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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野晟澤
準男爵 | 2010-5-1 17:25:30

拜瑞和卡萊頓這對青梅竹馬的完美摯友,
戀人關係維持不到三個月就宣告分手快樂,
然而拜瑞依然像個老媽子一樣為卡萊頓操心,
卡萊頓也總是以拜瑞的保護者自居。

拜瑞直到遇上了艾文,
才發現自己真正想要的是簡單的幸福,
可是“卡萊頓的陰影”夾在拜瑞和艾文兩人的愛情之中,
二十九年的深厚友情?得之不易的契合愛情?
拜瑞又該如何抉擇?!

楔子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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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瑞·戴昂和卡萊頓·羅蘭怎么看都像是一對兒——

  在這間小型(黃色)電影公司工作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是人們常說的“青梅竹馬”,在同一家醫院出生,吃同一個牌子的奶粉;他們一起上學、打架,並成為小混混;高中畢業之後誰也沒被任何一家大學錄取,於是一起突發奇想,跑去應徵同姓戀A片演員,在一起被錄取之後又被安排成了搭檔;當然,因為彼此的關係使然,當初這兩個男人——或許那時候還只能稱為“男孩”第一次,偷嘗禁果的想法在對方身上實施是再好不過——所以,他們同時也是彼此所謂“第一次”的對象。不過他們成為情人是兩個月前的事,三天以前才真正滿兩個月;而在今天,這兩位在業內已經升格為老板級的人物就在他們的下屬兼朋友們面前用一個超級法式溼吻宣布了分手,正式從情人恢復成已經保持了二十六年零九個月的死黨關係,據說這其中扣除了他們作為情人整日“如膠似漆”的那兩個月——

  這個時候,喝過了“慶祝世界上最親密的好朋友重新誕生”的香檳之後,工作人員們大都已經回到了各自的崗位準備今天的拍攝。他們之中大部分是卡萊頓和拜瑞從以前工作過的地方拉過來的人,其中一些人和他們的交往甚至已經超過了五年。他們一直認為——

  他們會是一對“完美摯友”,或許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但注定成不了“最佳情侶”,因為他們相差得實在太多了。俊帥性感、誘惑力無邊的卡萊頓是個天生享樂主義的play boy,而拜瑞卻是個表面熱情大膽、骨子�卻相當傳統的人。他是所有人口中的“sweet heart”,有著一副熱心腸,最大的喜好是關心和照顧周圍所有的朋友,有時候會多少讓放浪瀟灑慣了的卡萊頓感覺受到了束縛,拜瑞甚至會指責他花錢過於大手大腳——

  “所以,和我當初想的一樣,他們一定會為此而分手,但絕對不會決裂。他們或許無法愛上對方,但也還是說什么都不能少了對方——很奇妙吧,恩?看吧,接下來還會有一場戰爭的,那些來這�試鏡以及拍片的小夥子們又會為他們打破頭了——”

  “我想這些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埃迪,你到現在也沒有回答我一開始所問的問題——我的時間表是什么?”

  艾文?韋伯斯特不耐煩地從折疊椅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面前可憐的攝影師,因為他的身高足足有六英尺三英吋,輕易就可以給任何一個“普通人”帶來嚴重的壓迫感;再加上那身深褐色的肌肉、少見但的確是天生的淺淡得類似於銀灰色的發色以及那雙冰冷的淺灰色眼睛使他在進入公司不到兩個小時就得到了“雪男”這個綽號。

  他不喜歡這個綽號,但是無法改變既成事實。他的心情很糟糕,所以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與“和藹可親”之類的概念沾上任何一點邊兒。他是來應徵燈光師的,原本來應徵“A片公司”的燈光師已經是不得已而為之了,誰知在同時擁有五個競爭者的情況下,那兩個卑鄙的黑心老板、那對剛剛分手的前任情人竟然加大了錄取的限制條件——

  當天的某個男演員出了些問題,如果誰願意臨時頂替他的位置就可以得到這個工作。

  在他想要立刻掉頭離開的時候,埃迪攔住並慫恿了他——

  “嘿,我的老朋友,幹嘛不考慮一下?你的體格不錯,而且就我所知,在這行之中,卡萊頓和拜瑞是付錢最多和最爽快的,他們從不拖欠員工的工資;就是在我們剛剛一起創業的時候也是一樣,他們寧可自己一分錢都領不到也要把賺到的先發給我們——相信我吧,如果你希望,我完全可以不拍到你的臉——你需要錢不是嗎?臨時演員都是拿現錢的——你可以馬上拿到錢又可以得到這個工作,何樂而不為呢?就算你幹了公司�也沒有人會在乎,我們的老板就是幹這個起家的。他們既沒偷也沒搶,現在誰也不敢瞧不起他們。”

  於是,他在反覆考慮之後被勸服了。他需要錢,很多錢。

  “別急,我們馬上就要開工了。你是第一場,也是最重要的一場——”埃迪微笑著拍了拍艾文堅硬的後背答道。“五分鐘後開始,不過你最好現在就過去,我需要調整一下攝影機的位置;另外,路卡需要調節一下燈光,今天是他最後一次來上班,明天那個位置就屬於你了。對了,請脫掉浴袍——”

  “好吧。”

  艾文冷漠地應了一聲,脫下浴袍,赤身裸體地向已經準備好的那片偽裝的叢林走去,按照埃迪說的在某個位置坐下來。然後,某個人的聲音打斷了他腦中亂糟糟的思緒——

  “我想你需要稍微化點兒�,JJ感冒了,所以這件事只能由我來幹,希望你不要介意。”

  說話的人是拜瑞——他的老板。他有著一頭褐色的短發以及漂亮的綠色眼珠,奇特地在同時揉合了孩子氣以及小型貓科動物魅氣的笑容使他的臉看起來閃閃發亮。他一邊說話一邊把棕色和綠色的油彩涂在他的身上——從背後、胸膛,一直到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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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站是普通級的,所以中間這段H被小編剪掉了,請不要怨恨小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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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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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埃迪所說,在“工作”結束之後,艾文甚至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一張支票已經送進了更衣間。而且,是拜瑞親自送來的——

  “很抱歉,我為剛才的事情向你道歉——我並沒有故意耍弄你的意思,艾文。事實上我有點兒近視,所以我看東西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越貼越近——”

  他邊說邊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並舔了舔嘴唇。他是個道地的法裔加拿大人,父母都是法國人。他在繼承了他們的浪漫細胞的同時,不幸連母親嬌小的身高也一並繼承了。五英尺六英吋——對男人來說實在有些偏矮的高度。雖然他認為自己無須為此而感到自卑什么,但面對高大強壯的“雪男”,很難沒有一點壓迫感。何況,他有種感覺——

  “雪男”先生不喜歡他,很不喜歡。他和他說話的時候從不用正眼看他,到現在為止,盡管他一直拼命仰起頭,但還是無法確定他的臉究竟是什么樣子——

  該死的近視!他痛恨眼前一片模糊的感覺!

  “你知道,這是一種下意識的——習慣——”

  “我想你一定搞錯了,戴昂先生——這張支票不是給我的。”

  就在拜瑞還在努力解釋的時候,雪男已經用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拜瑞詫異地接過那張支票,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寫錯了數目,或者不小心看錯了名字,拿了給別人的支票給他。他今天的心情有些復雜,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若無其事。正因為這樣,他才會不小心連隱形眼鏡也忘在卡萊頓那�。不過,在仔細核對過之後,他確定自己沒有錯——

  “沒錯,這的確是給你的,艾文——埃迪告訴我你的名字是這樣拼的,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不是我的名字有問題,是數目——我不太清楚這行的行情,但可以確定的是你一定多寫了一個零。如果拍一次A片就可以賺到這么多錢,那么所有的演員都會成為大富翁;而你則很容易破產。以後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艾文套上毛衣之後,略微彎下腰,指了指拜瑞手�的綠色TD銀行支票上最中間的那一欄。

  “謝謝你的提醒,艾文,你真是個善良的好人!不過我也可以確定這張支票並沒有任何問題——埃迪都告訴我了,你需要這些錢,而且是馬上。你媽媽就要動手術了,不是嗎?要等到一個合適的腎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這不能耽誤——所以我和卡萊頓商量過了,我們決定預支一些工資給你——”拜瑞微笑起來,就像一只貓咪。盡管艾文彎低了身子,他還是不得不努力揚起眼簾。這使得他的眼睛充分張開,看起來又大又亮,散發出柔和的墨綠色光彩。

  “我——並不希望埃迪這么做,但我知道他是出於好意。而且,我必須承認我確實很需要這筆錢,也打算接受它——我不能為自己的面子讓自己的母親面對死神的威脅——所以,我只有一個問題——預支工資有任何附加條款嗎?我會想盡所有的辦法在下周的手術之前湊足所有的費用,但不會幹任何毒害他人的事情——比如攜帶毒品或者賣搖頭丸什么的,我不幹這樣犯法又無恥的事——”艾文一邊坐回椅子上彎下腰去係著鞋帶,一邊說。

  他的語氣相當嚴肅,當他這樣俯著身體的時候,拜瑞恰好可以看到他修飾得非常整齊的銀灰色短發中的發旋。其實離近了仔細看過才發現,他的頭發是淡亞麻色的,其中混入了一些奇特的灰色,在燈光下乍看起來就像是銀色,看起來就像來自於極地動物們美麗的皮毛——

  這么想著,他下意識地伸出了手,卻忘記了要回答對方的問題。而艾文則在察覺到了那細微的被撫弄的感覺之後,奇怪地抬起頭來——

  “我的頭上有什么嗎?”也許是那些裝飾用的樹葉——他順手在頭上撫了一下這么想。

  “不——唉——我是說,我們只是想幫助你,絕對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我們也不幹犯法的事……雖然確實有些人認為我們很無恥,不過我們是有營業執照的——我們這么做只是因為你是埃迪的朋友,而我們是他的朋友——如此而已,絕對沒有任何惡意或者不軌企圖。如果你不放心,或許可以打個欠條給我,寫清預支的數目和原因——”拜瑞收回自己的手,同時驚訝於艾文英俊的面孔——

  是誰說他像頭可怕沉默的熊來的?他很英俊,只不過是屬於那種非常硬朗的類型,事實上他的五官相當完美,就像古羅馬那些強悍俊美的武士雕塑;或許是他太高大、再加上態度冷淡之類的原因,大概很少有人會仔細去看他的臉。

  “不必了。你說得對,你們是埃迪的朋友,我應該相信你們,並感謝你們的幫助。我會努力在這�工作並爭取早日還上這筆錢的。現在,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埃迪說我明天才能開始正式的燈光師工作。”係好了鞋帶之後,艾文直起身站了起來。

  他是個非常嚴謹並把一切掌握得恰到好處的男人,驕傲,但不沽名釣譽——

  拜瑞這么想著,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艾文!我有點事要出去,但卡萊頓必須留在這�值班。我忘記戴隱形眼鏡,不能開車,你可以送我到夏爾布克區的敬老院去一趟嗎?我要去接我媽媽,她是個護士,每周會在那�做兩天義工。今天下雪了,可是那�要走上二十分鐘才能到公共汽車站。”

  “當然可以,戴昂先生。”艾文握了握拜瑞的手後,側身從衣架上撈起自己的外套。

  “喔,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拜瑞說著,又抬起了頭,“叫我拜瑞吧,這�所有的人都是對我和卡萊頓直呼其名的。我們都是朋友,你很快就會適應這�的,完全不必客氣。”

  “好的,拜瑞。我會努力那么做的。”艾文聽後點了點頭,“現在就走嗎?”

  “啊噢——是的!”拜瑞提起一口氣後又松弛下來,並聳了聳肩。或許是不太習慣被人用這樣短促而簡單並且有些不置可否的語言打發吧,他總覺得艾文似乎對和他聊天一點興趣也沒有——

  也許,他只是討厭我這種類型的人吧——

  嘆了口氣,他這么想道。



  ◇◆◇ ◇◆◇ ◇◆◇



  “什么?Party?”艾文皺起眉頭,在確定了今天不是任何特殊的加拿大或是法國的民族節日之後問:“今天是你的生日嗎?很抱歉,我沒有注意日歷——”

  這間公司有很多特殊之處——比如他們的日歷。拜瑞幾乎把每一位工作人員的生日都用不同顏色的馬克筆標注了出來,甚至還包括幾位常和他們合作的演員。他總是會提前準備好蛋糕和一份小小禮物在生日當天送給他們。當然,這些都是埃迪告訴他的。他正式開始工作只有四天。

  “喔,不不,你誤會了——這個Party是為你和路卡準備的——慶祝你加入我們,以及他的離開——他要結婚了,準備和妻子一起搬到魁北克城去。因為平常大家都沒有多餘的時間,所以才決定延後到周末舉行。我們租下了艾瑞克的地方——我們從小就認識他了,他也是在貧民區長大的。他那間餐館一到了晚上就會變成酒吧,在這�非常出名——”拜瑞興高採烈地說到一半,忽然發覺艾文似乎對此心不在焉,“喔,對不起,如果你沒時間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們隔上一陣子總要去玩上一次的——恩——你知道的,我明白——你需要去陪你媽媽——”他小心翼翼地看著「雪男”冷酷的臉說——

  真是太糟糕了,他又忘記艾文討厭太“ 嗦”的人這件事情了!他不喜歡被人討厭的感覺,雖然卡萊頓那家夥總是說“你根本不必在乎那么多,如果他們討厭你,你也大可以討厭他們!”,但如果有個人只要一看到他的臉就覺得厭惡,那對他來說還是一種相當沉重的打擊!

  “今天我姐姐一家要去看她,我可以去參加Party。如果你不介意,我要去工作了,十分鐘以後要準備拍下一場。”

  艾文再次輕而易舉地用極為冷淡的兩句話澆滅了拜瑞的熱情,讓他感到異常挫敗——

  “他討厭我,卡萊頓——他是我所碰到過的最討厭我的人——”

  在艾文離開之後,拜瑞垮下肩膀靠向恰好走進來的卡萊頓,習慣性地抱住他的腰向自己的青梅竹馬尋求安慰。

  “噢,poor baby——你又被雪男欺負了嗎?我懷疑他的眼睛是不是瞎的!我問過埃迪了,他的確是個Gay——天知道,連我都無法完全抗拒你的魅力啊!我的小美男子!”卡萊頓順勢摟住了拜瑞的腰,用他慣有的花花公子式的口吻說著——

  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這只是彼此之間玩笑的一種方式,他們只是太熟悉了,自然而然地容易做出某些在常人眼中過於“親密”的舉動,比如卡萊頓時常給他的鼓勵和安慰之吻,在別人看來和調情並沒有什么區別——

  而因為忘了東西跑回來拿的艾文不巧正好看到了這對“好朋友”相擁親吻的場面,並且馬上把這當作了“舊情復燃”的表示。雖然,他們“分手”才只有五天。

  “對不起。”他輕咳了一聲,表示抱歉。

  公平的說,他覺得他們很相配。卡萊頓高大帥氣,身材碩長,並帶著幾分邪氣,就像一頭性感的野豹,他和拜瑞在一起時的氣氛自然得令人嫉妒——

  想到這�,艾文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怎么會想到了“嫉妒”這個詞。不過那兩個人看到他似乎一點兒也不吃驚,他們繼續抱在一起,拜瑞只是對他笑了笑,說了句——

  “沒關係,我們只是在——打招呼!”

  “唔。”艾文隨意應了一句,拿了自己喝水的保溫瓶走了出去。

  “喔……我在胡說什么?他一定認為我是一個臉皮很厚並且很隨便的家夥!他會比之前還討厭我——我真是太失敗了!”拜瑞哀叫了一聲,轉過身把臉埋進了卡萊頓的毛料西裝�。

  “我說,寶貝兒,為什么這么在意這些事情?你該不會是對那個‘雪男’一見鐘情了吧?他長得不錯,但那種體格對你來說實在太高大了點兒,我有點擔心他會直接把你壓扁——我不能沒有你啊,親愛的——”卡萊頓圈住拜瑞的肩膀,揉弄著他的頭發略顯誇張地叫道。

  “我只是覺得他是個好人,不甘心被他討厭而已——就算哪天我想把他弄到床上去也不會讓自己被壓扁——我知道的技巧並不比你少,壞小子!而且,我比你更清楚該如何照顧好自己——明天我要去你家打掃,如果你不想被我用冷水潑起來最好早點起床準備參加大掃除——”拜瑞象徵性地給了卡萊頓的肚子一拳。表面上看起來他總是在向他撒嬌,而事實上卻恰好相反——卡萊頓?羅蘭是個想作永遠的彼德?潘的男人,他已經二十六歲了,很多時候卻仍像小孩子一樣任性妄為,以至於他總是對他放心不下,只好跟在後面充當他的保姆——

  “好的好的,我會的——”

  卡萊頓說完,又吻了吻拜瑞的臉蛋才松開了雙手。而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這樣像兩只纏在一起的章魚一樣從休息室移到了拍攝大廳。所有的人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這副“曖昧”的景象——

  當然,所謂的“曖昧”這個概念是只出現在艾文的腦子�的。



  ◇◆◇ ◇◆◇ ◇◆◇



  艾瑞克的“鯊魚俱樂部”在本地的同性戀之中是非常出名的,甚至連艾文也會隔上兩三周就來一次,除了放松神經之外,尋找性伴侶也是重要原因之一。無法否認,擺脫不了“性欲”的糾纏是所有男人的致命傷之一。找個固定的情人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顯少有人能對他缺乏熱情的個性容忍一個月以上——

  “嘿,你覺得拜瑞怎么樣?”

  正當艾文端著一杯酒靠在吧臺邊胡思亂想的時候,埃迪突然捅了捅他問道。

  “有點奇怪,喜歡 嗦和多管閒事,不過看來是個好人。”

  艾文喝了一口酒後回答,並下意識地轉過身,看向拜瑞所在的方向——

  現在他正在平時聚滿了妖嬈性感舞者的圓形舞臺上,和卡萊頓貼在一起跳著極具挑逗性的辣身舞。

  聽說他們的舞技非常高超,所以狂歡開始後沒多久眾人就開始起哄。天生喜歡表現的卡萊頓和熱情的拜瑞自然欣然同意,還特別借用了俱樂部舞者的服裝,不斷變幻交錯的燈光都集中打在他們的身上——

  卡萊頓身上的是一條黑緊身皮褲,拜瑞則是幾乎要露出臀部的白色短褲,頭上還戴了一頂有沿的白色海軍帽。他們的上半身同樣空無一物。現在,他們的身體正貼合在一起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狂野地擺動,就像在做愛一樣——

  沒錯,他們在做愛——

  卡萊頓矯健有力的腰不停地在拜瑞結實修長的淺白色大腿間扭動,身上的肌肉優雅地隨著他的動作形成各種挑逗性十足的形態。他的舞伴和他相配極了,他的雙臂交疊在他頸後,柔韌的腰部和他保持著同樣的韻律瘋狂而劇烈擺動著——

  他甚至可以看到那白皙的胸膛上兩顆像紅色寶石一樣的蓓蕾,此時此刻是興奮地挺立著的!

  這場表演結束在一個綿長的熱吻之中,所有的人都在尖叫、鼓掌,並吹著口哨——

  “好了,表演結束了——我要到下面的‘黑洞’�去一會兒。”艾文說著,丟下手�的杯子,準備轉身離開。

  “黑洞”是這�的地下室,也是男人或者女人們喝過酒後相互亂搞的地方。沒有節操,沒有顧忌——所以這間位於貧民區的俱樂部才這么受歡迎——

  “嘿,你就這么走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剛才的意思是,你對拜瑞沒有興趣嗎?他現在是單身了,而且我覺得他對你不錯——”埃迪在他身後喊道。

  “噢,是的——他對我不錯,對你也不錯,對每個人都很不錯!尤其是對和他一起跳舞的那個人——”

  艾文提高聲音回答,並繼續向樓梯的方向走去。埃迪只看到他朝他揮了揮手的背影——

  “和他一起跳舞的人?卡萊頓嗎?但他們已經分手了——這就是他們平常的樣子,其實什么也沒有——你過些日子就會習慣的——”他自顧自的說著,雖然艾文已經不可能聽到他的話了。



  和俱樂部上層的酒吧相比,下層的“黑洞”差不多是另一個世界。這�燈光幽暗,男人或是女人們呻吟的聲音像一種特有的樂曲般在空氣中繚繞著,隨處可以看到以最原始的卻又是最為上帝所禁忌的方式糾纏在一起的人類。他們貪婪地享受著從同性身上得到的快感,釋放出那些使他們痛苦發狂的體液。

  這�就像一座迷宮,走廊縱橫交錯,並且又細又長。一些還沒有尋找到合適性伴侶的人就在這些走廊上來回走動,隨時觀察著身邊經過的有可能可以捕獲的獵物。而此時此刻,艾文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剛剛他有些喝多了,現在的眼神多少有點飄移不定,並且視線模糊。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想要個什么樣的人,只是漫無目的地走著——

  然後,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在某條走廊上,一個和他同樣步伐不穩的家夥撞進了他的懷�——

  是個男人,身材“小巧”,至少他是這么覺得,因為他只到他的肩膀。他的頭發是褐色的,有些卷曲——

  這讓他非常滿意,他決定選擇他——

  “嗨,你好——”他露出一個恍恍惚惚的笑容,抓住對方的手臂,“要來嗎?”

  “唔——好的——雖然你太高了點兒,不過我喜歡你的肌肉——”那男人呵呵笑了兩聲,伸出一只手攬住了他的腰。

  “協定”達成之後,他們很快找到了一個還空著的小隔間,並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開始接吻以及相互愛撫。過了一會兒,他懷�的人抬起頭來喘息著抗議道——

  “唔——你該把我舉高點兒——我構不到你的脖子,這樣接吻太累了,我的腰已經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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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站是普通級的,所以中間這段H被小編剪掉了,請不要怨恨小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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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每個人都有那么一些特殊的想要發泄的時候吧?這樣的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隨後他就陷入了更加狂亂的激情當中,甚至不知道自己頸子上的項鏈被扯斷掉在了腳下——



  ◇◆◇ ◇◆◇ ◇◆◇



  次日清晨——

  “你醒了嗎?你說過今天要來我家打掃,所以我就直接把你帶回來了。”

  “噢——我的頭好疼——”

  拜瑞皺著眉,“咬牙切齒”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卡萊頓放大的臉——

  “謝謝你,我昨晚喝醉了嗎?上帝——好久沒玩得這樣瘋狂了!我的身體快要散架了!”

