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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場「愚人節」舉辦的豪華婚禮,他和她初見面
卻「意外」相擁入眠,直至清晨被「捉姦在床」……
金貝兒氣急敗壞:「我不可能嫁一個這麼老的男人!」
古越頤態度堅決:「我不可能娶一個這麼小的娃娃!」
但,這堪稱荒謬絕倫的婚事,還是這麼──定了!
風流倜儻的古越頤,一向是眾多女人眼中的「績優股」
惹上這未滿19歲的女娃兒,他也只能「認賠殺出」
唉,他只是改不了裸睡的習慣,可沒吃嫩草的「癖好」
怎料到一覺醒來,就被迫多了個「小」老婆?……
她酷愛毛娃娃、戴米妮卡通表、每天得背書包上學校
他只好管接管送、供食宿、給零用錢、充當「監護人」
這些都OK,但她卻老愛叫他「大叔」
回到學校鬧得雞飛狗跳,搞得老師Call in說要「見家長」
倒也奇怪,朝夕相對,他竟開始覺得她∼∼要命的可愛
喔,這惱人的小麻煩精,他該拿她怎麼辦??
楔子
「總裁,有關這一季的報告已經出爐,請你過目。」經理韋德捧著報告站在古越頤的面前。
寬闊的辦公室裡鋪設了一條長長的綠色地毯,古越頤手執高爾夫球推桿正聚精會神地瞄著前方的凹洞,隨即又瞄了瞄腳前的小白球。「放在桌上。」
韋德將報告恭敬地放在面前偌大的辦公桌上,「不知道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古越頤頭也不抬,眼睛只注視著小白球,輕輕推滾小白球。
韋德點頭退出辦公室,這時辦公室的門突地從外面推開,一道人影竄了進來,眼看與正要離開的韋德就要撞上,韋德連忙往後跳開,抬頭想看清楚推門而入的冒失鬼是誰。
「是哪個……」韋德猛然抬頭,待看清楚來人時,連忙改變語氣面帶微笑。
「程先生。」
「你們總裁在不在?」程正魁揚高聲音詢問。
「我們總裁……」
不待韋德說完,古越頤已出聲代韋德回答:「正魁,你怎麼有空過來?」
韋德愣愣地看著他們,程正魁抿著嘴微笑,伸手輕拍韋德的肩膀。「你去忙你的吧!」
韋德微笑頷首,退出古越頤的辦公室。
程正魁手握著一張紅色請柬,緩步來到古越頤的面前,將手中的請柬遞到他眼前。「恭迎大駕光臨。」
紅色的請柬?
古越頤先是怔了一下,停住手上的動作,接住程正魁遞來的請柬。「這是什麼?要請客也不必這麼隆重吧,一通電話我一定會到。」
「你先看一下內容再說。」程正魁以眼神示意古越頤。
古越頤一臉疑惑地拆開請柬,裡面幾行充滿喜氣洋洋的字句立時映入眼底,看得古越頤目瞪口呆。「你要結婚了?」
「嗯。」程正魁用力點頭。
古越頤半信半疑地瞅著程正魁,「你真的捨得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程正魁嘻笑地反諷:「因為這棵樹……值得。」
「值得?」古越頤不信地斜睨他一眼,隨即低頭看清楚日期,「四月一號?」
他忍不住縱聲大笑,「這該不會是你在愚人節刻意安排的節目……」
「絕對不是節目。」程正魁似乎猜出古越頤下面要說的話,斷然截斷他的臆測。
古越頤瞧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禁懷疑程正魁在故弄玄虛?
「真的不是開玩笑?」
「終身大事豈能兒戲。」程正魁泰然自若地面對古越頤的質疑。
古越頤還是不信,「這樣好了,如果是真的,我包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紅包,如果是整人的把戲,換你包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給我。」
程正魁早已洞悉古越頤多疑的個性,「好朋友只包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會不會太少了。」
「想玩大的?」古越頤還是不相信這份喜帖的真實性,「好,我就跟你賭大的,如果這是真的,我就包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
「嗯。」程正魁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說出來的話可不能反悔哦。」
「絕不反悔!」
古越頤大方的許下承諾。
第一章
古越頤對程正魁結婚一事始終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他根本不相信一位花花公子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要是程正魁真的結婚,你當真要送那份大禮嗎?」一個嬌嗲酸溜溜的聲音在古越頤耳邊繚繞。
「話既然說出去,當然是說到做到。」古越頤冷著俊顏瞥了冶艷的伊娃一眼。
「對朋友你就這麼大方,對我呢?」伊娃酸溜溜的嗲聲再度響起。
古越頤以詭魅迷邪的眼神睨視著伊娃,「我對妳哪點不好,妳全身上下哪一樣不是我買給妳的。」
他的眼神極具壓迫感,伊娃不敢再抗議,好不容易挖到的金礦,她不至於笨到要親手毀掉。
伊娃嫵媚一笑,柔荑輕摩挲著古越頤的胸膛,「我當然知道你對我好,我只是心疼你會損失一大筆錢。」
「損失?」古越頤縱聲大笑,「這點錢算不了什麼,要是正魁真的結婚,這份禮金也值得。」
伊娃頗為吃味,「是嗎?」
古家的財力不容小覷,可是古越頤對她卻沒有這麼大方,雖說她全身上下都是古越頤買單,但加起來只不過是給朋友紅包的十分之一而已。
「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出門。」古越頤冷硬的吩咐。
伊娃馬上換上嫵媚動人的微笑迎視他,「好了。」她親密地挽住強壯的臂膀。
她不是笨女人,絕不會在這時候跟他鬧脾氣。
古越頤挽著伊娃走出他的住處,前往喜帖上所標示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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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飯店後,古越頤才發覺程正魁不是鬧著玩的,他是真的……結婚。
飯店門前掛了一張程正魁與新婚妻子的甜蜜結婚照,古越頤望著結婚照,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
「看來他賺定我這包大紅包。」
伊娃無話可說,她當然也看出來古越頤這份大禮是送定了。
走進飯店,立刻感受到鬧烘烘的氣氛,每個前來參加的賓客似乎都和古越頤一樣,多半都不相信程正魁真的要結婚,尤其是他將結婚日定在四月一號愚人節,更加令人質疑婚禮的真實性,許多前來參加喜筵的朋友,到了飯店才恍然頓悟。
程正魁是真的結婚,而且還是在雙方家長見證下完婚,再硬說這是假的,那就真的污蔑程正魁的人格。
喜筵採取歐美自助餐式。
程正魁偕同新婚嬌妻喜笑顏開地來到古越頤的面前,「你輸了。」
古越頤回以一抹笑,「我輸得心甘情願。」他認真的打量起偎在程正魁身旁漾著幸福笑容的新娘,「要是有一個像夫人一樣的女人,相信我也會願意放棄整片森林。」
程正魁慎重的為古越頤介紹:「她叫鄭羽希。」他得意地摟著妻子,「羽希,這位就是我常跟妳提起的古越頤。」
「你好。」鄭羽希嬌滴滴的微笑頷首。
「妳好。」古越頤微笑,指著身邊的伊娃,「她是我今晚的女伴,伊娃。」
伊娃全身登時一僵,她只是他今晚的女伴?
