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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為了解救被人囚禁親如手足的兄弟,他一闖虎穴
而這美麗的戰地女記者雖處於險境,
但眼中的堅毅吸引了他,未經仔細思考,
他便破了自己不累及無辜及挾持人質的原則。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將這悍婦擄來身邊!
瞧她一張利嘴不住挑戰他怒氣的極限,
一雙利爪將他抓得滿臉是傷更糟的是:
他向來淡漠威嚴的「冷神」形象因她而有些鬆動……
不行!他得奪回主控權,
就從……讓她臣服在他的吻中開始……
序幕
黑巖王朝——一個受到詛咒的詭異王朝。
傳說中,不知多少年以前,黑巖家族曾經伸出援手幫助當時的朝野正本清源,哪知一次誤信讒言,處決了當時為人清廉的某位官吏。
在就地正法的剎那,那人悲憤地仰天哀號:「天地之間豈有天理,黑巖氏毀我清譽,理當天理不容,老天有眼,請容我詛咒黑巖氏子孫將受我的詛咒,個個不得善終。」
刀起之時,天即下紅雨,剎那間震懾當時黑巖王朝的巖皇與石帝,頓時覺悟卻為時已晚。
詛咒就在他人頭落地的那一刻起,開始緊隨著黑巖王朝的子孫。
巖皇與石帝為了替黑巖王朝子孫祈福、化解詛咒,去請教巫師,巫師早已明瞭二人的來意,雖然巖皇與石帝有懊悔之心,但是錯誤畢竟已經造成。
巫師無奈地望著他二人興歎:「虧你們一生正大光明,今日一事實在太鹵莽。除非你們的子孫能在他三十歲以前尋得真心愛他們的女子方可化解,否則將不得善終。」
果不其然,詛咒成真,本來氣如連枝、穩如磐石的黑巖王朝家族,經過若干年後逐漸沒落,全世界僅存十二人而已。
無論他們身在何處,詛咒緊緊跟隨著他們,直到他們都逃不過詛咒而損滅。
他們能躲過這駭人的詛咒嗎?
他們能在三十歲以前找到今生的摯愛嗎?
※※※
「楚柔!」一道如雷響般的聲音從組長的獨立辦公室裡傳了出來。
楚柔不由得一怔!
這會兒又有什麼天大的事,竟然打起雷了?這還不打緊,這一次還是指名道姓的咒罵出來,看來這會兒準死定了!
「來嘍!」楚柔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進組長的辦公室,想都沒想就推門衝進去。「組長,什麼事?!」
組長緊擰著眉抬眼看著她,責備的眼神瞟了門口一眼又瞟向她,似乎在提醒她是不是忘了該有的敲門禮貌。
聰慧的楚柔一眼就揣測出組長的眼神所指為何,她尷尬地聳聳肩,「抱歉,一時忘了。」
組長哀歎地搖搖頭,「虧你父母給你取了一個溫柔的名字,不料你卻是個悍婦。」輕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譏諷。
楚柔裝傻地笑了笑,「或許他們只是給我一個可以唬人的名字,卻忘了給我一個好個性和好腦袋。」
「這倒也是。」組長對於她的自我嘲諷持有相同的看法。
「對嘛!」楚柔雖然嘴上附和著,心裡卻是千萬個不服氣,嘟了嘟嘴立即抬頭迎視組長,「組長找我有什麼事?」
組長將桌上一份重要的文件小心地移至她的面前,「上面剛傳來的指令,要派你去一趟中東。」
「中東?哪裡?」她也知道自從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海珊公然挑釁美國之後,中東的情勢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只要稍稍不小心,隨即會引爆戰爭。
「敘利亞。」組長平和的道出。
「敘利亞?!」楚柔眼睛剎那間睜得圓大,「那裡可是不比伊拉克來得平靜耶!」
「對呀!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許多新聞,而你又自願從事戰地新聞,所以哪裡可能發生戰事,你就要前往採訪新聞,否則你又何必苦苦爭取戰地新聞記者這份差事?」組長冷漠地反詰。
「你說得也對。」楚柔頓時受挫地哀歎一聲。當初只是想躲避家裡的逼婚,她才極力從多名男性記者中爭取這份恐怖的差事,如此一來,便沒人敢再上門求親。