  “你的身體快要散架不是因為喝醉,而是遭到了該死的‘蹂躪’!你從來不喜歡去‘黑洞’那種地方亂搞的,昨天你究竟找了個什么怪物?你的腿都被撞傷了,而那混蛋居然把你丟在那�不管!如果讓我知道他是誰,絕對要好好揍他一頓!”卡萊頓在拜瑞面前揮舞著拳頭,惡狠狠地說。

  “噢——我覺得你現在想揍的是我——你怎么發現我在那�的?你也去了對不對?好了,不要再教訓我了,也別想著要去報復什么人——如果我的腦袋沒出什么問題,是我叫他先走的——他說要送我,被我拒絕了。我以為自己沒問題,我可不想被一個男人扶著回到上面的時候被所有的人看見,那太丟臉了——”拜瑞邊說,邊抓住卡萊頓的手坐起來,讓他幫自己換衣服。

  “越是偉大的男人越容易死於可悲的自尊心——雖然那該死的玩意兒我也一樣重視——好了,昨晚回來我幫你洗過澡了,現在去刷牙和洗臉,我準備好了早餐,是你喜歡的法式早餐——去吧,親愛的——”卡萊頓說著,把拜瑞推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跟了進來,“這個是你的嗎?因為它掉在你的身邊,我就把它一起揀回來了,我不知道你喜歡這種風格的項鏈——”

  “噢——我還以為至少作為朋友你足夠了解我,我怎么可能戴這樣的東西?這種粗獷的風格一點也不適合我——”拜瑞接過那條項鏈在鏡子前比了比,“這該不會是那個人的吧——希望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因為我連他長得是什么樣子也不記得了!”

  “記不得就忘了他吧,我不欣賞他的作風——在那種情況之下,就算你拒絕也至少該跟在你身後,確定你有能力自己爬上樓梯再離開——”卡萊頓不悅地說。

  “那是因為我是你的朋友,我們出生前就住在醫院的鄰床了。我了解你,如果是個素不相識的人,你連問都不會問就會自己離開。”拜瑞看了卡萊頓一眼,隨手把那條項鏈揣進了長褲的口袋�。  


            

第二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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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埃迪,今天一起去吃午餐吧,我請客。雖然只能到艾瑞克那�。”

  “噢,當然,因為這是你邀請的,老朋友,你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嗯?”

  埃迪趴在休息室的桌子上,胡亂捏著手�的紙質咖啡杯,有氣無力地向剛剛走進來,在他身邊坐下來準備吃早餐的艾文打著招呼。

  “喔,是的,我媽媽上周接受了換腎手術,手術非常成功,這些天她已經好多了,醫生說她恢復得很不錯。這都要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及時湊夠那筆錢。”艾文真誠地握了握埃迪的手,然後打開面前的紙袋,取出了一個魚肉漢堡。

  “魚肉漢堡,這�只有拜瑞和你一樣會買魚肉漢堡,你知道,法裔喜歡海鮮,其實你該感謝的是他,他是不會介意你請去小餐館吃東西的,他自己也偏好路邊以及加長的風味,不過他今天的心情恐怕和你恰好是天差地別。”埃迪繼續無聊地抓著頭發說。

  “為什么?”艾文咬了一口仍然溫熱松軟的魚肉漢堡,隨口問道。

  “因為他和卡萊頓吵架了,現在還在吵。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們吵得這么兇,他們通常不會這樣……我並不是說他們不會吵架,而是不會這樣吵……你明白嗎?艾文?我覺得有點糟糕,拜瑞最近的心情都不太好,雖然他裝成和從前一樣,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我們有些擔心會失去他,他比說有人想象中的都還要在乎和卡萊頓的那段戀情。”

  埃迪比比劃劃地說了好一會兒艾文才總算聽懂事情的大概緣由——拜瑞的心情不好,是為了卡萊頓。旁人都以為他並不在意那段失敗的戀情,但事實上他很在乎。

  “真的有那么糟糕嗎?我是說,你們認為他會為此而辭職?”艾文咀嚼著口中的食物皺起眉來。他從來不喜歡關心別人的事情,不過拜瑞在關鍵時刻幫了他,他至少應該想辦法報答他一下,所以很有必要弄清這件事。

  “不——不要說出來。這正是我們都在擔心卻不敢說出來的!我們都很喜歡他們,喜歡他們兩個!不管是朋友也好,戀人也罷,我們喜歡看到他們在一起的樣子,那會讓所有的人充滿了希望、活力以及鬥志!你明白嗎?那種幹勁十足的感覺!他們就是會給周圍的人這樣的影響的那種人!如果他們決裂了,將對這�所有的人造成非常沉重的打擊!”埃迪用一只手拉住艾文的手,另一只手則抱住了自己的頭。

  “或許吧!我——可以理解。”艾文用一只手從紙袋�掏出了餐巾紙,抹去了枝頭上的面包屑之後,安慰地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好了,別這樣,也許他們只是吵吵而已,就像平常一樣,你們知道他們究竟在吵些什么,又是為了什么而吵的嗎?”

  “他們吵架是因為卡萊頓要在新片中讓他的新慶仁擔任主角,當然原本也該是那個人的,他是現在最紅的演員。但是拜瑞不同意,說什么也要把他換掉,而且是毫無理由的,於是他們就在攝影棚�吵了起來。卡萊頓本來想緩和氣氛,問拜瑞是不是再吃醋,想不到結果反而更加激怒了他,於是他們越說越過火、越罵越難聽,最後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來。”埃迪從手掌之下露出半只眼睛解釋道。

  “所以,你們因此推測出,拜瑞還愛卡萊頓,可是卡萊頓卻不愛他,這就是麻煩的根本原因?”艾文試著分析道。基本上,根據他自己的經驗應該是這樣沒錯。

  “沒錯!你真是太聰明了,艾文!你能想個辦法嗎?想個辦法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或許我該試著去請個巫師,比如女巫布萊爾之類的,讓他們施個魔法,是卡萊頓愛上拜瑞,並且不在花心。”艾迪顯然已經為這件事煩惱了好一陣子,他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世界上並沒有那種魔法,我們已經過了會相信神話故事的年齡了,埃迪。而且,我認為讓卡萊頓愛上拜瑞不是個好主意,你們還不如再介紹個會一心一意的對象給他。”艾文攤開雙手說。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大廳�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簡直就像發生了一場地震!

  “噢!我的上帝!他們開始動手了!”埃迪叫著跳了起來,並且沒有忘了回頭補充:“快點來幫忙,算我求你,老朋友!”

  他很清楚,艾文不喜歡隨便幹涉別人的事情。不過好在這次他沒有怎么猶豫就站了起來,和他一起衝了出去。

  攝影棚門外已經圍了一群人,基本上公司�所有的人都已經在這�了。他們不知道�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有的人開始捶門並且喊叫著。

  “出什么事了?拜瑞?卡萊頓?求求你們,冷靜下來。”

  結果當然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面的人根本不會回答,只有激烈的打鬥聲不斷從�面傳出來。

  “他們不會回答的,還不如把門撞開更實際。”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艾文自己都很吃驚。不過還沒來得及細想,埃迪已經領頭立刻回應了這個提議。接著,道具組的人不知從什么地方找來了一把電鋸,在幾十秒之內毀了那兩扇棕紅色的櫸木門。

  但是�面那兩只正瘋狂地倒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的貓科動物,準確地說是一頭黑豹和一只褐色的山貓,他們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仍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拳頭揮向對方的下巴和小腹。

  “******!拜瑞!不要太過分了!我會反擊的!你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打贏我!”卡萊頓粗聲咆哮著,因為他是被壓在下面的那一個。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否則拜瑞早被他捶扁在地上了!他從中學開始就已經是貧民區的打架王了。

  “求求你了,艾文。在幫個忙,去阻止他們,最好把拜瑞帶走。他平常雖然總是一副笑臉對誰都很親切,但是脾氣也出奇的大。卡萊頓快堅持不住了,如果他真的出手拜瑞的骨頭會馬上斷上幾根的!求你了,這�只有你最強壯。”埃迪邊說邊用力把艾文從人�後推到最前面。

  “成年人根本不該用這種愚蠢的方式解決問題。”

  艾文不耐煩地擰起了眉頭,但因為這時幾乎所有人都在用懇求的目光注視著他,所以他還是走了過去,抓住正準備揮下另一拳的拜瑞,輕松地鉗住了他的雙腕,把他從卡萊頓身上硬拽了起來,然後把他整個扛在肩上。

  “噢——該死的!見鬼!快點******放我下來!狗娘養的!”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終於弄清了是怎么回事的拜瑞立即破口大罵起來。他不斷掙扎,並把本來要送給卡萊頓的拳腳全部轉送給了無辜的艾文。盡管這對艾文來說並不能造成太大的威脅,不過他還是非常驚異於拜瑞粗野並且沒有任何保留的罵人方式。相信誰見了平常的他都不會認為這個像老祖母家的加拿大短貓毛一樣柔軟並整日面帶笑容的男人會突然變成一頭粗暴的野獸!

  這么想著,他嘆了口氣,扛著肩上還在劇烈扭曲反抗的人向外走去。而這種舉動又在同事惹毛了另一頭野獸——卡萊頓。

  “等一下,你這家夥!你想把他帶到哪�去?我在說你!雪男先生,我要你馬上把他給我放下!”

  卡萊頓紅著雙眼吼叫著,又準備衝上去。現在他的頭腦仍然沸騰著,不管看到誰都想對對方飽以老拳!

  “好了,卡萊頓,別再追了,你和拜瑞都該單獨冷靜一下,暫時分開相處對你們是有好處的。”

  “是的,為什么不坐下歇一會呢?也許我該去弄杯冰水來給你。”

  “別擔心,艾文不會傷害拜瑞的,他只是把他帶開一會兒,你們需要分別好好想清楚今天的事情,雖然我們還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看到卡萊頓像發瘋的鬥牛似的樣子,剩下的人一擁而上,把他為了起來,以免可怕的“暴力”衝突繼續發生並且擴大。他們不認為雪男是個忍耐力很強的好好先生,如果連他也被激怒並加入這場戰爭的話,公司的世界末日大概馬上就要到來了,也許還會惹來警察,那將絕對得不償失!



  被一只和自己一樣褐色毛發、墨綠色眼珠的生物咬住手掌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

  拜瑞氣惱地這么想著,抬起頭來望著面前幾乎擋住了所有光線的男人,口氣極為不佳地問道:“這是什么?”

  “貓。”艾文回答,然後用手�的魷魚海鮮罐頭引開了拜瑞手上正在撒野的生物。“它平常脾氣不壞,因為你剛才走進來的時候踩了它的尾巴,所以它才會變得這么粗暴的。”他好不容易才把拜瑞弄出了公司,在考慮了一會兒之後,他把他帶回了自己家。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更好的選擇。

  “是嗎?我欣賞它,有點像我自己。”拜瑞努了努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木地板上坐了下來,掀起正一邊發出興奮的“咕嚕”聲一邊埋頭啃食著罐頭的貓咪的尾巴,在看到了那兩顆小小的圓球之後,他笑著吹了聲口哨:“果然,它也是男的!”

  “唔,是的。”艾文點了點頭,站起來把剩下的罐頭放回了冰箱。“但我沒想到你會說它很想自己。雖然我一開始就這么覺得了,但是沒敢告訴你。”

  “呵呵……偶爾自嘲一下是無傷大雅。說真的,我覺得其實你很有幽默感!對了,它叫什么?我也沒想到你會養貓,照顧寵物可不容易呢,比一個小孩子強不了多少。”拜瑞玩弄著貓咪的尾巴,但它只是埋頭吃飯,根本不打算理睬他小小的“騷擾”。

  “謝謝你的稱讚,它叫鋼蛋。”艾文攤開雙手,之後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我奶奶取的,她非常愛它,在去世之前還囑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它。”

  “鋼蛋?真是個不錯的名字!”拜瑞再次笑起來,開始去撫摸鋼蛋的背毛,“你把它養得很結實,唔……看來它比我要胖上不少!”

  “沒有人類希望自己發胖,但是太瘦了對貓可沒有好處。只要不是過於肥胖,這樣有利於它們的身體健康,尤其是在蒙特利爾這樣寒冷的地方,適當的積蓄一些脂肪比較不容易感冒發燒。”艾文隨便和拜瑞聊著天的過程中已經燒開了一壺咖啡,不過那是為他自己準備的,他遞給拜瑞的是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謝謝!這正是我需要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牛奶?”拜瑞高興地接了過來,幸福地喝了一小口,然後用舌頭舔去沾在唇邊的白色痕跡。

  不知是他天生的氣質還是怎么,這個景象看起來很色情,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艾文這么想著,別開頭去。他並不怎么想和自己的老板進行所謂“辦公室戀情”,那會產生很多麻煩。

  “你剛才說過,你和鋼蛋很像。它也很喜歡牛奶。”轉過身後,他繼續回答著拜瑞的問題,然後又弄了一小碗牛奶準備給鋼蛋。但在那之前,必須先把它晾涼,沒有貓喜歡太燙的東西。

  他正想到這�,背後猛地傳來一聲夾雜著詛咒的慘叫:“噢,shit!我的舌頭!”

  “我忘了提醒你,那是剛煮好的,要慢慢喝。”艾文無奈的垂下頭,走到冰箱邊取出了一盒冰塊,“也許你需要一兩塊冰,它們會讓你的舌頭感覺舒服一些的。”

  “噢,謝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拜瑞幾乎感激涕零,想也沒想就直接張開嘴含住艾文遞過來的冰塊——包括他的手指。更糟糕的是,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毛病——吃任何東西之前喜歡先舔一下,所以艾文可憐的手指首先接觸到的是他軟滑的舌頭。

  “請松開牙齒好嗎?”艾文愣了一下,咳了一聲說。事實上威脅到他的根本不是什么牙齒,而是他粉紅色的舌頭,這讓他產生了一股邪念。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改掉這個壞習慣。因為以前我燙到的時候都是卡萊頓拿冰塊給我的,他知道我從小就喜歡舔東西吃……請別告訴別人好嗎?我今天已經夠丟臉啦!噢,我可憐的面子!”拜瑞手忙腳亂地從此地上爬了起來,尷尬地解釋。艾文看來很正經和嚴肅,他不希望總是在他面前出醜,上帝啊,今天是他的霉運日嗎?

  “你最好學會不要總是依賴你的朋友,你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能總像對連體嬰兒。”話說出了口,艾文才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多么僵硬和惡劣,所以在這之後他馬上調整了自己突然陰翳起來的情緒,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我是說,那樣對你沒有好處……抱歉,我們才認識不久,或許我不該這樣說。”

  “不不,沒關係。你說的對,我的確該考慮一下這件事情,但麻煩的是,事實上不是我依賴卡萊頓,而是他依賴我。他就像一個長不大的任性小男孩,如果我不在他身邊,他甚至連房間也不整理!他寧可生活在豬窩�也不愛打掃一下自己的房間,所以都是我周末跑去替他打掃,從小學我去他家玩在他的房間被一堆垃圾絆倒並扭到腳後就是這樣了。”

  “不管是誰依賴誰,另一件你應該學會的事是不要總把他放在首位而忘記了你自己是獨立存在的。”艾文忍不住開口打斷了拜瑞,他實在受不了他一提起卡萊頓就變得眉飛色舞的樣子!“如果他懶得打掃,大可以繼續生活在豬窩�,會有人發現並去解救他的。任性小男孩總會長大的。”

  “如果他拒絕呢?他說想做永遠的彼得·潘!”這次是拜瑞打斷了艾文。

  “總會有那么一個人出現在他面前讓他心甘情願地長大的,但你很清楚,看來那個人似乎並不是你。”艾文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拜瑞這樣“殘酷”和“惡毒”,他就是不想再看到他這樣下去,為了卡萊頓而嚴重忽視了自己。

  “你——你這家夥!你非要這樣直截了當地把事實說出來嗎?”

  拜瑞激動起來,他的綠眼珠蒙上了一層憤怒與悲傷交織起來的霧氣,變成了陰霾傷感的灰綠色。他控制不住自己,撲上去抓住了艾文的毛衣,幾乎把他扯變了形。

  “沒錯,失戀的只有我一個人!我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只要繼續和卡萊頓做好朋友好哥們兒,可以一輩子這樣下去也不錯。但是,我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不管怎么樣,我們已請人的關係相處了兩個月,我根本不能馬上適應恢復原來的樣子,我討厭看到他和別人擁抱接吻!我承認我在吃醋!噢——見鬼!我想個白癡對不對?我真想幹脆揍自己一頓!”



  發泄了足足半個小時後,拜瑞終於停止了他的“歇斯底�”,使艾文松了口氣。

  “可以放開我的衣服嗎?你知道我還要還債,必須盡量壓縮開支。”

  “噢——天哪。”拜瑞吸了吸通紅的鼻子,放開艾文哀嘆了一聲,“你真是個冷酷的男人!這個時候你至少應該抱住我的肩膀,然後用溫柔一點的聲音說‘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就算你認為我完全不值得同情,起碼該適當地安慰一下你的新朋友——別告訴我你根本不屑把我當作朋友!”他危險地瞇起了幾分鐘以前還圓瞪著的綠貓眼兒,警告地看著艾文。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很抱歉。”艾文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拜瑞的肩膀,“如果你希望的話,好吧,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好吧,勉強接受。你能不能對我笑一下?”拜瑞在接受了艾文的“被動式補償”之後,又提出了另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和埃迪或者其他人說話的時候明明會時常露出微笑的,有一次你甚至對卡萊頓也笑過,但一見到我就總是一張標準的‘雪男’臉。說真的,你還在為面試那天的事情怨恨我嗎?沒有人會為那種事嘲笑你的,那只能證明你的身體很健康。”

  “或許,其實我並沒有記恨那件事情。今天我本來想請埃迪吃飯,因為我媽媽的手術很成功,我想感謝他,但他說我應該謝謝你。那么,我的新朋友,你想到外面吃飯還是在這�?埃迪告訴我你比較喜歡家常的風味,我覺得自己做飯的手藝還過得去,我喜歡自己動手。”艾文邊說,邊咧開嘴,露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算是滿足了拜瑞的第二個要求。對他笑一下。

  “就在這�吧,這�離我家不遠,走路也只要十幾分鐘。如果你的手藝不錯,我會考慮經常來吃上一頓的。當然,也歡迎你到我家去,我父母都是法國人,他們的法國才可是一流的!所以公司�舉行自助餐會場地總是在我家的院子�。”

  拜瑞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後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過了一會兒,鋼蛋從桌上跳了下去,躺臥在他的身邊,用頭頂磨蹭他的胳膊要求撫摸。在得到了滿足之後,它放松下來伸開了爪子和他一起看著艾文準備午餐。如果幸運的話,或許它可以分到一小塊肉排或是金槍魚罐頭的碎渣拌上面包屑。



  簡單的蔬菜沙拉、加了洋蔥粒的炸肉排以及墨西哥式的薄餅配上濃湯的午餐使得拜瑞感到非常滿足。這是他最喜歡的口味,溫暖的家庭式味道。

  這樣想著,他又忍不住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他和卡萊頓究竟是怎么成為死黨的呢?以前他並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差距竟然是這么大,大到會顯現在各種地方,隨時可以冒出來戳到他可憐的心臟。

  卡萊頓瀟灑隨意,喜歡享受,頭腦精明,只為自己而活,別人的觀點基本上難以對他造成絲毫影響。而他,總是在為周圍的人忙忙碌碌,並為此而感到快樂和滿足,和那些奢侈的生活比起來,他更希望安於現狀,擁有一個平安穩定、溫暖幸福的家庭是他最大的願望。他是個gay,只愛男人不愛女人,這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夠叛逆的了,他無需再用更強烈的方式來向這個世界證明自己的特殊。

  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艾文說得對,能使卡萊頓心甘情願地長大的那個人並不是他,他該清醒了。或許,再找個請人會是治療失戀的最佳良藥。

  “艾文,你現在是獨身對嗎?”胡思亂想著,他突然開口。

  “是的。”艾文點了點頭,但沒有抬起眼睛,因為鋼蛋正在露出肚皮向他撒嬌。

  “如果你最近想找個情人,考慮一下我吧。”拜瑞開口。他是個觀念傳統,但是行動大膽的人,基本上想到了就會馬上爭取。卡萊頓常說他的辦事效率娉美飛碟!

  “謝謝你的垂青,不過我暫時還沒有考慮,一個糟糕的例子就擺在眼前。”艾文一邊把蘋果切成塊兒塞進榨汁機一邊說。

  見識到了拜瑞的另一面並非單獨和他相處了幾個小時之後,他們的氣氛松弛了不少。總的來說,他不是個性沉悶,只是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太過親近罷了。

  “我發現。”拜瑞伸出手從艾文手�搶過那個被削掉了大部分肉的果核,啃著上面殘留的果肉說:“你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是個嚴肅的老實人,而是個非常惡毒狡猾的男人。”

  “哦?”艾文略微揚了揚眉,拜瑞是第一個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就看穿了他的大概本性的人。

  “唔……你並不是沉默,只是喜歡觀察周圍的環境,你得防備心�很強,同時也很聰明,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欺騙或者陷害你,也不允許別人損害你的利益。你只做有把握的事情,還有——”他努力想著,同時站起身,把手�的果核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並順手整理了艾文留在桌子上的果皮。

  “既然你已經分析到這種程度,不覺得這樣很危險嗎?如果我感到自己受威脅,也許會設法幹掉你。”艾文把榨好的果汁拿進廚房,放在流理臺邊,準備洗杯子。

  “不會的,你說過你不幹犯法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會威脅到你,不是嗎?”

  “大概……”

  “我肯定……”

  “那只是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向來很準確……”

  就這樣,他們差不多閒聊了整個下午。於是,拜瑞又繼續留在艾文家吃了晚飯,直到九點鐘左右才謝絕他要送他回家的好意,離開那棟屬於老祖母的二層樓舊房子。

  在回到家之後,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好轉了不少。雖然和卡萊頓大吵了一架,但他至少得到了另一個朋友。



  在差不多進行了一場“世界大戰”之後,拜瑞·戴昂和卡萊頓·羅蘭仍然是一對“世界上最親密”的好朋友,仍然怎么看都像是一對兒。

  這讓拜瑞的另一位“新朋友”多少感到有些心理不平衡,並總是不由自主地和卡萊頓作對。而卡萊頓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並毫不猶豫地對此進行了反擊。

  “請問你究竟對我有什么不滿,艾文·韋伯斯特先生?難道我少付薪水給你了嗎?還是強迫你在休息日加班?”

  “我對你沒有任何不滿,卡萊頓·羅蘭先生。”艾文無視於身邊怒氣衝衝的卡萊頓,繼續他的午餐,“只不過,我是個燈光師而不是搬運工,那些啤酒也不是工作需要的道具,而是你自己的私人喜好,我不認為我有這樣的‘義務’替你做那些事情。”

  “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而已,拜瑞說了你們是朋友!”卡萊頓不明白艾文究竟為什么只對他一個人這樣。他來這�工作已經兩個半月了,差不多和所有人混熟之後,他對他們每個都不錯,除了他之外!