「伊娃,妳好,希望妳今晚能盡興。」鄭羽希親切地朝伊娃頷首。
「謝謝。」伊娃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瞬間僵硬的彷彿吐不出話。
「表姐、表姐。」一道爽朗率直的聲音從旁邊竄出來。
鄭羽希訝異又疼愛的瞅著突然竄出來的女孩,「貝兒,什麼事?」
這個叫貝兒的女孩噘著嘴氣嘟嘟的,踮著腳尖在鄭羽希的耳邊嘀咕:「廚房剛送出來的龍蝦一下子就被搶光,最可惡的是那個惠晶姑媽,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不顧老臉地將龍蝦全夾到她的盤子裡,也不想想別人要不要吃。」
貝兒的抱怨立即引來鄭羽希掩嘴嬌笑,「妳很想吃龍蝦?」
被鄭羽希看出心事,貝兒羞赧地直瞅著地板,小嘴仍然翹得高高的,相信掛三斤豬肉都不會掉下來。
「妳為什麼不對妳表姐夫說呢?」鄭羽希故意和貝兒交換眼神。
貝兒收到鄭羽希的指示,馬上轉向程正魁,「表姐夫,我要吃龍蝦。」
這回她不是悄悄的說,而是面對面直截了當的說出。
程正魁訝異地看著貝兒,「今天的菜單上有龍蝦這道料理,等一下就會上桌。」
「還說吶,全進了惠晶姑媽的肚子裡了。」貝兒直言無諱。
程正魁瞭解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同時收到老婆戲謔的眼神,「我馬上吩咐廚房再準備一份。」
「只有一份?」貝兒立即驚呼。
程正魁沒想到貝兒會當下驚呼,一時心急伸手摀住貝兒的嘴,「噓,不要叫,看妳想吃多少就叫多少,這樣可以嗎?」
貝兒笑逐顏開地扯掉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我就知道表姐夫最大方了。」旋即踅至鄭羽希的身邊,刻意在她的耳邊低語:「以後就拿我這招對付表姐夫,一定百分之百奏效。」說完便笑嘻嘻地走開。
鄭羽希忍不住掩嘴淺淺地笑,「真是個古靈精怪的小鬼。」
程正魁好奇地詢問鄭羽希:「貝兒跟妳說什麼?」
鄭羽希好笑地瞥了程正魁一眼,「貝兒看出你是個愛面子的人,剛才她是故意的,結果真的讓她得逞。」
程正魁好氣又好笑地嘟囔:「這個小鬼。」
這一幕插曲,讓一旁默不作聲的古越頤愈看愈覺得有趣,「那女孩是誰?」
「噢,你是指貝兒嗎?」程正魁笑容可掬,「她是羽希的表妹,金貝兒,她已經高中三年級,十九歲還像個孩子似的。」
「看起來挺有趣的。」古越頤說出心裡的感覺。
程正魁一點都不以為然,「旁邊的人看似有趣,被她整的人可一點都不覺得有趣,貝兒好的時候像黏土一樣隨人捏,捏成長形就是長形,捏成圓形就是圓形,可是弄擰了她的脾氣,就變成燙手的鐵板。」
古越頤聞言只覺得有趣,一點都不覺得金貝兒是個可怕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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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筵結束後,一群好友不肯放過程正魁,全部的人都移轉到程正魁的新房,程正魁似乎早做好預防,知道這群好友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在他的豪華別墅裡繼續舉辦結婚舞會,盡情地嘻笑玩樂,有吃不完的佳餚,飲不盡的香醇美酒,讓大夥兒放鬆平日在工作時的緊張情緒。
大夥兒簇擁新郎程正魁站在桌上大跳香艷肚皮舞,搞笑的模樣逗得全場哈哈大笑。
金貝兒在鄭羽希的盛情邀請下到了鄭羽希和程正魁的別墅,他們嬉鬧整新人的活動她一點都不覺得有趣,於是她獨自一人溜進別墅裡慢慢欣賞別墅裡的陳設。
看著屋裡奢華的裝潢和陳設,她只能說表姐找到一張有保障的長期飯票。
當她沉迷於眼前的奢華,轉至下一個彎道……
「越頤,人家正魁都結婚了,你打算……」伊娃整個人幾乎掛在古越頤的身上,猛眨著兩扇長而卷的睫毛,嬌嗲的試探。
「他是他,我是我。」古越頤銳利的星眸離她只有一公分距離。
伊娃輕抽口寒氣。「我們在一起也有好幾年……」
她等的、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古太太。
「那又怎樣?」古越頤的食指描繪著經過化妝品點綴的五官。
「我想要一個家,一個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瀲艷紅唇抵住他性感的唇瓣,大膽地吸吮著。
古越頤冷笑一聲,回吻她。
纏綿一會兒,古越頤慢慢地退開些許距離。
「相信我,我一定會是一個稱職的好太太。」伊娃喃喃輕語。