「當初我就勸你,這種差事向來只有男性記者做,你卻堅持要打破傳統。上一回波斯灣戰事你脫穎而出,所以這一回上面指示非你莫屬,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幸運還是自找苦吃。」組長心疼地慨歎一聲。
楚柔低著頭默不作聲,回憶著上一回在波斯灣整天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如今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今天放你一天的假,去準備一下,明天就出發。」組長非常仁慈地讓她回去休息一天。
「明天?」楚柔怔愣地猛抬起頭,「這麼快,明天就出發!」震撼的驚呼一聲。
「當然是愈快愈好,難不成等他們開始發動攻勢,你再趕去當炮灰嗎?」組長盛怒地白她一眼。
「說的也是。」楚柔悵然地又低垂著頭。
「行了,出去吧!我會派阿森做你的助理,明天就請你準時坐上飛機!」組長忿忿地叮囑。
「知道了。」楚柔發現自己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神情頹喪地走出組長的辦公室。
明天!明天又要開始過著緊張又恐怖的日子。
思至此,楚柔全身不禁打起冷顫。
※※※
「冷神,外面有一位訪客要見您。」
北堂修靈冷漠的眼直直盯著進來報告的人,「是誰?」
「他堅持不吐露其身份,他只是要小的轉告說他是夜神的隨從。」手下戰戰兢兢地回答。
夜神的隨從?難道說映麟出了什麼事?
北堂修靈心頭一震,表面上卻看不出一絲的不安。
「快讓他進來。」北堂修靈冷冷地命令。
須臾——
「北堂修靈先生嗎?」來人發出顫抖的聲音。
北堂修靈半瞇著眼打量著眼前這一位不曾謀面的男人。
北堂修靈蔑視地瞄了他一眼,「我就是北堂修靈,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此人乍聽,突地神情激動,砰的一聲雙膝跪在地上,紅著眼眶望著北堂修靈哀求地磕頭,「冷神,我求您伸出援手救我家主人東方映麟!」
映麟?真的是映麟?
「你家主人出了什麼事?」北堂修靈驚慌地連忙起身來到他的身邊,只手將他扶起來,「起來說話。」
男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深深吸口氣緩和激動不安的情緒,「我家主人在前些日子前往土耳其,卻在前兩天被敘利亞人挾持……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所以特地前來求您救出我家主人。」
北堂修靈質疑地擰起眉峰,「映麟不是還在台灣嗎?」
「不!前些日子,主人收到一封密函,就起身前往敘利亞,可是前兩天就被一批蒙面的歹徒挾持。主人出門前似乎就有預感,他特地囑咐小的,說他萬一出事,就要我直接來找您。」說到憂心處,男子又忍不住落淚。
北堂修靈一聽,心裡突地有一股不好的預兆。因為他曾經收到衛星傳回的報告,說是最近敘利亞蠢蠢欲動,可是這一切應該與映麟無關才是。
北堂修靈抬頭瞅著傳話的男子,「好,我知道了。」
他似乎還是惴惴不安,又跪在地上猛磕頭,「北堂先生,請您一定要救出主人,我知道您在中東的聲望,我相信您一定能辦到!」
「好,我知道,我會盡力,畢竟我和映麟之間的感情比親手足還要親,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受難而不救他呢?你放心回去等我的消息吧。」憂心如焚的北堂修靈,仍是擺出一副冷漠的態度,他那冷如北極般的神情,實在讓人揣測不出他的心思。
男子見狀,只有含淚望著北堂修靈,「謝謝您的大恩大德!」
「回去吧!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有你家主人的消息。」淡淡的語氣,已在隱約中做了保證。
「謝謝、謝謝!」男子連聲道謝,才安心地離開北堂修靈的房子。
北堂修靈見男子離去,立即下令:「先尋找出映麟的下落,查證一下事情的真假!記得要標出映麟目前所在位置。」
手下聽了北堂修靈的吩咐,絲毫不敢拖延,立即著手辦理。
北堂修靈雙手交握抵著下顎。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那敘利亞人為什麼要挾持映麟,而映麟又是為了什麼事前往敘利亞?
