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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哎呀!這婆娘是當他死了不成!
也不想想她可是他軒轅某人明媒正娶的妻子耶,
竟然敢如此不知羞地在大庭廣眾下袒胸露體,
不但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還送了他一頂不折不扣的「大綠帽」,
可惡!她簡直不把他這個相公放在眼裡,
看來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她還真要欺到他頭上去了呢……
緣起
樂舞原是皇室大典或大禮,乃至於儒生吟風作雅之著,然而到了最後卻成了統治階級驕奢淫逸,追求聲色享樂的方法之一。
其風由古乃至各個朝代,益發迷醉。
春秋有夫差為西施所造的館娃宮、響屧廊,乃至漢武帝所建立的宮廷樂舞機構——樂府,和唐玄宗時的左右教坊……
而到唐朝時,除了傳統的樂舞,更多了民間的雜技、幻術和武術,統稱為百戲,在大唐宮廷裡盛行萬分;除了教坊中的樂舞人員,更是廣招民間頂尖好手齊聚鼓架部。
然在大唐鼎盛時期卻經歷安祿山叛變,直到代宗、肅宗至德宗,遷都回長安,樂舞之風才再次吹起,甚至可媲美開元時期。
為了重振宮廷樂舞笙歌,大內廣招民間舞伶、歌伎、樂師,哪怕是身在酒肆、花樓,皆能踏進大內教坊的鼓架部。
諭旨一下,城內外的多家酒肆更是不論如何皆得奉上兩名美伶。
然而位在城北大街尾的無憂閣掌櫃衣大娘卻是苦煞了心思,不知該怎麼安排這兩位入宮的人選。
不給,是殺頭大罪。給了,又怕耽誤了兩位佳人的下半輩子。
宮門深似海,誰知道一旦踏進裡頭,是否還有機會再走出宮外?受寵是好事,卻可能得在宮中到老,甚至在教坊中被批鬥到死;而不得寵也不算是好事,畢竟又不一定能夠再踏出宮外。
但聖旨在前,她該如何是好?只得好生琢磨了。
楔子
「她都嫁入府裡一年了,可是肚子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依我看……不如讓我差人再替你找個門戶相當的好姑娘,讓你納為妾,如何?」
軒轅門乃廣陵一大戶,經手的產業無數,經脈遍佈江南,甚至與西域一帶也有生意往來。軒轅門最早是以鏢局起家,再慢慢地開枝散葉,擴散至各行各業,建立了廣陵首富的地位。
然而在軒轅門家業漸入佳境後,原本人丁眾多的軒轅一脈卻步入了現下幾乎要斷後的糗態。
而眼前在說話的人正是軒轅老夫人,在一旁打瞌睡的則是軒轅家僅剩的唯一血脈——軒轅頡。
老夫人久等不到回應,惱怒地瞪著他吼了起來:「我在同你說話,你竟給我打起盹來了?」
軒轅頡挑起眉,微掀長睫,粗魯地打了個呵欠。
「娘,真非得要納妾嗎?」他擡高雙臂向上伸展,適時地活動筋骨,不知該拿他這個娘親如何是好。
天天若是念上一回便罷,然她不是;每見著他便得要念上一回,而且似乎愈念愈帶勁,倘若見著他不念上一回彷彿對不起她自個兒似的。他迎娶正室都還未滿一年,犯得著這麼著急嗎?
況且他的正室衣蝶戀的性子可是野得很,倘若他真納了妾,說不準軒轅一脈會提早斷嗣,因為他一定會死在她手裡。
說來也丟臉,但他還真是打不過她。
她可是黃山淩波闕淩波老人的嫡傳大弟子,儘管年紀比他小了三歲,可她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又是淩波老人唯一的女兒,遂他在拜師學藝之際,還得窩囊地喊她一聲師姐……
這師姐可不是叫假的,她的武學造詣奇高,他連一次也沒贏過她……可誰說男女之間非得用武學決一勝負?
武學輸她,但他仍舊俘虜了她,把她給拐進了軒轅門,是不?