古越頤突然輕蔑一笑,「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結婚的念頭。」
他的聲音既輕又緩,卻把伊娃給嚇醒過來,她緊張的注視著他。
古越頤抿一抿嘴,溫柔地幫她攏好散亂的髮絲,「聰明的女人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結婚兩個字,妳想做一個聰明的女人還是笨女人?」
姿態傲慢的他似乎只在乎自己,任何人都無法左右他,這種如風狂狷的個性令人不寒而慄,卻又該死的讓人抗拒不了。
伊娃瞥見他雙眉一斂,害怕他生氣,再度撲進他的懷裡,如雨點般的吻落在他陰美的臉龐上,設法喚起他的熱情。
蟄伏在他體內的慾念很快便被她撩動,他轉而奪回主導權封住她的唇,大手壓在她胸前的衣服上又揉又捏,繼而拉高長長的裙襬,大手貼在她的大腿上游移,折磨似地撫弄她的玉肌。
伊娃在他的撫摸下捺不住嬌喘連連……
她醉了,狂熾的慾火逼近迸裂,吟哦自唇間逸出。
古越頤的身體與她緊緊相貼,熟練地挑逗她。
「越頤……」意亂情迷的伊娃不斷地嚶嚀著,燃起的慾火幾乎快要炸開了,她不斷地喘氣,迷失在激情中。
「想要?」他的口氣出奇地平穩。
「嗯。」伊娃輕輕地響應。
「夠了!」詎料,古越頤突然停止所有的動作。
仍沉浸在激情中的伊娃簡直無法置信這樣的轉變,無法忍受熱情被澆滅的痛楚,冷汗直流,癡迷地望著古越頤。「越頤……你……」
古越頤從她面前拉開一步距離,冷冷地環抱著手臂睇著她。「別忘了,這裡是正魁的家,把妳的衣服穿好,太難看了。」
「越頤。」他不知道這樣會把她逼瘋嗎?
古越頤森冷一瞥。「不願意?」
他的視線宛如極寒冰水淋下,把伊娃駭得魂魄俱散,哪敢再繼續扮花癡。雙手顫抖地整理好凌亂的衣服,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凝視著他。
「這還差不多,我們出去吧。」
古越頤冷笑,轉身……
「欸,沒戲看了。」突然一道聲音冒了出來。
古越頤無心的掃視突然僵凝在一張臉上,鬆懈的心倏然緊繃起來。
金貝兒?
古越頤瞬間皺起雙眉凝視著不知何時就躲在角落偷覷的金貝兒,「妳一直躲在那裡偷看我們?」
金貝兒很無辜地聳聳肩,「不是我故意要偷看,是你們毫不在意、大方地表演給我看的。」
伊娃突然動怒,上前一把揪住金貝兒的肩膀。「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女生竟然躲在角落偷看人家……人家……」親熱兩個字突然說不出口。
金貝兒不悅地蹙起眉,撥開肩膀上的手,冷冷地睨了伊娃一眼。「我說了,不是我要看,是你們主動表演給我看的,妳以為我喜歡看啊?」
伊娃氣極了,高舉起右手,「可惡的女娃……」
古越頤一把攫住伊娃的右手,「妳這是幹什麼?貝兒說的沒錯,她又不是買票進來觀賞,是妳自己要表演給她看,妳有什麼立場責怪人家?」
伊娃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他居然幫著外人羞辱自己。「你怎麼可以……」
「我只是就事論事。」古越頤語氣冷靜,好似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伊娃縱然有滿腹的怒氣,卻不敢拂逆古越頤,只有恨恨地一跺腳轉身走人。
看著伊娃被氣走,金貝兒開心一笑,「真沒風度。」
古越頤走到她身邊,淡笑拍拍她的臉頰,「妳還沒長大,實在不該看到那些惹火畫面。」
居然說她還沒長大。
金貝兒不滿地抗議:「我已經滿十八,也拿到駕照了。」
「滿十八和拿到駕照不見得就算長大。」古越頤說完,昂首從容離開。
金貝兒氣得咬牙切齒,在他背後做鬼臉。
看著古越頤轉入另一條彎道,金貝兒只能自認倒霉。「待會兒一定要好好洗洗眼睛,萬一長針眼就糟了。」
金貝兒繼續參觀這幢豪宅,走著走著,也不知逛了多久,牆上、走道上擺的東西看得她眼花撩亂,令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呵欠。
「不行,累了一天,好困喲。」金貝兒困得眼皮都快撐不開,豎起耳朵仍然聽得見震耳欲聾的音樂。「真搞不懂,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禁得起長時間折磨。」
想想外面那一群人差不多已經三、四十歲,她都可以喊他們一聲大叔了,沒想到他們的耐力這麼好。
金貝兒累得有點不支,「不行,得先找一間房間睡他一覺再說。」
通常以房子的架構來說,房間應該是在二樓,金貝兒半瞇著眼睛吃力地爬上二樓,隨便推開一間房間的門。
啊,她沒猜錯!