整件事頗令北堂修靈納悶,疑雲重重該如何一一解開?
第1章(1)
北堂修靈由衛星傳回的情報,確定東方映麟現在人在敘利亞,依情況判定的確遭到挾持,北堂修靈立即著裝佯裝若無其事地回土耳其。
北堂修靈回到久別的土耳其,心裡有種回家的感覺,真好!
走進土耳其的家,賴夫早已在家中等待他的回來。
當賴夫看見神采奕奕的北堂修靈時,激動得向前親吻著他的手,「少主人,您終於回來了。」
「嗯。」北堂修靈輕輕應了一聲,也道盡了他回家的感覺。
「您的房間我都為您準備好了,您是不是要先歇一會兒?」賴夫對北堂家的忠心永遠不變,對北堂修靈更有著一份疼愛。
「不了,沒時間休息。賴夫,我要你辦的事現在進行得怎樣?」北堂修靈一心惦記著東方映麟目前的安危。
「少主人,查出了一點眉目,東方先生是被賀曼的人挾持,目前東方先生是在敘利亞的哈塞克。」賴夫仔細地回報。
「映麟現在人在哈塞克這事我知道,只是賀曼的人為什麼要挾持映麟?」北堂修靈費心思索,轉頭看著賴夫,「關於這一點是否有查出來?」
「根據線索回報,東方先生這一次是被賀曼蓄意騙回來的。」說至此,賴夫的臉上似乎有著不明確的肯定。
「蓄意?此話怎講?」北堂修靈深沈地思索著賴夫的話。
「因為賀曼得不到格達費的支援,所以他想利用自己在商場上的名聲尋求支援。」賴夫望著冷靜默不作聲的北堂修靈,「至於賀曼想反擊格達費篡位,這早已經不是新鮮事。」
「這事我也略有所聞,我只是想不透映麟為什麼會踏進這渾水?」北堂修靈百思不解。
「這恐怕就要問東方先生本人。」賴夫態度中肯地道。
他不帶一絲情感地直視賴夫,「你說得對,其中的原因只能問當事人。」
「少主人,您決定什麼時候要營救東方先生?」賴夫關心地詢問。
「這個嘛……」北堂修靈思索了半晌,一雙如豹般銳利的眼看著賴夫,「人都召齊了嗎?」
「只等您一聲令下。」賴夫以非常堅定的語氣回應。
「好,我先休息一下,不如你通知他們晚上在家裡集合,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出發準備行動。」北堂修靈下令。
「是!我去通知他們。」賴夫立即回應。
北堂修靈旋即轉身走向他的房間,走進寢室躺在鋪著柔軟的羽毛毯子的大床上,雙手放在腦後。他此時哪能安然休息?一顆心只懸掛著東方映麟的安危。
※※※
賴夫迅速的動作、極佳的效率讓北堂修靈安心且無可挑剔,賴夫總是將他交代的事情做得近乎完美。晚上賴夫已經將所有的菁英召集齊全,在大廳等待著北堂修靈的命令和調派。
當北堂修靈緩步走出房間時,所有人均尊敬地起立恭迎。
沈穩內斂的北堂修靈鎮定的掃視全體人員,「人員全到齊了嗎?」
「都到齊了。」在一旁的賴夫儼如班長似的回報。
「好,依照以往的模式,現在先以便裝混入哈塞克。」驀地,北堂修靈嚴肅地看著賴夫,「關於落腳的點都安排妥當了嗎?」
「都已經安排妥當,為了不引人注意,有的人是坐火車進入哈塞克,有的人是以公路混進,四十八小時後,我們大家在哈塞克的塞爾柱旅館碰頭。」賴夫將所有的分配和行徑仔細的回報給北堂修靈。
北堂修靈滿意地頻頻點頭,「很好。」他眼神銳利的掃視著面前的人員,「這一次的行動大家務必要小心,千萬不可暴露身份。現在大家就依照賴夫的分配,分頭出發!」逕
所有人員在收到北堂修靈的命令之後,非常工整有力地喊著:「是!」隨即以迅速有效率的行動,魚貫地走出北堂修靈的別墅。
北堂修靈回頭瞅著賴夫,「那我和你是以什麼樣的交通工具進入哈塞克?」
「少主人,我們坐飛機。」賴夫恭謹的說。
「坐飛機?這樣妥當嗎?」北堂修靈這回對賴夫的安排,似乎有些不滿意。
「我想我們提早去,好先到賀曼的住處附近再做一次地緣勘察。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賴夫提醒北堂修靈。
北堂修靈的嘴邊終於綻出一抹佩服的微笑,「薑還是老的辣!」
