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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6-18 22:30:15

第六章爪子和茶葉



當第二天早上,哈利、榮恩和妙麗進入大廳準備用早餐的時候,他們第一個看到的東西就是跩哥馬份,他好像跟一群人說著非常好笑的故事。當他們經過的時候,馬份做一個誇張的動作-昏了過去,並且發出一聲笑吼。



「別理他,」妙麗在哈利的後面說:「不用去理他,它不值得…………」



「嗨,波特!」潘琪.帕金森尖叫著,她是個有著一張哈巴狗臉的史萊哲林女孩。「波特!狂戰士過來了,波特!喔∼∼∼!」



哈利坐進葛來芬多桌子的一個位子上,緊鄰著喬治衛斯理。



「新的三年級課程表,」喬治說著,把它傳了過來。



「你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哈利?」



「是馬份啦,」榮恩坐在喬治的另一邊,指著史萊哲林桌子說。



喬治立刻擡頭往上看,他看到馬份再次假裝恐怖昏倒。



「那個小雞,」他平靜地說:「昨晚狂戰士在火車上停在我們那裡的時候,他可不是如此狂妄的。他躲到我們的包廂,是不是?佛烈德。」



「他幾乎尿濕了褲子,」佛烈德輕蔑地看了馬份一眼說。



「我自己也不太快樂,」喬治說:「他們真是可怕的東西,那些狂戰士…………」



「簡直讓人從心底發寒,不是嗎?」佛烈德說。



「但是你沒有昏過去,不是嗎?」哈利用一種低沈的聲音說著。



「忘記它吧,哈利,」喬治爽快地說:「爸爸還得再到亞卡邦出一次差,記得嗎?佛烈德?而且他說那是他所去過最壞的地方了,他回來時候一直虛弱和戰慄………狂戰士他們所到之處,快樂的氣息都被吸走了。大部份的囚犯在那裡都會發瘋。」



「無論如何,我們將會很高興的看到馬份如何照料我們的第一個魁地奇比賽,」佛烈德說:「葛來芬多對史萊哲林,是這一季的第一場比賽,記得嗎?」



哈利和馬份只有一次在魁地奇比賽裡摃上,馬份明顯地出了個大醜。哈利稍微地感覺到快活,自行取用香腸和油炸蕃茄。



妙麗正在檢查她的新的課程表。



「噢,好了,今天我們要開始上一些新的科目。」她高興地說。



「妙麗,」榮恩瞄了一眼她的課程表後說:「他們把你的課程表搞錯了,你看-他們一天給你塞了十個左右的科目,時間根本就不夠。」



「我能搞定的,我全都跟麥教授一起修正過了。」



「但是你看,」榮恩笑著說:「看到這天早上沒有?



九點鐘占蔔課,還有下面,九點鐘麻瓜學習,以及……」榮恩拿過那張課程表,懷疑的說:「你看,接下來是,數學,也是九點鐘。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沒有人能這麼厲害。



你怎麼能同時上三門課的啊?」



「不用耽心,」妙麗簡短的說:「當然,我沒辦法同時上三門課。」



「那麼……」



「把果醬拿給我。」妙麗說。



「但是……」



「噢,榮恩,你幹嘛管我的課程滿不滿?」妙麗尖聲說道:「我已經告訴過你,我都跟麥教授調整過了。」



沒多久,海格出現在大廳。他穿著他的鼴鼠皮長上衣,而且有點魂不守合的搖幌著他的大手裡的一隻死臭鼬。



「還毫吧?」他熱切的說,躊躇著該不該往教員桌去。「竟天有我的低一堂課,對!就在午餐過後,從竈上五點性來我就把所有的東細都準備好了……希望一切OK…我,身為一個老師…蛋白說……」



他咧開大嘴,露齒而笑,然後坐到教員桌去,停止搖幌那只死臭鼬。



「真想知道他會給我們上什麼課?」榮恩說,他的聲音中掩不住一股不安的訊息。



當許多人都去上他的第一堂課後,大廳逐漸變空了。



榮恩查看了他的課程表。



「我們最好快點走,你看,占蔔課的教室在北塔的最上面,從這裡過去要花上十分鐘……」



他們很快的結束了他們的早餐,跟佛烈德和喬治道再見,就向後走出大廳。當他們通過史萊哲林的桌子時,馬份又表演了一個昏倒的動作。哈利在大廳門口聽到嘲笑聲從後傳來。



從城堡到北塔的路程非常的長,霍格華茲前兩年的課程都沒有在城堡外面上,所以他們之前從未進去過北塔。



「從-這裡,走-捷徑,」榮恩喘息著說,他們正爬著第七號長梯,同時他們對這裡並不熟悉,這裡除了一幅巨大的草原上一隻熊被吊死在石�上的晝像外沒有其他的東西。



「我想應該走這條路,」妙麗說,她凝視著正面的通道。



「那裡不能到,」榮恩說:「那是到南邊的,你看,可以從窗戶往外看到湖的一部份。」



哈利看著那幅畫。一個胖胖的,有灰色斑點的小馬漫步在草原上,攸攸閑閑的吃著草。哈利知道霍格華茲的畫像主題都會離開畫框到處串門子,但是他通常看得到他們。下一瞬間,一個矮矮胖胖的騎士穿著一套冑甲,鏘鏘鎯鎯的出現在圖畫上的小馬後面。仔細一看他的金屬護膝被青草沾汙了,使他看起美中不足。



「啊!」他叫喊著,看著哈利、榮恩和妙麗。「侵入我私人的領域是何等醜惡的罪行啊!你們輕蔑我的責任,偶然?抽籤決定的啊,你這個惡棍,你這隻小狗!」



當小騎士從它的鞘中用力拔出他的劍並且開始揮動,他們驚異的看著他憤怒的上上下下地用單腳猛跳。但是那把劍對他來說實在太長了;一個太過粗野的搖擺使他站立不穩,他的臉就一頭栽進草地裡。



「你還好吧?」哈利移動到比較靠近圖畫的地方說。



「回來,你就只會下流的吹牛!給我回來,你這個騙子!」



騎士再一次抓緊他的劍並且用後退地把它舉向上,但是刀鋒的排血槽深深地崁入草地裡,雖然他用盡吃奶的力氣拉,但是他還是不能把它拔起來。最後,他砰然地倒在背後的草地之上,推上他的面甲擦了擦滿是汗水的面頰。



「聽好,」哈利趁著騎士休息的時候說:「我們正在尋找北方高塔。你知不知道路呢?」



「尋找!」騎士的憤怒像是立刻消失了。他的腳發出鏗鏘聲呼喊著:「跟我來,親愛的朋友,我們將發現我們的目標,否則無法勇敢地猛攻並毀滅它!」



他再次用力拔了一下他的劍,嘗試失敗後就哭著騎上那匹肥肥的小馬。「走吧,好心的先生小姐!跟我走!跟我走!」



他跑著,盔甲發出高昂地鏗鏘聲,進入畫框的左邊部份消失。



他們跟著他盔甲的聲音沿著走廊急奔。偶爾他們會看到他穿過另一幅畫繼續向前跑。



「即使有強壯的心,困境仍將到訪!」騎士大喊,接著他們在一群驚慌的女人襯裙裡看到他再度出現,那幅畫掛在狹窄的螺旋梯的�壁上。



哈利、榮恩和妙麗大聲喘息著攀登那緊密的螺旋階梯,感到越來越暈眩了,直到最後他們在上方聽到小小的聲音,才發現他們終於到達教室了。



「再見了!」騎士哭泣著一頭鉆進一幅看起來不怎麼吉祥的修道士的畫像之內。「再見了,我胼手胝足的同志,如果你需要一顆高貴的心和鋼鐵般的肌肉,請找卡多岡騎士!」



「是的,我們會再來找你的,」當騎士消失時,榮恩喃喃自語:「如果我們有人發瘋的話。」



他們攀上最後幾個臺階後,一個小小的樓梯間出現了,在大部份的課程都被集中在一起。沒有一門放到這個樓梯間,榮恩用手肘輕輕推了哈利一下,並且指著天花板,那上面有一個圓形的地板門,還有一個黃銅的匾額。



「賽比爾.特羅妮,占蔔教師,」哈利讀著。「我想應該就是這裡了吧?」



好像是在回答他的詢問似的,地板門突然打開,而且一個銀色的階梯降在哈利的腳邊。每個人都靜了下來。



「我排你後面。」榮恩笑了笑說,所以哈利率先登上樓梯。



他進入一間看起來相當奇特的教室,看了看四周。事實上,它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間教室,比較像是某人的閣樓或一家舊式的茶行。只有不到二十張的圓形桌,塞滿了它的裡面,全被印花棉布小椅壂的扶手椅包圍。每件東西都在微暗中發亮,發出深紅色的光茫;窗戶上的那些窗簾帳全部是拉上的,而且許多的燈覆蓋著暗紅色的布簾。,火焰在壁爐中熊熊的燃燒,令人感到有點悶熱。一個正在加熱的大銅茶壺發出令人不舒服的香味。在繞著圓形�壁周圍的架子上面有許多佈滿灰塵的羽毛、斷掉的蠟燭,和許多套破爛遊戲牌,數不清的銀水晶的球,和一大堆茶杯排列在一起。



當哈利巡視著教室的周圍時,榮恩在哈利的肩膀後面出現,跟他輕聲細話。



「她在哪裡?」榮恩說。



一種聲音從一個影像突然地出現,一種柔軟得像霧般的聲音。



「歡迎啊,」它說:「非常榮幸在最終最真實的世界中見到你。」



哈利的第一個印象覺得那是個巨大的、五彩繽紛的昆蟲。特羅妮教授走進入火光之內,他們看見她時,覺得她是非常瘦的;她的大眼鏡讓她的眼眼看起好像放大了好幾倍,而且她被一條薄紗般金光閃爍的披肩包覆著。



數不清的串珠項煉吊在她紡錘形的脖子周圍,而且她的手臂和手腕都戴著手鐲並且叮叮噹噹的作響。



「坐下來,我的孩子,坐下來。」她說,他們都笨手笨腳的爬進扶手椅上的椅壂。哈利、榮恩和妙麗他們圍著同一張圓桌坐著。



「歡迎來到占蔔課,」特羅妮教授坐在火爐前的一把有翼扶手椅上說:「我的名字是特羅妮教授。你可能以前不曾看過我。我發現太常落入那紛紛擾擾的學校主塔,會遮蔽我的心眼。」



沒有任何人回應這個奇怪的宣言。特羅妮教授細緻優雅地再度拉齊她的披肩繼續說:「既然你已經選擇學習占蔔,所有魔法中最困難的藝術。我必須事先警告你,如果你沒有看透未來的視野,那麼我能教你的只有很小很小的部份……也就是,在書本可及的領域內帶領你…………」



聽了這些話,哈利和榮恩兩人對看了一眼,不禁露齒而笑,對妙麗而言,這個死K書卻不能對這個科目有多大幫助的消息,應該會讓她感到震驚。



「許多魔法人和巫師,雖然他們的才能在其他領域裡有著出類拔粹的成就,但是仍然不能穿透那披著神秘面紗的未來。」特羅妮教授繼續著,她巨大眼睛,閃爍著令人神經緊張的光茫,在每個人的臉上移動著。「你得到了一個稀有的禮物。孩子,」她突然對奈威說話,奈威幾乎從他的椅壂上掉下來。「你的祖母還好嗎?」



「我想是的。」奈威發著抖地說。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如此確信,親愛的。」特羅妮教授說,她長長的翡翠耳環,隨著火光閃耀。奈威吞了一口口水。特羅妮教授平靜地繼續。「我們今年將會學習基本的占蔔法。第一課將學會讀取茶葉。下一課我們將會進展到手相術。順帶一提,親愛的,」她的眼光突然地射向巴蒂.帕提,「你得要小心一個紅色頭髮的男人。」



巴蒂震驚的看了榮恩一眼,榮恩在她椅子的右後方邊緣。



「到了夏天的時候,」特羅妮教授繼續,「我們將進展到水晶球…如果我們能夠火速的完成其他部份。但是,不幸地,二月的時候,我們班上將被感冒的汙穢所侵襲。我自己也會失聲。而在復活節之前,我們之間的其中一個將會永遠的留下我們。」



伴隨著這個宣言的是一陣非常緊張的沈默,但是特羅妮教授好像不知道。



「我好驚奇,親愛的,」她說到拉芬德.布朗,她瑟縮的退回她的椅子中,「你可以幫我把那個最大的銀茶壺拿給我嗎?」



拉芬德鬆了一口氣,站起來把架子上的一個巨大茶壺拿起來,而且放到特羅妮教授的桌子上。



「謝謝你,親愛的。附帶一提,你所恐懼的那件事…



它會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發生。」



拉芬德戰慄。



「現在,我要你們兩個人分成一組。從架子上拿一個茶杯到我這裡,我會把它裝滿。然後你們就坐下來喝它,把茶水喝完只剩下那些渣滓。用左手沖洗杯子的周圍三次,接著把杯子倒放在它的茶碟上,等到剩下的茶汁排出之後,再把你的杯子拿給你的搭擋解讀。你可以使用撥開雲霧見未來第六頁的範例。我會在你們之間移動,教導並且幫助你們。哦,親愛的」她抓著奈威的手臂,讓他站起來。「…當在你打破你的第一個杯子之後,你覺得選一個藍色花樣的比較好嗎?我寧可選粉紅色的。」



想也當然,奈威趕著到架子上拿茶杯時,就傳來打破磁器的清脆金屬聲。特羅妮教授拿著一個簸箕和刷子幫他清掃完畢後說:「其中一個藍色的,然後,親愛的,希望你不介意……謝謝你……」



當哈利和榮恩把他們的茶杯被裝滿後,他們很快地回去他們的桌子,而且試著喝煮沸的茶。他們按照特羅妮教授教的清洗茶杯的周圍,然後排出剩餘的茶水留下渣滓,彼此交換。



「佷好,」他們倆都把書本打開到第六頁,榮恩說:「你看我的怎麼樣?」



「一團濕透的褐色廢物。」哈利說。房間裡的煙散發出沈重的香氣,使他覺得想睡覺而且腦筋打結。



「解放你的思想,親愛的,而且允許你的眼睛超越現世的去看!」特羅妮教授帶著憂鬱的哭聲說道。



哈利試著振作起來。



「對,你的是一個彎曲的十字架……。」他研究著撥開雲霧見未來。「所以跟你有關的是『審判和苦楚』…我很抱歉…但是有一件事可能是跟太陽有關……等等……那表示『巨大的快樂』……所以你將會受罰但是非常快樂……」



「如果你問我,我會說你需要去保健室檢查你的心眼。」榮恩說,而他們倆都笑喘不過氣來,直到特羅妮教授死瞪著他們。



「換我了……」榮恩凝視著哈利的茶杯,他努力的讓額頭都皺了起來。「這一小塊像是滾球帽,」他說:「也許你以後會到魔法部工作……」



他把茶杯轉向另一個方向。



「但是從這邊,看起來它比較像個橡實……那是什麼?」他尋找他的撥開雲霧看。「『吹落的果實,意料之外的黃金。』太棒了,你能借我一些嗎?而且這裡還有……」他再一次旋轉杯子,「這看起來像一隻動物……是的,如果那是它的頭……它看起來像一隻河馬……。不,一隻羊……」



當哈利忍不住笑了出來時,特羅妮教授走到附近。



「讓我看看,親愛的。」她責難似地對榮恩說,一把搶過哈利的杯子。每個人都安靜的看。



特羅妮教授注視著茶杯裡面,將它反時針方向旋轉。



「獵鷹……親愛的,你有一個致命的天敵。」



「這誰都知道啊。」妙麗大聲的說悄悄話。特羅妮教授注視著她。



「很好,他們都知道,」妙麗說:「每個人都知道哈利和那個人的關係。」



哈利和榮恩用一種混合著驚愕和讚賞眼光注視著她。



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妙麗像這樣對一位教師說話。特羅妮教授選擇不回答。她再一次降下哈利的杯子,用她巨大的眼睛看著,並且繼續旋轉它。



「梅花……象徵攻擊。親愛的,親愛的,這不是一個讓人快樂的杯子……」



「我想那是一個玩滾球的人帽子。」榮恩羞怯地說。



「頭蓋骨……你的前途充滿了危險,親愛的…………」



每個人正在注視、死瞪著特羅妮教授,特羅妮教授最後把杯子再轉了一個彎,突然她大聲喘氣,然後尖聲大叫。



同時還有另外一個有打破磁器的清脆金屬音;奈威又打破了他的第二的杯子。



特羅妮教授跌落一把空的扶手椅內,她閃閃發光手撫在她心口上,而且她的眼睛是閉上的。



「親愛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不…它無法言喻…不…別問我……」



「它是什麼,教授?」丁.湯姆斯立刻說。每個人都移動他們的腳,慢慢地擠到哈利和榮恩的桌子附近,緊鄰著特羅妮教授的椅子,想找一個好的角度看哈利的杯子。



「親愛的,」特羅妮教授的大眼睛戲劇地打開,「那是一個葛來姆。」



「什麼?」哈利說。



他不是唯一不瞭解的人;丁.湯姆斯聳了聳肩而拉芬德.布朗則滿臉困惑,但是幾乎每個人都驚恐地用手摀住他們的嘴。



「葛來姆,親愛的,是葛來姆!」特羅妮教授哭喊著,她激動地看著哈利還沒有瞭解。「巨人,妖犬常到墓地!我親愛的孩子,它是一個預兆…最壞的預兆…死亡的預兆!」



哈利的胃突然一陣收縮。華麗與汙痕那本死亡的預兆封面上的那隻狗……木蘭新月那裡的狗影像……。拉芬德.布朗用手摀住她的嘴。



每個人都看著哈利,除了妙麗,她站起來走到特羅妮教授的椅子後面。



「我不認為它像個葛來姆。」她平淡地說。



特羅妮教授嫌惡地審視妙麗。



「你要原諒我這麼說,親愛的,但是我感覺你的周圍,對於未來的共鳴感受性非常小。」



西莫.斐尼干從旁邊偏著他的頭看。



「如果你這麼看,它看起來就跟葛來姆一樣,」他瞇著眼睛說:「但是從這個角度看,就比較像一頭驢子。」他傾斜到左邊說。



「你們是不是已經決定好我要不要死啊?」哈利拿他自己開玩笑。但是現在沒人理他。



「我想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下課,」特羅妮教授又用她那種糢糊的聲音說:「是的……請帶著你的東西離開……」



班上的同學默默地將他們的茶杯送還給特羅妮教授,拿起他們的書,並且關上他們的袋子。榮恩甚至避免看哈利的眼睛。



「直到我們再一次相遇,」特羅妮教授微弱地說:「無窮的財富是屬於你的。



哦,親愛的…」她指著奈威,「下次你將會遲到,因為你介意你額外增加的困難工作。」



哈利、榮恩和妙麗沈默的走下特羅妮教授的樓梯,然後往麥教授的變形課出發。兩個教室的距離相當的遠,以致於他們雖然很早就離開占蔔教室,卻也只是剛好來得及趕上而已。



哈利選擇了一個教室右後方的位子,感覺好像他坐在一個非常明亮的照明燈底下;班上其他的人繼續私下的注視他,好像他隨時都會死。他剛剛聽了麥教授正在告訴他們關於變獸人(能夠任意轉變成動物的巫師)的事,甚至沒注意到她把她的眼睛周圍變成一隻虎斑貓的眼睛。



「說真的,你們今天是怎麼了?」麥教授說,輕輕的把自己變回來,注視著所有的學生。「雖然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是我第一次,我的變形課不得到一個班級的掌聲。」



所有的人轉頭向哈利再看了一眼,但是沒有人說話。



然後妙麗舉起她的手。



「對不起,教授,我們剛剛上了我們的第一堂占蔔課,而且我們學習解讀那些茶葉,和…」



「啊,當然。」麥教授說,突然地皺眉頭。「你不用再說了,格蘭傑小姐。告訴我,你是不是今年就會死?」



每個人都在注視她。



「是我。」哈利說,在最後一刻。



「我就知道,」麥教授用她又圓又小、晶亮如珠的眼睛看著哈利說:「那麼你應該知道,波特,從她到這所學校以後,賽比爾.特羅尼每年都會預知一個學生死亡。但是他們根本沒有人死亡。看見死亡預兆是她迎接一個新班級的方式,同時也是她最喜愛的。我不是在說我的同事的壞話…」麥教授突然停了下來,他們看到她的鼻孔噴出白煙。她用比較平靜的語氣繼續說:「占蔔是魔法之中最不嚴謹的一個分枝。我不諱言我對它沒什麼耐性。真正的預言者是非常稀罕的,而特羅妮教授…」



她再一次停止,然後說,在一個非常認真的音調說:「我看你在健康方面沒什麼問題,波特,所以你今天不把你的家庭作業交出來,你就會對不起我。我保證你如果你死了,你就不需要去把它完成。」



妙麗笑了出來。哈利感到比較輕鬆了。在特羅妮教授的教室那種使人昏迷的香味和暗紅色的燈光下,感覺茶葉的形狀,根本不可靠。然而,不是每個人都這麼認為。榮恩看起來仍然有些焦慮,而且拉芬德私底下說:「但是奈威的杯子又怎麼說?」



當變形課上完了以後,他們衝向大廳吃午餐。



「榮恩,高興點,」妙麗說,向他推過燉湯的盤子。



「你聽到麥教授所說的。」



榮恩用湯匙把燉湯掏到碟子上,並且拿起他的叉子,但是沒有開始吃。



「哈利,」他用一種低沈嚴肅的聲音說:「你說過你在那裡看到一隻黑色的大狗,是嗎?」



「是的,」哈利說:「在我從德思禮家跑出來的那一個晚上。」



榮恩發出一個卡搭聲,他的叉子掉了下來。



「或許那是只迷路的狗。」妙麗平靜地說。



榮恩看著妙麗,好像她不太對勁。



「妙麗,如果哈利看到一隻葛來姆,那是…那是很壞的預兆,」他說:「我的…我的叔父比爾斯也看過一隻…而他二十四小時之後就死了!」



「巧合。」妙麗輕輕地說,替她自己倒了一些南瓜來。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榮恩很生氣的說:「葛來姆會讓絕大多數的巫師在大白天嚇得發抖!」



「這就是你要說的?那麼,」妙麗高聲的說:「他們視葛來姆為死亡和恐怖的象徵。葛來姆不是一個預兆,它是死亡的因素!而哈利卻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們,因為他不夠愚蠢的能夠看到以及理解它,對了,我可以展示比較好的證據!」



榮恩沈默地看著妙麗,妙麗打開她的袋子,拿出她的新占蔔學書,把它翻開靠著果汁瓶。



「我認為占蔔學看起非常模擬兩可。」她翻著她的書頁說:「如果你問我的話,我認為這裡面有太多的臆測。



「但是杯子裡的葛來姆可不是什麼模擬兩可的東西!」榮恩激動地說。



「你第一次看的時候,不是相當有自信的告訴哈利,它是一隻羊。」妙麗冷然說。



「特羅妮教授說你沒有看見真實的氣質!你對於你無法掌握的事情,都認為它是廢物!」



他已經有點精神失常了。妙麗猛然闔上她的占蔔學書,以致於桌子上的一些肉和胡蘿蔔四處飛濺。



「如果在占蔔課的時候,我必須假裝在茶葉渣看到死亡的預兆,才算好的話,我不確信我能學多久!那堂課跟我以前上過的占蔔課比起來,絕對是廢物!」



她舉起她的袋子,悄悄的離開。



榮恩在她後面皺著眉頭。



「她在說什麼?」他對哈利說話。「她以前又沒有上過任何一堂占蔔課。」



**********************************哈利在午餐之後很高興的走出城堡。昨天的雨把一切都清潔了;天空現在非常明朗,柵欄是灰色的,在腳底下的草地是潮濕而且有彈性的,下午他們的第一堂課就是應注意的魔法事物。



榮恩和妙麗彼此都不說話。當他們沿著濕滑的草地到禁止進入的森林邊緣上,海格小屋時,哈利一聲不吭的走在他們。直到他們看到熟悉的背影時.史萊哲林三人組也跟他們一起上這個課程。馬份正興高采烈的跟克拉和高爾說話,克拉和高爾也在咯咯的笑。哈利很瞭解他們在講什麼屁話。



海格正在他的小屋門前等候他的學生。他穿著他的鼴鼠皮外套站著,巨大的獵犬牙牙跟在他的腳後,看起來有點不耐煩了。



「來吧,現在大們跟我來!」他呼叫著靠過來的學生們。「今天我們要去探討真實的面貌!偉大的一堂課就要開始了!每個人都到了吧?很好,跟我走吧!」



基於一段不愉快的回憶,哈利認為海格想把他們帶到森林裡面;哈利在那裡曾經發生過他一生中極為慘痛的經驗。然而,海格只在樹林的邊緣慢慢走,五分鐘之後,他們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小圍場的外面。那裡什麼東西也沒有。



「大家靠過來,到圍�這裡圍成圓圈!」他呼叫著:「這是為了讓李們每個人都能看清楚…現在,李們低一件要揍的事情,就是打開李們的書…」



「怎麼打開啊?」那個冷冰冰、懶洋洋的聲音,就是跩哥.馬份在說話。



「欸?」海格說。



「我們要怎樣打開我們的書?」馬份重複。他拿出他的本身就是怪物的怪物書,他的書上用粗繩子綁得緊緊的。其他的人也把他們的拿出來;有些人跟哈利一樣,用束帶把他們的書綁住;其他的人有的把他們塞在一個緊緊袋子裡或者用老虎鉗鎖緊他們。



「有妹、有妹有人可以大、大開他們的書?」海格看起來垂頭喪氣的說。



所有的學生都搖了搖他們的頭。



「李們只要這樣捧,」海格說得這好像是世界上最明顯的事。「看……」



他拉開妙麗那本書上的束帶並且打開它。那本書馬上想咬人,但是海格用他巨大的食指壓在書背的中央,那本書雖然抖個不停,最後也只能放棄地在他手裡保持安靜。



「哦,我們真是一群笨蛋!」馬份嘲笑。「我們應該輕輕的撫摸他們!為什麼我們沒有想到!」



「我…我想他們覺得很好笑。」海格不確定地對妙麗說。



「哦,這真是超特大號的好笑!」馬份說:「真是太高竿了,叫我們用一本老是想撕爛我們手的書!」



「閉上你的嘴,馬份。」哈利靜靜地說。海格看起來相當氣餒,而哈利想要讓海格的第一堂課圓滿成功。



「嚎的,然後,」海格好像已經喪失了自信說:「如此…所以李們已經拿出李們的書,辣…辣麼…現在李們要開始學魔法事物。是的,所以我將帶你們過去。走吧……」



他大跨步帶著他們進入森林裡的另一處。



「天啊,那地方有一群野狗欸,」馬份高聲地說:「這教的是那門子的笨蛋課程啊,我告訴我爸爸的時候,他還叫我適當的……」



「閉上你的嘴,馬份。」哈利重複的說。



「小心啊,波特,你後面有一個狂戰士!」



「噢∼∼!」拉芬德.布朗發出尖銳的叫聲,指著正前方的圍場。



他們快步向前走了幾十步,那裡有個哈利所見過最奇怪的動物。他們有馬的身體、後腿和尾巴,但是前半部像是巨大的老鷹的前爪、翅膀,頭部上有兇殘的、堅硬如鋼的鳥嘴以及橙色的明亮大眼。他們的前腿上的爪子足足有半呎長,看起來被它抓到一下都得到另一個世界去報到。每一隻怪獸都有一條厚厚的皮帶綁在它的脖子上約束著他們,另外在它的脖子上附有一條長鏈子,而末端全部都被海格大手壓抑位,他慢慢也跑進圍場,站在那些怪獸的後面。



「向前面右轉,到那裡去!」他搖動著那些鏈子,驅使著那些怪獸走向學生站著的圍�那邊。當海格拉著他們鎖煉到達圍�邊時,每個人都微微地向後退。(譯註:史萊哲林的學生也就算了,葛來芬多的標誌就是葛來芬獅-一種鷹首獅身的幻想中的動物,歐洲好像有個著名的城市(好像是威尼斯)



也是用它作市徽的;比較起來,馬應該比獅子好親近一點吧?看來葛來芬多學院,在哈利入學之前連續好幾年都拿不到學院冠軍,不是沒道理的,連自己的院徽都怕。)



「葛來芬馬!」海格高興地對他們揮動一隻手,吼叫著:「他們很飄亮,不是嗎?」



哈利能夠瞭解海格的意思。一旦你從第一次看到那些半馬半鳥的怪獸的震驚中復原後,你就會開始欣賞葛來芬馬閃爍的外表,從羽毛到毛髮平滑地轉換,他們每一隻的顏色都不同;有暴風雨般的灰色,有青銅色的,還有略帶桃色的青菊花色的,閃爍栗色,以及沈靜如墨的黑色。



「所以,」海格摩擦他的手,對著周圍說:「如果李們不海怕的話,可以靠近一點來看…」



沒有人想要靠過去看。然而哈利、榮恩和妙麗慎重地接近圍�。



「現在,李們低一件要知道的東西,酒是葛來芬馬是一種驕傲的生物,」海格說:「別對它傲慢無禮。如果輕易得罪了葛來芬馬,那就是李們在這個世界上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馬份、克拉和高爾根本沒在聽;他們正在低聲的講話,而哈利感覺到他們打算進行一項汙穢的陰謀,他們正在計畫如何破壞這堂課。



「李們瘦先走到葛來芬馬的前面,」海格繼續。「它是很講求禮貌的,看見沒?李們走向它,先鞠個躬,然後李們再等一下下。如果他也跟你鞠躬並且往後退,就鰾示允許李們碰他。如果他噗鞠躬,那麼離他尖銳的爪子遠一點,因唯那些爪子會傷害李。」



「很好…誰要擋第一個?」



大部份學生的答案就是向後離得遠遠的。甚至哈利、榮恩和妙麗也有所遲疑。



葛來芬馬正在甩著他們兇猛的頭,並且彎曲他們有力的翅膀;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喜歡被拴住的。



「沒有人嗎?」海格祈求地看了一眼說。



「我來。」哈利說。



他的後面立刻傳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拉芬德和巴蒂輕聲的驚呼:「噢∼,不要,哈利,記得你的茶葉!」



