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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 | 2010-6-13 00:47:50

第七百六十三章  父子相認

         那元崆倒也厲害,見李雲天一槍化五敢直接硬擋他的五行巨劍,又祭出九龍鐘噴火來罩他,冷笑一聲,五行巨劍毫不猶豫的正面刺向五槍,五行巨劍含五種力量,就算李雲天擋的住此招,他也不信他 能輕鬆化解。

        同時元崆不慌不忙頭頂現了紫金慶雲,紫金氣流垂掛下來,緩緩旋轉,將他全身罩住,九龍所噴烈火雖是猛烈卻奈何不了混沌元氣所化的紫金慶雲。

         九龍鐘落下來,元崆的銀龍戰甲便化為一條銀色巨龍盤繞其頂,托住了九龍鐘。

         雖擋住了九龍鐘,但九龍鐘的威力讓元崆吃驚不小,應付起來並不是十分輕鬆`。

        終於槍劍交擊,爆起團團耀眼的火光和聲聲巨響,一道道強大的衝擊力從撞擊的中心朝四周如泄洪般衝了出去,引起仙空的劇烈動蕩,吹的圍觀仙人衣袂飄飛,一些修為稍差的立馬便再退數百里開外,甚至乾脆重回萬緲山莊廣場。

         元崆頓感五股強大力道沿劍透體,每股力量都比普通大羅金仙全力一擊還要勝上數分,五股合力,恐怕比起九位大羅金仙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饒是元崆實力過人,一擊之下也立馬元神動蕩,血氣翻騰,一口血差點就要噴口而出,整個人如流星般急退數十里,以求化解此可怕的力道。

        好在元崆自恃自己那五劍非同尋常,否則單憑李雲天爆發如此渾雄可怕的真元力,就足已讓他失去一戰的信心。

        正當元崆以為自己那五劍必也讓李雲天難受難當之時,卻發現那火龍槍不退反進,如影隨形的刺殺而來。

         槍未至,凌厲的銳氣夾帶著冰冷的殺氣早已逼到後背。

         元崆大驚失色,強壓翻騰的血氣,厲喝一聲,手結法印,五行劍中的戍土劍化為一座巨山擋了火龍槍的去路。

         其餘四劍則尖嘯著帶起濃烈凌厲的劍氣朝李雲天飛射而去。

         轟然一聲巨響,火龍槍重重擊在戍土劍所化的巨山之上,山崩地裂,巨山重歸劍身。

         噗!元崆終於因為強壓血氣翻騰,再次受此強悍無匹的一擊,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口而出。

         僅僅兩次交鋒,元崆就已被殺的受傷吐血!

     眾人心神劇震,震驚之色流露於表,就連遠在萬緲山莊羅天靈果樹之下的羅軒上仙都忍不住目露驚訝之色,低聲自語道:"好渾厚的真元力,竟連本仙都差點看走眼了!"

     廣天上仙更是差點要從三品蓮台上站了起來,震驚過後的臉色陰沉難看到了極底,目中殺機閃個不止。

        這一切早在李培誠的意料之中,見狀只是微微一笑,倒是血冥教祖雖早已得到李培誠的提點,仍然驚訝不已。

        此槍雖殺的元崆受傷吐血,但火龍槍也因此受阻,如虹去勢已消,兼且又有四劍攻擊真身,若不是有廣天在旁虎視眈眈,李雲天倒也敢硬擋那四劍一回,火龍槍乘勢再發力,繼續追殺,如今卻是不敢大意,見好就收,火龍槍化為一道紅芒殺了個回馬槍。

         元崆如今體內還未平息,哪還敢與那火龍槍硬拼,見終逼的火龍槍回救,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四劍化為四道劍光,飛急而回,同那戍土劍再次懸於頭頂,飄浮於紫金慶雲之中。

         兩人再次遙遙相對,這個時候,形勢已經逆轉直下。

         元崆已經如日落西山,信心降到了最低點,而李雲天卻是手握火龍槍,氣勢衝天,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圍觀之人的心境都起了巨大的變化,看李雲天的目光多了一絲畏懼,任憑兩槍擊傷元崆,已經足已讓李雲天躋身一流大羅金仙行列,就算面對五雲觀的二號人物廣天上仙也在非沒有一戰之力。

         鐵血魔王劉世軒和南宮朱雀妖尊的女兒火雲兒都是雙目精光閃爍,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喜。

        "哈哈,元崆可否敢再擋我兩槍!"李雲天仰天一聲長笑,火龍槍呼的朝前一刺,遙指元崆,說不出的豪邁張狂。

         元崆有些失血的臉色變了變,目中閃過一絲怯意,嘴上卻發狠道:"雲天小兒,休得猖狂,有本事你便闖一闖本仙的五行劍陣。"

     說著,頭頂紫金慶雲中的五劍倏的射了出去,在空中綻放出無比絢麗耀眼的光芒,卻是出而不放,在空中運行著玄妙的五行變化,不時幻化出深不見底的五行劍門,劍門森森,猶如噬人的地獄深淵,讓人不敢輕易步入。

        五行劍不停變化,步步威逼,散發出無盡的威壓殺氣,似若把整個天地都籠罩了進去,又似若隨時都可在對方不及提防時猛然發動最兇厲的攻擊。

         李雲天再次一聲豪邁長笑,道:"區區五行變化,又豈能奈何的了本仙!"

     說著,雙目寒芒暴射,手中火龍槍一擒,連人帶槍化為一道紅芒殺入了深不見底的五行劍陣。

        元崆見李雲天受不得激,竟果然衝入劍陣之中,雙目兇光畢露,仰天哈哈一聲得意大笑:"雲天小兒,受死吧!"

     手中法印猛的一按,五劍衝天而起萬丈黑白青黃赤五道凶厲劍光,一波波劍光分分合合,朝陣內發起猛烈的攻擊。

         無盡絕世凶氣充斥天地,讓人雖身未入陣,但已遍體生寒,冷氣直冒。

         就連鐵血魔王和火雲兒都驀然變了臉色,那火雲兒更是猛跺腳,手插著細小蠻腰嬌聲大罵道:"這雲天還真是個笨蛋,就算他法力高強,可憑蠻力衝殺出劍陣,但陣法通天沟地,威力無窮,出來之後也必實力大損,又如何應付的了廣天這不要臉的傢伙。"

     火雲兒大聲叫罵,偏生聲音委實好聽就如深谷黃鸝鳴叫一般,聽的眾人只覺耳根酥軟,但落在廣天上仙耳中那老臉就拉的老長老長了,好在想想李雲天終究是入了劍陣之中,心裡稍微好過一些。

         血冥教祖偷偷瞄了李培誠一眼,見他臉容平靜的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心中稍安,雙目炯炯的盯著前方。

        正當眾人以為李雲天此番恐怕要吃大虧之時,忽然劍陣之中有兩條火龍在緩緩武動,兩龍首銜接,形成一個園圈,圓圈中藏了陰陽兩儀,生死兩途。

        無盡的變化,小到人的生老病死,大到天地開闢之初的陰陽兩儀變化都在那圓圈之中,就連元崆精心修煉而成的五行劍陣變化也逃不出這圓圈中所蘊藏的無限變化。

        那圓圈就如無盡的混沌虛空,將劍陣所迸射而出的劍光全部吞噬了進去,化為無盡的虛空,不見一點劍芒,任元崆使盡了全身真元法力,不停的拿捏法印都無濟於事。

        李雲天緩緩的用火龍槍畫著圓圈,說不出的悠閒自得,說不出的飄逸灑脫,看的眾人目瞪口呆的同時又如癡如狂,那火雲兒更是雙目異彩漣漣,拍手叫好。

         怪不得陽歡宗如此迅速的滅亡,連天胤也逃不過殺身之禍,這雲天果然厲害,看來此子絕留不得,否則將來必成禍害!廣天上仙的臉色更加陰沉,雙目閃過無比狠毒的寒芒。

        時間悄然流逝,元崆終於揮汗如雨而下,嘴角掛下了刺眼的鮮血,無窮無盡的真元輸出讓他身疲力盡,但卻又不敢輕易停下來,一旦停下來,五行劍陣一破,火龍槍刺殺而來,就算他有紫金慶雲銀龍戰甲護身,但在一鐘一槍攻擊之下,尤其那一槍至少相當於九位大羅金仙合力一擊,輕則重傷,重則很有可能要丟了性命。

         欲罷不能,元崆真是欲哭無淚,心境連連起波動,形勢對他越發不利,頭頂九龍鐘已經一下再下,若再壓下,就是他身入鐘內了。

         廣天上仙臉皮連連抽動了幾下,終於再也無法靜坐旁觀,沉聲喝道:"元崆退下!"

     元崆大大鬆了一口氣,大喝一聲,五劍猛的光芒大盛,發起最後一波猛烈攻擊,然後化為五道劍虹往回飛退。

         李雲天厲喝一聲,道:"哪裡逃!"

     火龍槍早已化為一道紅芒,席捲起無邊殺氣,緊跟著追殺而去。

        正在此時,廣天上仙無比威嚴的大喝一聲,道:"小子休得猖狂!"

     額中那條狹縫猛的張了開來,第三隻眼終於睜開。

        第三隻眼一開,頓時綻放出無比耀眼的青、黃、赤、白、黑五色光華,天地黯然失色,再無其他色彩。

        濃濃的五行元力充斥天地之間,無邊的威嚴鋪天蓋地,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李培誠靜若止水的臉容微起變化,嘆道:"這廣天倒還真有些本事,看來雲天要吃些虧了,等到生命危急之時,你可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果然那五色光華一現,立即化為五到長虹朝火龍槍劃落而去。

        李雲天見五色光華朝他火龍槍劃去,頓如五座巨山壓頂,說不出的沉重,心中大吃一驚,暗叫這廣天果然厲害,不敢再追殺元崆,大喝一聲,火龍槍光芒大盛,猛的回槍朝五色光華絞殺而去。

        "不可!"鐵血魔王和火雲兒同時驚呼出聲示警。

        李雲天聞言暗叫不妙,可惜已經遲了,只見廣天冷笑一聲,第三隻眼猛的一瞪,五色華光落下,點點光華落在火龍槍上,如大山小山齊壓而下,饒是李雲天法力通天,也再無法控制住火龍槍,貼身法寶被五色華光席捲而去,落入廣天手中。

         看著廣天得意洋洋的把弄著李雲天的火龍槍,眾人全都變色,這才知曉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廣天上仙被譽為五雲觀第二人絕不簡單。

         "雲天兄,此乃廣天老頭借先天五行珠參悟修煉而得的五光神目,可落任何後天五行法寶!"鐵血魔王怕李雲天再次吃虧,揚聲道。

         李雲天如今哪還不知道此五色華光厲害,早已心神一動,收回九龍鐘。

         廣天上仙心中雖氣鐵血魔王點破此事,但自恃神目厲害,法力通天,卻也就趁勢仰天大笑道:"魔王果然見多識廣,不愧為寂滅魔尊最出色的弟子,雲天,你如今可知本仙厲害,你現在若肯應下歸順我五雲觀,本仙可饒你一命。"

     這廣天上仙終究是老奸巨猾之輩,見李雲天如此厲害,心中一動,覺得殺他不如收他。

        李雲天雖被收走了火龍槍,一身英勇膽魄卻絲毫不見減弱,聞言不屑一笑,道:"不若你廣天歸了我炎黃宗,本仙可酌情饒你一條小命。"

     廣天上仙聞言腦羞成怒,陰冷一笑,道:"真是狂妄之徒,本仙倒要看看你赤手空拳如何與本仙鬥?"

     說著,頭頂衝出一通體碧綠的玉如意,懸於仙空之中,呼嘯著就朝李雲天的腦袋打去。

        李雲天見狀,怒吼一聲,全身衣袍鼓動,轉眼間化為了一參天巨人,肌肉如鋼筋般糾結在一起,渾體散發著濃濃的狂暴氣息,似若一拳頭下去能把這天地砸出一個洞來。

        廣天上仙見李雲天施展法天相地法術,竟想以肉身相搏,發出了陰惻惻的冷笑。

        鐵血魔王等人雖佩服李雲天的膽色,但臉上卻流露出了慘不忍睹的表情。

        大羅金仙肉身可比堅金,尋常仙人自是根本傷不了,但眼前這位可是五雲觀的二號人物廣天上仙,就算太乙金仙親臨估計也能擋那麼一下,如今李雲天竟敢以肉身對抗他的如意法寶,確實過於自大英勇了,只是廣天上仙五光神目一上來,便收了李雲天的火龍槍,九龍鐘若是祭出,恐怕也難逃此劫難,除非李雲天轉身逃跑,似乎也只有肉搏一途了。

         李雲天雖暗地裡自恃肉身強大,但也知道人家神通廣大,又利器在手,自己最終肯定是要落敗而逃,但貼身法寶火龍槍被奪實乃畢生恥辱,若不能讓惡廣天付出點代價,李雲天卻是絕不會就此灰溜溜的逃跑,況且此行的目地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以求再做突破。

         玉如意呼嘯著帶著濃烈的威勢當頭打下,李雲天再次怒吼一聲,舉了鐵拳就朝玉如意轟擊而去。

         沉悶的巨聲在仙空中響起,一團團狂暴的氣勁四處衝去,捲起一股股龍捲風。

        玉如意應聲退後,就連一臉陰笑盤坐於三品蓮台之上的廣天上仙的上身都搖了搖,臉色劇變。

        此一拳的威勢竟能讓他體內血氣微微有些激蕩,與絕世法寶交擊幾無區別,讓廣天上仙心中大是震驚,越發覺得此子既不能收,必要殺死,否則不管是他獨自發展,還是歸順其他人,對五雲觀都是大大的禍害。

         李雲天一拳擊退玉如意,自己也受到了畢生從未承受過的巨大撞擊力,全身如同要散了架子,經脈似若要寸寸斷裂,說不出的難受,終於知曉,這廣天上仙能威震仙界,憑藉的絕不僅僅是那可怕的五光神目,其一身真元法力的悠久雄渾同樣達到了可怕的程度。

         他要想擊敗廣天上仙這樣厲害的大人物,簡直難比登天,能全身而退已是萬幸了。

         不過李雲天乃心堅意�之輩,立下目標之後,不達目地絕不罷休,此趟既然準備死中求生,讓廣天付出代價,那就絕不願半途而廢,否則以他剛才大出廣天意料之外的一拳之威勢,足已爭取到時間讓他施展大挪移神通,逃離現場。

        況且憑他兩槍擊傷元崆,又輕鬆大破元崆的五行劍陣,逼的廣天不顧臉面橫插一手,並且還以肉身硬抗他的貼身法寶,就算就此轉身逃跑,這樣的戰績,也已經雖敗尤勝,足以讓李雲天揚名仙界了。

         廣天上仙顯然已經算計到了李雲天一擊必會施展大挪移神通逃跑,臉色劇變的同時,早已厲喝一聲道:"別跑了此子!"