「不納妾的話,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咱們軒轅門斷嗣絕後嗎?」老夫人一擡手,隨即劈碎了他擱著雙臂的雲桌,讓他險些躲避不及。
「娘……誰說不納妾,咱們家便得絕後來著?」見娘親的心情不佳,軒轅頡聰明地閃到一旁,將迥拔的身軀斜倚在花幾上。「我同蝶戀成親尚未一年,孩子的事情壓根兒不用急嘛。」
他並非排斥納妾,只是他並不覺得對現下的生活有何不滿。
蝶戀的性子烈歸烈,倒是十分知道進退,又懂得如何伺候娘親,這樣的媳婦兒有什麼好嫌棄的?
至少他是挺滿意的,當然,若不是喜歡她的話,他又豈會迎她入門?
倘若可以,他是極不願為了納妾而逼走蝶戀;依他對蝶戀的瞭解,只要他說要納妾,她不是二話不說轉頭便走,要不就是趁他睡時往他胸口刺上一刀,除此以外,絕無他法。
「你不急,我急啊!」老夫人起身將他逼到角落。「要是軒轅門在我手上絕後,你要我死後怎麼有臉去見你爹?」
「爹都已經死了,你何苦想那麼多?況且……我不想因為納妾而失去蝶戀。」
「你這孩子說那是什麼話?你是被蝶戀給迷住了不成?居然為了她而不願納妾?」老夫人氣得幾乎要掐上他的頸項,倘若不是顧及還要他傳子嗣的話,她早就掐死他了。「當初要你迎她入門,不過是想要利用她身上的極陽之氣,看看能不能破除咱們軒轅門單脈相傳的邪風,然你卻迷上了她那一張臉……本以為她的生辰八字可以讓咱們軒轅家的子嗣更加興旺,孰知她的肚皮卻是恁地不濟。」
「娘……」誰說他是為了這個才娶她為妻的?
「我不管,橫豎我已經替你把事情給安排好了,今兒個晚上你就給我到梅苑,同我親自替你挑選的姑娘圓房。」老夫人不容置喙地道,絕不允許任何人拂逆她的意思,儘管是她一手拉拔長大的獨子亦同。「至於蝶戀……我已經差人先把她給支開了,你放心去,犯不著怕她惱怒。」
「娘,你、你現下算是先斬後奏嗎?」嘖,剛才還假意探他口風,她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壓根兒不管他到底願不願意。
「這個家由我作主,我說了算。」
「娘……」
第1章(1)
「嘖,什麼玩意兒。」
「發生什麼事了?大掌櫃的,怎麼今兒個才睡醒,就臭著一張臉呢?」丫鬟鶯鶯一打開門,便見衣大娘一臉怒容地翻坐在暖帳裡。
「沒什麼。」衣大娘淡淡地道。
不過是方巧夢見一個教她厭惡的人罷了。
唉!這事都已經過那麼久了,怎麼她到現下還記得呢?
「倘若真是沒什麼,大掌櫃的怎會擰緊了眉?瞧你的樣子好似氣得很。」鶯鶯掀開了輕薄如翼的霞帳,笑睇著她攏起的柳眉。
「沒的事。」接過鶯鶯遞來的濕透手巾,她輕抹著稍稍冒汗的臉。
怎會氣?不氣不氣,都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有什麼好氣的,她只是不想再夢見那一張臉罷了!惱也只惱自個兒當初怎會識人不清……還有老是在她面前擺張和藹笑臉的婆婆竟會如此待她。
她明知道一旦讓她兒子納了妾,她是絕無可能留在軒轅門的,但她仍是義無反顧地做了……她不是真要她這個媳婦兒,只是為了她的生辰八字……一個人的價值竟然比不上落土的生辰八字,想來倒也可笑。
倘若不是因為她的生辰八字極具陽氣,可以助軒轅門不斷子嗣,怕依她這黃山的武學後人是絕對進不了軒轅門的,是不?