哈利不理他們。他攀過圍場的圍�。



「好小子,哈利!」海格吼叫著:「對!然後…讓我們看看,李怎麼操縱巴克比克。」



他解開其中一條鐵煉,推出一匹灰色的葛來芬馬,並且取下它的皮帶。在圍場另一邊的學生們都摒住他們的呼吸。馬份的滿懷惡意地瞇上眼睛。



「簡單吧,現在,哈利,」海格安靜地說:「李們的眼睛要盯著它,現在試著噗要眨眼…………如果李們眨眼太多次,葛來芬馬酒噗會信賴李們………」



哈利的眼睛已經開始要流出眼淚了,但是他沒有閉上眼睛。巴克比克開始轉動他又大又尖的頭,而且他的橘色眼睛正用一種兇猛的眼光注視著哈利。



「就死現在,」海格說:「就死現在,哈利……現在,鞠躬。」



哈利不太喜歡把他的脖子背面暴露給巴克比克,但是當他告訴自己,他一定要做。他短短的弓下身子然後看著它。



葛來芬馬仍然傲慢地注視著他。它沒有移動。



「啊,」海格擔憂地哀鳴。「好吧…向後離去,現在,哈利,輕鬆的做…」



但是接下來,哈利有了個巨大的驚奇,葛來芬馬突然地彎下它滿佈鱗片的前肢,並且低下身子,毫無疑問的是在鞠躬。



「好的做,哈利!」海格狂喜的說:「對…李現在能碰他了!輕拍他的鳥嘴,繼續!」



當你原以為失去了,卻又再獲得時,這種感覺是最棒的了。哈利向葛來芬馬慢慢地移動過去。他輕拍那些鳥嘴好幾次,而葛來芬馬懶洋洋地閉上它的眼睛,好像很享受。



所有的學生都拚命的鼓掌,除了馬份、克拉和高爾之外,他們表現出深深的失望。



「恨好,然後,哈利,」海格說:「我認為他可能灰讓李騎他!」



這比哈利想要的更多。他騎掃帚是很有兩下;但是他不確定騎葛來芬馬也是一樣的。



「李爬上那裡,酒是翅膀連接處的後面,」海格說:「餓且李不要想拉他的任何地方的羽毛,他噗喜歡那樣……」



哈利把他的腳放在巴克比克的翅膀頂端,努力的讓自己不再向後退。巴克比克站起來。哈利不知道要抓那裡;他伸手可及的地方都佈滿了羽毛。



「繼續,然後!」海格吼叫著,拍了一下葛來芬馬的屁股。



沒有絲毫預警,哈利兩邊的十二枝翅膀啪啪地打開,在他升高之前,他勉強抱住葛來芬的脖子周圍。它並不像一枝掃帚,哈利知道他比較喜歡那個;葛來芬馬的翅膀不住的拍打到他,讓他很不舒服,因為他感到好像要被丟出去了,所以他的腳夾得緊緊的;那些平滑的羽毛在他的手指之下滑走,而且他沒有辦法獲得一個比較可靠的著力點;比起他的光輪兩千的平穩動作,他現在感到他自己在葛來芬馬玫瑰色的後腿及臀部前後搖幌,而且快要從翅膀上摔下去了。



巴克比克飛到圍場的邊緣,然後擡頭向後回到地面;這時哈利已經不太害怕了;當它降低高度之時,他平穩的倚靠在它的脖子後面,感覺到他將要滑到鳥嘴之上,然後當四隻不同類型的腳踏在地面上時,他感到一個沈重的砰擊。他再一次試著把自己推上去坐正。



「幹得好,哈利!」海格吼叫著,除了馬份、克拉和高爾以外,每個人都在幫他加油。「好,下一個換誰去?」



被哈利的成功激勵了大家,班上其他的學生慎重地攀入圍場。海格在他們來到之前一一釋放葛來芬馬,很快的每個人都在圍場上正經八百地鞠躬。奈威重複地向後地跑,他那一隻好像不想彎曲它的膝蓋。榮恩和妙麗在栗子色的那一隻練習,哈利則在一旁看大戲。



馬份、克拉和高爾試著接管巴克比克。他對著馬份彎腰,馬份正在輕拍他的鳥嘴,但是看起來很輕蔑。



「這是非常容易的,」馬份懶洋洋地說,大聲的像是要讓哈利聽到。「我知道這是個定理,如果波特能做到……我打賭你是一點也不危險的,不是嗎?」他對葛來芬馬說話:「不是嗎,你這個巨大的醜八怪?」



它鋼鐵般的爪子,閃光般的揮了出去;馬份發出一聲高吭的尖叫,下一瞬間,海格抓住巴克比克的頸環,把它摔到後面去,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馬份,馬份滾倒在草地上,他的寬鬆長袍上血花四濺。



「我快要死了!」馬份叫喊著,造成班上的恐慌。



「我要死了,看清楚!是它殺我的!」



「你不會賜的!」海格臉色蒼白的說:「誰來幫助我…我要把踏送出炸裡…」



當海格輕輕鬆鬆的舉起馬份時,妙麗跑去把閘門打開。當他們經過之時,哈利看到了馬份的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而且很深的傷口;血水飛濺到草地上,而海格抱著怹向城堡的方向跑去。



非常的震驚,應注意的魔法事物班上的人,跟在後面慢慢走回去。史萊哲林的人全部都在罵著海格。



「他們應該立刻開除他!」潘絲.珀金森一邊說一邊哭。



「那是馬份自己的錯!」丁.湯姆斯喊叫著。克拉和高爾脅迫地彎曲他們的肌肉。



他們一起登上石頭階梯,進入廢棄的入口大廳。



「如果他沒事,我要看到他!」潘絲說,他們全都看著她奔上大理石的樓梯。



史萊哲林的學生們,低聲的討論著海格的事,他們經過地牢,往自己的房間離去;哈利、榮恩和妙麗往上走向葛來芬多塔。



「你認為他會不會有問題?」妙麗緊張地說。



「他當然不會有事。龐芮女士只要一秒就能醫好所有的傷口。」哈利說,那位魔法護士醫過比這個更壞的傷口。



「在海格的第一堂課,這可是發生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不是嗎?」榮恩看起來很焦慮的說:「相信馬份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晚餐時間他們是第一個抵達大廳的,原本想要看到海格,但是他沒有在那裡。



「他們不會開除他吧?」妙麗憂慮地說,她沒有碰她的牛排和肉凍。



「他們最好不會,」榮恩說,榮恩也沒有吃。



哈利看著史萊哲林桌子。以克拉和高爾為中心,擠成了一個大團體,偷偷的談論著。哈利確信他們用他們自己的版本,正在加油添醋地調理馬份傷害事件。



「很好,你不能說它不是一個有趣的第一天。」榮恩抑鬱地說。



晚餐過後,他們去到擁擠的葛來芬多交誼廳,試著做麥教授開給他們的家庭作業,但是他們三個都不時的往塔的窗戶外面看過去。



「海格的窗戶還有光。」哈利突然地說。



榮恩看著他的手錶。



「如果我們快一點,我們還可以跟他見面。現在還相當早的……。」



「我不這麼認為。」妙麗慢慢地說,哈利瞪了她一眼。



「我可以到那邊去,」他尖叫著說:「只要狂戰士在這裡,天狼星就不敢來,不是嗎?」



因此他們放下他們的東西,從肖像孔離開。幸運的是,在到達前門的途中,他們都沒有遇到任何人,因為他們不完全確信他們可以到外面。



草仍然濕的,而且在微暮中看起來幾乎是黑色的。當他們到達海格的小屋時,他們敲了敲門,一種狂怒的聲音回答,「進來。」



海格捲起他的襯衣,正用力擦在他的木製桌子;他那只獵野豬的大獵狗,牙牙,把他的頭靠在海格的膝蓋裡。一眼就看得出海格曾經喝了很多酒;在他的面前有一個大的幾乎像桶子的錫制啤酒杯,而且他看他們的時候似乎很難對準焦點。



「我絕對打破了記錄,」當他認出他們時,他沮喪地說:「億前絕對妹有一位教師只教了一天的雞錄。」



「你還沒有被開除,海格!」妙麗氣喘籲籲的說。



「不盡然,」海格非常沮喪地說,再倒了一大堆的不明液體到他的大啤酒杯中。「「只夭發生了億件噗該發生的事,馬份後來…」



「他還好嗎?」當他們全部坐下時,榮恩說:「傷口不嚴重,是吧?」



「龐芮女士最好能夠醫好他,」海格鈍地說:「但是他億直不停的大喊痛苦……傷口覆蓋著繃帶……他一直在神吟。」



「他根本是裝的,」哈利立刻說:「龐芮女士能看穿他的把戲。她去年還讓我一半的骨頭重新生長。馬份的信用指數就跟臭掉的牛奶是同等值的。」



「學校方面射麼爺妹有跟我說,蛋然了」海格悲慘地說:「他們忍為我闖的火太大了。所以等億下會來大走葛來芬馬……把他們紡生或是剎掉……我只是想好好的上我的低一堂課,億切都是我的過錯…………」



「那全是馬份的過錯,海格!」妙麗認真地說。



「我們是證人,」哈利說:「你說過如果我們對他們傲慢無禮,葛來芬馬就會發動攻擊。他不聽的話就是馬份的問題。我們會把真相告訴鄧不利多。」



「是的,不用煩惱,海格,我們會支持你的。」榮恩說。



淚水從海格甲蟲般黑色眼睛的縐折邊滴落。他抓住哈利和榮恩兩個人,並且把他們進入懷裡緊緊擁抱。



「我認為你已經有喝夠了,海格。」妙麗固執的說。



她把桌子上的大啤酒杯拿出去倒空它。



「堆,也許她是正確的。」海格說,他放開哈利和榮恩,兩個人都蹣跚的離開,摩擦他們的肋骨。海格用力的從椅子裡把自己舉起,搖搖幌幌的跟著妙麗到外面。他們聽到一大聲的濺水聲。



「他作了什麼?」當妙麗帶著空的大啤酒杯回來時,哈利緊張的問。



「把他的頭浸在水桶裡。」妙麗說,放下大啤酒杯後離開。



海格回來時渾身都濕透了,他的長髮和鬍鬚都濕答答的,他拭掉眼睛裡的水。



「炸樣比較好,」他說,他像狗一樣的搖動他的頭,讓他們都跟著濕透了。「聽,李們來看我很好,我真的…」



海格忽然停止,注視著哈利,好像他才剛剛發現他在那裡。



「李們知道李們在干射麼,哦?」他吼,突然地跳到半空中。「李們噗可以在黃昏以後到這附近,哈利!哈有你們兩個!都給我棍!」



海格大跨步的走向哈利,抓住的他的手臂,把他拉到門前。



「走開!」海格憤怒地說:「我妖李們全部回去學校,餓且別讓我逮到,李們在黃昏以後跑來看我。我不值得!」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19 20:22:10

本帖最後由 旖旎 於 2011-6-19 20:24 編輯

第七章衣櫥裡的泥巴怪

馬份一直遲至星期四的早晨才再度出現,此時史萊哲林和葛來分多要合併上魔藥學的課程。他高視闊步的走入地牢,右手臂用一塊板子和繃帶固定住。演戲,哈利認為,他好像打算扮演一個從可怕的戰爭中英勇生還的英雄。

「你的手還好嗎,跩哥?」潘絲.珀金森假笑說:「傷得嚴重嗎?」

「是的。」馬份說,臉上裝出一副勇敢的扭曲狀。但是哈利看見他在潘絲離開時,對著克拉和高爾眨眼。

「坐下來,坐下來。」石內蔔教授懶洋洋地說。

哈利和榮恩彼此皺了皺眉頭;如果是他們遲到的話,石內蔔就不會說了「坐下來」,而是叫他們下課後留下來。但是石內蔔總是對馬份的班級特別優待;石內蔔是史萊哲林的導師,而且比起其他學院的學生,他非常的偏愛自己學院的學生。

他們今天要製造一種新的魔藥,一種返老回童劑。馬份的大鍋在哈利和榮恩的右邊,所以他們在同一張桌子上準備他們的材料。

「先生,」馬份呼叫:「先生,我將需要幫忙切這些雛菊根,因為我的手臂…」

「衛斯理,你幫馬份切他的根,」石內蔔看也沒看的說。

榮恩氣得臉紅的像磚塊。

「你的手臂根本沒有毛病。」他對馬份發出噓聲。

馬份隔著桌子嘻嘻笑。

「衛斯理,你聽到石內蔔教授說的;幫我切這些根。」

榮恩抓住他的刀,拉過馬份的根,隨隨便便的就把它們剁碎,所以它們全都是不一樣的大小。

「教授,」馬份懶洋洋地說:「衛斯理把我的根切得亂七八糟,先生。」

石內蔔靠近他們的桌子,注視著他鷹鉤鼻下的那些根,然後從他長長油膩的黑髮下,給予榮恩一個不愉快的微笑。

「把你的根給馬份,衛斯理。」

「但是,先生…!」

榮恩花了一刻鐘才把自己的根切成相同大小的碎片。

「馬上!」石內蔔發出危險的聲音。

榮恩把自己切得很漂亮的根橫過桌子給馬份,然後再次拿起他的的刀。

「先生,我還需要把這些無花果干剝皮。」馬份用充滿惡意的笑聲說。

「波特,你去幫馬份剝他無花果干的皮,」石內蔔說,同時給哈利厭惡的一眼,他總是毫不保留對哈利的惡意。

榮恩開始試著修復那些損壞的根,因為他必須使用它,哈利拿著馬份的無花果干開始剝皮。哈利像他自己的一樣快速剝開無花果干的皮,然後把它們推到在馬份的前面。馬份比平常更明顯地嘻嘻作笑。

「最近你有沒有去看你的朋友海格啊?」他安靜地問他們。

「沒有你的事。」榮恩沒有看著他,激動的說。

「我怕他再不多久就不是一位教師了,」馬份用一種假慈悲的音調說:「我父親對我受傷的事情很不高興…」

「繼續說啊,馬份,等一下我就讓你真的殘廢。」榮恩吼叫著。

「他會到學校高層那邊去抗議。甚至到魔法部。你知道我父親有很大的影響力。而且在這一次的傷害事件後…」他發出一個極大的虛假歎息「…誰知道我的手臂會不會再被傷害一次呢?」

「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哈利的手像是突然發現一隻死毛蟲般的忿怒擺動著說:「為了要把海格開除。」

「呃∼」馬份降低他的聲音說:「有一部分是這樣,波特。但是還有其他的利益。衛斯理,替我把毛蟲切成薄片。」

離他們遠一點的鍋子那邊,奈威有了麻煩。奈威上魔藥課是總是戰戰兢兢的;這是他成績最壞的科目,在他的眼裡,石內蔔教授的恐怖已經被他放大了十倍。他的藥劑應該製成明亮的顏色,但是現在卻變成了酸綠色…

「笨橘子,隆巴頓,」石內蔔說,他向後走到奈威的鍋子旁邊,以杓子浸入大鍋,舀取一些出來,舉得高高的,讓每個人都看得見。

「笨橘子。告訴我,小子,有什麼東西能穿透你那個厚厚的頭蓋骨嗎?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我講得相當清楚,你只要放一個老鼠脾臟不是嗎?我沒有說過水蛭要絞成液態的嗎?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聽成了什麼,隆巴頓?」

奈威滿臉通紅而且悚悚發抖。他看起來好像要哭了。

「對不起,先生,」妙麗說:「請你讓我幫助奈威…」

「我不記得有要求你炫耀,格蘭傑小姐,」石內蔔冷淡地說,妙麗像奈威一樣滿臉通紅。「隆巴頓,這堂課結束之後,讓我們把你的藥劑拿一滴來餵你的蟾蜍,看看會發生什麼事。也許會鼓勵你認真地做。」

石內蔔走開之後,恐怖感仍讓奈威感到喘不過氣來的。

「幫幫我!」他對妙麗呻吟。

「嗨,哈利,」西莫.斐尼干把向哈利借的黃銅天秤還給他之後說:「你聽說了嗎?今天早上預言者日報說他們發現了天狼星.阿黑的蹤跡了。」

「在哪裡?」哈利和榮恩很快地問道。在旁邊的另一個桌子,馬份也悄悄接近的偷聽。

「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西莫看起來相當激動。

「是一個麻瓜看見他的。

當然,她不是真的知道她看見的是什麼人。麻瓜只認為是他是一個平常的罪犯,不是嗎?所以她就撥熱線電話。在魔法部趕去那裡時,他已經離開了。」

「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榮恩重複,慎重地看著哈利。他回過頭來看到馬份。「幹嘛,馬份?還有別的東西需要剝皮嗎?」

但是馬份的眼睛惡意地閃爍著,而且死盯著哈利。他越過桌子靠過來。

「你是不是想一個人去抓阿黑啊?波特?」

「沒有嗎?那最好。」哈利頭也沒擡起來說。

馬份嘴角彎起一個低劣的微笑,裝腔作勢的說話。

「當然,如果是我的話,」他安靜地說:「我現在已經主動出擊了。我不會像個好男孩一樣躲在學校裡,我會自己出去尋找他。」

「你在說什麼,馬份?」榮恩概略地說。

「你不知道嗎,波特?」馬份的眼睛變窄,沈悶的說。

「知道什麼?」

馬份發出一個低劣的嘲笑聲。

「也許你不敢冒著掉腦袋的危險,」他說:「你要等著狂戰士去對付他,不是嗎?但是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去報仇。我會自己去獵下他的腦袋。」

「你在說什麼?」哈利憤怒地說,但是且一石內蔔喊叫:「現在你應該已經完成你的藥劑了;這個藥劑在喝之前必須先煮熟;用文火把它慢慢地煮沸,然後我們再來試試隆巴頓的……」

克拉和高爾開懷地笑,興奮地看著奈威汗流浹背的調配他的藥劑。妙麗的嘴角喃喃地對他發出指示,所以石內蔔沒有看到。哈利和榮恩撿起他們不用的藥劑,而且在角落的石盆裡洗他們的手,然後用杓舀取。

「馬份是什麼意思?」哈利附著榮恩的耳朵低聲說道,在冰冷的水柱下洗他的手,撅起嘴來念著:「我幹嘛去找阿黑報仇?他又沒有對我做任何事…到現在為止。」

「他在告謠生事,」榮恩毫不猶豫的說:「他想要慫恿你去做些傻事……」

這堂課結束時,石內蔔大跨步走到奈威面前,奈威在的大鍋旁邊畏畏縮縮的。

「所有的個人集合到這裡圍成一個圓圈,」石內蔔黑色的眼睛閃耀地說:「看看隆巴頓的蟾蜍會發生什麼事。如果他處理正確的話,就會產生返老還童的效果,它將會變回一隻蝌蚪。當然,我不懷疑,如果他把它做錯了,他的蟾蜍有可能被毒死。」

葛來分多的人耽心地看著。史萊哲林的人只當一場刺激地好戲看著。石內蔔用左手把德力弗高高舉起,並且用一根小湯匙浸入奈威的藥劑裡,奈威的藥劑現在是綠色的。他滴了一滴到德力弗的咽喉裡。

在德力弗吞嚥的時候,四周是一片肅靜的;然後有一個小小的傢夥跳動著,德力弗變成了蝌蚪正在石內蔔的手掌中蠕動。

葛來分多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石內蔔看起來有點酸溜溜的,他從他的長袍口袋中拿出一支小瓶子,滴了一滴在德力弗的頭頂上,他就突然地變回來,恢復成完全長大的樣子。

「葛來芬多扣五分,」石內蔔像是要抹掉每張臉上的笑容說:「我告訴過你不可以幫助他,格蘭傑小姐。班級解散。」

哈利、榮恩和妙麗攀上大廳的台階。哈利靜靜地想著馬份剛剛說的話,榮恩回想關於石內的事。

「魔藥學的時候葛來芬多被扣五分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你為什麼不說謊,妙麗?你可以說那些全部是奈威獨自完成的!」

妙麗沒有回答。榮恩看了一下附近。

「她跑那裡去了?」

哈利也轉身尋找。他們現在是在台階的頂端,看著班上其他的人通過他們,往大廳去吃午餐。

「她剛剛的確是跟在我們後面。」榮恩皺著眉頭說。

馬份、克拉和高爾經過他們,對著哈利嘻嘻一笑之後就消失。

「她在那裡。」哈利說。

妙麗正在微微地喘息爬上樓梯,她一手抓住她的袋子,另一隻手在她的長袍的前面,好像在收起什麼東西。

「你怎麼跑到那裡的?」榮恩說。

「什麼?」妙麗說,並且參入他們。

「一分鐘前你還在我們的正後方,下一刻,你卻從樓梯的底部回來。」

「什麼?」妙麗看起來有點困惑。「哦…我有點事情必須回去。哦,不…」

妙麗的袋子上裂開了一條縫。哈利並不感到驚訝;他看見至少一打又大又重的書塞滿了裡面。

「你幹嘛把所有的書都搬出來?」榮恩問她。

「你知道我修了多少科目嗎?」妙麗喘不過氣來地說:「所以我不能不把它們帶齊,不是嗎?」

「但是…」榮恩回過頭去看那些她正在整理的書,看著書上的封面。「這些科目你今天根本都用不著。今天下午唯一的一堂課就是黑魔法防禦術。」

「哦,對哦,」妙麗含糊地說,但是她還是把所有的書包裝袋子裡面。「我希望午餐有好一點的東西,我餓死了。」她加速地向大廳走去。

「你有沒有感覺到,妙麗有些事情瞞著我們?」榮恩問哈利。

當他們到達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時,魯賓教授不在那裡。他們全部坐下,拿出他們的書、羽毛筆和羊皮紙,並且互相聊著天,直到最後,他終於走進房間。魯賓含糊地笑了笑,並且把他已經磨損得很厲害的公事包放在教師的桌子上。他看起來跟火車上一樣邋遢,但是好像比較健康了,似乎他已經好好的吃了幾餐。

「午安,」他說:「請把你們的書放回袋子裡好嗎?

今天要上的是實習課。你只會需要你的魔棒。」

當學生們把他們的書放回去時,互相交換了些好奇的眼光。他們以前從來沒有上過黑魔法防禦術的實習課,除了去年那一次特別課程不算,他們的老教師帶來一整袋的小精靈,並且把他們放掉。

「很好,那麼…」魯賓教授當每個人都準備好時說:「請你們跟我來。」

雖然有點困惑但是還是很感興趣,學生們從教室站起來,並且跟著魯賓教授。

他沿著廢棄的走廊,在一個角落的附近引導他們,在那裡他們看到的第一樣東西是麻煩的皮皮鬼,皮皮鬼漂浮在半空中,正在鑰匙孔中塞入口香糖。

皮皮鬼沒有向上看,直到魯賓教授離它僅有二呎的距離,他驚慌地把腳捲起來,然後扯開嗓子,開始雞貓子鬼叫。

「羅皮,魯賓,氣瘋了。」皮皮鬼唱著:「羅皮,魯賓,氣瘋了,羅皮,羅賓…」

皮皮鬼總是粗魯無禮而且讓人難以對付,連教師它也絲毫不表示尊敬,同樣對他們惡作劇。每個人都很想知道魯賓教授將會如何對付它;令他們驚訝地,他仍然保持著微笑。

「如果我是你,我要惡作劇的話,就會把樹膠灌進鑰匙孔,」他愉快地說:「讓飛七先生不能進去打掃。」

飛七是霍格華茲的管理人,他的脾氣不好,當皮皮鬼跟學生們起衝突時,他總是站在皮皮鬼那一方。然而,皮皮鬼並沒有注意魯賓教授的話,還還以一個大聲的咂舌鬼臉。

魯賓教授發出一聲小小的歎息,並且拿出他的魔棒。

「這個咒語可能有點用處,」他告訴在他身後的班級。「請靠過來一點看。」

他把魔棒升到肩膀的高度,念出咒語:「瓦迪瓦西!」並且指向皮皮鬼。

鑰匙孔裡的口香糖圓團,像子彈一般的飛向皮皮鬼的左鼻孔;使他不住咒罵地轉身快速逃走。

「酷斃了,先生!」丁.湯姆斯驚愕地說。

「謝謝你,丁。」魯賓教授說,再一次收起他的魔棒。「我們繼續前進好嗎?」

班上的同學重新燃起對這個看似邋遢的魯賓教授用的敬意。他帶領著大家往下走到第二個走廊停止,正對著教員室的門外面。

「請進去吧。」魯賓教授說,打開它而且站著背面。

教員室是一間長長的,四周充滿老舊嵌鑲板的房間,一堆椅子雜亂的配置著,裡面沒有其他的東西除了一位教師以外。當班級列隊行進時,石內蔔教授正在一把矮椅子中坐著,他在旁邊看著。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而且在他的嘴邊還有著汙穢的冷笑玩。當魯賓教授進來,並且關閉他身後的門時候,石內蔔說:「把它開著,魯賓。我可不想留下來幫你收爛攤子。」

他站起來大跨步走向他的班級,身後的黑色長袍像巨浪般洶湧。在門口時,他停下他的腳步大聲說:「可能沒有人警告過你,魯賓,但是這班級有個叫奈威.隆巴頓。我勸你不要讓他使用困難的東西。不然格蘭傑小姐會在他的耳邊嘶嘶的打小報告。」

奈威滿臉通紅。哈利的眼睛對著石內蔔發出怒意;他竟然差勁到在其他的教師面前說也是他自己的學生的奈威的壞話。

魯賓教授提起他的眉毛。

「我卻希望奈威能在實作的第一個階段協助我,」他說:「而且我確信他能夠完美無瑕的達成任務。」

奈威的臉變比比剛才還要紅。石內蔔捲了卷唇,但是他離開時卻像叱罵般的用力關上門。

「那麼,現在,」魯賓教授說,招手叫班級走到向房間的最後面,那裡什麼也沒有,除了一個給教師放他們多餘的長袍的舊衣櫥之外。

當魯賓教授站到它的時候,衣櫥突然劇烈的擺動,碰到牆壁發出一聲巨響。

「不用擔心,」魯賓教授平靜地說,因為有些人機警的向後跳開。「裡面只是一隻泥巴怪。」

最大多數的人都覺得這就是值得擔心的事。奈威惴惴不安地看著魯賓教授,而西莫.斐尼干的眼睛直瞪著卡答卡答作響的門把。

「泥巴怪喜歡黑暗,以及封閉的空間,」魯賓教授說:「像是衣櫥,床底下的開口,以及碗櫥底下…我甚至還在一個老爺時鐘裡看見它躲在裡面。昨天午後他跑到這裡來,我就問校長是否可以把它留下來,給我的三年級學生作些練習。」

「首先,第一個問題我們必須問我們自己,泥巴怪是什麼?」

妙麗舉起她的手。

「它是個會變形的怪物,」她說:「它能變成我們最害怕的東西。」

「這不是站在我們自己立場上的最佳詮釋,」魯賓教授說,而妙麗的臉不禁發紅。「泥巴怪躲在黑暗中的時候,我們不知道它是什麼形狀。他也不知道什麼樣子才會讓門的另一邊的人害怕。沒有人知道泥巴怪單獨一個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但是當我們讓他出來的時候,他立刻會變成我們最害怕的樣子。」

「這表示,」魯賓教授不理睬奈威的恐懼說:「在我們開始之前,我們就對泥巴怪掌握了一個極大的優勢。你知道它的弱點是什麼嗎?

哈利?」

在他旁邊的妙麗想要回答這個問,一直上上下下地墊高她的腳,在半空中揮舞著她的手,但是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哈利回答了。

「呃…因為我們這裡這麼多人,所以它不知道該變成什麼樣的形狀?」

「一點都沒錯,」魯賓教授說,而妙麗有點失望地放下她的手。「當你在對付一個泥巴怪的時候,只要讓它困惑就成功了一大半了。他應該變成那一種,是無頭的屍體或是一隻食用蛞蝓?我曾經看過一隻泥巴怪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它想一次嚇兩個人,所以它把自己變成半隻蛞蝓。結果誰也沒嚇著。

「破解泥巴怪的魔力其實很簡單,然而它需要思想的力量。你只要一直想著一種有趣的形狀,你就會看到,泥巴怪真的會變成那種可笑的東西。」

「我們先不要用魔棒的魔力來練習。請跟著我念……

理丁庫魯斯!」

「理丁庫魯斯!」班上的同學一起說。

「很好,」魯賓教授說:「非常好。但是那是最容易的部份,我害怕的是,你瞭解,單單是咒語是不夠的。現在你到這裡來,奈威。」

衣櫥不像奈威般的畏縮,再一次搖動著,而奈威,一副要走上絞刑台般的向前走。

「對了,奈威,」魯賓教授說:「首先第一件事:你認為這個世上什麼東西最叫你害怕?」

奈威的嘴唇動了動,但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不用想得太複雜,奈威。」魯賓教授高高興興地說。

奈威的眼光看著四周,好像想找人幫助他,然後用一種幾乎不能聽到的聲音說:「石內蔔教授。」

幾乎每個人都在大笑。奈威也傻傻的跟著笑。而魯賓教授作出沈思狀。

「石內蔔教授……呣……奈威,我相信你是跟你的祖母住在一起吧?」

「呃…是的,」奈威緊張地說:「但是…我不要泥巴怪變成她。」

「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魯賓教授微笑的說:「我只是好奇,你能夠告訴我們,你的祖母通常穿著那一種的衣服嗎?」

奈威有一點震驚,但還是說:「好的……她總是戴著相同的帽子,一個高高的,頂上還有兀鷹的標本。而且穿著長長的洋裝……綠色的,通常是……有時還圍上一條狐狸毛皮製的圍巾。」

「而且還有一個手提包?」魯賓教授激勵。

「一個大大的紅色的。」奈威說。

「很好,然後,」魯賓教授說:「你能很清楚地描繪出那些衣服嗎,奈威?你在你的腦中想像著看到它們。」

「是的,」奈威不太確定地說,簡單地覺得奇怪什麼然後正在過來。

「當泥巴怪從這個衣櫥跳出來時,奈威,它會看到你,而且它會變成石內蔔教授的形狀,」魯賓說:「然後你舉起你的魔棒…就這魔…

大喊一聲『理丁庫魯斯』…再努力地把心智集中在你祖母的衣服上。如果全部都做得好,變成石內蔔教授的泥巴怪,將會被強迫戴上那頂禿鷹高帽子,而且穿上綠色的洋裝,還拿著那個大紅提包。」

大家大笑了大聲。衣櫥搖動更猛烈了。

「如果奈威成功了,泥巴怪可能把他的攻擊轉到我們每一個人,」魯賓教授說:「我現在要你們全部都花一點時間想想你最害怕什麼東西,而且想像你如何才能讓它變成看起來很可笑的事物…………」

房間裡一陣沈默。哈利想……「在這世界上他最害怕的是什麼?」

他第一個想到是獨裁者佛地魔…取回完整力量的佛地魔。但是他甚至已經開始構思如何反擊變成佛地魔的泥巴怪,一個可怕的影像浮出他的思想的表面…………

一個腐爛的腦袋、發出銳利的目光,隱藏在一個黑色的鬥蓬下滑動著……一張從未見過的嘴,卡答卡答地發出漫長的呼吸……。然後一股極為鋒利的寒氣企圖淹沒他……

哈利打了個冷顫,擡頭看了看附近,希望沒有人注意到。許多人緊緊地閉著他們的眼睛。榮恩正在對他自己喃喃自語:「拿掉它的腿」,哈利是相信他大概知道那是什麼。榮恩最怕的就是蜘蛛。

「每個人都準備了嗎?」魯賓教授說。

哈利感覺到恐怖的敗北感。他還沒有準備好。你如何能讓狂戰士變得比較不可怕?但是他沒有更多的時間;每個人都點點頭表示準備好了。

「奈威,我們現在退到後面去,」魯賓教授說。「讓你有一個施展手腳的範圍,好嗎?然後我會叫下一個人上去……現在大家都後退,讓奈威能夠好好的表現一番。」

他們全部向後退,靠著牆壁站著,只留下奈威一個人在衣櫥旁邊。他看起來有點臉色蒼白和害怕,但是他還是撩起長袍的袖子,握好他的魔棒,表示他已經預備好了。

「我數到三,奈威。」魯賓教授說,他把他自己自的魔棒對著衣櫥那裡:「一、二…三…現在!」

從魯賓教授的魔棒末端射出一道火花擊中了門把。衣櫥炸了開來。鷹鉤鼻而且嚇人的石內蔔教授邁開大步走了出來,他的眼睛盯著奈威。

奈威向後退開,他的魔棒舉起來,閉著嘴巴作勢欲說。石內蔔出現他的面前,打算鑽入他的長袍裡。

「理…理…理丁庫魯斯!」奈威吱吱地叫。

突然發出一道有如鞭子打到地面的聲音。石內絆倒了;他穿著一件滿是蕾絲的洋裝,而且戴著一頂高聳的帽子,上面還有一個蟲蛀的禿鷹標本,他的手裡還搖幌著一個大大的深紅色手提包。

感到四週一片暴笑聲;泥巴怪困擾地停了下來,魯賓教授接著大喊:「巴蒂!

