JKF 捷克論壇

搜尋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4:55




王子的約定-精靈四部曲番外篇1 作者:丁千柔

一定是老媽懷孕的時候不知道亂出了啥米東東,否則,怎會將她生錯了性別!
國防部特別編制小組組長,厲家武館副總教頭、曾經拿過三屆武術冠軍、比男人還俊美三分的臉龐……
哇塞!光看這些條件,說她是女的,還真沒人相信呢!
這次,上級交派她一項任務──擔任坦斯蘭卡多國王的貼身護衛,可是──什麼?她被拒絕了?
氣得她只好數次登門拜訪,卻屢遭惱人的大閉門羹!
好啊!她這輩子最恨人家說她能力不足,哼!這下她可要讓那有眼無珠的人看看什麼叫做能力!
嘿嘿~突破警戒,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面前倒是一個不錯的「驚喜」
但是,聽說坦斯蘭卡多室一個男人至上的國家耶!
要是他們國王知道他的護衛是一個比男人還強的「女人」……
哈哈,那就有許多報效大喜劇可以欣賞嘍!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
FB分享
回覆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5:15

★楔子

  「下馬飲君酒,問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歸臥南山陲。但去莫復問,白雲無盡時。」

  一全身髒兮兮、袖子裂了一個大口、眼角黑了一塊,看起來像是和人大幹了一架的小女孩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念著有口無心的唐詩。

  「該死!」小女孩摸摸一邊已散了的發辮,「這下回去又要被罵了。」

  她乾脆扯掉另一邊僅存的髮帶,但是沒想到一個用力不對,髮帶和頭髮都纏在一起,任憑她怎麼扯也扯不下來,反倒讓她痛得叫了好幾聲。

  「是誰在那裡?」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從一顆大樹後傳出,把正全心和頭髮糾纏的小女孩嚇了一跳。

  「你才是誰?」小女孩身手敏捷的突然在剛剛發出聲的那個人身旁出現,一雙靈活的大眼睛好奇卻又有些不悅的怒瞪著那個嚇她一跳的人。

  那個小男孩似乎被小女孩出乎意料的快速移動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沒有來得及擦掉他臉上殘留的淚珠,只能愣愣的看著那個一下子跳到他面前的小女孩。

  「你在哭!」小女孩吃驚的說。她從來就沒有看過男孩子流淚,她有五個哥哥,可是要他們哭那還不如殺了他們算了。

  像大哥就常常講:「哭是一種想求取別人可憐的懦夫行為。」

  雖然她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不過,為了不讓她的哥哥們看輕,她也幾乎不哭的,所以一看到這個男孩子臉上掛著淚珠,讓她好吃驚。

  「我不是故意嚇你的,你別哭呀!」小女孩急急的說,以為是她的粗魯嚇著了他。難怪媽媽總愛說她是個粗線條。

  她第一次了解到大哥面對女孩子的眼淚時,一副又氣又無可奈何的感覺了。

  她的大哥天生就是個大嗓門,脾氣又壞得嚇死人,被他吼哭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她大哥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他常常說那種東西是毒藥,會要命的,看來這句話還真是不假。

  不過,她又沒做什麼,只不過是嚇他一下就哭成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男生。她皺起眉頭打量著他。天哪!他不會是個女生吧!

  瞧他秀氣的骨架,皮膚白得好好看,而剛剛因哭泣而浮起紅暈的臉好像上次媽媽剝給她吃的叫什麼什麼……水蜜桃!對!就是水蜜桃,他的臉好像那種好漂亮的水果,他甚至比她四哥最近新交的女朋友,那個六年三班的麗麗好看多了,要是四哥看到「她」,一定會馬上換女朋友。

  「『你』是女生?」小女孩皺了一下眉頭,「我道歉,我從不欺負女生的,別哭了,我只是以為『你』是臭男生,所以我不是故意嚇『你』的。」

  「我是男生!」這下小男孩可又紅了臉,不過這一次是氣紅的。

  「你是男的?!」小女孩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說他是男的她才不相信,這個人全身上下除了他那兩條又瘦又長得像踩了高蹺的腿外,她實在看不出他有哪裡像男孩子?瞧!他的淚痕還在臉上亮晃晃的示人呢!

  「你不相信?」他的聲音又有些不穩了。

  「信!信!我信!你可別又哭了!早知道你這麼愛哭,我就不嚇你了。」小女孩急急的說。

  「我不是被你嚇哭的。」

  「那你為什麼哭?」

  「我……」小男孩躊躇了好一會兒,「我想回家。」

  「回家?你迷路了嗎?」小女孩不解的問,隨即又聳聳肩的說:「沒關係,我叫我爸爸帶你回家,他好聰明,一定知道你家在哪裡的。」

  「我沒有迷路,只是我不能回家。」小男孩搖搖頭。

  「為什麼?是不是你爸爸媽媽不要你了?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小女孩好天真的問,一雙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他們沒有不要我!」小男孩大聲的說,但口氣中掩飾不了一絲恐懼。「他們說要等我長大了才能回家,如果不這樣,我會被壞人捉走。」他急急的解釋,似乎受不了他雙親不要他的這個想法。

  「有壞人要捉你!」小女孩咬著下唇看著他。「看你這個樣子一定打不過壞人,你看起來連螞蟻都踩不死。」她一臉同情的說。

  「我為什麼要踩死螞蟻?」小男孩莫名其妙的問。

  這句問話招來了小女孩的一個大白眼,「誰管你要不要踩死螞蟻!」她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你還真可憐,四肢不發達不是你的錯,人沒有十全十美的嘛!可是,連頭腦都不靈光就是你的錯了,難怪你那麼愛哭。」她一臉可憐的看著他。

  「我……」

  他一句辯解的話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小女孩又一把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我就讓你靠好了,我會幫你把壞人打跑的。」她自信滿滿的說,還拍拍胸口保證似的。

  「你?」他的口氣存疑。

  「你不相信?」小女孩面對他瞪了一眼。「你可別小看我,在這厲家武館學武的可沒有一個人不認識我,剛剛那三個只會欺負弱小的大胖子和我打架,還不是被我打得跪在地上磕頭叫爺爺!」言下之意還頗得意似的。

  這下,小男孩總算仔細的看了他身邊的小女孩一眼,他一直只看到她兩個靈活又可愛的大眼睛,其中閃著教人不由得會喜愛的神情。而這一仔細看,他才發現,這個小女孩全身上下可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就連她的嘴角也還滲著一絲血跡。

  「天!他們怎麼可以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小男孩急急的掏出口袋中的手帕,跑到不遠處的小河邊沾了點水,然後回到小女孩的身邊輕輕的壓在她的傷口上。

  「他們比我慘多了,大胖少了顆門牙,二胖腫了右臉,而三胖大概有一個禮拜屁股會痛得不能坐!」

  看著小女孩得意洋洋的笑臉,小男孩不禁有些怔怔然;他將手帕在她的手臂上輕輕的打了個結固定在那兒,然後看著小女孩的笑臉笑了出來。

  「哇!你笑起來好好看。」小女孩望著他的笑臉無邪的說。

  「真的?你喜歡?」

  小女孩點點頭,「你笑起來好像會發亮一樣,你應該多笑,以後就別哭了,如果有壞人要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杷他們欺負回來。」

  「你是我遇過最可愛的女孩子。」一向在他四周的人都只是恭恭敬敬,不然就是別有所圖,可是,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女孩卻這樣的袒護他,怎不教他感動?

  「才不呢!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啊?從來就沒人說我可愛,就連我哥哥也說我是破壞王轉世。」小女孩嘟了嘟嘴,又扯起還纏在她頭髮上的那「團」髮帶。

  「不能硬扯的,你會把頭髮都拉掉的。」

  「長頭髮真討厭,反正我本來就不適合留長頭髮,要不是媽媽會生氣,我一定要拿把剪刀把它給一刀兩斷。」

  「不要!你留長髮好可愛,別剪掉它!」小男孩反對的說,看來,他雖然年紀小小,可已經是「護髮族」的一員。「我來幫你解開好不好?」

  說著,小男孩極其溫柔的伸手開始解她頭上的那一團亂,小心翼翼的好似怕一個不小心會傷了她。

  「你剛剛念的是什麼啊?」他手上不停的問。

  「那是唐詩啦!」

  「中國的詩?你很喜歡詩嗎?」

  「大概算是吧!」小女孩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勉強說。她實在說不出她背唐詩的原因是因為每次她一打架她媽媽就要罰她背詩,她剛剛只是在「預背」,反正她回去之後一定用得到。

  「你剛剛念的那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首送別的詩,不過,其中也表現了朋友之間的友誼,就像詩最後的那兩句『但去莫復問,白雲無盡時』,就是說寫這首詩的人對要離去的朋友說:『既然你已決意離開,我也不問你原因,但是,我們的友誼永遠沒有止盡。』,將情誼完全的表現出來。」小女孩像背書一樣的說了一堆。

  還好她媽媽每次要她背詩時還要解釋,所以,她雖然從沒搞懂那些由早就做古的人所寫出來的怪東西到底在寫些什麼,但她都聰明的照書上一字不漏的背了下來,否則這下不糗大了才怪。

  「哦!」小男孩認真的點點頭。「好一句『但去莫復問,白雲無盡時』,中國詩真美。」

  「你說是就是吧!」小女孩看他一眼,竟然會有人喜歡這種無聊斃的東西?

  「當然是了!你說我們能不能也成為像詩中那樣的好朋友?」

  說真的,小女孩一點也不明白到底什麼樣才叫做「像詩中那樣的好朋友」。

  不過,她還是很有義氣的點點頭,「你已經是我晶晶的好朋友了。」

  「真的?」

  「你懷疑啊!我晶晶從來不食言的。」小女孩又瞪了他一眼。

  「沒有!我是太高興了。」小男孩連忙搖頭否認。「GG?你叫GG?」

  「是啊!你是新來的吧!厲家武館可沒有一個人不認識我晶晶的。」她抬起頭得意的說,然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你呢?你又是什麼人啊?」

  「我……」

  「我什麼我?剛剛才說要做我的朋友,現在連你是什麼人都不願意說。算了!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了。」晶晶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急得小男孩連忙抓住她。

  「不是我不說,只是……」

  「要說就說,不說就拉倒。」晶晶沒好氣的看他一眼。

  「好嘛!你別生我的氣,我說就是了。」小男孩無奈的說,他一點也不喜歡她會生他氣的想法。「你知道王子嗎?」

  「你說你是故事書上寫的那種笨笨的,只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像是親死人、親睡了一百年,老得可以當他阿媽的女人的那種王子?」晶晶皺起眉頭看著他,好像他一下子變成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

  這下小男孩不知道是該承認還是該否認,否認是擺明了說謊,可是承認了不就是教他承認自己是一個笨笨的,只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的人嗎?

  「我……」

  「別說了,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我們這裡哪有什麼王子嘛!」晶晶揮揮手,一臉你騙不到我的樣子。

  「可是,我真的是……」

  「你要是真是王子,我就嫁給你,這樣我就不用學那種麻煩死人的禮儀課,也可以變成一個公主了,雖然我一向覺得大部份故事中的公主像白癡,不過,我如果變成公主,媽媽一定很高興。」

  「真的?」小男孩不敢相信的問再一次。

  「當然是真的,我晶晶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小女孩很認真的說,可是下一分鐘她又調皮的一笑。「你現在一定很害怕,我哥哥說誰娶我誰就倒楣,不過你放心,既然你不可能是一個王子,你也就不用娶我了。」

  「你說要嫁我的!」小男孩一怒,不小心扯了一下她的頭髮,結果髮帶就整個解了開來。

  「你解開了!」小女孩高興的揉了揉頭髮。呼!總算解開了。

  「你剛剛說要嫁我的!」看來這小男孩還真是不放棄。

  「我是說,如果你是王子的話!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台灣哪來的王子嘛!這連白癡都知道。」她說完便一蹦一跳的揮了揮手轉身就走,看樣子,她一點也不知道她這句話的嚴重性。

  「你說的喔!」小男孩對著小女孩的背影大聲喊。

  「我說的!」

  她頭也不回的回了句,也還好她沒有回頭,不然,她會被這個讓她誤認為女孩的男生眼中的認真嚇到,那是一種下定決心的神情。

  小男孩望著手中小女孩忘了拿走的髮帶,心中暗暗的發誓,他的GG會是他心中永遠的公主。

  這是王子的約定……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5:40


  電話線上的討論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亦晶快按捺不住性子了,儘管她手中的資料已被她揉成了一團,她的聲音還是保持平靜。

  「不是說他下個禮拜才會到嗎?」

  「他已經到了!」回答的是石則剛,他是國安局的總隊長,也是亦晶所領的情報小組的直屬上司。

  情報小組是屬於國防部特別編製下的一個小組,性質近似於情報局和安全局。由於情報小組不是正式的編製,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這個小組只處理一些重大的事項,所以,平時小組的成員只是一種顧問的身份,他們實際上大都有另一份工作。

  這一次會談的主題是有關C-22的藍圖失竊,C-22是由國防部秘密進行研究的一種機動式核武,最近剛獲得重大性突破而接近成功,沒想到卻在上個禮拜自國防部的最高機密檔案室中無聲無息的消失。

  這下可把國防部搞得天下大亂,C-22藍圖的失蹤只能用「消失」兩個字形容,因為最高機密檔案室一向是存放國家最高機密的地方,其戒備和防守可說是滴水不漏,可是,藍圖還是不見了!而最令人頭痛的卻還是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彷彿那個藍圖從來不曾存在過。

  這下子可讓知道或參與這一計劃的人全都慌了手腳,因為機動式核武最可怕的地方,是其具有核武的威力,可是大小卻像是單人操作的火箭炮一樣,而操作的方式也差不多,這也就是說,一旦擁有這種武器,即使一個人也可以打敗一連的軍隊。

  要是這種武器被大量制造的話,一定會破壞國際間現有的平衡狀態,甚至造成全面性的核武戰爭,到時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而最令國防部棘手的是,發展核武不是一件可以放到台面上來講的事,而今藍圖失竊的事一旦傳了出去,不僅會造成國際間的不安,更會引起國際輿論的不滿,所以這件麻煩事自然就落在情報小組的手中了。

  「可是我現在沒有時間哪!」亦晶沒好氣的翻一下白眼。

  「沒有時間也得有時間,這是我們和國際反恐怖組織的約定?他們負責幫我們找出藍圖,而你要保護坦斯蘭卡多國王來台參加會議這一段時間的安全。」石則剛口氣強硬的說。

  「為什麼是我?你明明知道這個月我打算休年假的。」

  不久前她一直隱居在山中的二哥結婚了,聽說他們也許就要有小寶寶了,她正打算去向她二哥道喜,並且把她一直沒休的年假一次給休完。

  「這又不是我決定的,是反恐怖組織指定要你參與這一次的任務。」他說得有些無可奈何。

  石則剛一向對國際反恐怖組織沒什麼好感,這並不是什麼個人恩怨,只是事情一牽扯上這個組織,就表示自己的部門沒有辦法獨立解決這件事,而有哪一個部門首長願意承認這種令人喪氣的事呢?

  不過,這次的事實在是影響太大了,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所以,當國際反恐怖組織的人找上門來交換條件的時候,他也只好答應。

  這也是最讓他生氣的一點,這個國際反怖恐組織消息之靈通,教他是既憎恨又佩服,佩服的是,他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此件極機密的事件,而憎恨的是他連一點置喙的餘地也沒有。

  現在他總算明白,在各國的調查局中,為什麼每一次有人一提到這個組織,全都是又愛又恨的樣子了,因為他現在就有這樣的感受!

  「我知道!」亦晶嘀咕的說。她也不喜歡事情扯上反恐組織的人,原因是她四哥就是那個恐怖組織中的人,前幾天她四哥也為了這件事住進厲家武館,一看到她,就指使東指使西,一副老大的樣子,到現在她想到還嘔著呢!

  「對了!我必須事先跟你提一件事。」

  「什麼事?」

  「那個坦斯蘭卡多的國王已經謝絕了我們的護衛。」

  「意思是,我被拒絕了?什麼原因?難道他知道我們正在懷疑他可能扯上販毒,還有軍火的事?」亦晶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來事情真是麻煩了。

  坦斯蘭卡多是一個富產稀有寶石的國家,一向不與外界交往,所以鮮為人知,不過,最新一任國王即位後,宣佈對外通商,這個國家才改變與世隔絕的政治形態,漸漸的,世人才知道這個千百年來至今仍由君主專制的國家。

  由於這個國家的稀有寶石蘊藏量豐富而且品質又佳,在全球寶石市場上幾乎超越南非一躍成為主要輸出國,使得這個人口不多,佔地亦不大的小國不僅一下子受到各國的重視,更成為國民所得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國家。

  不過,最近有許多跡象顯示,坦斯蘭卡多在占領寶石市場的同時,似乎也成了毒品和軍火交易新興的轉接站,這也就是國際反恐怖組織要求要她擔任那個國王的護衛的原因,一來是以她雷霆小組組長的身份保護外國嘉賓較不易令人起疑,還可以暗中調查搜集這個坦斯蘭卡多國王到底涉及多少毒品及軍火交易的證據,再者,以她和「焰」——她四哥在反恐怖組織的代號——的關係,一旦有所發現,要將消息傳出也較方便。

  「或許是他不信任我們的能力吧!聽說他身邊的保鏢多的是一等一的好手。」

  石則剛的話激起了亦晶的不滿,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人家說她能力不足,原本她對當這個聽都沒聽過的國家國王的隨身護衛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這下她可要讓那個有眼無珠的人看看什麼叫做能力!

  「我會成為他這次來台時的隨身護衛的!」

  石則剛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亦晶這下是下定決心了。「祝你好運,不過,坦斯蘭卡多的大男人主義仍很盛行,他不會答應讓一個女人做保鏢的。」他好心的提醒。

  「他會有一個女保鏢的。」亦晶肯定的說。

  「你好像很確定?」

  「愈是大男人主義的人,被自己的話綁死的機會愈高。」

  「你是說?」

  「有誰有必要告訴他,我是女的嗎?等他答應我成為他的隨身護衛之後,他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亦晶的話讓石則剛住了口。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反正只要沒有人點破,所有看過亦晶的人,都不會把她當成一個女人。

  想當年他知道她是一個女的的時候,還差點要醫院證明才相信呢!

  這不是他誇張,羅亦晶身高一七八,從認識她以來,他就沒看過她穿裙子,而他還是在她國中的時候就認識她了呢!

  不僅如此,早在「第六感生死戀」的黛咪摩爾髮型流行前,她就剪了一個短得不能再短的頭髮,配上她那比男人還要俊美上三分的臉龐,說她是女的,還真是沒有人相信。而且,她還是東南亞武術龍頭老大——厲家武館的副總教頭,更連拿了三屆的武術冠軍,連男人都沒幾個打得過她,這種資歷一說出去,有哪個人還會相信她是女人呢?

  想到這裡,石則剛的嘴角浮出一抹笑容,軟化了他嚴厲的表情。

  他曾聽說坦斯蘭卡多可是一個男人至上的國家,要是他們的國王知道他的護衛是個女人的話,這下可就有好戲看了!

  「安洛,你覺得還要繼續下去嗎?」

  一個身穿深藍色西裝的男人皺著眉頭瞇著雙眼將手搭在椅背上,狀似隨意的安洛,望著他這個多年的好朋友,他實在替安洛擔心,以安洛身為坦斯蘭卡多國王的身份進行這個計劃實在是一種冒險。

  「均值,人生就是一場遊戲,既然有了開始,怎麼可以不玩到結束呢?」安洛臉上掛著他一貫迷人的笑容,就是這種滿不在乎,卻又若有深意的笑容,讓他在眾美人國中一向是常勝軍。

  「別給我你那種勾魂的『媚笑』,我不是女人,而且,認識你久得足以了解你的笑比塑膠花還假,我要你給我收手的承諾!」黎均值舉起手揮了兩下,一臉安洛這招對他無效的樣子。「這次是你運氣好,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沒命!」

  安洛一臉無聊的伸手作勢打了個呵欠,聳聳肩的笑笑,「你還真是窮緊張,你放心,幸運女神一向是靠我這一邊的。」

  「你別高興得太早,就我所知,國際反恐怖組織已經盯上你了,而且這次你到台灣出席這個協商會議,有關當局美其名為你安排擔任的為護衛的人,照我的說法,我會說那個護衛十成十是來監視你的。」黎均值提醒他。

  「我不需要什麼官派的護衛,我自己就有隨身護衛了,所以,我早就回絕了那個提議!」安洛看似鬆懈的臉上閃過一絲嚴肅,不過也只是一剎那,他又回到那個無聊的表情。

  「是呀!有我和霍林兩個人在,殿下根本不需要其他的隨身護衛!」站在安洛身後,靠著牆的克雷自信的點點頭,他和霍林是皇家的安全親衛隊隊長,這一次他們兩人隨著安洛出國,就是擔任他的隨身護衛。

  坦斯蘭卡多的安全親衛隊隊長,可都是坦斯蘭卡多國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也難怪克雷這麼自信滿滿的了。

  「克雷,你太自信了,這次殿下受傷全是因為我們保護不力,你竟然還敢說大話!」霍林臉色不甚好的說。他的個性一向很嚴肅,不像克雷這麼活潑,而這一次安洛遇刺受傷,他一直把這件事看成奇恥大辱,認為是他沒有盡到保護安洛的責任。

  「這不干你的事,我不是早說過了!」安洛對霍林搖搖頭,他知道自從這件事發生至今,霍林一直沒有原諒自己。

  「霍林,你就別這麼耿耿於懷了,會發生這種事也不是你的錯,當安洛要涉入這件事的時候,他早就知道有多危險了,而且他還淨往一些危險的地方去,好像不把他這條命玩完他不甘心似的;要是我有像他一樣的身價,我早就躲起來享清福了。」黎均值身為安洛私人的會計師和投資顧問,安洛有多少身家他可是一清二楚。

  「對某些人來說,權力和財富永遠不嫌多。」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是你這樣做太冒險了,任何事只要一扯上毒品和軍火,都不是一件可以輕易解決的事,而且你的風險相對的也會提高!你實在沒有必要牽扯上這麼多,不是嗎?」

  黎均值仍是不放棄的勸著安洛,他實在不希望他的好朋友兼老闆陷入這種困境。

  「你們中國人不總是說什麼『頭已經濕了,不洗也不行』,事情既然已經進行到這種階段,我是不會罷手的,而且我是一定要這麼做的!」

  安洛抬起頭堅定的看了黎均值一眼,這時,他不再是那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他眼中的肯定,流露出他皇家的威嚴;黎均值知道,這是一般人所不了解的安洛,這也才是真正安洛,坦斯蘭卡多的國王。

  一旦他的臉上出現這種神情的時候,也就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黎均值歎了一口氣,「算了,你高興就好,自己要多小心就是了!」他搖搖頭。反正他好話說盡,安洛不接受,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安洛對黎均值莫可奈何的臉色笑了笑,他嚴肅的臉一下子又變回剛剛那個玩世不恭的調調,「你不用擔心,世界上的美女這麼多,我才不會捨得這麼早就說莎喲哪啦,這樣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是!你要小心的不是對手的暗算,我看你該小心的是會得到二十世紀的『黑死病』!像你這樣花名在外,總有一天你會出問題。」黎均值沒好氣的說。

  「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專情』的字眼嗎?」

  安洛的羅曼史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有時他還真懷疑,他這個花名是為了掩飾呢?還是根本就是寓娛樂於工作?

  不過,要是黎均值知道安洛對感情的看法,那他可是要好好的大吃一驚了。

  「你放心好了,截至目前為止,我的『性』趣一向正常,你很安全的。」安洛似真似假,不當一回事的開著玩笑。

  「你少不正經了!對了,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黎均值抱胸看了一眼正在和他腳邊的黑豹玩耍的安洛,這個問題他到現在還是想不透。

  「什麼事你就直說好了,你對我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你為什麼堅持這個會議的地點要在台灣?在這次會議的地點考量上,比台灣條件還好的國家並不是沒有呀?」

  「那裡有一個我一直想見的人。」安洛在微愣了一下說。

  一向總是隨意慣了的安洛臉上,似乎像想起什麼似的飄過一絲溫柔,這讓黎均值對安洛口中的這號人物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有這樣的能耐,會讓安洛有這種表情?

  「別問我那個人是誰,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安洛像是看出黎均值的心思說。

  「好吧!」黎均直聳聳肩,他知道安洛不想說的事,再怎麼問也沒有用。

  「你自己多小心一點。」

  「人生沒有危機也就沒有樂趣了,不是嗎?」安洛仍是他那種滿不在乎的一號表情。

  「是!是!」

  黎均值受不了的搖搖頭,有時他真的懷疑安洛是不是偽裝紈紈胯子弟太久,整個人神經也跟著散散的?或是看過太多大風大浪,已經沒感覺,否則,為什麼他老是一臉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才會讓安洛覺得緊張?

  亦晶坐在厲家武館的秘密會議室中,和這次參與這個事件的反恐怖組織成員一起討論這次的任務。

  這些人包括一臉吊兒郎當,猛打呵欠,看起來窮極無聊的男人,那是她四哥羅亦焱;還有代號叫「冷風」,俊美的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男人向韋颯;當然還有厲家武館的主人厲拓,他仍是一臉「生人勿近」的冷臉。

  在這一次的任務中,他們發現C-22的藍圖失竊案似乎和坦斯蘭卡多有所牽扯,因為能用這麼巧妙的手法取走藍圖的人,除了那個極有可能會接下暗殺坦斯蘭卡多國王任務的頭號殺手之外,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所以,他們決定分三部分下手。

  一是由韋颯和亦焱去追尋C-22的藍圖,和對付那個叫「天使」的頭號殺手,二是由厲拓監控最近黑道的交易,看看能不能找出最近由坦斯蘭卡多出入的軍火和毒品的線索,而最後就是由她成為坦斯蘭卡多國王的隨身護衛,一來是保護國王的安全,再者是調查這個國王安洛是否和這些毒品軍火交易有關。

  原本以為她的任務應該是最輕鬆的,結果卻因為那個見鬼的國王一直避不見面而呈現膠著狀態,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個禮拜了,她竟然連一面也沒見過那個叫安洛什麼天知道一大串名字的男人,更別說做什麼隨身護衛了。

  「哇!看來這個坦斯蘭卡多的國王艷史一點也不遜於我嘛!」亦焱翻翻手中的檔案,光和這個安洛﹒帕卡多﹒史林黏在一起的女人名字就幾乎占滿了一頁。

  「有沒有興趣和他比一下?我發現這其中有不少名字在你的黑色小冊子中也出現過嘛!」應話的是亦焱的最佳「損友」韋颯,他們兩人相交了這麼久,亦焱的風流一是向韋颯調侃的目標。

  「又是一個『女人公害』。」

  亦晶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就是有這種濫情的男人,才會造就出許多破碎的女人心。

  「至少他對坦斯蘭卡多來說是一個稱職的國王,由這些資料看起來,他是百年來第一個將坦斯蘭卡多推入現代化的國王,而且由於他的改革,使得這個原本不為人知的蕞爾小國,一躍成為舉世聞名的國家。」厲拓就事論事的說。

  他這個人做事一向一板一眼,雖然這些日子跟他們相處下來,他已經習慣亦焱和韋颯那種用來隱藏他們精明的打科罵諢的笑罵態度,而且還和他們成了朋友,但是,他仍然沒有辦法像他們那樣「笑看人生」。

  沒辦法!韋颯和亦焱的笑可是具有令人心動的魔力,而厲拓相信他的笑只可能會嚇死人,為了不造孽,他還是維持他的冷臉比較好。

  「拓仔,你很不夠意思喲!你的意思是,我把娛樂放在工作之前了?」亦焱抗議的說。

  「娛樂?哼!」亦晶給她四哥一個不屑的白眼,她真受不了她四哥的愛情觀。

  「別這麼不以為然嘛!你沒聽過一句至理名言——寓娛樂於工作能增加工作效率,提高工作士氣,達成工作目標,再創工作新高嗎?」

  亦晶對她四哥誇張的動作和話搖搖頭,做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誰的至理名言?」

  「本人在下我!」亦焱大言不慚的說。

  「好一句至理名言——『自』以為有『理』,擺『明』了就是瘋『言』瘋語。」亦晶沒好氣的替亦焱的話做新釋。「我都快煩死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讓鬼扯。」她受挫的擺了擺雙手,如果這時候那個坦斯蘭卡多的國王站在她面前的話,她一定會海K他一頓。

  她的任務是成為這個叫安洛的男人的隨身護衛,可是她已經試了七天,不管是打電話、上門拜訪、請人下公文……就連那個劉備都只要三顧茅廬就能請到孔明,而那個叫安洛的男人竟然大牌到見她一面都不肯,教她怎麼保護他,或是調查他呢?

  「別煩!我不是告訴你,要寓娛樂於工作嗎?」

  亦焱對她挑起了一邊的眉頭,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他那個賊斃了的臉讓亦晶暗暗叫苦,看來,她四哥又有驚人之語了!

  果不其然,只見亦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裝出一臉的嚴肅,一副像是心理醫生的樣子,對著亦晶提出他的診斷。

  「像你的這種癥狀,我們稱做『異性荷爾蒙後天失調』,簡單的說,就是缺乏異性荷爾蒙。」

  「你嫌你老妹還不夠像男人啊!」亦晶沒好氣的說。她這個四哥和她小哥沒事就愛拿這件事開她的玩笑。

  「非也!非也!你那個也是異性荷爾蒙失調,不過,是先天過多!」

  「你找死!」

  亦晶忍無可忍的舉起一隻拳頭,像她四哥這種人,根本就是天生欠人揍,打死一個少一個。

  「等一下!」

  亦焱舉起手做一個暫停的動作。他雖是一個武器高手,但若赤手空拳對上他妹子這個怪胎他可是占不了一點便宜。「你能否認嗎?請問你,長這麼大你有受到來自異性的愛慕眼光嗎?」

  「當然有!」亦晶不服氣的一口回答。她並沒有說謊,就「理論」上而言,確實曾有男人對她投以愛慕的眼光。

  「哈!那個男人不是瞎了眼就是同性戀!」亦焱不知死活的說。

  「你閉嘴!我們現在談的事跟那個一點關係也沒有!」亦晶老羞成怒的大吼,誰教她四哥說得那麼準!

  「是啊!你離題太遠了!」厲拓同意亦晶的話。「我們現在討論的主題不在這裡。」

  「你也認為我離題太遠嗎?」亦銀轉頭問韋颯。

  韋颯聳了聳肩,給他一個標準的「韋颯式」回答:「或許吧!」

  「或許吧!」亦焱學著韋颯說話,然後又扮了一個鬼臉。「我就知道不能問你,或許吧!也許吧!大概吧!你就不會講一個比較肯定一點的回答嗎?」

  韋颯挑了挑他的眉頭,給了他一個「牲畜無害」的笑容:「大概是會吧!這個回答有『比較肯定』了吧!你不能忘了我可是『冷風』,風是沒什麼一定的道理。」

  「算了!看來還是要我來解釋一下,你們才會知道我有沒有離題太遠。」他一臉受盡委屈的樣子,結果換來亦晶一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衛生眼。

  「你難道不覺得這個叫安洛的男人長得挺好看的?當然啦!跟我比起來還差了一大截,不過,勉強可以湊和……」

  「講重點!」

  亦晶沒好氣的打斷她四哥的自吹自擂,她才沒興趣聽她這個天下第一不要臉的老哥講些沒營養的話。

  被亦晶這麼一吼,亦焱露出一臉的無辜,他轉而向厲拓和韋颯尋求支持,卻發現他們都是一副看笑話的樣子。他們沒人性的表現讓亦焱聳聳肩,大歎知己難得。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寓娛樂於工作,趁機跟這個坦斯蘭卡多的國王來上一段『異國之戀』,用用美人計,一來可以治療你的異性荷爾蒙缺乏,再者你的工作也會進行的更輕鬆愉快,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做法嗎?」

  「爛!套句你說的話,會看上我的男人不是瞎了眼,就是同性戀,你認為這個叫安洛的男人會是哪一種?」

  亦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倒將她四哥一軍,只見厲拓和韋颯動作一致的點頭,一同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這一場「兄妹鬩牆」。

  「這……」亦焱難得的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不過,他仍不死心的做最後的掙紮。「你只要化個妝,換上女性化的衣服,相信以我們羅家的優良血統,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先由你開始如何?」亦晶又是一句話擋掉亦焱的鬼話。對她這個長久男性化裝扮的習慣來說,要她著女裝簡直就跟要男人穿女裝一樣的彆扭。

  「那你有什麼打算?」亦焱認輸的問她,看樣子,亦晶心中已有個底了。

  真可惜,他一直希望亦晶能更女性化一點,想他盼了許多年才盼到一個妹妹可以嬌寵,卻沒想到這個妹妹一點也不需要他保護。

  而最不可原諒的還是,他這個妹妹不像個女人也就罷了,一身的打扮反而比他這個原裝進口的男人還俊美上三分,老是搶走他身邊女人的目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原想趁這次的機會讓亦晶改裙易釵、扮回女裝,看來又沒希望了。

  「山不來就蘇格拉底,就只好蘇格拉底去就山了!」亦晶聳聳肩,一臉灑脫的說,不過,她的眼中閃的是一抹堅決的意志。

  「你的意思是硬闖?」韋颯出口問。

  「沒錯!我想,如果我能闖入坦斯蘭卡多國王住的地方,逼他承認他在這期間還是有需要一個一流的護衛——我,或許他就不會再這麼堅持了。」

  「可是,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顯示,那個坦斯蘭卡多國王一直留在泊於港口的『雅典娜號』上,而那艘船的安全系統聽說連一隻蒼蠅都進不去,更別說他身邊的安全人員了;聽說他這次出國身邊還跟了兩個高手,你想闖進那裡,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喔!」

  厲拓身跨黑白兩道,他的情報網之廣,恐怕比正規的情報組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哇!難怪這個男人會不要亦晶這個高手做隨身護衛,他的安全措施做得真是好,這下要硬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亦焱附和的說。

  「他的安全措施愈強,亦晶的勝算才愈大。」韋颯抱持相反看法。

  「怎麼說?」厲拓不解的問。

  「他的意思是說,百密一疏,坦斯蘭卡多國王的安全措施愈強,他自己本身的警覺性就愈低,而我就是靠這『一疏』去接近他。」亦晶自信的笑笑。

  他竟敢讓她連吃了一個禮拜的閉門羹!看著好了,她一定要讓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笨蛋知道,她羅亦晶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發的人物!

  「失敗了你們還有臉回來?」

  坐在特制皮椅上的巨蛇倏地轉過身來,面對著站在他面前,一臉惶恐的人身上,他那肥大的身軀滿滿的塞在他特制的皮椅上,令人有些訝異他竟然能有這麼迅速的動作。但是,只要看見他眼中冷厲的目光,其中散發出來的邪惡和冷酷著實會教人為之一顫。

  像現在,他眼中的森冷便足以教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人毛骨悚然。

  「實在是他身邊的安全親衛隊長太難對付了,而且,我懷疑或許您的……」

  那個回話的人在看到巨蛇突然變冷的目光時,急忙把話打住,他差一點說出不該說的事。他連忙假意咳了兩聲掩飾他的失態,然後又繼續下去:「我懷疑那個安洛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這一次我們特意趁他的安全親衛隊不在下手,原本應該萬無一失,可是誰知道他會那麼剛好低下頭和他的女伴親熱,逃過了對準他頭部的子彈。」

  而且,相同的事還不勝枚舉,多到令他有些懷疑這可能會是巧合嗎?

  這一次能使他受傷,還是因為突然冒出一個小孩子,結果原本計算錯誤而該打在那個小孩子身上的子彈,卻無心插柳的讓這個運氣好得像是有鬼的男人中槍。

  巨蛇低吟了一下,難道真的是他太低估了安洛這個小子?「算了!這件事不用你們做了!」他沒好氣的揮揮手。

  「難道您不對付他了?」

  「誰說的!」

  「可是,您不是說……」

  巨蛇舉起手打斷他的話。「連上次這麼好的機會你們都沒能成功,再讓你們這群白癡去辦,一百年你們也殺不了安洛那個混小子!我已經透過關係找了一個死神,只要一搞定,這次我就不相信安洛那個小子死不了!」

  巨蛇無意識的摸著他的幸運戒,那是一個蛇狀的戒指,冷冷的蛇眼呼應巨蛇眼中的算計光芒。

  一想到他即將請來的那個殺手,他相信安洛這個混小子再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的意思是……」

  「天使!」巨蛇冷冷的吐出兩個宇。

  當下,這辦公室其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巨蛇竟然找了個頭號殺手來對付坦斯蘭卡多的國王。看來,那個叫安洛的男人這一次是死定了,因為只要聽過「天使」名字的人都知道,他的失手率是零,只要他想要,天底下沒有他殺不了的人。

  巨蛇很滿意他的話造成所有人的震驚,可是,他也有些不高興他一抬出這個名號,就讓他的手下個個噤若寒蟬。

  看來,這個「天使」若能收為他所用則好,如果不能的話,他該想個法子除掉這個人,因為對他來說,這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可利用的人和不能用的人。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6:10


  「這是什麼?」

  亦晶疑惑的看著亦焱遞給她的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堆字,看起來像是某人的行程表。

  「你不是要闖『雅典娜號』嗎?這是他們的安全人員執勤表,有了這張表,你要下手就容易多了。」

  「你是從哪兒拿到這張表的?」亦晶吃驚的問,她想盡辦法都沒有法子探出那船上一絲一毫的消息,但是她四哥竟然沒兩天的工夫就弄到了安全人員的執勤表!

  「想也知道,這不知道又是向哪一個女人挖來的消息,你該知道只要亦焱想要,他甚至能從聖女貞德的口中挖到他要的消息。」韋颯見怪不怪的說,認識這個傢夥這麼多年,他還會不了解嗎?

  「過獎!過獎!」亦焱大言不慚的雙手抱拳向四方拜了拜,臉上還一臉得意洋洋的神采,似乎非常滿意於自己過人的魅力。

  「惡!」亦晶對他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她家有這種花心的四哥實在是他們羅家家門不幸,世上女人的悲哀!

  聽說那個坦斯蘭卡多叫什麼安洛的國王也是一個玩女人的高手,一想到她還得待在那種男人的身邊當他的隨身護衛,簡直教她頭痛。

  光看她四哥就知道了,在短短不到幾天的相處,她就有想要為天下女人殺了他的衝動,她去當那個花名和她四哥有得拚的人的隨身護衛,怕是殺手沒有殺了那個男人,她這個隨身護衛倒先下手了。

  「由這份資料看來,下午兩點三十分到兩點四十五分是最好的下手時刻,因為這時候安全親衛隊的兩個隊長會到艙房用餐,順便向坦斯蘭卡多回電,這時,船上只有十二名安全人員分四組在巡視,你只要無聲無息的解決掉在坦斯蘭卡多國王艙房外的那一組人員,就可以見到那個國王了。」韋颯將手中的資料迅速做一個整合,三兩下就找出最佳的動手時機。難怪他會是反恐怖組織的第一把交椅。

  「還有那些電子的安全設施呢?」亦晶仍有疑慮。畢竟,她要是硬闖不成,豈不是丟了國防部的面子?所以,她這次只準成功不許失敗。

  「這我早就讓亦磊去做了,他會在那十五分鐘之內切入船上的電腦系統,封鎖住所有的警報系統。」亦焱接著說。

  「那我就放心了。」亦晶點點頭。

  一聽到她小哥,也就是羅亦磊,會負責解除那些電子安全系統,她就放了一半的心,她小哥雖然全身上下沒什麼優點,就只會跟她抬槓,但是電腦可是他的專長,只要他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

  「不過,你要記得,就只有十五分鐘而已喔!」亦焱再一次提醒。

  「夠了!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厲家武館的副總教頭。」亦晶自信滿滿的說。

  她會讓那個大牌的坦斯蘭卡多國王好好大吃一驚的。

  亦晶對了一下手上表的時間,兩點二十九分,她只要等著她小哥安置的訊號器的紅燈亮起就是行動的時候了。

  就在電子錶準確的由二十九分跳到三十分的時候,表上的訊號燈一秒不差的亮了起來,而巡視的安全人員也和她四哥所說的開始換班,這一切就像是事先計劃好的一般。

  難怪人家總說反恐怖組織是世界上最好的情報小組,他們幾乎把這個船上的一切全掌握在手中,他們的辦事效率的確是不容忽視的!當下,讓亦晶不由得心服了好幾分,想當初,她還曾一度懷疑他們的能力。

  沒辦法,誰教她這次接觸的反恐怖組織成員,一個是她那花名在外的四哥,一個是美得她平生僅見,帥得可以去當模特兒的向韋颯,光看他們的外表,一點也看不出他們有能力成為一流的情報人員。

  難怪常言道得好:「人不可貌相。」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知道不僅她四哥不能小覷,還有那個看起來一點殺傷力也沒有的向韋颯更是疏忽不得,她到現在還摸不清那個人的個性,也難怪那個人的代號會是「冷風」了,他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陣風。

  她真慶幸自己和他們是站在同一邊的,否則,有這樣的對手絕對是一種錯誤。

  亦晶拿出背包中的繩索,迅速的打了一個繩套,用套牛的姿勢,一個使勁就套上雅典娜號船側的欄杆,她試著拉扯了一下,然後就藉著繩子的拉力順勢向上攀。

  平常船的四周都有電子警報,人只要一靠近就會警鈴大作,更別說是像這樣攀上來了,可見她小哥果真切人了這條船上的電子安全系統。

  她一個翻身上了船,扔掉繩子,滿意的看見繩子消失在海中。她看一下手上的表,一分三十七秒,她只剩十三分二十三秒的時間由船側閃開三組巡視的人員,再下到左艙房解決三個安全人員,看來,她的時間並不太久。

  亦晶輕輕的側身貼著船身前進,根據亦焱給她的資料來看,第一組的甲板安全人員應該會在下一個轉角出現。

  她閃身貼進船廊的夾層之間,順利的躲過了第一組的安全人員;接著,下甲板進入前艙,這裡會有第二組的安全人員。

  亦晶迅速的打量一下四周,這裡只有一條長長的走道,根本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如果她記得沒有錯的話,她還有二十六秒鐘的時間可以找一個地方躲起來,要不然,她就得和第二組的安全人員碰面了。

  當腳步聲從前面傳來時,亦晶當機立斷的翻身攀上了艙頂,靠著艙壁的支撐力緊貼在天花板,屏息的等第二組的安全人員通過。

  這時,亦晶看著安全人員慢慢的從她下面經過,她憋了好一會的氣才慢慢的吐出來,她知道這些安全人員身上都有佩槍,而且這艘船經過外交許可,若有人非經許可闖入,安全人員有權格殺勿論,她要是不小心一點,搞不好連小命都會沒了。

  當她正想翻身跳下時,第二組的安全人員竟然又去而復返,嚇得亦晶連忙定住往下落的身子,硬是又向上一翻。

  「我就說我的筆一定是掉在這個地方。」一個安全人員走到亦晶的正下方,彎腰撿起一支鋼筆。

  走啊!亦晶暗暗的祈禱。她驚恐的發現,她臉上的冷汗正慢慢的往下滑,而她的手卻沒有空伸出來擦這些汗,眼看那汗水就要滴在那個安全人員身上……「喂!快點,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停太久的。」另一個安全人員回頭對亦晶正下方的安全人員大喊。

  「知道了!真會催!」

  那個人喃喃的抱怨了幾句,轉身追上其他人,而亦晶的汗也在這時落下,差一點就滴在那個安全人員的身上。

  呼!亦晶喘了好大一口氣,她慢幔的從壁上滑落,然後伸手擦去臉上的冷汗,她從來沒有像剛剛那一刻般,希望她是一隻狗——沒有汗腺。

  真是好運,不然,她可以想像自己的紀錄會被寫上——此人出任務時,因一滴汗水而死。

  這說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她看一下表,這一耽擱又多花了她四十七秒,再不快一點,等電子警報系統一旦恢復正常,她就算是插翅也飛不出這個地方了。

  幸好第三組人員是在中廳和亦晶交錯,中廳的地方大而且障礙物又多,亦晶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第三組安全人員的巡邏。

  終於,她來到了坦斯蘭卡多國王所在的左艙房,果然如亦焱的資料所示,有三個人一組的安全人員守在艙門前。

  如果是一對一,亦晶絕對有把握能輕鬆撂倒那些安全人員,可是一次三個,而且又不能驚動其他人……亦晶咬了一下下唇,眼光掃到一旁的盆景,一個念頭湧了上來;她從背包抓出一把螺絲起子,兩三下就把固定盆栽的螺絲全放開,然後把盆栽滾出去。

  「盆栽怎麼掉了?你去看一下。」其中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

  亦晶算準那個安全人員走到她附近的時間,一舉手就劈向那個人的頸項,那個人連哼也沒哼一聲就昏了過去。她迅速的接住那個人下落的身子,以免落地發出聲響。

  天!這個人可真夠重!她用力的把這個昏過去的安全人員拖進最近的房間,口中喃喃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昏你的,看在我這麼盡力的安置你的份上,你可別太生氣;不過說真的,你是該減減肥了,你沒有聽過『胖不是福』

  嗎?」

  亦晶調侃完了這個人以後,就轉身離開。現在,坦斯蘭卡多國王的門前只剩下兩個人了,她看一下手錶。

  該死!她已經浪費太多時間,現在沒有時間讓她一個一個解決了!於是,亦晶只好下一著險棋。

  她飛快的拍了一個人的肩膀,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嗨!」她很有禮貌的對他打了聲招呼,然後再「先禮後兵」的一個箭步飛身劈昏那個正處於震驚狀態的人;接著,一轉身摀住正要出聲示警的另一個人的嘴,一個右鉤拳解決了他。

  亦晶看著倒地的兩個人,然後又看看艙門,看來,她就要和那個比孔明還難找人的坦斯蘭卡多國王面對面了!

