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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5-21 10:23:30

前言:

冷初莫,"炎天"組織主要成員之一,是位殺手。
在一次任務失敗後便失去形蹤。至今音訊全無……
如果有"世界最慘的人"比賽,冠軍一定非她莫屬!
剛自惡夢中驚醒,映入眼簾的兩個凶種惡煞嚇得她魂都去了一半,
還未自驚嚇中恢復,那看來很好心的救命恩人卻要她以"身"報恩!?
她雖忘了自己是誰,但她可以肯定"知恩圖報"絕不是這麽個報法。
上帝啊--請許她一個善心人士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帥得過分的男不僅沒趁她被灌計時對她胡來,
還好心地贖了她、給她工作……
南震言對她好得實在--可疑!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還是小心為妙……
這性感中帶著純真的女人真是有趣得緊。
一覺醒便忙著追問她的清白還在不在,
對他的美麗視而不見,稍微激一下就氣的跳腳。
張牙舞爪的模樣活像只刺蝟,
請她當女傭還得勸說個老半天,談生意都沒她難搞定,
不過,沒關係,愈是困臨的挑戰,最後勝利的果實是甘美,
他會讓這美麗的獵物一步步踏入他設下的陷阱,
然後,一舉攻堅……


楔子  

  幾十年前,一群極出眾的東方人因被仇人追殺,被迫逃到國外,在東奔西逃中,他們輾轉來到法國。

  仇人誤以為他們已死,便停止一切獵殺行動。

  未料,這倒給了他們生存機會。

  歷萬劫而彌堅,正是他們求生的最佳寫照。

  以法國為根據地,加上貴人相助,這群東方人在法國逐漸嶄露頭角。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當年的小團體和今日強盛的組織已不可同日而語。人們只能望塵莫及,眼觀這團體邁向世界組織的高峰。

  他們氣勢淩人,總有辦法擊潰對手。因為組織如日般,天天運轉不息,且高高在上,他們的組織名為「炎天」。

  炎天多年來在社會上是穩如泰山、屹立不搖,即使現在換人接手亦是如此。開創炎天的人雖老了、退休了,不過,卻培養出不少出類拔革的人才。

  年輕一輩的他們,有著出色的外貌、矯捷的身手及卓越的領導能力,炎天在他們的執掌之下,更是眾所瞻望,聲譽卓著。

  而在炎天擁有最高的地位者,稱之為「炎天之最」,首推這些人——

  時軫杭——

  居所:意大利,年齡;約二十八歲,擔任律師一職

  雷亢霆——

  居所:紐西蘭,年齡:約二十六歲,擔任建築工程設計師一職

  索季奎——

  居所:法國,年齡:約二十七歲,炎天集團總裁

  然熾——

  居所:德國,年齡:約二十八歲,德國某航空公司董事長

  慎風吾——

  居所:台灣、日本,年齡:約二十六歲,炎天殺手部門召集人,也是美國政府內部重要核心人物

  司惟——

  居所:澳洲,年齡:約二十二歲,擔任電腦程序設計師一職

  冷初莫——

  居所:丹麥,年齡:約二十一歲,殺手,其餘身份不詳

  索蝶影——

  居所:加拿大,年齡:約二十歲,擔任服裝設計師一職

  然熙——

  居所:瑞士,年齡:約二十三歲,擔任殺手,其餘身份不詳

  桐憬莉——

  居所:美國,年齡:約二十歲,美國聯邦調查局探員

  他們之中除了某些人外,大都獨立行事。

  炎天之最的這些人平日很少公開露面,外人對他們的瞭解有限。

  除了炎天之最給予人神秘感之外,炎天內某個部門亦是讓人感覺如此。

  慎風吾、冷初莫和然熙本身即是炎天內某個部門的重要成員,這是一個專門訓練殺手的部門,總讓人敬而遠之,聞之莫不令人寒毛直豎、驚慌失色。

  炎天雖有這樣的絕傲地位,但在他們的心中,仍忘不了當初炎天開創者們來到異鄉的原因。

  那群如今已退休的東方人就是因黑道組織的追殺才逃到國外。

  只因他們成績卓越,無奈卻遭人嫉妒使然。

  現今他們終於有能力與之抗衡。也一直在尋覓敵人的行蹤,可恨的是,那黑道組織早已銷聲匿跡,沒有驚動各界,也未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如此惡名昭彰的組織,卻末曾受法律制裁。

  炎天不斷的搜尋,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他們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若此放棄,他們心有不甘。

  於是,持續、不間斷的追查,就為了報復;這也是他們創立殺手部門的原因。

  替老邁的炎天長輩們完成心願,當然是年輕一輩、號稱炎天之最之人的責任。

  被稱為炎天之最的那些人,工作便是他們生活的重心,他們如同機器般,鮮少管自己的生活找尋更多樂趣、目標,或是做另一番規劃。

  不過,任誰都有開竅的一天。

第1章(1)  

  法國巴黎近郊

  有一棟美麗絕輪的私人別墅,它位在巴黎某處茂密的大樹林旁。

  它原本是法國某貴族所擁有,後來轉賣他人,買主又把這座城堡進行大規模的重修與擴建。

  城堡外觀可見建築津致的綠色屋瓦、斜狀山形牆和高塔式建築的超大型房舍,給人寬廣想像的空間。

  屋內更是有超過一百個房間,客廳的地板是用大理石所砌成的幾何圖形,整座別墅用了最華美的飾物、傢俱、浮雕等做裝飾,凸顯它的華麗宏偉及津巧。

  而這些只是這座所費不貲的城堡中的一部分而已。

  除了客廳外,還有寢室、會客室、畫室等等;站在陽台上可以完全俯視下面的景物,美景一覽無遺的呈現在眼前,可說是設計得極為寬敞津致。別墅的後院則是植滿樹木花朵、有座噴泉的花園,到處瀰漫著歐洲風味的氣氛,絲毫不亞於歐洲皇室宮廷的建築物,這都多虧了建築師雷亢霆的一手策劃。

  而現在,屋主正在會客室和他的賓客在開會。

  不知道是商量什麼會議,在三男二女當中,有一人臉色沈重。

  將公司的大致狀況和在各國的事業報告完後,會議就該結束了,不過屋主並沒有要散會的意思。

  也罷,他們一年難得有機會好好欣賞他們老大的別墅,要在這裡待多久,他們都願意;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留宿。

  他們的老大卻不這麼想,覺得會議後要談的那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四個人真的一點都不想對他報告事情的發展嗎?這是何等大事啊,居然沒有人願意自動提起!

  如果不是事態嚴重,他也不必那麼緊張,急著想把其它九人全召集來,但還是有人不出席。

  「目前誰出席的紀錄保持全勤?」出聲的是索季奎,他是炎天集團的老大,也是公司的領導者。從以前到現在,他和炎天之最的其它九人的感情最密切、牢不可分,雖然他們自小就散居世界各地,不過每年仍有機會聚集在一塊兒。以這次開會來說,選在自家別墅,無非是想好好敘舊,然後談談那傢夥所做出的糊塗事。

  面對老大的問題,桐憬莉毫不遲疑地開口:「目前為止,軫、亢、熙與我每次會議皆會出席,熾、風、惟不定時出席,至於影,呃……從未出席,而莫是以往都出席,唯一次例外,就是這次。」活潑的桐憬莉說起話來充滿活力,或許該說她是十分俏皮,和然熙的個性差異頗大。

  索季奎暗自偷笑,虧她記得那麼清楚。「她到底是跑到哪裡去了?」

  「問桐便知曉。」坐在一旁的雷亢霆蹺起退,他用誘惑人心的嗓音、狡猾的眼神看向桐憬莉,期盼桐憬莉不經大腦的嘴巴能洩露出更多的秘密。

  畢竟他們這幾個人,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

  雷亢霆的擺酷,看在其它人眼裡是有點誇張。其它人天生擁有迷人魅力,既然自己已經夠迷人,又哪會被其它九人迷倒。

  桐憬莉對他的魅力視若無睹,一臉困惑的對他說:「為什麼我會知道?」說實在的,她說話老是被人懷疑,而懷疑她的人,就是那老愛和她起衝突的雷亢霆。

  她的個性大而化之,自小在美國長大,言行舉止洋派,這樣的一個人,想想,怎麼學得來司惟的優雅沈靜,然熙的高雅氣質?

  「你和她的感情最好,不可能不知道的,加上她和你們肯定會時常碰面,對她現在的狀況,你們一定是一清二楚;雖然我並不是很瞭解她是否還耿耿於懷,可是五年不是個短時間,除了你們這群女人,我們也很久沒見到她了,季偶爾能和她通通電話,但也和我們一樣見不到她的人,我們挺思念她的,你告訴她,躲躲藏藏一點都不好玩。」

  雷亢霆停頓了一會兒,一改剛才的沈穩,以逗趣的口吻說道:「喔,你得把我的話帶到,教她別太小氣,既然不當我們是瘟疫害蟲,何不出來見面?難不成得了什麼怪病而不敢現身?這一躲,天啊,五年,不短耶!」

  在場的人也知道他這番話的涵義,他是想激桐憬莉說出秘密。

  桐憬莉是有聽沒有懂,傻呼呼地問:「什麼小氣?什麼害蟲?你從頭到尾到底在說誰?」

  正低啜著茶的時軫杭噗的一聲把茶全噴了出來,為少根筋的桐憬莉感到哀歎。平時聰明伶俐的她,居然沒有會過意來。

  「我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是那位待在加拿大的索大小姐啊!」雷亢霆振振有辭地說。

  他幹嘛不早點講明,偏要拐彎抹角!

  「她是病了,得了一種醫也醫不好的病。」她看看三個男人全都聚津會神地聽著她說,實在有點好笑。「不過現在也好了。」

  「怎麼說?」時軫杭不解的問。

  「誰都知道只要是美女,定有一群男人整日跟在身後,影的美震得加拿大的男人一個個東倒西歪;多年前的事大概是事過境遷了,所以她才能不再哀愁,也不像以前只會唯唯諾諾,現在的她,不僅美麗、聰穎,個性也率真、開朗多了。」

  她的話沒有半點虛假,而是衷誠、出於內心的實話。她把索蝶影五年來的最大改變一古腦兒的全說了出來。

  待她說完,秘密也公開了。

  「誰變美了?」時軫杭忍不住揶揄她。沒人逼迫她,完全是她自己自願招供。

  雷亢霆閉起了雙眼,回想當時只有十五歲的索蝶影,她那時在眾人之中,長得並不很出色,可是女大十八變,或許她真的變漂亮了吧!

  桐憬莉只能乾著急,不能多說,只怕再說不知又有多少事會從她嘴裡溜出去。

  好友再三交代千萬不可洩露,或別談到她,無奈她口無遮攔,讓她搞砸了。

  索季奎苦笑了下,他們弄錯他話裡的對象了。不過得知影的現況,令他安心多了,畢竟她是他的妹妹,做哥哥的總不能連自己的妹妹在哪裡都不知道吧?他要捉她回來痛打一頓,接著給她應有的處罰,都怪他這個哥哥太寵她,才讓她為所欲為,最後還為了某事離家出走。

  「好了,談完影,說說另一個失蹤者吧!莫的行跡不明,需不需要立即搜尋她?」應該是立刻找尋她的下落,但他清楚這群人不會那麼好心馬上救她回來,不過聽聽他們的意見也無妨。

  「她是在哪裡失蹤的?」默不吭聲的然熙終於開口了,她語氣冷冽,炎天之最的十人中就屬她最文靜,清冷孤傲是她的特色。

  「奧地利。整件事剛過不久,她一直沒有給我們回應,要不要試著聯絡她?」索季奎深深地感到不安。

  「那一次任務居然失敗,讓我們蒙羞到極點,真不知她是怎麼進到殺手部門的,以後千萬別讓她出任務了。」時軫杭的俊臉頓時嚴肅了起來。

  這次任務原本屬意他人,偏偏冷初莫直嚷著好久沒出任務,骨頭都快散了,拗不過她,只好順她的意。結果卻是在一次追緝兇手中,不幸讓受她保護的僱主中彈受傷,她也從此不知去向。

  炎天的完美名聲被冷初莫毀了一半。真是悔不當初,而她不但不回來認錯,還無故鬧失蹤,孩子氣依舊在。

  索季奎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她現在會有危險嗎?」

  雷亢霆總喜歡胡說幾句:「不太可能會,莫屬於傻人有傻福型,凡事皆能逢凶化吉,根本不必擔心;我倒是認為她很有可能正在某處吃喝玩樂,說不定早忘了我們。」

  這是雷亢霆的想法,他凡事都保持樂觀,對冷初莫的事亦是如此。

  桐憬莉非常不贊同他的看法,他怎麼可以刺傷她另一位好友,「你說莫傻,她看來像嗎?那她又憑什麼本事進人殺手部門?」她心有不滿地向他抗議。

  「所以軫才懷疑她是怎麼進去的。」他理所當然地說。

  「你……」可惡,她只能瞪著雷亢霆,欲言又止,終於按捺住自己,暫時嚥下這口氣,以後再和他算這筆帳。為免自己又出紕漏,她還是先溜為妙。

  雷亢霆出主意道:「其實我們別太快捉她回來.讓她多享受幾天、多玩幾天,玩累了,搞不好她自己會回組織認錯,我想她是沒那個膽敢脫離我們,以一個月為期限,只要掌握住她的行蹤,屆時期限一到,要捉她回來是易如反掌;況且她犯錯太多.到時連這次一起懲罰也不遲。」他露出嗜血的邪佞笑容,驕矜狂妄得令人驚駭。

  「嗯,的確不錯。」最杞人憂天的索季奎突然醒悟,打算依照雷亢霆的主意處置冷初莫。倒是……「桐,影她……」

  話一出口,才發現桐憬莉人已不見蹤影,然熙也悄聲的離去。

  雷亢霆在心中竊笑,這群女人到底有何陰謀,好不容易知道索蝶影的事了,那傢夥怎麼能不知情呢!當然啦,影會有今天,搞不好都是那傢夥刺激的。

  奧地利

  在夢中,她攀爬一座巍峨的高山,拚命的往山頂爬去。崎嶇不平、峭壁千仞,以致她無論怎麼爬,仍有一段看似遙遠的距離。

  她的同伴一個個全已攀登上山頂,他們不停的呼喚她,而她卻愈來愈慌張,驟然之間,當她往上踏一步時,腳卻踩了個空,重心不穩的她抓緊繩索,不料繩索卻斷掉,瞬間.她掉下重重山脈中。

  整個人不停地往下掉,她不禁尖聲驚叫,這一叫,令原本在夢境中的她驚醒過來,回到現實世界裡。

  一個輕歎,幸好只是一場夢,於是她繼續倒頭大睡。砰的一聲,她撞到了頭。

  「哎喲,床好硬。」其實她是睡在地上,剛才猛烈的撞擊竟讓她頭疼欲裂。

  這時,從外頭走進兩個高大的年輕男子,「人醒了?」他們邪魅、陰沈地瞪著她。

  她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縮緊身子,躲到牆角。

  「你們是誰?」她緊緊抱住自己,驚恐的看著他們。

  兩個男人互看一眼,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緩緩朝她走去。其中一個綠眸男子開口:「這就教你認識我們。」

  兩個男人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的手腕、腳踝,將她整個人牢牢扣住。

  她還沒有會意過來即被壓倒在地。

  「你們放開我!」她睜大一雙眸子,驚慌地喊叫。

  一個男人低下頭狠狠啃咬她細膩潔白的頸子,一隻手朝她衣領處的鈕扣粗魯的由上而下扯掉。

  「住手……」她仍舊努力掙紮著,但哪敵得過兩個男人聯手的力氣。

  男人把她的上衣撕扯掉,進而要卸下她的胸衣,另一個男人則在她的婰部來回撫摸搓柔。男人殘酷的對待刺傷了她的心,令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她奮力掙紮,卻瞧見兩個男人一臉邪惡,當其中一個男人要脫下她的褲子時,房門再度被打開,一個看似四十多歲的女人旋身踏入。

  女人一聲令下,兩個男人立刻拔退開溜。

  她驚魂未定,慌慌張張的撿起衣服,壓抑許久的淚水,也不禁撲簌簌地落下。

  眼前的女人盯著她猛瞧,驀地彎下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一時之間無法反應地愣住了。

  午餐過後,她仍是待在方才不算大的房間裡。

  「你真的忘了你是誰?」女人不死心的追問。只要她再次肯定,一切都好辦。

  其實這女人撈她上岸,完全是不懷好意、圖謀不軌。她專門尋找像她這種年輕貌美、毫無身世背景的離家少女做陪客妓女,看中了她的樣貌出眾,她是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脫的。

  「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連我以前的事也全忘了,甚至這是哪兒都不曉得。」她怎麼什麼事想都想不起來?

  女人在心底斟酌了下,「這裡是我家,你可以放心住下等到你記憶恢復。至於你的名字,應該叫作「莫」。她是從她身上掛鏈刻著這一字,而大膽推測。

  「莫?我怎麼來到這裡的?」她頭很痛,暈眩的感覺讓她幾乎快承受不住。

  「我在維也納的一條小溪看見你飄流,便救你上岸,你昏迷不醒已經一天了。」她說的是實話,沒必要隱瞞。

  莫?是她的名字嗎?她努力地想憶起過往的事,但愈迫切想知道,卻愈記不起來,反而頭上的傷使她想忘懷一切;至於那紛至沓來的愁思,則是她目前的心境,即使茫無頭緒,也能盲目的相信他人嗎?

  「那麼先謝謝你了。」她表示謝意,暫時先接受女人的好意。

  那女人朝她微笑,背地裡卻是險惡的笑容。

第1章(2)  

  南擎企業大樓

  南震言二十二歲時,他父親不過才五十幾歲便堅持退休,他理所當然地接任父親的事業。

  不管他死活的老爸從此和老媽環遊世界去,還威脅他若他一手打造的事業在他這代化為烏有,便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不過他並不擔憂,因為有老媽當他的靠山。其實他父親把話說得有點誇張。早在父親那一代,南擎企業於奧地利的名氣已響叮噹,他接手後至今已四年,事業、客戶源源不絕,生意欣欣向榮。

  短短四年,變化不大;變最多的,竟是他本人。

  四年前,他肌膚白皙像個白面書生;四年後,他的膚色明顯黝黑,熱愛運動的他曬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加上那張令人印象深刻、宛如雕刻般帥勁的俊容,與狂亂而豪放的棕黑色頭髮,如此完美的組合,使他英俊豪邁不拘、恃才傲物。

  他在台灣出生,後來在奧地利人稱「音樂之都」的維也納長大。他的父母是台灣人,在他出生後才舉家移民。

  南震言此刻正在處理公務,頭擡也沒擡就喊道:「少和我談你的私事,我沒興趣也沒空。」

  誰敢大膽到在他上班時間不敲門便直衝進來,當然只有他。

  沒有大吼大叫,他才仰頭背後就多了道重力,一個妙齡女子二話不說地就往南震言身上攬。

  「駱逍,你帶女人來做什麼?」南震言望見他的好友裴駱逍緩步踏入他的辦公室,曉得女人是他帶來的。

  「沒什麼,替你分憂解勞而已。」裴駱逍擺出一副不關己的樣子。

  裴家經營的是專為政治人物或富豪保存財產的瑞士銀行,裴駱逍上頭還有兩位哥哥,所以他每天的日子過得輕鬆、逍遙。這陣子,他正在逃婚中,因此只好來找南震言幫忙。

  「替我分憂解勞的人人應該是你,你閒著沒事做怎不找個工作充實自己,要是讓你媽知道你在我這兒鬼混,你以後也別想來了;何況我要找人分憂解勞也用不著找你。」若他再無理取鬧,他不介意告訴他母親他現在在哪裡。

  「我媽發現了?」裴駱逍詫異地問。

  「沒有。」南震言平靜、若無其事地回答。

  「那好,女人給你用,我待會兒再來。」說完.他作勢要離去。

  「你從路上撿來的?」南震言隨意猜測。

  「不是,我不會無聊到去路上搭訕找女人,那太放蕩了。反正別計較那麼多,你只管享受不要追究。」他瞧了眼女人,她正趴在南震言的辦公桌上賣弄風蚤。

  呵呵,女人最喜歡這樣盡其所能地挑逗男人,這個他從特種行業找來的女人,一定可以讓南震言感激他一輩子。

  「不收。」南震言冷酷地回絕。

  南震言簡潔的回答讓裴駱逍嚇了一大跳。

  「不收?」他跟著他重複一遍。

  在他印象中.南震言是事業和女人並重的,這次竟然會拒絕他的「好心」!

  「她犯了我最忌諱的事。」而這女人尤其過火。

  忌諱?裴駱逍低頭思付,頓時他明白了原因。南震言討厭女人濃妝艷抹,憎恨女人身上混合各種濃厚的香水味,聞起來怪異無比。他早該想到,可是卻忘了。

  「行了,沒你的事,可以走了。」

  為確保女人的安全,他還是先叫她離開再說。

  女人不滿的站起身,拿了裴駱逍的錢轉身離開。裴駱迫不語,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他喚住女人,在女人耳邊低聲詢問些事情,竊竊私語的模樣極為曖昧。一會兒後,他又給了女人一些錢,女人立刻邁步搖擺地離開。

  裴駱逍走向南震言,坐在一張椅子上。「現代人真是見錢眼開,凡事靠錢才解決得了。」這是現實世界的人生觀念。

  「你很煩。」南震言埋頭專心處理公事。

  「你知道我說什麼嗎?我叫她下次來時別抹香水。」裴駱逍認真地說。他斜瞄南震言一眼,仍不動聲色。

  「你以後別帶女人來公司。」這成何體統?

  「好啦,不然換你去?」他真的有這個意思。

  聽說今天來了一個新貨,若不去嘗嘗實在可惜,他想拉南震言一道去,把她獻給南震言。

  他之所以會對南震言那麼好,是因為怕被南震言一腳踢出去,屆時沒了倚靠,回去還得奉母成婚!

  「去哪裡?」

  「你今晚有沒有空?」

  「到底去哪裡?」他的臉色依舊冷淡,對裴駱逍愛理不理的。

  「你何必說話如此孤傲呢?我是哪裡對不起你了?」他快受不了了,懷疑南震言昔日的溫文儒雅怎麼一下子全不復見?