向前去!」

巴蒂向前走去,面對著泥巴怪。石內蔔轉向她。再變成另外一個模樣,他變成一個滿身是沾著血汙的繃帶木乃伊;它被遮住眼睛的臉轉向巴蒂,而且開始拖著沈重的雙腳,慢慢地走向她,並且默默地舉起手臂…

「理丁庫魯斯!」巴蒂哭叫著。

一條繃帶從木乃伊的腳邊綻開,纏住了它的腳,讓它臉朝下的向前跌落,而且它的腦袋還滾了開來。

「西莫!」魯賓教授吼著。

西莫越過巴蒂走向前去。

變化!原本在那裡的木乃伊,變成一個有著拖到地板的黑色長髮和骷髏女,綠色的鍾形臉…一個女妖。她打開她的血盆大口,發出一種不屬這個世界的聲音充滿整個房間,那聲長長的尖銳悲歎聲,讓哈利的毛髮直豎……「理丁庫魯斯!」西莫呼喊著。

女妖像是被銼刀銼斷了她的聲音並且抓住她的咽喉;她的聲音停了下來。

變化!女妖變成一隻老鼠,老鼠追著它的尾巴團團轉,然後…變化!變成一隻響尾蛇,響尾蛇連走帶跑地繞成一團大便…變化!…變成一個滿佈血絲的眼球。

「它已經感到困惑了!」魯賓呼喊著:「我們贏定了!丁!」

丁快速的向前跑去。

變化!眼球變成一隻被切斷的手,那隻手的手指彈動著,並開始像只螃蟹的在地板上爬來爬去。

「理丁庫魯斯!」丁叫喊著。

一聲爆裂聲後,那隻手被困在一個老鼠籠裡。

「很好!榮恩,你是下一個!」

榮恩跳向前去。

變化!

許多人尖叫著。一隻龐大的蜘蛛,足足有六呎高,而且包覆著毛髮,正往榮恩的方向前進,它的鉗子一開一闔的威嚇著。在那一瞬間,哈利認為榮恩嚇呆了。然後…

「理丁庫魯斯!」榮恩怒吼著,那些蜘蛛的腿消失了;它一再的滾動;拉芬德.布朗發出尖銳的叫聲,而且它一直滾到哈利的腳邊才停止。他舉起他的棒,準備好自己的狀態,但是…

「到這裡來!」魯賓教授突然跑向前去地呼喊著。

變化!

無腿的蜘蛛消失了。下一秒,每個人都警戒地看著附近,想要找出它在哪裡。

然後他們看見一條銀白色球狀物出現在魯賓面前的空氣中,魯賓懶洋洋的說:「理丁庫魯斯!」

變化!

「向前去,奈威,最後由你來完成!」魯賓說,泥巴怪像只蟑螂般的掉在地板上。變化!又變回石內蔔了。這時候奈威信心爆棚的走向前去。

「理丁庫魯斯!」他大喊著,在奈威得意的發出「嘿!」聲之前,石內蔔又變成裹在洋裝裡的可笑模樣,接著泥巴怪爆炸,變成縷縷的青煙消失了。

「做得太好了!」當班級熱烈的鼓掌時,魯賓教授哭喊著。「太棒了,奈威。

好的做,每個人都是……讓我看看……每個人處理過泥巴怪的人都幫葛來芬多加五分…奈威加十分,因為他做了兩次……另外妙麗和哈利也加五分。」

「但是我什麼也沒有做。」哈利說。

「你和妙麗在課程開始前正確地回答我的問題,哈利,」魯賓輕輕的說:「很好,每個人都很棒,最好的一堂課。接下來是家庭作業,仔細地閱讀泥巴怪的那一章,並且概述它……每個人都要在星期一交出來。」

班一的同學都興奮的邊走邊談離開教員室。然而哈利卻不覺得快活。魯賓教授故意從他面前轉走泥巴怪。為什麼?因為他曾經在火車上看見哈利崩潰嗎?他認為他做不到嗎?他認為哈利會重蹈覆轍嗎?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這件事。

「你看見我把那個女妖變成什麼了嗎?」西莫大叫著。

「還有那個頭!」丁在他的附近炫耀著說。

「還有石內蔔戴的那頂帽子!」

「還有我的木乃伊!」

「我很奇怪魯賓教授為什麼會怕一個水晶球?」拉芬德深思地說。

「這是我們所上過的最棒一堂黑魔法防禦術課程,不是嗎?」當他們走回教室後面,拿回他們的袋子時,榮恩興奮地說。

「他是一位非常好的教師,」妙麗讚許地說:「但是我希望我也能讓泥巴怪產生變化…」

「你想把它變成什麼?」說榮恩,吃吃地竊笑。「把十篇家庭作業變成九篇嗎?」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19 20:26:58

第八章飛翔的胖淑女

過沒多久,黑魔法防禦術已成了絕大多數人最喜愛的課程。除了跩哥、馬份和他那一掛史萊哲林的,還在說教授魯賓的壞話。

當魯賓教授經過時,「看他那件巫師袍的樣子,」馬份大聲喃喃自語說:「跟我家那隻老居家矮人穿的一樣。」

但是沒有人關心魯賓教授的巫師袍是否洗了又洗、補了又補。他接下來的幾堂課都跟他第一堂課一樣有趣。在泥巴怪之後,他們學習對付紅色小平帽,那汙穢醜陋的小頑皮鬼喜歡躲起來讓人流血;在城堡的地牢和廢棄戰場的地穴中,用大頭棒侍候那些迷路的人。紅色小平帽之後是河童(譯註:原為Kappas,但是聽起來很像河童,所以就直接這麼叫了),一種住在水裡,爬著走的,看起像是有鱗甲的猴子,用他那雙有蹼的手絞殺不知情地走進他們池塘裡的人。

哈利只希望他別的課也能這麼快樂。特別是最差勁的魔藥課。石內蔔這些天來一直有報仇的心態,而且在這方面沒有人有任何的懷疑。可能泥巴怪變成石內蔔的模樣,而且奈威曾經讓他穿上他的祖母的衣服,這一個故事,已經像野火燎原的傳遍整個學校。石內蔔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他的眼睛在聽到魯賓教授的名字時,一直都發出怨恨的閃光,而且他對奈威比平常更壞。

哈利也有點害怕在特羅妮教授那個又小又悶的塔裡的房間,渡過的那一個小時,不但得譯解那些缺角的圖形和符號,還得設法忽略特羅妮教授那雙珠淚欲滴的巨大睛睛,她一直瞪著他看。他不太喜歡特羅妮教授,即使她在許多同學間獲得尊敬或與尊敬邊緣的評價。巴蒂·帕提和拉芬德·布朗一直難以忘懷,在特羅妮教授塔裡的午餐時間,她們回來時臉上總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好像他們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事。當他們對哈利說話時,也開始用那種悲淒的聲音,好像他已經躺在彌留的病床上。

但是沒有人喜歡應注意的魔法事物,在第一堂課發生了那場騷動之後,這堂課已經變得極端地無趣。海格好像已經喪失了信心。他們現在的課程都是用在學習該如何照料趴趴蟲上面,這是大家覺得最煩人的地方。

「為什麼有人會不喜歡照料他們?」榮恩說,他己經重複了一個小時,把趴趴蟲的咽喉撥開,並且塞入生菜。

從十月份開始,有別的東西吸引了哈利,這件事使得他在那些原本快要受不了的科目也能輕鬆面對。魁地奇球季快要到了,而且奧利佛·木透,葛來芬多隊的隊長,要在星期四的傍晚召開一個會議,討論新一季的戰略。

一支魁地奇球隊共有七個人:三個追蹤手,他主要的工作是把快浮(紅色的,很像美式足球)投入十五個高腳籃框中來得分;兩個打擊手,使用重裝備擊退那些發狂的搏格(二個重重的黑色球,會突然變大攻擊在它附近的球員);還有一個守護員,守護員的任務是防護籃框和搜捕手;搜捕手擔任的是最困難的工作,捕捉金色的金探子,一個小小的,有翅膀的,跟胡桃差不多大的球,只要任何一隊的搜捕手抓到金探子,比賽就結束了,而且那一隊還可以獲得額外的一百五十分。

奧利佛·木透是結實的十七歲,現在他是七年級,也就是在霍格華茲的最後一年。他用一種沈重的聲音,在陰暗冷漠的魁地奇球隊休息室,對著他的六個隊員發表演說。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我的最後的機會…一定要贏得魁地奇杯,」他告訴他們,在他們面前來來回回的邁開大步走。「我今年就要畢業了。但是我從來沒有親吻過它。」

「葛來芬多已經有七年之久沒有贏得魁地奇杯了。好,因為我們有世界上最壞的運氣…傷害…然後去年的比賽總是在最後關頭叫我們含恨……」木透吞了一口口水,好像記憶仍然卡在他的咽喉。「但是我們也知道我們是最好的…最熱門的…球隊…在…這個…學校中,」他說,並且兩手重重的互擊,他的眼睛裡閃耀著陳年的狂熱之光。「我們已經有了三個超級的追蹤手。」

木透在愛麗卡·絲皮妮特、安琪莉娜·詹森和凱泰·貝爾身上指出。

「我們也有兩個無敵的打擊手。」

「停下來,奧利佛,你這根本是在糗我們。」佛烈德和喬治·衛斯理一起說,並且還假裝害羞。

「而且我們還有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搜捕手!」木透隆隆發聲,閃耀著一種狂怒的自傲對著哈利。「而且我,」他附加的說,好像有種可有可無的感覺。

「我們也認為你是非常好的,奧利佛。」喬治說。

「你是最好的守護員,」佛烈德說。

「重點是,」木透踱著方步繼續說:「魁地奇杯在哈利入隊後的這兩年,應該早就刻上我們的名字了。我本來認為這應該是探囊取物的。但是我們還是沒有得到它,今年,是我在獎盃上留名的最後一個機會……」

木透說得如此沮喪,以致於佛烈德和喬治不禁同情的看著他。

「奧利佛,今年是屬我們的一年。」佛烈德說。

「我們會做到的,奧利佛!」安琪莉娜說。

「說得對。」哈利說。

充滿必殺的決心,球隊在每個星期三的傍晚開始訓練。天氣雖然變得比較寒冷潮濕,夜晚雖然黑暗,但是不論是砂土、強風,或是暴雨,都不足以淹沒哈利那令人畏懼的求勝意志,贏得魁地奇銀杯。

一天傍晚,哈利在訓練過後回到葛來芬多的起居室,寒冷和嚴格的訓練不曾澆息愉悅的心情,他發現屋子裡充滿了興奮地議論聲。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榮恩和妙麗,榮恩和妙麗正坐火爐旁邊最好兩張椅子裡,正在繪製天文學的星象圖。

「第一次的霍格斯曼地週末,」榮恩說,指著一個破爛的舊公告木板上貼出的注意事項。「就在十月底,萬聖節前夕。」

「很好啊,」佛烈德緊跟在哈利後面說:「我想要去龍口。我想去買那裡的臭味球。」

哈利把自己丟進榮恩旁邊的一張椅子內,他的快樂如退潮般的散去。妙麗像是猜透他的心意。

「哈利,我相信你下次一定能去,」她說:「他們很快就會逮捕到阿黑的。他已經被看到過一次了。」

「阿黑不會笨到在霍格斯曼地生事的,」榮恩說:「你現在可以去問問看麥教授,哈利。這一次她說不定會…」

「榮恩!」妙麗說:「我想哈利應該會想留在學校…」

「不可能整個三年級都去了,就他一個留下來,」榮恩說:「繼續去找麥教授問,哈利…」

「是的,我想我會去的。」哈利說,並且下定決心。

妙麗正想張開她的嘴加入爭論,但是在那片刻寇克斯漢克輕輕的跳到她的膝蓋上,嘴裡還銜著一隻巨大的死蜘蛛。

「他是想請我們吃那個嗎?」榮恩皺著眉頭說。

「聰明的寇克斯漢克,這是你自己捉到的嗎?」妙麗說。

寇克斯漢克慢慢地咀嚼著蜘蛛,他的黃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榮恩。

「你還是自己留著享用吧,」榮恩渾身發毛地說,把注意力轉到他的星象圖上。「還好斑斑乖乖的在我的口袋裡熟睡。」

哈利打了個哈欠。他真的想要上床睡覺了,但是他還沒有把他的星象圖完成。他拉開他的袋子,拿出羊皮紙、墨水和羽毛筆,並且開始工作。

「你可以抄我的,如果你想要的話,」榮恩說著,在加上最後一顆星星的標示後,就把他的星象圖推向哈利。

妙麗不贊成抄襲這種行為,她張開她的嘴唇,但是還沒有說出口時。寇克斯漢克一直凝視著榮恩的上衣口袋,輕輕彈動他灌木一般的尾巴。然後,沒有預警的,他跳過攫住。

「噢!」當寇克斯漢克四隻爪子抓住他的口袋,並且開始殘忍地撕扯時,榮恩吼叫著:「滾開,你這只愚蠢的動物!」

榮恩試著把寇克斯漢克拉開他的口袋,但是寇克斯漢剋死黏著不放,口沫四溢地,看起相當兇猛。

「榮恩,不要傷害他!」妙麗發出尖銳的叫聲;房間裡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們;榮恩在口袋附近轉動著寇克斯漢克,但是寇克斯漢克仍然執著的抓住口袋,接著斑斑從上面飛了出去……

「抓住那只死貓。」榮恩叫喊著,寇克斯漢克已經放開榮恩的口袋,跳到桌子上,而且死追在斑斑的後面。

喬治·衛斯理撲向寇克斯漢克,但是撲了個空;斑斑奔得像有二十雙腿似的,鑽進了一個舊五鬥櫃的抽屜。寇克斯漢克跳到那邊去,彎起他的腿蹲了下來,並且用他的前腳狂暴的又抓又打的。

榮恩和妙麗火速的趕來;妙麗在中央附近抓住寇克斯漢克,並且用力把他抱開;榮恩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從外面抓著斑斑的尾巴,把他拉到自己懷裡。

「你看!」他狂怒地對妙麗說,在她面前幌動著斑斑。「你養的那隻貓!差點剝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頭!」

「寇克斯漢克不知道這是不對的!」妙麗的聲音顫抖地說:「所有的貓看到老鼠都會想去抓的,榮恩!」

「現在不是說動物笑話的時候!」榮恩正在試著安撫狂暴地向後地的斑斑進入他的口袋內,說:「它聽到我說斑斑在我的口袋裡!」

「哦,別把當作廢物了,」妙麗不耐煩說:「寇克斯漢克可以聞得到他,榮恩,你能不能從另一個角度想…」

「那隻貓只是想吃掉斑斑!」榮恩不管四周的人都發出吃吃地笑聲,說:「而且是斑斑先到這兒來的,並且他還是生病的!」

榮恩通過起居室,爬上樓梯走向男生宿舍。

※※※

第二天榮恩仍然對妙麗擺了一副臭臉。在上草藥學的時候,雖然他和哈利以及妙麗在同一張桌子上操作,但是整堂課他幾乎都不跟她說話。

「斑斑現在還好嗎?」當他們替一些肥肥的粉紅色豆莢剝皮,並且把那些光亮的豆子倒到一個木桶裡時,妙麗畏畏縮縮地問。

「他正躲在我的床底下發抖。」榮恩憤怒地說,把地板上的桶子打翻,倒了一地的豆子。

「小心啊,衛斯理,小心!」當那些豆子在他們的眼前爆裂開花時,芽菜教授哭喊著。

接下來他們上變形課。哈利決定在課後問麥教授,他是否能跟其他人一起去霍格斯曼地,在教室外面,他已經試著就他的情形天人交戰了好久。搞得他是心煩意亂的,然而,前面正發生了另一場騷動。

拉芬·德布朗好像正在哭泣。巴蒂握住她的手臂,並且正在跟西莫·斐尼干和丁·湯姆斯解釋,他們兩人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嚴肅的。

「怎麼了,拉芬德?」當哈利榮恩和妙麗走上前去時,妙麗憂慮地問。

「她今天早上從家裡接到一封信,」巴蒂低聲說道:「她的兔子繽琪。被一隻狐狸殺死了。」

「哦,」妙麗說:「對不起,拉芬德。」

「我早該知道了!」拉芬德悲慘地說:「你知道今天是幾月幾日?」

「呃…」

「十月十六日!『你恐懼的那件事,它會在十月十六日發生!』記得?她說中了,她說中了!」

現在拉芬德被整個班上的同學包圍著。西莫嚴肅地搖了搖頭。妙麗猶豫了半晌;然後她說:「你…你一直在擔心繽琪被一隻狐狸殺死?」

「當然,不一定是被狐狸殺的,」拉芬德淚眼汪汪地向上看著妙麗說:「但是我一直在害怕他會死掉,不是嗎?」

「哦。」妙麗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

「繽琪是一隻老兔子嗎?」

「不…!」拉芬德啜泣著說:「他…他只是一隻兔寶寶!」

巴蒂抱住拉芬德的肩膀。

「但是,為什麼你會害怕他會死掉呢?」妙麗說。

巴蒂有點頭昏腦漲的。

「很好,照邏輯看來,」妙麗轉向團體的其他人說:「我認為,繽琪不是在今天死的,不是嗎?既然是今天得到消息…」拉芬德高聲地悲歎。「…她害怕的並不是兔寶寶會死,雖然這真是一個令人震驚的事…」

「別聽妙麗的,拉芬德,」榮恩高聲地說:「她根本不在乎別人的寵物會怎樣。」

麥教授在下一刻打開了教室的門,時間真是拿捏得恰到好處;妙麗和榮恩正在針鋒相對地看著對方,當他們進入教室的時候,他們分別坐在哈利的兩旁,而且整堂課都互不說話。

當下課的鈴聲響起時,哈利還沒有決定要怎麼跟麥教授說,麥教授就先提出有關霍格斯曼地的事。

「請稍待一會!」當班上的人要離開時,她呼叫著:「你們都是我負責的學院的,在萬聖節之前你們要對我提出到霍格斯曼地的許可書。如果沒有的話,就不準去拜訪村莊,不要忘記了!」

奈威舉起他的手。

「對不起,教授,我…我想我把它弄丟了。」

「你的祖母把它直接寄給我了,隆巴頓,」麥教授說:「她好像認為這樣比較安全。好吧,就這樣了,你可以離開了。」

「現在去問她。」榮恩對哈利催促說。

「哦。但是…」妙麗想說……

「去說吧,哈利。」榮恩頑固地說。

哈利等待班上其他的人都走了之後,緊張兮兮地走向麥教授的書桌。

「什麼事?波特?」

哈利作了一個深呼吸。

「教授,我的阿姨和姨丈…呃…忘記簽我的許可書。」他說。

麥教授一直怔怔地看著他,但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那麼…呃…你是不是認為只要我說OK…你就可以去霍格斯曼地?」

麥教授低頭看著,並且開始整理她書桌上的紙堆。

「我恐怕不行,波特,」她說:「你聽到我所說的。沒有許可書,就不準拜訪村莊。這是規定。」

「但是…教授,我的阿姨和姨丈…你知道,他們是麻瓜,他們根本不瞭解…有關霍格華茲的概況,」哈利說,而榮恩像是在挑唆他似的猛點頭。「如果你能說讓我去…」

「但是我不會這麼說,」麥教授把她手上的紙抖整齊,放進一個抽屜之內說:「許可書上面清楚的說,只有父母或監護人才可以給予許可。」她轉過來看著他,她臉上表情是在表達遺憾嗎?「對不起,波特,但最後提醒你。你最好快一點離開,否則你下一堂課要遲到了。」

※※※

事情還沒有結束。榮恩替麥教授取了一大堆的外號,讓妙麗覺得很苦惱;妙麗假定這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的」,讓榮恩更加的生氣,而哈利首先必須忍耐班上每個人高興地大聲談論著,一旦他們到達霍格斯曼地之後,他們想做什麼事。

「至少還有宴會,」榮恩設法使哈利高興的說:「你知道,傍晚時要舉行萬聖節前夜宴。」

「是的,」哈利抑鬱地說:「盛大的宴會。」

萬聖節前夜宴辦得非常得好,但是對任何人來說,他的滋味就是比不上第二天的霍格斯曼地之旅。任何人講來講去,話題都不離開它。丁·湯姆斯,提到一隻有趣的羽毛筆,他可以提供偽造的威農姨丈的簽名,但是哈利已經告訴麥教授他沒有得到他的簽名,所以那就不有趣了。榮恩半認真地提起隱形披風,但是妙麗馬上就給他抓了個包,提醒榮恩鄧不利多曾經告訴過他們,狂戰士可以看得到。派西提出最舒適,也是最沒有幫助的安慰。

「他們老是對霍格斯曼地大驚小敝,但是我向你保證,哈利,它不是那麼的使人瘋狂,」他嚴肅地說:「好吧,糖果店是蠻不錯的,但是龍口的笑話商店坦白講,相當危險,當然了,尖叫夏克相當值得一訪,不過說真的,哈利,除了這些之外,你根本沒有失去任何東西。」

在萬聖節前夕的早上,哈利與其他人一起醒來而且到下面吃早餐,雖然他盡可能的保持正常,還是徹底地感覺到沮喪。

「我們會從甜蜜公爵那邊帶許多糖果來給你,」妙麗說,因為他看起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是的,帶一大堆。」榮恩說。他和妙麗已經忘了他們倆對哈利的困境以及寇克斯漢克的爭論。

「不必為我擔心。」哈利說,他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我希望在宴會看見你們。共渡一段美好的時光。」

他陪著他們到入口大廳,管理員飛七正站在門前,檢查著一卷長長的名單,可疑地凝視著每一張臉,以確定沒有閒雜人等偷溜出去。

「你還留在這裡,波特?」馬份、克拉和高爾站在一塊喊叫著:「害怕被狂戰士嚇到嗎?」

哈利沒有理他,自己一個人走上大理石的樓梯,通過那些廢棄的走廊,到達後面的葛來芬多塔。

「口令?」胖淑女從瞌睡中驚醒問道。

「幸運主修課。」哈利倦怠地說。

肖像的入口打開,他攀過入口進入起居室內。裡面充滿吱吱喳喳談論的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學生,還有幾個比較年長的學生,很明顯地他們已經去過霍格斯曼地好幾次了,對它已不再感到新奇。

「哈利!炳利!嗨,哈利!」

那是可林·格力維,一個二年級的學生,深深敬畏著哈利,而且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跟他說話的機會。

「你不去霍格斯曼地嗎?哈利為什麼不去?嗨…」可林熱心地看著他的朋友,「如果你喜歡的話,你可以過來跟我們坐,哈利!」

「呃…不了,謝謝你,可林,」哈利說,哈利不喜歡別人老是盯著他額頭上的疤痕看。「我…我必須去圖書館,開始要做一些工作。」

在那之後,他無意識地向右轉,再一次來到肖像孔的背面。

「幹嘛又把我吵醒?」當他走開時,胖淑女在他後面狂暴地大叫。

哈利無精打采地向圖書館飄過去,但是中途他改變主意了;他根本不想工作。他回過頭來看到了飛七,他正在確定最後一個到霍格斯曼地的訪客。

「你在這裡做什麼?」飛七懷疑地吼叫。

「沒事。」哈利老老實實地說。

「沒事!」偷竊吐了一口口水,他的下顎不愉快地抖動著。「多可愛的故事!鬼鬼崇崇的在附近走來走去…為什麼你不到霍格斯曼地買臭味球和打嗝粉,或者是颼颼蟲,就像你那些的汙穢的小朋友?」

哈利聳了聳肩。

「你最好趕快回到起居室去!」飛七喊叫著,並且站在那裡一直看,直到哈利回到玄關去。

但是哈利沒有回去起居室;他爬上一個樓梯,漫無目的的走向貓頭鷹牧場想看看嘿美,當他沿著走廊步行時,旁邊的房間裡面傳來一種聲音說:「哈利?」

哈利轉了兩次身才發現跟他講話的是魯賓教授,他正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往外看。

「你在這裡做什麼?」魯賓用一種跟飛七完全不同的聲音說:「榮恩和妙麗在哪裡?」

「霍格斯曼地。」哈利裝出一種不在乎的聲音說。

「啊,」魯賓考慮了片刻對哈利說:「你為什麼不進來?我剛剛已經收到我們下一堂課要用的葛林弟羅的包裹。」

「那是什麼?」哈利說。

他跟著魯賓進入他的辦公室。在角落裡放著一個非常大的水槽。一個有著銳利的小角,顏色是令人嘔吐的綠色小人,正把他的臉壓在玻璃上,他的臉扭曲得長長的,手指呈紡錘形。

「一種水魔,」魯賓沈思地觀察葛林弟羅後說:「在對付過河童之後,我們不應該覺得他有多難搞。只要視破他的弱點就行了。你注意那些異常的長手指沒有?它看起很強壯,但是非常易碎。」

葛林弟羅露出綠色的牙齒,然後把自己藏在一個雜草糾纏的角落裡。

「喝杯茶好嗎?」魯賓看著他的茶壺附近說:「我剛剛正想泡一些。」

「都可以。」哈利笨拙地說。

魯賓用他的魔棒輕輕敲打茶壺,突然就從壺口冒出一陣的蒸氣。

「坐下,」魯賓說,抖掉錫蓋上的灰塵說:「我只有茶包,我擔心……你是不是已經受夠了茶葉?」

哈利看著他。魯賓的眼睛是閃爍的。

「你怎麼知道的?」哈利問。

「麥教授告訴我的,」魯賓說,他在哈利前面放了一個缺角的茶杯。「其實你一點也不受影響,不是嗎?」

「不。」哈利說。

他想了一會,是否要把在木蘭新月看到那隻狗的事情告訴魯賓,但最後還是決定不要。他不要魯賓認為他是個懦夫,尤其是在魯賓好像認為他沒有辦法對付泥巴怪之後。

哈利的想法好像寫在他的臉上,因為魯賓說:「有什麼事使你不高興嗎,哈利?」

「沒有,」哈利說謊。他喝一小口的茶,並且看著葛林弟羅揮舞著拳頭。「是的,」他突然魯賓的書桌上放下他的茶杯說:「你還記得我們對抗泥巴怪的那天嗎?」

「當然。」魯賓慢慢地說。

「你為什麼不讓我對抗它?」哈利突然地說。

魯賓揚起他的眉毛。

「我想答案是很明顯的,哈利。」他的聲音帶有一種驚訝的感覺。

哈利原本預料魯賓會否認他認為哈利沒有辦法獨當一面,因此吃了一驚。

「為什麼?」他再說一次。

「很好,」魯賓稍微地皺著眉頭說:「我假設如果泥巴怪面對你,它將會變成獨裁者佛地魔的形狀。」

哈利注視著。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答案他也有想過,而且魯賓還直接說出佛地魔的名字。以前哈利只聽過一個人(除了他自己以外)敢大聲地說這個名字,那就是鄧不利多教授。

「很明顯的,這是我的錯,」魯賓對著哈利皺眉說:「但是我不認為獨裁者佛地魔出現在教員室的實習課是個好主意。我認為這會讓大家驚慌。」

「我沒有想到佛地魔,」哈利真誠地說:「我…我想到的是那些狂戰士。」

「我瞭解,」魯賓深思地說:「很好,好的……我有印象。」驚奇地看著哈利的臉,展露一個燦爛的微笑。「那的確是你目前最害怕的東西…非常理智,哈利。」

哈利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所以他再喝了一口茶。像

「所以你認為,我不相信你有對抗泥巴怪的能力?」魯賓精明地說。

「是…是的,」哈利突然感到比較輕鬆地說:「魯賓教授,你知道狂戰士…」

他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請進。」魯賓呼叫。

門打開,進來的是石內蔔。他正拿著一個高腳杯,杯子裡正微微地冒著煙,當他一見到哈利,他的黑色的眼睛就瞇了起來。

「啊,席維斯,」魯賓微笑地說:「非常謝謝你。你能幫我放在書桌上嗎?」

石內蔔放下正在冒煙的高腳杯,他的眼睛徘徊在哈利和魯賓之間。

「我剛剛正在給哈利看我的葛林弟羅。」魯賓愉快地指著大水槽說。

「這真是非常迷人的,」石內蔔沒有看著它說:「你應該立刻喝了那個,魯賓。」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魯賓說。

