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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珂der腦工
Crawler | 2022-4-22 10:3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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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年先去你家還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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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艾卷過身子,背朝丈夫。她怕丈夫回話時,把那酒氣噴在自己臉上。

      「你說呢?」連華昌手指跟過來,搭在妻子背上,輕輕劃著。結婚還沒滿半年,跟妻子在一起時,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她的身子。總想要碰觸她,哪怕是沾著她的一片衣角,心里才踏實。

      「我聽你的。」張艾輕聲說。暗下卻有股微微的期盼。自己家只有她這一個獨生女,丟下父母兩人孤單過年,心里總不大情願。夫家人口多,公婆、弟弟、弟媳、還有親族,都在一個村。

      「嗯,這樣吧!先在你家過個年,過了年初一,再回我老家,順便補辦一下酒席。你這個新媳婦,還沒上過門呢!」連華昌注意到這幾日妻子臉上淡淡的愁意,猜到了她的一些心事,暗中早做了決定。

      「真的嗎?!」張艾驚喜地回過頭,在丈夫臉頰親了一下:「謝謝老公!」

      她一直在擔心:畢竟是結婚頭一年,得提前跟丈夫回他老家做些準備,辦酒、請客。沒想到丈夫這麽體貼自己、遷就自己。心里頭溫乎乎的存著些感動,親完他后,連著身子一起轉過來,乖乖縮在丈夫懷中,雖然那股酒氣還熏著人,此時聞起來,卻感覺有些飄飄的陶醉。

      「嗯……!」連華昌使勁摟了她一下,她整個腰身隨著這一摟,像散泄了一般,提擠起來,又重新凝回聚收在一塊。她的胸乳同時也肉乎乎地擠著他胸口,蠕蠕的一顫。

      連華昌迷醉妻子這種柔弱無骨的體質。真是水做的骨肉啊!貼在身上,軟堆堆讓人發狂。走起路來,全身微波蕩漾,盈盈生嬌。

      喝了酒,容易起性。

      連華昌抱了一會就控不住了,鼻息粗重起來,一只手貼著妻子的后腰滑進她薄絲底褲,在微涼的膩顛顛的兩瓣后股上留連,又勾了一個指頭到中間肉縫,探索著她的潮熱。

      張艾微微晃閃了一下臀部,落了一個唇瓣在丈夫耳邊:「老公……你先去洗一洗啦……!」

      連華昌故意逗她:「咦,馬上睡覺了,干嘛又去洗什麽呢?」

      張艾大羞,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她在主動要求似的。于是抽了一只手去撲打男人。

      連華昌像要躲避,上半身坐起,忽然彎到妻子前面,扒下她底褲,扶住早已堅硬的陰莖,就要湊上去。

      張艾害羞,忙用手輕擋:「別,還沒濕呢……!」

      「我看看!」連華昌說,將妻子兩只白生生的大腿往兩邊分開,用手指去「看」。

      「咦,都濕成這樣了,還說不濕呢!」

      張艾沒有作聲。張艾是市里一所附中老師,平時淑靜端莊,為人師表。和丈夫行房時也羞澀拘謹,很少像現在這樣光露胯部,撇開大腿,等著丈夫檢查、插入!她是在大腿分開的那一瞬間濕了。

      連華昌挺了挺陰莖,插進去了。感覺妻子臀部揚了起來,平時很少見她這麽快有反應,連華昌更興奮了,臀部高高忽悠起來,重重插下去,來來去去,一擠一抽,發覺妻子上半身子在悄悄扭動,喘籲籲說:「老婆,你叫一叫麽。」

      張艾咬著牙,在黑暗中還是沒出聲。

      連華昌正想好好大弄一番,酒后卻不容易守住精水,陰莖一漲,尿出了幾滴清清淡淡的水兒,甚至沒有噴射,就軟下了。

      連華昌一陣羞愧,伏在妻子胸上,感覺那兒兀自起伏不息。在妻子耳邊低聲說:「對不起,今天喝多了。」

      張艾冷靜下來,用手貼了一下丈夫額際,柔聲說:「沒事,以后少喝點,對身體也不好。」

      一年前,兩人還沒結婚時,就發生性關系了。連華昌雖然比城市人還文氣,但小時在農村摸爬滾打長大,身子骨挺硬,做起那事來,像掐著張艾脖子一般,頻繁而激烈,往往讓張艾受不了。才不到一年,連華昌調到市委宣傳部工作后,陪人應酬一多,這幾個月來,常丟下張艾一個人在半截,不上不下的。

      連華昌窩趴了一會,不好意思繼續賴在妻子身上,滑了下來。妻子的善解人意讓他感激中帶些歉疚,忽然,他童心一起,趴到妻子腿間,沖著妻子的陰部招呼:「陰戶,陰戶,你好!我是連華昌。以后我一定少喝酒,多抽點時間陪你解悶,逗你開心,好不好啊?」

      張艾羞得趕緊把腿閉上,卻忘了丈夫的腦袋在那,把連華昌塗了一臉頰!

      二、 回憶

      大年初二這天,天氣晴朗。

      連華昌和妻子兩人收拾了東西,回老家。春節票價漲了好幾倍,人還擠。鬧烘烘地上了汽車,兩人坐下了,低頭認罪一般,對垂著腦袋,躲避其他新上來的乘客穿越、在頭頂傳遞行李。

      灰撲撲的挨著,直到車身開動,才松了一口氣,舒展開身子。

      走道里全是人,戳著行李,座位上的人只好緊緊的擠在一塊。張艾腿挨著腿和丈夫互擠著,半個側身在丈夫懷里。她很少出門,雖然坐得不舒服,卻覺得這樣很新鮮。車身微微晃動,走出市區,窗外綠色的景物不斷從眼前流過,張艾心里有首歌兒歡唱了起來:「在那希望的田野上……」

      張艾不知不覺輕哼出聲,丈夫微笑著將手環上了她的腰身,張艾覺得自己忽然年輕了好幾歲,彷彿回到自己在學校時的初戀時光。

      張艾認識連華昌以前談過一次戀愛。

      男友是師范學院的一位師弟。他高高的鼻梁,明亮深邃的眼睛。常常不經意間,那眼神就把張艾的身心給攝住了。

      分手似乎沒有任何理由。但是有一點,張艾從來不肯讓男友碰觸自己的胸部,更別提其他隱秘部位了。張艾認為,戀愛時,接吻就足以表達一切深深的愛意。進一步的要求,只能是夾雜私欲的下流企圖。

      但為什麽跟連華昌結婚前就發生關系了呢?張艾不由回頭打量了自己丈夫一眼。

      連華昌相貌說不上帥,平實端正的臉龐,帶著股中文系畢業生的文氣。這些表征並不能打動張艾的芳心,追求張艾的男孩多的是,大部分都不比連華昌差。

      最終選擇連華昌的理由,張艾自己也說不清。或許是他身上有股認準了目標就不罷休的執拗勁,或許……,張艾想到這里,心底下自己先吃了一驚,不敢往下深想了:難道是因為……連華昌追求自己時所透露出的強烈情欲嗎?!自己竟是由于性的渴求才選擇了他?

      第一次與連華昌發生性關系,可以說是一種強奸!

      當時,她跟連華昌之間的距離,並不比其他男性追求者近。一次偶然答應陪他看一場電影,出場后,外頭下起了大雨,雨勢一直未歇。最后連華昌脫下了上衣,裹著她腦袋,夾者她身子跑。跑著、跑著,連華昌控制不住了,就在大雨的街上,摟著她狂吻,張艾幾次推拒都沒能阻攔他。他越來越激動,渾身發抖,始終緊緊抱住她不放,陰莖硬幫幫地頂在她臀部,冰涼的雨水中,烙鐵一般燙人。

      因為是晚上,街面上人很少。這種瘋狂的激情終于漸漸傳染了張艾。她開始閉著眼,由著他親吻,任夜空中落下的雨滴砸在臉上。

      雨中狂吻,也是一種浪漫。張艾心想。

      不料,她忽然感覺胸乳間傳來一股辣痛。這是流氓的行為!她心想。

      她想推開他,卻被他一股犟勁拗住。她從來沒被男人碰過的胸脯,竟不知不覺中被他揉成一團面花,衣裳撐動,他的手竟是伸在她的衣底下,在沒有任何遮攔的赤裸的乳房上狂亂!

      張艾感覺到一種恐懼,一種暈眩!卻同時又有一種自我破禁的邪惡的快感。天啊,他的手在我赤裸的乳房上!在捏擠,在玩弄!而此時,正在平時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路邊的商店還有人在看!

      張艾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那一瞬間崩潰了,呼啦啦倒塌下來,竟有一種解脫了的輕松的快意!

      接著,瘋狂了的連華昌,突然又將激動得失去了理智的手,擠進了她的內褲!

      反應不及的張艾一下子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我徹底墮落了,她心想。冰滑的私處一只熱乎乎的手在摸動,她竟一點沒有擺脫的意思,並且體內還熱熱癢癢的湧出一股淫水來。

      我多毛的陰部……竟給他全部占有了!他現在知道了它的豐隆、它的濃密、它的嬌嫩、還有它的多汁!他全都知道了!張艾心想。彷彿那兒不再屬于她,雖然不斷有陣陣酥麻的快感,電流一般傳遍肉體。

      最后,當連華昌摳著她的陰部往上提了一提時,張艾感覺自己像一只被舉高了的初次學飛的鳥兒,似乎遠遠地飛高了,忽然又軟軟地倒在他肩上。她無力地依偎著連華昌。連華昌的那只手始終停在她陰部,半推著她走路。一路上,她一直想,旁邊的人是不是看到了?是不是看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被看到,還是不希望被看到。只是想到別人或許正盯著連華昌的手撐在她褲內時,底下更是陣陣發熱,像有螞蟻在爬。

      那天,連華昌將她帶到了住處,撕裂了她的衣裳,奪取了她的童貞。

      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再跟連華昌有任何聯系。但之后的幾個月中,連華昌一直沒有讓她感覺到難堪,他沒有那種占有后的得意嘴臉,依舊像最開始追求她時的那樣,熱情、誠懇。

      張艾嫁給了他。

      行路中車身一晃,張艾從思緒中顛了回來,連華昌的臉龐逐漸清晰,上面帶著溫情的微笑。

      是的,溫情!結婚后,連華昌以前那種狂熱漸漸消失了,代之以溫情,或許,偶爾還有些許的風趣。

      雖然應酬和飲酒,多少對他有些影響,但張艾知道,更多的還是其他原因。

      新鮮感過去,誰又能像最初一般狂熱呢?

      夠了!丈夫是那種樸實穩重的人,不像其他男人那麽花心,他對自己一直很好,他不斷在努力,事業上也一步步向上。

      還有什麽好苛求的呢?作為一個妻子,該滿足了,張艾心想。

      三、 途中

      汽車爬上了山道,乘客在一搖一晃中,開始與各自的同伴聊天,有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忽然一道清脆的笑聲,從側后方傳來。側后一排坐著兩個學生模樣的一男一女。那女孩沾了一顆什麽東西往男孩嘴上送,卻又不肯放手,捏著那顆東西在男孩的嘴唇磨呀磨,磨呀磨。男孩有些情急,又有些幸福的笨意。

      張艾看了,不由浮起一絲笑意。心底間似有什麽刺了一下。

      是的!自己初戀時也有過像她們那般的情形。那種無拘無束、甜蜜、纏綿的滋味,與丈夫卻很少有過。在連華昌面前,自己像藏起了些什麽似的,很少有嬌癡、浪漫的一面,好像要把它保留給自己的初戀,又或許,連華昌的性格使自己的那一面無法表露出來。如果說有什麽遺憾,那便是它了?!