  她看了一下表,十四分五十一秒。看來,她進到艙房時四周響起的警報聲會是她最好的出場配樂。

  這下,坦斯蘭卡多國王可要好好的吃上一驚了!

  「你可不可以叫你的『寵物』離遠一點?我可不想成為它的下一餐。」汀娜戒備的瞪著安洛養的那只看起來想一口咬斷她喉嚨的黑豹。

  「黑兒,坐下!」安洛低聲對那只黑豹斥了句,說也奇怪,那只看起來兇惡的猛獸竟然乖乖的蹲坐了下來。

  「我敢說它八成是母的,它幾乎對每一個接近你的女人都看不順眼。」汀娜一邊替安洛換下身上的繃帶,一邊打趣的說。

  「黑兒是公的。」

  安洛臉上仍是他那懶洋洋的笑容。

  「那敢情是你的寵物有毛病,否則,它怎麼這麼討厭女人,虧你還是它的主人,怎麼不教教它?」嘴上是嘲弄的口氣,可是汀娜的手卻沒有停下半分。

  「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要是給霍林知道了,你就完了!」她用這樣大不敬的語氣對安洛說話,要是給霍林聽到了,少不了又是一筆爛帳。

  「他以為他是誰?」

  汀娜的臉在一聽到「霍林」兩個字的時候,一下子就沈了下來,就連手勁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

  「喂!痛呀!」安洛一聲慘叫,「這是我的傷口,不是霍林的脖子!」他急忙提醒汀娜。

  不知道汀娜和霍林上輩子是不是犯沖,他們兩人只要一見面,就一定是一場大混戰,平常的汀娜是一個冷艷而符合她身份的女公爵,可是一對上霍林,她就成了一個超級潑婦;而霍林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那張已經足夠冷死人的大冰臉在一看到汀娜就成了活火山。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們兩個人一對上就是一場災難。

  「誰教你什麼人不提,就偏偏提那個人?」

  「是!是!都是我的錯可以吧!」安洛舉起一隻手投降。「不過再怎麼說他都是天鷹組的組長,你就勉為其難一下吧!」

  「要不是看在他是你的安全護衛長,你以為我會讓他那麼好過嗎?」

  「是!是!真是太感謝你了。」

  安洛好笑的搖搖頭,反正霍林和汀娜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再多說幾句,要是惹火了汀娜,難保她不會「不小心」下手重一點,他現在性命可是操在她手中耶!

  突然,他的艙門打開,四周的警鈴頓時響了起來,安洛下意識的反應是抱住汀娜,把她整個人壓在床上,反身用身體護住她。

  亦晶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曖昧的情況!

  坦斯蘭卡多的國王,赤裸著上半身抱著一個女人在床上。再怎麼沒知識的人也看得出他們在做些什麼!

  亦晶這下真不知道到底是她要給坦斯蘭卡多國王大吃一驚,還是她被這個大白天就和女人在床上糾纏的男人嚇了一跳?看來,這個坦斯蘭卡多國王還真不辱他的花名,隨時隨地都少不了美女在懷。

  做隨身護衛這件差事應該讓她四哥來做的,他們兩個人說不定還可以一起出一本叫做「如何寓娛樂於工作」的書。

  就在她還吃驚不已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一閃,她下意識的反手一劈,然後才定睛一看,天!竟然是一隻黑豹!

  亦晶快速的拿出一把槍穩穩的對著那只黑豹,不過,她只是做個樣子,可沒有開槍的念頭,畢竟她今天來是要說服坦斯蘭卡多國王讓她成為隨身護衛的,要是一開始就傷了人家的寵物,那就玩完了。

  「如果你還要你的寵物的話,就叫它退下。」她對著坦斯蘭卡多國王說。

  「黑兒!坐下!」

  那男人出聲制止看起來正蓄勢待發的黑豹,這次黑豹低吼了兩聲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蹲下,看來仍不服氣亦晶剛剛給它的一掌。

  亦晶把槍口移向坦斯蘭卡多國王,她突然有想玩玩他的念頭,這要是讓石則剛知道的話,說不定心髒病都會發作。

  「放開殿下!」

  一個低沈而著急的聲音出口喝斥,艙房門口一下子出現了兩個男子,一個是長相粗獷,全身上下的肌肉像是健美先生,而且眼中的犀利鯁示出他的智慧,整個人看起來又冷又硬;以亦焱給她的資料來看,他大概是船上安全親衛隊的組長之一——霍林。

  而另一個人是卷髮、微上揚的嘴角,讓人看起來就知道他一定是一個愛笑的男人,看來,他大概就是另個安全親衛隊的組長——克雷。只不過,現在他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看來你們所謂滴水不漏的安全網也不過爾爾嘛!」

  「說出你的目的吧!」

  安洛打量眼前用槍指著他的男人,他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的殺氣,更甚者,這個闖入者竟然在看到他和汀娜曖昧的姿勢時還會臉紅,而且眼光小心的避了開來,這不是一個殺手會做的事,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安洛發現他對這個拿槍指著他的人非常的有興趣,嗯!一個少見的美男子,而且還是一個高手,這樣的組合實在太有趣了。

  「你不認為我會殺你?」亦晶挑起了她一邊的眉毛。

  「你如果要殺我,早就動手了,不會還在這裡聊天,不是嗎?」

  原本她還以為像這樣有權有勢的人大多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要是普通人,面對這種情況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沒想到這個坦斯蘭卡多國王還能用這麼況穩的口氣對她說話,當下讓亦晶對他升起一股敬意,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坦斯蘭卡多國王可真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雖然是半坐在床上,可是亦晶還是看得出他很高,通常以亦晶的身高,能讓她認為高的男人可以說少之又少。

  他那一頭長得打成辮子的黑髮,配上他那秀氣而斯文的臉龐,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而且,他的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帶著渾然天成的皇家氣息,可想而知,他能在眾女人國之間如此聲名遠播,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見過他之前,亦晶一直認為男人留長髮,不是給人一種娘娘腔的感受,就是給人十分不協調的感覺,可是她在他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不僅如此,他還讓人覺得這該是他天生的模樣。

  其實,再帥的男人亦晶也看過,她的五個哥哥全都是一個比一個帥的大帥哥,而且真要說好看,那個代號「冷風」的向韋颯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可是不知怎麼的,這個坦斯蘭卡多國王硬是給她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呢?

  一定是她四哥講的那些話引起的,這大概就是人家說的什麼「潛意識移情」

  心理。

  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像是安撫、溫柔的噁心笑容了,而坦斯蘭卡多國王卻好像一輩子從來沒有解不過這種笑容似的。

  你會有這種反常的行為,一定是他那討人厭的笑容害的。亦晶給自己這樣一個答案後,就放心的把自己的反常現象丟在腦後。

  「看來,我開始有點欣賞你了。」亦晶微微一笑,反手就把槍收回槍套中。

  安洛的危機一解除,霍林和克雷就要上前擒住亦晶,不過,他們的動作卻被安洛出聲阻止。

  「別為難他,看來,這個朋友已用行動表示他的善意。」他的眼中閃著濃濃的興趣。

  「好說!我今天只是想來應徵一個職位的。」

  「什麼職位?」

  「你在台灣這段時間的隨身護衛。」

  亦晶的話一出,只見安洛略皺了一下眉頭,「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就是台灣方面派來的人吧!」

  他拿起床頭的一份資料,隨意的翻了翻。「羅亦晶,台灣國防部特別編製小組組長,厲家武館副總教練……」他抬頭看了亦晶一眼。「厲家武館的副總教練?想必你的身手非凡喔!」沒想到眼前看來年紀輕輕的他竟然會是厲家武館的副總教練。

  厲家武館在武術界的名聲可是響噹噹的,要成為厲家武館的副總教練更不是平常人能做得到的。

  「嗯!」亦晶點點頭算是接下了他的讚美。

  他又將眼光移回到手中的資料。「曾拿三屆的武術冠軍,也曾拿過比昂克杯的射擊比賽冠軍(美國享有盛名的射擊比賽),看來,你的資歷可是不容忽視的。二十五歲?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安洛順手丟開手中的資料,看來,這個不速之客還是大有來頭呢!

  「那個連得好幾屆比克昂杯射擊比賽冠軍的羅亦焱你認識嗎?」一直聽著安洛說話的汀娜突然出口問。

  「他是我四哥,我的槍法就是他教的,你認識他嗎?」亦晶點點頭承認。

  她剛剛一直不好意思看著在坦斯蘭卡多國王身後的女人,她這一出聲,倒是把亦晶的眼光吸引了過去。

  哇呼!果然是一個大美女,如果她認識她四哥的話,以她四哥的「手腳」,絕對不會只是普通朋友。

  看來,他們兩人還真的有不少共通點——興趣與相同、嗜好一樣,眼光也不差!

  「原來你就是羅亦焱口中那個最小的……」

  「弟弟!」

  亦晶趕忙接下去說,她可不能這麼早就洩了底。看來,那個女人果真是認識她四哥,現在只希望她不會拆穿她的西洋鏡才好。

  汀娜疑惑的看了亦晶一眼,她記得亦焱曾告訴她,他家最小的是一個生錯性別的妹妹,看來,他所言的不差,眼前這個人若是個男子,可真是會迷倒許多女人,只不過,如是女人的話,也未必是個錯誤……看安洛趣意盎然的眼神,這下有好戲可以看了。

  「對!我記得羅亦焱曾說過。」她微微一笑附和了亦晶的話,然後對亦晶眨了一個「你知我知」的眼色。

  亦晶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幫她,不過,眼前這一關至少通過了。

  「這下你應該沒有藉口不接受我這個隨身護衛了吧!」

  「殿下的安全是我們的責任!」霍林沒好氣的出口說。

  對於這一次亦晶能夠通過重重的護衛而闖入安洛的艙房,霍林深深覺得臉上無光,他是坦斯蘭卡多的第一護衛,竟然連人上了船,摸進殿下的房間都還不知道,還好殿下沒出什麼事,要不然他怎麼向坦斯蘭卡多的人民交代?

  「都讓人闖上了船還說這種話,你還真敢說啊!」汀娜挑起她細長的秀眉,一臉不屑挑釁的說,反正她就是看這個沒事就一臉假正經的男人不順眼。

  霍林被汀娜的話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反駁卻又無話可說,只能惡狠狠的看了汀娜一眼,雙手緊緊的握拳。

  看見霍林的臉色讓亦晶當下有些不安,雖然那個女人說的是實話,但是她這樣直言的說出來,一點顏面也不留,難怪那個叫霍林的臉色會這麼難看了。

  「其實,這艘船上的安全措施已經做得相當好了,只不過百密總有一疏,現在多一個人的力量總是好的,不是嗎?」她像是打圓場的說著。

  「心領了!我們殿下不需要官派的隨身護衛。」

  克雷的語氣明白回絕亦晶,他知道安洛的計劃中不包括一個「監視者」,而這個羅亦晶絕對是。

  他的話讓亦晶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兒可真沒有一個人歡迎她呢!算了!反正她人也見過了,如果這個坦斯蘭卡多國王仍是堅持不要她,那就算了。她做到這種地步算是仁至義盡,石則剛也不能再怪她了。

  「似乎我不留下你也說不過去。」安靜了好久的安洛突然說。

  他這句話一出口,當下有好幾個人變了臉色。不僅霍林和克雷一臉的震驚,就連亦晶也認為自己已經沒希望的時候,卻由這個男人口中得到相反的答案。

  一時間,她真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你的意思是……」亦晶仍有幾分不確定的問。

  「我答應讓你成為我的隨身護衛。」安洛笑了笑回答。

  這個羅亦晶是從厲家武館出身的,或許他會知道GG怎麼了,她好不好?是否還記得他?是否還像從前一樣的活潑?

  GG,你還好嗎?

  你能了解我不得不失約的原因嗎?

  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忘了你嗎?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6:38


  無聊!真無聊!真是無聊!真是無聊斃了!

  亦晶拿起燒開的熱水倒入泡麵杯中,蓋上泡麵的蓋子後,又順手泡了一杯咖啡,然後才把水壺放回爐子上。

  她靜靜打量這位於雅典娜號甲板右下方的小廚房,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而且上面的廚房用品也都是一流的——品質一流、價錢更是一流——真不愧是坦斯蘭卡多國王專用的「王船」,就連「下人」用的廚房設備也是許多大廚師夢寐以求的。

  其實,亦晶說「下人」這兩個字也是有她的道理,因為坦斯蘭卡多國王從不吃他專任廚師從專用廚房準備以外的東西,而且吃之前還有專人試吃,簡直就像武俠小說裡面描寫的死士,真搞不清楚他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

  人類上太空都快半個世紀了,難道他們不知道什麼叫科技嗎?既然這麼怕死,就每道菜拿去用儀器檢查嘛!幹什麼要把人抓來當墊背的?

  像他們這種誓死護主的精神,就算這船上的人全死光了,那個坦斯蘭卡多國王大概也不會傷到一根寒毛。

  她這個隨身護衛根本是掛個名好看的,她簡直要開始懷疑這個叫安洛的傢夥是故意把她留在附近,好反監控她的行動。

  否則,他為什麼留她在這艘船上,卻讓她三天根本見不到他一面?說什麼隨身護衛,說是隨船食客還好一點。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反正白吃白喝又不用工作,天下這等好事去哪找?但最讓她頭大的是有關監視坦斯蘭卡多國王的任務,她總不能一張報告上全是 ——星期一:上午十點由快艇帶來兩個一級美女,下午三時二十一分離開,經查證,兩人皆為頂尖模特兒,無任何可疑之處,和坦斯蘭卡多國王狀似親密,疑是私交甚篤之密友。

  星期二:上午八時四十七分,一名女子乘私人直升機來訪,經查證為奧地利的安德尼洛女爵,無任何可疑之處,和坦斯蘭卡多國王狀似親密,疑是私交甚篤之密友,於晚間十一時五十五分離開。

  星期三:下午二時零九分,三名女子來訪,經查證為國際知名女星,身份證實無可疑之處,和坦斯蘭卡多國王狀似親密,疑是私交甚篤之密友,於隔日三時十六分離船。

  星期四:淩晨五時整直升機停降,兩名女子上船,經查證為英國……星期五:……這根本不是一份調查報告,倒像是花花公子的行事歷,看來,這個叫安洛的男人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超級花心大蘿蔔。

  再加上這一船的人,除了汀娜這個似是知道她身份的女人,對她總是有意無意的逗著她之外,其他或多或少對她似乎都懷抱著些許敵意。

  這讓她在船上的處境實在是難堪,雖然基於禮貌,他們倒不至於對她無禮,但是他們倒是不約而同的當沒她這個人似的,害她聯想找一個談話的對象也沒有,真是無聊斃了!

  尤其是坦斯蘭卡多國王身旁的兩個安全親衛隊組長,自從她上次突破他們的警戒線上船以後,就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更別說和她攀談了。

  亦晶沒好氣的掀開蓋子,吃起她的泡麵,再多過幾天這種無聊的日子,她一定會瘋掉!她多希望她現在是在厲家武館,至少那兒還有人可以和她過過招,不至於像這裡有一肚子的「××氣」沒處發。

  「喂!小子!你跟我來一下!」

  一個聲音從亦晶的頭頂響起,她疑惑的看向聲音的來源,卻發現是坦斯蘭卡多的安全親衛隊組長之一的克雷。

  這太不尋常了,這是她來到這船上第一次有人主動和她談話,而且還是這個一向死瞪著她的人,她得去看看是不是六月天下雪了?

  「你是在叫我嗎?」亦晶打量一下空蕩蕩的廚房,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才回問他,她可不想表錯情而被人笑話。

  「廢話!這裡又沒有其他人,我不叫你叫誰?」他的口氣可稱不上友善。

  看來,這下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八成不會是什麼好差事。不過,反正沒事嘛!陪他玩玩也好,省得自己無聊得身上都快結蜘蛛網了。

  「有什麼事嗎?」亦晶不疾不緩的喝完最後一口湯才抹了抹嘴,站起來和他面對面說話。

  「你跟我過來。」

  克雷說完,就好像再也受不了看她一眼似的轉身就走,留下一頭霧水的亦晶也只好二話不說的馬上跟上。

  他帶著亦晶穿過船艙來到船上的圖書館,這圖書館亦晶曾來打發時間過幾次,裡面書籍種類繁多,不知道那個叫做安洛的男人是真的都看過,還是只是用來充做門面的?

  大概是後者的可能性較大,因為就算是她家一向有「人腦比電腦好」的大哥,若要看完這些五花八門、搜羅了好幾種語言,以及各領域學問的書,也要花上好長一段時間,而她懷疑以坦斯蘭卡多國王的行事歷看來,他大概連看完一本書的時間都沒有。

  「你不會是帶我來參觀你們的藏書室吧?我不知道我面目可憎的需要馬上吸收一些書香來改善氣質。」亦晶打哈哈的說。

  克雷還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不僅不理會亦晶的幽默,還給了她一個大白眼,看來,她這下可是熱臉貼在別人的冷屁股上了。

  他拿出一張磁卡插入書櫃中的一個洞,頓時,亦晶身後的書架整面滑了開來。哇嗚!原來這其中還有這般的奧秘!看來,這艘船上隱藏的秘密還真不少。

  克雷指了指亦晶,示意她走進去,亦晶奇怪的看他一眼,倒是不做任何表示的進入那個密室。

  那是一個約二、三十坪大,完全空曠的房間,四周全都是鏡子,看起來有些像練舞的地方。亦晶疑惑的回頭看著跟在她身後的克雷,卻發現牆已在他身後關上,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是做什麼?」亦晶不明白的問。

  「聽說你是厲家武館的副總教練,我想跟你討教幾招。」

  原來克雷是不服安洛只因眼前的這個小子是厲家武館的副總教練就讓他留下來,深深覺得面子掛不住,想找亦晶試身手的。

  想他好歹也是坦斯蘭卡多的安全親衛隊組長,而且有自信拳腳身手絕對不下於眼前這個十足十像個小白臉的小子,而安洛殿下竟然破格讓這個混小子留下來,擺明了就是侮辱他這個安全親衛隊的組長。

  今天要是這個小子的身手真的比他好的話,他也就認了,否則,他一定要把這個討人厭的傢夥踢下船去,好好出他這一口怨氣。

  「可是,拳腳無眼……」亦晶皺了一下眉頭,看來,這次的單挑事件克雷私下進行的。

  「怕了?」克雷不屑的冷哼一聲。他就知道這個小子根本是中看不中用,搞不好他的資歷壓根都是瞎掰的。

  他不屑的看著亦晶,「看著!」說完,便紮起馬步,如行雲流水的打出一套少林拳。看來,這個坦斯蘭卡多的安全護衛對中國武術還頗有些研究,雖然仍有幾個地方有些破綻,但大致上來講也算是一流的好手了。

  看他一副自滿的樣子,倒挑起亦晶的興趣,這個克雷倒是可以做做她的對手,不過,這之前,她也得送他個「回禮」才是。

  於是,亦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拿出槍套中的槍,對他連開了六槍。在槍響過後,是一片寂靜,只見亦晶狀似優閒的對著仍在冒煙的槍口吹了一口氣,而克雷則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愣瞪著,好一會才像想起該生氣的對他破口大罵。

  「這不公平!你這個臭小子,竟然使詐!」

  「你的少林拳打得的確不錯,只不過現在這個年頭子彈滿天飛,你使拳使得滿頭大汗,人家一顆子彈你就玩完了。」

  「要比槍法,我可不一定輸你,看你射了半天沒一顆中目標的。」克雷不服的說。

  「是嗎?」亦晶賊賊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笑?」

  看著亦晶不懷好意的笑容,克雷心中反而有些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突然,他覺得好像有些涼涼的,他往身上仔細一看,才發現他手腳關節處的衣服全都開了口。

  「打拳不適合穿西裝,因為關節處不容易靈活運用,希望你不介意我替你重裁這一套衣服。」

  「你……」克雷一下子愣在當場。

  原本亦晶以為他大概會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他反倒是當場大笑了起來。

  「好!你果然是有兩把刷子,我算是服了你的槍法;現在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厲家武館副總教練的身手吧!」

  看來,這個坦斯蘭卡多的安全親衛隊組長,倒是一個豪爽的人,亦晶在心中也暗暗有幾分欣賞,於是,她也就抱拳示意。

  「就請你不吝指教了。」

  克雷的拳法招招淩厲,打起來像雨點一般的密集,拳拳相連,迅猛而又輕靈,真不愧是坦斯蘭卡多天鷹小組的組長,身手硬是了得。

  可是,亦晶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見她不慌不忙的見招拆招,將克雷的攻擊力量沿著圓的切線「化」走,並將他的身體重心牽引開來。

  克雷是愈打愈心驚,明明眼前的這個小夥子是處於防守的狀態,但是他卻有一種像是老鼠被貓玩弄的感覺。

  突然,亦晶一個近身在他耳邊低語:「我們好像有觀眾,不如就此收手,有時間再切磋,如何?」

  克雷心中暗暗一驚,他一點也沒發現他們有了觀眾,看來是這個小夥子給了他一個台階下,這小子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愈來愈欣賞他了。

  「你這個小子實在太可愛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剛剛的態度,那我們交個朋友吧!」說完,便對亦晶一笑後抱拳收手。

  克雷本來就是一個開朗的人,一旦決定喜歡一個人,那就是朋友。他決定收這個帥小子做他的朋友,所以,臉上不再是剛剛那種不屑的神情。

  「當然!如果再不交個朋友的話,我一定會悶死在這條船上,而且,你比那些只會躲在後面偷偷摸摸的大老鼠好多了。」

  她是故意講這些話的,看看能不能激出那個暗中觀看的人。

  「你出言不遜!」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果然,右方的鏡牆滑了開來,原來這個房間的後面還有一間會議室。

  「慘了!」克雷對亦晶吐吐舌頭,「是霍林這個老古板,他這個人做事一點也不好玩。」他在亦晶耳邊悄悄說。

  「我說了什麼?」亦晶不在乎的笑笑。

  「你侮辱殿下。」

  「算了!人家又沒說誰是大老鼠,你又何苦自己承認。」安洛仍是他優閒的笑容。

  「就是說嘛!我看侮辱安洛殿下的是你吧!」汀娜出口調侃著,把霍林氣得一個臉都快綠了。

  「哇!你好棒喔!」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說。

  亦晶疑惑的看向發話的那個人,那是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小女孩,和汀娜有幾分相似,大概是她的妹妹吧!

  「謝謝!」亦晶對她微微一笑。

  亦晶忘了她的笑對女人來說一向是致命傷,只見那個小女孩高興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我叫莉亞,是坦斯蘭卡多的維多女爵,我決定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說完,還飛快的給了亦晶一個大響吻。

  亦晶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硬是讓那個小女孩吻個正著。

  她簡直快口吐白沫了!這輩子她女孩子的情書是收得不少,但是就沒見過哪個女孩子這麼大膽的示愛的,而且還奪走了她的初吻!

  她的初吻耶!這下,她可真的是欲哭無淚。

  「莉亞!」汀娜和安洛同時出口。

  亦晶可以了解汀娜的驚呼,不過,她有些不明白坦斯蘭卡多國王為什麼口氣也有些不悅?

  其他人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因為霍林、克雷、莉亞、黎均值,甚至汀娜也有些不解的望著他,不過,汀娜的遲疑只有一下子,下一分鐘她的臉上又出現了這些天亦晶常常在她臉上看到的笑容——那種滿含某種陰謀的笑容。

  「莉亞,有人嫉妒了。」汀娜語帶雙關的說。看到安洛不尋常的反應,讓她心中生出了一個新的想法,原本她還有些反對莉亞迷上羅亦晶,不過,看來莉亞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催化劑。

  安洛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他早知道莉亞的個性就是如此,通常他對她的舉動一向是視若無睹的,可是今天不曉得為什麼心中卻有些怪怪的。

  他用笑帶過了他失常的舉動,用他那花花公子的遊戲口吻說:「親愛的莉亞,你這樣做太傷我的心了。」不但如此,還做出一臉誇張的心碎樣來加強他的語氣。

  原來坦斯蘭卡多的國王是為此不悅!

  亦晶這下明白了,她決定,這份無聊的工作還不足以讓她做這麼大的犧牲,她決定她寧可回去讓石則剛罵一頓,至少她的「貞操」安全無慮,而且,她可沒興趣和這個男人爭風吃醋。

  她早該相信她的直覺,這檔差事她四哥做起來絕對比她適合的多!

  「安洛,還是回到主題上吧!我等一下還有一個會議呢!」黎均值提醒他。

  他不知道安洛演這場戲的原因是什麼,因為他知道安洛對莉亞根本一點意思也沒有,看來,事情可不單純。

  「汀娜,你帶莉亞到船上到處逛逛。」安洛含笑的看了汀娜一眼。

  「我不……」

  莉亞想要出口拒絕的話被汀娜截斷,「我們走吧!你往後還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現在一定要熟悉一下。」說完也不顧莉亞的反對就把她拖出了會議室,她知道安洛一定是有事要私下商量。

  「好嘛!」莉亞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嘟起了她紅艷艷的櫻唇,依依不捨的看了亦晶一眼,「我等你喔!」說完,還對亦晶愛嬌的看了一眼才和汀娜一起離開。

  亦晶相信她的臉都快綠了,看來,她還是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好。

  「我想,我可能不能……」亦晶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她四哥,讓她四哥來做這個坦斯蘭卡多國王的隨身護衛。

  「過幾天是厲家武館厲老的生日,你應該知道吧!」安洛沒讓亦晶有機會把話說完就突然的說。

  亦晶對這突然改變的話題愣了一下,她點點頭,疑惑的看了所有的人一眼。

  誰不曉得厲老的八十大壽即將來臨,這幾乎是黑白兩道的盛事,那個酒會幾乎齊集了各界的大人物,她和向韋颯、亦焱早就決定趁機探探各方面的消息。

  「你不會說你要出席吧!」亦晶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人有病嗎?外面要殺他的人這麼多,在這樣一艘防衛嚴密的船上要保護他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了那種蛇龍雜處的地方,不是自找麻煩嗎?

  「沒錯!」

  安洛仍是閒適的點點頭,彷彿他說的只是出去散個步,而不是去找死。

  「你知不知道,外面至少有一卡車的人要你的命?你如果還想要和你的那些鶯鶯燕燕能繼續下去的話,我勸你最好在這段時間把自己鎖在金庫之中,然後把鑰匙吃掉。否則,等你的頭被轟掉,沒有了你那用來騙女人的噁心笑容時,看你怎麼辦!」亦晶真想吼一點理智進他這個看起來中看不中用的腦袋瓜。

  「你覺得我的笑容有吸引力?」安洛仍是一臉玩世不恭的說。

  「你……」亦晶緊緊握住她的拳頭,要不是這個男人是國賓級的貴賓,她一定會送他一拳,她這麼正經的在警告他,他竟然還跟她說這種和主題無關的無聊話!她狀似無奈的看了一眼天花板,天哪!為什麼她會來做這種人的隨身護衛?

  「你們不說些什麼嗎?他沒大腦,難道你們也沒大腦啊!」她沒好氣的對一旁其他的人說。

  「放肆!」霍林大吼一聲。「向安洛殿下道歉!」說著,伸手扣住亦晶的肩膀,腳一橫踢掃向亦晶的膝蓋。要不是亦晶的反應夠快,及時一反手擋住了霍林的腳,這下她大概就得整個人跪在地上了。

  她身子一轉,閃出了霍林的牽制,下一刻就用擒拿手緊緊反扣住霍林。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把事情鬧得這麼僵的,可是這些人擺明了不當她是一回事,她這只老虎不發威,他們還真把她當病貓。

  「我就說他有能力保護我的。」安洛一臉篤定的笑笑對黎均值說。

  「看來,他的身手真的是一流的,連你的兩大安全親衛隊的組長都能應付得了,或許這個方法有那麼一點點可行性。」黎均值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

  「請你們別當我不在場一樣的討論行嗎?」亦晶放開霍林,沒好氣的說。

  「你是有資格成為安洛殿下的隨身護衛。」霍林對亦晶的厭惡只是因為她曾經未經許可闖上船,但是對於亦晶的身手,平心而論,他是打心底佩服。

  「謝謝!可是我不……」

  亦晶想出口回絕有關隨身護衛一事,她早打定主意要讓她四哥來替她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但是安洛的下一句話卻讓她住了嘴。

  「你不想知道坦斯蘭卡多地下交易的內幕嗎?」

  「你……」

  亦晶吃驚的看向那個她一直以為只是個不中用的花花公子。

  「坦斯蘭卡多還是有人有大腦的。」安洛一眼就看出亦晶的心思,不過,他仍是不以為意的笑笑,然後回頭對黎均值示意。

  「根據我手中的資料顯示,台灣的國安局最近曾和國際反恐怖組織有過一連串的接觸,再加上各方面的跡象研判,我們相信你的任務一定不只是身為隨身護衛這麼的簡單,你對坦斯蘭卡多最近各種頻繁的地下交易應該有更大的興趣,是吧?」黎均值一邊打量亦晶的神情一邊解釋。

  「那你們的意思……」亦晶挑起一邊眉頭問。人家把話都說得這麼明了,她想不攤牌也不行,於是,她也就不再裝傻的沈下臉色。

  「別把你的臉板成這樣,簡直破壞了上帝的傑作。」安浴好笑的捏了一下亦晶僵直的臉,他實在愛極了逗弄他的感覺。

  可是,安洛這個舉動讓他和亦晶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那彷彿是一種熱辣辣的火從他的手一直燒上了亦晶的臉,她吃驚的瞪著安洛,卻和他的眼神交結在空中。

  「你做什麼!」

  亦晶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反射動作就是反手一扣,一個反身抓起安洛後就是一個標準的過肩摔,一直到聽到眾人的驚呼,她才想起她在做什麼。

  天!她正在對一個國家元首動武!

  要是這個男人有了一點傷,她就是十條命也賠不起,而且弄不好還會引起國際糾紛……她幾乎可以看到石則剛想殺人的樣子了。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驚,硬是把出了手的勁道收回來,只是出手容易,收招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了。雖然亦晶想收手,可是她早先的反應已經讓安洛措手不及的整個人摔了出去,她此刻所能做的只是盡量讓他不要摔得太慘,所以,她極快的反手拉住就要和地板「kiss」的安洛。

  事出突然,猛然改變方向的力道,加上安洛下落的力道,讓亦晶一個踉蹌和他一起跌了下去,而且還壓在他的身上。

  「他」是女人?!厲家武館的副總教練是個女人?!一個有這樣身手的人會是一個女人?!

  安洛不敢置信的想,可是,羅亦晶撞在他身上時,他感覺到的那兩團柔軟的東西絕對是……難道她就是……?!

  「喂!放開我!」亦晶急急的對著好像愣住了的安洛大喊。

  「是你壓在我的身上,我可沒有抓住你喔!」安洛伸出他的雙手證明他的清白,然後好笑的看著她。

  天!這下可糗大了!

  亦晶紅著臉快速的從他身上爬起,謹慎的打量,不會發現她是個女的吧?可是,除了他一臉一如往常般的笑意之外,亦晶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不同,不知道是他根本沒發覺,還是他太會隱藏心思?

  亦晶決定答案是前者多一點,像他這個人,要是知道她是一個女人,大概會叫得天翻地覆,而且她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有哪一點像是他深藏不露的跡象。

  「殿下,您沒事吧?」霍林急急的向前要扶起安洛,一方面怒視著亦晶。

  「你竟敢傷害殿下!」

  「沒的事。」安洛揮揮手,臉上仍是一派自在的笑容,不過,深知他的黎均值卻眼尖的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那似乎像是……興趣?!

  「對不起。」亦晶連忙道歉,她可不想成為和坦斯蘭卡多外交關係的終結者。

  「沒關係。」安洛笑得有點賊,吃了豆腐還賺了個道歉這種事可不是常常有的。

  「這裡有份資料是有關坦斯蘭卡多地下交易的各項情報,相信你看了以後就會得到許多事情的答案。」他將右手邊桌上的一份文件交給亦晶,神情仍是那種別有興趣的意味。

  人心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當他以為她是個「他」的時候,除了對自己竟然對一個男孩子感到興奮有些不安之外,竟從沒想過「他」會是一個女人!可是,一旦明白她是個女人,每看一分,就覺得她沒有一處不像個女人,更何況她可能還是他的GG。

  GG,晶晶,羅亦晶,他怎麼會沒有想到呢?難怪他對她一直存著一種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情愫。

  她就是他的GG啊!他的GG又回到了他的身邊。感謝老天!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放開她了。

  亦晶被他看得全身上下雞皮疙瘩像是答到號的士兵般,一個個豎立起來。

  天哪!這個男人怎麼用這種眼光看著她?依她以往從異性身上接到這種眼光的經驗判斷,他難道是個「兔子」?

  可是,以他的「花名」看來,這個可能性實在不大,難道……他是一個雙性戀?!

  想到這裡,亦晶的心中開始毛了起來,她避開他那別有深意的眼光胡亂翻了一下剛剛接過來的資料,心中暗暗下了決定,除了公事以外,她絕對不要和這個屬於「高危險群」的人有任何瓜葛。

  「我怎麼能夠確定這些資料不是一個幌子?」

  「你唯一確定的方法就是跟在我的身邊。」安洛笑得幾乎像是吃了奶油的貓,他十分肯定亦晶絕對不會放棄完成她任務的機會。

  「為什麼你們突然改變了態度?」亦晶有些懷疑的問,這些日子她可看不出他們有任何和她合作的意願。

  「姑且說你通過了我們的審查吧!」她的身手是他們考慮的第一要件,只不過現在安洛有更想留她在身邊的理由。

  「審查?」亦晶挑了一下眉頭,心中猛犯嘀咕。想她堂堂一個厲家武館的副總教頭來當他的隨身護衛,她不覺得委屈就很對不起自己了,他還敢在那裡選來撿去的!真是天殺的×××,要不是為了任務,她早就翻臉走人了。

  「放心!你的成績是一流的。」黎均值對亦晶肯定的說。他相信有羅亦晶這樣身手的人來保護安洛,對安洛的安全不啻是多了一個保障。

  「那當然。」亦晶自信的說,一點也不懷疑他們會有其他的答案。

  「你的決定?」安洛問道。

  「成交。」亦晶點點頭,再怎麼說,完成任務是最重要的。

  一直到聽到亦晶的回答,安洛才發現自己一直屏著呼吸。「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他不露痕跡的慢慢的吐了一口氣說。

  「我們現在就是戰友了。」克雷興奮的擊了一下掌,他愈來愈喜歡這個身手不凡的小子了。「以後可要請你多多指教了。」

  「彼此!彼此!」亦晶也回了他一個笑容。

  對於克雷明白的歡迎,讓亦晶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至少她有了一個朋友。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剛剛怎麼知道有人在雙面鏡的後面看我們的?」這是克雷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他一點也沒發覺有人在鏡子後看他們,而這個小子又是如何在不知道那些鏡子是雙面鏡的情況下,還能發現有人在看他們?

  「他告訴我的。」亦晶聳聳肩的指了指黎均值。

  「我?我什麼時候告訴你了?」黎均值莫名其妙的說。天地良心,他什麼時候和他說過話了?

  「你沒有告訴我,是你點煙的火告訴我的。光會改變雙面鏡的映像,所以,你的打火機在點煙的時候,不就等於告訴我有人在鏡子後面嗎?」亦晶指指黎均值手中的煙。

  「哇!我真的是愈來愈欣賞你這個小子了。」克雷對亦晶的佩服簡直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他衝動的想給亦晶一個大擁抱。

  「克雷!不許你抱她!」安洛快速的說,聲音中還飽含了不悅。

  對於安洛甚少出現的不悅語氣,讓克雷停下了他的動作,疑惑的看向安洛,心中疑問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令他不高興的事?

  「殿下?」克雷有些不安的問。

  這時,安洛才發現他的表現似乎太不平常了,可是,當他看到克雷一副要抱住亦晶的樣子,心中霎時不舒坦了起來……她可是他的GG啊!

  「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安洛好不容易擠出這樣一個不成理由的理由,連他自己聽起來都覺得有些刺耳。要不是他練就了過人的自制力,只怕他早就面紅耳赤了。

  亦晶對他的話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她也不喜歡和人摟摟抱抱的;而克雷則是莫名其妙的抓抓頭,殿下什麼時候管起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了?至於霍林,仍是他那副八風吹不動的撲克臉。

  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大概要算是黎均值了,他的臉色是一變再變,直到最後留在他臉上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安洛知道他這個多年的朋友,心中一定以為他有問題,可是,現在又不是揭開這一切的時候,看來,他只有讓黎均值自己去胡思亂想了。

  他對羅亦晶還有更重要的計劃呢!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7:03


  雅典娜號總算是要靠岸了!

  謝天謝地.這船要是再不靠岸讓她補充點糧食的話,她遲早會因為吃了過多泡麵的防腐劑而變成木乃伊。

  自從上次亦晶駕小艇「摸」上這艘雅典娜號之後,為了避免有人再用同樣的方式上船,這艘船就一直呈移動的狀態。

  這下可害慘了,亦晶這個嗜吃零嘴的人,她一向有種怪癖,如果當她肚子餓的時候吃不到她此刻心中最想吃的東西,她退而求其次的東西就是泡麵,其他東西一點也引不起她的興趣。

  而一想到這個船上的廚師做出來的菜還得經過專人試吃之後才能人口,想著她就吃不下去。好!既然如此,那她自己煮總行吧!不是她自誇,就連她那個嘴巴毒得死人的小哥也曾說過,她全身上下最像女人的地方大概就是廚藝了。

  可是,這船上的各種料理材料竟然找不到她想吃的!她想吃鳳爪,這船上找不到雞腳;她想吃米血,糯米是有,但很抱歉,沒有血;她想吃鴨腸,廚師用一種看野人的眼光疑問的看著她,臉上只差沒寫上「有『人』吃那個嗎」?

  所以,可憐的她幾乎是三餐吃泡麵、天天有泡麵,吃得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就要變成泡麵臉了。

  這次,趁著明天厲老生日酒會的機會,亦晶好好的上岸大肆採購一番,買了一堆小吃,準備好好祭祭自己的五髒廟。

  看著滿桌外帶回來的零嘴,亦晶滿意的搓搓雙手,這次她要不好好的吃個過癮,誰知道下一次要什麼時候才能吃得到了。於是,她抓起一包香噴噴的滷味就準備大開殺戒,一轉頭卻被一團毛絨絨的黑影嚇了一跳。

  「啊!是你,你嚇了我一大跳。」亦晶看清楚了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邊的東西之後,微微的一笑,原來是坦斯蘭卡多國王身邊的那只黑豹。

  「你要不要吃一點?」亦晶舉起手中的滷味放到它的面前。

  黑豹謹慎的看了她一眼,斜著頭像是在打量亦晶一般。

  「隨便你。」

  亦晶聳了聳肩,放下手中的食物,假裝不理它的自顧自吃了起來,其實,她正用眼角偷偷的瞄著。說真的,她還挺喜歡這只總是瞪著眼看人的豹子,至少它比它的主人有品味多了。

  好一會兒,亦晶聽到一個小小的呼嚕聲,而那只黑豹正蹲坐在亦晶的面前,兩個眼睛直直的瞪著亦晶手中的食物。

  「你還真夠倔的,想吃就說嘛!」亦晶好笑的拍了拍那只黑豹,發現它似乎對她沒有敵意的磨娑著她的手;於是,亦晶挨著它在地板上坐了下來,並且開始和那只黑豹一起進攻那堆零嘴。

  「小子!你在做什麼?」

  「克雷!」亦晶看了一眼剛剛上甲板的克雷,又急急的搶過一包快被黑豹吃光的零食,「喂!留一些給我,你也太過份了,那是我要吃的。」

  克雷發現船一靠了岸亦晶就不見人影,剛剛聽人報告說那小子回來了,可是,他在船艙找不到亦晶,所以,他猜亦晶大概是在甲板上,可是沒想到一上了甲板,就看到這幕人獸爭食的景象。

  「小子,你搞清楚!黑兒是一隻豹子,可不是一隻貓耶!你找死啊!」克雷心驚肉跳的警告亦晶,他可不希望這小子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翹翹。

  「喂!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會分不清楚豹跟貓?」亦晶沒好氣的瞪了克雷一眼,因為他剛剛的嚷嚷害她痛失一隻雞腿。

  「那你還敢跟它搶食?」克雷真是沒有見過比這毛頭小子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

  「少廢話,要吃就過來,不吃就給我滾一邊去!要是你害我沒得吃,小心我拿你下油鍋!」說完,亦晶再次頭也不回的與黑兒「爭食」了起來。

  克雷看他們一人一獸吃成這個樣子,當下也覺得肚子餓了起來,便不客氣的上前去,使出他的快手抓起一包零食。

  「嘿!這是什麼?怎麼這麼臭?」克雷嗅了嗅他手中那包奇怪的東西,當下皺起了眉頭,還一手把那包東西拿得遠遠的。

  「你不吃我吃,這可是台灣最有名的小吃之一——臭豆腐,在別的地方你想吃還吃不到呢!」亦晶不客氣的從克雷手中拿起一塊臭豆腐,一口就吞到肚子裡,「只要你吃過一次,保證你一輩子就甩不掉它了。」說著,還不忘做出一副陶醉的樣子。

  「真的?」克雷有些懷疑的說。可是,看亦晶吃成這個樣子,他不禁有些心動,而且猛一回神才發現,他的動作如果不快一點的話,等一下他大概只有望袋興歎的份了,於是,他當機立斷的塞了一塊臭豆腐進嘴巴中。

  不吃還好,這一吃,他才知道他錯過了什麼,當下,他一把將所剩不多的臭豆腐全吃進肚子,加入了他們搶食的行列。「真應該叫安洛殿下也吃吃這種東西,這樣我們以後就有口福了。」克雷意猶未盡的說。

  「算了吧!他搞不好會以為我們要毒死他。」亦晶揮揮手做了一個「免了吧」的動作。「像他那麼怕死的人,還是乖乖的吃他那些毒得死別人毒不死他的東西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那個叫安洛的傢夥一直沒什麼好感,尤其是他臉上那種對誰都很溫柔的噁心笑容,總是勾起她一些不愉快的回憶。

  「其實,安洛殿下也不是什麼怕死的人,只是從小到大要暗殺他的人太多了,光下毒的事件就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這麼做也實在是不得已。」克雷不由得為安洛辯護。「他可是我們坦斯蘭卡多人最大的榮譽。」

  他說得是這樣的認真,倒教亦晶對那個安洛改變了一些想法,看來,那個安洛也不是一個對每個人傻笑的白癡,否則像克雷、霍林這樣身手的人,為什麼會對他如此推崇呢?

  「是!是!反正他還是吃他經過『安全保證』的東西好了。」亦晶舉雙手投降,她才不過說了一句話,克雷就給了她一大串的精神訓話,她要是再多說一點,那她光聽他的話就飽了,也別說要吃什麼東西了。

  「什麼安全保證?」

  「哦!該死!你想嚇死人啊!」安洛的聲音突然出現,把亦晶嚇了一跳,手上的鳳爪也掉了下去,這下倒便宜了「豹」視眈眈的黑兒,只見它輕輕鬆鬆的在鳳爪還沒落地之前就叼了個正著。

  「你們在做什麼?」

  安洛由安全室的監視器上看見亦晶、克雷和黑兒兩人一獸在甲板那兒玩得不亦樂乎,雖然他知道在船靠岸的時候,上甲板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但他就是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衝動。

  該死?她是他的,能夠讓她這麼開心的人應該是他!