「這個我做了一大鍋,」石內蔔繼續說:「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那裡還有。」

「我想明天再來一點。非常謝謝你,席維斯。」

「不客氣。」石內蔔說,但是他的眼光哈利一直不喜歡。直到他退出房間時,他的臉上一直沒有微笑,並且保持警戒。

哈利好奇地攪著高腳杯。魯賓在一旁微笑。

「石內蔔教授非常親切地為我調製了一種藥劑,」他說:「我一直都不是個好的藥劑調製員,特別是這一種非常複雜。」他舉起高腳杯而且聞了聞它。「遺憾的是它不能加糖。」他啜了一口,並且打了個抖。

「為什麼…?」哈利開始。魯賓看著他,並且回答未完成的問題。

「我感覺到有點不舒服,」他說:「這個藥劑是唯一有幫助的東西。我非常幸運石內蔔教授對製作這個相當拿手;沒有多少巫師能做得比這更好。」

魯賓教授又啜飲了一口,而哈利有一種想要伸手打掉高腳杯的衝動。

「石內蔔教授對於教黑魔法防禦術非常感興趣。」他脫口而出。

「真的嗎?」說魯賓,他看來只是當成一種趣事,又喝了一口藥劑。

「有些人打算…」哈利在猶豫著,然後鹵莽地全都說出來:「有些人打算不擇手段來得到黑魔法防禦術的教職。」

魯賓放下他的高腳杯並且拉下了臉。

「真令人不愉快,」他說:「好了,哈利,我必須回去工作了。稍後在宴會看見你。」

「好的。」哈利放下他空的茶杯說。

空的高腳杯沒有繼續冒煙。

※※※

「你在這裡啊,」榮恩說:「我們盡可能的帶了一大堆回來。」

閃亮的彩色糖果像陣雨般的跌入哈利的膝蓋。時近黃昏薄暮之際,榮恩和妙麗剛剛出現在起居室,在外面的那一段時光,寒冷的風讓他們的臉變成粉紅色的。

「謝謝,」哈利說,拿起一個小小的『黑胡椒粉小鬼』的容器。「霍格斯曼地怎麼樣?你有去哪裡?」

有關霍格斯曼地的話題到處都是。德菲斯和班吉斯,巫師的裝備商店,龍口的笑話商店,進入三支小掃把裡,他們還販賣一種裝在泡沫杯裡的熱奶油啤酒,還有許多其他的地方。

「郵局,哈利!那裡大約有二百隻的貓頭鷹,通通坐在架子上,靠著顏色來區別你寄的信,多快會到達目的地那裡!」

「甜蜜公爵進了一種新的牛奶糖;他們正在分送免費的樣品,這裡還有一點,看…」

「我們認為我們遇上了一個吃人的黑店,說真的;三隻小掃把那裡的東西真是多…」

「真希望我們可以幫你帶一些奶油啤酒,那真的會使你非常溫暖…」

「你都在做什麼?」妙麗憂慮的說:「這段時間你有做任何事嗎?」

「不,」哈利說:「魯賓請我在他的辦公室喝了一杯茶。然後石內蔔進來……」

他把有關高腳杯的事全部告訴他們。榮恩聽得嘴都闔不攏了。

「魯賓喝了它?」他喘著氣說:「他瘋了嗎?」

妙麗檢查她的手錶。

「我們最好快點下去,你知道,再五分鐘宴會就要開始了…」他們經由肖像孔進入人群中,並不斷的討論著石內蔔。

「但是如果他…你知道…」妙麗停下她的聲音,神經兮兮地看了一下四周…「如果他想要毒害魯賓…他就不會在哈利面前做了。」

「是的,也許是。」當他們到達大廳玄關,並且交叉進入大廳中時,哈利回答。大廳裡充滿了一堆又一堆的南瓜燈籠,雲朵像神經不正常的擺動著,還有許多燃燒的橘色綵帶,天花板則是像懶懶散散的從暴風兩中遊過的燦爛水蛇。

食物非常美味;甚至妙麗和榮恩,對甜蜜公爵的糖果充滿了爆裂性的喜愛,在這裡的東西面前也都成了第二順位。哈利望向教員桌。魯賓教授看起來相當快活;他正生氣蓬勃地跟矮小的孚立維教授談話,他是符咒學教師。哈利沿著桌子移動他的眼睛,直到石內蔔坐的地方。他想像著,石內蔔閃動的眼睛是不是比平常更注視著魯賓?

宴會在一些霍格華茲的幽靈提供的餘興節目中結束。他們由牆壁和桌子中冒出來,做出各種形狀的鬼臉;差點沒頭的尼古,是葛來芬多幽靈,笨手笨腳,但是非常成功的把他斷掉的腦袋接回去。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哈利不想讓美好的心情被馬份破壞,當他們離開玄關時,馬份越過眾人大聲叫喊著:「狂戰士送出他們的愛,波特!」

哈利、榮恩和妙麗跟隨其他人沿著平常走的路,往葛來分多塔前進,但是當他們到達走廊最後面的胖淑女肖像前時卻停了下來,他們發現學生們都擠成了一團。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進去呢?」榮恩好奇地說。

哈利越過那些頭向前凝視。肖像孔現在是關閉的。

「讓我過去,」是派西的聲音,他對著熙熙攘攘的群眾顯示他的重要性。「在這裡吵些什麼?你們該不會全都把口令給忘了…對不起,我是男學生總代…」

接著群眾是一陣沈默,從最前面的地方,一股寒氣逐漸擴散到整個走廊。他們聽到派西用一種尖銳的聲音說:「誰去叫鄧不利多教授。快點。」

有些人轉過身子;在後面踮著腳跟站著。

「發生什麼事了?」金妮剛剛到達,問道。

下一瞬間鄧不利多教授出現在這裡,向肖像瞥了一眼;葛來分多的學生向後擠出一條路讓他過去,而且哈利、榮恩和妙麗走近一點想看看發生了什麼麻煩。

「哦,我的…」妙麗抓住炳利的手臂。

胖淑女從她的肖像中消失,被惡意割裂的帆布,像垃圾般的掉在地板上;畫像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痕。

鄧不利多迅速的拿起壞掉的畫像而且轉過身來,他的眼神有點暗淡,同時看見麥教授、魯賓,和石內蔔向他這邊趕來。

「我們必須找到她,」鄧不利多說:「麥教授,立刻去請飛七先生,並且要他到城堡裡的每一張畫尋找胖淑女。」

「你們真走運!」一種咯咯地叫的聲音說。

那是受搗蛋的皮皮鬼,它興高采烈地在群眾頭上飛來飛去,只要看見有人出事或煩惱,它總是這副德行。

「你有什麼不滿的嗎,皮皮鬼?」鄧不利多平靜地說,而皮皮鬼的笑容稍微有點僵硬。他也不敢辱罵鄧不利多。所以他改採一種油腔滑調的聲音,那沒有比他的咯咯聲好到那裡去。

「你應該感到慚愧,先生,你居於領導者的職位,卻沒有辦法看到。她害怕得亂七八糟。飛過庭院到四樓去了,先生,還在那些樹木之間閃來閃去,邊跑還邊哭喊著可怕的東西,」他快樂地說:「可憐的傢夥。」他強調著,但是一點也不讓人信服。

「她說的是誰?」鄧不利多平靜地說。

「哦是的,教授頭子。」皮皮鬼說,他在半空中,像是手臂上捧了個大炸彈。「如你所見的,當她不讓他過的時候,他非常生氣。」皮皮鬼翻了個身,從他的兩腿間對著鄧不利多露牙而笑。「有那種爆燥的脾氣,當然就是天狼星·阿黑。」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19 20:28:27

第九章冷酷(葛萊姆)的敗北

鄧不利多教授把所有的葛來分多學生送回大廳,十分鐘之後赫夫帕夫、雷文克勞、和史萊哲林的學生也過來了,他們都感到相當的困惑。

「老師們和我需要把城堡作一個撤底的搜尋,」鄧不利多教授要麥教授和孚立維教授關閉所有通往大廳的門。「我有點擔心,為你們自身的安全,今天晚上你們就睡在這裡。我會請一些師長在玄關處守衛著,並且我要求男女學生總代管理秩序。有任何騷動的話,應該立刻跟我報告,」他對著派西叮嚀,派西感到自己無限地驕傲與重要。「有事的話就叫幽靈傳話給我。」

鄧不利多教授頓了一頓,稍微的離開大廳,並且說:「哦,是了,你們需要……。」

他的魔棒舞成一道波浪,越過長條桌飛到站在大廳牆壁邊緣的學生們附近;接著又形成另外一個波浪,地板上就佈滿了數以百計的紫色睡袋。

「晚安啦。」鄧不利多教授說,接著他就關上了門。

大廳中開始發出興奮地嗡嗡聲;葛來分多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其他學院的人。

「每個人都躺進自己的睡袋!」派西呼喊:「立刻動作,現在,不要說話!十分鐘後熄燈!」

「來吧。」榮恩對哈利和妙麗說;他們拿了三個睡袋並且拖到一個角落裡。

「你想阿黑還待城堡裡嗎?」妙麗憂慮地輕聲說道。

「很明顯的,鄧不利多認為有可能。」榮恩說。

「真幸運他選了今晚,你知道,」妙麗當他們鑽進他們的睡袋內,並且支起他們的手肘說:「一般的晚上我們早就已經在塔裡了……」

「我認為他是搞錯日子了,畢竟他在逃亡中,」榮恩說:「他不知道令天是萬聖節前夕。否則他早就來炸了這裡。」

妙麗戰慄。

圍在他們附近的人都在問彼此同樣的問題:「他是怎麼進來的?」

「也許他知道怎麼變成空氣」一個數尺外的雷文克勞學生說:「你知道,只有變成空氣才能混進來。」

「或許他易容了,」一個赫夫帕夫五年級學生說。

「他可能是飛來的。」丁.湯姆斯提議。

「說真的,我們是歷史上唯一一群,念霍格華茲念得這麼心驚膽顫的人嗎?」妙麗對著哈利和榮恩說。

「或許,」榮恩說:「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城堡被這麼多的城牆保護著的,你知道,」妙麗說:「它們上面都有一種魔法,可以阻止隱形的人進入。就算你變成了空氣也不能到這裡。而且我認為那些狂戰士能夠看穿愚弄人的假面目。他們正在每一個入口處守護著。就算他用飛的,他們也看得見。而且飛七知道所有的秘密通道,他們能掌握它……」

「現在熄燈!」派西呼喊:「每個人待在睡袋裡,不要說話!」

那些蠟燭全部消失了。現在唯一的光源是來自那些銀白色的幽靈,幽靈們有的漂流到正在嚴肅談話中的師長們那裡,或者是魔法天花板那裡,宛如與天空外的星星一起散佈。但是喋喋不休的耳語仍然充滿了大廳,哈利感覺好像睡在一個晚風輕拂的戶外。

每個小時都會有一位教師在大廳中檢查,確定每樣東西都無異狀。到了淩晨三點左右,許多學生最後都熟睡了,鄧不利多教授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哈利看見他走到派西附近,派西在那些睡袋之間悄悄爬了過去跟他談話。派西的位置離哈利、榮恩和妙麗不遠,當鄧不利多的腳步聲接近時,他們很快地假裝睡熟。

「有找到他的蹤跡嗎,教授?」派西輕聲地問道。

「沒有,所有人都沒事吧?」

「所有的情況都在控制中,先生。」

「很好。現在沒有辦法移動他們。我已經找了一個葛來芬多入口肖像的臨時監護人。明天之內你就可以讓他們回去了。」

「那麼胖淑女呢,先生?」

「躲在二樓的一張地圖裡。似乎因為她拒絕讓沒有口令的阿黑進入,所以他就發動攻擊。她仍然非常害怕,但是只要她一平靜下來,我就會請飛七先生讓她復位。」

哈利再一次聽到嘎軋的開門聲,以及更多的腳步聲。

「校長?」是石內蔔。哈利相當努力地聽。「第三層樓全部已經搜過了。他不在那裡。而且飛七已經到過那些地牢;也沒有任何發現。」

「天文學塔怎麼樣?特羅妮教授的房間?貓頭頭牧場?」

「全部都搜過了。」

「很好,席維斯。我並不是真的認為阿黑會逗留在這裡。」

「你認為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教授?」石內蔔問。

哈利稍稍移開他的手臂,讓另一個耳朵也能聽清楚。

「方法很多,席維斯,但是他下一次不太可能用同一種方法。」

哈利把他的眼睛睜開一點,並且斜視著他們站的地方;鄧不利多背對著他,但是他能夠看到派西的正面,他正全神貫注的聽著,還看到石內蔔的側面,他看起來很生氣。

「你記得我們的談話嗎,校長,就在那之前…呃…學期開始的時候?」石內蔔說,他欲言又止,似乎派西在場他不方便說清楚。

「我記得,席維斯。」鄧不利多的聲音中帶有警告的意味。

「這好像是…幾乎不可能…阿黑能夠在沒有人從內部幫忙之下闖進學校。當你發出任命的時候,我就一直熱心地提醒…」

「我不相信在這個城堡裡的任何一個人會幫助阿黑進來,」鄧不利多說,而且他的音調聽起相當明確的表達出他想結束內蔔的話題。「我必須去找狂戰士,」鄧不利多說:「我說過當我們搜尋完畢時,我會通知他們。」

「他們沒有打算提供協助嗎,先生?」派西說。

「哦當然有,」鄧不利多冷淡地說:「但是我是害怕狂戰士跨過這個城堡的門檻後,就不當我是個校長。」

派西看起來有點羞愧。鄧不利多離開大廳,迅速而安靜地走去。石內蔔站了片刻,用滿懷怨恨的臉色看著校長;然後他也離開了。

哈利向旁邊的榮恩和妙麗望了過去。他們兩個的眼睛也是睜開著的,仰望著星光照耀的天花板。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榮恩裝腔作勢說話。

學校最近這幾天,除了天狼星.阿黑之外,什麼也不談論了。有關他如何潛入城堡的那些方法變得越來越離譜;一個赫夫帕夫的學生漢娜.艾寶,在上完一堂藥草學之後,告訴很多人她聽說阿黑能夠變成一棵開花的矮樹。

胖淑女和扯壞的帆布從牆壁上被取下來了,換上卡多岡騎士和他的胖灰色小馬的肖像。這項改變沒有人感到高興。卡多岡騎士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在跟想通過的人挑戰,並且把口令改得又荒謬又複雜,他一天至少改變兩次。

「他根本就瘋了,」西莫.斐尼干憤怒地跟派西說:「我們不能換其他的人嗎?」

「沒有其他的畫像願意做,」派西說:「胖淑女的事把他們都嚇壞了。卡多岡先生是唯一勇敢站出來志願承擔的。」

然而哈利倒不覺得卡多岡騎士有多麻煩。他覺得自己現在被監視著。教師們借口同路,不管他到那裡都跟他在一起,而且派西.衛斯理(哈利懷疑他在作戲,為了他母親的命令)像只傲慢的看門狗似的跟他到任何地方。當麥教授把哈利叫進她的辦公室時,所有的謎底終於揭曉了,她以讓人聯想到有人死亡的難看臉色對著哈利。

「任何秘密都是無法永久隱藏的,波特,」她用一種非常嚴肅的聲音說:「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相當震驚的,但是天狼星.阿黑…」

「我知道他是為了我跑出來的,」哈利疲倦地說:「我聽榮恩的爸爸跟他的媽媽說過了。衛斯理先生在魔法部裡工作。」

麥教授像是大吃一驚。她注視著哈利好半晌,然後說:「我瞭解了!好吧,在這種情況下,波特,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認為你不該在傍晚時練習魁地奇。因為那時候,球場只有你和你的隊員,防備相當沒有鬆懈,波特…」

「我們在星期六就要迎接我們的第一個比賽!」哈利屈辱地說:「我已經無法停止了,教授!」

麥教授專心地考慮著。哈利知道她深深地對葛來芬多隊的前景感到興趣;畢竟當初是她提議讓他在一年級時就成為隊上的搜捕手。他屏息等待著。

「……」麥教授站起來從窗戶注視著魁地奇球場,只看到雨濛濛的一片。「好的……千萬讓我看到,我們終將贏得冠軍……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波特……如果有一位教師在場的話,我將會比較放心。我會請胡奇女士在你的訓練時間照料一下。」

越接近魁地奇首戰的日子,天氣就變得更壞了。然而葛來芬多隊無畏無懼,在胡奇女士的監視下,比平常更努力地訓練著。然後,在他們星期六之前的最後調整訓練時,奧利佛.木透給予他的隊員一則最不受歡迎的消息。

「我們的對手不是史萊哲林!」他看起非常生氣地告訴他們:「弗林特通知我。我們改跟赫夫帕夫比賽。」

「為什麼?」隊上其他的人異口同聲的問。

「弗林特表示他們的搜捕手手臂受傷,」木透磨著他的牙齒狂怒地說:「但是很明顯的,他們這麼做原因,就是不想在這種天氣之下比賽,認為這會損害他們的戰力……」

大雨已經下了一整天了,而且當木透說話的時候,他們還聽到遠處的雷聲轟隆隆作響。

「馬份的手臂根本沒有毛病!」哈利狂怒地說:「他根本是裝的!」

「我也知道,但是我們又不能證明,」木透怨恨地說:「而且我們目前的練習都是針對史萊哲林的,現在要改為球風大大不同的赫夫帕夫。他們換了一位新的隊長和搜捕手,西迪克.迪格理…」

安琪莉娜,愛麗卡,和凱泰突然地吃吃地笑。

「怎麼了?」木透說,對他們這種小動作不以為然地皺著眉頭。

「他很高,而且長得也很不錯,不是嗎?」安琪莉娜說。

「他既強壯又沈默。」凱泰說,而且他們又開始吃吃地笑。

「他沈默是因為他笨到只會同時使用兩個字來說話,」佛烈德不耐的說:「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奧利佛,赫夫帕夫好對付得很。上次我們跟他們玩的時候,哈利才花了不到五分鐘就抓到金探子了,記得嗎?」

「我們這次的情形跟那次完全不同!」木透喊叫著,他的眼睛有點突出來了。「迪格理的整合能力非常強大!他是一個很好的搜捕手!我最怕的就是你們小看他!我們不能放鬆!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史萊哲林正在試著找出我們的破綻!我們一定要贏!」

「奧利佛,冷靜下來!」佛烈德有點驚慌地說:「我們非常嚴肅地看待赫夫帕夫。絕不小看他們。」

與戰前的氣氛相配合的,是咆哮的風聲,與狂橫的雨水。這種天氣所帶來的黑暗,使走廊和教室內不得不額外的加強照明,燈籠都被點亮了。史萊哲林隊看起來特別的二五八萬,尤其是馬份。

「啊,真希望我的手臂感到比較好了!」他的歎息之聲如同外面的狂風,強烈打擊著窗戶。

哈利待在房間裡,腦袋裡除了明天的比賽外沒有其他的事。奧利佛.木透在他去上課的途中逮到了他,不斷的給他加油打氣。在呼了三次口號之後,哈利突然發現,跟木透混了這麼久,已經讓他的黑魔法防禦術的課程遲到了十分鐘,在他趕著離開時,木透還在後面呼喊著:「迪格理的俯衝非常快速,哈利,所以你盡可能的要讓他打轉…」

哈利衝到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外面停了下來,把門拉開,而且衝進裡面。

「很抱歉我遲到了,魯賓教授。我…」

可是坐在教師書桌上的並不是魯賓教授;而是石內蔔。

「這堂課十分鐘以前就開始了,波特,所以我認為應該替葛來芬多扣十分。坐下。」

但是哈利沒有移動。

「魯賓教授在哪裡?」他說。

「他說他今天感到不太舒服,沒辦法教,」石內蔔用一種猙擰的微笑說:「我相信我已經告訴你要去坐下了吧?」

但是哈利還是停哪裡。

「他什麼地方不舒服了?」

石內蔔的黑色眼睛閃耀著。

「沒有生命危險的,」他說的好像但願他有。「再扣葛來芬多五分,而且如果我必須再一次要求你坐下,那就扣五十分。」

哈利慢慢地走到他的位子坐下。石內蔔瞪著班級看。

「在波特打斷我之前,我正在說,魯賓教授沒有記錄你們已經上到那裡了…」

「對不起,先生,我們已經學過對付泥巴怪、紅色小平帽、河童和葛林弟羅,」妙麗很快地說:「而且正要開始…」

「安靜,」石內蔔冷淡地說:「我沒有問你們。我只是在說魯賓教授的教導缺乏組織。」

「他是我們所遇過最好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師,」丁.湯姆斯大膽地說,而且班上其他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石內蔔看起來以平常更加可怕。

「你還真容易滿足啊。魯賓還真把你們寵壞了…我本來預期你們一年級時就能夠處理紅色小平帽和葛林弟羅的。今天我們將討論…」

哈利看他輕輕彈起教科書,翻到非常後面的章節,他知道那些他們還沒有上到。

「狼人。」石內蔔說。

「但是,先生,」妙麗不能抑制她自己的說:「我們還不該上到狼人,我們應該從新奇龐客開始…」

「格蘭傑小姐,」石內蔔用一種致命的平穩聲音說:「印象中是我在教這堂課而不是你。而且我告訴你們大家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頁。」他的眼光再一次地掃射了所有的人:「你們全部翻到那裡!現在!」

班上所有的人都懷著慍怒和不滿,嘟嘟囔囔的打開他們的書。

「你們誰能告訴我,我們如何區別狼人和真實的狼?」石內蔔說。

每個人都坐在那裡保持沈默,除了妙麗以外,她如同往常一樣把手舉得高高地,宛如射入半空中的炮彈。

「沒有人嗎?」石內蔔說,他故意忽略妙麗。他擰笑地回過頭來。「你們是在告訴我,魯賓教授連兩者間最基本的差異都沒有跟你們講過嗎…」

「我們跟你講過了,」巴蒂突然地說:「我們還沒有上到狼人那一章,我們正要上…」

「安靜下來!」石內蔔吼叫:「很好,很好,很好,我從不認為三年級的學生看到了一隻狼人,可以跟它說我不認識你就算了。我會把這點通知鄧不利多教授,你們的進度相當的落後………」

「對不起,先生,」妙麗說,她的手仍然舉在空氣,「狼人與真實的狼可以從幾個小地方分辨。狼人的鼻子和口部…」

「格蘭傑小姐,這是你第二次打斷我的話了。」石內蔔冷然地說:「葛來芬多扣五分,為了一個讓人無法忍受而假裝博學多聞的人。」

妙麗滿臉通紅的,放下她的手,而且她的眼睛淚汪汪地注視著地板。班上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跟石內蔔有說過同的話,他們每人至少說過一次妙麗是個假裝博學多聞的人,然而榮恩,這個每星期至少說兩次妙麗賣弄學問的人,卻高聲地說:「你問我們一個問題,而且她知道答案!為什麼你不讓她回答?」

班上的人離得他遠遠的。石內蔔對著榮恩慢慢走去,房間中只聽到他沈重的呼吸聲。

「下課後留下來,衛斯理,」石內蔔像捆綁人似地,貼近榮恩的臉說:「而且如果我再一次聽到你批評我的教學方式,你將會吃不了兜著走。」

接下來整堂課沒有任何人出聲。他們坐著抄寫教科書上有關狼人的筆記,當石內蔔如覓食般地縱橫於各排的書桌之間時,還不斷批評魯賓教授教過的部份。

「非常差勁的解釋……那是不正確的,河童比較常出現在蒙古……魯賓教授說佔了八成嗎?我看根本不到三成………」

當下課的鈴聲響起時,石內蔔把他們捉了回來。

「你們每個人都要給我寫一篇報告,列舉你們所知的殺死狼人的方法。這個課題我要至少二卷的羊皮紙,而且我要在星期一早上以前看到它。現在每個人都離開教室。衛斯理等一下留下來,我們需要安排你的處罰。」

哈利和妙麗跟著班上其他的人離開教室,同學們一直等到他們走到聽力範圍之外,才爆發出對石內蔔嫌惡已極的長篇大論。

「石內蔔說的跟以前所有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師教我們的都不一樣,甚至這又不是他的工作,」哈利對妙麗說:「為什麼是他來替代魯賓?你認為是不是因為泥巴怪那堂課的關係?」

「我不知道,」妙麗沈思地說:「但是我真的希望魯賓教授快點好起來……」

五分鐘之後榮恩趕上他們,他的憤怒更如烈焰狂潮。

「你們知道那傢夥…」(他呼叫石內蔔為那傢夥,使得妙麗忍不住叫:「榮恩!」)…叫我做什麼嗎?我被叫去把保健室裡所有的便盆的洗乾淨。而且不能使用魔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拳頭握得緊緊的。「阿黑為什麼不躲進石內蔔的辦公室啊?這樣他就能幫我們作了他!」

哈利第二天早上很早就醒了,因為太早了,所以天色還是黑的。他認為是風聲把他吵醒的。他感覺到一陣寒冷的微風從背面吹上他的脖子,而門閂關得好好的…皮皮鬼那個討厭的東西緊鄰著他漂浮在半空中,在他的耳邊吹著令人難過的氣息。

「你幹什麼?」哈利狂怒地說。皮皮鬼鼓著他的臉頰用力地吹,而且從房間後面突然咯咯地笑,聲音越大越大了。

哈利摸索著他的鬧鐘,看了一下,現在才四點半。因為皮皮鬼的關係,他雖然試著再回去睡覺,但是卻難以入睡,既然他現在醒了,就很難不理會城堡牆壁外面轟隆隆的雷聲,和遠處禁止進入的森林裡傳來的風吹樹木的輒輒聲。幾個小時之後,他就會站在魁地奇的球場上,在那陣狂風中戰鬥。最後,他放棄繼續睡覺的念頭,起床,穿衣,拿起的他的光輪兩千,而且從宿舍中安安靜靜地走出去。

當哈利打開門的時候,有個東西纏住了他的腳。他彎下腰及時抓住寇克斯漢克灌木一般的尾巴,並且把他拖到外面去。

「你知道,我認為榮恩對於你的感覺是正確的,」哈利滿腹疑問地告訴寇克斯漢克:「在這個地方的周圍有許多老鼠…快去追捕他們。快去,」他用肘輕推了他的腳催促他,寇克斯漢克走下螺旋形的樓梯。「離斑斑遠一點吧。」

在起居室中暴風雨的噪音比平常更大。哈利知道這不足以使比賽取消;魁地奇比賽不會因為雷雨這點小事就中止。然而,他卻覺得非常惴惴不安。木透曾經在走廊中向他指出西迪克.迪格理的特點;迪格理已經五年級了,而且比哈利重很多。搜捕手通常相當輕巧而且速度很快,但是在這種氣候之下迪格理的重量反而成了一種優勢,至少他被吹跑的可能性小了很多。

哈利在火爐前待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天將破曉,並且阻止寇克斯漢克再次從樓梯偷偷闖進男生宿舍。過了很久以後哈利認為早餐的時間快到了,所以他獨自往肖像孔走去。

「拔劍吧,你這只齷齪的雜種狗!」卡多岡先生叫喊著。

「哦,拜託你閉嘴吧。」哈利打了個哈欠。

他在一個大碗裡舀了點粥,並且開始吃他的土司麵包,隊裡的其他成員都陸陸續續的出現了。

「這下子就更麻煩了。」木透說,他吃不下任何東西。

「別再擔心了,奧利佛,」愛麗卡撫慰地說:「我們不在乎那點雨的。」

但是魁地奇比賽比起雨來得重要得多。每一場魁地奇比賽通常都會吸引學校所有的人去看,簡直就像把學校關了一樣,但是他們往魁地奇球場的草地跑過去時,都不禁彎腰駝背的抵抗狂暴的風,他們手中的傘都被帶得作勢欲飛。當哈利進入休息室之前,哈利看到了馬份、克拉和高爾,他們笑著前往看臺裡一支巨大的雨傘下走去。

隊員們換上他們的深紅色長袍,等候著木透作賽前精神講話,但是他沒有說話。他試著好幾次張嘴欲說,卻都把它們吞了回去,然後失望地搖動他的腦袋,招手要隊員跟他出去。

球場上的風強勁的令他們連走路都東倒西歪、步履蹣跚。如果群眾的加油沒有辦法壓過雷聲,他們甚至沒辦法聽到。雨水飛濺入哈利的眼鏡。他要怎麼在這種情況下逮到金探子?

