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橋之王國上的妮可羅賓和我】(下)
「我……我沒死嗎?」我睜開眼睛,用虛弱的語氣喃喃道。 睜眼的那一刻,我的大腦還是有些漲漲的、混亂的。思緒無法集中的我,此時是一片迷茫。 我下意識地開始活動身體,便立即被身體各處帶來的火辣的痛感,給制止了。但疼痛也刺激我了大腦,讓我的思考能力恢復過來。漸漸回過的神的我,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我的身上是蓋著一張厚厚的棉毯的。毯子下的我,除了一條男性內褲外,其餘的地方什麼都沒有穿。 我的目光開始打探周圍,發現自己似乎躺在一間獨立的小車廂裡。我順著窗外看去,看見大雪依舊紛飛,但天空已經一片浮白,若隱若現的,無數的廢墟在往後一直倒飛。 不知道我現在躺坐的是什麼東西呢?是火車嗎?可我只聽說過水上列車,但很少看見過陸上列車呢。 我一直安安靜靜躺在枕頭上,身上不斷纏繞著的繃帶,和微微有些奇異味道的藥味。都在告訴我,我現在是療傷狀態——我應該是被人救了的。 只是這種奇異的味道裡,似乎蘊含著那麼一絲我極為熟悉的感覺。那感覺藏得很深,應該是被其他藥物給遮掩住了。 「這種感覺真的好像我的那個祖傳藥膏呢……」我想著想著,不住脫口而出。 那如果是我的祖傳藥膏的話——羅賓現在在哪? 難道我昏睡過去的時候,發生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東西?這期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呢?那個晚上的亂戰,我依稀記得是獄警們和叛逆份子之間的戰鬥。假如,是叛逆份子勝利的話,全體奴隸或者囚犯們便可得到拯救,羅賓自然也可輕易得到解放。但假如是獄警們勝利的話,那就——不敢想像了…… 「該死的!有誰告訴我真相,我想知道姐姐的消息啊!」我一把將拳頭敲在床板上,憤怒和急切的我用的是左手,我的這麼一下,牽扯了左臂上的槍傷,瞬間痛得我斯牙咧嘴。 「不行,我得去問一下!」我微微喘著氣,心中做了決定。 但我正忍著一身酸痛準備爬下床的時候。 「哎呀,醒了嗎?」小車廂的門打開。進來的正是那個令我夢牽魂繞的姐姐愛人羅賓。 她脫去了那身單薄又難看的藍白色囚服,換上了一件厚厚的紫色棉絨大衣,因為天氣很冷,她將大衣兩襟的拉鍊拉得緊實,僅露出部分白滑精美的鎖骨,以及半邊穿著黑色緊身褲襪的小腿,她踩著黑色的高跟靴,踏在車廂地板上,發出輕盈又悅耳的聲音。她面容上的精神不錯,尤其是在打開門見到我蘇醒的時候,迷人的藍黑珠子流露的一股溫柔又高興的神采。然後她笑了,如一道從黑暗密室的窗外灑進溫暖的光芒般,暖得令我一陣舒心。 有這麼一刻,我的傷似乎全都好了。我用一種頗為癡癡的眼光看著羅賓,看著她輕輕關上門,一直走到我的床前,然後坐在了床邊。 「姐……你、你沒事吧?」我張口就一聲習慣性的「姐姐」,但一想到這很可能是我單方面的想法,我便改了口。只是我的心情忽然有些失落。 「沒有哦!」羅賓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她的拿出一張老舊的照片,遞到了我面前。 「這就是你的姐姐吧?真的……跟我很像呢!」 「恩,這是我的姐姐。她叫希思特。」看著入眼的那張照片,我凝望著照片上那個跟羅賓如同一個人的修長的身影,一臉溫馨道。 我沒有將這張照片立刻收回的打算。我的心此時還微微有些期待,期待羅賓能將這張照片留下來,留在她身邊。 她說道:「這樣子的話,那這張照片對你來說,應該是很珍貴的吧?」 「謝謝。」我懷著複雜和低落的心思接回了這張照片。剛才她說話的時候,她的示意很明顯——這麼珍貴的東西:還是收回去吧! 羅賓笑著道:「能跟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嗎?」 我有些驚喜道:「你願意聽嗎?」 「嗯!」她笑得很是溫暖。 於是我開心地笑了,像個大孩子般地笑了。起碼她對我的過去還是感興趣的呢…… 我輕輕撫摸著照片上那個嬌麗的面容,開始娓娓道來:「你也知道吧?我姓妮可,所以我和姐姐都是姓妮可的。」 「嗯!」她點了點頭。 「我和姐姐出身于南海一座頗有名氣的小島上,那座名為員警之島『彼麗斯』 的島嶼。