  「你沒長眼睛啊?我們在吃東西!」亦晶對他翻了個白眼,這個傢夥害她弄丟了最後一隻鳳爪,看著黑兒吃得津津有味,而她只能又妒又恨的看著。

  「這是什麼?」安洛拿了一個糖炒栗子,上下的翻看著,一點也不在意亦晶明白的不理會。

  「反正不是給你吃的東西啦!」亦晶連回答也懶得回答。

  「為什麼我不能吃?」安洛心不在焉的玩著手中的栗子,雖然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和她抬槓,但是,他發現就算能和她多講一會兒話、多看她一會兒,他也覺得滿足。

  「你不怕下了毒?」

  「就算下了毒我也要吃,不然,又有人要說我『貪生怕死』了。」

  亦晶一聽就知道她剛剛說的話全讓這個男人聽得一清二楚,天!汙辱他國的國家領袖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這事要是傳到石則剛的耳中,她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偷聽別人的談話你不嫌過份?」亦晶有些老羞成怒的說,就算要不好過,她至少要先討個本。「拿來!我的東西不給你吃。」

  「可是我很想吃,怎麼辦?」安洛故意逗她。

  「你……」

  亦晶伸出手就搶,但安洛就是不給,可是,亦晶的身手可不是普通的快,當下便制住了他的一隻手,安洛的眼光一閃,下一個動作便是將手中的栗子丟了出去。

  「你太可惡……」亦晶氣得正要破口大罵,但一聲她絕不會聽錯的槍聲卻破空而來。

  「殿下!小心!」

  克雷一個箭步推倒安洛,並飛快的轉身用身體護住他,亦晶迅速的閃身找到一個掩護的地方,一拔槍射中埋伏在不遠處的殺手手中的槍。

  「殿下,你沒事吧?」

  霍林帶了一隊人馬衝上甲板,急急的察看被克雷推倒在地的安洛,另一隊人則押回那個被亦晶射掉槍的殺手。

  「說!你是誰派來的?為什麼要暗殺殿下?」

  當殺手被帶回船上時,克雷不客氣的扭轉殺手的手臂。

  「哼!」那個殺手不願回答的轉開頭。

  「你說是不說?」霍林拿起一只槍,上了膛後指著殺手的太陽穴。

  「要殺要剁隨便你,要不是我今天運氣不好,莫名其妙被打中手而失了準頭,這一次一定可以殺了你。」那個殺手不服氣的說,他明明就已經瞄準好目標,可是卻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打中而失了準頭。

  「很抱歉,你不知道我有一個外號叫『幸運』嗎?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不得死神的緣,想死都死不成。」安洛微微的對他一笑。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用什麼東西打我的?」如果不知道,他死也不瞑目。

  安洛不回答他,只是拿起剛剛在混亂中掉了一地的糖炒栗子問亦晶:「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叫什麼名字呢?」

  亦晶被他突然轉變的話題搞得有些迷迷糊糊,他不會是被剛剛的情況給嚇傻了吧?否則怎麼會說這些風馬失不相干的事?

  「糖炒粟子。」

  「原來這就是糖炒栗子?」安洛了解的點點頭,「難怪人家說中國料理是獨步世界,原來它不僅好吃,還能救命哪!」

  「你是說,剛剛打中我的就是……」那個殺手簡直要口吐白沫了,他竟然是敗在一顆小小的栗子上。

  「糖炒栗子,果然好吃。」說著,安洛還剝了一顆塞進口中。

  亦晶實在太訝異了,要不是安洛丟的那顆栗子,她的任務不就完蛋了?

  而如果這個男人是刻意的,或許他並不像她想的那樣,只是個沒用的花花公子,而且,以他的身手,或許根本就不需要她這個隨身護衛……「殿下!您為什麼上甲板?您不知道這是很危險的嗎?」霍林仍有些驚魂未定的說。

  「別擔心!幸運女神一直都是在我身邊的,你看,就連隨便丟個栗子都能丟到殺手,想要我的命可不太容易呢!」說著,他又是一臉的笑容吃著栗子。

  聽到安洛這句話,原本想請辭的亦晶又把話吞回了肚子。她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她真是昏了頭,竟然會以為這個只會和女人混在一起的大花癡有什麼能耐?

  說穿了,原來只是他特別有「禍害」的特質才會「遺千年」罷了。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什麼深藏不露的人呢!

  厲老今年在泛亞飯店舉行的八十大壽,可以說是黑白兩道的大盛事,不但只因為厲老在黑白兩道的人面廣,而且他又不曾這麼盛大的辦過壽宴,所以,幾乎每個收到帖子的人都出席了這個宴會,再加上這次宴會的另一個用意——替厲家武館的現任掌門人厲拓相親。

  幾乎所有家裡有適婚女子的人,不管是妹妹、女兒、姊姊的侄女、弟弟的外甥女,只要親戚中有貴、榮華、權勢一下子全到了手。

  亦晶冷眼的看著許多圍在安洛身旁的美女,當他們一行人到達會場,由招待唱名時,「坦斯蘭卡多國王」這六個字一下子讓許多美女的眼睛閃出渴望的亮光,而看安洛的樣子,也是來者不拒的欣然接受。

  至少,她可沒發現他有一絲不悅的神色。

  哼!色狼!她在心中暗暗的罵,一點也沒察覺自己的想法有多酸。

  「幹嘛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一個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亦焱順著她的眼光瞄了一下,「他可真受歡迎,你不會是嫉妒吧!」

  「你無聊!」亦晶對她四哥扮了一個鬼臉。「我只是覺得那些女人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吧!看到她們讓我想到市場上任人挑選的豬肉,難道你不覺得這種場面很令人受不了嗎?」她搖搖頭說。

  不過,她知道她四哥大概不會有同樣的想法,因為亦焱和那個坦斯蘭卡多國王一樣,是那種「博愛」型的人類。

  「當然受不了。」亦焱點頭同意她的話,在亦晶還來不及吃驚的時候,又接下去說:「撫『肉』令人『瘦』嘛!這裡有這麼多「肉」,想「瘦」都瘦不了。」

  他的話讓亦晶只能翻了翻白眼,她早該知道她這個四哥的個性的。

  「要不是你和三哥長得一模一樣,我一定會發誓你和那個叫什麼安洛,外加一大堆長得可以上吊的名字的傢夥是兄弟。」

  「算了!有一個比我帥的妹妹就讓我這個帥哥失色不少了,要是再加上一個跟我一樣會追女人的兄弟,那我豈不是一點傲人之處也沒有了?我還是滿足於當羅家最花心的黑羊好了。」亦焱打趣的說。

  不過,他這些話倒是點出了一個事實。今天的亦晶真的是帥得有些不像話,只因為平常的她總是一身輕便的休閒服,不像今天為了隨侍在坦斯蘭卡多國王的身邊,她只好穿西裝打領帶。

  她這一身打扮可讓在場的男士,除了向韋颯之外,都為之失色,當然也吸引了不少的愛慕眼光——來自女人的。

  「不跟你扯了。」亦晶沒好氣的說,她知道自己一點女人味也沒有,用不著她四哥一再的提醒她。「你們調查得怎麼樣了?」

  「有一些眉目,不過,詳情等拓仔來時我們再和韋颯到外頭……」他講了一半的話突然沒了聲音。

  「怎麼了?」亦晶順著亦焱的眼光看過去,看到了讓她不敢置信的一幕。

  天!她是不是眼花了?一向對女人不假辭色的厲拓竟然挽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步入會場,由他的動作和迷戀的眼光看來,這下子有很多人的希望可要落空了。

  「他真的找到了一個女人來和他演一場戲,還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看來,我不去糗糗他不行。」亦焱促狹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轉身迎向剛進來的厲拓,不過,臨去時仍不忘提醒亦晶:「等一下到陽台碰面。」

  亦晶點個頭算是回答他,心中仍在消化剛剛聽到的消息。厲拓和他身邊的女人只是在演戲?看他那獨占的眼神和溫柔的舉動,這哪像是在演戲?

  她認識厲拓這麼久,可不知道他原來有拿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本事。

  在飯店的陽台上,一場小小的會議正在進行。

  「亦晶,你傳過來的資料,由亦磊上線查尋和拓仔的消息看來,坦斯蘭卡多國王說的是事實,看來,我們這次要抓到『巨蛇』的把柄,還是要取得他們的合作才行。」韋颯將手中的資料傳給亦晶、厲拓和亦焱。

  「巨蛇?他是這次事件的主使人?」亦晶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叫「巨蛇」的傢夥是一個非常狡滑的走私頭子,做事狠毒、俐落,絕不留下任何活口,每每都能讓緝私人員無功而返,是一個令人頭大的人物。

  「不僅如此,在比對了坦斯蘭卡多國王給我們的資料後,我們竟然意外的發現了『巨蛇』的另一個身份。」亦焱接著說。

  「什麼身份?」

  「我打賭你一定想不到。」

  「少賣關子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亦晶沒好氣的說,剛剛在宴會上被那亂七八糟的事一煩,到現在她心情還在壞呢!

  「你真是愈來愈沒有幽默感了……」亦焱看到亦晶抽動的青筋就知道他老妹已經快發火了,他非常「俊傑」的挑出一條白手帕在亦晶的面前晃了晃。「他今天也在場。」

  「什麼!」

  這倒讓亦晶吃了一驚,畢竟,一個世界級的罪犯可不是天天可以見得到的。

  「所有的資料都指向一個結果,這個『巨蛇』就是坦斯蘭卡多國王……」亦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亦晶斷然的打斷,說什麼她也不相信他會是一個罪犯。

  「不可能!如果你說他是一個世界級的花癡,我還相信一點。」

  「世界級的花癡?巨蛇?你別開玩笑了,憑他的長相,要當花癡只能當長天花的白癡,哪有女人會看上他啊!」亦焱一副她眼睛有問題的樣子。

  「據我這些天的了解,喜歡坦斯蘭卡多國王的女人可不少哩!你總不能說她們全都瞎了眼吧!」亦晶不服氣的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替那個男人辯護,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無法不吭聲。

  聽到這裡,只見亦焱翻了一個大白眼,「誰在跟你講坦斯蘭卡多國王?」他搖搖頭,他這個妹妹的個性可真是愈來愈急躁了,不知道是不是某種「周期」又來了。

  「你剛剛明明說『巨蛇』是坦斯蘭卡多國王的。」

  「拜託!請你聽完我的話好嗎?我說的是坦斯蘭卡多國王的叔叔,卡福公爵。真不知道你在緊張些什麼?」

  這下亦晶再也忍不住紅了耳根子,她有些老羞成怒的瞪了她四哥一眼,嘴硬的辯解:「誰教你講話不會一次講完,難怪我會聽錯。」

  「這下又是我的錯了!」亦焱一臉無辜的樣子。「你只有這個時候最像女人——一樣的不可理喻。」他喃喃的抱怨。

  「好了!別再鬧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坦斯蘭卡多國王,巨蛇出席這個宴會,看來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亦晶,你可要多留意一下。」韋颯制止離了題的場面。

  「我會的!」她點點頭。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7:55


  亦晶窮極無聊的看了一眼四周,韋颯追著瑩颯走了,而她四哥又跟著韋颯的後頭出去,厲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守在他帶來的女孩身邊,看來,今晚唯一的結論是,她得多提防有人要暗殺坦斯蘭卡多國王。

  她看了一眼最大的嫌疑犯——卡福公爵,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國際知名的大毒梟,看他那肥肥的肚子和禿得差不多的腦袋,頂多像個貪小便宜的商人嘛!

  看來,人是真的不可以貌相的。

  其實想想,安洛也是一個可憐的人,想殺他的竟是他自己的叔叔!或許她應該多給他一些同情,不要每一次看到他就給他臉色看。

  可是,這實在很難,因為他幾乎集她最討厭的特點於一身,尤其是他那用鐵刷大概也刷不掉的笑容更是令她痛恨。

  那個笑容總是讓她想起一個人。

  她有多久沒有想起那個人了?久到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件事,直到看見他的笑容,才又讓她想起也曾有那麼一個人總是這樣的笑著。

  人心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亦晶想不起來那個人的名字、想不起來那個人的長相,畢竟,那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可是,她卻清楚的記得那個人的笑容。

  一想到那個人,她左肩早已愈合的傷口又隱隱作痛了起來。亦晶甩甩頭搖去這一切煩人的思緒,那個人只是屬於過去的一個影子罷了,她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大概是因為最近的壓力大了點吧!

  「黑兒,你說是不是?」亦晶順了順黑豹的毛,她雖然不喜歡它的主人,但是和它的感情卻好像愈來愈好。

  「小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克雷發現亦晶一個人站在陽台上,不知道呆呆的在想些什麼。「你不去陪陪我們可愛的維多女爵?她的裝扮可全都是為了你呢!」

  「你閉嘴!」亦晶沒好氣的說,一提起那個主動的小女孩,亦晶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我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你別亂說。」

  「那你還真是躲對了地方,竟然知道躲到黑兒的身邊。」

  「怎麼說?」亦晶奇怪的看他一眼,這跟黑兒扯上什麼關係了?

  「殿下身邊的女人全都知道黑兒討厭女人,所以,她們絕不會靠近黑兒一公尺以內的地方,那你不是躲對了地方是什麼?」克雷好笑的分析給亦晶聽。

  「也幸好黑兒喜歡你,剛好替你擋了一些『女禍』。不過,誰教你要長得這麼俊,也難怪維多女爵老是追著你不放了。」

  這番話讓亦晶聽了,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好皺起眉頭苦笑的搖搖頭。

  一隻不喜歡女人的豹!

  一隻不喜歡女人卻喜歡「她」的豹!

  她真不知道是該感到榮幸,還是感到悲哀才好。

  「看來,我還真是『押對寶』,不過這也奇怪,你們的情聖國王卻養了一隻討厭女人的豹,這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嗎?」亦晶在自我解嘲之後,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其實,殿下並不是真的像外界所傳的那種花花公子。」

  「我知道你對你的殿下十分忠心耿耿,但是光我在雅典娜號上見過來找你的殿下的女人,大概用卡車也載不完,你說他不花心?說給鬼聽鬼都不相信。」亦晶對克雷扮了一個鬼臉,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

  有她四哥的花心例子,說什麼她也不相信那個花邊新聞比明星還多的男人會是什麼柳下惠。

  「話不能這麼說,其實,那些女人大多都只是殿下的朋友而已。」

  「你不會是告訴我,你的殿下和那些女人只是牽牽手,打個小波,什麼事也沒做,而你們聖潔的殿下還是和他剛出生時一樣的純潔吧!」她假裝驚恐的說。

  克雷沒想到亦晶一出口就是這樣表面含蓄,實則驚世駭俗的話,害他嚇得一口香檳嗆進肺中,整個臉還咳成了紫紅。

  「我們殿下當然不會是……」克雷看了一眼幾乎是捧腹大笑的亦晶,才知道他上當了,只見他兩眼一吊,還了亦晶一個鬼臉,「我的意思是,殿下身邊的女人對他的意義都是一樣的。」

  「都很重要嘛!」這是他四哥一貫的女人意義論,不用說,這個安洛一定也是這樣看待他身邊所有的女人。

  「錯!雖然殿下對每一個女人都很好,但是,她們沒有一個是真正對殿下有任何特別意義的。」克雷認真而鄭重的否定了她的說法。

  「沒有一個?」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殿下雖然有這麼多女朋友,卻從來沒有發生任何爭風吃醋的事情?如果不是確知她們對殿下來說沒有一個是特別的,早就鬧得天翻地覆了。」克雷做了一個「女人吃醋是最可怕」的表情給亦晶。

  「為什麼會這樣?」亦晶不相信的搖搖頭,但又發現自己這樣的表現好像有些不禮貌的否定克雷的話。「我是說,他這樣一定有個原因吧!」她馬上補充說。

  「我不太曉得……」克雷抓抓頭,「不過,是有這樣一個傳聞,聽說安洛殿下其實早有意中人。」

  「意中人?」她在調查報告上怎麼沒有看過這件事?

  「我也不是很確定,因為在安洛殿下回國這十年來,我就沒看過有哪個女人是不同的,所以我想,就算真的有這個女人存在,大概也是安洛殿下在國外那段

  期間的事了。」

  亦晶知道坦斯蘭卡多的安洛國王在二十歲的時候才回國繼承王位,因為他一出生,身邊就一直出現一些足以致命的意外,坦斯蘭卡多的前任國王害怕可能是有人要暗殺他,於是將他改名換姓偷偷送出國去,並囑咐他在二十歲可以繼任王位的時候才能回國。

  所以,安洛﹒帕卡多﹒史林這個人,在二十歲之前的資料幾乎是一片空白。

  二十年,幾乎是造就一個人的個性的時間,而在這二十年間,在他身上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是否安洛這個人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呢?

  她到底到哪裡去了?

  安洛心不在焉的和眾人周旋,在他的四周至少圍了半打以上的美女,而且,只要他願意,這些女人絕不會反對和他來上一段戀情。可是,他發現他只花了十分之一的心思在她們的談話上,因為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那個身手不凡的護衛「小姐」身上了。

  該死!她可是他的「隨身」護衛耶!竟然跑得不見人影,他真該給她一個失職的處分,讓她明白她的注意力應該放在他的身上才是。

  他也知道他的占有欲太重了些,但是,亦晶可是他的GG,是這麼多年來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女孩啊!現在,他卻發現她一到會場就和一個瀟灑不羈的男人不知道在談些什麼,而且看樣子,他們好像還不是普通的朋友,看得他的胸口到現在還覺得不舒服。

  但她好像沒有相同的困擾,而且,對他似乎還有些惟恐避不及,他確信要不是她有任務在身的話,下一分鐘她絕對會跑得無影無蹤。

  不!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她離開。

  曾經他迫於命運放開了她,讓她脫離了他的生命,而這一次命運又將她帶回他的生命,無論如何他再也不能讓她走。

  他再一次掃視會場,一個影子閃過了他的眼角,他將眼光的焦點調到那個方向,兩個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看到她了!

  她正和克雷不知道在談些什麼,她似乎和克雷好得太過份了一點。對他,她從來就不曾像對克雷那般的熱絡,這教安洛心中略略浮起一抹心痛。

  曾經,曾經他的GG也是這麼般的熱絡對他。

  安洛的眼光定在和克雷談天的亦晶身上,然後快步走向他們,等他一靠近亦晶,便一把抓她的手。

  「我們回去了!」

  亦晶被安洛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她想掙開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勁大得出奇。亦晶張口便要開罵,卻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因為他臉上那個被她號稱用鐵刷也刷不掉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暗的表情。

  「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克雷也發現安洛不尋常的神色,而且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他總覺得殿下的怒氣好像是針對他而來的,他做了什麼惹殿下生氣的事嗎?

  「沒事!」安洛看也不看他一眼便一把拖著亦晶向外走。「我和她同一輛車回去。」

  「那我呢?」克雷急急的問,他剛剛也是和他們同一輛車來的。

  「你坐霍林的車,我要和亦晶先走。」

  「先走?可是,這樣太危險了。」

  克雷說的不只是安洛殿下擅自離開的危險,還包括霍林那輛車上有汀娜小姐,誰都知道當霍林和汀娜小姐在一起的時候,聰明的人最好閃到十公尺外的安全距離,才是最保險的。

  安洛當然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太不理智了,而且,看克雷那一臉驚恐就知道他大概寧願用走的也不要坐霍林的車,可是,事情一扯上亦晶,他發現他似乎沒有所謂的理智可言。

  「你去找霍林隨後跟上就是了。」他不容克雷反對的說,讓克雷只能愣愣的看著他們離開。

  「安洛,你要走了?」

  當安洛和亦晶正要出飯店大門的時候,卡福公爵滿臉笑容的迎了過來。

  「是的!我有些累了,所以想先回船上去了。」安洛又露出他一貫的笑容,斯文有禮的回答他的叔叔。

  這是亦晶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卡福公爵,她發現她剛剛的看法是一項天大的錯誤。是的,這個坦斯蘭卡多的第一公爵從外形看來是笨拙得可以,可是,他的眼神卻冷厲而毒辣,現在亦晶總算相信這個男人就是「巨蛇」了,他的眼睛和蛇眼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為我坦斯蘭卡多做了這麼多事,也難怪你累了,是需要好好的『休息』

  的。」在他聽似親熱的話中有著濃濃的言外之意。

  「謝謝叔叔的關心,我先走了。」安洛對他點了個頭後,就拉著亦晶出了飯店,一點也沒發現背後的卡福公爵拿出一支行動電話開始撥號,臉上則是一臉詭異的笑。

  安洛拉著亦晶向停車場走去,離開了卡福公爵,安洛臉上的笑容像是變魔術一樣,立刻消失不見。

  「你居然還能對他笑!你不知道他可能是這一連串事件的幕後主使人嗎?」

  「我知道!」他的口氣是慍怒的。

  亦晶被他的舉動給弄傻了,他好像是氣錯對像了吧!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生氣的人最大,所以,她只是聳聳肩就不再多說的由他拉著走向停車場中,他們早先搭乘的那輛金色賓士。

  「該死!」突然,亦晶低念了一句。

  她一面快速的打開車門將安洛推了進去,一面用車門做掩護對角落開了三槍,接著,聽見三聲慘叫聲。

  亦晶沒有停下來查看結果便快速的坐上駕駛座,一點火便踩油門飛快的衝了出去,現在她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保護坦斯蘭卡多國王的安全。

  果然,她才一出停車場,後面就跟來好幾輛車子,亦晶從後照鏡看到車子中有槍管露了出來,看來,他們可不管會不會傷到無辜的人。

  泛亞飯店的位置正好在市中心,而且現在時候尚早,路上的行人又多,要是一開火,一定會傷到人,所以,亦晶只好加快速度向沒有人的地方駛去,希望能夠甩開他們。可是,後面那幾輛車簡直像是狗皮藥膏,怎麼甩也甩不掉。

  這時前面又出現了幾輛看來也是來意不善的車子,想是敵人連他們的逃逸路線都摸得一清二楚。

  「喂!安全帶綁好。」亦晶對安洛吩咐。

  「你要做什麼?」

  「玩。」

  「玩什麼?」

  「玩命!」

  亦晶露出一個好大的笑容,一個換檔後,便做了一個U型大轉彎,直直的衝向了後面跟著的車子,眼看就要和車子迎面撞上,亦晶在最後一秒將車子一邊的輪子駛向路邊一個突起的地方,並運用這個反作用力讓車子變成兩輪立起的狀態閃過那些車子。

  和他們錯身而過的車子一個煞車不及,便撞上原來在他們面前攔截的車子,一時間轟的一聲全撞在一塊。

  「好一個全倒。」亦晶興奮的大喊。「哇!夠厲害吧!」她對安洛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卻發現他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很危險的?」

  「至少我們沒事啦!你也沒傷到半根寒毛,幹嘛臉色這麼難看?」亦晶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這個人還真是怕死到了極點,一點小事也能嚇得他臉色發青。

  「我擔心的是……」他話中的「你」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發現亦晶得意的臉色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怎麼了?」

  「看來,我們又有麻煩了。」

  「什麼麻煩?還有,你不能開慢一點嗎?你開起車來像是不要命似的。」他看了一眼窗外飛奔而過的景色,心中有些擔心的說。

  「這就是我說的麻煩,我們這輛時速超過一百的車子,好像沒有了煞車。」

  「什麼?」安洛大吃一驚,「剛剛車子不是還有煞車嗎?」

  「大概是有人事先在煞車線上割了一個小洞,這樣做,車子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有煞車,可是,如果開了一段時間,煞車油一旦漏光,就會變成我們現在這樣啦!」亦晶解釋給他聽。

  「那你現在又要做什麼?」

  一種不妙的預感在安洛看到亦晶眼中閃過的光芒時,浮現在他的心中。

  「閉上你的嘴巴,注意了!」亦晶出聲警告他。

  她將方向盤一打,車子便向路邊一排的行道樹靠了過去,一時之間,樹枝刮在車身身惻,將車身刮了個亂七八糟,還制造出好大的噪音和火花,不過,也因為這兩者的摩擦力,讓車子慢了下來,在滑行了好一大段距離後,終於才停了下來。

  「哈!安全上壘!」看來,她可真有做特技演員的天份。

  看著一臉洋洋得意的亦晶,安洛發現他有一種想掐死她的衝動,他暗忖,也許他沒有死於暗,反倒會卻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妮子給先嚇死了!

  是的!他知道他的GG一向是與眾不同的,而他愛的也就是她的不同於平常。

  但是,這一次她真的做得太過份了!

  「大人,『天使』不是一個我們能對付得了的人。」多隆有些擔心的對巨蛇說。

  上次巨蛇約「天使」商談有關如何殺安洛的時候,亞力出言不遜的冒犯了「天使」,便立刻死在「天使」快得不可思議的刀法下,那種手法到現在令他想到了還是心驚肉跳。

  「我不找天使行嗎?連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你們都殺不了安洛這個小子。」巨蛇沒好氣的說,他沒想到這麼周密的計劃依然失敗。

  「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台灣當局在他身邊安插了這麼一位高手。」羅亦晶的表現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個羅亦晶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巨蛇低吟了一下,看來,台灣對他來說真不是一個好地方,十幾年前那次的暗殺計劃也是在這裡失敗。「看來,事到如今,也就只有天使殺得了安洛這小子了。」

  「可是,事成之後要除去『天使』,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多隆擔心的說。巨蛇一向喜歡在事後殺人滅口,可是,他可不認為「天使」會是這麼容易被解決的人。

  「你沒聽過借刀殺人嗎?」巨蛇冷冷的一笑。

  「大人的意思是?」

  「『天使』這個狂妄的殺手一向有將他的行動告知買方的習慣,這一次,他同樣也給了他的行動流程,我剛剛將他的行動『不小心』洩露出去,以他的身手,他一定殺得了安洛,不過,在他行動外洩的情形之下,安洛身邊的警衛一定會增多,到時他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巨蛇一想到他這一箭雙雕的計謀,不由得得意的哈哈大笑。

  多隆看著十分得意的巨蛇,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一直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惹上「天使」會是最大的錯誤!

  「感謝你救了安洛殿下,讚美你大無畏的勇氣。」霍林和克雷右手放在心口,單膝下跪對亦晶行了他們坦斯蘭卡多通常只用在面對國賓的大禮。

  當他們在安洛殿下安然回轉,並且由報告知道,亦晶是在什麼樣驚險的情況下讓安洛毫髮無傷的時候,除了感謝上天的保佑,連帶的對亦晶的能力也完全的心悅誠服。

  「你們別這個樣子,我可受不起。」亦晶連忙避開他們,她可不習慣當「神位」讓人三跪九叩的。

  「你救了我們的殿下,如果有任何吩咐,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這倒不用了,反正我也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亦晶搖搖頭,「不過,如果真的要的話,我倒是想請你們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你儘管說,只要我們做得到,我們絕對不推辭。」

  「那好!」亦晶高興的擊了一下手掌,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向安洛。「你們能不能告訴他,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耶!就算他不感激我救了他,也用不著擺那副臉給我看呀!好像是我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似的。」

  這個男人從剛剛就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

  奇怪?這個男人對那個幕後的大壞蛋笑得那麼虛偽,卻沒事給她一張苦瓜臉,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剛剛的驚險鏡頭給嚇傻了?

  「你做的本來就是不可原諒的事!」安洛沒好氣的說。

  那本來就是不可原諒的事!這個該死的小妮子簡直是在玩她的命!

  剛剛看她和人槍戰,又和人表演飛車追逐,他的心髒差一點就停止,那種不能保護她的無力感一下子又冒了上來,他的血液更是為了害怕她會受傷而冰冷。

  「我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亦晶莫名其妙的抓抓頭,「是!或許你覺得你的命不值得救,而我救了你是很不可原諒的事。」她看看他。哇!他的臉色更難看了。「看你的臉色,我猜的可能不對。」

  「是不對!」安洛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哦!我知道了。」亦晶像是想到什麼的彈了一下手指。「或許是因為……」

  「因為什麼?」克雷實在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殿下這麼失常?

  「這一次我猜的一定是正確的。」

  「好啦?別賣關子了。」克雷又急急的說。

  「聽好了,答案就是他——嫉妒我長得比他帥。」

  亦晶的答案一出口,就讓所有正等待亦晶公佈答案的人差點摔死,而安洛更是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張著嘴不敢相信他聽到的回答。

  這個小妮子竟然會想到這種答案?而更離譜的是,克雷還表示認同的點點頭,就連一向嚴肅的霍林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太過份了!

  安洛不知道他是去撞牆好一點呢?還是殺了這個大發謬論的小妮子好呢?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會去嫉妒一個的「比他長得帥女人」!

  當然啦!他是同意男孩子打扮的她是帥得有些過了頭,也迷死了一堆女孩子,更……天!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八成……他一定是被這個小妮子給氣過了頭,就連他一向最引以為自傲的自制也全丟到海裡喂魚了。

  「不對!我生氣的是,你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他忍不住大吼出他的擔心。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亦晶恍然大悟。

  「對不起,我該知道你可能不習慣那種鏡頭,不過,至少我還是把你好好的送回來了啊!」她拍拍安洛的肩,「別生氣了,氣多了會短命的,最多我答應你,下次遇上這種事的時候,我會叫你閉上眼睛,這樣可以了吧!」

  安洛簡直要口吐白沫了,他的心意被這個不解風情的小妮子扭曲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給我聽好!我的意思是你!你不知道那種情況下,你那樣做對你有多危險嗎?」他已經氣得忘了他也同樣的危險,一心只想塞點理智進她這個冥頑的小腦袋中。「你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安洛差一點說溜了嘴,幸好他及時打住。

  「反正你就是不認冒這種險、做這種事。」他揮了一下手,做了這樣的結論。

  「我……」

  亦晶被他罵得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她是他的隨身的護衛沒錯吧!她不做這種事,教她做什麼事啊?

  看來,克雷跟亦晶也有同樣的想法,他出聲替亦晶說句公道話:「亦晶做得也沒錯啊!男人冒點險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殿下,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問題是,亦晶是個女人啊!安洛沒好氣的想。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妮子竟然還有膽子點頭,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她會送掉她的小命。

  看來,他得讓她自己承認她是一個女人才行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8:28


  遠處兩、三點漁火閃動,海浪輕輕的敲打船壁,港邊的夜晚在黑夜不經意的掩去受汙染的海水之後,顯得神秘而優雅。

  沿著海岸串連的燈火,在如絲絨般的夜空襯托下,剎那間變成一串閃閃動人的鑽石項鍊,而港中的水波也在星光下閃爍跳躍,將這片夜景烘托得美麗而奇幻。

  亦晶將手放在欄杆上,頭靠在平放的手臂上,整個人若有所思,卻又什麼也不想的瞪著這一片夜色。

  「你們中國好像有這麼一句話——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看來,還真是如此。」安洛的聲音從她的頭上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讓亦晶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把眼光調回了海面。

  「你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嗎?」安洛說著,也學她的姿勢靠在欄杆上。

  「我哪敢跟您生氣啊!」

  亦晶的口氣和話可是兩回事,畢竟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讓這個大爺全身而退,就算沒有功勞也有些苦勞,他沒有感謝她也就算了,竟然還對她大吼大叫,擺個討債的臉給她看,能教她心中不犯嘀咕嗎?

  「用這種口氣還說你沒有在生氣?」安洛好笑的看著亦晶彆扭的表情,原來她還是會像女孩子一樣鬧鬧小脾氣的。

  「什麼時候你關心起我這種小人物的心情起來了?」亦晶挑起一邊的眉頭,再一次看了他一眼。

  「你的口氣可真衝。」

  安洛交握起雙手回了,亦晶一個微笑,不過,得到的卻是她的一個超級大白眼。他歎了一口氣,舉起雙手做一個投降的姿勢。「我道歉,我剛剛是不該用那種態度對你,我只能說我是太擔心你會受傷了」。

  「你的意思是對我的能力沒有信心了?」這次亦晶可是整個人直起身面對著安洛,一雙眉毛高高的聳起,眼睛更是一瞬也不瞬的瞪視著他。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你弄錯了我的意……」安洛急急的解釋,一直到看到亦晶臉上促狹的表情,他才知道他被捉弄了。

  「你……」

  這次換亦晶舉起雙手,衝著他狡黠的一笑,「這樣我們就算扯平了。」

  她發現他是真的擔心她會受傷,對她來說,這是一個挺新鮮的經驗,因為一個人如果能擁有她這樣的身手,通常四周的人大多不覺得有什麼好替她擔心的。

  可是,被人關心的感覺是這麼的特別,那種感覺就像被人在乎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會讓人覺得自己似乎重要了起來,對亦晶來說,她已經好久沒有這種被在乎的感覺了。

  自從她父母死後,她幾個哥哥雖然都以各自的方式關心著她,但他們有他們各自的生活,而對他們來說,她一向是一個能好好照顧自己的妹妹……不!說是弟弟可能還比較正確一點。

  不論如何,這種受人關心的感覺是如此的好。

  「你說扯平就扯平吧!」安洛聳聳肩,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他是靠著多年的自制力,才不至於洩露出因亦晶突如其來的燦爛笑容而狂跳的心緒。

  能看到她對他展露笑顏,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當她用他記憶中的笑容面對他時,他只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停留。

  「看在你這麼好說話的份上,我就好心的告訴你一件事好了。天階夜色涼水,臥看牽牛織女星是形容秋天的,用在六月天不合適。」對詩詞還有點認識的亦晶好心的指正他。

  「是嗎?看來,我學的還不夠。」安洛皺了一下眉頭,神色有點黯然的說。

  亦晶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她的一句話而心情低落,她連忙解釋:「你也別介意,中國的詩詞就連中國人也不一定能了解,以你一個外國人,能出口成章已經算很棒的了。你怎麼會對中國的詩有興趣呢?」

  「如果我說是因為一個女孩子呢?」

  「不會是真的吧!」

  「真的!」他點點頭加強語氣。「我曾經認識一個總是背詩的女孩,我想她一定很喜歡詩詞……」安洛深深的看了亦晶一眼。

  喜歡詩詞的女孩?

  能讓他這麼掛心,那個女孩一定是克雷口中說的那個神秘「意中人」了,一個喜歡詩詞的女孩一定是那種有著飄逸氣質,靈秀得像是小說中的女主角,而且,說不定還會三不五時的學那個無聊到葬花的黛玉小姐,去做那種常人根本沒有閒工夫做的事。

  當下,亦晶的心中已經浮現出一個我見猶憐的小女人身影。

  你問她為什麼知道?開玩笑,會喜歡那種文縐縐又噁心巴拉東西的女人,一定是跟她完全不同的女人。想她長到這麼大,那種東西在她最討厭的名單上可說是排在前幾名。

  她還想到以前她只要和人打架,她媽媽就罰她要背一首唐詩,說什麼可以改變氣質。

  說真的,她真是恨透了那種無病呻吟的東西,可是,小時候的她一天不打架就好像沒過完一天似的,所以,她幾乎是天天被罰背那些詩呀詞呀的,背得不止是滾瓜爛熱,簡直可以說是熟到倒背如流,害得她現在一想到那種東西就頭大。

  她實在想不懂,怎麼會有人喜歡那種東西嘛!至少她是恨透了,所以以此類推安洛的「心上人」一定是一個跟她完全兩樣的女人。

  要是安洛知道亦晶現在在想些什麼的話,說不定他會在船上找根柱子撞一撞。

  想到安洛喜歡的是一個和她完全相反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竟閃過一絲的不舒服,於是,她口氣有些不好的說:「以你的名聲來說,這似乎不太像是你會做的事。」

  「我的名聲?」接收了亦晶話中的意思,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有些尖銳。

  「你認為我是一個花花公子?」

  「報紙……」

  「去他的報紙!」

  他的眼中除了怒火,還有……傷害?

  「告訴我你的想法。」

  亦晶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她囁嚅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如果我說錯什麼,我道歉,但是,這實在不能怪我,畢竟我所知道的你都是由一般人對你的看法而來的。」

  「我想,我是有些反應過度了。」他搖了一下頭,「其實,只要是人,一定都會有好幾個面目,別人看的通常都不是是真正的一面。你說呢?」

  「這倒是真的,其實,有時候我就覺得你很複雜。」

  「是嗎?」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你不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別說笑了!」亦晶被他認真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清了清喉嚨,「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他不為人知的一面,這跟接不接受沒有關係。」

  安洛知道自己是太急躁了一點,現在亦晶對他已經慢慢的有些軟化,太急反而會壞事,可是,那是他心中累積了將近二十年的感情呀!教他如何能不心急呢?

  「可是,你的接不接受對我來說很重……」

  當安洛正要衝口而出的時候,霍林突然出現打斷了安洛即將出口的話,他遞給安洛一支行動電話。

  「什麼事?」被打斷的安洛口氣有些不悅的問。

  「不管你現在是被我打斷了什麼而心情不好,你還是得乖乖的聽我把話說完。」電話的那一頭傳來黎均值的聲音。

  「你最好有要緊的事!」

  「人命關天的事你說要不要緊?」

  「說吧!少賣關子了。」安洛沒心情聽他打秋風。

  「你知道一直有謠傳『天使』會接下殺你的任務。」

  「你是說那個國際頭號神秘,而且從不失手的殺手?你怎麼知道的?」安洛皺了一下眉頭,他知道黎均值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如果沒有把握,他一定不會這麼說的。

  可是,不要是現在!不要是他什麼都還沒有確定的現在!他需要時間,他需要時間讓他的GG接受他。

  「『天使』一向有在動手前把行動計劃給買主的習慣,而這一份計劃表似乎被人有『目的』的傳了出來,我們目前可以知道他將在你參加會議的時候下手。」

  「會議?」

  「是呀!你一定要小心,『天使』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聽說他出手的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楚,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能躲得過。」

  「是嗎?」安洛低聲的自問。

  「當然是真的,順便叫你的幾個保鏢也小心一點,雖然『天使』不殺多餘的人,但是阻礙了他的人,他也是不會留情的。」

  「我知道了。」安洛低聲說了這句話之後就掛了電話,然後將電話交給霍林,並且示意他離開。

  黎均值最後的一句話讓安洛臉上浮起了一個僵硬笑容,這讓他的臉變得有些奇怪,有些像是無奈、像是哀傷。

  「你怎麼了?」亦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安洛一接完電話就一臉死了人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他搖搖頭,不想破壞他們之間難得的平和氣氛。

  望著亦晶的側臉,他知道,他需要時間,亦晶已經漸漸接納他了,他一直不想去強迫她,好讓她可以慢慢的習慣他。

  然而,「天使」的出現粉碎了這個可能性,他甚至必須讓亦晶離開他,因為現在他的身邊是如此危險,亦晶留在他的身邊一點也不安全,所以,他只能讓她走。

  該死!他原本以為他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可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他絕不能讓她再次因為他而受傷。

  看來,他只有今夜而已。

  「可惡!可惡!真是太可惡了!」莉亞忿忿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東西正好落在正要進她房裡的安洛腳上。

  「什麼人竟敢惹我們坦斯蘭卡多最美麗的維多女爵生這麼大的氣?」他明知故問的說。

  「除了那個該死的羅亦晶之外還有誰?」莉亞嘟起她的小嘴,不依的說。

  「你剛剛不是還在甲板上陪那個可惡的人嗎?哪還有時間管我高不高興?」

  「喲!好酸的味道,你是在為我吃醋嗎?」

  「少來了!我如果真為大哥你吃醋,大哥一定跑第一個。」她皺皺眉頭,對他扮了一個鬼臉。「我早就從姊姊那兒知道了,每個女人對大哥來說都是一樣的。」

  「你可別亂說,這種話對我的名聲殺傷力太大了。」

  「要這種名聲做什麼?有時候我覺得大哥你實在不像一個國王。」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安洛低聲的說了一句。

  「什麼?」

  因為他的聲音太小,莉亞一時沒有聽清楚,所以她再問了一次。

  「沒什麼。」安洛微微一笑,現在可不是坦白的時候,而莉亞也不是他坦白的對象,於是,他轉開了話題。

  「她哪惹到你了?」

  「安洛大哥,你說,為什麼他每次見到我,就像見鬼了似的逃得遠遠的?我又不是會吃人。」說著,莉亞的火氣又升了起來,真是嘔死人了?

  安洛暗暗好笑的想,亦晶可是一個女人,被莉亞這樣追,她不逃行嗎?

  突然,一個念頭一下子跳人了他的心中,或許這個辦法並不是十全十美,但是,它可以讓他的GG承認她是一個女孩子,而且也能讓她遠離他身邊的危險……只除了可能會毀了他好不容易和她建立起來的和諧氣氛。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不覺一痛。

  「安洛大哥,你怎麼了?」莉亞奇怪的看著安洛似乎有些憂鬱的臉色,她所知道的安洛大哥一向是個好像沒有任何煩惱的人。

  「什麼怎麼了?」他打哈哈的說。

  直到莉亞的疑問出了口,安洛才察覺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洩露了他的心情,看來,他不小心一點,可能會破壞了自己多年來的偽裝。

  「你的臉色……」

  莉亞有些遲疑的說,因為這會兒安洛又是他一貫「沒啥大事」的表情,讓莉亞懷疑她剛剛或許是看走眼了。

  「我的臉色有什麼不對嗎?不會是變醜了吧?天!這可不行,我這張臉可是事關我的聲譽問題。」安洛發出驚怕的喘息聲。

  「安洛大哥!」莉亞搖搖頭,有時候她真覺得安洛大哥一點也不像一個國王,倒像個胸無大志,卻老是突發奇想。淨做些別人想不到的事的公子哥兒。

  可是,說也奇怪,他每一次出人意表的突發奇想所制定的一些政策,不但從不曾像許多人預言的一樣一敗塗地,反而還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有時候她總會想,或許一切早就在安洛大哥的預料之中,其實,他可能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但每一次看到他那張說好聽一點是「純」真,說難聽就是「蠢」真的臉,她又會覺得有這種想法的自己該去看腦科醫生。

  「好啦!言歸正傳,你剛剛不是講到那個羅亦晶一點也不把你看在眼裡嗎?」

  「就是嘛!」

  一提起這件事,莉亞的火氣又上來,口氣也不自覺的衝了起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因為她真的不能喜歡你啊!」

  「為什麼?」她有些不解的問。「難道羅亦晶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難言之隱倒是沒有,不過,理由倒是有一個。」安洛狀似隨意的順了一下頭髮,故意吊莉亞的胃口。

  「什麼理由?別賣關子了,快說嘛!」她急急的拉著安洛的手追問。

  「因為她是個女人。」安洛臉色不變的丟下這顆炸彈。

  「不可能!」莉亞不相信的搖著頭,她一點也不相信她夢中的白馬王子會是一個女人,「你一定是騙我的,『他』哪一點像女人了?」

  打死她她也不相信羅亦晶會是一個女人,霍林和克雷在坦斯蘭卡多都稱得上是第一流的高手了,他們都打不過「他」,天底下會有這種身手的女人嗎?

  「你不相信?」

  「當然不相信。」莉亞一口認定安洛是在匡她。「這一定是你想騙我,我才不會就這樣放棄了呢!」

  「那你想不想求證?」安洛開始放出他的餌。

  「求證?」莉亞疑惑的看著一臉有鬼的安洛,說真的,依她這個安洛大哥的個性,搞不好他正在設計她呢!「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如果你肯照著我的方式去做,你就可以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而且如果羅亦晶不是女的話,我一定讓他變成你的,如何?」

  「真的?」

  安洛的這段話教莉亞眼睛一亮,看來,他這一步棋是下對了,魚兒上鉤了!

  「君無戲言。」安洛直視著滿臉興奮的莉亞,知道自己的計劃大概成功了一半了。「那你做不做呢?」

  「好!」莉亞這次是二話不說的滿口答應,看來,她的白馬王子就要是她的了。

  一時之間,這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心中想的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做同「船」異夢……不!不!不!還是各懷鬼胎好一點吧!

  「真是見鬼了!睡得好好的都覺得好像有大難臨頭的感覺,看來我真的是神經繃太緊,開始有些神經質了。」

  一大早,本來正睡得香甜的亦晶不知怎麼的,竟在睡夢中機靈的打了個冷顫,硬是把她從周公的家拉了出來;睜著一雙惺忪的眼睛,她莫明其妙的抓抓頭喃喃自語。

  昨天和安洛的和平時光讓亦晶一夜好眠,這大概是從她上船以來最好睡的一次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一股大難臨頭的感覺莫名其妙的硬是纏上了她,她是不相信第六感這種事的,可是,通常她的預感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天!希望沒事才好。

  不過,她早該知道俗語說的好——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

  艙門一開,她馬上就發現瘟神臨門……嗯……正確的說,是莉亞小姐這個大瘟神,或許這樣說是太不厚道了一些,可是,這卻是亦晶現在唯一的想法。

  「你要做什麼?」

  亦晶被出其不意出現在她門前的莉亞嚇了一跳,連連退了好幾步,更在莉亞對她伸出手的當兒,急忙高舉雙手,「我說過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其實,一開始莉亞對安洛要她做的事還是有幾分猶豫,所以她才會一直徘徊在亦晶的門外,可是,一看到亦晶那一臉把她當洪水猛獸的樣子,就教她昨晚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火氣一下子又升了上來。

  看來,人家說怒氣會點燃勇氣這話倒是不假,只見莉亞咬了咬下唇,一個反手就拉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大半個雪白的香肩,然後整個人偎向亦晶的懷裡。

  「你在做什麼?」亦晶大驚失色的說。

  「說你喜歡我,否則我就要叫非禮了。」

  「別開玩笑了,這種事傳出去可不好聽啊!」亦晶努力推開一直要靠到她身上的莉亞。她慌的東躲西藏,真不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這個女孩是不是電影看太多了,她以為在演桃色機密呀!