赫夫帕夫正從球場的另一端走過來,他們穿著金絲雀黃的長袍。雙方的隊長走上前禮貌的握手;迪格理對著木透微笑,但是木透卻沒有報以微笑,他看起好像得了破傷風般的呆呆地點了點頭。哈利看見胡奇女士裝腔作勢地開始說話:「騎上你的掃帚。」,他靜靜地把右腳從泥巴裡拔出來,跨過他的光輪兩千。胡奇女士把口哨放到她的嘴唇上,接著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音便離得他們遠遠的。

哈利很快地上升,但是他的光輪兩千被風吹得稍稍偏了。他設法使它保持穩定,斜視著進入雨水中。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哈利就全身濕透而且幾乎凍僵了,勉強可以看到他的隊友,獨自搜尋著小小的金探子。他忽前忽後地在球場上飛來飛去,只看到或紅或黃的模糊形狀,其餘的球員到底在比賽中發生了什麼事他完全沒有概念。因為風的關係他沒辦法聽到轉播。群眾把打壞的傘藏在一片鬥蓬海的底下。哈利有兩次都太靠得太近差點撞上球柱;雨水打在他的眼鏡上,使他的視野一片模糊,使他沒辦法看清楚到底什麼東西靠了過來。

他已經不知道比賽過了多久了,讓掃帚保持平穩的工作變得越來越困難了。天空比剛剛更黑了,好像馬上就要到晚上了。哈利又有兩次差點撞上其他的球員,甚至不知道他倒底是隊友還是對手;每個人現在都是濕嗒嗒的,雨又那麼的密,他根本無法分辨他們……

胡奇女士的口哨聲伴隨著第一道閃電而來;哈利才勉強透過濃密的大雨看到木透的輪廓,他對著地面作了個手勢。所有的隊員就全部浸入泥水之中。

「我要求暫停!」木透對他的隊員吼叫著:「快點過來,到這裡集合…」

他們在球場邊緣在一支大傘下面擠成一團;哈利匆忙地從他的長袍上拿下眼鏡,並且使勁地擦拭它。

「現在分數方面怎麼樣?」

「我們領先五十分,」木透說:「但是除非我們快點抓到金探子,不然我們會打到晚上。」

「我一直沒有辦法掌握住機會。」哈利幌動他的眼鏡,苦惱地說。

就在那一刻,妙麗出現在他的肩膀後面;她握住她的鬥蓬蓋過她的頭,卻宛如黑暗中的明燈。

「我有個主意,哈利!把你的眼鏡給我,快點!」

他把手遞過去給她,隊員們驚愕地看著,妙麗用她的魔棒輕輕敲打著,並且念道:「水珠去去!」

「這樣就好了!」她把眼鏡遞回給哈利說:「這樣眼鏡就不怕水了!」

木透看起來好像想抱著她狂吻一番。

「帥呆了!」他沙啞地呼叫著,在她消失在群眾之中後。「好了,夥伴們,我們上吧!」

妙麗的咒語真是個好主意。哈利雖然還是冷得全身僵硬,他這輩子從來不曾濕成這副德行,但是他可以看清楚了。充滿新的決心,他在狂暴的空氣中催促他的掃帚,對每個方向注視著金探子,為了躲避一個球柱,而迪格理又從反方向飛了過來,哈利潛入他的下方……

緊隨著叉狀的閃電之光,雷聲又再度大作了。情況變得越來越凶險。哈利必須快點找到金探子…

他轉過身子,向後往球場中央飛去,但是在那一瞬間,另一個閃電的閃光照亮了看臺,哈利看到一個讓他完全分心的事物,一隻毛髮蓬鬆的黑色大狗的半身側面影,從半空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蹤跡,就在看臺最高處那一排的空位子裡。

哈利握著掃帚柄的手忽然麻木的滑了一下,而且他的光輪兩千也往下掉了幾尺。他搖動濕透的眼睛周圍,向後側目看了一眼看臺,狗已經消失了。

「哈利!」木透從葛來芬多的球門痛苦地大聲叫喚著。

「哈利,在你後面!」

哈利敏捷地看了四周。西迪克.迪格理正從球場上飛奔而下,而且一個金黃色的小斑點正在他們之間的雨水中閃爍生光…

一陣恐慌的震撼,哈利緊握住掃帚的把柄,看見正前方金探子逐漸擴大。

「來吧!」雖然雨水鞭打著他的臉頰,他還是對著他的光輪兩千狂喊著:「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

但是一些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一陣怪誕的沈默籠罩了整個球場。風,依然如方才一般的強勁,宛如要忘記什麼一般的狂吼著。突然好像有人把所有的聲音都關掉了,哈利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變聾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一陣熟悉而可怕的寒意侵襲了他,在他心中,他知道什麼東西在球場下面移動著……

在他明白之前,哈利的眼睛離開了金探子向看下。

至少有一百個狂戰士,他們的蒙住的臉向上對準了他,就在他的下方站立著。好像有種冰水正從他的胸中升起的感覺,切斷了他的思緒。當他再一次聽得見時……好像有人正在尖叫,尖叫聲鑽進他的腦袋裡面……一個女人……

「不要,哈利、不要,哈利,請不要,哈利!」

「站一邊去,你這個笨女孩……站到一邊去,現在……」

「不要,哈利,請別這樣,要就對我來吧,過來殺我…」

一陣麻木,哈利的腦中充滿漩渦狀的白霧……他在做什麼?他為什麼在飛?他需要幫助她……她就要死了………她要去自殺………

他正在掉落,掉入冷冰冰的霧中。

「不,哈利!請你……憐憫他吧…憐憫他吧……」

一種尖銳的聲音正在笑,還有女人在尖叫,再來哈利就沒有知覺了。

「還好土地很軟。」

「我還以為他必死無疑的了。」

「但是他甚至連眼鏡都沒有打破。」

哈利可以聽到那些低聲細語,但是沒辦法明白任何事。他沒有任何的線索,或是明白該從那裡著手,以及在這之前他都在做些什麼。他所知道唯一的事,就是他渾身上下每一寸都痛的好像被人暴打一頓的樣子。

「這是我這輩子看過最可怕的一件事了。」

最可怕的東西……最可怕的東西……那個黑色的圖形……寒氣……尖叫聲……

哈利的眼睛突然地張開。他正在保健室中。葛來芬多魁地奇的隊員,每個人都從頭到腳被泥巴包住,在他的床邊聚集著。榮恩和妙麗也在那裡,他們看起來好像剛從遊泳池爬上來一樣。

「哈利!」佛烈德包在泥巴下的臉看起來是極端的慘白。「你感覺怎麼樣?」

哈利的記憶好像很快地轉了回來。閃電…葛來姆…金探子…還有狂戰士……

「發生什麼事?」他說,他們全部都突然猛喘起氣來了。

「你摔下來了,」佛烈德說:「大概…大概有…五十尺高吧?」

「我們還以為你死定了。」愛麗卡渾身顫抖地說。

妙麗發出小小的一陣吱吱響,她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但是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哈利說:「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要重賽嗎?」

沒有人說話。可怕的事實像是哈利內心一塊沈落的石頭。

「我們沒有…輸吧?」

「迪格理抓到金探子,」喬治說:「就在你跌下去之後。他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後來他回到地上看到你的情況時,他還跑過去大喊著要求重賽。但是他們嬴得公正……甚至木透也承認了。」

「木透在哪裡?」哈利說,他突然發現他不在這裡。

「還待在外面淋雨,」佛烈德說:「我們認為他想把自己淹死。」

哈利把臉埋進膝蓋中,他的手緊緊抓住他的頭髮。佛烈德輕輕抓住他的肩膀搖了搖。

「好了啦,哈利,你以前從來沒有掉過金探子。」

「任何事情都會有第一次的嘛。」喬治說。

「又不是一切都結束了,」佛烈德說:「我們只輸了一百分。」

「對吧?所以如果赫夫帕夫輸給雷文克勞,而且我們打贏雷文克勞和史萊哲林…」

「赫夫帕夫至少必須輸上二百分。」喬治說。

「但是如果他們打贏雷文克勞……」

「不可能,雷文克勞太強了。但是如果史萊哲林也輸給赫夫帕夫……」

「所有的可能性…至少有一百種以上。」

哈利呆在那裡,不說一個字。他們輸了……第一次輸了,他第一次輸掉魁地奇比賽。

在十分鐘或者更久以後,龐芮女士過來把隊員們都趕走。

「我們晚點還會再過來看你,」佛烈德告訴他:「別太責備你自己,哈利,你仍然是我們最好的搜捕手。」

一票人馬拖泥帶水的走了出去。龐芮女士在他們走了以後搖了搖頭把門關上。榮恩和妙麗靠近哈利的床邊。

「鄧不利多真的生氣了,」妙麗用一種震驚的聲音說:「我以前從未見那樣子的他。當你摔下去的時候,他跑到球場上,揮動的他的魔棒,以緩衝你掉在土地上的力量。然後他對著狂戰士旋轉他的魔棒。把一些銀色炮彈般的東西射向他們。他們立刻離開球場看臺……我們聽到他狂怒的說,他會去問明他們跑過來的理由…」

「然後他把你變到一個擔架上,」榮恩說:「而且把你用漂浮的送回學校。每個人都認為你是…」

他的聲音逐漸遠去,但是哈利幾乎沒有注意到。他正在想狂戰士對他所做的……還有那聲尖叫聲。他擡頭向上看著榮恩和妙麗,他非常憂慮地在附近尋找著一件重要的東西,並且快速的問道。

「有人幫我拿回我的光輪兩千嗎?」

榮恩和妙麗很快地彼此對看了一眼。

「呃…」

「怎麼了?」哈利說,來回地看著兩人。

「好吧……當你摔下去的時候,它飛了出去,」妙麗遲疑地說。

「然後呢?」

「然後它撞到…它撞到…令人驚訝,哈利…它撞上昏皮柳樹。」

哈利的心中突然有種不祥預感。昏皮柳樹是一非常粗暴,而且老是佔據道路中央的柳樹。

「然後呢?」他說,卻害怕知道答案。

「呃…,你知道昏皮柳樹,」榮恩說:「它…它不喜歡被碰到。」

「在你醒來之前,孚立維教授剛把它帶回來。」妙麗用一種非常小的聲音說。

慢慢地,她把一個放在她腳下的袋子倒轉過來,而裡面倒出了一些破碎的木頭在床上,那個始終對哈利保持忠誠的夥伴,最後變成了破破爛爛的殘骸。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19 20:29:54

第十章強盜的地圖

龐芮女士堅持不讓閒雜人等在週末到保健室看哈利。

他沒有爭論或抱怨,但是他堅持不讓她把他的光輪兩千的碎片拿去丟。他知道這看起很愚蠢,也知道光輪兩千已經不能修了,而且哈利對此束手無策;他感覺好像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

客至似流水,所有的人一心一意的為他加油打氣。海格送他擺耳花的花環,那看起很像黃色的捲心菜;金妮.衛斯理,一如往昔的滿臉羞紅,送給他自作的康復卡片,並且尖聲高叫著,一定要哈利把它藏在水果盤底下。葛來芬多隊在星期天的早晨再一次來訪,在木透陪伴的這段時間,木透用一種要死不活的聲音告訴哈利,他不怪任何人。榮恩和妙麗只有在晚上離開哈利的床邊…但是不管任何人說什麼,都不能讓哈利覺得比較好,因為他們所知道的困擾他的事情,只有一半。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葛來姆的事,包括榮恩和妙麗也沒有,因為他知道榮恩將會驁慌,而妙麗將會嘲笑。然而,事實如此,它現在已經出現過兩次了,而且兩次它接近時,都伴隨著致命的意外事件;第一次,他幾乎被騎士公車輾過;第二次,他從五十尺的高空跌落他的掃把。葛來姆會時常來訪,直到他死亡了為止嗎?他要結束他的一生,只因為那只看起來看野獸的東西嗎?

然後還有狂戰士。哈利每一次想起他們都覺得不舒服和丟臉。每個人說狂戰士是可怕的,但是沒有人一遇到他們接近就崩潰……沒有人能聽到他腦中,他的父母垂死呼叫的回聲。

哈利現在已經知道那聲尖叫是誰發出來的。他曾經聽過她的聲音,在那個夜晚,也是在一家醫院裡面,那時候他雖然躺著,卻已經驚醒了,正在瞪視著天花板上的月光。當狂戰士接近他的時候,他聽到他的母親,在生前最後一剎那,她還試保護他,從獨裁者佛地魔手中,以及佛地魔在謀殺她之前的獰笑聲……哈利昏昏沈沈的地,沈入那濕濕黏黏的夢中,腐爛的手拒絕了她的懇求,他再一次在母親的驚叫聲中驚醒。

到了星期一的時候,哈利他才回到那個擾嚷的學校主區域裡,在他考慮到其他重要的事情之前,他不知道是否能忍受哥.馬份的嘲弄。葛來芬多的敗北讓馬份高興到幾乎要發狂。他已經把他的繃帶脫掉,並且很有精神的用兩隻完好無缺的手臂模彷哈利落下掃帚的情況。在下一堂魔藥課裡,馬份他們又扮成狂戰士在地牢裡跑來跑去;榮恩最後終於抓狂了,他開始破口大罵,還把一個光溜溜的鱷魚心臟丟向馬份,那顆心臟正中馬份的臉,並且造成了石內蔔扣了葛來芬多五十分。

「如果黑魔防禦術還是石內蔔教的話,我非翹課不可。」榮恩在他們吃完午餐後向魯賓的教室前進之時說。「看看裡面的人是誰,妙麗。」

妙麗在教室門口窺視著。

「沒有問題!」

魯賓教授已經回來工作了。他看起來好像真的生過一場病。他的舊長袍顯得比以前更鬆弛了,而且睛睛底下還有一圈黑色的陰影;然而,當他微笑地把班級安置到他們的位子時,馬上就爆發了一陣訴苦聲,數說石內蔔乘著魯賓生病時胡搞瞎搞的諸般惡行。

「這不公平,他只是個代課老師,為什麼我們的家庭作業應該交給他?」

「我們沒辦法把狼人的事寫上兩卷的羊皮紙!」

「你們沒有告訴石內蔔教授,我們還沒有上到那裡嗎?」魯賓些微地皺著眉頭問。

吱吱喳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有啊,我們跟他說過了,但是他聽也不聽…」

「…兩卷羊皮紙!」

魯賓教授微笑地看著每一張憤怒的臉。

「不用擔心,我會對石內蔔教授說的。你們不用做這個報告。」

「哦不,」妙麗看起來非常失望的說:「我已經完成它了!」

這堂課讓他們上得如沐春風。魯賓教授帶來了一個玻璃箱子,裡面有一隻新奇龐客,它有一隻小小的腿,看起來好像一縷輕煙作成的,表面上似乎比較脆弱而且人畜無傷。

「它們把旅客引誘到沼澤裡,」當魯賓教授說的時候,他們都勤作筆記。「你們注意到他那個像燈籠一般幌動的手沒有?他用單腳向前跳…人們就跟著那道光…然後…」

新奇龐客在玻璃的另一邊發出可怕的噪音。

當下課鈴聲響起時,每個人都帶著他們的東西聚集到門口依序而出,哈利也在他們之中,但是…

「請等一下,哈利,」魯賓呼叫:「我有話想跟你說。」

哈利轉了次身,看見魯賓教授正用布把裝著新奇龐客的盒子包起來。

「我聽說過比賽的事了,」魯賓說,他向後轉到他的書桌,把一些從他公事包中拿出來堆在桌子上,「對於你的掃帚我感到很可惜。有沒有任何修好的機會呢?」

「沒有,」哈利說:「那棵瘋樹把它咬爛了。」

魯賓發出歎息之聲。

「他們種場昏皮柳樹的時候,剛好是我到達霍格華茲的那一年。那時候流行一種遊戲,試著靠過去用力碰觸樹幹。後來因為,一個叫做達維.庫金的男孩被打瞎了一隻眼睛才中止,而且我們被禁止靠近它。一隻掃把當然很難倖免的了。」

「你也聽過有關狂戰士的事嗎?」哈利艱難地說。

魯賓很快地看了他一眼。

「是的。我們之中也沒有任何人看過鄧不利多教授那麼生氣。他們變得不太安份已經有一些時間了…他們對於拒絕讓他們進入這一點感到很憤怒……我想他們就是讓你跌下來的理由吧?」

「是的,」哈利說。他有點猶豫,但是他必須在弱點打破他之前,自己問出突破的方法。「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能那樣影響我?難道是我很…?」

「這和強弱無關,」魯賓教授銳利地說,好像他已經讀出哈利的想法。「狂戰士影響你比較深,是因為埋藏在你深層意識裡的恐怖經驗。」

一道冬日艷陽佈滿了整個教室,照在魯賓灰色的頭髮和年輕臉上的紋路。

「狂戰士是這個地球上的最陰穢的一群人。他們滋生於黑暗中最陰穢的地方,他們最自豪的就是絕望與衰弱,他們所到之處,空氣中和平、希望與快樂都枯竭了。甚至麻瓜也能感覺到他們的出現,雖然他們不能看見他們。一旦靠得狂戰士太近了,所有美好的感覺和快樂的記憶都會被吸走。如果可能的話,狂戰士會從你身上擷取一些東西來滿足他本身的飢渴……像是靈魂以及邪惡。除了生命中最惡劣的回憶,你什麼也不會留下來。而這些惡兆都是衝著你而來的,哈利,這足夠讓任何人從他們的掃把上跌下來。你並不需要覺得慚愧。」

「當他們靠近我的時候…」哈利注視著魯賓的書桌,他的咽喉緊繃著。「我好像聽到佛地魔在殺我的媽媽。」

魯賓的手臂突然的伸過去好像要抓緊哈利的肩,但是卻又停了下來。在一陣沈默之後…

「為什麼他們要來球場上?」哈利怨恨地說。

「他們非常飢渴,」魯賓冷然說,並且用力地關上他的公事包。「鄧不利多不讓他們進學校,所以他們從人類身上掠食的能源已經枯竭了…………我不認為他們能夠對抗魁地奇球場周圍的廣大群眾。每個人都那麼興奮……情緒激昂……他們正在參與一場盛宴。」

「亞卡邦真的是很可怕。」哈利喃喃自語。

魯賓嚴格地點頭。

「城堡設在一個很小的島上,唯一的出路就是通往大海,但是他們不需要牆壁或是海水來囚禁那些囚犯,當他們全部被困在裡面的時候,他們的腦袋裡就沒辦法想一些快樂的事情。他們大部份在一個星期以內就會發瘋了。」

「但是天狼星.阿黑還是從他們那裡逃脫了,」哈利慢慢地說:「他成功的逃脫……」

魯賓的公事包從書桌上滑下去;他很快地彎下腰捉到它。

「是的,」他直起身子說:「阿黑一定是發現了對抗他們的方法。雖然我認為不可能……如果他長久與他們在一起,狂戰士應該會吸走他身為巫師的力量……」

「你曾經在火車上趕走那些狂戰士。」哈利突然地說。

「那是一種…一種防衛術,」魯賓說:「但是火車上只有一個狂戰士。如果數量多的話,對抗起來也就愈困難。」

「什麼樣的防衛術?」哈利立刻說:「你能教我嗎?」

「我無法假裝自己是一個對抗狂戰士的專家,哈利-相反的……」

「但是如果狂戰士再次出現在另一場魁地奇比賽,我必須能夠對抗他們…」

魯賓看著哈利堅定的臉,有些猶豫,然後說:「好吧……好,我會試著幫助你。但是你必須等到下一個學期,我有點擔心。我有很多事情必須在假日前做好。我好像選擇了一個非常不適宜的時間病倒。」

獲得魯賓傳授對抗狂戰士課程的允諾,他突然有一種想法,他可能沒辦法再一次聽到母親死前的呼聲,而雷文克勞與赫夫帕夫的魁地奇比賽將在十一月底舉行的事實,使得哈利的心情確實地好轉。葛來芬多也無法置身事外,畢竟他們不能再輸另外一場比賽。木透再一次取回他狂躁的精力,帶領他的隊員投入十二月的寒風捆雨,即使在薄霧中也努力地訓練著。哈利不曾再在任何地方看到狂戰士的蹤跡。鄧不利多好像氣得把他們趕到火車站附近去。

在學期結束的最後兩個星期,天空的光景突然變得讓人眼花燎亂,貓眼石白的晨霜閃爍生光地覆蓋在泥濘的土地上。在城堡之中,空氣裡已經佈滿了耶誕節的喜悅。孚立維教授,這個符咒學的教師,已經用發閃爍的星星裝飾他的教室,旋光變幻得非常真實,就像妖精之舞。那些學生們全都在快樂地討論他們的假日計劃。榮恩和妙麗都決定留在霍格華茲,榮恩說這樣他就可以兩個星期不用見到派西了,而妙麗則是說必須使用圖書館查一些資料,但哈利全沒當真;他們是為了死黨才留下來的,這讓他感動莫名。

除了哈利之外,每個人都很高興地談論著上個週末的霍格斯曼地旅行。

「我們可以在那裡買所們所有的耶誕節禮物!」妙麗說:「媽媽和爸爸會喜歡那些來自甜蜜公爵的薄荷牙線!」

這再一次提醒了他是三年級唯一留下來的事實,哈利向木透借了一本「巫術掃把」,並且為了造把新的,決定每天都要讀上一點。他現在在球隊裡的練習,是用一把老舊的學校掃把射擊星,這把老古董又慢又不穩定;他瞭解自己一定要弄一把新的掃帚。

拜訪霍格斯曼地的週末早晨來到了,哈利跟榮恩和妙麗說再見,他們正裹在重重的鬥蓬和圍巾之下,然後他形單影隻地回頭走上大理石階梯,回到葛來芬多塔。

窗外已經完全被雪覆蓋住了,而且城堡是一片寂靜。

「惦惦賣出聲…哈利!」

他轉過身來,在三樓,彎腰駝背地像個獨眼巫婆般的凝視著佛烈德和喬治。

「你們在做什麼?」哈利好奇地說:「為什麼你們沒有去霍格斯曼地?」

「在我們去之前,我們要給你一點驚喜,」佛烈德神秘地眨一眨眼說:「進來這裡……」

他向一張獨眼畫像左邊的空教室點了點頭。哈利跟著佛烈德和喬治進去裡面。

喬治靜靜地把門關上,然後轉身兩眼發光地看著哈利。

「為你提早慶祝耶誕,哈利。」他說。

佛烈德慎重地從他的鬥蓬裡面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書桌上。它是個不很大大的,四方形的,磨損的很嚴重的羊皮紙。哈利懷疑這又是佛烈德和喬治開的玩笑,因此注意著在它。

「你們想幹什麼?」

「這個,哈利,這就是我們縱橫天下的秘密。」喬治溺愛地輕拍羊皮紙說。

「把它送給你,我們也是很肉痛的,」佛烈德說:「但是昨晚我們決定,你比我們更需要它。」

「不管怎麼樣,雖然明知這如同挖了我們的心一樣,」喬治說:「我們還是把它送給你。我們不再這麼需要它了。」

「但是我要這麼個陳舊的羊皮紙卷做什麼?」哈利說。

「一卷舊的羊皮紙卷!」說佛烈德,他臉上歪曲的表情讓哈利覺得好像自己犯了什麼死罪似的。「解釋,喬治。」

「好的……那是我們一年級的時候,哈利…那時我們年輕、無憂無慮,並且純潔無瑕…」

哈利不由地哼了一聲。他懷疑佛烈德和喬治是否有過純潔無瑕的年代。

「好吧,至少比我們現在純潔一點…我們捲入了與飛七之間永無止境的爭鬥。」

「我們在走廊燃放鞭炮,為了給他好看…」

「當他把我們拖到他的辦公室並且如同往常的開始恐嚇我們…」

「…關禁閉…」

「…切腹…」

「而我們沒辦法不去注意他的一個抽屜,上面標記著『沒收與高危險物品』。」

「別告訴我…」哈利也開始笑出聲音的說。

「好啦,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呢?」佛烈德說:「喬治先是放了另一個鞭炮移轉注意,我就迅雷不及掩耳的把抽屜打開,並且抓出了…這個。」

「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喬治說:「我們不知道飛七是怎麼把它弄來的。也許他懷疑過這是什麼,不然他也不會沒收它了。」

「你知道該怎麼用它嗎?」

「哦當然,」佛烈德嘻嘻做笑地說:「對付這種可愛的小東西,我們可是比學校所有的老師還行。」

「你在釣我上鉤嗎?」哈利看了一眼陳舊的羊皮紙說。

「哦,我們會嗎?」喬治說。

他拿出他的魔棒,瘋狂的往羊皮紙輕輕一點,並且說:「我鄭重地發誓我絕對沒有。」

過了一會兒,淡淡的墨水線條開始隨著喬治瘋狂擺動的魔棒像蜘蛛網一樣傳開來。他們彼此互相交叉,縱橫了羊皮紙的每個角落:然後一排大字橫列於最高處,彎彎的綠色文字如花朵般綻開,宣示著:

月亮先生、蠕動的尾巴、墊子的腳和枝椏

出版促成-惡作劇魔法製造者

榮譽出品

強盜的地圖

這張地圖顯示了霍格華茲城堡和地上物的所有有細節。但是真正稀奇的地方是在它周圍有少量的墨水點會移動,每個小點上都有一個草寫的小字記述著一個名字。哈利驚駭地彎下去見。左上角里的一個點上的標籤顯示著鄧不利多教授,正在他的研究室裡踱著方步;管理人的貓,拿樂絲太太,正潛行到二樓覓食;而且現在皮皮鬼正在獎盃陳列室裡跳來跳去。當哈利的眼睛上下地流漤於那些熟悉的走廊時,他突然注意別的東西。

這張地圖顯示了許多他從不曾知道的密道。而且其中有許多好像通往……

「對,通往霍格斯曼地,」佛烈德的手指指著其中一條通道說:「這裡總共有七條。現在,飛七大概只知道這四條…」他指了那四條出來「…但是我們確信我們是唯一知道全部密道的。只有在四樓的鏡子後面那一個有點麻煩。我們直到去年冬季都是用那條的,但是它塌掉了…現在全部堵住了。而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不打算用這一個,因為昏皮柳樹就種在入口的正上方。但是還有這一個,這一個通到甜蜜公爵的地窖內。我們已經試過了。不過當你使用的時候必須注意,入口外側的這個房間,有一個獨眼的乾癟老太婆擋著。」

「月亮,蠕動的尾巴、墊子的腳和枝椏,」喬治發出歎息之聲,輕拍地圖的標題:「我們實在欠他們好多。」

「真是高貴的男人,孜孜不倦的協助新一代的犯罪者。」佛烈德嚴肅地說。

「沒錯,」喬治高興地說:「在你用過之後,不要忘記把它擦乾淨…」

「…否則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佛烈德叮嚀地說。

「只要再輕輕敲它一次並且說:『傷害處理!』它就會自動清潔溜溜了。」

「那麼,年輕的哈利,」佛烈德裝出一副怪誕的派西模樣說:「好自為之了。」

「甜蜜公爵見羅。」喬治眨了眨眼說。

他們離開房間,兩個人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感到滿意的嘻嘻作笑。

哈利愣在那裡,這地圖真是太神奇了。他看到代表拿樂絲太太的小黑點彎在地板上好像在嗅著什麼東西。如果飛七真的不知道……他也不用經過狂戰士……

但是當他站在那裡的時候,心中波濤洶湧,哈利想起衛斯理先生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你不曾親眼過並且深藏腦海,就不要相信自己所認為的任何事。

這張地圖應該算是衛斯理先生警告過的危險魔法其中一個……惡作劇魔法製造者發行……然而哈利說服自己,他只是要用它進入霍格斯曼地,又不是拿來偷任何事或攻擊任何人……而且佛烈德和喬治用了好幾年都沒有搞出什麼大紕漏………

哈利用他的手指指向甜蜜公爵的秘密通道。

然後相當突然地,如他所指的,他記起了那裡的走法,把地圖捲了起來,放入他的長袍裡面,然後跑到教室門口。他輕輕地打開一寸,外面沒有人。非常小心地,他從獨眼女巫像的後面溜了出去。

現在他必須做什麼?他再一次拉出地圖並且驚異地看著,一個新的黑點在上面出現了,標示著哈利波特。這個黑點正好位於哈利現在站的地方,大概在三樓走廊一半左右的位置。哈利仔細地看著。他的小黑點出現了自己用魔棒輕敲女巫的影像。哈利很快地拿出他真正的魔棒並且輕敲女巫像。什麼都沒發生。他又看了下地圖。有一個很小的淡淡字跡緊鄰著他的圖形出現。寫著:「限時快送。」

「限時快送!」哈利輕聲說道,再一次輕敲了石頭女巫。

石像的座台立刻打開了一個僅足供一個通過的入口。

哈利很快地看了一下走廊附近,然後再把地圖折起來,爬起來先把自己的頭鑽到洞裡面,然後很快的向前推進。

他在通道裡滑了一下,感覺這好是滑溜溜的石頭走道,地面上既濕又冷。他站了起來,看了一下四周。周圍是一片黑暗。他把他的魔棒舉到頭上,喃喃自語著:「拉姆斯!」,接著他看到自己在一個又窄又矮的泥土通道裡。他拿起地圖,用他的魔棒輕輕敲了下,並且念道:「傷害處理!」地圖很快就變成空白了。他小心奕奕地把它折起來,放回他的長袍裡,然後,心跳在刺激感和惴惴不安中加速,他豁出去了。

通道彎來彎去的,倒像是個巨大的兔子洞穴。哈利沿著它快步而行,在不平坦的地面偶爾使他絆倒,但他緊握魔棒向前走。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好像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但是前進甜蜜公爵的想法一直支持著哈利,通道開始上升了。哈利喘息著往上爬,他的臉很熱,他的腳卻很冷。

十分鐘之後,他的腳踢到一個磨損的石頭台階,那些磨損的石頭台階由他的腳前向上升起。哈利小心的不發出任何聲音開始攀登。一百階、兩百階,爬到後來他已經忘了爬了多少個台階了,他看著他的腳……然後,毫無預警的,他的腦袋用力撞到一個東西。

那好像是個地板門。哈利站在那裡按摩他的頭,並且注意聽。上面沒有任何的動靜。他慢慢地推開地板門並且凝視著周圍。

他在一個地窖裡,地窖充滿了木箱和包裝盒。哈利爬出地板門並且關上它…木板門上面有許多的灰塵,跟地板混在一起根本難以分辨。

哈利慢慢地從木製的樓梯爬了上去。現在他能很清楚地聽到聲音,不只是清脆的鈴聲和門的開關聲。

當他為了下一步應該怎麼做而猶豫時,突然地聽手邊這一扇門打開的聲音;好像有人要下來了。

「再去拿一盒的果凍,親愛的,他們幾乎把我們掏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

一雙腳正走下來樓梯。哈利躲在一個巨大的木箱後面屏息等待腳步聲經過。他聽到一個男人從牆壁的對面拿起一些盒子。這是他千載難逢的機會…

哈利沈點而快速地從他躲藏的地方閃出來登上樓梯;往後面一看,他看見一個巨大的背部和亮光光的禿頭,正埋在一個箱子裡。哈利走到樓梯頂端的門邊,輕輕穿了過去,然後發現自己處於甜蜜公爵的收銀機的後面…他連忙低下頭去,爬到旁邊,然後才直起身子。

甜蜜公爵裡面擠滿了霍格華茲的學生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哈利。他在他們之中銳利地看了一遍,並且強迫自己想像達力那張貪心的肥臉來壓住自己的笑意,如果他能看到哈利現在在那裡。

比想像中還要多的糖果放在層層相疊的架子上。大塊的奶油杏仁糖、閃閃發光的粉紅方塊椰子冰、脂肪、金黃色的蜂蜜太妃糖;數以百計的不同種類巧克力整潔地排列著;還有一大桶每一粒滋味都不同的全口味豆,另外還有「飄飄嗡嗡蜜蜂飛」,榮恩曾經提過的會讓人輕輕浮起的果汁球;再前面的牆壁是「特效」糖果:口水直流易吹口香糖(那會讓一個房間整天都充滿野風信子色的泡沫),奇怪的分離式薄荷牙線,少量的黑色胡椒粉小鬼(讓你的朋友噴火!),冰老鼠(讓你聽到你的牙齒喋喋不休的談、吱吱喳喳地叫!),蟾蜍形的胡椒薄荷乳酪(真的會在你的肚子裡跳個不停!),易碎的羽毛筆糖,和爆炸小糖果。

哈利從一群六年級的學生中擠出去,看到一家商店,角落裡掛著一副招牌(不尋常的嘗試)。榮恩和妙麗正站在下面,觀察著血味棒棒糖的盤子。哈利偷偷走到他們的後面。

「噢,不,哈利不會要那個的,我想他們一定是賣給吸血鬼的。」妙麗正在說。

「那麼這個怎麼樣?」榮恩說,把一個裝滿蟑螂的瓶子拿到妙麗的鼻子下。

「絕對不要。」哈利說。

榮恩幾乎把瓶子掉了下去。

「哈利!」妙麗發出尖銳的叫聲:「你在這裡做什麼?你怎麼…你怎麼…?」

「嗚∼嗚∼!」榮恩猛力想著說:「你已經學會了瞬間移動!」

「可惜我還沒學到,」哈利說。他放低他的聲音,確定不會讓六年級的學生們聽到他的話,才告訴他們有關強盜地圖的事。

「為什麼佛烈德和喬治不把它給我!」榮恩淩辱地說:「我是他們的弟弟!」

「但是哈利不會把它留下來!」妙麗說了一個可笑的主意:「他會把送去給麥教授,不是嗎?哈利?」

「啊?不,我不會!」哈利說。

「你瘋了嗎?」榮恩說,他的眼珠子在妙麗身上轉動。「把那個東西交出去?」

「如果我把它交出去,我就必須說出我在哪裡得到它的!飛七會剝了佛烈德和喬治的皮!」

「但是你不擔心天狼星.阿黑嗎?」妙麗發出噓聲。

「他可能是用那張地圖上的某個通道進入城堡!老師們也許已經知道了!」

「他不可能是從我用的那一個通道,」哈利很快地說:「地圖上總共有七個秘密隧道,對吧?佛烈德和喬治說飛七大概知道其中的四個。另外的三個…其中一個已經塌陷了,所以沒有人能使用它。其中一個的入口種了昏皮柳樹,所以你也沒有辦法利用它。而我剛剛來的那個…好吧…要在地窖中找到它的入口真的很難,所以除非他知道它在那裡……」

哈利沈默了下來。什麼叫如果阿黑知道通道在那裡?