眼前有一張看起來好舒服的大床。
她想也不多想,像看到救世主似的,立即飛奔到大床的懷抱,鑽進軟軟的被窩裡,抱著輕如鵝羽般的枕頭,眼睛已經沉得再也撐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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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一直進行到午夜,大夥兒一時興起玩起軋酒,所有人說好輪番上陣要將新郎灌醉,偏偏程正魁有位千杯不醉的新婚妻子,鄭羽希的酒量讓所有意圖不軌的人踩到鐵板。
結果,每一位昂首挺胸、意氣風發摟著女伴前來的男人們,最後是神態狼狽地被身邊的女伴半拖半拉的帶離別墅。
伊娃自己也加入這場軋酒,此刻已有八分醉意,反倒是古越頤還保有五分清醒,不過他不會笨到將麻煩往自己身上攬。他為伊娃叫了一部出租車,給了出租車司機車錢和地址,吩咐出租車司機將伊娃載回她自己的住處。
自己則來到停車處打算開車回去,當古越頤開啟車門的當兒,卻被程正魁的大手按住車門。
「你已經有幾分醉,別開車。」程正魁擔心他的安危。
古越頤拍拍程正魁的肩膀,「我沒事,別忘了明天我們還要去打高爾夫球。」
「既然你還記得明天的事,那有關長風電子的計畫你沒忘了吧?」程正魁神色略急,小心探問古越頤。
長風在電子業曾經也是龍頭產業之一,這一次因為董事長捲入一樁醜聞案不得不讓出董事席位,為了這事,程正魁找上古越頤並說服古越頤為他跨刀。
只要古越頤願意幫忙,程正魁自信絕對能拿下長風電子的董事長席位。
古越頤得意地指著自己的腦袋,「全在這。」
「那就成了,不如今晚你就在這裡睡一晚,天一亮我們就一起去高爾夫球場。」程正魁極力留住古越頤。
古越頤好笑地質疑程正魁,「我明天可以爬得起來,問題是你爬得起來嗎?春宵一刻值千金。」
「放心,羽希會叫我,她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女人,她知道我最近在為這合併案困擾,她說了,等這件事辦妥了再去渡蜜月。」提到新婚妻子的明理,程正魁驕傲地漾著幸福的笑意。
看著好友臉上發自內心的微笑,古越頤為他感到欣慰。「正魁,羽希這棵樹真的非常值得你放棄整片森林。」
「你也有同感?」程正魁更加得意。
「嗯,只可惜為什麼會讓你先發掘,今天換作是我,我也會甘願放棄整片森林。」古越頤笑容可掬地說道。
程正魁聽到好友的讚美,忍不住哈哈大笑,「還好是我先發現,如果讓你先發現,我不就只能乾瞪眼。」他摟著古越頤的肩膀,「走吧,到客房睡一晚,明天一起出發打高爾夫球。」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的配備沒帶在身邊。」古越頤仍然試著拒絕。
「高爾夫球具我借你一套,至於鞋子、衣服……」程正魁嘿嘿的訕笑兩聲,手指著古越頤奔馳後車箱,「那兒有。」
古越頤露出一個被他擊敗的表情,「真服了你,連這事你都知道。」
「這叫知己知彼,誰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程正魁半押半摟地強拖著古越頤來到二樓。
他打開客房的門,「不會有人打攪你,好好休息吧。」
古越頤無法婉拒他的好意,於是走進客房,「謝了,明天見。」
「明天見。」程正魁輕輕地關上房門。
古越頤走進房間,燈也沒開就直接走向床鋪,脫掉身上的衣服赤裸著身子鑽進被窩裡。
折騰了一天,耗盡全身的力氣,古越頤倒進被窩裡很快便沉入夢鄉。
在夢裡,他覺得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正往他身上靠,細滑如絲的感覺讓他覺得好舒服,他很自然地將這東西環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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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正魁推開沒上鎖的房門,「起床了嗎?」
乍見眼前古越頤赤裸著上身摟著金貝兒,兩人睡得香甜的景象,嚇得程正魁張大眼睛。「越頤!貝兒!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聲如獅吼般的咆哮聲如雷般劈下,古越頤和金貝兒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金貝兒揉著惺忪的雙眼,張嘴打了一個大呵欠。「什麼事?」
古越頤則雙臂向上伸展,「什麼事?」
兩人同時的發出疑問,也在同時聽見身邊的另一個聲音,不禁錯愕地偏過頭面面相覷。
「怎麼是你?」金貝兒瞠大眼睛驚呼。
「怎麼是妳?」古越頤同一時間驚愕的發出疑問。
兩人臉上震驚的表情看得程正魁目瞪口呆,「我正想問你們怎麼會湊在一起,而且還睡在同一張床上!」
睡在同一張床上?
這句話將二人的心神拉回,金貝兒一手緊揪著被單,一手指著古越頤,訝然地瞠大驚悚的大眼。「你怎麼會睡在我旁邊?」突地又驚叫一聲,「啊……你沒穿衣服!」
古越頤瞪大眼睛,雙手環在胸前,沒好氣地冷嗤,「我有裸睡的習慣。」
「裸睡?」金貝兒不信地將頭伸進被子裡,被單下的他真的一絲不掛,查明真相後的金貝兒又是一聲接著一聲震天價響的驚叫。
樓下的鄭羽希聞聲,神色驚慌地衝進客房,「發生什麼事了?」惶然的雙眼乍見眼前這一幕,震得她倒進程正魁的身上,手指著眼前床上的古越頤和金貝兒。
「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程正魁連忙扶住受到驚嚇的老婆,腦子一時半刻也厘不清眼前這混亂的情況。
「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第二章
古越頤和金貝兒背對著背坐在客廳裡,好像犯人似的接受審判。
程正魁和鄭羽希肩並著肩看著眼前兩個人,萬萬沒想到昨天一場鬧烘烘的舞會之後,竟會惹出這樁讓人不知所措的麻煩。
「老公,這下該怎麼處理?」鄭羽希一臉慌亂,不知所措地睨著身旁的程正魁。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程正魁根本苦無對策。
「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貝兒將來怎麼見人?她只有十九歲……」鄭羽希惶恐不安地猛搖頭。
表姐擔心她?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金貝兒將頭扭向鄭羽希,天真的說:「只要大家不說出去,不就沒事了。」
鄭羽希沒好氣地瞪大眼睛看著過分天真的金貝兒,「你以為我們不說出去就會沒事?你有沒有瞧瞧屋裡四周有多少人?」
「不就我們四個……」金貝兒認真的掃視四周,驚愕的眼睛瞬間睜大。
目光所及之處何止他們四個人,光是眼前穿梭的傭人就有兩個,落地窗外院子裡還有好幾個……
天啊,這屋子裡到底有多少傭人?
