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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0-12-31 12:41:53

前言:

  她是一名小偷,而且是神盜。
  她天生愛戒指,無論什麼戒指她都喜歡。
  哈哈,爺爺說那個什麼魔戒吧,
  她就憑著一副好外貌好身材去勾引他。
  沒想到她只不過是偷一枚小小的戒指,
  卻失去了初吻,還差點失身,
  到最後她偷來的竟然是假戒指!喝,
  果然是有老狐狸的血統啊!
  她決定玩死他,
  她煮難喝的咖啡折磨他的胃、鬧失蹤害他擔心、
  勾引他的弟弟讓他吃醋。
  他愛她的詭計多端,
  她如果是孫悟空,那他就是如來佛,
  怎麼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的。


第1章(1)  

  日本東京  

  「望月,還在查?」辛斜月拉開格子門,把花茶放在桌上。  

  辛望月掃了辛斜月一眼,粉白的臉孔嵌著精緻絕倫的五官,彎彎的柳眉、迷人的丹鳳眼、挺俏的鼻子和櫻桃小嘴,還有如瀑布般的長髮,配上高高瘦瘦的身材,讓辛斜月怎麼看都是美女。  

  「嗯。」點點頭,辛望月席地而坐,拿起花茶喝了一口,接著雙手在鍵盤上敲打片刻,沒多久,電腦屏幕上便開始顯現出她所要的資料。  

  孟文豪,二十八歲。哈佛畢業,擁有非凡的智慧和超人的判斷力,憑著高超的經營手腕、洞悉一切商機讓他令孟氏集團在亞洲金融危機時使公司得到前所未有的發展,在全世界都設有分公司,更在最短的時間內收購了瑞德酒店。

  溫文隨和的孟文豪相當帥氣,為人斯文,脾氣相當好,他從不玩弄女人,從不像其他花花公子般流連花叢。但外界流傳他在商場上是個惟利是圖的冷酷商人,公事上一絲不苟,處理公務時六親不認極為冷酷苛刻的霸君上司。

  「有線索了?」辛斜月望著辛望月不斷移動著鼠標。  

  辛望月點點頭,繼續敲擊著鍵盤。沒多久,孟文豪更詳細的生活習慣、品味愛好、運動興趣等等又出現在屏幕上。

  「七點出門上班,晚上八點準時回家,很少參加宴會,從不去PUB。」辛望月讀出電腦上的資料。

  辛斜月剛剛喝下的花茶差點噴出來,他勉強吞下去,大掌安撫受驚嚇的心臟。  

  「不會吧,這麼平淡?」斜月皺眉。  

  「簡直無趣,他一定是個很乏味的人,應該說無聊,還是該說他古板,又或者說他宜室宜家?」辛望月抬頭望天花板,一手托住下巴。  

  「這樣很難引誘他的。」斜月皺起眉頭。  

  望月按按眉心,「是啊,怎麼辦?全世界最後一個好男人是很難引誘的。」  

  斜月撇撇嘴,非常不滿望月把這個頭銜給了孟文豪,「哪有不吃屎的狗?他一定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難道他是同性戀?」望月歪了歪腦袋。  

  「會不會是他太孤僻了?」  

  「不會。」辛望月移動鼠標,「電腦上說他在公事上是很冷很狂,但他是個相當隨和的人,又斯文待人又好。這裡說他記得每個傭人的姓名和生日,過節或生日時總是送禮物給他們。他雖然對員工嚴厲但他的人緣卻極佳,是最有錢最年輕的單身漢,所有的女人幾乎都愛上他。」  

  辛斜月爬到辛望月身邊,把孟文豪的照片放大,嘴巴立刻張大,「哇,好帥耶!」  

  「喂,我們是去偷東西,管人家長得帥不帥。」辛望月無力地翻翻白眼。  

  辛斜月委屈地辯駁:「如果那個人長得帥,我們不是行動起來開心很多嗎?你想想,一副美麗的容貌自然讓人賞心悅目,反之則讓人倒胃口。不但是僱主自己高興,連員工也跟著高興啊,他開心自然工作順利,員工開心自然開工也愉快多了。」辛斜月兩隻手比劃起來。  

  「先生,我們又不是他的員工幹嗎替他想那麼多?」辛望月真是服了他了。  

  「對耶!」辛斜月這才醒悟過來。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望月望著孟文磊的照片喃喃自語。  

  辛斜月一本正經,「直覺告訴我,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坐飛機去中國。」辛望月關上電腦。  

  辛斜月詫異地睜大眼睛,嘟起嘴,「好不容易來一趟見識一下雪國耶。」  

  「見識一下溫暖的冬天也不錯嘛,聽說G市的冬天還是二十八度的。」  

  辛斜月撇撇嘴,很不滿地說道:「G市有什麼好,沒有櫻花沒有富士山。」  

  「人家除了雪花有梅花菊花蘭花玫瑰花百合花牡丹花,還有白雲山。」  

  「可是他們有正宗壽司、冷面、哇沙比嗎?」  

  「人家有,不過他們喜歡喝早茶下午茶夜茶,吃水晶包小籠包叉燒包廣東燒賣相思餃。」食物利誘。

  辛斜月吞了口口水,死不承認,「不要,我肯定不喜歡吃。」  

  「你不吃怎麼知道不好喜歡呢?」辛望月已看清他心中所想。  

  「我……我會水土不服啦。」辛斜月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望月。  

  「法國香水?玉蘭油?蘭蔻?」化妝品是辛斜月的弱點,他一個大男人比她這個小女人還愛保養自己的肌膚。

  「日本也有,還很便宜。」望月每說一項,辛斜月就搖頭一次。  

  「乖乖地,姐姐明天買糖給你吃。」辛望月拍拍辛斜月的頭。  

  「去,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辛斜月白了她一眼。  

  「知道就好。」辛望月站起來眺望遠處。眼前是一片遼闊的銀色世界,生長在南方的辛望月從來沒見過如此純白潔淨的雪花。  

  「望月,一定要去嗎?」辛斜月有些擔心。  

  辛望月點點頭,從斜月的語調她聽出了擔心,「放心啦,我們神偷家族有什麼偷不到的?」  

  「要通知大哥和殘月嗎?」斜月認命地放棄明天去滑雪的機會。  

  「不用了,我想自己解決。」辛望月不想讓他們擔心。  

  「你也想扔下我嗎?」辛斜月氣得叉腰。  

  辛望月笑著轉身,雙手勾住辛斜月的脖子,頭鑽到他的頸窩裡撒嬌道:「我怎麼捨得留你在這裡呢?你長得比女人還漂亮,日本人出名好色,他們男男女女都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帶走你的。」  

  「這還差不多,我以為你的良心給狗吃掉了。」辛斜月很快恢復笑臉。  

  「怎麼會呢?」你的利用價值可高了。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辛斜月神氣地抬高下巴。  

  「望月,你要親自出動嗎?」  

  望月白了斜月一眼,「難道你去?你又不是真正的女人,你只是像女人。」  

  每每一提到斜月不是女人,就像用刀插他心口似的,這次望月又很無情地在傷疤上撒鹽。殘忍的上天殘酷地賜予他一副女人的外貌與身材,賜予他黃鶯出谷般聲音,卻又殘酷地顛倒了他的性別,使得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得不暗地裡舔傷口,背後的傷心落淚旁人又怎麼會明白呢。  

  望月知道戳到斜月的痛處了,拍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好啦,這不是你的過錯。反正我們神偷家族的人個個都是怪怪的。」  

  說的也是,老大辛玄月神出鬼沒,老二辛殘月是個像男人的女人,老三辛斜月是個像女人的男人,老么辛小月是個沒長大的精靈鬼。至於她自己,就算不怪但跟他們相處久了很自然也會變怪了。望月偏偏跟斜月感情最好,每次有任務望月都和斜月一起出動。  

  在聽到仿若天籟之音的安慰聲後欲滴的眼淚和所有的不滿全都吞進肚子裡了,蘭花手指優雅一抹眼角,嗲聲嗲氣地說道:「好感動哦,只有你最瞭解我。」  

  辛望月歎口氣,眼眶不覺悄悄地紅了一圈,晶亮的淚光閃爍著,她拍拍斜月後背,「爺爺去世的時候指明要拿回魔戒,我們家族世代守護魔戒,只有辛家人才可以揭開魔戒之謎,現在落在孟文豪手上,很多慣偷一定不會放過盜取價值連城寶物的機會的。我答應過爺爺不能讓人盜走它的,我必須把它拿回來。」  

  辛望月是世界上著名的神偷,外號精靈。辛家世代為盜,她爺爺辛曉月就是風靡一時的名盜怪俠,從小耳目渲染的辛望月五歲便會偷,十歲已經可以自由進出白宮,十六歲更是偷遍天下無敵手。神偷組織全世界盛名,辛曉月根據弟子的特性分別精心調教,辛玄月身手好心思細密,辛殘月做後方掩護,辛殘月擅長易容,辛望月擅長演戲,辛小月精靈古怪計謀多。但這些人之中只有辛望月是他的親生孫女,其他都是收養的,所以這次的行動辛望月堅決要自己出動。  

  辛望月從小就酷愛戒指,大大小小的戒指都喜歡收集。辛望月也從小就聽爺爺說傳聞中的魔戒不但價值連城而且有著它的秘密,但爺爺從來不告訴它是什麼秘密,非要等到她滿二十歲再說,可就在辛望月要滿二十歲的前一個月,爺爺很不幸地去世了,秘密只好自己查咯。  

  辛望月一直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辛望月發誓一定要弄清楚。  

  「我知道啦。」辛斜月怕說起爺爺辛望月要哭了。  

  「好啦好啦,快去收拾行李。」辛望月繼續安撫像小孩子的斜月。  

  「耶!廣東燒賣我來咯!」斜月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天知道他的化妝品超多,怕要收拾一天一夜。

  辛望月搖搖頭,這個像小孩子又有點娘娘腔的斜月,任誰也不會想到他是神偷之一。  

  孟氏旗下的幸福珠寶行今日在花園酒店舉行慈善拍賣會,所有拍賣得到的款項全部捐給老人院添置冬衣用。

  辛望月這個時候是個淑女,水靈靈的大眼正在尋找她的目標。當然混進拍賣會的還有其他慣偷,她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她的獵物孟文豪今晚是屬於她的。  

  「哇——」隨著此起彼伏的驚訝聲,辛望月見到一位素潔如仙的女子,擁有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貌的女子讓在場的每一位嘉賓都驚訝萬分。  

  一身素雅白衣的女子仿若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所到之處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讓在場的每一位嘉賓都閉眼深呼吸一口。高挺的鼻樑,完美的菱角狀櫻唇,白皙透明的肌膚沒有任何瑕疵,長達腰際又滑又亮的黑直髮如絲緞般披散著,整個五官組合起來便是世間少見的絕塵的麗容,眉宇間更具有超乎常人的靈秀之氣。氣質如蘭更是世間少有,舉手投足間更揚散著脫俗美感,整個人如仙人般脫俗縹緲。好美的女子啊!辛望月第一個想法就是她不是人,要不然她不會有一張不屬於人的容貌。如天仙的美女實在太美了,她驚訝得實在合不上口。  

  裴靜對所有的來賓淺笑頷首,輕移蓮步來到兩位頎長的男士身邊。  

  「裴靜,這次你又想設計誰?」丁風岳先開口。  

  「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心機狡詐?」裴靜瞪大眼無辜道。  

  「是嗎?」湯清揚聳肩,兩個吃過大虧的男人相視一笑。  

  裴靜環顧四周,輕皺眉道:「孟文豪還是這麼大牌嗎?需要八人大轎子抬他出來嗎?」  

  「裴靜,你還真不怕死。你周圍散播魔戒在他那裡,他沒拿刀砍你,你還敢自動送上門來?」湯清揚揶揄道。

  「但是我幫他宣傳,珠寶行的生意不是有增無減嗎?」裴靜右眉一挑,抬高下巴,完美的紅菱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勾人魂魄的邪氣。  

  「是哦是哦,只會給人添麻煩的人也敢這麼囂張。」方子山也趕過來湊熱鬧。  

  裴靜笑著對方子謙說道:「方子謙,管好你家兄弟,別叫他亂咬人。」  

  方子謙溫文有禮一笑,「我盡量讓他不被你咬到。」  

  「殺氣蠻重的,我先逃了。」白影一閃便沒了蹤影。  

  「我好像看到專門製造事端的妖精了。」孟文豪利眼掃了下四周。  

  湯清揚拍拍孟文豪的肩膀,很可惜地說道:「老兄,你來遲了。人早跑了。」  

  「你們猜她有什麼居心?」孟文豪搞不懂裴靜把魔戒存放在他那裡,卻又四處散播消息讓人知道魔戒在他這裡。

  「製造事端咯。」方子山向來看裴靜不順眼。  

  「陷害你?」丁風岳也搞不懂裴靜搞什麼鬼。  

  「借刀殺人?」仔細想想裴靜跟孟文豪好像沒什麼深仇大恨耶。  

  「難道真的幫你宣傳?」湯清揚好笑地添上一句。  

  「她是敵是友,尚未明確。」孟文豪別有深意地望著窗外。  

  辛望月大眼四處張望,她終於看到孟文豪了,他比照片還帥。這個男人真是異常俊美。挑染了幾撮咖啡色的頭髮野性十足,瀟灑出眾的外形一出現便輕易讓所有的女人把視線都集中到他身上,其溫和的態度更盡顯他的魅力,俊顏浮現出和煦笑意,輕易就俘虜了在場每一個女人的心,挺鼻俊美薄唇則顯得性感,頎長的身軀在西裝包裹下更帥氣挺拔,俊逸的外表加上姿態優雅;渾身散發著自信與不容人抗拒的力量。  

  孟文豪順著被人注視著的目光看到了一位女子,是一個美女。  

  她實在好美,美得令人窒息,美得在場每一個女子都要回家照鏡子。  

  一頭紅褐色的長卷髮,柔細的卷髮隨意披在肩頭異常動人,又翹又長的睫毛下一雙水靈靈明眸生動嫵媚,美麗精緻的下巴,鼻樑下紅唇彷彿在引誘著他,嬌柔的樣子讓每個人都為之心動,白皙如玉的頸子讓人很想啃一口。酒紅色半透明的曳地長裙襯托出皮膚更白皙柔嫩,纖纖細腰下是雪紡紗下擺,完美的女性曲線畢露無遺,可以說這是一個誘人的獵物,全身散發著誘人的氣息。水藍色的高跟鞋裡襯托出湖水藍的腳踝,嫵媚的樣子足以夠成威脅性。  

  四目相交時,辛望月的心頭一震,很快,如星光般的藍眸清澈動人地眨了眨,淺笑禮貌地對孟文豪頷首,甜甜的小酒窩愈發動人。  

  辛望月隨即轉身跟身邊的一位男士談話,她的一顰一笑更散發出誘人的妖媚和無盡的魅力。她白皙的手臂輕輕一抬,纖纖玉指輕輕梳著柔順的秀髮,側面看形成一個很好的弧度,舉手投足間散發撩人的風姿,整個人既迷人又韻味十足。

  孟文豪眼睜睜看著她跟那位男士談笑,她還很淑女地用手掩住小口。看到她跟那男人笑得那麼高興的樣子,孟文豪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他簡直想把那個男人扔出去。他的目光一直鎖著辛望月,即使在遠處仍可以聽見她發出的串串笑聲,銀鈴般的清脆笑聲高揚著如甘泉般進入孟文豪的心肺。  

  辛望月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她禮貌地跟那位不知道談了什麼的男士告別,輕移蓮步向孟文豪走來,長鬈發迎風飄揚和搖曳生姿又款款動人的長裙下擺更顯飄逸動人,一路帶上具有殺傷力的笑容走來。  

  辛望月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孟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孟文豪優雅地露出無害的笑容,不置可否地聳肩,「當然可以。」  

  細細的月光灑在一對俊男美女身上,女的是人間絕色,男的是英俊挺拔。這絕對是一幅唯美的畫面。

  辛望月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她猜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是放在身上的,只要經她巧手一碰,再叫輛出租車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哈哈哈!不愧為神偷的傳人,她真是太聰明了!  

  「有什麼事情令到你這位小姐這麼高興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孟文豪發現她笑起來很迷人。  

  「我有嗎?」該死,還沒到手就偷笑了。  

  「沒有嗎?」孟文豪挑眉,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微風輕拂起辛望月的髮梢,衣襟也跟著款款飄揚。藉著月光,望月絕美的五官有著難以描繪的美麗,若隱若現完美的曲線,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讓人心動。  

  辛望月濃密的眼睫輕輕眨了幾下,如同星月般美麗的雙眼嫵媚地看著孟文豪,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身子貼上去,含情脈脈加上吐氣如蘭道:「你喜歡我嗎?」  

  辛望月這樣做,一是想看看孟文豪究竟喜歡怎樣的女孩,不喜歡野性的她可以馬上來個清純玉女。二來就是食色性也,以斜月半男半女的看法來說,男人終究是逃不了誘惑的,綿羊皮下本來就藏著一顆野狼心。如果她再加把勁,不識貨的蠢材就會傻瓜瓜地送上戒指咯。再來如果他抗拒得了她的話,那麼就如同報上所說他是正人君子,辛望月可以肯定他不但不喜歡女人,而且還是個百分百同性戀者。  

  孟文豪輕扯唇角,眼中的狡黠一閃即逝。一隻腳還勾住辛望月的腳踝,使她更貼近自己,大手順勢摟住望月的小蠻腰,在她耳邊細語道:「喜歡。」低沉又沙啞的嗓子迷得人昏頭昏腦的。  

  辛望月輕顫了一下,與他貼得如此接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精美的五官,這個男人長得很帥,但目光精銳難測,劍眉下一對深邃的黑眸可以勾人魂魄,薄唇上一抹似笑非笑說明他是個危險的男人。  

  辛望月心跳加速,她忙別開眼,不能緊張啊!辛望月你不能在緊要關頭失敗啊!辛望月深呼吸一口,把紅透的小臉埋在孟文豪的頸窩裡,小手從後背一直遊走到他的胸膛。  

  「那你也該表示表示啊。」此刻辛望月只想吐,她怎麼會淪落到賣肉了,卡門的角色什麼時候也不放過啦?實在是她有當蕩婦的本錢。雖然她是個演技精湛的演員,不過她可不會傻到跟他去開房。  

  眼前雖然有個尤物,但孟文豪不是個容易受誘惑的人。俊顏勾勒著一抹玩味的似笑非笑,他輕輕含住望月的耳垂,沙啞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全身都找過了,竟然沒有!竟然沒有!太浪費時間了!孟文豪不是傻瓜,他倒不介意佳人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但美人眼中的心機暗算全盡收孟文豪眼底,他不知道這個美女要搞什麼,不過他倒不介意跟美人玩玩,平時的工作也實在太枯燥乏味了。  

  孟文豪輕吻著望月白皙的脖子,「你想要什麼?」  

  廢話!當然是戒指啊!  

  辛望月懊惱地瞪著他,親也親夠了,總該給點表示吧。  

  溫潤如玉的皮膚,鼻樑下紅唇像在誘惑著孟文豪。孟文豪對自動送上門的東西向來不嫌棄,這軟綿綿的嬌軀靠在身上,就算是聖人也抵擋不住誘惑,更何況他根本不是什麼聖人。孟文豪俯下來,將唇碰到望月的唇上。嬌軀發出的馨氣柔和了茉莉與蘭花的甜香,她的紅唇品嚐起來像巴西咖啡般口感柔滑、濃香、微酸。她一定是個青澀的小番茄。

  天啊!現在是什麼局面啊?她在夜總會客串過小姐,有這些親熱的動作時都是替身幫她搞定,讓客戶在黑暗中以為是她,上床的事情則是迷昏客人等天亮她才出場。  

  孟文豪的唇化做一團火在望月的耳垂和脖子上遊走,望月小手無力地貼在他的胸膛上,腦海裡空白一片,整個人像被閃電劈中似的,有一股電流通往全身,整顆心臟似乎要跳出來一樣,整個人就像待在火爐裡。她只覺得全身發軟四肢無力。如果不是孟文豪抱住她,她肯定會癱倒在地。  

  天啊!她怎麼會醉身在他的吻中呢?她是為魔戒而來的!  

  想到這裡,辛望月忙掙脫出孟文豪的懷抱。小手安撫那顆快要跳出來的心臟。  

  「怎麼了?」她不是一直勾引著他的嗎?  

  「我……」總不能說怕被你這隻大色狼吃掉吧,可是漲紅的小臉和結結巴巴已露餡了。  

  孟文豪嘴角輕輕揚起,饒有趣味地望著辛望月的驚慌樣子,月光映照下的望月美麗動人,臉頰上淡淡的紅暈更加誘人。  

  辛望月不敢望著孟文豪,她低下頭來暗暗著急,不行啊,她可是個貪錢又好色的蕩婦!她這個蕩婦可不能好頭爛尾。

  「人家最愛收集戒指啦,你送一個戒指給我嘛。定情信物不是都用戒指的嗎?」辛望月很快貼上去,賴在孟文豪裡撒嬌。  

  孟文豪富饒趣味地挑高一道眉,俊臉上仍是泛著笑意,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戒指?」孟文豪捏了捏那白玉雕成的臉頰。  

  「對啊。藍寶石紅寶石鑽石白金我都喜歡。」明眸露出了貪婪的光芒。  

  不對,她拉他出來就為了送她一個戒指?她在飾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呢?難道是為了魔戒而來的?

  「你要魔戒?」孟文豪皺眉。  

  「什麼?什麼魔啊神啊,我聽不懂你說什麼?」辛望月努力演好傻瓜角色。  

  「幹嗎不敢看我?」孟文豪發現辛望月不敢看他。  

  「我哪有?」辛望月抬頭望著他,但很快她又低下頭。  

  這一望真真要了她的命,孟文豪黑眸死死鎖住了她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似乎一眼就把辛望月看穿,目光銳利得深入她的靈魂。  

  孟文豪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脫下食指上的戒指放在望月的手心上。  

  辛望月應觀眾要求露出一個萬分驚訝的表情,朗如秋水的明眸繼續發出貪婪的光芒,還不忘親了戒指一口,飛身撲到孟文豪的懷中道謝:「謝謝你哦。」  

  辛望月小聲嘀咕,好惡哦,今天回家一定要洗五次澡和刷十次牙再睡覺。  

  「親的不應該是我嗎?」孟文豪有些嫉妒那個戒指。  

  「我不是隨便的女孩,想得到我的吻可不是那麼簡單哦。」雖然跟他摟在一起已經自打嘴巴,但想騙她的吻可不簡單哦。  

  「是嗎?」孟文豪露出玩味笑意。  

  「當然。」辛望月抬頭望著孟文豪,嚴重告訴他她可是清白人家女兒。  

  不過很快在對上他深邃得不知在想什麼的眼眸時,所有的偽裝一下子就全部退下了。  

第1章(2)  

  他溫柔地挑起她的一撮秀髮,深嗅一記,她的髮絲沁出法國普羅旺斯的薰衣草味,這般芳香是天然的催情劑,邪氣躍上深沉睿智的利眼,一股熱氣輕吹進她耳畔,「你怕我?  」  

  「我……沒有。」望月別開臉,輕顫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  

  「為什麼不敢看我?你怕什麼?」孟文豪唇角勾出了一抹攝人心魂的淺笑,一手摟住辛望月,另一隻手則托起她的下巴。  

  「我沒怕什麼?」她強自鎮定,壓抑忐忑的心跳。  

  「你怕我,不是嗎?」他既邪魅又惡意地挑釁道。  

  望月化被動為主動,露出嫵媚的笑容,小手蓋住孟文豪的唇,在他耳邊吹氣,「不要說話。」  

  孟文豪眼眸深鎖住望月,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把食指和中指塞進嘴巴裡,邪邪一笑,「好香好好吃。」

  不妙不妙,不但拿不到戒指,望月覺得想逃走都困難。  

  辛望月靈光一閃,掙脫出他的懷抱,「十二點了,仙度瑞拉要變回原形了。」  

  孟文豪玩味似的抱胸看著辛望月自編自導的灰姑娘戲碼。  

  「所以我要走了,再見。」最好再也不要見。  

  辛望月用一個飛吻向孟文豪道別。正想倉皇而逃,但沒走幾步就被一隻手捉住了,很快就被扯了回來掉進孟文豪的胸膛裡。  

  「這麼快就想逃了?」戲謔的笑聲從頭頂上飄來。  

  「不然你想怎樣?」辛望月回應一句。  

  「名字,告訴我你的名字。」深如子夜的雙眸深情地望著望月。  

  「你閉上眼睛。」望月在他耳邊吹氣。  

  紅菱唇角微微上揚,一抹邪氣瞬間即逝在望月的眼底。  

  孟文豪依言閉上眼睛,只聽見耳邊傳來催眠的聲音:「月兒。」確切來說那飄來的聲音就像一杯甘醇的美酒,讓人有久旱逢甘露沉醉東風的感覺。  

  等孟文豪從夢幻中醒過來,人已經不見了。  

  她到底是什麼人呢?她的勾引伎倆太生澀了,而她刻意裝扮成這樣子勾引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魔戒嗎?

  孟文豪唇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笑容,深邃的雙眸閃動著某種光芒。  

  我們會再見的,月兒!  

  上了出租車的望月長歎一口氣,一手捂著胸口安撫即將跳出來的心臟,一手握拳。  

  什麼穩重內斂、斯文有禮、文質彬彬,通通都是騙人的!剛才那樣子簡直想一口吞掉她。大色狼、大豺狼、下流、淫褻、賤格。  

  辛望月拿出戒指,不屑地撇撇嘴,一個爛貨!肯定是在地攤用五元買回來的。去,沒品位沒氣質!什麼都不是的爛貨,真的真的是比汽水罐那個圈圈好不了多少,搞不好那層銀色沒到家就掉色了。他這麼有錢的人就送她一個爛圈?太瞧不起人了,還是她的引誘手段沒到家?  

  想起剛才的場面真的驚心動魄,外界傳他不碰女人不好色,他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狼!一想到那調情的畫面,辛望月真想一頭撞死算了,她生澀的動作與虛假的笑容好像在他利眼下一眼就被看穿了,再留多一刻恐怕銳利的目光要識穿她的身份了。他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啊!  

  第一回合,不分上下,平分秋色。  

  辛望月忿忿地想,我一定會贏的!  

  好累哦!  

  下次再也不要穿高跟鞋了,再也不要去什麼宴會啦。  

  辛望月拖著有如千根重錘的步伐打開公寓門,不顧儀態地把高跟鞋扔進去,再把自己扔進沙發。她揉揉腳趾頭,實在不想再動了,全身像被幾部車同時碾過似的。今天的拍賣會把她弄得半死。一會兒淑女,一會兒蕩婦,一會兒輕顰淺笑,一會兒柔情似水。一路從頭笑到尾,發酸到只差沒肌肉抽筋。  

  巨大響聲吵醒了辛斜月,他正好在露台曬月光浴。辛斜月摘掉臉上的黃瓜,緩緩地扭動腰肢,手拿盤子走過來,嬌聲嬌氣地說:「累了吧?」  

  望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擺明他問的是廢話。為了應付孟文豪她已出盡全力,她實在沒多餘力氣回答他的廢話。

  「來來來,我幫你敷面,化妝品擦多了很損害肌膚的。女人不保養老得比男人還快哦。」說罷便用纖纖玉指拿起黃瓜幫望月敷面。  

  望月接起黃瓜就往嘴裡塞,指著肩膀懶懶地說道:「幹些有建設性的事情。」  

  「好好好。」出去幹活的人最大。  

  望月的疲勞一下子減少了許多,斜月那一手按摩功夫比專業人士還專業,每個穴位經他按完後全身立刻舒暢百倍。

  「怎麼樣了?」斜月用適中的力度幫望月按太陽穴。  

  「男人一個。」全身舒服得飄飄欲仙的望月不想說話。  

  「我知道他是男人。」  

  「就是因為他是男人,好色咯。什麼溫文爾雅,騙鬼啦。」辛望月想到這就跳腳,她坐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掏出戒指,「你看,一個爛貨就想打發我。」  

  辛斜月接過戒指,以他見識過世界眾多戒指來說,這個戒指實在普通,銀色一個圈圈,即沒有鑽石也沒有雕花,不是白金也不是銀。  

  辛望月氣憤地搶過戒指就扔,蔑視道:「我才不要,五塊錢的爛貨。」  

  斜月望著拋出的戒指成拋物線狀態,像一顆流星似的消失在臥房門口才回頭,「沒收穫?」  

  「他親你了?」斜月看見望月臉上泛起紅雲。  

  望月努力裝出不以為意的表情,「是親了一點啦,不付出又怎麼有收穫呢?」  

  「你可不要被他佔了便宜,不然爺爺在九泉下會死不瞑目的。」斜月嚴肅地說道。  

  「哎呀,我怎麼會那麼傻呢?」望月對斜月眨眨眼,用手肘撞斜月的腰部,「斜哥,你那手妖媚功真迷得他昏頭昏腦耶!」  

  斜月不好意思地絞著雙手,「也沒什麼了啦。」  

  望月搭上斜月的肩膀,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斜月,「是不是有女孩子這樣對你?」  

  斜月忙擺手,「沒有啦!」  

  「沒有?」望月忍住笑意。  

  「是真的。」斜月點頭如搗蒜。  

  望月大眼眨了眨,「那你從哪裡學來的?爺爺可從來沒教過我們什麼妖媚功哦。」  

  「是……是看言情小說學來的。」斜月越說越小聲,最好連自己都聽不見自己說什麼。  

  一陣爆笑響遍整間公寓,斜月哭笑不得的模樣更讓望月笑出眼淚來。  

  望月的肚子突然發出一聲咕嚕,她雙腳一伸,拍拍肚子,「斜月,我餓了。」  

  斜月才不管她,雙手抱胸轉身過去。  

  「斜月。」望月試著喚他一聲。  

  斜月依舊不動。  

  「斜月,你想我餓死嗎?我從參加拍賣會到現在都沒吃一點東西,你真狠心讓我餓死?」  

  斜月知道她做戲最棒的了。  

  望月斜睨斜月,「唉,我這沒人要的孩子,自從沒了父母,爺爺也跟著去世了,早想欺負我的人還不快快爬到我頭上來了。」說罷很應景地滴下幾滴眼淚。  

  就知道用激將法!斜月真是投降了,他沒好氣地回頭,「海鮮聽說不錯,我買了些回來,就不知道合不合你大小姐的口味。」  

  「好啊好啊。」有得吃就已經很不錯了,不過望月咬著手指,得寸進尺地說道:「最好有餛飩,再來個蝦餃也不錯!」  

  斜月「撲哧」一下笑出聲,「冰箱裡有糯米雞、燒賣、蝦餃,我知道你想吃又沒空去吃,早讓東西塞滿整個冰箱了。」  

  望月撲過去把斜月抱住,「我就說斜月最最好了啦。」  

  斜月笑道:「那麼大小姐可以放開我,讓我去拿薑蔥爆蝦、椒鹽螃蟹、水蟹讓肉餅、芝麻香蔥雞件來慰勞你了嗎?」

  「快去啦。」光聽名字口水已流下來了,望月等不及跟著斜月進了廚房。  

  此刻與辛望月截然不同心情的戒指正在某個角落裡為自己被拋棄而哭泣著。  

  在高雅的餐廳裡,孟文豪和江如鈴坐在一個臨窗的位子上,今天是為了公事才跟江如鈴吃飯的,但孟文豪知道不論他怎樣解釋,她都會誤會的,所以他乾脆當作和朋友吃飯就好。  

  突然之間,他感到附近有一道道灼熱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像被人偷窺般讓他渾身不自在,孟文豪找到目光的來源,不過是幾個像是日本來的女孩子朝他發電,雙眼印滿心心形,看樣子是因傾慕而看著他。  

  他以一貫溫柔對那幾個女孩子笑笑,引得那幾個女孩子驚叫連連。  

  孟文豪一笑置之,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忽然一抹紫色的側影吸引住他的目光,紫色少女在對面街走著,長髮如絲緞般披散著,清風一吹更顯飄逸,她嫵媚地撩撩頭髮,引得過路人皆回頭望著她。  

  「是她?」孟文豪低語。  

  「文豪,你說什麼?」江如鈴露出最具有殺傷力的笑容。  

  「文豪!」江如鈴見孟文豪發愣,她微微淺笑親和地喚他一聲。  

  霓紅燈下的望月側臉如白玉雕琢而成,輕顰淺笑地逛著街,儘管置身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但望月仍可以感覺到孟文豪用像刀刃般的目光直凝視著她。  

  江如鈴對著猛然衝出去的孟文豪的背影大喊:「文豪,你去哪裡?」  

  孟文豪沒有回話,他闖過紅燈,在廣場上找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在那裡!可是等孟文豪來到廣場角落的時候,她已經不見蹤影了,她就這樣整個人憑空消失了。  

  紫影又出現了,孟文豪撥開人群,看她在人群中悠閒地遊蕩著,他跳起來就往前衝。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又不見了!

