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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這麼做啊!
可為了保住她的城堡和可愛的人民們,
她真的真的需要一個男人來幫助她順利懷下孩子,
所以,她不得不暫時拋開羞恥心,
命人擄來這四肢健全、頭好壯壯的「農夫」,想借他用一下。
只是,孤男寡女共處秘室,他還被牢牢綁在床上,
毫無經驗的她根本不知該從何下手,
再加上他那副魁梧的體格,和那雙威猛嚇人的眼睛,
別說是駕馭他了,她連接近他都不敢啊!
但事不宜遲,她──豁出去了!
豈料世事不盡如人意,
就算她再努力,堡主之位最終還是被奪了去,
而接管城堡的大將軍,那熟悉的身形、那雙打死她她也忘不了的眸子……
天啊!莫非他就是當年那個……
緣起
洪武三十一年,一生戎馬倥傯,打下了錦繡江山的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終於被病魔打倒了。
根據大明王朝立嫡立長的傳統,嫡長子朱標過世之後,以嫡長孫朱允為皇位正統繼承人。
可洪武帝一生中子嗣眾多,除了嫡長子英年早逝外,其他諸子均有建樹,其中尤以精明驍勇的四子燕王朱棣為最。
洪武帝私心喜愛這相貌奇偉且屢立奇功的兒子,因而多年來一直在皇太孫與燕王之間猶豫不決。
長此以往,那些朝臣們也在紛紛觀望,揣測著誰才是真命天子,自己該將政治籌碼投向哪邊才能收到最大的利益。
先前在洪武帝的鐵腕統治下,這暗潮還算不上洶湧,可等他身體大壞之後,矛盾就搬到了檯面上。
從諸王到朝臣,無不蠢蠢欲動。
皇太孫朱允的勢力基本在應天府,他的背後有諸多迂腐的老臣為他撐腰,燕王朱棣手握重兵,多年來一直駐守北平,廣大的北方地區是他的根本所在。
這兩大勢力實際形成了南北對峙的局面。
他們之間有一塊兵家必爭之戰略要地,多年來為若干城主所把持。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事實上朝廷的官員只是象徵性的在那裡駐留而已,說話管用的還是城主本人。
這其中勢力最大的要數滄月城和金烏城了。據說,得到這兩大城城主的支持,就能在這場爭奪皇位戰爭中搶得先機。象徵
掌控此地對於燕王朱棣尤為重要,因為他若想將自己的勢力推向南方,這裡是最快捷的通道。
所謂兵貴神速,在戰場上屢立奇功的燕王宋棣,自然也知道這地方對自己的重要吐了。因此新年剛過,雄心勃勃的他,已開始計劃著如何取得這些城主的支持了……
第一章
時值隆冬,滄月城。
滄月城是此地最富庶的城池之一,在老城主李恪守的悉心經營之下,儼然已成為地方的龍頭。
老城主為人仁慈,得到了佃民的一致擁戴。唯一的遺憾是他年已過五句,膝下仍無繼承人。
因此,隨著老城主病重的消息傳出,李氏旁系無不蠢蠢欲動,其中尤以他的侄兒落鷹城的李頓為甚。
據忠心耿耿的侍衛隊長姚仲昆統計,自人來、以來,李頓和他的手下已不下十數次騷擾滄月城與落鷹城的邊境。
自從大夫透露出老城主已熬不過這個冬天的消息後,滄月城就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
這天深夜,老城主所居住的院落裡,氣氛凝肅。
「李兄,你真決定要這麼做嗎?」郡守陳常清一臉嚴肅的詢問纏綿病榻的知交好友李恪守。
不是他嗦,而是茲事體大呀!