島上有著最正規的員警學校,我們的家鄉一直是做著培訓、出租員警的行業,按照我們那的說法,就是所謂的『警之貿易』。」 「員警之島和警之貿易嗎?這個我在南海遊歷的時候,倒是閱讀過一二這方面的信息。據說後來那個島嶼便是憑藉著這個頗為吃香的貿易,擴展大了不少。但因為擴展速度的問題,還和鄰島起了紛爭。」羅賓一臉回憶。 「嗯,確實是起了紛爭,而且紛爭還挺大的。最後我們佔領了那座島,將它納入了彼麗斯的管理範圍。而也是因為那次巨大的紛爭,我們的父母,作為員警之島的精英部隊的他們,因此死在了混亂的紛爭上。從那個時候起,就剩下我和姐姐孤獨地生活了。」 「我看到你照片上的姐姐似乎是穿著警服的,她後來也當上員警了嗎?」 我抬起頭,感動不已。因為聰慧的她正通過轉移話題,讓我從父母死去的不好回憶中給拉了出來。 她對著輕輕笑了笑,滿是鼓勵。 於是我繼續道:「確實是這樣子的,姐姐是一個很正直和有些衝動的人。雖然性格上比較冒進,但其實本性很善良,那場紛爭後,比我大10歲的她,自然擔負起我們妮可家的重任。我們倆從小關係就好,尤其是在父母去世後,姐姐對我的關愛更加增加了。大概她不想讓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在受到一點兒委屈吧!」 羅賓有些驚訝道:「正直這個我理解,但是衝動、冒進,這個我便不理解了。 我一直以為你姐姐長得像我,應該性格也像才對呢!」 我紅著臉道:「這……這個性格方面,確實不能和你比的。」 「那你覺得我的性格比她好是嗎?」她道出關鍵。 「是……是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也是老實地回答。 「真是謝謝你的誇獎呢!然後呢?」 「姐姐從小就立志當一名員警,當一名手持公正、懲惡揚善的偉大的員警。而這個理想在我父母去世後,便變得更加強烈了。因為我隱隱聽她說過,害死我們父母的兇手,是一名本地人。她當上員警,就是為了將這名藏匿於人海中的凶手給揪出來。彼麗斯的員警學校有著一條很明確的規定,既是:報考學校,年齡只要滿15歲就可。所以,姐姐年滿15,就迫不及待地去報考了。」 「然後,她就當上了是吧?」 我苦笑道:「沒有,她連續報考了5年,每一年都沒考上員警學校。在彼麗斯,沒有考上員警學校,以及從裡面順利畢業的話,是不能成為一名正規的員警的。」 「5年?連續5年嗎?」為什麼?她好奇問道。 「員警學校報考,其實一共就兩科,其一為格鬥科,其二便是文測科。我姐姐從小身體矯健,又師從我那個格鬥能力很強的父親,所以在這方面倒是輕而易舉。關鍵便出現在這文測科上了……」 「文測科很難?」 「一點都不難,甚至是當時年僅13歲的我,都能做得出來。但姐姐,在這方面,似乎是個白……文盲,別人一遍就通的題目,她花費無數遍也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加上傲氣的她也不屑於他人的幫助,便是這樣托著托著,一托就是5年了。」 羅賓對我眨了一下眼道:「好嘛!看來,這方面我又比你姐姐強呢!」 我笑了笑,以默認承認事實。 「那你照片上姐姐穿的警服是誰的?」 「我媽媽的,因為遲遲沒有穿上自己的警服,所以姐姐就經常穿媽媽的警服,用以慰藉一下每次報考失敗的心情。每次穿完後,姐姐她又恢復了那無窮的活力和信心。」 「不氣餒、不認輸、不害怕!這個堅強的性格很好哦!」羅賓適時誇獎。 「謝謝。」 我又繼續道:「於是整整5年過去了。那時候的我已經15了,而姐姐也已經是25了。姐姐為了慶祝我15歲的生日,她準備了好多豐盛的東西。有蛋糕、火腿、大魚、美酒……很多很多……」 「我本來想提前吃的,但被姐姐輕輕拍了一下手,說先去洗澡。於是我們一起去洗澡了,姐姐認真地替我擦拭著身體,她希望將我全身的汙穢,盡數清去,讓一個乾乾淨淨的我迎接自己的15歲的生日……」我不停說著,說了到最後,盡隨腦海中的溫馨局面,也不管口中的內容了。 「15歲的生日嗎?15歲了,你姐姐還和你一起洗澡呀。怪不得,你替我上藥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大大方方的。」羅賓打斷了我的話,動人的眸子微微眯著,一臉玩味。 「我……我……」我的臉瞬間冒氣了,這時我才意識到我說了什麼。 這樣不能怪我,因為此時的我,已經下意識地就將羅賓當做自己最為親密的人。所以,說著說著,說道溫馨處,就情不自禁地將內心的秘密全部抖了出來。 