  該死的!她到底想幹什麼?  

  利眼掃了下四周,孟文豪目光對上了對面街的望月,雙眼一直凝視著望月。他這樣看著望月讓望月心頭一震,繼而心跳如擂起來。  

  望月用眼神示威又挑釁著,有種就跟過來。  

  銀鈴般的笑聲一直牽引著孟文豪來到狹窄的小巷裡,望月斜靠在遠處的一根柱子等著他。  

  一眼就望見了她的孟文豪雙手抱胸斜靠在牆上,氣定神閒地看她有什麼花招。  

  「還好嗎?孟先生。」望月掏出煙來。  

  孟文豪皺眉看她點火,「不大好,自從你離開後便失眠。」  

  「是嗎?」望月輕移蓮步。  

  「嗯哼。」孟文豪點頭。  

  望月勾住孟文豪的脖子,朝他吐了一口煙,「我問你一句,你答我一句好嗎?」  

  「好。」孟文豪有些迷糊了。  

  勾魂似的眼盯著孟文豪,「魔戒在你那裡嗎?」  

  「對。」孟文豪的雙眼有些迷茫。  

  「那麼你放在哪裡了?」望月再朝他吐口煙。  

  「家……裡。」  

  望月詭異一笑,「好孩子,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孟文豪迷糊地搖頭,「不知道。」  

  「很好,好好地待在這裡哦!」望月拍拍他的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過了好一會兒,孟文豪才清醒過來,他搞不懂自己怎麼會癱倒在小巷中,他除了記得他看到那一抹紫影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孟文豪甩甩頭,真是怪事!  

  「斜月,快過來。我買了小籠包哦!」望月搖搖手中的食物。  

  「怎麼樣,查到什麼了嗎?」斜月沖了兩杯花茶過來。  

  望月夾了一個小籠包塞進口,「他說在家裡。」  

  「今晚去偷不就得了。」神偷有什麼是偷不到的?  

  「不行啦,他肯定知道很多人會打魔戒的主意,他應該設下天羅地網等傻瓜自己去投網的。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

  斜月歪了歪腦袋,「那不就是說這要花很長時間去偷咯!」  

  「要偷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混進孟家不就得了。」  

  望月敲了斜月一記,「他太細心了,所有傭人的名字都記得,多出一個來,兩下就被人扔出門口了,監獄的大門還隨時為你開著呢!」  

  「綁架他咯,反正軟的不行,來硬的。」  

  望月翻了翻白眼,「我們要魔戒,不要他的人,萬一他死都不肯交出魔戒來,難道真的殺了他?」

  「一個小小的戒指比命還重要?」斜月喝口花茶。  

  「反正綁架他行不通啦。」  

  「打劫他家咯。」  

  「笨蛋,行不通啦。」  

  斜月跺著腳,「人家想不到啦。」  

  「我想到啦。」望月雙眼陡然一亮。  

  「是什麼?」  

  望月拍拍斜月的肩膀,「總之我要離開一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告訴我嘛。」好奇心非常旺盛的斜月最討厭被吊著胃口。  

  望月神秘一笑,「利用他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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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0-12-31 12:44:22

第2章(1)

  「砰——」孟文豪在公園拐彎處看見一個阿婆直接走過來和他的愛車親吻,嚇得他急急煞車。  

  「阿婆,你還好吧?」孟文豪急忙下車扶起阿婆在一旁的長椅坐下。  

  「年……年輕……年輕人。」阿婆痛得無力說話。  

  「阿婆,你怎麼走過來呢?沒看見前面有車嗎?」這個阿婆除非是瞎子,不然就是活得不耐煩才朝車子走過來。

  「年輕人,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阿婆紅著臉大喊,「你以為阿婆嫌命長對不對?我會那麼傻嗎?雖然我爸我媽公公婆婆丈夫都死了,可我還不想死。我還要看中國舉辦奧運,看中國人登上月球,我還要登上壽星榜破吉尼斯紀錄呢!」

  看這個阿婆聲亮如洪鐘,神志也很清醒啊!怎麼會傻乎乎地向車子走過來呢?孟文豪自我解釋是上天不小心製造了一場誤會。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孟文豪露出溫和笑容,很體貼地幫阿婆揉膝蓋頭。  

  不錯嘛!對老人家還可以,果然溫和有禮!  

  「唔,年輕人還算有禮貌。」阿婆還算滿意,戴上掛在脖子上的老花鏡仔細端詳孟文豪,「年輕人,讓阿婆好好看看你,唔,不錯。五官端正不是壞人。因為路燈壞了,我有老花又看不清楚,所以才會被你撞上的。」  

  她的老花也太嚴重了吧,接近瞎的狀態?是一輛車子耶,老花到看不見這麼大部車子?  

  阿婆見孟文豪懷疑的眼神,氣憤地說:「你以為阿婆是那些詐騙犯嗎?撞到我後敲詐你一筆錢?」

  孟文豪忙擺手,「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像我這樣的阿婆,年老色衰的當然吸引不到你的目光,不然你以為阿婆會去勾引你,要你負責嗎?」  

  「阿婆,我——」孟文豪百口莫辯。  

  阿婆開始頓足捶胸了,「我身體不好,還有一個老處女女兒,老伴又去世了。命苦啊!現在還要被你冤枉,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阿婆,我很抱歉撞到你。」孟文豪輕拍阿婆瘦小的肩頭,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言語中儘是無奈,天知道他已經三度道歉了。  

  阿婆一下子撲到孟文豪的懷中感懷身世,「我無家可歸啦,那老處女女兒又失業待在家裡。你要負責啦。」

  「阿婆,這——」這不關他的事啊。  

  「你說不關你事對不對?我被你撞到昏頭昏腦,忘了今夕是何夕,我甚至連家都不記得在哪個方向了。」不管他,總之什麼都賴給他就對了,鼻涕眼淚都擦在他那件貴死人的西裝上。  

  孟文豪哭笑不得,他怎麼會遇上這樣會賴的老太婆呢?  

  「你想扔下我一個老太婆在吃西北風對不對?我無家可歸你很高興對不對?要不就是很高興我會被送到收容所,再來就是叫警察把我抓走對不對?」阿婆可憐兮兮地坐在落葉下打顫抖的畫面出現了。  

  「阿婆,我沒那個意思。」孟文豪根本什麼都沒說過。  

  「你就是那個意思。」阿婆忿忿地指責他。  

  「好吧,我帶你回家好了。」孟文豪自認倒霉。  

  「沒誠意。」阿婆撇撇嘴。  

  「阿婆,請你跟我回家,好嗎?」孟文豪好脾氣地不跟阿婆計較,他溫柔地問阿婆意見。  

  「好啦,是年輕人你求我回去的,我沒有逼你哦。」  

  孟文豪無奈地望著天空翻白眼,點點頭,「是,是我『求』您回去的。」他今天是倒什麼大霉了?竟然遇上世界上最難纏的阿婆。  

  「看不出年輕人還蠻好心的。」阿婆豪爽地拍拍孟文豪的肩膀。  

  「那麼阿婆可以走了嗎?」孟文豪紳士地做出請的姿勢。  

  「阿婆被你撞上了,我根本走不動。年輕人不要這麼懶惰,抱阿婆嘛。」  

  「好吧。」孟文豪好人做到底,天知道他今天是倒什麼大霉了。  

  阿婆埋在孟文豪的懷裡,櫻唇微微發顫,心裡面更是笑成一團。阿婆角色果然是對的,以孟文豪一貫溫文,他一定會對阿婆妥協的,這樣既不用被吃豆腐又對她畢恭畢敬。以後要好好利用這一點才行!  

  第二回合,辛望月勝!  

  這棟豪宅的保安系統做得非常周密,每個房間都必須經過磁卡才可以進去,而且還加上了密碼確認。這就更讓辛望月肯定魔戒在這裡了,不然防範措施不會這麼周全。  

  辛望月檢查過所有的設置,在孟宅的外面有五隻德國狼犬,六部閉路電視。想偷進來還不算難,難就難在爬進來比較困難,因為孟宅的玻璃窗全是外國進口的,用鐵錘也未必敲得破。  

  辛望月躡手躡腳地來到一樓客廳,沿途一直搜索,連廚房都不放過。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辛望月的後肩。她寒毛直豎,生平第一次遇到那些穿著白色衣服飄來飄去的東西。

  「你來這裡幹什麼?」低沉的聲音可以知道是個男鬼。  

  「我……我……」辛望月不知道孟文豪雙手沾滿了多少血腥,也不曉得他幹了多少壞事情,但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她只是個小偷,冤魂來索命找的不應該是她,別找錯人,還有就是千萬千萬不要拉她下去做對鬼夫妻啊!  

  屋內的燈「啪」的一下子全亮了起來。  

  辛望月看到兩個影子,等等,是兩個影子,不是一個。以望月的印象中那東東好像是沒有影子的,那麼說那個是人咯!  

  辛望月鬆了一口氣,霍地轉過頭去,但仍是嚇住了。  

  「阿婆,你在幹什麼?」孟文豪皺眉。  

  望月驚訝來得快也去得快,她迅速拿出一個杯子倒上牛奶,兇惡地說:「阿婆被你撞到現在噩夢連連睡不著覺,沖牛奶喝不行啊!」一口氣喝光牛奶然後把杯子重重放下。  

  孟文豪溫柔一笑,「行,可是你為什麼不開燈呢?」  

  「我怎麼知道你家開關按鈕在哪裡?」望月紅著臉大聲喊道。  

  這解釋勉強過得去,孟文豪抱胸看著這位阿婆,剛才迅速的動作怎麼看都不像是七十歲的人,全身上下散發著不屬於老人家的活力,脾氣怪怪的又很火爆。可是臉上的皺紋是假不了的,孟文豪發現下陷的眼睛,眼珠子賊亮賊亮的,像……像狐狸。如果說出來他一定會被阿婆扭斷脖子。  

  「看什麼看!」察覺孟文豪正以怪異的眼光凝視著她,辛望月抬高下巴哼了一聲,拖著笨重遲緩的腳步從孟文豪身邊走過。  

  「年輕人啊,就是心腸歹毒,見不得阿婆命長,心腸不好呵,人嚇人嚇死人哩。」正在龜行的望月喃喃自語,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兩個人都聽見。  

  孟文豪一手托住下巴,望著阿婆離去的身影,不禁納悶起來。這幾天怎麼總是遇見一些奇怪的人,例如火辣俏女郎,再如這個難纏怪阿婆。  

  好險好險!又躲過一劫了!  

  辛望月靠在門背上拍拍胸口,雖然斜月的易容術天衣無縫,但每次一看到那雙銳利的眼睛時,望月只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被看穿。  

  孟文豪那一雙眼太厲害了!每見他一次,心跳臉紅總是一起來。僅看過他兩次就已經被他吸引住了,第一次是他的邪氣,第二次是他的溫和,任何一種都是致命的!  

  辛望月甩甩頭,她是怎麼了?一個陌生人怎麼會讓她二十二年來平靜的心產生漣漪呢?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很快會完蛋的,她要抽身才行。孟文豪的雙眼就像鷹的眼睛一樣利,她是時候變換角色了。

  孟文豪走進餐廳,看章媽已經準備好早餐,他不敢自己貿貿然吃早餐,他怕那個怪阿婆不知道又要找些什麼罪名塞給他,前兩次分別是撞死她和嚇死她,他可不想待會被她罵獨吃,存心要餓死她,聽些什麼年輕人心地最壞了這些帶刺的話,「章媽,去叫那個阿婆起來。」  

  章媽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阿婆早走了。」  

  「走了?」孟文豪皺眉,孤零零地一個人離開怪可憐的,她這次可不能罵他沒良心,畢竟是她自己不打招呼就走了。為什麼孟文豪覺得有點可惜呢?那個怪阿婆走了,他應該高興才對啊。大概是覺得她剛好和爺爺配成一對,走了怪可惜的。一定是這樣,他確定他沒有談忘年戀這癖好。  

  章媽點點頭,笑道:「阿婆很開心地走了,她還稱讚大少爺是大好人。」  

  「怎麼會呢?」孟文豪狐疑道。  

  「是真的。阿婆說大少爺答應她女兒來這裡做女傭,她好高興哦,才急急忙忙回家通知她女兒。還叫我多多照顧她女兒呢。」  

  「我說的?」到底是他早衰還是阿婆老年癡呆症發作了,他什麼時候說過的話自己竟然不知道。難道他三更半夜夢遊到阿婆床上去說了?還是根本就是阿婆自己幻想就以為是真的了。  

  「是阿婆說大少爺說的。」章媽以為大少爺說她說謊,乾脆把所有事推給阿婆。  

  孟文豪按按額際,公事已經夠他煩的了,這個阿婆幹嗎還要給他製造麻煩?  

  「好吧,是我說的。人來了就找些事情給她做。」他只想大事化小,反正孟家多一個傭人也不會付不起那一點薪水。

  「是。」章媽被確定沒說謊後喜滋滋地退下了。  

  這次的行動只宜智取不宜力敵。孟宅的防範措施做得滴水不漏,要是硬闖,被抓住的機會是百分百。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深入虎穴,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進駐孟家偷魔戒的機會相對也增多了。  

  第二次出現在孟家,辛望月是用老處女的身份。哈哈!她只是說自己是阿婆的老處女女兒就可以順水推舟了。想來想去,也只有老處女這個角色不會引人注目,更加不會被孟文豪發現,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會被他吃豆腐,這樣她就不會心跳臉紅了。  

  頂著一個冬菇頭,一個黑鏡框,嬌小的身軀包在又大又厚的阿婆衣服裡,更要命的是望月的右臉有一顆任誰見了都噁心的豆大黑痣,臉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雀斑,哈!一個又黑又醜的老處女就出現了。  

  辛純品,又老實又土。章媽第一眼並沒有嫌棄她,反倒是高高興興迎接她。受人之托嘛!  

  望月來到孟宅後,有如中版阿信般勤勞,任勞任怨很快得到全屋子的認可。當然她的丑和年紀大也是大家一致認同的。  

  望月的工作不固定,那是因為孟宅本來就夠人,她有時就幫幫小王澆花剪草,有時就幫老王擦車子,有時又幫小錢拖地擦窗。這樣一來更方便她在孟宅裡走動探聽消息,辛望月只用了一個星期時間就打好人際關係和熟悉地理環境。

  這一個星期來,望月發現孟宅住的只有孟至海和孟文豪,老頑童似的孟至海整天不是這兒玩就是那兒逛,七十歲的人仍生龍活虎。而孟文豪則會準時八點到家吃飯,而且每天準時回家吃飯哦!然後他會回書房處理公事,作息正常的他總是十一點上床睡覺。  

  這一星期來,孟文豪絲毫沒注意到她,也沒發現她的存在,其實是望月刻意逃避開與他相處在一起的機會的,所以從來沒在他面前出現過。  

  「章媽,我幫你。」望月的乖巧讓章媽更喜歡她。  

  「好,你洗菜吧。」章媽把菜遞給望月。  

  「章媽,你喜不喜歡戒指?我媽說要謝謝你照顧我,把她當年結婚的戒指送給你。」  

  「哎喲,照顧年輕人是應該的。」雖然她並不年輕。  

  「章媽你不喜歡戒指嗎?」望月沮喪地問道。  

  「不是啦,阿品媽媽的戒指當然要留給你結婚,我怎麼能收呢?」  

  望月更加傷心地說道:「章媽,人家都三十五啦,不會有人喜歡啦。」  

  章媽終於發覺說了傷人的話,她忙安慰道:「不會啦。阿品很乖巧很聽話,一定會找到如意郎君的。」

  望月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大少爺好像二十八歲了,怎麼還沒有對象呢?」  

  說起自家少爺,章媽樂得開花,自豪地說道:「大少爺是我一手帶大的。他這個人很專情的,喜歡一個人就會一心一意,決不多情濫情。你看他什麼時候隨便玩女人了?這世界上想找大少爺這樣的人可不多了,他不找對象只是沒遇到而已,將來誰要是當他老婆,肯定很幸福,這樣的男人很顧家很疼老婆孩子的。」  

  沒有對象?哈哈哈,太好了。  

  咦,她高興個鬼啊?人家有沒有對象關她什麼事情啊?  

  「大少爺真是好人,他肯收留我。」  

  章媽說起大少爺就像說起自己的孩子似的,眼神充滿敬佩和崇拜,「大少爺小時候就很聰明,他天生就很有威嚴,他對下人又好,根本就沒有架子。他小時候對人就溫和有禮,我就知道他長大後一定很出色。大少爺是我們所有傭人的偶像耶!」  

  偶像?想不到,真想不到。辛望月對孟文豪的好感又添了一分。  

  「一定是大少爺有過人之處大家才這麼崇拜他。」望月說起孟文豪時眼神也跟著「崇拜」起來。  

  章媽喋喋不休地說:「老太爺以前打下的江山,本來給老爺繼承,不料老爺愛上了愛旅遊的太太,兩個人一年沒多少天在家。老太爺又喜歡亂跑,二少爺脾氣暴躁,三少爺年少輕狂。只有大少爺夠穩重,十歲就一個人管理整個孟氏企業。大少爺待我們好好哦,平時到外國出差都會買禮物給我們,哪像二少爺動不動就罵人,而三少爺就知道玩,根本不理公司死活。」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人!  

  「大少爺其實很細心,上次司機老王的關節炎復發,大少爺特意請了個人來替他針灸,還放了十天假。老王對孟家忠心耿耿服務了三十年,兒子小王有老闆不做在這裡當園丁,一次不小心打破了老太爺心愛的明代花瓶,都是大少爺幫他解圍的。小錢是孤兒,但大少爺沒看不起她也沒特別關照她,供她讀完大學任她選擇去哪裡,小錢卻選擇待在這裡。大少爺還做媒人,撮合了小王和小錢。大少爺一點壞脾氣都沒有,所以我們寧願在這裡做傭人,就算大少爺不發工資我們也要繼續做下去。大少爺沒要求我們什麼,他讓我們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多好的一個主子,哪像外面那些財大氣粗的老闆。」

  「哇,大少爺真是好人耶。」望月真的有些崇拜他起來了。  

  章媽冷哼了一聲,「外面的人以為我家大少爺好欺負,上次那個財務部經理造假賬以為大少爺會算了,以為大少爺平時軟綿綿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其實大少爺是斯文人,才不會跟他計較。沒想到大少爺放了他,他卻不識好歹找人傷害少爺,現在少爺的胸口還有一條傷疤呢。大少爺就是脾氣太好了,只把他交給一個警察朋友處理,還叫人家判輕點。」

  「傷疤?」望月只覺得觸目驚心,她緊張地叫道:「怎麼會有傷疤呢?沒人保護大少爺嗎?」  

  章媽沒看見望月的緊張,她氣憤地說:「那個經理狡猾得要死,他騙大少爺喝下迷藥,一刀插在大少爺的胸口上。真卑鄙!」  

  「啊!」望月尖叫起來,手心全是汗。她恨死那個經理啦,那個人怎麼會這麼殘忍,這麼惡劣!  

  章媽很抱歉地說:「對不起,阿品。不應該告訴你這些嚇人事的。我不說了。」  

  「不要!」望月本能地喊了一聲。她想知道關於他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想知道。  

  「不要?」章媽對望月這句話很奇怪。  

  望月勉強露出笑臉,「章媽,你說了一半不說下去,吊著人家的胃口,人家今天會睡不著覺的。大少爺後來怎麼了?」  

  「好吧。我繼續說下去吧。那把刀完全沒入大少爺的胸口,本來送到醫院,醫生都說大少爺不行了,嚴重失血休克。後來好在丁家二少爺冒險幫大少爺做手術,加上大少爺命大,足足昏迷了四天才醒過來。你知道有多險嗎?那一刀離心臟就差那麼一點。」章媽回憶起來還驚心動魄的,她為她的大少爺差點哭瞎了眼。  

  辛望月握緊拳頭,那時候他一定很痛!那個該死的經理應該下地獄!  

  「阿品,你哭了。」  

  辛望月發現淚水不知不覺流了出來,她忙擦乾,「大少爺這麼好,任誰知道他受傷都會傷心的。」

  「對啊!好在大少爺現在已經好了,我每天都燉補品給他吃,那樣他就不會累倒了,醫生說那一刀好險,大少爺以後都不可以太操勞。」說罷又開始數落其他人,「最壞就是老太爺和三少爺了,只顧著玩。老爺和太太也常不在,根本就沒有人關心大少爺,他一個人頂十人用,我可憐的大少爺辛苦死了。」  

  「章媽,我想以後由我來送補品給少爺。」  

  章媽點點頭,「好啊!」  

  望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章媽,大少爺的書房和臥房要打掃了。」  

  辛望月幾次自動請纓去打掃孟文豪的書房和臥房都被章媽阻止了,這次望月特意找了個機會讓章媽忙不過來才提醒她的,不想聽著她說孟文豪的事情就忘了。  

  章媽為難地說道:「可是我還在弄大少爺喜歡吃的甜品,過了火可不好。」  

  「可是大少爺回來看見沒收拾乾淨會不高興的,這樣他就沒心情工作和無法安心睡覺了。」辛望月小聲回應一句。

  「可是——」章媽進退兩難,忽然她靈光一閃,「阿品,你替我看一下火,我去打掃。」  

  「不行啦。我不會看。萬一過了火候我擔待不起。」望月連忙擺手。  

  「要不你替我去打掃好了。」章媽不耐煩地說道。  

  哈哈!求之不得啊!  

  「這行嗎?」望月為難地皺眉。  

  「別囉嗦,這是磁卡,磁卡上有密碼。在大少爺回來前打掃完不就得了,快去快回。」章媽開始趕人了。

第2章(2)  

  辛望月刷卡開門後,看到雪白的地毯上是一張鋪著乳白色床單的柔軟大床,落地窗微敞著,米色絲緞窗簾因為晚風吹拂而輕輕飄動著,簡單中處處都可以感受到男性的氣息,除此之外沒有半點雜物,這是一間收拾得非常乾淨的臥房。不過有錢人家例行的有塵沒塵都要打掃一下,辛望月也就拿著抹布一路擦過去。  

  很快辛望月便找到一個保險櫃,她左轉兩下、右轉一下,再左轉兩下、右轉五下,那道密碼鎖就輕易解開了。裡面有個黑色絨盒,打開來是個價值不菲的白金鑽戒。  

  有人來了!辛望月以最快的速度將一切歸位,拿起抹布當起傭人來。  

  「你是誰?」深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大少爺,您回來啦!」辛望月盡量露出微笑。  

  「說!你是誰?」孟文豪抓住辛望月的手腕。他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傭,她是假冒的。  

  「是章媽叫我來打掃的,我是被你撞倒的阿婆的女兒。」辛望月疼得直叫。  

  「你是新來的女傭?」孟文豪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望月。  

  「是的。」辛望月盡量不去看那雙具有危險的眼睛。  

  「什麼名字?多少歲了?」孟文豪溫和地問道,同時也放輕了力道。  

  「辛純品,大家都叫我阿品。三十五歲了。」望月低頭小聲說道。  

  「出去吧。」  

  「是。」辛望月低下頭,頑皮地吐吐舌頭。  

  辛望月轉身鬆了口氣離開,剛才那調皮動作全落入孟文豪的眼中。清脆的聲音,柔嫩的手,怎麼也不覺得是三十五歲的人。但她的丑是那麼自然,就像天生的一樣,會有這麼高超的化妝術嗎?孟文豪不相信這世界會有這麼厲害的化妝品,何況剛才她流汗也沒有掉色啊!她沒必要混進孟家幹壞事,孟家也沒東西要給她偷。  

  孟文豪放下心中疑惑,只要她不傷害人,她喜歡做女傭就讓她做吧。  

  辛望月端著補品來到書房門前禮貌地敲門。  

  「進來,門沒鎖。」  

  「大少爺,您的補品。」望月把補品放在桌上。  

  「你可以出去了。」孟文豪仍專心工作,頭抬也沒抬起來。  

  可是望月動也不動,她不怕死地說道:「大少爺,我要看你喝完再走。」  

  「你放下,我待會喝。」孟文豪仍繼續看文件,「我可以等。」辛望月看著他專心工作的樣子。好酷耶!

  「我討厭我工作的時候有人在。」孟文豪不耐煩地皺眉。  

  「我不會打擾大少爺工作的。」  

  「出去!」孟文豪冷冷地說了一句。  

  他的側臉相當英挺,直鋌而斯文的鼻分外突出,濃濃的劍眉和雙眼炯炯有神。他在處理公務時的態度一反平日的斯文。現在的他比較嚴肅認真,全神貫注在看文件,不時有筆在旁批注。  

  望月把眼光放到他的胸口上,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孟文豪的胸口,無奈眼光是不可以剝開他的衣服的。她不是色女,實際上她很想看看那個傷口,說不出為什麼的就是想看。許久後孟文豪才發現望月根本沒有走,他敏銳地抬起頭來,此人正是他回家時出現在他臥房的老處女。看到女傭眼中的傾慕,孟文豪已習慣為常。  

  孟文豪皺了皺眉,凌厲的眼睛察覺老處女正在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胸口,她看人都用這麼放肆的眼神嗎?

  他雙眼瞇起來,「你不知道我工作起來的時候人都覺得我很可怕?」  

  「大少爺工作的時候是很嚴肅。」還很酷很好看。  

  「我工作的時候不順利會罵人的。」她應該會嚇走了吧。  

  「負責端來給大少爺喝補品是我的責任,何況章媽一片苦心,大少爺還是趁熱喝下去吧。」  

  實際上孟文豪為了不傷章媽的心,他每次都把章媽每天燉的補品上貢給馬桶了。  

  「你放下,我待會會喝。」孟文豪嚴厲地命令道。  

  「難道大少爺待會要把它倒掉?」望月眼珠一轉,通常大男人都愛這樣幹。  

  糟了!被抓住小辮子了!  

  孟文豪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我怎麼會呢?」  

  「如果不會,那就現在喝下去。冷了的東西沒有益處。」望月把碗端到孟文豪面前。  

  孟文豪只好皺眉喝下去。  

  看著空碗,望月滿意地收拾完帶上門,「我不打擾大少爺工作了。」  

  實際上她已經打擾了他,這個老處女看上去與那個怪阿婆有幾分相像,脾氣也一樣的倔強一樣的怪!孟文豪搖搖頭,目光再次集中在文件上。接下來的幾天,望月每天都拿著一盅補品上樓,再拿著空碗下樓。  

  好幾次孟文豪大聲喝她,她都堅持一定要看著他吃完補品再走。孟文豪一向沒打女人的紀錄,實際上他真是氣憤得很想打她一巴掌。就像現在這樣——  

  「阿品,我真的不想吃。」  

  「不行啊,大少爺一定要吃。」受過傷開過刀的身子較常人弱很多的。  

  「阿品,我加你薪水好不好?」孟文豪改用軟政策。  

  「不行。」  

  「是我們的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不行。」嚴厲表情的表情像懲罰不聽話的小孩的老巫婆。  

  「我晚餐吃得很飽,現在不想吃。你去轉個圈回來,我保證是空碗。」  

  倒掉當然是空碗!  