  “我和拜瑞是朋友,但和你只是雇員和老板的關係。”艾文喝了一口咖啡,用冷漠的灰眼睛看向卡萊頓。

  “好吧,那么如果我叫你的朋友來請求你,你就會答應嗎?”卡萊頓挑釁地問。

  “不。”艾文斬釘截鐵地斷然拒絕,“如果他需要幫助,你也一樣可以幫忙。你很強壯,那箱啤酒對你來說不算什么。”

  “噢——好極了!很好,非常好!你們都看到了吧?這家夥其實非常狡猾!根本不像你們說的一樣是個個性內向的大個子!”當卡萊頓察覺到周圍的人都在看他的時候,立刻惱羞成怒地吼了起來,嚇得那些一心看熱鬧的人馬上縮回了脖子,埋頭繼續吃飯。

  這個時候,拜瑞正巧走了進來,卡萊頓及時地抓住了這個機會向他抱怨。

  “拜瑞,親愛的,我認為你的朋友對我有相當嚴重的歧視!”

  “艾文歧視你?為什么?這不可能。”拜瑞抬頭看向卡萊頓。這個時候他已經被他抱進懷�了。

  “喔,你不相信我嗎?你可以問問其他人。”卡萊頓把頭埋鄉拜瑞的頸邊,“委屈”地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如果你告訴他你不能自己動手的原因是因為你的腰扭傷了,那么他一定會幫助你的。好啦,你這壞小子,現在不要再吵了,我去幫你搬那些酒,ok?”

  “我已經和那個害我受傷的性欲狂加人妖分手了!再繼續和他在一起我很快就會變成禿子!”卡萊頓想起自己的“遭遇”,氣惱地詛咒道。“你的感冒還沒好不是嗎?我可以自己去搬,你應該做的是到我的辦公室�躺下休息。”

  “我很好,只是輕感冒。”

  拜瑞還是不放心卡萊頓的腰,堅持要去幫他,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你去休息,我去幫他。”  



            

第三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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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文?”

  “什么?”

  聽到那句話之後,拜瑞和卡萊頓同時回過了頭。

  “看看,我聽到了什么?剛剛他還說什么也不肯幫忙!”卡萊頓咧開了嘴,邪惡地笑著,趁機報仇。

  “得啦,卡萊頓,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你要他幫忙的原因!如果你好好的,我也不會幫你!”拜瑞非常公平地拍了拍卡萊頓的臉,叫他不要再繼續胡鬧。

  “好吧好吧,看在你的份上,你知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卡萊頓說著,又低下頭去吻了吻拜瑞的臉頰才放了手,走上前來拍了拍艾文的後背。

  “來吧,夥計,啤酒放在我車上,勞你大駕,請幫我把它們搬到這�來。”

  艾文沒有說話,跟著卡萊頓到了樓下,從汽車的後車廂�搬出那箱啤酒,把它們扛在肩上,走進樓內。

  “其實你人還不壞,我知道你不會讓拜瑞來做這些事情的。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呢,夥計,你到底看我那�不順眼?”卡萊頓鎖好了車,跟在艾文後面喊道。

  “你也不會讓他做,所以我才幫你。我說過,我和你只是雇員和老板的關係,我沒有必要看你不順眼。”艾文冷淡地回答。

  “好吧,隨你怎么說,我會弄清楚的。如果是其他人,我才不會在乎他們是怎么人為的。不過你是拜瑞的朋友,我可不像被他的朋友厭惡。”卡萊頓邊說,邊跟著爬上樓梯,回到了辦公室並看著艾文放下了那箱啤酒後,他又微笑著說了聲“謝謝”,並拿了一瓶塞進他的手�:“其實我這個人並不壞,你可以再觀察一陣子,就算是為了拜瑞,收下這瓶酒。”

  “好吧。”

  艾文衝卡萊頓點了點頭算是致意,然後轉身走了出去,緊接著就聽到了一聲悶哼傳了出來。

  “噢——我的鼻子!”

  “對不起,你還好嗎?我沒注意門外遊人。”艾文連忙道歉。被他撞到的是拜瑞,他可憐的鼻子已經變成了一根紅蘿卜。

  “不要緊,撞在你身上比撞在門上好多了!”拜瑞擺了擺手,而艾文已經把手�的酒瓶貼了上來。

  “它還是涼的,可以稍微冷敷一下。”

  “嘿,發生了什么事?”

  卡萊頓聽到聲音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恰好看到拜瑞靠在�上。確切地說,他只看到了他的腿,至於其他部分則完全被艾文高大的背影擋在後面。這使得眼前的情形看起來就像是艾文在對拜瑞動手動腳。

  “喂,你這家夥!你在幹什么?”他立刻火冒三丈地衝了上去。雖然拜瑞也曾經交過幾個男朋友,但還沒有一個敢在他面前對他這么做!

  “我什么都沒幹,只是在幫他敷鼻子。”艾文不悅地轉過身,並且有加了句:“而且,我不認為你有權利質問我。”

  “我當然有權利!誰也沒有我和拜瑞更親近!我警告你,雪男,不要打他的鬼主意!”卡萊頓脫口而出。

  “我憑什么要聽你的?他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情人了,你只是他的朋友而已。”卡萊頓的態度惹火了艾文。憤怒使他的頭腦發熱,沒有仔細考慮就一把拉過了身後的拜瑞。

  “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我想要個情人的話,可以考慮你。現在我想要了,你呢?”

  他略低下頭,用那雙透明銀灰色眸子拜瑞的眼睛,令他在這十幾秒鐘之內短暫地喪失了理智,含含糊糊並有些語無倫次的答道。

  “噢,是的。好的,我是說我的確是那么說過。我——”

  “看,他答應了。現在,你還有任何意見嗎?”

  艾文氣勢洶洶地問卡萊頓,而對方則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我的上帝!拜瑞!你真的考慮好了嗎?你要和這家夥交往?他就像個巨人,我說過你會被他壓扁的!”

  “唉,我——我想應該不會那么嚴重。”事實上拜瑞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該回答些什么才好,他是在一時衝動的情況下答應艾文的,而他連自己衝動的原因是什么都還沒有搞清楚。一切似乎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團漿糊!

  “你聽到了?”艾文得意地看著卡萊頓。

  “不要給我任何揍你的機會和理由!”卡萊頓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句話。現在,艾文在他眼�就像是一頭來自冰川、陰險狡詐的巨大雪獸!

  “走吧,我要找些冰塊來敷你的鼻子,休息室的冰箱�應該還有多餘的冰塊,埃迪那�似乎有冰袋。”獲得了“勝利”的艾文眼下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都幹了些什么,他只想要繼續保持自己的“成果”。

  “唉,好的,謝謝你。”拜瑞看著卡萊頓怒氣衝衝地走回了辦公室,然後糊�糊涂地被艾文攬住肩膀帶進了休息室。

  ……

  “他們怎么了?”走廊上的一個人問另一個人。

  “不知道。”那個人聳了聳肩回答。

  “看起來似乎是——艾文和拜瑞變成了一對兒。”站在他們身邊的另一個比較清醒的人說。

  “好像是的。”

  其他人跟著附和道。

  於是,在這一天下班前,公司�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了“艾文和拜瑞變成了一對兒”這件事情,包括請假沒來上班的道具師卡特。



  今年是相當特殊並且頗富轉折變化的一年,才剛剛三月,公司�已經連續出現了幾條“年度性”的重大新聞。

  比如,卡萊頓和拜瑞在交往了三個月之後分手,恢復了以往穩固的朋友關係;比如,他們不久前剛發生過一場自出生之後最嚴重的一場衝突;再比如,在那之後,拜瑞整理了自己的心情之後決定放棄之前那場“注定無果”的“苦戀”,和艾文成了一對兒;而最新的小道消息則是,這對新出爐的情侶交往非常的順利,據說他們昨天是一起下班的,因為拜瑞要到艾文家去和“他們的貓”鋼蛋一起吃晚餐。

  “你們注意到了嗎?拜瑞今天穿的衣服和昨天那件顏色一樣!我覺得它們沒有什么不同,你們認為這代表著什么呢?”

  “這什么也不表示,因為它們事實上是有區別的,親愛的JJ。”

  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化�師JJ和埃迪以及其他幾個人的閒聊。

  “噢,抱歉,卡萊頓,因為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但是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所以我們。”JJ舉起雙手比劃著,抬起頭衝他的老板尷尬地幹笑了兩聲,因為他覺得他似乎很不高興。

  “沒關係,在沒有工作的時候,你們可以聊天、睡覺、跳舞、看電視。做任何你們想做的事情,我們一向是這樣的不是嗎?我也一樣不是個會在公司�整天認真工作的人。我只是想替拜瑞向你們解釋清楚某些“誤會”而已。”

  卡萊頓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微笑,他必須屆時,因為在他看來JJ剛剛的那場“演講”實在是“眉飛色舞”得有些過火!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因為他還沒有承認那個雪男對拜瑞的擁有權!

  “昨天那件袖口上的裝飾線是深成色,而今天這件是淺成色!當然你們會弄錯也非常正常,因為那兩件衣服是同一個牌子,樣式也一樣。拜瑞在買它們的時候無法決定更喜歡哪件,最後用拋硬幣決定了埋深橙色的那件,而淺橙色的——也就是他今天穿的這件是我送給他的!你們了解他,即使有了錢他也不是奢侈的人,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他受一點兒委屈。”

  滔滔不絕地說完了這些話之後,他得意地加大了笑容看向周圍的人。

  “現在,還有什么其它問題嗎?”

  “不,沒有——什么問題也沒有。”JJ攤開雙手搖了搖頭。

  他知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其實小夥子們的佔有欲往往比女人還要強,而卡萊頓和拜瑞的關係實在是太特殊了,不管誰把過多的感情放在其他人身上另一個人都會不由自主地“醋意大發”。基本上他認為卡萊頓今天莫名其妙鬧別扭的原因與拜瑞上次和他打架的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不過他可不打算說出來然後讓自己充當炮灰,因為說了也沒有用,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自己想通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所有的麻煩。

  “Just……Love  is  love……”

  他低聲嘀咕著,然後聽到卡萊頓拍著手大聲宣布。

  “好了,小夥子們!別再說這些無聊的事情了,今天是周末,差不多又到了我們該一起聚會的時候了。還是按照慣例,到艾瑞克那�,我請客!有誰有事不能參加嗎?”

  “我想應該沒有,要我去幫你問問艾文和拜瑞嗎?他們在辦公室�。”看了看周圍之後,埃迪站了出來。反正艾文是他介紹來的,就算他想躲也多不掉。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們可以繼續聊天,或者考慮一下今天晚上要怎么狂歡!或許我們可以舉行一次脫衣舞比賽!”卡萊頓露出了一口白牙,笑著說完,轉身朝走廊另一邊拜瑞的辦公室走去。

  “嘿,埃迪,就這樣讓他去沒問題嗎?”JJ不放心地放下手�的指甲油站了起來,現在他沒有心修飾自己的指甲了。

  “不知道。”埃迪聳了聳肩,“就算有問題又怎么樣?我們能阻止嗎?他們三個和我們根本不是同一種生物。”



  “嗨,親愛的,我可以進來嗎?”

  在象徵性的敲過門並發出了無比舔膩的詢問的同時,卡萊頓已經自行推開了拜瑞辦公室的門。

  果然,他就知道那個雪男故意避開其他任何拜瑞單獨相處是為了這回事!

  現在他們正一起坐在沙發�,拜瑞差不多是坐在艾文的懷�,他的兩條腿都搭在那家夥肌肉強壯的大腿上,而那家夥正用他的巨掌握住了他的一只腳踝。

  “噢,抱歉,或許我來得不是時候。”他挑了挑眉說道,但語氣�可以稱為“誠意”的成分幾乎連他自己也聽不出來。

  “沒關係,進來吧,我們只是在‘按摩’。”拜瑞衝卡萊頓招了招手。

  “哦,是嗎?原來是這樣。”

  卡萊頓走了進來,銳利的眼神直接瞄向兩人的跨件,在確定了似乎並沒有任何“可疑隆起”之後才移開了目光,正打算說話,艾文卻已經在他之前開了口。

  “不用懷疑,就算我打算做什么,也會事先鎖好門。我並沒有隨時準備好請人觀賞的癖好。”

  “這種時間你應該在外面工作。”卡萊頓惱火地拔高了聲音,因為他明顯地聽出了艾文語氣中的諷刺意味。

  昨天拜瑞到他的辦公室找一卷舊的影帶資料,想不到卻撞見了他正在和當天的一個男演員調情,他甚至已經脫下了對方的褲子,只是忘了鎖門。拜瑞當時的臉色不太好,但還是馬上關上門退了出去。不過他沒想到他會把這件事告訴艾文,他以為自己仍是唯一可以和他分享任何秘密的人。

  “而且,我和拜瑞在擁有了這家公司之前都是幹‘被人欣賞’這行的,到現在各種商店�還有我們主演的片子。對了,你自己也幹過一次!我們都是通航。下次,在嘲諷我之前請先想清楚會不會傷害你的情人!”他一心想要佔著上風,卻沒有發現自己才是言詞尖刻傷害了拜瑞的那個人。

  “夠了,卡萊頓!你是近來吵架的嗎?”拜瑞放下雙腿,站了起來,“幹這行是我和你當初自己選擇的,我們並沒有窮到吃不上飯的地步,只是年少輕狂,想早點脫離父母的管束,找到一個可以賺到更多錢的工作。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從來不覺得應該為此而感到丟臉,那只是我們人生中的一部分!在用這件事來指責別人的同時,首先感到了自卑的人是你自己!”

  “我——拜瑞,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拜瑞的眼睛變成了翡翠色,卡萊頓知道他生氣了。“好吧好吧,是我不好,我道歉,我道歉可以嗎?我不會再那么說了,至少我們的每一步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走的,而且到了今天,我們非常成功。就算到了幾百年之後,我們也會為自己的一生感到自豪的!不論對錯,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就無須感到後悔。”他說著,上前抱住了拜瑞,安慰地輕拍著他的背脊,撫順他豎起的毛發。

  “我也道歉,卡萊頓說的對,下次說話之前,我會先考慮清楚。”艾文說著,跟著站了起來,然後不客氣地伸出雙臂把拜瑞從卡萊頓懷�抱回了沙發上。“他的腿扭傷了,因為怕別人為他擔心才沒有說出來。我剛剛在為他治療,你沒看他的腳踝已經腫起來了嗎?”

  “我沒事,不用太為我擔心,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我真恨蒙特利爾的天氣,三月的早上路上還會結冰!如果不是那些該死的冰我就可以追上那個可惡的小鬼了!那混蛋用一枚硬幣劃花了我的車,下次被我看到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頓,就算他是個小孩子也一樣!我必須承認,頑劣的小孩子不挨打是長不大的,我小時候可沒少被我媽媽揍。”拜瑞說話的時候五官痛苦地皺在一起,因為艾文又開始為他按摩了。天哪!這簡直痛得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稍微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你的骨頭沒有問題,但扭傷會造成某些筋絡的錯位,具體是怎么樣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保證會讓你好起來。”艾文邊說邊把一種紅色的藥酒涂在拜瑞的腳踝上,這是他一個小時前開車回家取來的。他以前的同事中有一個叫Joe的中國人,他們是不錯的朋友。Joe的父親是個骨科醫生,他自己也會一些簡單的急救,所以他就向他學了幾招,想不到今天會用得上,這瓶藥酒也是Joe送給他的,他似乎叫它“紅花油”。

  “唔——好的,我會堅持的,沒問題,我做過小混混,那時幾乎每天都要挂彩,回家之後還要被揍上一頓!”拜瑞說著,還是本能地抓住了艾文結實的手臂。

  這使他們看起來非常親密,讓卡萊頓覺得很不是滋味,有種自己被排斥在他們的小圈子之外的感覺。

  “我說,親愛的。”他不甘心地開口,“需要我送你回家嗎?本來我告訴他們今天要去艾瑞克那�聚會,不過如果你不能去的話我也沒有興趣了,還是改在下個禮拜好了。”

  “不,沒關係,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只是不能跳舞,但喝上幾杯還是沒有問題的!然後艾文會送我的,我們的家�得很近。”拜瑞扭過頭回答。本來他和卡萊頓住得也很近,但是有了錢之後他就搬到了Downtown最高級的公寓,而他則因為留戀熟悉的環境而繼續和父母一起生活在貧民區原本的房子�。或許,那個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們不可能像情人那樣永遠形影不離地生活在一起……



  兩個小時以後。

  拜瑞如他一開始所說的那樣,和所有人一起來到了艾瑞克的“鯊魚俱樂部”。卡萊頓突發奇想的將今晚命名為“神聖的裸體之夜”,並以此為名舉行了一場“脫衣舞大賽”,除了他一個人因為腳踝扭傷沒有上場之外,公司�所有的人都加入了,包括艾文,只是現在還沒有輪到他。

  “你不必勉強,艾文,我們習慣了這樣胡鬧,但你並不是——你以前是在普通的電影公司工作的,那�的人一定不像我們這樣瘋狂。”拜瑞一邊靠在艾文的肩膀上喝著雞尾酒一邊說。他的身體健壯厚實,讓他覺得很舒服……

  “我已經是你們其中的一員了不是嗎?這沒什么。我來到這�的第一天所有的人就見識過我的裸體了,我覺得自己的身材還不錯。我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卡萊頓。”艾文盯著前方的舞臺回答,語氣幾乎沒有什么起伏。

  “我也這樣認為。其實你們根本不是同一類,誰也不比誰差。”拜瑞點了點頭回答。

  這個時候艾文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T恤和普通的牛仔褲,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峻。如果單就外表來講,這�沒有人能和卡萊頓相比。不過艾文是那種你和他越接近就越會被他吸引的類型。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像冰雪一樣的味道,雖然不像熱烈的卡萊頓那樣很容易令人一見鐘情,卻有另一種性感的誘惑力,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知道,這樣的男人燃燒起來究竟是什么樣子……

  “或許,不過我和他都是男人,這點並沒有什么不同。”艾文瞇起眼睛,手臂上的肌肉因為男人天生的好勝及好鬥心微微鼓動了一下。

  他和拜瑞之間的交往只是眾人眼中的表面現象,他們仍像原來一樣以朋友的方式相處,一起回家也只是因為順路。拜瑞偶爾會到他家吃飯,有的時候也會留下過夜——睡在他的沙發床上。

  那天在公司引起了軒然大波之後,兩人也沒有再提起那件事情,或許是因為他們都還沒有準備好,或者該說——不知道真的這樣將錯就錯下去對不對。他們知道,對方都不是對感情很隨便的那種人。不過,慢慢的,他開始有些動搖了,總覺得至少應該試一下——試著接受對方。

  他是個很難動上一次真心的人,因為他討厭無謂的付出和一無所獲的感覺。與此相比,他到寧可在必要的時候靠一夜情解決與感情無關的單純性欲。但是拜瑞不一樣,他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本能地想要他了,他讓他動了心。

  “不管怎么樣,我總不會是個比卡萊頓還糟糕的情人,是不是?”

  在決定了之後,艾文開口,看向身邊的拜瑞。聽到了他的話,他正抬起頭,用一種很茫然的神情望著他。

  “如果我贏了,今晚你就要成為我的——你親口答應了要做我的情人。”

  他回望著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低下頭去,在拜瑞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後朝舞臺走去,因為現在正在表演的人正是卡萊頓。

  他就像一頭野性而優雅的黑豹不斷地隨著熱辣的拉丁風格樂曲扭動著碩長矯健的身體,顯得既彪悍又性感。他的棉質T恤此時已經變成了幾縷布條挂在古銅色的胸膛上,而敞開的牛仔褲拉鏈中透出的陰影更是令場下不斷暴出高亢的尖叫聲和此起彼落的口哨聲。

  當然,事實上狡猾的卡萊頓到了最後也沒有暴露出他的小弟弟,他在那�裝飾了一片撒了熒光粉的樹葉,其效果卻比完全的赤裸更加令人欲罷不能。

  必須承認,這個花花公子的性感是自然天成的!

  艾文這么想著,不介意大方地給了自己的競爭對手一些掌聲。之後,他沒有經過樓梯,而是直接從舞臺邊緣攀了上去。

  有的時候,男人必須用最原始的方式解決爭端。雖然看起來不那么文明,但這就是他們的本性!

  “等一下,艾文!”

  這時,拜瑞的聲音穿透了激烈的音樂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然後,他看到從人群中擠到了最前面。

  “聽我說,艾文,即使不和卡萊頓比你也是個好男人。你和他不一樣,你就是你,你不必為了——為了我改變自己,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如果你希望,我願意和你做真正的情人,我已經答應你了,不是嗎?”

  “是的——不過,這件事情是我想幹的,看著我,為我加油吧……”在舞臺邊緣探下身,附在拜瑞耳邊輕聲說完,艾文露出一個微笑,站了起來。

  在這一瞬間,拜瑞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似乎在pub中特殊的燈光下變了一個人。也或許——這邪氣的樣子才是他靈魂中的本色。

  如果說卡萊頓是一只黑色的獵豹,那么他就是頭銀白色的獅子!只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在假寐而已。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拜瑞真的無法相信艾文可以這樣的——Hot!而關鍵問題還不是這一點本身,而是他讓所有人看到了他這種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本以為他只讓自己的情人看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件黑色T恤已經被他從領口扯裂,從身上撕了下來,那完美的肌肉線條立刻引起了一陣不曉得“騷動”,他已經聽到有人要求他快點脫掉牛仔褲了!他不喜歡這樣,他不想讓這些人再一次看到他的屁股或者是私處。

  不知是因為剛剛多喝了幾杯還是受到了周圍喧鬧氣氛的影響,拜瑞惱火地離開人群走到了某個角落。

  因為他知道,電閘就在這�。

  他拉開�上那扇小門,看著那紅色的握柄露出一個狡猾而含糊的微笑,抬手把它像上推了過去。

  緊接著,所有的音樂停了,所有的燈滅了,所有的人都驚呼起來。

  “噢!出了什么事?”

  “見鬼!是停電嗎?還是哪個狗娘養的又發了什么瘋跑去破壞電纜?”

  “嘿!也許可能是電閘短路了!”