      傷勢未癒的元崆立即雙目射出刻骨仇恨的目光,怒吼一聲,祭了五行巨劍圍住四周,又領著九十八名上品金仙衝了上去,準備圍困李雲天。

         卻未想到,李雲天大喝一聲,怒髮衝冠,不退反進,鐵拳呼嘯著穿過層層仙空,帶起烈火光芒,主動朝玉如意攻擊而去。

         "五雲觀好不要臉!"火雲兒不屑嬌聲叫道。

         圍觀眾人終究有不乏血性之輩,見五雲觀先是以元崆戰李雲天,然後廣天上仙以前輩仙人的身份竟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收了李雲天的火龍槍,如今竟然還發動群毆手無寸鐵的李雲天,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也都暗地裡議論紛紛,一臉不屑。

         廣天倒是未想到李雲天竟是不退反進,使得他判斷失誤,否則以他的身份再不要臉,既然親自出馬了,也不會再發動群攻,以眾凌寡。

         一世英名可謂付諸東流,鬱悶的差點就要吐血而亡了,一張老臉有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只是事已如此,這廣天上仙倒也拿得起放得下,目射陰狠,冷冷道:"本仙倒要看看你肉身究竟能撐到什麼時候!"

      說著玉如意再次呼嘯著向李雲天打起,剛好撞上李雲天含怒一擊的鐵拳。

         轟然一聲巨響,雙方一觸即退,卻又立馬夾帶著無盡威勢再攻。

         元崆等人見廣天上仙沒有改變法令,自也是各自祭了法寶朝李雲天轟擊而去。

         李雲天全身衣袍盡碎,露出強悍的肉身,揮動著拳腳,怒髮飛揚,在漫天的法寶攻擊之下,不過片刻功夫就渾身鮮血淋淋。

        那雄壯的身子,冷峻如鐵的臉頰在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和鮮紅的鮮血應映射下,顯的越發的凶悍威猛。

        他就如一位孤獨的戰神在千軍萬馬中浴血奮戰!

     慘烈的氣息彌漫在整個仙空!

     火雲兒那麼高傲,俯視一切男性,如紅寶石般的雙目不經意間流露出癡迷的異彩,被這位如洪荒戰神一般的凶猛男人給吸引了。

         就連自恃凶猛鐵血的鐵血魔王劉世軒都看的猛吸冷氣,他從未想到過一位尊貴到了大羅金仙的厲害人物,竟會以這麼慘烈的方式戰鬥。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李雲天身上每多一道傷痕,李培誠的目光就冷上一分,但卻愣是硬著心腸沒讓血冥教祖出手相助。

        肉身在一次次的打擊中突破極限,在一次次的力竭之後再次迸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李雲天在痛苦的同時,也在享受著這種攀登上極限力量的快感,享受著一拳將敵人轟殺的暢快。

        戰局雖是已定,哪怕李雲天的肉身在強悍,隨著時間的流逝終究要化為一攤爛肉,但廣天上仙還是感到一股寒氣不停的往頭上冒,這樣的敵人實在太可怕了,比起魔道和妖族的勇猛兇殘都有過之而不及,他無法想像若這樣的敵人逃脫,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這個可怕的想法,讓他下定決心無論用什麼方式,哪怕他自己受傷也要留下李雲天。

        玉如意以更猛烈的威勢發起驚天動地的攻擊,每一次攻擊都讓李雲天拼出全部力量方才能將其擊退,也因此再無暇他顧,被元崆等人乘虛重重將法寶砸在他強橫無匹的肉身上。

肉身的力量終於達到了李雲天現在可以承受的真正極限,鮮血的流逝也讓他頭昏眼花,李雲天知道真正生死的時刻到了。

         "擋我者死!"李雲天一拳揮退玉如意,參天巨手拿著九龍鐘,大喝著大步朝前邁去。

         有三個金仙祭飛劍擋住他的去路,他將九龍鐘舉起狠狠砸下去,飛劍寸寸斷裂,三人還未來得及吐出鮮血,就看到李雲天露出惡魔般凶殘的笑容,舉著山一般的九龍鍾朝他們當頭砸了下來。

        三人只感到一片黑暗,接著就化為一堆肉泥了。

       廣天上仙見李雲天想走,那肯放行,厲喝一聲,神目再開,五色神光朝李雲天的九龍鐘射出。

      李雲天頓感無窮無盡的力量落在了九龍鐘之上,壓的他手臂比萬年老樹根還要粗上許多的青筋根根暴起,血水從毛孔中如水滲出,鮮血從虎口流出,七竅也流出了血,整個人成了血淋淋的一個人,顯得無比的猙獰可怖。

        "還不脫手!"廣天上仙大喝一聲,長髮根根豎立,神目光芒大盛。

        吼!李雲天仰天怒吼一聲!

     連人帶鐘被五色華光給捲了去,說不出的桀驁不屈。

        廣天上仙狂喜,厲喝道:"死!"

     碧如玉呼的當頭朝李雲天砸下。

         正在這時李雲天忽然無比張狂的狂笑起來,紫府天地內的九尊元神金光萬丈,無窮盡的磅礡浩大真元法力呼嘯著衝體而出,在頭頂顯出一方圓二十丈左右的紫金慶雲,一道道紫金氣流垂掛下來,護住了他傷痕累累的強悍身子。

         廣天上仙,還有所有人都驚駭異常,他們萬萬沒想到,經歷剛才如此慘烈的一戰之後,李雲天竟還保留了如此強大的真元法力,卻不知道,李雲天與他父親如出一轍,肉身強大堪比真元法力,剛才慘烈一戰,他只動用了六成真元法力而已。

         羅天靈果樹之下,羅軒上仙再次驚嘆,道:"本仙竟再次看走眼,此子的肉身之強橫遠超乎了同級別的大羅金仙,恐怕此戰之後,連本仙的肉身也勝不了多少!"

      廣天上仙來不及震驚細想,玉如意已轟然砸在了紫金慶雲之上,擊得紫金慶雲劇烈翻騰。

          受此一擊,李雲天鮮血狂噴而出,再次受重創,但李雲天也終於憑著吃奶的力量舉了山一樣的九龍鐘砸下不及提防的廣天上仙。

         廣天上仙無奈之下,紫金慶雲衝頂而出,硬擋了這一擊。

         鮮血從嘴角緩緩流下,廣天上仙硬擋此凶猛一擊,終於也受了點傷。

         李雲天終完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任務,整個人的精氣神在這一刻都攀上了巔峰,只是他也已經快到燈油枯竭之境地,就如一個人在歷經萬千辛苦之後攀上了山峰之巔,將高高的山峰踩在了腳下,下一次,將攀登更高的山峰,只是這一次他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需要的是休養。

        現在,只要李雲天能逃回炎黃宗,等他捲土重來時,將會比今天更加可怕。

        修到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很少會用這種生死之戰來勘破天道,唯有李培誠的長生不滅和九轉神功造就的肉身還有張三豐的武道聯合才會以這樣極端的方式不停的衝刺著更高的境界,更玄奧的天道。

        這點在場的人沒人知道,唯有李培誠心裡一清二楚,但面對兒子在歷經如此生死摧殘考驗,初為人父的他所歷經的痛苦比起李雲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這一刻,李培誠完全體會到了葛古等人內心的矛盾和用心良苦。

         他們怕的就是看到這一幕,他們沒有他這樣可以傾刻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那種生死一線的時機突破,就算他們能把握到,也很難做出解救,他們心裡還打著他這個無法解開的死結,若是親眼見到慘烈的一幕,很難保證會按耐的住,當然他們的到來根本無法躲過李雲天這位至親者的感知,有他們在,李雲天明明知道不會有生命危險,自是難達到現在這樣的效果。

         李培誠心念電閃,深邃的眼眸深處終於閃過兩道凶厲的冷芒,而廣天上仙被擊傷之後,終於陷入了狂怒,高手風範全失,怒吼一聲,不僅玉如意不要命的朝李雲天打去,他座下的三品蓮台也從屁股下激射而出,轉眼間化為十萬丈的巨大蓮台,放射著萬千道金光,呼呼的朝李雲天壓去。

        元崆等人也都怒吼著,全都雙目赤紅的祭法寶朝李雲天轟殺而去。

        此戰若還讓李雲天逃回九州島,他們五雲觀威名必立馬掃地。

        李雲天雙目透射出無比凌厲的狠勁,一尊元神猛的睜開雙目,金光萬丈的衝出紫府天地。

        沒人知道他有九尊元神,他要以犧牲一尊元神為代價,乘機施展大挪移神通逃回九州仙島,只要他逃回九州仙島,憑藉葛古的極品仙丹,他要重新修煉回一尊元神並不是什麼困難之事,等他完全恢復過來時,李雲天誓要從廣天手中奪回火龍槍。

         李雲天紫府天地一動,李培誠便立馬感應到,並猜透了他的用心。

         李培誠目中殺機一閃,到了現在,他自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的兒子再受重創。

        "可以出手了,血冥。"李培誠淡淡道,但血冥教祖卻感到了那淡淡語氣中藏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冰冷殺機。

         血冥教祖雙目凶光暴射,大喝一聲道:"少主,血冥來助你一臂之力!"

     說話間,無相玄毒幡早已揮動,無色無味無形的無上玄毒悄然無息的朝五雲觀的人侵散而去。

        慘叫聲四起,轉眼間,至少有十位上品金仙著了道,一具具肉身盡數化為血水,元神逃逸而出,卻也燃燒著淡淡的幽火,滅也滅不掉,不停的慘叫,真是說不出的淒慘。

         其餘之人雖沒性命之憂,但除了廣天上仙和元崆能立馬察覺,以紫金氣流擋了無相玄毒,可保安然無恙,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染上了無相玄毒,血肉化去,露出一部份白森森的骨頭尤在套著綠幽幽的火苗。

        一時間,整個仙空彌漫著讓人毛恐悚然的陰森森氣息,就如突然間從剛才慘烈的浴血戰場轉到了九幽地府。

         事起突然,不僅五雲觀的人被血冥教祖這麼殘忍詭異的一手給殺的人仰馬翻,寒氣直冒,四周圍觀的人也看的目瞪口呆,就連李雲天都一時沒聽出剛才血冥教祖叫他少主。

         不過好在李雲天心思敏捷,當機力斷將幾欲衝出身體作犧牲品的元神收回紫府天地,趁著廣天上仙驚愕之際,九龍鐘一砸,鐵拳一揮,擊退三品蓮台和玉如意,飛向血冥教祖。

        "多謝仙友出手相助!"李雲天抱拳感激道,認得此人就是向他投去驚訝目光的大羅金仙,心中越發驚訝。

         血冥教祖剛想解釋,那邊廣天上仙終於回過神來,臉色變的極為陰沉可怕,目光陰森冰冷的掃過血冥教祖和一身血跡的李雲天,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不已。

         李雲天一人,他倒是有把握留住並擊殺,但若再加上這個詭異莫測的魔道中人,他們若蓄意要逃,廣天上仙就沒把握留住他們了。

         現在勢態的發展已經變成不是替不替天胤報仇的問題,而是一旦李雲天逃回九州仙島,不僅他的臉面全丟,五雲觀也必威嚴掃地,更兼多了一位可怕的禍害,恐怕到時只有五雲觀觀主廣法上仙出馬,才有可能拿下此子。

        五雲觀觀主,那是直逼太乙金仙的人物,就算與仙界的十二位太乙金仙也是平起平坐的,若李雲天這位名不經傳的仙人,逼得他老人家親自出馬,五雲觀的臉面那就真正是丟盡了。

         無數念頭在廣天上仙腦子裡閃過,終於壓下對血冥教祖一出手就殺了他十位上品金仙的仇恨,朝血冥教祖施禮道:"此乃我五雲觀與炎黃宗之間的恩怨,還請這位仙友不要插手,若仙友就此退去,剛才之事可一筆勾銷。"

     頓了一頓,廣天上仙話鋒一轉,以冰冷的語氣繼續道:"否則將有殺身之禍!"

     血冥教祖朝廣天上仙露出一個凶橫的笑容,桀桀陰聲笑道:"五雲觀除了以多欺少,嚇唬人之外,還會什麼?"