  他不過是到奧地利尋求協助,他卻擺臭臉給他看,雖然說他的確已幫了他,但他還記得南震言待人不是那麼絕情的。

  「你太煩了,小心我打電話給你媽。」裴駱逍逃避成家也夠久了,再躲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他可沒空陪他耗。

  或許他早點結婚,自己也可以少個麻煩,他正值適婚年齡,家財萬貫,有著人人稱羨的邪俊臉孔,只不過浮躁輕佻了些,找個女人約束他剛好。

  「行,我不說了,今晚見。」裴駱逍莫測高深地說完後,吐吐舌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南震言仍全神貫注於工作上,至於晚上的事.到時再說吧!

  在一棟偏僻的小屋內,坐著一男一女。

  女的戴著墨鏡,有一頭極耀眼的金髮,她修長的身影一動也不動;偶爾唇角還會微微上揚;男的安靜坐在一旁,眼底淨是擔憂和氣憤之情,正直視著這個外表艷麗,內心醜陋的女人。

  女人扯扯嘴角,用諷刺又寒酸的語氣開口:「你還沒找到她,對吧?」瞧一眼憂心的馬恩,克萊拉不以為然地道。

  她是炎天殺手部門的成員.而他是炎天其它部門的人。

  像炎天如此巨大的組織,要在裡頭存活實在很難,因此炎天中表現最出色又和第一代總裁等人多少帶點關係的炎天之最,常可能遭被別人孤立、妒忌,可他們依然秉持「嚴以律已,寬以待人」的原則,不曾在上任總裁等人面前說過其它人的是非。

  「你怎能如此狠心?她和你非親非故,為何無緣無故置她於死地,這麼惡毒的事你也做得出來?」馬恩的口氣明顯帶著怒意。

  「很抱歉我未在你向她告白之後才會對她下手,是我動作快了些,不過這是她自找的。」像是事情得逞一樣,她神情滿是不屑。

  「你不擔心她的生死嗎?不怕總裁他們發現是你幹的嗎?」

  「我看她還死不了,我開槍並沒打中她的頭,只是擦傷而已,不足以致死;再說總裁他們怎麼可能懷疑兇手是自己人?」

  沒錯,她口中指的是她開槍射殺冷初莫這檔事。

  「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你對她有所不滿。」

  當初殺手部門召集人慎風吾告知她任務改由冷初莫接,雖然慎風吾極力表示下次絕對有機會,但她仍是一股怨氣無處發,以致忍不住對冷初莫下毒手。

  「但是沒憑沒據啊!」尖銳的嗓音,在顯出她的怨恨,妒意已蒙蔽她的心智。

  她早就看冷初莫不順眼,這次她的失蹤對她是個好機會,況且那一次任務原本就屬於她的,她認為自己只是討回該是她的東西。

  任務對於殺手們而言,都是崇高至上的,不容許出差錯.冷初莫任務失敗,讓炎天顏面掃地。

  「你應該有查過她的下落吧?」馬恩對冷初莫是打從內心裡關心,不像克萊拉心狠手辣。

  「她現在在出任務的奧地利,只是不確定她在奧地利的何處。」

  「找到她之後呢?」馬恩小心地問。

  「殺了她。」她毫不遲疑地道。

  為此,她馬上來到奧地利,探尋冷初莫的所在地。

  「天啊.克萊拉,你還不死心!」馬恩激動的大叫。

  「她沒死我怎能死心?總歸一句話,這事你別洩露給他人,知道嗎?」

  他無奈地點點頭,實在情非得已,他有把柄在她手上,否則他哪會聽她的話。

  再說,從小兩人就是童年玩伴,他會進入炎天也是她帶領的,或許是自己狠不下心來毀滅她的人生吧!

  「你迫不及待地想殺了她,真的有這個必要嗎?」他壓抑住激動的情緒,以逐漸平靜的口氣詢問她。

  克萊拉嗤之以鼻地冷哼一聲,「我恨她入骨,為什麼她是炎天最傑出的人而不是我,我不相信我沒有當殺手的資格,我定要她成為我的手下亡魂!」她的聲音充滿憎恨,眸中發出嫉妒的火光。

  她利用馬恩的弱點讓馬恩只能依著她,在不知不覺中,她己變成一個滿腹心機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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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5-21 10:24:25

第2章(1)  

  將近傍晚時分。

  莫似乎恢復了神采煥發的面容.之前的愁雲慘霧全消散了;她不想喚醒沈睡中的記憶,感覺太痛苦了。

  她閒來無事.便和女傭安莉絲一塊清掃她目前安身的房間,同時察覺到安莉絲好像在窺探她.於是她好心地道:「說吧,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她笑瞇瞇地綻開一抹柔和的笑容。

  安莉絲害羞地看著她,「我、我覺得你好漂亮。」安莉絲真誠的道,以她剛剛綻放的笑容,肯定會令更多男人心醉。

  她受寵若驚,這是自她在河中被人救起後,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讚美她。在她遺忘的記憶裡,不知道有沒有人這樣說過。

  「是嗎?謝謝你,你也很可愛。」她想和安莉絲做朋友,在她失憶後的第一個朋友。

  以前的她應該有很多朋友吧!天啊,怎麼又回憶以往的事了,再天天思考下去的話,她絕對會瘋掉。要想辦法不使自己再煩憂才行,她的頭又隱隱作痛了。

  「你到這裡有多久了?」莫很好奇,她以為安莉絲是被賣到這裡工作的。

  她整理桌面,一面清理一面聆聽。

  安莉絲歎了一口氣,「很久了,當傭人讓我忘卻時間。」她神情黯然地道。

  說來真是心酸,記得在她小時候,因家境窮困,因此債務纍纍的父親將她賣到酒館;她因為年紀還小,只在裡頭當傭人,她曾聽到老闆娘說,等到她十八歲時也要出來接客,如今她已十六歲,卻也只能認命的過日子。

  安莉絲已經認命,但看到莫,免不了替她躁心。

  「你呢?你以前做什麼的?」安莉絲欲幫她,於是暫時忘掉自己的事,打起津神,好安排她逃走。

  她的眸中一片灰暗,「我喪失記憶,暫時不清楚我的過去。」她的情緒也因此而低落。

  「那就糟了,這很麻煩,你不知道過去等於沒有親人,即使逃出去也是危機重重。」她頗替她著急,之前曾聽到一名娼妓對老闆娘說,有個男人要那個新來的女子陪客,新來的女子指的不正是眼前的她嗎?

  「你在說什麼啊,你不必替我擔心,我想不久後,過去記憶中的往事自動會重現於我的腦海裡。」莫深吸一口氣,彷彿這就是她的打算。

  可是她似乎沒想過若回憶不起來怎麼辦。

  「你很有信心?」安莉絲側臉看她,怕她還來不及想起已掉人火坑。

  「看來是這樣沒錯,這麼說只是替自己打氣罷了。」莫淺淺一笑,內心的孤獨寂寞有誰瞭解,連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多令她擔憂哪!

  她現在束緊頭髮打掃桌面,素著一張臉,如果裝扮起來,定是明艷動人。

  安莉絲羨慕她的絕塵,不願見她沈淪在火坑中。

  莫笑笑的說:「安莉絲.一起打掃吧!」

  安莉絲閃神了一會兒,想不出頭緒,只好先工作了。

  「嗯。」安莉絲回應她。

  兩人相視笑了笑,莫忽然十分起勁地說:「如果有一天,我恢復記憶了,我一定要拿錢回來贖你出去。」她停下打掃工作,喝了杯水。

  安莉絲臉色驀地沈了下來,心想是不是該告訴她事實?

  莫靜待安莉絲接口.卻瞧見她無驚喜之色。

  「怎麼了,你面有難色?」難道她甘願一輩子留在這地方?

  「不,不是的。」安莉絲遲疑,欲言又止。

  莫靜靜的注視著安莉絲,安莉絲艱困地啟口:「我問你,你瞭解你目前所待的地方是做什麼的嗎?」希望她聽到後別抓狂。

  這倒是從沒問過。她居然糊塗到不聞不問,白吃白喝加白睡到這種地步!

  「喔,我的確不知,你能告訴我嗎?」睜大一雙無瑕的玉眸,她一派天真的盯著安莉絲。

  「是……」猶豫半晌,安莉絲只說一個字,不知該怎麼說。

  此時,門被打開,映入她們眼簾的是救莫的那個女人。

  安莉絲害怕得不敢擡眼,莫也感到氣氛異常的凝重。

  忽然,那女人丟出一個足以讓莫呆愣到不能回神的超級炸彈。

  「這裡,是男人找樂子的地方,你想是做什麼的呢?」冷冷的聲音,高傲的姿態,和今天早上對她和顏悅色的樣子判若兩人。

  莫大感訝異,她竟掩飾得這麼好。八成是自己笨,錯把骨子裡淨是壞水的女人誤認為是大善人。

  「你現在才問太晚了,可別不情願.只要把這當成是我救你一命的回報即可。」所以沒有商量的餘地.只能接受。

  要她賠上自己的一生?

  「你是救我一命,但拿我一生的幸福償還,未免太昂貴了。」莫努力平緩她帶來的驚訝,鎮定地、嘲諷地道。

  她救她一命.她感激在心,但怎可教人以做妓女來回報,是不?

  人格、自由,尊貴無價。

  「你給我乖乖聽話,既然已踏進我這裡,就不可能離得開。」酒館老闆娘狠狠地警告莫,想讓她心生畏懼。她要的是錢,若不想留下,只有錢救得了她。

  「要我做什麼都行,唯獨出賣我的rou體,休想!」

  說完莫決心離開,隨即狂奔到門口.開門欲衝出去,又倏地停頓;那一頭站著對她強暴未遂的那兩名男子,兩名男子貪婪的目光鎖住她,令她渾身泛起一陣疙瘩,慌張的關上門。

  莫回頭怒瞪老闆娘。

  「安莉絲,給我看緊她,替她盛妝打扮。」老闆娘勝利的揚起嘴角,「今晚有客人指名要你陪客,少給我丟臉,一切給我小心看著辦。」她再次放話恫嚇莫。指示完安莉絲,便無情地走了。

  安莉絲難以言語,只能無能為力地拍拍莫的肩耪。她看過老闆娘帶回無數個少女,如今又多了一個身陷火坑,她著實感到難過;更可憐的是,莫還喪失記憶,記憶恢復後的她,能坦然面對自己嗎?

  緘默的莫彷惶無助,回想著她早上醒來差點被人強暴,以為遇見好心人收留她,結果恩人性情驟變,要她做娼妓報答,還要她醒後的第一晚下海!

  她應當不宜再輕易信賴他人,因為吃虧的總是自己。

  好不容易在公司忙完後,南震言回到家又碰上纏人女。

  晚上九點多,南震言豪宅大門門鈴響起。

  南震言慵懶地看看門上的小孔,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但他還是開了門,而後他坐回沙發上。

  克萊拉雖氣他的冷漠,但也不敢發怒,她只怕南震言甩掉她。

  克萊拉來到奧地利除了要除掉冷初莫外,另外就是為了見她的男朋友。

  她當南震言的女伴已一個多月了,比其它女人多出許多時間。她貪戀他的外貌,想盡辦法要留在他身邊;只是南震言已厭倦她了,她井不合適待在他身旁。

  「你好像不高興我來你這裡。」她沒把門關上,直接坐在南震言面前。

  他佯裝很疲憊,「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你不送我?」說不到幾句話,就急著趕她走!

  「你在外頭隨便一喊,想載你的人一堆。」他冷冷地笑.以她妖艷的身段,攔不到車才奇怪。

  「你怎麼對我不理不睬,似乎不樂意瞧見我,你不擔憂我晚上一個人搭車有危險嗎?」她說出此話是想試探他是否在乎她。

  不過她顯然忘了一件事。

  「放心吧,以你的出身.你若不願意,誰也沒機會侵犯你。」她告訴過他,她是炎天經過訓練的殺手,所以他有把握這番暗諷的話必能煽動她的怒火。

  克萊拉為了留在他身邊,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你……那好吧,既然你困了,讓我為你暖床——」

  「震言,我來……」

  因門未關,裴駱逍直接走了進屋。

  「抱歉,原來你們在談話,那我不打擾!」他識趣地道,卻偷偷瞄了南震言一眼;難不成南震言找克萊拉來躲過他的「計謀」?

  南震言心中閃過一個可以避開克萊拉的方法。

  「等等.我和她說完了,你不是有公事找我,我們出去談。」南震言迅速移位,同時拉著裴駱逍往外走。「克萊拉,我要出去了,你要走時,請務必替我鎖門。」他丟給她鑰匙,朝裴駱逍使個眼色,兩人便掉頭離去。

  克萊拉愣了一會兒,突然間失笑,看著手中的鑰匙,做了個決定。

  南震言坐上裴駱逍的車,車子行駛在公路上。

  「終於擺脫她了。」南震言到了戶外格外神清氣爽,所有疲勞全部一掃而空。幸好裴駱逍及時趕到,否則他一怒之下可能會把克萊拉給生吞活剝。

  「所以你要感謝我及時救了你。」自己還要多謝克萊拉臨時相助,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地便拐他上車。

  「少自以為是。」南震言一偏頭瞪住他的俊顏。

  「你和她什麼時候分手?」若不是他衝進去,或許南震言早就開口道分手了。

  「你準備帶我去哪裡?」不理他,南震言一副優閒樣地靠在椅背上,享受徐徐清風吹拂在臉上的舒服感受,一邊斜睨著裴駱逍。

  裴駱逍詭異的一笑。「辦『公事』啊,你說的。」他傲然地眉一挑,如果南震言此時後悔要跳車他是不反對,看他要受死還是要享福。

  辦公事是他說的,但……

  「我是唬她的,你還當真。」從小他倆個性南轅北轍,他斯文的近乎冷酷,裴駱逍狂傲輕浮,但他們這種性格,使他們總受到不少女人的青睞。

  「我當然知道那只是玩笑話,不過我真的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別太早回家,免得克萊拉沒走你們又遇上,乾脆你今晚不要回去了。」

  「我明天早上還有工作,怎能一夜未歸。」裴駱逍八成逃婚太久了,玩得不亦樂乎,忘了他是個大忙人。

  裴駱逍從容不迫地停車,「到了,目的地就是這兒。」

  南震言跟著他下車。

  只見裴駱逍對一個女孩低聲問語.讓他覺得他像有什麼陰謀,南震言的臉色有點難看。

  不久裴駱逍向南震言說:「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留給你享用吧!」

  他明白了,原來如此。裴駱逍想用這種方法解決他的疲累,不過他會替他設想真是少見。

  「多謝你。」他跟著女孩向前跨步。

  南震言漠視其它女人愛慕的眼光,看了眼裴駱逍。

  裴駱逍傻住了,仔細分析南震言的表情,不知是慍怒還是戲謔,讓他感覺到有股冷意襲上心頭,真教人不安哪!

  剛踏進這間房,南震言想著自己居然來到酒館尋歡,裴駱逍竟帶他到這種地方來,算了,今天暫且饒了他,日後他一定會好好「回報」他。

  敲門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還沒搞清楚敲門的人是誰,就見一名女人迎面向他倒來,他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又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音。

  「交給你了。」帶路的女孩一溜煙地跑掉。

  「喂,等等!」南震言朝遠方大吼。

  安莉絲沒聽見他的呼喊,假若聽到,也不敢真的停下腳步,老闆娘吩咐過她,人交給對方後就馬上離開。

  喚不回女孩,南震天細想,懷中的女人可能是他今晚的「目標」。於是他把女人平放在床上,試圖叫醒她,「你醒醒!」想來,這女人大概被人灌酒喝得酩酊大醉,人早已昏睡過去,所以才喚不醒。

  這情形很棘手,想不到這個妓女這麼不勝酒力,那她到底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他端詳著她,才發現她有一張白皙的面頰,她的醉容十分甜美,在她艷麗的頰上,有一絲動人的清純;如此完美無暇的容顏,唯一礙眼的,是陪襯在她臉上的濃妝。

第2章(2)

  忽然,他彎下腰去,對上她誘人可口的小嘴。

  不知怎麼一回事,一觸及她的唇,他就不想鬆口。

  從來沒有嘗過女人的唇是像她這般柔軟的,柔得教他鬆不開、放不了,只能恣意品嚐她口中的芬芳。

  他細細輕恬、吸吮,輾轉流連在她的唇上,輕嘗她的唇瓣,突然來回的重重啃咬,盡情地把灼熱的慾望釋放在唇與唇的接觸中。

  這個火辣的熱吻,成功地挑起她原本處於靜態中的唇,似有若無的配合,撼動他一意孤行的掠奪,他不假思索地直捂她口中,探索她的舌。經過一番探索,他與她的舌頭糾纏,覆上自己的舌尖,勾引似地挑弄,狂猛地和她纏綿,她的甜蜜讓他不顧一切掠取她口裡的甜美。

  直到他氣喘籲籲時,他只好不情願地自她的檀口離去。

  穩定自身氣息,定晴一看,她居然還睡得不省人事。

  她的毫無反應使他男性自尊大受打擊,是他不夠賣力,還是他沒了魅力?

  算了,她老早就醉昏過去,是她還沒醒,應該不是他的魅力減退。

  看著身下的女人,雖然他的慾望因她而無法釋放,但他也知道,今夜要是真跟她上了床,有反應的只有他一人,沒人願意和木頭人作愛,他也是。

  南震言在心底思忖,今晚,可以饒了她,但,這個獵物,他一定要得到手!

  翌日清晨,當第一道陽光射入窗內照耀在莫的臉上時,原本沈浸夢鄉的她,被陣陣——聲和沖水聲弄得翻枕難眠,從睡夢中陡然驚醒,伸手柔柔眼,覺得頭暈目眩,她怯怯地東張西望。

  「是誰在房間裡?」

  南震言在浴室沖完澡,聽見她的聲音,回答這個令他感到好笑的問題。「不就是你嗎?」

  她嚇了一跳,緊張地茫然四望。「你是誰?」聽這音調,是一個男人。男人……在對她說話,這不就表示,真的有一個男人待在這裡!

  昨天所有回憶全在瞬間拉回,她記得自己是被人強硬灌酒的,接著便神智不清,夜晚時,還被拉到一個房間……

  她猛然想起老闆娘要她陪客的事,天啊,如果那個男人從昨晚就待在這兒,不就代表她……

  南震言走出浴室,此時他衣衫已穿戴整齊,唯有頭上頂著濕淥淥的頭髮,他拿起毛巾擦拭髮絲,並朝她走去。

  他正要開口,卻遭到她大聲怒斥——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看他走近自己,莫惶恐的慌亂大叫,阻止他的前進,瘋狂般的用手圈著膝蓋,把自己蜷縮成蝦米似的,倚在床角。

  他沒再走過去,只對她簡單的說:「行,那我離開。」

  偉岸的身驅準備離去,她卻忽然叫住他:「等一下。」

  南震言翩然一回頭,「有何疑問?」

  叫住了他,莫突然啞口無言,張大盛滿恐懼的眸子,驚看這個陌生人,不明白地問:「你從昨晚就在這裡?」

  南震言不禁讚歎這個女人有雙明亮、光燦澄澈的履眸,縱使眸中淨是憂懼恐慌,仍遮掩不了那對教人觸動心弦的玉眸,令人忍不住想要戲弄她。

  「我沒必要答覆你。」他睨著她時不忘邪惡一笑。

  語畢,果然見她橫眉豎眼,成功地挑起她的憤怒。

  「你……告訴我。」為什麼存心刁難她?她只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度過昨晚的,因為她在意自己是不是給人糟蹋了。

  南震言繼續戲弄她。

  「說不說那是我的自由,我有權利選擇不說,你沒辦法勉強我。」南震言堅定的口吻中摻雜些許捉摸不定的笑意。

  邪氣的臉龐流露出的是高貴的氣息,她快無能為力了,此般尊貴的少爺,不是她可以輕易打發的。

  她氣急敗壞地喊道:「我不和你東拉西扯,我要聽正經話,說是不說?」她怒氣沖沖,不顧一切地說出像是威脅他的話。

  在他面前,她覺得自己是赤裸裸的。當初老闆娘命令她做娼妓時,她也沒像現在那麼想哭;而如今她卻快哭出來了,是因為這個男人不肯說出實情嗎?

  他在此時發現一件讓他極不順心的事。

  「我還是不想談。」

  「為什麼?」這個男人怎麼這樣惹人討厭?

  他掃過她的臉龐,輕聲笑調:「我看不慣濃妝艷抹的女人,如果要我回答,去卸妝。」反正他就是厭惡,只因他喜歡一張素淨、自然的臉。

  對她提出這個要求,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想看她不施脂粉的模樣。

  「怪胎。」她沒好氣的回道。

  「還想和我繼續擡槓嗎?」他沒跟妓女聊天聊這麼久過,而且發瘋似的對這個女人起了天大的好奇心。

  她思索他的話可信不可信,不過,幸好他沒別的要求,「我去卸妝,但你不可以反悔。」

  她離開床奔進浴室。

  片刻後,她來到他面前,心存警戒,與他仍隔著一段距離。

  果然不出他所料,洗淨過後的她整個人變得如一朵出塵的蓮花。

  她的髮絲如同流泉,雙瞳剪水,面薄腰細,那有如玫瑰花似的櫻唇宛若沾上水閃閃發亮;更動人的是,她的衣服掩藏不住她的白皙,肌膚細緻柔滑、皎如月星、潔淨如玉般潤澤。

  被一幅天仙似的美人圖攝了魂,南震言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的心在剎那間被她所牽引。

  她面罩寒露,冰冷地說:「現在可以說了吧?」從方才到現在,她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很差,她相信會到這種地方來找女人的男人全是壞男人,這個陌生男子也是一樣。

  南震言沒回答她的問題,卻想洞悉她的一切,「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得寸進尺,真是霸道!