不過,軒轅門單脈相傳太久了,也莫怪她怕軒轅門會絕後……
只是她實在不能接受兩女共事一夫,說不準不是二女,而會是數女共事一夫,教她忍受這個,倒不如教她去死還來得快活。
「還說沒事?眉頭都可以夾死蚊蚋了。」接過衣大娘遞回來的手巾,鶯鶯笑得眼都彎了。「有什麼事是不能同我說的嗎?大掌櫃的不都說,無愁出閣之後,便把我當女兒看待了嗎?」
「可我的女兒是不會這麼貼心的。」唉!是她教女不嚴,一個不小心把她給寵上天了。
「幫我梳頭,甭提些諢話了,我不都說沒事了嗎?」
她不想說也不會說。
「我可沒瞧過大掌櫃的這般不對勁的模樣。」鶯鶯嘴上念著,但還是乖乖地扶著她走下炕,坐在鏡台前。
「哪裡不對勁?」衣大娘不甚在意地低喃著。
「你瞧。」鶯鶯指了指鏡中的她。
衣大娘不解地盯著鏡中的自己,不甚相信地瞇緊了水眸再向前挪近,想看清楚臉上的東西是什麼……看不清楚,她索性伸手拂上臉頰,登時發覺一片濕意……難道會是淚?
她嚇得瞠大圓眸,不敢置信地瞪著蔥白指尖上的淚滴。
她居然在夢中落淚了!怎麼可能?
衣大娘盯著指尖出神,卻驚見鏡中的鶯鶯直盯著她的手指,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淡然開口道:「這是口水。」
「口水?」
「我說是口水就是口水,要不你認為會是什麼?」衣大娘佯裝微怒地喊道:「還不趕緊為我梳頭,你以為今兒個不用幹活了不成?閣裡還有多少事要我去處理,你的手腳不俐落點,要是耽擱了大事,瞧我怎麼整治你。」
「對了,說到這事,我才想到宮裡差人送了手劄來呢。」她輕呼了一聲。「而且聽說隔壁修府的白時陰也回府了。」
衣大娘輕佻起柳眉,瞪著鏡中的她。「鶯鶯……動作還不快一點,倘若耽擱了正事,你瞧瞧我會怎麼剝了你的皮!」這麼重要的事,她居然耗到現下才說……看樣子,今兒個想要她不動怒都難了。
「殿下差人送了手諭來,說大內宮中缺了個和親公主……」
衣大娘眼波流轉,嬌媚惑人,蔥白纖指更是輕折著剛瞧完的手諭,杏紅色的唇勾得萬分迷人,瀲灩的水眸更是直盯著坐在她堂下動也不敢動的一男一女。
她身為太子殿下的幕僚,自然得要替主子分憂解勞,殿下既差人送來手諭,她沒有不辦妥的道理,更何況這樁原本可能會相當順利的和親之事,就是讓她麾下的徒弟給搞砸的,她這個師父能不擔起責任嗎?
要他入宮查清楚郡陵王到底是屬宮中派系的哪一支流,孰知她這個徒弟竟然將原本要和親的公主給帶回了無憂閣,讓她不知道是該將那公主留下,還是把她遣回宮中……然為了這個笨徒弟,她也只得咬牙和血吞,硬是把這差事給擔下。
當然,即使讓公主在她這小小的無憂閣裡待下,也並不代表事情便已告一段落,而今手諭傳來的消息,才是真正要善後的重點。
她非得找個人遞補這個空缺不可。
公主?到底是不是個公主並不重要,說穿不就是要個姑娘家,只消長得好看一點,別在半夜嚇到人即可,橫豎對方也不可能真的查明正身,只是這個人選到底要找誰啊?
畢竟要和親的民族可是塞外的回鶻哩!有誰會願意到那文化未開之地?