鄭羽希面對金貝兒的呆愣,只能無奈地搖頭。「看清楚有多少人了吧?你要我怎麼去堵他們的嘴?」
「這……」金貝兒一時無言以對,「大不了……以後我不來你家。」她輕如蚊蚋地回答。
「對,以後你可以不來我家,但是我總是會見到阿姨和姨丈吧?你要我怎麼跟他們交代?」鄭羽希氣急敗壞地反問金貝兒。
程正魁頹喪的搖頭,接著用手爬了爬頭髮,「越頤,好歹你也說句話,這事要怎麼處理?」
無端惹禍上身的古越頤已經滿肚子委屈和怒氣無處可發洩,沒想到好友居然還問他該怎麼處理?
「一時之間要我想什麼辦法?」古越頤氣沖沖地回答。
「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對你在商場的聲譽會有不小的影響。」程正魁一語道出重點。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古越頤肚子裡的悶火不斷向上竄燒,就等待爆發的一刻。
程正魁沉重的歎口氣,一籌莫展地瞅著鄭羽希。「幫忙想想看有什麼辦法解決此事。」
鄭羽希看了一臉天真不知大禍臨頭的金貝兒,接著看向一臉惱怒的古越頤,還有一臉困窘的程正魁,剎那間她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這事只要走漏一丁點風聲,相信媒體會立即緊咬著古越頤不放。以古越頤的身份地位很快就會上社會版頭條,接著媒體會追查事件的女主角,屆時金貝兒根本雖以置身事外,而此事當然也會傳到阿姨和姨丈的耳裡……
到時她豈不成了親戚們眼中的罪人?這樣的後果她擔不起!
「依我看,為今之計……」
鄭羽希話聲響起,立即引起其他三人投來關注的目光,想知道她究竟想出什麼方法。
「越頤和貝兒馬上結婚。」
鄭羽希話聲一落,震得古越頤和金貝兒同時從椅子上彈起來。
「要我跟他結婚?」金貝兒嘶聲大叫。
「要我跟她結婚?」古越頤氣得掹喘氣。
鄭羽希不在乎二人的怒氣,雙手悠然地環抱於胸,「除非你們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金貝兒氣急敗壞地強烈反對:「我不可能嫁一個這麼老的男人。」
同時,古越頤也態度堅定的表示:「我不可能娶一個這麼小的娃娃。」
「什麼?你說我小。」金貝兒氣呼呼地瞪著古越頤。
「什麼?你說我老。」古越頤眼瞪瞪地直視金貝兒。
兩座火山同時爆發,一籌莫展的程正魁一時也不知道要先滅哪座火山?
鄭羽希突然覺得有趣地輕撞身旁的老公,「老公。」
收到老婆的暗號,程正魁低頭輕聲探問:「什麼事?」
「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兩個總是同時說出一樣的氣話?」鄭羽希抿著嘴隱隱偷笑。
程正魁回想思索須臾,跟著露出一抹笑,「你說的沒錯,可見他們兩個人還挺有默契的。」
被指責自己年紀小的金貝兒氣極地反擊:「我哪裡小,我已經十九歲,連駕照都拿到了,大叔。」
她居然叫他大叔?
「你幹嘛喊我大叔?別以為十九歲就已經長大,在我眼裡你根本就是還沒斷奶的娃娃。」古越頤被激得咬緊牙。
「十九歲還沒斷奶?哈!大叔你該不會在說你自己吧,十九歲時還沒斷奶,所以才會說十九歲是沒斷奶的娃娃。」金貝兒嘲諷地仰高下巴。
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抂妄放肆,他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嘲笑。
「要真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絕不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依我觀察,你的智商充其量只有幼稚園程度。」古越頤也不客氣地回擊。
「你……」金貝兒氣得鐵青著臉怒瞪古越頤,「大叔,看來你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兒去,只會挑釁幼稚園程度智商的我。」
看著兩人互不相讓地要嘴皮較勁爭吵不休,鄭羽希斂起唇邊的笑意,「算一算你們也只不過差十歲,差十歲的夫妻是很常見的。」
鄭羽希巧妙地又將話題拉回到結婚一事。
「差十歲?」金貝兒驚呼。
「夫妻?」古越頤的分貝也不遑多讓。
「是呀,你們將彼此相距的年齡往後拉,等貝兒三十歲時,越頤正是四十壯年,這樣一想你們就不會覺得年齡是距離。」鄭羽希試著想緩和他們之間的對峙。
「不行,相信還有其他可行的辦法。」古越頤仍然無法贊同。
「古越頤,如果你只想到自己,那你就太自私了!」鄭羽希情急地脫口指責古越頤。
古越頤無端被辱罵,不由得火冒三丈,「是我自私嗎?你有沒有替你表妹想一想,她今年才十九歲,卻要為此事而嫁人?」
金貝兒先是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為她說話的古越頤,然後跟著出聲:「對!我贊同大叔的話。」
鄭羽希氣憤地瞪著金貝兒,「你給我閉嘴!」
金貝兒第一次看到向來溫柔優雅的表姐生氣,嚇得連忙以雙手摀住嘴巴,不讓自己再發出一點聲音。
鄭羽希艷容怒紅,小手慢慢地緊握,「就憑金家在南部的聲望,難道配不上你古越頤?」
想拿金家聲望逼他就範?辦不到!
「無關乎配得上配不上,你得考慮貝兒的將來。」古越頤涼涼地反駁。
鄭羽希振振有詞地道:「我就是為了貝兒的將來才會出此下策,阿姨只有貝兒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要是這事傳回南部,屆時不是在逼我阿姨和姨丈去死。」
在一旁好似無關她事的金貝兒兩眼往上一翻,想著表姐的話,她確實是家中的寶貝女兒,要不然爸爸相媽媽不會將她的名字取為貝兒;貝兒就是寶貝女兒的意思。
「事情不會這麼嚴重吧?」古越頤認為鄭羽希有點誇大其詞。
鄭羽希急怒攻心,「難不成非要等我阿姨和姨丈為了這事想不開,你才肯相信事情的嚴重性?」
程正魁這時候重重地歎口氣,「越頤,你最好別賭這口氣,依我對羽希家親戚的瞭解,他們是很重視面子的家族,這件事要是傳進他們耳裡,難保不出事。」
古越頤冷眼斜睨程正魁一眼,這小子不幫他說話就算了,竟然還幫著老婆強逼明友?