  她一字一字地道:「無可奉告。」瞪視他的眼睛似在燃火。

  「你是東方人嗎?說個名字很難嗎?」

  想知道不會自己去查!事實上她自個兒也不是很清楚。

  「簡直是強人所難。」她噘嘴咕噥,下意識地接口。

  「什麼?」沒聽仔細,他納悶地問。

  她甩甩頭,「沒事,我在考慮該不該說。」

  停頓了一會兒,她再度開口:「莫,我叫莫,其它的你別問那麼多,我要知道昨晚你是不是就待在這裡。」她有點害怕他的答案。

  「是。」南震言把頭轉向別處,若有所思,輕鬆地回答。

  他輕快的聲調,凸顯冷初莫因突如其來之事而不知所措。

  「你沒騙我?那……有發生什麼事嗎?」她萬分緊張。

  他未發現她心焦急躁,兀自隨意答道:「是有事情發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依然是心不在焉。

  「你是指……」她已心灰意冷。

  「對,而且你還睡得很熟,不省人事。」兩人各說各話。

  冷初莫閃神一愣,既慌又驚。想像昨夜的自己,不知是如何的放蕩和無恥,真想一頭撞死算了,難道喪失記憶得這樣受人擺佈?

  思及此,任有多堅強的人也無法控制自己如雨淚般的珠淚決堤,淚霧迷濛了她的雙眸。

  一道殘忍的聲音在心底響起,直訴她是個妓女,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本應面對何須自怨?

  眼淚滴落在手臂上,豆大的珠淚翻攪著內心,倏地,她怒不可抑的衝向南震言,朝他一陣猛捶。

  「你這個下流卑鄙的無恥之徒,毀了我的清白,這種獸性行為,你竟然……我要殺了你!」她毫無理智的大吼,使出渾身力氣不斷地的重捶他。

  睇著那雙不停敲打他胸膛的手,她的淚依舊如泉湧般灑落。忽地.他沒來由的扯住她纖細的手往他心口放,連帶著她的身體也依偎在他懷裡。

  南震言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語調柔和從容:「我說的有事是指昨晚的你喝醉了而已,我沒有越軌。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不會趁人之危;況且那時我累得只想安靜入睡,所以那時你對我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說出大篇的違心之論,當然是情非得已,為了博取她的信任;倘若照當時情況說,她對他的確有吸引力,而且他又乘隙奪了她的吻,那如何替自己辯解?

  冷初莫奮力掙脫,推拒他的擁抱.雖然這懷抱很溫暖。

  「別哭了。」他猜測,她會不會是裝清高?可看她又似真情流露,不像偽裝,實在令人搞不懂。「這種性質的工作,你們不是早習以為常了嗎?怎麼你會……」他狐疑地瞅著她。

  她的模樣竟讓他起了少見的心疼。

  冷初莫猛地擡起晶瑩的眸子.眼中還泛著淚,「別侮辱我,你不明白的.我是被人逼的。」她失聲地說。

  「你冷靜冷靜。」他覺得事有蹊蹺,有追查到底的需要。

  此時他不經意地看了眼牆上的鍾.才想起應該要到公司去了。

  他沈思一會兒,「抱歉,我有事得先行離開,今天下午兩點,到這家咖啡館等我。」沒說明理由,他遞張卡片給她,就匆匆忙忙離去。

  去找他?有沒有搞錯?她連自主權都沒有,哪會有行動的自由!

  她目前能做的只有目送他離去。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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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5-21 10:25:10

第3章(1)  

  「這麼一大筆數目,你居然這樣花在那個女人身上!」

  裴駱逍的怒吼聲把在辦公室外的所有人給嚇住,員工們都伸長脖子想聽裴駱逍是否會再漏出什麼風聲。

  「小聲點,你大聲嚷嚷幹什麼?」南震言覺得自己表現得十分正常,沒啥大不了的,他的確很慷慨,參加公益活動絕不落人後,這回花錢贖了莫,不過是再當次好人而已。

  裴駱逍一知道這消息,他對南震言的花錢方式不甚滿意。想不到向來自律的他,也有失控的時候。

  「那個女人陪了你一夜,你卻什麼也沒做,只聽她說是被人強迫,不知真假你就替她贖了身.你未免也慷慨過了頭。」那筆錢雖然不是天文數字,但好友這麼做也夠令人吃驚的了。

  「我有我的道理,像她這樣的一個女子不會把自己的未來看得如此一文不值,輕易任人糟蹋。」最起碼他救了一個女人的自由,算好事一件。

  「她叫什麼名字?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裴駱逍喪氣的說。

  那個女子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引誘南震言的?長得又是如何?竟讓情場老手的南震言甘願替她贖身,他還真是想看看那女人。

  「她叫作莫。」南震言對這個名字有點著迷。只有一個字,卻很神秘,像她的人一樣。

  「既然如此,你一定要說她不是自甘墮落的是嗎?」

  通常只有兩種可能會今男人對美女坐懷不亂的。一是同性戀,南震言絕不是;二就是那個女人不是個美女,南震言才起不了性趣,到底是啥呢?

  說來說去都是自己自作聰明,想討好他卻胡搞一場,真是千不該萬不該帶他去那裡。

  「我的直覺不會錯。」南震言以堅定的口吻道。

  「如果是她甘願作踐自己呢?」裴駱逍觀察著他的神色。

  「別忘了,我既有辦法救她,更能毀了她,區區一個小人物,難不成我會怕她誆我嗎?」他顯露出冷酷、狠戾的模樣.隱約的笑聲聽來狂佞輕蔑。

  不過,或許他根本沒機會耍任何惡毒的手段,不知為何,他很想再見到她,倘使她真是被人逼迫,他還想盡一臂之力幫助她。

  裴駱逍揣測南震言的說法,以及失常的花錢行為,頓時恍然大悟,他張口結舌:「你該不會是愛上她了吧?」這種事最好不要發生.愛上妓女並非好事。

  南震言連忙否認:「胡說八道,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他口氣穩健,讓人無法洞悉他內心的想法,而他邪魅的瞳眸似笑非笑,宛如兩潭深淵的眼眸裡只有嘲諷。

  裴駱逍沒辦法確定南震言所言是否屬實,只好自己慢慢地去追查實情。

  「可能性本來就很高,那叫莫的女人長得不賴吧?」裴駱逍楔而不捨地追問。

  南霸言此時顯得心煩意躁,急促回答:「我要出去走走。」他搔弄棕黑色髮絲.準備打開門。

  「你去哪裡?」裴駱逍也站起身。

  「去透透氣。」南震言簡潔地應付一句,把裴駱逍丟在辦公室。

  裴駱逍才不願被他丟在一邊呢!誰教他是他的哥兒們,自己又這麼有好奇心、愛管閒事,對此事又特別的感興趣,所以,他決定非參一腳不可!

  此時,維也納的天氣十分涼爽,是個旅遊的好日子。但對莫而言,她一點也不高興。

  街上人來人往.莫正挨家挨戶尋求棲身之所。

  真是荒謬,她竟然可以大搖大擺的逛大街,而且還是以自由之身。

  她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贖身,理當找人感謝;可她總覺得那個男人好像另有目的,有一絲的討厭,尤其是他的笑容彷彿可以蠱惑人心,連她也差點被吸引了去.這種恐怖的感覺,讓她早把南震言給的卡片丟了,不想赴他的約。

  莫沒法子回報,只好鴕鳥心態地想逃開,心想將來再報答他的恩情。

  目前最重要也最麻煩的是,她對奧地利人生地不熟,居無定所、身無分文的她,該如何是好?

  莫盲目的從這頭走到那頭,走到雙腳已酸疼無力,已近黃昏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她和南震言所約定的地點前。

  她閃身埋首繼續走,只希望那個對她有恩的男人千萬別出現,最好也是爽約;她盼望的同時,倏地撞上一面人牆,一個彪形大漢擋住她的去路,莫嚇得倒退幾步。

  彪形大漢面無表情.恭敬地道:「我的主子等你很久了,請隨我來。」大漢指著一處,莫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只有依照指示邁進。

  當她走進咖啡館時,她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她對面坐著戴墨鏡的俊帥男子,正是大漢口中的主子,也是助她脫離魔掌的男人。

  南震言躲開裴駱逍,來到他所開的咖啡館,也是他和莫約見面的地方。他看莫時的眼神閃過狂妄浪蕩的星芒,替她點了咖啡,問了她一個他極不解的問題。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醇厚的嗓音忽然響起,莫心涼了下。

  他的確很想明白她對他的看法,他若不是惹她討厭,她怎麼見到他就急著走?

  剛才在窗外的她,所有行動都被他清楚看透,一定是看見他,她才會拔退就跑。

  她該不會以為他是來討債的吧?

  這怎麼行?他都還沒對她展開行動,她便想拒他於千�之外!這個女人太保護自己了。

  莫懷著不安的心情.鼓起勇氣面對他邪俊的臉,苦惱他會向她索債!

  南震言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不放,冷初莫一雙玉眸不自覺地低垂。「我沒有討厭你。」她覺得他的逼問好恐怖,讓她難以回話。

  不管這個大人物有何來歷,自己還是得提防著點。

  她默思的瞬間,自艾自憐的情緒突然翻滾而來,如果她沒有失去記憶,如果救她上岸的是好人,也不會……她真的是很倒黴。

  「沒有?怎麼會沒有?我可以確定你是見著我才跑的。說,你到底在怕什麼?」他質問的口氣很像是老公在教訓老婆。

  他若是知道他在她心目中是壞男人一個,會不會順她的心意扮起壞男人?

  「你是來向我討回屬於你的……報酬嗎?」她猜測著,應該說是肯定。

  他震驚,因為他除了想幫助她以外,想當然耳,是為捕捉獵物而來。

  但他並沒有討回報酬的意思,但為了快速獵取她,嗯,這倒不失為是個好方法。

  「你打算怎麼償還?我是一時糊塗才出錢救了你,但我後悔了,現在你應該把錢還我的。」一雙如鷹阜般銳利的眼眸看著她,眸中閃過一抹玩味,取代的是嚴肅。

  「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能力還這筆錢。」莫緊張得不住抖動。

  話從她口中說出,他活像是個上門討債的債主,瞧她一副嬌弱可人的模樣,任憑是債主也會心軟。

  莫不敢望向他,不敢臆測他的意思,無助的直捏弄著自己的衣擺。

  低著頭的她,察覺不出他正戲耍著自己,還一味地以為錯在自己。

  「既然你真的後悔救了我,那就再把我放回那地方去吧!」他若認為吃虧,就將她丟回酒館,便可順理成章拿回錢。

  他真想一巴掌打在那張嬌麗的容顏上,他既下定決心救出她,豈有再將她推回火坑之理?

  為了懲罰她的自暴自棄,他決定了!

  「你住在哪裡?」

  聞言,莫不曉得該不該實話實說。

  「我家?」她千真萬確不知道,又不敢明說。「我父親把我賣了後,搬了家,不讓我知道他的下落。」她認為這樣說比說她喪失記憶來得好,至少不會再被欺騙,誰教她有過一次經驗。

  不能輕易信賴他人,她時時刻刻告誡自己,警惕在心。

  太好了,這樣毫無牽扯,無後顧之憂正是他所要的。

  「原來如此。」不能把得意顯露於臉上,他的表情此時充滿同情。

  頓時,他心生一個念頭,凝睇她許久,「你能容許我的要求嗎?」

  他男性的氣息吹拂在她的瞼上,令她感到暈眩,但馬上又清醒過來。

  絕對不可沈淪在他的男性誘惑中,否則她一定會掉入他設下的陷阱。

  「你說吧!」

  南震言沒忽略她臉上的黯然,那種哀愁不該在她身上的.她應該是個光芒絢麗的女人,因為她的絢麗他才升起征服的念頭。她美得出塵動人,縱使有黯淡的愁容,仍遮掩不住她出眾的特質。

  和其它女人相比,其它人顯得平庸低俗。認識她才短短一天,便令他在心中有此感覺,可見她真的是很出色。

  他突然覺得自己原本征服她的念頭正一點一滴消失,不是要她成為他暖床的新女伴嗎?怎可對她產生欣賞之意?對一個妓女有這種感覺實在大怪異了。

  裴駱逍說過的話正在腦中嗡嗡的響。

  他雖煩躁不安,不過,說出來的話還是有條有理。

  「為了趁早讓錢回到我口袋裡,也好讓你不再背負欠錢的痛苦,我要你做我家的傭人,一面幫傭一面還錢;至於你的住所,不必擔心,搬進我家更能方便工作。」

  果然是說得條理分明,他差點就說出其實是做我的女人。

  「為——」

  「不要懷疑,住進我家自有我的道理,你不是說你父親賣了你,現在你又離開了酒館,一時無依無靠,住在我家是最好的安排。」比較方便才對。

  「可是,我還是要問你為什麼這麼做?」真是讓她大吃一驚,或許他並不如她想像中的壞。

  他提出的理由,讓她啼笑皆非,她並不知自己心中的提防慢慢地潰堤。

  南震言自覺沒必要回她太多話,「你當我想請個東方傭人好了。」

  「那——」

  「如果你擔心安危,這大可放心,我不會吃了你,我不動不讓我「吃「的女人。」他以為她害怕他對她不軌。

  她大概是個剛做那行不久的女人.不然沒有一個妓女需要溝通如此久,多半女人聽到可以到他家住,哪一個像她還要什麼理由。

  「好。」她一口答應。

  她看見南震言一臉爽朗樣,才發現自己已收不回那句話了。

  雖然想後悔,但還錢最重要。

  多好騙的女人!這個女人的大腦只有一丁點兒大嗎?這樣輕易便相信他的話。或許,她也有像他同樣的企圖,不過,他很樂意奉陪,他才是主謀者,當然得由他躁控。

第3章(2)  

  莫特地起了個大早,想好好打掃這個寬廣的房子。

  她身著昨日南震言帶她去挑選的衣服,把頭髮盤束在腦後,一身的簡便俏麗,使她整個人容光煥發、光彩奪人。

  他是還沒叫她做事,但身為一個傭人,該做的工作還需要人提醒嗎?

  心想別留個壞印象給他,再說她必須告訴他實情,就是她其實是被人擄到酒館的,看他能否幫她找尋親人。但她還恐懼著失憶一事,所以目前她決定暫時隱瞞他自己失憶的事。

  她還有疑問,為什麼他對一個陌生女子那麼好,還是他本來對人就這般好?

  現在想起先前認定他是壞男人的想法,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擡頭看這棟房子,多麼的富麗堂皇,有他的品味和格調在,他一定不是普通人,事業肯定做得很大。

  還是趕緊加快手腳吧,看看,單單一個客廳的地板,已弄得她汗流泱背。

  她驀地思及自己在酒館與他的偶遇,他溫柔的擁她人懷,狀甚親密,令她心裡小鹿亂撞,每每想到那畫面,她就心亂如麻、心跳加速。

  揮動抹布擦拭著地板,她試圖轉移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常言道:太帥的男人不可靠。她叮嚀自己不可一頭往裡頭栽,還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信任。

  她直起身,抖動衣裳拍去灰塵,一擡頭就瞧見牆上的掛畫。

  那是一幅抽像畫,客廳因為有這幅畫而充斥著藝術的氣息。

  「如何?畫得不錯吧?」無聲無息的,南震言從背後接近她。

  「你起來了啊?這是你畫的嗎?」她指指牆上的掛畫。

  一大早他沒有給她難堪,她暫時舒坦了些。

  「不,這是我朋友他大哥在我四年前繼承父業時為慶祝我而送的。」他的朋友是裴駱逍,裴駱逍的大哥是畫家,是個蜚聲國際的大畫家。

  「你父親……」

  「房地產。」他優閒地道。

  在奧地利他與父親可是有名的房地產大亨,她沒聽過嗎?

  「我父親他人活得好好的,卻執意要退休由我繼承他的事業.把公司交給我後,他就和我老媽四處旅遊、定居國外,他們逍遙而我卻命苦。」他這樣說絕不是訴苦,而是帶著無聊的口氣和她說笑。

  所以他那麼年輕,就有如此成就。

  「怎麼?你想見見國際大畫家嗎?」見她深深地凝視著畫,他開口問。

  「可以見得到嗎?」她眼睛一亮,她沒見過畫家,對此滿是興趣。

  南震言點頭,只要問裴駱逍他大哥在何處,想見他面不是難事。

  不過她剛才眼中綻放的神采,是為了他人,他反而有點不高興,別的男人可以讓她心喜,而他卻只讓她害怕;早知這是她的反應,打死他,他也不會多嘴問她意願。

  莫的眼由微垂轉而擡眸,開口問個不相幹的話題:「你之前沒請過女傭嗎?」他的家居生活是誰在照料?

  怎麼會沒請過,每一個的目的,皆想爬上他的床,做不好還可商量,但花癡的女人實在太多了,日積月累下來,他習慣了獨居。

  她問這個問題做什麼,他可不太想回答,於是他也馬上轉一個新話題。

  他一臉邪氣的靠近她,「今晚到我房裡。」用手撫著她的細發,把頭深埋在她發中,他在她耳畔低哺,輕吹吐氣。

  她的心怦怦的直跳著,再這麼下去,很快她就會掉人他的陷阱,誰教她移不開也離不開他溫熱又厚實的身軀。

  她是在懷念他偉岸的胸膛嗎?他之前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見他就要吻她,情急之下她往後退,卻不慎撞翻擺設在一旁的水桶。

  「啊!」尖叫並不能停止她倒下去的動作,在她眼前咫尺的他居然狠心的不拉住她,害她因而滑倒,全身濕透。

  南震言忍著笑看著她的模樣,不禁為她的完美曲線倒抽口氣,濕答答的衣物貼緊她的嬌軀,此刻的她可說是半裸透明,好不誘人。

  殺風景的鈴聲響起,想避開他投射於她的慾望目光,她不顧濕透的衣褲起身。

  「我去開門。」

  她打開門,只見一個年輕男子用訝異的眼光朝她猛瞧。

  「你找誰?」

  「裴駱逍!」那人沒回答,反而是南震言脫口喊道。

  一看是他,南震言立即拉走莫,並要她迅速到樓上換件衣物。她美好的身材不容別人偷窺。

  南震言沒注意到自己有這種獨佔的想法。

  待莫上樓後,裴駱逍迫不及待地拉南震言到客廳。

  「找我何事?」他不是很滿意他的到來,最近裴駱逍到他家的次數增加不少。

  「進行得怎樣?」裴駱逍笑得一副謅媚樣。

  「怎樣也不關你事。」他很不悅。

  「和我可有關係了,畢竟這個女人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因為是他介紹的。

  「你之前已看到了。」他不專心地答道。

  裴駱逍忽然親密的靠向他,「你對她有什麼企圖?」肯定是不尋常的意圖,想不到那名女子長得真是清純可人,難怪南震言二話不說立即贖回獨自「享受」。

  「我要怎麼做不必讓你知道。」他揪住裴駱逍的領口,目露凶光,「我先警告你,她在我這裡的事你不準隨便和人說.否則有什麼後果你是知道的。」

  不用他說.裴駱逍也知道他會拿逃婚之事來威脅他。

  裴駱逍的眼角瞄到樓梯上有個纖影正緩緩移動,腦海裡頓時有個狡計。

  他朝南震言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拉著他的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不會把「我們的秘密「當新聞到處宣傳的。」

  他這一幕是做給莫看的。他倆是什麼關係或許經他這一攬和,再由她的神情即可探出一點端倪。

  真教人吃驚,他們剛才動作親密的可以。她只看到剛才進門的男人拉著她老闆的手一臉委屈的說著話,像極了情侶間的吵架鬥嘴。

  他們是情侶!?太令人不敢置信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整顆心揪成一團,莫名的哀愁接著浮現,難道他們是情侶的關係怕人起疑,所以才找她來掩人耳目。

  這兩位大男人的性向可真特別!

  她下樓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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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small
王子 | 2011-5-21 10:26:11

第4章(1)  

  夜晚,莫在自己的起居室裡來回想著今天早晨所發生的事。

  他們的關係竟然是情侶,怎麼說都令人無法認同。她所看到的是裴駱逍和南震言拉拉扯扯的曖昧行為,身為旁觀者,很自然會做此解讀。

  不過教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何南震言會對他大聲怒斥,裴駱逍則是一副可憐樣。

  他在欺負他!莫義憤填膺地如此認定。

  只因他們的秘密不可告人嗎?他太過分了!

  談戀愛沒什麼錯,不過是性向特別罷了,如果南震言將此歸類為秘密,裴駱逍肯定愛他愛得很辛苦。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裴駱逍被他欺淩。

  刻意忽略自己心中暗藏一份很微妙的失落,她認為她是為裴駱逍打抱不平,並不是真的在意南震言的性向。

  沒錯,她愛打抱不平,所以,她要去糾正他,告訴他不可欺人太甚。

  她快速下床,直奔南震言的寢室。

  她根本忘了南震言今晨所說的話。

  當南震言打開門時,莫便想掉頭就走。

  他剛洗好澡,只圍了一條浴巾在腰間,裸露的上半身使她很不自在。

  見到他精壯寬碩的胸膛,溫熱的感覺則環繞在四周,他的發還是濕的,一雙邪魅放肆的瞳眸微瞇似的放電,凝望著她。

  彼此對視許久,她沒說話,他也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擦拭著頭髮。

  呃……她好像是來錯時候了,但她的雙腳很不聽話地無法移動。

  「我待會兒再來。」好不容易能移動雙腳,她立即轉身。

  「不必了。」

  他是在拒絕她嗎?太可惡了,先是對裴駱逍傲慢,現在又對她這麼說話。

  她立刻忿忿不平的回頭,卻讓他毫無防備地一把將她拉進他的臥房。

  「你……做什麼?」莫看著他鎖上門,不明就裡地詢問。

  「等我。」語畢他再度回到浴室。

  他一進去浴室,莫便飛也似的奔到門口,欲開門,但他已將門由外鎖上,而鑰匙在他手上。

  莫呆愣於房中,思忖自己到底來對了沒。

  須臾,浴室的門刷的一聲被打開,南震言換了一件裕袍出來。

  他優雅的舉手投足,高挑的身段,微亂的濕發,散發著男性的迷人之氣勢,他慢條斯理地坐在床沿,「過來。」他叫她。

  「幹嘛?」她的口氣很不好,全身戒備地瞪著他。

  此時她只覺得有股寒意,她並沒有移動腳步。

  「我又不會吃了你,何必連靠近我都這麼防備。」他一面用毛巾在頭髮上撥弄,一面瞅著她和她開玩笑。她是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呵呵,顯然是做得不太好。對他說話的口氣沖得很,與其它女人不太一樣。

  頭一次有女人的手段與他人不同,以往被他挑上的人.沒一個如她這般強硬。

  今天早上明明還好好的.被他逗弄的可愛極了;但現在,卻又變得如此凶悍啊;

  「你先說要幹嘛?」莫擔心他下一步的舉動,手握緊拳頭。他朝她展露迷死人的笑容,控制自已的脾氣.因為鮮少人要他連說兩遍要求的話,他也不想為她而產生不好的氣氛。

  「真的不過來?」他的語氣透露出亟欲隱藏的情緒。

  最後,她只好抱著必死的決心迎向他。

  「替我吹頭髮而已,怕什麼?」他指著旁邊的吹風機,一副她大驚小怪的樣子。

  彷彿是聽到她長籲一聲,南震言真是笑到心坎裡。她是怕他還是防他?