然而榮恩鄭重地清了清他的喉嚨,並且指著一個黏在糖果店外面的注意事項。

魔法部公告

直到解除公告發佈之前,請各位顧注意,狂戰士會在日落後的每個晚上巡視霍格斯地的街道。為了霍格斯曼地居民的安全,這項措施將執行到天狼星.阿黑被逮捕為止。因此建議各位在傍晚之前完成採購作業。

祝您耶誕快樂!

「看見了沒有?」榮恩靜靜地說:「我倒很想看看阿黑試著闖入甜蜜公爵,這樣狂戰士們就會立刻把整個村莊團團圍位。無論如何,妙麗,那些甜蜜公爵店主會注意到那些風吹草動的,不是嗎?他們靠那些商店過活的!」

「是的,但是…但是…」妙麗好像正在努力地發覺另外一個問題。「你看,哈利還不是溜進霍格斯曼地了。而且他還沒有許可書!如果被人發現的話,他不知道會惹上多大的麻煩!而且它仍然不是傍晚…什麼如果天狼星.阿黑今天冒了出來呢?就在現在?」

「他怎麼會料到哈利在這裡,」榮恩說,重重地搖了搖窗戶上的柵欄,造成一陣漩渦雪。「好了啦,妙麗,聖誕節。哈利也該休息休息。」

妙麗咬她的唇,看起來相當的焦慮。

「你要舉發我嗎?」哈利微笑地問她。

「哦…當然不…但是說真的,哈利…」

「看到『飄飄嗡嗡蜜蜂飛』了嗎?哈利」榮恩說,並且把他們帶到桶子旁邊。

「還有那些果凍沒有?以及那些『酸到底』?當我七歲的時候,佛烈德給了我一些…它真的把我的舌頭燒出一個洞。我記得媽媽慌張的用她的掃帚追著他跑。」榮恩注視那堆「酸到底」的盒子。「我是不是該帶點蟑螂串給佛烈德,然後騙他那是花生?」

當榮恩和妙麗付清了他們所有糖果的費用時,他們走出甜蜜公爵,外面正下著大風雪。

霍格斯曼地看起來就像一張耶誕卡;那點點的毛茸茸小屋和商店就像被包在白白的的雪堆裡;松果花環裝飾在門上,施有魔法的蠟燭圍繞著那些樹上。

哈利打了個抖;不像其他兩個人,他沒有帶出他的鬥蓬。他們往街上走去,低頭彎腰的抵抗著風,榮恩和妙麗呼喊的拉緊他們的圍巾。

「那是郵局…」

「龍口在更上面的地方…」

「我們可以到尖叫小屋那邊。」

「你說什麼,」榮恩牙齒格格打戰的說:「我們不是要去三隻小掃把那邊喝點奶油啤酒嗎?」

這個哈利比其他人更贊成;兇猛的風把他的手都凍僵了,所以他們穿過道路,幾分鐘之後就進入一家小酒店。

裡面極端地擁擠、吵雜、溫暖,而且還煙霧濛濛的。

有一個美麗的女人正低下那張漂亮的臉蛋,為那些圍著酒吧暫時停戰的匪類們服務。

「那是羅絲瑪特女士,」榮恩說:「我要來點喝的,你也一樣嗎?」他鼓舞著,臉上有點紅紅的。

哈利和妙麗沿著走道進入後面的房間,那裡在一張小小的空桌子在窗戶和那棵漂亮的聖誕樹中間,緊鄰壁爐站立。榮恩在五分鐘之後回來,拿著三個大啤酒杯的熱奶油啤酒。

「耶誕快樂!」他快樂地說,舉起他的大啤酒杯。

哈利深深地喝了一口。它是他所喝過最好喝的飲料,而且他的身體好像逐漸熱了起來。

一陣微風拂起了他的頭髮。三隻小掃把的門再一次打開。哈利透過他的大啤酒杯看過去,不由的為之一窒。

麥教授和孚立維教授在一陣疾風快雪之中進入酒館,不久海格也跟進來,海格正在跟一個戴著灰綠色的滾球帽和穿著一件松木紋鬥蓬的肥胖男人談話…柯留尼斯夫子,魔法部部長。

榮恩和妙麗立刻把兩隻手放在哈利的頭頂,強迫的把他壓入凳子和桌子底下。

倒出來的奶油啤酒從他的眼前滴下,哈利面向酒吧,緊緊抓住他的空啤酒杯,看教師的和夫子的腳移動,然後轉過身來正對著他。

在他的正上方,妙麗輕聲說道:「遊移變幻!」

他們桌子旁邊的聖誕樹離開地面向上升了一寸,往旁邊漂了過去,在他們的桌子前面輕輕的放下,擋住他們的視野。透過不那麼密集的樹枝看過去,哈利看到他們旁邊桌子的四張椅子的腳在移動,然後聽到一些咕嚕咕嚕和歎息的聲音聲,在那些教師和部長他們坐下的時候發出。

接下來他看到另外一雙腳,穿著閃閃生光的土耳其玉高跟鞋,而且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一杯小的吉利水…」

「我要,」麥教授的聲音說。「四品脫的深思熟慮麥芽酒…」

「辣,羅絲瑪特,」海格說:「一杯櫻桃糖漿汽水還要加冰塊和小雨傘…」

「嗯!」孚立維教授咋著他的嘴唇說:「你最好來點紅葡萄甜酒,夫子。」

「謝謝你,羅絲瑪特,我親愛的,」夫子的聲音說:「真高興再一次看到你,我必須說,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不是嗎?過來加入我們……」

「很好,多謝你,部長。」

哈利看到那雙燦爛腳後跟再次轉身離去。他的心臟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學期結束前的最後一個週末,那些教師全跑到這裡來呢?還有他們會坐多久?他需要時間偷偷地溜進甜蜜公爵裡,不知道今晚有沒有辦法回到學校……妙麗的腿緊鄰著他發出驚慌的抽搐。

「那麼,為什麼你要把這個森林搞得半死呢?部長?」是羅絲瑪特女士的聲音。

哈利從他的椅子中看到夫子肥胖的身體低了下來,好像他要找找看有沒有人偷聽。然後他用一種不穩的聲音說:「不是為了別的,寶貝,除了天狼星.阿黑之外還會有什麼?我敢說你已經聽過在萬聖節前夕,學校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確實聽到一些傳聞。」羅絲瑪特女士承認。

「你到所有的酒館到處宣傳嗎?海格?」麥教授不悅的說。

「你想阿黑就待在這一帶嗎?夫子?」羅絲瑪特女士輕聲說道。

「我確定。」夫子立刻回答。

「你知道狂戰士已經把我的酒吧搜了兩次了嗎?」羅絲瑪特女士的聲音裡有點不滿的說:「還把我所有的客戶都嚇跑了……搞得生意是差得要命,夫子。」

「羅絲瑪特,親愛的,我也不喜歡他們對你做的事,」夫子有點不自的說:「但這是必要的預防措施……很不幸,但是你在那裡……我剛剛已經遇見他們了。他們是對鄧不利多感到不滿…他不讓他們進入城堡裡頭。」

「我也認為不可以,」麥教授銳利地說:「我們怎麼在一群嚇人的傢夥到處漂蕩中教書呢?」

「你聽,你聽!」孚立維教授小聲地吱吱叫,他的腳吊在半空中踏不到地面。

「就算這樣,」夫子提出異議:「他們可以提供的保護比帶來的壞處多啊……我們都知道阿黑有多大的本事……」

「你知道,我仍然不敢相信那件事,」羅絲瑪特女士深思地說:「所有倒向黑暗那邊的人,天狼星.阿黑是我認識最深的……我的意思是,我記得他在霍格華茲當學生的時候。如果你告訴我他後來變成那個樣子,我只會說你喝了太多的麥草酒了。」

「你只認識了他一半,羅絲瑪特,」夫子粗暴地說:「他最壞的那一面你都不知道…」

「最壞的那一面?」羅絲瑪特女士說,她的聲音裡有明顯的好奇心,「你的意思是,還有比謀殺那些可憐的人更壞的一面嗎?」

「我確定有。」夫子說。

「我不相信。還有什麼可以更壞的?」

「你說你記得他在霍格華茲的時候,羅絲瑪特。」麥教授低聲的說:「你記得他最好的朋友是誰嗎?」

「當然,」羅絲瑪特女士輕笑一聲說:「除了他還會有誰呢?你說是嗎?那個時候我也跟他們在這裡…呵,他們總是逗我笑個不停,他們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天狼星.阿黑和詹姆士.波特。」

哈利滑下他的啤酒杯,發出一聲巨響。榮恩踢了他一腳。

「沒錯,」麥教授說:「阿黑和波特。他們是最佳拍檔。兩個人都非常耀眼,當然…另一方面也非常耀眼,事實上…我還沒遇過比他們兩個更會惹麻煩的人…」

「我也妹有,」海格吃的笑。「佛烈德和喬治衛斯理只要給踏們錢,他們就會泡得遠遠的。」

「你可以認為阿黑和波特是兩兄弟!」孚立維教授嗚鳴著。「他們不能分割的!」

「他們當然是,」夫子說:「波特信賴阿黑超過他所有其他的朋友。即使他們離開學校之後也沒有改變。阿黑還是詹姆士和莉莉結婚時的伴郎。然後他們還讓他為哈利命名並且當他的教父。當然了,哈利並不知道。你能想像他知道的話會讓他多痛苦。」

「因為阿黑倒向那個人的陣營是嗎?」羅絲瑪特女士輕聲的說。

「甚至比那個更壞,親愛的……」夫子用一種低沈而震憾的聲音繼續說:「沒有多少人知道波特惹上那個人之後。鄧不利多一直在對抗那個人,還用了許多能幹的間諜。其中一個傳來消息,而且他立刻發覺詹姆士和莉莉有危險。他勸他們躲起來。好吧,當然,要從那個人眼前躲起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鄧不利多告訴他們最好使用高精度匿蹤符咒。」

「那個要怎麼做?」羅絲瑪特女士相當感興趣的說。

孚立維教授深深吸了幾口氣,清了清他的喉嚨。

「那是一種無限積層的魔力結構,」他吱吱喳喳地說:「可以把一個人,包括靈魂在內都隱匿在魔法領域之中。所有的訊息都隱藏在領域主所選中的人,或是秘密守護人,而且絕對不可能被發現…除非,當然,秘密守護人洩露它。只要秘密守護人拒絕說出去,即使是那個在莉莉和詹姆士的村莊搜上好幾年,也沒辦法發現他們,就算他的鼻子壓在他們房間的窗戶上也一樣!」

「那麼阿黑就是波特的秘密守護人?」羅絲瑪特女士輕聲說道。

「這個當然,」麥教授說:「詹姆士.波特告訴鄧不利多,阿黑就算會死也不會說出他們在哪裡,阿黑也計劃把他自己藏起……然而,鄧不利多還是感到不安。

我記得他曾經要求自己當波特的秘密守監護人。」

「他懷疑阿黑?」羅絲瑪特女士緊張的喘著氣。

「他是接近地對波特確信那位了不起的人曾經保存你-知道-誰他們的運動通告,麥教授黯然說道:「的確,他曾經懷疑一些時間了有人在我們的旁邊上已經旋轉叛逆者並且正在渡過對那個人的許多消息。

「但是詹姆士波特堅持使用阿黑?」

「他是這麼做,」夫子沈重地說:「然後,就在高精度匿縱符咒發動後的一個星期…」

「阿黑出賣他們?」羅絲瑪特女士沈默。

「沒錯。阿黑對他的雙面諜的角色感到厭煩,他準備公開宣佈支持那個人,而且他好像已經計畫讓波特死了。但是,當我們全部知道的時候,那個人遇上了小哈利.波特,並且讓他毀滅了身體。失去所有力量,害怕自己變弱,他逃走了。而這對阿黑來說是處於一個相當不利的情況。當他的主人被打敗的那一刻,阿黑,露出了他本為叛逆者的本色。他毫不猶豫的為它出頭…」

「踏是個安髒的背叛者!」海格高聲的說,導致半個酒吧都安靜了下來。

「噓!」麥教授說。

「我有見到他!」海格狂怒叫道:「我是他在殺死全部的人之前,最猴看到他的人!他們是偶把哈利從莉莉和詹姆士的房子救出之後北殺的!煮有他掏過辣場浩劫,可憐的小傢夥,他的額頭還留下個老大的疤痕,餓且他的父母都死了……餓天狼星.阿黑出現,還把踏的費行摸托車借我騎。如果我自道踏揍了什麼,就不會向踏借了。我噗知道他是莉莉魚詹姆士的秘密守護人。想是踏有聽到辣個人攻擊的消息,過來看看踏能揍什麼。辣時踏嚇個臉色蒼白。餓李們知道我做了什麼?我還安慰辣個安髒的叛逆者!」海格吼。

「海格,請你!」麥教授說:「聲音放低一點!」

「誰豬道踏噗是為了擔心莉莉魚詹姆士的?它是他關心辣個人!餓且他還說『罷哈利敲給我,海格,我是他的教父,我會照顧他…』嘿!但是我有遵從鄧不利多命令,我告訴阿黑不可以,說鄧不利多敲待要把哈利鬆去給踏的阿姨寒姨丈。阿黑跟偶吵,但是後來還是放棄了。踏告訴我踏把踏的摸托車借我到哈利辣裡去。『偶不再需要它了』,他說。」

「我猴來才知道到底花生了啥麼事。他愛死那台摸托車了,為什麼踏會解給偶?為什麼踏噗再需要它了?事實上,炸很容易明白的。鄧不利多知道踏是波特的秘密守護人。阿黑知道踏那個晚上就要逃跑了,直到魔法部抓到踏的前一個小時,偶才豬道事情的相。」

「但是如果我把哈利交給踏的話,哦?我打賭他億定會把踏半路從機車上丟到海裡。他的他賊好的朋友的兒子!但是當時踏已經素個站在黑暗辣邊的巫師了,忍何事忍何人對踏都不重要……」

一陣長長的沈默伴隨著海格的故事而來。羅絲瑪特女士帶點感懷的說:「但是他沒有就此消失,不是嗎?魔法部第二天就捉到他了!」

「唉,如果只有我們,」夫子怨恨地說:「這不是我們的功勞。它是小彼得.派提葛雷…波特另外一個朋友。他沒有因為那椿悲劇而發狂,他知道那阿黑是波特的秘密守護人,他就自己去追阿黑了。」

「派提葛雷……。那個胖胖的,在霍格華茲總是跟在他們後面像個跟屁蟲的小男孩?」羅絲瑪特女士說。

「英雄結義的阿黑和波特,」麥教授說:「他們的聯盟從未存在真誠,才能與明智。我是時常想為他們歌詠竟夜。你能想像我如何的…我現在如何的為那個感到遺憾……」她聽好像她突然感冒了似的。

「彼時彼刻,米奈娃,」夫子溫和地說:「派提葛雷像個英雄般的犧牲了。麻瓜的目擊者…當然,我們後來把他們的記憶抹去了…告訴我們派提葛雷如何把阿黑逼到一個角落。他們說他喊著『莉莉和詹姆士,天狼星!

你怎麼能那麼做?』然後他揮下他的魔棒。當然,阿黑的動作比較快。派提葛雷被吹成碎片……」

麥教授吹著她的鼻子說:「笨小孩……笨小孩……他跟他決鬥根本毫無勝算……應該跑到魔法部……」

「我告訴李們,如果我在阿黑剎死小派提葛雷之前遇上踏的,久算我妹有魔棒…我夜輝把他大…大卸…八塊。」海格狂怒的叫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海格,」夫子銳利地說:「除了阿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在被訓練有素的魔法執刑班的巫師逼到角落裡還能找機會反擊。我那時候是魔法狙殺部的新進部長,而且阿黑謀殺所有人的第一現場我也在場。我…我沒辦法忘記。我有時候還會夢到。街道的中央有一個彈坑,它深得都看得到下水道。到處都是身體的碎片。麻瓜們在尖叫。而阿黑站在那裡笑,在他的前面還有派提葛雷留下來的東西……血汙的長袍和一些…一些碎片…」

夫子的聲音突然地停止。他的鼻子裡發出急促的哽咽聲。

「好了,如你所知的,羅絲瑪特,」夫子沈重的說:「阿黑殺了魔法執刑班的二十名成員和派提葛雷之後,才被梅林騎士團收伏,我首先考慮到的,是要讓他可憐的母親一點安慰。才把他從刀鋒下送到亞卡邦。」

羅絲瑪特女士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他真的瘋了嗎?夫子?」

「但願我能說他是,」夫子慢慢地說:「我確信他主人的敗北讓他暫時失常了。那個不顧死活的男人把派提葛雷和所有的麻瓜逼到角落裡殺了…那麼殘酷的……而且沒有任何理由。然而我在亞卡邦最後一次看到阿黑的時候。你知道,大部份囚犯在那裡,都是躲在黑暗處坐著喃喃自語;他們在裡面根本沒有感覺……但是我相當震驚阿黑卻好像相當正常的。他相當理性地對我說。一切都失常了。你能認為他有被干擾嗎…當我拿著報紙問他,『冷的時候你會』,他說他沒做填字遊戲。是的,我很震驚狂戰士的效果對他好像特別的小…而且他還是被關在防護得最嚴密的地方,你知道。狂戰士不分日夜都在他的門外面。」

「但是你想他還能在外面搞出什麼名堂?」羅絲瑪特女士說:「親切的部長,他不就是想再跟那個人攪和嗎?」

「我敢說那是他的…他的…最終的計劃,」夫子逃避地說:「但是我們希望在那之前抓到阿黑。我必須說,那個人總是獨來獨往的沒有朋友……但是總是弄到很多的僕人,而且我很擔心的認為他很快就會東山再起……」

一個玻璃撞上木頭的叮噹聲。有人有放下他們的玻璃杯。

「你知道,柯留尼斯,如果你是吃校長這碗飯的話,我們會比較顧慮到城堡的。」麥教授說。

一個跟著一個,哈利面前的腳把他們的主人帶出去;進入玄關之內把鬥蓬穿上,羅絲瑪特女士燦爛的後腳跟消失在酒吧後面。三隻小掃把的門再次打開,在另一陣疾風快雪之中,那些教師們也消失了。

「哈利?」

榮恩和妙麗臉在桌子底下出現。他們兩個注視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25:45

第十一章疾炎飛矢

哈利其實不知道要怎樣潛入甜蜜公爵的地窖裡走回隧道,然後再回到城堡去。他好像早就知道該怎麼回去似的,完全沒有在想這件事,因為他的腦袋正受到剛才聽到的那段談話的強烈打擊,所以沒注意他在做什麼。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鄧不利多、海格、衛斯理先生、柯留尼斯.夫子……為什麼沒有人提過,哈利父母的死亡是因為他們最好的朋友出賣他們?

榮恩和妙麗緊張兮兮地盯著哈利看,他們不敢談剛剛聽到的事,因為派西在他們附近坐下。當他們走上樓梯回到擁擠的起居室時,發現佛烈德和喬治正興高采烈的把鞭炮的半成品組合成學期結束的字樣。哈利沒有回答佛烈德和喬治問他是否去過霍格斯曼地,安安靜靜地偷偷回到空蕩蕩的宿舍,並且真奔他的床頭櫃。他把一排的書很快地推開,尋找著……皮面相簿,海格兩年前給他的,裡面充滿了他的母親和父親的巫師相片。他坐在他的床上,緊緊抓住相簿的邊緣,開始翻動那些書頁尋找,直到……。

他在他的父母婚禮那天的一張相片停下來。他看著他的父親波動閃亮卻不整齊的黑色頭髮,哈利在這方面完全繼承自父親。而他的母親,正快樂的把手搭在父親的臂彎中。還有在那裡……那一定是他。他們的最好的朋友……哈利在之前從沒有這樣想過。

假如他不知道他是那樣的人,他無法料到阿黑會在這張陳舊的相片中。他的臉不是凹陷的像蠟像般,而是英俊的充滿笑容。照這張相片的時候,他已經被佛地佛所控制了嗎?他已經在計劃著要旁邊的兩個人死了嗎?他知道他會在亞卡邦裡關上十二年,這十二年使他完全無法被認出來嗎?

但是狂戰士無法影響他,哈利想著,注視著那張英俊,笑容滿面的臉。他沒有聽到我媽的慘叫聲,如果他們能接近……

哈利猛然闔上相簿,並且把它塞回他的櫃子裡,脫掉他的長袍和眼鏡躺進床裡,緊緊的閉上他的眼睛。

宿舍的門打開。

「哈利?」榮恩的聲音驚疑地說。

但是哈利假裝睡熟了。他聽到榮恩再次離開,眼睛大大的張開,看著他的背影。

在這之前,哈利從未知道憎恨可以如毒藥般的錐心刺骨。他看見阿黑從黑暗中對著他笑,似乎貼在相簿裡的照片上的人歷歷如生的呈現在他的眼前。他看著,似乎看到了天狼星.阿黑正把偉大的彼得.派提葛雷(長得很像奈威.隆巴頓)炸成數千個碎片的影像如同電影般的重播。他可以聽到(雖然不知道阿黑的聲音聽起來像什麼)一個低沈而激動的喃喃低語:「終於成功了,我的主人……波特讓我成為他們的秘密守護人……」後來又用另外一種聲音,尖聲地笑,哈利聽到像狂戰士接近他的時候,腦袋裡出現的相同笑聲……

「哈利,你……你看起來好可怕。」

哈利直到破曉時分才睡著。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宿舍已經空空蕩蕩的了,穿起衣服,走下螺旋階梯到起居室去,房間裡也是空空的,只有榮恩和妙麗,榮恩正在一面吃青椒薄荷蟾蜍一面按摩他的胃,而妙麗把她的家庭作業堆了三張桌子。

「所有的人都去那裡了?」哈利說。

「都離開了!現在是假期的第一天,記得嗎?」榮恩接近地看哈利說:「現在快要吃午餐了;我本來打算在一分鐘之後就去叫醒你。」

哈利猛然坐進火爐旁的一張椅子裡。窗外的雪仍在下著。寇克斯漢克在火爐前好像變大了,正在地毯上活蹦亂跳的。

「你真的還好嗎?你知道……」妙麗憂鬱地凝視他的臉說。

「我很好。」哈利說。

「哈利,聽著,」妙麗與榮恩交換了一個眼色後說:「我想你是為了昨天我們聽到的那件事在煩惱。但重要的是,你不能去做傻事。」

「什麼傻事?」哈利說。

「像是去找阿黑之類的。」榮恩銳利地說。

哈利可以想像當他睡熟的時候,他們曾經預演過這段話。他沒有說出來。

「你不會吧?哈利?」妙麗說。

「因為阿黑不值得你去冒死。」榮恩說。

哈利看著他們。他們一點也瞭解。

「你們知道每一次狂戰士接近的時候我看到什麼和聽到什麼嗎?」榮恩和妙麗搖了搖他們的頭,看起來惴惴不安的。「我聽到我媽媽慘叫的跟佛地魔求情。而且如果你聽到你的媽媽像那樣的慘叫,接著就被殺了,你將不會急著把它忘記。而且如果你們發現有人把她出賣給佛地魔的是她的朋友以後……」

「你根本什麼事也不用去做!」妙麗看起來有點受到傷害的說:「狂戰士將會抓到阿黑,而且會把他送回亞卡邦……使他接受應有的懲罰!」

「你聽到夫子說的。亞卡邦沒辦法影響阿黑,他是個正常的人。它沒辦法處罰像他那樣的人。」

「那你想說什麼?」榮恩看起來非常緊張的說:「你相要……殺了阿黑或做其他的事?」

「別傻了,」妙麗用一種恐慌的聲音說:「哈利不會去殺任何人,對吧?哈利?」

再一次,哈利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他也知道他根本什麼事也不用做,當黑色在外面逃亡時,他最多能做的就只是待在這兒。

「馬份知道這件事,」他突然地說:「記得他在魔藥課對我說的話嗎?『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自己去狩獵他……』我應該去報仇。」

「你寧願聽馬份的屁話而不聽我們的忠告?」榮恩狂怒地說:「聽好……在阿黑被抓了之後,你知道派提葛雷的母親拿到什麼嗎?爸爸告訴我……梅林騎士團只交給她一個裝有不知道是第一執刑隊還是派提葛雷手指的小盒子。那是他們所能發現的最大碎片。阿黑是一個瘋子,哈利,他非常的危險……」

「馬份的爸爸一定告訴他過,」哈利忽略榮恩說的話。「他是佛地魔的心腹……」

「說那個人,好嗎?」榮恩憤怒地插嘴。

「……很明顯地,馬份知道阿黑被佛地魔操控……」

「……而且馬份喜歡看到你被吹成一百萬個碎片,就像派提葛雷!傍我聽好。馬份希望你在魁地奇比賽之前就把去自殺。」

「哈利,拜託,」妙麗的眼睛淚光閃爍的說:「請冷靜點。阿黑做過非常非常可怕的事,但是不要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阿黑要的是什麼……哦,哈利,如果你去找他,根本就是免費把自己送到阿黑的手上。你的媽媽和爸爸不會要你去自投羅網,不是嗎?他們不會要你去找阿黑!」

「我不知道他們要我做什麼,感謝阿黑,我從來沒有跟他們說過話。」哈利立刻回答。

一陣沈默之後,寇克斯漢克放縱地舒展它的爪子。榮恩的口袋裡一陣顫抖。

「看,」榮恩明顯地想要轉移話題說:「現在是假期!耶誕節快到了!讓我們……讓我們出去找海格。我們很久沒有去找他了!」

「不!」妙麗很快地說:「哈利不應該離開城堡,榮恩……」

「是的,讓我們去找他,」哈利站了起來說:「而且我想問他為什麼在告訴我父母所有的事的時候,完全不提到阿黑!」

進一步討論天狼星.阿黑的話題不是榮恩所願見的。

「也許我們能來下盤西洋棋賽,」他匆忙地說:「或是加柏石。派西留下一組……」

「不,讓我們去找海格。」哈利固執的說。

因此他們穿上鬥蓬,走向他們宿舍的肖像孔(「來打吧,你這只肥胖的白種豬玀!」),往下經過空曠的城堡,經過橡木製的前門出去外面。

他們慢慢地沿著路走下草地,在那燦爛的細雪上製造出一條淺淺的溝渠,他們的短襪和鬥蓬的邊緣都被浸濕了,而且還凍了起來。禁忌森林看起來好像曾經被施過魔法,每棵樹都是一片的銀白色,而海格的小屋看起來就像一個被冰凍的蛋糕。

榮恩敲了敲門,但是沒有回應。

「他是不是在外面?」妙麗在她的鬥蓬之下顫抖的說。

榮恩把他的耳朵貼在門板上。

「有個奇怪的聲音,」他說:「你聽……是牙牙嗎?」

哈利和妙麗也把他們的耳朵貼近門板。從小屋裡傳出一陣低沈的啜泣聲。

「你們認為我們是不是最好去叫人來?」榮恩緊張地說。

「海格!」哈利拍打著巨大的門呼叫著:「海格,你在裡面嗎?」

一陣沈重的腳步聲後,門軋軋地打開了。海格站在那裡,他的眼睛又紅又腫,他的皮背心前面都被淚水濺濕了。

「聽到羅啦!」他怒吼,並且把他自己壓在哈利的脖子上。

海格至少比一般人大上兩倍,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好笑。哈利,幾乎被海格的重量壓扁了,榮恩和妙麗趕去援救,兩個人一人抓住海格的一隻手臂,哈利也在幫忙著用力把他擡回小屋裡面。海格讓自己猛然坐在桌子前的一張椅子裡,嗚咽個不停,滴到他糾纏不清的鬍鬚內的淚滴,把他的臉整個弄得濕嗒嗒的。