「不過說真的,這件事要是被爸爸和媽媽知道……」金貝兒不敢想像後果,憂懼地歎口氣,「他們一定活不下去。」
古越頤並不會因為他幾句威脅的話就低頭,但是金貝兒那憂懼的目光突然讓他心軟。
「不然等她大學畢業後再說。」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鄭羽希強硬地駁回古越頤的提議,「不行,此事一定要速戰速決,我怎麼知道貝兒是否還是處子之身。」
古越頤深抽了口氣,訝異的目光望向金貝兒,「不可能吧?」
這種事竟然當眾拿出來討論,金貝兒登時羞紅著臉又窘又慌,「應、應、應、應該沒有吧?」
鄭羽希抬起頭毫不畏懼地直視古越頤,柳眉一挑,美目射出厲光。「我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我看到的是赤裸裸的你摟著貝兒,你敢保證自己酒後不會亂性?」
「一定沒有!」古越頤回以強硬堅定的答案。
「越頤,不要太篤定,我太瞭解你,這種事對你來說是……家常便飯。」程正魁給予不信任的搖頭。
金貝兒的腦袋瞬間轟然乍響,嚇得臉色瞬間刷白。
「不不不不……不會吧?」小手顫抖地緊揪著胸口衣領。
古越頤頓覺自己不僅四面受敵,猶如在層層厚繭中無法脫困,這可是關係著一個小女生的貞節、名譽,不能隨意假設的。
無法可想,古越頤唯有認命。「好吧,我願意娶貝兒。」
金貝兒駭然驚呼:「我不嫁!」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轉圓,偏偏金貝兒不願意妥協,鄭羽希咬牙切齒地看著金貝兒。「你能說不嗎?人家越頤考慮到阿姨和姨丈的生死都願意讓步了,你卻不顧自己父母親的生死!」
想到爸爸和媽媽可能發生的事……金貝兒頓時難過得說不出話。
「可是我還在讀書,這事要是讓同學知道,那真的不如叫我去死。」
程正魁同情金貝兒的處境,「這也對,萬一讓同學知道,貝兒會成為同學間的笑柄。」
既然話已出口,就沒有收回的餘地,古越頤沉重地深抽口氣。「這樣吧,我們請雙方家長見面談妥此事,我和貝兒先去法院公證,等貝兒大學畢業後再正式宴請親朋好友。」
「這種模式……」程正魁認真考慮可行性。
鄭羽希贊成古越頤的作法,「我贊成這個方法,至少是公證,若是很不幸走漏消息引來了媒體,屆時拿出結婚證書至少可以證明你們已經結婚,藉以遏阻媒體炒作新聞。」
程正魁思索片刻後也同意鄭羽希的看法,「我也贊成。」
金貝兒壓根兒沒有說話的餘地,只能聽從表姐的建議,可是她的心卻在為自己悲哀的命運哭泣。
她竟然要跟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大叔……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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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頤要結婚了!
古家上下全被這消息震傻了眼,一個個馬上掏乾淨耳屎再聽一遍。
「你真的要結婚?對象是哪家的千金?」古老爹難以置信地看著古越頤,成天口口聲聲說不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的兒子居然開竅了。真是古家一大奇聞!
「是個小女孩?」古越頤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讓家人看出一絲破綻。
「你怎麼會愛上一個小女孩?」大嫂文心宇感到十分訝異。
「小女孩?多小?」老大古越檀好奇的問。
「今年十……」
大夥兒聽到十開頭莫不睜大眼睛盯著古越頤。
古越頤話一說完,只見每個人的臉上皆出現錯愕的三條線。
「十九……」文心宇用力吸口氣,讓驚愕的情緒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復,澀澀地傻笑。「還好嘛,至少明年就二十了。」
「越頤,你什麼時候開始對幼齒的女孩有興趣?」古越檀似乎無法接受。
反倒是難得回家的侄子古從彥忍不住哈哈大笑,「越頤叔,那個女孩還真是小小嬸。」
老三古越馳瞪了兒子一眼,隨即瞅著古越頤,「年紀會不會太小了?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老爸,不小啊,這位准小小嬸還大我五歲。」古從彥馬上反駁老爸的話。
「從彥!」古越馳怒瞪著兒子,「大人說話,你閉嘴。」
古從彥覺得無趣,隨即溜出客廳。
老二古越琛眼尖,看著一臉無奈的古越頤,「說要結婚,但是從你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准新郎應有的喜悅。」
古越琛的一句話引起大夥兒的注意。
二嫂文靜書困惑不解,「越琛說得對,人家要做新郎是滿心歡喜,我看你是憂愁滿面,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古越頤無奈且委屈的眼神在家人臉上瞟過來掃過去,「因為昨天發生的一點意外,所以不得不娶這個女孩。」
發生意外?每個人皆驚訝地抽著氣。
「昨天不是去參加朋友的喜筵?該不會是多喝了點酒,開車撞到人家吧?」三嫂裴佩大膽揣測。
「要只是這樣,賠錢就能了事,還不至於拿一輩子幸福當睹注。」古越頤說得更加無奈。
古越檀實在猜不透,「不是開車撞人,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方還只是十九歲的女孩,怎麼也不像你會下手的對象。」
「別再猜了。」捺不住內心焦急的古老爹出聲制止大家的揣測,「越頤,直接將事情說清楚。」
要他說清楚、講明白……實在太難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只覺得頭上黑鴉鴉一片。簡單一句話就是——倒楣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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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沒能照顧好金貝兒,鄭羽希親自南下去跟阿姨、姨丈請罪。