      說完還不屑的斜了廣天上仙一眼,這才畢恭畢敬的朝李雲天躬身道:"少主先請到老爺身邊休息一下,待血冥會一會他們,替少主出口惡氣。"

     說完一個轉身,朝正一臉驚訝的廣天上仙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然後祭出百魔衣護住身子,又祭出百毒幡懸於頭頂的紫金慶雲之中。

        百毒幡在紫金慶雲中一搖,血冥教祖這千年終於憑藉無上毒功湊齊的百頭劇毒六階魔獸所煉制的尸將從百毒幡中沖了出來,咆哮著朝五雲觀剩餘的五十六名上品金仙和元崆殺了過去。

         這些尸將個個實力可比上品金仙,又是劇毒之物,百頭一齊悍不畏死的衝過去,其威勢真如千軍萬馬,其殺傷力比大羅金仙還要厲害。

         偏生這尸將不在五行之中,廣天上仙的五光神目根本奈何不了尸將,眼見元崆等人被這百頭劇毒尸將給衝殺的節節敗退,無奈祭了三品蓮台朝尸將轟擊而去。

         血冥教祖見狀,立馬取出玄毒陰火扇朝三品蓮台扇去,頓時颶風席捲起玄毒陰火朝三品蓮台燒了去。

         如今血冥教祖毒功大成,真元法力與毒素之間可相互轉化,這玄毒陰火看起來與一般三昧真火並無什麼區別,這三品蓮台極為厲害的法寶,就算讓三昧真火燒它十天十夜也難損它分毫,廣天上仙見狀自是不在意,冷冷一笑,嘿嘿一笑,便朝那玄毒陰火扇射出。

         血冥教祖見狀,嘿嘿一笑,玄毒陰火扇又朝廣天上仙扇去。

         廣天上仙不屑冷笑,他的五色華光可克天下五行之物,這火也位列五行之中,如何可奈何的了他。

         那邊三品蓮台繼續往前轟擊,五色華光則把漫天陰火一攪,盡數捲了去,剩下玄毒陰火扇孤零零,枉然的在那扇動著。

          正當廣天上先暗自得意,準備驅動五色華光朝前射去,把玄毒陰火扇也給捲了去,看看血冥教祖還敢不敢插手五雲觀的事情。

         忽然感到神目一痛,似若有什麼東西在不停侵蝕著它,又有劇毒侵蝕玷污著他的三品蓮台。

         "毒!"廣天上仙大吃一驚,他乃神通廣大的大羅金仙,毒對於他不過是不入流的攻擊手法,更何況劇毒又如何能逃的過他的法眼呢?卻未想到,血冥教祖的無相玄毒魔功已達化境,全身可以說沒有一絲毒,也可以說渾身全是毒,就連那尊元神也可瞬息之間化為一尊毒元神。

        玄毒陰火扇過去的火確實沒毒,但被五色華光給捲了去之后卻又變有毒了。

        這便是血冥教祖無相玄毒魔功厲害之處,讓人防不慎防,實在詭意陰毒莫測。

        廣天上仙畢竟乃是五雲觀第二號人物,立刻心隨意走,將神目一閉,運功化毒,同時召回三品蓮台,目光陰冷的盯著血冥教祖,冷聲道:"怪不得敢插手我五雲觀的事情,果有些邪術,不過你若就只這點本事,恐怕今日要飲恨於此了。"

      說著玉如意和三品蓮台同時光芒大放,呼嘯著朝血冥教祖砸了去,只是那隻神眼卻是再不敢輕易使用。

         饒是去了神木不用,以廣天上仙的實力含怒而發也不是誰都能招架的。

         血冥教祖見狀,神色凝重的將無相玄毒幡往天一張,真元劇毒二合一,全力揮動著無相玄毒幡朝三品蓮台席捲而去,玄毒陰火扇則化為一道赤光迎向玉如意。

         且不說血冥教祖憑藉無相玄毒神功暫時擋了五雲觀的人,且說李雲天極為震驚血冥教祖對他的態度和稱呼,剛想問個明白,血冥教祖已經和廣天他們廝殺起來了,正想上前相助,卻聽到身邊傳來一把親切的聲音。

        "無妨,血冥實力雖然不如廣天,但他的無相玄毒魔功變化詭異,倒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李雲天扭頭一看,原來是那位給他一種非常親切感覺的大羅金仙。

         李培誠看著李雲天頗為吃驚的表情,心中湧起一股無法形容的濃濃父愛,柔聲問道:"你師祖老人家現今可安好?"

      李雲天自小就告知父親已亡,葛古他們也無一不認為李培誠已經死去,故李雲天心中雖是滿腦子震驚和疑惑,卻是無法把李培誠跟他"死去"的父親連繫在一起,但因為李培誠給他一種慈父般的親切感覺,還是一切暗地裡關注著戰局,一邊恭敬的老老實實回道:"師祖老人家現在很好,莫非仙友認得我家師祖。"

      李培誠聞言心頭再也忍不住一酸,淚水濕透了他的眼眶,沙啞道:"你母親萱萱,還有你大媽媽芷芸可也都安好?"

      李雲天心頭劇震,凝神注視著李培誠久久不語,似乎想看入李培誠的靈魂深處,看看這個奇怪的男人為何會知道那麼多,為何會給他如此古怪的感覺,為何稱他母親為萱萱。

        "你究竟是誰?"李雲天終於問了出來。

        "傻孩子,你難道不明白我是誰嗎?莫非你師祖,你母親沒告訴你那九轉神功就是出自我。"李培誠的淚水終於滾落了下來,雙手幾乎是顫抖著伸向李雲天。

         忽然間,李雲天那注視著李培誠的目光長驅直入的進入了李培誠的紫府天地,看到了九尊威嚴無比的元神。

        李雲天整個人如雕塑一樣呆立在那裡,他聽不到四周驚天動地的打鬥聲音,他感受不到如刀子般的狂暴勁風,四周所有的一切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眼前這位男子的形象在變的越來越高大,最後與他夢中的那位頂天立地的慈父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父親!"

     李雲天終於淚如泉湧,任由李培誠的手撫摸著他剛毅帶血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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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 | 2010-6-13 00:49:00

第七百六十四章 重返炎黃宗

  李培誠撫摸著隔離了十萬年的骨肉的臉頰,哪怕面對再兇殘的敵人都未曾抖動過的手無法克制的顫抖了起來,淚水再次滾落而下。

  親人朋友永遠是李培誠心中最柔弱的一片天地。

  感受著父親那溫暖而又寬厚的大手。剛才兇悍勇猛得如同洪荒戰神的李雲天此時似乎回到了孩提之時。目光透過淚水流露出無限孺慕之情。

  “父親!”李雲天忍不住再次叫道。

  “兒子!”李培誠應了一聲,輕輕用手拭去他的淚水。

  空間劇烈的動盪,無邊的殺氣狂風,終於驚醒隔了十萬年才見面的父子。

  李培誠將手按在李雲天的天靈頂,渾雄的混沌元氣奔湧而入,化為道道清流緩緩流過李雲天的全身,修復滋潤著李雲天受創的肉身和經脈。並以不可以思議的速度恢復著李雲天的功力。

  當李培誠將他的手掌撤離開李雲天的天靈頂時,李雲天的傷勢早已盡去。渾身散發出比之前還要強橫的氣勢。

  生死決戰,終於讓李雲天攀上了新的高峰。

  看著豪情萬丈,英雄了得的兒子,李培誠無比欣慰。

  眾人都被血冥教祖與廣天上仙等人激烈的戰鬥給吸引,甚少有人留意到李培誠父子相認,但火雲兒,鐵血魔王還有廣天上仙都在分心關注著李雲天這邊。

  雖然遠遠看到他們父子相認使他們一頭霧水,但當他們忽然感覺到李雲天那強橫無匹的氣勢時。都是心神劇震,看李培誠的目光無法克制的流露出那驚駭之色。

  他們都是一流大羅金仙,李雲天深受重傷,已如強弩之末,他們絕不會看不出來,這樣的狀況若沒有長時間的閉關修養,絕難恢復回來。但此時李雲天卻散發出了更強大,更可怕的氣勢。

  由此推知,李培誠的實力已經到了讓他們感到害怕的恐怖境地。

  廣天上仙臉上變得極為難看。血冥教祖的無相玄毒魔攻雖然詭異莫測。但畢竟功力有限,廣天上仙自恃要收拾他並不難,只是時間的問題。李雲天就算功力全部恢復,廣天上仙還是有信心以一敵二,更何況還有一位元崆。

  但忽然又冒出一位李培誠,讓廣天上仙再無半點取勝的信心,甚至他的內心底還產生了恐懼,而且這絲恐懼正在心底蔓延開來。

  到了廣天上仙這樣的境界,恐懼那已經是非常遙遠非常陌生的感覺。

  又是一聲巨響,三品蓮台狠狠地砸在無相玄毒幡上,把幡旗砸得滴溜溜地直往後退。

  一抹血色沖上了血冥教祖枯瘦的臉頰,他的實力終究還是差廣天上仙一截,若不是有無相玄毒魔功早已落敗了,但血冥教祖仍然氣勢如虹地昂然而戰。

  有一位太乙金仙的老爺在身後。哪怕前面與他決戰的是五雲觀觀主廣法上仙,他血冥也不會產生哪怕一絲絲的退怯。

  李培誠深邃的眼眸深處殺機一閃。手掌一翻,掌心多了一座渾體赤紅,火焰繚繞的火山。

  這火山乃是那團先天火元所化。千年時間,李培誠在吸收煉化無窮無盡的火元為己用時,也在用無上神通把這座先天火元所化的火焰山給祭煉了。

  這是一件先天法寶,熾焰火山。

  李雲天渾身一震,他感受到了濃濃得近乎可怕的先天火元。

  李培誠傳了李雲天祭用之法。然後淡淡道:“天兒,去告訴所有人冒犯炎黃宗的下場!

  李雲天身子猛得一挺,雙目精光爆射,冷然道:“是,父親!”

  然後一手托著熾焰火山,大步淩空邁向慘烈的戰場,大聲喝道:“血冥叔叔,雲天來也!”

  早已嘴角掛血的血冥教祖聞言豪情萬丈地仰天長嘯,道:“哈哈,痛快,痛快!少主,這廣天老賊厲害就交給你了,我血冥還是喜歡欺負弱小一些的。”

  說完無相玄毒幡一卷,又把玄毒陰火扇一收,雙目朝元崆等人射去陰厲森冷的目光,露出一個猙獰的冷笑,道:“元崆,血冥爺爺來了!”

  說完無相玄毒幡迎風席捲,無數股風夾帶著劇毒鋪天蓋地朝五元觀的人席捲而去,而玄毒陰火扇則燃燒著濃烈的陰火飛射向元崆。

  廣天上仙見血冥教祖說走就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氣得火冒三丈。三品蓮台放射出億萬道金光。夾帶著山崩海嘯般的威勢朝血冥教祖真身轟炸砸而去。

  “廣天老賊休得倡狂,看打!”李雲天大喝一聲,手中熾焰火山騰空而起,轉眼間化為十萬丈高的巨山。

  巨山上座座山峰矗立,一團團火焰在熊熊燃燒著。

  火焰散發著恐怖的炙熱,整個仙空似乎都要被這些火焰給點燃了起來。四周圍觀的眾人,包括大羅金仙無一不感到渾身炙熱難受,恨不得李雲天將那恐怖的火山給收拾起來,雙目無法克制的透射出驚恐的眼神。暗忖若這火山要是砸向自己,就算不被火山給壓死,就單憑這火就足矣將自己燒成灰燼。

  眾人中,唯有火雲兒覺得這火透著股說不出的舒服,被這炙熱包裹著體內元神說不出的愜意,這種感覺她只有在朱雀火山上能感受得到。

  先天火焰山!火雲兒腦子�電光一閃,差點就要脫口驚呼而出。

  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火雲兒看李培誠的目光終於開始流露出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沒人比她更清楚先天火焰山的厲害,那火他們朱雀族都要稱之為離火,乃是天地之間的真火,可燒毀天地間所有東西,就算先天法寶也有無法長時間承受,至於她這位天生火屬性,大羅金仙級的朱雀,同樣無法長時間經受離火焚燒,要離開朱雀火山中心地帶修煉。

  他父親傲視群雄的神功便是借助朱雀火山的離火修煉而成,稱為南明離火神功,只要他老人家釋放發出一點此火,一催動,可把整座仙島給燒毀。

  現在李培誠隨手取出一座這樣的火山給李雲天使用,叫火雲兒如何不恐懼。她不怕廣天,是因為廣天比她厲害不了多少,當然她的背後還有南宮朱雀妖尊,但若換成是廣法上仙,他就得收斂了,就算她的父親也得忌憚他三分。

  這就是仙界,下面的人鬥得厲害點沒關係,但卻不能直接冒犯到那些真正淩駕於眾人之上的絕世強者。

  現在李培誠給火雲兒的感覺,就是屬於絕世強者的一類人,舉手投足就可以讓她灰飛煙滅。

  且說李雲天將熾焰火山祭起,廣天上仙首當其衝,只覺一股股炙熱到讓他恐懼的熱量隨著熾焰火山的逼近迎面撲來,臉色大變,暗呼不妙。

  可以已經遲了,熾焰火山壓頂而下。三品蓮台與他一碰觸,立刻金光全失,一點點火星落在她的上面立刻迎風一躥,變成了熊熊烈火。

  三品蓮台與廣天上仙心神相連,他著火就如有一團團烈火在廣天上仙體內燃燒沒什麼兩樣。

  廣天上仙大駭,一邊急忙運功壓制火焰,一邊猛地睜開了五光神目朝熾焰火山射了去。

  李培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法寶就算是後天法寶,但是從他的紫府內溫養出來,與他的心神相連,又豈是廣天上仙的五色華光所能收得回去的,否則太乙金仙也太不值錢了,更別說這熾焰火山乃是貨真價實的先天法寶。

  李雲天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冷笑。之前他忌憚廣天上仙的五色華光,只是如今有先天法寶在手又豈會怕他。

  “哈哈,廣天受死吧!”李雲天一聲長笑,熾焰火山不退反以更迅猛的速度轟隆隆地劃過仙空,仙空在如此厲害的法寶之前一觸即發,出現了天地開闢之初的虛空混亂,直到熾焰火山過了之後,才緩緩恢復過來。

  廣天上仙再次臉色大變,暗呼不妙,剛想把五光神目給閉上,可惜遲了,他的五色華光已經落在了熾焰火山之上,先天火元那恐怖到了極點的炙熱和火光立刻發射入眼。

  “啊!我的眼睛!”廣天上仙往後急退,五光神目一片赤紅,落下一滴滴如血般的淚水。

  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仙空,襯映著那如血眼淚,圍觀之人無一不毛孔悚然,寒氣直冒。

  強大如廣天上仙,在這座火山法寶面前竟一瞬間吃了大虧!