畢竟這顏諾乃是李恪守的義女呢,雖說本地的禮教不如中原嚴謹,可娶自己的義女為妻,在世人眼裡還是有違人倫的。
「有……有勞陳咳咳……陳兄了。」伴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老城主終於掙出一句。
唉——如果有其他的辦法可想,他也不願這樣呀。
誰讓李頓對諾兒的覬覦之心實在太過強烈,已經以凶殘的方式連續嚇退了幾個向她求婚的青年。這迫使老城主不得不用娶她的方式,來保護她不受李頓的傷害。
「只是……只是太委屈了諾兒這孩子!」他歎息道。
雖說他娶諾兒是為了將她從李頓的魔爪下拯救出來,可人言可畏哪。他能夠想像,當自己雙腿一伸撒手西寰時,孤立無助的諾兒將承受多大的壓力呀!
更要命的是,在李頓的虎視盼眺下,他根本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來保護他的諾兒。
「諾兒不覺得委屈,」顏諾抓住老城主瘦骨峽崎的手,貼心的道:「諾兒知道義父都是為了諾兒好。」
「好……好孩子。」看著她日漸憔悴的小臉,老城主不禁老淚橫流,「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顏諾的淚亦不禁滴落在床褥上。
「唉,李兄,也怪我在這節骨眼上竟不能為你們多做些什麼。」陳常清抱歉的道。
雖然因為他和李恪守的交情,李頓在目前不敢做得太過分,可他的三年任期將滿,一旦他離任就鞭長莫及了呀。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這場婚姻的合法性,這也是陳常清到任三年來,唯一的一次假公濟私。
「陳兄,你為我們已經做得夠多了。」老城主感激的說。
如果不是礙著陳常清的面子,他病重的消息一傳出,李頓早就搶人占城了。
「這契約已經擬好了,李兄你看……」陳常清遞過一早就擬好的契約,讓李恪守過目。
他本是極賦才學之人,對大明律法也很精通,是以一紙契約不僅文才斐然,而且滴水不漏,毫無讓人置喙的餘地。
「好……好咳咳咳……好!」老城主看完內容後,連說了三個好字。
他顫抖著手,在兩份契約上慎重的蓋上自己的印章,顏諾也跟著照做,最後,陳常清在見證人的位置分別蓋上自己的私印和官櫻「李兄,這一份契約我就帶回郡守府保存了。」陳常清將其中一份交給顏諾,另一份摺好放入了懷中。
「嗯。」老城主點點頭。
「你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終於成功了,陳常清如釋重負的。
同樣,屋裡的其他人也如釋重負了。
雖說老城主已經五十六歲,小姐才十八歲,可誰能說五十六歲的男人就一定不會再有後裔呢?
再說,或許是大夫的診斷錯了呢?畢竟這幾天老城主的氣色似乎好很多。到那時,可惡的李頓就再也無法染指滄月城和小姐了。
滄月城的侍衛和僕人們都如此期望著。
「陳……陳兄,謝……謝謝你。」老城主自床上掙扎起身,向為他們主婚的陳常清道謝。
「別擔心,一起都會好起來的。」陳常清拍拍他的手,以他一向的樂觀給予老友安慰。
「希望如此。」老城主卻不如他那麼樂觀。
事實上,他幾乎看不到希望在哪裡。
洪武帝臥病在床,朝廷局勢動盪不休,皇太子早逝,皇太孫還很年輕,幾個王爺又都對皇位虎視耽盼。洪武帝在傳子還是傳孫中猶豫搖擺,根本無暇過問發生在滄月城的「小斜紛爭。
再說李頓的邪惡遠近聞名,其他城主誰也不願意出頭與這個邪惡的小人作對,而唯一能保護他們的陳常清又卸任在即。
他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他的滄月城,以及他所珍視的女兒顏諾了。
現在,老城主只希望老天爺能給他多一些時間,可他心裡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李兄,我先告辭了。」陳常清起身告辭。
「恕我不能遠送了。」老城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郡守陳常清一離開,他就示意其他人也一起出去,於是屋裡只留下顏諾一人。
「諾兒,過來。」他的手伸向她。