  「不行。」  

  「你能不能換個詞,例如行呢?」孟文豪咬咬牙,難怪她沒人愛,他現在倒有點慶幸她是個永遠也嫁不出去的老處女。  

  「NO!」  

  「阿品,我是老闆。我不想吃。」孟文豪大聲喝道。  

  「一定要吃。」望月天生比誰都倔強。  

  「我開除你。」孟文豪決定不再折磨自己的胃,他同時也不要耳朵受罪。  

  「你確定?」她幹得好高興,實在不想就這樣走。  

  剛才的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為了一碗湯把人趕走確實不是孟文豪的作風,況且他已經習慣每天有人為了一碗湯跟他吵架了,而那個�嗦的人的嗓音出奇地好聽。如果他一天不聽一下這甜美的聲音,他恐怕睡不著覺。  

  「好,走前我一定要看你喝完這碗湯。」見孟文豪不出聲,望月賭氣地嘟起嘴。  

  孟文豪徹底認輸了,他承認他鬥不過這個女人。  

  「好吧,我喝就是了。」孟文豪幾乎是捏住鼻子灌進口的。  

  望月又氣又好笑地收拾碗準備下樓,就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孟文豪緩緩地吐出一句:「阿品,你不要走。我比較習慣有人叫我喝湯。」  

  「我不會走,我一定會繼續叫大少爺喝湯。」關上門後望月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原本她以為明天就要打包袱走人了,沒想到孟文豪還是留住了她。  

  他的心腸比誰都軟!為了謝他留下她,望月決定明天好好獎賞他!  

  孟文豪一向對早餐要求不高,他認為有東西添飽肚子就好,不過他對咖啡的要求一向很高,可惜章媽一直無法達到他的要求。  

  當身穿白色連身圍裙的望月把一杯香氣繚繞的咖啡送到孟文豪的面前時,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好香,他好久沒聞到如此醇美的咖啡香了。這醉人的甘醇香味讓孟文豪整個人充滿了活力,他迫不及待地喝了口咖啡,喝下咖啡後,咖啡有濃郁的芬芳,有很強的濃烈感。整個口腔有充實感,這才是上乘的咖啡。又濃又醇還夾帶杏仁味的黑色液體進入胃後,他滿足地呻吟一聲。好喝,好喝得讓人想一喝再喝,這才是真正的咖啡。  

  望月在一旁看著孟文豪吸毒似的樣子,哈哈,資料上說孟文豪對咖啡很有研究。果然!望月沖得一手咖啡全賴上次客串當服務生,那一次她不但學會了如何沖咖啡,還順帶偷來一手好廚藝。  

  「阿品,這是誰煮的咖啡?」不像是章媽。  

  「是我,大少爺。」  

  「是你?」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的,我曾經在咖啡廳裡當服務生。」望月點點頭。  

  「太好了。以後你早上衝一大壺給我帶回公司,晚上記得把補品換成咖啡。」孟文豪一想到這美味的咖啡口中的分泌液又多了出來。  

  「不行。我每天只沖一杯給你。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何況他是個做過手術的人,很多東西是要忌口的。連望月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要這麼緊張他呢?每次一想到他的胸口是曾經插過一把刀,望月就莫名地心痛,莫名地緊張,然後不自覺地關心他起來。  

  「我是老闆,我叫你沖咖啡就沖咖啡。」孟文豪不高興地命令道。  

  「我只沖一杯。」  

  連日來望月跟孟文豪唱反調讓他知道她軟硬皆不妥協。孟文豪懊惱地望著辛望月,低咒幾句,到底誰是老闆。她這個倔強的老處女,難怪沒人要!  

  「可是我不喝咖啡會死的。」孟文豪賭氣地說道。  

  「不許說這個字!」  

  這話一出口嚇到了兩個人,孟文豪怔了怔,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看到望月的耳根都燒紅了,他揚起眉,用溫柔得嚇死人的語氣說:「阿品,你很緊張我?」  

  「沒有啦!我怎麼會緊張大少爺呢?我又不是大少爺的誰,我只是按照本分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望月紅透臉,用最大的分貝宣告她根本就不緊張他這個事實。  

  「我去澆花。」怕越描越黑,望月急急離開餐廳,留下一臉發愣的孟文豪。  

  孟文豪輕啜了一口咖啡,不錯今天是藍山,甘醇香、微酸、風味細膩、香味十分濃郁,還有水果味。

  孟文豪把視線放在這個自稱三十五歲的老處女身上,唔,整體看又瘦又小。相貌實在是不行,身材也平板。

  孟文豪皺眉繼續喝咖啡,冬菇頭、黑鏡框遮去了半個臉,但仔細看鏡框下的大眼倒有幾分靈氣。如果她不是黑得像一塊炭的話倒有幾分秀氣,整個人只是土了些。只是要命的是黑臉上有一顆豆大的黑痣,滿臉的雀斑,看久了真的會倒胃口的。  

  從昨天開始望月說完那話後,就很少答理孟文豪。連拿補品來也是放下就走,沒有確定他喝下再走,連碗也忘了來拿走。  

  外面的人以為孟文豪斯文,靠的是運氣才讓公司成為跨國公司,其實他心思細密,對身邊的東西都很留意,他有一雙利眼,能夠洞悉商機,是商場的高手,而俊逸的外表加上溫柔個性給他帶來眾多傾慕者,但他很少和女人約會。他並不如他的三弟般花心喜歡享樂,他認為花時間跟女人約會,又或者調情或上床,都是很無聊的。假如把這些時間用在公事上,將會帶來無限的工作效益。孟文豪不是個注重外表的人,他覺得外表美也要心裡美,他深知這世界蛇蠍美人多。

  每個人對美的定義不同,醜陋平凡的人在心愛的人眼裡會變成傾國傾城的西施,反之不合胃口的人再美在你眼前也是一團垃圾。孟文豪不算討厭這個叫阿品的女傭,反倒有些喜歡她的倔強。真的很久沒被人關心了,已經習慣每天有人反覆勸他喝下那難喝死了的補湯。  

  孟文豪輕扯唇角,再次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醜陋的女傭……嗯!小小的個子,模樣是不太行,但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是靈氣逼人。上天既然賦予她醜陋的樣貌,就讓甜美的嗓音填補了不足。孟文豪實在很喜歡聽她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她也不算太差,至少衝得一手好咖啡,而且每天都是不同款式的,今天是哥倫比亞咖啡,明天就是巴西咖啡,後天的是曼特寧咖啡,而大後天就是摩卡咖啡,大大後天則是卡布基諾咖啡。孟文豪每天最享受早餐時刻,他每天喝了望月親手煮的咖啡後全身沖滿了活力,有用不完的衝勁。  

  緣分的事情孟文豪不想勉強,他一向比較喜歡順其自然。  

  孟文豪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拿起公事包精神抖擻地離開餐廳。  

  呼!  

  望月深深吐出一口氣,終於走了!從孟文豪一進餐廳就一直盯著她,視線沒調開過一秒。望月只感覺身上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動,她以為自己被孟文豪看穿了。她實在害怕他那雙利眼。因為孟文豪並不如報道所說的文弱,相反他就像一隻懶豹,他只是不想反擊,如果他要咬你,你是無處可逃的。  

  望月甩甩頭,不去想了,還是快行動,快些離開這裡好。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0-12-31 12:46:44

第3章(1)  

  叩、叩、叩。可惡的敲門聲,有什麼比大冷天吵醒人更天怒人怨的。  

  「誰啊?」望月打著哆嗦開門。  

  迷迷糊糊的孟文豪不知不覺來到望月的房門外,他本來是要趕工程企劃書的,但實在是太累了,忽然想喝望月煮的咖啡,所以瞇著眼來把望月叫起來沖咖啡。  

  孟文豪閉眼抱胸靠在門框上,「阿品,沖杯咖啡給我。」  

  「大冷天誰去沖咖啡啊!」望月想不到這傢伙會提出這無理的要求。  

  孟文豪半瞇著眼,「我想喝!」  

  順著孟文豪瞪著的眼,望月再看了看已經卸妝的自己,糟了!望月暗叫不秒,迅速伸出戴著戒指的手,連忙把已被麻醉的孟文豪拖回房。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孟文豪拖進他房中的地毯,望月實在沒多餘的力氣送他上床,因為剛才拖他進來已用了不少時間,而那小小的麻醉針的效用只能維持半小時到一小時。  

  望月慌慌張張地回到自己的房中,剛才實在太失策了。望月擦了擦汗,望著鏡中的自己,大大的杏眼,挺俏的小鼻,唇紅齒白,分明是一個青春美少女,跟那個又老又醜的黑炭簡直是天淵之別。  

  望月只得暗暗禱告上天,千萬千萬不要讓他記得今天的事情。  

  孟文豪從進餐廳就一直看著望月,望月被孟文豪看得不舒服,她決定先發制人,鼓起勇氣問道:「大少爺,我有什麼不妥嗎?」  

  「阿品,我昨天找過你嗎?」孟文豪輕啜了口咖啡。  

  望月異常驚訝,「怎麼會呢?我睡得像死豬一樣,尤其是冬天,我是寧願憋死也不願離開床一步。」接著望月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望著孟文豪,「大少爺,你不會夢遊吧?現代人壓力大,常常幻想是很正常的。」接著用一副「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眼神望著孟文豪。  

  孟文豪記得昨天自己是在書房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半夜醒來自己已經在臥房的地毯上了。他記得他夢見阿品是個漂亮的美女,細緻的五官、水靈靈的大眼、嬌好的身段。怎麼會這樣呢?孟文豪甩甩頭,上次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阿婆說讓她女兒來當女傭,這次是夢見醜小鴨變天鵝,說不定他真的有夢遊,不然他怎麼會睡在地毯上呢?看來他真需要抽個空到丁悠岳那掛個號才行。  

  孟文豪尷尬地咳了一聲,拿起公事包正要從望月面前走過,倏地他停頓了一下,大手在望月的臉上摸了兩下,看到自己的手並沒有黑,那麼說昨天那是夢遊咯,想也知道老處女怎麼會變白天鵝呢?就當做了場夢好了,何況它本來就是一場夢!  

  當孟文豪踏入家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察覺到那股敵意是衝著他來的,全宅子的人不再向他問好,當他是隱形人似的視而不見,甚至連他主動打招呼他們都懶得點頭給他回應。反了反了,是不是他平時太縱容他們了?現在的傭人比主人還高傲,他們搞不清楚是誰拿誰的薪水嗎?  

  「少爺,你的晚餐,慢用。」很明顯您換成你,慢用的前面省略了一貫的請字。  

  孟文豪望著章媽的棺材臉,小心地拿起面紙搽拭他胸口的青色印漬。章媽放下碟子的力道讓裡面的青菜都跳了起來。

  「章媽,阿品呢?」自從阿品來了後,都是阿品布餐的,怎麼今天換成章媽呢?  

  「哭著睡著了。」章媽面無表情地回答。  

  「怎麼會哭了?」孟文豪以一貫溫和的態度問章媽。  

  章媽一副母雞保護小雞的樣子,「大少爺,我不會讓您欺負阿品的。」  

  孟文豪覺得很好笑,他裂開嘴,「章媽,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他記得他一向對傭人都很好很包容的。

  「今天早上大少爺問她在房裡有沒有見過你,對不對?」章媽大聲指控。  

  「嗯哼。」沒問題啊。  

  章媽大聲指責道:「一個女孩子,不!一個三十五歲的老處女被你說得好像不知羞恥勾引你似的。」

  「可是你們也不用這樣對我吧?」這麼點小事也用得著冷眼相待?  

  「當然沒有這麼簡單。」章媽氣鼓鼓地掄起拳頭想打他,「我以為大少爺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人家阿品是長得醜了些,因為這樣才嫁不出去,她已經夠自卑了。但大少爺你怎麼可以羞辱人家?」  

  「我沒有。」他又做了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章媽憤怒地說道:「你有。」  

  「什麼時候的事?」孟文豪越來越糊塗了,他現在是百口莫辯,無語問蒼天了。  

  「今天早上你竟然摸阿品的臉,想看看人家是不是炭做的,對不對?」章媽繼續指責孟文豪。  

  他是這樣想過,也這樣做過。噢,他懂了!他對阿品所做的事激起了民憤,想想團結的力量真是不容忽視啊,這個阿品還蠻深得民心的,家裡傭人一人一口水就足以淹死他了。  

  「對,我承認。」孟文豪點頭。  

  「就是嘛。阿品這樣的好女人已經不多見了,又勤勞又有上進心。沒想到大少爺平時人這麼好,原來這樣會羞辱人家。」一下子孟文豪從章媽心中的偶像變成壞人。  

  看著章媽嘀嘀咕咕走了,他覺得他們太誇張了吧。不過對女人來說,容貌是第二生命耶,冒犯了人就應該判死刑,他也只是冷語嘲諷一下而已。  

  孟文豪夾了根青菜送進口,不到一秒又吐了出來,他開始要想明天該怎麼道歉了,他可不想吃沒鹽又燒焦的菜和當眾人唾罵的壞蛋。  

  孟文豪硬著頭皮集中所有的傭人,並當著所有人面前鄭重道歉:「阿品,我實在很抱歉,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我阿品只是一個小傭人,能說什麼呢,大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一副小媳婦的委屈樣。  

  「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孟文豪無奈地說道。  

  望月撲到章媽的懷裡,「章媽,我好怕大少爺哦。」  

  章媽安撫地拍拍望月的後背,皺眉看著孟文豪,「大少爺,你一點誠意也沒有。」  

  「對啊對啊。」小錢也跟著附和道。  

  章媽獨裁地決定:「阿品初來些,大少爺你可以帶她去玩一天,再帶她去吃一頓飯啊。」  

  到底誰是主子?孟文豪低咒幾句,他現在想打人。  

  「好吧。」最後孟文豪還是妥協了。辛望月小步跟在孟文豪的後面,她吐吐舌頭,本來她想用別的方法偷戒指的,沒想到差點被孟文豪發現身份,就只好順水推舟來個既不會讓他發現身份又可以偷戒指的辦法了。  

  第三回合,辛望月勝!耶,暫時領先!  

  孟宅位於一個風景優美的高級住宅區,樹木茂密的林蔭大道洋溢著寧靜和諧的氣氛。辛斜月在兩人離開十分鐘後出現在孟宅。他按著門鈴,一個胖嘟嘟的老婦人從裡面緩慢地走出來。  

  辛斜月見來人馬上斂眉淺笑,學日本人向章媽鞠了個九十度的躬,「你好。」  

  章媽見怪不怪地望著水靈靈的大美人,「不知道又來找哪位少爺!」章媽嘀咕一句,鄙視地掃了斜月一眼。

  「小姐,你找誰?」章媽皺著眉頭端詳斜月。  

  斜月隔著鏤花大鐵門對章媽溫柔一笑,「你一定是章媽了。」  

  又來一個攀親帶故的!章媽白了斜月一眼,不耐煩地說:「你是傾慕大少爺?或是愛慕二少爺?還是迷戀三少爺?」章媽不等斜月說是就繼續說,「女孩子這麼不要臉整天追著男人跑,你喜歡我家任何以少爺都是眼光極佳,不過心裡面喜歡就好,不用跑到家來。女孩子有空就多念些書,增進知識以後你就會發現年輕時候的愛慕是那麼的傻。青春期的女孩難免會發發情。」章媽眼中儘是鄙視。  

  她家三個少爺都長得特別俊,所以每天都有一些少女過來表白送花什麼的。章媽因為是女孩子所以不能拿著掃帚趕她們走,不過久而久之就練成一副棺材臉,有些臉皮薄些的看到沒好臉色就會知難而退,但臉皮厚一些的就必須罵到她狗血淋頭,才死心地抱頭鼠竄。以她多年經驗,這個肯定是三少爺的傾慕者。  

  斜月望著說話如此厲害的章媽,眼中充滿讚賞。厲害厲害,口才不錯!  

  章媽看著這個小姐的眼神怪怪的,以為是神經病院的逃脫者。  

  斜月搖搖頭,嫣然一笑,「我不是要找你家少爺。」  

  還騙人,不是來找人難道來問路?章媽瞥了瞥,淡淡地問:「那你有什麼事?」  

  斜月拿出名片,「我是化妝師辛純陽。」  

  「推銷員?」章媽皺眉,繼續沒好臉色。  

  「我是辛純品的表妹,我今天是來看她的。」  

  「真的?」章媽錯愕了一會,張著嘴巴一點也不敢相信她會說這麼大的謊話。  

  章媽眼看這位自稱是阿品表妹的人怎麼跟阿品差那麼多,三少爺說這年頭多壞人哩。  

  斜月早有準備地拿出公文包,翻出身份證、戶口本、望月跟他的合照遞給章媽。  

  章媽打開門,她很遺憾地說:「阿品她跟大少爺出去了,晚上才能回來。」  

  就是要這樣!  

  斜月故作可惜地說道:「我明天要去香港,只有這一天能夠來看她,偏偏又不在。」斜月不等章媽說話,自己已經主動走進去,她回頭對章媽笑笑,「我看我還是等她回來好了。」  

  「小姐,這——」章媽急忙追上去。  

  斜月親切地挽著章媽的手臂,溫柔地笑道:「阿品總是跟我說章媽對她好好,從看到你和藹可親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一定就是那位章媽了。謝謝你幫我照顧表姐哦。」  

  一頂高帽戴上來,樂得章媽忘了阻止她進來,章媽笑得攏不上口,「哪裡哪裡。阿品又乖又聽話,確實令人喜歡,叫人不得不疼她。」  

  斜月四處打量,陽光照射著大地,園內的每一樣東西都生機勃勃,一眼望去是一座很美的花園,綠樹如蔭,兩旁花木扶疏,滿園的花香隨風飄來,種植著世界各國的名花異草,不時有些男僕在澆花剪草。  

  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徑通向一片花海,是風信子花海。園裡一隻狼犬和一隻哈巴狗在玩耍,狼犬瞇著眼睛睡覺,毛茸茸的胖狗則用粉紅色的小舌頭舔狼犬,時不時蜷成一團,如雪球般滾向狼犬,使狼犬翻轉身體,狼犬對哈巴狗視若無睹,翻轉身繼續睡覺。鳥兒在樹上唱著歡快的歌語,一切顯得既悠閒又愜意。  

  進屋後,斜月拉著章媽坐下,摸了一下章媽的皮膚,「哇,章媽你的皮膚好滑呀!」  

  章媽不好意思地笑道:「哪有,五十五歲的人已經人老珠黃啦。」  

  斜月瞪大眼睛,「五十五?不會吧,我看章媽不過四十五歲而已。」  

  好話人人愛聽,明知是謊話就更愛聽。章媽摸摸自己的臉蛋,「怎麼會呢?」  

  「我是化妝師,我不會騙人的。」斜月擺出一副你要相信我的樣子。  

  章媽傻乎乎地點頭,「對哦。」  

  「章媽你是怎樣保養的?」斜月好奇地張大眼睛。  

  「我沒有保養啊。」章媽紅了臉。  

  「那麼說章媽是天生麗質咯。」斜月天生適合當演員,他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章媽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算啦。」  

  「章媽你一定是常吃蔬菜水果,多喝水吧。天然的東西是最好的。」  

  「也沒有啦。」章媽不好意思起來。  

  「章媽你不用謙虛啦,我表姐就是不聽我的話不保養才變成這樣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屋子裡的傭人都聽見了。

  「阿品原來是不保養才變成這樣的!」小錢有所感悟道。  

  「對啊對啊,女人不保養很容易老的,特別是生過孩子的人。」斜月繼續發表他的見解。  

  「真的耶,我一生完後像老了十歲耶。」佟嫂也湊過來。  

  「我有魚尾紋了,還有黑斑耶。」小靈也來湊一腳。  

  斜月眨眨動人的美眸,「所以說一定要保養肌膚咯。你們平時是怎樣保養的?把經驗說出來大家研究研究。」

  「啊?」他們一致傻眼。  

  斜月優雅地掩住驚訝的口,「你們不會告訴我,你們不保養吧?」  

  眾人一致點頭。  

  「天啊!」斜月抬頭朝天花板翻白眼。  

  「遇上我是你們的幸運,來來來,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學習。保持不老才有綁住男人的本錢,平時不注重保養會很容易衰老的,如果用錯誤的保養方法就會加速肌膚的老化。」  

  斜月摸摸章媽的皮膚,「章媽是干性肌膚。」接著再摸摸其他人的,「佟嫂的是油性肌膚,小靈的是敏感性肌膚,小錢的是毛孔粗大皮膚,此外還有暗瘡皮膚、斑點皮膚。」  

  斜月淺笑,開始如數家珍地說著:「你們注意聽喲,最基本的保養品至少要有爽膚水、化妝水、面霜、晚霜、眼霜、保濕霜、美白霜、防曬霜、隔離霜、面膜、洗面乳、精華素、磨砂膏等等。」  

  斜月很滿意地看著有幾個人拿著筆在記,一臉孺子可教的樣子繼續說道:「一個人一天正常要喝800CC的水,晚上臨睡前千萬不要喝水,不然明天會出黑眼圈。還要多吃水果蔬菜,保持肌膚攝取更多的維生素,多喝牛奶補充鈣質,老人家則可以防止骨質疏鬆。」  

  斜月喝口水,吃下金嗓子,潤潤喉嚨繼續說:「不但女人要保養,你也希望你的男人跟你上街時不被人說是忘年戀吧?」  

  眾人連連點頭。  

  斜月隨便指了個人,「把屋子的男人叫過來。」等所有男人都集中在一起時,斜月拿出化妝箱,「這是融合了天然植物而成的綠茶洗面奶,這是礦物營養火山泥漿面膜,這是海洋美白爽膚水。」好心痛哦!這些都是他的寶貝私藏,但為了望月也是值得的。」  

  十幾個大男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你看我我看你,這是幹什麼呀?  

  斜月幫屋子裡的人都做好面膜,他就自己去弄沙拉吃,還好好獎賞了自己一杯鮮搾果汁。  

  「有空再來!」章媽笑嘻嘻地把斜月送出門口。  

  「一定一定。」斜月揮手跟章媽再見。  

  斜月上車後計算著,今天賣出了十個面膜、二十瓶爽膚水、三十瓶洗面奶。成績不錯,至少沒浪費一天的時間。

  噢,對了,還偷了一枚鑽戒!  

  孟文豪帶望月去了江野生動物園、森美、長隆、寶墨園,最後回到長隆吃飯。  

  餐桌上儘是可口的珍饈,但是望月第一次覺得食而不知味,偶爾對上服務生徹底鄙視的眼神,每雙眼睛都是寫滿著嫉妒和不解,彷彿她的出現弄髒了原本高貴的餐廳,她根本沒有資格享受這種招待的,彷彿她根本就是一隻想變鳳凰的三流麻雀,想吃天鵝肉想瘋了的癩蛤蟆。可以體諒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她自己看著阿品的模樣也想倒胃口,連她自己都覺得又何況別人呢?  

  就這樣彆扭又痛苦吃著,孟文豪也看到服務生的眼光儘是蔑視,他也不好說什麼。於是兩人便匆匆吃了些東西,孟文豪也盡快結賬走人。接收到服務生鄙視的目光,孟文豪抓緊了望月的小手走出門口。望月感激地看了孟文豪一眼。哼!那些以貌取人的混蛋,望月發誓要把他們的衣服全偷掉,讓他們只剩下一條底褲!  

  「今天玩得高興嗎?」孟文豪發動引擎,隨即播放浪漫的藍調音樂。  

  夜幕已經降臨,拌有樹香的涼風迎面吹來,高速公路像一條美麗的銀河,往上則是星光閃爍璀璨,有如散落的鑽石。前面是燈海一片,彷彿有個夜幕天使在用天使棒撒下一串串美麗的珍珠。  

  「嗯。」望月神遊回來。  

  孟文豪以為她傷感,「剛才那些人,不必太介意。」  

  「我沒有介意。」反正她又不是那麼醜,才不必為了那些事傷心。  

  「那就好。」  

  「大少爺呢?大少爺也認為我很醜?」望月想知道孟文豪的看法。  

  「我認為樣貌是天生,長得美與醜並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我認為心靈美比較重要。」  

  「哦!」孟文豪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  

  孟文豪望了阿品一眼,溫柔地笑笑,「阿品,不用自卑。我認為有錢沒錢,漂亮不漂亮都不重要,關鍵是以一顆平常心對待。這樣你的人生會比較快樂,與其煩惱活下去,不如快快樂樂地過好每一天,對不對?」  

  「我知道了。」望月高興地露出笑靨。  

  「阿品,你是因為丑才不結婚的嗎?」孟文豪跟這個女傭相處久了發現她的人還不錯。  

  涼風徐徐,望月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回答:「我這麼醜,當然沒人要了。」  

  孟文豪輕聲說道:「仔細看看,阿品也不算太醜。」  

  「謝謝。」望月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謝謝?孟文豪輕扯唇角,這值得道謝嗎?  

  「阿婆還好嗎?」他輕笑。  

  「好啊……」望月笑出聲,打了第三個大大的呵欠,眼角擠出了一滴淚,不知不覺雙眼就越瞇越小了。

  清脆的笑聲悅耳動聽,彷彿哪裡聽過一樣。  

  忽然孟文豪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這樣的話:「阿品,我們見過嗎?」  

  「有嗎……」她迷迷糊糊地回答著。  

  細微的呼吸聲傳來,孟文豪知道她睡著了,於是把音樂關上,同時不再開口打擾她的睡眠。  

  孟文豪不自覺露出微笑。她睡覺的樣子縮成一團好可愛哦,甜甜的模樣像一個小貓咪。天啊,他怎麼會想到這樣一個詞用在醜女身上。孟文豪再望了望她的睡容,好像睡美人。不知道吻起來感覺怎麼樣?天啊,他是怎麼了?他一定是頭腦不清醒,孟文豪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出毛毯幫她蓋上,同時告誡自己再也不可以想這樣的問題了。

第3章(2)  

  「斜月,好久不見哦。你又漂亮了。」望月拿起一塊黃瓜就送進肚子。  

  「噢,天啊。我要拿來敷面的。」斜月尖叫。  

  望月聳肩,「你敷面,我吃。相得益彰啊,有什麼問題嗎?」  

  斜月搶過碟子,「當然不行,你吃光了我敷什麼?」  

  「別這麼小氣啦。吃下去比你敷還要有效果哦。」  

  「好啦好啦,說正事。」斜月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偷到了?」  

  斜月把絨盒拋給望月,「廢話。神偷之名是假的。」  

  「那個贗品放進去了?」望月伸手接住。  

  斜月不知道望月什麼時候這麼不相信他了,他白了她一眼,開始修指甲,「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望月打開絨盒,裡面的戒指正是她上次看到的那個,她拿起戒指望了望,「到底它有什麼秘密呢?」

  「爺爺沒說我們怎麼知道。」斜月繼續修指甲。  

  望月調皮地把戒指貼近眼睛,「放大鏡?」  

  斜月望了望剛修好的指甲,「你不如說是隱形眼鏡好了。」  

  「究竟是什麼秘密呢?」望月雙手托起下巴,苦苦思索著。  

  望月看斜月一臉悠閒,氣憤地說:「快些想想啊!」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辛家傳人。」斜月開始選指甲油,紫色還是銀色好呢?  

  望月一把搶過指甲油,用手戳他的胸膛,「你這個沒良心的不男不女,枉費爺爺用這麼多米飯養大你,現在叫你想想,你就推三推四說不關你的事。你不怕被雷劈死啊!你不怕爺爺半夜回來找你嗎?」  

  「好吧,我想想。」斜月舉手投降。  

  望月催道:「快想啊!」  

  「會不會學電視劇那樣,用它可以開啟什麼寶藏?」斜月靈光一閃。  

  望月歪了歪腦袋,「有這個可能。但是爺爺沒留下什麼藏寶圖啊。何況我們要寶藏來幹什麼,我們又不缺錢。」

  斜月凝視了望月半晌後問:「望月,你要繼續留在孟家嗎?」  

  「當然啦,秘密還沒查出來,我怎麼能夠走呢?」望月口不對心。  

  「可是孟文豪只是有戒指,他又不知道什麼秘密。」  

  「今天我騙他們說要看阿婆才回來的,我要等其他機會再脫身。」望月隨便編了個借口。  

  「淪陷了?」斜月看穿她的伎倆,要脫身什麼機會沒有。  

  「淪什麼陷?又不是香港南京。和平盛世再也不用淪陷了。我在孟家是去做正事,管淪陷什麼事。」望月裝聽不懂。

  斜月笑得賊賊的,「那麼換個說法,愛上他了?」  

  望月掄起拳頭就往斜月胸口捶,「什麼跟什麼,我是去查秘密啦。」  

  「越描越黑啦。」斜月輕鬆躲過。  

  「斜月,你的化妝品我會幫你全丟掉。」望月在一旁跺腳。  

  「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望月說到做到,指甲油、面霜、乳霜全扔給斜月。  

  「噢,天啊。快停止,不然我死給你看。」斜月心痛地挽救他那些貴死人的化妝品。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望月昂高下巴示威。  

  「望月,你繼續待下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斜月開始擔心起來。  

  「放心啦,怎麼會有事呢?」望月幹得可高興啦。  

  「孟文豪是一個怎樣的人?」  

  望月抬頭想了想,很崇拜似的閉上眼幻想孟文豪的樣子,「平時看似沉著穩重,但整個人對人對事都很冷靜,在他身上有無盡的魅力,還帶些狂野又冷峻的氣息。還有就是他有一雙深沉睿智、敏銳精明、可以透視一切眼眸。目光銳利得像一把刀,深邃得讓你看不出他心底的靈魂。」  

  「辛家世代守護魔戒,只有辛家人才可以揭開魔戒之謎。魔戒落在孟文豪手上,他會不會知道什麼秘密?」斜月說出猜想。  

  「有這個可能,不過孟文豪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望月歪了歪腦袋。  

  斜月故作不經意地說:「慣偷那邊遲遲找不到門路,不然早開始行動了。」  

  「孟家守衛措施做得好,孟文豪又不參加宴會,平時又不同女人吃飯,當然找不到門路。」望月有些暗歎自己的聰明,這麼快偷到夢寐以求的魔戒了。  

  「可是慣偷已經從多方面下手了。」望月不以為然,「怕什麼,魔戒已經到手了。」  

  斜月看她神氣的樣子,只得直說:「情敵已經殺到了,你還得意洋洋的。孟文豪被人搶了,你可不要怪我沒通知你,到時候別哭成淚人。」  

  「情……敵?」望月用食指指著斜月,不太確定地重複一次。  

  斜月斜暱了望月一眼,「公司有五隻母雞、十四隻花蝴蝶、三十隻小菜鳥,除了公司外,還有數不清的蝴蝶蜜蜂,姓孟這朵花好多人想採哩。說不定雄鳥也不想放過他。」  

  望月握緊拳頭,孟文豪最受不得誘惑的了,上次他幾乎想當場就把她吞掉。可惡!男人,果然是食色性也!