  “先天法寶!先天法寶!”人群中有人驚呼出聲,幾乎所有人雙目都透射出炙熱貪婪和驚恐交織在一起的目光。

  廣天上仙的五光神目仍然在不停的留著血淚,染紅了他的臉龐,使得他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可怖。

  “你究竟是誰?”廣天上仙強忍著劇痛和內心的恐慌,遙指李培誠。厲聲問道。

  李培誠高高俯視著廣天上仙,就如俯視一隻可憐的螻蟻一般,淡淡道:“你還沒資格問本尊,換成廣法或許還差不多。”

  廣天上仙一股寒氣直往上冒。他終於知道今日是完全栽了,現在不是殺不得了李雲天的問題,而是他能不能全身而退的問題。

  到這一刻,強如廣天上仙也終於動了逃路的想法。

  “哈哈,廣天老賊現在你可怕了,還我火龍槍來!”李雲天張狂的一笑,熾焰火山轟隆隆朝廣天上仙當頭壓去。

  生死當頭,哪怕廣天上仙再畏懼那深不可測的李培誠,此時也只能心一狠,一臉猙獰地仰天一聲長嘯。身子一抖,也施展出法天相地的神通。厲喝道:“我廣天怕過誰來!”

  說著參天巨臂一隻握著玉如意,一隻握著還燃燒著點點火星的三品蓮台朝熾焰火山狠狠掄打而去。

  轟轟兩聲巨響,乾坤動盪,仙空粉碎。

  廣天上仙終究法力高強,而熾焰火山卻是李培誠的法寶,李雲天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熾焰火山被廣天上仙全力兩擊。退後數十里,李雲天也是搖了搖身子。而廣天上仙則更慘,玉如意碧光黯淡,點點火星燃燒著,那三品蓮台楞被砸出了一個缺口,光芒全失。

  廣天上仙如電般借勢往後飛退,轉眼飛出千里開外,一口鮮紅的血沿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李雲天暗呼一聲不好,大叫道:“廣天哪里逃!”

  九龍鍾沖頂而出,呼地帶著烈烈火焰劃過仙空,朝廣天上仙當頭罩去。

  廣天上仙雙目射出刻骨仇恨,全身綻放出萬丈金光,空間動盪,仙空開出一條裂縫,裂縫�面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萬丈金身緩緩沒入那無邊的黑暗中,狹縫逐漸合攏,有微弱的金光從狹縫中射出。

  九龍鐘終於飛到,但卻遲了一步,再無法阻止那細小得可憐的狹縫合攏,將廣天抓回來。

  “本仙必不會就此罷休!”無盡的虛空黑暗中傳來廣天上仙充滿仇恨的聲音。

  “這句話就讓廣法來說吧!”一把充滿威嚴的聲音回蕩在無垠的仙空中。遠遠傳出百萬里開外。

  一雙大手忽然間出現在了仙空之中,往兩邊一撥,合攏的時空裂縫再次打開,現出�面無邊的虛空黑暗。

  一隻手臂伸入了那無邊的虛空中。

  “啊!怎麼可能!”廣天上仙充滿驚恐的聲音在無盡黑暗虛空中由遠而近傳來。

  轉眼間裂縫口出現了廣天上仙那繞著混沌元氣的身子,一隻大手就像鐵鉗一般抓著他的脖子,就像拎小雞一般把曾經威風無比的廣天上仙從狹縫�扯了出來。

  “太乙金仙!怎麼可能!”萬緲山莊,那顆羅天靈果樹之下,羅軒上仙同樣驚呼出聲,一臉驚駭。

  在萬緲山莊廣場,羅軒上仙窺得了一絲端倪,那也僅僅是認為李培誠很是厲害,厲害到連他都要忌憚三分,卻未想到,他竟可以做到衝破重重空間的限制,從無盡的虛空中將人重新給抓回來。

  這點,羅軒上仙做不到!

  仙空一片死寂,一股股寒氣從圍觀的仙人脊樑骨後升騰而起,雙目驚恐地看著那隻大手穿越了空間和時間的限制,倏然間變回了一隻普通的手,但那隻手仍然抓著廣天上仙的脖子。

  那是一位一襲古樸青衣的尋常男子。此時他正用平靜的目光看著他手中的廣天上仙,淡淡道:“你不該得罪我炎黃宗!”

  說完在腰間小絲袋一拍,廣天上仙被扔入了小袋中喂翠蘭龍了。

  一陣風吹來,眾人只感覺背後涼颼颼,不知不覺中已經冷汗夾背了。

  他們並沒有羅軒上仙那樣的目光,判斷出李培誠已達太乙金仙之境。但他們知道強大如斯的廣天上仙在李培誠的眼�只不過只是一隻小雞。

  那麼他們呢?

  鐵血魔王,火雲兒還有那些剛才高高端坐與上位的各大超強勢力代表,都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那就是或許只有他們至高無上的妖尊,魔尊或者仙尊才有實力與眼前這位男人一戰。

  五雲觀,頂是繁星閃爍,浩如蒼穹。

  其下,廣法上仙寶相端莊地盤坐與五品蓮台之上,頭頂蓮花狀慶雲緩緩轉動,放射出無量霞光,無窮無盡的仙靈之氣被滾滾吸入慶雲之內。沒頂而入。

  猛然間,蓮花慶雲掀起滔天雲浪,無邊的殺氣在五雲觀內激蕩著。

  廣法上仙緩緩睜開雙目,兩道淩厲威嚴到了極點的目光如同實質一般從雙目中射了出來。

  五品蓮台之下的廣地,廣真,廣秀紛紛從入定中驚醒過來,一臉震驚地看著廣法上仙。

  廣法上仙已經功參造化,只差一步便能踏入太乙金仙之境,這世間已難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動如此濃烈的殺機。

  “廣地,你速去萬緲山莊一趟。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殺我五雲觀護法長老。”廣法上仙面色嚴厲的道

  廣地,廣真,廣秀三人聞言渾身一震,雙目中的眼神有震驚轉為冰冷的殺氣。

  “尊觀主法旨!”廣地領命飄然出了五雲觀直奔離宮大陸的萬緲山莊而去。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寂靜的仙空,驚醒了那些沉浸在李培誠可怕強大中的圍觀仙人們。

  紛紛舉目一看,卻看到了李雲天和血冥教祖二人就像收割稻麥一樣收割著五雲觀剩餘人的性命,他們還看到了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熾焰火山呼嘯著朝元崆壓頂而下,元崆那絕望的眼神,煞白的臉蛋,讓這些一向以來自以為很強大的仙人忽然間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弱小。

  轉眼間,在兩位一流大羅金仙的合力掃蕩之下,五雲觀剩餘之人一個不剩。

  李培誠一直平靜地看著這一場屠殺的進行,心中並沒有產生絲毫憐憫。

  他是一位頂天立地的漢子,是一位心懷正義的漢子,但他的處事方法卻更偏向與妖族的勇猛,魔門的兇殘,只要是他的敵人他從來不曾留過情,也從來不會給他們反擊的機會。

  羅天靈果樹之下,羅軒上仙靜靜地看著血腥的場面在進行,目中浮起一絲迷茫。

  他看不透李培誠這個人,看他的眉宇間似乎有著一股浩然正氣,好像是仙門中人,但看他手下的殘忍手段,看他對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沒有絲毫反應,甚至,以他至尊的地位仍然出手將廣天從虛空中抓回來,又不像仙門中人的作風。

  “父親!”李雲天容光煥發地捧著熾焰火山走到李培誠面前。

  血冥教祖則恭敬地朝著李培誠躬身施禮之後,一臉平靜地站立在他的身後。

  看著李雲天,李培誠平靜的臉容上浮起充滿慈愛的微笑,取過熾焰火山,然後從小絲袋中取出李雲天的火龍槍,柔聲道:“回家吧,父親想家了!”

  說完,目光投向萬緲山莊,穿越了重重仙空的限制落在了羅軒上仙身上,淡淡一笑道:“炎黃宗雲湖,下次再來拜會上仙。”

  李培誠說完之後,血冥教祖遙遙朝萬緲山莊鞠了一躬,到:“血冥謝過上仙昔日提點之恩。”

  一朵翠雲從萬緲山莊的後莊升騰而起,放射出億萬道光芒,照亮了萬緲山莊之下連綿不知道多少里的山林和無垠仙空。

  一襲白衣,就像一位普通老人家一樣的羅軒上仙盤坐其上。

  “不知仙尊仙駕光臨,有失禮數,下次定當親上貴宗賠禮道歉。”羅軒上仙悠古滄桑的聲音從遙遠的萬緲山莊傳來。

  仙尊!仙界至高者的存在。

  觀戰之人全都心神俱顫,不少人都紛紛默默朝李培誠躬身施禮。

  李培誠見羅軒上仙升祥雲送別。只好向他再施了一禮,這才將目光投向鐵血魔王和火雲兒二人,微笑道:“多謝剛才兩位替犬子說話。炎黃宗的大門永遠向兩位仙友開放著!”

  鐵血魔王和火雲兒急忙回禮答謝,心中暗自高興不已,此趟羅天大會無意中竟結了這麼一個大善緣。

  李雲天知曉他父親心系家�,分別朝鐵血魔王和火雲兒打了聲招呼。說好改日必當親上軒轅山和朱雀山拜會二人。

  一切完畢,李培誠再也不願耽擱,向溫吉和兩位毒將交代了一下,一首拉著李雲天,一首拉著血冥教祖,低聲道:“走!”化虹而去。

  不過,轉眼之間,三人已經到了少室群島南部,九州仙島猶如一顆散發著淡淡星光的星辰掛在仙空中,已經抬頭可見。

  在李雲天的帶路下,天人全力而行,不過片刻之間就遠遠看到九州仙島漂浮在仙空中,仙島中的山川河流隱約可見。

  “看,父親,那幾是九州仙島了!”李雲天指著九州仙島扭頭向他父親看去,卻發現他父親已經潸然淚下。

  一向心如鐵石,冷漠無情的血冥教祖不知為何看到李培誠潸然淚下,心中竟也產生了一絲酸楚,忽然間發現,人之間的感情原來是那麼一件美妙動人的東西。

  九州仙島,北城樓,蒼浩老道一對小眼睛隨著小黑那高大的身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而轉動,歎了口氣道:“小黑你就別晃了,晃得老道我心�滲得慌。”

  小黑聞言停下了腳步,雙眼瞪著蒼浩老道,張了粗狂的嗓子罵道:“你滲得慌,那你怎麼就眼睜睜地看著少主一人趕赴羅軒大會也不攔一攔。怎麼不跟去?那是什麼地方,你會不知道嗎?五雲觀有多少厲害的仙人你會不知道嗎?慌,慌,小黑我才慌呢?主人去了就剩下這麼一根獨苗,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小黑怎麼向死去的主人交代。

  說著,又來回焦慮不安地走動起來,粗長的手指不停的扯著下巴黑黑的鬍鬚,連血都被扯出來了也渾然不覺。

  蒼浩老道雖然跟小黑向來吵吵鬧鬧慣了,但這一刻卻又歎口氣,道:“你那大嗓門小聲一點行不,萬一孫長老他們聽到了還了得。哎,這是三位長老共同決定的法令,我又能怎麼樣?”

  “不行!”小黑猛地停住了腳步,雙目精光射向一直坐在蒼浩老道身邊一聲不吭的小赤,道:“小赤,你可否有膽違了命令與我一起去趟萬緲山莊,萬一少主有危險,你速度快,逃起來恐怕沒人能追得上。”

  “有什麼不敢的!”小赤霍地站起來,一對赤紅的雙目朝遠處射去炙熱的紅光。

  忽然間,小赤興奮的叫了起來,道:“看,那不是少主嗎?”

  剛說完,小赤那尤為修長高挑的身子猛然僵住了,赤紅的雙目滾落而下血紅的眼淚,尖尖的嘴巴張在那�。想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像梗了什麼東西一樣,卻是發不出聲音來、

  “少主回來了!”小黑一個旋風轉身,銅鈴般的雙目精光爆射。

  蒼浩老道也急忙眯起了綠豆眼,朝遠方射去銳利的目光。

  他們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了李雲天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但當他們的目光掃過他身邊那一襲青衣的男子時,整個人同樣如同小赤一般僵住了,偌大的男人,眼眶�眼淚滾滾而下,目光再也無法從那男子身上挪開。

  時光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主人!”

  忽然間天地響起一渾厚一尖銳的叫聲,一紅一黑的身影閃電般激射向遠方。

  “宗主!”蒼浩老道也激動萬分的叫了起來,矮小的身子緊跟著小黑小赤而去,不過又立馬扭頭朝城樓上的人叫道:“敲鐘,敲鐘!”

  城樓上的弟子修為差些,還未看到遠處的來人,又兼事起忽然還沒意會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問道:“長老,敲什麼鐘?”