      連華昌見妻子看得出神,也順著她目光回望。突然,心竟跳了一下!太久了!那熟悉的神情,那臉鼻的樣子!

      「華昌哥?!」側后排那女孩一抬頭,撞到連華昌的目光,臉鼻生動起來:「是你呀!」

      「咦……你是?」連華昌有些猶豫了,畢竟不可能,她太年輕了!可是她怎麽認得我?又怎麽那麽像?

      「我是靜心呀!」那女孩喊了一嘴,很是激動,推著身邊的男孩唧唧喳喳地說:「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們村出去的才子,連華昌,華昌哥!現在是你們市一支有名的筆桿子。」

      「你是她妹妹?」連華昌說快了嘴,看了妻子一眼,又重復說:「你是靜香的妹妹?靜心?這麽大了!」

      「是啊!是啊!」那女孩興奮地回答,中間隔了一個男友、兩名過道上的乘客,一張臉晃閃了兩下,從人縫中傳過來表情。

      連華昌低聲跟妻子解釋:「她是我初中同學的妹妹,同一個村。」

      靜心還想跟連華昌說話,推她男友:「去換個座,好不好?好久沒見華昌哥了,我想跟他說會話!」

      隔著人群喊確實不方便。這邊的兩個人也聽到了,見那男孩微微笑著擠過來,連華昌還在猶豫,張艾輕輕推著丈夫腰側:「去吧。」

      男孩一坐下來,張艾才發覺有些不妥。座位太擠了!跟丈夫在一塊沒什麽,與這個陌生男孩腿貼著腿,感覺有些不自在。

      那男孩倒很隨和,也不太拘束,可能是有過女友了吧,不像青頭小子一樣害羞。一道眼眸射過來,張艾心里有些漂浮:怎麽也是這般明亮呢?那眸光中,有股辣辣的熱情,烈酒一般暗藏著無聲的燃燒。

      「我叫呂毅!」男孩微微一笑,露出一隙白白的牙齒:「跟女友去她家。」

      「哦。」張艾不知不覺中,竟帶些少女的嬌羞,點了點頭。

      那大腿側肌沈沈地壓過來,膝頭硬硬地咯著人,有些痛。張艾想躲避,同時又感覺微微的疼痛中有頂著勁的快意。

      「這太擠。」這個叫呂毅的男孩不好意思地說:「真沒辦法。」

      張艾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種狀態保持了下來。

      「你看上去像老師。」呂毅忽然說了一句。

      「是的,我是教師。」張艾眼眸閃了男孩一下,驚詫于這男孩的敏銳。

      「我喜歡老師。」呂毅淡淡的說。

      這句話沒說清楚。我是老師。他說他喜歡老師。替換一下,他喜歡的是我?平時習慣替換造句的語文老師張艾,耳根不禁微微暈了起來。

      感覺男孩的目光打在自己臉上,張艾將頭轉向了窗外,隨著腰身轉動,大腿和臀部傳來一波一波擠動感。肉與肉互不相讓,在蠕動中迸發擠迫的激情。整個下體頓時散發出體熱。

      不能這樣!張艾股后收了起來,一會兒,提著腰勁使人發酸,股后的肉又沈沈地壓泄開去,碰到男孩堅實的臀部,兀自不歇,似要擠出個空間來。敏感地帶的互相壓迫,快感從疼痛中提取,漸漸占了上風,兩腿間的陰部也不甘落后,開始潮乎乎的搗亂。

      擠就擠吧。張艾心想,丈夫那邊的情形恐怕也差不多,為何卻沒換過來?張艾在對丈夫的怨意中,身體獲取了快感的責任減輕了許多,甚至有種索性放任身體謀取快感的念頭。

      一切都是被允許的,不是自己故意的。張艾想。

      那個男孩,呂毅。感受的刺激甚至倍加于張艾。

      這個少婦,有著迷一樣的光,臉龐清柔淡雅,從豐股彎上去的一跎腰身,不用手去觸摸,看那衣裳疊壓的褶皺,就能看出醉人的香軟。

      不知她在想些什麽?剛才是不是在故意挑逗我?為什麽將屁股移來移去?她的屁股,比自己女友的豐滿,肌膚似乎特別松嫩,冬季里卻穿著薄薄的綢褲,里頭顯然不是比較厚的毛褲,而是秋褲!她肌膚的飽滿全部透了出來。

      似乎感覺受到了暗示和鼓勵,男孩的兩腿微微打顫。這是進一步行動的前兆,騷動的欲望在內心作苦苦掙扎。

      可以進行到什麽程度?什麽樣的程度不會被拒絕,是可以被接受的?男孩在不斷地權衡著得失。女友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然而身邊這個少婦更誘人!

      也許下了車就再也沒機會!

      這時少婦抬了一下腰身,大冬天的,背部竟露了一截肌膚。白嫩,細致,柔滑!男孩的喉嚨陣陣發干。不是他,而是他的手,墊在了少婦屁股讓出的地方,像農民盼著下雨,像心在滴血,像詩人在痛哭!那致命的一刻就要到來!

      這麽的漫長……!

      少婦終于坐下了!

      無邊無際的股肉淹沒了手掌!還在往下沈……還在往下沈!

      心靈的承受已經到了極限。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男孩的內心在哭叫,另有一種幸福卻狂歡地沖出了屋子,在大地上奔跑!心靈釋放出無數細碎的快樂:我做到了!我得到了!

      我的手掌此刻正貼在眼前這個少婦的陰部上。是的,陰部。男孩無力的想。

      手掌,正面朝上。

      男孩的大腦像繃得太緊一根弦,松垂了下來。一種悠悠揚揚的樂聲在很遠的地方飄起。母親啊,大地啊,鮮花啊,溪水啊,云彩啊,無數的意象紛紛揚揚,就像隨手可抓取在掌心的雪花。

      最后回歸到:少婦的陰部,此刻在我掌中。

      血,順著臂膀向手掌湧去。手掌陡然發熱,感覺到了沈重,感覺到了比充實還要沈甸甸的擁有。

      一種痛苦的心靈快感從手掌傳到了內心。心在發抖。可我做到了!另一個聲音在狂喊。

      時間在堅持。

      時間同時又凝固。

      張艾是被兩腿間的潮濕弄得不舒服的,然后抬了一下腰身。抬起來的時候,本想松一松腿間的縫隙,讓空氣透進來,不要使陰部粘在一塊。

      可是抬高屁股后,突然有種發現,自己此時的屁股正朝向身邊那個男孩,呂毅。

      座位的空間同時限制了她,使她不能舒展地抬起身子,整個上身傾向前,屁股呈一個葫蘆墜,向后繃緊。這個姿勢是自己跟丈夫做愛時用的。也就是丈夫在下面,她抬起臀部準備坐進去時,那個姿勢。

      同時更有一種想像:自己拉屎時,也是這樣,揚起下身,褪了褲子,然后坐下。

      后一種想像更為要命。那種帶著骯臟的忌諱感,突然打破了她心靈上所有約束:我是最淫蕩的!我是賤到了極處的女人!

      這種感覺讓她昏暈,讓她狂亂!

      她甚至預感有一只掌墊在下面,或者說是期盼。

      這個期盼實現了!底下坐著的分明是一只手掌!

      窒息。窒息。窒息。

      不是窒息,是張艾屏住了呼吸。

      正是這樣。張艾心想。是與預感相符,還是自己希望這樣?

      手掌。在陰部下面。幾根手指的形狀我一清二楚。

      先是心提了一下,沒有落回去,吊在半空。

      在心落回去的時候,突然間,心臟恢復跳躍了。比先前強烈百倍!

      就像突然拉動的馬達,跳動以收束不住的頻率,脫控而去。

      手掌。陰部。手掌。陰部。

      這兩個意像在張艾腦中來回閃動。

      她覺得坐的不是一只手掌,而是一塊烙鐵,或是一個炸彈,自己隨時就要被炸飛!

      在凝固的恐懼中,血液在下體迅速奔流。最后蔓延到全身。

      張艾此時只想睡上一覺,她已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心跳開始變緩,並且不斷放慢。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張艾甚至在想,所有的乘客都圍了過來,而我的陰部坐在男孩的手掌上面。就是這樣。

      都可以看,都可以瞧。甚至我的丈夫。

      我就坐在他上面,一動也不動。

      時間在堅持。

      時間同時又凝固。

      (親愛的朋友,為了本文還要繼續下去,車上的情況我不再多描述。是的,情況正是你想的那樣。OK,接后文。)

      四、 進村

      中途,連華昌曾喊過一聲:要不要換回座位?

      因為車上擠動不便,換回來又沒什麽實際意義:路途已經過半了。

      連華昌只不過隨意提了一下,自己也沒堅持。結果,座位沒換。直到下車。

      到了連華昌家鄉的鎮子,沒有班車直接到村里。幾人一起租了一輛三輪車,往村里去。

      三輪車在彎彎的山路上爬行,似乎要傾倒,始終沒傾倒。上了一處彷彿永遠也不會結束的八拐九彎的陡坡,終于到了山頂,接著不停的下坡,轉過了一個大山彎后,眼前突然開闊起來。雖然底下依舊有彎彎曲曲的坡路,但整個大山凹已經盡收眼底。村子就在坡的最底下的一塊平地。屋子整齊地分著兩處,中間隔著長方形的田地,對峙著。也有些散落的房屋,東一家,西一家,靠著小山窩,那也影響不了整個村子的格局。

      連華昌和靜心都有兩年沒回家了,臉上壓制著興奮的神情,盯著下方的村莊,久久不說話。倒是呂毅,轉一個彎,說一句:「到了!」「啊,到了!」奇怪的是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似乎不看張艾,眼角卻瞄到了。

      張艾的臉很平靜,心里不平靜。

      有一絲失落。但又有一股新媳婦進村的興奮:到夫家了!這個村子看起來不壞。

      三輪車沖下最后一道長長的陡坡,歇了火,掛著空擋,彎到水泥地面,直溜到對面一塊像是村子中心地帶的空地,停了下來。

      大包小包的行李拿下來,提在手中。連華昌與呂毅爭了片刻,車費由連華昌付了。

      大年初二,人多,閑著沒事。空地上有許多曬太陽的村里人。男女老少全有,同齡的大致聚在一塊,穿整新的衣服,分別享受各自的快樂悠閑。小孩少不了放鞭炮。男人們,打牌,賭!老人手捧火籠圍一圈。空地邊有石階,石階下是溪水,一看,大部分女人都在那兒,洗涮,聊家常,圍著聽。

      此時全部看過來,神情間都帶些猶疑。小孩拉起衣角呆看著,傻!