  真是舒服!她柔軟纖細的指頭配合著吹風機的熱度,來回在他髮絲間穿梭,他簡直陶醉在她釋放的魔法裡。他歎了口氣,好久不會有過如此悠閒自在的時候。

  忽地,他壓住她,俯在她身上。

  暗黑的眸子籠上一抹情慾,睇著她因受驚而微啟的櫻唇,他毫不遲疑地欺上去。

  她的唇一如他想像中的可口,柔嫩又飽滿,他輕輕恬咬,吸吮住她的紅唇,四片唇激情的糾纏,像在逼迫她的回應。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莫,被他壓制住還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直至他的唇舌覆了上來,她才驚嚇的拚命扭動。

  他讓她沒空思考,趁她無防備之際欺負她,怎麼說都是他的錯;但是.她是不是也要負責任,誰教她夜晚不睡跑到他房裡來自取其辱?

  從她踏人這個房子就是錯誤的開始,這會不會是他的詭計,連她被他贖身也是他計劃中的事?蝕人火燙的熱度不知是誰的,南震言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偷個香便罷休。

  「不……」

  她的扭動使得他愈是要馴服地,一隻手控制住她的頭,好讓他方便入侵。

  他細細地翻攪、品嚐、探索地纏住她的舌尖。

  多麼美好的滋味,他竭盡力氣吮吻她唇舌的曼妙。莫見推拒不了他,於是用雙手胡亂的拍打他的背脊,他馬上鉗制住她的手。

  是的,他不能不顧她的意願,從剛才到現在,都是他主動,她沒說要給他,她可不是為此來找他的。

  「你不要我?」南震言從她胸前擡頭,清楚發現她正在拭淚。

  他是霸道的,但一見她一顆顆滑落的淚珠,再大的慾念也會給澆滅。

  他要她心甘情願,不論是人或心。

  雖然已經偏離他原先獵取她的念頭,但他依舊不後悔在這時刻放開她。

  得到了自由,莫隨即跳離他的床,站在遠處手忙腳亂地扣著胸衣與睡袍,她跳下床時還差點跌倒,但就是不讓他扶,避他遠遠的。

  「莫!」他柔情的喊道,炙烈的眸望住她驚恐擔憂的眼眸。

  仿若驚弓之鳥的她更是退至了房門。

  「過來!」

  「不!」他的話一落.她即脫口而出。

  「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你過來。」

  他沒有之前的恐嚇.多了似水溫柔的語氣。

  莫踟躕不進.最終她選擇信賴。

  他握住她的手抱她上床。「今晚陪我。」把她攬在胸口.她手如柔荑,身上那股香味也清雅的熏人欲醉。

  莫極力恢復平靜,對他的擁抱她已能接受,但他的衝動的確嚇壞了她,她靠在他心口,卻不敢閉目,一直到他酣睡。

  南震言安分守己,莫則昏昏欲睡,在他充滿陽剛昧的床中,兩人深深地沈入夢中。

  一大早起來.莫沒看見南震言的身影.心中感受到些許惆悵。

  他是上班去了吧!也好,一想起昨夜熱情的他差點對她做出驚世駭俗的事,她嫣紅的臉龐又浮上一層赧色。

  好在他夠理智.並沒有強要了她。

  她看著自己的頸項,赫然發現他竟在她那裡烙上吻痕.難怪會又痛又癢。

  撫弄仍留有他體溫的床.好似是不捨得人已離去的事實。她擰眉歎了一口氣,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永遠在轉變,讓她看不透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當她想避他而去時,他贖了她,讓她不能說不;要她留在他家,她接受了,因為只有他收留她。她把他當成恩人,對他原本的觀念也隨之改變。

  但那是對恩人的一種感激之心,現在他卻對她有侵犯的意圖,徹底地違反了她想還他人情的心。

  她的確被他給弄得神魂顛倒,誰教她無法漠視他的氣勢。

  她開始擔心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經過了昨晚,她沒有把握再度面對他依然可以平靜相對,一切皆來得那麼迅速,包括他突如其來地進駐她的心。

  這是他的床,一想起她馬上跳起來,準備開始做她分內的工作。她對他有感覺嗎?但,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戀啊!

  不,不對,同性戀怎麼可能會想與異性上床?除非,他男女都愛!

  那就是雙性戀學!這個奇特的認知又讓她震撼不已,瞧她,滿腦子胡思亂想,從沒有問過他事實,其實她不該一口咬定他是哪一種人,可是……

  她忍不住想起南震言和裴駱逍「恩愛」的畫面,或許應該要找個時間問他的,可她憑什麼問?

  而且,她又怕像昨日那樣差點被迫失身。

  罷了,如果再想下去,她也不必工作了。

  莫到浴室沖完澡,把混亂的思緒全拋在腦後。

  莫在屋內悶得慌,因為房子根本就是一塵不染、窗明幾淨、老實說需要她動手的地方少之又少;閒在屋子裡沒事做,不如出外打發時間。

  南震言並沒有限制她的自由,所以今天下午她準備出門採購一些東西。

  莫踏進一家位於市鏡中心的店裡,絲毫沒有發現外頭正有人監視著她。

  「她果然沒死,冷初莫。」克萊拉開口。一眼便認出她那人是冷初莫。

  見到她沒死,克萊拉並不意外。但她看似過得安然悠適,再次使她心中的火燃燒得更旺。

  馬恩則心安不已。「她看起來很好。」他的愛慕毫無保留地釋放。

  「誰也無法保證她明天能平安無事。」克萊拉冷嘲熱諷。

  「你想做什麼?難道你又……」馬恩沒忘記她曾說過找到冷初莫後要殺了她的話。

  她曬笑,「我總要看看情形吧?現在的確不適當。」人多的地方辦起事來挺麻煩的,而且今天她不打算行動,只想知道她的藏身之處。

  冷初莫很有膽子,失蹤了一個禮拜左右還不曾見她回炎天一趟;炎天之最那群人一個個也挺捺得住性子,完全沒有要捉拿她的意圖。

  「別傷害她。」馬恩苦求她。

  「傷害她的人是你。」克萊拉反唇相稽。

  「是我沒錯,但若不是你——」

  「我也是在幫你,讓你得到她。」這是她的計謀。

  「既然如此,把那卷帶子給我。」他轉而要求。

  「不行,但我保證我不會拿出來。」

第4章(2)  

  當馬恩還要說什麼時,冷初莫走了出來,他瞧見克萊拉迎向她。

  「莫,你不打算回去嗎?」克萊拉在冷初莫面前向來就是和顏悅色,她在炎天眾人面前亦是如此。

  冷初莫看著這名妖艷的女子及由後方趕來的男人。

  「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要與人勾搭也不該用這種辦法,而且不是男人才會對女人搭訕嗎?

  該不會她又遇上個同志了吧?大啊!她怎麼老是碰到這種人。

  「莫,是我們,我是馬恩。」期盼能再聽見她聲音的馬恩衝了上來,總算讓他見著她了。

  「馬恩,我沒聽過。」冷初莫想了想,嗯,她不曉得她何時看過這兩個人。

  在什麼時候……該不會是失憶前認識的人吧?如果是真的話,那他們一定曉得她的過去!

  由茫然無知轉為緊張,冷初莫猛然抓住克萊拉的手,朝她一聲聲的詢問:「你是不是知道我的過去?你是什麼人!你知道我是準嗎?」衝動不已的她在毫無警戒下脫口說出永遠不對人吐出的秘密。

  正當馬恩張口結舌之際,克萊拉的神色也迅捷由和悅轉變成冷漠。

  「我想我是認錯人了,抱歉。」克萊拉抽出自己的手,「馬恩,我們走。」她反倒將冷初莫當成了陌生人。

  馬恩隨著克萊拉愈走愈遠,躲入一條暗巷。

  究竟是怎麼了,她居然認不得他們?「她喪失記憶了。」馬恩不相信的喃喃自語。

  克萊拉又忽然衝了出去,她要知道冷初莫這陣子安身何處。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冷初莫仔細思索,那兩人應該是認識她的,不然怎會曉得她的名。他們是在隱瞞什麼不能告訴她?她太大意了,來不及拉住他們問個清楚。

  走了一段路.佇立在南震言家門口.冷初莫推門而人。如果被他發現她沒關門就跑出去肯定有罪受。但她沒鑰匙啊.這自動反鎖的門一關上她就進不去了。

  目睹這一幕的克萊拉,此時已火氣高漲,她不能原諒南震言在甩了她後另結新歡,更不能容忍他的新歡是冷初莫!

  夜闌人靜,南震言啟動大門時驚醒了沈睡於沙發上的冷初莫。

  她在等候他的歸來嗎?

  「你回來了。」冷初莫從沙發上躍起,柔聲道。

  她有啥意圖,怎麼這會兒又柔情似水?

  不過他認為如果她以後都是如此,那麼在他培育兩人間的感情時則會更進一步。

  她會對他另眼相看的,只要他不強迫她.但必要時還是得霸道。昨夜他原本可以佔有她的,但礙於日後兩人的發展,他覺得兩情相悅才能讓她全心信賴他。

  「下午有沒有出門?」森冷的烏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他怎麼問得那麼巧?原本她是打算隻字不提的,但他就好像啥事都知道的樣子,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好騙。

  「我有出門。」她據實以告。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他不是應該問她去哪裡嗎?怎麼反倒質問她出門的理由。

  「為什麼出門?」她若不老實說他會以為她是想逃,撇開她現在還在這裡的事實,他怕他以後會失控地把她鎖在家中。

  「因為我在屋內悶得慌,想出去走走,只有這樣而已。」避開南震言那抹不知是相信或懷疑的眼神,頓時讓冷初莫覺得自己在說謊。

  但今天所遇到的事她絕不會說。

  「窩在這裡你覺得悶?」

  南震言的嗓音不帶一絲起伏,對於他心中有何打算,冷初莫完全猜不透,只有用一雙清澄明澈的眸子望著他逐漸逼近的頎長身軀。

  那帶給她不少的壓迫感,縱使她有一百六十八公分高,但現在和他之間只有一寸距離,迫使她在他面前照樣顯得嬌小俏麗、柔弱可人。

  他思忖的模樣很具魅力,但他會對她有什麼規約,不會是囚禁她吧?難不成她連出門也要受約束?

  「明天我帶你出去。」他想了很久後才開口。

  「明天?」怎麼會?

  「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奉陪。」她可以出門,但他一定要在身邊。趁她猝不及防時偷得一吻,「早點上床睡吧!」

  他先行離去,獨留冷初莫仔細思量他的話。是真的嗎?

  南震言所言不假,一大清早他便開著他的跑車載冷初莫四處兜風。

  冷初莫不明白南震言的所作所為,但確實在她心裡留下一個難以抹滅的記憶,是美好也是悚懼的。

  他身著便服,冷初莫也和他穿得一樣輕便,綁個馬尾,不讓秀麗的馨發隨著微風舞動遮掩她粉色的臉龐。

  他如往常般戴著墨鏡,今日更顯出他豪放不羈的魅力,他帶著冷初莫遊逛整個奧地利美景。

  奧地利位於歐洲中心,他帶她暢遊奧地利美術館、藝術館、玻璃博物館,遊覽淺水湖等,而他們下一站即將到史特凡大教堂。

  沿著塔樓內狹長的迴旋梯步步往上,一睹市容景物。冷初莫驚喜的瞠大雙眼,俯瞰如畫般亮麗的市容美景。

  南震言在一旁靜觀著她,把她那不矯柔造作的自然反應盡收眼底。有時冷初莫無意的回他一個燦爛如花的笑容,也能讓他失神。

  去多了遊客如織的場所,南震言迫不及待想帶她到只有他們兩人的地方。

  玩遍了整個上午,接下來,南震言準備帶她去充滿羅曼蒂克的維也納森林,共享兩人時光。

  南震言拉著冷初莫走過一條優靜的小徑,他手掌傳來的溫度,讓冷初莫倍感溫暖;她用眼角瞥視著他,凝望他剛毅俊美的臉龐,忍不住伸手輕撫。

  她不知道他帶她出來的用意是什麼,但她清楚自己的心,隨時都有可能化為一灘水,如果他一再對她好的話。

  一隻手劃過他的面頰,他立刻反身抓住。「讓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什麼。」南震言抓住她的手,邪氣地握緊她的手不放。

  誰做什麼?她才要問他為什麼要帶她出來?

  「我會忍不住的。」

  她在挑逗他!被她撫過時猶如是清風吹拂般充滿舒服,他更樂意是她的臉來磨蹭他。

  「你忍不住什麼?」她有做什麼嗎?

  霍地,他抱住她的纖腰,攫取她的香唇,舌頭深入她的口中並且尋到她的舌,他靈活的舌擋住她欲說出的話.以舌和她大玩追逐遊戲。勾引她的嫩舌不放,更加深人到她的喉嚨.不忘吮吻她鮮嫩欲滴的唇瓣。

  「別這樣……」冷初莫四處打量,怕羞也怕被人撞見。

  南震言不管她的擔憂.他只要她沈醉在他製造的熱潮裡。當人專注於某件事情時,常因此忘了週遭事物。

  砰砰!霎時.槍聲響起,南震言為了保護冷初莫,首當其衝被波及到。

  對方偏偏是衝著他們來的,槍槍不留活口似的直射向他們。

  南震言抱著冷初莫滾到樹叢邊,狙擊手還是拚命地發射子彈,直至彈藥沒了,一場兇猛的獵殺才結束。

  冷初莫摸到他的手臂,「是血!」她大叫一聲。

  「不礙事。」南震言忍著痛說道。

  冷初莫立刻發現他中了兩槍,一槍在臂膀上,另一槍在胸膛附近。

  「可是你流血了。」血隔著衣衫滲透出來,看著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南震言,她不禁紅了眼眶。

  她趕忙喚來路人送他去醫院。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1-5-21 10:29:26

第5章(1)  

  南震言被送到醫院,冷初莫在手術房外不停地踱步;裴駱逍也得知消息立即趕到醫院。

  「發生什麼事了?」來到醫院的他一看到冷初莫,立即奔過去詢問她。

  冷初莫擔心得不知如何是好,淚水堆積在眼眶中,隨時會狂瀉而出。

  「今天……他帶我出去玩,結果、結果……」

  她一直吸泣,說出口的話不清不楚,裴駱逍也沒聽懂。

  南震言會在上班時間帶女人出去!?這怎麼可能!不過現在不適合問她原因。他不能只顧追究老友的失常行為,畢竟他人現在還在裡頭急救。

  他再一次重複之前所問的話,好端端地怎會碰到殺手?

  「到底怎麼了?你們怎會被射殺?」南震言沒和人結怨,會受到狙殺,有可能是因為她。

  可能是直接被南震言買了下來,她之前的老相好想要報復所做的,誰教南震言作風鹵莽惹來殺機呢!

  殺手!冷初莫被這兩個字弄得失措差點跌倒;除了沒料想到是殺手做的外,她只覺得這兩個字在她心底泛起波瀾,一種似曾相識,又像是親身經歷過當殺手的情景……

  親身經歷?不,怎麼會,她怎麼有可能和殺手扯上關係,但,為何她一聽到那兩個字會如此驚愕,而且她的頭疼愈來愈烈。

  「我們……」

  當她想著被狙擊時的情境,又有另一個情景從腦海中飛掠而過,兩個同樣是被槍殺的景像在腦中重叠,她訝異地宛若發現了什麼,可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恍惚間,痛楚的腦袋瓜似被火燒般的灼熱,她一心只想逃避,最後她暈了過去,掉人一個黑暗深淵中。

  裴駱逍大呼她的名,急急忙忙叫來護士送她人休息室。

  冷初莫夢到她正英勇的追趕仇家,一直往前奔的仇家忽然回頭開了一槍,子彈朝她惡狠狠地射來,她閃躲不及,把頭輕輕一側,身子微微一彎,子彈從她額角咻的一聲擦身而過,但還是擦出了一道血痕。

  更恐怖的是,她因重心不穩,緩緩跌落在後方的小溪流……

  她想要大聲呼喊,此時她卻又坐在椅子上。她夢到幾張面容姣美、帥氣挺拔的臉孔,好像是露著堅詐,又好像是要對她用刑,她看到其中一個貌美的女子拿著棍棒走過來,其餘的人則笑得詭譎,意識到自己即將被擊中,她想出聲但是聲音卻出不了口,就在這時,她醒了過來。

  那是在夢中,不過冷初莫還是斥責那群狠心狗肺、不通情理的男女。

  「可惡,我不過是任務不小心失敗,連這樣也要罰我。」冷初莫氣呼呼地開始數落個不停。「尤其是桐,真的是不知好歹,居然想拿棍子打我!」愈說愈生氣,愈想愈激動,她忍不住捶打了下她現在坐的地方。

  咦!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明明記得她掉到溪裡昏了過去,難道被人救了上岸?

  可是,似乎有些不對勁,恍惚之間,她感覺到這期間好像有一段記憶,那是一段令她不願回想可又甜蜜的記憶,但這時怎麼會想不起來呢?她在那段日子裡到底做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事?

  當她獨自納悶追憶過往時,一道男性聲音驟然響起。

  「你沒事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昏倒可嚇壞我了。」經過醫師診斷,她可能是受到驚嚇才昏了過去,裴駱逍以為她是忘不了南震言受槍傷的事,才會失控的昏過去。

  這個人是誰?

  「我昏倒了?」她還以為她是在睡覺呢!

  「嗯,不過不要緊。」裴駱逍想起了他之前所問的話她還沒回答他,於是他開口:「你們——」

  「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冷初莫搶裴駱逍才要問的話,一臉緊張地瞅著他,或許這個男人知道內情。

  「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他有點感到莫名其妙地瞪著她,不明白她醒後的急躁和無端迸出的問題。

  奇怪,南震言的生死她不想知道嗎?她怎麼會一下子變了一個人,她是在和他開玩笑還是怎麼了?

  「你不知道?」冷初莫瘋狂般的大吼,不顧她的淑女形象,迅速跳下床奔到他面前,充滿懷疑的眼神朝他上下的打量。

  她好像看過他但又不確定,不能勾出她的回憶使她很懊惱。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改變的,他記得到南震言家去的時候她看來很嫻淑啊,而這會兒……太怪異了。

  「震言他——你曉得我說誰嗎?」裴駱逍試探地問。

  「震言?他怎樣?」她不是很清楚他在說什麼,但就是有股想知道的慾望。

  聽她如此答話,裴駱逍以為她聽得懂,鬆了一口氣,並沒有察覺到冷初莫只是下意識的接口。

  「好險送醫時間迅速,在胸部附近的那顆子彈沒有傷及心臟和肺部,因此並沒有大礙;在手臂上的子彈也很順利的取出,整體看來沒啥大礙,不過醫師說還是得多觀察,因為——喂,你去哪裡?」

  冷初莫沒有把裴駱逍的話聽完,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她也把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想起來了,連著兩次救她的恩人是南震言!

  她奔出門時忍不住落下淚,裴駱逍看得一清二楚。

  他回神後一笑,眼眸閃爍著促狹的光芒。他等著看他們的未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醫師的許可下,冷初莫終於可以去看南震言了。

  南震言躺在病床上合眼休息,冷初莫只是輕微地籲了一聲,耳尖的他卻已經察覺她的存在。

  「莫?」

  冷初莫有些訝異,緊張地看著他。

  他不明白她在幹嘛,也用好奇的眼光瞧著自己。

  「你……痛不痛?」她是因為沒見到他的傷口,所以才這樣問。

  「你說呢?我全身都好痛!」他指指自己的心口,意有所指的說。

  或許說出這樣的話連他自己也很驚訝,畢竟他不是真的胸口疼,他只是要讓她理解他的心意而已。

  他的笑容還是很令她失神,冷初莫想摸摸他的傷處,但被南震言一把抓住往懷裡帶。

  這種姿勢很曖昧,她欲脫離他的身又怕觸及他的傷,最後還是乖乖的讓他擁抱她的馨香,不再推拒。

  其實她也沒有怎麼抗議,老實說,她現在很習慣他的擁抱,便在他懷裡令她感到很心安、很溫暖。

  他是不是早就在她心上了?她不願多想。

  南震言為了保護她而受傷,這事實讓她驚悸不已;她不禁回想起她被狙殺的過程,該說是猛然想起的,她原本喪失的記憶回來了,在炎天的記憶更逐漸清晰,即使這樣,和南震言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也沒遺忘。

  她想,可能是槍聲與突發狀況使得她的感覺受到刺激。連續兩次的狙殺都是衝著她而來,這樣的經歷令她有些心驚。

  但目前她是矛盾的,是否要對南震言實話實說,對她而言是一大困擾。

  當她面對他溫柔的神情時,她的心在顫抖,她把說不出口的實話往心裡頭放。她不明白她做得對不對,可她又不想這樣離開他。

  她怎麼能夠把心放在他身上呢?她的心給了他嗎?

  她覺得恢復記憶後,矛盾一直充斥在她心房。她是否該留下來,她在複雜的情緒中試圖思考。好煩!她發覺再想下去她一定會發瘋。

  南震言見她閉口不語,想借手臂的力量喚醒她的心思。

  「好痛,你的手不是受傷了嗎?」

  冷初莫忽地大喊,拚命縮回身,不過仍離不開他。

  他是受傷了沒錯,可如果他沒受傷,她會讓他一直抱在懷裡嗎?他輕輕環住她,原本還不是很痛,但為了喚醒她,他用了點力,因此現在手有些疼。

  他壓抑住疼痛。「可是我不痛,我想抓著你。」

  他更近一步地往她頸項吹氣搔弄,擾得她心慌意亂。

  「但我不舒服。」她氣息不穩地道。

  她迷濛的眼神看來是晶瑩、水幕詞令他忍不住的輕啄她的秋瞳。

  他懂得適可而止,將來他要她心甘情願地奉上自己。

  「好吧,不過我不準你離開床畔。」

  南震言依言鬆開了她,但雙眼仍如火般炙燒她的身軀。

  「你在想什麼?」這是他鉗制她身子的意圖,他先前看她發愣時便想問了。

  「我沒想什麼啊!」

  她還不想在這時說出一切,她毫無心理準備。

  「真的?」他才不信。

  「真的。」她不能說實話。

  像要吞噬她似的瞳眸綻著津光,他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我給你時間考慮說不說,我不希望在我身邊做事的人有事瞞著我。」

  因為要逼她說實話,他不得已才以威嚇的聲音脅迫。

  如果她心裡想的是男人呢?他絕不允許她有此想法!