  詛咒聲和猜測聲高高低低地響了起來,拜瑞則趁他們還沒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從pub的側門溜了出去,回到自己的車上,趴在方向盤上呵呵笑個不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想笑,大概是喝醉了吧,總之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直到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調侃道。

  “我抓到你了——你就是剛剛肇事的兇手,現在我要逮捕你。”

  “噢——呵呵呵呵——沒錯,就是我幹的!你怎么發現的,艾文?我以為沒有人注意到我——呵呵呵呵。”

  拜瑞繼續笑著,不過艾文已經拉開車門把他從駕駛座上拉了起來又塞進了後座,然後他自己也鑽了進來,並伸手反鎖了車門。

  “因為我在臺上的時候一直在看你,你一轉身離開我就知道你大概要做什么破壞我的計劃了。”

  “Ok,我承認,我是故意破壞——你想在這�和我做愛嗎?我以為除了有點狡猾,你在這方面是很傳統的。”拜瑞咕噥了一句,伸出雙手去撫摸艾文外套下的胸膛——他的T恤已經撕爛了,那件黑色防寒服下空空如也。

  “傳統的應該是對待愛情的態度,而不是所謂的地點。”

  艾文說著,低下頭去親吻拜瑞的嘴唇——他早就想這么做了,而他的味道也和他想的一樣好!因為這之前還在說話,所以他的嘴唇是張開的,他沒費什么勁兒就把舌頭探進去,鑽到他的舌下挑逗他的舌根。他很高興地蠕動著自己的舌頭和他共舞,微涼的手指正在大膽的戲弄他的乳頭。

  “嗯唔……嗯……你確定嗎?艾文……嗯……你真的要這么做?也許今天我們都喝醉了,只是一時衝動……”拜瑞一邊吸吮著艾文的舌尖一邊問。

  “唔……是的……我要做……我要這么做——我想和你做愛——連上帝也不能保證一對情人永遠不會分手,但是我們至少應該試試看。”艾文說著,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拜瑞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以他高大的體格,在這�是絕對不可能使用正常體位的。

  “好吧……如果你確定的話……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過現在,我只是想要你抱我,想和你做愛。”

  在如此嘆息了一聲之後,拜瑞移動了一下身體,伸手到艾文的跨間抓住了他的硬挺。

  “現在,它是我的了——我不允許別人看到它的樣子。”  




            

第四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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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噢……說真的,我很久沒在床以外的地方做過這種事了。”

  拜瑞攀住艾文的肩膀,好讓自己的臀部抬高懸起來,以便他的手指可以順利的鑽入他後方的小穴,幫助它擴張。

  事實上他只脫掉了褲子,衣服除了被撩高露出了蓓蕾之外還好好地挂在身上,因為他們都忘了要提前打開車�的暖氣,而現在兩人同樣分身乏術,誰也不願意離開對方溫暖的身體,於是艾文堅持要他穿著這件礙事的上衣。

  “我本來想等到回家,可是你誘惑了我。”

  艾文用舌尖托住了拜瑞的一個蓓蕾,卷動,並且咂摸著它的滋味。它就像一顆紅寶石雕成的花朵,當他略顯粗魯地咬住它向後拉的時候,他立刻沙啞地呻吟起來,包裹著他的手指的甬道興奮地翕動著緊緊纏繞上來,被他握在另一只手�的他的分身則顫抖著吐出了更多的蜜液。

  “啊……我……誘惑你?什么時候?”拜瑞仰起了頭將身體迎向艾文。他還在咬他的蓓蕾,而他喜歡這樣力道適中的啃咬和吸吮,這讓他非常興奮,如果不是他握住了他分身的根部和囊袋,他大概會忍不住射出來——還有他的手指,他正在搔動他分身頂端的那個小洞,又痛又癢的感覺不斷地從那�傳來,讓他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要求他握得再緊一些。

  “我也不知道……總之我追上來看到你一個人趴在車�哭的樣子就堅持不住了——不過現在,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就是你左邊的蓓蕾比右邊敏感得多,你喜歡我這么做……我吸它第一下的時候你就變溼了。”艾文仔細地舔著那顆堅硬的代表著性欲的果實,拉起拜瑞的手握住自己滾燙地向上挺立著的欲望——“感覺到了嗎?我已經快要爆炸了!”

  “噢……天啊……比我想象的還大一些,看來我該做好心理準備。”拜瑞玩弄著手�巨大壯碩的鋼熱,試著用手指去描繪那些表面浮起的血管。他慢慢地移動著手指,然後在其中一根血管上輕輕撓了一下,他立刻在他的掌心�鼓動起來——得到了這樣的結果,他又得意地吃吃笑了起來,開始上下圈套它,愛撫它的頭部,“如果不是這�太窄了,我真想常常它的味道……不過……你弄錯了……剛剛我並有哭,我只是在笑。”

  “不不……你是在哭,拜瑞……你不知道嗎?你抬起頭來的時候在哭,你臉上和眼睛�的眼淚還沒有幹……這讓我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傷害你的事,讓我只想緊緊地——就像現在這樣——把你抱在懷�。”

  艾文抬起頭去親吻拜瑞的嘴唇,他捕捉住它們,溫柔而緩慢的吮吸,就像他正一點點逐漸撐開他入口的手指——他讓那個花芯逐漸綻放開來,用指腹去摩擦那些暴露出來的好象充滿了水分的花瓣似的柔軟細嫩的媚肉。

  這個舉動讓拜瑞再也無法繼續忍受下去,他握住了自己脹痛的分身快速套弄著,不一會兒就射了出來,以至他的手上、大推間以至艾文的小腹和分身上都沾滿了粘稠的液體——不過在那之後,他還沒來得及因為終於得到了釋放而松上一口氣,艾文已經迅速抽出手指,在他閉合之前闖進了他的體內。

  “啊……你是個妖精……你會把我逼瘋的!”

  艾文粗喘著撫弄拜瑞圓潤結實的大腿。他知道自己對他來說太大了,本來想盡量讓他多適應一會兒,可是當他把灼熱的液體射在他的下腹上時他就不行了——他不認為世界上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忍受這種事情,他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熱液浸溼了自己的草叢。

  “那就讓我和你一起發瘋吧!也許這些年來——成年之後我變得太理智了——如果能像卡萊頓那樣,做個永遠任性又瘋狂的彼得·潘或許也不錯!”拜瑞大笑起來,不顧身體被撐到極限的不適感,圈住了艾文的脖子,就像一個熱情的舞者般搖擺起自己柔韌的腰部,翩然起舞。

  “Shall  we  dance?”

  “Of  course——但是別讓我聽到那家夥的名字,我只想要你,這�只有我們兩個。”

  艾文抓住了拜瑞的腰骨,隨著他律動的動作用力將他一次次向上托起又一次次將他拉下,認他在他身上狂亂的舞動,吞吐套弄他的分身,緊密的臀瓣反復摩擦過下方的囊袋,而他的分身則在他的躍動中不停地上下晃動,將更多的蜜液甩濺到兩人之間。

  瘋狂的情緒控制了他們,讓他們拋棄了一切多餘的理智。他們的四肢像繩索一樣纏繞著彼此的身軀,只想在這一刻將對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中,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甜言蜜語,甚至不需要所謂長久而深刻的感情。

  一切都在這一刻攢在一起,並且瘋狂地沸騰起來,將他們一同包圍,就像引發了一場勢不可擋的強大風暴,將之前的所有全部摧毀,然後再重新融合起來,形成了一個只屬於他們、沒有卡萊頓或者其他人介入的世界。



  “洗個澡吧,這會讓你睡得舒服些。不必擔心,我會幫你把頭發弄幹,只要洗個澡你就可以安心地睡了。”

  艾文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拜瑞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到家了——艾文和鋼蛋的家。他甚至沒有穿回衣服,就這樣被他用車上的毯子裹著抱回了屋�。在微微張開眼睛看到了一絲光亮之後,他的身體接觸了溫暖的熱水,全身的血液立刻變得活躍了起來,精神似乎也就此恢復了一些。

  “謝謝,讓我自己來吧,我已經醒過來了。”

  他打了個哈欠,張大墨綠色的眼睛看向艾文,證明自己真的已經完全清醒了。不過那雙銀灰色的眸子回應給他的卻是不信任以及堅定的拒絕。

  “不行,你必須讓我幫你——你剛剛昏過去了,我確定你的體力已經透支了——或許我應該替你弄杯牛奶再讓你睡。”艾文打開蓮蓬頭把拜瑞的頭發淋溼,然後把海洋清新香型的洗發乳倒了上去,開始輕柔地按揉他的頭皮。

  “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我擔心你會感冒。剛剛車�的溫度實在太低了,車窗上都快要結冰了——蒙特利爾的三月可還是冬天啊。”

  “別擔心,我的身體向來很強壯,我出生以前我的父母就已經移民到加拿大來了,現在在這�定居差不多有三十年了,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拜瑞仰起臉看向身後的艾文,“你不進來陪我一起洗嗎?那樣或許會更暖和一些。”

  “我以為你的酒勁已經過了。”

  艾文挑了挑眉毛這么說著,還是脫下了身上僅剩的那條已經被水打溼的牛仔褲跨進了浴缸,在拜瑞身後做了下來。然後,他立刻靠了過來,舒舒服服地枕在他的懷�。

  “我一開始就沒有醉,只是喝多了點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破壞欲,可還沒有糊涂到分不出你是誰的地步。我知道自己都幹了什么——我不想讓他們看到你的裸體,不想那么多人對著你流口水,所以拉了電閘,並趁亂逃走,可不幸的是還是被你發現並抓住了。然後我和你在車�做愛,我連我們用的體位也記得一清二楚——我坐在你腿上,面對著你——我發現我很喜歡那種姿勢,因為可是隨時和你接吻——現在,還有其他問題或者是懷疑嗎?”拜瑞躺靠在艾文的胸膛上,在水下撫摸他肌肉堅實的大腿——說實話,這種體格真令他羨慕!他的身體美極了,每一處的肌肉都恰到好處地隆起,強壯健美卻不誇張笨重,他真想擁有他這樣漂亮的臂肌以及腹肌。

  “你可以摸,但別想變成這樣,這種樣子不適合你,我認為那會很可怕。”艾文抬起了拜瑞的下巴,從上方注視著他俊秀的臉蛋說。

  “當然——我知道自己不適合也變不成這個樣子,你並不是第一個說如果我生出了過多肌肉會非常可怕的人。”拜瑞瞇著眼睛微笑,不過他很快就察覺到自己似乎差點點觸及了某個“禁區”,連忙住了口。

  “是卡萊頓說的嗎?沒關係,即使你說出來我也不會發火的,至多有點吃醋——我知道這是難免的,你和他還是胚胎的時候就是鄰居了,二十六年以來從沒有分開過。我想我應該從今天起做好心理準備,我確定我愛上你了,並且打算努力讓你有那么一天也同樣愛上我——我不會強迫你,我很清楚,現在在你的心�卡萊頓仍然是佔第一位的。不過,我會慢慢地把他從那個寶座上趕下去的。”艾文邊說,邊重新抓過蓮蓬頭,把拜瑞頭上那些泡沫仔細地衝掉——“如果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會感到非常高興,如果你拒絕,我還是會盡量爭取一下——因為你對我來說是個特殊並且難得的人,我不是個感情濃烈的人,要我動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你不僅讓我動了心,還挑起了我的戰鬥欲。”

  “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尤其是現在,因為我需要有個人來幫我獨立——你說的對,我不可能永遠依賴卡萊頓活著,我和他都該有各自的生活,因為我們早就都是成年人了,但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成功——我覺得這樣對你非常不公平,我不想傷害你。”拜瑞轉過身,像剛才在車�做愛時那樣跨在艾文的大腿上,捧住他的臉說。他喜歡他這樣的淺色頭發和銀灰色的眼睛,或許他對他也同樣有些動心,但這還不能稱作是“愛”。

  “我願意接受這個挑戰,我說過我不會輸給卡萊頓,我認為自己會是個好情人,你會選擇我的。”艾文微笑著搖搖頭,狹長透明的眸子中充滿了自信,並帶著一絲奇特的邪氣。

  沒錯,就是邪氣。雖然拜瑞怎么也想不明白,像他這樣的男人,那種邪氣究竟是從何而來。

  這讓他有些想要發掘,就好像發現了冰川極地中神秘寶藏,他的好奇心開始蠢蠢欲動——或許,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吧。

  “怎么樣?現在你的回答呢?拜瑞。”

  在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動搖之後,這個邪氣的雪男追問道。

  “我的回答是——給我一個吻吧,現在——一個情人的吻……”

  拜瑞笑著抬起頭,迎向艾文,邁出了走向新世界的第一步……



  在成為真正的情人之後,艾文終於明白埃迪那時候為什么對他說拜瑞骨子�其實是個相當“傳統”的人了。他堅持“約會”是戀愛中的必要過程,即使他們每天都見面,而且已經在商量準備開始同居的事情。然後,結果不出他的所料,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點是在Downtown那家最大的電影院,拜瑞甚至還帶了一支玫瑰和一盒威士忌加心的巧克力送給他。

  雖然他對此準備不足,但還是很快找到了彌補方式。他到電影院旁邊的小商店�買了一副兩只一套的鑰匙扣,他提前為他準備好的那套家�的鑰匙挂在上面送到了他的手�。而他似乎對此非常欣喜,甚至就那樣在電影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吻了他。

  “謝謝你,艾文!我很高興!我一直覺得從情人手�拿到和他共同的家的鑰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之一,可是從來沒有人同意過我的觀點——他們總是嘲笑我像一個老頭子!他們跟不不懂什么叫浪漫!要知道,我擁有的可是世界上最浪漫的民族的血統!”

  “是的是的,當然——他們當然不懂——浪漫其實就像歌�唱的那樣。

  Des  nuits  d'amour  plus  finir(愛的夜永不終結)

  Un  grand  bonheur  qui  prend  sa  place  (幸福悠長代替黑夜)

  Les  ennuis,les  chagrins  trepassent  (煩惱憂傷全部消失)

  Heureux,heureux  a  en  mourir  (幸福,幸福一生直到死)”

  艾文隨性唱起了某部法語電影中的插曲,拜瑞立刻受到了這種夢寐以求的美妙氣憤的感染,抱著他的腰,和他一起唱了起來。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他的雙唇吻我的眼)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sa  bouche  (嘴邊掠過他的笑影)

  Voila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De  l'homme  auquel  j'appartiens  (這個男人,我屬於他)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當他擁我入懷)

  Je  vois  la  vie  en  rose  (我看見玫瑰色的人生)

  Il  me  dit  des  mots  d'amour  (他對我說愛的言語)

  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  (天天有說不完的情話)

  Et  ca  me  fait  quelque  chose  (這對我來說可不一般)

  Il  est  entre  dans  mon  coeur  (一股幸福的暖流)

  Une  part  de  bonheur  (流進我心扉)

  Dont  je  connais  la  cause  (我清楚它來自何方)

  C'est  lui  pour  moi  (這就是你為了我)

  Moi  pour  lui  (我為了你)

  Dans  la  vie  (在生命長河�)

  Il  me  l'a  dit,l'a  jure  (他對我這樣說,這樣起誓)

  Pour  la  vie  (以他的生命)

  Des  que  je  l'apercois  (當我一想到這些)

  Alors  je  me  sens  en  moi  (我便感覺到體內)

  Mon  coeur  qui  bat  (心在跳躍)



  一曲結束之後他們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在注視著他們,並熱情的鼓起了掌,他們竟然就像十幾歲的小男孩一樣毫無顧忌地在蒙特利爾最繁華的大街上放聲高歌。兩個人同時發覺,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倣佛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得不像平常的他們,似乎可以毫無顧忌地拋棄某些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產生、事實上卻根本沒有必要的東西。

  對艾文來說這是一種非常新奇的感受,而拜瑞則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因為就是和卡萊頓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或許和他的青梅竹馬待在一起他曾經極盡放縱囂張,但從沒有過這樣輕松快樂、愜意得倣佛快要漂浮起來的感覺!

  “謝謝你,艾文,我必須再感謝你一次——我非常非常喜歡你送給我的禮物,這個鑰匙扣和這首歌——我真是太幸福了!”他微笑著,重又給了他的情人一個熱情洋溢的法式深吻。

  “很高興你喜歡我的禮物,我並不覺得你像老頭子!”四唇分開之後,艾文笑著擁住了拜瑞的肩膀,“就算是上帝也不能規定人們的戀愛形式,我認為傳統些並沒有什么不好。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會再提起興趣到電影院看電影——或許我才像老頭子,我對任何事情都很冷淡,我寧可選擇租一堆錄影帶帶回家去研究大師們的用光技術也不想沒事到pub�發瘋似的跳舞——其實該擔心的是我,我是個既沒趣又缺乏激情的家夥——連我的朋友們都這么說。”說著,他拉起了他的手,和他一起走進電影院,並在二樓買了汽水和爆米花。他直覺地認為他會喜歡這些孩子們喜歡的東西。

  “怎么可能?他們一定不是你真正的朋友!我認為你非常激情!”拜瑞張大了他墨綠色的眼睛叫起來,並故意拉了拉身上那件衣服的領口,露出脖子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吻痕——那是艾文昨晚烙上去的。他熱情得就像維蘇威火山,幾乎令他招架不住!他簡直是他所遇到過得最富有激情的男人!

  “對不起,如果我弄疼了你,請給我幾拳報復回來吧!”艾文牽著拜瑞的手在他們的座位上坐下來並這么說著的時候,他已經忍不住開始吃那些爆米花了。

  “噢,不不,我不會的——我喜歡你的熱情!我早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冰山或者雪男!我很幸運,不是嗎?每個人都想擁有一個對自己熱情如火的情人!”拜瑞滿足地靠在艾文肩上咀嚼著爆米花說。“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約會——我是說,按照我自己的意願、以我理想的形式,以前沒人肯陪我這么做。自從中學時被第一個男朋友嘲笑之後我再也沒有和別人說過我希望這樣約會。”

  “為什么?連卡萊頓也沒有嗎?”艾文發現自己的另一個變化就是學會了“斤斤計較”。

  “當然沒有!因為我把那家夥教訓了一頓並且和他分手之後把這件事告訴了卡萊頓,結果他也一起嘲笑我像六十年代的鄉巴佬。”拜瑞用“憤恨”的語氣回答,“於是我又和他打了一架,然後回家被媽媽狠狠訓了一頓。但好在她沒有揍我,因為我那個時候已經鼻青臉腫了!天知道卡萊頓還有那個已經記不清楚名字的家夥都比我塊頭大上一倍!我中學的時候體格比現在還瘦小,但打架很厲害——不過有了那次糟糕的經驗之後,我再也不想和別人說心�話了,包括和卡萊頓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告訴過他。”因為在那段時間,卡萊頓幾乎主導了他們之間的一切行動。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改變自己,融入他的生活,結果卻是以失敗告終。

  “原來如此——那么,我非常榮幸地能夠擁有這個機會和你分享這段快樂的時光!”艾文執起拜瑞的手吻了一下。他現在的心情非常——愉悅。因為,應該說拜瑞的答案在最大程度上滿足了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以及無可避免的虛榮心。

  自從他發現自己對拜瑞動了心之後,所謂的“佔有欲”也開始隨之與日俱增。他希望自己可以單獨擁有他的一切,包括他所有的記憶。當然,在理性上說他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他會這么想純粹是因為卡萊頓這個“特殊”的存在。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長,加上最初認識也不過才幾個月而已,而以前的二十六年他都是和卡萊頓在一起的。就像剛才,只要拜瑞提起自己的過去就勢必與他有關。他一再告誡自己不該這么幼稚,但世界上最難控制的就是人心,包括自己的心。

  “我也很高興是你和我一起分享這些,你讓我覺得很舒服,很自然,沒有任何勉強的感覺——而且,就算我喜歡吃爆米花你也不會覺得可笑——事實上我還喜歡哈根達斯那款香草口味的冰淇淋,我記得這周似乎是特價,看完電影可以陪我一起去買嗎?”拜瑞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艾文內心的小小波瀾,一邊喝著手�的可樂一邊問。

  “當然可以,我也想買一些——我和鋼蛋也都很喜歡那款冰淇淋,不過我只會分給它一點點,因為吃太多冷凍食品它會拉肚子。”艾文在電影開始之前這么低聲回答——還是讓卡萊頓見鬼去吧!擺脫他的“陰影”只是時間問題,總有一天他會做到的!他如此想道。



  雖然艾文與拜瑞的開端相當不錯,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進行的穩定而順利,不過擺脫“卡萊頓的陰影”可沒有想象中的容易。因為問題不僅僅是那混蛋耍弄的各種層出不窮、處心積慮的破壞他們平靜生活的花招,最重要的是拜瑞——他根本放不下那小子!不管是什么時候,哪怕是做愛做到一半,只要那家夥本人或者和他有關的任何人的一個電話,說他遇到了什么麻煩,他就會馬上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幫他解決。

  拜瑞仍然像是卡萊頓的專屬,而他不過是個附加的免費幫傭。基本上除了每天在公司的見面時間,他們每隔兩周還要和卡萊頓共度一次周末。原因是拜瑞擔心他不去掃除,那男人會任由堆積如山的垃圾將自己吞沒,並因此而染上什么麻煩的傳染病或是哮喘。

  ……

  到了將近夏天的時候,艾文已經不再和拜瑞說些什么“你不是他父親,他也不是你兒子”之類的話了,他已經放棄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他一起到卡萊頓家,監視那家夥工作,防止他在打掃的過程中對他動手動腳,比如隨便摟他的腰、掐他的屁股,或者吻他的嘴唇。

  “Hi,man,這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卡萊頓悻悻地向後仰起身體,並向窗外吐了一口口水,但雙手還是拒絕離開拜瑞的腰——那混蛋剛剛捂住他的嘴的時候沒有摘掉那雙橡皮手套,天知道他在打掃的時候都摸過什么地方!

  “如果你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吻他的情人,那就不僅僅是一個吻的事兒了。”艾文轉過頭,用一種俯視的方式看向卡萊頓,雖然他只比他矮一點五英寸左右,不過這一點點的差距也足以損害任何一個男人的自尊心。男人就像動物一樣,首先與“競爭對手”比較的就是強壯的外在。“而且,如果你真的對‘臟’這個字眼有感覺的話,動手比撇嘴和皺鼻子更加遊泳。你放心,這只手套只碰過一些灰塵,至於洗手間,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和拜瑞都不會幫忙。”他說著,伸出手臂把拜瑞從卡萊頓的“魔掌”中搶了回來,然後把他高高舉了起來:“幫個忙好嗎?我認為那盞吊燈需要揮一下。”

  “我也這么想。”拜瑞微笑著轉下頭在艾文的唇上吻了一下算是幫他消氣,之後就扶住他的肩膀直起身來,帶好口罩,仰起頭仔細將那盞玻璃吊燈揮幹凈。

  “這本來是我的專利!”卡萊頓在一旁叫道,“從小當他‘梯子’的人就是我!”

  “現在專利已經轉讓了,我才是它的擁有者!”艾文一邊嗤之以鼻地回答,一邊將本來固定在拜瑞腰上的那只手移動了一下,托住他緊繃的臀部——卡萊頓每次行使他“曾經的專利”的時候都是這么做的,有時他還會故意在上面拍上那么兩下,這種行為讓他非常惱火!

  “好吧,好吧,反正我的專利還很多。”卡萊頓無所謂地吹了聲口哨。雖然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但可以確定的是雪男是個狡猾的家夥,絕對不能輕敵——總之,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沒有承認拜瑞已經屬於那家夥了。在那之前,他絕不放棄任何向他“挑戰”的機會!