      一個干瘦老漢臉上猶豫中浮著笑,先出聲:「咿喲,這不是華昌仔呀?」

      人群中開始有人叫:「咳!是華昌仔!我以為是誰嘍。」也有人認出靜心:「靜心,咳!你娘一直在等你!」

      最先出聲的那個干瘦老漢朝一個男孩喝:「哼哼,還不快告訴你叔爺爺,你叔來嘍!帶新媳婦來嘍!」神情中自有一份重大和緊張,又像在嚇唬小孩。

      那男孩剛才擠在最前面,滴溜溜的黑眼珠一直望著,這時嘴唇蠕動,決定了,喊:「叔!」

      然后朝溪邊又喊了一聲:「娘——!」清音嘹亮,環繞耳際。

      驚醒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忽然放下衣服,口中咿咿呀呀沒命的跑上來:「啊,啊!華昌仔。我看眼花嘍!」身子像撲著石階爬上來。

      「嫂!嫂慢點嘍!」連華昌的聲音忽然變短、變重、變了腔。

      張艾覺得有些好笑,同時,心里頭暖洋洋,熱乎乎,似有溫水在澆。

      不能對不起自己新媳婦的身份了。張艾心里暗下決心,像要趕走什麽東西似的,果然,一股風兒吹過,心里那個思緒像白云一般飄遠了。

      真飄遠了嗎?張艾沒空再想了。

      她被四周的目光和移動的人群包圍了。

      聽到有人在誇她:「俊!」

      怎麽個俊法?

      「俊!」村里人加重了語氣,很果斷。

      到家了。到家了!

      臨到家門口,誰的歸心都急切起來。張艾夫妻倆和男孩女孩匆匆分了手,各自家去。

      移到一排屋前,遠遠望見斜對高坡頂有幢三層樓,俯視整個村莊,墻面很殘破,高高的墻面上依稀有幾個大字「農業學大寨」,字面已經剝落。

      「哼哼,別看很破,氣勢可不凡吧?!」丈夫回到村里,怎麽一下變了腔?哼哼?

      「那可是記載了一段難忘而光榮的歷史啊。」這才是宣傳部的口氣。

      丈夫早跟自己講過,他老家——眼前這個村子,七十年代初可是有名的「農業學大寨」的典范,一夕之間,全村所有的房屋全部推倒,蓋起了新房屋,新房全部兩層樓,樓房!全村所有人都住進了新樓房,按分配!也就是說,這個村沒有單個的一家一戶,是個大家庭。全村人打散了,一家人,屋子分成好幾處,分別散在各幢樓里。

      廚房一律集中!在每排樓房背后。餐廳一律集中!在廚房圍成的中間大廳。廁所一律集中!在隊部坪前的坡底下,養豬也在哪兒。

      氣魄很大,事跡上了省報,上了電視,可能也上了國家級報紙。

      哼哼,村里人的驕傲,哼哼,全村人民從此過上了幸福生活,親如一家。

      張艾第一眼看過去,確實吃了一驚,一溜的長方形兩層樓,整整齊齊。樓的前后左右道路沒有弧彎,一律直角。一排房屋相連著有六七幢,每幢樓之間斷開兩三米,中間的樓道貫通,踏入樓道,遠遠望見前方一個小白點,是最遠的那幢樓的樓道口框出的光亮。真是一大奇觀啊,可作數百米跑道!

      跟在丈夫身后橫橫直直轉了幾個方向,走迷宮似的,到了一幢樓正中門道,向樓后的大廳走去。

      大廳前站滿了人,張艾剛登了一個臺階,驀地,耳際驚天動地、碎屑亂濺地震響,張艾驚得掩了耳朵,縮伏在丈夫背上。

      大廳上的人全部哄笑起來:只有這一刻,他們才把城里來的新媳婦弄輸了一回。

      五、 桌底

      「接新娘子嘍!」

      很怪的聲調,高亢。來自一個老頭。

      所有的人都撲上來。張艾認不出誰是公公和婆婆。于是沖每個人都羞笑,這一笑征服了所有人。

      「俊!」一個說。

      「俊!」另一個語氣更重。

      「是城里人!」突然有了個變音。

      張艾的手被很多人拉住了,像掉進了熱棚,四面的熱氣裹了過來。

      每個年紀大的都像公婆。耳際都是問候聲。句句暖人。好像演真假猴王,由她來辨認。丈夫也不來救她。

      張艾終于從一聲「哎呀呀」的叫喚中,在人群里撿出弟媳婦認了,緊緊拉住了她的手。弟媳婦和弟弟曾經來城里吃過飯,住了幾天。

      坐下來之后,才知道哪兩個是公公和婆婆。他們比其他人說話更少,笑得更多。簡直是一直在羞澀的笑。

      開桌前,有個小插曲。

      一路同來的那個叫靜心的女孩,家里來人了,叫新媳婦和她老公去吃點心。

      客人沒被叫走,傳話的人先喝了三碗,然后聽到一句:「讓靜心和那準女婿,先來我家吃酒!」

      傳話的人猶豫了,聽到一聲喝:「就說我說的!先來,再過去!」

      擲地有聲!是剛才一直沈默的公公,胡須都沖了起來。

      哼哼,請客像打架。張艾想起丈夫跟自己說過。

      靜心和呂毅過來了。大家開始喝酒。

      桌上跑過來一個精干的年輕人,口氣像村長。

      敬!全喝。再敬!張艾不能喝了,由丈夫代。

      酒必須干,抓根到底,消化就成,誰代都行。果然是村長,出口成章,把市委宣傳部的那個才子給比下去了。

      村長環著給眾人添酒,三碗下肚,他成主人了。這個后來居上的主人,每轉過一圈,目光都要在張艾臉上停一會,添酒時,硬肘尖晃晃點點,老想碰到張艾的胸部。張艾暗暗皺眉,身子矜持地離開桌面些。一晃眼,丈夫喝成了紅花臉,像魚兒游進了水里,早忘了那句「陰戶,你好!」,更沒注意誰在企圖接近自己媳婦的乳房。

      哼哼,親如一家。哼哼,媳婦的乳房,大家一起抓。張艾畢竟是語文老師,語言接受能力強,居然立時編出了一句順口溜。張艾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中間不斷有新來的人加入。有遲到的,有路過的,有跑來看新媳婦的,全都拉到桌面。坐不下的,旁邊站,給雙筷子,一樣夾菜、猜拳。想逃的人被捉得像掙扎的雞,滿地跑,羽毛遍地。衣服被拉散,露出與臉上肌膚完全兩樣的雪白膚色,口中哼哼:「咳!我要去辦事。」「咳!我早吃過了!」「醉了醉了,咳!不能再喝!」

      張艾看著這濃烈奇異得誇張的民風,奇怪丈夫在城里居然藏得那麽深,尾巴一丁點都沒露出來。正想著,忽然有一只腳在桌下與自己的腳掌頂著。

      是他……?

      臉上看不出來。年輕的臉龐很平靜,還轉低了臉與女友說話。

      張艾想抽回腳,但在腳抽回來之前,她想確認一下是不是他。

      桌面遮住,看不到。身子如果拉開桌面太遠,又太明顯。

      那只腳一直傳遞著壓力。力的傳遞就是情意的傳遞。張艾急切地想知道那人是誰,不管是不是他,自己一定會將腳抽回。

      老辦法。張艾掉了根筷子在地上,身子隨即俯下。

      是他!張艾一眼就看清了。同時看到丈夫的腳一閃,從靜心的腳面收回。

      張艾心里一跳,隨即淡淡的想:丈夫是無意的。

      不知為何,張艾不願深想,懶得想。忽然有種疲倦的感覺。是喝了酒嗎?喝酒容易犯困。張艾想。

      這時有一道動靜給張艾提了神。桌面下很多東西都是靜的,只有一雙手正從一只褲襠里抽回,被褲子拉鏈困住,這只掙扎的無辜的手現在是動的。那只手摸的褲襠里,年輕人的驕傲展露無遺,以一種桀驁不遜的姿態怒撐著褲襠。褲襠的布料張艾認識。

      年輕人就是膽大。第一個念頭。

      再定定的想了一想,自己的腿間忽然夾緊。兩只大腿互相發力使腿間有種像憋著尿的快感,電流通透了兩腿中間,里邊的肉有想出來的沖動,被繃緊的腿間神經定住。

      等候!等候!在等候中屏息。如雷聲滾過天空,風雷隱隱,終于過去了。

      隨著張艾長舒一口氣,陰道內卻有一股熱熱的細流爬出,探頭探腦,浸濕了陰唇。自己怎麽變得如此敏感?張艾疑問著,松開大腿,給自己透涼風,下面感覺不到有布料在遮擋。對腿間情況了如指掌的張艾,彷彿覺得,別人也能跟自己一樣清楚腿間的情況,于是產生了一種幻覺:自己的陰部正朝滿桌的人濕淋淋地亮開。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夠了,夠了!太荒唐,還是把念頭轉向那個女孩:不像。跟她的外表真不像啊。難道才隔了幾年,現在的學生都這麽大膽、開放?自己是不是落伍了?如果剛才丈夫的那一腳是真實的,那就更為不可思議。這麽說她是一邊與丈夫的腳傳遞著信息。一邊替自己的男友手淫?

      不過,說回來,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那男孩,呂毅。不是一邊讓女友手淫,一邊抵著自己的腳嗎?

      怎麽又把自己卷了進去?張艾想撤離這些念頭。這些念頭似乎正在逐漸把自己往完全陌生的地方引領。

      今日一天,想得太多了。困了。不能喝酒了,我得躺會兒。

      新媳婦先離的桌。隨即大家逐漸散了。喝了酒,誰都想小睡一覺。連華昌被領走,不知安排在哪幢樓哪個房間。

      張艾跟著弟媳的腳步去她房間。弟媳的臀肥,翹!往兩邊搖晃。壯胳膊,粗大腿,丹鳳眼,臉稍圓,水靈。不能說不美。

      她全身透出熱和蠕動的活力,又松松垮垮地放出一股村婦的浪勁,一回頭,一扭身,都停停轉轉,耐人尋味。張艾悄悄打量著,比較著。

      丈夫說自己是沒筋沒骨的女人。「只要不是沒心沒肺的就好。」張艾當時笑著回答。

      這回一看,張艾知道了丈夫的比較來自哪里。

      從石階下來,風一吹,困意消失了。張艾此時想起來,自己本來就沒喝什麽酒,大概是被桌上碰來碰去的酒碗蕩起的酒氣,熏得自己犯了困。

      張艾不想躺了。打量著弟媳的屋子。

      弟弟也是去年剛結婚,比張艾和連華昌早幾個月。房間還保留一些結婚時的喜慶氣息,是個套房。相鄰的兩間房打通,中間開了一個門。

      很奇怪的,外邊是臥室,里邊卻是堆東西的雜物間。現在放著許多辦酒席用的物品,中間地空,左側有水盆、裝著清水的桶,一些粗使物。仔細一看,右側角落有個便桶,居然跟食物放在同一側!