  她在他身邊做事?原來他還是這樣覺得。

  她原本以為他對她的出身有改觀,結果仍然只是傭人一個。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有著莫名的失落,她趕緊撇清心中的思緒。

  他堅定的目光緊盯著她,這對某人而言只是更加重心中的恨意。

  才剛來到醫院的克萊拉是來探視南震言的,豈料卻瞧見南震言目不轉睛地直視著冷初莫。

  寒有太多愛戀的眸光容易被人察覺,克萊拉當然不會忽略。

  她靜靜倚在門邊,動作輕柔,不想暴露蹤跡。

  她要殺冷初莫這件事沒告訴馬思,讓他知道可不得了。以他愛慕冷初莫的情況來看,肯定會大發雷霆,或許會一時衝動回去稟告炎天那些人。

  南震言對冷初莫那股情感,教克萊拉嫉妒得欲發火殺人。

  恨,她恨她,她會讓她永遠逃不出她所設計的陰謀,永遠!

第5章(2)  

  「克萊拉,你來是……」

  時常在不適當時機出現的裴駱逍忽地出現在眼前,房內的兩人聞聲也掉頭望向門口。

  克來拉有點慌張,「我來探望老朋友的,我也該走了。」

  她急迫地離開,裴駱逍沒阻止也沒說什麼。

  但他感受到不尋常,沒有人把南震言在醫院的事洩露出去,南震言要求封鎖消息,連他爸媽照樣也沒通知,沒理由她會知道。

  不過她是殺手,會曉得也不稀奇。可她為什麼來了卻不進去?

  裴駱逍轉頭走進門內,見著了冷初莫正坐在床畔。哦……難怪她不進來!

  「是克萊拉?」南震言不耐煩地說。

  「嗯,沒錯。」裴駱逍回答。

  克萊拉?炎天的那個克萊拉?冷初莫疑惑不已。她怎麼會來到醫院?

  「她站在門外?」南震言又問裴駱逍。

  「好像在看你。你不是已經和她分手了嗎?」裴駱逍說完看了冷初莫一眼。

  「她曉得我在這裡?」

  「她說來探望「老朋友「,卻在你的門外注視不進來。」他意味深長地加重「老朋友」三個字,往冷初莫再看去,不曉得她如何反應。

  「那你呢?」他也發現他別有意味的話。

  「我?我當然是好心的趕來看你啊!」裴駱逍立刻裝得很擔心。

  「免了。」他怕冷初莫胡思亂想,憂心地凝望她。果然,她看起來很不快樂。

  「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南震言下逐客令。

  這一次裴駱逍有些反常,安靜地離去。

  南震言伸手想拉冷初莫,但她卻開口:「我也出去了。」

  他沒阻止她,畢竟他也怕她問起他和克萊拉的關係。他必須想個理由,於是任她開門飄然離去。

  一個月後,南震言的傷已恢復得差不多,巳回到家中。

  唯一令他不滿的是,冷初莫對他的態度冷淡的可以,主人與傭人之分很明顯。

  她在鬧彆扭!他是這樣想的。

  他猜她是在意裴駱逍的話而和他疏遠的。

  三番兩次和他作對的裴駱逍果然是不想活了,他非想個法子治治他不可。

  拿起電話筒,按了幾個鍵,南震言興高采烈地對著話筒說了一些話,就這樣決定了裴駱逍的一生。

  掛上話筒,蹺著退的他,立即朝樓上高喊:「莫。」

  幾乎是立刻的,冷初莫從樓梯上匆忙奔下。

  她其實是想一躍而下,這樣比較快,但有可能會嚇到他,於是作罷。

  他是主人,命令不能違抗,明白這道理的她這陣子變得十分溫順。

  「我有話想和你談。」他鷹阜般銳利的眼眸正炯炯有神地瞄著她的翦翦秋瞳。

  她雖不語,眼裡卻閃過一絲訝異。

  「克萊拉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現在已經沒來往了。至於她是怎麼會知道我在醫院的,這個你不能怪我,我沒有漏出口風,裴駱逍也不知情。」

  她應該是在煩惱這個吧!

  他和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這個疑問早在一個月前她就想知道了,她等著他親口說出,卻等了一個月。現在他才告訴她,她已沒有那種迫切得知的慾望了。

  「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個傭人,主人的私事我沒必要清楚,所以這種事不必告訴我。」她冷言冷語。

  想聽她說的不是這種話,南震言的神色瞬地變得凜冽。

  他緊盯著她,欲探出一點端倪,他不相信她的心會毫無波動,因為他始終相信,她會和他冷戰的原因,就是想知道他和克萊拉的關係,既然他說了,她也該有一點表示。

  被他瞧得十分不自在,冷初莫不安但口氣冰冷的道:「假如沒事了,那我先離開。」

  她才剛轉身,一雙大掌立即將她摟了過去。

  鉗住她的細腰,南震言緊緊地將她壓在手臂與牆之間。他冷然地問:「你不是很想聽我說嗎?既然我回答了,你那對我不理不睬的態度是不是可以剔除了?」

  「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身輕言微的女傭而已,實在是沒資格和您過分親近。」她有點黯然地說。

  每當想到兩人的身份,她便有份不知不覺的落寞產生。

  「哦,微不足道、身輕言微?那好,我想我應該要你「升級「,如此你才能和我多多親近。」

  言畢,南震言粗魯地握著冷初莫的手一意孤行地拖她往樓上走。

  被拖著走的冷初莫意識到他有不尋常的企圖,在樓梯的轉角處她奮力掙紮。

  「你……你要幹什麼?」瞪著自己白皙的手腕在他的手勁下已成紫紅色,痛苦的她強忍住快流出的淚水驚駭地道。

  他揚眉瞠視著她,隨即流露出一種冷初莫從未看過的神情。

  他邪惡有趣地盯著她全身,「你不想當女傭嘛,嗯,可以,我可以免費幫你升級。」

  他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她根本來不及思考,他已經再度攫住她的雙手,而且趁她忙著呼手疼時拉著她來到他的房間,將她丟在床上。

  冷初莫被摔到床上頭昏之際,他立即壓上她柔軟的嬌軀。

  他迅速地啃咬她白哲的頸子,他夢寐以求的美好他決定現在全部討回來。縱使他想過要她心甘情願奉上自己,但是他等不到那一天了,她的冷淡激怒了他,他不相信她不熱情,尤其是在床上。

  他以腳圈住她的腰,吸吮她的前胸,兩隻手忙碌地扯下她的上衣,她驚訝地想喊出口,卻被他以嘴堵住。

  他侵襲她的絳唇,憤怒地啃咬她的唇瓣,當兩片唇相叠的時刻,冷初莫體內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潮,而他更蠻橫地撬開她的貝齒,追逐她欲閃躲卻慘遭他蹂躪的舌頭。

  她恐懼的眸子睜得好大,不敢相信他會對她這樣粗暴,有別於之前他給的溫柔之吻。他在她失神的瞬間把她的貼身衣物扯下,露出那姣美、令他悸動的胸脯。

  他低下頭去迎上那充滿誘惑的玉乳,恣情縱慾地把它寒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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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5-21 10:30:10

第6章(1)

  夜裡,冷初莫想離開卻擺脫不了南震言的鉗制。

  該怎麼辦?

  她居然被他……強暴了!

  他說他不會那樣做,但是他卻不守承諾,在她的抗拒下依然不顧她的抵抗,霸道地佔有了她。

  她的第一次因為這樣,成了一個永遠不美好的回憶。

  她真的是沒臉回去見炎天那些人了。

  聽他平穩的呼吸聲,應該已經睡著了。

  她試著撐起自己酸痛的身子,把他橫放在她胸前的那隻手移開。

  「要去哪裡?」

  南震言低厚的嗓音惹得冷初莫心驚膽跳,轉過頭去凝視著他,也因此瞧見他用一種色慾的目光注視著她的胸脯。

  她趕忙拉起被子遮蓋,對上他的目光冷如寒霜。

  「這下子你滿意了吧?汙辱我之後是不是要把我丟了?反正我是一個妓女,是替你暖床的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過這正好把你救我的思情給償還完了,現在我們是不相欠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她哀怨冷淡的語調震怒了他,尤其更氣她自貶自己是妓女,雖然他曾經一度認為她是妓女、殘花敗柳,但是在他嘗過她後,他開始懷疑這個可能性,而她的出身,更不可能只是個普通的妓女。

  「說老實話?你真的是妓女嗎?」他坐起身,和她正面相對。

  她想要掉頭望向遠處,但他一把揪住她,握住她的下顎逼她朝向他的裸露胸膛,更殘忍的是,他的手還伸入她的被子內……

  皓月當空,激情的兩人照樣纏綿、翻雲覆雨,回應慾望國度的召喚——

  讓她死了吧!

  冷初莫真的沒臉見人了。

  她一再沈迷於情潮裡,更令她覺得羞恥的是,她竟然眷戀他的愛撫。

  一個想傷害她的男人得到了她的心,那個男人就是躺在她身旁的南震言,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

  清晨的陽光曖昧地照耀在他們交纏的軀體上,赤身露體的兩人仍緊緊結合在一起。

  她驚懼地想要逃,但他卻用有力的雙臂鉗住她嬌荏的身體。

  「我不準你逃。」

  「你能不能離開我?」冷初莫哀求他。

  「不行。」

  冷初莫憤怒地瞪著他,想出聲罵他。

  「不過要我離開也可以,但是我有條件。」他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纖腰,一副高傲的樣子。

  「什麼條件?你說!」她迫不及待地問。

  「告訴我實情。」

  冷初莫啞然地難以抉擇,低著頭好生納悶。

  可他等不及了,不是她的答案讓他等太久,而是她方才急於離開的動作觸動了他的男性慾望,現在他又想……

  感覺到他的興奮,冷初莫擔心他會不會真的又想來一次。

  「我說,我老實說!你先讓我離開。」

  受不了他昨夜屢次的索求,難耐疼痛的她匆促答應。

  這下子他才真正的離開。

  他不忍心再強迫她,更怕她會被他的求歡累倒。知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感到莫大的驚喜,這是不管對哪個女人,從不曾有過的愉悅。

  她決定實話實說,可是,還是不妥啊,他真的會相信她是炎天的人嗎?

  她曾經告訴過自己,不能再輕易信賴他人,因為吃虧的總是自己。當初,就是因為信任他,才會搬到他家;結果,卻將她的人與心都賠掉了。

  「你要我說什麼?」

  她藉機多想些理由。

  「說說你怎麼還是處女。」最想知道的莫過於此。「不能說謊。」他順道補上一句。

  不過她應該不敢,受夠了昨夜的纏綿,她看來是沒多大的勇氣敢說謊。

  「我接客的第一個客人好像就是你。」她有點彆扭地道。

  「是我?真的?」他故作懷疑。

  「嗯。酒館裡的人說有人指名要我陪客,那個人應該是你沒錯,他們是這樣說的。」她不願回想卻不得不說出來。

  南震言想想,這大概是裴駱逍安排的。

  冷初莫說出這一段,同時也讓她回憶起那兩個一臉猙獰的男人想對她不軌的事。

  她驀地鑽入他的懷裡,忍不住抽噎起來。

  「怎麼了?」他是既慌張又無措。

  她只哭不語。

  她在顫抖,他為她披上了被子,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

  該死!光單單接觸她的背部竟也惹得他心癢難耐!

  這個時候不能起遐想,她還在傷心啊!

  她抽噎過後,緩緩地道出一切。

  該死!這是南震言聽完後的反應。真正該死的是那兩個男人,想不到她在那裡還有過那麼一段差點被人侮辱的回憶。

  現下他什麼都不想問了,他只想要好好安慰她,試著撫平她的痛。

  他抱起她的身子,帶往浴室。

  「你要做什麼?」

  「我帶你去浴室洗澡。」

  說著說著,他已帶她來到浴室,一腳踢開門。

  「不……不必了,我自己來。」

  「你可以走下床嗎?」他拿起肥皂開始替她清潔。

  她臉紅得不得了,才想阻止他的動作,他馬上又說:「是我讓你痛成這樣的,所以我有義務替你服務,你不能拒絕。」

  他很霸道,可動作極其輕柔,看到她雙退間的血跡,他不禁咒罵起自己。

  她不再出聲,因為抗拒不了他。

  心底對他的情感,此時愈來愈濃厚。

  「好多了吧?」

  踏出浴室後,南震言還是一樣關心著冷初莫。

  她記得不久前她才和他吵過一架,現在卻對他的柔情有點招架不住。到底要不要繼續對他不理不睬,她正苦悶不已。

  她仔細想著到底為什麼這一個月來她會變得冷漠,真是因為對南震言與克萊拉的關係感到疑惑才暗自生氣嗎?

  克萊拉是他以前的女朋友,這是他親口道出的。

  以前的,那誰是他現在的女朋友?

  「你好像還在生氣。」南震言有點懊悔。

  該怎麼說?她的確有點生氣,畢竟她不是完璧之身了,多少令她有些怨歎;並且還是被人強奪的,這更教她惱恨。

  「沒錯,我是很生氣。試問,有誰被強暴後還能面對強暴犯嘻嘻哈哈的,我絕對做不到。」她想了老半天,還是決定對他冷淡一些。

  他看來也很冷靜。

  瞬間,整個起居室一片靜謐,冷初莫感到背脊直髮冷。

  他該不會要打她吧?

  可是她又沒有錯,錯的人是他啊!

  於是,她不畏他投射來的目光,仍是傲骨地直瞪著他。

  「你不肯原諒我?」他探問。

  她以為他會發怒,但沒有。

  「你有說要我原諒你嗎?」她收斂了些許冷淡。

  「如果我說了,你的意思呢?」他看著她的側臉。

  他是有心的還是說著玩的?

  反而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鐵著心腸說不原諒他,但這樣一來她又很難過。

  是他的錯,她哪來難過的道理?

  他扳過她的肩,吻上她的唇,把他想說的話全付諸在這個吻裡。

  「這樣你懂了嗎?」

  她是點頭還是搖頭他看不太清楚,但是她的動作讓他不自覺浮上一抹笑。

  她羞紅了臉鑽到他的胸前,緊依著他,感受他溫暖厚實的胸膛。

  冷初莫心想,自己果然拒絕不了他的柔情攻勢。

  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讓她也能熟悉他的溫柔與霸道……

第6章(2)

  法國

  憂心仲忡不足以形容他們現在的心境。

  該來的人沒變,房子依舊是那棟。

  氣氛除了凝重外沒有其它的。

  有個人正在為他上個月所提出的主意暗自懺悔,還盼望著最好不要有人發現到他的存在。

  不過上天不順他意,會議一開始,他就遭殃了。

  「亢,請你解釋一下你所出的主意,究竟是怎麼回事?」首先炮轟他的是向來與他話不投機的桐憬莉。

  「沒錯,這關係到一個人的性命。你若不說清楚,我們會以為你有那個意思。」時軫杭也不顧多年情分一起討伐他。

  他哪有什麼意思,不過想整整人罷了,結果她反而音訊全無。

  「我沒有意思要害她。」他可以想見接下來有人要破口大罵了。

  「可是你還是害了莫!都是你,如果當初你不要提出那個餿主意,現在她應該是在我們的眼前。」她氣得兩眼冒火。

  「你不要忘了當初說不錯的人。如果不是他,我這個方法也不可能成立。」雷亢霆拉了一個人下來,要他分擔「罪狀」。

  索季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咳了一聲後才開口:「在那個時候有人出主意聽起來大都不錯。」

  這個時候才推卸責任實在太晚了。

  「如果炎天十大傑出人物少了一個就是你們的錯。」

  桐憬莉還記得這幾個人那時聯合起來向她套出索蝶影的行蹤一事。後來聽說索季奎到加拿大找索蝶影,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但她因此卻被索蝶影罵了一頓。

  「在這期間掌握住她的行蹤,屆時期限一到,捉她回來是易如反掌。亢,這是你說的吧?」時軫杭在一旁優閒地道。

  「是我說的。怎樣?」

  「你在這期間有掌握住她的行蹤嗎?」時軫機繼續煽風點火。

  「不是你們誰要掌握的嗎?」雷亢霆突然明白。

  「難道你們誰都沒有……」

  「很抱歉,在座好像沒一個人這樣「有心「。已經過了一個月又一個禮拜左右了,她的消息我們誰都不清楚。」

  看來,情勢不太妙,現在才真正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應該還在出事地點吧?」

  然熙的話讓大家聯想到奧地利。

  「可是她有手有腳,到哪兒都有可能——」在大家瞪視下雷亢霆急忙噤口。

  「又沒說錯。像影,不就失蹤了五年。」時軫杭也是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有個人的火氣又起,她以為時軫杭是在拐彎抹角指她們一群女人的作為。

  「你是指莫她被我們藏起來囉?我們幹嘛那樣做?」桐憬莉最不能忍受被人抹黑。

  她認為女人不該只會柔弱然後被男人保護,以她來說,那種事永遠都不會在她身上發生。

  「別再扯遠話題了。」索季奎一見有人吵了起來,口氣穩健地重整他炎天老大的威風。

  他閉目狀似思考,想為這個麻煩找出解決方法。

  「乾脆從奧地利開始找好了。」找到人最重要。

  索季奎說完後,然熙也贊同。

  「我覺得這提議不錯,問題是該誰去找莫?」

  這個燙手山芋,誰都不想接。

  可有人就是這麼倒黴。

  「不如派亢去吧,這是個讓他將功贖罪的好機會。找得到莫,那他之前的錯誤就一筆勾銷;找不到莫的話,反正炎天十大傑出人物也不缺他這一個。」

  桐憬莉的表情實在邪惡到讓雷亢霆咬牙切齒,但是他沒有反駁的餘地,他不容許自己低聲下氣地拒絕,那樣做有人會因而辱罵他辦事不力等等壞話。

  唉,誰教他當初多嘴又多舌。

  「我接受,這原本就是我該做的事。不過我也希望能找個助手一起去,我覺得軫不錯,如果到時莫她不肯回來的話,我和軫便可使用武力「勸「她回來。」

  雷亢霆沒忘方才時軫杭連同桐憬莉一起責問他的事,這回到奧地利要死也要抓個人來陪。

  「軫,你和他一起去吧。」索季奎早看出雷亢霆的企圖.他也想早點結束這個麻煩的事件。

  「嗯,好。」時軫杭很不情願地應聲。

  「既然決定了,你們立刻趕到奧地利尋莫的下落。」

  索季奎彷彿想盡快解決這件事。

  「那麼快?」時軫杭不想太早動身。

  「愈快愈好。別忘了,我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她的消息,現在是愈快找到她愈是保險、安全。」

  「是啊,我們到奧地利的途中,可能會有機會經過德國或者瑞士,可以先去探訪熾,然後再到熙的地方喝茶逛街,再去意大利——」

  「季、熙、桐,我和亢先走了。」

  雷亢霆過於聒嗓,受不了的時軫杭立刻拉走他,以防他繼續滔滔不絕地講下去。

  季其實說的很對,為了保險與安全起見,他們對於莫的下落,不能不知道;即使動用關係便可找到冷初莫,但親自捉她回來卻比放任她無消無息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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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5-21 10:30:55

第7章(1)  

  在奧地利,南震言的辦公室裡,南震言此時臉上滿是甜蜜幸福的表情。

  能遇到冷初莫是他始料未及的,甚至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對於擄獲美人心,他可是誓在必得!

  原先,她只是個獵物,一個微不足道供他享樂的獵物;而現在,他發現,她不知何時已悄悄地進駐他的心,在他心中的地位已逐漸擴大,籠罩他整個心。

  他不敢猜測自己的心意,可是就是在乎她,連在辦公時間,滿腦子也是她。

  他把這種情形當作是他戀上了莫完美的身體,過不久他應該就會厭倦,像是對克萊拉一樣。

  真希望有一天莫也能主動的配合他的慾望。而若要她甘心主動,他勢必得做些什麼。

  現在是下午時間……

  想著想著,他站起身,決定回到家去看看家中的人兒,心中已有計劃。

  冷初莫在南震言的家雖說是無聊極了,但也算是有自己的空間。

  她稍微掃了一下地後,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呆呆地思考。

  她記憶既然恢復了,也該是回炎天的時候了。

  但為什麼她竟有種不想回去的念頭?這是怎麼回事?

  對了,差點給忘了,她的任務失敗了。

  這是一件十分丟臉且不光榮的事,如果回到炎天,那豈不是自取其辱,等著那群毫無人性的夥伴羞辱懲罰她?

  她心裡頭想的這番話若被他們聽到,那她才真的會倒大黴。

  其實他們也不是壞到哪裡去啦,但相處久了,就會……

  反正,她覺得自己主動回去實在太危險了,不如讓他們自個兒找到她吧!他們勢力龐大,不會找不到她,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忽地,她突然巴望著他們千萬別那麼快找到她,她還想待在南震言的身邊久一點兒。

  這算是報思嗎?或許其實是她根本不想離開他吧!

  機會,她是給了他;但以她目前的身份,不知他會讓一切如何發展下去?

  鈴聲響起,她收回紛亂的心思。

  是誰?這是南震言的家,他回來沒必要按鈴,而且他也沒那麼有禮;難不成是他的朋友裴駱逍?

  「你找誰?」冷初莫望著眼前這一張陌生的面孔,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女孩。

  「請問南震言在家嗎?」女孩生嫩的嗓音好像帶著恐懼,她對應門的人是冷初莫感到擔心。

  「他到公司去了。」冷初莫這樣回答。

  這個女孩是他的什麼人?