「其實這些都是當年在老主人身邊學的,可惜我只學了一點皮毛,也只能稍稍提醒您而已,並不能為您分憂解勞。」賴夫感慨地喟歎一聲。
北堂修靈用力拍著賴夫的肩膀,「不!你真的做得很好,我還真謝謝父親當年執意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其實我在你的身上學到不少的東西。」
「您和老主人都是為朋友、兄弟不惜兩肋插刀的人,但是我真不明白,像老主人這麼棒又好的人,竟然正值壯年就撒手人寰……」賴夫每每思起老主人,便不禁紅了眼眶。
「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這就是身為黑巖王朝保護者的最後下場。」
北堂修靈每回思及父親去世的那一晚便難受不已,那在他心裡已是個永不磨滅的痛。記得那天正是父親三十歲生日,一切就如傳說的魔咒一樣,身為黑巖王朝的一份子,無法活過三十歲的生日;相信將來不久的一天,他也會遭遇相同的命運。
「少主人……」每當提及老主人,他就會在北堂修靈的臉上發現那抹痛苦的悵然,所謂的魔咒難道真沒有破解之道嗎?
他已經在不能置信之下眼看著老主人離開,難道還要他親眼目睹少主人離開嗎?如此嚴重的雙重打擊對賴夫來說,無疑是一種沈重的傷害,因為他太喜歡北堂家「冷神」老、少主人了!
※※※
楚柔來到敘利亞之後,她發現了一件十分奇異的現象——這裡似乎平靜得讓人毛骨悚然。根據多方的消息來源都指出敘利亞會發生戰事,但是在敘利亞里卻聞不到一絲戰爭的氣息。楚柔雖然覺得納悶,卻也釋然地自我放逐,管他的,就當難得偷了幾天的假期,況且一邊休假又可以照拿薪水,這樣的好事她何樂而不為?
「楚柔、楚柔!快開門。」
與她隨行的阿森語氣焦急,猛敲著門扯開喉嚨在門外急急叫喊著。
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楚柔,懶洋洋地走到門邊,一臉不耐煩地拉開門,「幹什麼?跟叫魂似的,外面的街道已經開戰了嗎?」小手猛拍著打著呵欠的嘴。
「不是,剛才樓下櫃檯送來一張邀請函,是賀曼派人送來的。」阿森滿臉疑問地說。
「這有什麼值得你大驚小怪的?」楚柔揉著一雙惺忪未醒的眼。
「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事情很不尋常嗎?」阿森正發揮偵探柯南的辦案精神。
楚柔白他一眼,從他的手中奪取那張令阿森質疑的邀請函,她打開詳細地看了其中的內容,隨即將邀請函遞回他的面前,「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楚柔!」阿森哀聲地喚著她,「拜託你的大腦醒一醒,你想想看,賀曼明知道我們是記者,而且我們跟他一點都不熟,他卻故意下邀請函給我們,依你的猜測,他的動機會是什麼?」
她仔細凝思,阿森的分析不無道理,一般人不會無緣無故邀請記者,除非:
「難道說,他這一次準備要發動戰爭,故意事先開記者會,然後再故意洩漏消息讓我們替他傳播出去?」楚柔研判推敲著賀曼的動機。
「我也是這麼想,等晚上我們親自走一趟,相信事情就會真相大白。」阿森神情詭異地頻頻點頭說道。
「反正晚上勢必要走這一趟,也表示我們今晚不必自掏腰包吃飯了。」楚柔當場潑了他一頓冷水。
「你呀!真不知道當初上級為什麼會看中你,讓你當戰地記者?一點警覺性都沒有。」阿森咕噥地譏諷著楚柔。
伶牙利齒的楚柔登時毫不思索地反擊,「既然你的警覺性比我高,為什麼是我做記者,而你只是扛著機器的助理?」
阿森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她嘲諷得啞口無言、無力反駁,氣急敗壞地轉身,「好男不跟女鬥!晚上見!」隨即大步跨出楚柔的房間,忿忿不平地用力將房門砰的一聲甩上。