  「你想,他們是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莉亞天不怕地不怕的說,反正,如果亦晶真像安洛大哥說的一樣是個女人,她也沒有什麼損失,而如果「他」是個男人的話,安洛大哥說他一定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別鬧了,這一點也不好玩。」這下可棘手了,亦晶頭痛的想。

  「誰跟你開玩笑了!你最大的錯就是太不把我的話當真了。」莉亞擠出一個「要你好看——的笑容。

  一看見這個笑容,亦晶就知道慘了,她急忙伸手要摀住莉亞張大了的嘴,可惜她慢了一步,莉亞那可以叫死人都翻身的尖叫聲已經出了口。

  「非禮呀——非禮呀——」

  「你閉嘴!」亦晶大吼一聲。現在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大哥對人總喜歡大吼大叫了,在某些情況下,這實在是一種最有效的方法。

  亦晶這一吼出現了一個好結果和一個壞結果,好結果是這個女人總算安靜下來了,不過壞的結果是——就算沒被莉亞的高分貝吵醒的其他人,這下也都全酲了。

  「發生什麼事了?」克雷的聲音人未來聲先到的傳了過來。

  「完了!」亦晶抱著頭低低的哀叫。

  「你這小子!你做了什麼好事?」他看一眼這個曖昧至極的情況,果然一加一等於二的直接跳到結論。

  「你以為我做了什麼?」亦晶沒好氣的說。這個平常遲鈍的傢夥,這會兒腦子轉得倒是挺快的。

  「你……」克雷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被其他趕來一探究竟的人的疑問打斷了。

  「這裡出了什麼事?」這句話是霍林說的,不過,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大概有了和克雷相同的結論,因為這會兒他那張平常就很臭的臉,現在只能用「不成人形」來形容。

  「莉亞,出了什麼事了?」

  汀娜皺起了眉頭,看這個情形,要不是她早就知道羅亦晶是個女人,她一定會有和霍林他們相同的結論,只不過,她既然知道羅亦晶是個女人,當然也就知道,這件事的問題一定出在她這個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妹妹身上。

  「我……」

  一時之間,莉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到似乎氣瘋了的亦晶,她突然發現這一切好像不是這麼好玩了;白馬王子不都是很溫柔的嗎?可是,「他」剛剛吼得好嚇人啊!

  不過,性急的克雷可沈不住氣的等莉亞說出原委,他認為了一定是亦晶這小子對莉亞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因為莉亞是一個「弱女子」,而亦晶可是一個比他還強的「大男人」耶!

  所以他氣急敗壞的指著亦晶破口大罵:「你這個下流、豬狗不如的小子,你竟敢對維多女爵做出這種大不敬的事,虧我還把你當作好朋友,看來,這次我是真的瞎了眼。」

  「你是瞎了你的狗眼!」這下亦晶的氣也上來了,她明明什麼事也沒做,就被人家講得這樣難聽。

  「你說什麼?」克雷可真的是掄起了拳頭。「做了這樣的事,你還敢這麼兇!」這下克雷也不客氣的吼了回去。

  「我……」亦晶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看來,百口莫辯的滋味就是這樣了。

  「你知道你這樣做可是會引起外交上的問題的,我們有權對貴國外交部做申訴,是不是?安洛殿下。」霍林雖然沒有克雷那麼衝動,可是,由他的口氣也知道他的怒氣大概不小於克雷。

  亦晶這才發現原來安洛也在,只不過他一直沒有出聲,所以她根本沒發現他的存在。

  「你也認為我做了什麼?」

  亦晶可以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但她就是不希望他誤會,這是一種令她也不能分析的感覺,而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的亦晶,只把原因歸為——這個男人是坦斯蘭卡多的國王,如果連他也相信她做了什麼,說不定真的會引起外交上的問題。

  叮!夠強而有力的理由吧!

  「你說呢?」安洛不動聲色的反問她,他的目的就是要亦晶承認她自己是一個女人。

  「說不出口了吧!人證物證俱在,我看你還能說什麼?」克雷就是認定亦晶對莉亞做了什麼事。

  「我……」

  「你什麼你?你這個下流的傢夥。」克雷滿臉鄙夷的說著。

  看到他這個臉,讓亦晶再也忍不住了,「我根本不可能對她做什麼事,我是個女人,就算我真的想對她做什麼事也辦不到啊!」她沒好氣的大叫。

  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承認自己是女人都不行了。

  「你是女的!」克雷瞪大眼睛看著亦晶。

  亦晶沒好氣的用力點點頭,這下,他們總不能再說她對莉亞做了什麼事吧!

  「天!為了脫罪,你還不惜說自己是女人?不過,就算你要找藉口,也找一個能讓人信服的說法,說你是個女人,太荒謬了吧!拜託!你全身上下哪一點像女人了?」說完,竟然還抱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這太過份了吧!雖然她知道自己是不太有女人味,但是連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是女人還被人當笑話看,這也就太扯了。

  「笑!笑!笑死你好了!」亦晶沒好氣的說,她掏出皮夾中的身份證,往笑得快在地上打滾的克雷身上一丟。「看清楚上面的性別欄!如果你還不相信,要不要我找醫生開一份『驗身』證明啊?」

  這下,克雷是真的笑不出來了,他彷彿不相信的連連確定了三次手中的身份證才抬起頭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亦晶。

  「你是女的!」

  「沒錯!這下你還以為我做了什麼事嗎?」亦晶皮笑肉不笑的說,她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了。

  「安洛大哥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女的!」莉亞一方面是吃驚這個消息,另一方面卻也鬆了一口氣。如果羅亦晶是男的,那自己就必須和她在一起了,可是剛剛看她那麼兇,她的白馬王子才不是這個樣子呢!

  「你說什麼!你說……」莉亞的話讓亦晶猛的整個人轉向安洛,「你『早』

  就知道我是女人了?」

  「是呀!這個方法還是安洛大哥教我的。」

  看亦晶的臉色如此難看,莉亞決定她還是把責任全推給安洛大哥好了,反正再怎麼說安洛大哥可是國王呢!

  「這可真是一個惡劣的玩笑。」

  莉亞的話讓亦晶滿滿的怒氣一下子全失了控,她緊緊的握住拳頭,要不是礙於他是一國的元首,這會兒她早就送他幾記「大饅頭」了,但是她只能恨恨的說了句:「希望你覺得好笑!」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留下來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8:53


  夜靜得像是可以聽到大地沈睡的聲音,一陣風吹過,帶著一絲詭異的冷漠,像是在竊笑著沒有警覺而安睡的人們。

  一陣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樂聲溜進了一幢警衛森嚴的大廈頂摟,亮晃晃的刀子冰冷的壓上了沈睡的人的脖子;像是捉弄般的只是壓著,天使並不想讓他的獵物在睡夢中安穩的死去,他要看到他眼中的驚慌。

  「你是怎麼進來的!」

  巨蛇被脖子上冰冷的刀子驚醒,他的房間是在三十四摟,唯一的電梯只有他的聲音才能開啟,加上他的四周佈滿了紅外線的警鈴,連一隻蚊子都不可能通過,他是如何進來的,而且還沒觸動警鈴!

  「你找我,不就是想知道我有多好。」天使冷冷的說。

  「你想做什麼?」這時,巨蛇已是滿身大汗,他開始了解他犯了一個大錯,這個不是他能碰的人。

  「我這輩子最討厭人家背叛我,你說我會怎麼做呢?」他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在黑暗中,就好像來自地獄復仇使者的笑容。

  「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誰能提供你制造C-22的原料呢?」巨蛇吞著口

  水,緊張的說。

  「反正我只是想毀滅,只要我將C-22的藍圖提供給任何想要戰爭的人,一樣可以達到我的目的,最多是慢了一些罷了,你並不是那麼重要。」天使笑得更冷了,他手下一用力,在巨蛇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不要殺我!」

  巨蛇嚇得手腳都軟了,他知道天使只要再多用一分力,就能讓他沒命,他怎麼會以為他能像利用其他人一樣,將他利用完就除去呢?

  天使冷冷的看著眼前一點骨氣也沒有的巨蛇,他這個樣子真是符合了「愈是大奸大惡之人愈怕死」的話,他厭惡的冷哼了一聲,以他的習慣,該是二話不說就了結這個愚蠢的人,但是不知怎麼的,他竟然想起了一張無聊的笑臉。

  「算你運氣,我就留你一條命,我們之間的買賣一筆勾銷。」

  巨蛇不相信的瞪大眼睛,他竟然能逃過這一劫,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別太感激我,我留你一條命可不包括讓你好好的活著,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會開始準備一下;你的好日子不多了,這份資料會讓你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天使笑笑的從懷中拿出一份資料,一份有關巨蛇的犯罪資料。

  「你……」巨蛇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他可以看到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組織在崩潰,一片一片的分裂。

  「你不能這麼做!」

  「我不能嗎?」他大笑。「好好聽聽我為你奏起的月光奏鳴曲吧!這會是你的輓歌。你知道嗎?月光奏鳴曲也叫幻想風奏嗚曲,你永遠不能告訴風到底應該怎麼做,你只能幻想。」

  「你是人嗎?」巨蛇抖著聲音說。

  「人?」

  他再次大笑,身影無聲無息的消失,一陣風吹過,只剩下天使留在風中充滿整個房間的話語。

  「我是風,你幻想中的風。」

  在厲家武館的秘密會議室裡,亦焱和亦晶兩兄妹之間流竄著一股難見的寂靜,一向嘻嘻哈哈的亦焱臉上是少見的嚴肅,而亦晶則是低著頭等著她罪狀的宣判。

  「亦晶,你還知道回來啊!」亦焱面無表情的說著。

  「對不起!我知道我是有失職守,我會向石則剛自請處分的。」亦晶咬著下唇,看著一臉不悅的四哥。

  她第一次發現,平常玩世不恭的四哥這會兒像極了她們羅家的老大——羅亦鑫,這下她再也不會懷疑她四哥和羅家人的血緣關係了。

  「你一聲對不起就能掩過你無故離開自己職責這麼多天的責任嗎?」亦焱的口氣仍是強硬的說。

  雖然他有事沒事總愛開開他這個「男性化」妹妹的玩笑,但是再怎麼說她仍是他們羅家的寶貝,要是她受了一絲一毫的傷害,別說是其他幾個人不放過他,連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過,難得看到亦晶在他面前一句話也不回的任他說,光是這一點,他今天裝這個臉也就值回票價了。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而且,任何的理由都不足以用來做藉口,我會辭職以表示負責的。」

  亦晶早就有心理準備面對自己的失職處分了。

  亦焱交握雙手,一語不發的打著量亦晶。不愧是他的妹妹,做事敢做敢當,絕不推拖責任,不過,他也知道以亦晶的個性,她不是一個做事只做一半就走的人,她今天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有她的理由在。

  「不管是不是藉口,你會這麼做總有一個原因吧!」

  「這……」

  難道要教她講出那件丟臉的事?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就算你要辭職,也得寫報告啊!」

  看著一臉有難言之隱的亦晶,亦焱心中早就抱著肚子在地上滾過好幾回了,能這樣刺激一下他這個「超級」妹妹,可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尤其是看到她那種有口難言的樣子,更讓亦焱決心要知道亦晶說不出口的原因。

  看樣子,她今天不說是不行的了,於是,亦晶只好一五一十的把那個安洛怎麼樣設計她的事全都說出來。

  亦晶的話才講完,只見原本還面無表情的亦焱居然抱住肚子,一點形象也不顧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妙!妙!妙!」說著又是一陣狂笑。

  亦晶沒好氣的看著一下子成「貓」狀的亦焱,她就知道這種事講出來的反應一定是這個樣子,要不是她現在是理虧的一方,她一定要讓她四哥三天三夜開不了口。

  「你笑夠了嗎?如果你笑夠了,我要回國防部寫報告了,至於反恐怖組織那邊,就交給你替我解釋了。」亦晶說完就要離去,雖然她是理虧,不過,她可沒有在這裡任她四哥嘲笑的義務。

  「等一下!」亦焱出聲阻止亦晶的腳步。他咬著下唇若有所思的打量因害羞而怒得滿臉通紅的她,看來這個安洛果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竟然能激得亦晶忘了她自己的任務。

  「還有什麼事?」

  「是沒什麼事啦!反正哪個敢這樣欺負你的男人死了也是活該。」亦焱打著呵欠,一臉無聊的說,其實,他一雙賊眼正滑不溜丟的偷偷瞄著亦晶。

  「你說誰死了?」亦晶的心中猛然一跳。難道就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安洛被人暗殺了?

  不可能吧!雅典娜號的警戒那麼嚴密,雖然那個男人總是愛做一些沒大腦的事,但是,他可是坦斯蘭卡多的國王哪,哪有可能說死掉就死掉的?

  是的,前幾天她是氣得恨不得那個男人死了、爛了,但是,她並不是真心的……「不!他不會死的!」亦晶急急的搖頭否認。

  「我有說誰死了嗎?」亦焱露出一個好玩的笑容。

  亦晶一看到亦焱臉上促狹的笑容,就在心中暗叫不妙。她真是笨,那個男人可是坦斯蘭卡多的國王耶!如果他死了,這種消息早就人盡皆知,哪還會輪到她四哥來說!

  「你……」亦晶惡狠狠的瞪了亦焱一眼。

  「你好像很在意那個坦斯蘭卡多的國王?不然,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因為他在這兒期間的安危是我的責任而已。」亦晶急急的否認,她怎麼可能在乎那個大混蛋!

  「是嗎?你如果真的在乎你的責任,為什麼他的玩笑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放棄你的職責?」亦焱一針見血的說。對付他這個沒談過戀愛的妹妹,拐彎抹角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這是不可能的事!我才不可能會喜歡那個人呢!他不僅是個國王,而且還是一個跟你一樣沒有品味的國王。」

  「真謝謝你對我品味的評語喔!」亦焱抓抓頭,好端端的怎麼會罵到他頭上來了?

  「反正,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人!」亦晶再一次一口咬定。

  「那麼,他是死是活對你來說也沒什麼關係囉?」

  「你到底要說什麼!」亦晶真是討厭死她四哥那種吊人胃口的說話方式了。

  「沒什麼,只是那個安洛活不久了。」

  「別開玩笑了,他雖然是有點白癡,不過,他身邊的人可不傻,他要死也沒有那麼容易。」說真的,亦晶這話不知道是在說給她四哥聽,還是在說服自己。

  「閻王要他三更死,哪能留他到五更,他這次是死定了。」亦焱仍是不痛不癢的說,彷彿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一定是騙我的,如果他真的快死了,我就不相信你一點也不緊張,畢竟當初要我當他隨身護衛的人可是你們。」亦晶這個雷霆小組的組長也不是白幹的。

  「嗯!你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你忘了一點,你四哥我對於沒救的事,一向抱著隨他去的態度;反正那個男人是死定了,我緊張也沒有用,不是嗎?」亦焱是一臉迷死千百個女人的笑容,不過,此時他的笑容卻讓亦晶的心情火到最高點。

  「請——你——講——清——楚——好——嗎?」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亦焱也知道他已經惹毛了他這個一向不怎麼「和平」的妹子,看來,他再不說完整一點的話,他這張迷死眾家花兒的俊臉很可能會被重組。

  「你知道『天使』嗎?」

  「你是說,現在已經確定那個世界第一的殺手已接下了這個任務?」

  「沒錯!所以,你該知道緊張是沒有用的,那我還緊張個什麼,反正你也不喜歡這個人,那他的死活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亦焱逗著一臉蒼白的亦晶,要看到他這個超級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有這種表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

  「所以,你離開了也好,『天使』這個人雖然不隨便殺人,但是對於阻礙他的人也不會輕易放過的,這下我也安心得多了。」

  「不!我要回去完成任務。」

  亦晶的話正中亦焱的下懷,他就知道他這樣說,一定會把亦晶又激回那個男人的身邊;人家說近水樓台先得月,讓亦晶和那個男人朝夕相處,他就不信不會幹柴烈火相碰,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他老妹是根大木頭,但那個叫安洛的可是一個放電高手。從上次在厲老生日宴會中的照面,他百份之百確定那個男人對亦晶是占有欲十足哪!

  光他和亦晶談話的期間,他就收到了那個男人好幾次的殺人眼光,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亦晶會「揮棒落空」。

  雖然他到現在還有些懷疑那個男人的眼光,他橫看、豎看、站著看、坐著看,就連躺著也看不出亦晶哪一點像女人,像安洛這樣有身價的男人,竟然會喜歡她!

  不過,有人要亦晶,對他來說可是一件謝天謝地的事,他誠心的希望亦晶會在談談戀愛之後,變得溫柔一點、有女人一點,最重要的是,不要老是搶了他在女人面前的鋒頭。

  泡女人泡不過男人是一回事,泡不過一個「假男人」可就是一種恥辱了,所以,對亦晶陷入愛情這件事,他可是舉雙手百份之百贊成。

  「我不許!當初是你自己擅離職守,也省得我叫你回來,除非你有好的理由,否則我是不會答應的。」亦焱故意板起臉說。

  「我……」

  看著一臉反對的四哥,她知道,這次如果不給他一個好的理由,他一定不會讓她再參與這次的行動,可是……「我不希望他死,你笑我自作多情好了,反正我喜歡他。」亦晶一鼓作氣的承認。

  「對我這個愛情至上的人來說,這倒是一個好理由。」雖然表面上仍是一臉正經,其實,亦焱早在肚子裡笑了一百十八回了,他終於逼出她的真心話了。

  「不過,你知不知道,現在在他身邊可是很危險,你還是多考慮一下吧!」

  「不用考慮,我一定要回去。」或許她可能也敵不過那個人人口中的死神,但是,至少在他的身邊會讓她安心一點。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只好隨你了。」亦焱聳聳肩,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真的?」亦晶驚喜的說。

  「沒辦法,誰教我對愛情一向沒有抗拒的能力呢!」亦焱挑起眉頭,「你一向是個很灑脫的女孩,對於愛情,我希望你也能用同樣的態度面對,談一個明朗的戀愛;你不適合鑽牛角尖,喜歡一個人就大大方方的去愛,別讓自己後悔。至於石則剛那老小子和反恐怖組織,就交給我了,你放心回到他那邊去吧!只不過,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說著,還打氣似的拍了拍亦晶的肩頭。

  亦晶從來不曉得她四哥對她這麼的好,想起她總是沒事的損他,老拿他的風流韻事來大作文章,可是她四哥仍是這麼不計前嫌的對她,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四哥,謝謝你!」

  她感動的做了一件她許久未曾做的事!給她四哥一個好大的擁抱。

  「說什麼謝呢!」亦焱客套的說。

  望著亦晶一臉的感動,亦焱的良心讓他實在很想坦白告訴亦晶,其實她失蹤的事,他一直沒有往上報,他早料定她最後還是會回去的,她回去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至於那個危險的殺手,這一次他們會知道「天使」的行動是因為「巨蛇」故意教人洩情報,想來個黑吃黑,而「巨蛇」這小看「天使」的舉動,根據最了解那個殺手韋颯推斷,「天使」在「巨蛇」的背版之下,絕不會對安洛下手,所以自然沒什麼危險性。

  說穿了,他對亦晶說這麼多,其實真正的目的還是要讓亦晶乖乖的回到安洛的身邊,讓他有好戲可以看。

  雖然亦晶難得的行為讓亦焱一下子有些不忍心,不過,他的良心仍是比不過他的好奇心;而且,他十分確定一件事,一旦亦晶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會送他一堆「山東大饅頭」所以,利害關係的比較之下,他還是決定看好戲是他不會後悔的抉擇,所以,他那少得可憐的良心——滾一邊去吧!

  雅典娜號緩緩的在海中駛著,海浪輕輕的拍打船舷,發出一陣陣規律的低吟;安洛沈默的身影靜靜佇立在甲板的欄杆邊,四周籠罩著一股落寞的氣息。

  亦晶已經離開這艘船好些日子了,為什麼他仍抹不去她的身影;她那似挑釁的眼睛,她那無窮的活力,時時刻刻在他心中盤旋。

  這麼多年來,他的GG從來就沒有變過,還是那樣的精力充沛,還是那樣的意氣風發,所不同的是,她也由一個小女孩長成了女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夠無所顧忌的緊緊把她擁在懷裡,可是,他的身份卻不允許,他怎麼能夠讓亦晶陪他置身在危險之中呢?

  而身為坦斯蘭卡多的繼承者,他的身邊從來就不曾有過平靜的日子,當他不滿十歲的時候,就被送出國以躲避不斷的暗殺行動,更為了父親要他二十歲能繼承王位時才能回來的諾言,他連雙親的葬禮也沒能參加。

  金錢和權力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它會腐化人心,就像吸血水蛭一般,一旦沾上了,就會狠狠的鑽到你的骨子裡去,怎麼甩也甩不掉,而有什麼比一個盛產稀有寶石國家的國王,更能輕易的得到這兩樣東西呢?

  一直到黎均值的父親,也就是一個世界知名的數學家收留他之前,他從不曾在同一個地方待超過三個月以上。

  每一天,在合上眼睛之後,他就害怕明天再也張不開眼睛;只要一個黑影晃動,他就會以為又是敵人派來的殺手,甚至在平常人眼中的美食佳餚,對他來說,都可能是致命毒藥……那一段東奔西逃的日子,是他這輩子忘也忘不掉的。

  而這樣一段恐怖的記憶對他來說,唯一的美麗是認識了他的GG,她用她那率性又開朗的個性闖進他寂寞而陰暗的世界,照亮了他悲觀的心房,讓他用截然不同的眼光來看這個一向令他厭惡的世界。

  這不僅讓一向四處飄蕩的他希望能停留下來,能夠停留在這個有GG的地方。

  但是,他早就知道他的停駐只會帶來傷害,當他身邊的陰影存在時,他是不可能停下腳步的,尤其是當他沒有能力和這樣的陰影對抗時。

  可是他遲疑了,使得他的GG為他挨了一刀,那本來該是劃在他身上的一刀啊!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年他身邊的護衛老亞說的那句話——除了離開,你別無選擇,如果讓人知道她對你的重要性,下一次,她可不只是會受傷而已。

  就為了這一句話,他不得不離開他的GG,甚至連道別都沒有,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替他挨了一刀的她。

  安洛從懷中拿出一條似乎經常撫摸而邊已經有些起毛的緞帶,輕輕的拿到唇邊印了一個吻。

  「GG,哦!我的GG。」不自覺的低喃著他從不曾遺忘的名字。

  「既然這麼想她,又為什麼讓她走?」黎均值看著微皺眉頭,一臉似溫柔又哀傷的凝視手中緞帶的安洛。

  原先他就看出安洛對那個羅亦晶似乎有著不尋常的興趣,著實還讓他擔了好一會兒的心,現在由其他人的口中知道羅亦晶原來是個女人之後,他才聯想到她可能是安洛口中那個厲家武館的GG。

  「別開玩笑了,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對某個人念念不忘呢?這不太符合我的名聲吧!」知道有人在一旁,安洛的神色在一瞬間又轉回他的玩世不恭。

  要不是黎均值認識安洛太久,他還真會被他的表演騙過,畢竟平常人想要「變臉」變得這麼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的GG啊!」黎均值一臉自信的說。

  「你怎麼會知道GG這個名字?」安洛像是被刺了一針的跳起來問。為了保護GG的安全,他一直只在心中喊著她的名字,他非常確定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即使和他親如兄弟的黎均值也是一樣。

  「你還記得你有一次曾經爛醉如泥嗎?那天你整整講了一個晚上,幾乎把你能講的事全部講完了。」

  在安洛雙親下葬的那一天,不能回去送葬的安洛把自己狠狠的灌醉,自此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半滴烈酒。

  「那……」安洛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從不曾和別人說過。」黎均值保證的說。他太了解安洛,太害怕他一旦過於在乎某人而被知道後,那個人會被用來做為傷害他的工具,而GG正是最好的工具之一。

  看來,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安洛微微牽動嘴角,緩緩的點了點頭,卸下他一貫的不在乎神情,換上的是一抹溫柔而悲傷的笑容。

  「你既然那麼愛她,為什麼又要設計逼走她?」黎均值不解的問。他知道安洛並不是一個會做無聊事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在。

  面對黎均值的詢問,安洛先是交握雙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緞帶輕輕的放回懷中,並將眼光調回遠方高低起伏的海面上。

  「十幾年前,我曾讓她為我而受傷,這一次,我絕不能再讓她遭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發生了什麼事?」黎均值好奇的問,雖然他由酒醉的安洛口中知道GG這個他在厲家武館認識的小女孩,但是,他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在黎伯父收留我之前,為了躲避追殺,我一直不停的在世界各地流浪,有一次,我借住到厲家武館,在那裡我認識了GG,一個毫不做作的小女孩。」像是想起了什麼美麗的回憶,安洛的臉上綻出一朵笑容。

  「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羅亦晶就是你的GG吧!」

  「沒錯!」安洛點點頭,「十幾年來,她仍像當年那樣的純真自然、率性灑脫,仍是那般令我不由自主的為她悸動。那年我十二歲,我就已經決定她是我唯一想要的女孩,我更在心中發過千百回的誓言要守著她。」他搖了一下頭,對黎均值露出一個苦笑。

  「你會不會覺得一個十二歲的男孩有這種想法很奇怪?」

  十二歲?!

  黎均值在心中暗暗計算,安洛現在是三十歲,那是就說,他已經愛羅亦晶將近二十年了?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份感情啊!

  「那後來呢?」

  「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有資格愛人嗎?我曾發誓要永遠守著她,可是,我不但沒有做到,還讓她替我挨了一刀,當她像個血娃娃落在我身前的時候,我就知道一點,除非我有能力保護她,否則,我根本沒有資格留在她的身邊。」他握著欄杆直到手指的關節一一泛白。

  「這麼多年來,你都沒有詢問她的任何消息?」黎均值更好奇了,照理說,安洛用情這麼深,他不可能不知道羅亦晶就是GG,可是,他可以確定安洛當初絕對不可能知道羅亦晶就是他的GG,否則,他不會斷然拒絕她做他的隨身護衛。

  「在我沒有辦法保護她之前,我不能讓我的詢問帶引那些企圖傷害我的人找到她,我絕不容許她因為我再受任何的傷害。」

  「我知道你為什麼堅持這次的合約要在台灣簽定的原因了。」黎均值恍然大悟的說。

  「只要我這次的計劃能成功,我將會更有能力保護她不受那些覬覦我王位的人的傷害,或許是我太操之過急,我應該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再來台灣的。」

  「可是,你也不能預測得到你的GG會是你的官派護衛呀!」黎均值歎口氣。

  也難怪安洛對他身邊的女人總是一視同仁,好像沒什麼重要性似的,看來,他是早就把他所有的愛全給人了。

  「那你現在想怎麼做?「「現在只能等計劃成功,只要計劃一成功,到時候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留在她身邊,好好的完成約定。」安洛像是下定決心的說。

  「什麼約定?」

  「那是我還是王子的時候許下的——王子的約定。」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9:21


  「你在這裡做什麼?誰讓你回來的?」安洛滿臉不悅的說。

  乍見亦晶的驚喜在想起其他事之後,他整張臉一下子沈了下來。

  「看見我回來讓你這麼不高興?」

  亦晶沒有想到安洛會給她這樣的表情。開玩笑,上次的事情她都還沒跟他計較呢!他倒先嚷起來了,「我怎麼會喜歡一個頭髮比我長的男人呢?」她有些沒好氣的自己對自己說。

  「不是的……你說什麼?」安洛猛的住了口。

  亦晶的話在他的腦中排成有意義的字眼時,他立刻迎上亦晶的眼睛,好像聽到什麼令他無法相信的事而緊張的看著她。

  「你再說一次!」安洛幾乎是僵硬的擠出這句話。

  「什麼?『看見我回來讓你這麼不高興』這句話嗎?」亦晶想了想才奇怪的回答。

  這句話有什麼好讓他緊張成這個樣子的?看他嚇成這樣,他可是坦斯蘭卡多國王耶,就算他承認了,她也不敢對他做什麼事呀!

  「下面!」安洛搖搖頭,他要的不是這句話。

  亦晶下意識的依他的話看了看地下,除了看見她回來而親熱的在她腳邊摩擦的黑兒之外,什麼東西也沒有嘛!

  「下面就只有黑兒,你是生氣黑兒這麼歡迎我的樣子嗎?這不能怪我,我只差沒拿出醫院證明我是女人了,可是,它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我是說下面那一句話。」安洛簡直快翻白眼了,他要聽的是她說喜歡他的那一句,誰管黑兒看不看什麼醫院證明。

  「你是說你的頭髮?」亦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就為這件事擺這種臉?我又沒有說錯,你的頭髮是比我長啊!」她一臉不以為意,這個男人敢留那麼長的頭髮還怕人說。

  「頭髮比你長的男人多的是。」安洛一點也不喜歡亦晶用這種口氣說他的頭髮,好像是什麼噁心的事一樣。

  「可是,沒有幾個人會將它編成辮子吧!」

  「這是坦斯蘭卡多權力的象徵,身為王者之人,從即位後就再也不剪頭髮,頭髮象徵王者的權力。」安洛解釋的說,他又不是沒事要留這麼長的頭髮。

  「這是你的事,你不用解釋給我聽。」亦晶對他擺擺手,她才不想知道頭髮跟權力有什麼關係呢!

  「我當然要……算了!怎麼會扯到這裡來了?」安洛抓了一下頭,再這樣下去,他還沒有聽到他想要聽的話,他就先瘋了。

  「你剛剛說你喜歡我的!」

  他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他一定要確定這不是他聽錯了。

  「我說了?」亦晶瞪大眼睛,難怪他一臉像見了鬼一樣。

  是啊!他身邊多的傾國是傾城的美女,聽到她說喜歡他,想沒有那種臉也是很難的。

  「你當然說了,我剛剛明明聽到的!」他像是怕她反悔的說。

  「你別那麼緊張嘛!就當你沒聽到好了。」

  既然被知道了,她也沒什麼好否認的,反正連她四哥這個情聖都說她是喜歡他了,那她應該就是喜歡他沒錯了。

  「那是真的了?」安洛不敢相信的問,「你真的喜歡我!」

  亦晶看著像是呆掉了的安洛。不會吧!他不會是被這件事嚇瘋了吧!「喂!

  你還好嗎?」她有些擔心的問著看起來好像變成石像的安洛,可不要「天使」沒有殺了他,他倒先被她嚇死了。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又不會要你一定也要喜歡我,你別像你家死了人一樣,你就當你沒聽過好了。」亦晶沒好氣的說,被她喜歡真的是一件這麼可怕的事嗎?

  「不行!你說過的,你不能反悔!」安洛雙手抓住亦晶的肩,讓她和他面對面,力道之大讓亦晶嚇了一跳;她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人,竟然也有這麼大的力氣。

  「說都說了,你要怎麼樣啦!」亦晶真想揍人,「這又不是我的錯,如果可以選的話我也不想喜歡你。」

  喜歡一個人還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你說你喜歡我的!」安洛用再一次重申。

  「你別一直重複這句話可不可以?是啦!我是喜歡你啦!喜歡、喜歡、喜歡、喜歡……我一次說了這麼多,你聽夠了沒有?聽完就把這件事忘了,我今天又不是來找你討論這件事的。」亦晶真是愈說愈生氣,她不過是說溜了嘴,這個男人卻好像錄音機一樣的一再重播,他說得不煩,她聽得都想從這船上跳下去了!

  「你喜歡我!」安洛像是失了神的又說了一次。不愧是他的GG,就連說喜歡他的方式也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你閉嘴!我只是來對你說一件事的。我要回來繼續完成我的任務,任務沒有完成之前,我是不會走的。」亦晶的忍耐度已經到達極限,再說下去,不是她去跳海,就是她把這個男人丟下海去。

  「就算你要走我也沒有辦法放手了。」

  「什麼?」亦晶一時沒有聽清楚。

  「我愛你。」安洛突然擁住亦晶,一用力,把她往懷中一帶,接著便緊緊的吻上了她的雙唇。

  哦!他的GG,他就知道吻她的感覺是這個樣子,柔軟、甜蜜、令人心動。

  他終於等到了擁她入懷的一天,雖然她沒有說愛他,但是,她已經說她喜歡他了,不是嗎?總有一天,她一定也會愛上他的,他會努力做一個讓她捨不得放手的好男人。

  亦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連安洛的話都還沒在腦中排列成有意義的字眼,他就擁住了她;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竟然用他的雙唇貼上了她的!

  他的雙唇柔軟、濕潤,他的氣息清新、熾熱,他輕輕的拉起亦晶的手臂,往上勾住他的脖子,他的一隻手環著她的腰,一隻手扶著她的頸項,將唇慢慢的遊移到她的耳垂,低聲的說:「我愛你,我的小水晶。」

  「亦晶小子,安洛殿下的回答是什麼?」克雷的聲音隨著艙門的開啟而傳了過來,他仍是不習慣把亦晶當成一個女人,所以還是叫她亦晶小子。

  剛剛他和霍林、汀娜和莉亞都在外面等著亦晶請求安洛,好讓她能留下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其實大家都捨不得亦晶離開,剛剛她突然出現說要歸隊,所有的人都十分高興,就連一向一板一眼的霍林也激動的對亦晶擠出一個他一向缺乏練習而有些僵硬的笑容。

  不過,畢竟安洛才是這裡的主人,亦晶能不能留在這裡,還是要看安洛的決定,所以,亦晶便進入安洛的艙房請示。

  只是,他們大夥在外面等了半天,仍一點消息也沒有。要不要讓亦晶留下來不過是一句話而已,有必要在裡面磨個老半天嗎?

  他們不會在裡面打起來了吧!

  這可不得了,亦晶的身手這麼好,要是安洛殿下有了什麼閃失,那可就慘了。

  於是,一向不是很有耐心的克雷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進了安洛的房間,可是,眼前這一幕差點讓他摔死,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再一次的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的搖搖頭,直到後面隨他而來的人撞上他,他才像大夢初醒一般的回頭看了看同樣一臉震驚的其他人。

  「你看到了嗎?」他不太相信的問著一向不開玩笑的霍林,直到看到他點頭,他才相信這不是他的眼睛在開他的玩笑。

  「安洛殿下……」他驚恐的喊了一聲。

  安洛這才放開已失了神的亦晶,轉頭對他露出一個像是擁有全世界的笑容。

  「她說她喜歡我!」

  克雷順著安洛的話看著仍是一臉呆樣的亦晶,盡全力不讓這些話把他的下巴嚇掉,「亦晶小子,你……」他瞪大眼睛看著亦晶。

  亦晶看看像是被點了穴的眾人和一臉傻笑的安洛,她像是不懂的舉起手指著安洛。

  「不要問我!他說他愛我!」

  這次,克雷的下巴不僅嚇得掉到地上,就算要接回去也可能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第二天,亦晶一大早就起來了,因為今天就是安洛要參加會議的日子,也是天使動手的日子,可是,在這麼重要的前一天,亦晶竟然失眠了。

  都是那個男人啦!沒事說什麼他愛她,把她整個人都搞亂了,什麼都沒辦法想,更別說是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了,如果今天她的表現失常的話,那個可惡的男人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到底是講真的還是講假的?她長這麼大,說愛她的女孩子可是用十卡車也載不完,但是說愛她的男人……這倒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呢!

  「啊!煩死了!」

  亦晶放聲大喊,順手把床上的枕頭一扔——「砰!」就這麼湊巧的砸在剛要進來的克雷臉上。

  「唉呀!你謀殺啊!」克雷捂著臉慘叫一聲。

  「這麼爛的身手,要是我丟的是刀子,那你就死定了。」亦晶沒好氣的說。

  誰教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找這個時候來踩地雷。

  「我……」

  「你怎麼樣?像你這種身手,竟然還能當安全小組的組長?你們那個殿下還沒死可真是奇怪。」亦晶的心情不好,就連嘴上也刻薄了幾分。

  「還好現在站在這裡的是我,你這些話要是被霍林聽到就慘了,對安洛殿下的事,他可是沒什麼幽默感的。」

  「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透,一般人不都稱呼國王為陛下,為什麼你們卻叫他安洛殿下呢?」這是亦晶一直想不透的一點。

  「這個啊!這說來是有點奇怪。」他有些賣關子的正要往床上坐下去,卻被黑兒的低吼嚇了一跳,連忙跳起來,「天!黑兒怎麼會在這裡?它一向只跟安洛一起睡的。」

  看著黑兒一臉不悅的露出它白森森的牙齒,克雷的身手一下子快了一百倍的連連退了好幾步。奇怪?他今天是招誰惹誰了?一進門就被枕頭丟不說,連一向對他還算不錯的黑兒也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我怎麼知道,它昨晚來了就不肯走。」亦晶聳聳肩。黑兒似乎挺喜歡她的,每次見著她就像只大貓似,在她身上磨蹭個不停,教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倒稀奇,黑兒一向只跟安洛殿下親近,雖然跟我們這些『閒雜人等』不像對女人一樣的厭惡,倒也沒見過它跟哪個人這麼好了。」他搖搖頭,「喂!你真的是一個女人嗎?」懷疑的看了亦晶一眼。

  說真的,他想了半天就想不出亦晶有哪一點像女人,可是,一向遊戲人間,卻從不牽扯情愛的安洛殿下說愛她,就連黑兒現在的表現也像在吃醋一樣,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現在的人流行欣賞這類的女人嗎?

  「如果你不想被我打得滿地找牙的話,你最好說話小心一點。」亦晶沒好氣的掄起一隻拳頭在他面前晃晃。是!她是不像個女人,但是,有必要一再提醒她嗎?

  「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你們叫他殿下而不是陛下?殿下不是一般都是在稱呼王子的嗎?」

  「好!好!」克雷舉起雙手。真不知道安洛殿下是不是頭殼壞去,世界上多的是溫柔美麗又善體人意的女人,為什麼殿下會愛一個身手這麼可怕的「暴力女」?

  「這是殿下執意要我們這樣稱他的,他說,在他還沒有完成他王子的約定前,我們還是稱他為殿下,直到他完成他的約定。」

  「什麼約定?」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在加冕大典上就這樣說,至於原因,他也沒有解釋。」克雷聳聳肩的說。

  跟在安洛殿下身邊這麼多年,雖然殿下一向給人玩世不恭的感覺,做什麼事好像都是憑運氣,但是,他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畢竟,一個人要靠運氣掌理一個國家十年實在不太可能,更別說是讓像坦斯蘭卡多這樣,由原本默默無聞的小國,變成一個世界矚目的先進國家了。所以,他們一向不過問殿下的任何決定。

  「是嗎?」

  看來,這又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難怪他老哥會說她是戀愛白癡了,在她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就糊里糊塗的喜歡上人家,喜歡上人家後才發現,其實她一點也不了解那個人,真是一筆「渾帳」!

  「克雷,你在這裡做什麼?」安洛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今天是怎麼一回事,她的房間變成了交誼廳嗎?怎麼人呀!豹的全一古腦兒的來這兒遊蕩?不過,一看到安洛,就讓亦晶想起昨天的那一幕,臉上不由得又熱辣辣的燒了起來。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你的臉這麼紅?」安洛的語氣有些不尋常的緊繃。

  「沒什麼。」亦晶連忙搖搖頭。她連正視安洛的眼睛都不好意思,雖然她的個性一向大而化之,但是,她總不好意思說她臉紅是為了想起他的吻吧!

  「沒什麼?」安洛一雙眼掃向克雷,為什麼她會連看他也不敢?

  這下,即使克雷再有膽懷疑亦晶不是女人,他也沒膽懷疑他們殿下對亦晶的感覺了。天!這一眼光的殺傷力可不比黑兒剛剛露出的利牙差啊!他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這可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安洛殿下也有這麼強的占有欲。

  「我只是來找亦晶去開會的,等一下就要去會場了,霍林認為,為了安全上的考量,我們必須再做最後的討論。」克雷趕快解釋。

  「那你有必要進她的房間嗎?」安洛剛剛一進來,就看他們談得這麼高興,雖然知道根本沒什麼事,可是,他的心中仍老大不高興,反正說穿了一句話——他就是吃醋啦!

  「殿下,你可別冤枉我,她這麼厲害,我怎麼可能對她做什麼事嘛!更何況,黑兒在這裡陪了她一夜,我要是做了什麼,早就去天上見耶穌了。」

  「黑兒在這裡陪了她一夜?」安洛皺起了眉頭,他這時才發現躺在亦晶床上,看起來愜意的大黑豹。

  「對呀!你說奇不奇怪,黑兒一向很少和人這麼親近的。」

  克雷以為安洛皺起的眉頭是為了疑惑黑兒反常的行為,他一點也沒有想到,其實安洛皺眉頭是因為——他在吃能陪他的GG一夜的黑兒的醋。

  看來,安洛殿下可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醋桶。

  雅典娜號的會議室中,霍林一臉嚴肅的站在會議桌前,因為今天就是天使動手的日子,所以,任何一個細節他都一再小心的複查,深怕有一點閃失。

  可是克雷就不同了,只見他煞有興趣的來回看著亦晶和安洛,因為他們之間的氣氛實在太好玩了。

  亦晶快瘋了!從剛才到現在,安洛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

  他們要研究的是如何防御「天使」的攻擊,又不是在研究她身上有幾個毛細孔。

  「看!看!看!你是在看什麼!」亦晶真想掩住他那看得她臉紅心跳的眼光,他不知道他用這種眼光看她,讓她根本什麼事也做不下去嗎?

  「亦晶,有什麼事?」霍林沒聽清楚亦晶的話。

  「沒什麼!」她連忙搖搖手,「霍林,你剛剛講到哪兒了?」

  霍林點點頭,翻一下手中的計劃表接了下去說,「按照『天使』外流的行事計劃表,他會在這個會議廳動手,而且,時間就在電源被切斷,而備用電源自動切入的那幾秒。」

  「這不是在說天方夜譚吧!他想在這麼嚴密的護衛下,僅用幾秒鐘的時間殺人?除非他有妖術,不然,怎麼可能做得到嘛!這張計劃表八成是騙人的,目的是要我們疏於防範。」克雷不贊同的說,這表上的計劃看起來一點真實性也沒有。

  「根據韋颯的說法,這百份之百是『天使』的行動流程沒錯。」亦晶搖搖頭否定克雷的話。她也曾見識過韋颯那種不可思議的快速手法,而據韋颯的說法,「天使」的動作可以比他更快,那「天使」要做到這表上的事簡直是輕而易舉。

  「不管這張表是不是真的,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必要時,以安洛殿下為最優先的考慮。」亦晶認真的說,她就是為了保護他回來的,絕不能讓他受傷。

  「我不許你去。」安洛突然說。

  「你說什麼?你不許我去!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亦晶氣急敗壞的雙手擊在桌子上,發出好大一個聲響。

  聽聽這個沒大腦的男人說這什麼話,他不許她去,那她還做什麼隨身護衛?

  「你是我愛的女人!」他當然知道她是什麼人,她是他的GG啊!既然「天使」這麼可怕,他更不可能讓她去冒險了。

  「你……」亦晶的臉已經不知道是羞紅的還是氣紅的了,這個男人還真能面不改色的講這種捂心透頂的話,他敢說,她還不敢聽呢!

  「你真的不讓我去!」

  「沒錯!」

  「那我現在就辭去你隨身護衛的這個職位,現在就走,你要死要活是你家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好了。」亦晶這下也火了,她一副絕不妥協的抬起下巴。

  「就算必須要把你關起來,我也不許你走!是你自己回來的,我說過,我已經不可能放手了。」安洛也解下了他從不認真的面具,對任何事,不管他在不在意,他都可以假裝一臉的不在乎,唯獨對亦晶,他就是連假裝也沒辦法做到。

  「你以為你關得住我?當初我能上得了這艘船,今天我就能下得了這艘船。」亦晶一點也不退縮的瞪著他,她倒要看看他準備怎麼關她。

  安洛看著滿臉怒氣的亦晶,她的雙眼在怒火的襯托下更顯得晶亮,那一身不惜一戰的氣勢,就好像戰爭女神雅典娜一般,他的GG絕對不是一隻能讓他關在籠子中溫馴的小貓咪,縱使他多麼渴望能用鑽石為她鑲一個安全的天地,讓她永遠不會受傷。

  「你說怎麼樣?」亦晶再一次問。

  突然間,安洛放鬆了臉上的線條,甚至露出了一個笑容。「看來,我是毫無選擇的餘地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絕對不能離開我半步。」

  既然不能限制她,那他只好將她留在身邊,以確保她的安全。

  「這沒問題。」亦晶點點頭。

  隨身保鏢是幹什麼用的?不就是「隨」時隨地,死跟在他「身」邊,以確「保」他不會中「鏢」用的嗎?

  這是一個關係著世界經濟的會議,與會的官員不是某國的首相,就是某國的元首。因此,保全措施自然不在話下,就連一隻蚊子想飛進來都不太可能。「天使」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來暗殺安洛嗎?

  亦晶面無表情的站在安洛的身後,這個會議廳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中,雖然這裡的防御措施有如銅牆鐵壁,可是,她仍不敢掉以輕心。

  「天使」到底會不會下手呢?他又會在什麼時候下手呢?如果他真的出現,她是不是有辦法救得了安洛呢?

  「希望以後我們能一直合作下去。」一個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達官貴人正起身和安洛握手,由這個樣子看來,他們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天使」應該不會來了吧!否則,會議都已經進入尾聲了,怎麼連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個想法才在亦晶的腦海一轉,下一分鐘整個會議廳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是「天使」!