  “敲,敲,敲什麼鐘都可以!啊,不,不,敲迎接宗主大駕的鐘聲!”蒼浩老道邊扭頭語無倫次地吼著,邊急速往前飛去。

  洪亮悠遠帶著無上威嚴的鐘聲從高高的北城樓傳了出來,一聲高過一聲,回蕩在九州仙島的上空,傳遍了整個仙島。

  這鐘聲自從炎黃宗立派九州仙島以來從來沒有正式敲響過,炎黃宗上下所有人心�都清楚,這鐘聲將在少宗主李雲天正式登上宗主寶座時才會敲響。

  當迎接宗主的鐘聲忽然間在九州仙島的上空回蕩時,很多人都愣在原地,一時間無法意會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會事。

  抱朴觀,張三豐,葛古還有林朝劍三人仍然一臉憂色的端坐在蒲團之上。

  自從李雲天走後,他們這三位在任何時候,哪怕生死關頭都能將心神遁入一片澄明之境的大宗師。卻總是無法安定修煉。

  李雲天的生死就像一座重重的高山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喘不過氣來,再無法做到瀟灑自如。

  忽然間,悠遠的鐘聲隱隱傳入了觀內,也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三人無比驚訝地對視了一眼,神念一瞬間飛到了遙遠的仙空。

  他們感受到一縷無比熟悉親切的氣息,那縷氣息讓他們整個人包括靈魂深處都顫抖了起來。

  忽然間三人縱聲大笑,人卻早已經化虹而出,空中散落下點點如雨的淚水。

  凝翠谷,竹院裡靜悄悄的,濃濃的壓仰氣氛籠罩著這片清淨幽雅的世外桃源。

  柳芷芸,孫曉萱還有白筠仙子,金琳四位女子都一臉憂愁,清秀的眉宇間雲集著揮灑不去的擔憂。

  “芷芸姐你經常在外面走動,應當比我更清楚一點五雲觀的實力,你說天兒會不會有事?”孫曉萱無比擔心的問道。

  “師父還有張長老、林長老既然共同決定派了天兒去參加羅天大會。理當不會有事。”柳芷芸幽幽歎了口氣道,但任誰都聽得出來他其實半點信心都沒有。

  “唉,芷芸姐你就別寬我心了,這世界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師傅他老人家連丹都不煉了呢?我知道師父和張長老,林長老自有深意在�面,是為了雲天好,只是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擔心他!”

  柳芷芸還有白筠仙子金琳都幽幽歎了口氣,又豈止她曉萱,和他們三人,就連大長老等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否則又怎麼可能讓他們看出端倪來。暗中探聽到了這件事情。

  不過他們都不是尋常女子,這件事情既然葛古三位長老有意不讓她們知曉,他們知道了也不想再給他們添堵,只是自己四人坐在竹軒中獨自擔憂。

  竹院再次陷入了沉寂。

  忽然,谷外傳來了鐘聲。

  四個女人因為沉浸在自己擔憂的世界�,一時沒去留意。

  也不知道怎地,四個女人似乎忽然就從擔憂中驚醒過來,互相你看我,我看看你。

  然後,猛地會意過來,早已滿面梨花,瘋了似地沖出了凝翠谷。

  “小黑、小赤恭迎主人大駕!”

  小黑和小赤鐵錚錚的漢子淚光模糊地跪倒在李培誠的面前,顫抖著道。

  李培誠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愛將,不禁也是鼻子發酸,連連道:“好好,本尊終於再次見到你們了!”

  李培誠親手扶起他們。

  “宗主!”蒼浩老道隨後趕到,這老烏龜嘴唇上的四根細長銀須抖動個不停,叫著翻倒便要跪。

  李培誠急忙扶住他,道:“蒼浩兄,不必多禮。”

  蒼浩老道卻接著李培誠的手,很是激動地道:“你我一直兄弟相稱,但這一次老道我一定要行此大禮,十萬年啊!宗主,你可知道老道我一直想起你獨自斷後,那心就像在鍋�煎!”

  血冥教祖一直靜靜的站在李培誠的身後,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那片冷漠無情不知道為何慢慢消融了,當他聽到蒼浩那句獨自斷後時,不禁渾身一震。

  李培誠無奈受了蒼浩老道的三拜。正想扶起他,卻忽然渾身一震,目光定定的望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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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 | 2010-6-13 00:53:29

第七百六十五章  雲霄天地

         遠處仙空三抹長虹劃落而來,轉眼間落在 李培誠的跟前,現出真身,正是張三豐、葛古和林朝劍三人。

         三人竭力保持平靜,但眼眸深處閃爍的晶光卻出賣了他們無比激動的心懷。

         "回來了!"葛古深吸一口氣,目光深深注視著李培誠,聲音有些沙啞顫抖道`。

          "是的,不肖弟子回來給師父請安了!"李培誠緩緩朝葛古跪了下去,聲音同樣有些沙啞顫抖。

         葛古終於老淚縱橫,顫著雙手將李培誠扶了起來,道:"回來就好,快見過兩位長老吧。"

     李培誠起身將目光投向張三豐和林朝劍,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肝膽相照,一切都在不言中。

         許久,張三豐忽然仰天一聲長嘯,化為一道長虹劃向無邊無垠的仙空,長嘯聲回蕩在仙空,隨著張三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浩瀚的仙空中。

        望著張三豐逝去的方向,李培誠等人默然不語,他們都知道像張三豐這樣狂放不羈的一代奇人是不願意被世俗的事情給纏繞住的,但因為他與李培誠那份兄弟之情,卻讓他甘願留在了炎黃宗,為炎黃宗出人出力,現在,李培誠回歸了,他終於可以安心去探索屬於自己的天道。

        李雲天默默的朝張三豐逝去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他雖稱他張老道,但心中一直尊他如師父。

         "培誠!"遠處傳來不知道深藏了多少柔情在裡面的叫聲。
  
         李培誠驚醒過來,抬眼望去,看到了讓他魂牽夢縈的親愛人兒們正梨花帶雨,一對含淚的美眸深深的注視著他,一眨不眨,似乎生怕眨眼間,一切都成夢境。

         李培誠無聲的飛向她們,將她們一一攬入懷中。

         再多的話語,在這一刻都成為了多餘!

     "恭迎宗主大駕!"

      當李培誠與親愛的人一一擁抱過後,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真正飛臨到九州仙島上空時,仙島一處平原之處,整整齊齊列著百萬炎黃宗弟子,恭恭敬敬跪地迎接李培誠的回歸。

        李培誠目逛緩緩掃過眾人,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臉孔,更多的是陌生的臉孔,很多熟悉的臉孔都不在了,心不禁一沉,目中寒芒一閃。

        知徒莫若師,葛古淡淡一笑,解釋道:"你不在時,眾長老一起做了不少安排,青羽等人都在外執行所安排的任務,都安好!如今你既然回來了,也該通知他們,他們必定會迫不及待的趕回宗門。"

      李培誠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手往上一托,柔和卻又不乏威嚴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仙島:"都起來吧!"

      眾人依言起身,一些舊識的長老護法都紛分上來與李培誠見面,不過眾人都知道他們家人十萬年方才重聚,並沒有問長問短,打過招呼後很識趣的退到一邊去。

        李培誠一一與眾人見過面之後,這才與眾女子攜手飄然飛向凝翠谷。

        愛人相聚,谷內恩愛,顛鸞倒鳳此處就不詳提。

       且說仙界浩瀚無垠,一個地方發生的事情要傳到另外一個地方往往需要以年來計,甚至百年千年也都絲毫不足為奇,但仙界中出現第十三位太乙金仙這件事情是何等震撼,羅天大會一結束之後,這消息就如長了翅膀的風箏從离宮大陸一直傳遍仙界九大大陸。

        當然隨著這個消息的還有這位橫空而出的太乙金仙舉手投足之間將五雲觀二號人物廣天上仙給滅了。

        消息震動了整個仙界,也讓本來暗潮洶湧,表面上保持著微妙平衡的個方勢力開始出現了更微妙的變化,現在不僅各大超級勢力都在暗中關注衝天而起的炎黃宗,那些在仙界稍微佔有一席之地的勢力也都在關注著炎黃宗。

         當然最關心炎黃宗的莫過於五雲觀,其次恐怕就是仙庭了,再接下來應該就是同位离宮大陸天機仙尊的全真派,寂滅魔尊的軒轅門,以及南宮朱雀妖尊的朱雀妖族,萬緲山莊也算的上一個。

        五雲觀,廣法上仙靜靜盤坐於五品蓮台之上,頭頂蓮花狀的慶雲起伏不定,顯示著他的內心並不像他表面上那樣平靜。

        下面,廣地、廣真、廣秀三人則是一臉複雜的表情。

        殺死廣天之人竟然是一位太乙金仙,這件事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甚至為了證實這件事,廣地還特意拜見羅軒上仙本人求證,結果當然是貨真價實。

        若知道陽歡宗招惹的炎黃宗竟然有位太乙金仙坐鎮,像天胤這種小人物死了也就死了,廣法上仙是絕不會為了此事特意交代廣天上仙,廣天上仙也不會在仙界各路仙人雲集的羅天大會上大張旗鼓的要尋那李雲天麻煩,以致招來殺身之禍。

        其實廣天上仙死了也就死了,廣法上仙雖然難免會有點傷心難過,但歷經無窮歲月,廣法上仙已是心冷如鐵,除了對自己有情,對其餘之人皆已無情,只是這廣天好死不死,死在了羅天大會之上。

       多少仙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參加了這次大會,多少人目賭了他五雲觀護法長老還有近百名門人被殺,這臉面是屬於他廣法上仙自己的,他辛辛苦苦,忍著無窮的寂寞修煉這麼多年,為的也無非求得真正永世不滅,求得凌駕於眾生之上的無上威名和權力。

         廣天上仙等人的性命可以丟,但他大名鼎鼎的廣法上仙面子卻丟不起,況且這事已搞得"滿城風雨",他若不討個說法,以後又如何統領五雲觀,如何在眾仙人面前抬頭。

          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對方卻是一位太乙金仙,那是比他還要高一級別的存在,雖然廣法上仙自恃很高,認為就算面對太乙金仙,要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但終究還是輸了太乙金仙一籌,若要他為了廣天而與太乙金仙決戰,以致冒上重傷甚至性命之險,他卻又如何肯呢?

      廣地等三人不是三歲小還,自然也明白其中厲害關係,也正因如此他們的表情很是複雜,既希望廣法上仙出面卻又怕一敗再敗。

         太乙金仙!該死的太乙金仙!

     不僅廣地三人心裡恨恨的詛咒著,廣法上先心裡也是痛苦萬分的詛咒著,為何人家就成就了太乙金仙,而他卻到如今還成就不了呢?

     "觀主,此事不若請玄清仙尊幫忙?"廣地上仙小心翼翼的道,打破了沉默。

         廣法上仙兩眼微微一亮,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五雲觀和玄清仙尊的天玄門同處坤宮大錄,他勢弱,玄清仙尊勢強,玄清仙尊已經多次上門向他示好,想拉攏他,以他們二人聯手之勢,就算仙庭也再不敢對他們指手畫腳,只是廣法上仙因為不管是自身修為,還是其名下勢力都要遜色玄清仙尊,若聯手,雖好處很明顯,但弊處也很明顯,那就是他廣法上仙肯定是要屈局次位,玄清仙尊居主位,最終真正得大利的是玄清仙尊,正因如此,廣法上仙對此事一直提不起很大的興趣,也正因如此,在羅天大會上,那天玄門的善目天王才會替廣法上仙說話,向五雲觀示好。

         廣地上仙在這個時候提出請玄清仙尊幫忙,顯然是想讓廣法上仙重新考慮與玄清仙尊聯合的事情。

        若是換成以前,廣法上仙只會將此事擱置,只是今日受廣天之死之事刺激,忽然意識到,他修為雖高,五雲觀勢力雖強,但在仙界各大超級勢力中終究處於末尾,只要有一方擁有太乙金仙級的人物,哪怕他們的勢力再弱,都能壓的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若他與玄清仙尊聯合,雖說他要居次位,但居一人之下總比居十三人之下強,也肯定能逼的那雲湖在他面前低頭道歉。

         想起在整個仙界面前丟失的臉面,想起雲湖在他面前低下太乙金仙級的高貴頭顱,廣法上仙雙目終於射出兩到極亮的目光,劃亮了整座道觀。

         "廣第隨本尊去趟天玄門。"廣法上仙無比威嚴的道。

         六合仙君府。

        六合仙君還有其帳下的六大天君神情無比精彩複雜的呆坐在座位上。

        表情最精彩的恐怕就是六合仙君了,有誰能想到他的名下竟然會有一位太乙金仙級的天君,那他豈不是比仙帝還牛逼了?

     當消息從离宮大陸傳來時,他認為這簡直是天底下最荒唐的校笑話,但當一切一切的跡象,包括名字,相貌,甚至連跟班無一不對上號時,六合仙君這才知道這是千真萬確的消息。

        除了震驚,六合仙君剩下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恐懼了,到現在他還呆呆坐在寶座上細細回想與李培誠交往的所有過程,看看自己究竟哪裡是否有冒犯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太乙金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聽說就連五雲觀的二號人物施展了大挪移神通都被他老人家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出來,跟隨他的近百名仙人無一斃命,他六合仙君比起廣天算得了什麼,就算比起他的徒弟元崆都差了不少,那雲湖天君,不,是雲湖仙尊,萬一哪個時候突然心血來潮想起他曾得罪過他的事情,捏死他還不跟捏螞蟻一樣容易。

        這麼一想,六合仙君又感到背後不停的冒寒氣。

        "仲凌你說,我們暗中設計謀算雲湖仙尊的事情會不會被他知曉呢?"六合仙君問道,額頭隱現冷汗。

        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謀算太乙金仙啊!

     仲凌天君強壓下心頭的慌亂,表面上很鎮定的道:"應該不知道,況且以雲湖仙尊的至高地位,我們在他眼裡不過是螻蟻罷了,要殺我們還不容易,要殺早殺了。"

     "那你說他老人家沒事到六合群島搞個天君做幹什麼?"六合仙君問道。

        仲凌苦笑道:"仙尊的心思屬下又如何猜的透。"

     六合仙君想想也是,帶著嫉妒口氣道:"那血冥倒是撿了個大便宜,聽說他不僅已是大羅金仙之身,而且曾一人獨戰廣天上仙和元崆還有數十位上品金仙,竟能在一段時間內保持不敗,還殺掉十多位上品金仙,氣的廣天上仙火冒三丈,愣是拿他沒輒。"

     說到這裡,六合仙君雙目射出無限響往的目光,繼續到:"太乙金仙,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血冥教祖培養成如此厲害的一位大羅金仙!"

     仲凌天君聽到這裡,雙目閃過一抹異光,道:"仙君大人,你在仙界素來沒什麼靠山,這才被派到這等偏遠地方,我們好歹與雲湖仙尊算是結緣了,聽說空明天君的弟子語琴還是仙尊弟子趙卓的妻子,不若我們去投靠仙尊,一旦仙尊肯收留,有他老人家做靠山卻是勝過現在多多,若再能得到他老人家提點一二,那是畢生受用無窮啊!"