「義父。」顏諾握住了他枯瘦的手。
當她意識到這個給了她新生的男人,如今已是一個病弱的老人時,傷感再次攫住了她。
「諾兒,原諒義父誤了你一生,可這已是義父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老城主的眼裡有著濃濃的歉意。
他愛她,不希望這善良甜美的女孩被李頓所玷污,可娶她卻意味著她將在十八歲這年成為寡婦。
「我明白您只想救我而已,」顏諾的年紀雖輕,意志卻很堅定。「您別多想了,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
「好好睡一覺吧,我讓林嬸來守著您。」顏諾替他蓋好被子。
「你也早點休息吧。」老城主吃力的說。
他心裡清楚,這次他恐怕無法逃過一死了,因為只是一個簡單的結婚儀式,他就覺得身體不堪負荷了。
「做個好夢,義父。」顏諾微笑著道。「明天一早醒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這是童年時,老城主常拿來哄她睡覺的話。
「嗯。」老城主聽話的合上了眼。
耳邊有衣衫摩擦的����聲、門被推開的聲音,然後那股氣息淡了、消失了,接著是凳子被拖動的聲音,有人坐了下來。
老城主知道,現在陪著他的已經是老僕林嬸了。
想著清純有如薔薇花般的顏諾,他忍不住微笑了。年輕真好啊,不知誰才有福氣得到這無價之寶……才闔上門,忍了好久的淚水,就忍不住順著臉龐直往下落。
「怎麼了,是城主出事了嗎?」見狀,守在門外的侍衛隊長姚仲昆焦急的追問。
「不、不是。」顏諾擦乾淚水。
軟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她得堅強起來,為了至愛的義父、為了搶月城以及依附滄月城生存的人們。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她克制住自己,被淚水洗過的眼眸有著不顧一切的堅決。
「您真決定要這麼做?」姚仲昆有些猶豫。
雖然他們早就計劃要這麼做,可事到臨頭,他忽然有些退縮了,畢竟這是件極危險的事。
「嗯。」
「您和城主已經結為夫妻了,李頓再沒有機會染指您了,」姚仲昆試圖勸她打消念頭。「或許我們該終止這愚蠢的計劃了。」
欺騙行為一向令他有很深的罪惡感,即使這一切是為了他的主人。
「不,李頓不會罷休的,如果不給他確切的證據,他會不擇手段的宣佈婚姻無效的。」顏諾絕望的喊道。
李頓覬覦滄月城,也覬覦她。從她十五歲起,他就不止一次試圖把她堵在馬廄裡,她知道他對她的邪惡慾念,不會被一紙契約所擋祝「好、好吧,」姚仲昆再次屈服了。「可城主那裡……」「不,義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所有的罪責就由她一人承擔吧,顏諾堅決的道。「他只需知道這次的婚姻已拯救了我就夠了。」
其實以義父的智慧,應該想到除非她懷有孩子,否則李頓不會相信她真的嫁人了。可義父偏偏沒有考慮到這一層,這也說明他的身體已近油盡燈枯,根本沒體力縝密思考了。
她不能再增加義父的負擔了,她得靠自己的力量去對付李頓。
似乎就在一瞬間,姚仲昆忽然發現他的小姐長大了,在她身上隱隱能夠看見城主年輕時的影子。
「一定要找外鄉人,絕對不能是貴冑子弟。」顏諾慎重的叮囑。
「是。」
「雖然時間急迫,可是也別隨便找個白癡回來,」顏諾思考一下,又補充道:「我不希望滄月城的繼承人是個智能不足的傻瓜。」
「是。」姚仲昆沒有浪費時間,轉身出了搶月城。
這更是天翻地覆的一天呀!
顏諾筋疲力盡的坐倒在地板上。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保衛滄月城的戰爭已經正式開始了。在這場她和李頓的戰爭中,想打勝仗很難很難,不過她絕不放棄!
「上天諸神哪,我知道自己欺騙了您,如果您堅持要怪罪,就將所有的罪孽歸於我一人吧。」她撐起疲憊的身體,跪著向神明祈禱。「請你賜予我勇氣和力量吧,讓我能守護住這片樂土!」
滄月城是義父的心血結晶,她絕不允許李頓用他那骯髒的爪子來碰髑她心中的聖地,即使她得為此流盡血管裡的最後一滴血,也在所不惜!