聽完鄭羽希請罪的內容,金父憤怒的聲音簡直快要轟開頭頂上的屋頂。
金母情緒激動地看著鄭羽希,「貝兒呢?她有沒有怎樣?」
鄭羽希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阿姨,面有愧色地吞了吞口水,「貝兒沒事,只是不敢回來見你們。」
她在心裡暗罵金貝兒,自己做錯事不敢回家,狠心的讓她一個人承受阿姨和姨丈的責備。
「她當然不敢回來。」金父快氣炸了。
金母是標準的以夫為天的女人,可是貝兒是她的寶貝心肝,聽到貝兒遭受這樣的打擊,金母除了心痛還有擔心。
金母冷靜地歎口氣,「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一點阿姨請放心,對方家大業大,貝兒嫁過去絕不會吃苦。」鄭羽希極力安撫著阿姨。
「我不管他是否家大業大,我只想知道他是否會好好疼我家貝兒。」母親畢竟是母親,關心的是女兒的幸福。
鄭羽希慢條斯理地道:「越頤一定會,他比貝兒大十歲……」
「你說什麼,他比貝兒大十歲?」金母一臉錯愕。
鄭羽希勉強地擠出笑容,「阿姨,只是大十歲,先生年紀大一點比較會照顧老婆,你說是吧?」
金母沉默不語。
鄭羽希繼續為古越頤和金貝兒這段婚姻努力,「對方還說,為了不讓貝兒成為同學的笑柄,他們先在法院公證,等貝兒大學畢業再補請客。」
「大學畢業?」金父吃驚地看著鄭羽希,「結婚後,他願意讓貝兒繼續念大學?」
「對,他還說貝兒嫁給他之後是他的人,他不僅會照顧她的生活,也會供貝兒讀書,而且還可以監督她的學業。」鄭羽希極力為古越頤在金家兩老面前塑造一個好先生形象。
「真的嗎?」金父懷疑那個男人有這份能耐,「貝兒的個性我最清楚,讀書和玩樂讓她選,她永遠將玩樂擺第一。」
鄭羽希笑著看向姨丈,「貝兒這位未來的老公以前在大學時是個高材生,他還到國外留學兩年,你想他會放任貝兒只顧玩樂嗎?」
這話也對,貝兒的調皮在家族中眾所周知,再說他們兩老只會寵貝兒,也不會教導她,如果有個人可以導正她,未必不是件好事。
金父想了想,莫可奈何地歎口氣,「好吧,讓貝兒嫁給他。」
金家二老終於肯點頭,鄭羽希大大地鬆口氣,終於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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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家長見了面,同意這門親事,很快地挑了一個良辰吉日讓古越頤和金貝兒到法院去公證,完成終身大事。
金貝兒當初從南部北上唸書,家人就安排由鄭羽希照顧她,而鄭羽希結婚後原本打算讓金貝兒跟著她住進程正魁家;現在因為發生這件事,她被迫嫁給古越頤,所以就直接搬進古越頤的家。
古越頤的家在北投的高級住宅區,這裡的風景明媚幽雅,最重要的是,這裡有讓人消除疲勞的溫泉。
金貝兒站在門口環視新環境,這裡雖沒有程正魁的家豪華,先進的感覺卻令她大開眼界,可是屋裡冰冷的感覺則讓她不寒而慄。「你家好冷清哦!」
「會嗎?」古越頤不以為然,「回家就是要放輕鬆,在外面累了一天回來還吵吵鬧鬧,那不是更累。」
古越頤拎起金貝兒的行李走進屋裡,然後直接來到一間房間前。「這房間是我為你準備的,看看喜不喜歡。」
金貝兒一聽是為她準備的,興奮地跑到他所站的房間前,一推開房門,撲鼻而來是一股淡雅的清香。
金貝兒從房門采頭往裡看。
古越頤站在她身邊解說:「我請他們以峇裡島風格設計,還特地點了女孩子喜歡的香精油,這氣味會讓人完全放輕鬆,喜歡嗎?」
房間是以暗色系為主,講求華麗風格。
金貝兒毫不給面子地搖頭,「我不喜歡,顏色太暗了。」
古越頤本來希望能博得她一聲讚美,建立彼此友好關係的第一步,她的一句不喜歡卻將他的幻想徹底打碎。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房間?」
「我想要一間像公主一樣的房間。」金貝兒開始在腦海中打造自己喜歡的房間式樣。「粉紅色的牆,白色的梳妝台和衣櫥,蕾絲的床罩,蕾絲的椅子……」
古越頤乍聽之下差點沒當場暈過去,原來她還停留在芭比娃娃的時代。
「不可能的,從今天起你就住這個房間。」古越頤說完便轉身離開。
金貝兒只能氣呼呼地在他的背後扮一個鬼臉,「好個陰險的大叔,是你自己要問我的,發什麼脾氣嘛!」
匆地想到什麼似的,金貝兒一時情急朝古越頤背後大叫:「大叔,你也睡這問嗎?」
古越頤咬著牙氣憤地停住腳步,轉身瞠大眼睛瞪著她。「那是你的房間,我的房間在你的隔壁,還有以後不准叫我大叔。」說完轉身繼續往前走,轉了個彎,身影即從走廊上消失。
金貝兒怔了怔,撇一撇嘴。「隔壁?」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一下隔壁的房門,心裡忽然萌生一股好奇,像是怕被人發現的竊賊般偷偷打量著古越頤剛才身影消失的轉彎口。
確定他沒掉頭回來,金貝兒偷偷地竊笑,像個偷兒一樣躡手躡腳地來到隔壁的房間門前。她不安地左瞧瞧右看看,再一次確定沒那個人的影子,這才悄悄地打開房門,一個閃身迅速溜進他的房間,隨手輕輕地關上房門。
他的房間是沉穩的華麗風格,以黑色、金色為主,尤其是那張足以容納五,六個人的大床鋪著黑色亮眼的絲綢床罩,看得她目瞪口呆。
房裡的每一樣東西都精緻得讓她不敢伸手去觸碰,她強迫自己將雙手放在背後,在他的房間裡閒晃。來到書桌前,無意間看見桌上的一幀相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位漂亮的女人,面露微笑,懷裡抱著一個可愛無邪的男孩。
金貝兒忍不住好奇,伸手要拿那幀相片看清楚。
「那是我媽。」古越頤低沉醇厚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糟了,被逮到了!