      張艾看出來了,原來這個屋是新打通的,臥室還沒換進來。

      這時進來一撥鬧著看新媳婦的女人。幾個女人一圍,唧唧喳喳,氣氛熱鬧了。

      張艾聽著她們說話,話都很短、很重。每一句都砸到人心坎上。

      女人們摸張艾身上衣服看,揪褲子。

      「城里人不怕冷!」最后她們得出結論。

      張艾有些好笑,被她們圍著,像被哄在云端飄。

      接著,靜心也摸進來了。身后跟著那男孩,張艾沒有看。

      這樣的樓房格局,似乎隨時都有人會摸進屋來,沒有征兆,不用招呼。難怪丈夫說自己村家家都很熟,人人都透著親熱。串門方便,自己家人不住一塊,從小跟鄰居一塊玩、聊。出了門,村里人就是親人。

      丈夫甚至跟自己說起,他的初戀,從小是睡一張床長大的。小學、初中都同班。后來在外打工,嫁得老遠。

      丈夫說的那個初戀,在車上,張艾就猜到了,就是那個叫靜香的女孩,眼前這個靜心的姐姐。

      「嫂,你叫什麽名字?」雖然一路同來,張艾卻跟靜心很少說話。此時見這個女孩忽閃著黑眼珠子,等待的表情。張艾實在不能把她跟剛才那個當眾替人手淫的女孩聯系起來。

      靜心在等她回答,旁邊那個男孩更是僵了表情在聽。

      「張艾。」

      「咳!張艾嘉?名字像,長得也像!你說是不是?」女孩撞了一下身后發呆的男孩。男孩趕緊吱聲:「是……!」眼睛發出光,燙到張艾臉上。

      他現在有些笨。張艾心里一瞬間柔情,隨即丟開。

      在城里,就老有人說自己長得有些像張艾嘉。柔柔的面容,像有一層淡淡的光輝,嘴唇稍稍調皮,突顯了暗含的個性。

      真的像麽?

      張艾的思緒被打斷。安排她晚上住宿的人來了。婆婆說,剛好弟弟去丈人家拜年了,這間新房剛好讓出來。兩個剛好。

      「那弟媳呢?」張艾問。

      「找姑娘擠!」

      「有沒其他空房?」張艾覺得不好意思。

      「有是有,太簡!」

      簡陋點好,干凈!說實在的,這個屋,看著鮮艷,低俗且不說,那床單皺得那樣……張艾想到這里,呆了一呆,不敢想了,在心底羞著自己。

      那個「簡」屋,得穿過許多樓道,樓道兩側都是房間,什麽聲音都有,這邊喊一聲,那頭遠遠應過來。撲面而來一股混沌的群居氣息。

      「我們這鬧熱,方便!」

      語文老師張艾想了一想,原來「鬧熱」是熱鬧的意思,方便則指的是串門。

      張艾進屋看了看,走出來。來到村子坪上。忽然想起,自己記不清剛才那間屋是在第幾幢、第幾間房了。沒人領著,待會肯定回不去。

      六、 酒席

      「連華昌——!」

      在坪上聽到別人用一種高亢的聲調喊自己丈夫的名字,有點怪怪的感覺。特別是三個字中間的斷音,每個字都用盡了力氣,砸在人胸口上,鼓蕩起血;針進人心里頭,尖刺生疼;尾音則直扎人耳膜!

      卻被喊出了一個丈夫。

      朦著睡眼跑出一幢樓的丈夫,先看到了坪上的妻子。走過來了。

      那喊人的漢子白忙一場:「你們玩,你們玩,陪媳婦麽!」估計他原想叫連華昌打牌、賭點錢的。

      丈夫和妻子一塊走在村里。

      午后的村莊,零零落落,拜年的人來來去去,捎來親喜,帶走叮嚀。好一陣子,村子閑著,幾只狗在跑來跑去,追逐、戲鬧,成了主角。偶爾從一個角落傳來一聲鞭炮聲響,炸出幾個小孩,又消失在樓群里。

      「咚!」

      村里響起一擊鼓聲。砸著胸。

      「咚!咚!咚!」

      單調,沈重,一擊比一擊沈,心隨著鼓點躍出體外。那鼓聲把血召喚。

      「咚嗆咚嗆咚咚嗆!咚嗆咚嗆咚咚嗆!咚嗆咚嗆咚咚嗆!」

      配樂響起來,雜著鼓點,整個村莊頓時給吵得沸騰了,熱鬧歡樂四面溢開,洋洋灑灑,熱情奔放,甚至要流出村口,傳向遠方。

      張艾給懾住了,心里停著感動,說不出話。體內深處的激情給解了穴,很想狂一回。

      鑼鼓聲就在不遠處,隔著一道墻,看不見,聽著撲耳。那被淹沒的鼓點,從眾多聲音里透出來,不屈不撓,守著誓約,以固定的節奏捶著張艾胸口,接著傳向全身,然后,一下一下砸著她的下體。她感覺自己的陰唇,在隨著鼓點的節奏翕張。

      張艾要背棄丈夫,隨著那鼓點而去!由著它捶打,讓它熱熱的洪流淹沒,燙著心,奔著血,燒透臉頰!

      終于,聲音漸漸緩了下來,變得零落細碎,拾掇不起。

      鑼鼓聲消歇了,還給村莊以平靜。張艾有些淡淡的失落,似乎心被情人帶走了。村莊此刻暗了下來。

      不時有人來請吃飯。都給丈夫謝絕了。村子里鞭炮聲漸漸密集,響一歇,代表一戶人家開始吃晚飯。

      村莊的面容模糊起來。四面的山,失去了顏色,卻現出了軀體的輪廓,也許這才是它更為真實的面孔。

      此時看出來了,山從四面湊過來,圍了中間一塊平地,一起構成了一個雌性的「凹」形,孕育了這一村的子民。

      模糊中一個人影移過來,是公公。

      「哼哼。」公公斷然說:「去三伯吃晚飯!」。

      「哦!」丈夫立即點頭。原來他一直在等,一切都是早規矩好了的。

      「能喝就多喝,不要駁了面子!」公公交代。丈夫點了點頭,張艾和丈夫走開一段路,公公的聲音又追了過來:「不要喝多了,傷身子!」

      自相矛盾。究竟是哪個意思?張艾有些好笑。隨即咀嚼出「多喝」與「喝多」位置間的差異。

      晚餐很豐盛,所以備得遲。但是第一道熱菜一端來上,立馬就加快了,流水一般很快就堆滿了桌。

      少不了酒。張艾也被逼得喝了不少,一個個來頭大,輩份高,不喝不行。幸好主人家酒不烈,好入口,甜。

      有人帶了自家的酒來鬧新娘,說是好酒。果然好顏色,清,見碗底,往白水樣走。

      一定要喝。

      張艾見碗中份量還算少,一咬牙,仰脖一灌,霎時,像有燙刀子在割著喉嚨,辣出了淚水,白嫩的臉頰暈騰騰燒出一片嬌艷。把村里人看呆了,隨即哄笑聲傳來。

      張艾打死也不喝了,坐一邊,看桌上歡騰一片。偶爾夾一筷菜,撿清淡的挑。不時有人來,留住了,主人說:「上了桌就是家人,不用客氣!」

      底下馬上有人接:「扒了褲就是老婆,還不快上!」

      人群哄笑。有了鼓勵,突然一道嗓子喝開來:

      睡上床的就是漢啊  解開懷的就是娘啊  顛不離的就要浪啊  烏不通的我不管啊  咚嗆咚嗆咚咚嗆  咚嗆咚嗆咚咚嗆

      嗓音粗野,夾溜帶絆,滾滾而來,與村里平時一味的高亢腔調大不一樣,只在「是」「要」「不」幾個字陡然往上提,短促高亢,體現一種旗幟鮮明的、火辣辣的、豁出去的態度。然后又一溜,滑成末兩字曲折深刻的感嘆,余音繚繞,下一句又突上。

      最后的重復句,嗓音摹仿鑼鼓聲,像進行曲,滑稽中帶著得意的張狂。整首歌謠中洋溢著鼓鼓蕩蕩的醉顛顛之意,熱烘烘的冒一股邪勁兒,裹上身來。

      (不好意思,民謠曲調都是自編的,我不知道怎麽譜曲,錯誤莫怪)

      你接一個,我露一腔,席間氣氛越來越熱。熱氣升騰中,帶著酒后的放浪,村里人輪奸般拱著城里來的新媳婦的耳朵。在新媳婦嬌艷出妖嬈的容光和羞態刺激下,那股勁頭兒更是邪邪的往上竄。

      張艾耳熱心跳。彷彿村里漢子一個個涎著臉圍過來,在自己耳邊,吐著熱氣,說著些挑逗的話兒。酒后整個身子暈烘烘的散著勁,腰肢也醉了似的發軟,終于,不顧村人阻攔,從一個漢子臂間把酥胸掙出,逃了去。

     一個女孩協助她找回屋。張艾不清楚女孩是什麽身份,反正村里許多人都跟丈夫沾著親。露著呆笑的臃腫婦人,說不定就是七嬸,裂開褲襠滿地跑的小孩,說不定就是堂叔,張艾記不清雜七雜八的許多。

      張艾自己有鑰匙,開了門進去,拉開燈,女孩靦腆,跑了。剩下她獨自一人,臉上還留有些刺刺的余辣,卻總算從鬧熱中脫出身來了。

      屋子簡單,清、黑。家具式樣老,笨厚。床帳是青布,被褥也是青色,糙面,摸上去,澀著手。這屋平時是婆婆住的,老人家,愛分居,不與公公住在一塊。里頭的物件都是青燈佛瓦的一股樸靜氣,嗅著有燒香味,估計婆婆信佛。

      桌上有一面圓鏡,鏡面撲了一臉灰塵,許久沒用了。張艾從包里取了紙巾擦了,現出個雙頰酡醉的嬌艷少婦,一時心砰砰跳,被自己的嬌容迷住了。看了一會,鏡子里的少婦顯了一下羞態,別樣的妖嬈。

      張艾此時很想讓一個人看!思緒浮了那麽一瞬間,收了回來。

      猴了半響,終于在床上躺下了。盯著帳頂呆了一陣,漸漸爬起身,開始脫衣裳。

      衣裳除去,乳房在內衣里怒聳出嬌樣,解了褲,白嫩嫩的大腿暈了屋子。張艾在自己大腿上揪了一下,跟自己調皮,似要從里面捏出水兒。

      張艾害臊了,關了燈,鉆進被窩,心想:丈夫什麽時候回來?被子遮上身,磨著嫩肌膚,擦出一團火。被面整格格硬,是新洗過的,曬了太陽,有股陽騷氣,撲著鼻息。張艾后股辣開來,聞著那股太陽氣,像藏在了父親懷里。

      此時有人敲門,是婆婆。

      「被褥還干凈?」婆婆在黑暗中,摸索著,一邊問。

      「干凈!」張艾閃著白身子,鉆進了被窩。當作婆婆的面露光身子,害臊!

      聽婆婆這麽一問,她知道了,這被褥是婆婆特意給她換上的,婆婆知道她愛干凈。

      婆婆摸黑取了東西,匆匆去了。婆家幾人都很忙,備酒席,有忙不完的事。一會婆婆卻又來了一躺,取東西。張艾這回不關門了,免得婆婆叩一次門,就不好意思一次。

      張艾今夜藏著勁,要等丈夫回來。等了一歇,張艾知道丈夫不會那麽快回來了,看村里人那個鬧勁,估計沒被灌醉,不會放回來。自己也飲了些酒,暈暈的就迷糊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張艾聽到丈夫回來了。腳步聲蹌踉,在屋外壁上撞,終于摸到門,進來了。張艾暗咬牙,醉成這樣!