  “我會一項一項把它們全部從你手�搶過來的!”艾文瞥了卡萊頓一眼,對他的挑釁表示出了充分的蔑視。

  “或許你可以做到搶到它們中的大部分,我是個願意面對現實的人,但我所擁有的永遠會比你多——因為有些‘專利’你是無論如何也搶不走的——比如,我和拜瑞一起出生、一起長大——還有我們之間幾乎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給了對方。”

  “噢,好了,放我下來好嗎?我已經把上面都弄幹凈了!”

  拜瑞適時地大叫起來,打斷了卡萊頓越來越沒譜的話——他說得沒錯,他們的確是把大多數的“第一次”都給了對方,艾文也很清楚這件事情。但是再繼續下去他們一定又會吵起來,他敢肯定!卡萊頓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任性男人,並且很多時候又自私又不講道理,他不認為自己以外的人可以長久地包容他的這些“特點”,尤其是艾文。他知道,從一開始,他就很在乎他和卡萊頓的關係。他的“在乎”並不是指像初戀的小毛頭一樣計較自己的情人之前和幾個人上過床,而是更加麻煩的、他和卡萊頓之間永遠切不斷的千絲萬縷的聯係。這對艾文不公平,可是他不可能對卡萊頓的事情不聞不問,大概到死也不可能。

  有時他的確有些彷徨和擔心,這種狀態究竟能夠持續多久?如果有一天,艾文無法再忍受這一切,如果他離開了他,是否還能有人願意這么溫柔地包容他?想到這些的時候他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像所有的人一樣自私。

  以前,他只是不想失去卡萊頓。而現在,他同樣不想失去艾文。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認真的像模像樣地談戀愛,他是第一個肯陪他在家�過上一整天、陪他一起整理花圃、一起做飯、一起過平凡日子的人。平常的他們看起來缺乏了一些激情和刺激,但他知道,這才是他想要得——他理想的生活就在眼前。  



            

第五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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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怎么了?太累了嗎?還是不舒服?”

  直到艾文俯下身將自己的額頭貼向他時,拜瑞才發現被放回地面之後自己一直在發呆,思緒大概早飄到了尼加拉瓜大瀑布的另一邊或者是更遠的地方,根本不知道在剛剛之後,身邊的兩個男人又說了些什么。不過看起來應該還不算太糟,至少他們的臉都還沒有繃起來。

  “別擔心,我很好,只是突然想起了鋼蛋,我忘記今天早上出門之前又沒有準備貓糧和罐頭給它了,所以有點不放心。”

  “原來是這樣,放心吧,你給它準備了非常豐盛的食物。昨天晚上你特意做了寵物雜志上介紹的蔬菜雞肉餅給它,你把它們存在冰箱�,今天早上你把那些放進鋼蛋的食盆,然後把它擺在陽光充足的那面窗臺上——想起來了嗎?”艾文擁抱著拜瑞說完,又低頭在他頸邊吻了一下才放開了他,把手�的抹布丟給了卡萊頓:“去把它洗幹凈,下面我們要擦玻璃。”

  “不不,還是我去吧,我不相信卡萊頓——以前我叫他去做這件事的時候他總是敷衍了事,我可不想把窗戶弄得更臟!”拜瑞這么說著,從卡萊頓手�搶走了那塊抹布,順手拎起身邊的水桶走進了洗手間。不知怎么搞的,他突然緊張起來,因為他剛剛對艾文說了謊。他根本不是在想鋼蛋——蓋斯——他討厭說謊,尤其是對艾文說謊!他的腦子莫名亂成了一團,因而沒有發現自己是什么時候吐出了一連串的詛咒的。

  “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罵各種臟字——放松點兒吧,我們——我是指我們三個,也許都需要慢慢習慣。”

  他聽到艾文這么說著,在他回過頭去看進那雙銀灰色的瞳孔中的時候,他已經把他把腳邊的臟水倒掉,並繼續下去。

  “我和卡萊頓這兩個星期不是都沒有吵架了嗎?其實你不必太害怕——你操心的事已經夠多了,連JJ的狗被撞傷了腳的事你也要操心,我只是怕你太累——其實我很喜歡你做‘大管家’時命令所有的人要把他們自己的事情管好以提高工作和生活的效率時的樣子!你那樣很帥!不過我還是反對你太寵這小子。”

  說到這�,艾文停了下來,在確定了拜瑞知道他指的是卡萊頓之後才接了下去。

  “我不得不說,他之所以會這么囂張有一半是你寵出來的,因為他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唾棄他你也不會,所以他才敢放心地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說到這�,艾文再次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洗手臺上的一對牙刷——其中一個是拜瑞的,還有挂在一旁�上的那條草綠色的浴袍也是,那時他在他們同居的時候用的。他上次已經警告過卡萊頓立刻把它們扔掉,可是它們還好好的在哪�!他的眼深沉了下來,控制不住心中所想得就這樣從唇邊溢了出來。

  “你給他的已經夠多了,多得讓我有些嫉妒,我……噢,見鬼,我在說什么?我應該是來安慰你的才對。”他火大地丟掉手�那個該死的桶,並發出了“咚”的一聲。

  “不——沒。”

  正在洗抹布的拜瑞轉過身,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艾文已經堵住了他的唇。他把他抱到了洗手臺上,這樣他就可以輕松一些地接受他的吻——他用有力的手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腰,並將身體擠進了他的雙腿之間,掠奪一般地親吻著他,靈活而強悍的舌在他的口腔中不停攪動,蹂躪著那些脆弱的粘膜——就像他要他的時候的那種頻率。

  這讓拜瑞有些頭暈,還稍許有些緊張——他感覺到了艾文的怒火——雖然表面上他是在生卡萊頓的氣,但實質上讓他不滿的人是他——他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這之後,他有點難過和懊惱地擁住了艾文的肩膀,熱烈地回應了他,並在不知不覺中讓自己沉浸在他可以完全將他包容在內的淳厚氣息中……

  就在這對情人險些忘了這�是別人的洗手間而不是他們自己的的時候,那個討厭的第三者又不識趣地把頭探了進來。

  “Hi,your  guys,需要我幫你們關上門嗎?還是要借客房給你們?你們可以繼續,我不介意!”卡萊頓咧開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它們此時正泛著可怕的寒光,正代表了他現在的心情!他知道這不應該,可就是忍不住想生氣!他們太親密了,他並不習慣這么快就變成拜瑞心中的“次位”。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打算回家再繼續,而且就是現在!我們要走了,我相信你可以一個人繼續把剩下的事情做完,再見。”

  艾文叢面前巨大的鏡子中望著那個出現得非常不合時宜的男人,冷冰冰地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並且用力拉住拜瑞的手腕,不容反對地和他一起在兩分鐘之內離開了卡萊頓的家。

  在聽到身後傳來的一長串憤怒的臟話的那一刻,他感到了一種極大的報復成功的快感!以前他從不是個如此鋒芒畢露、脾氣暴躁的人,但是在卡萊頓的面前他就是忍不住。

  就如同他剛剛對拜瑞說的,他已經快兩個星期沒有和卡萊頓吵架了。現在,他相信這是自己可以忍耐的極限。



  “艾文,如果你在生氣,我們最好先冷靜下來。”

  拜瑞試圖勸說面前正在解開襯衫紐扣、然後把那件倒霉的衣服甩到了一邊的男人。現在他們已經在艾文——或者說是他們一起同居的家�了,可是他仍然坐在洗手臺上——只不過它不像卡萊頓家的那樣是大理石的,而是普通的瓷質表面——這是艾文堅持的,他要在這�和她做愛。

  “相信我,拜瑞,我現在非常清醒和冷靜——我只是突然很想要你——我不是想發脾氣,只是想要你,我控制不了這股衝動——求求你——給我。”

  艾文邊說,邊重復著在卡萊頓家時所做的,摟住拜瑞的腰,擠進他的雙腿間,並低下頭去熱烈地吻他。

  “給我……給我好嗎?”

  他吮吸著他的唇,反復呢喃著這句話,並將手掌沿著牛仔褲腰部的縫隙探了進去,隔著薄薄的內褲揉捏他的臀部。在手指反復縮放了幾次之後,他開始滑入那條縫隙,曲起食指和中指按向那個入口,緩緩蠕動。

  “啊……天哪……你在折磨我——艾文。”

  拜瑞被這種氣氛蠱惑了,他幾乎可以想象出艾文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陷入他的肌肉的樣子,同時敏銳地感覺到他是怎樣巧妙地從內褲的邊緣探入,怎樣以指腹揉弄著那�的褶皺,以及自己是怎樣緩慢地開始翕動的。

  “那就把你自己交給我——不要再繼續這樣讓我和你彼此折磨——給我。”

  艾文的呼吸顯得有些急促,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稍稍用力抬高了拜瑞的腰,輕而易舉地將牛仔褲和內褲一起從他的腿上扯了下來。

  在肌膚直接接觸到那光滑的瓷質表面的瞬間,拜瑞微微瑟縮了一下,肌膚表面浮現出一層細小的顆粒,並感覺臀部的肌肉因為刺激又收緊了些,連那個小穴也因為感到了這股寒意而抽搐起來。在移動中,他又向後推了些,背部的一部分貼到了身後的鏡子。他的雙腿隨著艾文的動作向兩側分開,接著,他看到了自己那緋紅的顫抖著抬起頭來的分身——以及,他是如何將它含進嘴�。

  他看到他漂亮的古銅色手掌按住了他的大腿根部,使它們盡量向兩側分開,充分地暴露出�面隱藏的一切。他仔細地舔舐著他,現在他已經完全勃起了,無須他的手指幫忙,也可以堅硬地向上挺立著,接受他的舌頭的挑逗和嬉戲。他溫柔的,一點點從下向上移動,讓那鮮嫩果實一樣的頂端在他的舌尖上顫動,直到他忍不住請求他,他才重新用溫暖溼潤的口腔包裹住他。一陣急促的吸吮套弄過後,他又再次離開了他,去戲弄那兩顆躲藏在囊袋中德政在他的手中遭到玩弄的小球,用舌頭推擠它們,讓它們在那帶有細微皺折的皮膚下滾來滾去。

  “噢……啊……啊……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再繼續了!否則下次在床上做愛的時候我一定會向你報復回來!”

  終於,拜瑞忍不住地喊了起來,並伸手抓住艾文比最初稍稍變長樂寫的頭發。不過艾文顯然並不以為此感到懼怕,反而露出了一個只有他才知道的狡猾笑容。

  “我喜歡你的威脅,並且非常期待你的報復——我親愛的拜瑞——也許我們一會兒就有這個機會。”

  這么說完,他又一次埋下頭去,只不過這次他的目標是那個玫瑰色的脆弱的花芯——它已經被他流下的液體潤溼了,每一條皺褶都泛著淫糜的光澤。它們像花瓣一樣伸展開來,瞬間又恢復了隱秘的花蕾狀態,它們不斷地重復著這個魅惑到極點的動作,並偶爾拉出一條細如蛛絲的透明的線,妖嬈地引誘著他的目光。

  “啊啊……不……啊……天哪……慢一點兒……慢一點兒艾文——我會受不了!”

  當他把手指和舌尖一起戳了進去並且大幅度地攪動起來的時候,他立刻尖叫起來——這簡直是謀殺!他的手指、舌尖以不同的頻率,在不同的地方戳動摩擦著,讓他無處可逃。

  “那就告訴我——說你想要我——你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告訴我,拜瑞。”艾文在拜瑞的大腿間抬起頭,唇間還沾染著從他的分身頂端滴下的粘液。盯著他進了一層水霧的墨綠色眸子,用低啞嗓音誘惑著他。

  “我想……啊……想要你——我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唔啊……你……現在……滿足了嗎?不要再繼續折磨……啊。”

  拜瑞又一次尖叫起來,不過這次是與剛才迥然不同的喜悅叫喊——因為他的話在說完之前艾文已經滿足了他——他勇猛地闖了進來,把他整個填滿。他幾乎沒做任何停留就猛烈地律動起來,狂野地牽動著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他在他狹窄的體內擠壓、衝撞,用他的——龐大的、堅硬的前端不斷地頂撞著某一點,幾乎要將那�磨穿!

  他抓住他的肩膀,快感促使他熱烈地回應著他,努力將自己收縮得更窄,把他箍在體內,讓他移動時與內壁之間的摩擦更加劇烈,也更加清晰——他甚至感覺入口處的媚肉在他猛地向後抽動的時候向外翻了起來,他就要整個被他拖曳而出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就這樣被翻涌的浪潮吞沒的時候,他卻又在他身上掀起了更大更猛的洶涌波濤——他把他從臺子上抱了起來,在他驚慌失措地緊緊攀住他的身體的時候,他已經把他頂在冰涼滑溜的�壁上,展開了新一輪的進攻。

  暈眩中,拜瑞恍惚感覺他們之前似乎也曾經這么做過——但絕對不是在家�——自從他們的“初夜”造成了他的重感冒以及某種程度的“肌肉拉傷”之後,艾文再也沒有在床以外的地方要過他——不過現在並不是可以仔細思考的時候,在第一次緊貼著他的小腹射出之後他就一直覺得天花板在旋轉,如果不拼命抓住眼前的男人,他恐怕就會像水龍頭中流出的水一樣被衝到宇宙中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它剛剛都看到了——我沒發現他一直蹲在門口!”

  拜瑞趴在桌子上,看著艾文從冰箱�翻出鋼蛋的貓罐頭。他們剛剛洗了澡,現在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他在腰上圍了一條藍綠色印有東方風格孔雀羽毛紋樣的毛巾,而那個正在攪拌貓糧的男人則一絲不挂。至於鋼蛋,它還是呆在它的老地方——桌子上。它總是和它的主人一起在桌子上吃飯,是一只高貴的貓。

  “它已經不止一次看到我們做愛了,現在它不是都會闖進臥室了嗎?我像它大概認為我們太吵了——我奶奶總是說,貓是一種神秘的生物,它們所懂得得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得多。它剛剛蹲在門口只是在提醒我們該給它弄晚餐了。”艾文說著,把手�的塑料食盆送到鋼蛋面前。“好了,現在告訴我你想吃些什么呢?今天你需要休息,我一個人可以完成所有的工作——抱歉,以後我會注意控制自己衝動的情緒。”他揉了揉拜瑞的頭發,總覺得有些抱歉。他們幾乎整個下午都在做愛,只不過地點從最初的浴室移到了起居室的沙發上,之後又移回了浴室,在洗澡的時候,他又要了他一次——這對他來說負擔太大了,接下來,他至少該讓他休息三天以上。

  “唔……讓我想想。”拜瑞用一只手撐起頭,瞇起眼睛想了一會兒:“好吧——我今天想吃意大利風味的晚餐,如果你可以滿足我的胃口,我不再以偶爾讓你這樣飽餐一噸——對了,還要加上睡前的按摩,我們不是說好了明天要一起去遊泳嗎?”他知道今天艾文突然一反常態需索無度的原因。他不能怪他,因為他什么也沒有做錯。的確,作為艾文的情人,他放在卡萊頓身上的心思實在太多了——這都是他一個人的錯。

  “意大利風味嗎?好吧,沒有問題。”艾文回答。因為他的祖父就是個意大利人,他多少懂得一些意大利菜的手藝。“睡前按摩也可以包在我身上——至於明天,我決定選擇留在家�,我找到了幾部你喜歡的電影,包括你上個禮拜提起過的那部Deep  blue,我們可以在家�來一次‘約會’。我們還有不少零食、可樂、爆米花、冰淇淋,還有松餅——偶爾哪�都不去,好好在家享受一下輕松的時光也不錯。”

  “喔,這是真的嗎?真是太好了!尚·雷諾可是我最喜歡的演員之一!他實在是個很帥的家夥!”拜瑞笑著站了起來,走到艾文身後抱住他的腰,“謝謝你為我做了這么多並容忍了我的任性,艾文。”剛剛他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看著那些堅實漂亮的肌肉,以及自己印在上面的某些紅色細長的痕跡——然後,突然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這么做想要抱住他的衝動。

  “為什么突然這么說?我們是情人啊——彼此容忍和照顧不是應該的嗎?”艾文轉過身抱住拜瑞,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對不起,今天我太粗暴了。”

  “不,別這么說好嗎?這會讓我不敢開口懇求你。”拜瑞搖了搖頭,揚起眼簾看向艾文——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增加了不少信心,可以一心一意愛上這個男人的信心。只不過剛才那件事讓他更明白了這一點而已。其實在艾文最後一次緊緊擁抱著他在他體內爆發過並不斷重復著“我愛你”這句話之前,他一直在擔心,非常擔心,怕他在激情消失之後離開他——他真地感到很害怕——或許,他已經開始愛上他了。

  “懇求我?為什么要用這種說法?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只要我可以的,我都願意為你做——我想要得只有你。”艾文撫摸著拜瑞的臉頰,然後把他抱了起來,兩個人一起坐進了�邊的藤編椅中,“說吧,我可以等一下再開始做飯。”

  “我想懇求你——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努力讓自己的心態和狀態改善得更好的。如果你覺得不高興,可以隨時告訴我提醒我,但是不要離開我——好嗎?不要離開我——我想我已經愛上你了,也許你覺得我做得還不夠,我的愛還不算深,可是給我多一些時間、給我一個機會——求求你——我太自私了,但我真怕失去你,真的。”

  拜瑞擁住艾文的頸項,心跳又開始加快起來。他們的胸膛貼在一起,他可以同時感覺到他的心跳——他低聲說完,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幾秒鐘之後,他被更加用力地擁進了那個強壯而溫暖的懷抱。

  “當然——當然——我當然會等你,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發誓——我的確嫉妒卡萊頓,一開始就嫉妒,現在也還是嫉妒。不過,是我把你從他手�搶過來的,差不多是我逼你成為我的情人,我知道那時我行為的本質和敲詐勒索沒什么不同——但是我想要你,想得到你——我愛你,拜瑞,我愛你——所以,別擔心。”艾文說著,又低下頭去,給了拜瑞摒除了所有情欲成分只留下最單純的情感的一吻。

  “謝謝你,艾文,謝謝你肯愛上我這樣任性又自私的人!”拜瑞深深吸了一口氣,當嗅到艾文身上特有的氣息時,他幾乎感動得想要落淚。

  “嘿,別這樣——我知道法裔民族不管男人或是女人的感情都非常豐富,但是把眼淚收回去好嗎?親愛的,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惡棍。”艾文這樣說道,又在拜瑞的睫毛上印下了一個吻。

  這是注定的,他們的愛情或許不會轟轟烈烈、驚天動地,但也絕非坦途一片。前面的路也還長得很哪。

  是童年時哪一位導師所說的呢?只有堅持到最後的人才能取得最甘美的成果!



  拜瑞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什么,在風平浪靜了沒有兩個月之後,又一次突發事件襲擊了他們。

  鋼蛋的發情期到了,附近的母貓們整夜地發出悠長的叫聲試圖引誘它。終於有一天夜�,它在通往後院的紗窗上挖了一個洞跑了出去。第二天早上當他們發現那個洞的時候,它已經不知去向了。

  艾文很著急,甚至只穿了一條牛仔褲就跑了出去。鋼蛋對他非常重要,它可以說是他的祖母留給他的最重要的財產之一。他的家庭並不寬裕,卻有五個兄弟姐妹,父母的工作非常的忙碌,平常根本沒有時間照顧他們,他們差不多是在祖母身邊長大的。尤其是他,在成年之後也還是和祖母住在一起,因為父母的身邊有他的姐姐在照顧,她就住在他們隔壁的房子�。他非常愛自己的老祖母,在她去世之後,鋼蛋就像是他們之間的橋梁,當他偶爾忍不住想和她說話的時候,它就成了他的使者。

  拜瑞不止一次聽艾文談起過這些往事,他知道鋼蛋對於他的意義非同尋常。所以他馬上跟著他一起追了出去,並打電話到公司告訴了卡萊頓他們有急事,需要請假。

  他們邊走邊喊,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幾乎走遍了附近的每條大街,找遍了他們知道的每一個經常有野貓聚集的角落或者是廢棄的房子,但是都沒有發現鋼蛋。

  拜瑞費了好一番口舌才暫時把艾文勸回了家,可是回到家�之後他還是無法安心坐下來,並擔心鋼蛋發生了什么其他危險,比如被車撞傷,或是被小混混們抓住虐待。

  “我並不是沒有理由的擔心,那些小子壞透了,我親眼看到過他們用繩子拴住一只狗的脖子,然後把另一邊綁在車廂後,就那么拖著它跑——當時我和我姐姐正好一起去替媽媽買東西,我們一起阻止了那些家夥的時候,那只狗脖子上的毛已經被磨掉了一層——那是一只很強壯的狗,而鋼蛋只是一只貓,如果他們把它的脖子綁起來,用不了一分鐘它就會斷氣。”

  “別這么想,鋼蛋是一只貓,它的行動比狗靈活得多。而且貓也永遠不會像狗那樣信任人類,它們有足夠強的防備心理——所以,相信我好嗎?它沒事,它不會被捉到的——也許它只是和姑娘們玩瘋了,一時樂不思蜀。”

  拜瑞走過去抱住艾文打算好好安慰他一下,可是他們的嘴唇還沒有碰到對方的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噢,抱歉,艾文——讓我看看究竟是誰在這個時候還要來打擾我們,我會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的。”拜瑞邊說,邊努力把手機從牛仔褲的口袋�掏出來:“Hello?”說過這句話之後,他突然沉默下來,而且臉色越變越糟糕——“噢,好的好的,你就乖乖地留在那�,我馬上就去。”

  “出了什么事?”在拜瑞放下電話之後艾文不放心地問,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是卡萊頓,他出了車禍——一個開長途大卡車的家夥偷偷頂替朋友加班,結果忍不住在高速公路上打了瞌睡,卡萊頓和他的——‘朋友’剛剛正好也在那條高速公路上,不幸被卷入了那場連環追撞的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我必須馬上去看他。”

  拜瑞匆匆忙忙地解釋完,拿了汽車鑰匙就準備衝出去,但是艾文卻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他的家人在哪�?還有他那個‘朋友’。是他那個新交的意大利男友對不對?那小子在哪�?為什么總是要你第一個趕去?不管他出了什么事都要你來解決。他甚至可以在我們做愛的時候打電話來叫你去看球賽,或者在大半夜問你夜宵的法式薄餅要怎么做,上次他甚至還喝醉酒突然跑來敲我們家的門然後整個晚上佔領我們的床還有你!另外,你剛才答應過吃了晚飯再和我一起出門去找鋼蛋。”

  卡萊頓的電話讓這個時候心情本來就亂成一團糟的艾文火冒三丈起來,他不想他們的生活中總是有那家夥參與其中,更無法忍受在任何時候都要把他放在第一位!事事以他為優先,連出去約會還要帶他最喜歡的點心給他做禮物!