「哎呀,看起來你姐姐對你的感情,已經不能說是關愛了吧?我想——一起洗澡,是不是從你10歲那年父母去世後,便開始了?而且說不定,不僅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也是每個晚上都有的吧?」 「姐……姐姐她說,那是愛我的表現!」 「嗯!真是個偉大的姐姐呀!」 「……」 羅賓看著一臉困窘的我,咯咯笑道:「好了啦,不逗你了,你繼續說吧!」 繼續嗎?繼續下去,那就是…… 我的表情瞬間黑了下來:「那個晚上,本來是個美好的晚上。但是因為一個窗外的黑影,我們所有的美好都被全部破壞了。那個黑影故意將姐姐引了出去,姐姐拿起槍,然後告誡我呆在家,便跑了出去。可是擔心姐姐的我,沒有聽話,而是悄然跟在後面。他們兩個人發生了激烈的纏鬥,一向戰無不勝的姐姐,被那個黑影打倒在地。我發現那個黑影正向姐姐要些什麼東西,但被姐姐拒絕後,忽然拿起了槍。我迅速沖了出去,撲在姐姐身上。但力氣龐大的姐姐卻反將我放到身後,然後站了起來,張開雙手,我便聽到了槍聲……」 我說得已是眼淚直流:「姐姐倒在了地面,而附近的鄰居因為聽到槍聲趕了過來,把那名本來還想解決我的黑影給殺死了。我存活了下來,但姐姐卻死了。」 我那一直埋在棉毯裡的手,忽然一陣溫暖和滑膩。 羅賓緊緊握住我的手掌,又探出指尖,不斷擦拭著我臉上眼淚。那陣關愛和暖和,竟讓我的心中的悲傷在緩緩流去。 我一時頓住了,含著淚珠滿是柔情地看著她。 「然後呢?彼麗斯不是在南海嗎?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她扶了扶我的頭,微微笑道。 我緊緊握住她的玉手不放,仿佛是我此刻唯一能說下去的動力。 「姐姐死後,我決定遵循姐姐的意志,所以我去報考了員警學校。」 「哦?文測科也過了?」她調笑道。 「自然,那個東西我13歲就通過了!」我一愣,隨後笑了笑。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我以不錯的成績通過了雙科。經過一年的培訓,我16歲便成為了一名正規的員警。但在我17歲那年,因為我當街為了救一名無辜的少女,而得罪了警察學校校長的兒子。我便被請到了校長室,然後校長要求我交出一樣東西,只要交了這件東西,不僅讓他的兒子給我當面認錯,甚至還能加官進爵。我當然不同意,然後就被他一怒之下,給仍到了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裡了。」 羅賓說道:「那件東西是你那神奇的藥膏的秘方吧?」 我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她笑了笑,繼續道:「如果我推論不錯的話,當年那場鄰島之爭你的父母之死、15歲生日你的姐姐之死、還有你從彼麗斯被調往勞動者之國這件事情,都是因為,你們家祖傳的神奇藥膏給盡數牽連了的吧?不過我倒是很是好奇,那個校長為什麼不在威逼你呢?畢竟,他幹了那麼多事情,不都是為了那張秘方嗎?可結果卻是——反而將你直接『租』到了這裡——真是不可思議呢!」 我苦笑得搖了搖頭。因為羅賓太聰明了,實在是智慧如妖孽啊——還真的被她一點一點地全部講通透了。 「因為那時候的我已經是一名員警了。在彼麗斯,一名員警的地位是極為尊貴的。即便是高高至上的員警學校校長,也不能對一名正規員警採取什麼不理智、不正規的手段。所以,我才能將他的兒子給當街喝退,才能直接當面拒絕他的要求。假若他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動手的話,估計他會被暴怒的居民給『請』出彼麗斯。當然,我父母的死是個意外,畢竟是鄰島紛爭,什麼事情都會發生。只可惜我的姐姐……」 「其實我更好奇你在勞動者之國,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以至於你的同夥,都對你似乎不怎麼滿意。你身上的一推舊傷和新傷,都是拜他們所賜予的吧?」心思玲瓏的她,立即將我的臉上的哀傷給轉移了。 我點頭道:「勞動者之國,其實說是勞動者的國度,倒不如說是奴隸們的地獄。在這裡,你應該也知道,奴隸和獄警的關係是不平等的,面對低下的奴隸,獄警們可以隨意欺壓、隨意毆打、隨意地在行駛他們的特權,他們在這裡,高於一切,他們便是神!