就算是給一大筆銀兩,也不一定有人願意,因為踏進那兒,或許是一輩子都回不來了,有了大筆銀兩又如何?說不準只能拿來陪葬。
真是為難哪!倘若可以的話,她還真不希望獻上任何一個人。
都是這個笨徒弟給她捅了這麼大的樓子……要他男扮女裝入宮當啞巴舞伶,他居然拐了個公主回來!早知道會如此,她就掐死他算了。
「師父……」水無痕咧嘴傻笑著。
「嗯哼?」她哼出一口氣。
現下叫師父有用嗎?怎麼當師父的會這麼倒黴,要幫他們把屎把尿不說,還得替他們擦屁股……她絕對不再收徒弟了,光是收了這些就已經把她搞得七葷八素,倘若再這樣下去,天曉得會變成什麼樣子。
「乾娘……」安平公主李初雪也出聲了。
「不敢、不敢。」哎呀,她是哪裡修來的福分啊,居然能讓宮裡的金枝玉葉喊她一聲乾娘。
「可無痕說你是他的師父又是他的乾娘,倘若我不跟著這麼叫的話,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呢?」在這兒待一段時候了,身份亦不比往常,她多少也懂了一些進退,自然得要……算是入境隨俗吧。
況且,因為有她在,她方能躲藏在這兒不被人發現。
「怎麼稱呼啊……」要她叫聲大掌櫃的,似乎是生疏了些,好歹水無痕這兔崽子也是她的徒弟,更是她撿來的乾兒子,所以總不能要她大掌櫃的或是大娘喊個不停吧,可若要她喊她聲乾娘,她又渾身不對勁。
「我倒覺得要喊你一聲大娘是挺不妥的。」李初雪倒是先提出意見。「你壓根兒不像是大娘,瞧你這般地絕艷無儔,即使是在後宮也難得一見,更何況根本看不出你是無痕的乾娘……倘若叫聲姐姐倒還差不多。」
她說的可都是真心話,甚至她還懷疑她的歲數根本沒有那麼大,可無痕說和乾娘已經相處十多個年頭了,且那年他讓乾娘撿回去時,無愁剛出生,這衣大娘今兒個到底是多大歲數了?她是怎麼認識皇兄的?又是怎麼會成為皇兄的心腹再繼而成為大內密探?
而且,她可是知曉無痕的武學程度,可身為他師父的衣大娘不過是一介女子,怎會有如此高深的功夫?
衣大娘的背後是一團謎,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第1章(2)
「嘴巴甜成這樣……」聽見她毫不虛偽的讚美,衣大娘笑得花枝亂顫,打從心底把她疼入心坎,教她怎能不幫她呢?
唉!難道真要她犧牲混入宮裡的畫眉丫頭?
衣大娘輕揉著眉心,不知該拿這件事如何是好?更不知要如何部署才好……真是累煞她了。
或許她真是做錯了,她不該攬上這麼多事來累垮自己,而且身旁又沒半個人可以幫她,讓她歇口氣;說到那一群不成材的徒弟,要是能不惹事,她就阿彌陀佛了,哪裡還敢奢望他們替她分憂解勞?
當初不該在街上挑臉蛋的……
「大掌櫃的、大掌櫃的……」
鶯鶯自前院繞過分隔前後院的流水樓台,一路往後院直奔而來,還不忘扯著喉嚨大喊著。
「大白天的,你見鬼了?」衣大娘擡眼,沒好氣地數落著。
這丫頭……要她到修府去把白時陰給請過府來,她就像失蹤般地一直不見人影,現下都過晌午了,她才像個瘋丫頭似地跑來,一張嘴還聒噪得教她受不了……
她是不是替她取錯名字了?
「大掌櫃的,小白讓大白給攔在府裡出不來。」鶯鶯氣喘籲籲地答道。
衣大娘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唉!若不是她挺熟悉隔壁修府的情況,現下怎會聽得懂什麼大白小白來著?這一對雙生兄弟,一為修府總管,一為修府當家的貼身侍衛。
而喚小白的那一個,一年多前為了醫治他主子,不惜上天下地地去找尋江湖上頗富盛名的鬼面神醫,如今總算是回來了。
回來是件好事,這麼一來,她那個笨女兒總算可以稍稍安心,不用再為她夫婿的身子骨擔憂受怕,只是……倘若白時陰他大哥先行將他留在府中,不讓他到無憂閣一坐,這事兒……她也該早些回報吧,是不?
現下都什麼時分了?說起話來又沒頭沒尾的……她真非讓她感覺到自個兒的失敗是不?