「嗯……」楚天狂呻吟著醒來。
眼睛被什麼東西蒙住了,眼前一片漆黑。
他試著搖晃腦袋,想甩掉蒙眼布,可——見鬼了,才一動,就覺得他的頭痛得厲害!
他敢用性命打賭,後腦那裡必然已鼓起了一個大包。
楚天狂試著坐起身,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一點也動不了。他的四肢被牢牢的綁了起來,甚至脖子上還橫勒著一條結實的繩索。
「該死!」他忍不住詛咒。
誰能告訴他,究竟出什麼事了?!
他最後的記憶是在一家酒館裡。
當時他喝了不少酒,卻還沒到醉的地步。他記得自己正在打聽有關滄月城的事,卻突然發現酒館的另一頭有個高大的男人正盯著他看。最奇怪的是,當那男人注意到他已被發現時,竟一晃眼就不見了。
沒過多久,他離開酒館前去和部下會合,就在這路上被人暗算了,等他醒來已經在這黑暗的「地獄」裡了。
究竟是誰想綁架他?
楚天狂的思緒飛快的轉動著。
莫非他來此地的秘密使命被人識破了,所以燕王的死對頭才會將他綁到這裡來?
不過,俘虜不是被扔進骯髒的地牢裡嗎?為什麼他的遭遇會不同呢?
他疑惑的想。
雖然他們綁他就像是在綁猛獸一樣,可從身下的柔軟推測,這是張上好的大床,床褥芬芳且沒有異味。
在這地方,只有極其富庶的城池才會擁有這一切,離他出事之地最近的該是滄月城。
該死,他必須從這裡出去!
下一刻,他像只因獸一樣的掙扎著,可掙了無數次,手和脖子都磨破了皮,綁得結實的繩子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見鬼!」楚天狂詛咒了一遍又一遍,卻都無助於目前的困境,他依舊被困在這漆黑的地獄裡。
「小姐,您真的不去確定人選了?」姚仲昆擋住了她的去路。
「嗯。」
「也許,他不合您的意呢?」臨近計劃的真正實行,姚仲昆忍不住又有些動搖了。
「姚叔,我也很希望這一切都不必發生,可我們都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可我……是以為您……或許會願意先……看清小城主的父親。」姚仲昆囁嚅道:「我……我們總得給小城主找個好父親呀!」
「讓開!」顏諾繞過他。
「可……」
「我也希望能有更多的選擇,問題是我們還得等多少個三天,才能抓到下一個合適的外鄉男人?」這些天,顏諾一直在失控的邊緣煎熬著,此時終於控制不住脾氣嘶喊出來。
「呃……」姚仲昆不禁語塞。
事實上,這被綁在石屋裡的壯碩男人,已是他這三天裡唯一的收穫了。
「對不起,姚叔,我不該對你吼的。」顏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是我沒用。」姚仲昆黯然的。
「不必責怪自己,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顏諾安慰道。
石屋外,他們交換了一個絕望的眼神,既然事情遲早都會發生,就讓它早些發生吧!