      「哼哼!」丈夫進了屋,把門栓上。他來到老家后就是不一樣。哼哼?村里人慣用的哼腔都用上了。

      張艾見過村里人互相打招呼:「哼哼!」

      「哼哼!」

      然后就擦身而過了。也是,一天撞見幾次,總不能每次都沒話找話吧?

      張艾問了一聲:「知道回來啦?」

      黑暗中,丈夫喉間湧了口酒痰,濃重地哼了聲表示回答。

      張艾剛才睡了一會,腦門昏沈,困意中不想理他,背了身睡。

      丈夫跌手跌腳的就爬上床來,扯了衣褲,鉆進來,掩來一股濃重的酒氣。

      很習慣的,他的手搭過來,在腰凹處。張艾怨他多了酒,不搭理他。

      睡了一會兒,丈夫身子踢動了一下,貼近身。半響,丈夫身子漸漸發熱,從后邊開始扒她底褲。

      張艾本想伸手擋,下體潮意一湧,也就算了。今晚睡這陌生的床,聞著陽燥燥的氣味兒,自己也想著要。

      下體還沒濕開,他的龜頭就燙在陰唇口,張艾本以為他要玩一會兒,卻熱騰騰塞進一根陰莖,往里直竄。這家夥!今夜怎麽啦,這麽直接?下體辣辣的捱著,辣痛中有股快意。就像嘴里吃了辣椒。

      抽了兩回,下體內的莖身開始漲,還能漲?!張艾有些吃驚。

      陰道內壁給莖身漲著,燙著,開始泛潮。這時,丈夫手抱過來,從她腹部摟緊,口中隨著嗯哼了一聲。

      忽然聽出了聲音的不對。張艾迷糊中,向丈夫挖在小腹上的手摸去。

      手背粗糙,澀澀的。指結骨突硬。掌大,一翻,前邊掌心的粗繭子割著手。

      張艾腦門的血凝住了:不是丈夫!

      天!是個陌生男人!

      他的陰莖此刻正插在自己下體中!

      血液凝住了,身體在迅速降溫,下體傳冰。

      要不要喊?張艾第一個念頭。劃過腦際的夜空。

      下體處還在抽動。

      固執的陰莖似乎要用自己的堅硬和粗熱驅散陰道因受驚而降臨的陰冷。陰道在停頓中無力地感受不知內情的陰莖持續不斷的插入、抽出,來回拖拽。

      推開他!張艾的第二個念頭。

      如果他是故意的。我反抗,他會用強,或許還會殺了我!以免被人發現。如果他是無意的,我推開他,可能引發他的恐懼,有不測之險。如果我呼救……?人們會湧來,所有的人都會知道。自己也就沒臉見人了。

      張艾猶豫著,連她自己也吃驚,自己竟會在片刻間想了這麽多。自己會這麽冷靜。

      陰莖還在熱情不斷地來回抽動。

      張艾在吃驚、猶豫、恐懼、羞辱中屏住呼吸,身體僵硬。

      但下體在悄悄背叛她,陰道在背叛她,似乎用棍子在濕土中戳開了一個洞,有水在流出來。

      張艾想哭,想喊,聲音卻沒有從口中發出來,身體持續著僵硬。她想守住自己的冰冷,可是在陰莖與陰道不斷的摩擦中,下體漸漸蔓延開體熱,順著血液的流動傳遍全身,身體自己在松弛,腰身自己在發軟,體內自己往外流出水兒。

      那被淫水浸濕的陰莖此時發了狂,顛顛地加快了,肉球一樣的龜頭,滑開陰道內壁,一次次往張艾體內深處送,送來一股暈暈悶悶的撞勁,送來它灼熱的問候。

      無恥的陰唇在歡快地迎接!圈收著陰莖;無恥內壁在裹緊!擁抱著莖身;而體內深處在等候,等候龜頭的撞擊!

      撞擊。撞擊。撞擊!以血的熱度。有一只手按在張艾的胯側,有一個臀部在狂熱的抽動、蠕動,那個漢子粗重地喘息著,噴散著酒氣,隨著他抽動的力量,床鋪開始晃動,吱吱呀呀地搖響。

      那聲音刺激著張艾,在羞辱著她,提醒著她:自己正被陌生的男人進入!自己與陌生的男人在交媾!

      彷彿那吱吱呀呀的聲響,是從自己喉嚨里發出的無恥歡叫。

      被羞辱到極處的她在尋求著解脫:這件事太突然了!太意外了!不是自己的錯。自己根本沒想到有人膽子這麽大,竟敢摸進別人屋里來。

      也許,他也是無意的?看他進門時的樣子,也不像是故意,那麽,他是酒后進錯了屋?

      是一個誤會……可現在已經這樣了。

      最好的辦法,快快結束。然后自己跑出屋子,或是滿足后的男子自己離開。

      認定了這個事實的張艾,繃緊的心一放松,立時感受到陰道內的熱突突的抽動。

      他比丈夫的大。張艾竟這樣想了一下。

      「睡上床的就是漢啊……」

      丈夫這個詞,忽然使張艾想起了那句歌謠。

      隨即替自己羞恥:自己成了偷漢的婆娘了。

      丈夫此刻正在飲酒猜拳,張艾似乎能看到丈夫紅著臉吆三喝六的樣子,同時,后股卻掩來陣陣酥麻的電流,一根滾燙的陽物在不斷挺進:自己正被陌生人奸淫著!

      在婆婆的屋里被人奸淫。

      婆婆的屋里供著香,清凈之地!身下是婆婆特意為自己換上的干凈褥子,此刻正被自己流出的淫水打濕。

      似乎這不斷流出的淫水,不僅打濕了婆婆的褥子,並且蔓延開來,浸上了婆婆的臉龐,漸漸的就要淹沒整個村子歡迎新媳婦的熱情的笑臉。

      張艾有種窒息的罪惡感。這股罪惡感刺激著她,撕咬著她的心。喘不過氣來的心靈掙扎,不但沒有減輕她身體獲取的快感,反而使她泛起一陣奇異的興奮,身體也陡然發熱,一直忍著不動的下體扭閃了一下。

      邪惡的一扭。

      接受快感的閥門突然被打開,她甚至有主動迎合身后撞擊的沖動,她想哭,她想叫!她要狂亂!想用身體的扭動擺脫眼前這難以承受的一切!包括深深的罪孽和致命的快感。

      而身后那個漢子的動作,簡單、頻繁、猛烈!就像張艾今天聽到的鼓聲,不斷用一種力量擊打著同一個地方。

      他既沒換姿勢,也沒有花樣,用他的執拗、直接,持續地貫注。

      臀部晃動。床鋪吱吱呀呀的搖響。

      「咚!咚!咚!……」

      張艾在快感的汲取中,產生了一種幻覺,彷彿聽到鼓聲傳來,一下比一下快,眼前似乎能看見一根陰莖,猙獰露腦,一下一下往下體戳著,而陰部的情況自己最知道:特別嬌嫩。

      自己總是小心地不敢去碰它,更不敢讓別的什麽東西去碰它。像被護著的花瓣,包收的很好。

      有時看到別的女人上廁所,大大咧咧地往下一蹲,手從后往前一勾,唰的一下把褲子連著內褲一起往前剝,露了光下體。張艾可不敢。十六后那年,她有次尿急,也是那樣剝褲子,結果一根陰唇邊上的陰毛跟內褲上的線頭纏在一塊,那一拽,讓陰唇邊辣辣的痛了好多天,腫紅了一邊。

      那以后,張艾一直很小心。選內褲,選最好的。衛生巾,也用最好的,雜牌的不認。價錢貴,寧可少買外衣。它太嬌嫩了!指甲輕輕一過,便痛!所以丈夫的指甲稍稍一長,不剪掉,便不讓碰那兒。陰道里不濕潤,不讓丈夫進來。

      可現在那兒,正無辜地遭受著陌生男子的粗暴攻擊!

      那漢子帶著酒后的遲鈍和執拗,做著簡單的動作,帶著酒后陰莖的麻木,做著持續的動作,帶著山里人酒后的粗野,大力地抽插著,將張艾的屁股控于自己的掌下,那鐵鉗似的大拇指,似要將張艾屁股掰開,半邊掀起來,而他自己,弓起的腰身蓄滿勁,以滿弓的姿勢,更深的進入,似乎要將他整個自己都納入。

      像刀砍在樹上,鋤頭砸在地里。砸下最深的痛苦!

      被席卷了的張艾,嬌嫩的下體遭受前所未有的大力撞擊,痛感暈開來,化為致命的快感,伴隨著陣陣罪惡的戰栗,呼嘯著飛向高峰。

      張艾的陰道在痙攣,身子在痙攣,陰唇在翕張,毛孔在翕張,淫水在噴湧,心靈在噴湧。

      彷彿爬了老長老長的郁悶山路,到了峰頂,四面的風吹過來,舒舒地冒著快意。

      這一路如此漫長,幾乎有幾個月的郁悶那麽長。

      而那個漢子,跟隨著張艾的腳步,在繼續抽動了幾下后,突然熱熱地噴射出來,全燙在了張艾體內。稠稠的濃漿,隨陰莖拉出來,塗滿張艾的陰部和后股,帶著體溫,帶著山里勞作時、身體汲取的陽臊氣。

      張艾的身體現在像件被遺棄的東西,卷在那兒,被那漢子遺棄,同時也被自己遺棄。

      那個陌生男子,喘著粗重的咆哮,躺了一會,似乎想用小便沖刷陰莖上遺留的粘乎感,爬起身,帶著體溫流失、身體抽空后的一顛,先在桌角碰痛了一下,又在他認定的屋角摸索不到便桶,接連不斷的環境差異,把他驚醒了。

      「咦?!咦?!」帶著驚慌和強作鎮靜,那漢子一邊往門邊摸,一邊像在安慰自己,也像在安慰躺著的那個人,發出表露他吃驚的聲音。

      開門去了,或者說逃了去了。

      八、 偷窺

      體溫漸漸降下來,意識回歸腦門。

      糊著精液的身體,被揉亂的身體,像被洗劫一空的村莊,帶著遺棄后的糟亂。

      像被用過的衛生紙,團著,皺著,帶著冰冷粘乎的骯臟。

      是的,骯臟!一些東西已在心靈之中被打碎,同時,高潮后的余韻卻還在留體內,那一絲絲游動著的快感,讓身心有殘破后的詩意,就像劫后的村莊,火光中高舉的余煙,在空中飄飄裊裊。

      那個陌生男子,他是誰?是村里人還是外來的客人?長得什麽樣?這些都一無所知。但是他,卻奪走了自己另一次貞操。

      在被連華昌奪走童貞的那個夜晚,張艾也有類似的感覺,搖搖晃晃地走回家,她身體所攜帶的寶物已經給人劫走,剩下的是一無所有的輕飄感,生命中的重量被拿開,空虛反而讓身心飛揚了起來,停在高空,漠然俯視著下面行路的自己:瞧,這個一無所有的女孩!瞧,這個可憐的女孩!

      自憐、自傷。舔著傷口。心在自暴自棄中放任,責任在給出去。

      是的,不是我願意的。一切都是不由自主,自己是無奈的,自己也是受害的,張艾這般安慰著自已,從思緒回到眼前,竭力重建著自己破碎的形象。

      可是,偶然間觸到自己身子,剎那間,還是突然有種掩不住的羞恥:這是一個不潔的身子,不貞的身子!