「為什麼小白會讓大白給攔在府中出不來?」她歎了聲,問得很疲憊。
「因為小白帶了幾個人一塊回來,大白說要招呼他們,小白自然是分不開身。」鶯鶯回得有些傻愣。
「那你可問了他何時可以分身過來?」
「沒。」她答得理所當然。
衣大娘翻了翻白眼。「倘若你沒問的話,那你到底在那裡窩那麼久作啥?」從無憂閣到修府,依她的腳程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姑娘倒是可以耗上幾個時辰,她到底是去做什麼的?
「好久沒同小白見面了,敘敘舊嘛……」她輕笑著。
「小白不但帶了一個好標緻的姑娘回來,還帶了兩三個男人,說是順路,還有啊……」
「好了好了,我沒要你說那麼多。」衣大娘揮揮手要她住口。
啐!一張嘴只要打開就忘了要閉上,吵得她頭都疼了。
她今天到底是怎麼著?做了惡夢不打緊,可從醒來至今就沒件順心的事,每件事都教她頭疼得想要丟下一切散心去。
「哦。」她乖乖地退到一旁。
衣大娘又歎了一口氣,「你杵在這兒做什麼?現下都什麼時分了,你還站在這兒,活兒都不用幹了?」
「現下……」鶯鶯擡眼望出窗外。「哎呀!天色都暗了哩。」
怪了,她不過才去串一下門子,怎麼天就暗了?
「還哎呀!」衣大娘擰起眉,放聲吼著:「你以為今兒個不用開門做生意了不成?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同我打馬虎眼,真以為我不敢罰你嗎?」
她怎麼能允許自個兒底下的人恃寵而驕?
「鶯鶯知道了。」聞言,她隨即一溜煙地消失在後院。
衣大娘嬌顏不改,卻添了幾分疲累,今兒個都還沒上工呢,她卻已經累得不想動了。
「無痕,待會兒你代我到閣裡探探,倘若有什麼事情,再回頭同我說一聲。」她揉了揉眉心,感覺連腦際都隱隱作痛。
「是。」水無痕恭敬地應了聲。「可師父……和親之事……」
總不會要他把公主送回宮裡吧!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不能退換的,況且他也不會點頭。
「得了,你犯不著怕我要你把初雪送回去。」
她怎會不懂他的心思。
一對如此濃情蜜意的交頸鴛鴦得要修上幾世的緣分?她再狠再殘忍,也不可能硬是拆散他們。
「那……」
「我自有定奪。」頭痛的事情就交給她吧,誰要她是他師父;誰要她是他乾娘呢?倘若她不替他處理,又有誰能替他處理?「你只管把我交代你的事辦好便成,其他的你就甭擔心了。」
「謝謝師父,我就知道師父待我最好了。」水無痕喜孜孜地笑彎了眼,大手緊緊地包住李初雪纖嫩的玉手。
「滾!別淨在我眼前說些噁心話。」
衣大娘挑眉睞著他,粗聲粗氣地吼著以掩飾向來不讓人發覺的羞赧,她的臉皮就是這麼薄,就是禁不起別人的謝忱,尤其是她自個兒的徒弟們,總會教她不知所措。
這一切都要怪初雪這丫頭,沒事同無痕說什麼她待無痕極好,還說得一副她挺懂她似的……真是教她又愛又恨。
「我知道了,我退下了。」水無痕答了聲,牽著李初雪便打算要退下。
「等等,你拉著她上哪?」衣大娘出聲喊道:「你別同我說你要帶她到前院去,若是讓人認出來,我頭一個就掐死你!」
這個專惹麻煩的惹事精,倘若再給她惹出麻煩的話,她就、她就……
「是。」水無痕輕拍著自個兒的頭,對著李初雪道:「你待在師父這兒等我,一有空閒,我自會找空檔來見你……」
「去去去,還說什麼悄悄話?別留在這兒礙眼。」她揮著手要他快點離開,免得惹她心煩。
唉!麻煩事,全是一幹麻煩事,她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享清福啊?
她想要享清福,想要丟下一切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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