      六合仙君聞言雙目精光暴漲,大大意動,空明卻苦笑道:"我因為語琴乃是趙卓妻子的緣故,早已不允她再來見我了,而且我聽說當初她還曾冒犯過雲湖仙尊,趙卓怒其不敬,似乎也不大理睬她,現在究竟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六合仙君聞言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空明,想想他這人性格就是這樣孤傲冷情,也就懶得開口罵他。

         仲凌卻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自從決定算計李培誠,他就密切注意著李培誠周邊人員,語琴乃是李培誠弟子的妻子,他又如何會不關注呢。

         "你那徒弟如今不在霞光仙島,而是在天煞仙島,可見他們必早已和好如初,由此也可推知,雲湖仙尊此人應該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凶殘冷酷。"仲凌道。

        六合仙君猛的拍了下寶座,站了起來,道:"仲凌與本仙君去趟离宮大陸,就算雲湖仙尊不肯收留我們,我們主動擺出投靠他的舉動,想必以往就算有得罪他的地方,以他的地位也不好意思再與我們算計了,如此一來,我們也省了提心吊膽。"

     仲凌起身,抱拳道:"仙君所言有理,此事宜早不宜遲,不若今日就馬上動身前去。"

     六合仙君點了點頭,當日便與仲凌天君起身趕赴离宮大陸九州仙島不提。

      炎黃宗分布仙界各地的門人弟子聞訊,個個激動萬分的披星戴月,馬不停蹄的趕回九州仙島。

       李培誠也終於見到了青羽等眾長老護法,凌躍、任遠、林文肖和李書瑤等四位弟子,還有不少昔日熟悉的面孔。

        到這一刻,李培誠才知道炎黃宗在葛古等人的帶領之下,同門們齊心協力之下,在短短的十萬年間闖出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一片天地,心中既是感動,又是豪情萬丈。

        這一日,風和日麗。

        炎黃宗上下一百八十萬弟子滿臉激動興奮的仰頭望著仙空。

        仙空中,李培誠高萬丈,頭頂紫金慶雲,紫金慶雲中有九塊浮島在緩緩轉動,放射出無量光芒,照亮了整個九州仙島還有其周邊的四座仙島。

        中宮位置的那塊浮島由若隱若現漸漸變的清晰起來,最後變成了實體。

        這個時候,萬丈金身的李培誠寶相端莊的手結法印,大喝一聲道:"開!"

     只見仙空中開了一道無法估量的裂縫。

         李培誠又大喝一聲:"起!"

     語音落下,無盡虛空黑暗中傳來轟隆隆的巨聲,由遠及近。

         萬丈霞光從無盡虛空黑暗中透射了出來。

         借著霞光,穿過無法估量的裂縫,眾人看到了一座袞有千里的浮島從遙遠的虛空中轟隆隆而來,浮島之上有座高萬丈,佔地十數里的宮殿,那萬丈霞光便是那宮殿射出來的。

        葛古等昔日經歷過雲霄仙府一戰的人無不面露震驚之色。

        那就是石磯大仙開闢於遠古時代,用先天法寶定海神珠和自身一縷混沌元氣開闢演化出來的天地。

        浮島由遠及近,夾帶著濃濃,有序的仙靈之氣猛的破裂縫而出,無量霞光灑落在廣闊無垠的九州仙島,就如初升的太陽忽然破開了雲霞朝大地灑落下陽光一般。

        "定!"李培誠再結法印,大喝一聲。

        那雲霄天地便定在了九州仙島的上空,其上空的裂縫則緩緩合攏了起來。

         千里方圓的雲霄浮島飄浮在九州仙島百里高處的仙空,四周是混沌虛空,看起來不過只有萬里方圓,但只有真正進入雲霄天地之中,才會知道那混沌虛空乃是無邊無垠,正在漸漸的重新演繹著開天闢地的進程,是有別於這個仙界的另外一個空間存在。

         當雲霄天地定在九州島上空時,李培誠感覺到整個人與一股既熟悉又無比龐大的力量溝通在了一起,他在盡情的吸取著雲霄天地孕育出的天地能量,雲霄天地也從他這裡盡情的吸收著他紫府天地孕育出的能量,但很奇怪的是兩者都是不減反增,就像陰陽交匯一般,陰借陽滋潤,陽借陰壯大,像一團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奇妙的循環就這樣在他和雲霄天地之間生生不息的進行著。

         李培誠腦海電光一閃,終於明白了這雲霄天地對於自己的真正用途。

         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雲霄天地發展孕育出的無窮無盡的能量,辛辛苦苦開闢出這片天地的石磯大仙沒機會享受,今天終於被李培誠給大肆享受吸收了。

         紫府內的九尊金身越來越高大,隱隱中似乎第二尊元神有突破太乙金仙的跡象。

         頭頂紫金慶雲中中宮位置的浮島光芒大放,漸漸的與那雲霄天地中的浮島完全合為了一體,但事實上,兩者都仍然存在於個自的地方,一個在仙空中,一個在紫金慶雲中,說不出的玄妙。

        炎黃宗一百八十萬門人弟子何曾見過這等奇妙,這等震憾的景象,他們感到宗主李培誠的身子越來越高大,似若要化身成這無邊無垠的浩瀚仙界,無上的威嚴讓他們都無法克制的產生頂禮膜拜的感動。

        第二尊元神終究差了一點沒有突破,雖是如此李培誠仍然心滿意足的朝下面俯首拜他的近兩百萬門人弟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忽然化虹而去。

         正當眾門人弟子不解之時,只見李培誠又化弘而來,參天般的巨手托著八座萬里方圓的仙島,然後一股股紫金氣流從他的紫金慶雲中那其餘八座浮島中流了出來,如流水般流向那八座仙島,又有八團先天離火在其下熊熊燃燒著。

        仙島逐漸縮小,漸漸放射出萬丈金光,最後也成了千里方圓左右。

        李培誠滿意的笑了笑,將那八座浮島輕輕的放在雲霄天地那無盡的虛空混沌中。

       八座浮島一放入混沌虛空之中,立刻和中間那座浮島一起緩緩按著九宮八掛玄陣進行著無比玄妙的變化。

        那八座浮島同樣與李培誠頭頂紫金慶雲中的八座浮島合為一體。

        雲霄天地中的九座浮島怎麼按九工宮八卦玄陣運轉,演繹著天地變化,李培誠的頭頂紫金慶雲中的九座浮島同樣如此,紫府天地之內的九尊元神金身也同樣如此。

         林朝劍看著雲霄天地的變化雙目越來越亮,驀然間身上有金光放射出來,修為境界受此天地啟發竟隱隱中有了突破,與李培誠同樣修煉九轉神功的李雲天竟在經歷了萬緲山莊的突破之後,隱隱中又有了些許突破。

        林雲羽雙目同他父親林朝劍一樣,越變越亮,最後一臉狂喜的遠遠朝李培誠萬丈金身躬身告退。

        李培誠淡淡一笑,紫金慶雲中宮位置的浮島射出一縷混沌元氣,將林雲羽一捲送入了雲霄天地之中。

        炎黃宗還有不少弟子從這近乎開天闢地般的奇妙過程,還有天地變化如此近距離的擺放在自己面前受到了點啟發,但都沒林雲羽來的猛烈。

        李培誠感受著雲霄天地因為玄妙的九宮八卦運轉,比以前更快的速度發展變化著,臉上再次露出滿意的微笑,接著黑、白、碧、綠、籃、赤、黃、紫八道光從李培誠的紫金慶雲中沖了出來,正是李培誠久未使用的八卦鎖天旗。

        八卦鎖天旗迎風一晃,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兌八位插落。

        立時團團霞光,雲霧縈繞著雲霄天地,在外面的人再也看不到雲霄天地的真實面貌,有雲梯從雲霞中蜿蜒而下,直抵九州仙島。

        終於將雲霄天地搬遷並布置妥當之後,炎黃宗留了一定樹量的人鎮手九州五島外,其餘之人則都歡歡喜喜的入了那靈氣無比濃郁的雲霄天地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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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 | 2010-6-13 00:56:59

第七百六十六章  葛古收徒

         雲霄仙殿,極大極廣,頂如芎蒼,星辰 閃動,李培誠高坐於上,頭頂紫金慶雲閉目修煉,其下磐坐著眾位長老護法,同樣閉目修煉。

        自從雲霄天地布置妥當之後,李培誠除了定時開壇布道,陪陪家人,其餘大部份時間便都在雲霄仙殿中靜修,炎黃宗的大小事宜則基本上交由下面的門人弟子處理,隨著日子的推移,紫府天地內的元神逐漸壯大,只是要修煉出第二尊太乙金仙卻總還差了那麼一點。

         這一日李培誠如同往日一樣高坐雲霄仙殿內修煉,忽然感到遠處仙空有三股強大的氣息傳來,其中一股不僅強大異常而且甚是熟悉。

        李培誠心中微微一動,想起那日自己因心切歸家,未待羅天大會開始便告辭離去,羅軒上仙曾客氣說自己怠慢了他,改日親自登門道歉,沒想到還真就來了`。

        李培誠急忙下了寶座,領著眾長老護法出雲霄仙殿迎接羅軒上仙,想起那日在萬緲山莊感覺到羅軒上仙身上散發出濃濃的生機氣息,也不知道修煉的是什麼神功,倒是與他師父葛古的生死晦明神功有些異取同工之妙,便又著人去練丹殿請葛古大長老。

        出了雲霄天地,舉目望去,只見遠處有一團翠雲飄來。

        一襲白衣,長的就如一位普普通通老人家的羅軒上仙手托一碧綠寶瓶,瓶中插著一樹枝,那樹枝流光異彩,其上的枝葉翠綠欲滴,散發著無限生機。

        羅軒上仙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位道童,每人手中托著一木盤。

        李培誠見這羅軒上仙清逸脫塵,絲毫沒有架子,心中甚是欣賞,遠遠的就朝他施禮,郎聲道:"仙友駕臨,有失遠迎。"

     羅軒上仙轉眼就到了李培誠面前,淡淡笑了一笑,回禮道:"仙尊客氣,昔日仙尊親上我萬緲山莊,本仙竟未迎接實在有失禮數,慚愧!慚愧!"

      "仙友言重了!"李培誠急忙客氣道。

          兩人寒喧了幾句,李培誠便親自領著羅軒上仙上了雲霄天地。

          這雲霄天地歷經石磯大仙和李培誠兩位太乙金仙之手,自是非同尋常,饒是羅軒上仙乃是與石磯大仙同一時代的頂級仙人,卻也看的暗暗驚嘆不已,心裡對這位新晉的太乙金仙進行了重新估量。

         二人分賓主落座,一陣客氣後,羅軒上仙著兩位童子捧上木盤,揭開上面的錦布乃是兩個羅天靈果。

        羅天靈果碧光放射,整個仙殿都飄蕩著淡淡的清香,吸上一口便讓人覺得四肢百駭都渾然生力,說不出的舒爽,就連李培誠都覺得那清香之氣入體,功力也隱隱有些微漲。

        李培誠微微動容,暗忖這羅天靈果果是玄妙無比,怪不得能揚名仙界。
   
        "仙界第一仙果果是名不虛傳!"

     正暗自吃驚之時,葛古的聲音從遠處響起,轉眼間便飄身到了殿中。

        羅軒上仙見到葛古立時目射奇光,心中暗自震驚無比,因為他感覺到葛古身上與他一樣散發著濃濃的生機,雖然那生機遠遜於他,就如他是一顆參天巨樹,而葛古不過只是一顆正在茁壯成長的小樹,但葛古給他的感覺是他那棵小樹永遠不會夭折,而他這顆參天巨樹雖然現在如日中天,散發著無限的生機,但卻最終要走向滅亡,而他自己最終會是英雄末路。

        只一瞬間羅軒上仙已經明白過來,兩人修的神功雖然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顯然葛古的神功卻高明他一分,就因為葛古高明他一分,故葛古現在相對他雖還是弱小者,但最終會走向太乙金仙之境,而他現在雖然看似強大,卻最終可能要止步於太乙金仙之境而亡。

         天道便是如此,你悟了便是悟了,你沒悟到那一點,哪怕生於天地開闢之初也是枉然。

         葛古起步雖比羅軒上仙遲了無數年,現在修為也比羅軒上仙遜色不少,但他從一開始參悟到的神功就比羅軒上仙高明一分,也注定了他將來的成就比羅軒上仙要更高。

        李培誠見師父來了,急忙起身恭敬迎接,剛想向羅軒上仙介紹葛古,卻未想到羅軒上仙早已起身一躬到底道:"懇請上仙收留弟子。"

     李培誠先是一愣,接著臉上立刻浮起一絲會意的微笑。

         無數年來羅軒上仙雖屹立仙界強者之林,卻從未參與任何權勢之爭,一心只苦苦想求得太乙金仙之道,可惜到如今卻仍然原地踏步,未能勘破這一關,或許終生也勘破不得,對於羅軒上仙而言,這世間時在沒什麼比太乙金仙之道更為重要了,如今遇到葛古心生感應,知曉自己的太乙金仙之道要落實在葛古的身上,豈肯放過,再者連李培誠都要尊稱葛古為師父,羅軒上仙就算拜了葛古為師也絲毫不丟什麼面子,相反不僅可得太乙金仙之道,而且還可認了李培誠這樣一位太乙金仙級的師兄,故才在這麼電光石火間立刻下了這麼大的一個決定。

         兩位隨同而來的道童震驚的目瞪口呆,葛古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意會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定定看著羅軒上仙,羅軒上仙倒也聰明,知曉葛古修為比他差了不少,去了一身的防護任由葛古打量。

         少許片刻,葛古便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這羅軒上仙與自己不僅同為天生的乙木屬性之身,而且所修神功也是一脈相承,可以說大道萬千,他們二人剛巧走的是同一條道,只是羅軒上仙一心只求長生,卻鑽了牛角尖,卻不知有死方有生,生為明,死為暗,生死循環,晦明交替,方能生生不息。

        想通了這點,葛古也不說收羅軒上仙為徒,只是淡淡一笑道:"仙友只求生,卻不知若無死哪來的生!"