然後,她伸手去推石門。
「等一等!」姚仲昆忽然喊道。
「怎麼了?」顏諾詫異的問。
「您、您知道該怎麼做嗎?」姚仲昆有些困窘。
「知道。」顏諾小聲回答。
「您知道?」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姚仲昆不禁有些吃驚。
「是、是啊,紡娘她們跟我說過一些。」顏諾漲紅了臉。
當她言辭閃爍的問起這檔子事時,紡娘她們還以為她想取悅自己的夫君呢,於是很熱心的將自己的經驗與她分享了。
有人甚至還好心的提供一種神奇的藥水給她,據說這是一種能讓她很快懷上孩子的藥水。
當然,有關這藥水的事,顏諾沒對姚仲昆提起,不過,她已經打算要試試這種藥水的效果,希望它真能讓她很快懷孕。
事實上,她的如意算盤是一次就成功懷孕,這樣她就不必再做這種魔心的事情了。
「我會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姚仲昆叮囑。「如果有什麼不對,您就大叫一聲,我會馬上進去的。」
是直覺吧,雖然那壯碩男人穿著普通的衣服,可姚仲昆總覺得這在小酒館裡喝著劣酒的男人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當然,他祈禱這只是自己多疑,畢竟他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我會的。」顏諾點點頭。
厚重的石門被推開一條縫,走廊裡的燭光映進了石屋,將黑暗剖開了一道口子。相較於明亮的走廊,這黑漆漆的屋子是如此的陰森,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洪水猛獸潛伏其中。
顏諾害怕的倒抽了口涼氣,握住門把的手不自覺攬緊了,緊得連關節都泛出了青白色。
「怎麼了?」姚仲昆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呃,你……你真能確定嗎?」她回過頭猶豫的問道。
「確定什麼?」他不解。
「他……正常,呃,我是說那個……他、他正常嗎?」她語無倫次的。
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順利進行了,可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顏諾仍忍不住雙腳發軟。
有一瞬,懦弱的那部分自己幾乎希望姚仲昆會告訴她那男人不正常了,至少、至少那樣她就能獲得緩刑了,可——「小姐,我確實檢查過,他很正常。」姚仲昆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壯碩男人既沒有什麼傳染病,也沒有什麼先天的缺陷,骯髒的農夫裝束下,甚至沒有一般農人常有的污垢!
在姚仲昆看來,唯一會造成的問題只有:這男人體格很高大,以小姐的嬌小要接受這樣的男人,實在是辛苦了她。
幸好,紡娘那幫聒噪的女人已給了小姐足夠的教育,否則、否則他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噢,明白了。」緩刑已經結束,她得面對現實了。
「您、您真的不需要蠟燭嗎?」姚仲昆猶豫的問。
「不。」顏諾拒絕。
這男人對她的唯一價值,只在於他會是她孩子缺席的父親,出了這個石屋,他們就是純粹的陌生人了,她不想、也不必知道他的真面自。
至於這男人,就更沒必要知道太多了,畢竟這種事越少人知道,就越能保守秘密。
「姚叔,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感謝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顏諾真摯的道。
她告訴自己,為了挽救他們的家,姚叔已經完成了他該做的那部分,現在該是她完成屬於她的這部分了。
顏諾深吸一口氣,終於推開了門。
第二章
雖然全身被捆綁得無法動彈,可楚天狂仍沒有徹底絕望,畢竟他的生命裡已不止一次遭遇危險了。
他曾無數次從死神的手中逃脫,相信這次也不例外。所以,目前他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養精蓄銳,等待機會。
因此,他壓下滿腔的憤怒,強迫自己靜靜的躺在黑暗中,習慣了黑暗之後,他的聽覺、嗅覺與觸覺變得比以前敏銳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外面傳來隱約的談話聲,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只知道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不多時,門被打開又闔上,發出了「喀噠」的聲音,然後是����聲。
有人進來了!
楚天狂猛然意識到。
「誰、誰在那裡?」他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只能憑借那股淡淡的香味來判斷,人已經來到他身邊,還是個女人。
她似乎正在審視他,他對她卻是全然的無知。
楚天狂全身肌肉繃緊,卻只是讓繩索勒得更緊罷了,他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處境,卻無力改變。
驀的,她掀開蓋在他身上的絲被,冷空氣一湧而入,在接觸到溫暖的肌膚時引發一連串的冷顫。
楚天狂才意識到,自己正一絲不掛的躺在這陌生人的面前。
「該死!」他忍不住詛咒。
在顏諾的計劃裡,這男人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罷了,他們沒有認識對方的必要,甚至連看清對方的容貌都不必。
因此,石屋裡唯一的光源是遠處火盆裡的微弱火光罷了。
她看不清這男人的臉,卻看清了他的體格,他赤裸的身體覆蓋著硬邦邦的肌肉,看不見一絲的柔軟。
這樣體格不像農夫,倒像是武士呢!顏諾若有所思的。不過,姚叔一向謹慎,應該不會錯把武士當成農夫吧?