「海格,那是什麼?」妙麗驚駭的問。

哈利看見一份官方的信件打開在桌子上。

「這是什麼,海格?」

海格再哭了兩聲,把信推向哈利,哈利拿起信大聲地讀道:

親愛的海格先生,

針對我們的質詢的焦點,在您任教的班級中發生葛來芬馬攻擊學生的事件,我們已經接受鄧不利多教授對於你在這件不幸的事件中沒有責任的保證。

「很好啊,這是好的結果啊,海格!」榮恩大力拍著海格油嘟嘟的肩膀說。但是海格繼續啜泣著,揮動他的大手,要哈利繼續讀下去。

然而,我們必須表示對肇事的葛來芬馬的關切。我們已經決定接受盧西斯.馬份先生的正式控訴,這整個事件將交由危險事物處理委員會裁決。聽證會將在四月二十日舉行,我們要求你在當日出席倫敦的委員會辦公室,並且帶著你的葛來芬馬。在此之前,葛來芬馬應該栓緊,並且與你的團體保持隔離,包括……

以下列出一長串的學校單位的清單。

「哦,」榮恩說:「但是你說過巴克比克不是一隻壞的葛來芬馬,海格。我打賭他會沒事……」

「李們噗了改那鍋小心眼的為險素件處理偽員會!」海格哽嚥著用他的袖子擦了擦他的眼睛。「踏們只對處份干醒趣!」

海格的小屋角落裡突然發出一種聲音,使哈利、榮恩和妙麗嚇了一跳。葛來芬馬巴克比克正在角落裡,不知道在咬什麼東西,搞得地板上都是血跡。

「我噗能把踏綁在外面的雪地裡!」海格哽咽。「只有他自己!在耶誕節!」哈利、榮恩和妙麗看著彼此。他們知道如果海格稱之為「可愛的小東西」的話,其他的人往往叫它:「恐怖的怪物」。從另外一個觀點來看,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巴克比克里受到一點微傷。然而事實上,按照海格平常的標準,他卻肯定是弱小又可愛的。

「那你就必須主張強烈的辯護,海格,」妙麗坐下來,把她的手放在海格巨大的手臂上說:「我確信你能證明巴克比克是安全的。」

「妹有辦法改變的!」海格啜泣:「那些處理魔鬼,他們全部都在盧西斯.馬份的掌握中!踏嚇踏們!餓且如果我打輸了官司,巴克比克……」

海格舉起他的手指繞著他的咽喉,然後發出大聲的悲嘆,突然側到一旁,把臉埋在他的手臂裡。

「鄧不利多怎麼說,海格?」哈利說。

「踏已經為偶揍得夠多了,」海格呻吟:「現在害有一大堆素情在煩著踏,狂戰士踏們相進來城堡,害有天狼星.阿黑在附近亂幌……」

榮恩和妙麗很快地看著哈利,好像以為他會開始嚴厲責問海格,為什麼不告訴他有關阿黑的事。但是哈利不能只為了他自己就這麼做,他不想看到海格這麼悲慘的時候還受到驚嚇。

「聽好,海格,」他說:「你不能投降。妙麗說的對,你必須好好的辯護。你可以傳喚我們當做證人……」

「我確定我有讀過有關葛來芬馬飼育法的相關事件,」妙麗深思地說:「那裡有葛來芬馬的禁忌事項,我回去會幫你找出來看的,海格,讓實際發生的事情攤出來讓人看清楚。」

海格哭叫得更大聲了。哈利和妙麗看著榮恩,希望他幫助他們。

「呃……我可以來杯茶嗎?」榮恩說。

哈利注視著看。

「我媽媽說一團混亂的時候,最好就這麼做。」榮恩聳了聳肩,喃喃自語。

最後,在許多提供協助的保證,和眼前的一杯熱茶的協助之下,海格把一條桌巾般大小的手帕,在他的鼻子上猛擤一下說:「李們素正確的。偶噗能忍踏們宰割。要注立注強……」

獵犬牙牙膽怯的從外面跑進來,鑽進桌子底下把他的頭放在海格的膝蓋上。

「偶已經對自己沒有信心了,」海格一隻手撫著牙牙的尾巴,用另一隻手擦著他的臉說:「發生巴克比克那件慘事之後,就沒人細歡我的課……」

「我們喜歡啊!」妙麗立刻說謊。

「是的,他們棒極了!」榮恩,在桌子底下交叉他的手指說:「呃……趴趴蟲還好嗎?」

「都死光了,」海格抑鬱地說:「吃太多生菜了。」

「哦不!」榮恩的嘴唇顫抖著說。

「害有狂戰士踏們老是讓我覺得恨可怕,到那裡都是,」海格突然發出一陣顫慄說:「妹一次偶到三隻小掃把喝飲料時,踏們都會走到偶的後面。讓偶嚎像又回到亞卡邦……」

他坐下來沈默的喝著他的茶。哈利、榮恩和妙麗屏息地看著他。他們以前從來沒聽海講過有關亞卡邦裡的事。妙麗頓了一頓小心奕奕地說:「他們到底那裡可怕,海格?」

「李們不知道,」海格靜靜地說:「偶一點也噗喜歡踏們。踏們老是讓偶覺得要花瘋了。偶的心裡一直出現偶賊害怕的東西……偶被霍格華茲驅逐的辣天……。偶爸爸死掉的辣天……害有蘿蔔離開的辣天……」

他的眼睛充滿著淚水。蘿蔔是只龍寶寶,海格有一次從牌局上贏來的。

「煮要一會兒李們就什末人也記不住了。餓且眼睛也什末都看不見了。在辣裡偶只希望我能一睡噗起。當他們讓我出來的時候,偶簡豬就像重新活了過來一樣,所有的素情都像臟潮一樣的記了起來,辣時偶才幹覺偶還活在這鍋世界中。偶發誓,偶再也不去接近狂戰士了。」

「但是你又不是囚犯啊!」妙麗說。

海格哼了一聲。

「踏們辣會管那麼多?踏們又不在乎。辣裡至少有亮百個以上的秋犯,踏們克以把踏們的快樂都吸乾,那管隨有罪隨與罪的。」

海格瞬間靜了下來,注視著他的茶杯。然後平靜地說:「偶也想過乾脆讓巴克比克去……飛走算了……但素你要怎末跟一豬葛來芬馬說叫踏去藏起來?餓……餓且偶又克能觸犯法律……」他瞪著他們看,眼淚再度滴了下來。「偶噗要被抓回亞卡邦。」

※※※

叫海格去犯罪,雖然並不好笑,然而榮恩和妙麗的確這麼想過。雖然哈利並沒有忘記問阿黑的事,但他不能只顧著報仇的事,而不問是否他要幫助海格打贏跟危險事物處理委員會的仗。他、榮恩和妙麗第二天跑去圖書館,把所有能幫巴克比克辯護的書一起帶到空曠的起居室。他們三個坐在旺盛的火爐前,慢慢地翻閱著體積又大、灰塵又多的書頁,尋找有關動物傷害事件的著名案例,只有當他們偶然發現有關的東西時,他們才交談。

「這裡有一條……在一七二二年的案例……但是葛來芬馬被判定有罪……噢,看他們做了什麼,真是令人厭惡……」

「這可能有幫助,看……一隻曼提哥在一二九六年傷害一群人,而且他們把曼提哥處分了……噢……不,那只是因為每個人都太靠近了,而把它嚇到了。」

同時,其他留在城堡的人,正忙著把那些比正常尺寸大許多的耶誕裝飾往上掛,無視這個事實,幾乎每個學生都在享受著。大大的祝福長條旗和寄生沿著走廊綁得到處都是,神秘的光線從每一套盔甲的內部放射出來,而且大廳裡放了十二個原尺寸的耶誕樹,上面掛的金星燦爛生輝。濃郁的食物香道瀰漫了整個走廊,而且在耶誕夜,一直躲在榮恩口袋裡的斑斑也探出頭來用它的鼻子在空氣裡用力的嗅。

在耶誕節早晨,哈利被榮恩丟過來的枕頭打醒。

「噢!吧嘛!」

哈利戴起他的眼鏡,瞇著眼睛看著他床腳邊黑鴉鴉的一片,大一堆小山似的包裹出現在那裡。榮恩已經開始撕開他自己的禮物上的包裝紙。

「媽媽送的又是毛衣……真是又被她打敗了……看看你的是不是也有一件。」哈利也有。衛斯理太太送他一件大紅色的手織毛衣,上面還繡了一隻葛來芬多獅,還有一打自家烘焙的什錦派、一些耶誕蛋糕和一盒的碎堅果。當他一邊搬動著所有的東西時,他看到下面躺著一個長長細細的包裹。

「那是什麼?」榮恩靠近看著問,手裡拿著一雙剛打開的棕色短襪。

「不可……」

哈利把包裹拉開後大聲的喘著氣,一隻閃爍掃把滾到他的床單之上。榮恩走近一看,嚇得把他的短襪丟下跳了起來。

「我不敢相信,」他沙啞地說。

是一隻疾炎飛矢,哈利離開斜角巷後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夢到的掃把。當他拿起它那燦爛的把柄。他能夠感覺到它振翅欲飛;沒有人扶,它自動升郅半空中,高席正好讓人騎上它。他的眼睛移到把柄頂端的金色登記數字,它平滑的延伸下來,尾部的細樺樹枝順暢的呈流線型。

「誰把它送給你的?」榮恩用一種肅穆的聲音說。

「看看是否卡片上有寫。」哈利說。

榮恩拉開那些疾炎飛矢的包裝紙。

「沒有!八塊鴨肉,誰會花這麼多錢在你身上?」

「好極了,」哈利暈淘淘地說:「我敢打賭一定不是德思禮。」

「我打賭是鄧不利多,」榮恩說,他走到疾炎飛矢的附近,拿著它每一寸的細看。「他曾經匿名地送了你隱形鬥蓬……」

「但是,那是我的爸爸的,」哈利說:「鄧不利多只是把它還給我。他不會為我花上好幾百個加隆金幣。他不能給學生像這種東西……」

「這就是為什麼他不說出是他送的原因!」榮恩說:「在這種情形下一些屁眼子的,像馬份之類的就會說它是偏愛。嘿,哈利……」榮恩笑的大叫一聲:「馬份!等他看到你有了這個!他的臉色一定很好看!這是一把國際的標準掃帚,這是超級的!」

「我不敢相信,」哈利喃喃自語,一隻手沿著疾炎飛矢撫摸著,榮恩跳到哈利的床上時,他的腦袋裡全都是馬份的笑話。「會是誰?」

「我知道了,」榮恩試著控制他自己說:「我知道他是誰了,是……魯賓!」

「什麼?」哈利強忍著自己不要笑出來。「魯賓?聽好,如果他有這麼多的黃金,他應該先幫他自己買件新的長袍。」

「是的,但是他喜歡你,」榮恩說:「而且當你的光輪兩千撞爛的時候,我聽到他離開的時候,還說過他會去斜角巷幫你找一把新的……」

「你是什麼意思,他離開的時候?」哈利說:「當我在比賽的時候,他生病了。」

「對啊,他不是在保健室裡嗎,」榮恩說:「我被石內蔔處罰清潔那裡的所有便盆,記得嗎?」

哈利對著榮恩皺眉頭。

「我不能想像魯賓買得起這個東西。」

「你們兩個在笑什麼?」

妙麗走進來,穿著的她的品味睡衣並且帶著寇克斯漢克,它看起來非常兇悍的,有一塊閃亮的金屬片系在他的脖子的周圍。

「別帶他進來這裡!」榮恩說,連忙地把深陷在他床上的斑斑搶過來,並且在他的睡衣口袋裡把他藏起。

但是妙麗不理他。她讓寇克斯漢克坐在西莫的空床上,並且注視著疾炎飛矢,然後裝腔作勢的說話。

「哦,哈利!誰送你的?」

「我也不知道,」哈利說:「沒有卡片或者其他的東西。」

輪到他感到非常驚奇,妙麗沒有對這件事表現出刺激或懷疑。相反地,她的臉沈了下去,並且輕咬她的嘴唇。

「你怎麼了?」榮恩說。

「我不知道,」妙麗慢慢地說:「但是它好像很稀奇,不是嗎?我的意思是,這應該一把相當好的掃帚,不是嗎?」

榮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它是現在最好的掃帚,妙麗。」他說。

「那麼它一定非常的貴……」

「或許比史萊哲林所有的掃帚加起來還貴。」榮恩高興地說。

「好吧……那麼誰會把這麼貴的東西送給哈利,甚至還不報出名字?」妙麗說。

「誰關心這個啊?」榮恩不耐煩說:「聽著,哈利,你能借我飛飛看嗎?可以嗎?」

「我認為任何人都不該騎那隻掃帚!」妙麗尖銳地說。

哈利和榮恩看著她。

「那你認為哈利應該拿它去幹什麼--拿來掃地嗎?」榮恩說。

但是在妙麗回答之前,寇克斯漢克從西莫的床上爬了過來,撲向榮恩的胸口。

「把這……這……傢夥……趕出去!」當寇克斯漢克的爪子抓上他的睡衣時,斑斑試著從他的肩上逃走,榮恩氣得大聲怒吼。榮恩抓住斑斑的尾巴,並且一腳踢向寇克斯漢克,結果目測錯誤踢到哈利床尾的柱子上,痛得榮恩單腳跳到地上哇哇亂叫。

寇克斯漢克的毛髮豎了起來。尖銳的叫聲充滿了整個房間。那袋蛇眼從威農姨丈的舊短襪裡跳了出來,並且在地板上閃爍旋轉。

「我把那個忘記了!」哈利彎下腰撿起蛇眼。「我從不穿著那些短襪,除了裝這個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用途……」

蛇眼在他的手掌中不斷旋轉並發出哨聲。寇克斯漢克正對它發出嘶嘶的叫聲,並且吐口水。

「你最好把那隻貓趕出這裡,妙麗,」榮恩狂怒地說,坐在哈利的床上看著他的腳指。「你不能叫那東西閉嘴嗎?」他又對著哈利說,當妙麗大跨步走出房間時,寇克斯漢克黃色的眼睛仍然惡狠狠地盯著榮恩。

哈利把那些蛇眼塞回短襪,並且先到他的行李箱之內。現在能夠聽到的只有滎恩又痛又怒的呻吟聲。斑斑被抓在榮恩的手中。自從它跑出榮恩的口袋之後,哈利就一直看著它,而且當他看到斑斑時感到相當的驚訝和不愉快,原本是那麼的胖,現在卻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毛皮也好像稀疏了許多。

「他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哈利說。

「都是壓力太大了!」榮恩說:「只要跟那個愚蠢的大毛球在一塊他就會這樣!」

但是哈利記得在魔法動物園的那巫婆曾經說過,一般寵物鼠的壽命只有三年,除非斑斑有他從未顯示過的力量,否則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他正在逐漸走完他的一生。榮恩不在乎斑斑是既煩人又無用,而且時常發生的狀況,他是確信如果斑斑死掉的話,榮恩將會是非常的傷心。

耶誕節的早上,葛來芬多的起居室雖然沒有幾個人卻是相當緊張的。妙麗把寇克斯漢克關在她的宿舍裡,但是榮恩還是氣得想去踢他一頓;榮恩仍然對寇克斯漢克一直想吃斑斑的事非常感冒。哈利放棄試著讓他們彼此說話,而專心地檢查疾炎飛矢,他把疾炎飛矢帶到起居室。妙麗好像為了什麼理由在苦惱;她沒有說什麼,但是她暗地裡一直看著掃帚,好像它也曾經批評過她的貓。

午餐時間他們下來到大廳,發現各個學院的桌子都被移動�壁旁邊了,在大廳的中間只擺了一張桌子和十二張椅子。鄧不利多教授、麥教授、石內蔔教授,芽菜教授,都跟飛七坐在一起,那個霍格華茲的管理人,仍然穿著他平常的褐色外套和一個非常老舊而且有點發黴的燕尾服。另外只有三個其他的學生,一年級的兩個看起來相當的緊張,面對著一個好像有點生氣的史萊哲林五年級的學生。

「耶誕快樂!」當哈利、榮恩和妙麗接近桌子時,鄧不利多時:「只有我們這幾個留下來,分學院坐的話實在很蠢……坐下,坐下!」

哈利、榮恩和妙麗並排在桌子的最後面坐下。

「鞭炮!」鄧不利多熱心地說,拿了一個銀色的大鞭炮給石內蔔,石內蔔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來用力一拉。砰地一聲巨響,一大堆餅乾飛了出去,尖尖的巫婆帽子正好掉在他光光的禿頭上。

哈利想起泥巴怪的事,與榮恩對看了一眼,兩個人都露齒而笑;石內蔔的嘴嗷了嗷,把帽子推向前給鄧不利多,鄧不利多立刻把帽子變成巫師帽。

「用力的扒吧!」他愉快地邀請整個桌子的人進餐。

當哈利正在自行取用烤馬鈴薯時,大廳的門再次打開。特羅妮教授好像裝上輪子似的滑進來(譯註:蓮花步,國劇的青衣花旦時常用,功力高深者可以裙襬不揚,進退如風)。她穿上襄有綠色小金屬片的大禮服,讓她看起來比平常更燦爛,像只超大的蜻蜓。

「賽比爾,這真是令人愉快的訝異!」鄧不利多站了起來說。

「我剛剛在做水晶凝視,校長,」特羅妮教授的聲音像是從霧濛濛的遠方傳來說:「而且我感到驚異,我看見我自己放棄我的孤獨,而來參加你的午宴。我豈可拒絕命運的刺激呢?所以我立刻從我的塔裡趕來,請原諒我的遲到……」

「不客氣,不客氣,」鄧不利多的眼睛閃爍的說:「讓我為你畫上一張椅子……」

而且他真的用他的魔棒在半空中畫出一張椅子,他的魔棒在石內蔔教授和麥教授之間旋轉了幾秒後,砰的一聲落下。然而特羅妮教授沒有坐下來;她巨大的眼睛徘徊在桌子周圍,突然地發出一種軟軟的尖叫聲。

「我不敢,校長!如果我坐下來的話,我們將是十三個#夯有比這個更不吉利的!不要忘記如果十三個人一起用正餐的時候,第一個站起來的就會第一個死!」

「讓我們冒點險吧,賽比爾,」麥教授不耐煩的說:「快點坐下,火雞都要冷了。」

特羅妮教授猶豫著,然後坐進那張空的椅子內,眼睛閉起來,嘴也抿得緊緊的,好像擔心雷電會劈上桌子。麥教授拿了一根大湯匙放到旁的湯盤上。

「沒有意見吧,賽比爾?」

特羅妮教授忽略她。再一次打開眼睛看了附近一遍說:「但是親愛的魯賓教授在哪裡?」

「我擔心那個可憐的人又生病了,」鄧不利多說,指示著每個人自己動手。「最不幸的是在耶誕節生病。」

「這你當然已經知道了吧,賽比爾?」麥教授的眉毛揚起說。

特羅妮教授冷冷的看了麥教授一眼。

「我的確知道,米奈娃,」她安靜地說:「但是某個自以為什麼都知道的人,卻不當一回。我時常不依照我心眼所見的去做,這樣就不會讓其他的人神經緊張了。」

「那就謝天謝地了。」麥教授辛辣地說。

特羅妮教授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森的。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米奈娃,我已經看到可憐的魯賓教授不會跟我們相處多久的。他她像也知道他自己,他沒有多少時間了。當我為他做水晶球凝視時,他馬上就逃出……」

「想像的到。」麥教授冷淡地說。

「我不這麼認為,」鄧不利多稍微興奮的揚起聲音說,終止了麥教授和特羅妮教授的對話,「魯賓教授沒有任何的立即性危險。席維斯,你是否為已他再做一帖藥?」

「是的,校長。」石內蔔說。

「很好,」鄧不利多說:「那麼他不久就能康復了……迪力克,你可以分我們一點香腸嗎?那個美味極了。」

那個五年級的男孩滿臉通紅,直接走向鄧不利多,並且帶了一大盤的臘腸,他的手不停的發抖。

兩個小時之後,直到耶誕節晚餐快完時,特羅妮教授的表現都很正常。一直悶聲不發的爆竹,終於在耶誕餐後全面引爆,哈利和榮恩第一個想離開餐桌時,她嚇得尖聲大叫。

「親愛的!你為什麼要第一個離開你的座位?為什麼?」

「不知。」榮恩不安的看了哈利。

「我打賭不會有什麼事的,」麥教授冷冷的說:「除非有個殺人狂就在門外面等著要殺第一個走進玄關的人。」

榮恩幾乎笑了出來。特羅妮教授看起來相當的屈辱。

「一起來吧?」哈利對妙麗說。

「不,」妙麗低聲的說:「我還有些話要跟麥教授說。」

「或許她想問問看,她可不可以再多修幾堂課。」榮恩打了個呵欠,他們一起走進玄關,也許這樣就可以完全避免遇上殺人狂了。

當他來到肖像孔時,發現卡多岡騎士跟兩個修道士、歷屆的霍格華茲校長和他的小肥馬正在舉行耶誕宴會,他揚起他的視線並且舉起一杯麥芽甜酒。

「耶誕……呃……耶誕快樂!口令?」

「卑鄙的雜種狗。」榮恩說。

「就像你一樣,先生。」卡多岡騎士哄然大笑,畫像的前方就出現一個入口讓他們過去。

哈利立刻上樓到他的宿舍裡,帶下他的疾炎飛矢和妙麗在生日時送給他的飛行掃把保養組,他把他們帶到樓下,試著看看疾炎飛矢有什麼需要保養的地方,然而卻連一根小枝也不需修剪,而且把柄也光滑得連個斑點也沒有。他和榮恩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直到肖像孔再度打開,妙麗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麥教授。

雖然麥教授是葛來芬多學院的導師,但是以前只在起居室看過她,而且總是非常嚴肅的宣佈一些事情。他和榮恩都凝視著她,兩手拿著疾炎飛矢。妙麗走到他們的旁邊坐下,打開眼前的一本書,同時把臉藏在後面。

「那是什麼,這個?」麥教授清亮地說,她走到火爐旁邊注視著疾炎飛矢。「格蘭傑小姐跟我說你收到了一支掃把,波特。」

哈利和榮恩瞪了妙麗一眼。他們只從她的書本最上緣看到她的前額,其他的地方都看不到。

「可以借我看看嗎?」麥教授說,但是她沒有等到回答就把疾炎飛矢拿在手中。她從把柄到末端的細枝仔細檢查著。「∼沒有任何的訊息嗎,波特?沒有卡片?或是其他形式的訊息?」

「沒有。」哈利茫然地說。

「我認為……」麥教授說:「好吧,我很抱歉我必須把他借走,波特。」

「什……什麼?」哈利踮著他的腳說:「為什麼?」

「它需要檢查看看有沒有被人下詛咒,」麥教授說:「當然,這方面我不是專家,但是我敢說胡奇女士和孚立維教授會把它拆裝檢查……」

「拆裝檢查?」榮恩重複的說,好像麥教授瘋了。

「不用花上幾個星期,」麥教授說:「如果我們確認它沒有不對勁之處,就會把它還給你。」

「它沒有問題!」哈利聲音略為搖動地說:「真的,教授……」

「你不能確定,波特,」麥教授相當和藹的說:「不能等到你飛了它,無論如何,直到我們確定它沒有被做什麼手腳之前,我都害怕它有什麼問題。我會給你通知的。」

麥教授轉過身去拿著疾炎飛矢打開肖像孔,肖像孔在她走後關了起來。哈利站在他的後面注視著,錫製的細緻磨光器仍然牢牢抓在他的手中。而榮恩走到妙麗的旁邊。

「你跑去找麥教授做什麼?」

妙麗把她的書丟到一邊。她的臉仍然是紅紅的,但是挑釁地站起來跟榮恩面對面。

「因為我認為……而且麥教授也認同……那把掃帚也許是天狼星.阿黑送給哈利的!」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26:36

第十二章守護神

哈利知道妙麗是為了他好,但是這不能讓他不對她生氣。他才剛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掃帚不到幾個小時,但是現在,因為她的多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見到它。他現在相當肯定疾炎飛矢沒有毛病,但是它會受到那些種類的反詛咒測試呢?

榮恩也對妙麗相當不滿。就他所知的,剛出廠的,連商標都未拆損的疾炎飛矢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妙麗開始避免到起居室去,她認為這是最好的措施。哈利和榮恩猜她應該是到圖書館裡避難,但沒有去把她勸回來。不知不覺中,其他的學生在新年過後不久高高興與的回到學校了,葛來芬多塔又再變得擁擠吵雜了。

在學期開始之前,木透在一個晚上把哈利找到外面。

「耶誕節過得好嗎?」他說,然後沒有哈利回答就他坐下,壓低他的聲音說:「我在耶誕節曾經考慮過一些事,哈利。在上次的比賽之後,你知道。如果狂戰士下一場又來的話……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保證你……沒問題……」

木透結結巴巴的,看起來相當笨拙。

「我正在想辦法,」哈利很快地說:「魯賓教授說他會訓練我對抗狂戰士的防衛術。我們應該從這個星期開始。他說他在耶誕節之後會有時間。」

「啊,」木透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說:「那好極了,事實上……我不是真的要放棄讓你當搜捕手,哈利。你已經有去訂一把新的掃帚了嗎?」

「沒有。」哈利說。

「什麼!那你最好趕快行動,你知道……你不能騎那個射擊星來對抗雷文克勞!」

「他耶誕節的時候得到一把疾炎飛矢。」榮恩說。

「疾炎飛矢?不!你說真的?一把……一把真的疾炎飛矢?」

「不用太興奮,奧利佛,」哈利抑鬱地說:「我還沒有騎過它。它被沒收了。」然後他把有關疾炎飛矢正在做反詛咒測試的事,解釋給木透聽。

「詛咒?誰能對他下詛咒?」

「天狼星.阿黑」哈利疲倦地說:「他應該追在我後面。所以麥教授認為疾炎飛矢可能是他送的。」

又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當令最有名的兇犯追殺他的搜捕手,木透說:「但是阿黑不可能買到一把疾炎飛矢的!他是在逃亡中!所有的國家都在注意他!他怎麼能夠走進優質魁地奇補給去買一把掃帚?」

「我知道,」哈利說:「但是麥教授仍然要把它拆裝檢查……」

木透走到柵欄邊。

「我去跟她說,哈利,」他承諾說:「我要讓她看到真相……一把疾炎飛矢……一把真的疾炎飛矢,在我們的隊上……她跟我們一樣想讓葛來芬多贏……我要讓她知道這是什麼意義……一把疾炎飛矢……」

※※※

第二天就要開始上課了。在陰冷一月的清晨裡待在外面二個小時,每個人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躲在毛毯裡,但是海格提供了一個大營火讓他們的享受,讓他們上了一個難得的好課,他們收集乾的木頭,並且丟進去讓火焰繼續熾烈,可愛的火焰像蜥蜴般的在白熱的圓木上爬來爬去直到它崩潰。新學期的第一堂占蔔課乏善可陳;特羅妮教授現在正在教他們相手術,而且她還不忘記宣佈哈利的生命線是她所看過最短的。

黑魔法防禦術是哈利最期待的;在和木透的對話之後,他希望他的反狂戰士課程快點開始。

「啊,是的,」當哈利在下課時提起他的諾言時,魯賓說:「讓我看看……那麼就星期四傍晚的八點鐘左右如何?魔法史的教室應該夠大……我必須仔細地想想我們該怎麼做……我們不能把一個真的狂戰士帶到城堡裡面練習……」

「他看起氣色仍然很不好,不是嗎?」當他們走下走廊,準備去吃晚餐時,榮恩說:「你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哼!」突然從他們的後面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叫聲。妙麗坐倒在盔甲的腳邊,收拾她的袋子,她的袋子裡面裝滿了書,甚至關不起來。

「你幹嘛對我們哼?」榮恩生氣的說。

「沒有啊。」妙麗用一種高亢的聲音說,自顧自的把她的袋子用力舉到她的肩上。

「有,你有,」榮恩說:「我說魯賓看起還是不太舒服,而你……」

「很好,這還不就對了?」妙麗用一種令人發狂的高傲眼光說。

「如果你不想跟我們說話,那就算了。」榮恩喊叫。

「很好。」妙麗傲慢地說,並且緩緩走開。

「她不知道,」榮恩,憤恨地凝視著妙麗的背影說:「她剛剛正試著要我們再跟她說話。」

※※※

星期四晚上八點鐘,哈利離開葛來芬多塔到魔法史的教室。當他到達的時候,那裡又黑又空,所以他用他的魔棒點亮了燈,而不到五分鐘,魯賓教授就出現了,他拿著一個大大的盒子,並且把它用力的放上在丙斯教授的書桌上。

「那是什麼?」哈利說。

「另一個泥巴怪,」魯賓脫下他的鬥蓬說:「我從星期二就在城堡裡面找,而且非常幸運地,我發現這個躲在飛七先生的檔案櫃裡。我們可以它來模擬真的狂戰士。當他看到你的時候,泥巴怪將會變成一個狂戰士,所以我們可以用他來練習。當我們不使用他的時候,我會把他放在我的辦公室裡;他會喜歡我書桌之下的一個碗櫥的。」

「很好。」哈利說,他試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惴惴不安的,而且很高興魯賓找來了這麼一個好的代理,來替代真的狂戰士。

「那麼……」魯賓教授拿出他自己的魔棒,指示哈利做同樣的動作。「我現在要教你的咒文是極為高等的魔法,哈利……以一般巫師的水準是沒有辦法把它做好的。它被稱做守護神咒文。」

「那要怎麼做?」哈利緊張地說。

「很好,當它正確地執行時,就會以咒文召喚來一個守護神,」魯賓說:「這種反狂戰士的方法就是……讓守護當作你和狂戰士之間的盾牌。」

哈利突然覺得出現一個海格一般大小的形像,手裡還拿著一個大棒槌。魯賓教授繼續說:「守護神是一種正面的力量,狂戰士所吸食的東西像是……希望,快樂,慾望生存……但是卻不能讓人們真正的感到絕望,所以狂戰士不能傷害它。但是我必須警告你,哈利,這種咒文對你來說可能還太高等了。許多正牌的巫師使用它都有困難。」

「守護神看起來像什麼?」哈利好奇地說。

「每一個巫師召喚出來的都是獨一無二的。」

「那麼要如何召喚它呢?」

「使用一個咒文,這個咒文只有你集中所有的精神在一個非常快樂的記憶上才會有效。」

哈利大略地想了一下快樂的記憶片段。能確定的是,絕對不是在德思禮家發生的。最後,當想起第一次騎上掃把的時候,他馬上就決定了。

「好了。」他盡說得有精神一點,他的胃有點不舒服的感覺。

「咒文是這樣的……」魯賓清了清他的他的咽喉:「守護祈願!」

「守護祈願!」哈利反覆念頌著:「守護祈願!」

「有沒有努力地把集中力放在你的快樂記憶上?」

「……是的……」哈利說,很快地強迫自己想到第一次騎掃把的情況。「守護祈原……不對,祈願……抱歉……守護祈願,守護祈願……」

突然他的魔棒端發出了嘶嘶的聲音;看起來好像一小縷銀色的氣團一樣。

「你看到了嗎?」哈利興奮地說:「出現一點東西了!」

「非常好,」魯賓微笑說:「對,然後……準備好要對抗狂戰士了嗎?」

「是的。」哈利緊握他的魔棒說,並且走進無人的教室中央。他試著不讓自己想到別的東西,但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卻一直闖入……一瞬間,他好像又聽到他的母親……但是他不應該想那個,否則他會真的再次聽到她的聲音,而這不是他想要的……真的嗎?