     羅軒上仙聞言身子微微一震,陷入了沉思。

        他與葛古不同,不僅是天生乙木屬性之身,而且還是生於天地開闢之初的大人物,一出生就帶著無可估量的濃濃生機,那一身代表著無限生機的先天乙木屬性一開始就不知道比葛古濃了多少倍,故從一開始羅軒上仙就沉醉在那勃勃向上的生機之中,一心想著將這生機無限的衍生發展下去,不死不滅,對死亡卻是厭惡到了極點,連碰也不願去碰,萬緲山莊不介入仙界的各方勢力鬥爭,從某種角度上講,羅軒上仙厭惡死亡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卻不知恰恰正是羅軒上仙的起點太高,使得他陷入了過猶不及的境地,一直就這樣往前修煉著,走向了一條近乎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的偏道。

         說的通俗一點,葛古和羅軒上仙便如一位貧民出生的皇帝,一位本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成為了皇帝,兩人都想做個好皇帝,但因為葛古出身貧民知道人間疾苦,雖然一開始可能對帝王之道不甚熟悉,但一旦掌握了其中奧妙卻一定能造福百姓,成為一代明君,而羅軒上仙雖從小受過良好教育訓練,懂的帝王之道,卻終因無法深刻體會民間疾苦反倒無法做到像葛古那般完美的造福百姓。

         許久羅軒上仙抬起頭,一臉迷茫痛苦的搖了搖頭,葛古此言不亞於要他棄了長生去追求死亡,便如活生生要把他從皇帝的至高位置打成生於水生火熱的貧苦平民百姓。

         羅軒上仙已深陷此道無數年,感受著無限美好的生命又豈是說棄便棄,對於羅軒上仙而言這其實是一種一點把握都沒有的豪賭,若成自然是天大喜慶的事情,若不成,他辛辛苦苦保持的猶若處子冰清玉潔般身子的無限生機恐怕就要被死亡氣息給玷污了,就如本是一張白紙卻要被墨水給潑髒了,卻不想想,一張白紙終究只是一張白紙,只有潑上了墨水才有可能成為吸引眾人眼球的美妙之畫。

         葛古見狀將手遞給羅軒上仙,淡淡道:"上仙不若細細探查體會一番!"

      羅軒上仙看著葛古遞過來的手,雙目射出無比感激欽佩的目光,將手指搭了上去,閉目垂眉,一動也不動。表情由痛苦糾結,漸漸變成迷惑,再變成似若心有所悟,最後變成了無限喜悅。

         羅軒上仙緩緩睜開了雙目,渾體散發出一縷縷相對於以前似若由濃轉淡的生機,但這生機卻給人一種生生不息,無窮無盡的微妙感覺,在尋常人看來羅軒上仙似乎變得弱了,但在李培誠和葛古看來他卻更強大了,以前他是至剛易折,如今卻是剛柔相濟,可剛可柔。

         "恭喜仙友!"李培誠面帶笑容,由衷的恭賀道。

         羅軒上仙回了一禮,然後畢恭畢敬的朝葛古雙膝跪了下去,道:"多謝師尊指點。"

     剛才羅軒上仙不過長躬到地,如今卻是畢恭畢敬的雙膝跪地,以他這樣的人物如此行,可見是發自內心的要尊葛古為師父。

        葛古看著羅軒上仙,知曉這徒弟自己是拒絕不了了,況且多了一位不久便有望太乙金仙的弟子,事實上心中還是欣喜萬分的,便神色嚴肅的受了羅軒上仙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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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 | 2010-6-13 00:59:15

第七百六十七章 大結局

  羅軒上仙拜見過葛古之後,又拜見過李培誠這位師兄。只是因為他身份特殊,除了葛古這一脈以師兄弟相稱,像青羽等人卻都是以長老護法相稱。

  眾人重新見過面,整個雲霄仙殿一片喜氣洋洋。

  羅軒上仙終於得見一絲太乙金仙的曙光,心情最好的恐怕還是他。

  本來此趟他親來九州仙島,捧上兩個羅天靈果,一為道歉,一為結交新晉的太乙金仙,沒想到竟拜了一位師父,看著炎黃宗長老護法濟濟一堂,兩個羅天靈果卻又哪里夠分享,也拿不出手不是?況且這些長老護法個個天賦不錯,修為不淺,少數幾人若能得者仙界第一仙果的相助指不定就能得窺大羅金仙之境了。

  於是羅軒上仙起身朝葛古和李培誠施了一禮,化虹出了雲霄天地。

  羅軒上仙剛剛離開,有門人來報六和仙君和仲淩天君求見。

  李培誠心中微微一動,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笑著對血冥教祖道:“本尊的頂頭上司來了,你代表本尊去請他們上雲霄仙殿來吧。”

  血冥教祖難得一笑道:“看來屬下與沖虛之間的恩怨今日要一筆勾銷了!”

  說完血冥教祖飄然出了雲霄仙殿,低頭看到下方六和仙君和仲淩立在九州仙島,仰頭望著被霞雲簇擁包圍著的雲霄天地,目中透出無限向往的神色,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想起以前自己在六和仙君眼�不過是占山為王的土匪,如今卻已揚名仙界,成為太乙金仙座下的一位猛將,比起六和仙君卻不知道威風了多少。

  “沖虛兄別來無恙啊!”血冥教祖出了雲霄天地,沿著雲梯飄然而下,遠遠朝六和仙君拱手打招呼道。

  六和仙君已有千年未見血冥教祖,猛地再見昔日敵手,發現他不僅修為高深到連他都有些看不透,整個人也變得飄然出塵,頗有一代大宗師的風範,不禁大大暗自感慨。

  “原來是血冥兄,血冥兄如今威震仙界,真是可喜可賀。”六和仙君上前兩步拱手道。

  血冥教祖淡淡一笑道:“若無宗主老爺指點迷津,哪有血冥今日。宗主老爺著我來迎接沖虛兄,請!”

  “有勞了!”六和仙君客氣道,帶著仲淩隨血冥教祖拾雲階而上。

  入了雲霄天地,六和仙君和仲淩難免一陣驚歎,心中也越渴望能投靠在李培誠帳下。

  遠遠地看到了霞光億萬道的雲霄仙殿,仙殿大門之前迎風立著一人,正面帶微笑看著他們,不是那雲天仙尊又是何人。

  六和仙君和仲淩天尊他們沒想到李培誠如今貴為太乙金仙之尊,竟親自出雲霄仙殿迎接他們,不禁渾身一震,心頭那塊石頭終於掉落了下來,又倍感受寵若驚。

  “沖虛拜見仙尊,還請仙尊收容!”這個時候,沖虛哪還會猶豫,立刻帶著仲淩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納頭叩拜道。

  李培誠淡淡一笑:“何來收容之說,大家齊心協力一起追求那無上天道罷了,來來,一起入殿吧,本尊給你介紹一下本尊各位同門。”

  來前是千考慮萬擔憂,以為可能連見上李培誠一面都困難,沒想到卻是受到了如此如沐春風般的親切接待,六和仙君雖貴為仙君此時也完全被李培誠折服,心中隱隱產生了士為知己者死,肝腦塗地的感動。

  入了雲霄仙殿六和仙君一一見過炎黃宗眾位長老護法,當與青羽相見時,自是難免大大吃驚和感歎。

  眾人剛剛見完面,遠處一道長虹劃來,落在仙殿之前顯出羅軒上仙的真身。

  那六和仙君自然是認得羅軒上仙這仙界大名鼎鼎的人物,見他閒庭信步地穿過仙殿,似若這�是自家後花園一般,看得是暗自震驚不已,不知道這位仙界大佬怎麼把這雲霄仙殿看成是自己家一樣。

  正暗自震驚中,卻見到羅軒上仙尊敬地向大長老葛古施禮,口稱師尊,然後又與李培誠相見,稱的是師兄。

  六和仙君和仲淩天君目中儘是駭然,背後是直冒寒氣,這炎黃宗竟是強大如斯,這仙界恐怕除了仙帝就沒有一方勢力可以與炎黃宗抗衡了,接著又立馬回過意來,自己如今已是屬於雲湖仙尊一系的人,不禁又是大大狂喜,臉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一臉的笑意。

  羅軒上仙這一去把莊�剩餘的十八個羅天果都取了來,捧上與李培誠,開玩笑道:“早知今日我會有此奇緣,羅天大會我也就省著點羅天靈果了!”

  葛古和李培誠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李培誠半開玩笑道:“若真是如此,恐怕背後我炎黃宗上下要被怨死了。”

  羅軒上仙聞言微微一愣,道:“這我倒沒想到。看來做好人也難,習慣成自然,自家的東西有時反倒做不了主了。”

  著羅天靈果乃是仙界第一仙果,哪怕葛古煉丹造詣出神入化卻也無法再巧施妙手,大家說笑著便在雲霄仙殿�把二十個羅天靈果給分了。

  李培誠修為已臻太乙金仙之境,就算吃十個八個羅天靈果卻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大的突破。雖有心想把這好東西給下麵的人,但他乃是一宗之主,此果又是羅軒上仙的一番好意,若不吃,不僅下面的人不肯,還辜負了羅軒上仙的好意,顯得過於小家子氣了。於是含笑著獨享了一個,葛古也享有了一個,羅軒上仙陪吃了一個,剩下的十七個,李培誠見眾人中青羽和林雲羽最有希望突破大羅金仙,讓他們也一人吃了一個,其余十五個眾位長老護法分享了十二個,連六和仙君和仲淩天君也分到了一片,還有三個則讓與三代弟子中的傑出者分享。

  這羅天靈果是仙界第一靈果,一個可抵百萬年苦修,眾人第一次享用其妙用最佳。

  眾人服用過後,各自都紛紛告退獨自修煉吸收去。唯獨李培誠為太乙金仙之軀,葛古有我為丹爐大法。卻能在談笑中悄然將此果給煉化吸收了。那羅軒上仙這輩子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個羅天靈果,這果子如今對他也就解解饞而已,更是無礙。

  此事之後,羅軒上仙在雲霄天地盤桓了一段時日,日日與葛古還有李培誠探討天道,三人都是受益匪淺。李培誠則是更清晰地感受到紫府天地內其餘八尊都有迫切突破大羅金仙之境而達太乙金仙之境的趨勢,但卻不知道為何就是無法踏出那一步。

  昔日圍攻石磯大仙的有三人,一位是兩耳垂肩,大頭大臉的高大紅衣男子,一位是尖嘴猴腮的烏衣道人,另外一位則是卑鄙暗算朋友,面容枯瘦的灰衣道人周宏。

  這羅軒上仙乃是與石磯大仙同個時代的人,自是知道這三人的底細。從羅軒上仙口中李培誠得知,如今這三人,那高大紅衣男子張百端乃是仙界至尊仙帝,烏衣道人烏有道則是正陽教掌教正一仙尊,那周宏則是天玄門掌教玄清仙尊。

  遠古之時,實力以石磯大仙最強,其次才是現今昊天仙帝張百端。本來石磯大仙最有望問鼎仙帝之位元,只是周宏三人聯合算計他,使得他最終隕落。

  三人聯手滅殺掉石磯大仙之後,仙界那時雖還有其他九位太乙金仙。奈何魔道中人素來行事乖癖詭異,相互間缺少信任,也喜獨來獨往。再且魔道總共也就只有三位太乙金仙,就算聯合實力也稍弱周宏三人。妖族雖有四位太乙金仙,只是妖族之人勇猛有餘二計謀不足,相互之間又互不肯服輸,稍一分化,再說周宏三人聯手之勢又太過強大,故也奈何不得三人。連石磯大仙都隕落了,剩餘兩位仙門仙尊自也不會再與那三人爭強好鬥。

  於是那張百端坐了仙帝之位,坐鎮中宮大陸。烏有道則獨佔了巽宮大陸,周宏則與五雲觀共用坤宮大陸。東宮蒼龍妖尊占震宮大陸,西宮白虎妖尊占兌宮大陸,北宮玄武和玄冥魔尊占坎宮大陸,天刑魔尊占艮宮大陸,慧航仙尊和紫雲觀占坤宮大陸,剩下便是實力最弱的寂滅魔尊,朱雀妖尊還有天機仙尊以及與世無爭的萬渺山莊共用離宮大陸,如今又多了一個炎黃宗。

  不過羅軒上仙告訴李培誠,那周宏其實也是被現今的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擺了一道,他們本是商量好讓周宏和那張百端輪流坐仙帝之位,只是事成之後,張百端和正一仙尊卻過河拆橋,反倒是周宏撈到的好處最少。不過周宏那時已是騎虎難下,悔時已晚。

  過了一段時日,羅軒上仙回萬渺山莊修煉去了,只是他拜在葛古門下的消息卻被封鎖了起來,並沒有外傳。

  雲霄天地,一孤峰矗立大地之上,李培誠靜靜地迎風屹立在孤峰之上,一動不動。

  自從羅軒上仙回萬渺山莊之後,他就一直這樣靜靜地屹立在這�。

  以前他可以豪情萬丈地握槍大殺四方,快意恩仇,如今他擁有不知道比以前厲害了多少的本事,俯瞰眾生卻發現快意恩仇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三位仙尊,三塊大陸,一位還是統領仙界的仙帝,若他真要替石磯大仙報仇,那將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將會有怎樣的生靈塗炭,將會是怎樣的血流成河,頭顱成山?

  那將不是幾個人,不是幾萬人。那將是以百億千億計的生靈。

  李培誠並不怕面對生死,但為了一人之仇而將千千萬萬的生靈置於水深火熱之中,甚至將仙界重新置於毀滅爆炸的邊緣,那真的是大丈夫所為嗎?

  別的太乙金仙可以視眾生如螻蟻,他李培誠能做到嗎?