金貝兒心虛的收回手,轉身瞅著古越頤,「我、我、我……」
他是什麼折回來的?她為什麼沒聽到開門的聲音?
古越頤大步來到金貝兒的面前,「你對我的房間有興趣大可直說,不必偷偷摸摸的溜進來。」
「我、我,我……」金貝兒突然感覺喉嚨乾澀得說不出話。
古越頤幽暗的黑瞳直盯著金貝兒,「老師沒教你,進人家房間必須先經過主人的同意嗎?」
「我……」金貝兒試著讓自己鎮定下來,臉龐卻一陣發燙。
古越頤沒理會她的窘狀,薄唇揚起,「跟我出來,我們之間有些事情必須先溝通。」語畢,即轉身走向房門口。
金貝兒不解地問:「溝通?溝通什麼?」
「出來就知道。」古越頤灑脫地撂下話,隨即走出房間。
金貝兒回頭又掃視房間一圈,快步跟著走出房間,拐了一個彎來到客廳。
古越頤神情悠然地坐在沙發上,眼角瞥見那俏皮的影子,手指著對面的沙發。「坐下。」
金貝兒滿不在乎地坐下,盤起雙腿,一隻手抵在盤起的腿上撐著頭。「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要溝通?」
見到她這副模樣,古越頤忍不住漾出一抹苦笑,心裡不禁暗忖:怎麼這麼倒楣,難道他注定一輩子要面對一個長不大的老婆?
想到老婆這個字眼,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從明天起,你要開始去學校上課,我也要回公司上班,兩個人的作息要恢復正常。」古越頤面無表情地看著金貝兒。
「噢。」金貝兒點頭回應。
「下課後,你直接回家,我下班也是一樣,不准在外面逗留。」這是他的第二條法規。
「噢。」金貝兒臉上沒表情,也沒任何異議。
古越頤看了金貝兒一眼,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視訊手機推至她面前。「這是我為你準備的,以後用這支手機與我聯絡。」
金貝兒認為費事,將古越頤的好意推回他的面前,「不必浪費,我有自己的手機,沒必要花這冤枉錢。」
「這是支新型的視訊手機,一旦接通,你便可以看得到我在做什麼。」古越頤挑一挑眉,眼裡儘是笑意,他不信勾不起她的好奇心。
這招果然奏效,金貝兒聞言,立即心動又驚訝地拿回手機。「這是今年最新型的手機。」
「上面有我的手機號碼,你只要呼喚我的名字,電話就會自動撥出,你試試看。」古越頤鼓勵她試著操作手機。
抑不住的新鮮與好奇,金貝兒試著喚了聲:「古越頤。」瞬間,坐在對面的古越頤電話果真響起,古越頤翻開手機蓋。「看得很清楚吧?」
「嗯,好清楚。」果然能看到他,金貝兒開心的微笑。
「喜歡我送你的第一項禮物嗎?」古越頤深問。
「喜歡。」她當然喜歡,光是這支手機不知會羨煞多少同學。
古越頤合上手機蓋,心裡暗自竊笑,只要她帶著這支手機,他就可以準確地掌握她的行蹤。
他可以從螢幕上的環境判斷她人在何處,這支手機還有另一項追蹤功能,她在他面前根本無法遁形。
古越頤繼續說出這款手機的其他功能,「喜歡就好,這支手機還可以操控家裡的每一個開關,包括開門、關門,所以它可以說是一支遙控器,也是一把鑰匙。」
金貝兒一聽手中的手機有這麼驚人的功能,驚得睜大眼睛。「真有這麼多功能?」
「沒錯,這是我們公司新研發出來的產品。」古越頤非常自豪這項產品。
「說到你們公司,你到底是做什麼職務?」到目前為止,金貝兒還不清楚自己老公是做什麼的。
「我是皇頂電子的總裁。」古越頤直言無諱地回答,她現在是他的老婆,她有權知道有關他的一切。
「總裁?」金貝兒一知半解地皺起眉,「所謂總裁,是不是就如小說描述的那樣,很有錢、很會把妹的那一種。」
古越頤怔然睜大眼睛看著她,「總裁不見得都很有錢,不過很值得慶幸的是,你老公我還算有點錢。」
「噢。」金貝兒不耐煩地回應,「那把妹呢?」
古越頤突然不語,兩眼往上一翻。
不想回應這個問題,古越頤話題一轉,提起第二條法規。「在學校裡你可以不必跟同學說我們結婚一事……」
金貝兒扯開紅唇諷笑,「我又不是傻瓜,不可能跟她們說的。」
「我要你考大學繼續唸書。」古越頤道出第三條法規。
「考大學?我這種破成績怎麼可能考得上?」金貝兒嘻皮笑臉,俏皮的甩著頭,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有沒有念大學。
想放棄考大學?門都沒有!
「每天晚上我會幫你補習。」古越頤語氣冷冽地堅持。
「你要幫我補習?」金貝兒錯愕地收起笑容,不信他有這麼大的能耐。
面對她的質疑,古越頤沒好氣地說出自己所擁有的學歷,「我是台大畢業又到劍橋大學讀了兩年書,你說我行不行?」
金貝兒一聽差點無法呼吸,「你有這麼高的學歷?」
「所以我有把握讓你考上大學,最起碼得拿到學士學位。」這是他對她唯一的要求。
「學士學位?大叔,這是天方夜譚還是癡人說夢?」金貝兒不信自己有這份能耐。
「是天方夜譚還是癡人說夢,屆時就知道。」古越頤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金貝兒被他的堅決態度震懾得只能睜大眼睛看著他。
她的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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