  亦晶看到亮光一閃,她連忙撲向安洛,並用身子護住他。不知道什麼東西劃上了她的手臂,她只覺得手臂一涼,下一分鐘,卻發現安洛比她更快的反身蓋住她。

  「你在做什麼!」亦晶心中一驚。他有沒有搞錯?她是來保護他的,可不是來讓他保護的。

  「你們兩個的身手都不錯,羅小姐有這樣的身手我不意外,但是,殿下有這樣深藏不露的身手,倒教我開了眼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我不會讓你殺他的。」亦晶急急的說。她想起身面對「天使」,可是安洛緊緊的壓著她,竟讓她的脫身術無用武之地,看來,這個她以為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就如「天使」所說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讓我起來啦!」亦晶沒好氣的對安洛說。她讓她的被保護人保護,這要是傳了出去,她這一世莫名鐵定毀於一旦。

  「不行!」安洛搖搖頭。「天使」這麼厲害,那種速度根本不像個人,亦晶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說什麼他也不能讓亦晶受到一點傷害。

  「這就是愛情嗎?肯為對方而死的感情?」冷冷的聲音似乎有些迷惑。

  「你要的目標是我,放了她。」

  「不行!」亦晶出口抗議。

  「我如果要殺你們,現在你們早就死了。我最痛恨人家背叛我,所以,我不做這次的買賣。」

  「那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亦晶有些不明白天使的意思,如果他不是來殺人的,他來這裡做什麼?

  「這是我身為殺手的原則,我必須證明我不是殺不了你,而是不想殺你。」

  聲音又恢復了剛開始的冷淡。「不過,我也會送給你們一份你們一直想要的大禮,讓你們今天不會白白的受驚嚇。」

  「你是說藍圖?」這是亦晶唯一想得到,在「天使」手中而他們想要的東西。

  「或許,只要某個人按我的計劃做。」

  「什麼人?」

  「這就不干你們的事了。」

  這冷冷的聲音才結束,一下子大廳的燈就全部亮了起來。哪還有什麼「天使」的影子呢?看來,這個從不失手的殺手還真的像傳言所講的一樣神出鬼沒。

  從燈滅到燈重新亮起來的時間,真的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嗎?為什麼她覺得好像過了一輩子一樣長?

  「殿下,你們沒事吧?」霍林和克雷的聲音在亦晶的頭頂上響起。

  頭頂上?亦晶疑惑的皺了一下眉頭,這才發現安洛竟然還壓在她的身上!

  天!這是什麼世界!現在她還有臉出去見人嗎?

  「你走開啊!」亦晶咬牙切齒的說。

  安洛只是略略的動了一下,讓自己不再壓著亦晶,可是仍是讓亦晶掙不開他的掌握。「你有沒有傷到哪裡?」他擔心的問。

  亦晶下意識的看向手臂,只看到一道鮮紅色彩橫著,樣子煞是嚇人,可是卻一點也不痛。

  「你受傷了!」安洛臉色一下刷白。他又讓他的GG再一次為他受傷!

  看到安洛震驚又自責的神色,讓亦晶心抽痛了一下,她急急的搖頭,「這不是傷口!」她用手指沾了一些紅色顏料到鼻前聞了聞。「是口紅。」

  「口紅?」安洛皺了一下眉頭,並用手確定那嚇人的紅色只是口紅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亦晶有些感動的看了安洛一眼,他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對他非常重要。

  不過,難怪「天使」要說他是來證明他是不想殺人,而不是不能殺人,因為安洛的脖子上也有一道相同的口紅痕跡,如果今天他用的是刀子而不是口紅的話……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突來的震撼讓她衝動的衝進安洛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他,她需要他溫熱的體溫,讓她知道他活得好好的。

  所有的人都被亦晶的舉動嚇了一跳,就連安洛也愣了一會兒才伸出雙手回擁住她,像是擁著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的輕柔,臉上泛出一個長久以來最真心的笑容。

  他等了多久才等到他的GG自動投向他,為此,他由衷的感謝上天。

  「我明天就要回國去辦一件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我希望你也能在場。陪我一起回坦斯蘭卡多好嗎?」他牽起亦晶的手,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亦晶。

  亦晶點點頭,在他這麼多情而溫柔的目光下,想搖頭實在是不可能的事。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39:48


  亦晶來到坦斯蘭卡多的第一個感覺是——它是一個同時擁有現代最進步的科技和古老傳統的國家。

  她由落地窗看向窗外馬車絡繹不絕的街道,整個城市看起來像是十八世紀的歐洲,偌大的城市竟然沒有一根電線桿,想當初,她還懷疑這個國家沒有電呢!

  後來,經由克雷的解釋她才知道,原來坦斯蘭卡多的一切現代化設備,例如電線、電纜、鐵路,甚至是公路,都隱藏在地底下,而地面上仍維持著幾百年來的相同面貌。

  根據克雷的說法是,幾百年來和外國沒什麼接觸的坦斯蘭卡多一直非常的保守,對於文明的世界也沒什麼興趣,當初安洛要引進這些科技的時候,曾遭到守舊派的反對,認為會破壞坦斯蘭卡多的面貌,於是,新舊兩派僵持不下。

  到最後,是即位不久的安洛半開玩笑的說:「地面上看得到的地方不能動,那就動地面下看不到的地方好了。」

  於是坦斯蘭卡多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說真的,聽他們說的愈多,亦晶就愈覺得安洛本人與他表現給別人看的根本是兩個人,就拿他個人的圖書館來說好了,原本她還以為雅典娜號上圖書館的書已經夠多了,可是,跟他個人圖書館的藏書比起來,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

  最讓她驚訝的還是那些書幾乎每本都有他的注筆,如果他花這麼多的時間看書的話,他根本不可能還有精力像外傳的那樣縱情聲色。

  她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亦晶姊姊!」莉亞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她轉頭面對從外面跑進來,一臉興奮的莉亞。其實,莉亞對亦晶的感覺不過是小女孩心中對白馬王子幻想的反應罷了,而且,年輕嘛!什麼事情過下,也就忘了;在莉亞知道亦晶是個女人後,她對亦晶的好感一下子轉成了崇拜,簡直拿亦晶當女英雄一般,沒事就纏著亦晶教她武術。

  「什麼事?」

  「今天晚上有舞會,你是安洛大哥的舞伴,你決定穿什麼了沒有?」

  「我不……」

  「不能不參加,這場宴會對安洛大哥來說很重要,你一定要出席。」莉亞打斷亦晶的話,一臉認真的說。

  「我知道!」亦晶無可奈何的說,這件事她也曾聽安洛提起,「我可以穿燕尾服嗎?」這是她唯一帶來的一套晚宴服,因為她根本沒有裙子。

  「不可以!」這次的抗議聲是來自汀娜的。

  亦晶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汀娜也在,看來,這次她要脫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那你要我怎麼去參加晚宴?可別說要我穿裙子,那會變成一場災難。」

  「可是,你是安洛殿下的舞伴,你要是不做正式打扮的話,是會讓殿下蒙羞的。」汀娜一臉正經的說。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當他的舞伴?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跳舞。」亦晶聳聳肩,打退堂鼓總比出糗好一點。

  「你忍心讓殿下失望?」汀娜明知故問。「你知道對他來說,在這麼重要的宴會上。你不能當他的舞伴,對他而言是多麼大的傷害嗎?」

  她的話讓亦晶皺起了眉頭。沒有這麼嚴重吧!她只是不當他的舞伴,汀娜有必要說得像是她拿了刀子捅了安洛一刀的樣子嗎?

  「可是,我如果穿裙子當他的舞伴,到時候他才會丟臉丟大了。」

  「你別這麼說,其實,你的五官很鮮明,輪廓又深,雖然眉毛太濃而看起來英氣重了些以外,好好裝扮一下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你放心,交給我來辦就好了,我先幫你修一下眉毛……」

  「等一等!你要剔掉我的眉毛!」亦晶大驚失色的說。她一點也不想當「蒙娜麗莎第二」。開什麼玩笑嘛!蒙娜麗莎即使沒有眉毛,至少還有她那迷死人的神秘微笑,但她要是沒有了眉毛,大概會變成嚇死人的可怕樣子。

  「不是!我只是說修一下,你別這麼緊張。」汀娜急急的安撫說。安洛殿下難得要她幫一次忙,她可不能弄砸了。「而且安洛殿下還特型請人替你裁了這一件禮服,你看漂不漂亮。」她轉身從侍女手上捧過一個盒子。

  亦晶依言打開,一襲銀白色的禮服出現在眾人眼前,那是一件古羅馬式的長袍,輕柔的質感,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哇!好漂亮!」一旁的莉亞也不禁低喊了一聲。

  「不!我不能穿這件衣服!」亦晶連忙搖搖頭。她當然對這件衣服也很心動,有誰不會呢?可是,她不能穿這件衣服。

  「為什麼不可以?這完全是為你定做的。」汀娜奇怪的問。她看到亦晶眼中一閃而逝的渴望,她明明也很喜歡這一件衣服,不是嗎?「如果你是怕不好看,我說過,包在我身上的。」

  「不是的!」亦晶搖搖頭。

  「為什麼?」

  看著汀娜一臉的固執,看來,她不說是不行的了。

  「這件衣服是露左肩的,而我這樣的左肩能露出來嗎?」亦晶拉下左肩的衣服,一條像蜈蚣似的疤痕醜陋的斜在上面。

  汀娜和莉亞同時吸了一口氣,然後想起自己不適當行為而看了亦晶一眼。

  「沒關係,我早習慣了,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是這樣的反應。」亦晶聳聳肩,將衣服拉好。「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能穿這件衣服了吧!」

  「你相信我嗎?」汀娜突然說。

  「為什麼這樣問?」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把你自己放心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你穿這件衣服當安洛殿下的舞伴。」

  「你說亦晶那小子要穿裙子當殿下的舞伴!」

  克雷不相信的重複莉亞的話,當他看見莉亞加強語氣的點點頭時,他的下一個動作是抱著肚子大笑,要不是現場有許多參加安洛這次宴會的嘉賓,他一定會笑倒在地上打滾。

  天!羅亦晶穿裙了,她穿起裙子能看嗎,說不定一臉清秀斯文的安洛殿下穿起裙子還比亦晶像個女人。

  「我開始可憐安洛殿下了,真不知道他是看上亦晶那小子哪一點,我橫看、豎看,就看不出她哪點像女人;雖然她是不錯,可是,如果她是個男人會更一點,上帝造人的時候,八成弄錯了她的性別。」

  「別說了!」莉亞連忙對克雷擠眉弄眼的要他閉嘴,他再亂講的話,等一下就死定了,因為安洛就站在他的背後。

  「你的眼睛怎麼了?」克雷有些奇怪的問,不過,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還沒有講完呢!每一次我看到殿下和亦晶在一起,怎麼看就是怎麼不對眼,哪像是情侶啊!說是兄弟還好一點,真不知道安洛殿下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

  不知道死活的克雷仍是滔滔不絕的發表他的長篇大論,一點也不知道大難已經臨頭。

  「你對我的眼光有什麼意見?」安洛不悅的聲音響起。

  「你的眼光簡直太……」克雷講的正順,想都不想的就一口接了下去,等他發現出聲的人是安洛的時候,連忙吞了好幾次的口水才把「差勁」兩個字給吞了回去。

  「太怎麼樣?」安洛的臉上可是一點笑容也沒有。

  慘了!這下他死定了,安洛殿下如果沒有叫他去守城門就算他好夠運。幸好,這時候突然聽到莉亞大喊:「亦晶姊姊下來了!」

  這句話像是變魔術似的把安洛的注意力給轉了開來,讓克雷好生的喘了一口

  大氣。亦晶這小子還真懂得把握出現的時候,為了她的解救,他決定就算她穿起裙子再怎麼可笑,他也絕對不取笑她。

  咦!怎麼沒看見人呢?克雷奇怪的看了一下四周,剛剛莉亞明明說亦晶已經下來了,為什麼他卻沒看到她?他順著眾人的眼光,看到了一個打扮得像是戰神雅典娜的女人,也難怪所有的人會看得兩眼發直,那個女人活脫脫就像從書上走出來的一樣,整個人散發著不可思議的神秘和美麗……等等!為什麼安洛殿下會上前牽她的手?他的舞伴不是亦晶嗎?

  安洛殿下怎麼可以見了美女就把亦晶放在腦後,就算這個女人美得不像真的,但是殿下這樣做,對亦晶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吧,雖然克雷老愛拿亦晶和安洛殿下的事來開玩笑,不過,這會兒他倒是替亦晶抱起不平來了。

  「亦晶姊姊實在是太美了,是不是?」莉亞一臉崇拜的說。

  「什麼!」克雷擺擺手,「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她怎麼可能是亦晶,她如果是亦晶的話,我就杷我的領結吃下去。」這根本不可能,那個女人美得像女神,連黑兒都無法抗拒的陪在她身邊……黑兒?陪在她身邊?

  突然,克雷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不會吧!這種事情怎麼有可能發生?」他喃喃的說。

  「希望你覺得你的領結好吃。」莉亞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她可不會這容易就放了他。「你現在可以先想想,你是想吃紅燒的、清蒸的、油炸的,還是巴比Q的呢?」

  安洛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GG是美麗的,至少在他眼中一向如此,可是,他沒想到盛裝後的亦晶會是如此的動人心弦,緊緊的吸引住在場所有人的眼光;她這身打扮將她烘托得浪漫而典雅,而她身側一直和她形影不離的黑兒更讓這幅景一幅女神圖,而她就是從圖中走出來的女神。

  他快步的走向亦晶,牽起她的手,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所有權,且滿意的看著幾個太過放肆的人在看到他的眼神之後,連忙轉開了眼睛。

  「我的小水晶,我就知道你是最美的。」他輕輕吻了一下亦晶的手臂。

  「這都是汀娜的功勞,她的手好像有魔法一樣。」亦晶實在不太習慣一下子接受這麼多異性的眼光。

  「有魔法的是你,我的水晶。」他對她寵溺的一笑,「請跟我過來,我要宣佈一件事情,我希望你會站在我身邊。」他牽著亦晶的手走上講台。

  安洛走到台前,調整了一下麥克風,試了一下音之後,舉起雙手對在場的人點了點頭,霎時,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

  「各位先生、女士,相信你們有些人可能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但是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鄭重的宣佈——坦斯蘭卡多的長老會議已在日前通過憲法法案,將坦斯蘭卡多由君主政權改制為民主政權,坦斯蘭卡多的政權不再是史林家族所掌管,而將由人民選出的領導者來執政。」說到這裡,安洛拿出一把刀子,將象徵權力的長辮子一刀兩斷,頓時,大廳響起一片嗡嗡的人聲,似乎都被安洛的舉動嚇到了。

  安洛再一次舉起雙手讓大眾人安靜下來,「為了王位,一直以來,坦斯蘭卡多的暗殺事件層出不窮,這次甚至差一點要引發革命,君主政權對坦斯蘭卡多的人民來說已經是禍不是福,所以,在此我誠心的以史林家族的身分宣告此一消息,希望坦斯蘭卡多能有更美好的未來。」

  他話一說完,底下便響起一片掌聲,一大堆的記者一擁而上圍在安洛的身邊,把亦晶硬是擠出了圈外。看來,一時半刻之間,安洛是不可能脫身的了。

  亦晶聳聳肩,慢慢的走開,對於安洛能做這樣的決定,她由衷的佩服,畢竟沒有多少人能把權力和金錢看得這麼淡。

  「美麗的小姐,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你的出現讓其他的事物都變得暗淡,你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一個聲音擋住了亦晶的去路,她有些不耐煩的抬起頭,卻發現站在她面前的竟是她的四哥——羅亦焱。

  「你不認得我嗎?」不會吧!有這麼離譜嗎?連她的哥哥都認不出她來!

  「我該認識你嗎?雖然你的聲音有點熟,可是,我確定我一定沒見過你,像你這麼美的女人,我絕對不會忘記。」講騙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一向是亦焱的拿手好戲。

  「原來你都是這樣騙女人的,用這種噁心斃了的話,我一定要跟大哥講。」

  亦晶狠狠的給亦焱的肚子一拳。

  這下,亦焱就算聽不出來,由這一拳的力道也知道眼前這個美女是誰了,除了他哪超級強的老妹之外,還有那個女人能有這麼重的拳頭?

  「你是亦晶!」亦焱瞠目結舌的說。乖乖!他怎麼也想不到,原來他老妹是一個大美人,看來,那個安洛還真有些品味,竟然懂得發掘亦晶這塊璞玉。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好奇的問,這時他應該在厲家武館才對呀!

  「你以為你的安洛為什麼能在卡福公爵叛亂之前先通緝他嗎?全靠我將卡福公爵,也就是『巨蛇』的犯罪證據和組織分配表給送過來。」說得好像功勞全是他的一樣。

  「你怎麼會有那些東西?」

  「是『天使』送來的。」

  「天使?」原來上次「天使」說的大禮就是這個。「那他有沒有送回C-22的藍圖?」畢竟,這可是當初她接下這工作的目的。

  「藍圖由韋颯去拿了。」一想到韋颯,亦焱的心情一下子沈重了起來,他單獨去會「天使」,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希望他沒事才好。

  「為什麼他不一起送回來?分兩次不是很麻煩嗎?」亦晶有些不明白。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有時間再講給你聽好了。」

  「現在就講,反正我時間多的是。」亦晶做事最討厭拖泥帶水。

  「你還真是新瓶舊酒,只是外表變了,實際上還是不像個女人。喂!別說做老哥的不教你,女人講話有時候要溫柔一點,最好是『一句人家一個嘛』,別老是用些命令句。」

  「一句人家一個嘛?這是什麼東西?」

  「就是講話的時候就人家什麼嘛、人家怎麼嘛這一類的,聽起來多舒服呀!」

  「惡!」要是她真的用這種口氣說話,沒把人嚇昏,她也會被自己嗆死。

  「廢話少說,你到底說不說?」說著還舉起一隻拳頭。

  「我是想說,可是,真的沒時間,你看看誰來了?」亦焱的話還沒說完,安洛的聲音已經從她的背後響起。

  「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話是問著亦晶,可是眼睛卻是直直的射向亦焱。敢動他的GG!他才不會因為他幫了他一個大忙就放了他。

  「你可別誤會,我是她哥哥。」亦焱急急的解釋。

  這句話一出口,馬上萬裡無雲,一片晴空,證明了男人變臉的功力可不下於女人。

  「我這個舅子不打擾你們相處的時間了,這裡有那麼多的美女在等我呢!」

  說完,便對他們揮揮手轉身離開,把時間留給他們。

  「真受不了我四哥這種花心大蘿蔔,他的名聲比你還響亮。」亦晶趁機糗糗他。

  「你相信我,那只是我裝出來的,全都只是為了做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看的。」他的聲音出現一絲緊張。

  「我知道,你別那麼緊張嘛!」奇怪!剛剛和四哥講的時候,要她嘛呀嘛的,她可是一句也說不出口;可是面對安洛,她的口氣卻自然而然的轉成了撒嬌的語氣。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放棄了王位不心疼嗎?」

  「名和利只會腐化人的心,一旦擁有了,就會想要更多,人的欲望是沒有滿足的一天,如此惡性循環下去,到最後變成了名利的工具,這就是人類最大的悲哀。他搖搖頭後又接下去說:「為了這個王位,我大半輩子都在逃亡;為了這個王位,我雙親死於非命;更為了這個王位,我連雙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你說,放棄這個王位我會心疼嗎?」他反問亦晶,「要不是當年坦斯蘭卡多一切都沒上軌道,要不是為了史林家對坦斯蘭卡多有責任,我連這個王位都不想接。」

  說著,臉上還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知道他一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辛酸過去,可是,她不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東飄西蕩一定很寂寞,突然,像是什麼觸動了她的記憶。

  「我記得許久之前,我也曾認得一個老是一臉孤單和落寞小男孩。」

  「真的?」安洛的語氣是小心的。

  「你記得什麼」

  「其實,那個時候我年紀也不大,除了肩上的疤和他的笑之外,老實說,我一點也不記得了。不過,有一點挺好玩的,不知道為什麼,你的笑總是會讓我想起他,你說好不好玩?想當初,就是你那個笑容讓我很討厭,你這樣算不算遭池魚之殃呢?」

  亦晶一點也沒有發現安洛臉上僵了的神色,仍是自顧自的笑說。

  「疤?什麼疤?」

  「就是這個啊!」亦晶側身讓他看她的左肩,「要不是汀娜手巧,我就不敢穿這種露背的衣服了。」

  亦晶肩上的疤痕,在汀娜巧手的繪畫下,變成了一朵鮮艷的玫瑰花,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是一塊扭曲了的刀疤呢!

  「這個傷……這個傷是怎麼來的」安洛有些口吃的問著。雖然明知道答案是什麼,可是,他想再一次確定,或許他是下意識希望自己不曾對她造成這樣大的傷害吧!

  「其實,我也不是記得很清楚了,我只記得好像有個人要殺那個小男孩,而我推開那個小男孩想救他,結果就是這樣了。」

  「你後不後悔救了那個小男孩?」安洛幾乎是屏住呼吸地等待著亦晶的回答。

  「後悔倒是不會,生氣可能有一些吧!」

  「你氣那個小男孩?」

  「是啊!你不知道,我在醫院整整躺了一個月,他竟然連來看我一次也沒有,等我出了院,才發現他早就走了,連一聲再見也沒說。」現在想起來,她還是有些氣呼呼的。

  「你真的……真的那麼生氣?」安洛覺得他的心中的上塊地方正在慢慢的崩裂,他早知道亦晶會生氣是當然的,可是,親耳由她口中聽到仍是叫他心痛。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想去看她呀!老亞明明說亦晶只是皮肉之傷,可是,她竟然住院住了一個月!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這種傷怎麼可能是小傷,他看著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卻仍然清晰可見的刀疤,如果有個什麼萬一的話,那他這輩子豈不是再也看不到他的GG了!可惡!老亞,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來騙我,安洛在心中暗暗的喊。

  不過,他自己的理智也知道,如果當初老亞不這麼說,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的,到時,只怕會引來更多的危險。

  可是,理智和感情是兩回事,雖然他明知道他當初離開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決定,但一想到亦晶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安洛,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沒事,大概是有些熱,我去拿杯香檳解渴,我也幫你拿一杯好嗎?」他對亦晶微微一笑,「你在這裡等我。」

  他必須先離開一下,否則,他會對亦晶承認一切,承認他就是那個小男孩並不是件困難的事,他害怕的是亦晶會不原諒他,他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從亦晶那兒得來的愛情。

  亦晶一點也沒有發現安洛的心思,她悠哉的哼著小調,並且站在陽台上等安洛拿飲料回來。

  突然,從她的身後傳出一個微小的聲音,她微笑的轉身,「沒想到你的動作這麼快,飲料……」亦晶的話在看清楚來人和他手上的槍之後自然消失。

  「我相信你一定認得我是誰吧!」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40:18


  那男人狠毒的眼睛,再加上如困獸般的瘋狂,讓人看了不自覺打從腳底皮涼上心頭。

  「當然!只不過,我不知道是要怎麼稱呼您?是『巨蛇』?還是卡福公爵?」

  亦晶微微一笑,但是一顆心卻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卡福公爵的眼神看起來相當亂,不知怎麼的,這讓亦晶聯想到一隻不顧一切的野獸。

  野獸是危險的,但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顧一切的野獸,因為當一隻野獸不顧一切的時候,它的行為就不是常理可以預測的。

  就像現在的卡福公爵!

  「不要動什麼念頭,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我絕對不可能失手。」卡福公爵冷冷的警告亦晶。

  不一會兒,卡福公爵又拿出一把槍,這時候,除了指著亦晶胸口的那一把槍之外,又多了把槍對著她的頭部。

  如果說他只有一把槍,亦晶或許還可以想辦法一拚,看看閃不閃得過一發子彈,然後趁機溜走;但是,現在是兩把槍對著她,就算她再怎麼厲害,也沒有辦法同時躲開近距離下的兩發子彈,更別說她身上這一身「中看而不中用」的衣服了,要是她真的想有什麼大動作,第一個摔死的就是她自己。

  看來,她只好再想想別的方法才行了。

  她將眼睛對上了卡福公爵,他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慄。「我知道為什麼你的外號是『巨蛇』了。」亦晶故意激他。「你根本不是人。」

  卡福公爵拿槍托掃了亦晶的臉一拳,可是,他另一支槍仍穩穩的指著亦晶,讓她一點也動彈不得。

  亦晶用舌頭拭了一下嘴角的血,他下手可真重!一個像他這種噸位的人,竟然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看來,卡福公爵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別想耍什麼花樣,我隨時隨地都可以給你一槍,絕不失手。」他說話的語氣再再的表示他的認真,只要他高興,下一分鐘他便可能送她上西天。

  「你想做什麼?」

  「你一直破壞我殺安洛那小子的計劃,每一次都是你,你認為我會做什麼呢?」

  他的語氣教亦晶打從心底一直冷上來,看他的這個樣子,像是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看來情勢不太妙。

  「殺了我,你也跑不掉。」亦晶試著跟他講道理,希望他還有一點理智存在。

  「反正我是完了,我太低估安洛這個小子,沒想到他可以做戲做了這麼多年;我早該在這麼多次的暗殺失敗中想到,他不應該是他表現出來的那種人,沒有一個人會這麼幸運的。他把我的計劃全盤弄亂,不殺他難消我心頭之恨。」他恨恨的說。「我今天來這裡就沒有活著出去的打算,不過,我要死,也一定要抓人來陪葬。」

  他瘋了!這是亦晶心中唯一的感覺,如果安洛落在他手上的話,那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今天會到這種地步是你自作孽,你怎能把責任全推到安洛的身上?」

  「你知道什麼?」他憤怒的說。「他從一出世就破壞了我的計劃,如果沒有他的出生的話,我現在就是第一順位的坦斯蘭卡多國王繼承人,而最可恨的是,我想盡辦法求之不得的王位卻被他棄如敝屣。」

  「人各有志,而且,出生在什麼地方又不是他自己可以選擇的。」亦晶替安洛爭辯。

  「最可惡的是,他竟然趁這次的出國將我的注意力移向國外,然後暗中指示長老會通過立憲法案,現在,坦斯蘭卡多已經沒有實權皇室的存在,他就這樣破壞了我最終的計劃。」

  「你是說入主坦斯蘭卡多這件事?」

  「如果我是坦斯蘭卡多的國王,今天我的組織也不可能這麼快被毀滅,安洛手上的那份文件根本不能定我的罪,而且,根據國際法第四款的第一項第二條對國家元首的規定,那些販毒和軍火的犯罪證據是不會起訴的,而我也不會落得遭國際通緝的下場。你還說這不是他的錯?」

  明明是他笨又愛做壞事,有這種下場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這個也要算在安洛頭上的話,那安洛也未免太可憐了吧!

  不過,看卡福公爵現在這個樣子,她再多說也是沒用。「看來,你是決定不放過我了。既然落在你手裡,說吧!反正要殺要剁也只能隨便你了。」

  卡福公爵大概被亦晶這麼灑脫的講法嚇了一跳,因為他陰毒的眼一下子閃過一絲的驚異,但是,隨即他又冷冷的一笑。「我不會這麼早殺你,你要當我的餌!一個引他上勾的餌,這次他非死不可。」

  卡福公爵示意亦晶轉身進入大廳,他走在亦晶的身後,低聲警告亦晶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他不保證她和在場所有賓客的安全。

  「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你一定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現在讓我們向我親愛的侄子打聲招呼,也該是我們入場的時候了。」

  安洛看見亦晶由陽台走了進來,心想,她大概是等累了,當他正要舉步迎上去的時候,一股不祥的感覺讓他停下了腳步。

  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呢?

  是了!亦晶的動作太僵硬了,而她身後的人看起來好像……是他的叔叔!

  那個走在亦晶身後的男人是卡福公爵!安洛倏地明白,為什麼亦晶會這麼不自然了,她一定是被挾持了。

  他絕不能慌,讓心靜下來,亦晶不會有事的。安洛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真該死!他怎麼想不到他的叔叔竟然會不跑去藏起來,反而大膽的回到皇宮,看來,他叔叔這一次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和他同歸於盡的。

  看著亦晶稍嫌蒼白的臉色,安洛心中不免一痛。又是為了他而使亦晶再一次身處險境,不過這一次他如果讓亦晶受到半點的傷,那他就真的該死了。

  卡福公爵首先對空鳴了一槍,一下子,整個宴會是人仰馬翻,每個人全都蹲到地上,而尖叫聲更是不絕於耳。

  要不是亦晶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發笑,她一定會抱著肚子好好的笑上一番,畢竟看一堆道貌岸然的人像過街老鼠四處亂鑽的樣子可不是平時能見得到的。

  「閉嘴!」卡福公爵大喊一聲,一下子,會場比被消了音還安靜。

  「叔叔!你要的是我吧!放了亦晶。」安洛高舉雙手緩緩的站了出來。

  「你白癡啊!人家要你可不是要請你吃飯,你這麼快跑出來幹什麼?」亦晶翻了翻白眼,虧她還認為他很聰明,如此看來,他根本就是一個超級智障。

  不過,她的話換來卡福公爵的再一擊,並狠狠的拉著她的頭髮。

  「亦晶,別說了。」安洛從咬得死緊的牙關中吐出話來,他可不希望亦晶的話刺激到叔叔,尤其在叔叔看起來已經神志不清的情況下。

  不過亦晶好像一點也不領情的把頭轉向另一邊。

  「我為什麼該放了她?要不是她的多事,十八年前我早就殺了你了,哪輪得到你今天站在這裡?」

  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有氣,要不是當年那個多事的小女孩的那一撞,今天他早就是坦斯蘭卡多的國王了。

  「你?!」

  安洛早知道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人一定和他叔叔有關,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欲殺他,卻傷了亦晶的人就是他的叔叔。

  「這你就沒想到了吧!」卡福公爵笑得很得意,「就連坦斯蘭卡多的已故國王,也就是你雙親失事的那場意外,也是我親手安排的。」

  「是你!」

  「沒錯!就是我,這是多麼完美的計劃,國王、皇後雙雙車禍失事,王子又死於異鄉,史林家唯一能夠繼承王位的就是已故國王的胞弟,卡福公爵。」他像是沈浸在回憶中放聲大笑,「可是,這一切全讓這個女人給破壞了。她救了你,讓你有機會回來坐上坦斯蘭卡多國王的位置,你說我會放了她嗎?」

  「你們在說什麼?十八年前我才幾歲,我怎麼可能破壞你的計劃?」亦晶聽得一頭霧水,他們這會兒是在唱哪出戲呀?

  「你忘了嗎?也難怪,那時你太小了,不過,你身上的這個疤還是拜我所賜,這下你可想起來了吧!」

  卡福公爵的話讓亦晶吃驚的看向安洛,「你就是那個小男孩!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亦晶,我……」他最害怕的事終於來了,亦晶臉上那指控的表情讓他痛得倒抽了一口氣。

  就在安洛臉色刷白的同時,亦晶感到卡福公爵的手一顫,然後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這給了她一些靈感。

  這下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什麼你,你根本是一個大騙子!原來你就是當初那個害我差點沒命,卻又一聲不響跑走的混蛋。」亦晶像是發狂的大喊。

  「亦晶,你要相信我……」

  「你什麼話都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再相信你的。」亦晶連話都不讓他說完。

  「別這麼說,我……」安洛著急的想解釋。她不能這樣對他,不能沒有給他一個辯白的機會就判了他的死刑。

  「哈!親愛的侄子,你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卡福公爵得意的看著一臉痛苦的安洛。

  「你的確是說什麼也沒有用的了,我討厭死你了,連穿你送的東西我都不屑。」亦晶說著便用力一撕,及地的白緞長袍一下子變成了超短的迷你裙。

  哈!目的達到,少了這礙事的裙子,要做事也就方便多了。

  她連忙對在柱子後面的四哥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一起腳踢飛了卡福公爵因為太得意而微微偏離了她身體的槍,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亦焱便一槍射中他。

  這本來是配合得非常完美的一個行動,可是他們太低估了卡福公爵的決心,只見他拚著最後的力氣朝亦晶開了一槍。

  「我說過,我會讓你痛苦一輩子的!」說完之後,他才向後倒了下去。

  這一刻,就像電影的慢動作,安洛在卡福公爵開槍的同時到達了亦晶的面前,硬是替她擋下了那顆子彈,然後整個人撞上亦晶。

  「亦晶,你沒事吧!」安洛急急的問。

  「別說了!有事的是你啊!」亦晶驚恐的看著鮮血迅速染紅了安洛的胸口。

  「亦晶,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從來就不想害你受傷的,而且,這些年我從沒有忘記你。」

  他慌亂的抓著亦晶的手臂,深怕這一鬆手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別說了,你的傷要緊。」

  「不行!告訴我,你會原諒我!」他奮力想和朝他籠罩過來的黑霧爭戰,可是,他實在太累了。

  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印象,是亦晶臉上那一抹他不了解的神情。

  安洛醒來的第一個念頭是亦晶走了。

  在宴會上,她對他說的話是為了做給卡福公爵看的呢?還是真心的?她會因為這樣就離開他嗎?

  在他昏迷前,亦晶的神色倏地跳上了他的腦海。

  是的!他有預感她的神色有想離開他的意思。

  他昏迷了多久?而亦晶是不是在他昏迷之後離開了他?

  這些個想法讓他胸口像被人踹了一腳般的疼痛,一顆心更瘋狂的亂跳,而接在他身上的心電器也呼應他猛然升高的心跳而響著警告的聲音。

  一時間,一群醫生、護士和外面等待的人全擁入了安洛的病房,霎時把病房擠得水洩不通。

  安洛拚命想在眾多的人影中找出亦晶,可是他躺在床上的角度讓他能看見的並不多,而看不到亦晶的時間愈長,他的心就跳得愈快,而心電器刺耳的聲音更是瘋狂的響著。

  「安洛殿下,你覺得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醫生恭敬的問著。雖然安洛已宣佈廢除王室,但是,坦斯蘭卡多的人仍是沒有改口。

  「醫生,殿下怎麼了?為什麼他的心跳得這麼快?」霍林急急的問。

  「實在很奇怪,殿下的身體各方面都很好,可是,他的心跳卻快的嚇人。」

  醫生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安洛不耐的揮揮手,「我沒事,我只想知道亦晶呢?」他話才一說完,頓時,人群開了一道口,讓一直靠不近的亦晶終於能靠了過去。

  當亦晶來到安洛的床邊時,他連忙伸手抓住她,好像要確定她是真的存在一般。

  「我以為你走了。」他鬆了一口氣的說。

  當他平靜下來,心跳也慢慢的回復正常,那瘋狂的心電器也安靜了下來;這一下,眾人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所以,在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之後,非常識相的退了出去。一時間,本來滿滿一房間的人,就剩下了安洛和亦晶。

  「我本來是想走的。」亦晶老實的說。

  她果真想要離開他!這個消息比身上的傷口還教他疼上好幾倍。

  「我不會讓你走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他瞪著亦晶。

  亦晶看著他抿緊的嘴角,全身散發著緊繃的氣息,她以前怎麼會以為他是一個虛浮的花花公子?

  說他霸道、專制,還算是便宜了他呢!

  「我留不留下來對你很重要嗎?如果你是為了我救你的事而耿耿於懷,那就大可不必,反正你也救了我一次,我們算扯平了。」亦晶聳聳肩,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

  「扯平!」安洛像是不敢相信的大喊,而心電器又開始叫了起來。「什麼是扯平!那我的愛算什麼?你要如何扯平我這麼多年的心情?」

  「那你要怎麼樣才算扯平?」

  扯平!他要的不是扯平,如果扯平代表的是失去她,那他情願讓她一輩子欠他,讓他們一輩子都扯不平。

  「你扯不平的,不管你愛不愛我,基本上,你已經欠了我將近二十年的愛情。」他拿出懷中他從不離身的髮帶,緊緊的握住,像是要證明他這麼多年的愛戀。

  「那個是……」亦晶疑惑的看著似乎有些眼熟的髮帶。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留給我的髮帶。」

  這下亦晶可想起來了,「你真的從那時候就……」她再也說不出口了,在她早對他不復記憶的同時,他竟然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你怎麼這麼傻?」亦晶幾乎想哭了,為他的癡傻而哭。

  「別哭!我的水晶,不愛我並不是你的錯,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走的話,那你就……」

  不行!他還是說不出讓她離開的話,可是,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又教他心痛。

  「誰說我不愛你了?」亦晶噙著淚睨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

  心電器又開始瘋狂亂叫。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啦!」亦晶敷衍的說。

  「告訴我!」看安洛的樣子,好像亦晶不講的話,他絕不會罷休。

  亦晶歎了一口氣,小小聲聲的在他耳邊說了句:「我愛你。」

  「真的?」他再一次問。「那你剛剛為什麼還說那種要離開的話?」為了她那些話,他八成又痛死了好多細胞。

  「我只是想確定你愛我是真心的,還是只是為了你覺得欠我什麼。」

  「或許我這輩子都會覺得欠了你什麼,尤其是面對你肩上的疤,可是,那不能用來解釋我對你的感覺。」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緊張的看著亦晶。

  「現在我知道了。」亦晶當然也看見他眼中的緊繃,連忙接下他的話,並且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我曾對這條髮帶發誓,你會是我永遠的公主,現在,你真的變成我的公主了。」他深情款款的對亦晶說。

  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GG終於屬於他了。

  望著柔順靠在他身邊的亦晶,安洛是那麼輕、那麼柔的吻上了她,而心電器那瘋狂的聲音變成了這一幕的配樂。

  良久,亦晶抬起頭問安洛:「這就是你那王子的約定?」

  「是啊!這就是王子的約定。」

  然後,又是一連串心電器的尖叫聲……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40:46




網路女精靈-精靈四部曲番外篇2 作者:丁千柔

他可謂天才中的天才,簡直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但只要一面對電腦,他只有舉雙手投降,完全沒轍了,
而這樣的他竟會遇上一個從電腦裡蹦出來的「女精靈」!
偏偏除了他之外,沒人看得到她、聽得到她、碰得到她,        
她還使出他生平最害怕的一招--哭
沒辦法,他只好自認倒楣讓她纏上囉!
只是,她也太囂張了吧!她才剛進他家,
就自作主張幫他家狗兒取名,
而他家狗家還陣前倒戈,站在她那邊;到他公司,
嫌他對女秘書說話語氣太兇,居然要他道歉!
怪了!他這人人都敬畏的總裁,怎麼一到她面前,
只能「乖乖」的聽從她的「指揮」?
這會兒,還得順她的心,帶她去度假、看棒球賽,
誰知,在播報人員大喊一聲「四壞球」後,她竟然不見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41:01


楔子

  想我嗎?

  哇!好象又有一段時間沒有向小讀者們問候了。

  你們想丁姑娘嗎?還是,早把丁姑娘給忘了?就算是後者,可也別讓丁姑娘知道,否則,丁姑娘就……就……嗚——人家不玩了!

  好啦!上次一口氣把頑皮少爺巧媳婦的系列寫完,滿腦子古怪又善變的丁姑娘覺得,也該是回到現代的時候了,所以,愛自找麻煩的丁姑娘決定,既然要寫現代的小說,那不如寫得很現代——寫一本有關電腦的書。

  原先丁姑娘也很想“文以載道”的把電腦這種現代科技好好的解說一番,可是,以丁姑娘這種正經不到兩秒鐘的個性,於是,成就了這一本有點玄,又不會太玄的書。

  啥!丁姑娘說了半天你還聽不懂?丁姑娘的意思是這本書中有些理論雖然是有依據的,可是,並沒有經過實驗證實,所以,“某些”論點只是理論,聰明的你可別把它當成定理,畢竟,科學講究的是證據,你說是吧!

  什??你還不懂?臺灣四周的海可沒加蓋,不過,汙染海洋是不對的,身?一個有環保意識的現代人,丁姑娘勸你還是別破壞臺灣的環境了。

  喂!你們還真是好奇寶寶,怎?問題特別的多?想問我上面說的那個“某些”理論?這……不告訴你,自己去買本書看看不就曉得了。

  這本書大概是四月出版,趁這個機會,丁姑娘回答一些小讀者們來信最常提起的幾個問題好了,以後可就別再問了。

  一、丁姑娘結婚沒?

  答:結了我還叫姑娘呀!這種問題你還問得出口?丁姑娘都快聽不下去了。

  二、丁姑娘的性別?何?

  答:比上面的問題更“扯”的問題,丁姑娘都自稱姑娘了,還問我是男是女。

  三、丁姑娘的身高、體重、年齡?

  答:幹嘛?聽起來好象動物市場在交易的問題,你想出價,還是想讓丁姑娘出“嫁”?看清楚,丁姑娘犧牲一次告訴你——一到兩百之間你一定找得到那些數位。

  四、丁姑娘?什?要寫小說?

  答:你?什?要看小說?有人寫、有人看,市場供需才會平衡。市場供需平衡,國家經濟才能呈正面性發展,所以,這可是事關國家經濟之大計耶!

  五、丁姑娘的故事是怎?想出來的?

  答:這種天才住隔壁(注:語出頑皮少爺巧媳婦系列之二——麻辣俏娘子)的問題虧你還問得出口,當然是用腦子想,難不成你以?丁姑娘可以高段到用膝蓋、用肚臍眼、用……隨便你說什?了啦!

  六、可不可以寫信給丁姑娘?

  答:丁姑娘真是恨死這個問題了,哪些小讀者問這種問題的自己招來,你們知道當丁姑娘看信看到這個問題時,就開始懷疑自己在做啥?難道丁姑娘手中的信不是你們寫的嗎:真是……@#*&!你們這不是擺明瞭在整我嗎?

  七、丁姑娘?什?都不回信?

  答:天地良心,丁姑娘真的有回,只是,時效性是有那?一點點……至於沒收到的,或許是信兒送來送去,送丟了也說不定,別灰心,再寫寫看,或許哪天你打開信箱,就會有意外的驚喜也說不定。

  八、……

  嘿:有完沒完,再寫下去,你還要不要看書?剩下的奇奇怪怪問題,如果有空,找個機會丁姑娘再回答囉!

  對啦!四月一日是愚人節,本來回答你們的問題是想寫些反話“愚”一下你們,但是,你們看到的時候,大概不會正好是四月一日,而且,又怕四月一日真的是你們的日子,而把那些反話當真,所以,丁姑娘決定還是用俏皮的方式來回答,“娛”一下你們。

  在此祝你們四月一日“愚人節”快樂,但是,小心被愚弄。

  其他的日子“娛人節”快樂——一日三大笑,有益身心。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41:26


  美國加州先進科技研究所

  曼荷手指飛快的在電腦的鍵盤上敲打著,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閃動的遊標,並輸入一連串的指令,直到確定無誤之後,她按下Enter鍵,然後看著電腦將一行行的資料傳送出去。

  曼荷在心中略微估算一下,這些資料大概在三分鐘之內,就可以傳入她在網路上一個叫「四壞球」的網友的電腦中。

  她剛剛傳出去的資料是有關擬真的電腦程式。由於她的努力,一直無法突破的電腦擬真總算有了重大突破,可是,她也發現,這本來是造福人群的研究,有一個非常大的漏洞。

  有漏洞再研究就是了,科技本來就是一連串不停的改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但是,在她又亂闖別人的電腦時,卻發現了一件大事---

  參與這項電腦虛擬實境計畫的人員中,有人竟然想將這有漏洞的程式偷偷販賣出去!這程式本來是為了造福人群而寫,可是,若將這程式的漏洞加以運用,將會為人類帶來無可避免的災難。

  無論如何,她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她原來想找研究所的人談一談,可是,她實在不能確定到底誰是內賊。因為,這一次參與這項計畫共有五個人,除了她之外,還有四個人;而這四個人和她都是交情匪淺的好友或長輩,地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到底會是哪個人。在不想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她決心去找她哥哥,或許她哥哥可以幫她找出那個心懷不軌的人。

  所以,她把所有的資料拷貝了兩份,為了預防萬一,她把其中的一份似亂碼的方式傳給她在網路上一個她相當佩服,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朋友。

  她知道那個代號叫「四壞球」的人是一個少見的電腦高手,不過,他想解開她的亂碼,並且還原資料也需要花一段時間,這將為她爭取一些時間來找出內賊。

  當螢幕上顯示oK兩個大字的時候,她又對電腦下了刪除指令,消掉她傳送資料的軌跡,以免被人查出她將資料傳送到哪裡,然後,她將另一份資科也以亂碼拷貝在她皮包的光碟中,接著,又對電腦鍵入刪除除所有資料的指令。

  當她鍵入刪除系統指令的時候,電腦螢幕上出現一行字---

  你確定要消滅系統?