  斜月不怕死,仍繼續說道:「姓孟的那個傢伙聽說男女老少都咸宜,他也來者不拒哦!」  

  「可惡!」望月隨手就把斜月心愛的指甲油扔出去。  

  「噢,天啊!我的寶貝沒了。」斜月知道已經無力挽救了。  

  「色狼!」望月隨手抓起化妝水就扔。  

  斜月連忙衝過去,「天啊,寶貝。媽咪救不了你,是我的錯。」  

  「下流!」望月抓起面霜、乳霜一起砸。  

  「望月,求求你放過我的隔離霜好嗎?」斜月趕在望月要扔的前一刻通知她。  

  望月猛地回神,「哦,對不起。我會重新賠償你的損失。」  

  「知道就好。」沮喪的心情好了一點。  

  「告訴我,這些花蝴蝶野玫瑰都是她們主動過來的,還是孟文豪自己主動找她們的?」是後者她會宰了孟文豪,將他生吞活剝,剁成肉醬去餵他家的小花。  

  這麼緊張,還說不是愛上人家?  

  斜月把所有的化妝品收進箱子,以免受望月的荼毒,「一些以公事為命,一些主動粘過來,不過都被孟文豪婉轉地拒絕了。一些拒絕不了的,孟文豪跟她吃了一兩頓午餐就沒了下文。看出這個孟文豪還是很自愛的。這麼說小姐你滿意了沒有?」  

  「真的沒有騙我?」望月就不信他受得了誘惑。  

  「你在孟家這麼久見他帶女孩子回來了嗎?」  

  「是沒有。」但不代表他外面沒有女人。  

  斜月認真端詳望月,「望月,你這副樣子,實在很難吸引人耶。」  

  「什麼嘛,情人眼裡出西施。何況孟文豪也沒說我醜。」  

  「他真的這麼說?他不嫌棄你?」斜月驚訝萬分。  

  「他是這麼說過。」望月心裡甜絲絲的,他是個不以貌取人的人。  

  斜月拍拍額頭,「他是同情你,不是愛上你。懂不懂?」這個傻丫頭。  

  「是嗎?」望月想想,好像是哦!  

  「同情是不同愛情的,也許他跟你只是僱傭關係。如果他當你是朋友,那麼友情又不同愛情的。他怎麼會愛上你,你是個名副其實的醜女耶!」  

  對啊!她是個大醜女。雖然他不嫌棄她,但他又沒說喜歡她。  

  望月拿起大醜包就走,倉皇而逃,「我又沒說喜歡他,我要走了。」  

  斜月望著她的背影搖頭,小傻瓜還弄不懂,遲早回來向他哭訴的!改天記得要去好又多買幾盒面紙待她傷心欲絕的時候用!  

  孟文豪今天要去參加一個宴會,可是過了十二點還沒有回來,他會不會喝酒呢?他是動過手術的人,千萬不要喝太多酒啊!  

  望月知道自己不是醫生,所以不知道什麼要忌口的。但她就是不希望有害的東西進入孟文豪的肚子裡面。算不算關心他呢?也不算啦,章媽也一樣關心他,這純粹是僱用關係的關心。  

  望月翻身再翻身,怎麼也睡不著。  

  怎麼還不回來呢?肯定是哪只花蝴蝶纏住了他,怕是現在在某人的床上了吧。想到這,望月就感到心裡面酸溜溜的,而且那股酸性分泌物還越來越多。  

  門外忽然響起了喧嘩聲,還夾雜著章媽的驚叫聲:「哎呀,大少爺怎麼喝了那麼多酒呢?還醉了!」

  章媽的超大嗓門,讓望月知道孟文豪回來了。幸好剛才還沒卸妝,望月急急忙打開門上前幫忙,迎面便是一陣酒氣,「章媽,大少爺還好吧。」  

  章媽又開始數落人:「那些人真是的,大少爺一向不能喝,這些沒人性的傢伙總是灌大少爺喝,大少爺又不能推,他總是攬下來喝。我可憐的大少爺……」  

  「我……沒……沒醉……」孟文豪腳步不穩地說著。  

  望月搭上孟文豪的肩頭,盡最大力氣扶住孟文豪,「大少爺,你還好嗎?」  

  孟文豪高興地攬著望月的肩頭,語氣不穩地說:「我……我們……再喝……」  

  章媽和望月合力把搖搖晃晃的孟文豪放倒在床上,章媽隨即去拿熱毛巾。  

  「阿品,幫大少爺敷一下,我去弄醒酒茶。」章媽扔下毛巾就走。  

  望月小心地幫孟文豪敷上毛巾,小手剛把毛巾放到他的額上便被孟文豪抓住了。  

  「大少爺——」望月驚訝地看著清醒的孟文豪,她驚訝得尖叫。  

  孟文豪朝她眨眨眼,調皮地單閉上一隻眼,食指放在唇上,小聲說道:「章媽等會會很�嗦,你把她趕走。」

  望月點點頭,大眼也跟著眨了眨,「我知道了。」  

  胖嘟嘟的章媽飛快地拿著一杯茶過來,嘮嘮叨叨個不停:「大少爺也實在太心軟了,要是我就翻臉不認人,說什麼也不喝,這樣喝下去身體要垮的,唉!喝這麼多酒,明天還要上班,平時已經夠累的了,還要受這樣的折騰,我可憐的大少爺……」心痛死章媽了,只差沒鼻涕眼淚上來了。  

  望月接過醒酒茶,對章媽溫柔一笑,「章媽,天氣冷你快去睡覺吧。我會看著大少爺的。」  

  「可是——」章媽還是有點不放心。  

  望月把章媽趕到門口,還幫她開好門,「放心吧,明天你一定會看到生龍活虎的大少爺的。」望月揮手跟章媽再見,順手關上門。  

  「阿品,你還挺會趕人的。」孟文豪拿起望月手上的醒酒茶就喝。  

  「嘿嘿。」望月不好意思地揉揉頭髮,「大少爺你怎麼沒醉?」  

  「如果不騙人,那麼很難脫身的。」  

  望月笑笑,「對哦。」  

  「阿品,你幫我去樓下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我今晚沒吃東西。」  

  沒吃東西?怎麼會沒吃東西?不吃東西要鬧胃痛的。  

  望月急急忙下樓,「大少爺,你等等,我很快回來。」  

  孟文豪望著望月慌張的樣子一笑,沒事幹嗎這麼緊張。  

  望月拿著芝士蛋糕和紅茶進來,「不知道這些能不能填飽你的肚子。」  

  「可以,只要是東西就好。」孟文豪對食物一向沒什麼要求。  

  「大少爺,你幹嗎要喝這麼多酒?」望月看著孟文豪吃蛋糕。  

  「參加商業宴會,難免要應酬。不喝不好意思,只能假醉脫身。其實是章媽太誇張了,我的酒量很好,只是不告訴你們。」孟文豪喝著紅茶說道。  

  「大少爺,你以後少喝酒好不好?」  

  孟文豪愣了一下,凝視了望月半響才點頭,「好。」  

  望月避開孟文豪的眼神,「大少爺,聽章媽說你曾經受過傷,是嗎?」  

  「對。」孟文豪點頭。  

  「可以讓我看看嗎?」小手已經開始扒孟文豪的衣服了。  

  孟文豪沒想到女傭這麼熱情的動作,他伸手阻止,「過去了,別看。」  

  一條類似蜈蚣一樣的疤痕盤纏在孟文豪的胸口上,望月的淚水盈滿了眼眶,「你一定很痛。」  

  「已經不痛了。」孟文豪幫她擦乾眼淚。  

  望月摸摸那觸目驚心的疤痕,「你一定很痛很痛,對不起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不關你的事。」沒事她幹嗎道歉?  

  「那個人怎麼能這麼殘忍,他用一把刀往你胸口插——」說著說著,望月就哭了出來。  

  孟文豪伸手摟住她,唔,看不出平時這個又瘦又小的女傭,她的腰還不錯嘛,身上還有一股清香。孟文豪越擦她的眼淚越流得多,最後他決定俯身吻住她的淚水,舔了舔她的臉,仔細品嚐了一回,溫柔一笑,「酸酸的,澀澀的。」

  望月驚訝他這一舉動,她呆呆地望了孟文豪一秒,恍然悟道自己太關心他了。  

  「啊——」望月漲紅了臉驚叫一聲,隨即落荒而逃。  

  這個女傭越來越有意思。孟文豪輕笑著,轉身來到落地窗前。這裡距離市區較遠,風景優美。四處很幽靜,遠處有些許燈光閃爍著。  

  阿品是單純地愛慕他嗎?  

  孟文豪也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感覺自己挺喜歡她的。總感覺她不像三十五歲,反倒有點像個小妹妹般呵護著她。  

  不想這麼多了,孟文豪上床睡覺了。不過他相信今天一定有一個人會睡不著,一定不會是他。  

  望月拿補品進來的時候,孟文豪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望月小心翼翼地放下燉盅,輕輕地拿起毛毯幫他蓋上。

  望月蹲下仔細看孟文豪英俊的臉龐,長長的睫毛、直鋌而斯文的鼻子、薄薄的唇。什麼時候迷上他呢?望月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已經迷上了,知道他的為人又迷上了一分,他的不以貌取人好感又添了一分。總之喜歡上他就是了。  

  喜歡?真的喜歡上他了?也許是吧。  

  望月笑笑,喜歡上就喜歡上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很快望月的臉就垮了下來,他又不知道她是誰,如果他知道她是小偷,來偷魔戒的,他一定會很生氣的。他會生氣地趕她走,然後大罵她一頓,說再也不想看到她,罵她是騙子。何況他又怎麼會看上一個又老又醜的女傭呢?別癡心夢想了,辛望月!還是盡快查出魔戒的秘密,然後離開吧。

  望月歎了歎口氣,小心帶上門離去。  

  孟文豪抬起頭來,他並沒有睡著,剛才只是假寐而已。  

  剛才望月小聲笑和唉聲歎氣孟文豪全聽見了,他猜她是愛上他了,不過是因為自卑而歎息。當孟文豪得知她愛上他,倒有幾分驚喜幾分開心。以前那些人喜歡孟文豪的時候,他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他會不會也愛上她呢?不會吧。孟文豪,什麼時候你的眼光變得這麼差了,連老處女都不放過了。  

  他怎麼儘是跟怪人有所交集啊?  

  孟文豪忽然想起了那個火辣女郎和那個怪阿婆,他喜歡火辣女郎的調情,怪阿婆的怪脾氣,也喜歡醜陋女傭的倔強和對他的關心。  

  天啊!他什麼時候連阿婆都不放過啦!  

  孟文豪繼續看著文件,企圖用公事麻醉自己這樣的怪想法。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0-12-31 12:47:47

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0-12-31 12:48 編輯

第4章(1)  

  孟宅出現了一個嬌客,是孟文豪的表妹洛艷麗。洛艷麗與孟文豪青梅竹馬,她後來全家移民到美國,去了美國留學就不再跟孟文豪聯絡,她以為孟文豪一直沒結婚是因為等她,她本人卻一直對小時候的玩伴興趣缺缺。最大原因當然是她覺得孟文磊太斯文了,跟他在一起一定沒什麼激情可言,所以她就飛去美國找些碩壯的猛男來愛。後來洛艷麗知道價值連城的魔戒落在孟文豪手裡,加上孟氏不斷擴大,孟文豪的身價一天比一天高。她那顆貪婪的心真恨不得馬上就飛到中國。於是她馬上甩了現任男朋友,連即將到手的碩士文憑也不要了,快速收拾行裝出現在孟家大門。  

  「表小姐。」章媽隨意地喊了洛艷麗一聲,她從來不認為大少爺喜歡這個自大狂,她自作多情地以為自己是孟家大少奶,人不但高傲而且無禮。家裡的小花都比她高貴多了(小花是家裡哈巴狗的名字)。  

  「唔。」洛艷麗高傲地微頷首,雙眼瞄了瞄小海,「把行李拿進去。」雙手抱胸以女主人身份踏進孟家門檻。

  小海與章媽交換了一個大家懂得的眼神,小海輕視地望著洛艷麗聳肩,認命地被她點中拿行李。  

  「借過借過。」望月一早就知道人要來,所以她計算好時間拿起一碟番茄醬就望洛艷麗撲過去,再把整個碟子扣進她那昂貴的香奈兒洋裝上。  

  洛艷麗還沒來得及想是誰這麼大膽,她嚇得一愣一愣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去面壁思過。」望月連忙低頭道歉後閃人,她可不想被人甩幾巴掌洩恨。  

  小海也連忙閃人,接著小錢佟嫂等人能閃則閃,只剩下洛艷麗一個人在寬敞的大廳裡尖叫。  

  「阿品,你好大膽哦。」小錢豎起大拇指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望月。  

  望月擺擺手,「小意思啦,我經常幹。」  

  要是讓她知道望月經常把總統的衣服剪個洞,又或者讓小錢知道她常幫一些夫人公主的臉塗墨水,不把她下死才怪。

  「經常幹?」小錢驚訝地大叫。  

  「呃,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我以前當服務生的時候總是會不小心,所以經常灑在客人身上。」  

  「哦!」小錢也認為阿品不會是經常惡作劇的人。  

  「小錢,表小姐是什麼樣的人?」望月必須瞭解她的情敵。  

  小錢提起洛艷麗眼中就出現鄙視,「表小姐為人很傲慢的,她每次來住都沒人受得了她。所以我們總是把表小姐來住當成噩夢,沒人歡迎她的。」  

  好吧,既然表小姐這麼傲慢,望月就要把她整得很慘,哭天喊地的那種。  

  「大少爺喜不喜歡她?」最重要是這個問題。  

  小錢抬頭望著天花板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大少爺對她挺客氣的。」  

  「哦!」望月露出一個只有她自己懂的眼神。  

  「表小姐自作多情地以為大少爺喜歡她,其實我聽老太爺說大少爺不會結婚,他已經跟公事結婚了。」

  望月「撲哧」一聲笑出來,「老太爺說得很對,他一定是個有趣的人。」  

  小錢也跟著笑出聲,「老太爺就像小孩子一樣,你都不知道哩,有時候他還要大少爺哄他。一次老太爺生病了不肯吃藥,大少爺買了一個玩具給他,他才肯乖乖吃藥。他鬧彆扭的時候,大少爺還買糖哄他……」  

  不知不覺小錢把孟至海的秘密都告訴了望月,兩個小女生在廚房裡笑成一團。而在丁家的孟至海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賊眼圓睜,「哪個混蛋在說我?」  

  丁俠宇拍拍孟至海的肩膀,「老狐狸,年紀大了較容易生病就別怪人。」  

  「我身體壯得很。」孟至海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丁俠宇站起來,「走吧,庭院裡風大。」  

  「到底哪個混球在說我的壞話?」孟至海加快腳步,因為他又打了一大噴嚏。  

  「大表哥!」洛艷麗穿得像一隻花蝴蝶似的一見到孟文豪進門就撲過去。  

  「哦,你來了。」孟文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著痕跡地拿開她的雞爪子。  

  「大表哥,是不是很surprise?」洛艷麗滿面笑容地勾住孟文豪的脖子,繼續施展八爪魚纏功。

  「是很驚喜。」差點沒把他嚇得心臟病發。  

  「大表哥,你怎麼不像西方人一樣給我一個吻?」洛艷麗嬌嗔道,還特意偏過臉等待他的吻。  

  甩不了她的八爪魚,孟文豪蜻蜓點水地滿足了她的要求。  

  「大表哥,我好想你哦。」朱唇已緩緩向孟文豪靠過來。  

  「大少爺,晚餐時間到了。」望月握緊拳頭,她想一拳把那個色女打昏。  

  「好。」孟文豪投去一記感激的眼神,他想不到他的表妹去了一趟美國,竟變得如此豪放。  

  「大表哥,我們走。」洛艷麗懊惱地瞪著這個阻止她和大表哥親熱的人,不怕,只要她在這屋子裡有的是機會。洛艷麗親熱地挽上孟文豪的手臂離開大廳,抬高下巴向望月示威。  

  「艷麗,這麼突然回來了?」終於脫離魔爪的孟文豪鬆了一口氣。  

  洛艷麗放開孟文豪的手臂,找了個離他最近的位子坐了下來,「想你啊!」  

  才怪!孟文豪心裡面清楚得很,他這個表妹是個惟利是圖的人,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她是怎麼也不會浪費時間的。裴靜啊裴靜,你給我帶來的麻煩,我們有空再算。  

  「在美國好嗎?」孟文豪轉移話題。  

  「在美國好,怎麼也不比在中國好,中國是我的家,還有中國有你啊。我是為了你才回來的。」洛艷麗盡情傾訴她的相思。  

  「吃飯吧。」洛艷麗不知好歹地又回到這個話題,孟文豪只好吃飯不理她。  

  洛艷麗把菜全夾給孟文豪,「大表哥,你怎麼這麼瘦啊?一定是吃太少了,怎麼沒人理你。你放心,我以後天天陪你吃飯。」  

  孟文豪苦笑,自從阿品天天逼他喝湯,他足足胖了十磅耶。「你也吃啊!」孟文豪見眼前的飯菜像一座山一樣高,他不得不阻止她繼續亂來。  

  「謝謝表哥。」洛艷麗把這讀解為關心。  

  洛艷麗見大表哥不出聲,繼續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打動他,「還是家鄉菜好吃,我實在不想回美國了。我要留在大表哥身邊。」  

  「美國有唐人街啊。」孟文豪可不希望她賴在這裡不走。  

  「沒有中國那麼正宗的。」  

  「你父母不是移民到美國了嗎?」  

  洛艷麗繼續熱情大膽傾訴:「大表哥,爸媽說我大了,他們叫我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現在我終於找到了。我就要留在這裡,我愛大表哥,大表哥也愛我。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呢?」  

  孟文豪輕咳一聲,差點噎死,「你剛從美國回來,這些以後再說。」  

  「好啊!」洛艷麗暗暗高興,大表哥還是喜歡她的。  

  站在一旁的望月,簡直想殺人。她把兩人的情況解讀為打情罵俏,哼哼,就知道孟文豪受不了誘惑,只要女人豪放一點,漂亮一點,他就情不自禁了。可惡!  

  望月握緊拳頭,孟文豪,我不會放過你的!  

  「阿品,是吧。補品以後由我送上去就好了。」洛艷麗來到廚房高傲地望著這個醜女,心裡面想不明白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醜的醜女。  

  「可是——」望月遲疑了一下。  

  「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遲早要嫁給表哥,妻子拿補品給丈夫吃是很應該的。」還沒嫁過來就先以女主人自居了。

  「好吧。」望月只得眼睜睜看著洛艷麗神氣地拿走補品。  

  洛艷麗看了一下鏡中的自己,樣子嫵媚又動人,今天一定能把表哥拐上床。哈哈哈,她人要到手,戒指也要。

  洛艷麗特意穿了一件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衣服來到書房,「大表哥,休息一下吧。」  

  孟文豪皺眉看著她穿得這麼不成體統,「阿品呢?」  

  「大表哥,長命功夫長命做嘛。人生得意須盡歡啊!」洛艷麗的蜘蛛手已經爬上孟文豪身上了。  

  「我工作很忙,你先出去。」孟文豪甩開她的蜘蛛手。  

  洛艷麗尷尬的手停在半空,自我釋懷地想,一定是和大表哥分開太久了,他不習慣而已,過兩天就好。

  「大表哥,先喝湯吧。」洛艷麗該用賢妻良母招式。  

  「我不想喝,你放著我待會喝。」孟文豪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洛艷麗放下湯,繞到孟文豪身後,體貼地說道:「好吧,我幫你按摩一下。你工作了這麼久,脖子一定很酸痛了。」

  孟文豪真想把她扔出去餵狗,可是這樣有失他的紳士風度。  

  就在這時,電話救了他。  

  「喂,我是孟文豪。」  

  「好久不見,孟家大少爺。」清脆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裴靜。  

  孟文豪對正在用心按摩的洛艷麗溫柔一笑,「我要和客戶談生意,你可以先出去嗎?」  

  洛艷麗懊惱地瞪著該死的電話,她對孟文豪嫣然一笑,「當然可以。大表哥,晚安了。」再優雅地帶上門。

  「裴小姐找孟某人有何事情呢?」還嫌害得他不慘嗎?  

  「喲喲喲,一聽你的口氣就知道是嫌女人多不好的口氣。」裴靜怪他不會享受。  

  「你幹的好事自己知道。」  

  「至少我剛才救了你,免被色女染指,你對我的態度不要如此冷淡好不好?」被人嘲諷的滋味可不好受。

  孟文豪口氣緩和了些,「裴靜,你是不是深夜睡不著,無聊找我談心呢?」  

  裴靜淺笑,「我睡不著也不會找工作狂談心,我只是想來問問我的魔戒還好嗎?」  

  「被偷了。」孟文豪淡淡地說。  

  「偷了,很好。」裴靜一點也不驚訝。  

  全世界也只有裴靜能這樣鎮定,孟文豪也見怪不怪,「偷了魔戒的人,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在保險箱裡。」不過那個仿製品是一點錢都不值。  

  「想知道是誰偷的嗎?」裴靜吊孟文豪的胃口。  

  「沒興趣。」  

  「她是神偷家族的傳人辛望月,擅長易容,就在你的身邊。」裴靜說完直接掛上電話。  

  辛望月?孟文豪俊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不管你是誰,既然你來了,就逃不掉了。  

  孟文豪這一輩子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抬進家門的,他今天突然拉肚子,拉到幾乎虛脫。連日來的工作量又增加了,他昨天只睡了三小時,加上他忙得沒吃午餐和晚餐,一個不小心便昏倒在辦公室裡。後來他休息了一回,再吃下一些東西,很快就沒事了。本來繼續休息就沒事的,但誇張的老王竟請動擔架把他抬回家。  

  他向來低調,也不喜歡和固執的老王爭執,也就由著他們把事情鬧大,他也樂得躺在擔架上閉目休息。

  「大少爺!大少爺怎麼了?」章媽胖嘟嘟的身體幾乎是滾過來的。  

  「大表哥,大表哥你不要死啊!」他死了她還有什麼錢財名譽可言?  

  「去你的,大少爺怎麼會死呢?」小錢和所有的傭人一致瞪著洛艷麗。  

  「對對對,我該打。」洛艷麗自打嘴巴,「快送表哥上去啊,你們這幫飯桶。」很快她又擺起了女主人的架勢。

  「對對對。」一幫人手忙腳亂地把孟文豪送上樓。  

  在一旁看著的望月暗暗含淚,他怎麼會這麼脆弱呢?她只是在咖啡裡放了一些瀉藥而已,幫他清清腸胃嘛,怎麼會被抬回來呢?  

  望月知道自己插不上手,只好回自己的房間獨自垂淚。  

  一幫人嘰喳嘰喳個不停,孟文豪只好停止繼續裝睡,裝剛剛醒來,安慰眾人一番才讓他們死心走了。終於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夜晚了,他決定睡個好覺。  

  有人在哭泣!  

  孟文豪從朦朦朧朧中醒過來,見到一個披散著頭髮趴在他床上哭泣的人。  

  「你是誰?」孟文豪就著昏黃色的燈光看不出她是誰,他半躺著半坐起來。  

  望月猛抬頭,驚訝地望著孟文豪,「大少爺,我是阿品啊!」她用手貼著孟文豪的額頭,那是瀉藥不是傻藥,難道他拉肚子拉傻了?  

  「你是阿品?」孟文豪驚訝地瞪大眼睛,眼前的阿品有精緻五官、瓜子臉蛋、誘人的身段,活脫脫一個青春美少女,水靈靈的大眼是腫了些,小小的櫻唇輕顫,但盈滿淚水的她看起來更加我見由憐。長髮如黑緞、肌膚如雪,小臉因為哭泣而漲紅,全身散發出無窮的魅力。貼身的睡衣將嬌小玲瓏的嬌軀完美地呈現出來,豐滿胸部、纖細腰肢完全和那個沒胸沒臀的老處女有天淵之別!  

  孟文豪一定是拉傻了,他被她害慘了!  

  望月哭得更厲害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卸了妝,她本來是要卸妝睡覺的,但因為放心不下,就偷偷地拿著斜月給她的磁卡來到孟文豪的房間,她告訴自己一下就好,只要知道他是平安她就走。沒想到來到見到孟文豪蒼白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阿品,不要哭了。這不關你的事情。」孟文豪不著痕跡地收起驚訝。  

  「怎麼不關我的事,是我害你的——」望月沒有再說下去。原來是她下的藥!孟文豪拍著望月的肩頭,繼續安慰道:「不要哭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對不起。」望月哽咽著道歉。  

  「我累了,我想睡了。你也去休息吧。」孟文豪怕她再哭下去。  

  「好,我不打擾你休息。」望月吸吸鼻子,扶著孟文豪躺下,再靜靜地離開。  

  孟文豪深邃的黑眸在黑暗的房間裡閃著玩味的光芒,唇邊浮起一抹俊朗的笑意。很好,辛望月你騙了我這麼久。

  孟文豪剛剛一看見望月就知道她是那個艷女郎,雖然頭髮和眼眸的顏色不同,但他的利眼一看就知道是她,再仔細想想,便知道古怪阿婆也是她裝的。孟文豪輕扯唇角,她真是聰明又調皮,扮演著這麼多角色,卻讓他同時喜歡上她們。難怪他對她們都有一種感覺,他總是覺得她們很有活力。難怪他查不到艷女郎在哪裡,也很害怕說出喜歡,阿品她會自卑以為他玩弄她,更加不敢說出連阿婆都喜歡這些話。他以為他真的那麼變態,連人家母女老的少的都不放過。一直困擾了這麼久的問題,今天終於解開了。  

  那麼今天他拉肚子,也算是拉得其所了。  

  辛望月,名盜怪俠辛曉月的孫女,父母早逝。二十二歲,名盜之一,外號精靈。  

  孟文豪回想起半夜在電腦查到的資料,他抬頭望天花板,那麼她是為了魔戒來的咯,魔戒已經到手了,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難道小妮子真的愛上他了?  

  「大少爺,早!」銀鈴般清脆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望月。  

  孟文豪皺眉看到眼前這個老處女,她的妝化得可神奇了。眼前這個老處女不但老,而且身材平板,她到底穿了幾件衣服遮蓋了她的身材。特殊化妝品蓋住原來的膚色。唔,這應該是一種特殊化妝品,沾到水都不掉色的。再想想昨天看到的少女,褪下面具的她和這個老處女真是兩個不同的人啊!  

  孟文豪靜靜地凝視她半晌,然後微微地挑高眉,「早!」  

  「大少爺,吃粥了。」望月看孟文豪古古怪怪的,不會真的是傻了吧。  

  「不吃。」孟文豪存心跟她鬧彆扭。  

  「大少爺,你昨天拉肚子,今天吃些粥會好些的。」望月好言相勸。  

  「我不吃,你很心痛?」孟文豪逗她玩。  

  望月臉一紅,哀求道:「大少爺,吃粥好嗎?」  

  孟文豪皺眉,「叫文豪或豪就可以了。」  

  「不行的,大少爺,這不合禮儀的。」  

  很好,她喜歡玩,他就跟她玩。大家一起玩咯。  

  「我要喝咖啡。」孟文豪撒嬌。  

  望月皺眉,「不要喝咖啡,吃粥清腸胃耶。」  

  「昨天啥都清光了。」孟文豪像吃不到糖的小孩。  

  望月皺眉不語,說些昨天的事情她真的很內疚。  

  「我四肢無力,你餵我啊。」  

  誰叫她下藥害他,望月認命地拿起碗,一口一口地喂起他來。  

  望月一直感到孟文豪望著她,視線是一刻也沒離開過,她被望得實在是不舒服,「我臉上有什麼嗎?」

  孟文豪望著她深情地說:「你很美。」  

  她美?她真的美?她是大醜女耶!他真的是拉傻了。  

  望月尷尬地別過頭,「大少爺,你不要開玩笑啦。」  

  「需要證明嗎?」孟文豪繼續逗她。  

  「啊?」望月茫然。  

  孟文豪把碗放到一旁,雙手抓住望月的肩膀,未等望月醒悟過來已經把唇蓋上望月的朱唇。嗯,很香很甜,像雲南咖啡般濃香、柔順、軟滑香醇。  

  他不是四肢無力的嗎?  