不過,如果他那方面的能力就像他的體格一樣驚人的話,想必他能很快就讓她懷上一個強壯的男嬰吧。
顏諾的唇角不自覺泛起一抹憧憬的微笑,如果孩子也能繼承他的強悍體魄,滄月城就有守護者了呢!
該死,他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楚天狂簡直要抓狂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他厲聲呵斥。
他的冷肅已不止一次嚇壞他的手下,可當他的對手是和他一樣固執的顏諾時,就注定了會遭遇失敗。
「農夫大哥,你別擔心,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想請你幫個小忙。」顏諾試圖表現出最大的善意,而她確實也做到了。
「農夫大哥?」楚天狂一愕,隨即記起平凡的農夫正是自己目前的偽裝。
這麼說,他的真實身份還沒有暴露?
他的心頭不由一鬆。
「幫忙?」他冷哼。
「嗯,不會花你很多時間的。」
「把人綁在床上,就是請人幫忙該有的表現嗎?」楚天狂冷嗤。
「別擔心,我會努力讓你覺得舒服的。」顏諾冰冷的小手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有些笨拙的摸索他那熾熱的男性肌膚。
紡娘曾告訴過她,男人愛死了這樣的撫弄,雖然她對男女之事仍是全然無知,可她想紡娘應當不至於騙她才是。
「該死,你究竟要做什麼?!」不料事情的發展大出顏諾的意料,他不但沒有舒服的樣子,甚至還大聲咆哮起來。
「我、我只想要個孩子!」雖然他仍被牢牢束縛在床上,可他的聲勢實在駭人,嚇得顏諾衝口說出了她的秘密。
等她意識到這是一個大失誤時,已經來不及了。
「要個孩子?」楚天狂咆哮。「我的孩子?」
「是的。」鎮定之後,顏諾索性將她的計劃一一道來。「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為回報,你可以用它買一塊地,從此過著富足的生活。」
雖說保密的最佳方式是殺人滅口,可她實在做不來。
「從此我就該對此事三緘其口,好像我的生命中從沒發生過這件事?」楚天狂冷哼。
「根據我們的協定,應該如此。」他的表現是如此的冷靜,顏諾還以為自己已經說服他了。
「該死,我絕不允許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楚天狂的怒吼聲震屋宇。
「不,念恩不會是私生子的。」他會是滄月城合法的繼承人,他的出生會保護滄月城躲過李頓貪婪的爪子。
「哈,就連名字都取好了,」從沒人敢這麼對他,楚天狂怒極反笑。「這麼說你在物色一匹種馬了?」
今天他所受的侮辱,必然要討回公道!
「種、種馬?」顏諾被口水噎著了。
「你的夫君也知道此事嗎?或許,他不介意聽你在我身下吶喊浪叫呢!」想起仍牢牢綁著他的繩索,楚天狂惡意的笑道:「不,該說是你騎我才對,畢竟我現在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呢。」
「閉、閉嘴!」她拒絕聽他的羞辱。
「是你的夫君已老邁得無法讓你得到滿足,還是你的淫蕩讓他望而卻步?」他的言語似刀般傷人。
「啪」的一個耳光打在楚天狂的臉上,卻無法打掉他臉上的訕笑。
「需要把你的夫君叫進來嗎?或許看見你淫亂的樣子,他會覺得很刺激呢……」「閉上你的嘴!」顏諾怒道:「義父是聖人,我不許你侮辱他!」
「聖人?哈哈哈……」原來他的夫君還是她的義父呢!
他暗暗發誓,等他從這該死的地方出去後,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得到該有的懲罰!