楚柔瞥見一臉盛怒的阿森走出她的房間,忍不住掩嘴竊笑,「你不去做偵探還真是浪費!」不過仔細回想阿森所說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狡猾的賀曼企圖推翻格達費的意圖早已是昭然若揭的事,所以阿森的分析也不無可能。
楚柔隨後冷冷地一笑聳聳肩,「反正事情到晚上就會有答案。」
※※※
晚上,楚柔和阿森應賀曼的邀請來到賀曼的豪華別墅,楚柔仔細觀察所有應邀的貴賓們,果然不出阿森所料,幾乎各國的媒體都齊聚一堂,看情形今晚賀曼確實是有事要宣佈。
楚柔趁著空檔仔細地觀賞賀曼的豪宅,牆上掛著高級的手工壁毯、水晶的吊燈,更誇張的是,他四個老婆幾乎都是穿金戴銀,擺明了是在炫耀他的財富。
楚柔真想不透,在敘利亞能過著如此富裕的日子已經是相當不錯,賀曼還不滿足,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竟然還處心積慮想做一國之君?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倏地,她發現賀曼在妻子和保鏢的簇擁下,走到最前面的長桌前拍打著擱在桌上的麥克風,不知道是故意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還是真的在試音。
「各位貴賓,謝謝大家今天的賞光,我賀曼感謝各位能撥出你們的寶貴時間,前來光臨寒舍。」賀曼謙虛致詞。
楚柔在台下手拿著筆準備記下他說話的內容,嘴邊卻浮出一抹嗤之以鼻的嘲笑;像他這樣仿如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迂迴戰術,她已經司空見慣,不足以為奇。像
「今天我請各位……」
話還沒說到重點,倏地出現幾聲駭人的槍聲,接著衝進來一票手執著槍的蒙面人,頓時會場出現驚惶的尖叫聲和嘈雜的叫嚷聲,楚柔頓時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臉色泛白、呆若木雞,還好身旁的阿森用力拉她蹲下來。
「這——」楚柔嚇得瞠目結舌,平時快如利刀的舌頭,剎那間打結。
「別再這呀那的,想辦法保命要緊。」阿森驚恐地慌亂叫嚷。
「對!保命!我可不想客死他鄉。」楚柔終於拉回了一點知覺。
阿森埋怨地看她一眼,「我也不想!」
楚柔偷偷地抬起頭察看此時的情勢,她發現賀曼已經不知去向,然而突然闖進來的蒙面人時而對空鳴槍以示喝阻。賀曼的人看來不過全是一些烏合之眾,他們看到這些蒙面的人幾乎嚇得全身發抖,甚至還有人索性丟棄手中的武器。
楚柔雖然無法看到蒙面人的臉,但是以他們處變不驚的從容態度看來,似乎是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
楚柔拉著驚慌失措的阿森,「阿森,現在我們就趁著一片混亂,先找個地方躲一躲,等這些人撤退我們再出來。」她故意壓低聲音。
阿森神色驚慌地瞅著楚柔,「可以嗎?」
「行不行、可以不可以,總要試一試,難道你甘願喪命於此?」她生氣地說。
阿森思索須臾,覺得楚柔的話言之有理,如果就這樣喪命於此,那多不划算!
「好,走!」
楚柔趁著一片慌亂,拉著阿森偷偷地溜進一間房間,心想只要能躲過這場混亂,再悄悄地溜出這間豪宅。
第1章(2)
楚柔輕推開一間房門,赫然發現這間房間的門是虛掩的,她對著阿森說:「就這間。」
兩人走進房間,趕緊關上房門,靠在門板上重重地吁了口氣。
楚柔側著頭瞅著阿森,「仔細聽外面的動靜,等外面沒人的時候我們再出去。」
阿森嚇得臉色發白,不停地點頭。
「這主意是不錯,只可惜你們跑錯房間。」
一道嚴厲的冷沈聲音,從他們的背後硬是傳入楚柔和阿森的耳裡。
兩人同時震撼地回頭望著聲音的來源處,一瞬間兩人都震得張嘴結舌!