  望月本能地想掙脫他,但他的鐵臂剛勁有力,只得像上次一樣雙手無力地貼在他胸膛上,像再次被閃電劈中,整個虛脫,飄飄軟軟的。  

  「嗯哼——」一陣咳嗽聲使望月快速退開孟文豪。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剛從美國考察回來的孟文磊一進門就見這樣火辣的場面。  

  「我出去打掃。」望月滿臉紅通地飛快逃離肇事現場。  

  「天啊!老大,你的品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那個女人少說都有三十歲了,你什麼時候這麼飢不擇食了,我有很多女人可以供你選擇啊!」剛從夏威荑快活回來的孟文森怎麼也沒想到他大哥會喜歡這類型的。  

  「不用了。你管好自己就好。」整天吊而郎當的。  

  孟文磊輕咳一聲,「我尊重大哥的選擇。」孟文森也跟著吹口哨呼應一聲。  

  「想笑就笑吧,忍著很容易會內傷的。」孟文豪沒好氣地望著兩人。  

  一聽到聖旨,兩人馬上爆笑出聲。  

  剛到門口的章媽見兩人笑到差點滾地,她皺眉搖搖頭,看著自己的大哥病得快死了還笑得這麼高興,真是沒人性,他們兩個一定是屎坑裡揀來的。  

第4章(2)  

  望月被人帶到日光室中,看到圓桌前方坐著一名穿著唐裝的白髮蒼蒼老者,滿面紅光的臉孔、有一把滑順柔軟的白鬍子、一對圓碌碌的黑眼珠,賊溜溜的雙眼滿是奸詐詭譎,一肚子鬼靈精怪包藏算計。此人正是年輕時叱吒風雲,商業四大巨頭之一,人稱老狐狸的孟至海。行事最喜歡神秘兮兮,七十歲的人卻像小孩一樣要人哄,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頑童。

  精光四射的雙眼鎖住望月,犀利的眼神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她,最後下定義:「是很醜!」  

  「老太爺,請問有什麼吩咐?」望月低頭等孟至海的吩咐。看來孟文豪的利眼遺傳來自孟至海,兩個人的眼神都那麼嚇人,而且孟至海是個嚴厲的老者。  

  「辛望月,不用再裝了。你的演技還不錯,妝還化得可以。」孟至海舉杯輕啜了一口香味四溢的龍井茶。

  望月愣了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反正你必須離開文豪。」眼珠子轉了轉,隨意瞄了望月一下,口氣很淡然。

  「我……」望月心一緊。  

  孟至海咬牙切齒地說:「不用你你我我的,總之你接近文豪就是圖謀不軌,想欺騙文豪的感情後一走了之對不對?」

  「我沒有。」望月辯駁。  

  「你說你是不是來偷魔戒的?」孟至海挑高眉。  

  「對。」望月點頭。  

  「你既然承認就好辦。文豪是我的孫子,我不會傻乎乎讓你欺騙他感情的。你離開吧,我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這裡是一千萬補償費。」孟至海漠然地遞過支票。  

  望月氣得咬牙,拿起支票就撕,「我又不是貪錢的女人,我幹嗎要你的錢。」  

  「哦,對啊。你拿了魔戒,應該你給我錢,不是我給你哦。」孟至海眼珠一轉,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攤出手問望月拿錢。  

  「爺爺,這次你們社團裡又要你當什麼角色啊?」孟文豪坐在孟至海旁邊。  

  「又被你看穿了。」孟至海垮下臉,「還打亂了我的好戲。」  

  他們在說哪一國語言?怎麼望月會聽不懂呢?  

  「話劇社要你當壞人?」孟文豪從剛才的話語判斷出來。  

  孟至海興致勃勃地說:「對啊對啊。老丁演黑社會,我演那個專門叫孫媳婦走人,再翻臉無情殺害她全家的那個壞人。」  

  望月拍拍額頭,她算聽懂了。  

  原來孟至海是找她來排戲!  

  「那麼你排練好了嗎?」孟文豪見怪不怪。  

  「差一點啦,已經被你破壞了。本來她應該哭著走的,又或者很貪婪地拿起支票走人。然後我很有氣派地把幫裡面的兄弟叫過來殺人的。」孟至海嘟起嘴指著望月,再用哀怨的眼神望著孟文豪。  

  孟文豪望著望月驚訝的樣子,輕咳一聲,「爺爺,你嚇倒人家了。」  

  「好嘛好嘛,我道歉啦。」孟至海嘟起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  

  這就是小錢所說的老頑童?天啊!望月以為孟至海本人是個嚴厲的老者,嚇得她都不敢動啦。因為剛才他真的很有氣勢,跟現在這個笑嘻嘻的老人完全是兩個人耶!原來他的演技不比她差,改天一定要指教一番才行。  

  「我的對白好像不夠刻薄耶,眼神再應該凌厲一些,直把人嚇到尿褲子,再來就是應該加添威逼情緒與對白才行。」孟至海是編劇也是演員。  

  孟至海拉著望月的手,「娃娃,你認為我恐不恐怖?嚇不嚇人?夠不夠厲害?」通常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孟文豪拿開那只瘦骨如柴的手,用眼神示意,別搞她。  

  這娃娃很好玩,借給爺爺一兩天。孟至海回應他一個眼神。  

  不行。孟文豪用眼神警告他。  

  我知道她的秘密哦。孟至海得意洋洋地示威。  

  我知道她的身份。孟文豪不為所動。  

  去,有什麼了不起。我早知道了。孟至海回以一個眼神。  

  她是我的,你去找裴靜玩。孟文豪以眼神警告他。  

  她是來偷魔戒的,你不怕?孟至海挑高眉。  

  等著喝喜酒吧。  

  望月不知道孟家人最最厲害之處是可以用眼神說話,她看著他們爺孫倆眼神都怪怪的,眉來眼去,這個懊惱,那個就挑眉,一會抬高下巴,一會低頭。  

  「爺爺,你慢慢品嚐你的西湖龍井。我們先走了。」孟文豪戰勝了,是時候離去了。  

  孟至海趕人,嘮嘮叨叨個不停:「走吧走吧,不要管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我比較習慣孤獨,孤獨地死去。既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也沒什麼牽掛了,唉,可憐的我,有個不孝的孫子啊。希望我的曾孫不要這麼無情,想也知道我沒那麼長命,氣都氣死啦。我根本就沒有那麼好命可以看到他出世,我應該更改遺囑,把遺產送給老人院又或者是慈善基金什麼的……」孟至海自顧自地越說越離譜。  

  孟文豪笑了笑,牽著望月的小手離開日光室。  

  望月不放心地回頭,「你爺爺瘋瘋癲癲自言自語,會不會有病啊?」  

  「他在排練一個被遺棄的癡呆老人。」孟文豪為爺爺的舉動做解釋。  

  「死小子啊,把娃娃帶走了,還詛咒我得了老人癡呆症,說我精神不正常。」聽見孟文豪得意地笑,孟至海氣得哇哇大叫。  

  望月指著自己的腦袋擔心地說道:「你們祖孫好怪哦,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家族遺傳病?」  

  孟文豪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阿品,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我,不是爺爺。」

  「啊?」什麼跟什麼?他說的是哪一國的語言?  

  孟文豪決定換一個方式逗她,「阿品,我是大少爺,你是不是要聽我的話?」  

  「嗯。」望月點頭。  

  孟文豪輕碰了一下望月的唇,「很好。」  

  望月掙脫孟文豪的懷抱,她急急地退到牆邊,「大少爺,這樣不好。」隨時都會有人出入的走廊,孟文豪怎麼能在這裡調戲一個醜女,難道他不怕英名盡喪嗎?  

  孟文豪覺得自己現在像大灰狼,她這個小紅帽他是吃定了。  

  孟文豪雙手撐在牆上,正好將望月困在他的胸膛裡,頑皮一笑,「阿品,你喜不喜歡我,一定要答哦。不然我又想親你了。」  

  這是什麼問題?望月驚訝地盯著他。  

  孟文豪很滿意她小臉變得紅通通,繼續再逗她:「阿品,你是不是在暗戀我?」  

  「啊?這……這是我的私事。」辛望月收起緊張之色,積極應戰。  

  「我希望瞭解我的每一位員工。」孟文豪捏捏粉臉。  

  難道他經常問其她女員工喜不喜歡他嗎?  

  「不關你的事。」望月在盛怒下偽裝自己吃醋。  

  「阿品,你都是這樣對你的僱主說話的嗎?」孟文豪看著辛望月發怒的樣子,他微微扯了下唇角。

  「對不起,大少爺。」望月很快恢復成溫順的小綿羊。  

  「阿品,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孟文豪給機會她解釋她為什麼來當小偷。  

  望月瞪大眼搖頭,「沒有啊。」  

  孟文豪再給她機會,「真的沒有?」  

  望月搖頭。  

  「那麼你有沒有什麼秘密瞞著我?」第三次機會咯。  

  望月心虛地低頭。除了偷魔戒外,不知道暗戀算不算。  

  「阿品,我忘了告訴你。我本人最討厭人欺騙我的了,如果被我發現了,我比較喜歡以戲弄的方式報復她,而且會讓她很痛苦哦。」既然她不要解釋,那麼以後大家慢慢耗吧。  

  「啊?」望月害怕地望著那雙想吃掉她的眼睛。  

  孟文豪的眼光深黝地俯視著望月,朝她吐氣,「阿品,你真是一個不聽話的傭人。難道你看不出我喜歡你嗎?」

  望月瞪大眼,孟文豪乘機再次偷香成功。  

  「怎麼……怎麼會?我……這麼……丑。」望月驚訝地結結巴巴。  

  孟文豪朗聲大笑,朝望月眨眨眼,「阿品,你一點都不醜,你很可愛。」  

  「可……愛?」望月用手在孟文豪面前擺了擺,她想確定他是不是瞎子又或者是亂視。  

  孟文豪抓住她的小手輕吻了一下,故意望了望月一眼,「不知道這只不如你臉般黑的白嫩小手,吃起來會不會好吃呢?」  

  望月吐吐舌頭,糟糕!忘了把手也塗黑了!  

  孟文豪把她的小巧動作盡收眼底,再故意說道:「這句話,我好像對某一位女士說過。」  

  孟文豪知道望月心裡面慌張得要死,他抬高望月的下巴,深如子夜的黑眸深情地望著望月,「小女孩,從我見你第一眼,我就很喜歡你了。」  

  這一個告白就像一個炸彈一樣,把望月整個人都給炸傻了。  

  「大表哥!大表哥!」大冷天穿的清涼得要命的洛艷麗幾乎是蹦過來的。  

  「什麼事?」孟文豪與望月並肩站著,淡然地掃了她一眼。  

  「大表哥,我漂亮嗎?」花蝴蝶在他面前轉了個圈,特意讓下擺飄起來,更讓她像一隻花蝴蝶。  

  孟文豪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現在覺得逗弄望月比看她這只花蝴蝶有趣多了。  

  「艷麗,明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孟文豪決定跟她說清楚,叫她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好啊!」洛艷麗以為大表哥終於開竅了,明天要跟她求婚了。  

  孟文豪別有深意地望著望月溫柔一笑,「阿品,你也辛苦了。明天放一天假。」  

  「噢。」望月還沒徹底神遊回來人已經走了。  

  怎麼會呢?他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醜女呢?他還說從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他在開玩笑嗎?不會吧,他剛才的樣子是很認真的。望月甩甩頭,我一定在做夢,怎麼可能呢?孟文豪耶,說喜歡你耶!假的,一定是假的!難道你沒聽見他明天約表小姐進餐嗎?  

  望月不相信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整個下午都是恍恍惚惚的,把糖當成了鹽,重複拖了三十次地,差點把一塊玻璃擦破。弄得章媽大喊:「阿品,求你不要再做了。這樣下去,整個孟宅會被你毀了。」  

  望月仍是聽不見章媽所說的話,繼續擦同一塊玻璃。  

  章媽搶過抹布,阻止望月繼續殘害這塊可憐的玻璃,「阿品,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有嗎?」望月神遊回來。  

  章媽肯定地說:「你有。」  

  「章媽,你試過暗戀一個人嗎?」章媽是過來人,應該經驗豐富。  

  提起年輕時代,章媽臉稍微紅了一些,接著自豪地說:「你別看章媽現在老了,章媽年輕時是校花哦。章媽也年輕過,年輕人總有輕狂歲月的,我當然暗戀過人啊。」  

  「章媽,你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以前是望月單方面暗戀孟文豪,現在孟文豪竟然告訴他也喜歡她。實在太令人驚訝了,望月有些恍惚,搞不清自己是喜歡他多些,還是怕他多些。  

  「當然知道。喜歡一個人,當你看不到他的時候會牽腸掛肚,看到他是又會心跳加速。跟他在一起會很高興,即使什麼也不做,兩人對望著就夠了。」  

  「是嗎?」好像有一點符合望月的情況。  

  「那麼章媽,你試過被人表白嗎?」望月的樣子像極一個虛心的學生。  

  章媽老臉紅了起來,「當然有啦,那些人排長隊向我告白哦。」  

  「那他們是怎麼說的?」望月要聽聽別人的和孟文豪的有什麼不同。  

  「哎呀,以前的人哪有現在這些這麼直接。什麼愛啊喜歡啊,以前我們都不曾牽過手呢。規規矩矩地在一起,只要男方稍微暗示一下,我們女方如果喜歡就點頭,就在一起啦。」想起過去的歲月,章媽臉上散發著一種光彩。

  「章媽,不是這樣的。你這一套已經過時了。」小錢偷聽兩人的對話後發表自己的見解。  

  「那你說說,你年輕時是怎樣的?」章媽不服氣地問小錢。  

  小錢雙手交握,充滿嚮往地說:「首先兩人要在花前月下把臂談心,男主角很深情地擁著女主角,深情款款地說我愛你,然後再吻到她昏天暗地的。」當說到我愛你時,小錢彷彿已經融入角色中,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

  另一個偷聽者小靈白了小錢一眼,「小錢,拜託你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你已經結婚了,婚前又沒有試過什麼浪漫就不要亂講。說不定那些花瓣不會依情景掉下來,改為下起狂風暴雨,我看你們怎麼花前月下;再不然男主角不是來告白,他製造優雅的環境只是為了結束兩人這一段戀情,讓大家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就是我和我老公沒試過,我才經常幻想一下嘛。」小錢不高興地嘟起小嘴。  

第4章(3)  

  小靈拿出手指餅,模擬電視劇中酷男的架勢,把手指餅當成煙,在那裡緩緩地吞雲吐霧,「首先男主角要很英俊,女主角要很漂亮,這樣畫面才唯美。故事要發生在異國他鄉,女主角要給黑手黨追趕,這樣情景才夠刺激。當酷男出現後會像我這樣酷,叫那些人走開,那些人不知好歹地繼續調戲女主角,男主角會來個英雄救美亂槍射死壞人,女主角會撲過去說感謝,男主角會捧著女主角的臉。」小靈捧住章媽的臉示範,「深情地說,我會用我的生命守護著你,這是我一生不變的承諾。我愛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你願意跟我攜手共伴人生嗎?女主角會害羞一下才答應,接著男主角會抱著女主角原地逆時針轉三圈。」小靈掃了章媽一眼,因演員太胖而終止了示範,她把手指餅夾在耳後,「這才叫浪漫。」  

  小錢白了小靈一眼,「又不在演西部牛仔。浪漫個鬼,說不定男主角是四肢發達,耐看不耐用,敵人一說滾,他就馬上落荒而逃啦。剩下女主角被人輪暴。」好好的一個浪漫故事被她說成悲劇。  

  「說不定女主角愛上男主角後,發現兩人是兄妹。飾演現代版雷雨,兩人痛不欲生,雙雙服毒自盡哩。」章媽也跟著改劇本,她那個年代最多這些倫理大悲劇了。  

  小錢白了章媽一眼,「章媽,老土。你不如說男主角和女主角是仇家,男主角愛上女主角後,兩人痛不欲生,說什麼我恨你,我一點都不愛你,這是一生一世都不會改變的事實。實際上他想說我愛死你了。」輕鬆的樣子一點也體會不到劇中人的感情。  

  小靈瞥瞥小錢,「你知不知道這樣不夠殘忍?兩個人要互訴恨意,然後天涯各一方,孤獨終老,老死不相往來。」

  「土死啦。」小錢反駁。  

  「爛劇情。」  

  「爛編劇。」  

  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吵起來了,望月不知道話題偏離了那麼多,她還是走好了。  

  章媽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阿品,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沒什麼?」如果說出來,她怕她們的下巴會脫臼歸不了位。  

  「阿品,不會是……」三人交換了她們自己懂的眼神。  

  幾秒鐘後,三道驚訝的目光同時投向望月——不會是你被人告白了吧?!  

  望月擺擺手,笑嘻嘻地逃離現場,「我什麼也沒說過。」  

  洛艷麗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特意找了一件紫藍色的連衣裙,如果戴上魔戒,一定會非常漂亮的。  

  寧靜幽雅的咖啡廳裡,孟文豪已等待在角落的雅座。  

  洛艷麗略一張望,款款來到孟文豪對面坐下。  

  「大表哥,我沒有遲到吧?」洛艷麗朝孟文豪可愛一笑,順帶風情萬種地眨眨眼。  

  如果是心愛的女子,對這勾引人的動作可以解釋為調皮;但如果不喜歡這女子,這動作可以稱得上做作,甚至作嘔得可以把昨天的飯菜都嘔出來。  

  「沒有。」孟文豪以一貫的溫和態度回答。  

  「大表哥,你想找我談什麼?」洛艷麗想快點進入主題,她怕斯文的孟文豪害羞,不知道怎樣開場白。

  很好,既然她都要他說了,他就說吧,本來他還想大家聊聊天放鬆一下心情的。  

  「呃,我想說的是——」  

  「大表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其實我懂你的心的。」洛艷麗打斷孟文豪的話語,很好心地幫他接話。

  「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的。」孟文豪看她羞澀的樣子,知道她誤會了。  

  「我知道,我明白。」洛艷麗繼續低頭裝她的羞澀。  

  孟文豪皺眉,「你明白什麼?」  

  「當然是大表哥的心,大表哥愛我,我愛大表哥,其實大表哥不用說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一直以來大表哥都是因為我的心意不明確,所以不敢告白。自從我去了美國後,在舊金山時經常想起表哥,懷念跟大表哥在一起的日子,想念大表哥的笑容。而且大表哥一直不結婚,為的不就是我嗎?現在我終於知道自己愛的是誰了,我以前真的很傻,以為去了美國就可以逃避你的愛,現在我知道大表哥對我的愛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掉的。」洛艷麗說得自己都覺得噁心了,她連男方應該說的也說了,這下子該拿出戒指了吧。  

  孟文豪啼笑皆非,他真的很想笑,因為這麼荒謬的說詞她是怎麼說出口的,搞不好她是背了來的,不然她怎麼說得這麼順口,裝出來的羞澀做作得一眼就可以看穿,完全一點愛慕之情都看不出。她眼中的貪婪多於愛慕,這是旁觀者都可以看出來的。  

  孟文豪承認自己是斯文,對人是溫和有禮,但不至於他就是傻瓜,會被美色誘惑著。如果洛艷麗以為他軟弱無能,那她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能夠在商場上當王者,戰勝其他對手,靠的不但是心狠手辣和幾項過人的長處,而看透人心這項基本的能力也是要有的。「我沒有這樣說過。」  

  「可是大表哥你是這樣想啦。」洛艷麗把這些話解讀為孟文豪害羞不好意思說出來。  

  孟文豪低咒幾句,想好聲好氣跟她講話都不可以的。  

  「艷麗,你聽著。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又何來愛了你好幾年呢?所以你以後可以繼續去找你的幸福,不用再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孟文豪低吼。  

  哇!大表哥好酷啊!原來他也有這一面的。  

  洛艷麗以為以後的生活會枯燥乏味,那麼看來她以後必須加把勁花些時間激怒他才行。這樣生活才夠刺激!

  「大表哥,我好愛你哦!」洛艷麗的兩眼中滿是心心形,雙手交握在胸前熱切地告白。  

  「可惜我不愛你。」  

  洛艷麗繼續用傾慕的眼神望著孟文豪,「怎麼會呢?我知道你一直愛著我。」  

  「我愛上了一個女孩,所以不會把心給你的。」  

  「你愛上了別人……」洛艷麗收起笑容,驚愕得一張嘴張成O形。  

  「我從來沒愛過你。」孟文豪更正她的說法。  

  「怎麼會呢?」演技一流的演員立刻讓淚水迅速盈滿了眼眶,最後更加是傷心欲絕地哭出聲來了。

  孟文豪看穿她的把戲,斜睨著她,用蔑視的口氣說道:「艷麗,有些東西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譬如愛情。聽說你有個花名,叫不浪費時間的拜金女郎。我想你也不會真的愛我,而把時間浪費掉也不是你的作風。還是抓緊時間看看哪位花花公子需要你客串幾場戲比較好。」  

  洛艷麗又尷尬又氣憤,最後她不得不用面紙擦眼淚掩飾情緒。  

  過了一會兒,她冷靜地問道:「你愛的是那個醜女嗎?」那天她親眼目睹兩人打情罵俏的。  

  「你認為呢?」孟文豪把問題扔回給她,同時也答得模稜兩可。  

  「我不會放棄的。」洛艷麗握緊拳頭,她人財都要得到。  

  「隨便你。」孟文豪漠然地掃了她一眼,起身把賬單結了走人。  

  孟文豪眼尖地看到公園角落裡坐著一個阿婆,雖然阿婆用報紙遮下半個臉,但那圓碌碌的賊眼轉啊轉啊,頭不時抬起來,這舉動讓他神秘一笑,拐彎就來到阿婆身後。  

  「阿婆,好久不見。」孟文豪輕拍阿婆的背部。  

  望月嚇得轉頭,孟文豪已經坐在她的身邊了。  

  「嚇死人啦。」望月拍拍胸口。  

  孟文豪的鷹爪子已經伸過來,頑皮一笑,「阿婆,用不用我幫你拍拍胸口啊?」  

  望月緊張地雙手交叉在胸前一縮,緊張得結巴:「年輕人,你……你想……非禮阿婆?」  

  「阿婆,你不用怕啦。一次生兩次熟,我們已經見過兩次,相信已經很熟了。」孟文豪嬉皮笑臉地拿起望月的手仔細端詳,唔,這次不錯,記得把手弄成老人手了。  

  望月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手,緊張得尖叫:「喂,你放開阿婆啦。」  

  「阿婆,你不用去報警。現在的警察連殺人犯都抓不了,他們喜歡磕牙吃瓜子也不會受理你這些非禮事件的。」孟文豪親吻著望月的手心。  

  「年輕人,我是阿婆呀!」望月必須確定他有沒有瞎。  

  孟文豪咬咬牙,「我知道你是阿婆。」不用她提醒他知道她扮演的是阿婆角色,不然他哪來的時間跟她玩。

  望月感覺孟文豪望她的眼神好像告訴她「我知道你是辛望月」似的。  

  「阿婆,你在幹什麼?」孟文豪明知顧問。  

  「老人家早上來逛公園耍太極看報紙啊。」望月理所當然地回答。  

  孟文豪也跟著她耍太極,他指了指破了一個洞的報紙,「阿婆,你認為這報紙銜接不上,你看得懂嗎?」

  望月心想遭了,剛才是為了方便監視,不想孟文豪的心思較常人細密。她慌張收起報紙,「喂,阿婆喜歡,你管啊。」  

  「當然管啦。」孟文豪把手搭在望月的肩頭上,邪邪一笑,「阿婆,你的女兒在我那裡做得很很開心哦。你要不要也來住一住?」他要看她怎麼分身。  

  望月尷尬一笑,「不用了,阿婆住得好好的。」  

  孟文豪親了親銀色的髮鬢,把頭埋在望月的頸窩裡,「阿婆,你好香哦!」  

  望月真的發火了,「喂,年輕人。你是不是有病哦,阿婆怎麼會香呢?阿婆只有老人味,年輕人你不要飢不擇食好不好?」  

  俊顏浮現出和煦的笑意,望月看起來卻覺得倍感陰險,黑眸鎖住了望月的眼睛,「阿婆,我喜歡你。」低柔的嗓音像一陣風拂過望月的耳邊。  

  「年輕人……」孟文豪今天哪根筋不對,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阿婆,再見。」孟文豪飛快地在望月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後大步離開。他不用回頭都知道望月驚訝的表情一定好好笑。  

  他……他在做什麼?難道他的神經錯亂了?他怎麼會對一個阿婆有興趣。做夢!辛望月你一定在做夢,而且是噩夢。

  天啊!他在調戲一個老太婆耶!而且還吻了阿婆耶!  

  辛望月單手托住下巴,是她不正常還是孟文豪不正常?最後望月得出結論,是孟文豪不正常!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0-12-31 12:52:06

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0-12-31 12:56 編輯

第5章(1)  

  洛艷麗告訴自己,表哥怎麼會被一個醜女迷住。表哥只是在試驗她的心,而她又怎麼會這麼蠢,只遇到小小的挫折就退讓呢?前方正有著數不完的錢財等著她,美麗具有魔力的魔戒正等著她戴,還有一個總裁夫人等著她去做。太多太多誘惑了,讓洛艷麗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加油加油,表哥肯定會被你打動的。  

  洛艷麗穿上透明又性感迷人的睡衣來到孟文豪房前,輕扣房門的時候她告訴自己明天早上一定要從這間房走出來。以孟文豪的性格,只要拐他上床,米已成炊後迎娶她的可能是百分百的。  

  孟文豪一打開門,撲鼻的是茉莉花味的香水。他懷疑洛艷麗是不是把整瓶香水倒在身上,擦這麼多造成了反效果,奇香變成了奇臭了。以她的品位來說,真是差極了。  

  「大表哥!」洛艷麗癱倒在孟文豪的懷裡。  

  孟文豪嫌惡地推開她,「什麼事?」  

  「大表哥!」八爪魚又纏上身了,她反手關上門,往孟文豪懷裡鑽。她就不信他不動心。  

  孟文豪再次推開她,「艷麗,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噓!」艷麗把食指放在孟文豪的唇上,「不要說話,靜靜地享受這一刻。」  

  洛艷麗使出全部媚功,雙手勾住孟文豪的脖子,拋下一個媚眼,「大表哥!」輕風帶語試圖讓孟文豪酥麻,她緩緩地吐出語句,像要灌催情劑給孟文豪似的,「我愛你!」  

  孟文豪一個顫抖,他是害怕極了。他被這一噁心動作弄得整個人不舒服極了。  

  敲門聲響起了,孟文豪一把推開她,飛快地開門。  

  「噢,老大啊。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了。」孟文森特意朝裡面望了一下,走進來後像剛發現洛艷麗似的,「原來表妹也在啊!」  

  「三表哥。」洛艷麗面無表情地打招呼。  

  「哦,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也來打擾了。」又一顆頭顱鑽進來。  

  孟文磊也像剛發現洛艷麗似的,「咦,艷麗也在啊!」  

  「二表哥。」洛艷麗咬著下唇忍氣吞聲地問好。  

  「喲,表妹在大冷天還穿這麼清涼啊。」孟文森放肆的眼光把洛艷麗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  

  洛艷麗抓緊衣襟,她覺得孟文磊不善的眼光和孟文森好色的眼光都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走這麼快嗎?」孟文森不想放過她。  

  洛艷麗尷尬一笑,「我只是來找大表哥談心,現在談完了當然回去了。」  

  「那麼你明天又要來找大哥談心咯?」孟文磊暗暗警告道。  

  洛艷麗忙擺手,「不會啦。」  

  孟文森見她春光乍洩,沒興趣看反倒好心提醒她:「你的扣子掉了。」  

  「啊!」洛艷麗像見鬼似的尖叫著離開孟文豪的房間。  

  「老大,我們救了你一命哦。」孟文森搭上孟文豪的肩膀朝一樓吧台走去。  

  「你們怎麼會恰好趕到?」時間剛剛好耶!  

  「那騷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看就知道要勾引你。」孟文磊最鄙視這樣的女人的,「要是她來勾引我,我肯定會把她像拎小雞似的扔出去。」依他的火爆性子真是有可能這麼做。  

  孟文豪走到吧台,拿出威士忌,睨了孟文森一眼,「是誰叫你來的?」孟文豪才不信孟文森會這麼好。因為他們孟家三兄弟的感情是建立在互相作弄的基礎上的,他今天不來添亂反而幫忙,實在奇怪。  

  「你說呢?」孟文森搖了搖琥珀色的酒杯。  

  孟文豪以眼神望著孟文磊,得到肯定後才問:「裴靜?」  

  孟文森咬咬牙,「她把若紫藏起來了,威脅我要幫你解決那騷包。」  

  文豪笑了笑,「如果你沒有激怒若紫,那麼若紫就不用委託裴靜把她藏起來了,那麼你也不用找得那麼辛苦咯。」

  「大哥,那個騷貨怎麼處理?」孟文磊瞄了瞄洛艷麗所住的房間。  

  「文森不是已經著手幫我處理了?」孟文豪溫和一笑。  

  孟家人有個怪毛病,就是笑則代表沒好事情,這笑可以解釋為暴風雨前的寧靜,以為你是溫和的笑容,其實是陰險的笑。  

  孟文森哭喪似的臉,「那騷傢伙的目標是你,幹嗎要我去處理她。」  

  「因為搞定騷傢伙是你的專長咯。」孟文磊也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她既然那麼喜歡我,我早就準備了一個大戒指送給她了,不過被你們破壞了。」  

  「阿品也是來偷魔戒的吧?」孟文磊一雙眼並不比他大哥差。  

  「爺爺告訴你們了?」  

  孟文森沒好氣地說:「爺爺無聊死了,你又搶走可以同他玩的人,他就四處炫耀他比你早知的秘密,還大吹特吹自己有多神機妙算,說阿品一定會愛上你,你又會愛上她。」  

  爺爺的玩性還是不改。孟文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問道:「他是不是叫你來警告我,下次我跟他搶人,他要告訴阿品我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哇塞,老大。你好厲害哦,爺爺就是這樣警告你的。」孟文森佩服地豎起大拇指。  

  說起孟至海,孟文磊一笑,「大哥,你知不知道?爺爺命令你交出阿品,卻不敢跟你說。」硬是叫兩人帶話。

  孟文豪知道爺爺是老頑童,並不是怕他,就叫兩人傳話:「爺爺是很無聊,所以你叫他開始籌備婚禮,他可以大玩特玩了。」  

  孟文森瞪大眼睛,「老大,阿品跟你的進展這麼快?」兩人不是玩三級跳吧,情侶都稱不上已經論及婚嫁了?