  「是嗎?」

  看見女孩失望的神色,冷初莫竟升起一股同情,她卸下對陌生人該有的警戒,甚至一把抓過她進屋內。

  這實在是個很不智的舉動,如果對方別有居心怎麼辦?

  冷初莫是這樣想的,認為來找南震言的人就是客人,所以應該招待人家。

  「你坐啊!」冷初莫頭一遭當傭人招待客人,覺得有趣稀奇。

  她有點訝異她的熱情,還以為她走錯了地方,否則為什麼會多出一個女人來?而且儼若像是位女主人。

  難道他結婚了?

  冷初莫也正端詳著她。她很美麗,看起來極害羞拘謹又清純可人;忽然她發現,她的頭髮更是誘人。

  「你的頭髮很漂亮。」

  冷初莫大膽地靠近她,坐在她旁邊。她的手忍不住輕輕地觸摸,毫不在乎她的熱情是不是過了頭。

  「你的也很漂亮。」女孩朝她微笑。

  沒錯,她們倆的頭髮一樣秀麗,一樣是及腰。連背影或側面,也是極微相似。

  冷初莫興匆匆地問東問西,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便開始聊起天來。

  沒有多久,她們被突然闖人的人嚇了一跳。

  受到驚嚇的南震言一進家門,就叫著冷初莫。

  「莫兒!」

  他開著車回到家還沒進門,已瞥見他家大門是開著的。他以為有小偷,便急急忙忙推門進屋。

  聽他這麼一叫,冷初莫登時紅透了臉。她到底要不要回應?

  「這位小姐找你。」她想起有一個客人要找他。

  南震言轉移了注視著她的目光,轉眼一看。

  「敏敏,怎麼是你?」

  她是他居住在法國的表妹,叫作瞿敏。

  瞿敏自是很高興見到他的表哥,「表哥,好久不見。」

  他還沒開口,冷初莫便驚叫:「她是你的表妹?」原來和她聊天的客人,是他的親戚。

  「是啊,她是瞿敏。」

  南震言寵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流露,想牽過冷初莫的手,冷初莫卻拉起瞿敏的手。

  「是嗎?那我有好多話想問你呢!」

  只要能躲避他熾人的目光,不論什麼理由都好。

  從剛剛一進門,他的表現已經太惹人注目,雖然只有瞿敏一人在場,但她不見得會在別人面前跟他卿卿我我。

  「那麼,你和表哥是什麼關係?」

  瞿敏問著她和南震言,南震言正想解釋冷初莫的身份,冷初莫怕他胡說些什麼話來,索性先回答:「我是他新請的傭人。」她一句話便回復她的疑問。

  南震言沒有說什麼。

  瞿敏沒空細想他們是否真是僱主和傭人的關係,她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幫忙。

  「表哥,我想和你單獨談些事情。」瞿敏轉頭朝向冷初莫,她立刻會意。

  「那你們談,我出去買些東西,等會兒再回來。」

  她很快地走出那棟樓房,獨留他們兩人。

  南震言曾狂霸的對她說過,沒有他的允許,她絕對不可以單獨出門;換句話說,她只有在他的伴隨下才能出門。

  她很討厭他這麼說,她又不是他的所有物,於是今天她趁他還未說話,又有客人在場,就主動逃開。

  他看她優閒地踏出大門,心裡不斷咒罵她的叛逆。

  如果不是瞿敏有事,他真的會拉住她。但他也明白那是她讓他和瞿敏獨處談話的借口,所以等她回來再找她算帳。

  「敏敏,這一次是你自己一個人來?」他們重新坐四沙發上,他發問。

  「嗯,我不要爹地媽咪陪我,是我主動告訴他們我要一個人來找你。我告訴他們我要來這裡旅遊,並且來看你。可是……那不是我真正來找你的理由。」

  她的神色顯得哀傷,透露出不尋常的氣氛。

  「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南震言安撫她,要她心平氣和地告訴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這溫柔的表妹向來都是安安靜靜,情緒溫和,不輕易落淚,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讓她此時淚流滿面,像是受到欺負。

  「有人欺負你了是嗎?」

  他的話換來的是她更凶的哭泣聲。

  「表哥,你一定要幫我找出那個人。」瞿敏只要一想起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就會拉緊自己的衣服,雙手環抱住自己。現在她更想找個值得依賴的人保護她,所以當南震言安慰地抱緊她時,她也毫不拘謹地宣洩她的痛楚。

  他等著她的情緒稍稍緩和,才拉開她再次輕柔開口:「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幫助你的。你要我找誰?」他很疼他這唯一的表妹。

  「幫我找出那個男人。」她優優地說。

  「找誰?他叫什麼名字?男朋友嗎?」難道她是被男朋友拋棄了?

  「我不知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認識他。」雖然很不想回憶,但只有表哥能協助她找出他。

  沒有線索是很難找到人的,一團迷雲他要弄個清楚才有辦法可行。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統統說出來,我才有辦法幫你。」他要她試著鼓起勇氣說出一切。

  於是,瞿敏哀訴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那對女孩子來說,是個莫大的恥辱,因為她被強暴了。

  「那天我喝了不少酒,那時宴會完了之後,因為有讓來賓就寢的房間,我酒醉昏昏欲睡,決定在安排的房間裡度過一夜,當時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狀。隔日,我才一起床,卻看見自己身無著衣,並且床旁躺著一個跟我一樣赤裸的男人。」她極為後悔留在那裡過夜。「我從沒見過那個男人,可是他居然強暴了我!」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震驚的南震言憤倦地痛擊桌面。

  「看見一旁的那一灘血跡,我便知道自己失去了清白,我趁那個男人未醒之際,手忙腳亂地抓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要離開,但在我一擡頭時,卻又發現一件事,房間內的化妝台上,竟然放了一台攝影機!」她說得很激動,雙拳緊握。

  「你是說這一切全被錄了起來?」卑鄙無恥的男人!

  「我擔心要真的全錄了起來怎麼辦?伸手想扯下那台攝影機,那個昏睡中的男人卻突然抓住我的手,我一急之下顧不得那樣東西,掙脫後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到現在她還在悔恨,因為她的一生說不定會因為那台攝影機而徹底毀滅。

  「敏敏,你放心,我會找出是誰侵犯了你,連同要他交出帶子。」他盡其所能她安撫她。

  「如果那個人背後有集團躁控,專門做這種生意的,該怎麼辦?」瞿敏擔心帶子已流出市面,到時若有人發現是她,她豈不完了?

  「我不會放過那個男人,不管他背後有多大的勢力。」他堅定地對著她說。「好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辦,現在我先送你回家。」

  表妹怎會受到這樣的屈辱,這殘忍的事竟落在善良的她身上。

  「我不住爹地在奧地利的房子,現在我住在同學家。」她又說:「表哥,這件事不要讓我爹地知道,我不敢告訴他也不想讓他知道。」因此她才來找值得信任的他。

  他點點頭。「走吧!」

  該回去了,這麼久也夠他們討論了。冷初莫根本什麼也沒買,打算空手返回。

  驀地,她被人由後方掩住嘴,整個人被拖到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裡。

  她用力咬住那個人的手,引來那個人哇哇大叫。

  「你殺人啊,幹嘛咬我的手指?」

  「跟你說直接請她過來你不聽,被咬了你活該吧!」

  「你被她咬看看,想不到這是她對付歹徒的手段。」

  「如果你碰到的歹徒不是我們兩個,你已經死了,也就聽不到我們兩個的哈拉了。怎樣,你很懷念我們嗎?」

  冷初莫瞠大受驚的眸子,半晌無話可說。

第7章(2)  

  「軫、亢,你們怎麼來了?」

  剛剛被咬的雷亢霆說:「因為無聊所以來逛——」

  「別聽他胡說,我們是來玩的。」時軫杭制止雷亢霆瞎說後,故作正經的表示。

  還不是一樣胡言亂語!雷亢霆白了他一眼,率先出口:「帶你回法國受審,現在就走。」他欲拉住她。

  「現在?」那不就等於宣告她的死期到了嗎?

  「季交代的。」時軫杭也嚴肅起來。

  「太快了吧?」她百般不願。

  「怎麼會快?算算你離開炎天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之久,難不成你在這裡玩瘋了,不想回去「負荊請罪「?」雷亢霆不想聽她的推托之詞。

  明知終究有一天還是會離開這裡,只是這個時間來得不對,她正想接受一段剛來到的浪漫戀情,絕不能在此時離開。

  說什麼她也不想走,至少等到她認為報答他之後。

  「我想再留在這裡一個月。」冷初莫下定決心說道。

  偏偏有人捺不住性子。

  「要走就走,何必再拖這麼久?」真搞不懂,這個時候她還能繼續遊玩,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真是個不盡責的殺手!

  時軫杭在一旁看著,試著找出一點頭緒,有什麼事讓她覺得比回去重要。

  「可是我必須先做完一件事啊!很重要的一件事。」她不想這件事被他們知道,那是她自己的事。

  「你有地方住?」時軫杭目光銳利地盯著冷初莫的雙眸。

  「當然有。」

  「那好吧,我們不勉強你,不過你記得一個月後一定要回法國說明一切,絕不能再有理由。」

  看似明理的時軫杭強硬地拖走雷亢霆,優雅的走出巷子。

  一切變化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冷初莫呼了一口氣,彷彿在為自己可以繼續留在奧地利感到慶幸。

  待冷初莫走遠後,雷亢霆把過錯往時軫杭身上推。

  「到時莫沒回來,你該負責任。」他就不相信她會守信。

  「難道你不想知道她這一陣子在忙些什麼嗎?」時軫杭緩緩說道。

  「所以呢?」

  「所以我們就留下來,繼續追蹤。」他打定了主意,他想知道會是什麼事使她還要拖磨一個月。

  只要不要是牽涉到男女的感情事就好,因為這會使她深陷不可自拔。

  看來有趣啊!

  不僅他們兩人賺到了假期,連冷初莫的秘密也可以一手掌握。

  「意思是暗中調查?」雷亢霆狡猾地道。

  「嗯。」

  時軫杭看了看時間,打了一通電話。

  「打給誰?」

  「我找人先把莫在奧地利的居所查出來,再查查裡頭住了什麼人,我們得先知道她掉入溪中後的實際生活情況再作打算。還有,先不要告訴季他們。」他還算津明,沒被假期沖昏頭。

  「瞭解。」一切由時軫杭處理。「度假可以開始了吧?」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

  現在已經有莫的行蹤了,他也不必為此事負什麼責,反正有一個月的時間看緊她,她應該再也跑不掉。

  「你說呢?」

  時軫杭當然也是個辦公不忘娛樂的人!

  冷初莫在時軫機與雷亢霆走了之後,立即回到南震言家。

  她站在大門外,才想起人家根本沒給過她鑰匙,所以她只好按鈴。希望與不希望在她內心拔河。她希望他在家幫她開門,她才不會在門外乾瞪眼;又不希望他待在家,因為她不太敢面對他。

  該怎麼辦?要不要按鈴?

  「莫!」

  冷初莫聞言回頭。

  「還認得我嗎?」馬恩瞧見她時眼神閃閃發亮。

  「你是馬恩?」即使是不同部門的人仍舊是見得到面,她並不十分確定的叫著他的名字,不過他追求她的事自己當然知道,對他也有某種程度的認識。

  「你恢復了嗎?」顯然聽見她叫他名字的馬恩很興奮,往前靠了一大步。

  「呃……是的」原來他也知道她失憶的事,那也毋需掩飾了。

  「我能不能和你談一談?」

  想不到冷初莫對他的態度一如往常,她不怪他嗎?

  難道她不在意……

  「和我談什麼?」她不認為他們之間有話題可聊,而且他這個提議、這個口氣有點像是想拉近兩人的關係。

  「我只是想和你談一些重要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馬恩頗為心急,那副誠懇的模樣教冷初莫不知該作何回應。

  他想告訴她,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因為克萊拉似乎對冷初莫的仇恨愈來愈深,而且她還有想殺了冷初莫的念頭。

  她孤身一人在奧地利,假若克萊拉帶了大批人來,她絕對會應付不了。

  她不曉得該說什麼,但見他的神情如此急迫,她只好說:「那……明天說行不行?」她隨口說了一家咖啡廳,並和他約定時間。

  這種事是愈快告訴她愈好,克萊拉隨時可能會行動……

  「難道——」

  「現在她沒空了。」

  南震言早從樓上窗戶監看他們許久,他是聽不到兩人的對話,但可以清楚地察覺到那個男人的愛慕眼神。

  他簡直看不下去他們再繼續對話,不知怎地,他非常排斥那個男人,更不允許莫單獨和別的男人談話。

  因此,當他打開門時,屋外的兩人不僅嚇了一跳,更為那句話大大吃了一驚。

  冷初莫是被他的突然開門嚇了一跳,馬恩則是被他透著強烈佔有慾的口吻大吃一驚。

  雖然曾猜測過屋裡住的可能是男人,但他不敢想像的事還是成真了,的確是個男人,還是個年輕俊帥又多金的男子。

  瞧他說話的口氣,彷彿是主宰她行動的主人,但願他們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屋。她怎麼可以同他住在一起!?

  「莫,她是誰?」馬恩率先開口。

  冷初莫並未察覺兩個男人之間眼神較勁的暗流,只擔心接下來該怎麼說。

  「問這話的人應該是我。你站在我家前面做什麼?還有,莫,你怎麼會認識他?」

  南震言出口毫不客氣,他的雙手環住她的腰,親密地貼近她的嬌軀。

  馬恩看了果然怒氣衝天。「你放開她!」他激憤不已。

  「放開?你沒資格命令我。」南震言驕傲地更加扯緊雙手,把她箍得更緊。

  「莫,你應該離開這裡。」馬恩轉向冷初莫說道。

  「她不能走。」南震言似乎不想讓她開口說話,總是搶在她回答前接口。

  「你不能替她回答,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莫,你說!」他瞅著她的水眸。

  輪到她說話,她為難地咬咬下唇,「馬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必須留下來報恩。」她意有所指的說:「對不起,其它的事我真的無能為力,所以只能這樣了。行嗎?」

  看來今天她是沒辦法再跟他說什麼了。馬恩怒視南震言後,無奈地說:「嗯,我知道了。」他再次不捨地看她一眼才離去。

  冷初莫十分擔心南震言的舉動,又不敢叫他把手拿開。

  「走吧!」南震言等著馬恩消失在他視線範圍後,愉悅地帶著她向前走。

  「去哪裡?」

  「當然是去吃飯啊!」

  冷初莫上了車後,南震言便開啟引擎發動車子。

  吃飯!?無所謂,只要他沒懷疑追問,做什麼都好。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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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5-21 10:31:54

第8章(1)  

  笑話!他怎麼可能會不懷疑也不追問?

  吃飯的時候,南震言見冷初莫吃得心安理得,忍不住為她的天真在內心大大嗤笑。

  他像是那麼沒有頭腦的男人嗎?她以為他當時沒問,回去就忘了嗎?

  或許她真的以為是這樣。

  那麼,他更不許她遺忘。

  看著好了,今天晚上,他一定會逼她說出實話,連同她沒經過他允諾便自個兒跑出去的事也一併懲罰。

  吃完飯後,他還帶她去看夜景,一整個晚上對她好得不得了。

  冷初莫早忘了在吃晚餐前所發生的事,所以當南震言有時以冷漠的眼神望著她時,她也渾然未覺。

  回到南震言的家,他從容不迫地命令她:「去洗洗澡。」

  她充滿歡喜地跑上樓去,沒瞧見他戲謔的神情。

  天啊!冷初莫不諱言,她是愛上南震言了。

  打從他救了她那一刻起,她便被他所有霸道的手段給制伏了。

  她沒有愛過人,他是唯——個讓她嘗到愛的滋味的男人。

  冷初莫反趴在床上,小手撐著臉龐倚靠在枕頭上亂想。

  他到底為什麼要強迫她做那種事?老實說,她目前還是不明白。

  她很蠢嗎?

  門外一陣禮貌性的敲門,冷初莫急忙翻身去開門。

  只見南震言大刺刺地走到她的床邊坐下,還說著讓她會想人非非的話。

  「過來,坐到我退上。」他向她勾勾手指。

  「不。」她哪有那麼笨!難道他不是想再……

  他厲眼一看,於是她再度開口:「如果你想睡在這裡,那麼我到別處去。」

  語畢,她連忙朝門口跑去,但他更快。

  她的雙手被他抓住,隨他倒入大床裡。

  「我想問你一些問題,你要乖乖回答。」他是想問她問題沒錯,但她可能不會據實回答,所以他才先下手為強。

  他輕輕拂過她的面頰,一隻手悄悄地探人她衣裙的下擺,很快地,手已來到她的大退內側,搔癢著她。

  「但我們不必靠得這麼近吧?」問就問,不要動手動腳。

  他不知道這樣做會惹得她全身酥麻戰慄嗎?

  「好啊,你說了我就放。」

  到時說不定是她不要他離開哩!

  他突地把手由她下半身伸到上半身來,接著攫住她一隻,逗弄它綻放。

  她心急的只想抽身,他反而更加放肆。

  他不再把注意力停留在她的同體上,開始專注在自己來到這個房間的真正目的。

  他認真的問:「今天下午那個男人是誰?」

  她的神智瞬間清醒,她知道他問的是馬恩,但她不能說。

  「哪個男的?」

  她的眼神四處飄,完全落在他眼底。

  「那個站在門外跟你聊天的男人,除了他,難道還有別人?」是她勾引男人,還是男人勾引她?

  難不成她出去一整個下午,就專門和男人聊天?

  他生氣的眸光重重瞥向她。

  她回答:「喔,那個男的只是一個推銷員而已,真的。」不難看出他的怒意滿天,冷初莫刻意說得輕鬆,以降低他的懷疑度。

  「是嗎?推銷員?」

  他揚了揚眉,唇角微微扯動。

  「是的。我和他沒有說很久,你開門前我才說了兩句,真的。」她微顫的回答,沒有看到她的睡衣已經被解開一個扣子。

  「怎樣的推銷員,做什麼的?」南震言的火熱愈來愈熾,如果不趕快問完,他會抑欲而死!

  這時他又解開她第二顆扣子。

  呃,她要怎麼說?想不到他逼問的這麼緊。推銷員是她胡掰的,那麼能推銷什麼哩?

  她小小聲地回答:「他做……房屋推銷的,真的。」為了增加自己的自信心,為了聽起來更有說服力.她每一句話後面都加個「真的」。

  房屋推銷?哈哈哈,真是好笑。他沒忍住笑聲,一徑地放聲大笑。

  敢情她是沒聽他說過,他就是做房地產的。

  不過,他笑不是因為那個推銷員不自量力,敢在他的地盤搶生意;而是她的謊言編得太不真了,隨便說說也能說到房地產去。

  原本想在這時逼她說實話,但他忽然覺得她說謊時很可愛,因此他也不點破。

  「你笑什麼?我說的是真的。」是他發現了嗎?那也不該是大笑,應該是生氣才對。

  他最痛恨別人欺騙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我笑那個推銷員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竟然來到我這個房地產大亨的面前做生意。」

  「對、對啊!」她還真忘了他的工作,幸好他沒懷疑。

  「下回他來時我要和他談談。」他沒來由的冒出這一句頗具深意的話。

  「什麼?你說什麼?」有什麼好談?

  「談什麼你不必管,現在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最重要的重頭戲來了,這是今晚他的目標。

  他一個翻身,將她強壓在他與床之間。因為他倆的重量,使床往下陷了許多;相對的,她也因他的重量感到難過。

  此時,她的睡衣扣子已全數解開,經他一扯,整件睡衣可以說是報銷了。

  她好冷,一撫上自己的身體,才發現到自己竟然是全裸!

  「你要做什麼?」冷空氣讓她忍不住想靠近南震言,近到她整張臉都偎在他的胸膛裡。

  她聽到他的心跳聲,由平緩而漸紛亂,終於意識到目前兩人曖昧的情勢。

  她不斷的扭動身子盼能遠離他,當她扭動時,無意間觸碰到他的敏感。

  他低下頭寒住她的乳尖,邪佞的來回逗弄,之後又重重地咬下去。

  原本十分陶醉在愛撫中的冷初莫倏地張大了眼,雙手推拒著正在她胸前品嚐「美味」的南震言。

  「你不要這樣,起來。」

  她的雙手抵在他肩膀上,致使他得以擡頭看見她羞怯的神色。

  「好吧,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他真的從她身上爬起,不過還乘機偷摸她一把,雙眼還是飽寒情慾地瞅著她。

  冷初莫驚訝的一愣。他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他是起了身,但她竟感到一絲不願。

  不願的應該是他啊,怎麼變成是她有點慾求不滿?怎麼會這樣?

  「你剛說我還欠你一個解釋?」她低下頭往床邊的衣櫃再拿件睡衣出來。他一直盯著她不放,她只好躲在棉被裡換衣服。

  她的磨蹭使得他積壓許久的慾火再度高張,更想拉下她身上的棉被與她纏綿。不過,一切要先忍耐。

  「今天下午我有說你可以單獨出門嗎?」他雖然不是個老煙槍,但在這時他拿出了煙來抽,為的是暫時先紓解他的慾火。

  「你不要抽煙!」如果不是她衣服還沒穿好,只能探出一個頭,否則她早就奪下他手中的香煙。

  她最討厭人家抽煙,炎天之最的人都不準抽煙,甚至炎天集團也是禁煙的。

  「為什麼?」

  他要消消慾火連煙都不讓他抽,這小妮子連這也要管,他倒要她說個理由,不然就換她幫他消消慾火。

  「因為抽煙會致病,而且會短命。你沒聽過嗎?」她天真的說。

  這是她從哪裡聽來的拒煙宣傳語,真有趣!不過滿有道理的。

  他放下了煙,將之撚熄在煙灰缸裡。

  「好了,你可以說清楚了。」他克制住要她的念頭,再問一遍。不管她怎麼回答,他都要懲罰她。

  她回想,他下午是沒說她可以單獨出門,難道因為這樣也要罵她?

  「我是看你和瞿小姐有要事要談,我不方便在場,所以我出門去你們可能會比較方便交談。」為了他們.她這麼做還不好嗎?

  她想起他對待瞿敏的態度是多親切,令她既羨慕又嫉妒。

  「自作聰明,我不領情。」他傲然地哼一聲。

  「不領情?你……」

  真氣人,她一片好心居然得來他的「不領情」三個字!