天啊!房裡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蒙面人!
阿森頓時嚇得暈眩過去,楚柔則嚇得看著蒙面人,她看到蒙面露出犀利駭人的眼神,她突然憤怒地站在他的面前,雙手往腰上一叉。
「橫豎都注定要死,今天姑奶奶我豁出去了!」她顫抖驚懼的聲音充滿憤怒,鼓起最大的勇氣走到蒙面人的面前,「你到底想怎樣?既然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麻煩你給我爽快的一槍!」
蒙面的人見眼前故意擺出一副不怕死模樣的女人甚覺有趣,藏在蒙面罩下的嘴邊露出一抹笑謔。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沈重的跑步聲,並揚聲喚道:「主人。」看來外面的人彷彿在找他們的首領。
「我在這裡。」蒙面的人發出一聲響亮如獅吼般的回應。
楚柔不由得又是一震,這一震可震軟了她的雙腿。原來站在她眼前這高壯如山的男人正是這些闖入者的首領,楚柔的心裡只有喊著:不妙了!完了!
看來外面的人準備硬撞開門。楚柔很快地閃躲至一邊,門板很快地被撞開。
房間裡的蒙面人依然文風不動地站在原處,雙手環胸,儼如嚴厲的暴君。
「主人,我們找到了東方先生。」闖進來的蒙面人報告首領。
「既然找到,走!」蒙面的首領冷漠地下令。
「外面那些人呢?該怎麼處置?」又是一聲詢問。
「照老規矩,不傷人質。」蒙面首領冷冷地下令,當他走到門邊時,突地回眸瞅著楚柔,「你是記者?」
楚柔全身癱軟地應著:「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記者?」
那人手指著她胸前的貴賓證,「一目瞭然。」
楚柔低頭看著胸前掛的貴賓證,嚇得面無血色,「是,我是記者。」聲音逐漸細微,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
「我想我會需要記者,來人!帶走!」他突然發出一道令人驚惶失措的命令。
楚柔頓時嚇得魂飛天外,跌坐在地上,而站在旁邊的蒙面人都驚愕於主人的命令,因為每一次的任務,主人從來不帶走人質或俘虜,然而這一次他竟然破了例。
「帶走!聽到了沒有?」高壯男子的咆哮聲劃破了寧靜。
轉眼間,楚柔就像小雞似的被拎了起來,半拖半拉地出了房間。那個狂傲的蒙面人見狀,索性一把抱住嬌小的楚柔,往肩上一扛邁開大步走出去。
東方映麟毫髮未傷順利地被救了出來,但是所有的人似乎都訝異於男子肩上的女孩。
「撤!」又是一聲令下,全體蒙面人在不傷害人質的前提下,迅速地撤出賀曼的房子。
而昏迷中的阿森慢慢地甦醒過來,當他四下看不到楚柔的人影,也沒瞧見任一個蒙面人時,他以為楚柔撇下他獨由自離開,忍不住不滿地忿忿咒罵一句:「真不講義氣,丟下我一個就走。」
當他回到大廳,經詢問後才知道楚柔被那些莫名其妙闖進來的蒙面人帶走了。阿森驚覺事情不妙,看來楚柔是凶多吉少!
※※※
楚柔被蒙面的首領大搖大擺地扛出賀曼的豪宅,在他那雄壯的肩膀上她壓根兒不敢動彈,要是換了其他的人她不手槌腳踢,她跟他家的祖宗同姓,但是今天是落在手中有槍的傢伙手裡,她哪敢輕舉妄動?不過她感覺很奇怪,在場還有其他的達官顯貴他為什麼不去捉,偏偏要挾持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小記者?
他架著她走到一部吉普車旁,粗魯地將她往車裡一放。
楚柔因疼痛哀叫了一聲,嘴裡不由得喃喃咒罵:「我是女孩子耶,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豬!」
怎料,蒙面的首領睜著眼惡瞪著她,「你再罵一句,當心我封了你的嘴!」
登時,楚柔不禁怔住——他聽得懂國語?