      那個陌生男子,從最初直接的插入,直到噴射,沒說過話。除了抱過她腹部,按過她胯部,沒有碰過她乳房,沒有親過她,沒有愛撫,就像動物進行了一次交配。

      而雌性的一方,就是自己!

      動物。自己。誰又能說自己不是動物呢?張艾緩緩爬起身,茫然中,開始有斷斷續續的哲思,回避著具體。

      陰部和大腿上粘乎乎的膩滑卻讓她忽然有些清醒:不能讓人發現!

      道德退居其后,趨利避害反在前頭。張艾此時想做的,就是盡快洗凈下體。

      婆婆屋里沒有清水,也沒有馬桶。那些東西,用紙是擦不干凈的。

      張艾想到了一個地方。

      穿好衣服,走出屋外。小孩跑動的聲音。喝酒猜拳的聲音。外面的熱鬧讓她有些吃驚。

      張艾看了看表:九點多。那麽現在還不算很遲?

      像從夢境中走出來,回到現實。自以為經歷了漫長、嚴重、激烈的事故,身周的一切卻依然故我。誰也不曾發覺,誰也不曾注意:一間黑暗的屋子里,剛才進行了一次不道德的交歡。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結束了。張艾竟這樣想。心里忽然輕松了許多,腳步輕飄,邁在自己的心路上。

      也邁步在燈光昏迷的走道上。

      那東西還在。還在糊著她的下體。張艾把外面的擦去了,里面還有一絲絲細流在爬出來。

      夾收著陌生男子的精液,新媳婦張艾走在過道上。她不想碰到任何人,卻不斷見有村里人,側著身,笨拙地給她讓路,一邊用好奇的目光盯著她看,帶著友好的甚至是討好的笑容。

      張艾穿著薄綢淡黃外衣,落地寬綢褲,瘦腰,寬胯,身材凸現無遺。清柔的臉上帶一股知性的矜持,一邊微微的笑著,應著,一邊款款的走著。竭力平靜的臉上,藏著一絲說不清的狼狽的嬌羞。

      「哼哼,華昌仔的新媳婦!」

      「這女子好,不像其他城里女子那狂樣,你看她多守靜!」

      「華昌仔命好,福氣好,哼哼,以前我就看出來嘍。」

      「聽說是城里的老師,知禮!你看,咳!多害羞,也虧這樣,華昌仔才能守得住。」

      身后那些誇她的話,似乎不想讓她聽見,刻意壓低,卻分明沒等她走多遠就在那議論著。

      這些議論在張艾的耳朵里,幾乎成了諷刺,張艾耳暈面赤,匆匆逃避那些聲音。穿過幾幢樓道,到了弟媳的房門口。

      門開著,里頭沒有人。

      剛才一路經過,也有許多敞著門的無人屋子。也許這個村子不擔心任何人會偷竊,也許主人要常回屋取東西,圖個方便。

      這樣更好,甚至不用驚動弟媳,洗完,自己一走,誰也不知道,張艾想。

      將門關上,只開了外屋的燈,到里屋拿個盆,打了水,先用小解沖了一下陰道內黏液,開始躲在角落里撩水清洗下體。

      摸著兩片嬌嫩的唇瓣,張艾忍不住又是一陣羞臊,這兒,剛才容納了陌生的陰莖進入,此時依舊一臉無辜的松搭搭的樣。

      而撩水聲,在黑暗中響起,又讓張艾有種背著人偷偷干壞事的感覺。心跳在加快,底下撩得更歡。用了些力度,將陰唇以及陰道內細細掰洗。

      如此直接的生理動作,讓張艾一掃平日碰觸自己陰部時的那份小心和羞澀,感覺自己很無恥,難道這竟是自己深藏著的另一面麽?張艾想。

      光露下胯,蹲踞于水盆上方,黑暗中,一個少婦藏得最深的秘密大膽敞開,這份古怪和刺激,連張艾自己也感覺到了,有種自我放任的快意。

      自己這樣算不算手淫?正摸著牝口揉洗的張艾忽然這樣想,一股嬌羞從心底泛起,手中卻沒停下。這時聽到了一個聲音,鑰匙鉆著鎖孔的聲音。腦中竟快速閃了一個念頭:堅硬的鑰匙不斷鉆入鎖孔內,正與陰莖插入陰道相似。

      知道是弟媳來了,張艾匆匆起身,支著肘彎,半提著腰胯,慌亂地在腰旁系褲帶,不敢出聲,讓弟媳看到自己在這偷偷洗牝,羞也羞死了!

      「咦?」進來的果然是弟媳,似乎對外屋開著燈表示吃驚,在里屋門口探了一眼,沒看到縮在角落的張艾,隨即聽到她壓低的聲音:「進來吧!」

      「嗯哼。」外頭一個男子哼了一聲。

      張艾心里一跳,一個男人!更不敢露面,躲在黑暗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外屋的門被關上了,上了拴,隨即燈竟滅了。

      天!他們要干什麽?!張艾的心一下收緊了,剎那間似乎隱隱猜到什麽,又不大敢相信。腦中有種昏暈的感覺,心砰砰狂跳,不知不覺屏了息。

      外屋的后窗靠廚房一側,窗外的光亮透進來,能模糊地看見屋里的情形。

      外屋兩人都沒在說話。張艾看見弟媳緩緩退著步子,那男子跟上,速度上的差異逐漸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突然,那男子猛地抱住了弟媳的腰身!弟媳豐滿的身子從腰部往后折,腦袋也向后高高揚起,口中「嗤」笑一聲,清脆刺耳,在黑暗中聽來,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淫浪放蕩和偷情刺激。

      隨即,她的聲音低得像蛇在吐信:「良心被狗吃了的!趁別人老公不在,偷人老婆來了!」

      那男子也低笑:「浪貨!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勾引我多少天了。」

      弟媳聲音藏到喉嚨里去了:「去你的,全村就只你長著一根屌?別人勾引你?」

      男子忍不住了,一下將弟媳推倒在席夢思床上,嘴里喘籲籲:「你不是惦記著我這根大東西麽,今黑插爛你的騷屄!」粗重的喘息聲倒大過說話聲。

      男子撕扯著弟媳身上的衣服,弟媳像在掙扎,兩人打架似的扭著一團,模糊中滾著兩團身影,不時傳來壓低了聲的拌嘴,以及衣裳摩擦的沙沙聲,吐喘著氣的呼吸聲,那種避人耳目的偷情氣氛登時將整個屋子的空氣繃得要裂開來一般,凝固緊張的氛圍逼得張艾喘不過氣,一顆心提在半空,落不下來。

      一會兒,褲子從男子背后掉下,微光中,那屁股顯得格外耀眼的白。

      弟媳忽然低叫一聲:「哎喲!」

      男子喘籲籲地問:「怎麽啦?!」

      弟媳說:「毛!……卡住毛了。」那個「毛」字,聽起來像「貓」音。

      男子低下了頭,用手撥弄,忽然嗤笑:「屄毛這麽長!好個騷屄,浪死你了!」

      弟媳「哎喲哎喲」聲中,說:「輕點……輕點……被你弄痛了!」

      男子放開手,抬起上半身,摸著弟媳兩只大腿,突然猛地一聳,那塊白影子往前一沖,弟媳「呃!」的一下,喉嚨像被卡住,發不出聲。

      一直偷看的張艾此時不由猛夾了一下雙腿,似乎自己也被那人狠狠肏了一下樣。心里直喊:「天啊,天啊!」

      沒想自己無意中竟撞見弟媳偷漢,那一句句粗言汙語撲向她耳朵,逃不脫,掩不住,耳圈熱辣辣發燙起來。

      丈夫雖也曾偶爾拉著她看過一些黃色錄像,卻哪像眼前真刀真槍肏屄這樣刺激?加上擔心自己給人發現,全身屏息繃緊,只弄得眼干喉緊,雙腿發軟,幾乎要暈過去,跪倒在地!

      那床鋪驚天動地搖晃起來,那個白閃閃的屁股一起一落,晃得厲害,弟媳粗手粗腳盤上了男子腰身,男子則拼命要掙脫一樣,臀部高高抬起,腰身弓頂,口中語無倫次:「娘呃!……你騷屄水真多,爽透骨了!」

      弟媳又急又大聲地喘著,喘息的聲音像惡夢中在趕路,里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吱溜……吱溜……!」

      忽然有個聲音像泥鰍在擦著盆底。那聲音奇異而富有感染力,一瞬間,張艾感覺自己陰道內壁像有一只活蹦亂跳的泥鰍在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張艾緊緊收著腿,幾乎要哭出聲來。兩腿在不住打顫。

      眼睛死死盯著外屋,中間的門沿剛好挨著席夢思,席夢思的一角斜斜露了出來,弟媳的臉和上半身子被男子遮住,只看到男子晃動的背部和屁股。而弟媳的兩只腿,時而扣在男子背上,時而搭拉開來,在空中無力地搖晃。

      這種半露半遮的場面更是撩人,聽著弟媳的呻吟聲傳來,張艾甚至想看一看她的表情,究竟快活成啥樣?兩腳卻釘在地上,始終邁不開。

      那「吱溜……吱溜……」的聲音一會變了腔,隨著男子動作的加快,變成節奏歡快、無恥的「嘖!嘖!嘖!嘖!……」聲,雜以腹部撞擊的「嗒、嗒、嗒、嗒……」聲。

      完了,我完了!聽著那聲音和弟媳壓抑不住的歡叫,張艾下體徹底泛濫,腿間酸酸麻麻的空虛得要發瘋!

      那沈默許久的男子忽然喘著咆哮:「娘呃!娘呃……!我肏死你個新娘子!我肏死你個新娘子!」伴隨著陰莖重重刺入陰道的聲音:「噗哧!」「噗哧!」

      張艾有些吃驚,瞇瞇的探了臉看,忽然看清,窗外光亮照著的那張臉,是今日席間的一個男子!

      弟媳喊著:「肏我吧,肏死我吧!哎呀呀……!」

      張艾聽得面紅耳赤,心想弟媳怎地如此不知羞恥?這話怎麽喊得出口?不知不覺中卻伸長了脖子看,手扶上了旁邊曬著干菜的竹斗席,「嘩啦!」一聲,竹斗席歪倒,上面曬著的干菜灑了一地,也驚動了外屋交媾中的兩人。

      「誰?哪個?!」男子抽出陰莖,歪著身子顫聲喊。

      「哎呀呀!哎呀呀!」弟媳驚慌地亂叫。

      兩人拉亮了燈,起身來看,張艾嚇得定住身子,動不了。

      九、 迫奸

      「哎呀呀……!」看清是張艾,弟媳又沒命地亂喊。

      「是新娘子?!」那男子眼里奇怪地閃著光:城里來的這個少婦,此時狼狽中有無限驚羞!

      男子從驚慌中醒過神,拿出殺豬宰羊的果斷:「你去外頭守著,我跟她談談!」

      完全沒了主意的弟媳,跌手跌腳地套上衣褲,聽命去了,聽到男子補了一句:「守著,別讓人進來,否則都沒命!最好外頭用掛鎖鎖上!」

      張艾垂散著發,羞透了臉,想從男子身邊擠過,被男子攔住:「不行,我們得談談!」

      男子完全光露下身,陰莖雖被嚇軟了,血氣未退,還累累垂垂的大得嚇人。張艾一顆心「咚咚咚」大跳,要躍出體外,不敢再瞧那兒,一邊從男子攔著的臂間掙,一邊紅著臉喘氣:「我……有什麽好談的……我……不說出去就是……」聲音低得像小魚在吐著泡泡,連自己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麽,只覺得眼前情景太過羞人,恨不得腳下有個地洞能藏了進去。

      「光!」的一聲,門已被關上了!