  他把這些淤積已久的心�話都喊出來之後,拜瑞不敢相信的瞪大了他的眼睛。

  “我的上帝!艾文,你認為現在應該是計較這些小事的時候嗎?他喝醉的時候那次的確佔領了我們的床,但是沒有佔領我!我只是在照顧他,擔心他會酒精中毒!你不該這樣毫無道理地懷疑我對你的忠誠!至於現在,卡萊頓他受傷了!他出了車禍,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鋼蛋只是一只貓。貓咪偶爾跑出家門又當一下很正常的,也許明天它自己就會回來了!求求你,別這么不講道理,我必須去看卡萊頓!”

  “Ok,很好——我可以將道理——那么,我想知道,到現在為止,在你的心�,我和卡萊頓究竟誰更重要?是他,還是我?”艾文忍不住急躁地吼叫起來,忽略了自己和拜瑞的體格差距,捏痛了他的肩膀。

  “放開我!如果是現在的話,我必須回答是卡萊頓。”因為你好好地站在這�,他卻受傷進了醫院。

  不過,拜瑞還沒有來得及把後面兩句話說出來,艾文的手掌已經重重地貼上了他的臉頰。在一陣頭暈目眩終於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之後,他也被激怒了,想也沒想就怒不可遏地反手回了艾文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用力推開他,像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噢——shit!這到底是******怎么了?”

  艾文站在原地,看著敞開的大門,一拳打在身邊的木桌上。

  “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我究竟該不該繼續這樣堅持下去?我明明對卡萊頓嫉妒得要死——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變成一個可怕的魔鬼——我會傷害拜瑞。”  


            

第六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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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剛剛告訴我你全身都受傷了!”

  拜瑞站在急診室�,怒氣衝衝地瞪著面前既沒斷手也沒斷腳的男人。這混蛋只是那最後幾輛被輕微刮傷的汽車車主之一,除了身上受了幾處擦傷和淤傷之外,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倒是他那個意大利男友傷得重了些,他扭傷了脖子,需要住院。

  “別發火啊,親愛的,我現在的確是全身都有傷啊!不過你的臉是怎么了?快過來讓我看看,是哪個混蛋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卡萊頓走到拜瑞面前,抬起他的下巴,看著他高腫起的臉頰問。

  “你是說這個嗎?這都是拜你所賜,卡萊頓!如果不是你故意惡作劇我們也不會吵架,這樣他就不會以為我不重視他而打我,我也不會發脾氣反回去打他!總之一切都是你的錯!”

  在確定了這個男人一點事也沒有之後,拜瑞氣急敗壞地嚷道。

  “你說什么?那家夥打了你?!他怎么敢?!我要馬上去教訓他!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在拜瑞發泄完之前,卡萊頓已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邊套上丟在一邊的T恤,一邊準備馬上衝到某個地方揍人。

  “給我站住,你這個渾蛋!你認為自己給我添的麻煩還不夠多嗎?如果你現在去興師問罪,艾文一定會誤會得更嚴重的!我本來答應要和他一起去找鋼蛋的!如果不是你的惡意欺騙,根本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爛攤子了!噢——該死的——艾文說得沒有錯,我總是把你放在第一位——我又傷害到他了,自己卻沒發現,我傷害到的是他的心!我還給了他一拳。”

  拜瑞衝到卡萊頓面前,火大地用力推攘他的胸膛,一直把他推到了�邊,然後抓住了他的衣服,並狠狠地瞪著他的雙眼。

  “現在我該怎么辦?告訴我啊,你這家夥,我真恨你!但是更恨自己!我應該不再管你,不再整天跟在你身後做保姆!你******也該稍微長大一點兒了,臭小子!下次在戲弄別人之前請先考慮一下會不會破壞對方的生活——如果這次艾文不肯原諒我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這么說著的時候,眼淚已經抑制不住地從拜瑞墨綠色的眸子�溢了出來,淚水中含有的鹽分使他的臉頰又一陣陣的刺痛起來。他又憤怒又委屈,還非常害怕和擔心,一切都是該死的卡萊頓造成的!

  “我們成不了情人我或許有些難過,但從來沒怨恨過你。現在我終於決定要擺脫從前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執念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待我?”

  “拜瑞,冷靜點兒,聽我說。”

  “對不起,先生們,可以打擾你們一下嗎?”

  卡萊頓安撫的話還沒說完,一名女護士已經插了進來。

  “請你們到其他地方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好嗎?雖然我可以理解戀愛有的時候會麻煩重重,不過這�是醫院,還有其他病人需要安靜地休息。”

  “噢——真抱歉——非常對不起,我們馬上就離開這�。”拜瑞一邊吸著鼻子這么說著,一邊又給了卡萊頓一拳:“這全是你的錯——都是你讓我這么丟臉!三天之內不準和我說話,也不要靠近我!否則我不能保證會怎么對付你,我想你發誓,我會報復的!”

  “好吧,全是我的錯,你可以報復——但是我們先出去再說好嗎?先到我家坐一會兒吧,你們才剛大打出手,兩個人都需要冷靜一下。”卡萊頓根本無視於拜瑞的威脅,擁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出了醫院。基本上從小到大,他對他的威脅沒有一次成功過,因為他永遠不會真心怨他。

  “等一下,你的意大利男友怎么辦?他受傷了,你應該留下來照顧他。”拜瑞想起了這場災難中還有另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不用擔心,警察已經打電話通知他的家屬或是朋友了,總會有人來照顧他的,而且這�還有醫生和護士,他們都非常負責和友好。”卡萊頓無所謂地說著,攬著拜瑞走下醫院大門前的臺階——“你的車在哪�?我的已經在高速公路上被拖走了。”

  “你怎么能這么冷酷?他是你的男朋友,難道你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嗎?你和他交往就只是為了做愛嗎?”拜瑞停下腳步,又叫了起來。

  “如果你希望我回答的話,我必須說——是的。你了解我的不是嗎?拜瑞?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和我交往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這一點,他們知道我的個性,但仍然決定和我在一起,我認為這是公平交易。”卡萊頓回答。他知道,當拜瑞堅持某件事情的時候,如果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噢……是的……是的……我了解你,我很了解你,你說得一點兒也沒有——我不該質問你,我沒有權利幹涉你的自由——我的確該冷靜一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該死,我的腦袋一定出了什么問題!”拜瑞看著卡萊頓愣了幾秒鐘以後,頹然地垮下肩膀,默默自言自語著掏出車鑰匙走向他剛剛停車的地方。

  “還是我來開車吧,到我家坐一會兒,或者幹脆睡一晚,我可以打電話向艾文解釋。活著,你希望他來接你?我不會再亂來了,一切都聽你的,好嗎?”卡萊頓察覺到自己似乎在無意中觸到了拜瑞和艾文之間的某根異常敏感的神經,他看起來心很亂,情緒非常糟糕。或許,他真的該反省一下自己的這個惡作劇是不是太過分了。

  “先到你家去吧——讓我好好想想。不要打電話給艾文,我要親自和他解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要自己解決,而且他不喜歡有人插進我們之間。”



  “要杯牛奶嗎?順便換件衣服吧——我的牛仔褲太大了,只能把運動褲借給你湊合一下了。”

  卡萊頓邊說,邊把手�溫過的牛奶遞進拜瑞的手�,同時把一件幹T恤和一條短褲丟給他。他們在路上的時候突然下起雨來,還來不及架起車篷兩個人就都已經被淋溼了。

  “謝謝。”

  拜瑞換過衣服之後,抱著那杯牛奶縮進了沙發�,喝了一口之後,突然露出了一個讓人很傷心的笑容——雖然解釋不清楚,但卡萊頓就是這么覺得。

  “拜瑞,別這樣,告訴我到底怎么了?你們吵得很厲害嗎?”他開始擔心起來。他對這種狀況並沒有準備,因為拜瑞從前也和其他人交往過,但是他從沒有這么在乎過他以外的任何人。這次他對艾文很認真,真得非常認真——也許認真得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

  “我愛他——他在我心�的地位已經一天比一天重要了——以前,如果有人在我需要的時候遞給我一杯牛奶,我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你。但是現在,我想到的是艾文。即使和你在一起,我腦子�想的還是都是他的事——他的樣子,他的聲音,他對我笑得的時候,他和我一起做飯、出去看電影,一起照顧鋼蛋,一起生活——我是個喜歡純粹的‘生活’的人,只有他能夠讓我感到那樣無與倫比的幸福。”拜瑞說著,把臉埋進了膝蓋,“我是個笨蛋!我以為自己從前沒有一次戀愛成功是因為我一直愛著你,但實際上那只是一種習慣性的佔有——你對我來說是個最特殊的人,我對你也是一樣,但那不是愛情——可是剛剛他問我,究竟是誰對我比較重要的時候,我沒有給他他想要的答案。”

  “……是的,你說得沒錯。”卡萊頓靜默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在拜瑞身邊坐下來,把他抱進懷�,“我們的確都習慣了獨佔彼此,我也曾經一度懷疑自己無法對任何人一心一意是不是因為我愛上了你——但事實上正如你所說,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愛情。或許我早預感到艾文的不同了,我的潛意識已經告訴我你會真心愛上他,所以我才會經常找他的麻煩,故意攪亂你們的生活,讓你時刻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我嫉妒他搶走了我最好的朋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朋友——我親愛的拜瑞。”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吻了吻拜瑞的額頭。

  “對不起——我會從現在開始做好心理準備,然後把第一的寶座讓出來。我很高興你能找到你想要的愛情和幸福——祝賀你,我的好哥們兒!”

  “謝謝你,卡萊頓,雖然你經常給我惹麻煩,但我還是會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拜瑞點了點頭,擁抱了一下卡萊頓。把心�的感覺都說出來之後,他感覺好多了。

  這個時候,�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卡萊頓又安慰地用力抱了他一下,站起來去接電話。

  “哈 ?我是卡萊頓·羅蘭——喔,是你?好的,我們都在——當然,沒問題——好的,我們會等你的。”

  這么說完,他放下電話,轉過身面向拜瑞。

  “是艾文,他好像打了電話到醫院去問的,他們告訴他我沒事,已經回家了——所以,他說要馬上過來接你。如果他是來殺我的,請幫我爭取一些時間,我會為了你向他道歉的。”



  半個小時以後,艾文已經站在卡萊頓家的客廳�,並用那雙冰冷的銀灰色謀子上上下下地將他打量了一番,然後挑了挑他長而濃密的眉毛。

  “看來你似乎真的沒事,我很高興,因為如果你受傷了,拜瑞會很擔心和難過。”

  “唔,是的,我很好——只是有些擦傷。我是故意打電話給拜瑞說自己傷得很重的,我只想嚇嚇他,想不到會使你們發生爭吵還大打出手——我願意為此道歉——不過,下次不要再讓我發現你弄傷他,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雖然你是他的情人,但我仍是他最好的任何人也無法取代的朋友!”卡萊頓回答道。盡管在和拜瑞談過之後,他不得不承認了這家夥的地位,但只要看到拜瑞又紅又腫的臉,他還是無法讓自己對艾文的態度再友好上一些。

  “好吧,我勉強接受你的道歉。同時,也接受你所說的其他話,如果我再次對拜瑞動手並打傷他,你可以採取任何方式對我進行報復,而我不會反抗。”艾文點了點頭答道。從進入卡萊頓家開始到現在,他還沒有和拜瑞說上一句話,也不敢看他的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把他傷得有多重。

  “很好,記住你說的話!”卡萊頓滿意地從艾文面前移開身體,允許他靠近一直被他擋在身後的拜瑞。從他的眼神�他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在自責了。

  “拜瑞——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艾文走到拜瑞面前,有些別扭地牽動嘴唇。他不知道拜瑞會不會原諒他,因為他根本不善於道歉。雖然他從小就不是那種人人稱讚的優秀的人,但也極少受到批評,溫柔慈愛的老祖母更是從來沒有打罵過他。他突然發現,自己也一樣是個被寵壞了的家夥。

  “不,我也該說對不起。”拜瑞抬起一只手去撫摸艾文的嘴角,那�被咬破了,稍微有些淤紅,應該是他打他的時候不小心咬傷的。

  “好啦,你們兩個家夥,如果想要談情說愛就回家去再說吧——現在已經是半夜了,我要睡覺了——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個傷員!”

  卡萊頓說著,一邊一個,把這對總算雨過天晴的情侶推了出去,並在看到他們上車離開之後松了口氣。

  如果他真的害他們出了什么難以彌補的問題,不只是上帝,大概全公司的人都會一起罷工來對他進行抗議!其他人早就認同了艾文,只有他一直拖到今天才承認了他。

  想到這�,他嘆了口氣,突然有種變老了一些的感覺。

  唉……從今天開始,拜瑞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



  離開卡萊頓家的時候,雨還沒有停。拜瑞踏進浴缸的時候想著,這已經是自己三個小時之內第二次變成落湯雞了,就像這樣狼狽不堪、疲於奔命的一整天。這個時候,艾文正坐在他的身後,像平常他們共浴時那樣擁抱著他,雙手的十指和他交握在一起。事實上他們剛剛的一路上直到回到家�都在保持著沉默,兩人似乎誰也不願首先開口。

  過了一會兒,就在他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身後的人慢慢低下了頭,輕輕用臉磨蹭著他還紅腫著的那半邊臉蛋,低沉而略帶沮喪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對不起,不管怎么樣,我不改動手打你。”

  “別這么說……我不是也還手打了你嗎?”拜瑞抬起頭看向艾文,輕觸著他的嘴唇:“剛剛在卡萊頓家的時候,我已經和他談過了,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我曾經以為自己愛過他的事實,以及——我現在愛的人是你——請你相信我——卡萊頓對我很重要很特殊、是任何人也無法取代的朋友——但我們只是朋友,而不是情人。我愛你,真得非常愛你——所以每次我們因為卡萊頓吵架之後我都很擔心……我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你就會告訴我,你已經無法忍受我了,你要離開我。”

  “不,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告訴我你真的無法愛上我,不想再和我在一起!”

  艾文連忙抱緊拜瑞,卻被他用雙唇堵住了嘴。

  “別急著向我保證什么,因為我沒有權力這樣要求你,從一開始就是我做得不夠——我只要你在給我一些時間,給我機會,讓我證明我愛你。”

  這么說著,他像條光滑的魚兒一樣翻過身,從他的胸膛上慢慢滑了下去,一點點吻著他的身體,舔舐著他的肌膚,輕咬著他堅實而富有彈性的肌肉。在聽到他的呼吸驟然變得低沉而急促之後,他咬住了他的蓓蕾,並悄悄移動著臀部,用自己的分身去碰觸他的。

  他們很快同時硬了起來,甚至清楚地感覺到了對方挺立起來的過程以及貼在一起的緊縮起來的囊袋。他試著晃動了一下腰部,讓自己壓住他的囊袋去推擠�面的兩顆小球。

  “噢——天哪——你究竟是怎么學會這樣可怕的方式的?你想讓我變得早泄嗎?”艾文受不住地低吼出來,抓住拜瑞的腰抬高他的臀部。

  “你不會的……今天讓我來好嗎?讓我愛你。”

  拜瑞說完,靠近艾文,繼續埋下頭去,開始品嘗他漂亮的緊繃的腹肌,並讓自己的舌頭放肆的溜進他的肚臍打轉。他比剛剛坐得高了些,讓他不必把頭潛進水�就可以用嘴唇掌握他所有的要害。

  這個時候他的分身已經高高地聳立起來了,並在他的嘴唇在他的小腹上滑動的時候不停地刷過他的頸項和下頜。他捉住它,認真地在那暴露出來的強悍的赤紅色頂端吻了一下,接著探出舌,從下倒上,仔細吮吸著它的味道。他的舌頭靈活地扭動著,來回愛撫著那些敏感跳動著的血管。

  “嗯……它們比剛剛跳得又明顯了一些……這告訴我喜歡你……”他間或抬起頭,用他美麗的綠色眼珠注視著他,得意而滿足地說。

  “唔……是的……我喜歡……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喜歡。”

  在艾文伸出手,心疼地去撫摸拜瑞的臉頰的時候,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就在他的陽剛上跳躍,撫弄揉捏著下放蓄滿了液體的地方,用唇舌以外的另一種方式撩撥著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太好了……我真高興聽到你這么說!”

  拜瑞露出一個慧黠的微笑,突然張開雙唇將他整個含進了溫暖的口腔。在這么做之前,他小心翼翼地用嘴唇包裹住了牙齒,這樣在他快速移動的時候就可以不必擔心會弄痛他。

  他就這樣保持著頻率上下套弄著他的分身,並盡量緊縮起自己的口腔,讓內部柔軟的黏膜盡量貼合著他摩擦滑動,每一次都放人他怒張著頂入他的咽喉。漸漸的,他又漲大了些,並不停鼓動者,震動他的兩腮——他知道那個時候就快要來了——就是現在。

  他用力含緊了他,猛地一吸。

  艾文立刻劇烈的顫抖著在他的喉嚨深處噴射出來,濃烈刺激的味道充滿了他的味蕾。

  雖然稍稍有些嗆到,但拜瑞還是把那些白濁的液體全部吞了下去,並抬起頭來用溼潤的眼神看向那個他正用新愛著的男人。

  “我要接受全部的你,也會給你我的全部,讓我證明。我愛你,艾文——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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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野晟澤
準男爵 | 2010-5-8 00:03:58

“我也一樣,拜瑞——我愛你!就讓我們互相給予吧!”

  艾文說著,把拜瑞從水�拉了起來,給了他一個長久而激情的吻之後,轉過了他的身體將他壓在淡藍色的瓷磚上,探出舌尖從他的後頸開始描繪出一條不同於浴缸中熱水的濡溼痕跡,沿著脊椎緩緩下滑,掃過每一節脊骨,直到優美的腰線及緊窄挺翹的臀部。

  然後,他分開了那堅實可愛的雙丘,挑起舌品嘗他的味道,並換來了他強烈熱情的反應。那個玫瑰色的花芯幾乎馬上就佔放開來,蠕動著準備迎接他舌頭的愛撫,當他用手指撐開那次皺褶把舌戳了進去的那一刻,他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不……艾文……這樣不行……啊……我會摔倒的——我根本沒辦法這樣站住!”

  拜瑞呻吟著用一只手撐住�壁,另一只手握住了自己堅硬滾燙、不住顫抖著的分身,急躁而紊亂地套弄著它,不用低頭去看也知道那�正涌出大量的蜜液——分身幾乎要從內部漲開的疼痛以及後穴倣佛正被軟體動物逗弄著一般的感覺混合在一起向他席卷而來,簡直使他不能自已——他的腰好像不受意識控制似的抖動著,就像遭到了電流的襲擊一樣。

  “我在這�——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摔倒的,我保證。”

  艾文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重新把他擁進了懷�,在他耳邊低啞地呢喃。他知道現在那野蠻而碩大的東西已經擠進了自己的臀瓣件,正在他的入口處徘徊,用它光滑的頭部深深淺淺地戲弄著那個地方,遲遲不肯進入給他完全的滿足——他忍不住抓住了他,差一點就要啜泣起來。

  “求你——艾文——快點兒!別管其他什么見鬼的東西了——就算摔倒也無所謂——快點近來,緊緊抱住我!快點!”

  “我會的——拜瑞!我會的——我會永遠這樣抱著你。”

  艾文咬住了拜瑞的脖子,在他的眼淚真的滑下來的那一刻抓住他的腰,將自己粗壯的分身頂住了他的身體,和他深深地結合在一起。

  “你是我的!拜瑞,我的!我不會再傷害你,不會再讓你穿其他男人的衣服……”

  “啊啊啊……啊……就是這樣——艾文!就是這樣!用你的全力、用任何你想要的方式抱我——和我做愛——抱著我——不管怎樣,不要放棄我!”

  拜瑞無助地將雙手貼在瓷磚上,慌亂地希望能夠抓住些什么,可是無論怎么努力,手指中卻總是空空如也,恐懼的感覺讓他有些語無倫次。

  他認清了自己的心,但仍覺得很茫然。艾文的最後一句話再次令他緊張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該為他做些什么,不知道應該怎樣愛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他體會到自己的愛意……他不知道要怎么辦……激情是短暫的,除此之外——除了自己本身,除了肉體的衝撞和摩擦,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給他更多的東西。

  “啊……不知道……不……啊……我究竟該怎么辦?”

  如此含混不清的如同夢囈一般地呻吟喊叫著,他陷入了一片暈眩之中……

  從小學五年級所謂的“初戀”之後,他第一次發覺自己原來是一個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愛情”也不會“戀愛”的徹頭徹尾的笨蛋!



  在開始對自己的“戀愛能力”產生懷疑之後,拜瑞苦惱了相當一陣子,最後還是決定向周圍的朋友們求救。因為,艾文的生日就要到了。

  “噢,我的好上帝——該怎么戀愛?我親愛的拜瑞,你問的真的是這個問題嗎?”正在修眉毛的JJ回過頭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噢,我可憐的寶貝兒!看來你實在是對我們的‘雪男’先生愛過了頭!當一個人開始整天懷疑自己不夠愛自己的情人時,那他一定已經愛那個人愛到中毒了!”

  “JJ,現在不是念情詩、說肉麻話的時候,拜瑞是在要我們出主意!”埃迪看了一眼動作和表情都十分誇張的JJ,嘆了口氣說。

  “那不是什么情詩,而是事實!你見過這么直白毫無韻律的情詩嗎?”JJ反駁道,“我的意思是說,至少你也要告訴我們要怎么幫助你——或者說需要哪方面的幫助,我想一定不會和床上的事情有關,就這點來說你們看起來相當契合。”

  他瞟向拜瑞露出的鎖骨上可疑的紅斑——而這也恰恰正是讓拜瑞煩惱的另一件事情。

  因為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盡量多用身體來彌補他所認為的其他“不足”,可結果似乎卻適得其反,比以前更加糟糕。近來他們在家�所做的事情基本上只剩下了做愛,以至於連卡萊頓那家夥都揶揄地稱他們為“色情狂”!如果再想不出辦法解決現在的狀況,他就快要發瘋了!

  “好吧——那么我眼下需要解決的是艾文的生日——我想送他一份特別的禮物!我認為這是一個大好的表現機會!我要好好向他證明一下我有多么愛他!”拜瑞站了起來,在寬敞的可以開舞會的化�間中來回踱著步說。

  “生日……讓我想想——什么才算是特別的禮物呢!”JJ咬著手�的眉筆,突然大叫著打了一個響指——“我想到了!就是這個——你認為這個怎么樣?拜瑞。”他邊說,便從抽屜�拿出一份宣傳廣告。

  “看看吧——巴黎浪漫之旅!你還記得黛安嗎?就是卡爾——斯頓蘭登先生的助手的妻子——那個本地同性戀聯盟的年度活動總策劃人——這是她給我的!上個周末我恰好在街上碰到她!他們組織了這次的旅行團,隨行還帶了一名法裔牧師!也就是說,這次參加的全部都是想要結婚的情侶!到了法國,他們會為這些人舉行一場浪漫而隆重的婚禮!我認為這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像他求婚吧,如果你真得如此愛他。我相信這一定是一份最特殊不過的生日禮物!”