  「你說呢?」孟文豪把問題扔給他。  

  「老實說,大哥。阿品真的很醜。」孟文磊想說的這句話已經藏在心中很久了。  

  「我也這麼認為。」孟文豪點頭。  

  三人對望了一回,繼而爆笑結束談話。  

  望月翻身再翻身,她怎麼也睡不著。她一直想著孟文豪連日來的怪行為,他怎麼會喜歡醜女傭呢?更怪的是說他喜歡阿婆。實在是奇怪極了。他會不會已經知道她是來偷魔戒的呢?不會,如果他知道她偷了魔戒,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的。他會大聲指責她,然後把她扔出孟家。  

  和孟文豪相處久了,望月知道他不是個溫順的人,如果騙了他的話,他一定會有仇報仇的。就拿那個經理的事來說,外表看來孟文豪放過了他,其實法官雖沒判他死刑,反倒讓他終身待在監獄裡,這樣的懲罰比死還痛苦。  

  怎麼辦?望月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是待在一個怎樣的困境裡面。她喜歡孟文豪,但又怕他知道她的身份。她知道孟文豪不知道什麼秘密,卻總是以查秘密借口讓自己留在孟家。  

  唉!好煩哦!  

  望月打開門來到一樓吧台,她拿起威士忌就灌,希望能把自己麻醉。可是她越叫自己不要再想,孟文豪的身影越就一直出現在腦海裡面。  

  「阿品,你幹嗎喝這麼多酒?」孟文豪看她坐在地上已經幹掉了威士忌的三分之一。  

  望月以為做夢,忙揮揮手,「哎呀,你不要總是出現,好不好?」  

  「阿品,你說什麼?」孟文豪臉色有點難看了。  

  「走開啦。」望月瞇起眼睛,拿起威士忌上樓,朝開了房門的房間走去。  

  孟文豪扶起搖搖晃晃的望月,「你去哪裡?」  

  「我去睡覺。」望月迷迷糊糊地推開他。  

  「可是那是我的房間。」孟文豪想拉望月回她的房間,可是望月卻一個踩空跌倒在門口邊。  

  「你要不要緊?」孟文豪抱起望月放在床上,幫望月揉揉膝蓋。  

  望月迷迷糊糊地看見孟文豪的影子,「你不要再出現了。你知不知道你弄得人家心很煩。」  

  「煩什麼?」孟文豪輕聲問道。  

  望月對他傻笑,拿起威士忌就灌,「我喜歡你,可是你卻喜歡老太婆和醜女,你又不知道我是誰。就算你知道了,肯定會罵我,不喜歡我,趕我走。」  

  原來這樣!孟文豪拿走她手中的威士忌,皺眉道:「不要再喝了。」  

  「死孟文豪爛孟文豪,天天在我的夢裡出現。我都快煩死了。」望月繼續喃喃自語。  

  孟文豪溫柔笑笑,柔聲說道:「我答應你不罵你,不會不喜歡你,不趕你走。你可以不用煩了。」

  「可是你為什麼總是戲弄我?為什麼你又說喜歡我?」望月覺得在夢裡真好,什麼都可以問。  

  「小傻瓜,我喜歡你,覺得逗你很好玩,你很可愛啊。」孟文豪親親望月的鼻尖,醉酒後的她更加迷人,恨不得咬小粉臉一口。  

  望月迷糊地自喃:「一點都不好玩,人家每次見到你都心跳快得要死,我一定活不長了,我一定有心臟病;又很擔心你會被別的女人勾走,我一定是得了腸胃病;你每次都喜歡偷襲人家,偷偷親我,我的血就會倒流,我一定是得了高血壓;我一會是艷女郎,一會要做阿品,一會要做阿婆,在你面前出現的全不是我,其實我是辛望月。」望月指著自己,「我是辛望月,你知不知道?哇,我好慘哦。我一定會得精神病。」  

  孟文豪傻笑,這妮子的心事還蠻多的。  

  「好了,我要睡了。感謝……你……聽我的廢話。」一直閉著眼說話的望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翻身睡著了。

  「不客氣。」孟文豪望著醉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望月笑了笑,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  

  孟文豪幫望月蓋上被子,親了親那嫣紅動人的臉蛋,「小東西,晚安。」  

  孟文豪把埋在望月髮絲裡的頭抬起來,仔細看著睡在他旁邊的小東西。  

  好美好美哦!他在二十八歲這年終於找了這個小東西,她好可愛哦好迷人哦。  

  孟文豪看著望月長長的睫毛扇動了一兩下,給她來個早安吻,「早啊!」不錯嘛!有昨天威士忌的餘味。

  「早啊——」望月伸了伸懶腰,但在下一刻她看到了孟文豪的笑臉之後卻愣了一愣。  

  「啊——」望月在黎明破曉之時發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喊叫聲。孟文豪的手臂摟上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抱入懷中,並吻了下她的小嘴。過了會兒,他小聲地說:「如果你要全屋子的人都來看的話,你再大叫一次。」  

  望月慌張地檢查自己有沒有損失,衣服整整齊齊的,那麼說孟文豪是抱著她睡了一夜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亂說話,因為她一喝酒就會亂說話。她更害怕的是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望月看了看自己,長髮如緞,肌膚如雪,「啊——」她再次發出一個震天欲裂的喊叫。如果不是隔音系統還好,恐怕現在這時已經擠滿人了。  

  孟文豪摀住她的小嘴,鎮定地說道:「不要叫。」  

  望月被摀住的嘴巴唔唔響,根本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不過從她伸出食指指著他,雙眼瞪大如銅鈴,孟文豪可以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我早知道了。你不要再叫,我放手。OK?」  

  望月點點頭。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望月被釋放後,馬上跳到離孟文豪最遠處,拿起抱枕當擋箭牌。  

  孟文豪坐在床上,任她跳到哪裡也跳不出這間房,他眼珠一轉,「不告訴你。」  

  望月知道了,從他對她不客氣不規矩的時候就開始了。  

  「你卑鄙。」望月扔出一個抱枕。  

  「是誰先騙人的。」孟文豪伸手接住。  

  望月才不管那麼多,她覺得自己一直在當傻瓜被耍。還讓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無聊問題困擾了那麼久。

  「色狼、無恥、下流。」且不算這筆賬,那他親來親去算什麼?  

  「喂,我被騙了,拿些利息很應該哦。」本金當然是她這個人啦。  

  「色魔、混蛋、齷齪、無賴、人渣。」  

  好像騙人的不是他,是她先騙人,他只是合理地反擊一下而已。她覺得自己被當成傻瓜,他不一開始也被當成傻瓜嗎?  

  「可惡、變態、蛀蟲、禍端、大淫蟲、神經病、害人精、沒教養、不要臉、沒道德、乘人之危、淫賤小人、社會敗類、國家的潲水、世界的米蟲、宇宙的垃圾……」  

  上次他已經給機會她解釋了,只是她放棄而已。他只不過循例報復一下嘛。  

  望月火大起來,她扔給孟文豪的抱枕都被他接住了,最後她只好扔自己,關上門的那一刻還不忘做鬼臉,「混球!」

  這是什麼跟什麼呀!孟文豪哭笑不得,最後在一大堆抱枕下大笑不止。  

  孟文豪一眨不眨地望著望月,望月卻低頭數綿羊。  

  「各位,早上好。」孟文森拿起車鑰匙晃來晃去,金屬碰撞和鈴鐺的聲音悅耳動聽,愉悅的心情說明昨天和佳人約會看星星了。  

  孟文豪安靜地喝咖啡,倏地他想吐出來。你試試吐出來看看。望月用眼神警告著他。孟文豪把含在嘴裡的濃黑液體勉強吞進肚子,皺眉用眼神問望月,滿意了吧?  

  望月抬高下巴瞪了孟文豪一眼,不理會他。  

  「大表哥,早啊!」洛艷麗想來個擁抱或早安吻卻被孟文森硬生生擋在中間,「表妹,早啊!」  

  洛艷麗雙手定在半空,自我釋懷,「三表哥也早。」  

  孟至海矮小的身材蹦過來,「艷麗,GIVEMEAKISS。」  

  「爺爺,這——」洛艷麗尷尬一笑。  

  「艷麗,西方人對禮節是很注重的。你好歹也給孟爺爺一個擁抱嘛。」孟至海玩心大發。  

  「吃早餐吧。」孟文磊適時解了圍。  

  爺孫四人交換只有他們懂的眼神。  

  「大表哥,我剛回來都沒去過哪裡,二表哥和三表哥已經回來,你可以把公事交給他們,陪我去觀光嗎?」她認為她和大表哥之間存在的是時間的問題,只要和她相處久了心自然會回到她身邊來的。  

  文森,你去。孟文豪不動聲色地以眼神回應。  

  二哥,你比較有空。孟文森把燙手山芋推給孟文磊。  

  大哥,她指明是你。孟文磊再推回給大哥。  

  爺爺,你缺個玩伴對不對?三人以眼神得到最後的結論。  

  仍咬著三文治的孟至海點點頭,太好了,她正好和我排練,她是現代般白雪公主那個後母。  

  四人一致達成協議,由孟至海開口:「艷麗,孟爺爺比較有空,所以孟爺爺會跟你玩哦!」說完還頑皮地聳聳肩。

  誰要跟你玩啊?洛艷麗白了孟至海一眼,咬著下唇用哀怨的眼神望著孟文豪,「大表哥——」  

  望月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心裡面暗道:大色鬼、沒品位、沒氣質、沒學識、沒心肝、沒心沒肺、沒血性、沒人性。

  孟文豪三人等馬上離座,「爺爺,我們吃飽了。您慢用。」  

  「大表哥——」洛艷麗望著遠去的身影直跺腳。  

  「老爺,不要這樣啦。」  

  「嘿嘿,四鳳。給老爺香一個。」孟至海撲過去。  

  洛艷麗受不了地喊停:「孟爺爺,你不要擅自改劇本好不好?」  

  「可是我演的是搞笑般雷雨耶。」老頑童不改玩心,存心戲弄洛艷麗。  

  「你這樣很不尊重原著,他死不能瞑目耶。」真是受不了這個老傢伙,難道他不怕人家從棺材裡跳出來扁他一頓嗎?

  「四鳳,我是老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孟至海拿出年輕時代的威嚴。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洛艷麗才不理他。  

  維持不到一秒的威嚴馬上變成嬉皮笑臉,「對哦,我以後選孫媳婦的時候記得不要選這麼凶的。」

  警告馬上起作用,洛艷麗馬上戴上面具,「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孟至海向望月抬抬下巴,望月接收指令,「搞笑般雷雨,第三十一場老爺與四鳳篇action。」

  「噢,老爺,不要這樣啦。」洛艷麗躲過孟至海的狼吻。  

  「嘿嘿,四鳳。給老爺香一個。」孟至海撲過去。  

  「老爺,我求求你。不要這樣。」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嘿嘿,四鳳。老爺看上你是前世修來的的福分,今生只要服侍老爺我妥妥當當,我就賞你當一個小妾,如何?」

  「謝謝老爺。」  

  「卡、卡、卡。」孟至海敲敲洛艷麗的頭,「你怎麼這麼蠢,你應該說你愛的是大少爺,這才不違背原著,剛才你才說我不尊重原著,難道你不怕他晚上來找你嗎?」孟至海撇撇嘴,「你怎麼這麼現實這麼水性楊花的?什麼謝謝老爺,無恥。」孟至海語重心長地教誨她,「古代有你這種女人是要浸豬籠的。」  

  「你不是說融入情節,自我發揮嗎?又說什麼合乎情節,出人意料的。」洛艷麗委屈地辯駁。  

  孟至海雙手抱胸,「狡辯。」  

  「我沒有。」洛艷麗無辜地說道。  

  「你有。」  

  「我不會啦。」洛艷麗只求老頑童放過她。  

  孟至海揮揮手,「好吧,你去休息吧。」  

  「那我走了。」洛艷麗如蒙特赦。  

  孟至海跟著和望月擊掌,「耶,好好玩哦。」  

  「爺爺,好像不夠過分哦。」望月水靈靈的大眼轉啊轉啊。  

  小眼睛也跟著轉啊轉啊,「我也這麼想。」  

  「我已經想好咯。」  

  「我也想好了一個辦法。」  

  一老一少在嘀嘀咕咕,一會兒又大笑,一會兒又神秘兮兮地進廚房。兩位忘年之交到了晚上守在洛艷麗的門外,用閉路電視看著她的樣子大笑不已。  

第5章(2)  

  是夜,全宅子的人已經收到老太爺的吩咐,無論發出任何巨響都當沒聽見。他們偶爾會聽見尖叫有老鼠,有蟑螂有蜘蛛等這些夢幻聲音,但他們都置若罔聞,翻了翻身繼續睡下去。  

  「你猜她還可以支持多久?」孟文森小聲詢問他大哥。  

  「不出五天。」孟文豪放任一老一少作弄洛艷麗,他樂得清閒。  

  「爺爺好厲害,竟然把人家鎖起來困在老鼠堆裡。」孟文磊小聲忍住笑。  

  孟文豪繼續看他的財經報紙,瞄了瞄望月,「是她厲害,她想出來的。」用膝蓋頭想都知道。  

  孟家兩兄弟用欽佩的眼神望著她,一下子望月馬上低頭避開大家的眼光。  

  「艷麗,起來啦。今天我們要排神雕俠侶第三場咯。」孟至海吵醒正在打瞌睡的洛艷麗。  

  「誰是你的姑姑,你給我滾!」洛艷麗迷糊中還在背台詞,「過兒,我不能承受你給我的愛。我再也不是你的姑姑了。」在睡夢中洛艷麗仍可以演繹出悲慘狀態,可見她的演技是一流的。  

  「她會不會得癡呆症?或早衰?」孟文森小聲問他的親親二哥。  

  孟文磊聳肩,「快了。」  

  「艷麗,我們要去排戲咯。」孟至海要當擾人清夢的壞蛋。  

  「啊!」洛艷麗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麼事?」  

  眼珠子轉了一圈,笑得很陰險,「我的小龍女,我們要去排戲了。」  

  「這麼快?」洛艷麗尖叫,她還沒睡夠呢。  

  孟至海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是早上九點,我們不算快的了。按照正常來說,我們應該來個通宵達旦,排戲至天明才行。」  

  「什麼?!我的天啊!」她幾乎想昏厥。  

  看到洛艷麗一臉驚訝,每個人都忍俊不禁。望月差點想笑破肚皮,而那三兄弟給足面子,他們是出去才笑的。

  「大哥,阿品的事情怎麼辦?」孟文磊知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她是來偷魔戒的,但偷了魔戒還不走,我也不知道她想怎樣?」  

  孟文森吹著口哨,「得了吧,大哥,人家愛上你,當然不捨得走咯。」  

  孟文豪咬咬牙,「這應該是一部分,唉,裴靜這個妖精就會給人添麻煩,她的魔戒,很多人都虎視眈眈的。」

  「可是她給你帶來一個老婆耶!」孟文磊拍拍大哥肩膀。  

  「是啊,她還不算太壞。」剛才被人憎恨的裴靜一下子變成大好人了。  

  洛艷麗紅腫的雙眼還多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一路打著哈欠過來,「今天又要幹什麼?」  

  「嗨,你一定就是那個貪婪的傢伙。」白髮蒼蒼的容耀德蹦過來。  

  「HELLO,艷麗艷麗,人如其名般是個花蝴蝶。」丁俠宇上下打量一回結語。  

  精光四射的湯振保背手走過來,「不錯,她的身材蠻好的。」  

  「你們是——」洛艷麗雙手交叉在前,她的眼死命瞪著湯振保。  

  「我是豺狼。」容德耀把玩自己的鬍子。  

  「我是飛鷹。」丁俠宇擺出一個很有型的姿勢自我介紹。  

  「我是金豹。」湯振保也不甘示弱。  

  「我當然是狐狸咯。」聞聲而來的孟至海也要自我介紹。  

  望月咬著食指,「爺爺們,你們在收養動物嗎?怎麼我聽不懂你們說的話?」  

  「你沒聽過我們?」四位老人瞪大小眼睛尖叫。  

  「沒有啊。」在四位老人的疑問眼神中望月搖頭。  

  「你再想想,我們是四大鉅子,四大鉅子。」孟至海企圖讓她沉睡的記憶復甦。  

  「沒有耶。」望月在四位老人的期待眼神中再次搖頭。  

  丁俠宇敲敲孟至海的頭,「笨啊!老狐狸,我們縱橫四海、叱吒風雲的時候娃娃還沒有出世。」  

  「對哦!」  

  「喂,你們現在什麼都不是,不是嗎?」一直被當成隱形人的洛艷麗的態度極為不善。  

  四位老人一字排開,「我們是四大頑童耶!」  

  「去,又不是四大首富,四大財主,只是四個老鬼以為自己很厲害,不要忘了自己已經不小了。」洛艷麗撇撇嘴,根本瞧不起他們。  

  「什麼?你說什麼?」湯振保叉腰罵道。  

  「娃娃,給她點厲害看看。」孟文豪跟望月相處久了已經很有默契了。  

  「表……小姐,你……的身後……有……」望月驚訝地結巴。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  

  「有……蜘蛛。」望月吞了口口水。  

  「啊——」洛艷麗尖叫著在原地轉圈。  

  「走開啦!在哪裡,快給我拍下來——」洛艷麗嚇得亂跑。  

  望月拿出一隻玩具蜘蛛,這只假蜘蛛比平常的蜘蛛大一倍,全身黑乎乎的。  

  「表小姐,拿下來了。」  

  洛艷麗瞪大眼,胃裡面忽然有一股酸液擁上來,「天啊,好惡啊——」說罷便一路瘋叫著跑到廁所裡去吐。

  「哈哈哈——」五個人笑成一團。  

  「你們在幹什麼?」低沉的聲音一聽便知道是孟文豪。  

  「我們在排戲啊。」望月大眼轉了轉。  

  「對啊對啊。」四人同聲附和。  

  孟文豪皺眉看著望月,「阿品,跟我到書房來。」  

  「不要。」望月躲在孟至海後面,「爺爺,救我。」她怕死他了。  

  這個膽小鬼!有種淘氣沒種面對他。  

  爺爺,把她交給我。孟文豪用眼神跟孟至海要人。不要,娃娃都不願跟你走。孟至海抱胸挑眉示威。我有事情要跟她談。不給。  

  「哎呀,我們要開始排戲了。」容德耀收到老朋友的眼神馬上發言。  

  「老狐狸,我們的名言是時間就是金錢嘛,怎麼忘了呢?」  

  「對哦對哦,快走啦。」  

  四位老人拉著望月就跑,實在沒空理會一臉無奈的孟文豪,他們想到更好玩的法子去捉弄洛艷麗了!

  今天洛艷麗終於被那四老一少整得很慘地離開了,整個人憔悴得像老了二十歲似的。臨走前望月和孟至海還不忘了把人家的衣服剪一個個洞,往人家行李箱裡塞些小花的排泄物。孟文豪想他必須阻止兩人在一起才行,物以類聚的結果就是天下大亂。  

  孟文豪長長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一直沒找望月談,一方面她有爺爺做擋箭牌,一方面是不知道要怎麼樣開口。他是愛上那小東西了,但不知道那小東西還有多少東西瞞著他。這個小東西又頑皮又可愛,有時候還有些糊塗,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愛上她。  

  孟文豪笑了笑,從玻璃窗上看著裹足不前的望月,他轉過身來,「過來。」  

  望月不敢看他的眼睛,像被釘子釘在那裡死不肯動。  

  孟文豪不勉強她,他雙手抱胸挨坐在桃木辦公桌上,雅謔地笑著,語帶警告:「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不然我會報復哦!」  

  「我是辛家的傳人,我是小偷,來偷魔戒的。」望月低頭小聲說道。  

  「只有這些?那你偷了魔戒,為什麼還留在這裡?」孟文豪直勾勾看著她那顆快掉下地的頭顱。  

  「因為魔戒有它的秘密,而我又不知道它的秘密,爺爺又沒告訴我秘密,只好繼續留在這裡查秘密。」望月一口氣說完一大串順口溜。  

  「只有這些?」孟文豪存心逗她。  

  望月心虛地把頭低得更低,「沒有啦。」  

  「好,你告訴我你要怎樣查出它的秘密?」孟文豪實在擔心她的頭很快就要和大地親吻了。  

  「不知道。」望月搖頭。  

  孟文豪走過去攬她入懷,「我該叫你阿品還是望月呢?我看還是阿品好了。阿品,我知道你怎麼樣想,你以為我有魔戒會和魔戒有什麼關係對不對?」  

  望月點點頭。  

  「魔戒是一個朋友叫我保管的,是她的物件。」  

  望月抬頭,「她是誰?」  

  「裴靜。」專門製造禍端的妖精。  

  「她是魔戒的主人,我是守護魔戒的使者啊。那麼怎麼可以找到她?」望月心裡萌發一絲希望。  

  孟文豪搖頭,「從來只有她找人,別人從來找不到她的。」  

  「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揭開魔戒之謎呢?」望月苦惱地說道。  

  「裴靜叫我等。」  

  「等什麼?」望月好奇地睜大眼睛。  

  孟文豪親了親挺俏小鼻,「當然是把魔戒引來的小偷們除掉咯。」  

  「你……你要殺人?」他是個這麼殘忍的人?  

  孟文豪朗聲大笑,「是把他們趕走,不再打魔戒的主意。」  

  「哦。」望月鬆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孟文豪詭異一笑。  

  「為什麼?」  

  「本來是設計洛艷麗去偷魔戒的,那樣全世界都會追著她跑。現在她走了,只好用阿品頂上,阿品是個虛構的人物不會有麻煩,不過呢。」孟文豪稍稍停頓了一下,望了望月半晌,「裴靜短時間內不會出現,所以你要查出魔戒的秘密,只好用一個辦法,就是讓人繼續以為魔戒留在孟家,知道與不知道秘密的人都會擁過來,到時候我們再從某方面下手。」

  原來他是為了她啊!  

  「可是如果那些人為了魔戒傷害你呢?」他是擁有魔戒的人,所以最危險。  

  「殺了我也得不到魔戒,而且孟家保全措施做得很好。他們應該在外頭對付我的。」孟文豪是跆拳道黑段高手,想傷害他的人可不容易。  

  「我也跟著去查秘密。」其實是去保護他,至少看著他沒事她才放心。  

  孟文豪知道小妮子的心中所想,命令道:「不行,很危險的。」  

  「我要去。」望月嘟起小嘴。  

  「留在家裡乖乖當你的女傭。」  

  「不要。」望月倔強地噘起小嘴。  

  孟文豪隔著幾層衣服摟住她的腰,受不了地望著她的衣著,「小姐,你什麼時候可以換造型呢?」

  「你不是說你不介意我的相貌嗎?」男人果然是在意相貌的。  

  「OK,你喜歡就繼續丑下去吧,反正我還沒習慣你的漂亮樣子。」孟文豪雙手投降。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你又什麼時候看過我的樣子?」望月不知道自己什麼露餡了。  

  孟文豪繼續裝傻,「唔,等我想想。」  

  「雖然前幾回合你贏了,不過以後嘿嘿嘿。」那三聲嘿就可以說明以後孟文豪的命運有多慘了。  

  孟文豪用眼神示意著,大家走著瞧。他就不信搞不定這小妮子。  

  兩人心中各有所想,他們的眼神發出的信息只有自己懂,兩種表情,兩人各自懷著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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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0-12-31 12:57:04

第6章(1)  

  望月頂著個胖身軀出現在孟氏集團的前面,她仰頭一望,果然夠氣派!建築物外形風格獨特極富現代感,銀白如鏡的帷幕玻璃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  

  「望月,這麼早到了?」斜月摘下太陽眼鏡。  

  望月轉身望著斜月的打扮,一張女人臉卻穿得不倫不類的,藍色的清潔服太小,一米七五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清潔工人,她閉上眼忍住笑,「天啊,我們是去查秘密,你穿成這樣是幹什麼呀?」  

  斜月死瞪著望月,「你是去當小妹,我當然是去當清潔阿婆啦。」  

  望月圍著斜月轉了一個圈,抱胸搖頭道:「斜月,你不應該掩蓋你的光芒,應該讓自己發熱發亮啊。」

  「我不要當女人啦。」斜月跺腳,他只是長得像女人,天生娘娘腔,愛美容化妝,但不代表他要當女人,每次他扮完女人後,總是不大舒服。上次是為了望月才裝成女人去孟家的。上天待他何其刻薄,生為男兒身錯為女兒樣,偏偏他不用扮人家都會以為他是女人。  

  「你看你看,你這女兒嬌態完完全全呈現出來了,太好了,比我還女人。」望月指著斜月獨裁地決定,「斜月,快點去換服裝。」  

  「不要啦,我想當清潔工。」斜月偏開頭。  

  望月叉腰,狡獪地詭笑,「斜月,你不男又不女的,當阿婆又不像阿婆,你想人家以為你是泰國來的人妖嗎?」

  「我沒帶工具。」斜月不情願地噘起小嘴。  

  望月拉著斜月朝他那輛紅色跑車走去,露出詭笑,「作為一個專業的神偷,不論到哪裡總會帶齊他所需的用品,尤其是易容高手辛斜月。」  

  斜月的臉變成苦瓜臉,「望月,人家——」  

  朱唇緩緩逸出詭異的淺笑,「斜月,我會送你一套化妝品哦。還有裡面有很多與你臭味相投的人哦。」

  「可是——」  

  望月幫斜月把假髮戴上,「你是來保護我的對不對?」  

  「是啊。」  

  望月再幫他戴上綠色隱形眼鏡,「好了。乖乖的,姐姐買糖給你吃哦。」望月拍拍他的粉臉,換造型成功了。

  「去,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斜月白了她一眼。  

  「別�嗦,快換衣服。」望月把紙袋扔給斜月,打開車門走出去。  

  裡面委屈的斜月只好嘀嘀咕咕地換衣服,站在車門前的望月暗暗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她就知道斜月好欺負,哈哈,反正以後孟文豪欺負她,她就欺負辛斜月。  

  從華麗的圓型旋轉門進去後,望月小聲嘀咕:「準備好了嗎?」  

  「最好色的人事部經理鍾情天,絕對沒問題。」斜月小聲回應這次的獵物。  

  一樓大廳裡出現一位大美女和一個小胖妹立即招來所有人注目,接待處的兩名小姐站起了身,親切有禮地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有時候女人看美女也是一種享受,接待小姐完全把望月當成透明人,她的話是只對斜月說的。  

  斜月對著兩位清秀的小姐嫣然一笑,「我跟人事部經理有約,請問人事部在幾樓呢?」  

  只顧著看美女的接待小姐已失去平常的謹慎,不但沒有問對方的名字,連打都沒有打內線過去詢問秘書有沒有這項預約。  

  「在二十一層,電梯在這裡。」不想這麼快跟這張漂亮的臉分別,熱心過度的接待小姐很好心地幫斜月指引。

  「謝謝。」這一句話幾乎讓接待小姐樂昏頭。  

  「電梯來了,再見。」接待小姐熱情地道別。  

  看著樂得昏頭昏腦的接待小姐揮動著小手,望月白了斜月一眼,「斜月,我怎麼不覺得你美?」  

  「我也不知道哦。」斜月聳肩。  

  望月猜測:「那個小傻瓜說不定還沒回神,還在揮手吧?」  

  「反正男人女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特別喜歡我的。」斜月撩了撩頭髮。  

  「去,不男不女的人妖。」  

  「妒忌了吧?早叫你不要扮胖妹嘛,不然你就不用當透明人啦。」斜月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望月嘟起小嘴,「我討厭虛偽的東西,那些人都被你的美貌迷惑了。」  

  「是哦是哦,孟文豪不介意阿品的相貌,你當然這樣說。」  

  望月臉泛紅潮喜滋滋地不說話。  

  出了電梯後,兩人來到的是孟氏集團的人事部門,位於這棟大樓的第二十一層。  

  踏進藍色地毯的辦公間裡,每個人都很忙碌,走路匆忙,忙著接電話,飛快地打字。斜月展現他最美麗和善的笑容,詢問一位沒什麼事幹的男性職員,「請問,人事部經理在嗎?」  

  「請問你哪位找?」男職員抬頭地盯著美貌驚人的斜月看,他很樂意為美女服務。  

  「我姓尹,尹小夏。」斜月嫣然一笑。  

  「尹小姐呀,請你等等。」男職員喜滋滋地把訪客姓名轉達給經理秘書。  

  「尹小姐,你可以進去了,左轉直走就是了。要不要我送你?」男職員完全忽略了胖嘟嘟的望月,一心想多看斜月兩眼。  

  「不用了,謝謝你啦!」斜月媚眼一拋,喜得男職員忘了今夕是何夕。  

  「好惡哦!」斜月聳肩吐舌頭。  

  「斜月,你剛才好像在抽筋。」望月小聲嘀咕。  

  「男人嘛,就是好色的動物。」嬌手一甩瀑布般的長髮,親和地對過路的人笑笑,引得過路的男士讚歎連連,雙眼印滿心心形。  

  沒想到斜月妖媚的樣子這麼好看,引來無數男士回頭,一下子愛意和心形熱情全朝她們飄過來。幾分鐘以後,斜月和望月順利地通過秘書那關,坐在人事部經理鍾情天的面前,「鍾經理,您好!」斜月露出迷人的笑容,一雙電眼電力十足地朝色狼發射電力。鍾情天果然被電得昏頭昏腦,不記得身在何處,身子飄飄軟軟的,整個人混混沌沌的。

  「鍾經理?」斜月試著叫喚他一聲。  

  「尹小姐是吧!」清醒過來的鍾情天推了推金絲鏡框,又抱歉又內疚地說:「我不記得跟尹小姐有約,請問你是……」他不相信自己才三十五歲就得了老人家才有的病,難道她是昨天的應召小姐,忘了給她夜渡資,現在上門討錢?沒理由他會不記得她的,看看,呀!實在是太完美了,粉嫩的臉蛋,豐滿的胸部,迷人的臀部,修長的玉腿,談笑間風情十足,魅力無限,這麼美這麼性感的超級大美女他應該會過目不忘才對呀!可怎麼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呢。  

  「我有件事情想求經理的。」斜月嫵媚地一笑,「不知道經理這裡有什麼工作比較適合我?」  

  「原來是來找工作呀!」鍾情天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吃了霸王餐呢,「沒問題,沒問題。」被迷昏頭的經理已經不理會斜月有沒有學歷,又或者問問其他相關的問題。  

  「那就拜託經理啦!」斜月向鍾情天拋出撒嬌的媚眼。  

  「不客氣,不客氣。」鍾情天接收她的媚眼,滿腦子想的是美人嬌軀全裸,她玲瓏有致的曲線畢露,性感地躺在床上等他。來日方長,他一定要把美人拐上床才行,一想到那曼妙的身材,那銷魂的滋味……「鍾先生,擦擦口水。」望月不滿地看著色狼口水流了一攤。  

  鍾情天不滿被人打斷剛幻想好的畫面,他皺眉看著這位小胖妹,什麼時候他的秘書連人豬都分不清楚了,連畜生都放進來。礙於美女在眼前他不好說粗話,「這位是……」  

  斜月瞪眼示意望月不要吵,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是家妹尹醜醜,希望你也賞口飯給她吃就可以了。」

  人醜連名字都是醜的,連聲音也低沉得像烏鴉,鍾情天搓著手,為難地說道:「這……這樣呀……我想想。」抗拒這樣撩人的美女是一種罪過喲。  

  「怎樣?」勾人魂的眼睛也跟著無聲地問著。  

  「比較困難。」尤其是又胖又醜的女人,他實在很難找個適合她的工作。  

  「好呀,你慢慢想,不要急哦!」斜月天真地笑笑。  

  鍾情天隨便掃了望月一眼,他實在不想看她的肥肉,閉眼皺眉不停地甩頭不想讓她不堪入目的肥臉打亂他清晰的思路,他應美人要求努力地思索著。  

  斜月執起鍾情天的手,嫵媚地撒嬌:「經理啊,人家就一個小妹,你就賞口飯給她吃嘛,這樣泉下的父母也可以瞑目。」一手還按了按眼角,用憂鬱又委屈的眼神望著他,「我們相依為命,難道你要我看著她不管,餓死她嗎?」

  看到美人哭泣誰都會心痛,而且……呵呵!大美人的手握起來好柔軟、好幸福哦!  