  算了,算了,寄人籬下,他說什麼都對。

  「我不說了,你出去。」她用力推他下床,又想起什麼,「我忘了你想睡這張床,那麼我出去,讓你睡好了。」

  她發覺自己突然很想哭,迅速翻開被子,想把委屈留到出了門再發洩。

  但她才剛起身,又被他給壓了下去。

  「傻瓜,我是擔心你的安全啊!你對維也納又不熟,如果走丟了,那要怎麼辦?」他輕抵住她的額。

  這時她才破涕為笑。

  「不過我還是要懲罰你。」

  她看著他轉為暗黑的眸子,一時還不明就裡。

  「嗄?什麼——」她的話消失在他給的吻裡。

第8章(2)  

  四片唇瓣的接觸,帶給兩人莫大的驚喜。他吮吻著她的紅唇,憐惜的恬過,撬開她的貝齒,急急忙忙地把他熱情的舌頭,伸入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探索、可以親密接觸的嘴內。

  他焦躁地又扯壞她的睡衣,頓時美麗的同體再度呈現。

  她也開始回應他,她的舌尖觸到了他的舌尖,與他的互相挑逗、再緊緊交纏;如此的回應帶給他更大的鼓舞,急速地拉掉身上的累贅,猛地將身子壓向她。

  兩人依舊是唇相互貼合.舌尖相互追逐。

  他一雙厚實大掌來到她的胸脯,逐漸而下,來到她已然做好準備等他蒞臨的秘地。

  「慢點,你慢一點。」

  冷初莫完全不知自己已處於迷離渙散的狀態,更不知眼中挑逗的霧水在瞅著他的那一刻,讓他將近崩潰。

  她真是甜美,使他想立刻擁有她。

  隔天一早,南震言氣沖沖地在他的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而裴駱逍只能搖頭歎息,他也幫不上任何忙。

  他唯一做得到的,只有找出那份名冊而已。偏偏,就算找到名冊還是不夠。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光看這本名冊你能找出是誰嗎?還是你要直接拿給敏敏,要她指認?」真是一籌莫展啊!

  可憐的敏敏竟遭人如此狠心的對待!

  南震言把這事告訴他的哥兒們裴駱逍,要他也來幫忙找出惡徒。

  裴駱逍想,自己終日無所事事,來幫忙也好,而且這還關係到敏敏的聲譽。

  他真不敢想像若是如南震言所說,錄影帶落人不法份子手中,那麼……

  南震言死盯著手中的一本名冊,「嫌犯有可能在這之中,看過他的人又只有敏敏,所以我打算拿給她指認。」而該死的還不只這件事!

  名冊是指瞿敏當天參加的宴會,所有參加的人都登記在裡面,也附有照片。裴駱逍和他用一點手段及靠著某些關係弄到的。

  其實這宴會就是裴家——裴駱逍的家族在瑞士所辦的一個「選妻」宴會。當初南震言原本也受邀前去,但因臨時有事而取消。

  瞿敏也是受邀人之一,但不在「選妻」名單中。

  而他裴駱逍因為不想那麼早結婚,所以根本沒有出席,只因宴會是為他辦的,理所當然,他逃走了。

  南震言也是在瞿敏告知他那個宴會其實就是為裴駱逍舉辦的選妻宴時,才找來裴駱逍的。

  「喔,那麼要快,不然不妙。」他是不是該少說幾句,看看,南震言鐵青的臉色,好像快要殺人了。

  但,不說又不行,他怕他會誤會啊!

  「震言,其實那個宴會是我媽主辦的,可完全不關我的事,所以我當然是不知道她怎麼找來她的,你別發太大的脾氣,或許她不是有意騙你的。」

  「我知道。」

  那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他?

  可惡!

  如果不是看到名冊照片上有她,他還不知道她原來是住丹麥,今年二十一歲。

  現在他只剩下她的本名和職業不瞭解。

  莫也參加了那一次的宴會,這已足夠證明,她很有錢,絕不是像她自己所說的,被父親賣掉。

  還有更可惡的一件事!

  他以為站在他家大門的那個男人,只是個找莫搭訕的男子罷了,怎料今日一翻名冊,才發現那個男人也是其中之一,名叫馬恩。顯然的,她又騙了他。她和馬恩早在宴會時便認識,她不是家世微寒之人,他也不是推銷員。

  她到底是什麼人?

  被人背叛的痛苦他終於是嘗到了,他氣憤地痛擊他的辦公桌。

  他回想著莫對馬恩說話的情景,難道她想私會情夫?

  「名冊替我拿到敏敏手中,立刻。」說完,他便起身離開辦公室。

  裴駱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自己為什麼不順便拿給敏敏?

  「那你——」一瞬間他瞭解了他為何急於離開。

  雖不解莫為何對他謊稱她的身世,但希望莫別激怒了他才好。

  腰酸背痛!昨晚南震言不知要了她幾回,總是纏綿很久,休息時間又短。

  他又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吻痕了,但他的身上也應該留下不少。

  冷初莫揚起一個甜蜜的笑容,她好想過這樣的生活,但得先回炎天一趟再說。她若要離開,她一定會告知他她的去處。

  早該跟他說明她真實的身份了,她可不想再悶在心裡。

  對了,昨天她跟馬恩約好了要見面。

  她迅速洗了個澡,看了眼時鐘,與馬恩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留了一張字條給南震言,她又編了一個小謊。

  她輕輕打開大門再輕輕合上,模樣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南震言回到家,他沒有見到冷初莫,只瞧見放在桌上她留有去處的字條。

  該死的她,竟這麼迫不及待!他突然有一種將失去她的感覺。

  她去了哪裡?而離這裡最近的咖啡廳在哪裡?

  他立刻衝出去要找她。

  不久,他果然在某家咖啡廳外看到她。

  好,很好,非常的好!莫正和那個叫馬恩的男人坐在窗邊對望著。

  快氣死他了!南震言額頭上的青筋暴凸,若隱若現。

  她膽敢放肆的私會情夫,就是沒把他放在眼底。

  多年來,他都知道,跟著他的女人其實除了他這個男伴外,多多少少同時還會結交別的男人,他從來也不在意,因為他也不是只有一個女人。

  但莫他第一個想藏在心裡的女人、想真心對待的女人。在這段時間內,他沒有再結交新歡,只有她是他的唯一。

  可她竟不知足,可見她骨子裡其實還是個行為風蚤浪蕩的女人。

  他受夠了,尤其馬恩還握著她的手……

  偏偏他還沒衝過去拉開兩人,莫居然倒在馬恩的懷中,接著出現的是……克萊拉!?她怎麼會來這裡?

  咖啡廳內——

  馬恩一臉訝異,「克萊拉,你這是做什麼?你把莫怎麼了?」她怎麼會知道他的行蹤,難道是跟蹤了他?

  「馬恩,你做得很好,現在跟我把她擡到車上去。」跟克萊拉隨行的一個大漢已率先扶起冷初莫。

  「你做了什麼,她怎麼昏了?」他依然不明白。

  「我替她打了一記麻醉槍,你快點上車。」她瞥見南震言朝這裡奔來。

  「為什麼?」

  「我要帶走冷初莫,你不也希望她走嗎?難道你要讓她和南震言在一起?」

  馬恩隨她的目光望去。他當然不願莫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沒多想便逕自開著車尾隨克萊拉的車離去。

  見狀,南震言立即坐上自己的車,跟在他們的車後。

  一路上,馬恩不斷地以車子推擠南震言的跑車,有幾次讓他險些翻車,因為馬恩的阻擋,他和克萊拉的車愈離愈遠。亟欲擺脫他的糾纏卻無法追趕上去,這時不知何時又多了兩輛車前後包夾他,他更加難以通過。

  前後的車讓他不得不把車速降到最低。最後,當他已看不見馬恩與克萊拉的車時,那兩輛緊跟著他的車才揚長而去。

  他突地煞住車子,猛按喇叭。

  雙瞳如同火炬燃燒般地瞪視前方,他不斷低咒;「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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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small
王子 | 2011-5-21 10:32:47

第9章(1)  

  「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把人擄走?是誰幹的?」裴駱逍大聲吼叫。

  他的叫聲惹來辦公室外眾人的側目,上回他一來公司便對他們的總裁南震言大呼小叫,但他們都沒聽到什麼內幕,今日有員工不時地往裡頭偷瞄,盼能聽到一些上回沒聽見的消息來八卦一下。

  南震言神情黯然,悶聲道:「是她的情夫幹的。」

  他此時不如上回鎮定,莫失蹤了,他不想管外面的動靜。

  裴駱逍先驅散外頭那些不相幹的人後,才繼續遭:「她的情夫?莫有情夫,是誰?」他的聲音顯得平靜許多。

  近日的麻煩可真多!

  他剛剛才去找了瞿敏,小心翼翼地把名冊攤給她看。結果,她看了之後情緒大為失控,但也立即指出了罪犯。

  「你不認識,但你認識另外一個人。」如果她沒有出現,莫便不會在他的眼前被擄走。

  「誰?」

  「克萊拉,她和馬恩兩人合力擄走她。」可惡至極!

  莫非,這是克萊拉報復他的拋棄所出的主意?

  「他們兩個?莫乖乖地被人擄走?」克萊拉對南震言還真是陰魂不散,連他的女人也不放過。而那個叫馬恩的,他好像在哪裡看過這名……

  「她沒有反抗,可能是被打昏了。」否則他也不會追過去。

  不過即使莫是主動同馬恩離去,他也不會讓她走。

  他會報復背叛他的女人,莫,即將是第一個。

  「不會吧!」裴駱逍挫敗地低吼。

  「怎麼了?」他口氣依舊沒什麼起伏。

  「你看看。」裴駱逍顫抖地把名冊擺到他面前,指著名冊上的某個人,「認不認識他?」

  南震言偏頭一看,「他是莫的情夫。」他熊熊妒火倏地燃起,這種時候看到他的照片還是令他想狠狠扁他一頓。

  「那麼是囉?」裴駱逍的心在向天苦歎。

  「是他。」南震言的表情幾乎想殺人洩恨。

  「不會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煩得不住搔弄頭髮。

  照片上清麗出色的莫,處處勾引著他的魂,她的笑容是多麼甜美,還有那水眸是多麼觸動人心……陡地,他氣得把名冊甩到一旁去。

  「敏敏親自指認,他是強暴她的人!」

  「什麼?」他發狂一吼,跳起了身。

  「你說該怎麼辦?這兩件事都是同一個人做的,到如今一件都還沒解決,你打算怎樣處理,要不要報警?」裴駱逍整個人頹喪的癱軟在椅子上。

  一場宴會居然惹出了這些事!

  馬恩以及克萊拉擄走莫到底是為什麼?克萊拉的報復,真的和莫有關嗎?還是她也是共犯?

  為什麼他們全都要牽扯在一起?

  南震言低低地聲吟了聲,而後他擡起冷峻的眼眸,望著前方,拿出了一張紙條,看著上面娟秀的幾行字跡,不禁怒從中來,上面明明寫著「我馬上回來」,想不到她卻一去不回,遭人綁票!

  「幫我找到這輛車。」他遞了張紙給裴駱逍。

  「這是……」裴駱逍困惑地瞪著紙張。

  「雖然我沒追上他們的車,但我把克萊拉的車牌號碼給記了下來,說不定查到了車子的所在地,就找得到他們。」

  而他要去查查馬恩這個人的資料。

  裴駱逍為此眼神也綻放出光芒,拿了紙張趕緊大步離去。

  冷初莫整整昏睡了兩天。

  她優優地轉醒,茫然四顧。

  她什麼也看不到,滿室的黑暗教她不由得打起冷顫。在這種情況下讓她想起她在酒館時睜開眼看到的情景,那兩個一臉不軌的男子要對她做的事,至今想來還是心有餘悸。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應該是和馬恩在談話才對,那麼這裡又是哪裡?

  她才要靠著牆壁起身,這時才驚覺她的雙手被反綁在背部。無可奈何之際,她緩緩沿著牆壁動了動身子,不意扯到久未動的背脊,哀叫了一聲。此時,燈光突然亮起,她睜大了雙瞳,仔細瞧來者是誰。

  那是一個她十分熟悉的人。「克萊拉,怎麼會是你?」即使眼前站著的是同她一樣是炎天的人,冷初莫臉上還是沒有一絲喜悅之色。森冷的空氣,隱約透露來者不善。

  「就是我啊!你能夠怎麼樣?你不要說你不知道,我恨透了你!」她寒恨的眸子睥睨著冷初莫。

  「你恨我?」克萊拉果然不是來救她,可她怎麼會恨她?

  「對,我恨你。因為你奪走了我出任務的機會,明明該是我接下的案子,怎麼到頭來出任務的人是你,我嚥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做了某些事,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她居高臨下地睬著她。

  「什麼?」她詫愕地看著她,從不知道她奪了人家的任務。

  「當然不只這樣,我跟你的仇還有得算!你居然沒死,而且竟然還和他在一起!」這是她最痛恨她之處。

  冷初莫明白她說的是南震言,她來探望南震言的傷勢時她聽裴駱逍提起過她,當初她曾以為他們的關係不尋常,而南震言之後也承認了。

  克萊拉是不是不滿分手後的南震言有了新歡,而那人還是之前和她已結下樑子的自己?

  「是他救了我,所以我必須留在那裡報答——」

  「你大可一走了之,反正你有的是錢對不?現在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放過你。」她已有了主意,一個更狠的辦法。

  「你想怎麼做?」冷初莫微微顫抖。她目前居於劣勢,無法保護自己,誰能幫她?驀地,她想起馬恩。

  她往門口處張望,希望有人來阻止。

  「你想找誰來救你?南震言和炎天的人都找不到你的下落,你以為他們能這麼神通廣大?還是你指望馬恩?別傻了,昨天他才被叫回法國,連總裁也把你唯一的希望帶走了,你認為你還有多少生機?」她冷冷諷刺。

  「你想殺我?」以她對她的仇恨來看,這是很有可能的。

  「你說呢?不如我送你到那種地方去,叫南震言來瞧瞧你不同的床上功夫?」

  「你究竟要如何?」冷初莫的眸裡透著驚懼。

  「我當然是要殺了你!」

  克萊拉叫來一名男子,冷初莫見狀,不住地往牆角靠去。

  那名男子卻把她拉了起來,扛在肩上。

  「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放我下來!」她不停的喊叫,雙腳不停的踢打,甚至大叫救命。

  克萊拉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面前,隨即泛起一個使冷初莫心懼的笑容,然後拿起針筒,朝她的手臂刺入——

  南震言翻閱手上的資料,找到關於馬恩的資料,不過也只有他的工作介紹而已。他在法國炎天集團裡做事。

  他不是他們之前想的犯罪集團,那麼他為何拍下那種畫面?

  電話突地響起。

  「喂!」他拿出手機不耐地出聲。

  「我找到他們的下落了!」裴駱逍慌張地道。

  「你找到了,快說,他們在哪裡?」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他說出了地點。「那裡是個郊區,你確定只有你一個人行嗎?」他實在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去,可他又不讓他隨行。

  「可以,這樣就夠了。其它的我自己來辦吧!」

  他平靜地掛上電話,嘴角出其不意地露出一個幻影似的笑容。

  沒多久,他來到裴駱逍說的地點時,正巧看見克萊拉和一名男子扛著一個女人上車。

  不消多想,那個女人一定是他朝思暮想的莫。然而,他不打算貿然出現,而是躲在一角偷窺他們的行動。

  克萊拉究竟要去哪裡?或許克萊拉有意殺莫以毀屍滅跡,以她一個職業殺手的身份,殺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瞧見莫被反綁的雙手及昏過去的面容時,一張凜冽的臉緊緊地繃著。

  隨著他們的車來到了某個海邊,他以為他們要把莫丟到海裡去。

  事實的確如他所想,他看到克萊拉把莫推進海裡,他的心在瞬間往下沈。

  「聽說這兒常有鯊魚出沒是吧?」

  聽到克萊拉張狂的話,南震言的心更加驚悸。

  不,不能這樣做!

  克萊拉厭惡地睨視著冷初莫逐漸沈入大海的身體,此時她只有一個想法,她要冷初莫死時也是屍骨無存!

  待冷初莫的身子整個沒入海中,克萊拉才坐上車離去。南震言則迫不及待地潛入海中,尋找她的蹤跡。

第9章(2)

  冷初莫又睡了兩天。

  她沒忘記這是誰的房間,但她怎麼到這裡的?

  她是被南震言從海中救回來的。

  天知道,在她昏迷的這兩天,他是如何的憂心與煩躁。他擔憂她的身體,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她不知被打了多少的麻醉劑,吃了多少安眠藥。

  他煩的是,他該以怎樣的面目對待她?

  南震言見她醒來,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只問了句:「你終於醒了?」殊不知這話聽在冷初莫的耳裡,是多麼刺耳。

  「你在這裡?」

  「不然呢?這是我的房間,不在這裡我要去哪裡?」他開始後悔了。他後悔讓她躺上這張床,因為他想到的都是自己與她旖旎的畫面。而她是否也和別的男人做過同樣的事?

  「呃,我怎麼回來的?」她的記憶停留在被克萊拉刺入針頭那裡。

  她被他的眼神嚇到了。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她從沒看過如此冷鷙的眼神。

  「你被我救回來的。好了,你先把這些東西吃完,才有力氣回答我一些問題。」

  問題,怎麼又是問題?她不禁想起他問問題所用的招數。

  不過,一連幾天過去了,南震言一直沒有回家,冷初莫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在逃避她。

  他是故意不回家的,他不想面對她。

  誰知,一件突如其來的東西,使他不得不正視,不得不……

  「總裁,有人署名要交給你這個東西。」南震言近日的脾氣不大好,秘書小姐生怕遭殃,小心翼翼地呈上物品。

  他困惑不已,但也沒有多少興致拆開。他看到上面夾了一封信,所以抽了出來,不經意一看,目光一冷。

  這……算什麼?

  他的情夫「委曲求全」地來拜託他放了她!

  寄件者寫的是馬恩,裡頭每一段文字、每一句話,全是求他放了她!宛如他是拆散人家的劊子手,得輪到對方來哀求他似的。

  他瞇起冷眸斜看內容,仿若嘲笑他的多此一舉。至於那個物品又是什麼?

  他一拆才知道是一卷錄影帶。他拿起帶子放入錄放影機中,看到的竟然是不堪入目的煽情鏡頭!

  而那對賣力演出的男女,不就是馬恩與教他難以忘情的莫嗎?

  搞什麼東西!他們兩個把床第風流的事給拍了下來,還大大方方地送給他看!他們想證明什麼?證明他們是相愛的嗎?

  他看著兩人赤裸著身軀相互交纏,莫那一頭秀髮披散在枕邊,馬恩則激情的擁著她……

  整個鏡頭只照出兩人的側面就足以如此煽動他的怒火,他不敢想像當時他們是多麼忘情,怎樣的交歡!

  他氣得火冒三丈、妒火狂燃,連恨意也沖上心口,他即將爆發滿腔隱忍不住的怒意,他的眸子更顯森嚴冷冽,往日柔情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氣之下,他砸了那台可憐的錄放影機,發出極大的聲響嚇壞門外的員工。

  她是想要離開他,是嗎?不會的,他不會讓他們如願的;至少,他要徹徹底底地羞辱她一番。

  他如旋風般步出大樓,森冷的目光讓一群人傻在原地。

  「莫,你給我出來!」南震言一腳踢開大門,找尋冷初莫的身影。

  不知道有一股強大的怨恨向她襲來,冷初莫在聽見南震言的聲音時已緩步下樓,雙退略微的顫抖,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發生。

  瞧見他狂怒的臉龐,她害怕這個陌生的南震言,可她還是依言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冰冷的氣氛充塞著令人難以呼吸的沈重感,她看著他,赫然驚覺她已被他揪住手腕。

  「這是什麼?」他陰柔地說。

  她接過信,才一看,立即搖頭,「這是誰寫的?」她的小臉佈滿驚慌,擡起頭來詢問。

  「你應該很清楚,不就是你的情夫所寫的!原來你早就和他在一起,又貪戀我的錢財。你說,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他毫不溫柔的指控。

  「我沒有情夫!」她哪來的情夫?

  「馬恩不是你的情夫?還是除了他你還有很多不知名的情夫?」他熾熱的目光的燒著她,「你這殘花敗柳,到底還騙了我多少事?」他陰鬱地低吼。

  她是殘花敗柳?他認為她是殘花敗柳?

  「你不能莫名的批評我。」她強忍悲傷。

  他怎麼了?怎麼對她這種態度?從那一天他救她回來他就變了,他,冷酷亦無情地亂加罪名,甚至出言譏諷她。

  「莫名?那這是什麼?這可是你的情夫求我放了你耶,你不也這麼認為,嗯?」他邪惡的笑臉朝她逼近。

  「我沒有這麼認為,況且他不是什麼情夫,他只是公事上的夥伴——」

  「瞧,我聽見了什麼,不是情夫,是公事上的夥伴。我懂了,他是你做妓女時的恩客,所以是「夥伴「!」他口不擇言地嗤笑。

  他居然把她說的話做那樣的誤解!

  「你到底是誤會了什麼?你看到了什麼?」她怎麼說他都不相信,她仍然不停地搖頭,像是要甩掉可能已經淌落的淚水。

  「我看到了你不知羞恥地和馬恩在床上歡愛。」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心驀地感到心痛。

  「你胡說!我何時和他上床?」她的臉色刷白,開始掙脫他無情的大手。

  他如果不要她,也不能這樣汙蔑她的人格啊,她的第一個男人不是他嗎?他應該最瞭解啊,怎能說她胡亂和別的男人……

  「有錄影帶為證及你情夫寫的信,你還有什麼話說?」那雙不復以往柔情的雙眸,此時以鄙夷的眼神掃祝她全身。「或許救你出來是個錯誤,誰教你天生一副yin蕩樣……不,其實你是自願到那種地方工作的,我沒說錯吧?有錢的千金大小姐!」他勾起一個邪佞惡劣的殘笑,睬睨她吃驚的模樣。

  他很樂意見到她吃驚的樣子,那謊言被揭穿的驚愕表情。

  「你說我yin蕩?」

  她欲給他一巴掌,但他飛快的揪住她,她擡起另一隻手,兩手卻一起遭他控制。

  駭然的臉龐猛然逼近,他充滿慾望的眼神瞬地浮現,「敢情是忘了如何yin蕩,否則怎會反問我?放心,在我的調教之下,你一定會很快的記起來。」

  語落,他強拉她上樓,丟她進房間,再鎖上門。

  他開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冷初莫閃到窗簾邊,瞪著他的舉動,慌亂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她心慌意亂的凝睇著他。

  「這個時候你還問?我懂了,你覺得是直接來比較好是吧!」他粗魯的一把抓過她,重重地把她甩上床,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上她……

  等到冷初莫悠悠轉醒,南震言已不在身側。

  她痛得不知該怎麼移動身子,她的腰根本無法使力,疼得無法起身。之前被綁時,她昏睡了整整兩天,沒有起來走動半步;如今再加上他粗魯的蹂躪,可能她的腰已經出了一些毛病,才會讓她痛苦難熬。

  但最令她心痛的是他對她的態度,他為什麼如此對她,她哪裡對不起他?馬恩為什麼寫那封信?她什麼時候愛過馬恩了,她愛的是他啊!