「喂!你為什麼要綁架我?」楚柔不由自主地衝著他大吼。
他轉身面對著她,惡狠狠地瞪著她,「我說過,你再多說一句,我會封了你的嘴!」
楚柔頓時嚇得雙手連忙摀住自己的嘴。
一路上大家都噤若寒蟬,週遭凝聚著一團沈重的空氣,幾部吉普車在月黑風高的夜晚疾馳,最後駛向四下無人的半山坡,駕駛吉普車的人迅速將車子駛進不遠處的一堆樹叢中。
每個人迅速地褪下身上的夜行衣,赤裸著上身。
楚柔震驚得猛抽口氣,連忙將頭別開,雙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小姐,走吧!該不會又要我架著你吧?」一道粗獷低沈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很不客氣地響起。
楚柔訝異地轉頭看著他,頓時忍不住猛吸口氣。他好帥!
一雙她見過最冷漠且銳利如鷹般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而線條分明的雙唇、寬厚有力的肩膀,是她有史以來見過最英俊的男人。
楚柔幾乎看傻了眼,「不!我自己有腳……」隨後,一股警覺將她拉回神,他帶她來這裡,看他的舉動彷彿又要將她帶往別處,如此看來他根本無意要殺害她。
「既然你知道自己有腳,那請你現在跟我走。」他冷冷地說。
他的語氣始終是那樣冷漠,甚至連聲音都沒有高低音之分,楚柔好奇貪戀地多看他一眼,好奇怪的人!
楚柔發現眼前所有的人正在進行偽裝,尤其是被他們救出來的那一個人,他們彷彿就像是電影幕後的化妝師似的,在他們的巧手之下,被他們救出來的男人立即老了好幾十歲,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原來的面貌。
楚柔不得不讚歎他們的化妝技巧,簡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該你了。」首領突然衝著楚柔冒出這麼一句話。
楚柔頓時一陣錯愕,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沒錯!該你。」首領以非常堅定的語氣說著,一雙如鷹的瞳眸射出一道令人不寒而慄的寒光。
楚柔知道自己無法逃過這一劫,乾脆認了,「畫就畫,不過你們可別將我畫成老太婆!」她理直氣壯地嘟噥。
他緊抿的雙唇逸出一抹譏諷的冷笑,眼睛一瞄,似乎在對手下下令似的,只見那幾個負責偽裝的人,悄悄地微微頷首。
楚柔在他們的巧手之下,轉眼變成一個極為嫵媚且誘人的女人,當楚柔拿起鏡子瞧見鏡中所反映出來的人影時,她頓感一陣錯愕,「好嫵媚!」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艷麗嫵媚的條件,她雙眼緊盯著鏡子,「這是我嗎?」
首領走到她的身邊,冷冷地一笑。「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
楚柔訝異於他的說辭,怔愕地垂下手,「你說什麼?」
「從現在開始,這一路上你將扮演我的女人。」他再次重複他的命令。
「我——」
楚柔還沒來得及回絕,他已經凜傲地轉身走向那位扮演老人的人,從他對那人溫文有禮的態度看來,他與被救出來的人感情相當深厚。
他像兄弟般親熱地摟著救出來的那人肩膀,並且親自安排那人坐上車子,甚至連離開的剎那,他還堅定地拍著那人肩膀,冷酷的俊顏露出一抹衷心發出的微笑。
天啊!他的笑比他的酷還要令人心醉神迷。
首領看著載那人的車先行離開,立即旋身走回她的身邊,一改之前的態度,一手抓住她的手臂。
楚柔發現她必須踮起腳尖才能讓自己不至於懸空,她驚惶地望著他,「幹什麼?」
「走!」首領發出一個簡單又嚴厲的命令。
楚柔就在驚慌中被半拖半拉上另一部車,坐在車裡她還好奇地回頭從後車窗望著外面,發現他們竟然丟棄之前挾持她來此的吉普車,後面只有一部車跟著他們,其餘的人紛紛坐上另外幾部車分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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