  狼爪輕拍一下斜月的肩膀,怕重一點會傷害到美人,安慰她:「你不要難過,千萬不要難過。我想辦法,她去當茶水間的小妹吧,我一定幫你好好看著她的。」鍾情天拍胸口極力保證。  

  「真的?你不要騙我哦。」斜月露出來的天真樣連自己都覺得噁心。  

  鍾情天拍拍胸口,呵,好痛,改為揉胸口,「我是經理耶,經理的話不會假的。」  

  「那我們明天來上班了哦!」斜月笑得很開心。  

  「我會等你來。」鍾情天含情脈脈的雙眼變成紅心形。  

  「總裁早!」  

  「總裁早!」當孟文豪走出三十八樓的專屬電梯時,和往常任何一個早晨一樣員工按照慣例此起彼落地向老闆道早。

  孟文豪一如既往地頷首代替回答。  

  「總裁早!」他最善解人意的秘書江如鈴親切打招呼。  

  「早。」他沒停下腳步,他知道江如鈴會尾隨他進入總裁室進行每天的例行報告。  

  江如鈴一身鵝黃洋裝端莊得體,今年才二十五歲的江如鈴一如公司上上下下的單身女人一樣傾慕孟文豪。她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將不止於上司與下屬,她盡心盡力協助孟文豪工作,希望得到的不但是工作上的讚歎,她希望得到更多,比如他的心。  

  江如鈴比別人有優勢,她跟孟文豪是大學同學,在大學時就已經暗戀他,他對人溫和有禮,對女性更加愛護有加。跟孟文豪相處久了會發現他這個人很好,對任何事情都很細心。江如鈴還記得她大學時候沒吃早餐胃痛,孟文豪親自買藥給她,還不時監督她吃早餐。就從那時開始喜歡他的吧,也就是為了他,江如鈴才放棄去別的公司當總經理,她連美國的大公司都放棄了,情願待在孟文豪身邊當一個小小的秘書,至少每天可以看著他。  

  孟文豪當然知道江如鈴喜歡他,不過他就是不喜歡太強的女人,所以一直對她毫無感覺,偶爾大家吃個飯還勉強可以接受。如果要進一步就免談了,更何況他現在的心裡面已經進駐了一個小東西。  

  「文豪,明天晚上你有空嗎?」報告完後江如鈴趕緊抓住機會約心愛的男人。  

  孟文豪一貫溫柔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對著心愛男人的笑難免有些緊張,「大學同學搞了個聚會,希望你也能來。」  

  「好,我會去。」孟文豪認真點頭。  

  江如鈴有些驚訝又有些喜悅,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那……那我先出去了。」  

  孟文豪微微搖頭,他一直拒絕她的邀請不就明擺著不喜歡她嘛,這次他想看看舊同學怎麼又給她希望啦?

  「總裁,您的咖啡。」望月拿著咖啡放下就準備逃。  

  孟文豪喝了一口咖啡,皺眉喊道:「站住。」  

  「啊?」望月鎮定地轉身,「請問有什麼事情,總裁。」  

  「你是新來的小妹?」孟文豪簡單掃了她一眼。  

  望月點頭。  

  「我對咖啡的要求很高,你沖得太難喝了,以後我的咖啡還是江秘書沖好了。」  

  「是。」望月低頭回答道。  

  「出去吧。」孟文豪繼續看文件。  

  耶!他沒看出來!望月高興地關上門跳著離開了。  

  孟文豪今天雖然如平時一樣溫和,但現在他一想到那小東西就沒心情做事,他握緊拳頭,一老一小搞什麼吵架記,孟至海還順水推舟地把她解雇了。  

  叫她乖乖待在家裡,竟然逃了,她竟然逃了!  

  「醜醜,我的咖啡——」  

  「醜醜,擦擦桌子——」  

  「醜醜,把垃圾扔掉——」  

  這幫人真是好吃懶做,整天叫她幹這個那個,望月心裡面暗暗咒罵他們吃飯噎著、喝水塞牙縫、走路摔跤。

  「芳姐,你的紅茶;才哥,你的咖啡;尹助理,你的綠茶。」望月最後來到斜月身邊。  

  「有沒有消息?」望月見四處無人,小聲詢問。  

  斜月伸出食指,「鍾情天應邀了十五次,偷摸我三十五次,捏大腿三次。」再緩緩地伸出中指,「林比武色迷迷地看著我的胸部,隔壁小張經常找借口來聊天,工程部的老吳向我表白,保安部的小藍死纏著我。」十個手指頭已經數完,眼神中的怒火說明他的憤怒已到達極點。  

  望月知道斜月的容忍度是有限的,她討好地說道:「加一套護膚品好不好?」  

  「不好。」不滿到極點的斜月看都不看望月,他雙手抱胸自己在生悶氣。  

  倏地一聲聲女高音在辦公室裡發出,斜月和望月對望一眼,馬上衝過去。一下子辦公室所有的電腦全出現同一個畫面,畫面裡面出現一個造型華麗的鑽戒,正是望月偷回來的魔戒,旁邊還說明魔戒的傳說以及用處。  

  頂上的燈光驀然閃了閃,隨即全部熄滅掉。  

  啊——  

  孟氏陷入一片黑暗中,混亂的咒罵與喊叫聲如開水般沸騰起來。  

  十秒鐘後備用電力恢復了光明,孟文豪鎮定地走過來,「不要慌張,各自歸位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望月與斜月偷偷來到清潔間,望月看看四下無人,「斜月,你查得出是什麼人做的嗎?」  

  「孟氏的電腦被襲,有可能是內部人員做的,也有可能是外面的人做的。他既然做了手腳,就肯定下達了隱匿指令,那麼想查出是誰就很困難了。」  

  「那魔戒的照片跟我們偷的是一模一樣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已經偷了魔戒,還在裡面冒充我們。」望月低頭深思,剛才的畫面明寫著神偷要在一個月之內偷掉魔戒。  

第6章(2)  

  「望月,你記得電腦寫的是什麼嗎?」斜月正經的樣子很有男子氣概。  

  望月平時是有點糊塗,但她天生有個優點就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電腦寫神偷家族會在一個月偷走魔戒,魔戒因為它有魔力才叫魔戒,傳說擁有它的人可以顛覆世界,利用它可以找到一筆可以敵國的財富。」  

  「糟了,越來越多人知道魔戒,孟文豪會越來越危險。」斜月想了想再說,「寫下那道指令的人只是警告孟文豪而已,他真正的目的還不知道。」  

  「斜月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不單想偷魔戒那麼簡單?」望月挑眉,瞪大眼睛。  

  斜月單手托起下巴,「有可能是假借偷魔戒之名殺孟文豪。你想想,魔戒在孟家那麼久,根本沒有人去動手過,慣偷不會這麼不自量力的,能夠偷到魔戒的只有我們神偷,現在已經被那個人借名了。而且那筆財富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那麼有一個可能就是既想殺孟文豪又想偷魔戒。有很多貪心的人可能會為了魔戒殺了孟文豪。」  

  「殺……殺孟文豪?」望月驚訝得結巴。  

  「放心,我們會保護他的。」斜月用膝蓋想也知道望月不會讓心愛的人有事。  

  「他殺了孟文豪也得不到魔戒啊,殺了孟文豪到底有什麼好處呢?」望月疑惑了。  

  斜月敲敲望月的頭,「笨啊!當然是綁架親屬,或綁架他本人逼他交出戒指,然後再撕票啦。」遇到心愛的人的事情再聰明也會變笨的。  

  「呵呵,好像對哦。」望月揉揉頭髮。  

  「以後就要常常看著孟文豪才行。」斜月撩撩秀髮,不滿工作量又增加了。  

  「喂,你們兩個啊。講話別處去嘛,阿婆被你吵醒啦。」清潔阿婆在陰暗角落裡打瞌睡被吵醒了。

  怎麼會有人?兩人對望了一下,他們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呢?  

  「阿婆,你到底聽到了多少?」望月衡量著到底要不要殺她。  

  阿婆挖挖耳朵,「不多不少,剛剛好聽到全部。」  

  「這——」斜月與望月對望。  

  「想殺我?」阿婆站起來朝望月走去。  

  望月扭起阿婆的耳朵,大聲罵道:「小月,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把人嚇死?」望月在小月接近光源時,一看那副面容就知道是辛小月易容的。  

  辛小月大聲喊痛,「哎呀,很痛啦。放手啦,你是怎樣知道的?」  

  「拜託,我們都是易容高手,一看就知道你那副是假面皮,而且你那聲音是十年都沒有變過,哪有阿婆聽見大秘密還這麼鎮定問人家是不是要想殺她的,當然是逃命要緊啦,世界上只有你這樣神經不正常的人才這樣做。」望月翻白眼,搖頭看著這個世紀大白癡,她的演技到現在還是沒出師。  

  「我有變換聲音啊。你聽,我是阿婆啊。」辛小月裝出鬼臉。  

  斜月大笑,「小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在美國收到大哥和殘月的指示,就回來咯。」小月把口香糖放進口中。  

  「大哥和殘月也來了?」望月又奇怪又驚訝。  

  小月繼續嚼她的口香糖,「我就說嘛,大哥和殘月的演技精湛,連你們都騙了。」  

  「大哥和殘月不會是——」斜月和望月對望了一眼。  

  「沒錯啊。他們就是石老和文老。」小月知道兩人已經猜出來了。  

  「天啊!」兩人想昏倒。  

  原來辛玄月和辛殘月已經混進孟氏,當起了孟氏的開山元老石修和文洞平。  

  「大哥和殘月為什麼會混進來的?」  

  「當然是保護孟文豪,不然你以為他那會這麼健康站在孟氏啊。他被襲擊過十次,都是大哥暗地裡搞定的,炸彈郵件包裹全是殘月拆的。」小月吐出口香糖。  

  「他們為什麼要保護孟文豪呢?」斜月糊塗了。  

  小月聳肩,「我也不知道,大哥叫我不要管那麼多,干我的清潔阿婆就好。殘月就說是為了保護魔戒。」

  「那你們查出了什麼?」望月想知道最新的情形。  

  小月想了想,「我查出了男廁所有五個座廁,人事部經理喜歡邊看色情雜誌邊出恭,副經理去完廁所從來不洗手,保安部那個吝嗇鬼小藍總是很貪小便宜地把廁所裡的廁紙拿回家。」小月還數著手指頭,「芳姐有五個小孩,今年最大的那個上小學;才哥剛失戀;永哥被升為財務部經理。」  

  望月終於記起這個辛小月雖然精靈但更加是不務正業,難怪大哥叫她當清潔阿婆就好。  

  「斜月,我們去喝下午茶,好不好?」望月不想聽她說廢話。  

  「好極了,我也是這樣想。」斜月極贊同望月說的。  

  「喂,我還沒說完啊。老吳便秘,林比武有痔瘡……」辛小月望著兩個離去的身影跳腳。  

  為何公司會無緣無故停電呢?發生這些突發事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的炸彈包裹和幾次被人襲擊讓孟文豪感到有人要對他不利。  

  這些人都是衝著魔戒來的嗎?  

  「總裁,您的咖啡。」烏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不是叫你不用送咖啡進來了嗎?」孟文豪皺眉,這個胖小妹怎麼記性這麼差?  

  是喔!望月一時幹得太投入而忘記了他昨天已經吩咐叫她不要衝咖啡了。  

  望月低下頭吐吐舌頭,「對不起,總裁。我先出去了。」  

  「站住。」孟文豪喊住她。  

  「您還有什麼事情嗎?」望月回頭。  

  孟文豪仔細端詳這個小胖妹,最後他繞過辦公桌來到她身邊,半瞇著眼睛,「你天生就這麼胖嗎?」

  「嗯。」望月點頭,她看到他眼中的詭譎,有所警惕地不敢妄動。  

  孟文豪抬起她的下巴,皺眉看她滿是肥油的臉,「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討厭人家騙我?」  

  他應該抓住她,像對待不聽話的孩子那樣打她屁股嗎?不,他還不捨得打她。正如上次一樣,她騙了他,他還捨不得恨她。因為他比較愛她!  

  望月急急地退後幾大步,很快鼻涕眼淚上來,「總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訴我,我下次會注意的。」  

  「好啦,不要再裝啦。」孟文豪皺眉地摟住她的水桶腰,她的肥肉怎麼可以這麼真實?  

  「怎麼我每次都被你看穿?」望月扁起嘴。  

  望月早知道遲早會被他看穿,也就大方承認了。不過望月就是不懂,都已經把自己的聲音變成烏鴉般難聽,眼睛也戴上有色隱形眼鏡,無論是哪裡都沒有破綻的。她的易容技術從沒有失敗紀錄,不過她的失敗紀錄是從遇見孟文豪以後一次比一次增多。  

  「天啊,你怎麼每次都要裝得這麼難看?」孟文豪當然不會告訴她是她的頑皮動作露出破綻,普天下能夠做出這樣可愛的動作也只有她了。  

  「這樣才不會引人注意啊。」  

  孟文豪嘖嘖搖頭,她的肥臉真是慘不忍睹,「這樣奇怪的角色不會更引人注目嗎?」  

  「見仁見智咯。」至少不會像斜月一樣被色狼吃豆腐,現在看孟文豪的樣子就知道是他想親卻又不敢親。

  孟文豪看穿她的把戲,他實在是很想親她,不過那出油的肥臉真讓人倒胃口,他認輸,「OK,是見仁見智。」

  「嘿嘿。」望月吐舌頭忍住笑,見他皺眉的樣子好好笑哦。  

  「不聽話的小東西,你混進孟氏幹什麼?」孟文豪柔聲問道。  

  「查秘密咯。」  

  孟文豪半瞇著眼睛,「沒有了?」  

  當然是保護他啊。可是望月才不會說出口呢。  

  「沒有啦。」水靈靈的大眼轉了轉。  

  逃不出孟文豪的法眼,「你不知道有人要殺我?」  

  「不知道耶。」望月驚詫異常。  

  孟文豪捏了捏胖胖的臉蛋,「真的不知道。」  

  反正不痛,他喜歡捏就讓他捏吧。長睫毛無辜地扇了扇,「真的。」  

  小妮子還在說謊,如果她真的不知道,她的第一個反應應該是大叫,然後是抱著他哭叫他小心。  

  「乖乖回去吧。」孟文豪擔心她在這裡會有危險。  

  望月垂下睫毛,眼眶濕潤著,「不要。」她要留在這裡保護他。  

  孟文豪命令道:「回去。」  

  望月可憐兮兮地咬了咬下唇,「人家要留在這裡。」  

  「你在這裡我會擔心的。」  

  「我不在你身邊,我也會擔心。」眼水盈滿了眼眶,一副好生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我會保護自己,你在這裡我會分心的。」孟文豪還是不讓她留下來。  

  「為什麼不讓我待在這裡?我可以給你沖咖啡,你不是最愛我沖的咖啡嗎?你有危險我怎麼辦,你怎麼可以讓人家走。我又不會給你添麻煩……」望月的聲音愈來愈低,眼淚如開閘的水龍頭,到最後就哽咽了起來。  

  「好了,不要哭了。」孟文豪幫她擦了擦眼淚。  

  「我要待在這裡,我要待在這裡。」望月跺腳,窩在孟文豪的懷裡撒嬌。  

  「好吧好吧,你喜歡待在哪裡就待在哪裡。」孟文豪真的不知道她的眼淚對他的觸動會這麼大,他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  

  看,她就說嘛,以後她可以吃得他死死的。望月暗暗比了個勝利手勢,這下子終於可以扳回一城了。

  黑暗的房間裡沒有著燈,但藉著月色可以看清裡面有三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和一個年輕女郎。  

  「已經給他警告啦?」三位老人中有鬍鬚的先開口了。  

  「嗯。」兩位老人點頭。  

  「很好,下一步我就要他死!」白鬍鬚老人眼中露出寒光。  

  「不行,人不能殺。」年輕女郎尖叫。  

  鬍鬚老人狡詐地笑了笑,目光很詭異,「開胃酒都已經上了,前菜和主菜當然要一起來啊。」他掃了年輕女郎一眼,「你不會是不捨得他吧?他曾經拒絕過你,你還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啊,就是傻。可憐呵,一輩子都活在夢裡。」

  「可你也不一定要殺他。」年輕女郎咬了咬下唇。  

  「我要魔戒也要他死。」  

  「給你魔戒,人不可以殺,他是我的。」  

  「不行,他一定得死。」白鬍鬚老人露出凶光。  

  年輕女郎咬著下唇,「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白鬍鬚老人搖了搖食指,「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威脅不了我的。你以為他知道你幹的那些事情,還會喜歡你嗎?你根本沒資格跟我談條件,識時務的人是不會讓感情壞了大事的。」  

  「你——」年輕女郎氣結。  

  白鬍鬚老人大笑。  

  「你卑鄙,說好我要人,其他的都給你的。」  

  「我反悔了。」老人露出你奈我如何的表情。  

  忽然白鬍鬚老人笑得很詭異,「其實我比較喜歡法國人吃飯用吃很久這種方式,這樣才浪漫才斯文。也許我該考慮一下,試著慢慢折磨他。」  

  「你想怎樣?」年輕女郎搞不懂他複雜的目光。  

  「先來個前菜吧,相信他會喜歡得不得了的。」白鬍鬚老人發出淒厲狂笑聲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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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0-12-31 12:58:02

第7章(1)

  孟文豪載著江如鈴在YESORNO吧停下來,酒吧燈光昏黃流轉,音樂震耳欲聾,投射燈光轉來轉去,舞池一堆人在跳舞。  

  「龍舌蘭,YESORNO?」酒保調出一種酒後會詢問一下客人,如果不喜歡可以換下一種。  

  穿著白色套裝的江如鈴淡雅迷人,她含笑點頭。  

  「亞歷山大,YESORNO?」酒保詢問孟文豪。  

  「果汁就好。」  

  「不喝酒嗎?」昏黃燈光下的江如鈴迷人非常。  

  孟文豪啜了一口果汁,「等會要開車。」  

  「不介意嗎?」江如鈴拿出煙來。  

  「不介意。」  

  江如鈴把煙遞給孟文豪,「要不要來根?」  

  「我不抽煙。」孟文豪擺手。  

  江如鈴笑笑,拿出煙自己點著在一旁吞雲吐霧,「文豪,你真是世紀好男人,不嫖不賭不抽煙不花心不玩女人。」有時候江如鈴倒希望自己喜歡的是一個花花公子,這樣至少可以跟他有一段情,即使被玩弄被拋棄也是高興的。

  「我並不如你所說的那麼好。」  

  「還是那麼謙虛啊。」江如鈴望著他傻笑,一口喝光杯中的酒。  

  「他們怎麼還不來?」孟文豪實在不想跟江如鈴浪費時間。  

  江如鈴瞥瞥他,「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這般難受嗎?」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孟文豪認為兩人的關係淡得跟白開水一樣。  

  「夠了。」江如鈴拿起酒保遞來的另一杯酒一仰而盡,開始借醉表白,「文豪,你知道我一直對你——」

  「小心!」  

  孟文豪聽見一聲喊叫,本能地朝發出聲音的方向望過去。看著黑色的槍管他僵了僵,很快拉起江如鈴將她護在懷中趴下。  

  「砰砰砰!」震天的碎裂聲和槍聲迴盪在四周,玻璃碎片還亂飛,琥珀色的液體還濺到江如鈴粉白的圓臉,酒吧四周都是尖叫聲,整個場面很混亂,驚慌的人群跑來跑去。不知道是誰用槍把燈全打破了,一下子酒吧陷入黑暗中。

  「快走。」  

  抓著血色盡失的江如鈴鑽進車子。  

  孟文豪飛快發動引擎,把方向盤轉向右邊,任車子在路上狂飆。  

  嚇得像木頭人一樣的江如鈴終於慢慢清醒,由後視鏡裡看到有幾輛車正尾隨他們,她大聲尖叫:「他們……追……追來了。」  

  孟文豪蹙眉看著後視鏡,提醒她:「坐好。」猛踩下油門。  

  江如鈴嚇得發抖,臉色蒼白,雙眼瞪得大大的,顫巍巍地交握雙手,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鈴,我實在很抱歉。」孟文豪知道江如鈴嚇得心臟都跳出來。子彈射破車窗玻璃的時候,「趴下!」孟文豪大喊,一手壓僵直的江如鈴趴下,一手仍穩定地握著方向盤。  

  他瞥了斜後鏡一眼,隱約瞧見一柄黑色的槍管。  

  「砰砰!」  

  子彈與車身擦身而過,孟文豪低咒幾句,踩盡油門,讓車子高速行進,不讓後面的車子有靠近的機會,雙方以耐力和膽識展開了一場公路追逐賽。  

  「砰!」這一槍射中了輪胎。  

  「嘰——」尖銳的煞車聲響起。  

  孟文豪踩煞車,可車身一歪,高速行進中的車子不受控制地狠狠旋轉一百八十度,撞上了路邊的護欄,接著響起的是大大小小的碰撞聲。孟文豪本能地趴在江如鈴身上護住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了。  

  手術室外,神色凝重的醫護人員和警察在樓層各處走來走去,警察們一邊嚴密審查出入的醫護人員,一邊給受輕傷的酒保和江如鈴錄口供。  

  而在等候室內,孟至海焦躁地來回踱步,「這小子怎麼跟醫院特有緣,他已經進了兩次手術室了。他……他真是倒霉!」孟至海雙手背在後面喃喃自語。  

  孟至海繼續踱來踱去,他握緊拳頭,臉上還有汗水滴下來,「哪個人渣這樣對我的寶貝孫子,我要把他剁成肉醬去餵狗。」  

  孟文森和孟文磊挨在牆上不言不語,同樣焦慮地等候著。最後孟文森煩躁地瞪了孟至海一眼,忍不住叫他停下來:「爺爺,你不要踱來踱去,你踱得大家都很心煩耶。」  

  「死小子,那是你大哥,你怎麼都不關心他呢?」孟至海停下腳步過來指責他。  

  「我也很擔心啊,我和二哥只是沒把感情表露於外,其實我們擔心得要死啦。」孟文森吊而郎當的樣子卻看不出一絲擔心。  

  孟至海白了他一眼,繼續來來回回地走動,喃喃自語:「那小子怎麼這麼多波折,流年不利,一定是流年不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有一位醫生來到等候室叫喚:「爺爺,孟文豪怎麼又進來了?」  

  三人險些跳起來,看見來人猛地衝向前。  

  「悠岳,他怎麼樣了?會不會死?」孟至海拉住醫生的衣袖猛扯。  

  丁悠岳鎮定地看三人兩眼,而後露出安撫的笑容,「他傷得很重,閻羅王暫時還不想收他,不過還沒脫離危險期。」丁悠岳裂開嘴笑道,「他是應該被人在身上打幾個洞了,與他交過手的商場對手都知道他是個多麼可怕的人物。他吞下人家那麼多血汗錢,該死該死。他怎麼會總是這麼好運遇上我呢?」言語中充滿無奈。  

  四人知道丁悠岳說的是反話,孟文磊和孟文森搖頭笑笑。  

  「死小子啊,我們這麼傷心,你這麼輕鬆。」孟至海用拳頭打丁悠岳的肩頭。  

  丁悠岳聳肩,「爺爺,苦中作樂嘛。難道你要我為每個病人都哭嗎?我可不想當男版林黛玉。」  

  「好咯,大哥沒事就好。」孟文磊鬆了一口氣。  

  孟文森吹著口哨歡呼:「走,去喝一杯吧。」  

  孟家人就是這樣,只要聽見沒死,管你是重傷還是癱瘓,他們根本就忘了孟文豪還有危險期沒渡過。五個人不理會眾人的詫異,勾著肩膀去歡呼慶祝了,把孟文豪的死活都丟在了腦後。  

  醫院到了深夜如死寂般寧靜,甚至掉下一根針都可以發出一聲巨響。穿著白袍的醫生踩著謹慎的腳步,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加護病房走去,這似乎是一條永遠走不完的通道。不管他的腳步多麼小心謹慎,都會發出達達的響聲,這些腳步聲在寂靜的長廊上迴盪著,時刻提醒著他注意著是否還有其他人。除此之外他還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每跳一下它就像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這個身體。  

  昏暗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拖得更長,他小心謹慎地拉開房門,眼中露出寒光,望著沉睡中的孟文豪,詭異一笑,在他耳邊低語:「既然你這麼想睡,我就讓你永遠睡下去吧。」  

  白袍醫生拿起針筒就替他注射,他注射完拍拍孟文豪的頭,「好好睡吧,記得以後也不要醒過來。」

  不遠處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並且越來越接近他,他想逃,身體卻像被釘子釘住動也動不了,已經無法逃了,他以不安的眼神望著來人。  

  「喝,是你們!」他鬆了一口氣。  

  辛玄月笑了笑,「不錯,史老。是我們。」  

  「人已經死了,我們走吧。」  

  「啪!」頭上的燈光忽然大放光明。  

  「你——」史鴻漸驚訝地望著辛殘月。  

  「不好意思,未能如你所願永久地睡下去。」原先昏迷的孟文豪一下跳下床。  

  「你——」史鴻漸更加驚訝地轉過頭來,「你們——」史鴻漸萬分驚訝地再看看他的兩個合夥人。

  辛殘月聳聳肩,「實在抱歉,你那兩位合夥人涉嫌謀殺案已待在監獄裡了。」  

  「怎麼會?」  

  「你已經被逮捕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不可能的,你已經死了。我親手打的針,就算不靈你受了幾槍至少也是睡在床上的。」史鴻漸不可思議地看著完好無缺的孟文豪。  

  「史老,我在這裡。我沒有中槍,只是受了輕傷。」真正的孟文豪被丁悠岳推了進來。  

  「你——」史鴻漸看了看進來的孟文豪,又看了看旁邊的孟文豪,「怎麼會——」  

  「易容術,我是真的。」坐在輪椅上的孟文豪好心為他解答。  

第7章(2)  

  「哈哈哈,我要殺了你——」史鴻漸拿出手槍就朝孟文豪扣動扳機,可惜未能如願地發出子彈射中他。

  「怎麼會?」史鴻漸不相信地再次扣動扳機。  

  「空的。」孟文豪再次好心地為他解答。  

  「好了,史老。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我嗎?」  

  史鴻漸瞥了瞥辛玄月,「他沒有告訴你嗎?」  

  「簡單說了一下,我比較喜歡聽當事人解釋,這樣可信度更高。」孟文豪悠閒地單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托起下巴講他的故事。  

  史鴻漸如刃的眸光似要將孟文豪撕成碎片,「因為你擁有百分之五十四的股權,我也有份打江山的,當年我跟你爺爺創立孟氏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為什麼我只有百分之十六的股權?你靠的不過是運氣罷了,你根本沒有能力管理孟氏,我只是拿些私房錢用用,一點都不過分。你對我的尊重我看來不過是嘲笑罷了,我提出的方案從來沒實施過。」

  「那是因為時代的變遷,史老的思想在這個競爭的社會已經用不上了。」  

  他冷冷哼上一聲,「那建兒呢?建兒不過是造假賬,勾結廠商而已,你為什麼殺死他?」  

  孟文豪無奈地說道:「我已經放過他了,是他來殺我。他在獄中畏罪自殺,我也不能阻止啊!」  

  「魔戒呢?你有魔戒,為什麼還跟我搶孟氏,你有那麼多錢,為什麼還跟我搶孟氏?」他忿忿地指責。

  「魔戒不屬於我的,我也沒有拿到魔戒所說的財富。」孟文豪雙手一攤。  

  「哈哈哈,你現在贏了,你贏了。」史鴻漸面目猙獰,醜惡得讓眾人大吃一驚。他雙眸狠狠地瞪住孟文豪,似乎已化身為淒厲怨鬼,發出如鬼哭般的淒厲狂笑聲。  

  「哈哈哈——」史鴻漸繼續瘋狂地笑著。  

  孟文豪瞄了瞄假的孟文豪,「子龍,交給你了。」  

  柯子龍拿起早準備好的手銬,「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悠岳,醫院又多了一個病人哦,開不開心?」孟文豪抬頭望著俊逸的丁悠岳。  

  「開心死了。」丁悠岳輕扯唇角。  

  「孟爺爺,你好!」江如鈴討好著孟至海。  

  孟至海沒什麼心情跟她打招呼,揮揮手,「你要看文豪那小子就自己上去吧。」江如鈴愉快地上到二樓找到孟文豪的房間,她看到蒼白的孟文豪睡在那裡,但她的視線卻死死地盯住那個保險櫃。她輕輕地移動著腳步,試著轉動保險櫃,也許是上天顯靈,保險櫃竟然開了!  