      男子籲了口氣,笑嘻嘻地盯著張艾,攔在張艾胸前的手隨即一握,一只兔子竄了起來!

      「你?!」張艾又羞又怒:「你這樣!……我喊人了!快放開我!」乳房掙扎出了大部分,乳尖部分卻還留在男子粗大的手掌中,被拉成細細長長的一條,神聖的嬌嫩遭受如此粗魯的對待,張艾腦門一窒,幾乎要暈了過去。

      「喊人?」男子似乎已經豁出去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不可能放你走的,咳!喊來人,讓大家一起都看看新娘子的光身子!」

      「你想怎樣?!」張艾漲紅了臉,腦中瞬間閃過一幅畫面:自己光溜溜被人圍看!一時嚇住了,喉嚨隨即干澀:「我可以……發誓,發誓不說你們……你們的事。」思維混亂中,連自己也察覺說得很無力。

      「千誓萬誓,不如一濕!」這男子居然能出口成章,估計也是個村干部:「發誓有屌用?只有落水濕身子,大家都沒得干凈!」

      張艾猛然確定了危險,低了頭,紅撲著臉,要沖出那男子臂間,被男子一只手在她腿彎一抄,整個身子飛了起來。

      身子在半空,被強大的力量劫持,張艾「啊」的一聲驚叫,恐懼中,下體竟莫名其妙灑下一股淫水。

      「誰叫你躲在這偷看?」男子把她丟在床上,身子俯過來,嘻嘻笑著。

      「不……不是……!」張艾一時說不清,羞急間,說不出話,同時對自己兩腿間的濕潤表示不滿,只覺得眼前情景太亂了,不僅與這男子糾纏不清,與自己也糾纏不清。

      男子突嘴瞄了張艾一眼,猛地伸了一只手到她外衣底下,隔著羊毛衣,揉著她乳房。

      「你放手……呀!」張艾喊著,眼中急出了淚水。

      他的手勁特別大,幾乎讓她以為乳房要被捏碎,他的手退出去后,整個乳房還留有辣辣的余痛。這個疼痛掩蓋了身體其他部分的觸覺,直到褲底摸進了一只手,她才又驚慌起來。

      天啊!天啊!自己的陰部竟被這陌生男子摸進來了!張艾急忙按住他的手:「別……你別動……!」

      男子突然驚喜地發現:「咳!原來你流了這麽多騷水,何必傻裝?我一定肏得你歡喜!」

      那個「肏」字,彷彿有實質的重量,砸得張艾一陣心慌,同時給人發現了自己胯下的秘密,更是羞得無處藏躲:「不是的,不要……啊!」

      陰部的肉唇被團擠著!有一根手指探了進來!指上的粗繭使內壁感覺到火辣辣的粗糙。

      張艾將兩腿夾緊,想阻擋他的動作,不料,那手指的觸感卻變得更強烈了,挖動更有摸透骨髓的力量。張艾只覺身子一陣陣發酸,發軟!骨頭里沒勁!

      男子喘息著,微微帶些酒氣,湊了一張濃須粗臉,想來親張艾。張艾躲了,彎了屁股想逃,全身卻像纏滿了絲一般,手腳沒有半點掙動的力氣,被男子扯在后邊,后臀處被拉下一截,男子的手立即摸了上去:「嘖嘖,城里女人就是不一樣,水滴滴的嫩身子,肏你一回,死都不冤!」

      聽著男子的汙言粗語,張艾一張臉更是羞得要漲出血來,心里直轉著念頭:「怎麽辦?怎麽辦?」臀部在掙扎中亂晃,一時渾沒了主張。

      忽然,褲邊一松,張艾心里咯登一下:完了!就像比賽中對手先到了終點,已經獲得了勝利,失敗者一下子泄了氣,登時緩下了動作。

      那男子就勢將她后腰一按,張艾散撲在床,「唰」的一聲,褲子像層皮,連著底褲一道被剝落,暈顫顫的白屁股露了出來。

      「啊……!」張艾感覺下體涼露,下意識地收緊了腿,屁股一歪,想躲開那男子的目光,卻猛然意識到前邊是多毛的陰部,一時舉止失措,將手掌按在自己后邊屁股上,遮著,同時覺得自己這副模樣實在粗俗可笑,羞得要哭出聲來了。

      一側眼,看見床邊一塊鏡子,鏡中一個少婦衣發淩亂地撲著身子,下體雪白赤裸,少婦身后,逼近了一個男子下體,筋根暴怒的陰莖搖搖晃晃。剎那間,里邊的構圖顯出股奇異的魅力,少婦那被摧殘的柔弱無助的樣子,那驚羞的神情,得到了強化,透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幾乎要把她魂魄攝了去!

      那是我嗎?一瞬間,她迷茫了一下:自己被強奸時,原來是這個樣子!

      那男子掀過她身子,推開她雙腿,搖搖晃晃的陰莖自尋門路,頂在她陰唇口,張艾「啊!」的一聲哭叫,手上做著無力的推拒動作,一閃眼,卻見那根粗大的陰莖正一點一點沒入自己的陰戶,陰戶開著小口,一點一點吞沒了陰莖,這個鏡頭竟讓她有種冷靜的觀賞念頭:這樣子的!原來是這樣的!

      羞閉的陰唇不能阻擋狂暴的沖擊,終于,整個陰莖透了進來,張艾感覺自己剎那間被一棍貫穿,身體從中被破開來,仰躺下了,思緒迷迷糊糊:我,被強奸了!

      是的,自己正被強奸!

      鏡中的那個男子在少婦身上興奮地聳動,少婦的臉龐側朝著鏡子,蹙著眉,那麽柔弱,那麽淒艷動人!衣裳被高高推起,乳峰鼓露出一大半,隨著身子挪移,乳頭鮮紅一滴,一搖一晃,似乎要從胸罩內全部掉出來。

      強奸!張艾無力地閉了一下眼,生命中恐懼的一刻終于來臨!許多個夜晚,幻想中害怕的事情發生了!陰道中真真實實的充漲感和推進感,提醒自己不是在夢。

      一種無力感讓張艾徹底攤軟開身子,深深掐在了男子的肌膚中的尖尖十指松開,在男子身下的身體也由僵硬、繃緊到松軟、柔弱,彷彿置身于夢境中,有另一個自己從體內抽了出來,漠然張看鏡子中一強一弱的兩個軀體:少婦軟軟地散開一灘,任上面的男子聳動、擺布、淩辱。

      那男子對她的冷漠卻渾若未覺,越來越激動,嘴里噴著粗氣,將她兩只大腿推高到她胸前,臀部的動作加大,從根部透上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一次次深入她體內。

      那圈在腳踝的手像兩個鐵箍,捏得張艾有些痛,而下面晃動的臀部像入侵的巨獸,野蠻、粗暴!肆無忌憚地踐踏著柔嫩的花蕊。張艾的腹部、胸乳甚至整個身子,在撞擊中一搖一晃,似乎不堪承受,嫩肉橫飛,花驚水濺。

      樹欲靜而風不止。

      張艾咬著牙默默忍受著,身子被撞得不住晃移,痛楚中,體內深處有股隱隱的熱潮,似乎正被激發,被打開,身體漸漸變得莫名其妙地興奮,想躲、想逃,卻更想迎合那撞擊的節奏。

      怎麽會這樣?!張艾守著殘余的冷靜,在心靈的痛苦掙扎中質問著自己。這個身體是不可靠的,這個身體太敏感!自己竟在強奸中產生了快感!怎麽會這樣?!

      臉頰燒得嬌艷一片的少婦,在心底的哭叫中,皺著眉,搖著頭,堅守自己最后的心靈防線,竭力不讓這個身體興奮,竭力維持著自己的尊嚴。

      「啊……!」

      在男子把她雙腿突然大大地推開的那一瞬間,張艾聽到了自己的叫聲,趕緊把唇咬住。

      體內神經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張,每個細胞對外界的碰觸都異常敏銳,觸覺感官得到了成倍的強化,一擠一抽,陰道內壁都傳來牽髓動骨、身心戰栗的快感,伴隨羞恥、無奈的心靈掙扎。

      「吱溜~~吱溜~~!」

      陰道品嘗陰莖的聲音傳來,張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竟然在自己體內聽到這種無恥的聲音!自己竟然與弟媳一樣!

      「你來興哩!你來興哩!」

      男子興奮地叫著,底下抽動更快,「呼哧呼哧」地噴著粗氣,一只手臂壓在張艾肋邊,幾乎要把她骨頭折斷。

      疼痛並沒有分解張艾的絲毫快感,反而給她添了股沈重的受奸感,格外興奮起來,張艾感覺自己的雙腿在搖晃,似乎要表達什麽,而手掌,推著男子的胸口,卻又像在抓扯。

      抽動,抽動!男子的臀部在起落。抽動,抽動!張艾一雙腿舉高了,在空中,像在無聲的吶喊!

      思緒已經被打亂,理智已經被沖散。

      「啊……!啊……!啊……!」

      隨著抽動的節奏,一個聲音從喉間斷斷續續地發出,聽起來如此陌生,又熟悉得刺耳。張艾吃驚地探尋聲音的來源,看到鏡子中少婦一雙嫩白纖軟的手臂纏在男子滾突突的背上,兩只白嫩的大腿揚來揚去,無處著落,少婦頰邊如醉,目暈神迷,顫唇微張,似乎在叫著什麽。

      難道是自己的聲音?!張艾吃驚之下,咬緊了唇,卻聽到下體「嘖!嘖!嘖!」聲不斷傳來,歡快無恥,肆無忌憚。

      張艾徹底被擊潰了:原來自己是如此淫蕩的!

      形象被打碎,心在自暴自棄中迅速放任,在放任中體驗到了全新的自己!鏡子中的少婦開始張狂地扭動,大聲地呻喚,無恥、放浪、妖嬈無比!

      張艾偷看著鏡子中自己淫蕩的樣子,被全新的自己所吸引、刺激!直到最后,腦際似乎有「轟!」的一聲鳴響,快感的洪流襲卷而來。

      鏡中那個少婦八爪魚一般緊緊盤上了身上的男子,強壯的男子甚至被纏得動彈不得,身軀一抖,機關槍一般不停地噴射!全被少婦的陰道吞吸得一干二凈。

      張艾還沈浸在快感的洪流中,手足還沒松勁,那男子卻像退潮似的從她臂間把身子滑出去,嘴里還嘀咕了一聲,張艾沒有聽清,兀自仰臥在床上,喘息著,眼里含著空洞的生理淚水。

      十、 成奸

      弟媳進屋的時候,張艾爬起身,默默理著衣裳。弟媳不知說什麽好,一聲聲「哎呀呀」的不好意思地叫著,一邊目送她出了屋子。

      腳步顛顛地走在樓道中,心靈決了堤似的,思緒在腦中泛濫,卻理不清具體的意象。

      漸漸的,剛才鏡中那少婦的妖嬈樣子浮了出來,張艾心砰砰跳,要把她從腦中忽略過去,那個掙扎、扭動的形象卻真真切切,揮之不去,逼上眼前。

      我是無恥的!我是淫蕩的!