  曼荷吸了一口氣,她只要按了Y字,這個系統便能消滅,也就沒有人能再拿這些程式去做不正當的勾當了。

  她顫抖的手指伸向了電腦鍵盤中的Y字鍵上方,正打算要結束這一切的時候,突然,一支又冷又硬的槍管指著曼荷的後腦,頓時,讓曼荷整個人僵住,連呼吸也不敢了。

  「不準動!不然,我就開槍了!」

  持槍的人聲音又低又冷,曼荷聽出那聲音可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看來,這一次她麻煩大了。

  她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好熟悉,可是,就是想不出是哪個人,她非常確定那個人的聲音是經過變音,她微轉頭想看清她身後的人是誰。

  「別動!我不想殺妳,不過,要是妳看到了我的臉,那我就一定得殺了妳!」那個人的話阻止了曼荷的動作。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難道不知道,這程式要是流到第三世界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曼荷有些不死心的說。從那個人並不想傷人的話聽起來,她覺得,那個人的心中還有那麼點良知存在,或許,他只是一時的迷惑,整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當然是為了錢,妳知道這些程式值多少錢嗎?二十億美金:有些人一輩子也看不到這麼多錢,更別說擁有了。」

  二十億美金?!曼荷對這個天文數字也不禁咋舌,難怪這個人的口氣這麼的激動。

  「錢不是萬能的。」曼荷仍堅持著。

  「這句話是有錢的人才有資格說的!」那人冷冷的說。

  看來,他已被這即將到手的利益沖昏了頭,她再說些什麼也是多餘的了,唯今之計,她只能冒一下險,畢竟,她是程式的原創人,她有責任不讓這些程式為害人類。

  於是,曼荷輕輕的將手靠到Y鍵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正要按下去那個人也發現了曼荷的動作,情急之下,他以槍柄對著曼荷的後腦揮了下去。

  「你……」

  一陣劇痛讓曼荷整個人倒了下去,她在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眼剛好看到了那個人,那個她如此熟悉的臉孔帶給她的震驚大過一切,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內賊竟然會是…:

  在曼荷倒下去的同時,她的手指按了Y鍵,電腦接受了她的刪除指令,將整個系統全部毀滅,什麼都沒有剩下。

  那個人似乎被整個情況驚呆了,直至天空一陣驚人的雷聲響起,才拉回了那個人的思緒。這時,電腦的系統已經完全刪除,想解救也來不及了。

  「該死!」那個人恨恨的一拳打在電腦鍵盤上。


★@★@★@★@★@★@★@★@★@★@★@★@★@★@★@★@★@★@

  美國加川鹹爾斯醫院

  「小荷現在怎麼樣?」

  黎均值在接獲曼荷入院的消息時,正在布魯塞爾出席一個經濟會報:當電報一到,他顧不得一切的馬上離席,搭乘私人飛機,直接由布魯塞爾飛往美國的加州。

  他會有如此的高級待遇,全是因為他不但是華爾街的超級會計師,而且,還是坦斯蘭卡多總理的財政顧問:而坦斯蘭卡多是全世界最大的稀有寶石產國,所以,他的一句話就會撼動世界的經濟。

  不過,這個一向有金頭腦之稱的黎均值,現在也只是一個擔心妹妹而急壞的哥哥。自從他們的雙親去世後,就剩下他和小荷兄妹倆相依為命,雖然,他們兄妹各有各的事,而且平常很少在一起,可是,他們的感情卻比一般的兄妹還要來得深厚。

  「已經進手術房八個小時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彼得微皺著眉頭說。

  彼得是這一次擬真計畫的參與人員之一,他的年紀大約二十出頭,和曼荷一樣是個電腦天才,才能這麼年輕就成為這個高科技研究所的一員。因為他和曼荷年紀最接近,所以,和曼荷是很好的朋友。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黎均值不解的說。

  曼荷是美國先進科技研究所的研究員。這一個研究所專門研究一些高度機密的科技,所以,進出入的管制非常的嚴格,甚至連守衛都有荷槍,可是,他接獲的通知,卻是曼荷是在研究所內遭襲,這實在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均值,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很亂,可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沈肇維皺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些難以啟口。

  黎均值不解地看著沈肇維。沈伯伯是他父親的拜把兄弟,從他雙親去世後,沈伯伯儼然成為他和曼荷的親人,他從來不曾看過沈伯伯這麼為難的樣子,難道這次的事情並不單純?

  「沈伯伯,有什麼事您就請說啊!」黎均值催促的說。

  「這……」

  沈肇維為難的看著一臉焦急的黎均值,他一直知道,均值和曼荷之間有著深厚的兄妹感情,所以,這話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什麼事?」看沈伯伯吞吞吐吐的樣子,黎均值的心更急了。

  「如果沈教授不說,就讓我來說好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讓黎均值這時才發現一旁還有為數不少的人,他打量四周,發現和曼荷同組的其他四個人都在場,另外還有兩個身著灰西裝兩地不認得的人,而說話的就足他不認識的其中一個。

  「妳是誰?」黎均值看向那兩個陌生人。

  剛剛出聲的那一位,掏出他的證件在黎均值的眼前晃了一下就收了回去,要不是黎均值有一雙「快眼」,以那種速度,誰看得出那張證件上寫些什麼鬼東西。

  一向一目十行的黎均值當然看得一清二楚,美國聯邦調查局?看來,事情是愈來愈不單純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黎均值不客氣的問,他一向對這些人沒什麼好感,而且,這些人的出現一向代表著麻煩。

  「令妹被控意圖販售國家機密。」那個人冷冷的丟下這句話。

  「什麼?!」黎均值不敢置信的脫口而出。「你一定是搞錯了,小荷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他拚命的搖頭說。

  小荷一向是個單純的女孩,在她的世界裡,除了電腦還是電腦,她絕不可能為了錢做這種事:而且,以他對小荷的瞭解,說不定小荷對錢一點概念也沒有。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販售國家機密?

  「我也不願相信,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尼克嘆了一口氣。

  尼克是約四十歲的猶太籍男子,他曾是曼荷的助教,和曼荷認識也有近十年的時間,對於曼荷的能力他也很瞭解,就是他推薦曼荷加入這次電腦擬真的研究小組。

  黎均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向另一個年約三十歲,長久以來一直追求曼荷的孫季臣,雖然,曼荷對他沒有承諾過什麼,但是,他個人認為,孫季臣不管是外在或是學識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算配得起曼荷。

  黎均值原本以為孫季臣會站在小荷這一方的,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別開頭,不敢看他,看來,孫季臣是默認了小荷的罪。

  這讓黎均值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他錯看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一點也配不起小荷,一個不相信小而的男人是沒有資格愛小而的。

  「沈伯伯!」黎均值只能把眼光調向他最後的希望。看來,這裡在場的人除了他之外,幾乎人人都認定小荷有罪。

  沈肇維只能抱歉的對他搖搖頭,「均值,不是我不相信小荷,實在是有太多對小荷不利的證據。」他嘆了一口氣說。

  「什麼證據?你們有小荷親自交易的現場證據嗎?」黎均值在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之後,忿忿的說。

  他的妹妹在手術室中生死未上,而這些該是最相信她、給她支持的人,竟然一個個的懷疑她的人格,這叫他怎麼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均值,你不要太激動。」沈肇維拍拍他的肩膀,安撫的說。

  「我怎麼能不激動?我瞭解小荷,她不是這種孩子,你們也知道的,不是嗎?」黎均值像是要發洩心中的憤怒,不停用力揮著手。

  「黎先生,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令妹私自將目前研究中的計畫全部消除,又在牠的皮包中找出一片以她自設亂碼處理的研究計畫光碟,所有的事都證明她意圖販售這項機密研究。」那個亮證件給黎均值看的FBI探員抱胸說。

  「如果小荷意圖販售這些研究機密,那為什麼她又會被人傷成這樣?這不是很矛盾嗎?」黎均值冷哼的說。

  他早就看出那個人一臉想把小荷就此定罪的樣子。不過,除非他死,否則,他絕不會議小荷蒙受這種不白之冤。

  「初步推測,令妹可能是和買方條件談不攏而起衝突。」那個FBI探員聳聳肩,好像表示這種情況他見多了似的。

  「現在小荷還在手術室中,你當然可以用你的一面之詞任意加罪在小荷的身上,我相信等小荷醒來,她一定會對這一切有所解釋的。」黎均值肯定的說。

  「我們也在等待令妹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的語調擺明瞭就是不相信曼荷會做出什麼合理的解釋。

  黎均值憑著長久訓練出來的自製力,才沒有讓自己一拳打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黎均值開始默默的在心中默背今天的國際股市指數,通常這對安定他的神經有很大的效用,可是,今天不管他怎麼背,他的心頭還是亂糟糟的一片。

  終於,手術室的燈熄了,一群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出,黎均值馬上迎上去,想知道小荷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誰是傷者的家屬?」一個看來大概是操刀的主治醫生拿下他的口罩之後,對著在場所有的人問。

  黎均值這時候已經迫不及待的揪住醫生的領子,急急的說:「我就是!我妹妹怎麼了?」

  「傷者腦中的瘀血已經取出,可是,由於瘀血壓迫大腦的時間過長,可能會有後遺症。」

  醫生大概也看多了情緒激動的家屬,所以,對黎均值不禮貌的動作倒沒有太大的不悅,只是輕輕的伸手將他的領子從黎均值的手中解救下來。

  「什麼後遺症?」

  醫生很抱歉的看了黎均值一眼,然後嘆了一口氣,「我們已經盡全力施救,但是,傷者的大腦的網狀結構由於受壓迫時間過長,所以,意識無法恢復,根據本院醫生會診的結果,傷者可能無法再回復意識。」

  「你是說,小荷會變成……植物人!」黎均值在連吞了幾口口水之後,才能將這個令他震驚的字眼說出口。

  植物人?!

  他十四歲大學畢業.十六歲修完博士學位的妹妹,活潑可愛,又有些傻氣、老愛和他撒嬌的妹妹竟然……

  「黎小姐還有清醒的機會嗎?」那個探員問出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微乎其微。」醫生搖搖頭說。

  「看來,也不用間了,黎小姐大概不可能給我們任何的答案了。」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FBI探員終於開口說話。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如果有任何進展再聯絡我們吧!」

  那兩個探員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但他們離去的腳步卻被黎均值的聲音喝住。

  「等一等!你們就這樣離開?」黎均值不敢置信的問。

  他活蹦亂跳的妹妹,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植物人,而這些人竟然連一點交代也沒有,就這樣離開,而且,還把小荷定了一個這麼不名譽的罪行。

  「黎先生,現在令妹這個樣子,我們也查不出什麼。反正也沒什麼損失,由令妹皮包中找到的光碟,經過解碼之後就能使用,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不是嗎?」那個從一開始就認定曼荷有罪的探員用一臉不在意的口氣說。

  黎均值氣得把他多年的自製力全拋在腦後,他一拳就往那個男人的臉上揮了過去,然後,滿意的看著那個人像破娃娃一樣的向後飛出去。

  「你給我聽好,這件事絕不會就這樣算了,我一定會證明小荷是清白的。」

  他說完,看也不看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一眼,便轉身離去。他的氣勢讓本來想抓住他的另一個探員僵在一旁不敢亂動,只能呆果的看著他離開。

  即使要他動用所有的關係,他也一定要證明小荷的清白!黎均值在心中發誓。


★@★@★@★@★@★@★@★@★@★@★@★@★@★@★@★@★@★@

  中華民國臺北  羅氏企業大樓

  羅亦鑫坐在他的辦公室中,緊皺著眉頭望著手中的卷宗。

  這是一份兼併合約,內容是上個月羅氏企業成功的併吞了昇禾資訊」」亞洲排名前五大的電腦公司」」這件事還上了財經版的頭條。

  畢竟,羅氏企業在短短的幾年內由所謂的中小企業,一躍而成為輕易併吞像昇禾這樣的大型企業的集團,它的成長不可不謂之驚人。

  這樣說來,羅亦鑫手中的這份合約,代表的將是一大筆的利潤,而這樣的結果應該會讓他非常約滿意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臉被人倒了會的樣子。

  大致上來說,這樣的理論套在他這個工作狂的身上是十分正確的,只除了一點」」羅亦鑫是個不折不扣的電腦白癡。

  羅亦鑫擁有企管和經濟雙博士的學位,他的智商更是屬於天才級,而且,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俗話說得好,天下可沒有十全十美這種事,這麼天才的羅亦鑫生平最大的敗筆,就是電腦。

  他跟電腦八成是上輩子有仇,他的高智商一旦碰上了電腦,就全部不管用了,不僅腦中呈現真空狀態,甚至他只要一看到電腦螢幕上的遊標,他都會開始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那他一定是有自虐狂,否則,為什麼這麼多各式各樣可以賺錢的企業他不去併吞,偏偏選上了和他天生犯沖的電腦資訊業呢?

  其實,這實在是有原因的,這些年,羅氏企業在他接手之後的成長愈來愈快,他早想把一部分的責任轉移給他的弟弟們。

  但是,一談到這個話題,實在令人捶心肝,雖然,他們羅家人丁旺盛」」他有四個弟弟、一個妹妹」」只要一提到這個話題,他那些弟弟妹妹就表現得好像要他們的命一樣,能逃就逃、能躲就絕對不出現。

  簡直是豈有此理!

  就拿他的大弟亦森來說,拿了一個地質的學位,卻說要去荒山野地隱居。他原本以為這個大弟只要一段時間過後就會回來,誰曉得他不但沒有回來,還娶了一個原本有大好前途的醫生:更不知道他對他老婆下了什麼迷藥,她竟然情願跟亦森這小子隱居在山林之中,過著遠離文明的生活。

  看來,要讓他這個大弟回到羅氏企業的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

  至於亦淼和亦焱這對排行老三和老四的雙胞胎,就更令他傷腦筋了。他們雖然名為雙胞胎,但是,他們全身上下相似的除了那張騙女人無往不利的臉之外,大概就是對擔負起家族企業的態度」」同樣的避之唯恐不及。

  亦淼在商學院畢業之後,就跳出他為他選好的路子,轉入了生物界,滿腦子除了生物之外,什麼東西也沒有,哪邊有什麼新品種的生物就往哪邊跑,這會兒不知道又在哪一國的哪一個地方找尋新的生命。

  而亦焱更是不像話了,大學一畢業,就發表了一篇流浪宣言,然後就四處為家,從來不在同一個地方待超過三個月以上。但最令他氣結的是,在花邊新聞上看見亦焱的機會,比見他本人還來得不知多了多少倍。

  真是家門不幸!他們羅家怎麼會出了這麼一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至於亦晶,他最小的妹妹,從小就不像一個女孩子,打起架來比男孩子還厲害,最後,竟然還跑去當武館教練。現在,她連結婚對象也有了,想要她來羅氏企業上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唉!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是照著他設定的路子走呢?

  於是,他只好將希望放在唯一留在家中的弟弟亦磊的身上。亦磊學的是資訊管理,更是電腦程式設計的好手,所以,羅亦鑫才有併吞昇禾的想法,他希望能將昇禾資訊交給亦磊打理,進一步讓亦磊進入羅氏企業的核心。

  可是,他千算萬算,就算錯了一件事」」赤磊對從商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的興趣在於程式的設計。而且,他也明白的告訴羅亦鑫,如果他這個做大哥的硬要他接手昇禾資訊,他將效法幾個哥哥,來個「逃家記」。

  羅亦鑫也曾想過用經濟封鎖政策來逼這幾個不知好歹的兔崽子,但是,一來他實在不想破壞他們的手足之情,再者,他們一個個在自己的領域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就算要餓也餓不死他們,再不然,就如當年亦淼回答他的話」」

  他們羅家的人,就算連一技之長也沒有,光靠一張臉就夠吃一輩子了。

  聽聽這種話,他用膝蓋想都知道,這一招對那些兔崽子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這下可好了,看來,這個爛攤子還是要靠他自己來收拾了,只是,要他這個電腦白癡接手電腦公司,這要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所以,他只好一個人關在他的辦公室內,一臉苦瓜樣的埋頭苦K厚厚的DOS入門書,在經過「長期」奮鬥之後,他對電腦這種東西仍是一頭霧水,他的心情更是「鬱卒」到了最高點。

  「叩!叩!叩!」

  不知道是哪一個不識相的傢夥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他早交代祕書,今天下午他什麼人也不見的。

  「哪一個不要命的,滾進來吧!」羅亦鑫心情不好的大吼,這個人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他一定會讓那個人非常的「好看」。

  「羅……先生……」林祕書的聲音微帶顫抖的說,看來,她是被羅亦鑫兇惡的口氣給嚇到了。

  「妳最好有重要的事!」羅亦鑫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也沒有,口氣仍是惡狠狠的。

  「是您……您的……弟……」林祕書的話抖成了斷斷續續的,讓人根本聽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羅亦鑫可沒有心情慢慢的等林祕書把她不成句的話說完,他沒好氣的大吼:「妳在說什麼鬼話?妳連說話也不會啊!」

  「我……」

  「我什麼我?有話就說,沒話就給我滾出去!」羅亦鑫橫眉豎眼的咆哮著。

  在經過羅亦鑫這麼一喊,那個膽子小的林祕書像是有惡狼在追她一樣,以飛快的速度在羅亦鑫的桌上丟下一句紙袋,然後,也不等羅亦鑫的問話,軌飛快的跑出了羅亦鑫的辦公室。

  羅亦鑫微皺眉的看了像是被嚇破膽的祕書,什麼都沒交代清楚就丟下來的紙袋,然後,伸手將紙袋中的東西一古腦的倒了出來,那是一片光碟和一卷錄音帶,不知道這又是什麼玩意?

  羅亦鑫將錄音帶放到錄音機中,按下按鍵,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流洩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害他必須在這裡死K電腦書的弟弟,羅亦磊。

  「我最最親愛的大哥好,想必你現在一定正致力於明天昇禾改組的第一次會議事前的準備工作,希望你可千萬則太累了。」

  羅亦鑫聽到這裡,已經有股想把錄音機捶爛的衝動,這個欠人修理的小鬼,也不想想,他會落得如此的下場是誰害的,竟然敢對他講這種風涼話,他若不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小鬼的話,那他這個做大哥的還有威嚴嗎?

  「……為了躲避大哥的「暴風圈」,從今天起,小弟要離家一段時間,不用太想我……」

  這下,羅亦鑫是真的狠狠的開始咒罵起來,這個小子也未免溜得太快了點吧!他才剛剛在心中發誓回去要好好的教訓他,這兔患子卻已溜之大吉,讓他想要訓話都沒有了對象,這……

  實在是太過份了!

  「……為了讓你能夠更快快樂樂的學電腦,小弟我特別選了現在最流行的互動光碟遊戲,讓妳對電腦會更有興趣。小弟就留言至此,此段留言將會在播放完畢一分鐘後自動消……」

  羅亦鑫氣紅的臉在聽到後來的留言時一下子刷白,他那個寶貝弟弟不會真的在錄音帶上動什麼手腳吧:他以為在演「不可能的任務」啊!

  不過,他可不敢低估他這個老愛惡作劇的弟弟,如果他想的話,他絕對有能力在錄音帶上做手腳,於是,羅亦鑫連忙伸手要將錄音帶取出。

  「……別急:大哥,手則伸得這麼快,我又不是湯姆.克魯斯,剛剛的話純屬玩笑,輕鬆一下嘛!」

  「卡」的一聲,錄音帶到了盡頭,錄音機的鍵也自動跳了起來,羅亦鑫這下可真是氣得臉上青筋浮現,牙齒還咬得吱吱響。

  什麼叫輕鬆一下?他沒有被這個渾小子給氣死就已算他命大了。

  天哪!誰來救救他脫離這個苦海?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41:53


  羅亦磊微皺著眉頭,看著他電腦上一連串奇奇怪怪的符號,這些東西出現在他系統的根目錄之下,這實在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通常根目錄的東西都是他本人才能輸入的東西,因為,要進入根目錄必須要有他的私人密碼才能通行。不是他自誇,他可是世界排名數一數二的電腦高手,實在不可能有人能解開他對系統設下的七個密碼鎖才對,但,這些奇奇怪怪的資料又從何解釋?

  他非常確定他從沒看過這些東西,更別說將這些東西放入他的根目錄之下了。

  難道是中毒了?

  不會吧!要是連他這個電腦高手的電腦都會中毒,傳出去他還有臉嗎?

  羅亦磊手抓頭,然後又重新看一次這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資料,他略微的低吟了一下,他非常肯定這不是什麼病毒,因為,病毒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體積,這些東西少說也要一塊超大容量的光碟才裝得下,而且,又沒有執行檔: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些奇怪的符號應該是經過亂碼重組的巨型檔案資料。

  可是,誰會把這個東西放到他的電腦中呢?那個人的用意又是什麼?

  羅亦磊將雙手放到自己的腦後,整個人坐靠在他的旋轉椅上,然後轉了起來,這是他思考時最喜歡的一個動作。

  嗯!能夠解開他設定的密碼的人並不多,他在網路上橫行了這麼久,所碰到稱得上高手的也只不過六個,也就是說,能把這些東西放到他的電腦中的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六個人,鯊魚、ET、積分、南十字星、變形蟲和慢板,會是哪一個人做的呢?

  他的腦中浮現了那六個人的大略資料,因為是在網路上認識的,所以,他能想出的並不多,就是他們的代號和常用的程式、系統之類,但是,總比什麼都不知道來得好多了。

  由這個資料檔寫成的手法看起來,這個人用的是UNIX的系統。就他所知,在那六個人中,ET和慢板是VAX系統的擁護者,除了VAX系統之外,他們是不會去碰其他的系統的,那麼,剩下的就只有鯊魚、積分、南十字星和變形蟲了。

  羅亦磊停止轉動椅子,重新回到電腦桌前,鍵入視察指令,想查出這些資料的輸入路徑,可是,他失望了,不知是什麼原因,似乎有人刻意的將資料輪送的路徑給消除,看來,這整件事是愈來愈複雜了。

  不過,這也激起了羅亦磊的好奇心,因為這個將資料輸入他電腦中的人,可真是一個高手,竟然連路徑都有辦法掩蓋。且不管那個人是為了什麼理由把這些東西傳送到他的電腦中,他已決心會一會這個神祕的電腦高手了。

  「嗶!嗶!嗶!」

  電腦上出現一連串的字元告訴他有電話,所以,他鍵入一連串的指令,在瞬間就把他的電腦轉換成電話,讓電話接進來。

  「喂!是亦磊嗎?」電話一接通,馬上傳來一個羅亦磊想不到的人的聲音。

  「四哥?」羅亦磊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為,他四哥羅亦焱在平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來找他準沒好事。「又有什麼事?」

  「你說這句話就傷感情了,你是我的小弟,我這個做哥哥不能關心你一下嗎?」

  「關心?你還是多多關心你自己吧!三天兩頭的鬧花邊新聞,你沒看到大哥前些日子看報紙時臉上的表情有多難看,那是你不在場,不然,他準把你的頭扭下來,看你還拿什麼臉來騙女人。」羅亦磊幸災樂禍的說。

  「說騙就太沈重了,我可是從來不騙女人的,別把我和那些不尊重這世界另一半人的下三濫放在一塊說。」羅亦焱急急的抗議。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有數,我現在可沒時間跟你閒扯淡,如果有重要的事你就快說,不然,你小弟我可要逃命去了,否則,大哥一回來我就慘了。」

  羅亦磊說著抱胸瞄一眼牆上的時鐘,下午三點多了,看來,老哥大概也拿到了他送過去的磁片和錄音帶,難怪他的耳朵一直癢起來,八成是他那吼起來比雷公還大聲的老哥現在正在訕咒他,這時不溜待何時?否則,他大哥一旦看見他,不把他的骨頭拆了才怪。

  「你又對老大做什麼事?」羅亦焱好笑的問,他知道,這個三不五時就喜歡整人的小弟不知道又對他們家老大做了什麼事,才會急急忙忙的想避開暴風圈。要不是他這個人一向識時務,不然,他真想勸勸他們家老大,叫他別脾氣這麼火爆,女人是需要哄的,像他這樣「吼」女人,難怪三十好幾了還沒有紅粉知己。

  「也沒做什麼啦!只不過……」

  羅亦磊一五一十的把他的玩笑說了個全部,也讓在電話線另一端的羅亦焱聽得幾乎是捧腹大笑,「妙!妙!妙!這真是有夠妙的,這回老大不氣得殺了你,他就不叫羅亦鑫。」

  「所以,你如果沒事的話別打擾我逃命,不然,我死了可會找個墊背的。」羅亦磊話中的暗示非常明顯,如果他四哥想害他逃命不成,那到時,他會讓他四哥做他的「患難」兄弟,一起接受他大哥的「教導」。

  「別這麼狠嘛!好歹我也是你四哥,而且,我還可以提供你一個既美麗又舒適的避難場所,而且,交通費、食宿費全免,外加美女伴遊,如何?」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有什麼條件你還是先開出來吧!」羅亦磊才不相信他四哥會這麼好心,自從他知道自己的性別是男的時候,他就再也不奢求他這個「重女輕男」的四哥會給他什麼好處。

  「是有那麼一件事,而且,還是個大挑戰喔!聽說有幾個電腦大師到現在還束手無策,你難道不想玩玩看?」羅亦淼用誘惑的口吻說,如果說他最大的弱點是女人的話,那他這個小弟最大的弱點就是電腦。

  「真有這麼好玩?」羅亦磊有些遲疑的問。因為他四哥是國際反恐怖組織的成員,所以,他要他做的事倒真的常常是挺有挑戰性的。

  「現在你相信我,以後你會相信你自己,而且,現在老大又要「追殺」你,又有哪個地方比美國加州更適合你呢?我連機票都幫你訂好了,別考慮了,我們在美國加州再見了。」

  當下,羅亦磊也不準備什麼行李,提起他的手提電腦就往外走,這就是現代文明和科技的好處。

  美麗的加州我來了!

  可惜不能看到他大哥氣得直跳腳的樣子,不過,光憑想像他就可以想到會是怎麼一個模樣了。

  哈!又一次成功的整到他大哥。

  有他這麼一個聰明的弟弟解救他大哥在枯燥的商場中不至於無聊至死,那真是他大哥上輩子修來的福份哪!


★@★@★@★@★@★@★@★@★@★@★@★@★@★@★@★@★@★@

  羅亦鑫嘆了一口氣,丟下了那一本厚得可以當枕頭,而且,大概也能砸死人的DOS入門書,瞧瞧這上面寫的是什麼鬼話--

  POST程式在執行的後期,會檢查記憶體RA三位置COOOOh.EFFFFh之間有無存在於特定規格的程式存在,若有,則會將CPU的所有權以CALLFAR的方式自POST程式交由該程式執行,待程式執行完時,再以RETF指令返回POST程式……

  羅亦鑫真的是想舉雙手投降,管他明天的會議是要討論些什麼,反正他就去當「聽」長,再不然就做股長--「鼓掌」的好了,再不行就派一個代表代他出席,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而他也不用困在這裡,死背這些拆開每一個字他都懂,合起來卻每個字都不懂的鬼玩意。

  可是,他心中卻嚥不下這一口氣,不過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方型盒子」,還不是人腦造出來的東西,他就不相信他會搞不定這玩意兒。而且,螢幕上一直閃個不停的遊標,看起來簡直是在向他示威,做人做到被電腦這種東西看輕,愈想真是愈沒面子。

  算了!或許亦磊那個渾小子說的也有那麼幾分道理,如果從遊戲中學習,可能會簡單一點。畢竟在電腦的領域中,亦磊那個渾小子的話似乎還能聽聽。

  主意既定,羅亦鑫就拿出那塊羅亦磊叫人送來的磁片,依照說明一步步的灌入電腦中。整個過程中,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彷彿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而造成可怕的後果。

  「最後再「Enter」即可。」羅亦鑫一邊看著說明書,一邊依著說明書上的步驟將指令由鍵盤上鍵入電腦。

  「可見電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輸入了老半天,也沒有做錯什麼嘛!」

  對於操作了近二十分鐘(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確認說明書),而沒有出現任何的狀況,羅亦鑫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他就說嘛!一個在各方面都是天才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電腦白癡呢?

  羅亦鑫一臉得意的看著電腦在一陣執行的聲音之後,螢幕上出現的畫面,這一看,差點讓他恨不得現在羅亦磊就站在他的面前,這樣他就可以吼得他跪地求饒,再不然,也可以把那個渾小子掐死,省得他總有一天會被他氣死。

  因為,螢幕上的首頁出現的標題竟然是--訂做最佳女主角!後面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完美的情人會讓妳的世界更美麗,現在就鍵入你對情人的要求,本電腦程式將依你的條件為你創造你心目中的完美伴侶……

  「該死的渾球羅亦磊,拿這什麼無聊的東西給我!」羅亦鑫沒好氣的大吼,「電腦也不過是個無聊的玩意兒,無聊人和無聊玩意剛好一對。它不過就是人類造出來的鬼玩意,什麼用也沒有,害我總以為一不小心這東西就會爆炸一樣,看來,這無聊東西搞不好連這點能力也沒有呢!」羅亦鑫邊說還邊不屑的拍了一下電腦。

  說時遲那時快,天空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一道閃電,隨之,打了一個響雷,電腦像是抗議,突然冒出一陣火花,嚇得羅亦鑫連連的退了好幾步,按著,一陣濃濃的煙霧瀰漫了他的辦公室,並觸動了大樓的火警裝置,一時之間警鈴大作,嚇得驚魂未定的羅亦鑫整個人跳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天花板的自動滅火裝置開始運作,淋了羅亦鑫一身溼--這就是他的職員在他衝出他的辦公室時,所看到的「精采」景象。

  在濃煙漸漸散去後,羅亦鑫在所有人的臉上都看出了他們對他這一身像落水老鼠的樣子所強忍的笑意,就連最嚴肅的副總裁李子滔的嘴角都有著可疑的抽動。

  唯一制止他們捧腹大笑的,大概是羅亦鑫臉上那種風雨欲來的神情。

  羅亦鑫可一點也不同情他的下屬們將可能會因為忍笑而忍到臉上的神經抽筋,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幽默感來應付這檔子事。

  驀地,響起了一陣清脆而悅耳的笑聲,雖然,這聲輕笑的聲音宛如銀鈴般的清亮,但是,對正在盛怒中的羅亦鑫來說,不啻是火上添油。

  「是誰?」羅亦鑫一聲大吼,並怒目的向四周掃射,想找出是哪一個不知死活的傢夥,竟然敢在他這隻老虎的頭上拍蒼蠅。

  驚魂未定的職員們被羅亦鑫這麼一吼,全都嚇得跳了起來,如果膽子小一點的,說不定膽子都被嚇破了。

  「是哪一個人不想活了?」

  羅亦鑫的兩道眉毛都擰在一起了,他目光如炬的掃向人群,這樣來回了好幾次以後,他的視線焦點落在一個有著一頭長髮,看起來像個洋娃娃的女人身上。

  「妳給我過來!」羅亦鑫老大不客氣的命令。

  只見那個小女孩一臉不相信的望著他,然後用手指頭比了比自己,「你確定你是在叫我嗎?」

  「廢話!我不叫妳叫誰,鬼嗎?」羅亦鑫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像是有些受不了那女人的遲鈍反應。

  「這我可不確定。」那女人喃喃自語的說,然後,又抬起頭看了羅亦鑫一眼,「你真的看得到我?」

  「妳在說什麼鬼話?我又不是瞎子,我當然看得見妳。妳到底是哪一課的,怎麼一點基本禮貌都不懂!」

  看那個女人彷彿愣住了,不說一句話,當下,讓羅亦鑫的怒氣更加高漲,現在公司不知道是怎麼用人的,竟然用這種問什麼都不回答,要不然就是答非所問的人。

  「妳以為妳什麼話都不說,我就不知道妳是哪一課的嗎?李子滔,這個女人是哪一課的人員?」他問著站在一旁微皺起眉頭的李子滔說。

  「你說誰?」李子滔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樣的看著他。

  天!這會兒是怎麼了?怎麼他問的話都不能得到一個肯定且有意義的回答呢?

  「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就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呀!」羅亦鑫一邊說,還一邊抓起那個女孩子的手。

  只見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活像快斷氣的金魚似的張著口,卻達一點聲音也沒有。看了這種實在可笑的情況,換做是常人早笑翻了,可是,羅亦鑫渾身上下可是一點幽默細胞也沒有,他只有滿腔的不悅和高漲的怒氣。

  「你們的舌頭是被貓咬了是不是?平常一個個話說個不停,這會兒問你們一個問題,每一個人的嘴巴都張得那麼大,卻沒有一個回答我的話。」

  「亦鑫,你是不是太累了?我們根本沒有看到你的身邊有任何人。」李子滔的眉頭擰得半天高。

  「沒有?你們的眼睛都瞎了是不是,她就……」

  羅亦鑫的話被所有人的一致點頭給打斷,他震驚的在所有人和哪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之間來回掃射。

  「恐怕他們說的是真的,這裡好像除了你之外,就沒有人能看得到我。」那個女人突然出聲說。

  「妳是說……」這下,羅亦鑫也失去了聲音,只能呆呆的瞪著那個女人說。

  「沒錯。」那女人雙手一攤,一臉的無可奈何。

  羅亦鑫忍不住的搖搖頭,這種事情實在不合科學邏輯,有道是子不語怪力亂神,而他竟然在大白天見鬼了,這……

  「這是不可能的事!」羅亦鑫忍不住的大吼一聲,「我就知道電腦這種東西是不正常的,而且,對人是有絕對的壞處,看看這鬼東西對我做了什麼事?我竟然開始產生幻覺了,妳只是我的幻覺,妳在下一分鐘一定會消失的。」羅亦鑫像是在說服自己的說。

  「如果你不想被人當成瘋子的話,我想,這個問題我們私下再討論好了。」她好心的提醒他。

  羅亦鑫這時才忽然回神,他心虛的看見,所有在辦公室的職員都用一種又驚又怕的眼神注視著他,或許還有一、兩個人準備要打電話給中山療養院,而其餘的人看樣子正準備奪門而出。

  「沒你們的事了,去做你們自己該做的事,不要一個個像柱子一樣的站在那裡。」羅亦鑫匆匆下了這道命令後,急急拉起那個女人走進他的辦公室。

  留下一室莫名其妙的人在心中暗暗猜測,他們的羅總裁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


★@★@★@★@★@★@★@★@★@★@★@★@★@★@★@★@★@★@

  「妳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羅亦鑫微皺著眉頭,一臉怒目的瞪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到現在他仍有一些不真實感,他這個人一向是不信怪力亂神之事,總不會讓他在大白天裡見鬼了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她看了看天花板,一臉無奈的說。

  「就從頭開始說吧!」

  「當我有意識的時候,所有的人就看不到我了。」

  「就這樣?」羅亦鑫覺得不是她的話太簡單,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無法溝通,否則,為什麼他聽了老半天,到現在仍是一點邊都摸不著?

  「妳到底是人是鬼?」羅亦鑫決定把話挑明了問她,省得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

  她抬頭看了看他,隨即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思索怎麼樣回答他的問題。

  趁著這個空檔,羅亦鑫也抱著胸倚在辦公桌邊,仔仔細細的將眼前這個平空出現的女人打量了個夠。

  說真格的,剛剛他只顧著生氣和吃驚,根本沒有時間去看眼前這個女人。她小巧的鼻頭有些崛強的微微上翹,雙頰白裡透紅,叫人忍不住的想咬上一口,更別提那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嘴了……

  「……很難相信……你在聽我說話嗎?」那個女人似乎察覺到羅亦鑫心不在焉,語氣有些不滿的問他。

  「嗯?妳說什麼?」羅亦鑫被她這麼一說,一時之間,有著被人逮個正著的羞愧感,他連忙清清喉嚨,假裝沒事。

  「我說我不知道。」這下,那個女人是真的人了,想來是為了她剛剛這麼努力的解釋了老半天,而羅亦鑫根本什麼也沒有聽進去。

  「妳連妳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

  羅亦鑫在心中暗暗決定,這個女人不管是人是鬼,都一定是天字第一號的迷糊蟲。

  「至少妳可以告訴我妳叫什麼名字吧!」羅亦鑫嘆口氣,誰叫他大白天「見鬼」了呢!

  「我不知道。」

  又是這三個字。羅亦鑫簡直要翻白眼了,他不僅是見鬼了,而且,可能還是個有點智障的鬼,否則,怎麼會一問三不知。

  「小姐,行行好,那妳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啦!」

  「天哪!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羅亦鑫再也忍不住的大吼,他的脾氣一向不好,再加上這些天煩心的事又多,火氣一上來,就控制不了,當下就爆發了出來。

  「喂!你這麼兇幹嘛!我又不是故意什麼都不知道的,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被帶來這裡,什麼都記不起來:而且,又沒有人能看得到我,連想找個人問一下都不行。原本還以為遇到一個可以看見我的人,可以幫我想個辦法,結果……結果……你還這麼兇……」她愈說愈傷心,到最後,剩下抽氣的聲音。

  「妳別哭啊!」

  看到那個女人的淚水一顆顆的滑落她粉嫩嫩的臉蛋,讓羅亦鑫一下子慌了手腳,從小,他就最受不了女人哭,通常他對哭泣的女人只有一種做法--視而不見。可是,他發現,他就是沒有辦法就這樣不理會這個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女人。

  「或許我是真的死了吧!否則,為什麼沒有人可以看到我?可是,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就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沒有印象!」她的語氣有著掩不住的驚慌和失措,聽得羅亦鑫不覺的連心都揪痛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妳就別哭了好嗎?」只要能讓這個女人不哭,叫他做什麼,羅亦鑫此刻絕不會有第二句話。

  「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抽著氣的反駁。

  一時間,羅亦鑫翻了個大白眼,隨即嘆了口氣,像是安撫的說:「好!只要妳別哭,妳要說什麼我都不反對。」

  羅亦鑫一邊笨拙的拍著她的肩,一邊不由自主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她看起來大概沒有二十歲,就像剛剛羅亦磊給他送來的光碟影像中的那個女人,剛剛他在電腦螢幕上看到那個電腦合成的美女時,心中還在想,這女人大概不到二十……

  「不會吧!」

  羅亦鑫一聲抑不住的驚叫,把那個女的嚇了一跳,這樣說是有根據的,因為那個女人也跟著他大叫了起來。

  「停!」羅亦鑫高舉雙手,打斷那個女人令他震耳欲聾的尖銳聲音,即使在因他大聲喊停而呈現一片靜寂的此刻,他的雙耳仍因那個女人剛剛的叫聲而塌塌作響。

  「你想嚇死人哪!」那個女人回過神,把嚇得張大的嘴好不容易合了起來之後,抱怨似的說。

  羅亦鑫不敢相信的張大了眼睛,聽聽這個女人說的是什麼話,而且,她竟然還用指控的眼光死瞪著他,彷彿一切都是他的錯似的。

  「妳才是吵死人!」羅亦鑫沒好氣的說。

  「你的話有語病,你又不是死人,我怎麼可能吵「死人」?」那個女人像是老師教小孩的糾正他的話。

  「那妳不也說我是「嚇死人」嗎?」羅亦鑫不服氣的說。

  「至少我是死人這件事的可能性會大一點。」那女人的語氣這會兒似乎有些藏不住的恐慌。

  羅亦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直覺的就是不喜歡聽到這一句話,他用力的抓了一下頭髮,對現在的情況著實頭痛不已。

  他到底是陷入了什麼樣的情況?

  明天他有一個令他頭疼的改組會議要開,他對電腦的認知比三歲的小孩子還少,而他竟然還在跟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女人在這兒抬槓……

  「喂!你還沒跟我講你剛剛想到什麼,為什麼要發出那種嚇死人的聲音?」

  那個女人一臉好奇的問著一個頭兩個大,而且兀自整理思緒的羅亦鑫,把他出了元竅的魂給喚了回來。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妳。」羅亦鑫有些不太確定的說。

  「真的?那你認識我了?」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羅亦鑫抱著胸猛搖頭,他絕不相信會有這種事。

  「反正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那個女人似乎不滿意羅亦鑫的回答,對他不高興的皺了一下眉頭。

  說的也是,他都能在大白天遇到這種事了,那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我覺得,妳的臉跟我剛剛在電腦上看到的人像很像。」

  「電腦?在哪?」

  「喏!」羅亦鑫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電腦,然後聳聳肩,「不過,經過剛剛的騷動,我可不知道那個鬼東西還能不能用。」

  他可一點也不關心這件事,反正那種天生和他相剋的東西壞了就算了,即使那個對別人來說可是價值百萬的超級電腦,但對他來說,它只是個麻煩的東西。

  不過,那個女人似乎沒有在聽他的話,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台電腦上,只見她飛快的敲了幾個鍵,電腦就發出了聲響。

  「電腦還是好的,可是,光碟片的磁軌好似曾被強大的電流通過,所以,裡面的資料全毀了,找不出什麼東西了。」那個女人喪氣的低下頭,看來,這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羅亦鑫不想承認,可是,當他聽到這個女人的話時,竟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隨即,一股不安湧上了他的心頭,眼前的這個女人正一臉的沮喪,而他現在的心情似乎有幸災樂禍的嫌疑,

  「現在妳打算怎麼辦…」

  「既然你是唯一能夠看見我的人,那我也只好賴著你了。」她那水亮亮的大眼睛,正用一種好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就算她不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羅亦鑫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放著她不管的。可是,她這麼一臉篤定吃定他的樣子,讓一向沒什麼幽默感的羅亦鑫突然生出逗弄她的念頭。

  「妳和我非親非故,妳好意思賴著我嗎?妳又怎麼確定,我會讓妳這個連叫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賴上?」

  「你可以叫我小荷,而且,我當然不會讓你吃虧。」

  「妳記起來妳的名字了?」羅亦鑫原本捉弄的口氣突然一緊,讓小荷好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她搖了搖頭,「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腦海中好像有人隱隱的在對我叫這個名字,我想,既然我的腦海中只有這個名字,就先拿來用用吧!」口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羅亦鑫聽完了小荷的話。奇蹟似的又恢復了促狹的口氣,「好吧!小荷,妳還沒有說我讓妳賴上會有什麼好處?」

  他可一點地不在意能從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不過,他倒很有興趣知道,她耍提供什麼令他無法拒絕的提議。

  小荷轉了轉眼睛,咯咯的笑了起來,「我剛剛看你對電腦的態度,你似乎和它相處得不好喔!」

  提到這件事,羅亦鑫的臉色立刻沈了下來,一想到她看到他剛剛的糗樣子,就叫他打從心底的嘔,心想,他這個人和電腦八成上輩子結了仇。

  「別笑了!」羅亦鑫極力的忍住氣,一臉沒好氣的瞪著面前哭得花枝亂顫的小荷。

  「唉!你真小氣,對電腦不在行又不是一件多丟臉的事,當然,像你這樣恐懼電腦的人也不多就是了。」

  「如果妳最後的那一句話可以不說的話,我想會更好一點。」由他的口氣轉來,他可沒興趣讓這個女人來提醒他的「電腦恐懼症」。

  「好啦!別生氣了,氣多了會老的。其實,我的意思是,或許我可以教你電腦,反正別的人又看不到我,我可以讓你在別人面前成為一流的電腦高手。」

  「妳?」羅亦鑫的口氣是滿滿的懷疑,他剛剛還在想這個女人的頭腦是不是智障,現在讓她來教他電腦,地想,這個世界上的電腦會沒有明天。

  小荷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唉!那麼明白的臉色誰會看不出來?她聳聳肩的將椅子調整好,然後飛快的敲起電腦的鍵盤。剛剛一碰到電腦,牠的腦海中一下子就充滿了有關電腦的各項資料,想來她沒失去記憶之前,一定是一個電腦好手。

  羅亦鑫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的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遊移,速度之快,就只有他看羅亦磊在玩電腦的時候才見過,如果她不是在裝樣子的話,那她或許不是在吹牛。

  「鈴--」

  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羅亦鑫皺著眉頭接起電話,一陣陣連珠炮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要一份海鮮比薩,上面要多一點的起士,不要放青椒,對了!還要兩杯大可……」

  羅亦鑫沒等那個人把話說完,就不客氣的對著話筒吼了一句:「打錯了!」然後狠狠的掛上電話。

  「鈴--」

  才剛掛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羅亦鑫直覺反應的接起電話,這次是一個高亢尖銳的女高音,她的聲音讓羅亦鑫連忙的將話筒拿離耳朵,深怕耳膜會被這個可怕的聲音給刺成蜂窩。

  「小麗啊!二十一頻道有劉德華的專訪呢!他實在是帥斃了,哦!我快受不了……」

  「小姐!妳的聲音也讓我受不了,妳打錯電話了。」羅亦鑫這次是用摔電話的方式將那吵死人的聲音掛掉。

  連接了兩通莫名其妙的電話,這下,羅亦鑫是真的火大了,他按下通話器,對他的私人助理大吼:「林小姐,妳馬上給我進來,妳這個祕書是怎麼當的,淨接這種亂七八糟的電話進來,妳到底有沒有大腦啊!」

  不一會兒,林祕書戰戰兢兢的低著頭,縮著身子走了進來,「羅……羅先生……」

  「說啊!」

  「辦公室的電話線路全都不能用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所有的線全搭錯了一樣。」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在勇氣消失之前,趕忙把所有的話說完。

  「什麼!」一點耐心也沒有的羅亦鑫又是一陣大吼。

  「你別這麼大聲,你沒看到你都快把她嚇壞了嗎?」小荷把頭從電腦前抬起來。

  「是妳!」羅亦鑫一下子反應過來。

  小荷聳聳肩,給了他一個沒什麼了不起的表情,不過,她眼裡明明白白可寫滿了得意。

  「我要你馬上把這一切恢復正常!」羅亦鑫氣急敗壞的說。

  「可是……我……」可憐的林祕書因為看不到小荷,她以為羅亦鑫是在對她說話,一時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因為,她這個上司平常脾氣就不是很好,這會兒他的臉色只能用十分難看來形容。

  如果可能的話,她當然希望這一切的紊亂馬上恢復正常,可是,她根本就稿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更別說讓這一切回復正常了。

  「我不是說妳,我是說她!」

  羅亦鑫這一句話不但沒有安撫林祕書,反而讓她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慘白,心中暗暗驚疑,羅亦鑫是不是已經氣得矢去了理智?!