  遠處,葛古同樣迎風而立,靜靜地看著自己最引以為豪,也最心愛的弟子。所有人或許以為李培誠已臻太乙金仙之境,天上地下再也無人能奈何他,是何等的威風逍遙,唯有葛古深深知道,他這位弟子正在陷入痛苦的天人交戰之中。一邊是助他成就太乙金仙大道的石磯大仙的大仇,一邊是萬眾生靈的生死。他無法漠視恩人的大仇,他也無法做到視眾生如螻蟻,所以他註定要痛苦。

  這個時候,誰也無法幫助李培誠,無法替他拿主意,就連葛古也不能。

  這段時間,外面的仙界,不知道有多少勢力,多少仙人都在翹首以待這位新晉仙尊的舉動,只是自從萬渺山莊大戰之後,炎黃宗卻絲毫沒舉動,一切如舊,讓所有勢力,所有人猜不透這位新晉仙尊心�究竟想些什麼。這段時間,坤宮大陸卻傳出了驚天消息,玄天門和五雲觀合並了,心�玄雲教,玄清仙尊為大教主,廣法上仙為二教主。一時間玄雲教聲勢浩大無比,各方勢力都為之震動。

  有識之士都在暗暗擔心,仙界微妙平衡被打破,大劫難恐怕就要來了。

  很奇怪的是,不管是仙庭還是各方超大勢力對玄雲教的突然冒起並沒有作出什麼反應,倒是仙庭在這個時候派出了吉天仙君趕赴炎黃宗,正式冊封李培誠為雲湖仙尊,掌控離宮大陸西南部,並昭告整個仙界。

  坤宮大陸的方位剛好是在離宮大陸的西南部,兩座大陸在這個方向之間有無數仙島交集。

  不管是玄天門和五雲觀的合併還是吉天仙君的到來冊封只是,都被葛古大長老給壓下了,李培誠一無所知。

  李培誠就這樣靜靜地屹立在孤峰之上,他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已經完全與山與天地融為了一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忽然遠處飄來一團火一般的雲兒,那雲兒在空中歡快地飛舞著,傳來火雲兒歡快而又純真的笑聲。

  笑聲驚醒了李培誠,李培誠舉目望去,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李雲天正一臉微笑地追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火雲兒,火雲兒不時發出歡快地笑聲,兩人就如一對蝴蝶在仙空無憂無慮地互相追逐著。

  李培誠迷茫的眼眸忽然射出如北斗星辰般璀璨的光芒,仰天一聲長嘯,嘯聲中充滿了歡愉,回蕩在雲霄天地久久不曾散去。

  他終於做出了決定。

  紫府天地之內,其餘八尊金身驀然間綻放出無量金光,臉上都露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一起踏入了太乙金仙之境。

  遠處葛古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悄然退去煉丹殿。

  長嘯聲驚醒了兩位沉浸在無限美好愛戀中的一對人兒,雙雙停止了下來,抬眼朝長嘯聲的方向望去,只見李培誠正朝他們飄然而來,目光含笑地看著火雲兒。

  饒是火雲兒一向行事大膽,見到李培誠含笑看著她,還是不禁羞紅了臉,小受有些扭捏地擺弄著如火的裙擺。

  “父親!”李雲天急忙上前有些不自然地叫道。

  “火雲兒拜見仙尊。”火雲兒紅著臉,低聲道。

  李培誠哈哈一笑,頗有深意地看了李雲天一眼,然後對火雲兒道:“你父親最近可在朱雀火山?”

  “在的,仙尊是否有事找家父?”火雲兒問道,臉上紅暈尤存,嬌滴滴說不出的動人。

  “是啊,找你父親提親去!”李培誠道。

  “啊!”火雲兒驚呼出聲,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

  李培誠卻仰天哈哈一笑,對李雲天道:“傻兒子,還不去找你白筠阿姨準備聘禮。”

  李雲天看了一眼火雲兒,嘿嘿的笑了笑,道:“孩兒這就去。”

  說完就飛往中宮浮島去找掌管寶庫的白筠仙子去了。

  火雲兒見李雲天竟果真去準備聘禮去了,剩下一人對著李培誠,不禁大急道:“喂,等等我!”

  說罷化為一團火雲追了上去,只是追到一半卻又啊地叫了出來,紅著一張臉飛出了雲霄天地。

  原來火雲兒忽然想起,情郎是去準備聘禮,她卻如何能跟去。

  李培誠見狀,仰天哈哈大笑,目中射出無比複雜的目光,低聲喃喃道:“生活真美好!”然後轉身去了煉丹殿。

  煉丹殿內,葛古一人獨坐在煉丹爐之前。

  李培誠一言不發地走到他的身邊,盤腿坐了下去,默默地看著火燒著丹爐。

  “你來了!”葛古頭也沒回地淡淡道。

  “是的,這些日子讓師父您擔心了。”李培誠道。

  葛古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李培誠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為師總是站在你這邊。”

  李培誠心中一陣感動,醫者濟世救人,他師父葛古本就是一個醫者。他若真決意要大張旗鼓替石磯大仙報仇,那意味著他不僅要滅了正一教,玄清門,還意味著他要推翻現今的仙庭。推翻仙庭,那將要殺戮多少人,將要流多少血,雙手將要染上多少無辜人的鮮血!

  “天玄門與五雲觀結盟,成立了玄雲教,玄清仙尊任大教主,廣法上仙任二教主。仙庭也來人了,冊封你為仙尊,掌控離宮大陸西南部。”葛古繼續道。

  李培誠聞言淡淡笑了笑道:“看來不久之後,恐怕廣法上仙將會與玄清親來我炎黃宗,如此也好,我便與他們做個了結吧。”

  葛古臉上浮起了笑容,道:“你果然沒讓為師失望,只是你雖不想大開殺戒,那昊天仙帝還有正一仙尊知道了你與石磯大仙的關係之後,恐怕不會袖手旁觀。”

  李培誠聞言雙閃精光,豪邁道:“弟子自能讓那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知難而退。”

  葛古聞言雙目猛地精光暴射,驚喜道:“莫非你?”

  李培誠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朝葛古施了一禮道:“弟子今日要去一趟朱雀火山,給天兒提親去。”

  葛古心頭一塊石頭徹底落下,聞言笑道:“好了,去吧,去吧,別打攪為師煉丹了。”

  李培誠哈哈一笑,出了煉丹殿。

  當日李培誠上朱雀火山提親,與南宮朱雀妖尊結為親家,之後上軒轅門拜見寂滅魔尊,上天心教拜會天機仙尊。

  據說他們相談甚歡,李培誠離去之時,都親自送出老遠,之後又嚴嚴交代門下弟子不得無故與炎黃宗弟子起爭鬥。

  此事之後,李培誠悄然上了昊天仙城,與仙帝密探數個時辰之後悄然離去。

  李培誠離去之後,仙帝臉色蒼白,目中隱閃驚恐之色,便立刻著人去請正一仙尊來天宮一趟。

  九州仙島,無垠仙空中飄來陣陣異香和悠遠的仙音。

  有億萬道霞光從遠處仙空中放射而出,照亮了無邊的仙空。

  上百名大羅金仙,上萬名上品金仙打著幡旗,頂著華蓋,簇擁著玄清仙尊和廣法上仙,夾帶著無上威嚴從遠處悠悠然而來。

  雲霄仙殿之中,李培誠猛地睜開了雙目,如電目光劃亮整個天地,穿越過重重仙空,落在了玄清仙尊身上。

  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石磯大仙印記,在這一刻竟猶如沉睡的雄獅醒了過來,在李培誠的體內發出了震天怒吼。

  “石磯!”玄清仙尊臉色猛地一變,驚呼出聲。

  李培誠孤傲的身影從遠處踏空而來,手握丈二火雲槍巍然立在了那夾帶著無上威嚴的大軍之前。

  “周宏,別來無恙!”李培誠大喝道。

  玄清臉色再變,指著李培誠道:“你究竟是誰?和石磯究竟是什麼關係?”

  李培誠仰天哈哈一笑道:“我是來代石磯大仙取你這忘恩負義賊子性命之人!”

  玄清終究非常人,李培誠如此一說他反倒穩住了心態。他次來本只是想替廣法上仙討個說法,倒不是想來拼命的,畢竟修煉到了他們這等境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以性命相搏的。沒想到李培誠竟與石磯大仙有莫大關係,而且看情形是不殺他誓不甘休,心中暗自慶倖幸好與廣法上仙結為了盟友,否則以他一人獨戰恐怕是兇險難測,如今倒是勝算極大。

  廣法上仙臉色則變得頗為難看,他來此的目的本與玄清仙尊一般無二。只想讓雲湖低頭認錯,倒也不想與他生死拼殺。只是卻未想到此事涉及石磯大仙,恐怕要不死不休,連他也被拖了進去,心中真是懊悔。

  “石磯既已死去,雲湖仙尊又何必耿耿於懷?況且這�皆是仙尊基業和門人,若我和廣法兄聯手把這�毀了也委實可惜。”玄清不急不緩道,目中閃過陰毒目光,雙手連朝仙空打了兩道法符,法符化虹而去。

  轉眼間,遠處劃來兩道長虹,落在仙空中顯出了真身,乃是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

  周宏看到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應符而來,大喜,指著李培誠道:“兩位道兄來得正好,此子繼承了石磯衣缽,留他不得!”

  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卻是沒有回應周宏之話,朝李培誠微微拱手道:“道兄請了,我兩人自會護住乾坤,免得億萬生靈塗炭!”

  說著現了萬丈金身,鼻觀眼,眼觀鼻地盤坐仙空,各自祭出一把旗子。

  旗子一揚,紫氣騰騰,祥雲朵朵,轉眼間乾坤不見,只剩浩瀚無垠的仙空。

  仙空中李培誠手握長槍,目光冰冷無情地遙望著周宏,全身散發出浩大如天的威嚴。

  周宏臉色大變,廣法上仙則是一臉土色。

  他們萬萬沒想到仙帝和正一仙尊反倒來助李培誠一臂之力,這個突變讓兩人都有大禍臨頭之感。

  “兩位道友這是何意?”周宏陰沉著臉厲聲問道。

  昊天仙帝暗自歎了口氣,道:“無他,只是不願乾坤再經歷浩劫,救億萬生靈免遭滅亡而已。”

  周宏氣得仰天怒笑,道:“可笑!可笑!莫非你們以為就他能殺得了我和廣法兄嗎?就算殺得了,兔死狐悲這個道理你們難道不明白嗎?”

  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互相對視一眼,臉上浮起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人家一人身具九尊太乙金仙之身,就算他們三人聯手又能如何?仍然難逃一死而已。

  外面是無限的沉默,周宏心一直往下沉。

  “廣法此乃本尊與周宏之間的恩怨,你若肯歸了本尊,本尊放你一條生路也是不難。”李培誠斜了一眼廣法道。

  說到底他與廣法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仇,只是如今廣法既已同周宏一路,他若不肯歸了炎黃宗,李培誠是不願意就此放虎歸山,徒增些變數。

  廣法臉色變了好幾變,目中不時閃過猶豫之色。他不是傻子,雖不知這雲湖仙尊有什麼厲害本事,但連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都不願與周宏聯手對付他,寧肯幫著他守護乾坤生靈,可見雲湖的本事必是厲害到了極點,恐怕就算他肯和玄清仙尊聯手也未必是他的敵手。

  “廣法兄,他不過一人,只要你我聯手必可殺了他。”周宏一臉冷靜道,心中卻暗暗焦急。

  廣法目中猶豫之色更濃,心中舉棋不定,要他這樣的大人物臣服李培誠委實太難。

  “廣法兄,修行不易,你又何必為周宏賠上一命呢?還是歸了我家師兄吧。”仙空之外傳來羅軒上仙的聲音。

  “羅軒!師兄!”

  周宏和廣法臉色再次大變。

  “廣法兄還等什麼?”周宏厲喝一聲,一把飛劍帶著無量殺氣沖頂而起,朝李培誠刺了去。

  頭頂現了一銅鐘,當一聲巨響,震得乾坤搖動,朝李培誠罩去。

  周宏生怕廣法上仙心動,再不敢拖延下去。

  廣法上仙微一猶豫,終於臉色一沉,推到了一邊去。

  如今連羅軒上仙都要尊稱李培誠為師兄,形勢已經不利到了極點,他廣法若再硬撐著,恐怕真如羅軒所言要為周宏賠上一命了。

  面子固然重要,卻又哪里比得了性命要緊。

  李培誠見飛劍刺來,冷冷一笑,手握火雲槍直接殺了上去。頭頂又沖出熾焰火山呼嘯著朝那銅鐘砸了去。

  周宏見廣法沒跟上來,心中一沉,只是卻也無奈。

  巨聲連連,震得仙空片片破碎,無一片完整。

  每一次撞擊,周宏便吐一口血,金身便要黯淡一分。

  太乙金仙之間的對決,戰技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是絕對力量的直接打擊。

  李培誠每一尊金身實力雖然稍遜周宏,但九尊合一卻勝過周宏甚多。

  連擊九九八十一下,周宏終於全身精血吐完,再無一戰之力。

  李培誠大喝一聲,火雲槍化為一道紅芒穿過周宏,又有熾焰火山壓頂而下。

  一代太乙金仙就此消亡。

  廣法上仙親眼目睹玄清滅亡,暗暗歎了一口氣,朝巍然屹立天地之間,仿若與天融為一體的李培誠一步步走去,低下他高貴的頭顱,道:“廣法拜見仙尊老爺。”

  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扯了兩旗,朝李培誠拱拱手頭也不回的化虹而去。

  玄清仙尊滅,廣法上仙歸。

  李培誠這一戰震撼整個仙界,無人聽到他的威名不戰慄。

  百萬年後,昊天仙帝退位,李培誠兒子李雲天榮登仙帝之尊。仙帝號令,無人不服,無人不尊。

  李培誠除了佈道修道,終日只與柳芷芸等女子逍遙仙界,只是如夢仙蹤杳無音訊,成為他心頭永遠的遺憾。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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