畢業于正規員警學校的我,自然對這種事情不屑於做。有著正義感的我反而對奴隸百般同情,所以他們開始排斥我了……」 「從此被欺壓的物件,又多了我一個。我唯一比奴隸們好的地方,在於我至少能有麵包溫飽、還算溫暖的房間居住。我的身邊太瘦小了,長期被他們這樣子欺淩的話,也是受不了的。在我到18歲的這一年裡,我一邊挨打,一邊用藥膏治療身體,也總算熬了過去。直到……」 我莫名地臉一紅,沒說下去。 羅賓卻歎息道:「直到我出現了,一個跟你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了。你為了遷就我,讓我可以在刑罰中存活下去,都將那一定量的藥膏都用到了我身上。你沒得用,所以你的身體在一個月以來的欺壓中,每況愈下。即便像昨晚,你受了重傷,也依舊不捨得用。布拉德,你為什麼那麼笨呢?」 「我……我為什麼這麼做,你還不知道嗎?」我歎了歎口氣道。 「妮可羅賓,我愛你!做我的姐姐好嗎?」我猛地握緊手中的那只玉手,一臉真摯。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我。我和她緊緊對視,不甘示弱。 突然,她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苦和躲避,她歎氣道:「布拉德,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為……為什麼!!」我咬著牙,驚得身子坐了起來。即便身體各處那火辣辣的疼痛依舊存在。 羅賓暖暖地笑道:「因為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已經沒有過多的時間消耗在這裡了,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要借著他們的船去到香波地群島。我要去尋找我的同伴們,那既是我和他們之間的約定,也是為了完成我的夢想。所以我要繼續去航行了。 對不起,布拉德,非常抱歉。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將你託付給他們了。 相信我,他們的那裡將是一個很好的……」 我只覺大腦一片空白,我緩緩閉上眼睛,眼淚「撲簌撲簌」地、大把大把地流淌而下。我無力地鬆開了那只溫暖的手心,我一把躺在床上。至於羅賓後面說什麼,我還需要聽嗎? 此時的我,一臉漠然。或者說有點進入絕望境界的味道。 羅賓也不再說了,只是輕輕幫我弄了弄毯子。她那美麗的眸子,正做著劇烈的複雜的情愫交變。 最終她悠悠一歎,看向窗外的雪色。她不由縮了縮脖子,竟感到更冷了。 「羅賓……」我忽然睜開了眼,用嘶啞的聲音呼喚道。 「嗯?」羅賓似乎想不到我現在突然叫他,轉回來的臉,有些愕然。 但是,羅……羅賓嗎?她的細眉輕輕一皺,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兩個字聽起來怪怪的、空空的。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喚自己名字的時候,有這種感覺。 我笑了:「我可以再撫摸一下你的身體嗎?」 你是笑了嗎?不是害羞的笑,也不是真誠的笑,更不是感動或者愛意的笑…… 「你真的想嗎?」羅賓歎了歎氣道。 我坦然道:「想,我當然想,可以嗎?」 她微微笑道:「都被你摸了一個月了,又有什麼不可以的?但僅限如此了嗎? 你還有其他什麼要求的嗎?」 我搖頭:「沒了。」 我的心中卻是淡淡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了,過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該去找姐姐了吧!」 「我感覺我的心頭好亂啊,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發生似的!」羅賓在心裡一歎。 「那我先扶你起來好嗎?」她忍著心中那股怪異,笑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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