  「算了!妳出去吧!」

  羅亦鑫的話讓林祕書像是獲得大赦一樣,她幾乎是用衝的跑出羅亦鑫的辦公室。

  「你這樣大吼大叫的不累嗎?」平常人要是看到羅亦鑫這樣的臉色,怕不嚇得魂都沒了,可是,小荷卻一臉沒事樣,因為不知怎麼的,她覺得他讓她安心。

  「我……」羅亦鑫正想說什麼,偏偏電話聲又在此時響起。

  「鈴--」

  「你打錯電話了。」羅亦鑫拿起電話就大吼,不料,電話中傳來的是林祕書微弱的近乎聽不見的聲音。

  「我……我是來報告羅先生,電話線又恢復正常了。」林祕書說完後,急忙掛上電話,讓羅亦鑫連回答的時間也沒有,她大概是怕又聽到他那可以嚇死人的怒吼聲。

  羅亦鑫對著手中斷了線的電話翻翻白眼,他真的有那麼可怕嗎?否則,怎麼會議那些女人嚇成這個樣子。可是,他如果真的令人恐懼,為什麼這個莫名其妙、從天而降,大概叫小荷的女人好像一點也不怕他?

  瞧她還一副頗有興味的樣子,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用一種像是打了勝仗的得意口氣對他說:「現在我可以賴上你了嗎?」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42:23


  「哇!這裡好大喔!可是,只有你一個人住嗎?」

  小荷張大眼睛,像是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的不停四處張望,不過,這實在不能怪她,因為羅亦鑫的住所可真的不是普通的大。

  羅亦鑫住的地方是他們羅家的住宅,原本代代傳下來的祖宅只有現在約三分之一大,傳到了羅亦鑫的父親時,因為他們一共生了六個子女,所以,就將原本的房子擴建;而到了羅亦鑫的手中時,又因為他這個人討厭吵鬧,所以,又將房子四周近千坪的土地買下,就成了現在羅宅的範圍,想小都不行。

  羅亦鑫將車子在草坪上停下來之後,拉著小荷向大門走去,「這裡平時只有我和亦磊兩個人住。不過,如果我猜得沒錯,亦磊八成不會在家,因為他知道他如果在家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他。」他邊說邊拿出一張電子卡往牆上的鎖一刷,大門應聲而開。

  「他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小荷不明就裡的問,看這個男人說起話來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來,他的氣可不小呢!

  「光他給我帶來的「麻煩」,就夠我殺他個一百次了。」羅亦鑫直直的看著小荷,語帶雙關的說。

  「那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了:」小荷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怎麼?妳害怕了?」羅亦鑫挑起一邊的眉毛,有些諷刺的說。

  「我為什麼要怕?」小荷不明白的看了羅亦鑫一眼,反問他。

  這下,羅亦鑫可真的有些意外,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女人害怕是正常的,不過這女人臉上的表情太真了,好像她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應該害怕。

  「那妳為什麼一臉好像擔心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似的?」

  「我當然擔心,我就知道沒有這麼好心的人,你會願意讓我賴上,一定是要我來這裡做苦工的;別開玩笑了,這裡這麼大,要打掃這裡,就算十個人也做不完啊!」

  小荷整張小臉都皺在一塊了,她真該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難怪這個男人會這麼好說話,又把她帶到這麼好的地方,原來他是心存不良。

  羅亦鑫在乍聽到小荷的話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他怎麼地想不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女人會下這種結論,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畢竟,這種莫名其妙的結論還真不是普通人想得出來的。

  「妳放心,這裡每個星期三、六就會有清潔工來打掃和照顧一切。」

  一看到小荷真的為這種不可能的事在煩惱的樣子,即使羅亦鑫真的很想大笑,他仍強作正經的安撫她。

  唉!要不是為了怕她會覺得他是在嘲笑她而傷了牠的心,羅亦鑫這會兒不早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了。真是現世報,這下,他總算知道,下午他公司的職員忍笑忍得有多痛苦了。

  咦?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人了?竟然會為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如此的小心翼翼?羅亦鑫為了這突來的想法有些不自在的皺起了眉頭。

  「喂!你在想什麼?走了啦!我好想看房子裡面是什麼樣子喔!」小荷心急的拉起羅亦鑫的手,撒嬌似的扯著他的衣袖。

  羅亦鑫微皺著眉的看了她一眼,原本想講些什麼,最後,只是搖搖頭的嘆了一口氣,順手將大門一堆,然後,一個巨大的黑影往他身上一撲,他下意識的將小荷推向身後。

  「狗兒,坐下!」羅亦鑫一聲不容拒絕的命令。

  原來,那一道黑影是一隻大型的牧羊犬,牠在聽到羅亦鑫的命令之後,乖乖的坐了下來,用牠那又圓又亮的大眼睛何其無辜的看著他。

  「哇!好可愛的狗狗喲!」小荷興奮的想從羅亦鑫的身後出來,無奈這個男人簡直像根大鐵柱,怎麼推都推不動。

  「妳這麼興奮做什麼?妳難道忘了除了我以外,可沒有人能看得到妳。」羅亦鑫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牠的口氣竟然因為小荷如此興舊的反應而有點酸。

  「既然牠又看不到我,你擋在我面前做什麼?」小荷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羅亦鑫被小荷這一反駁,他才驚覺他真的這樣做了。他對自己的反應有些不解的搖搖頭,然後,略嫌僵硬的從她面前移開。

  小荷滿意的繞過羅亦鑫的身旁,她有些疑惑的看了坐得正正的狗兒一眼,因為,地敬發誓,那隻狗正在看著她。

  「妳怎麼了?為什麼不進門?」羅亦鑫奇怪的看著突然停下來的小荷。

  「牠好像看得到我,不然,為什麼牠一直瞪著我?」小荷指著地上的狗,對羅亦鑫說出她的疑問。

  那隻狗像是聽得懂小荷的話,適時的低吠了一聲,像是在應和小荷的話一樣,讓小荷有些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口。

  「你真的看得到我?!」

  總算又有一個人……更正,是一隻狗看得到她了。這個想法讓小荷興奮的又叫又跳,,然後,在羅亦鑫還沒來得及阻止她的時候,就整個人抱住了坐在地上的狗。

  「小心!牠不太喜歡接近人的。」

  羅亦鑫心中一驚,怕狗兒又咬她,正要出手幫她,卻發現他們一人一獸倒像久別重逢的好友似的,相形之下,他的擔心顯得多餘了。

  這實在是有些令人費解,從羅亦鑫把這隻狗帶回家的第一天開始,除了他以外,這隻狗通常不接近任何人的,而且,也只聽他一個人的命令,可是,現在牠竟和小荷那麼親密。

  不知為什麼,羅亦鑫的心中生起一股被背叛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所有權破人侵犯了一樣,只不過,這被侵犯的所有權是指狗兒對牠的忠誠,或是這世上唯一能看到小荷的特權就不得而知了。

  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可理喻,明明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他竟然會為了那一人一狗的相見歡而生悶氣,這簡直太沒道理了。可是,如果他眼前的這個女人能這樣出現在他的身邊,那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羅亦鑫不再理會小荷和他的狗,逕自進了屋子,然後轉身就要上三樓。突然,地想起還沒有告訴那個女人她可以用哪間房間,他一轉身,卻直直的和緊跟在他身後的小荷撞在一起,幸虧他的反應夠快,一把摟住她,不然,她大概要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笨蛋!妳跟我跟得那麼近做什麼?」這一驚,讓羅亦鑫對著小荷劈頭一陣怒吼,直到此刻,他的心還在七上八下。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這世上只有你和狗狗看得到我,你不可以不要我。」小荷就這樣「哇」的一聲,在羅亦鑫的懷中哭了起來。

  「喂!妳別哭了!」羅亦鑫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我知道,我太大聲嚇到妳,好了!別哭了!」

  他有些笨拙的拍著她的背,天曉得他這一輩子幾乎不曾安慰過女人,通常女人一哭,他就閃得遠遠的,就像是在閃避洪水猛獸一樣的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把女人吼哭的事他常常做,但是安慰人,這可是人姑娘上花轎」」平生頭一遭。

  其實,在羅亦鑫懷中的小荷並沒有被他的怒吼嚇到,她只是害怕孤獨。

  是的,就是孤獨!在這個男人不理她的那一瞬間,她有一種完全被人遺忘的感覺,那種被孤立,而沒有一個人看得到自己存在的感覺,在他轉身過去的同時又攫住了她,畢竟,他是這個世上唯一看得到她的男人,如果連他都不理她的話,那她就真的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不要丟下我!我不要再一次像剛剛那樣沒有人看得到我,好像我是完全不存在似的。」

  這下,羅亦鑫才明白,雖然這個女孩打一照面給他的感覺是樂觀而開朗的,甚至有些調皮,但是,真實的她並不是如此。不過,這也難怪,又有哪一個人在突然被完全遺棄的狀態下,而不感到恐懼的呢?

  一思及此,羅亦鑫的心中竟泛起一片令他陌生的心痛。「好了!我知道了,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他用少見的輕柔語氣低低的在她頭頂上說。

  「這是你說的喔!」她抬起頭,用她晶亮亮的眼睛要求他的保證。

  「汪!」狗兒像是替羅亦鑫回答的叫了一聲。

  小荷從羅亦鑫的懷中掙出,給了在她身旁的狗兒一個好大的擁抱,「謝謝你!」她對著狗兒說,然後,又抬起頭對著對她的做法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羅亦鑫說:「你還沒替我們介紹呢!」

  羅亦鑫不知如何面對這太過離譜的狀態,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他替她心痛的,她不明不白的出現在他的生命中,而且一出現,就讓他在他的下屬面前成了個神經失常的人,還把他的公司搞得雞飛狗跳,甚至賴上了他,這會兒,竟然還要他幫她和一隻狗互相「引見」?!

  他幾乎是有些沒有力氣的高舉雙手揮了揮,然後對著眼前的女人說:「這隻狗就是狗,我都叫牠狗。」

  「叫牠狗?」小荷皺了一下眉頭,真沒創意的名字。「你就這麼隨隨便便,你難道不懂得狗也有狗格,要尊重狗的嗎?」

  羅亦鑫再也受不了了,他用力的抓了一下頭髮,「我去換衣服。」他隨便用了一個藉口就要離開,因為他不想又讓她哭,可是,再聽她瞎辦下去,他這個大嗓門絕對會忍不住吼人的衝動。

  聽聽這是什麼話,他不懂得尊重狗?!

  喔!判他死刑好了!


★@★@★@★@★@★@★@★@★@★@★@★@★@★@★@★@★@★@

  羅亦鑫才換完衣服回到樓下,就聽到廚房的微波爐轉動的聲音,他皺起眉頭,走到正在微波爐前的小荷的身邊。

  「妳在做什麼?」

  「我肚子好餓……」

  小荷的話還沒有說完,羅亦鑫就聽到微波爐發出像是東西裂開的聲響,他一把帶著小荷向一旁撲倒,然後,就聽到微波爐傳來爆破的聲音。

  「妳不知道微波爐裡面是不能放金屬的東西的嗎?」羅亦鑫忍不住的大吼,「妳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他總有一天會被她嚇死。

  「我當然知道光可分為紅外光、紫外光、可見光和微波,而微波爐是運用微波而使物質內的分子震動,產生熱能的原理而加熱的,所以,金屬一旦放入微波爐中,就會使得金屬的原子因震動,放出大量的熱而爆炸,我才不是沒有常識的人呢!」

  羅亦鑫被他懷中的女人說得有些頭昏頭脹,「我不管光會分成什麼部分,如果妳知微波爐是不能放金屬的,那妳到底在微波爐裡放了什麼東西?」

  「我只是放了一片微波披薩而已。」小荷一臉無辜的說。

  「我不信!」羅亦鑫對她搖搖頭說。

  他又不是沒吃過微波披薩,他才不相信一片微波披薩能讓微波爐發出那種「音效」。

  「好嘛!我只是又加了顆蛋。」

  「蛋?」這下,羅亦鑫可明白了,「妳是不是沒把蛋殼打破?」

  「為什麼要把蛋殼打破?蛋殼的成份大部分是碳酸鈣,又不是金屬。」她用一種好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誰理蛋殼是什麼東西做的,反正妳就是不能把蛋這樣整顆放到微波爐裡去!不然,妳自己去看看,現在微波爐一定到處是蛋的「殘骸」。」

  羅亦鑫再一次用力抓了一下他自己的頭髮,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把自己的頭抓成禿頭。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癡,她知道微波爐的加熱原理,她甚至知道蛋殼的主要成份是什麼,可是,她卻不知道用微波爐煮蛋要去殼。

  「你要我去看,至少要讓我起來呀!」她微皺著眉頭對他嘟了一下嘴。

  這時候,羅亦鑫才發現他還把她壓在身下,而且,這個姿勢實在足有些曖昧,他有些耳根子發熱的連忙翻起身,直到發現小荷看他的眼光仍是那麼坦然的時候,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是他太敏感了,抑或是她真的如此的天真呢?

  「真的耶!是蛋爆了!」

  小荷的呼聲把羅亦鑫從他的思緒中喚醒,他好笑的看著抱著胸、歪著腦袋,一臉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的小荷,她的樣子像極了困惑的小狗狗。

  「好了!妳不是說肚子餓了,我帶妳出去吃吧!」

  「真的!」小荷一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的臉色又亮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她說著,遠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羅亦鑫被她這突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有些怔然的發現,他的心竟然開始不規則的跳動,只因為她一個不經意的動作。

  小荷像是沒有發現羅亦鑫的失常,她拉起他的手臂撒嬌的搖了搖,「費曼也可以去嗎?」

  「費曼?」羅亦鑫不明白的皺起了眉頭,這又是哪一號人物?

  「就是狗狗嘛!既然你不給牠取名字,就只好由我來取名字了,費曼是我最喜歡的物理學家的名字,你說好不好?」

  「物理學家?」羅亦鑫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狗就是狗嘛!取什麼物理學家的名字,不過,他仍聰明的保持沈默,然後,很用力的對她點點頭。

  物理學家?他到底是惹上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女人!

  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

  她是一個「會餓」的女人!


★@★@★@★@★@★@★@★@★@★@★@★@★@★@★@★@★@★@

  被風徐徐約吹來,小荷一邊靠在費曼的身上,一邊吃著漢堡,一邊數著天上的星星。

  因為其他的人都看不到小荷,所以,羅亦鑫不敢帶她上餐館,只好到速食店買外帶,然後開著車帶她到海邊,這也就是她現在為什麼會在海邊吃漢堡的原因了。

  其實,她應該謝謝老天爺讓她遇上他,雖然,他總是吼得她的耳朵塌塌叫,但事實上,他真的是一個好人,對她這個非親非故,又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人還能這麼好。等她回復記憶的時候,一定得好好的謝謝他才是。

  說到回復記憶,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腦中好像有很多的東西,地想得出各種的電腦專有名詞,她甚至可以用廣義和狹義來解釋相對論,可是,她就是想不出任何一件和她有關的事,她從哪裡來?而她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真的能找回自己的記憶嗎?

  「妳在想什麼?」

  羅亦鑫的問話讓她愣了一下,她不想在這麼美的夜裡討論她心中的懷疑,或許她也在害怕,一旦說出她心中的恐懼,會不會就這樣一語成讖呢?所以,她只是搖搖頭,對著他微微一笑。

  「我只是在想,這麼多的星星中,有幾個是九大行星。」

  「九大行星有什麼好想的?不就是金、木、水、火、土、地、天、海、冥。水星的質量是地球的0.0五五倍,距離太陽0.三八七個天文單位;火星是九大行星的第四個,質量是地球的0,一0七倍,距離太陽二.五二三個天文單位,是太陽系中最像地球的行星,外圍有大氣層,而且,其大氣的組成是二氧化碳佔九五%、氮氣佔三%及氫氣佔二%,它還有兩個衛星;而地球的質量是五.五九七……」

  「停!」小荷連忙打斷羅亦鑫的天文課。

  「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沒說你說的是假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替你把剩下的幾個行星的特性說完,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沒有意義嗎?」

  「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星星真的好美嗎?」小荷對他微微一笑。

  比不上妳眼中的星星美!

  這句話差點從羅亦鑫的口中脫口而出,還好他及時住了嘴。不知道他怎麼會想起這麼嘔心的話的?一想到這裡,他的眉頭又高高皺起。

  小荷誤會了他皺眉頭的意思,她以為他不贊同她的話。「你能說出剛剛的數據,我知道你一定是很聰明的,可是,像你這種人往往會忽略了四周的美。」

  「妳又知道我是哪種人了。」羅亦鑫有些不悅的挑起一邊的眉頭,他可沒有那個雅量聽她把他歸類。

  「我看過太多你這種人了,開口閉口就是數據、科學、分析,你們是很聰明沒錯,可是,往往忽略了生活中最單純的美。」不知怎麼的,小荷就是很確定這一點,彷彿她曾有很深的體認。

  「是嗎?」

  「當然是的,如果以科學的眼光來看,星星不過是太空中的石頭,可是排除這一點,只是用單純的眼光來看,星星像不像天上的螢火蟲?」小荷一說完,就把頭輕輕的靠在狗兒的身上,閉上眼睛,彷彿在享受海風襲在臉上那濕涼涼的感覺。

  羅亦鑫不自覺的開始深思她的話,從小,他就是一個資優生,在他的世界中,除了文字化的資訊之外,還是文字化的資訊,而當他接下羅氏企業之後,除了財務數據之外,他的生命中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就這麼單純的坐著看星星,他有多久沒做這種事了呢?可笑的是,他不記得他到底有沒有做過如此單純的事,什麼都不想,就只是吹吹海風。

  人們似乎太常把自己的生活複雜化,為生命設下各種艱深的假設和理論,想去尋求生命中的至善至美,可是,這世上又往往足最單純的最美,於是,自以為聰明的人們就陷入自設的陷阱裡,而無法逃離。

  他是不是也犯了相同的毛病?汲汲營營的去追求一些人們眼中的利益,而忘卻了自己生命中真正美麗的部分?

  一直以來,他從不曾去深思這個問題,自從他接下羅氏企業之後,他的生命裡就只剩這個企業。現在,他的生命除了不斷成長的營業額之外,還剩下什麼?

  小荷,一個莫名進入他生命的女孩,像是一場風暴的來到他的身邊,把牠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有時,她像個天真到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可是,她卻又能講出趨乎她年齡令人深思的話,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呢?

  他一回頭,眼前的一幕讓他微微的一笑,那個把他的世界搞成一團亂的女孩,就這樣抱著狗兒睡著了,像個毫無防備的洋娃娃。

  一種暖暖的感動不由自主的流過他的心中,他不想去深思為什麼,但是,他卻不能否認一件事,那是他的生命將因為這個女孩而不一樣了。

  他彎下腰來抱起了睡得正甜的小荷,而她只是微張了眼睛看了一下,一看到是他,信任的又偎進他的懷中繼續睡。羅亦鑫為她這般全然信任的舉動泛出一抹笑容,輕輕的在她的額上印上輕柔的一吻。

  「好好睡,我的小女孩。」他在她的耳邊低喃著。

  他抱著懷中的女孩,慢慢的由沙灘走回他停車的地方,然後回頭對著仍在後頭的狗兒命令:「費曼!上車,我們回家了。」

  狗兒像是聽懂他的話似的,一溜煙的衝上了車,這時,羅亦鑫才發現,他竟然叫牠的狗兒叫「費曼」!而他的狗兒竟然也接受了!

  他知道,她的出現會讓他的生命變得不一樣,但,他只不過和她相處了一下午,不但讓他思考起他的生活方式,連他的狗也改了名字……

  天!他真不敢想像,再這樣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

  美國加州

  偌大的客廳中,羅亦磊抱著胸,來回打量著他四哥羅亦焱和另一個高瘦的男人。

  羅亦焱身旁的那個男人,站在素有女性殺手之稱的四哥身旁,一點也不遜色,只不過,那個人的神情似乎十分疲累,他的眼眶發黑,看來,好像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的樣子。

  「我還沒有替你們做介紹。」羅亦焱堆起滿臉的笑意幫他們兩個人做介紹。「這個是我最小的弟弟,羅亦磊。」他指著羅亦磊對他身旁的男人說,然後又轉向羅亦磊,「而這個人是有華爾街天才魔術師之稱的會計師,黎均值,也是我們家亦晶老公的私人會計兼八拜之交,我們也算得上是姻親。」

  羅亦淼平生最喜歡的事除了刺激、女人之外,就是攀親帶故。

  「你見過亦晶,那我四哥一定忘了提一件事,我是他唯一的弟弟,如果亦晶不算的話。」羅亦磊笑笑的說。

  羅亦晶是他們家最小的妹妹,但是,因為她實在是比男人更像男人,所以,羅亦磊總愛拿這件事來開玩笑。

  「令妹是個大美人。」黎均值誠心的說。

  「亦晶?你確定沒有看錯人?」說亦晶是大帥哥這倒常聽,卻很少聽見有人說她是大美人的。

  「亦磊,你可別小看亦晶,她裝扮起來可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呢!」羅亦淼一想起盛裝後的亦晶,也不由得對他們家的特優基因自傲起來。

  「是嗎?」羅亦磊沒有看過亦晶打扮起來的樣子,所以,對他四哥的話並不太能苟同,不過,他瞄一眼站在一旁似乎有些不耐的黎均值,他識趣的知道,現在可不是抬槓的時候。

  「對了!還是言歸正傳,你們誰來跟我講講,大老遠的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他看一眼臉色凝重的黎均值就知道這事大概不簡單。

  「你知道VirtualReality嗎?」黎均值看了他一眼後,才慢慢的問。

  「你是說虛擬實境?這是最近幾年最熱門的研究,如果成功的話,對整個世界的結構一定會產生革命性的改變,不過,截至目前,仍有許多的問題無法突破。就我所知,目前加州有一個極為祕密的研究室叫塞拉巴爾斯實驗室,是其中的佼佼者。」羅亦磊知道他這樣問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便將他所知道的重點講出來。

  「你知道塞拉巴爾斯實驗室?」

  黎均值和羅亦焱有些訝異的異口同聲問,因為,這個實驗室並沒有對外公開,是極為祕密的,就連美國五角大廈的檔案室也沒有紀錄,羅亦磊又是從哪裡得知的?

  「一點點啦!」羅亦磊聳聳肩,如果他猜得沒有錯,這件事一定跟這個極機密的實驗室有關。

  塞拉巴爾斯……嗯!看來,這件事還真的是挺有看頭的。

  「如果你知道塞拉巴爾斯的話,那就比較好辦了,我也不用解釋太多,我只要你幫我一個忙,就是切入塞拉巴爾斯的電腦系統。」

  「切入塞拉巴爾斯的電腦系統?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羅亦磊挑起了一邊的眉頭,低低約吹了一聲口哨。

  「當然,你也可以不幫,因為,我要你做的事是不合法的。」黎均值雙手交握,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直直的看入羅亦磊的雙眼。

  「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切入塞拉巴爾斯的電腦系統?這麼做算是竊取國家機密,被抓到了,可不是簡單說聲SOrry就能解決的。」羅亦磊的個性雖然有些吊兒郎當,玩起電腦也常是無法無天,可是,他還是有分寸的。

  「你如果願意做的話,要我付任何代價都可以。」

  「代價?老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個性,本人高興做的事誰也管不了,本人不想做的事,天皇老子叫我做我也沒興趣。你事先沒向我四哥打聽清楚我的脾氣嗎?」羅亦磊不再有笑意的看著黎均值。

  「均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談錢太俗氣,也太傷感情了,你把理由說給亦磊聽,他一定會幫你的。」羅亦焱急忙打圓場的說,別看他這個小弟平常看起來就跟他一樣散,其實,他的個性說穿了遠比較像他們家老大,一不小心就會炸得人灰頭土臉的。

  黎均值來回的打量他們之間,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嘆了一口氣,於是,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切入實驗室的電腦,取出虛擬實境的電腦程式?」羅亦磊聽了之後,總算有個大致上的了解。

  「沒錯!我相信小荷會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或評會在光碟中留下線索,可是,實驗室的人又禁止光碟外借,如果我要找出真正幕後指使人和傷害小荷的禍首,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願意做嗎?」

  羅亦磊眼睛賊溜溜的轉呀轉的,羅亦焱一看,就知道黎均值的話已經引起了他莫大的好奇心,以羅亦磊的個性,他絕對會接下這件事的。

  果不其然,羅亦磊彈了一下手指,然後,伸出一隻手給黎均值,「這麼好玩的事就算我一份吧!」


★@★@★@★@★@★@★@★@★@★@★@★@★@★@★@★@★@★@

  「該死!光碟中的亂碼還是解不出來嗎?」

  男人一臉焦急的盯著電腦螢幕上不停顯示的資料,因為,資料經過亂碼重組後,顯示在螢幕上的是一些無意義的機械碼,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看來,小荷所寫的保護程式不是那麼容易解的,若不是知道她的能力,他也不會讓她進入這個實驗室,可是,現在她的能力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礙,這真是他當初始料未及的。

  她現在已經成了植物人,根本無法從她的身上取得密碼,可是,沒有她的密碼,在短時間內要讀解其中的內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對了!記得她在遭到槍柄重擊的最後一刻,曾傳了什麼東西出去,如果他精得沒有錯的話,那些一定是另一份的資料。這些資料一旦傳了出去,對他將會有很不利的影響,所以,他也曾試著想由傳輸路徑找出資料的去向,可是,小荷技高一籌的先將傳輸的路徑消除,以至於他什麼東西也沒有找到。

  不過,在小荷把資料傳出去不久之後,有一個奇怪的訊息好像在找尋小荷的網路路徑,如果他猜得沒有錯,這個訊息的出處一定是小荷將資料傳至約所在。

  他將訊息鎖定之後,發現這訊息來自台灣。

  他按下一組電話號碼,「喂!我知道備份資料的下落了。」

  「在哪?」電話中傳來一個甚是急促的聲音。

  「在台灣。」

  「台灣?你要我怎麼做?」

  「拿回資料,必要時,不擇一切手段,知道嗎?」

  話筒的那一端傳來一陣沈默,然後是不確定的問話。「就像對小荷一樣不擇一切手段嗎?」

  「沒錯!」男人沒有一絲猶疑。

  他掛上電話後,將雙手交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小荷,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你讓我不得不如此,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42:51


  咦?這床怎麼這麼硬?而且還會動?

  小荷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的睜開雙眼,一入眼,竟是羅亦鑫那張特寫的臉,讓原本睡意甚濃的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把睡夢中的羅亦鑫嚇得摔下床,「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他連忙由床下翻起身問。

  「你怎麼會睡在我床上?」小荷瞪大了眼睛問他。

  「就為了這個?」羅亦鑫不敢相信的說,他用力的搓一下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一天的開始竟是這樣的情況,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小姐,妳有沒有搞錯,這床是我的,應該說是妳睡在我的床上吧!」他有些沒好氣地挑起一邊的眉毛提醒她。

  小荷無法反駁他的話,但是,就這樣不明不白和人「共度一夜」,這口氣她實在忍不下來。

  「我怎麼會睡在你的床上的?」

  「天地良心,妳不記得妳是怎麼七手八腳的掛在我身上的嗎?我抱妳到客房的時候,妳死命的攀在我身上,拉都拉不開,我還以為妳生肖屬章魚的呢!」羅亦鑫雙手抱胸,把昨夜的狀況說給她聽。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像是怕他會不見了一樣的死抓著他,他才不會讓她睡在他身邊,這簡直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嘛!

  「是嗎?」小荷的氣焰一下子消了下去。

  一聽到他的話,對於昨夜的記憶才漸漸的回到了她的腦海中,因為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而心中又害怕一旦放開他,就再也沒有人會理她了,所以,她說什麼也不讓他走。

  「妳不信?」羅亦鑫心中不悅,從來就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而這個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的話表示懷疑,真是人不可原諒了!

  「我……」小荷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想想看,其實,他也該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僅無條件的讓她賴上他,而且,還對她這樣的好,而她還懷疑他,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小荷的遲疑激起了羅亦鑫的憤怒,他以為小荷的默不作聲是默認了,「信不信隨妳,如果妳真的認為我是那麼不能相信的人,我也沒有閒工夫理妳,妳最好離我遠遠的,少來煩我。」他冷冷的說。

  「你生氣了?」小荷小小聲的問著。

  羅亦鑫一點回答的意思也沒有,甚至他還轉過身丟,整個人背對著小荷,像是不想看到她似的。

  一看到他這副模樣,小荷不自覺的開始恐慌,因為,他可是唯一看得到她的人,如果連他也不理她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跟著你?」她既心焦又慌亂的問。

  他可不能不要她,他是唯一可以看見她的人啊!

  「有哪個正常的人會要一個大麻煩?」羅亦鑫甚至連頭也沒有回的說。

  他的話像是鞭子狠狠的打在小荷的身上,讓她開始正視這件事。他是唯一能看得到她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就賴上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不會覺得很麻煩。

  是啊!誰會不覺得麻煩,她連自己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說不定很可能她永遠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連她自己都覺得麻煩,更別說是他了。

  那她還要留在這裡惹人嫌嗎?

  羅亦鑫原本以為小荷會反駁他的話,可足等了老半天,她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有些奇怪的將身子轉了回來。

  咦?人呢?

  原本小荷所在的床上,如今是空盪盪的一片,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羅亦鑫有些不解的皺起眉頭,旋即一個令他震驚的想法湧上了他的心頭,她不會是因為他剛剛的話而走了吧?

  這個小笨瓜!她不知道除了他之外,就沒有人看得到她了嗎?她就這樣離開,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她!

  找?!怎麼找?他對她根本是一無所知,而且,除了他之外又沒有人看得到她,人家不當他瘋了才怪!

  唉!瘋了就瘋了!反正從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注定他會瘋了。

  他正急急的想向外衝的時候,突然一個抽泣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連忙找尋聲音的來源,然後,他發現小荷正蹲在牆角,全身縮在一起的哭泣著。

  一陣待然流過他原本緊繃的心,在鬆了一口氣之後,一股憤怒一下子高高的漲起,他忍不住的劈頭就對她大吼:「妳躲在這裡做什麼?」

  羅亦鑫的怒吼把小荷整個人嚇得跳起來,她泛紅的雙眼帶著驚慌,急急的說:「你別生氣了,我馬上走。」

  「誰說讓妳走的?」他的聲音有些粗啞。

  小荷不明白的說:「你不是嫌我麻煩嗎?」

  「只有我能看得見妳,妳還能去哪裡?」他一把抓住低著頭的小荷,讓她正視著他。

  「可是,我真的是很麻煩,你沒有必要理我的。」

  「就當我喜歡自找麻煩行不行?既然我是唯一看得見妳的人,我就有責任照顧妳!」他看了一眼似乎仍去意甚堅的小荷,「妳不是說要讓我在人前成為電腦高手的嗎?難道妳想食言?」他改採激將法。

  「我……」小荷正想反駁,突然,她了解這是他想留下她的方式。她早該知道他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縱使她和他非親非故,但顯然他已經打定主意耍攬下她這個大麻煩了。

  「謝謝你!」小荷整個人投進他的懷中,雖然知道自己是個麻煩,可是,她真的怕死了離開他這個唯一可以看到她的人。

  「謝什麼?我只是需要妳的電腦知識。」羅亦鑫有些不自在的清清喉嚨,對她這突來的親密舉動有些赧然,不過,他也沒有推開她的意思。

  「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剛剛你那麼生氣,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小荷仍有些抽抽噎噎的說。

  「我氣的是妳突然不見,下次不可以跟我玩這種捉迷藏的遊戲了!妳現在這種情況,萬一真的走丟了,叫我上哪兒找妳?」羅亦鑫仍心有餘悸的說。

  「你真的會找我?」小荷滿懷希望的問,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他這麼在乎她,她就好高興。

  「瘋子才會找一個其他人都看不見的人。」羅亦鑫調侃的點點她的頭,惹得小荷不服氣的嘟起小嘴。

  「你壞死了!」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她這種小孩子的舉動惹得羅亦鑫哈哈大笑,「好啦!我要上班了,妳該擔心的是,怎樣在等一下的會議讓我這個電腦白癡變成高手。」他說完,還像拍小孩子一樣的拍拍她的頭。

  「你真的不會找我?」她仍是不死心的追問。

  「我像瘋子嗎?」他避重就輕的回答。

  羅亦鑫非常確定自己不是一個瘋子,可是他知道,自從看見這個女人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再也沒有正常過了。


★@★@★@★@★@★@★@★@★@★@★@★@★@★@★@★@★@★@

  改組會議在羅氏大樓的第一會議室內進行。小荷跟著羅亦鑫一進入會議室,就發現所有的人突然一下子全靜了下來,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似乎在剎那間凝結住了。

  小荷有些不了解的望了羅亦鑫一眼,她有些奇怪,為什麼她會在好些人的臉上看到怒氣和懷疑?不過,她發現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亦鑫,你來了!」

  他的執行副總裁兼他最好的朋友李子滔就坐在主席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他一看到羅亦鑫進來,就起身和他打了一個招呼,順便在他的耳朵邊低語。

  「看來,這一次會是一場硬仗,原本昇禾的保守派對我們這一次的接收並不高興,那些電腦的老學究似乎看不起我們這些學商的,大概是認為我們的銅臭味太重,對電腦這種資訊前端的東西根本一無所知。」

  「可是,銅臭味讓他們免於倒閉的危機。」羅亦鑫有些諷刺的說。他最討厭那些自以為清高的人,總是不可一世,骨子裡卻什麼都沒有。

  「你這樣說好冷酷喲!」小荷微微皺起眉頭。

  「商場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想從對方身上得到好處,但比起那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我倒比較欣賞敢正面衝突的人。」羅亦鑫轉頭對小荷說。

  「亦鑫,你在對誰說話?」李子滔有些不明白的看著羅亦鑫,他好像在對著什麼都沒有的空氣喃喃自語。

  羅亦鑫這才發現他好像做了一件蠢裏,他清了清喉嚨,有些不自在的瞪了在一旁掩嘴偷笑的小荷,「沒事,我有些失神了。對了,把我右手邊的位子空下來。」

  李子滔有些不明白羅亦鑫這莫名其妙的命令,不過,他又不好當眾質疑他的決定,只好將原先預定要坐在那個位置的行政經理給挪開。

  小荷一聽,當然知道他是特地為她留的位置,臉上泛起了一個好甜的笑容,「你對我真好!」她吊在他的臂膀上說。

  「給妳一個位子又沒有別的意思,妳這麼高興做什麼?」羅亦鑫口氣有些僵硬的說,好像對小荷的言詞有些不以為然,可是,他的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往上提。

  小荷對他有些衝的口氣倒也不以為意,因為,她漸漸知道這個總是人吼大叫的男人並沒有惡意,只不過他不善於表達他的感情。每當他用不自然的口氣講著明顯的違心之論時,她每每總覺得他……

  好可愛喔!

  要是羅亦鑫知道她現在心中想的是什麼,大概少不得又是一陣狂吼。想想他可是堂堂一個大企業的領導人,被一個才應該用可愛來形容的女人用「可愛」這兩字來形容他,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別想做人了。

  小荷放開他的手臂,坐上了他為她留下來的位子,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想著,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來到這裡,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其實很幸運,不然,怎能認識他這麼好的人呢!

  「發什麼呆?會議開始了。」羅亦鑫輕聲提醒她。

  這時,小荷才又把注意力給拉回會場來,她微微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她發現有不少人在羅亦鑫沒發現的時候,用混合著不屑和怨毒的眼光瞪著他。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令人討厭的事,為什麼他們都用那種驗看著你?」

  「什麼臉?」羅亦鑫明知故問的說。

  「就像看到蟑螂還是老鼠一樣的臉啊!」

  小荷天真的回答,讓羅亦鑫一口氣嗆進了肺中,連連的咳了好幾聲,才壓下他胸中不斷上升的笑意,也惹來了幾道不明就裡的懷疑眼光。

  「蟑螂?老鼠?這倒是很有趣的比喻,不過,在那些人的眼中,我大概比這些東西還討人厭吧!」羅亦鑫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商場上只有勝負,無所謂的人情義理,想他這一路把羅氏擴展成現在這樣龐大的企業,可不是做好人就能做到的,面對這種眼光,他早已習以為常。

  「才不呢!你是我看過最好的人了。」小荷忿忿的說,「雖然我是不怎麼喜歡蟑螂,可是,至少天竺鼠還很可愛啊!」

  這下,羅亦鑫是再也忍不什的笑了出來,聽聽這小妮子說的是什麼話,她到底是在安慰他呢?還是轉個話罵他?

  老鼠和天竺鼠?有差別嗎?

  「亦鑫,什麼事?」李子滔皺起眉頭望著好像失了常的羅亦鑫,有些不明白他今天反常的舉動。

  羅亦鑫這才想起現在正在會議中,他連連揮了揮手,然後,對始作俑者的小荷不贊同的搖搖頭之後,示意會議繼續進行。

  「我有一個問題想說。」一個年約五十出頭,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舉起手表示發言的意願。

  羅亦鑫和李子滔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光,這個會議的戰爭看來就要上演了。

  「你說吧!」羅亦鑫對那個人點點頭。

  「既然董事長對我們說的並無意見,那麼,我們想聽聽董事長對未來電腦業和我們必須努力的方向做個指示。在電腦和數位電訊的發展上,據統計,一九九六年有六十五%的人為家中購買電腦,其中更有九0%的人安裝數據機,在幾家大廠商如英代爾、IBM的市場佔有下,你以為,我們要如何打進這已幾近飽和的市場中?」果不其然,那個人一開口就是一個大難題。

  羅亦鑫微皺了一下眉頭的看了小荷一眼,只見她對他做了一個沒問題,一切包在她身上的眼神,按著示意他的手放在電腦上做做樣子,然後,她飛快的在鍵盤上敲了起來。

  「這是瑞士洛琳國際管理學院一九九六年發布的資料。」小荷對著羅亦鑫說,再由羅亦鑫站起來說給其他人聽。

  因為小荷所使用的手提電腦有投影機的設備,所以,她把電腦上的資料投映在投影牆上,好讓所有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由資料中我們可以看到,台灣地區在資料科技建設的排名中,電腦使用率佔全球第十七名、每人擁有電腦數據機為第二十三名、電腦運算能量為第十六名、國際網際網路聯結及每十人主機數和新資訊科技是否符合工商業需求都是第二十七名,由這些指標看起來,台灣要成為資訊島仍有待努力,不過,這不也說明了台灣在電腦業發展上的潛力?」

  羅亦鑫的話讓底下的人響起了一片討論聲,他們全都被羅亦鑫提出的觀點吸引了,不過,最讓他們震驚的,大概要算是羅亦鑫對電腦的了解了。

  「話是如此沒有錯,但是,現在電腦的硬體開發已經到達一個極限,除非我們能提出更好的企劃,不然,就算有市場也沒有用。」另一個昇禾的保守派跟著指出。

  「你說得沒錯,電腦的硬體開發已經到達一個極限,但是,台灣最大的問題是在於專利權方面,例如一台IBM相容架構的PC/AT,必須付IBM五%的權利金,若是使用MS.DOS及WINDOWS,每台需付微軟十五~三十美元……」

  「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們能自行開發系統架構的話,就可以省下一筆為數不少的支出;再由這筆支出轉向研究發展的經費,開發新的軟體才是最好的方向。」最後這句話是羅亦鑫自己的個人總結,雖然他對電腦是一竅不通,但對商場的敏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他暗暗整合小荷的話,就確立了未來的營運方針。

  「研究發展的經費?」底下又是一陣熱烈的討論。

  「沒錯!每年撥出一定比例的預算成立一個研發部,就像剛剛王經理所講的,電腦和數位電訊的發展上,一直以來十分快速的在成長,而愈到最後愈是其關鍵的所在,所以,我相信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大有可為的。」

  羅亦鑫說完,向所有人點了點頭之後又坐了下來。一陣短暫的靜默後,是一陣熱烈的掌聲,看來,羅亦鑫又成功的征服了在場與會人士的心。

  「哇!你好棒喔!」小荷像是要加強語氣的猛點著頭,雖然說她對電腦是很行,可是對商場上就什麼也不懂,所以,對羅亦鑫能有這樣令人折服的見解,想來她的這個救命恩人可真的是有兩把刷子呢!

  羅亦鑫清清喉嚨,想做出對小荷崇拜的目光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往上翹」」

  像極了被主人輕拍兩下就翹起尾巴的狗。


★@★@★@★@★@★@★@★@★@★@★@★@★@★@★@★@★@★@

  「合作愉快!」

  在羅亦鑫的辦公室中,小荷非常不像話的坐在羅亦鑫的辦公桌上,一臉得意的對羅亦鑫揚起一個好是自滿的笑容。

  「怎麼樣?我就說我一定可以讓你變成電腦高手吧!你有沒有看到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一個個像是看到豬在天上飛了一樣。」

  「豬在天上飛?」羅亦鑫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爛說法,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一樣,「我可不是豬!」他對她不滿的抗議。

  「你也不會飛啊!我不過是打個比方嘛!」

  「妳的比方也太……不是蟑螂、老鼠就是豬,妳剛剛不還挺佩服我的?」他不忘提醒她說。

  「你有種族偏見喲!誰說蟑螂、老鼠及豬就不能是很棒的。」小荷淘氣的咯咯笑了起來,她發現這樣和他抬槓,其實是挺好玩的。

  一看到小荷笑成這個樣子,羅亦鑫發現自己竟然氣不起來,而且,心中還流過一種想要緊緊擁住她、呵護她的想法,這個領悟讓他不覺心中一震。

  桌上對講機的「嗶!」聲讓他回神,他伸手按下開關,然後對著對講機問:「什麼事?」

  「史小姐硬是要見你,我怎麼攔也攔不住,現在她已經往你的辦公室去了。」又是可憐的林祕書那可憐得快沒氣的蚊納聲。

  「什麼!」又是一聲怒吼。

  「你別這麼兇,我看她都快被你嚇死了,我每次聽到她的聲音,都覺得她好可憐喔!」小荷對他不贊同的搖搖頭。

  羅亦鑫對小荷的說法只是不甚滿意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清了情喉嚨,「算了!我知道了,妳送兩杯咖啡進來。」然後,他就不多說一句話的按掉了對講機。

  如果林祕書知道有個不相識的人幫她請命,怕不早痛哭流涕,感動不已,只不過,她不知道有小荷這一號人物,只能奇怪這一次,這個一向喜歡吼人的羅先生竟然放過她,她要趕緊去看看是不是天下紅雨了。

  不過,在羅亦鑫辦公室裡的小荷,心中倒新生了一個疑問,她睜著好奇的大眼睛,雙手撐著下巴,一瞬也不瞬的看著羅亦鑫。

  「誰是史小姐?是妳的女朋友嗎?」

  「我……」羅亦鑫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話,一道紅色的旋風就由門外掃入,打斷了他的話。

  乖乖!看看這個女人,一身的緊身紅色皮衣,全身上下露出來的比包起來的還多,加上她那略嫌豐滿的身材,身上的肉隨著她每一次的走動而呼之欲出,尤其是她胸前的那兩圓「肉丸」,好像隨時會蹦出來一樣,把小荷看得是目瞪口呆。

  不過,如果現在就用目瞪口呆來形容小荷的話,那那個女人一開口的聲音,讓小荷根本找不出任何形容詞可以形容了,只聽那個女人用她那高八度又像是喘不過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的衣服太緊」」的聲音說:「你好壞!這麼久都不來找人家,人家好想你喲!」

  這個女人是不是演舞台劇的?小荷在心中暗暗猜想,不然,哪有人會動作、打扮,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這麼誇張。

  「妳別再靠過來了,這樣太難看了。」羅亦鑫不耐的抓開史湘湘像八爪章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的手。

  要不是看在世交的份上,他早把這個女人掃出去了。不過,也就是他的一再容忍,讓這個女人老是自以為她對他來說是有什麼特別意義的,所以,三天兩頭纏著他不放。

  「有什麼關係,又沒有人看到。」史湘湘不以為意的說,她還巴不得愈多人看到愈好呢!

  不過,史湘湘這句無心之語可引起了某「人」的不滿;小荷有些沒好氣的對那個目中無「人」的女人和羅亦鑫扮了個鬼臉,然後忿忿的轉身在沙發上坐下。

  「死色狼、臭色狼,看到女人就昏了頭。」

  羅亦鑫當然也發現了小荷的不滿,他努力的想要甩掉幾乎是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的史湘湘,無奈這個女人本錢夠、份量可也不輕,累得他是滿身大汗。

  幸好,林祕書這時候送咖啡進來,羅亦鑫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高興見到他這個小可憐祕書了,他趁機把史湘湘從他身上垃了下來。

  史湘湘對林祕書這個不速之客可是恨到了極點,真是可惡,竟敢壞了她的好事!於是話中帶刺的說:「端咖啡小心一點,要是滴到我這件名家設計的衣服,妳做一年也賠不起。」她邊說,邊接過了一杯咖啡。

  這話林祕書還忍得下去,但一肚子氣的小荷可聽不下去了,她走到史湘湘的身邊抓起她的手,將她手中的咖啡往她頭上澆了下去。

  「不……不是我!」

  林祕書的臉一下子變成了死白,雖然,她是在心中詛咒這女人千百回,可是她也只是想想,她什麼也沒有做。

  「妳這個……」

  史湘湘舉起手就要打過去,可是,小荷死命的拉住她的手,她可不想讓無辜的人受害。

  不過,以小荷的力氣要對抗史湘湘這麼有份量的女人,實在是不太容易,就在她快要沒力的時候,羅亦鑫突然大喝一聲。

  「夠了!」

  「怎麼可以就這樣算了,你看我的衣服!」史湘湘不依的說。

  「林祕書明明就沒有碰到妳,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對史湘湘說完,轉頭又對林祕書指示,「林祕書,妳可以出去了。」

  「可是,明明有人拉我的手!」史湘湘堅持的說。

  「我說林祕書沒有做就不是她做的,妳是懷疑我的話嗎?」羅亦鑫微挑起一邊的眉頭,一臉「妳敢有意見」的表情。他沒說謊,只是,他沒有說這辦公室還有另一個「人」存在而已。

  「你……」史湘湘雖然不甘受辱,但是,她一看到羅亦鑫沒得商量的臉,她也知道自己硬要對上這個男人,只是找自己的麻煩。「我要回去跟我爹地說!」

  她警告的瞪了羅亦鑫一眼之後,旋即,像來的時候一樣的快速離開。好一個「赤色風暴」!