  在聽完了JJ這番滔滔不絕的講述之後,拜瑞愣了幾秒鐘,緊接著衝過來抱住了他,並用力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噢……是的!是的!這個主義實在是太好了!謝謝你,JJ!我真是太愛你了!”

  “我很高興能幫上你的忙,拜瑞,你讓我受寵若驚!不過還是不要隨便和其他男人這么接近比較好,否則你的情人可是會吃醋的哦!”JJ在擁抱了拜瑞之後抬起眼簾,看到了剛剛走進來的艾文。

  “出了什么事?你們為什么這么高興?我可以和你們分享它嗎?”艾文微笑著走近,從JJ手中接過拜瑞,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喔,這是一個秘密——和你的生日有關,拜瑞打算給你一個驚喜,送你一份絕對神秘的禮物!”JJ笑著回答。

  “真的嗎?那么我會期待著那一天早點到來——不過我最希望得到的生日禮物就是你,有你就足夠了!”艾文在拜瑞耳邊低聲說道。

  “嗯,我可以提前告訴你——我也是禮物之一——等著我的驚喜吧!我愛你。”  



            

第七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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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巴黎

  巴黎幾乎是每一個人心目中的世界浪漫之都,整個城市倣佛被鮮花所包圍著一般。那些芬芳可愛的鬱金香、金魚草、劍蘭以及各色玫瑰怒放盛開著,遍布在城市中的每一個角落——商店的櫥窗,路邊精致的小攤位,甚至是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年輕姑娘們潔白修長的手臂中。

  觀光客們興奮無比,不停地用也許並不那么純正的法語喊出那些聞名世界的地名。

  “噢!Pl·de  Concorde(協和廣場)!”

  “看那,是Sainte  Marie  Madeleine(馬德連教堂)!”

  “Palais  du  Louvre(羅浮宮)!Palais  du  Louv!”

  “那就是Arc  de  Triumphe  du  Carousse!(卡魯索凱旋門)!我要去拍照!”

  類似於這樣的叫聲在遊客們之中不斷此起彼落,而熱情的巴黎市民們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喧鬧,並為此而感到非常驕傲。他們穿戴時髦,無論男人或女人都顯出一種特別的高雅氣質。巴黎的女人們喜歡用短裙來襯托出她們纖細優美的雙腿,而巴黎的男人們則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衣裝筆挺,坐在那些典雅的小店�,喝上一杯黑咖啡或是本地出產的葡萄酒,像欣賞藝術品一樣鑒賞著從他們面前經過的女人們。

  不過巴黎唯一的缺點就是它可怕的交通!擁擠在一起的轎車、巴士甚至是摩托車不斷地發出令人憎惡的尖銳刺耳的聲音,就好像在相互較勁,看誰能發出更高亢的聲響。

  當然,黛安為他們所訂下的飯店相當不錯。待在房間�的時候,可以在把那些塵世的喧囂隔絕在外的同時欣賞到協和大道上的繁華景象。

  拜瑞在窗邊站了一會兒之後,又輕手輕腳地回到了床上。因為和欣賞景色相比,他更喜歡默默地看著愛人的睡顏。這讓他感到異常滿足。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不過艾文還在睡。似乎到了陌生的地方,人類的性欲總是會變得異常旺盛。昨天他們又幾乎做了個通宵,那之後的睡眠是疲憊的,也是喜悅的。

  他望著艾文,伸出手去,用最輕巧的方式撫摸他的臉。他是仰面向上躺著的,像個小——不,也許是大男孩那樣四肢大開,不過睡得非常安穩。白色被單的一角淩亂地纏在他的腰上,但那除了映襯出他黝黑發亮的肌膚外根本沒有起到任何遮擋作用,他的關鍵部位正大大咧咧地展現在他的眼前。它在他結實漂亮、充滿了肌肉的大腿間和他一起沉睡著。這個時候,它的表面是暗紅色,而不像興奮時那樣是咄咄逼人的赤紅色。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它就在他面前勃起的樣子,就像是誇耀或是示威!

  為著自己的這種帶有色情意味的幻想微微笑了笑之後,拜瑞忽然注意到了艾文的草叢。他們和他的頭發一樣,也是那種奇特的摻入了些許灰色的極端淺淡的亞麻色,在充足的陽光或是燈光之下就會變成美麗的銀色。而現在,暖洋洋的太陽恰好照在那個地方,用它金色的光線搔弄著那個男人的禁地。

  “唔……好吧……我承認我也想這么做。”

  拜瑞瞇起眼睛,抿了抿嘴唇,伸出手去覆蓋在那個地方,並攏起了五指。他把它輕輕托了起來,低下頭去舔它光滑幹爽的表面。他移動著舌頭,張開雙唇從側面開始吮吸。

  他想看它變得更加粗壯並且強而有力的樣子!而在這同時,他自己也興奮了起來。他覺得臉頰興奮得發燙,但不知道它已經變得一片酡紅,更不知道自己勃起的過程剛被那個他以為還沒有醒來的人盡收眼底。

  “……”

  艾文竭力保持著沉默,不讓自己笑出聲。他想看到拜瑞除了成熟、和善、善解人意以外的、更加不為人知的樣子。他非常可愛、聰明、善良,而且好奇心旺盛。他愛一個人的方式很傳統,但對待情人的態度卻十分大膽。基本上他可以說,他們幾乎把所有可能的做愛體位都嘗試過了,以至於有的時候他不得不為此提心吊膽,擔心自己沉重的體格會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壓力。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考慮這些的時機——因為他靈活的舌頭正在不停地緊貼著他的分身蠕動,他反復變換著角度、從不同的方向吮吸著那個地方,並用舌尖撥弄它,讓那沉重的炮身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晃動。他的一只手正在揉捏下方變硬翹起的那兩顆小丘,嘴唇則熱切的吮吸著頂端的小孔,津津有味地品嘗咂摸著他的味道。

  “嘿……我該說你這是在對我性騷擾嗎?我覺得到巴黎之後你似乎變得更加大膽,也更加貪心了……”

  他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逗弄的咕噥聲,然後做了一件覬覦已久的事情。

  掀開遮住了他的臀部的浴袍,雖然它的下擺原本就很短,但還是擋住了他形狀優美的雙丘。

  “噢……被你發現了嗎?”拜瑞笑了起來,盡管這個時候艾文的手掌正貼上了他的臀瓣,並緩緩揉捏那彈性極佳的肌肉,“好吧……我喜歡騷擾你!但我知道你不會介意的,畢竟這�是巴黎!嗯……讓我這么做吧……我愛你……也愛你的味道……”他邊說,便挪動著膝蓋,幹脆讓自己跨在艾文的身上,然後趴在他的腰上,用更加舒適愜意的姿勢繼續吸吮他已經變成了他喜歡的赤紅色的分身——“你知道嗎?當初我對我媽說自己是個gay,只喜歡男人的東西並且喜歡用自己的身體吸吮那�的時候,她立刻尖叫起來,然後叫來我爸,狠狠地揍了我一頓……”

  “那是因為……你用的方式太激進了!沒有一個母親可以忍受自己的兒子突然跑過來對她說出這么可怕的話!不過我想你那個時候一定正處於叛逆期,你並不是一個說話尖刻銳利的人……嗯……唔……我也喜歡你的味道……”

  艾文低笑起來,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鼻音,因為他的鼻尖剛剛碰到了拜瑞的臀部。他在上面磨蹭了一下,然後用雙手分開了它們,讓那個漂亮的花芯綻放出來。此時,那�正在緩慢地蠕動。那些皺褶伸展收縮著,用他熟悉的方式邀請著他。

  “嗯……那么……後來怎么樣了?我是說……他們是怎么接受了這個事實的?”他故意用舌尖在那玫瑰色的中心戳了一下之後才問道。

  “喔……啊……”拜瑞感到一股電流竄過腰部,幾乎令他瞬間便得全身癱軟——“他們……嗯……嗯……我……離家出走了整整一個星期……然後……他們就慢慢接受了……”

  他呻吟著,把接下來的過程一帶而過。因為事實上他所謂的離家出走是躲到卡萊頓家過了一個禮拜。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卡萊頓。他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原本的環境,得以稍微放松一下,他希望讓艾文感到快樂!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樣的窘境,總之他就是覺得自己到了這�就倣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簡直可以說是“身輕如燕”!

  “唔……我覺得他們都是好人……”艾文回答。在來巴黎之前拜瑞帶他去見了他的父母,他們都和他一樣可愛。“等一下你想到哪�去吃午餐呢?我想你一定餓了。”他邊說,便仔細地扭動著舌尖,讓它在他的洞口鑽動,挑逗那些被他的戳弄刺激得開始大幅度地翕動並向外翻出的紅嫩媚肉。

  “唔嗯……我的確很餓……並且饑腸轆轆……不過不是胃,而是更重要的地方。”拜瑞笑起來,用低啞性感的聲音回答艾文。

  “更重要的地方?是這�?還是這�?”艾文抓住拜瑞的分身用力吮吸了一下,之後卻馬上放開了它,繼續用舌頭和嘴唇去搔動舔吮那個已經被唾液浸得濡溼的穴口。

  “啊啊……兩邊都是……不過我認為你在報復我剛才對你的‘性騷擾’。”拜瑞抬起身體,回過頭望著艾文。他們已經交談了好一會兒,但始終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這讓他不確定他想做些什么。

  “喔哦……是的……我的確是在報復。”艾文趁著這個機會突然猛地翻過身,然後把拜瑞拉了上來,讓他躺在枕頭上,在把他壓在身下,抬起他的一條腿架在肩上,沉下有力的腰部一舉長驅直入。

  所有的動作幾乎是完全連貫下來的,讓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但同時也使他興奮得全身發抖。

  這次的激情來的實在太快了,起初還是緩慢悠閒的調情,兩秒鐘之後卻一躍變成了驚險刺激的雲霄飛車!他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的經驗!或者該說,從來沒有這樣沉浸在一次做愛中過。

  “啊啊啊!啊——天哪——太棒了!艾文——快點——要我!”

  拜瑞這么放肆地叫喊著的同時感覺到艾文又抓過了一只枕頭塞入他的身下,把他的腰部高高地墊了起來,並在那之後馬上加大了律動頂撞的幅度,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被他甩力撞擊時入口處的環狀肌肉凹陷下去的那一瞬。那在他體內抽查著的碩大肉刃的表面在被他含在口中的時候明明是如何絲絨一般光滑的,可是現在他的內壁所感覺到的卻是強烈地被拉磨重挫——以及切割似的火辣辣的觸感,好像一絲輕微的摩擦都會引起一場無邊無際的燎原大火。

  “啊哈啊……啊……不要停——再用力些——我可以——我想要更多的你!”

  他顫抖著,連自己脹痛的分身也握不住,只能胡亂地揮動著雙手想抓住些什么,沒有發現這么做的時候艾文的手臂已經被撓出了幾道細長的傷痕。

  “唔啊……我會給你的……不管你要多少我都會給你——我愛你——拜瑞——真的愛你。”

  艾文一邊持續著狂野的進攻,一邊低下頭去親吻拜瑞半開著喘息著的嘴唇,然後是他的脖子和堅硬得像小石子一樣的蓓蕾。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偶爾的臨時起意竟會得到這樣激烈得像火山爆發一般的結果!在抽動進出的過程中,那個窄小的甬道瘋狂而熱烈的吸吮咬合讓他驚喜得無以復加——他一口一口地含吮著他,緊密地吸附住他,好像想要把他永遠禁錮在體內,好像沒有他就無法呼吸。

  他喜歡這樣,喜歡這種被他強烈地需要和索求著的感覺!

  於是,他更加兇猛地在那個像岩漿一樣滾燙的地方攪動著,不斷地用力向前推擠,把自己送進更深的地方,宣布著他對這一切的佔有。

  這股由兩人的力量交織而成的強大的漩渦洶涌地侵襲著他們的理智和身體,不斷地把他們推向某個地方——直到瀕臨爆發的那一點。

  “啊啊——啊——我會死的!”

  “不——啊——我不會讓你死——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他們一同嘶吼著,同時噴射出來。

  大量灼熱的液體充滿了拜瑞的身體,而他的則濡溼了艾文的小腹和大腿。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以後,拜瑞才重新找回說話的力量。這個時候,艾文已經到浴室沐浴過並穿上了長褲和襯衫。他看到他睜開了眼睛,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用一只手摩挲著他的臉蛋說。

  “怎么不睡一會兒?我正想打個電話叫他們送吃的上來。”

  “不,我可不想把這次旅行都睡過去——這就足夠了,我的體力可沒有那么糟糕!我們一起到樓下的餐廳吃飯吧,然後再出去逛逛——我想去塞納河邊看看,你覺得怎么樣?”拜瑞像只慵懶的貓一樣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後攀住艾文強壯的軀幹爬了起來,圈住他的頸項,親吻他的雙唇。

  “唔……當然好……可是不要再這樣引誘我,否則我可保證不了能夠放你走出這個房間……”唇舌絞纏地膠著了一會兒之後,艾文放開了拜瑞,催促著把他推進了浴室。

  “我很高興聽到你這么說——親愛的!”不一會兒,拜瑞的大笑聲伴著淋浴的聲音從�面傳了出來。



  當他們洗過澡、換好衣服,並在酒店的餐廳吃過飯,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這個時候正接近傍晚,天邊的地方變成了像上等葡萄酒一樣的紫紅色。艾文和拜瑞牽著手,緩緩在塞納河邊漫步,偶爾駐足上幾分鐘,傾聽街頭音樂家們演奏的美妙樂曲,甚至隨著那些優美的音樂跳上一曲。這�和蒙特利爾不太一樣,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同性戀習以為常,不過他們並不在乎。重要的是現在,在這一刻,他們感到很快樂——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快樂。

  在不知不覺中,淡淡的月光開始撒了下來。倣佛受到了那銀色光輝的蠱惑似的,拜瑞摸了摸一只藏在長褲口袋�的絲絨盒子,忍不住提前向艾文開口說出了這次旅行的秘密。

  “艾文,聽我說好嗎?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他抬起眼簾,有些緊張地望著艾文,睫毛不由自主地有些緊張地眨動著,好像有只蝴蝶正在上面翩翩起舞。

  “什么事?嗯……我願意洗耳恭聽。”艾文微笑著低下頭抵住拜瑞的額頭。他從那雙墨綠色的眼睛�散發出來的興奮與期待就知道,那一定會是一件令人喜悅的事情。

  “唔……其實……我沒有告訴你——這次旅行其實是我的一個陰謀。”拜瑞舔了舔嘴唇,用略帶著幾分狡猾的神秘語氣說:“事實上,這是一次旅行結婚活動——黛安是我的朋友,但她也是蒙特利爾同性戀聯盟的年度活動策劃人之一。今年的夏季活動就是為了想結婚的人舉辦的‘巴黎浪漫之旅’。約翰只有一個人是因為他是一位牧師,他願意為我們所有的人主持婚禮。黛安已經租好了場地,就在兩天之後舉行。我本來想忍到那天再向你求婚的,可我實在堅持不住了,現在我就想把這個送給你,希望你願意接受它。我想把它、還有我自己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你。”

  他幾乎是沒有絲毫間斷地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並迅速從口袋�掏出了那只紅色的絲絨盒子,展現出�面的一對白金男戒。

  “我趁你睡覺時偷偷量了你手指的尺寸,但是不知道你是否喜歡我挑選的樣式。不過在那之前,請你告訴我,你願意——嗯——願意接受這份禮物嗎?”

  明明可以猜得到艾文會說什么,他還是緊張的心臟砰砰直跳,甚至有點結巴並語無倫次起來。以前看電影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像一個人求婚是這樣一件令人緊張到手心冒汗的事情!

  “噢——當然!我當然願意接受!天哪!這實在太令人意想不到了!”艾文只楞了兩秒鐘左右,隨即大笑著抱住拜瑞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之後捧住他的臉,旁若無人地給了他一個重重的熱吻。“我接受你的求婚,親愛的拜瑞!這實在是我有生以來所收到的最令人欣賞若狂的生日禮物!”

  “真的嗎?你願意?你真的願意?噢——我要——我要感謝上帝!還有我的爸爸媽媽——是他們把今天這樣的幸福帶給我的!”拜瑞歡呼著跳了起來,用力摟住艾文的脖子。

  “你簡直就像在領取奧斯卡終身成就獎似的,親愛的!”艾文擁住拜瑞的腰。這個時候,他似乎反倒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興奮了。

  “一點兒也沒錯!不!應該說比那還高興!我沒想到你會馬上答應。我是說——我。”拜瑞抬起頭望著艾文的眼睛,俊秀的臉龐因為太過於激動而散發出有別於平常的紅潤光彩,“除了高興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好——噢,戒指——我們應該交換戒指!天哪,我都快樂昏了,竟然連自己最初的基本目的都忘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親愛的。”艾文吻著拜瑞的額頭,緊緊地把他用在懷�,“別急,結婚戒指應該是要到婚禮那天才交換的,再替我保留它兩天好嗎?能夠提前得到你作為最重要的禮物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於是,兩人就這樣不顧一切地擁抱著,彼此依靠,讓對方的心跳輕叩著自己的胸膛,久久難以平靜。

  之後,是一個天色暗下來之後打算收攤的小提琴手打斷了這種無言膠著的狀態。他免費為他們演奏了一曲,並好心地向他們表示了衷心的祝福。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小夜曲,送給你們,祝福你們以及偉大的愛情!不過千萬不要對我提起錢的事情,愛情不該受到任何世俗的污染!”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也同樣祝福你,祝你快樂!”

  他們和那位善良浪漫的小提琴手握了手,並請他在路邊的一家小店�喝了一杯咖啡,然後他們再次相互祝福分手。看著他走遠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時拜瑞才想到忘記問他的名字了。

  “他真是個好人不是嗎?我本來想和他交個朋友。”

  “那又有什么關係呢?也許他明天還會來這�演奏,我們還可以碰到他。也說不定,他是上帝特意派來祝福我們的天使。上帝是仁慈的,相信他一定會保佑世界上所有真心相愛的人!”艾文擁著拜瑞的肩膀,用優雅的法語說出這些話。

  “是的!上帝會祝福和保佑我們以及世界上所有真心相愛的人。這聽起來實在太美妙太浪漫了!也許你該成為一個詩人,艾文。”拜瑞挽著艾文的手臂,無比滿足地輕嘆。“我愛你——我真期待婚禮那天的到來。”

  “我也是——我也愛你——我們會一起度過明天、後天,婚禮——以及以後的永遠。”艾文低喃著回答。

  這個夜晚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得有如夢幻,讓人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場盛大的婚禮原本定在郊外的一處農場舉行,不過在約翰的幫助下,黛安成功的借用到了附近的一家小教堂,所有即將舉行婚禮的人都為此感到非常興奮。當天早上六點,眾人就差不多同時被客房服務電話叫了起來,事先安排好的兩名造型師開始挨個到每個房間給準新郎以及新娘們化�。不過因為時間相當緊,最後連黛安也加入了這個行列,因為她的本職就是造型設計師。

  當敲門聲傳進房間的時候拜瑞正在仔細刮凈下巴上生出的胡茬,而艾文則在努力吹順他那些又硬又不聽話的頭發。

  “嗨,小夥子們,你們準備得怎么樣了?”黛安提著看起來比家庭工具箱還要大上一些的化�箱走了進來,微笑著向他們打招呼,“好了,拜瑞,你的下巴夠幹凈了,你看起來非常英俊!還有艾文,你的頭發吹到這樣就剛剛好了,稍微保留一些水分不僅對保護發質有好處,而且也比較方便我替你造型——現在,快去換好衣服,然後我好幫你們化�。”

  “喔,我不知道男人也要化�,我以為只有女士們才有這項服務。”

  艾文說著,閃進了隔壁的更衣間,把襯衫的下擺塞進黑色西裝褲,重新扎好了皮帶,然後係好領結走了出來。這個時候拜瑞已經換好衣服在讓戴安幫他化�了。他和他穿的是款式相倣的燕尾服,只不過顏色是純白的。

  “紳士們當然也要,這樣照相以及錄影的時候效果才會達到最佳。如果不化�,就是像你們這樣天生的美男子也會變成蒼白可怕的吸血鬼!是不是,拜瑞?”黛安邊為拜瑞涂著適合男性使用的自然色調唇膏一邊說。

  “唔……是的……的確如此。”因為被要求半張開嘴巴,拜瑞說話的時候有些含混不清。

  “嗯,效果好極了!只要在稍稍修一下眉毛就完美無缺了!你的眼睛美極了,拜瑞,普通人即使擁有綠眼睛也不是這樣純粹的顏色!”

  “噢——我討厭修眉毛!”

  在黛安用眉筆在他的眉毛上涂涂抹末的時候,拜瑞忍不住哀叫道。自從和卡萊頓一起做了老板之後,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嘗試過化�的滋味了!

  “我很快就好了——只要再忍耐一下——嗯——Ok!完成了!來吧,看看你自己吧,拜瑞——你實在英俊極了!”

  黛安終於化完了最後一筆後極滿意地讚嘆著,並把他拉了起來,轉向艾文。

  “滿意嗎?”

  “非常完美!只不過在教堂之前我都不敢吻他了。”艾文微笑著答道。純白色的燕尾服把拜瑞的雙眼襯托成了像寶石一樣透明清澈的翠綠色,簡直令人著迷!

  “謝謝誇獎,那么,接下來輪到你了,先生,請坐下來吧!”黛安得意地笑著對他說。對一個造型師來說,能趕上像這對情侶這樣外表完美的模特兒實在是一件非常令人開心的事情!

  “好的,我就來——我坐下了。”艾文說著,在黛安的身邊坐了下來,等著她“動手”。他比拜瑞還不習慣化�,整個過程中都顯得非常僵硬。

  “嗨,放松點兒,別緊張——你臉部的輪廓比普通人還要深,基本不需要任何彌補——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你為什么沒有去做模特兒,艾文?你不僅個子夠高,身材夠好,長得也很迷人,你的條件實在好極了!”黛安說著,為他打了一些粉底,並和拜瑞一樣上了一些唇膏。其餘的時間則是為他整理頭發。

  “因為我從小就喜歡各種漂亮的燈光,而當我知道世界上有燈光師這一行的時候就決定一定要這樣的工作了。除了我媽媽病倒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賺錢對我來說有多么重要。不過現在,如果有更好的機會也許我會考慮,我希望我的家人和我愛的人都能幸福的生活。”艾文隨口回答道。如果只是擺弄他的頭發,他並不會有太多的不適。

  “唔,看來你得到了一個最棒的男人!拜瑞——祝福你——祝福你們兩個!”黛安關掉了吹風機,這么說完之後,又為艾文上了一些幕斯將做好的發型固定。“你們一定會成為今天最耀眼的大明星的!”