      張艾跌跌撞撞地走著,想著,這個關于自我的判斷,讓她在迷茫中,心靈愈走愈遠。墮落放縱的邪惡快意,夾雜一絲自虐的沈迷,托著她的身子,腳步輕飄如醉。

      四周的聲音傳來,張艾甚至有種沖動,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多麽的淫蕩!

      張艾摸了摸下體,那兒還粘糊糊的存有男子的精液,她幾乎對自己暗笑了一下,在昏暗中,村里的新媳婦端了端姿態,像在醉意中維持著清醒,一種涼絲絲的快意潛藏在暗處。

      張艾忽然想起小時候一次捉迷藏,她就在一個不遠的地方,看同伴四處尋找,文靜害羞的她,躲過了所有人的搜尋。

      這副衣裳遮住了她,遮住了男子的精液,張艾與村里人不斷擦身而過,臉上帶著含糊的微笑。

      在醉意中清醒,在昏暗中行走。張艾的胸脯高高地挺起來,高跟鞋清脆地敲著過道。

      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停電了!

      村里人四下噓叫,謾罵聲,興奮的怪叫聲,讓整個黑暗的村子沸騰一片,許多人跑出了屋外,過道上,有人撞在張艾的身子上,張艾沒有躲開,感覺胸脯上有手指匆匆掠過,張艾沒有作聲。

      朦朧中,有兩個老漢在大廳,背著手,弓著腰。

      「三根仔又喝多了,電也顧不上了。」

      「晝邊(中午)看到他來收電費,估計被哪家叫住喝酒了,水電站就兩人,沒人盯怎麽行?」

      互相對著嘆了一聲,黑暗中,兩個鬼對話似的,走開了。

      張艾摸著壁,繼續往前走,想走出樓道口。前頭突然有個女人揪著心地喊「殺人啦!」

      接著一個醉醺醺的粗重嗓門:「五根呢?!啊?五根躲哪去了?老子今黑非宰了他不可!」

      又有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把刀放下!喝多了豬尿你!大過年的,把孩子給嚇著了!」

      前方樓道腳步聲雜亂,有人在跑,撞在一起的尖聲大叫,呼兒喚母的,漸漸的都朝這邊移過來了。

      醉醺醺的粗重嗓門越來越近:「五根在哪?啊?有本事的出來!五根!五根!」

      張艾才看清前方樓道口的一點模糊光亮,迎面樓道跑出幾個人,口中亂喊:「血!全是血,殺人了!」

      張艾被撞得差點跌倒,身子一顛,正尋思是否要跟著往回跑,有一只手拽緊了她的胳膊,把她拉進了一個屋子,淡淡的光亮中,照見他高鼻皓齒,似乎是一路同來的那個男孩,呂毅。

      男孩說:「快!這里來!」門關上了,屋里漆黑一片。醉漢進了這個樓道,腳下「乒乒乓乓」踢著東西,每個屋門砸著:「五根!五根!你娘養的烏龜!出來!」

      「砰!砰!砰!」

      那醉漢砸著這屋子的門,砸得張艾心砰砰亂跳,那種殺氣騰騰的恐怖如此逼近,讓她喘不過氣來。

      身后有一雙手扶在她柔弱的雙肩上,男孩沈穩安定的聲音:「別怕!」

      砸門聲繼續響著,近在咫尺,門邊的灰塵簌簌掉落,張艾兩腿一軟,靠在了男孩的懷里,男孩的手包住了她的腹部。

      門外驚天動地的糟亂聲中,屋子里的少婦和男孩定定地貼在一起。誰也沒出聲,寂靜的黑暗讓人狂亂。伴隨粗重的喘息,男孩堅實厚熱的胸膛在擴張,頂著張艾的后背,張艾柔滑軟膩的腹部在起伏,托著男孩的手掌。

      像是早有默契,張艾轉過臉,柔唇碰到了男孩火熱的唇,隨即粘在一塊,分不開似的,兩個身子以那為支點,漸漸變成正面相貼。

      男孩的手掌落在張艾圓滑柔實的臀部,手指陷進股肉里,抓捏,把玩。張艾的兩瓣屁股隨手掌變化著形狀,大力的抓擠讓張艾身子提起來,胸乳頂著男孩的胸部,后腰軟軟地折著、折著,像要向后倒下去。

      男孩從高處滑下,雙唇擦過張艾的酥胸,沾過張艾的腹部,兩手一圈,環著張艾的臀部,將頭埋在她兩腿間的隆起處。

      張艾感覺男孩的兩腿在打顫,嘴唇在打顫,隔著褲兒,陰丘感受到男孩火熱的呼吸。激情,電流一般傳染了張艾,她的腰肢也在軟搭搭的打顫,她的手抖抖地落在男孩的頭頂,她覺得自己像一根著了火的草繩,在無聲地、妖嬈地燃燒!

      男孩顫抖的手開始扒扯著她的褲兒。

      張艾忽然醒過來,忙推開男孩的手,惶急中,臉頰熱辣辣地燒起:那兒還糊著另一個男子的精液!

      男孩固執地避開她的手,繼續扒扯著她的褲子,張艾捂著褲腰,低聲叫:「不要……!」

      男孩站起身,喘著粗氣,不甘心的眼眸在黑暗中發光。湊過來了,在她耳邊戲語:「你的味兒好重,我好喜歡。」迷醉地俯低了腦袋,又去聞她胯間的氣味。

      張艾羞透了臉,忙閃開身子。男孩扯住她衣角,低聲說:「靜心去她小姨家啦。」似乎以為她擔心的是這個。

      此時門外的聲音傳遠了,屋里靜默一片,停了半響,黑暗中的少婦開口了:「屋里有沒有水?我……」

      男孩說:「別洗,我喜歡的。」

      少婦說:「不。」

      男孩摸索著端來一盆水。

      少婦說:「你……別看!」

      男孩嗤笑一聲:「看不見。」

      少婦悉悉嗦嗦解了褲,蹲下來撩水,借著窗外的微光,一塊白白的在晃動。

      男孩啞聲說:「我來幫你。」

      少婦還沒吱聲,后股處伸來一只手,摸上了她濕漉漉的陰唇。

      少婦「啊」的一聲驚呼,車上早已相識的手和陰部此時赤裸相見。男孩的手熱乎乎挖動,時而撩上一股冰涼的清水,強烈的刺激下,少婦蹲不住,兩腿不住打戰,卻死力保持著姿勢。

      越洗,兩腿間的水越滑。男孩將少婦的身子撈起,放到床上,腦袋埋進被水侵得冰涼的少婦胯間,吸著陰道流出的淫水,如飲泉漿。

      少婦的身子不停搖晃,慢聲輕吟,兩腿猶豫片刻,終于將男孩的腦袋緊緊夾住了。

      男孩從腿間掙扎出來,將少婦軟軟的身子扶向床欄。少婦跪著,臉朝著床欄外的窗戶,上衣沒脫,露著光屁股,像扒在床欄上往窗外偷看的小女孩。

      有一根火熱的肉棍刺進來了,將她的身子頂高,少婦看見了窗外街上的行人。抽出來,少婦矮下身子,重新沒入了黑暗的屋中。

      一次一次,少婦將腦袋探出窗沿,又躲回屋中。越來越快,少婦的腦袋像在跳躍,在窗沿邊露了半個頭,街上模糊的夜景在顛顛地起落。

      一個鞭炮扔在窗外墻邊,引出了一個年長村婦的罵聲,是少婦的婆婆!

      少婦一驚,想藏起來,后邊的聳動未停,屏息中,少婦咬著唇,看見婆婆從窗戶邊走過,此時兩人相距不過一米。

      少婦的陰道緊緊夾著男孩的陰莖,想讓他停下來,男孩卻極為固執,從底部透上的猛烈的力量,沖破阻撓,將少婦高高地頂起。少婦血漲在腦門,幾乎要驚叫出聲,婆婆走過去了,少婦松了勁,一下往后坐下了,把男孩壓翻了身,堅硬的陰莖蹦出穴口,剎那間劃過陰唇。

      少婦低低的哭叫著,狂亂了,將男孩推倒,挪著陰部將男孩的陰莖坐了進去,黑暗中,傳來兩人的喘息聲,呻叫聲,似乎整個世界在此刻都變得瘋狂了,連床鋪也開始跟著吱吱喳喳的叫。

      少婦的身子蛇一般扭動,胯部擠著男孩的陰莖,兩人的陰毛雜在一處,不斷廝磨著。

      渾身酸軟無力的少婦忽然發現床的上方垂下用來掛籃子的鐵鉤,用手扶上了,一起一落地坐著,嫩松的胯部升起來,像飄高的羽毛,癢絲絲的擦著陰莖脫離而去,擠下來,沈沈地不斷墜落,帶著雌性的柔嫩的重量。

      「吧唧~~吧唧~~吧唧~~」陰道吮吸與脫落陰莖的聲音,像赤腳跋涉在泥地,聽起來怪異而刺激。黑暗中的偷情,瞞著整個村莊,奏起自己的樂章。

      少婦「咿咿嗚嗚」地叫著,像靜夜中的抽泣,靈魂壓制不住的歡樂,正與生命中壓抑不住的委屈相似,需要發泄、表達!

      少婦的頭發散亂,腰肢亂擺,整個上身曲曲彎彎,現出了妖妖嬈嬈的生命本相。

      終于,隨著一陣節奏狂亂的起落,村里的新媳婦與準女婿,在剛到村里的第一夜,同時達到了高潮。

      尾聲

      陽光照進屋里,有一半的被褥披灑著溫煦的光,張艾懶懶地躺著,時間已近中午,她還不想起來。

      丈夫開門進來了。臉上帶著大醉后的迷糊困意,粘著笑,向張艾伸出了三個指頭。

      張艾血湧向腦門:難道丈夫……知道自己昨夜……?!

      丈夫說:「昨黑…被人拖去,吃了三家,醉得不行了,睡哪了都不知道。」

      張艾松了一口氣。

      丈夫昨夜吃了三家,我被三個男人吃了。語文老師張艾幽默地概括了一下,嘴角泛著笑意。

      連華昌最喜歡看她這種含蓄矜持的笑,挨近了,聞到她身上一股舒舒懶懶的體味,雌性的氣味。不禁隔著被子摟住下面嬌嬌的身子,感覺被下的身子細細軟軟,蛇一般的在扭動。

      「咚!」

      此時,村里遠處響起了鑼鼓聲。

      「咚!咚!咚!」

      村里的空氣跳了起來。

      「咚嗆咚嗆咚咚嗆!咚嗆咚嗆咚咚嗆!咚嗆咚嗆咚咚嗆!」

      過年的鑼鼓聲把人們體內的激情喚醒了。整個村子醉醺醺的,裹在濃烈的氣氛里。

      新媳婦在鑼鼓聲中,盡情地扭動、歡叫。

      窗外有快活的小孩一陣風地跑過,張艾想起半個月后,自己就要重新走上講臺了。

      底下數十雙睜得大大的眼睛,此時都帶著希求、渴望的眼神望著她。而她在蛇一般妖嬈地扭動、呻吟、叫喚!淫水淹沒了講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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