「不許笑!我不准……」
顏諾氣急敗壞的,卻無法阻止他的大笑,情急之下,她俯身堵住了那張大笑不停的嘴。
醇酒美人或許是他的至愛,可他從沒打算被一個女人強暴,無論她多麼美艷動人都不行!
楚天狂想甩開她的強吻,卻受制於頸問束縛住他的繩子。
「該死!」他含糊的詛咒。
察覺到他似有脫逃之虞,顏諾不假思索的壓住他。
女性柔軟的曲線疊在男性硬邦邦的身上,質地良好的衣料摩擦著赤裸的肌膚,意外的激起一種刺激的感覺。
該死,現在最不該被喚起的就是他的性慾了!
楚天狂想克制住自己的蠢蠢欲動。
察覺到他的全然抵抗,顏諾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可箭已搭在弦上了,既然他選擇了不配合,她就只有靠自己了。
她回憶起紡娘的指導,試著以舌尖分開他男性的雙唇。
可這男人的雙唇也是剛硬不屈的呀!
挫敗之下,她只得放棄攻佔他雙唇的計劃,沿著他的頸項一路印下她的吻,舌尖舔過他赤裸的胸膛,留下一連串濕熱的痕跡。
她柔軟的雙唇就像春天的花瓣,而縈繞著他的體香則是一劑最強烈的春藥……在這種情況下,要他克制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她的雙手在他身體上胡亂遊走,全然沒有章法,卻也因此使得她的探索充滿了未知的趣味。
她雙手的觸覺就像是最上等的絲綢……
楚天狂的理智不齒她的作為,身體卻被這種感覺所迷惑,誠實的表現出了他的喜歡。
「該死!」他咬緊了牙關。
他必須用最大的自制力,才能勉強控制住自己,不至於抬起身子去迎合她的觸摸。
「見鬼!」楚天狂咆哮。
在這場不流血的戰爭中,他絕不允許這無恥的女人得到最後的勝利!
楚天狂暗暗發誓。
可——哦,該死!在胡亂摸索中,她的手指竟碰觸到他的男性部位,他不由自主的……這、這是……即使顏諾再無知也知道那是什麼,當下不由鬧了個大紅臉,幸好屋裡只有火盆裡的微光而已。
「嗯!」他悶哼一聲,硬生生按捺了肉體的衝動。
這一刻,顏諾才意識到,她綁了一個世間最難搞定的男人。
她第一次覺悟到,她的計劃也許會失敗,滄月城會被李頓搶走,依附於滄月城的人們會因此流離失所……不,她不要這樣子!
混亂中,顏諾想起塞進袋子裡的瓶子,紡娘曾告訴她,這是一種神奇的藥水,現在她正需要借助外力來達到目的!
拔開瓶塞很容易,可要把藥餵進他緊閉的嘴裡卻很難,情急之下,顏諾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猝不及防下,楚天狂痛呼出聲。
乘此良機,她將滿滿的一瓶神奇藥水倒進他嘴裡,順手捏住他高挺的鼻子,強迫他吞嚥進去。
「咳咳咳……」一部分的藥水被嗆了出來,更多的則是被吞嚥下去。「見鬼的,你究竟給我喝了什麼?」他再次咆哮。
「一種能使我懷孕的神奇藥水。」顏諾老實告訴他。
「神奇藥水?」
他怎麼從沒聽說有這麼一種藥水?楚天狂疑惑的想。他的疑惑很快就從身體的反應得到了答案。
該死,她竟給他吃了春藥?!
還是滿滿的一瓶!
他想咆哮,想殺了這愚蠢的女人,可迅速勃起的熾熱告訴他,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楚天狂,已被一個愚蠢的女人用一瓶愚蠢的春藥打敗了!
「該死,坐、坐上來!」熾熱的情慾很快就主宰了楚天狂,才只一會兒,他的聲音已全然嘶啞了。
「坐?」顏諾疑惑的。
「該死的,你不是想要一個孩子嗎?我給你!」楚天狂咬牙切齒的道。
不知她從哪裡找來這愚蠢的春藥,即使他的意志力驚人,也無法忍受這種慾火的煎熬。
見鬼,如果她再不給他的話,他會燃燒致死的!