  江如鈴看了看沉睡中的孟文豪,她迅速打開黑色絨盒,裡面有一個金光閃閃的戒指。這就是傳說中的魔戒啦!一直以來江如鈴都是喜歡孟文豪的,但她和所有人一樣,根本敵不過金錢的誘惑。  

  她仔細端詳完這顆美麗的戒指,小心地把它放回絨盒裡面,塞進自己的口袋裡面。  

  這時,孟文豪醒了,他坐了起來,「如鈴,你來了。」  

  「你還好嗎?」江如鈴轉身對孟文豪微笑。  

  孟文豪溫柔地笑笑,「已經好多了。」  

  「文豪,謝謝你。」江如鈴指的是孟文豪救她的那事。  

  「不客氣。」孟文豪溫和地笑了笑。  

  「文豪,我——」江如鈴不知道要怎樣傾吐她自己的愛慕,畢竟她把自己的感情收起來這麼多年,只是在心裡愛著他,現在應該是表白的好機會,如果他不愛她的話,他又怎麼會捨身相救呢?  

  孟文豪伸手阻止她說下去,「如鈴,我知道你對我有好感。其實那次我婉轉拒絕你後,你應該知道我們是沒有結果的。」孟文豪說的那一次其實是江如鈴送便當給他吃,便當上用番茄醬畫了一個心形,他最後婉轉地拒絕了。

  「我……」女孩子家被人拒絕是件尷尬的事情。  

  孟文豪撇撇嘴不願多談,話鋒一轉,「如鈴,你走吧。公司已經不需要你了。」  

  「為什麼?」江如鈴瞪大眼睛。  

  孟文豪雙眼緊緊地盯著江如鈴,冷冷地說道:「史鴻漸那三個人已經被逮捕了,你是幫他們製造假賬的合夥人,公司當然不需要你這樣不忠實的員工。」  

  「我是被逼的。」江如鈴跺腳。  

  孟文豪淡漠地說道:「是嗎?」  

  「那是因為我愛你,你總是這麼醉心工作,根本不理會我,甚至看不看我一眼。我才會製造假賬目,我……」江如鈴再也不管什麼矜持羞澀,她決定豁出去了。  

  孟文豪淡然地反問道:「不要再我了,你希望我很落魄有困難的時候你就到我的身邊來?」這麼三流的劇本她也想得出來?  

  「文豪,我……」  

  孟文豪蔑視地看著她裝出來的可憐樣,「我討厭蛇蠍心腸的人,就算再美也沒有用。你應該幸興我沒有把你送進監獄。」  

  「文豪,不要!」江如鈴尖叫。  

  孟文豪輕蔑地冷哼:「你走吧。」  

  江如鈴本來想再求求他的,但看到孟文豪堅決的面孔後,她歎口氣走了,可是不到一秒她又恢復了笑臉,雖然得不到人,得到戒指也不錯嘛!  

  樂滋滋的江如鈴根本沒看到擦身而過的孟文磊和孟至海。孟至海蹦過去,「如鈴,這麼快就走了?」

  「孟爺爺,我走了。」江如鈴快步離開現場,她生怕待會會被發現。  

  孟文磊撇撇嘴,「又是一個傻瓜。」  

  「人本來就受不住貪婪的慾望,現在她拿到魔戒應該三天三夜不用睡了。」孟文豪雙手枕著後腦勺。

  孟文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根本就是一個局,哪有這麼順利可以拿到戒指,稍微有智慧一些都知道。」

  「傻瓜,是你爺爺我的演技精湛才騙了她。」只有兩句對白的孟至海急著搶功勞。  

  「對對對,爺爺可以拿奧斯卡最佳男配角咯。」孟文磊討好地說。  

  孟至海吹鬍子瞪眼,「什麼?我是男主角啦。」  

  「那最佳男主角非你莫屬咯。」  

  孟至海抬高下巴,神氣地說:「我才不要呢。我這年紀應該拿終身成就大獎。」  

  「爺爺,下次要演戲的時候我一定通知你。」孟文豪忍住笑。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0-12-31 12:59:50

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0-12-31 13:00 編輯

第8章(1)  

  漆黑的房間裡,一抹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在抱膝坐在地板上的望月,她想哭,卻發現沒有淚水可流,莫非是這三天來她的淚水已經流光啦!怎麼辦?她一定是不夠愛他,不然他死了,她怎麼會不傷心呢?還是她天生樂觀?  

  望月傻乎乎地在地板畫圈圈,門倏地被推開了,望月抬起頭想看清楚對方長相,她倒吸了一口氣,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  

  「啊——」背光的高大黑影映入眼簾,在看清楚來人後,美麗的臉上有著深深的恐懼,瞬間她用盡全身的氣力發出驚恐的尖叫,單手摀住輕顫的嘴巴整個人向後退。  

  望月害怕地哭叫著:「鬼啊!別過來!」她嚇白了臉,拚命地踢打那想靠過來的巨大黑影。  

  「別過來,別過來。」望月死命地閉著雙眼呢喃,無法抑制淚水滑下了臉頰,她害怕得不停地發抖。

  孟文豪皺眉看她驚慌失措的尖叫和反應,她的表情很複雜,有詫異震撼、驚懼哀痛、驚嚇過度、狂喜不信,和……深深的愛意!  

  她怎麼會那麼傻以為他死了,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傻傻地哭泣呢?這個小傻瓜,真是笨得可以。  

  孟文豪用低沉的聲音命令道:「給我睜開眼睛。」  

  直發抖的望月拚命搖頭,努力把自己縮成蝦米狀,淚水已經淌滿了雙頰。  

  他跨步向前蹲下來,伸出一隻手捏住望月精緻的下巴,微微傾身淺笑道:「乖,睜開眼睛。」  

  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望月全身一震,心怦怦直跳,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抖地睜開眼睛。那黑色巨大的影像映入眼中,然後慢慢清晰起來,她錯愕地睜大眼睛。  

  望月對上那深邃的雙眸,此刻靜得只剩下心跳聲,沉默和僵硬的氣氛充斥在整個房間裡,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在望月以為他們會這樣看一輩子的時候,對面高大的影子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且溫柔:「喂,你該不會真認為我死了吧?」  

  望月一愣,有些錯愕地盯著他看,有影子,會抓住她,還會說人話,那……那就說他沒死咯!  

  「望月!」看她傻呆呆地一直不說話,他忍不住出聲喚她。  

  張大嘴巴,她懷疑又迷惘地眨了眨眼睛,「你怎麼沒死,你不是死了嗎?」望月摸摸他的臉。  

  孟文豪不高興,臉色越來越難看,黑如子夜的眸光冷若冰霜,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很想我死嗎?」

  「我當然不希望你死。」望月一聽到他死不知道哭得多傷心,原來他沒死,卻騙了她的淚水,望月偷偷拭去淚水。

  「騙人、混蛋、卑鄙,害我流那麼多淚水,你走開啦!」望月恨恨地看著他大聲地指控,並用力推開他。「望月!」孟文豪抱住她。  

  「走開!走開!不要!不要過來!」她不斷地用手腳踢打著。  

  孟文豪嚇了一跳,被連踹了好幾腳,她仍繼續放聲大叫和不斷地用手腳掙扎著。孟文豪上前制止她,望月依然大力反抗,他只好鉗住她踢打的雙手,大吼一聲:「住手。」  

  「不要!走開!走開!放開我!」望月害怕地緊緊閉著雙眼持續哭叫著,她的雙手雖然被他抓住,但雙腳仍踢開他,孟文豪只得用腿壓住她,但她不斷地扭動身子仍想反抗。  

  「望月!住手!」孟文豪大吼道。  

  那句命令用嚇死人的音量吼出來,讓望月愣了一愣,下意識地停止了掙扎,她整個人僵住了,滾滾的熱淚一直流下來。  

  「我不喜歡你啦,壞蛋、敗類、人渣。」她眼中的淚開始氾濫,最後她乾脆把頭埋在膝蓋裡面嗚咽。

  望月的下巴被強捏起來,她的眼睛對上了一對冒著怒火的雙眼,「你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誰怕誰呀,望月賭氣說道:「我不喜歡你,討厭你,壞蛋、敗類、人渣。」

  「真的?」孟文豪半瞇著眼睛,用複雜不可捉摸的目光注視她,口氣冰冷得嚇人。  

  望月很害怕他這種眼神和口氣,但她仍倔強地說:「對啊,我討厭死你啦。」  

  「真的?」銳眼一瞇,眼中寒光四射,面孔蒙上一層攝人心魂的冷峻,渾身上下陰冷得嚇死人。  

  「真……的。」望月吞了口口水,她從來沒見過孟文豪這麼嚴肅的表情,她不知道她會不會被捏死。

  「好啦,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只好走咯。」他觀察著望月的反應,眼眸中有明顯的懊惱和害怕。

  她鼓起勇氣挺起瘦小的肩膀,強自鎮定,「走就走嘛,我又不會請你吃大餐,快走啦。」說罷還動手趕人。

  孟文豪不以為意,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卻緊盯著她,「小東西,你真的不喜歡我?只要你說一句,我馬上就走。」

  他的語氣很平淡,表情和目光都很危險,望月自己也不知道對他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很喜歡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高興,知道他死了後哭成淚人,傷心得快死了。  

  望月困惑地抬眼搖搖頭,「我又沒喜歡過人,我不知道耶。」  

  孟文豪似笑非笑地開口道:「沒關係,我給你時間考慮。」  

  「多久?」水靈靈的大眼轉了轉。  

  「一輩子。」他微笑。  

  「不行啦,聽小錢她們說向人家表白都說三個字,可是你沒說過我愛你。」  

  孟文豪低咒兩句,他本來可以很輕易就拐了一個老婆回來卻又被某人破壞了。  

  「這三個字要結婚時才說的哦!」孟文豪繼續進行他的拐老婆計劃。  

  她才沒那麼容易騙呢,大眼轉了轉,撒嬌道:「是嗎?可是我現在就想聽哦。」  

  「你跟我結婚我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嘿嘿,她才不會那麼蠢,望月挑眉,「那我不跟你結婚了。」  

  「我愛你,行了吧,那你還有什麼理由不跟我結婚?」說得很敷衍,不過他還是說了。  

  「你看看,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說得那麼沒誠意,一點都不深情。」望月偏過頭來,她絞著手指,嘟著小嘴抱怨。

  孟文豪歎口氣,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深如子夜的眸子寫滿深情,用令人沉醉的嗓音說道:「小東西,我愛你。」

  微微一愣,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望月抿唇而笑,心房溢滿了歡喜。  

  可是過了一會兒後,眼眶泛起了晶瑩的淚光,望月咬著下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你騙人,騙我你死了,你騙我的淚水。」  

  孟文豪簡直無語問蒼天,他低吼道:「我沒有。」  

  「你看看你凶我,還欺騙我的感情……」望月替他添了一條又一條的罪名,她淚汪汪的模樣像極委屈的小媳婦,淚水如開閘的水龍頭嘩啦啦地淌瀉下來。  

  「我沒騙人,騙人的是那幫人。」言語中儘是無奈。  

  「哪幫人?」望月抬起頭吸吸鼻子。  

  「你的同伴們啊、丁悠岳、爺爺、文磊和文森啊。」眼紅鼻子紅的望月分外迷人,孟文豪看得醉心,看來他可以考慮經常弄哭她。  

  「是他們?他們騙我?」望月不相信地瞪大眼睛。  

  孟文豪點點頭。  

  「可是你爺爺和那個醫生說你死了,我還看到你的屍體的。」她哭得死去活來的,最後還是被斜月拖出去的。

  「那些都是假的。」不過這樣也好,讓他知道小妮子是多麼愛他。  

  「可惡!」望月醒悟過來,「難怪斜月這幾天笑得怪怪的。」  

  他笑了笑,修長的指尖緩緩地揩去她面頰上的淚水,「斜月最後告訴我真相,還是他把鑰匙給我的,不然你以為我怎麼能夠進來呢?」  

  「你沒死浪費我的淚水啦。」望月粗魯地用手背擦乾所有的淚水。  

  孟文豪臉一垮,整個臉色變成青黑的,眼中冒出兩團火焰,低吼道:「你很想我死嗎?」  

  辛望月有些畏懼他這樣的表情,她別過臉,「不是啦。可是我的淚水……」望月握緊拳頭,「我一定要報仇。」

  「我想他們現在應該在拉斯維加斯吧。」一幫人戲弄完他們,全都逃走了。等孟文豪知道真相後,人已經在飛機上了,他才風風火火地趕來。  

  「可惡!」  

  「望月,如果你嫁到孟家,不就可以報仇了嗎?」他繼續設計拐一個老婆回家。  

  「你這是在騙我跳進你設計的婚姻枷鎖嗎?」望月可不蠢哦。  

  糟了!被識破了!  

  孟文豪挑高眉,「你認為還有比嫁進孟家折磨他們更好的方法嗎?」  

  「是沒有。」望月雙肩一垮,氣焰低下來。  

  「那不就是咯。」看吧,他多聰明,就這麼容易拐到一個老婆。  

  「你是在求婚嗎?」清靈的明眸轉了轉。  

  不妙,計謀再次被識破。  

  孟文豪咧開嘴笑道:「算是吧。」  

  「沒有誠意。」望月噘起小嘴。  

  揚起眉,他似笑非笑地問道:「不然你想怎樣?」  

  「起碼來個戒指,一束花嘛。」這只是最基本的,浪漫求婚記在望月的腦海裡幻想了不下十次,一生一次結婚,望月可不想這麼輕率,將來一點美好的回憶都沒有。  

  「可是我說愛你啦。」  

  「那不算啦。」腦袋歪了歪繼續幻想浪漫情節。  

  「望月,嫁給我嘛。」  

  「沒空。」望月別開頭。  

  孟文豪皺眉,「這關沒空什麼事?」  

  望月調皮地眨眨眼,「我考慮考慮再說。」  

  「你還想怎樣?」孟文豪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我們還沒認識,你以前喜歡的都不是真正的我。」  

  「好,你想怎樣?」孟文豪爽快地說。  

  望月笑了笑,伸出小手,「你好,我姓辛,名望月,是守護魔戒家族的傳人,職業是小偷,擅長易容演戲,今年二十二歲,以後請你多多指教。」  

  孟文豪非常配合望月,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微笑道:「你好,我姓孟,名文豪,是孟氏集團的總裁,不會偷東西,不過我會偷人家的心,今年二十八歲,以後也請你多多指教。」  

  望月臉垮下來,「你還會去偷人家的心嗎?」  

  「小東西,你在吃醋嗎?」孟文豪用食指碰碰她的俏鼻。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隨便說說哪裡能當真啊。」  

  「我也要聽你說啊,你又沒說過愛我。」他愛死她古靈精怪的樣子了,用手捏了捏她的粉臉。  

  「你說給時間我考慮的,我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你?」  

  「你答應嫁給我就是愛我啦。」  

  「不就是咯,你都知道我愛你了,又何必說出口呢?」  

  這小妮子,還是給她贏了。  

  「那麼說你要嫁給我咯。」孟文豪扳回一成。  

  望月不知道自己設下的陷阱還是自己跳下去了,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孟文豪溫柔地笑笑,輕擁她入懷,天啊,他終於拐到這個老婆啦,千辛萬苦啊!這個精靈的小偷不但偷到了魔戒,還偷走了他的心,真厲害啊!  

第8章(2)

  「不錯嘛,有情人終成眷屬了。」裴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落地窗前。  

  「裴靜。」孟文豪臉黑了一半。  

  落地窗前出現了望月上次看到的神仙姐姐,皮膚白皙、五官精緻,更有一頭長及腰間的烏黑秀髮,仍舊是一身素雅脫俗的白衣。整個人美得如夢似幻、飄逸出塵。  

  「望月,魔戒的主人就是她。」裴靜終於肯出來了。  

  「你就是魔戒的擁有者?」魔戒配美人耶,好完美的組合啊!  

  裴靜淡淡一笑,「望月,魔戒呢?」  

  望月拿出絨盒,掏出裡面的戒指,「喏,這個讓大家爭得頭破血流的魔戒。」  

  「天啊!這個是假的。」孟文豪拍拍額頭。  

  「什麼?明明是從你那裡偷出來的。」上次在保險櫃裡看到的就是這個呀。  

  「這個是我放進去騙人的,真的那個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給了你啦。」  

  「那個爛貨是無價之寶?那我不是白忙了一趟?轉了一個圈,原來它就在我的身邊。」望月大眼圓睜,她不相信那個圈圈就是魔戒。  

  「裴靜給我的時候叫我戴上,見到第一眼喜歡的女人就給她啊。」孟文豪記得第一眼見到望月的時候就心動了。

  望月萬分遺憾地說道:「可是,我把那個爛貨扔啦。」  

  裴靜淺笑拿起蠍子吊墜,月光透過吊墜上的八卦圖照在地上,角落裡的魔戒漾著七彩光芒,這個才是真的!瞬間魔戒騰空,在接受到月光的照射那一瞬間,迸射出驚人的光芒。  

  裴靜把戒指接住,似笑非笑,神秘地說道:「兩位,魔戒的秘密就要揭開了。」  

  「望月的爺爺叫辛曉月、父親叫辛朔月,辛曉月收養的孩子分別叫辛玄月、辛殘月、辛斜月、辛小月。這是辛家的規定,辛家是守護魔戒家族,所以所有人的名字都跟月相以及一切與月有關的字。守護家族只傳女孩不傳男孩,月是陰,代表女性,所以辛家的男丁是不知道魔戒的秘密的。魔戒之所以叫魔戒,是因為它有魔力,能夠把有緣的兩個人牽在一起,它是有靈性的無價之寶,因為它會認主人;它有另外一個名字叫真愛,是要讓相愛的人患難見真情,在暴風雨過後也能讓相愛的人白頭到老。魔戒並不如外面傳言的那樣可以找到寶藏或無數財富,它單純的有一種魔力,這種魔力能夠幫人找到真愛,因為真愛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魔戒會跟著月相倒影出不同的影子,如果今天是朔月,那麼在月光下的魔戒就會在地面上投射出朔月的影子。這個就是魔戒的秘密。」  

  「難怪爺爺總是不跟我說,原來他自己也不知道啊。」望月恍然大悟。  

  裴靜把戒指遞給望月,「世人總被外表美好的東西所蒙蔽心志,這看似普通的魔戒就像一個外表不出色的人,追求的並不是外在美,而是內在美。聰明如孟文豪能夠愛上任何一個角色的你,你同樣也深深地被他吸引著。所以希望你們好好珍惜這段感情,從此以後你就是魔戒的主人了。」  

  「為什麼要給我呢?你才是她的主人。」她怎麼能這麼慷慨?  

  裴靜眼底閃過一摸痛苦的表情,苦澀的唇角揚了揚,「魔戒是我今生都無法用到的。當初我給了孟文豪就代表送給了他的妻子,反正我會收幫他找老婆的費用,這些錢就當買了魔戒吧。」  

  「裴靜,老婆是我自己找的,怎麼能算是你的功勞呢?」孟文豪想這是什麼道理?  

  「魔戒的魔力讓你找到了她,自然魔戒的主人循例是要收一下費用的。」清靈的明眸動人地眨了眨,唇角勾勒出一抹邪氣。  

  孟文豪笑笑,「裴靜你現在應該很有錢了吧,怎麼還四處搜刮我這個良民呢?」  

  「廢話少說,記得把錢匯入我的賬戶。」說罷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望月掄起拳頭,「喂,你跟她很熟嗎?」  

  「什麼?生意上的朋友。」孟文豪裝傻起來。  

  「喂,你告訴我,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什麼跟什麼?我不知道啊。」孟文豪答得模稜兩可。  

  「豪,快說!」  

  那一聲「豪」真叫得他心動,不過他就是要吊小妮子的胃口,「我肚子餓了,我要去吃東西。」  

  「孟、文、豪,你給我回來。」  

  孟氏集團在花園酒店舉行的晚宴酒會,孟氏集團今年推出十種不同款式命名為魔戒的戒指,其中一款與其他的魔戒不同,它的外表普通,不太引人注目,但是它的價錢卻是最高的。  

  在優雅熱鬧的宴會上,各位來賓都笑語盈盈,場面溫馨宜人。今晚的孟文豪比往日更器宇軒昂、瀟灑自如、頎長挺拔。  

  水靈靈的大眼瞄到目標,唔,前方那個男人瀟灑出眾的外形是很吸引人,全身也散發著魅力。眼底的狡詐一閃而過,圓溜溜大眼睛一轉,唇角突然出現一抹詭異的笑容。  

  望月朝孟文森走過去,貼身黑絲緞曳地禮服搖曳生姿,一雙閃爍著晶瑩光芒的紫眸,她整個人像個粉雕玉琢的水晶娃娃,她拋下一個媚眼,纖纖玉手優雅一伸,「嗨,這位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認識一下你呢?」  

  「當然。」文森眼前一亮,直勾勾盯著眼前這個尤物,真是太美太誘人了,小白手又滑又嫩。  

  望月詭異一笑,她終於可以報復孟文森了,再來就是孟文磊,然後再一個個來。  

  「先生,你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嘛,人家會害羞的。」望月果真害羞地摀住小臉。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當你的護花使者呢?」孟文森優雅一笑,做出紳士的姿勢。  

  「我是薔兒,希望你會記得我!」望月一個飛吻就想逃,因為她瞄到孟文豪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了。

  孟文豪又怎麼會看不穿她的把戲,他皺著眉頭快步走過來,強拉著望月的手過來,「文森,拉斯維加斯之旅還快樂嗎?」  

  「老大,你不怕阿品看到把你剁成肉醬去餵狗嗎?」還不知底細的孟文森傻乎乎地盯著美人的胸部。

  「我覺得你擔心自己比較好。」好小子,連自己的大嫂也調戲。孟文豪已經準備好拳頭等他了。  

  孟文森看著他大哥咬牙的樣子,用眼神無聲地問,她是誰?  

  你說呢?孟文豪挑眉。  

  不會是我未來的大嫂吧?她難道是那個……  

  就是。  

  孟文森拍拍額際,瞪著望月,「噢,天啊,大嫂被你玩死啦。」  

  老大,不關我的事情,是大嫂引誘我的。孟文森無辜地攤開雙手。  

  孟文豪聳肩笑笑,我知道。  

  那你就不能怪我咯。孟文森也跟著聳肩。  

  不用我懲罰你,若紫已經在懲罰你啦。孟文豪朝那邊望過去,笑得很詭異。  

  天啊!孟文森朝那邊看去,一襲檸檬黃半透明曳地禮服窈窕動人的秦若紫對每位來賓都笑容可親,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吸引著在場每一位男士,她只是簡單掃了孟文森一眼就同另一位男士談起來,還故意笑得很開心。她以為自己是誰?女公關嗎?還是交際花?  

  孟文豪拍拍小弟的肩膀,用同情的口吻說道:「文森,看來若紫還是不想同你復合哦!」  

  「你怎麼這麼快來打斷我的好戲?」望月埋怨道。  

  「報復用別的手段,不准勾引我的弟弟。」孟文豪像極一個吃醋的丈夫。  

  「啊,反正機會多得是。」朱唇緩緩逸出狡獪的詭笑,臉上散發出某種自信的光彩。  

  望月雙眸陡地一亮,在孟文豪耳邊低語幾句,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邪氣。  

  「小東西。」孟文豪真是拿她沒辦法。  

  「走吧。」挽著孟文豪的手臂,望月開心地笑著,銀鈴似的嗓音清脆高揚。  

  神偷辛望月就這樣把孟氏總裁的人從宴會上偷走了。孟文磊來到孟文森身邊,「大哥呢?」  

  「在那邊。」孟文森隨便一指,他沒心情想他的大哥在哪裡。他現在火冒三丈地看著那邊在調笑的狗男女。

  「大哥是主人家耶,他不在怎麼辦?」孟文磊苦惱地看著整個會場沒有大哥的身影。  

  「該死的狗男女。」孟文森繼續瞪狗男女,他握緊的拳頭想一拳把那個男人送上太空,他根本不知道和孟文磊說了些什麼。  

  「文森!」火爆脾氣的孟文磊開始想找人罵。  

  「你去咯。」文森一臉無所謂。  

  孟文磊歎口氣,「遲一些出生原來有很多好處的,我投胎投得真不適時,排中間的最慘啦。」  

  「豪,今天是望月耶,圓圓的耶!」望月脫下戒指看到月光透過戒指照射出來的影子是圓的。  

  「我們要把魔戒與我們的故事一代一代地傳下去。」孟文豪深情地看著望月。  

  「豪,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為了保護那個江如鈴而受傷的?」秋後算賬的時候到了。  

  孟文豪聞到一股濃濃的酸味,無辜地攤開手,「在那個危險的情況下,我是本能地保護她。」  

  望月冷冷地哼了一聲,就知道男人是好色的。只要人家漂亮一點,身材好一點,就不會放過偷香的機會。

  「她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啦。」孟文豪聳肩。  

  「怎麼說?」大眼好奇地睜大。  

  「通報全世界是她拿走了魔戒,大家追著她走,十年內她的生活都別想安寧了,這樣的懲罰夠了吧?」

  「那個贗品被她拿走了?」望月笑得賊賊的。  

  「老實說,你那個贗品做得很真耶!」孟文豪很佩服那個一點錢都不值的假魔戒做得這樣真,比望月偷走的那個值錢多了。  

  望月神氣地抬高下巴,「當然咯,不花費一分一毫是我們神偷的本色。」忽然她玩心大發,「你要不要我把你珠寶行的首飾全換上假的?」  

  「小妮子,我沒錢不就代表你也跟著窮嗎?」孟文豪捏捏她的粉臉。  

  「我又沒說一定要嫁給你。」女人是善變的動物。  

  「是嗎?」深邃黑眸閃著詭異光芒,唇邊浮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你想幹什麼?」望月輕扯唇角,如寶石的瞳孔散發出慧黠的光彩。  

  孟文豪俯身吻住她的嘴唇,望月也不甘示弱環抱住他的腰,閉上眼睛,熱切地與孟文豪擁吻起來。

  月亮偷偷地望著一對有情人笑了,夜天使不小心撒落銀盤上的星子也偷瞧起來……  

尾聲  

  「老公,我要回中國。」望月苦苦地哀求著孟文豪。  

  孟文豪堅決地說:「不行。」  

  「CHINA、CHIANA、CHINA。」望月再次苦苦哀求。  

  「NO、NO、NO!」孟文豪死勁搖頭。  

  「為什麼?」望月待在紐約快發瘋了。  

  「你頂著個大西瓜。」孟文豪繼續看他的財經報紙。  

  望月拍拍凸起的肚子,「不礙事啦。」  

  「輕一點。」粗魯得快要把孩子給拍出來了。  

  「我要回中國跟爺爺玩,我在這裡好寂寞哦。」  

  當初孟文豪就是因為放縱一老一小在孟宅裡面玩,才把所有人搞到人仰馬翻,人人都跪求孟文豪把他們分開。孟文豪就知道物以類聚的結果是世界大亂,他把望月帶來美國的分公司,放她待在這裡,剛來的時候還大叫有趣,和美國這邊的朋友玩得天翻地覆的。一會兒把披薩砸到人家臉上,一會兒把人家的屋子打亂得像地震發作。  

  孟文豪也只好繼續放縱她,反正他就是喜歡她古靈精怪的。可是後來望月懷孕了,孟文豪就開始給她禁足,他知道別人擒不住她,就乾脆把公司的工作搬回家,利用電腦工作同時也監視望月。望月知道後馬上變成苦瓜臉,實際上她好想念爺爺、玄月、殘月、斜月,還有小月啦,因為小月的古怪整人橋段比她還棒,她只是學到兩成工夫而已。  

  啊!她快瘋啦!她好懷念斜月的生菜色拉、鮮搾柳橙汁啦!  

  「老公,好嘛好嘛,我會乖乖的!」望月知道她不乖,所以她雙手合掌在胸前發誓保證。  

  「不行。」  

  「我每天沖咖啡給你喝,還幫你按摩,你就讓我回去嘛。」  

  「不行。」  

  「老公,我保證我絕不鬧事,我會很乖很乖的。」望月舉起三個指頭發誓。  

  通常保證很乖就是不乖,孟文豪依舊板起面孔,「不行。」  

  「喂,孟文豪,你再說不行,我就把孩子墮了。」望月火大叉腰罵起來。  

  孟文豪一貫溫柔地說道:「不可以。」  

  「我不管啦,我一票,孩子一票,我可以回去啦!」望月開始撒嬌。  

  「這不算,要等孩子出世再算他一票。」商人的算術可是很精的。  

  望月極不滿地噘起小嘴,「哼,我一定要生女兒,女兒貼心,她一定會幫我的。」  

  「好,你留在這裡慢慢等女兒出生就好。」  

  怎麼又偏離話題了?  

  望月苦思了一會,她詭笑著坐上孟文豪的大腿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氣,「豪,我要回去!」

  這夢幻的聲音是很容易讓人迷醉的,孟文豪有些動搖了,「不……行。」  

  詭異的眼神一閃而過,望月知道勝利不遠了,唇角勾勒出一抹奸笑,「豪,人家要回去。」  

  剛說完便把唇貼上他的唇,孟文豪摟住望月的腰回吻著她,他怎麼會看不出小妮子的心思,他就不信自己擺不定這個小妮子,他終究會勝利的,畢竟他也當過一回小偷,偷了她的心,想到這唇角微微透出勝利的笑意。兩個人之中到底是誰贏了呢?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許在往後的日子裡他們還會繼續鬥下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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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dgl98d
準男爵 | 2011-1-6 18: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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