  「對不起!」小荷等那個女人「砰!」的一聲甩上門之後,才面有愧色的對羅亦鑫說。她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就是壓不下心中對那個女人的厭惡之心,其實,她沒有權利對那個女做那種事的。

  「妳知道錯了?」其實,羅亦鑫他巴不得拿咖啡往那個跋扈的女人身上倒,可是,他不能讓小荷認為她有權這樣對待每一個她看不順眼的人,所以,他只好板著臉孔說。

  「我下次不敢了!可是,你不覺得她太過份了嗎?」小荷雖然心中有愧,可是,仍有些不服氣。

  「她是做得不對,可是,妳這樣做又比她好到哪裡去呢?」

  小荷點點頭,「我不會再犯,可是,你也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她機靈的轉著大眼珠,偷偷的看他一眼。

  「小笨蛋!我有說我生妳的氣了嗎?」羅亦鑫愛憐的揉揉她的頭。

  「你不生氣了?」他的話讓小荷高興的抱著他又叫又跳,她就知道他最好了。

  同樣是掛在他身上,為什麼他對那個史湘湘只有滿心的不耐,可是對小荷,他卻覺得心頭暖得像是要化成一攤水似的呢?

  「喂!破紀錄,三分二十秒就讓我們史小姐離開,這招咖啡浴的絕活你是怎麼想出來的?」一個非常不識時務的聲音,打破兩人的心靈交流。

  在整個羅氏企業中,敢不敲門報備一聲就這樣進到羅亦鑫辦公室的人,除了李子滔這個和他當了八年同學的死黨之外,大概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我可不是用高薪請你來這裡說風涼話的。」羅亦鑫沒好氣的說。

  「非也,我是來表達我最深的敬意的,和你做了這麼久的朋友,我還不知道原來你的電腦這麼高竿。」

  「是我的電腦好!」小荷站到李子滔的面前對他齦牙例嘴的說,只可惜這個男人看不到她的存在,倒惹得羅亦鑫見狀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用的,妳忘了他又看不到妳嗎?」他好心的提醒她。

  「什麼?看不到什麼?你在和誰說話?」李子滔不解的向四周張望,由羅亦鑫的話聽起來,好像這個辦公室還有其他的人在。

  「沒什麼。」羅亦鑫聳聳肩。

  這種怪事通常是愈描愈黑,他如果說這裡還有一個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看得到的人在,說不定李子滔會立刻把他送進瘋人院。

  「不是我說你,你最近是不是人累了?不然,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反常。我看,你最好找個時間去休個假,從你接手這個公司以來,我就沒看你好好休息過,你可以考慮一下。」

  「休假?」羅亦鑫略略的低吟了一下,他已經不記得上次放假是什麼時候了……有這個必要嗎?

  「好啦!既然你好久沒放假了,那就放個假嘛!順便帶我去四處逛逛。」

  小荷這個如意算盤可打得精,只要他出去玩,當然就少不了她這個小跟班的一份,她就不信他會狠心的放下她一個人不管。

  「好吧!」看她一臉的期盼,羅亦鑫也不忍心拒絕。

  「你說什麼?」這下,李子滔可吃驚極了。

  關於休假這個話題,他每次見到羅赤鑫就會提上一提,可這麼些年來,可沒聽他答應過,所以,他也只是習慣性提一提罷了,從沒想過他會說好。

  「不是你叫我休假的嗎?你吃驚個什麼勁?」

  「乖乖!你真的是太反常,平常叫你休息比叫你去死還難,這會怎麼轉性了?莫非是我們史大小姐的功勞?」李子滔壞壞的對羅亦鑫擠了一個臉色,「我就說嘛!多接近女色對你有益無害,你別老是這麼兇,把你四周的女人全嚇跑了,唯一留下來的,就是那個胸大無腦的史大小姐,不過面對這樣惹火的身材,也難怪你會昏頭轉向……吸喲!」

  李子滔的話還沒有講完,他就腳下一個跟蹌,整個人就以非常不雅的姿勢跌倒,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的腳,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兩腳的鞋帶全綁在一起,難怪他會摔跤了。

  李子滔搞不清楚,好端端的為什麼鞋帶會纏在一起?不過,羅亦鑫沒有開口解答他的疑惑,只是對著小荷搖搖頭。

  「我不喜歡他的話,那個女人太討厭了,你還是離她遠一點的好。」她口氣酸得直衝天際。

  「發生了什麼事?」李子滔莫名其妙的抓了抓頭髮,這可真是邪門了,好端端竟然會出現這種事?

  「沒事,只是你說錯話了。」羅亦鑫笑笑的說。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43:16


  羅亦鑫忙著審理桌上的公文,對那些商場上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的小荷,只能無聊的啃著手指頭。

  當她把十隻手指頭啃得光禿禿的時候,她終於沒有事情可以做了,可是,羅亦鑫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真是一個標準的工作狂!

  小荷悶得好想搶過他手中的文件,他是唯一可以看得到她的人,他不理她,就沒有一個人可以跟她聊天了,也難怪她悶得快瘋了。可是轉念一想,他肯收留她就很好心了,做人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呢?

  既然如此,那她只好一個人出去狂逛了。

  主意一定,小荷看了一眼仍埋頭在公文中的羅亦鑫,然後就悄悄的離開了他的辦公一出了羅亦鑫的辦公室,外面就是羅氏企業的行政部門,百餘坪大的空間熱鬧滾滾的,好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在忙。

  小荷無聊的東跑跑西跳跳,還不時的向人扮鬼臉,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能「欣賞」她的努力,讓她兩三下就沒了玩興,而且,變得有些自憐起來。

  為什麼沒有人能看到她呢?

  她是從哪裡來的?

  她又是誰呢?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的沮喪了起來,她連自己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她又怎麼知道自己是誰呢?

  她可以去照鏡子呀!這不就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子了嗎?

  這個念頭一起,小荷立刻興匆匆的跑向洗手間,來到了鏡子的前面」」

  「啊!」一聲慘叫出自小荷的口中。

  別以為她是被自己的樣子嚇到了,她是被自己的笨給嚇到。她是個沒有實體的東西,既然沒有實體,又怎麼會將光反射在鏡子上?羅亦鑫和「費曼」能碰到她或者看到她,大概是她和他們的靈波長度相同,所以,他們才能接收到她的影像,而將她實體化。

  小荷失望的簡直想去撞牆,但一向樂觀的她,只好安慰自己,她不能由鏡中照出自己也好,不然,鏡子裡平空出現一個人影,這羅氏企業鬧鬼的傳聞大概會不脛而走。

  瞧!那個每次老是被羅亦鑫吼得快哭的林祕書正對著鏡子補妝呢!要是她真的在鏡中出現的話……那種情形讓小荷光想就想笑。

  突然,洗手間裡女人的對話,引起了正沈浸在自己想像中的小荷的注意。

  「喂!妳覺不覺得我們總裁真的很帥?」一個站在林祕書右手邊,正對著鏡子搔首弄姿的女人說。

  「可是,我覺得副總裁比較風趣,而且又好相處,我們的總裁太兇了,妳問小林就知道,她不知道一天要被罵幾次。」站在林祕書左手邊,留著一頭短短「黛咪頭」的女人搶著回答。

  「其實,羅先生只要不吼入,他真的很好看,可是,他吼起人來真的好可怕。」林祕書中肯的說。

  「長得再好看也沒有用,他那麼兇,吼起來像個獅子王,嚇都把人嚇死了,哪有女人會喜歡他。」那個「黛咪頭」的仍堅持己見。

  「不會呀!至少那個史小姐三天兩頭就來找他。」站在羅亦鑫這一邊的那個女人反駁的說。

  「是啊!就只有那種臉皮像地一般厚的女人才受得了他。」「黛咪頭」的女人還扮了一個鬼臉,把其他的兩個人都逗笑了。

  「對了!在今天的慶生會之後,我們約行政部的大夥去打保齡球好不好?」林祕書提議的說。

  「也找副總裁一起去,他一定不會拒絕的。」那個似乎對李子滔很有好感的「黛咪頭」按著說。

  「那要不要找羅先生?」林祕書小聲的問。

  「別傻了!別說是我,就算琳達這個沒神經的女人說那個「獅子王」總裁好看,也不敢做這種事。」

  這次這三個女人倒一致的點頭,看來,這個羅亦鑫果真是惡名昭彰,尤其他那著名的震天大吼,莫怪整個辦公室的人要叫他獅子王了。

  等這三個女人都離開盥洗室後,小荷一個人仍為她們剛剛的談話發著呆。

  羅亦鑫的口氣的確很兇,她也承認他吼起人來真的就像「獅子王」,可是,他真的是很好心,光看收留她這件事就知道,其實,他只是脾氣壞了一點,沒有道理被人這麼誤解的。

  更何況,就算是十大惡人,她也不忍心讓他和史湘湘那種人在一起,再說,他還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救救他!


★@★@★@★@★@★@★@★@★@★@★@★@★@★@★@★@★@★@

  一旦決定要放假,羅亦鑫馬上就全心投入工作裡,想把所有可以預先處理的事先做好。

  在他閤上了最後一件文件的公文夾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想,把這些東西處理好,暫時他就可以放下手邊的工作,好好的陪陪小荷了。

  一想起小荷,羅亦鑫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她那如孩子般純真的神情,每每都能觸動他身在商場而變得粗糙的心。

  不過,令他訝異的是,那個好像永遠靜不下來的女孩竟然能安安靜帶的看他工作,他原本還以為,不到三分鐘,她又會拉著他叫無聊了呢!

  不知道這個滿腦子奇怪想法的小妮子這下又在想些什麼了?剛剛因為工作而忽略了她,這愛撒嬌的小女孩不知道會不會嘟起嘴巴?這個想法讓他原本剛硬的嘴角一下浮起一個好是寵溺的笑容。

  「小荷……」

  他的話在他抬起頭張望四周,卻遍尋不著小荷的下落的時候,像是突然斷了電的收音機般沒了聲音,臉上的笑容也在瞬間消失無蹤。

  羅亦鑫整個人猛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力道之猛,讓桌上堆成小山的公文全掉在地上,但他沒有撿起來的意思,立刻迅速打開他辦公室的大門。

  也許她太無聊了,所以,到行政部門的辦公室逛逛而已,他暗暗的安慰自己。

  沒有!什麼也沒有!

  羅亦鑫不相信的再一次掃視著行政部門,可是,落在眼中的只有一張張為他們總裁反常的舉動而錯愕不已的臉,本來熱鬧的辦公室片刻之間鴉雀無聲。

  「林祕書,妳有沒有看見一個從我辦公室走出去的女孩?」不見小荷的羅亦鑫,頓時心中亂了方寸,隨口問著離他最近的林祕書。

  「你……是說……史……小姐?」面對羅亦鑫狂亂的口氣,林祕書的回答又期期艾艾了起來。

  「誰管那個女人,我是說另一個!」

  「另一個?」林祕書疑惑的重複了一次羅亦鑫的話,這一整天,曾進過總裁辦公室的就只有史小姐一個人,什麼時候多了另一個女人?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除非是她剛剛去洗手間時,還有女人來找總裁。

  她不知所措的用眼神問著其他的人,其他的人也都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你說的是……」隨著羅亦鑫臉上愈來愈難看的臉色,林祕書幾乎沒有把話說完的勇氣。

  羅亦鑫看著所有人臉上茫然的神色,心中的恐慌一下子成倍數增加,天!他們又不能看到小荷,他們怎麼知道小荷的下落呢?

  「算了!真是一點用也沒有!」羅亦鑫遷怒的大吼一聲。

  林祕書這下是真的被羅亦鑫給嚇壞了,眼淚兒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唏哩嘩啦的落了下來。

  羅亦鑫一向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淚水,一看到這種情形,他的心情更壞了,他一語不發的轉身回他的辦公室,並且非常用力的甩上門,然後把外面的嘈雜全隔在門外。

  他頹然的將臉埋在雙手之間,一顆心好像被人挖掉一角般空盪盪的,每一次的跳動都覺得疼痛,好像在提醒他的失去。

  失去?

  他失去了什麼嗎?或許他只是作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能擾亂他心的女孩罷了,否則,他拿什麼來證明她曾存在過?

  除了他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看過她啊!

  如果這是夢,又為什麼他的心會如此之痛,為什麼不存在的女孩竟然能如此左右他的心情?

  「你的口氣不要老是這麼兇嘛!」

  熟悉而嬌柔的聲音讓羅亦鑫條地把頭從掌中抬起來,他幾乎停止呼吸的瞪著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女孩。

  終於,他確定了他面前的她並不是他的想像,突然,他旋風般的捉住了她,狠狠的搖晃著。「誰叫妳亂跑的!」.

  他的怒吼讓小荷忍不住捂起耳朵,「難怪辦公室的人要叫你獅子王,你說話一定要用吼的嗎?」她抱怨的說。

  「妳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他狠狠的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像是喘不過氣的在她耳邊說,「妳知不知道剛才我對著外面的人大吼,那些人八成以為我瘋了!」

  真的,他嚇壞了!到此刻,藉著她在懷中的感覺,他說服自己他不是在作夢,在他懷中的人兒是真的存在的。

  小荷覺得,他吐在她耳朵邊的熱氣讓她整個人燒了起來,那急促又尖細的喘息是那麼清楚的落在她的耳中,看來,他真的是很擔心她。.,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有些怪怪的,可是,她又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唯一她可以確定的是,她並不討厭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他表現得好像他很在乎她。

  「對不起嘛!我只是出去遛溜。」小荷吐吐舌頭,她哪知道出去走走也會有問題。

  羅亦鑫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反應過度,可是,叫他怎麼能不緊張,她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啊!只有他可以看到她、碰到她,除此之外,對這個世界來說,她什麼也不是!

  「下次不能再這樣了。」他慎重的說,再多被嚇幾次,遲早他這條小命就沒了。

  「嗯!」小荷點點頭。「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吼人,嚇死人了!難怪林祕書都被你嚇哭了,你吼人的樣子真的很可怕。」她勸著他,否則,要真像她在洗手間聽來的小道消息,這個男人以後大概找不到好女人當他的老婆了。

  羅亦鑫也知道自己的嗓門大,身為長子,從小,他就吼人吼成了習慣,久而久之,很多的人對他都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

  這以往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好,少了一些跟在他身邊逢迎拍馬屁的人倒也好,可是,他不想小荷會為此對他心生畏懼。

  「嚇到妳了嗎?妳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他的口氣有一些緊張。

  小荷搖搖頭,「你嚇不到我的,我知道你是會叫的狗,不會咬人的。」她笑笑的說。

  「會叫的狗?」雖然小荷的回答讓他鬆了一口氣,但足,羅亦鑫對這實在叫他無法坦然接受的形容詞皺起了眉頭。

  小荷淘氣的吐了吐舌頭,「開玩笑的啦!不過,你雖然不會嚇到我,但是,你嚇到其他的人了,就像那個林祕書,你看,她都嚇哭了。」

  「妳有意見嗎?」羅亦鑫一臉她敢有任何意見就掐死她的表情。

  不過,她大概不是個會看臉色的人,她竟然有膽點點頭,「我覺得你要向林秘書道歉才是,畢竟是你把她嚇哭的。」

  「道歉?!」羅亦鑫不敢置信的重複這兩個字。

  叫他道歉?開什麼玩笑,他長這麼大,道歉的次數用一隻手的手指頭都數得出來,-上一個能叫他低頭向人道歉的人是他死去的媽。

  她以為她是誰啊!


★@★@★@★@★@★@★@★@★@★@★@★@★@★@★@★@★@★@

  「對於剛才的事我很抱歉。」

  林祕書張口結舌的瞪著羅亦鑫,她一點也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剛剛聽到了什麼!

  她當了羅亦鑫近三年的祕書,從來就沒看過他對什麼人說過抱歉,更別說是像她這種沒啥輕重的小祕書了。

  「羅……先生,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需要我再說一次嗎?」羅亦鑫沒好氣的說。

  「不!不!不!」林祕書連忙搖搖頭,她剛剛只是不確定她聽到了什麼,她可沒這個膽子拿她的飯碗來挑戰。

  「這樣可以了吧?」

  羅亦鑫突然冒出這一句話,把林祕書嚇了一大跳,她只是個小祕書,哪敢對上司的話有什麼意見。正當地想回答時,卻聽到羅亦鑫用一種無奈而不可思議的語氣說:「妳說我的樣子太兇?」

  這可把林祕書的魂都嚇飛了,她根本什麼話都沒說,或許在她心中是這樣想的,可是,她不會把心中的話全說出了口吧!

  嗯」」她沒有吧?

  「不……我……」她已經嚇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只見羅亦鑫嘆了一口氣,下一分鐘,他臉上換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那朵笑容柔化了他總是死板的一張臉,讓林祕書看得差一點忘了呼吸,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認琳達剛剛在洗手間講的話,羅亦鑫真的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

  「妳別怕,我只是為剛剛的事對妳感到抱歉,希望妳別介意。如果沒事的話,妳可以出去了,跟我相處不太容易是吧!」他有些自嘲的笑笑。

  「不……我……」林祕書好像有些話想講。

  「有話妳就說吧!我不會吃了妳的。」他居然也開起玩笑來了。

  他的笑容讓林祕書一下子提起了勇氣,她吸了一口氣,「行政部門的同事今天辦慶生,如果羅先生有空的話,希望你也能一起來。」

  「我不……」羅亦鑫拒絕的話才講了一半,臉上突然出現一個很是怪異的表情,「該死!會痛耶!」

  「什麼?」林祕書不明所以的問。

  「沒事!我不去,不過,晚上的費用全算我的,叫所有的人好好玩,妳可以出去了。」羅亦鑫揮揮手,示意林祕書可以去向大家宣布這一項消息。

  等林祕書一出了他的辦公室,羅亦鑫便馬上瞪向他身邊的小荷,「妳踢我做什麼?

  歉我也道了,妳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有人邀你,這麼好的機會你為什麼不去?連這種能認識許多女人的機會都會錯過,難怪你年紀一大把了,連個像樣的女朋友也沒有。」小荷連連的搖頭。

  「妳……」

  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好像他羅亦鑫,商場上出了名的「鍊金者」找不到女友似的。以他的身價,加上像他剛剛隨便一笑就能迷昏女人的帥臉,如果他想要,跟在他身後的女人用卡車都載不完,現在,卻讓這個一點眼光都沒有的女人說成這個樣子。

  「現在你反悔還來得及,不然,等以後妳的四周就只有史湘湘那種人的時候,你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看來,她真的是對史湘湘一點好感也沒有。

  「我晚上有事。」羅亦鑫連忙說。

  開玩笑!叫他道歉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要他對自己說的言詞出爾反爾,那叫他去死還痛快些。

  不過,有了上次談話的前車之鑑,他決定還是先找個擋箭牌,以免等一下又被她莫名其妙的一搞,乖乖的去參加那什麼亂七八糟的慶生會。

  「你有什麼事?我能跟著去嗎?還是你要放我一個人在家?」小荷可憐兮兮的說。

  她的語氣讓羅亦鑫狠不下心說要把她丟在一邊,別看她總是活活潑潑的樣子,其實,她的心裡一定也是很害怕的。可是,不把她丟在一邊,那他的說詞不就穿幫了?

  唉!他怎麼會沾上這麼個麻煩的女人?

  「我只是要去看個朋友。」這是他能想出來最好的回答了。

  「那我能去嗎?」小荷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載滿期望的望著他。

  他還能有第二個答案嗎?


★@★@★@★@★@★@★@★@★@★@★@★@★@★@★@★@★@★@

  「這是你朋友住的地方?」

  小荷有些好奇的打量這間裝潢實在只能用怪異來形容的屋子,剛剛還沒有打開門的時候,那扇木質的大門除了舊了些,看起來和一般住家並沒有什麼差別。

  可是,門一打開,一陣傭懶的爵士樂就迎面而來,裡面盡是煙霧瀰漫,人聲鼎沸,而後,厚重的木門關上,把他們吞進了一個奇異的世界。

  「有什麼不對嗎?」羅亦鑫好笑的看著一臉迷惑的小荷。

  「這看起來好像是間PUB。」

  「沒錯啊!這裡本來就是一間PUB。」羅亦鑫點點頭證實她的話。

  正當小荷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用根皮繩綁住長髮,站在吧抬像個酒保的男人,看到了羅亦鑫,便匆匆結束手邊的工作,對身旁的人交代一聲,便朝著他大步的走了過來,然後對羅亦鑫開玩笑似的揮了一拳。

  「你這臭金主,今天是吹了什麼風,竟然把你這個大忙人給吹到這裡?」

  「怎麼?不歡迎我?K仔?」

  「K仔,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李子還好嗎?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雷克斯笑著問羅亦鑫。

  李子就是李子滔、K仔就是雷克斯、金主就是羅亦鑫,他們三個從同學相識之後,一直就是死黨,一個人做了什麼事,另外的兩個人也一定有份,這種關係直到羅亦鑫接手羅氏企業之後,他們才因為忙碌,漸漸不再那麼常聚在一起。

  「李子和公司的人出去混了,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八成不知道又看上了哪個女人。

  」李子滔的花心在他們三人中可是出了名,不然,他也不會有「快手李子」之稱了。

  「那你呢?還是一樣討厭女人?」雷克斯間著羅亦鑫。

  「請你說清楚一點,我只是覺得女人煩人,我可沒有另類的傾向。」羅亦鑫舉起雙手鄭重聲明。

  就像李子滔的花心,羅亦鑫的不近女色也是出了名的,真不知道他們這兩個對女人態度差這麼大的人怎麼會成為好朋友的?而且,交情還愈來愈好?

  「奇了!你以前好像對這種事沒什麼感覺,怎麼這會兒這麼緊張?」

  羅亦鑫翻了翻白眼,他當然緊張了,要是雷克斯看得見小荷的話,他就不會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了,看來,等一下他有得解釋了。

  瞧!這會兒在一旁聽他們談話的小荷,正拿一種研究的眼光看著他,臉上一臉的懷疑。

  「別亂說了,我能去秀一下嗎?」羅亦鑫用話擋掉了雷克斯的問題。

  「調酒?還是薩克斯風?」

  「我的薩克斯風還在?」羅亦鑫有些訝異,他還以為那把他年少輕狂時玩的樂器早丟了,畢竟,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你的東西我哪敢丟,它在右手邊第二個櫃子。」

  「我沒有秀薩克斯風的意思,就快十年沒碰,早就忘光了,我可不想毒害你客人的耳朵,否則,你要是倒店了,豈不要吃我一輩子?」羅亦鑫小生怕怕的搖搖頭,對著他的老朋友輕鬆的開玩笑,「我只是想自己調杯酒玩玩罷了。」

  「別謙虛了,這可不像你,我認識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或許我會上去秀一段,誰曉得呢?不過,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別招呼我了,這兒對我來說比我家的客廳還熟呢!」羅亦鑫微微打量一下變化不多的酒吧,對著頻頻望著PUB另一頭的黑衣女郎的雷克斯說。

  「果然是老朋友,瞞不過你。」雷克斯將眼光從黑衣女郎的身上拉回來後,有些哭笑不得的說。

  「祝你幸運!」羅亦鑫誠心的說。

  相對於他的無心和李子滔的花心,在他們三人中,軌寓雷克斯最為專情,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女人大概就是雷克斯從不曾改變的選擇。

  情哪,總是惱人!

  「你會調酒和吹薩克斯風?」小荷崇拜的說,這個男人除了電腦之外,他好像什麼東西都會。

  「以前我在這裡打過工。」羅亦鑫熟練的從吧抬中拿出各項調酒工具,像是變魔術似的在小荷的面前調起酒來。

  「你是喜歡調酒?還是吹薩克斯風?」小荷看著他流暢的動作,心想,如果這麼久沒碰的東西還能讓他這麼順手,若沒有興趣做後盾,是不可能辦到的。

  羅亦鑫微微的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看來天真的小荷竟然會這麼的敏感,一下子就問出這樣的問題。

  「薩克斯風,有一度我還想成為薩克斯風手呢!」提起年少時的夢想,羅亦鑫不覺的笑得有些自嘲和無奈,「吹薩克斯風讓你快樂,為什麼你不做讓你快樂的事呢?」小荷不解的說,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只要決定目標就一直往前走的那種人。

  「當妳必須為生命中許多責任負責時,快樂並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不必肩負羅氏的存亡責任,或許,他現在會是一個薩克斯風手,但是,他是長子,他不能像他的弟弟妹妹一樣率性的選擇自己的興趣。

  小荷靜默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浮現一陣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心痛,他是一個好人,卻也是一個不快樂的男人,不知怎麼的,這個想法讓她難以忍受。

  「可是,我希望你快樂。」

  她的話讓羅亦鑫心中掀起如風暴般的感動,由於他在商場上傑出的表現,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天生該吃這行飯的,從來沒人會關心他快不快樂,也沒人在乎。

  而她,一個莫名出現的女孩,卻比他四周所有的人更接近他的心,這是個多麼奇妙的女孩!為什麼只是這樣望著她就令他又憐又愛?

  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摟著一個別人看不到的女孩會太奇怪了些,他真的好想緊緊擁住她。他將額頭輕輕的觸著她的,他知道,無論他再如何否認,他都愛上了這個有些天真、有些奇怪,卻能扯動他的心的女孩。

  或許他的心早在初見她時就已失守,而這段時間的相處,更是讓他的心全繫在她的身上了。

  「謝謝妳到我的身邊。」羅亦鑫似感動的低喃。

  「要謝我就吹薩克斯風給我聽。雖然你說責任很重要,但是,花一點時間讓自己快樂並不過份吧!」

  羅亦鑫微愣的看了一臉期盼的小荷,「妳真的想聽?」他極其寵溺地輕輕的捏了她粉嫩的臉頰,笑著間。

  「嗯!」她點點頭。

  羅亦鑫帶著久違的心情,把薩克斯風調好音,在眾人的掌聲中,一圓他多年前的事,他吹的曲子是」」WhenAManLovesAWoman。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24 04:52:43


  「醒醒!小荷,到家了。」

  羅亦鑫輕輕的搖著在車子上睡著的小荷,或許是因為PUB的喧惱讓她體力透支,她幾乎是一上車就睡得不省人事。

  瞧她揉著惺松的睡眼,灩紅的小嘴不依的噘個半天高,逗得羅亦鑫忍不住俯下身,將他的雙唇覆在她誘人的櫻桃小口上。

  「你在做什麼?」好半晌,小荷才迷迷糊糊的回過神來,睜大眼睛不解的望著他。

  「吻妳。」

  「為什麼?這好像不太衛生。」她皺起眉頭說。

  羅亦鑫簡直要翻白眼了,這個女人竟然在這麼浪漫的時刻說這種話!「妳不喜歡?」他的眉頭又皺了上去,整個臉也黑了一半。

  小荷搖搖頭,「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也不知道喜不喜歡,可是,我覺得心跳得好快;這種事好像對心臟不太好,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叫「吻」的東西是幹什麼用的?」她一臉認真的望著他。

  「妳不知道「吻」是做什麼用的?妳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羅亦鑫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這年頭,就連三歲小孩子也知道吻是幹什麼用的,這個小妮子竟然問他吻是幹什麼用的?!

  「我就是不知道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嘛!」小而有點受傷的說,人不可能什麼都懂,問問也值得他大驚小怪嗎?

  她有些生氣的不理會羅亦鑫,賭氣的下了車,也不等他的逕自推開了大門,氣憤中的她,一點地沒發現大門是開的,而且,費曼那隻大狗也沒有出來迎接他們。

  小荷一進了門,突然,一個黑影從她面前竄過,她下意識的尖叫出聲。

  「發生什麼事了?」

  羅亦鑫只來得及問出這麼一句話,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已經拿著一把槍指著他,示意他靠著牆邊站著。

  「把東西交出來。」那個黑衣人以有些奇怪的腔調說。

  「你是誰?」羅亦鑫不慌不忙的打量了黑衣人一眼後才問。在他心中,沒有比這個時候他更慶幸小荷是個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看到的人。

  「把東西交出來。」那個人再一次重複。

  「你不告訴我你要的是什麼東西,我又怎麼交出你要的東西?」

  「別裝了,網路的路徑是從這裡發出的,聰明的,就乖乖的把vR的光碟資料交出來,否則……」那個黑衣人把話暗示得很明白。

  「vR的光碟資料?」羅亦鑫微皺起眉頭的重複說。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電腦白痢,所有跟電腦有關係的事他一向是鴨子聽雷」--「聽沒」。看來,惹到這位仁兄的,八成是他那個早就溜得不知去向的麽弟,而那個什麼光碟資料,八成也在羅亦磊的身上。

  「沒錯!把那個東西交出來!」

  「那個東西不在我身上。」羅亦鑫高舉起雙手聳聳肩。

  「如果東西不在你的身上,我看,我們也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那個黑衣人慢慢的拍下扳機,顯然他不打算留下活口。

  突然,一大本書不知從何處飛起打偏了黑衣人手上的槍。那黑衣人不明就裡的看向四周,當他發現什麼人都沒有的時候,心中不覺的有些悚然,於是,他當機立斷的閃身,以極快的速度向外竄逃。

  羅亦鑫原本打算追趕,可是,一回頭卻發現小荷的臉色發青,於是,他放棄了追趕的念頭,連忙的回到小荷的身邊。

  「妳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費曼,牠不動了!」小荷抱著一點動靜也沒有的大狗,眼眶都紅了起來。

  羅亦鑫也皺起了眉頭,他將頭靠在大狗的胸前,然後,吐了一口氣,「牠沒事,大概是被弄昏了。」

  「真的?牠不會有事?」

  「嗯!」羅亦鑫點點頭,給了她完全肯定的答案。

  「不知道亦磊那小子去哪裡惹上了這一號人物,這VR光碟資料又是什麼東西?」他有些不解的說。

  羅亦磊這次惹的禍可不小,剛剛那個人似乎想殺了他,看來,東西一定很重要。

  「VR光碟資料……VR光碟資料……」

  小荷咬著下唇喃喃的唸著,腦海中,好似有什麼影像不停的像走馬燈一樣的轉過,可是,她又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影像。

  「妳在想什麼?」看著小荷痛苦的樣子,羅亦鑫心都揪成了一團。

  「我的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現,那一定跟我失去的記憶有關,可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小荷奮力的想留住任何可以讓她回復記憶的影像。

  就在這當兒,羅亦鑫驚恐的發現,小荷的身影竟然漸漸的變淡,他猛的將她整個擁入懷中,「不要想了!我不許妳想!」他急急的大吼。

  說也奇怪,他這一吼,剛剛發生在小荷身上的現象一下子消失了,小荷又完整的回到他的懷中。

  「你想嚇死我呀!都是你啦!害我剛剛要想起什麼,這下全都忘掉了。」她沒好氣的抱怨。

  「妳不知道妳剛剛差點就……」

  他發現,他竟然無法將消失兩個字說出口,所以,他只能緊緊的摟住小而,然後,不停的在心中告訴自己她是存在的。

  「我剛剛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呀!」小荷不解的看著他臉上的汗珠,剛剛面對那個要殺他的人,他也沒有這麼緊張。

  「我……算了:我是看你剛剛想得那麼難過,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免得弄得自己頭痛。」

  「可是……」

  羅亦鑫連忙打斷她的話,「妳不是想去玩嗎?明天我帶你去高雄玩。」

  如果她想起一切的代價是離開他,那他情願她什麼地想不起來,他絕對不讓她離開他的,不管他會付出什麼代價。

  「真的!那費曼也可以去嗎?」果然,小荷一下子就被引開了注意力,她又驚又喜的抱著羅亦鑫又叫又跳。

  「當然!好了,既然明天要去玩,妳不是倦了嗎?該休息了。」

  「可是……我會怕,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一想起剛剛的蒙面黑衣人,小荷就有些怕怕的,叫她一個人怎麼睡得著。

  「這……」羅亦鑫微擰了一下眉頭,「好吧!我陪妳到睡著。」他點頭承諾。

  經過剛剛的事,也難怪她一個人會害怕了,畢竟,可不是人人都會碰到這種事的。他發現,他是愈來愈難反對她的話了。這個認知讓他無奈地又自嘲的一笑。

  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孩?看似天真,卻有超乎常人的聰明,而且,還將他這個人人害怕的獅子王輕易的纏繞在她的小指間,讓他變得都快要認不出自己來了。

  這種感覺是他陌生的,也令他心中的煩躁和不滿漸漸在擴大!

  「其實,電腦的用處真的是很大的。」小荷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羅亦鑫不明白的向她看了一眼。

  「要不是有電腦,你今天晚上就慘了!」小荷臉上的笑是促狹的。

  「什麼意思?」

  「你看,要是沒有電腦,就沒有這麼厚又有份量的電腦書,如果沒有這麼有份量的書,怎麼打得跑剛剛的那個人呢?所以,間接地電腦也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喲!」她笑的好得意。

  她的話讓羅亦鑫愣了一下,隨即爆出笑聲,「妳怎麼總是想出一些怪念頭?」他的語氣是寵溺的。

  「你終於笑了,多笑對身體才好,像剛剛那樣板著臉太嚇人了。」小荷為她的話能達到效果而高興。

  羅亦鑫這下才知道,他剛剛一定把想法都顯露在臉上了,所以,她才會講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來逗他,想讓他開心。

  「我會記得的。」他輕輕拍拍她的臉頰。

  不論他剛剛心中多不想承認這令他陌生的感覺,他都已經陷下去了,而且,程度之深,令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

  等小荷睡了之後,羅亦鑫坐在一旁了無睡意。他幾乎是有些嫉妒能入眠的小荷了,瞧她或許是作了美夢般的勾起一抹淺笑,讓他的心中泛起一片輕輕柔柔的憐愛,也讓他的心著著實實的慌了起來。

  是的!他無法入睡,因為,他深怕一開眼再醒來時,會發現這一切只是他的夢。

  這是在他承認自己已經淪陷之後,心中不停擴大的不安想法,就像加熱的氣體一樣的擴張、擴張再擴張,一直到不安漲滿了他的整顆心,隨時都有爆掉的可能。

  想要在商場上生存,他就必須維持剛硬的態度,而愛情絕對是一種會讓人變軟弱的東西,所以,他從不想涉足這個會讓他變脆弱的感情,他總是能躲就躲,能閃就閃。

  可是,愛情卻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現在,他竟然愛上一個在下一分鐘就可能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女人!

  這個想法讓他無助的想狂喊,到底他要怎麼做,才能保證她不會帶著他的心,像她出現那樣突然的消失?

  他轉身下樓,撥了一通電話給李子滔,「子滔嗎?」

  「喂!老闆,你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李子滔濃濃的睡意出電話線的那一頭傳了過來。

  「你聽我說,這幾天我不去公司了,急件我都批好了,剩下的由你負責。」

  「發生了什麼事?」李子滔對羅亦鑫的匆忙很不解。

  「剛剛有人闖進我家。」

  「什麼!」這下,李子滔的睡蟲全跑光了。「你有沒有報警?」

  「那不是針對我來的,但,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就是這樣了,我要打另一通電話了。」羅亦鑫將事情快速的交代後就掛了線,讓電話線那頭的李子滔只能對羅亦鑫這種個性不停的皺眉。

  他看一眼牆上的時鐘,又開始撥起電話,這次他的對象是羅亦磊,雖然他這個麽弟沒有留下地址就不知去向,可是,他這個大哥也不是白做的,只是,他一向不想逼得太過火罷了。

  「喂!老大,有什麼事嗎?」看來,羅亦磊也不是省油的燈,羅亦鑫還沒有出聲,他就知道這電話是他大哥打的。

  「難不成你以為我找你跟你閒磕牙呀!」羅亦鑫沒好氣的說。「你最近到底在搞什麼鬼,搞得人家動刀動槍的要置人於死地。」

  「什麼!發生了什麼事?」這下,羅亦磊吊兒郎當的口氣也轉成了嚴肅。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VR光碟資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有人不惜殺人就是要拿到這個東西?」

  「VR光碟資料,你確定那個闖入者說的是vR光碟資料?」羅亦磊吃驚的說。

  不會吧!怎麼所有的事情都扯在一塊了?

  「廢話!我聽力正常的很!」羅亦鑫的口氣本來就衝,加上他心情欠佳,要不是顧著小荷睡著了怕吵醒她,他早就吼翻天了。

  「不是!我只是太驚訝聽到這個消息,因為……」

  羅亦鑫沒興趣聽羅亦磊的辯辭,他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管你有什麼天大的理由,我要你馬上回來給我一個交代。我明天要到高雄,而且,會待上一段時間,如果你回來,就直接到高雄來找我!」說完,便一把掛上電話。

  羅亦磊對著手中斷了線的電話聽筒搖搖頭,他這個大哥的脾氣還是一樣的衝,看來,他必須趕回去了。

  不過,有一點令他百思不解的是,vR光碟資料這件事明明是他到美國來才接手的事,怎麼會有人到家中去找這個東西呢?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呢?


★@★@★@★@★@★@★@★@★@★@★@★@★@★@★@★@★@★@

  「小荷怎麼了?」

  黎均值一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便馬上和羅亦焱、羅亦磊匆匆忙忙的趕往曼荷住的醫院,然後,著急的問著站在觀察室前曼荷的主治大夫。

  「剛剛我們的掃瞄器測出,黎小姐的腦波有一短暫的波動,雖然為時不長,可是,以黎小姐現在的情況,這可能是一個徵兆。」

  「你的意思是不是小荷有可能會醒過來?」黎均值激動的拉著醫生的白色袍子。

  「目前我們還不能斷定,不過,剛才的腦波波動若能持續更久的時間,或許就能讓黎小姐醒過來。」

  「那你就做呀!多少錢都沒關係,只要能讓小荷醒過來就好了!」黎均值不禁提高了音量,對現在的他來說,能讓小荷醒過來才是最重要的事。

  「可是,我們並不確定是什麼樣的刺激造成了黎小姐的腦波現象,除非我們知道原因,否則,我們也無法造成相同的刺激。」醫生只是愛莫能助的搖搖頭。

  「那現在呢?你們總該做些什麼吧!」

  「對不起,以現在這個樣子看來,我們也只有等了。」

  「等?!」黎均值挫敗的喊了一聲,難道他真的什麼也不能做?他鬆開了抓住醫生袍子的手,頹然的在椅子上生了下來,喪氣的把頭靠在緊握的拳頭上。

  「均值,別灰心,至少總有一絲希望,醫生不也說這是一個徵兆嗎?」

  羅亦焱拍拍黎均值的肩膀,這些日子他早看出來,黎均值這個人有多在乎他的妹妹,乍然得到希望,現在卻又失望了,這其中心情的起伏有多大,也難怪他會這麼沮喪了。

  「黎均值?黎曼荷?均值……黎曼荷……」

  「阿磊,你中邪了?在那裡唸個什麼東西?」羅亦焱奇怪的看了一眼好像有點失神的羅亦磊。

  「你不覺得這名字唸起來好像數學名詞?」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時間管人家名字像什麼東西。」羅亦焱有些受不了的說。

  「家父是個數學家,所以,我們的名字不是巧合。」黎均值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解釋的說。

  「這就對了!」羅亦磊突然擊掌。

  「你想到什麼了?」

  「實在是有夠妙的安排,這下,我不用花時間切入塞拉巴爾斯的實驗室,也能拿到VR的電腦程式了。」羅亦磊自信滿滿的說。

  「怎麼說?」羅亦焱和黎均值異口同聲的間。

  「在我還沒有來美國前,我由網路上收到一份不明來歷的亂碼程式,我一直在猜想,到底是誰把這堆東西送到我的電腦中,用意又是什麼?當我過濾一些能切入我的電腦的高手的代號,其中就有一個代號為「積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一些東西大概就是「積分」放到我的電腦中的,也就是黎曼荷小姐。」

  「沒錯!積分也就是黎曼和,和黎曼荷唸起來完全一樣。」羅亦焱興舊的彈了一下手指。

  「那現在那些程式呢?」黎均值跟著問。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們想不想聽聽?」

  「有話就說,別賣關子了,以我們均值兄現在的心情,吊他胃口這種事太不識時務了吧!」羅亦焱提醒他說。

  「老大不久前打過一通電話給我,說家中有人為了找VR的程式而闖了進去,假如我想的沒錯,那個人一定是真正想竊取VR程式的人;現在在塞拉巴爾斯實驗室的那些程式是亂碼的形式,那個人一定是為了解不開黎小姐所設的密碼而煩惱,所以,才想來搶我手中的程式。」

  「照你說,你手中的程式也只是亂碼程式,不是嗎?」黎均值皺起了眉頭。

  「可是,那個人並不知道啊!」羅亦磊挑起一邊的眉頭,臉上盡是賊透了的笑容。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用你手中的程式做誘餌,釣出那個想竊取程式的主謀?」

  羅亦焱轉了一下腦子,就知道他這個小弟心中所想的,真不愧是同一家「出產」的兄弟。

  「沒錯!還是四哥了解我!我們現在只要放出風聲,說我們擁有完整的程式,準備交給FBI,這樣一來,那個想竊取的人一定會在我們交出前,想盡辦法從我們這邊拿到程式,我就不信還抓不到那個人。」羅亦磊好是得意的把他的計畫和盤托出。

  「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當然了!不過,辦法是我想的,做可就得靠你們了。」羅亦磊事先聲明。

  動腦的事他參一腳,至於行動方面,那可不符合他這個和平主義者的作風,更何況,老大還等著他回去交代呢!

  「放心!你四哥這些年在外面也不是白混的,等我的好消息吧!」羅亦焱當然知道他這個小弟的性子,於是,對他做了一個一切都沒問題的手勢。


★@★@★@★@★@★@★@★@★@★@★@★@★@★@★@★@★@★@

  孫季臣換下了身上的黑衣黑褲後,連同手套和面罩全部一起丟入鐵桶之中,他將身邊事先準備好的汽油往桶裡一倒,然後,將嘴上叨著的煙往桶中丟去。

  不一會兒,火焰像是瘋了似的竄了半天高,桶中不時傳來一陣刺鼻的煙味,濃重的籠罩在孫季臣的四周。

  漸漸的,桶中的火由開始時的狂舞到只剩零星的兩三點火星,而桶中的一切也隨著大火而化為灰燼,什麼也沒有剩下。

  不過,能燒得掉的往往是有形的物體,而無形的心理壓力卻不是這麼容易粉碎的。

  孫季臣緊緊的交握雙手,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像是要安定自己的神經,他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慌,可是,他的雙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他一輩子沈浸在電腦的世界裡,如今,卻為了金錢而犯下了大錯,他已經不能回頭了,如果一旦他想販賣程式的事被發現,他的前途就完了。

  所以,他明知道小荷是無辜的,還是昧著良心把一切的事都推在她的身上,原本這該是最好的方式,但是,他的心中卻隱隱的覺得不安;尤其在面對黎均值的目光時,他發現,自己的心虛化成夢魘,夜夜纏上他。

  在他心中與日增長的不安,終於在不久前的那一刻爆發了,那本莫名飛起的書,那種小荷在附近的感覺。

  這本該是不可能的事,這裡是台灣哪!而小荷現在還躺在地球另一端的醫院中,她怎麼可能在這裡?可是,他就是揮不去那種感覺。

  他顫抖著雙手,拿出行動電話開始撥號,接通之後,不等對方回話,他就連珠炮似的對著話筒急促的說:「交易取消!我不做了!」

  「任務失敗了?」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一個陰沈的聲音。

  「我不做了,我再也受不了了。」這些日子,他從沒能睡一天的好覺,噩夢就像是孫悟空頭上的金箍一般緊緊將他束縛,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以為你能夠這麼容易就脫身?這不是寫錯的電腦程式,不是你下一個消除指令就能讓一切從頭開始的。」那個聲音冷冷的提醒他。

  「那你要我怎麼辦?」孫季臣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他到底把自己陷入了什麼樣的狀況?為什麼所有的事全都變了樣?事情的演變跟他當初想的完全不一樣!到現在,這一切都超出了他所能夠控制的地步。

  「你不知道電腦中的絕對指令嗎?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當你參與這件事的時候,你已經按下了絕對指令,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絕對指令」」電腦在接受此一指令之後,即不再接受任何的更改、修正及終結指令,除非工作完成為止或毀滅系統本身,否則,絕不停止。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