「還不快坐上來!」他嘶吼。
「好。」看他終於妥協了,顏諾快快樂樂的往那個據說是能讓女人懷孕的地方一坐。
該死,她竟然——
「噢……」一聲痛苦的嚎叫爆起。
「怎麼、怎麼了?」顏諾嚇得撩起裙擺跳了下來。
她依稀看見他似乎遭受極大的痛苦,可她不明白究竟是什麼造成了他的痛苦。
天殺的,他怎會碰見如此愚蠢的女人?!楚天狂想蜷起身子以緩解雙腿間的疼痛,可受縛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
好痛!
冷汗自額間冒出,沁濕了他漆黑的發,火盆的微光中,他的一張臉更是扭曲似魔。
「我、我弄痛你了嗎?」顏諾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該死!」她的白癡讓他氣得直詛咒,他的壞脾氣則讓顏諾瑟縮。
顏諾勉強鼓起勇氣,正視自己對他造成的傷害。
「是——這裡疼嗎?」
她怯生生的伸出手去,想撫平他的創傷,誰想觸手處竟意外的熾熱,而且順勢就……「呃?!」這種忽然活過來的感覺嚇著了她。
這、這、這也能算是正常的嗎?!
顏諾不禁迷惑了。
「見鬼的,你究竟在做什麼?!」楚天狂咆哮。
好不容易那種被拗折的劇痛減輕了!誰知她的蠢動竟帶來另一種更為折磨人的痛苦。
「你、我……我只想……」雖然他被赤裸的綁在床上動彈不得,可他駭人的氣勢仍嚇得她後退了幾步。
聞到那抹幽香遠離了自己,楚天狂更是瞠怒了。該死,他現在就像是被串在火上燒烤一般,她這個始作俑者竟敢……「過來!」他命令。
「呃……」顏諾挪近一點。
「再近一點。」
「哦。」
等那熟悉的幽香再次縈繞身邊時,他總算滿意一些了。
「撫摸我!」他悍然下令。
「好……好吧。」顏諾猶豫了一下,終於克制住內心的恐懼,快生生的伸出手去。
記得剛才是她坐在他的那裡,才造成了他的痛苦,這次她很「聰明」的避開這一敏感地帶,轉向相對顯得安全的胸膛。
他的胸膛就像他的寬肩一樣,給人一種堅定結實的感覺,那微髻的黑色毛髮則昭示著男人的性感。顏諾不自覺的玩弄著發曲的毛髮,讓它們在她的指間嬉戲跳舞。
該死,她真是個誘惑人的小妖精!
「呃……」楚天狂忍不住呻吟。「坐上來!」
「可、可是……你、你不是……」她仍記得他剛才那痛苦的樣子,不敢莽莽撞撞的坐上去了。
「分開你的雙腿,控制住速度,」他出言指導。「慢慢、慢慢的坐下。」
「知、知道了。」顏諾提起裙擺,試著再次坐下。
行動間,她的裙擺順勢掃過楚天狂赤裸的肌膚。
老天,這是多麼愚蠢的女人呀!
他幾乎要仰天哀嚎了。
「脫掉你的衣服!」楚天狂命令。
「呃?哦……」顏諾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太緊張了,竟忘了脫去衣服!
她顫抖著手脫下衣服,可當她試著照他說的去做時,竟發現這樣的姿勢好羞人哪!
「坐下來!」他已瀕臨失控。
「可……」她、她實在做不到耶。
忽然間,醞釀了好久的勇氣一下子消失不見,她尷尬的杵在那裡。
「該死,不敢做就滾出去!」藥性越來越強烈,他也越來越暴躁。
如果她退縮,她會永遠看不起自己!
「我做。」顏諾咬牙照做。
即使想要個孩子的意念是如此堅定,可這一夜對顏諾來說,仍算不上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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