  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之後,她笑著把兩朵鮮花分別別在他們的胸前。

  “再準備一下,我們半小時以後出發,千萬別忘了帶好你們的結婚戒指!”



  上午十一點,一行人乘著大型巴士到達了目的地。

  這件位於郊外的教堂雖然沒有巴黎聖母院那樣富麗堂皇,但是卻給了所有人一種溫馨浪漫的感覺。紅色的長毯從教堂中一直延伸到汽車的門口,而婚禮進行曲已經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好了,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就要開始舉行婚禮了,你們都準備好了嗎?”黛安高聲問道。

  “是的!”眾人用同樣洪亮的聲音回答。

  “好極了!”

  接下來,婚禮開始莊重且有條不紊的進行。新人們一對對走向神壇,在上帝面前交換結婚戒指,並宣誓永遠相愛。

  當就快輪到他們的時候,拜瑞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開始緊張了起來,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幾秒鐘之後,他口袋�的手機嘟嘟響了起來。

  “噢——不。”

  他低叫了一聲,掏出手機,本想把它關掉,但是熒幕上跳動著的號碼告訴他那來自卡萊頓。

  “很抱歉,黛安,可以把我們的順序稍微調後一些嗎?我必須去接這個很重要的電話。”

  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如此向黛安提出了要求。  


     

第八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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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羅?我是拜瑞——卡萊頓?”

  拜瑞走到庭院的某個角落,接通了電話——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而結果正如他所料,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那段傳了過來。

  “噢,你好,先生,請問你是卡萊頓·羅蘭先生的家人或者朋友嗎?”

  “是的,我是他的朋友,拜瑞·戴昂。請問。”拜瑞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是這樣的,戴昂先生,我是警察——羅蘭先生發生了車禍,剛剛被送進了醫院。我們現在暫時還沒有聯絡到他的家人,所以。”

  “什么?車禍?”拜瑞的聲音顫抖起來,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請問他——受傷了嗎?是否傷得很嚴重?”

  “很抱歉,羅蘭先生的確受傷了,現在還在昏迷中,要送到醫院才知道他究竟傷得怎么樣——我們是在他的衣服�發現這個手機的,所以就在第一時間聯係了他可能認識的所有人,你的電話是第一個撥通的,我們希望能夠盡快聯係到他的家屬。”對方如此解釋道。

  “好的,我明白了。請繼續和他的家人聯係,我現在正在法國,不過我會馬上趕回加拿大。在那之前,請拜托醫院的醫生好好照顧他——我馬上就走,現在就走——求求你們,請一定要救他。”這個時候,除了自己的喊叫,拜瑞已經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了。

  “我們會的,先生。醫院馬上就要到了。是的,是聖馬爾斯大街——好的。”

  在確認過地址之後,警察挂斷了電話。拜瑞默默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突然轉身狂奔起來。

  “拜瑞!等一下,出了什么事?”艾文看到拜瑞瘋了似的向外面跑去,連忙追了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卡萊頓,剛才警察打電話來告訴我他出了車禍!”拜瑞喘息著,雙唇不住顫抖。

  “噢——又來了!”艾文的臉色在瞬間沉了下來,“上次他也是這么說的,但是結果呢?你為什么上過一次當之後還會相信他呢?或許這是他的又一個把戲!”

  “不,這次不是!在那次之後他沒有在故意做過什么打擾或者戲弄我們的事情不是嗎?是警察——剛剛打電話來的是警察!他正在昏迷,不知道傷得究竟到什么程度,他根本沒辦法打電話給我!”拜瑞急躁地低吼道。

  “警察?他也可以隨便找一個人來裝成警察再編造出這些謊話!”艾文怒吼道,“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這是我們的婚禮!你不覺得這太過分了嗎?你既然這樣重視他,為什么還要一次又一次地耍弄我?”

  “我沒有耍弄你,艾文!求求你,讓我回酒店去,我要馬上訂最快的機票回加拿大!求求你!就算回去了我們也可以請黛安幫忙再為我們舉辦另一個婚禮——求你!”拜瑞掙脫不了艾文,幾乎就要哭出來了。

  “你真的一定要在這個時候馬上回去嗎?甚至不能等到婚禮結束?下一對就輪到我們了——只要是分鐘,舉行過婚禮,我就和你一起回加拿大。”艾文盯住拜瑞的雙眸,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懇求。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艾文——可是現在我怎么可能還有心情去想婚禮的事情呢?警察說他傷得不輕,失血很多——他有可能會斯——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人的生命是連一分鐘也等待不了的,我離他已經夠遙遠了!”拜瑞焦急地喊道,並試圖用力推開艾文。

  “重要——究竟什么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你真的要我放手嗎?現在?”艾文吸了一口氣之後問。

  “是的,求你。”拜瑞點著頭回答。現在他非常著急和擔心,完全沒有注意到艾文眼中逐漸加深的失望。

  “好吧,我說過,當你希望的時候,我會放手。”

  艾文說著,松開了鉗制住拜瑞的手,看著他衝出院子,拼命向路上來往的車輛揮手,最後鑽進了一輛計程車。

  “拜瑞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黛安從遠處跑了過來,不明所以地問。

  “沒什么,只是我被甩了而已……抱歉,黛安。回加拿大的時候請把我和拜瑞的名字刪掉。請回去繼續主持婚禮吧,結束了的只有我們兩人而已。其他人應該得到應有的祝福。再見,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艾文說完,頭也不回地獨自走出了諾大的庭院。



  加拿大·蒙特利爾

  拜瑞匆匆趕回蒙特利爾來到醫院的時候,警察已經聯係到了卡萊頓的父母。事實上這次他雖然真的傷得很重,斷了幾根肋骨,但好在並沒有生命危險。

  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拜瑞抱著手�的行李順著�壁滑坐在地上,不知究竟該笑還是該哭。卡萊頓沒事,他很好,不會死,可是她失去了艾文,一切都完了。

  昨天回到酒店,他訂到了今天一早的機票,但是整晚艾文都沒有回去,也沒有打電話給他。他試著撥過他的手機,但是他已經關了機。剛剛他又抱著希望撥了一遍他的號碼,得到的仍是同樣的結果。

  一切都完了——這次他真的不會再原諒他了——他徹底失去了他。

  這么想著,他把臉埋進了膝蓋之間,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卡萊頓的父母不知道他發生了什么事,試圖安慰他,又不知道從何開口,直到經過的護士好心地幫他們把他扶進了一間休息室,並找來了醫生。



  “我不得不給這位先生注射了一針鎮靜劑。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似乎是精神過於緊張造成的。”在幫拜瑞檢查過之後,醫生說道。“請問你們是他的家人嗎?”

  “噢,不,我們只是他的朋友,我們也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我們的兒子卡萊頓是他的朋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昨天卡萊頓出了車禍,而他正在巴黎度假,警察沒聯係到我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於是他趕了回來,是剛剛才從機場趕到這�。我們告訴他卡萊頓沒有生命危險,他就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我們也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卡萊頓的母親玫蘭尼向醫生解釋道。

  “好吧,不管怎么樣,請幫忙通知他的家人好嗎?也許問問他們我可以弄清楚了什么事,這樣我才能更好的幫助這位年輕的紳士。”醫生無奈地攤開雙手回答。



  一周以後,蒙特利爾米拉貝勒國際機場

  “卡萊頓,你根本不必跟來,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該離開醫院——我不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一團糟,你還好好的活著我已經非常滿足了,我以為至少不用再為你操心。”拜瑞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按揉著突突跳痛的太陽穴說。

  卡萊頓是一個真正的瘋子!他任性地花了大把的金錢租下了機場的這間休息室以及身邊那幾名特別看護,為的就是和他一起到機場來接應在今天和旅行團一起從巴黎返回的艾文!他堅決地反對了,但是結果就是如此,他甚至比他還提前了一些到機場等,然後利用廣播係統把他叫到了這�。

  “唔,好了好了,親愛的——別這么急躁,冷靜一些。艾文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他只是一時氣氛而已。我可以理解,如果是我的話也會發火的。不過我相信他看到我的樣子之後心情就會好起來了,如果他願意,可以把這當作是我曾經一再給你們惹麻煩得到的懲罰,這樣的話他就會好好聽你解釋了。”

  卡萊頓說著,並且伸出了一只手,勉強摸了摸拜瑞的頭發。現在想要他想平常那樣抱著他的肩膀安慰他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他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打算告死那個混蛋肇事者!一切都是那場該死的車禍造成的。

  “以後我再也不會把你的手機號碼放在第一為了,這么一來要是再有什么問題,那些笨蛋警察就不會再把電話打到一個在另一個國家的人那�去了——我真搞不懂他們到底在想什么。”

  “不不,別這么說,卡萊頓。不管怎么樣,如果你需要,我還是第一個趕到你身邊的。對不起,你帶著重傷來陪我,我還那樣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拜瑞埋下頭,用雙手撐住前額,好讓垂下的發死者住自己的面孔。現在除了艾文,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最重要的人‘之一’對嗎?艾文對你也同樣重要,還有你的父母、親人、朋友……他們都是你最重要的人——你心�裝著所有的人,你就是這么善良,而且喜歡關心別人,卻最容易忽略自己——其實就算是其他人除了這種事你也會這么做的,艾文也會——只是事情太不湊巧了,偏偏是我,偏偏在那個時候。”卡萊頓嘆了口氣說。也許他說得沒錯,他是一個天生的麻煩制造機,而且總是出現在某些關鍵時刻,即使有時他並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別這么說,卡萊頓,求求你——這會讓我感覺到自己更加糟糕的!我是一個笨蛋!以前我總認為自己可以把一切都處理得井井有條,還有足夠的能力去幫助其他人——但是你看,我什么也處理不好,連自己的愛情也搞得一團糟,還連累自己最好的朋友帶著斷掉的肋骨從醫院�跑出來陪我。”

  “別想太多了,這不像你……好了,親愛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你見到艾文以後心情就會好起來的。”卡萊頓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拜瑞這些天的狀態一直很不好。他每天都到醫院去看他,但臉色非常差,做什么都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和他以往精力旺盛、充滿了熱情與活力的樣子大相徑庭。現在,即使他低著頭,他還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那越來越深的黑煙圈。兩天以前他的父母到醫院看他的時候說,他根本沒有回家去住,而是一個人待在艾文的那棟房子�,這讓他們非常擔心。可是他現在受了傷躺在床上,連路也走不了,更別說幫忙了。歸根究底,真正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只有艾文。除非他回到拜瑞身邊,否則。

  “女士們、先生們,請注意。”

  這個時候,機場大廳�的廣播響了起來,艾文他們乘坐的航班已經降落了。拜瑞略微遲疑了一下,聽清廣播的內容後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大約二十分鐘以後,領取到行李的旅客們開始陸續向外走來。拜瑞緊張地踮起腳尖張望著,在人潮中尋找著自己想見的人。

  又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看到黛安首先走了出來,立刻用力地向她揮手並喊道。

  “嗨!黛安!這�!是我——拜瑞!黛安!”

  “噢!拜瑞——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黛安看到拜瑞之後,連忙向他招了招手,加快步伐擠過人群來到他面前。不過在停下了腳步之後,她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攤開雙手,為難地說。

  “我知道你在找誰,拜瑞——但是非常抱歉,他沒有和我們一起回來。我——很抱歉。”

  “不,黛安,千萬不要這么說,這都是我的錯,我一個人的錯——不過沒關係,也許他想在巴黎再多留上幾天散散心,我會等到他的,我會耐心地等他回來。”

  拜瑞搖了搖頭,但黛安還是注意到他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我知道你很難過,拜瑞,我——噢,天哪,我該怎么對你開口?”她說著,伸出雙臂擁抱住了拜瑞,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又深深吸了口氣,這才重新對他開口:“聽我說,拜瑞,事實上,艾文他在巴黎遇到了一個朋友。就是他原來工作的那間電影公司的同事,他恰巧和我們住在同一家酒店。他在法國找到了新的工作,而且相當不錯。你知道法國的電影業有多么發達。那個人看到艾文心情不好,就拉他出去一起吃飯,然後把他推薦給了自己的老板。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在談這件事情……嗯……我是說……或許他會在巴黎停留很長時間。”

  “巴黎……他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而我又傷了他的心……所以……他想留在那�,不打算回來了——這次他是真的要離開我了。”

  拜瑞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語著。盡管他並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顯得這樣脆弱不堪,但眼淚還是抑制不住,噗哧噗嗤地掉了下來。

  “他不回來了……我知道他一定永遠也不想再見到我了——是我沒有好好珍惜他,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艾文……艾文……對不起……我是真的愛你……我愛你……”

  在這一刻,他嘗到了失去整個世界的滋味。



  終於明白了——什么叫做“在平靜中崩潰”。

  這句話用來形容他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再貼切不過。

  拜瑞靠坐在木質的窗臺上這么想著。他全身無力,感覺在一夕之間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一個人活著的時候,也許平常他可以被許許多多的人所包圍,一切都顯得那么平淡無奇。但總要到了失去之後,他才會發現自己世界的中心其實只有一個。一旦失去了那個中心,所有的一切都會隨之土崩瓦解——所謂的生活,也只剩下一個空洞的概念。吃飯、睡覺、工作——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毫無意義。

  那天在機場請求黛安幫忙把卡萊頓送回醫院之後,他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了一整天,最終還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老祖母留下的房子——他和艾文共同的家——曾經共同的家。

  當他發現自己又回到這�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卡萊頓在住院,公司的事情只能由他來負責。他像平常一樣每天去上班,待在辦公室�,埃迪和JJ幫了他很大的忙,包括應付演員們以及其他合作者。因為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適合思考。下班之後,他無處可去,除了固定去探望卡萊頓,其他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待在房子�發呆,什么也不做,連電視也不開。

  父母和公司�的朋友們都很擔心他,他們總是每隔一兩天就過來看他一次,然後他就會和那個來看他的人聊天,聊他和艾文的事情——他們喜歡哪家餐館,第一次約會是在哪家電影院,休息的時候做些什么,甚至還會開玩笑地提起他們做愛的時候喜歡玩些什么花樣,艾文是如何對他的那種“惡癖好”表示擔心卻又無法抗拒的……

  其他時候,沒人的時候,他也會自己想這些事情。昨天他還想起了鋼蛋。它“離家出走”已經差不多兩個月了,不知道它在外面過得怎么樣,能不能找到食物。艾文曾說過,它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被他的老祖母收養了。它從沒做過野貓,就像是貧民區�的“貴公子”。

  “就像你一樣,又漂亮又單純——個性溫柔,偶爾才會發點兒小脾氣。”

  當時,他刮著他的鼻子這么說,而他則笑著躺在他的大腿上回答。

  “世界上大概只有你才會認為我很單純吧——我一直是個叛逆的壞小子!”

  “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認真地觀察過你的心。”

  ……

  “喵嗚。”

  就在拜瑞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甜美的聲音伴著紗窗被撥弄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或許是附近的野貓,它們有時候會來找吃的。而且外面又下雨了。

  他嘆了口氣,站起來去看看能不能幫助那位“不速之客”。

  這時,外面已經全黑了,借著室內的燈光,他看到一團毛球正蹲在窗臺上瑟瑟發抖。那塊紗窗是被鋼蛋弄破的,修補過之後比其他地方還要厚些。所以它才會努力了半天還是不得其門而入。

  “進來吧,外面在下雨,我可以幫你烘幹,再弄些吃的給你。”

  他說著,打開了窗戶,那團溼漉漉的毛球幾乎是歡呼著竄了進來。

  “來吧!讓我看看你。噢——我的上帝!鋼蛋!是你嗎?”

  拜瑞轉過頭後驚叫了起來。

  糾結的褐色毛發,圓滾滾的墨綠色煙柱,比印象中明顯消瘦了的身體。

  盡管它現在全身沾滿了草屑和泥巴,又臟又臭,他還是認出了它就是鋼蛋!

  他走過去,不顧一切地把狼狽不堪的貓咪抱進了懷�,親吻它沾著泥水的毛茸茸的腦袋。鋼蛋則發出興奮的咕嚕聲,並大聲“喵嗚喵嗚”地叫著,向他發泄著自己的委屈,那墨綠色的眼中甚至還充滿了透明的淚水。

  “好了,寶貝兒——你這個壞小子,淘氣鬼——現在你已經回到家�了。如果艾文知道你回來了,真不知道他會高興成什么樣子!你一定也非常想他吧,對不對?”

  他抱著鋼蛋自言自語著,感覺眼眶有些發酸,簡直不知道這些化是在安慰貓咪還是自己。



  在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之後,拜瑞給鋼蛋洗了個熱水澡,盡管它並不是那么情願。然後,他弄了些牛奶,以及人類吃的魚罐頭給它,一邊用吹風筒小心地替它吹幹身體,一邊想著明天要出門去買貓糧和它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海鮮貓罐頭。

  當鋼蛋酒足飯飽之後,它的毛也差不多幹透了。拜瑞就任那些毛巾之類的東西雜亂地擺在旁邊,在木質的地板上半躺下來和它說話。



  拜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也許是這段時間他的精神實在太疲憊了,總之他就在不知不覺中這么倒在地上睡著了,和鋼蛋一起。以至於在半夜,某個剛剛回到家的人在黑暗中看到了這樣的情景之後,差一點就馬上心疼得叫了出來。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先試探著摸了摸他有些微涼的臉蛋,然後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這么做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被他用在臂彎�的鋼蛋,所以立刻惹來了一聲抗議的喵叫,而拜瑞也因為這聲憤怒的“喵嗚”驚醒過來。

  “是誰?”

  他睜大了眼睛厲聲質問,並馬上開始掙扎反抗,不過對方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死死抱住了他。

  “噢——冷靜點兒,拜瑞,冷靜點兒。別害怕,是我,艾文——我回來了。”

  “什、什么?艾文?”拜瑞在一瞬間停止了掙扎並皺起了眉頭,“不不——這不可能——我一定又是在做夢——或許我該聽JJ的建議,明天去看心理醫生,否則在艾文匯來之前我就會神經衰弱,然後變成一個瘋子被送進醫院。”

  “嘿,看著我好嗎?看著我……或許你該用手摸摸。我真的回來了。”艾文說著,抱著拜瑞走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抓住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胸膛,“感覺到了嗎?這是我的心跳——你不是在做夢,也沒有發瘋。”

  “真的嗎?真的是你?艾文——你真的回來了?”

  拜瑞緩緩抬起頭,半信半疑地用手指輕輕碰觸他的臉頰。

  “我以為你會留在巴黎——我以為你永遠不會想要再見到我了——我。”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將淩亂而溼熱的碎吻印上他的嘴唇。

  “對不起……艾文……對不起……我……我是真的愛你——我愛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以為我的世界會就這樣崩塌掉——沒有你我永遠也無法再擁有幸福和快樂——我愛你啊——我愛你。”

  到了最後的時候,他開始抽噎,所說的話也只剩下“我愛你”——無數的“我愛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愛你。”艾文安撫地回吻著拜瑞,輕輕拍打著他的背,“我也一樣不能沒有你,我以為自己在巴黎找到了理想的工作就可以忘了過去忘了你,但事實上我根本做不到。我的腦子�想的都是你的事,甚至無法入睡。天哪,我怎么能失去你呢?”他緊緊地擁抱著他低喃著,然後從有些潮溼的牛仔褲口袋�掏出一件東西。

  “而且,我發現了這個——你忘記帶走其中幾件衣服,我整理它們的時候它從�面掉了出來。”

  他晃了晃手指,是一條項鏈。

  “噢——這——這是。”拜瑞張大了眼睛。是那條被他隨手揣在口袋�,連主人也不知道是誰的項鏈!

  “它是我的。”艾文開口,“我一直很喜歡它,從沒有把它從脖子上拿下來過,就像護身符一樣。它不見的時候我很沮喪,但是現在不會了,因為在失去了它的同時,我得到了你,我知道那是你。我曾經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夢�的人和你很像——其實從那時起我就已經愛上你了,我希望那樣和你跳舞的人是我。所以我去了‘黑洞’,我想要一個有著和你一樣褐色頭發、墨綠色眼睛的男人——從那時起我想要得就只有你!”

  停了一會兒之後,他又掏出了另一樣東西。

  “你看,我把它也帶回來了,我們的結婚戒指。”

  他這么說著,打開了那只紅色絨布盒,把其中那枚小號些的白金戒指取了出來,套在拜瑞的手指上,並俯下頭在那根手指上吻了一下。

  “也為我戴上戒指吧,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上帝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祝福過我們了不是嗎?”

  “好的——好的!艾文!”

  拜瑞說著,為艾文戴上了戒指,也同樣在他的手指上印下了一個虔誠的吻。至於什么眼淚之類的東西就讓它見鬼去吧!他現在感到無比幸福!

  “那么——好吧!我們已經戴上了戒指,只剩下最後一件事還沒有完成。”

  艾文微笑著這么說,擁住拜瑞貼上他的唇。

  誓言之吻。



  半個月之後。

  “嗯……艾文……你知道嗎?我喜歡周末……”

  拜瑞一邊吮吸著正擁抱著他的男人的唇一邊含混不清地說。

  “噢……我也喜歡……這樣我就不必硬逼著自己拒絕你的誘惑。”

  艾文埋在拜瑞頸邊吮吸著他的脖子,間或咕噥著回答。他已經等不及想要埋進他身體的深處了。

  “啊……呵呵……我也是這么想……那實在太痛苦了。”拜瑞說著,抬起雙腿環住艾文的腰桿,“今天我們有的是時間,你還在等什么呢?”

  “嗯……我已經等不下去了。”

  艾文低笑起來,讓自己頂住那個入口,準備立刻解決兩人的痛苦。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卻該死地響了起來。

  “叮呤呤呤——叮呤呤呤。”

  “噢——見鬼!我要殺了這家夥!”拜瑞惱火地詛咒。

  “還是先聽聽是誰吧,也許是你媽媽,她上周不是邀我們一起去吃飯?”艾文趴在拜瑞的胸口嘆息道。他已經習慣了自己家的電話變成“公用呼救器”。

  “噢——我不認為我媽媽會這么不識趣。”拜瑞氣惱地一把抓起電話——“哈 ,你是誰?有什么事?”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在這種關鍵時刻被打擾。

  “嗨,拜瑞,我是卡萊頓——我今天出院,可是我忘記我父母去度假了,可以來接我嗎?”

  電話那端的人悠閒的語氣令拜瑞越發火大起來。

  “是誰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會來打擾我的正常生活的?你這個臭小子——你應該打電話給計程車公司!”

  說完,他砰地一聲挂上了電話。

  過了大約5分鐘時候,艾文小心翼翼的問。

  “也許——我們還是去接他比較好——如果他上車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或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恐怕我們的麻煩更大——好了,別生氣,不管怎么樣,我愛你。”

  “謝謝你,艾文——我也愛你!不過我現在在考慮的是,為卡萊頓好好找一個情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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