  他完全不聽她的解釋,單靠那一封信及錄影帶,就認定她是瀅婦,任憑她怎麼解釋也沒用。

  不,她根本不知該怎麼解釋。從他一進門便對她亂吼發飆,如果不是他丟出那封信,她可能連他為什麼生氣也不明白。

  好笑,真的好笑!她被他騙了身子也丟了一顆心,卻得不到他的憐惜、他的愛。

  原來自始至終他只在玩弄她、在耍她而已,如今他不要她、厭倦她了,就用這種方法讓她自動離去。

  忽然,門砰的一聲被人打開,她以為是南震言回來了,慌張地用手胡亂地擦拭臉上的淚水,但來人不是他。

  「莫,很高興見到你。」聽到密報說冷初莫沒有死,她簡直氣得快瘋了。

  「是你。」她沒什麼多大的反應。「是他要你來趕走我的嗎?」她應該想到他也會有新歡,不過她沒料到是克萊拉。

  她這話……哼,她懂了,她做的事總算收到了效果。

  「是啊,他要你快點走,別老礙在這裡。」克萊拉以輕蔑的口吻說道。

  冷初莫不以為意,但已開始穿衣。「你和他又在一起了,他連鑰匙也給了你是嗎?」她知道南震言是不會隨便把鑰匙給人的。

  「當然,他說,他只給他心愛的女人他的東西。」

  一句話即讓冷初莫清楚地明白她的意思。

  反正要她走就是了,所以他找來克萊拉也是來羞辱她的。

  即使身子一動她的腰會痛.她依然毫不眷戀地自那張床爬起,把痛楚壓抑在內心深處,堅定地走出門。

  她只帶走一顆滿是心碎哀傷、仍有愛意的心。

  她會離開這裡,遠離這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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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5-21 10:33:48

第10章(1)  

  莫真的走了,什麼都不帶地走了。

  環視屋內,空無一人,南震言頓覺一種不知哪來的愁緒緊依著他。

  該死的!她走了不是正好,他沒趕她走,她就離去了,少了他還要費一番口舌趕她。可,他有要趕走她的意思嗎?原想囚禁她的,這下子她走了,他也來不及折磨她了。

  這真是他心裡所想的嗎?他真的想看她受盡淩虐的模樣嗎?為何總在不知不覺間,她的倩影便會浮現在腦海中,她的臉龐驀地向他展露笑容……難道她已經進駐他的心坎?

  不是的,那種下賤又yinhui的女人怎能佔據他的心靈,他應該要恨她,恨她不誠實,恨她欺瞞……他無奈地甩頭、閉眼,但整個思緒都還是她。

  他死也不承認自己心裡有她,也不願去想為什麼心頭都是她。不想,不能再懷念了,他要遺忘那段有她的時光。

  他不能整個心思都是她,因為目前有一件事更為重要,他得去一趟法國。

  為了見到馬恩,南震言與裴駱逍直接找到馬恩住處。

  南震言一見到他的反應就想衝上去揍他幾拳,他自我解釋,這是為了瞿敏。

  裴駱逍半拉半勸阻,勸他不要衝動壞事。他暫時忍了下來,可他的氣憤依舊在。

  馬恩訝異他們的出現,他開始猜想,他們是為何事而來。

  上回,因某些事總裁索季奎特意找他回去,以至於他無法搭救莫,還差點讓她命喪海中。

  他一直以為從南震言身邊奪走冷初莫,是防止他們兩人的感情更進一步;卻沒料到,任何事都比不上克萊拉的復仇心。而他一心想帶走莫卻反而差點害了她,幸好她被救走,雖然是被南震言救走的。

  南震言一臉怒氣地來找他他可以理解,因為他也算是克萊拉的共犯。他想不透的是冷初莫都在他身邊了,他為何還來找他。他冷靜地問:「你們來找我做什麼?是不是莫她又突然失蹤了?」會不會又是克萊拉搞的鬼?

  南震言極為光火,想不到他居然比他更思念莫,一開口竟然是問她的事!

  「不是她的問題。」他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莫沒有來此,那他便不必說出真相。

  「那麼你們有什麼事?」他疑惑地問。

  「是你的問題。將母帶交出來!」裴駱逍口氣極差。

  「什麼母帶?」他聽不懂。

  南震言突然衝上來。「你聽不懂是吧?那我就把你打醒,讓你記起來。」南震育抓住他的衣領,一拳打下去。

  他發了瘋似的言語,根本不像是就事論事,反倒教人覺得是心中有一股強大怨氣,衝著他發洩。

  裴駱逍立即拉住南震言的手,在他耳邊低語:「不要鬧事,我們趕緊辦完正事。」

  不過,南震言也沒告訴他莫人已找回來,不過又走了。

  「你們想做什麼?」馬恩略微動了氣,他盯著南震言。南震言調了調氣息,「我們希望你把錄影帶的母帶交出來,還得賠償敏敏的心靈損傷。」這是他的仇人,實在不該對他和顏相對。

  「敏敏是誰?」怎麼他一句話也聽不懂。

  南震言又想要抓狂了,與這種人他怎麼談得下去?

  他大吼:「你還敢問是誰?你是想說和你上床的女人何其多,怎會記住女人的名字是嗎?我告訴你,上個月在瑞士的「裴氏銀行「所舉辦的某個宴會裡,你強暴了一名女子,就是我說的人!你下流到錄起全部內容,而現在,我要討回來,你若是不交出母帶,我們就上法院解決!」南震言說到做到。馬恩兀自在回憶裡思索。

  那一次的宴會,他的的確確是留在那裡過夜,也做了一件糊塗事。

  「我何時強暴過你說的人?那個時候明明……天啊,我想起來了!」他一臉懊悔。

  「你終於明白了,我實在不想放過你,偏偏又得守住這個秘密。」對馬恩他從沒有過好感,對表妹瞿敏他又有一份虧欠。

  他對於這種以和平的方式來向馬恩索取想要的東西後,一切便永不相幹的作法感到不合理、不公平;可敏敏是這麼委曲求全,她不敢把事情鬧大,所以央求他和裴駱逍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只要找到母帶,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南震言完全不苟同這種作法,若不是敏敏苦苦哀求,他是絕不可能答應。

  「我們大事化小,把母帶拿出來後便作罷。」裴駱逍同樣地不贊同瞿敏的意見。

  馬恩臉色蒼白地搖搖頭,「不,你說錯了,我真的沒有強暴過她,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克萊拉不是曾答應過他,不會說出去的嗎?

  「你還想狡辯!」南震言氣憤不已地瞪視著他。

  馬恩知道不說出來南震言是不會相信的,但一說出來南震言可能還是仍會氣炸。

  「我承認那一夜我喝醉了,在昏迷中和一個女人上床是真的事,但不是你說的人。那一夜,和我上床的人是莫!」他硬著頭皮道。

  他十分後悔,但過錯無法挽回。

  「什麼?」裴駱逍大吃一驚。

  南震言卻只是冷言旁觀。「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你想因此否認沒有侵犯敏敏嗎?還是你記錯了和那個女人上床的時間?難道和每個女人上床你都錄了起來?」他只要聽到莫的名字他就沒辦法冷靜,因而佯裝冷酷,聲調盡量平穩。

  馬恩忍不住說出克萊拉的惡行,他告訴他們克萊拉拿那一卷帶子威脅他替她遮掩做過的醜事,譬如像是朝冷初莫開槍以致冷初莫跌入溪裡的事,以及射殺冷初莫卻讓南震言受傷的那件事,都是克萊拉做的。

  因為自己再三地掩護克萊拉,卻一直造成冷初莫身陷險境。他不能再包庇克萊拉了,他再不說出來,冷初莫不知哪天還會遭她毒手。於是,在索季奎要他回來時,他便把一切都說了。

  南震言不相信。「你是說宴會那天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莫,不是敏敏?」

  「沒錯,我是在那天犯下這糊塗事的,克萊拉錄起來的正是那天所發生的事,你說的人……我真的沒印象。」

  南震言百思不解地問裴駱逍:「是不是敏敏搞錯了?」裴駱逍小聲地回答:「我不曉得。有那麼巧的事嗎?敏敏說是那天被人錄起來;而他也是說那天和莫在一起被錄下,到底是誰搞錯了,真的很麻煩啊!」這彷彿是無解的題,教他一時無法分辨。

  南震言低頭思忖,瞧馬恩的模樣不像說謊.而敏敏也不可能欺騙他。那麼到底是誰出了錯?而克萊拉又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法?

  「震言,我先查查那一天他們三個人是否都有留下過夜。」

  南震言百思不得其解下,一聽裴駱逍這麼說也只能點點頭。

  裴駱逍拿起手機到一旁,看樣子應該是打回瑞士給他的「秘密人士」探取那天的情形。

  不久後,裴駱逍找到了答案,面色頗為沈重地開口:「任何事都很有可能,你們不要太吃驚,錯誤已經造成——」

  「快說!」南震言打斷他的話,要他先說清楚。

  裴駱逍緩緩地道出口:「其實那一天莫並沒有在那裡過夜。」

  「不……」馬恩不信地低哺。

  「是的,剛剛我問過了,莫的確沒留在那裡;可是敏敏確實留了下來,所以你說莫和你在一起一夜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有錄影帶存證。」

  「你胡說……」

  「不信你可以自己查查看。」

  南震言心口的石頭忽然不翼而飛,但隨之又黯沈下來。這不能保證莫和馬恩沒有任何關聯,他高興有什麼用?只有問清楚才能讓他真正明白。

  「怎麼會這樣!和我上床的不是莫,是誰?」馬恩痛苦地捶胸頓足。

  「是我。」

  一道嬌弱的女音傳了過來。

  「敏敏你……」南震言詫愕不已。

  她一臉愁容地瞅著他們。「我都聽到你們說的話了。如果我沒猜錯,那是個陰錯陽差的陰謀。有人想陷害莫和男人發生關係,但莫並沒有留在那裡,可能是我誤闖他的房而弄巧成拙,都是我自己……」說到後來她不禁失聲流淚。

  雖然不願親口說出這種難堪的事,但不說南震言怎麼會知道莫是不是清白的。她跟了過來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要不是自己喝醉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三個男人立即明白是誰要陷害冷初莫。

  「那克萊拉應該也知道來的人不是莫,可是找不到莫,反而將錯就錯,利用了敏敏。」

  驀然間,南震言發現一件他一直從未察覺的事。他定定看著瞿敏,原來莫和敏敏兩人的側影竟是如此的相像。當初就是被她們同樣的長髮與背影給騙了去,才會那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莫。

  不過還是要問清楚!「駱逍,敏敏交給你了,帶她回去。」

  裴駱逍扶著瞿敏搖搖欲墜的身軀,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雖然他沒說他要去哪裡,但,應該不是回奧地利吧!

  南震言滿懷疑問的由法國來到丹麥,下了飛機後,不斷地斥責自己,又不曉得莫住在哪裡,他來了有什麼用?

  才正想打電話給裴駱逍的同時,眼前突然出現了幾個人不斷跟他招手。

  「嗨!」其中一名亮麗女子首先開口。

  他訝然看著這三名各具特色的陌生人。

  「你是不是混血的?」女子天真的問他。

  「不是。」

  「可是你的頭髮——」

  「花癡!」一個男子不屑地撤撇嘴。

  「你給我小心點,我都沒說你是個醜男,你插什麼嘴?」女子回頭大罵。

  「我也沒說你是個醜女,你回什麼話?」男子頑皮地反駁。

  女子氣得七竅生煙。「你們國家有你這種人簡直完蛋了!」

  「我的戶籍還沒搬呢!」呵,她罵到自個兒的國家了。

  她又氣得怒髮衝冠。「我跟他聊天你不要說話!」

  「他都已經是莫的人了,你再怎麼覬覦人家也沒用啦!」他兩手一攤,故意這麼說。

  時軫杭莫可奈何地瞧瞧雷亢霆和桐憬莉,不理會他們無聊的爭執。反而看向南震言,給他一個頗有禮貌的微笑。「我猜你這次來到丹麥是來找莫的吧!」

  南震言微微一驚,並不多說靜等他的話。

  「一定是的。可惜她根本沒回來過!」桐憬莉又出聲。

  「她去哪裡了?」他熱切的盯住眼前這三人。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莫又出意外了?

  「你那麼想找到她?」時軫杭的眸中有著不知名的光芒閃現。嗯,

  「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必須澄清。」

  誤會?他也好想知道!「她不在丹麥。」雷亢霆笑嘻嘻地說。

  「她在哪裡?」話聲落下,他發現自己是這麼想找到她,是這般渴望見到她的人。

  「她說她要旅遊,第一站是格陵蘭,第二站是法羅群島,第三站是哥本哈根,然後回家。」雷亢霆說的全是丹麥的領上。「你可以去找看看。」他遞給南震言一張寫有冷初莫地址的紙。

  「你們是誰?」

  「她的朋友。」時軫杭優雅地說。

  得到了答案,南震言片刻不停地前去他所說的那些地方。

  南震言先去了格陵蘭。但不見冷初莫的蹤跡,他推測她是去了法羅群島。不過他依舊沒見著人。他雖不灰心,卻忍不住懷疑他們三個是不是騙他的。

  他左思右想,再這樣找下去,恐怕整個地球他都翻遍了,仍找不回她。

  她是否有心要忘掉他?

  不能,絕對不能!她一輩子都不可以忘了他,他也絕不容許她有機會逃開他!

  方纔的決定,使他又立刻動身,準備往下一個目標前去。他想過來個守株待兔,但怕她一輩子都不回來怎麼辦。可是如今他不管了,不管有多少方法能找她,他都願意一試。

  藉著旅遊來避開對南震言的思念與愛意,冷初莫暫時是做到了;但無法由心底徹底斬草除根。他往日的溫柔每每令她心醉,總不由自主地懷念他。

第10章(2)

  冷初莫的行程才走了一半,便早早回到丹麥。因為孤單又心神俱碎,再怎麼放眼世界也是徒勞。

  她好想要他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要殘忍的刺傷她?

  「莫。」

  一道似有若無的聲音遠遠傳來,震驚了她。

  她不敢相信地瞪視來人,忽然畏縮了起來,她裝作沒看到他,匆匆地跑回屋裡,卻關不了門。

  南震言的大掌敏捷地擋住她要關門的動作,推開大門。

  「你躲什麼躲?」她仍美麗誘人,可,她的眼眶怎麼淚汪汪的?

  「不是已經把我趕走了,你還來做什麼?」

  他愛憐的擦拭她的淚珠,「我沒趕你走,是你自己走的。」觸著她的肌膚,他幾乎欲立刻擁她入懷,但他不要她推拒。

  「你還想定我的罪?是你要克萊拉趕我走的,你忘了嗎?」她忿忿地避開他的溫柔,眼神祇有冷漠。

  又是她!她怎麼會有他家的鑰匙,他哪時給了她……天啊,真是失策,那一天為了避開克萊拉的糾纏,索性丟給她鑰匙要她鎖門,自己則和裴駱逍去風流。

  「她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害我們彼此誤會。」也讓他們彼此認識。

  「你來這裡做什麼?」他的舉動害她的心開始波動。

  「我想問你,你有沒有和馬恩在一起過?」

  冷初莫猛然心一抽,他仍是來羞辱她的!

  「你要我說什麼,有還是沒有你才滿意?」她哀痛不已,晶眸佈滿絕望。

  「你誤會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誤聽謠言,所以我希望由你來告訴我真相。」他不要看見她這種神情。

  「我說有你會怎麼樣?」冷初莫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他知道她又說氣話了,才會反問他。「莫,你說說實話,這不只是我的問題,還關係到敏敏的聲譽,所以不能搞不清楚而冤枉了誰,懂嗎?」

  她不明白關瞿敏什麼事。「她怎麼了?」她還記得柔順的瞿敏。

  他一五一十地說出所有的事,包括以為她和馬恩上床而與她決裂的原因。

  「懂嗎?」

  他是因為看到了錄影帶才和她決裂,並不是他不要她了?

  「懂不懂?」她一直不說話,他以為她還是不明白。

  「嗯。」她虛應一聲。

  「那你懂不懂?」他像個心急的小男孩似的不斷地問。

  「我現在說了你真的信?」

  「當然,我相信你不會再說謊。」他更深信她也是愛他的。

  她莫名的亂緊張一把。「我說,我的身體只有你最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覺得自己在他的眼中不再像是犯人,而他的柔情竟也在這個時候擾亂她的心湖。

  「你說你沒被他碰過?」他對她的身體清楚得不得了,她在床第間表現出來的羞澀騙不過他。

  她聲音小到不能再小,原本見到他的怒氣也消失殆盡,兩人仿若回到甜蜜的那一段日子。

  「只有你碰過……」

  他等不及她的話說完便猛烈而熱情地攫住她的小嘴,而她也享受他的熱情。

  他們旁若無人地纏綿吻著。

  修地,冷初莫家裡的窗戶忽然遭到不名人士的攻擊,全部碎了一地;南震言機伶地抱住冷初莫滾到沙發背側,把她的頭緊緊壓在他的胸口。

  「你讓我起來。」冷初莫突然從他懷中脫離,正要站起來又被他拉下。

  「你想去送死嗎?我不準!」他死命的擁著她,不讓她起來。一起來等於送死。

  「讓我起來,我是殺手……」有這種道理嗎?堂堂一個殺手居然不能殺狙擊她的人,還要乖乖地等著被人殺?

  「別說話。」

  南震言和冷初莫側身橫躺著,渾然未覺上頭有人。

  克萊拉氣紅了眼.瞪著兩人,「你們要死也要死在一塊是嗎?好,我成全你們!」

  如果真的死了,他一定會抱著她而死!

  但他沒有死,和冷初莫雙雙擡起頭來,因為死的人是克萊拉。

  她緩緩地倒了下去,自始至終,她終究沒有扣下扳機,反而,連誰殺了她也不知道。這叫作死有餘辜!

  奧地利

  克萊拉身亡之事已經過了一個月之久,但冷初莫還是很氣,為什麼不讓她殺她呢?而殺克萊拉的那個人竟是桐憬莉!

  她還記得桐憬莉是多麼囂張呢!說了些反正她已經被逐出殺手部門,所以沒殺人比殺人好,不小心殺了人還會去坐牢等消遣她的話。

  那她不也沒資格殺人?她問桐憬莉的時候還聽見時軫抗和雷亢霆在一旁偷笑。

  桐憬莉一本正經的回答,克萊拉本來就牽涉很多重大的國際命案或販毒案件,美國聯邦調查局已把這案子交給她,並吩咐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要威脅到老百姓的生命,都可以用最恰當的方式解決她,譬如為了安全而取她性命。

  老天啊,她何時變成一個「老百姓」了?

  她氣到現在連對南震言的態度都是極不理睬的,是他壞了她的好事!

  「莫,我想問你一些問題。」

  又來了,每次他一問,總是會……

  「不要。」她得趁早逃脫才是。

  而他一句,她又回到他懷裡。

  「聽話。」

  他的霸道總是適時地讓她乖乖閉嘴。說起來,她是愛他的,即使動不動她就氣他當時的阻撓,可也不能掩蓋她愛他的事實。

  「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啊?」

  邪氣的溫熱擾亂她的視線,他又對她動手動腳。

  「我……」這個嘛,讓她想想。

  「我問你,你在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實話實說!」南震言以舌尖朝她粉頰輕觸。

  愛上他?他知道了啊!想否認他的話卻沈迷在他的恬吻裡。

  「是在我失憶的時候。」

  「怎麼沒有告訴我你曾經喪失記憶呢?」他抱住她讓她側臥在沙發上。

  「忘了……」她睜著迷濛醉眼瞅著他。

  「我猜你還有很多事都沒跟我老實招供吧!」

  冷初莫只覺得他的一切好迷人,眼眸深邃的像潭水似的,容貌攝人心魂;他,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忽地,他抵住她額頭,他的氣息全數竄進她微張的小嘴、同樣燥熱的口中,再愛戀地撫上她的臉,優然開口:「嫁給我好嗎?」

  她被他嚇呆了,怔忡好久,才問:「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啊!」他柔情地說。「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下定決心要獵取你,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帶給我這種觸動,那是一種內心的悸動。當時,我甚至忍不住恣意地吻上了你,想不到你竟然沒有發覺!有生以來遇到這種教我想氣又想征服的女人,你說,我會放棄嗎?我得承認,本來獵取你的目的只是「嘗鮮「,我想玩玩就算了;但你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的心偷走,害我愈來愈沒有辦法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的床伴。雖然說,你和我以前的床伴真的差異很大。」他低低淺笑。「但是,你有她們所沒有的,那正是我需要的,也只有你能給的。我說了這麼多,你都懂嗎?」

  這一席話,讓她真的好感動!聽到後來,她感動得哭了。

  「你真的愛我?」伶初莫仰頭趴在他的胸前。

  「我沒騙你。你說呢?」

  被她勾住頸項,他逐漸低下頭來看著她。

  「我也愛你,所以我答應你!」

  「莫兒!」他激動的捧住她的臉。

  她害羞地啟齒:「吻我!」

  冷初莫散發著愛意的目光與南震言欣喜的雙眸交會,隨著嘴唇的互相交叠,他們的眼中也流露出幸福的光彩。

  這次,在他們的醉心蜜吻裡,不僅只有熱情的索求,還有無窮的濃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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