魯賓抓住盒子的蓋子拉開它。

一個狂戰士慢慢地從盒子裡出現,它蒙著的臉轉向哈利,一隻閃爍的,疤痕纍纍的手抓緊它的鬥蓬。在教室的周圍的燈光閃動著。狂戰士從盒子裡踏出來,開始默默地掃射著哈利,帶著卡答卡答的深沈呼吸聲。刺骨的寒意波侵襲了他……

「守護祈願!」哈利叫喊著:「守護祈願!守護……」

但是教室和狂戰士都沒有反應……哈利想再一次放出白色氣體卻失敗了,而且他的母親的聲音比平常更大聲的在他腦袋裡迴響著……「不要哈利!不要哈利!請……對著我來吧!」

「滾一邊去。站著看吧,女人!」

「哈利!」

哈利痙攣地回到現實。他正躺在他後面的地板上。教室的燈光再度點亮。他不必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抱歉。」他喃喃自語,他感到疲憊,而且冷汗滑落到他的眼鏡之下。

「你還好吧?」魯賓說。

「是的……」哈利退到一張書桌之上,掙紮著爬起來倚靠著它。

「這給你……」魯賓給了他一隻巧克力蛙。「在我們再試一次之前,吃下這個。我不認為你第一次就能做成功;事實上,我本來就假設你可能會被嚇到。」

「它正在做更壞的事,」哈利喃喃自語,開始咬著青蛙的頭。「我聽到她的聲音比那個時候更大……而且他……佛地魔……」

魯賓看起來有點擔心。

「哈利,如果你不要繼續,我會瞭解的……」

「我要做!」哈利猛烈地說,把剩下的巧克力娃全都塞到他的嘴裡。「我一定要做到!如果狂戰士又出現在我們和雷文克勞的比賽怎麼辦?我不能再一次摔下來了。如果我們輸了這場比賽,就絕對與魁地奇冠軍杯絕緣了!」

「好吧,那麼……」魯賓說:「你可能要選擇其他的記憶,一個快樂的記憶,我的意思是,更能讓你心動的……當才那一個好像不夠強勁……」

哈利努力的回想起去年葛來芬多嬴得學院冠軍的時候,並且決定作為標的用的快樂回憶。他再一次緊緊地抓住他的魔棒,並且站到教室的中央的位置裡。

「準備好了嗎?」魯賓,抓緊盒蓋說。

「準備好了。」哈利說;努力地讓他的腦子裡充滿葛來芬多得勝時的快樂回憶,當盒子打開時,儘量不去想其他的東西。

「去!」魯賓拉開蓋子說。房間再次充滿冷冰冰的寒意和黑暗。狂戰士轉了過來,發出深沈的喘息聲;一隻腐爛的手正向哈利伸過來……

「守護祈願!」哈利叫喊著:「守護祈願!守護祈……」

白色的煙霧讓他感到陰森森的……一個巨大的模糊影像正向著他移動……然後傳來一種新的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恐慌地呼喊著……

「莉莉,把哈利帶走!是他!快!快跑!我來擋住他……」

一個人的聲音從隔壁房間慢慢接近過來……門在瞬間炸開……他高聲的咯咯大笑……

「哈利!哈利……醒醒……」

魯賓正努力地輕拍哈利的臉頰。不到一分鐘,哈利就瞭解他為什麼躺在佈滿灰塵的教室地板上。

「我聽到我爸爸,」哈利喃喃而語:「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他試著用他自己去阻擋佛地魔,為了幫我媽媽爭取時間……」

哈利突然發現在他臉上的汗混合著淚水。他儘可能的低下他的臉,假裝在綁鞋帶,偷偷用他的長袍擦掉它們,不讓魯賓看見。

「你聽到詹姆士?」魯賓用一種奇怪的聲音說。

「是的……」哈利臉頰僵硬地瞪著。「為什麼……你不認識我的爸爸,不是嗎?」

「我……我認識,事實上,」魯賓說:「我們是在霍格華茲的朋友。聽好,哈利……也許我們今晚該到此為止。這個咒文是急不得的……我不能讓你再這樣下去……」

「不!」哈利再次爬起來說:「我還要繼續試!我想的事情還不夠快樂,真正快樂的是什麼……真正快樂的是……」

他絞盡腦汁的想著真正快樂的記憶……他可以召喚出一個很好的,強壯的守護神的……

他馬上想起當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個巫師,而且將會離開德思禮家到霍格華茲時!如果這還不算一個快樂的記憶,那他也不知道什麼才算了……當他醒悟時,他努力的集中精神在上面,他感覺到正要離開水蠟樹街的心情,哈利站起來再一次面對著盒子。

「好了嗎?」魯賓看起來好像認為他不要繼續比較好。「努力地集中?好……去!」

他第三次的拉開蓋子,狂戰士又再度升起;房間裡陷入寒冷和陰暗。

「守護祈願!」哈利怒吼:「守護祈願!守護祈願!」

哈利的腦袋再一次出現尖叫聲……不過這一次,它聽起好像從一個嚴重收訊不良的收音機發出來的……聲音一次比一次無力……而且他還能看到狂戰士……它停了下來……然後一個極大的銀色影像從哈利的魔棒尖端爆裂出來,在他和狂戰士之間盤旋,雖然哈利全身都濕透了,但是他仍然站得挺挺的……雖然沒有過了多久,他不確定……

「理丁庫魯斯!」魯賓跳向前去吼。

有一聲大喊後,狂戰士和哈利的煙霧守護神一起消失了;他跌進一張椅子裡面,感到他剛剛好像用盡全力跑了一哩,而且他的兩腳還在發著抖。他的眼睛向前面的角落瞥了過去,他看到魯賓教授正用他的魔棒強迫泥巴怪進去盒子裡;它已經再度變成一個銀球般的東西。

「很好!」魯賓邁開大步走到哈利坐的地方說:「好極了,哈利!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我們能再試一次嗎?再多試幾次?」

「現在不要了,」魯賓堅持地說:「今晚你已經做得夠久了。這個拿去……」

他遞給哈利一根甜蜜公爵最好的大巧克力棒。

「多吃一點,否則龐芮女士等一下會讓我見紅。下個星期相同的時間?」

「好。」哈利說。他用力的咬了一口巧克力並且看見魯賓把剛剛被狂戰士弄熄的燈再次點亮。他他突然想起一種想法。

「魯賓教授?」他說:「如果你認識我的爸爸,你應該也知道很多有關天狼星.阿黑的事。」

魯賓很快地轉過來。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他銳利地說。

「沒有……我的意思是,我不久以前才知道他們也是在霍格華茲的朋友……」

魯賓的臉鬆了下來。

「是的,我認識他,」他接著說:「不過我現在認為你應該快點回去比較好,哈利,它現在已經很晚了。」

哈利離開教室,沿著走廊走到一個角落裡,然後繞到盔甲的後面把大大的吃了一口巧克力,希望提到阿黑沒有讓魯賓不快,而不繼續教他守護神咒文。然後哈利又想到了他的母親和父親……

他把巧克力滿滿的塞進嘴裡。在腦中聽到他的父母臨終的慘叫雖然可怕,但這是哈利從他還非常小的時候,唯一聽到父母的聲音。他沒辦法產生一個像樣的守護神,是否一半是因為他想再聽到他父母的……

「他們已經死了,」他正色地告訴他自己:「聽到他們死前的回聲也不會把他們帶回來。如果你要贏得魁地奇冠軍杯,你就必須瞭解這一點。」

他站起來,把最後一點巧克力塞進嘴裡,然後回到葛來芬多塔。

※※※

雷文克勞與史萊哲林的比賽在開學後一個星期舉行。史萊哲林嬴了,雖然不舒服。但是木透的講法,這對葛來芬多來說是好消息,葛來芬多的第二次機會,就在於是否他們也能贏打雷文克勞。所以隊上的練習增加到一個星期五天。這就表示如果加上魯賓的反狂戰士課程,他們幾乎一個星期練習六天的魁地奇,哈利所有的家庭作業一個星期只有一個晚上可以做。雖然如此,哈利還是不像妙麗那麼誇張,她的工作量看起來比他還要大。每個晚上,沒有例外的,妙麗都會待在起居室的一個角落裡,擺了好幾張桌子的書,數學圖解,北歐古文字典,麻瓜的物理學圖表,而且依序整理在巨大的筆記檔案之上;不管任何人打擾了她,她幾乎不用說的而是直接用喊的。

「她到底幹嘛那麼做?」一天傍晚喃喃地跟哈利說,當時哈利正在完成一篇石內蔔出的未知魔藥的報告。哈利看了看。妙麗在書堆後面蹣跚地做著,幾乎看不到人影。

「做什麼?」

「她修了所有的課程!」榮恩說。「我聽到她跟維克多教授說話,就是那個數學巫術的,在今天早上。他們正在討論有關昨天的課,但是妙麗不可能去上那堂課,因為她跟我們一起上應注意的魔法事物!而且艾琳.麥可米蘭還告訴我,她沒有放過任何一個麻瓜研究課程,但是那些有一半都跟其他的課程時間重疊,就像占蔔課,而且她從來沒有蹺過其中一堂課!」

哈利現在沒有時間深思妙麗那個不可能完成的時間表的秘密;他真的需要趕快完成石內蔔的報告。

然而,二秒鐘之後,他再次被打斷,這次是被木透。

「壞消息,哈利。我剛剛跟麥教授談有關疾炎飛矢的事。她……呃……給我碰了一鼻子灰。她說我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好像認為我關心嬴得冠軍杯比關心你的命來得多。只是因為我告訴她,只要你不摔下就行了,最重要是你要抓得到金探子。」木透不敢相信地搖動他的頭。「真誠地,她簡直是在對我大吼……你不知道那個時候多可怕西……然後我問她到底要把它搞多久。他扭緊他的臉裝出麥教授嚴厲的聲音。『只有必要的時間,木透』……我看你最好訂另一隻新掃帚,可以去找『魔法掃把』訂購……你可以去訂光輪二○○一,就像馬份拿到的那個。」

「我不會買任何跟馬份一樣的東西。」哈利平平地說。

※※※

不知不覺的,一月已過二月來臨了,令人怨恨的寒冷天氣還是沒變。與雷文克勞的對戰日期越來越接近了,但是哈利仍然沒有訂購一把新的掃帚。每次上完變形課之後,他都會去找麥教授問疾炎飛矢的消息,榮恩也站他的後面為他支撐,妙麗則走過去轉開她的臉。

「不,波特,你還不能把它拿回去。」麥教授第十二次這麼告訴他,他甚至還沒有打開他的嘴。「我們已經做了大部份一般詛咒檢查,但是孚立維教授相信掃帚可能被下一種用力投擲的詛咒。一旦我們檢查完了,我就會告訴你。現在,請停止繼續煩我。」

如果還有更壞的事,那就是哈利的反狂戰士課程幾乎沒有他所期望的進展。幾堂課下來,當泥巴怪變成的狂戰士接近時,他雖然每次都能產生一個不清楚的銀色影像,但是他的守護神是太微弱了,所以不能讓狂戰士離開。它都是像一個半透明的雲一樣盤旋著,當哈利要把它打出去時就消失了。哈利對自己覺得生氣,這個毛病大概出在他潛意識裡想再一次聽到他父母的聲音。

「你把你自己要求放得太高了,」魯賓教授在他們的練習的第四星期裡正色的說:「對一個十三歲的巫師來說,他甚至不明了完成守護神咒文是一項多麼弘大的成就。你是不是認為輕易就可以成功了呢?」

「我想守護神可以……對抗狂戰士或是其他的事,」哈利沒精打采地說:「例如使他們消失……」

「守護神的確能那麼做,」魯賓說:「但是你已經在相當短的時間和空間裡維持它了。如果狂戰士在你的下一場魁地奇比賽出現,你至少還可以維持到足以讓你回到地面上。」

「你說過如果有他們有一群就會變得非常困難,」哈利說。

「我對你有完全的信心,」魯賓微笑的說:「吶,這裡……你已經賺到了一種飲料……一種來自三隻小掃把的小東西。你之前應該沒有喝過……」

他把二支瓶子從他的公事包裡拿出來。

「奶油啤酒!」哈利不假思索的說:「是的,我喜歡這個東西!」

魯賓揚起一道眉毛。

「哦……榮恩和妙麗從霍格斯曼地帶了一些給我。」哈利馬上接下去說謊。

「我瞭解,」魯賓說,雖然他看起來仍有點懷疑。「好吧……讓我們為葛來芬多戰勝雷文克勞而喝!不,身為一個教師,我不應該偏袒任何一邊……」他匆忙地加上一句。

他們沈默的喝著奶油啤酒,直到哈利對一件事情感到很奇怪。

「狂戰士的頭巾底下到底是什麼?」

魯賓教授深思地放下他的瓶子。

「嗯……好吧,真正看過的人是沒有辦法告訴我們的。你瞭解,狂戰士一但解開它的頭巾,就是表示要使用它最終也是最邪惡的武器。」

「那是什麼?」

「他們稱之為狂戰士之吻,」魯賓用一種有點僵硬的微笑說:「它是狂戰士要將他們的目標完全破壞的絕招。我猜想那下面一種有某種像嘴的東西,因為他們要把它緊貼受害人的嘴上面,並且……並且吸出他的靈魂。」

哈利突然嚇得把奶油啤酒潑出一點。

「什麼……他們殺……?」

「哦不,」魯賓說:「比那個還要更糟糕。你的靈魂都不存在了,你知道,你的腦和心一樣繼續工作著。但是你不在有任何的感覺,沒有記憶,不……任何事。同時完全沒有恢復的機會。那時你雖然存在,卻只是一個空殼。而且你的靈魂將永達的毀滅……消失。」

魯賓喝了一大口的奶油啤酒,然後說:「它是等在阿黑天狼星面前的命運。今天早上的預言者日報裡,魔法部已經許可狂戰士,如果他們發現他的話,就可以執行狂戰士之吻。」

哈利呆坐著,想像狂戰士用它們的嘴吸出被害人的靈魂的情形。但是後來他想到阿黑。

「那是他活該。」他突然地說。

「你這麼想嗎?」魯賓輕輕的說:「你真的認為有任何人應該受到那樣的懲罰嗎?」

「是的,」哈利挑釁地說:「對於……對於某些傢夥……」

他本想跟魯賓說出有關他在三隻小掃把裡來的阿黑的種種,有關黑出賣他的母親和父親的事,但是這也會讓他沒有許可就跑去霍格斯曼地的事情穿梆,而且他知道魯賓非常不可能對這個有好印象。所以他喝完他的奶油啤酒,向魯賓道了謝,就離開魔法史教室。

哈利有點後悔去問狂戰士頭巾底下的東西,答案竟是如此可怕,而且他實在不敢想像靈魂被吸走後會是什麼感覺,他想著想著就一頭撞上正在上樓的麥教授。

「看你到那裡去了,波特!」

「抱歉,教授……」

「我剛剛到葛來芬多的起居室找你,很好,它在這裡,我們已經做了每件我們能想到的事,而且它好像沒有任何問題。你得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夥伴,波特……」

哈利的下巴掉了下來。她正握著他的疾炎飛矢,而且它看起跟以前一樣的輝煌。

「我可以把它拿回來?」哈利虛弱地說:「真的嗎?」

「真的,」麥教授說,而且她實際上她在微笑的。「我敢說你需要得在星期六的比賽之前習慣它,不是嗎?而且波特……戰鬥且勝利,不是嗎?不然我們會連續八年無法贏得冠軍杯。這樣的話,就如同石內蔔教授昨晚親切的提醒我一樣……」

二話不說,哈利就爬上樓去,把疾炎飛矢搬回葛來芬多塔。當他轉到一個角落時,他看見榮恩興奮得嘴都笑到耳朵上去了。

「她把它還給你了?太好了!聽著,我可以騎騎它嗎?明天?」

「是的……什麼都行,」哈利說,他的心在這一個月一直像忙碌的港口一樣亂糟糟的。「你知道嗎?……我們應該跟妙麗和解……她只是想幫助……」

「是的,沒錯,」榮恩說:「她正在起居室裡忙著工作,這是個機會。」

他們轉入葛來芬多塔的走廊之內並且看見奈威.隆巴頓,再在跟卡多岡騎士辯論,卡多岡騎士好像拒絕他進入。

「我有把口令寫下來!」奈威含淚地說:「但是我不知道把他掉到那裡去了!」

「一派胡言!」卡多岡先生吼著。然後目光轉向哈利和榮恩:「晚安,我完美的年輕志願騎士!餅來賞這個懶人一記鐵砂掌吧。他正打算強行進入房間裡面!」

「噢,住嘴。」榮恩說,他和哈利扶起奈威。

「我已經記不住那些口令了!」奈威悲慘地告訴他們:「我把他們告訴我的這個星期要使用的口令記下來,因為他一直在改變他們,然而現在我不知道我把他們放在那裡了!」

「賭上身家性命,」哈利卡多岡騎士說,卡多岡騎士看起來相當失望而且不不情願地打開入口讓他們進起居室。突然間,每個腦袋都轉過來竊竊私語,並且在下一刻,哈利和他的疾炎飛矢被一群人包圍著大叫。

「你從那裡得到的,哈利?」

「你可以借我騎嗎?」

「你要騎這個比賽嗎?哈利?」

「雷文克勞沒有機會了,跟它比起來,他們七個騎的全部都是凈空!」

「我可以拿拿看嗎,哈利?」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疾炎飛矢在來自各個角落的讚歎聲中穿過了,哈利和榮恩穿過群眾清楚的看到了妙麗,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向他們擠來的人,她低下來繼續工作,並且小心避免跟他們的眼睛相遇。哈利和榮恩接近她的桌子,最後她擡頭向上看。

「我把它拿回來了。」哈利說,她笑著握住疾炎飛矢。

「看到了嗎,妙麗?它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榮恩說。

「很好……這也是我所願的!」妙麗說:「我的意思是,至少你知道它是安全的!」

「是的,我想是的,」哈利說:「我最好把它放到樓上。」

「我把它帶上去!」榮恩熱心地說:「我差不多要喂斑斑他的鼠補藥了。」

他帶疾炎飛矢離開,好像它是用玻璃做似的小心奕奕地握著,帶著它往男生宿舍的樓梯走上去。

「我能坐下嗎?」哈利問妙麗。

「我想是的。」妙麗說,她把一大疊的羊皮紙從椅子上移開。

哈利在亂七八糟的桌子上看了看,冗長的數學報告上的墨水仍在發光,還有甚至比那個更長的麻瓜學習報告(「解釋麻瓜為什麼需要電的原因」)而現在正在沈思著翻譯北歐古文。

「你怎麼搞定這裡所有的玩意兒?」哈利問她。

「哦,好的……你知道……就是努力的做,」妙麗說。哈利靠向前去看,發現她看起來幾乎像魯賓一樣疲累。

「你為什麼不減少一點科目呢?」哈利問,看著她舉起北歐古文字典搜尋。

「我不能這麼做!」妙麗相當憤慨地說。

「數學看起來好可怕。」哈利拾起一張非常複雜的數字圖解說。

「哦不,它是令人驚奇的!」妙麗認真地說:「它是我所喜歡的科目!它是……」

但是關於數學令人驚奇之處,哈利從未發現。就在那一瞬間,一聲勒死人的慘叫聲從男生宿舍的樓梯傳下來。起居室所有的人都嚇得不敢出聲,僵硬地凝視著入口。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越來越大……然後榮恩就跳進眾人的視野之中,他拖著一張床單。

「看!」他束邁開大步走到妙麗的桌子旁邊怒吼。

「看!」他叫喊著,在她的面前幌動著那張床單。

「榮恩,什麼……?」

「斑斑!看!斑斑!」

妙麗側身看著榮恩,她完全的莫名其妙。哈利看著榮恩緊握著的床單。有個紅色的東西在上面。那東西看起來很可怕,好像是……

「血!」榮恩叫喊得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靜下來。「他離開了!而且你知道在地板上的這個是什麼?」

「不……不。」妙麗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

榮恩在妙麗的北歐古文翻譯上丟了下來。妙麗和哈利向前靠了過去。橫躺在上面的一些奇形怪狀的,形狀幾乎跟釘子一樣的薑黃色貓毛。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27:42

第十三章葛來芬多對決雷文克勞

榮恩和妙麗的友誼看起來好像就此結束了。兩個人都對彼此非常生氣,搞得哈利不知道怎麼調解。

榮恩氣妙麗從來沒有好好管教寇克斯漢克,嚴厲的叫它不準去吃斑斑,而且應該不嫌麻煩的把它帶在身邊看緊它,而且為了證明寇克斯漢克的罪行,榮恩在所有的床下尋找著斑斑。妙麗同時強烈地反駁榮恩不能證明是寇克斯漢克吃了斑斑,至於那些赤黃色的毛髮可能是在耶誕節到過那裡時留下的,同時榮恩自從在魔法動物時,寇克斯漢克跳到他的頭上之後,就對她的貓懷有偏見。

哈利自己則認為的確是寇克斯漢克吃了斑斑,然而當他試著對妙麗說明時,她也對哈利發脾氣。

「好,你偏袒榮恩,我就知道你會!」她尖銳地說:「首先是疾炎飛矢,現在是斑斑,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錯,不是他!就只會丟下我一個,哈利,我已經努力的去做很多事了!」

榮恩對他失去他的老鼠一事非常難過。

「好了啦,榮恩,你老是說斑斑怎麼煩人,」佛烈德爽快地說:「而且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根本就是在混吃等死。快點送他上天可能還比較好┅忍耐點┅他或許對這根本沒感覺。」

「佛烈德!」金妮憤怒地說。

「他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榮恩,這是你自己說的。」喬治說。

「他有一次為我們咬了高爾!」榮恩非常不滿地說:「記得嗎,哈利?」

「是的,這是真的。」哈利說。

「真是他最光輝的一刻,」佛烈德忍俊不住說:「在高爾的手指上留下疤痕做為懷念他的一個永久紀念。哦,來吧,榮恩你自己到霍格斯曼地買一隻新的老鼠,幹嘛老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最後讓榮恩振作起來的,是哈利說服他來看葛來芬多隊針對雷文克勞之戰的最後一次練習,讓他在他們練習完之後能夠騎騎疾炎飛矢。這的確讓榮恩暫時忘了斑斑(「大棒了!我能騎著它試著投籃嗎?」)所以他們一起來到魁地奇球場。

胡奇女士依然在葛來芬多練習時下來看著哈利,她跟每個人一樣都對疾炎飛矢非常有興趣。她在他們開始練習之前把它拿在手中,並且對他們來個她的專業的講評。

「看看它的平衡設計!如果光輪系列有一種毛病的話,就是在末端有一個小小的傾斜┅你常常在幾年之後發現他們是一種累贅。他們也已經更新把柄了,有點像凈空系列,這使我想起以前的老銀箭┅遺憾的是他們已經停止研發他們了。我第一次就是用它來學飛的,它也是一把非常好的老掃帚┅┅」

她緬懷了好一陣子,直到木透說:「呃┅胡奇女士?可以把疾炎飛矢還給哈利了嗎?我們需要練習┅┅」

「哦┅對了┅拿去吧,那麼,波特,」胡奇女士說:「我和衛斯理坐在這裡┅」

她和榮恩離開球場在看臺上坐下,而葛來芬多隊為了明天的比賽,木透集合隊員下達他最後的指令。

「哈利,我剛剛已經知道雷文克勞的搜捕手是誰了。它是張瓊。她是四年級的,而且她非常漂亮┅┅我真的希望她不是她,她要是受了點傷的話┅┅」木透皺眉頭,從對張瓊的不滿中重新恢復,然後說,「另一方面,她騎的是一把慧星六十二,那個慧星六十二跟疾炎飛矢比起來簡直是個笑話。」他對哈利的掃帚熱烈的讚賞一番,繼續說:「好,大家上吧┅」

已經等了好久了,哈利騎上他的疾炎飛矢,兩腳一蹬就離開地面。

它比他夢中所見的更好。疾炎飛矢有最輕盈的旋轉觸感;它不用緊握把柄就能夠瞭解他的想法;它橫過球場的速度如此之快,一瞬間看臺就變成了一個灰綠色的點;哈利聽到愛麗卡.絲皮妮特模糊的尖叫聲,立刻敏銳地轉過來,然後他進行俯衝的操控,在升起之前他用腳趾刷過球場上的綠色草皮,三十尺、四十尺、接著進入五十尺的高空。

「哈利,我讓金探子飛出去了!」木透呼叫。

哈利轉身躲過一個搏格的攻擊;當他看見金探子從木透手中飛出去之後,很容易的就追上它了,並且在十秒之內就把它緊緊地抓在手中。

全隊士氣瘋狂地大振。哈利讓金探子再次飛去,並且讓它先飛了一分鐘,然後在它後面撕裂空氣,再次追了上去;他藏在凱泰.鈴的膝蓋附近,繞著她不停的轉,接著他又再次捉到它了。

這是最好的一次練習;隊上的每一個人因為疾炎飛矢的出現而受到鼓舞,完美地做出他們最好的移位,而且當他們再次回到地面上時,木透沒有辦法提出任何的批評,每一個都跟喬治.衛斯理所說的一樣,都是第一名。

「我無法看到明天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止我們!」木透說。「除非┅哈利,你已經找出解決你的狂戰士問題的方法了,不是嗎?」

「是的。」哈利說,並且想到他微弱的守護神,但願它能強壯一點。

「狂戰士不會再次出現的,奧利佛。鄧不利多已經去罵過它們了。」佛烈德信心十足地說。

「很好,希望不會,」木透說:「無論如何┅每個人都乾得很好。讓我們快點回到塔裡去┅┅」

「我要留下來一會兒;榮恩要試試疾炎飛矢。」哈利告訴木透,當其他的人走向印有隊徽的休息室時,哈利大跨步的走向榮恩,榮恩從圓頂的看臺上下來跟他會合。胡奇女士仍在她的位子裡熟睡。

「去吧。」哈利說,把疾炎飛矢遞給榮恩。

當哈利走到球場的邊緣時,榮恩的臉上全是狂喜的表情,他騎上掃把並且突然飛入無邊的黑暗之中,看著他。胡奇女士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哈利和榮恩,如果要走的話不用把她叫醒,自己就先回城堡去。

哈利背著疾炎飛矢,和榮恩一起離開陰暗的球場,拚命地討論疾炎飛矢的平穩動作、它的加速現象,以及它極小的回轉半徑。當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哈利瞥見他的左邊,看到一樣東西讓他的心為之一窒┅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

哈利呆呆的停了下來,心臟撞著他的肋骨,發出劇烈的心跳聲。

「怎麼了?」榮恩說。

哈利指了指。榮恩抽出他的魔棒並且低聲念道:「拉姆斯!」

一道光束橫過草地落下,打中樹的根部,把所有的樹枝都照亮了;在那裡,在那些萌芽的樹葉之中蹲伏著的,是寇克斯漢克。

「滾開這裡!」榮恩吼,並且他彎下來抓住躺在草上的一塊石頭,但是在他丟出去之前,寇克斯漢克就搖著他長長的薑黃色尾巴,颼的一聲消失了。

「看到了嗎?」榮恩狂怒地說,輕輕的把石頭丟下:「她還讓他在外面大搖大擺地遊晃┅或許斑斑之後它現在打算抓些鳥來吃┅┅」

哈利什麼也沒有說。他作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放鬆;那一瞬間他看到的眼睛應該是葛來姆的。他們再次往城堡走去。哈利對他剛才驚慌的那一瞬間感到有點慚愧,所以沒跟榮恩說任何事┅他也不知道從左邊還是右邊的回到燈火通明的入口大廳。

※※※

哈利第二天早上跟著宿舍裡其他男孩下來吃早餐,每個人都以疾炎飛矢的榮譽守衛者自居。當哈利進入大廳之時,所有的腦袋都轉向疾炎飛矢的方向,並且在那裡激烈的喃喃自語。哈利看到史萊哲林隊的全部都相當驚愕,感到極大的滿足。

「你看見他的臉嗎?」榮恩回頭看看馬份,愉快的說:「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這真是太棒了!」

木透也分享了疾炎飛矢的光榮餘輝。

「放在這裡吧,哈利,」他說,他把掃把放在桌子的中央並且小心地把它的名字轉到上面。從雷文克勞和赫夫帕夫的人也很快正在圍過來看。西迪克.迪格理祝賀他為光輪找到了一個超級的替代品,和派西的雷文克勞女朋友潘娜珀.清水也問他是否能借她拿拿看疾炎飛矢。

「喂喂,潘娜,不要搞壞它了!」當她仔細地檢查疾炎飛矢時,派西正經八百的說。「潘娜珀跟我打了個賭,」他告訴球隊:「我們為了這個比賽賭了十個加隆金幣。」

潘娜珀再次放下疾炎飛矢,謝了謝哈利,才回去她的桌子。

「哈利┅你一定要贏,」派西很快的低聲說:「我可沒有十個加隆金幣。是的,我就過來了,潘娜!」然後┅匆忙的咬著一片土司追上她。

「你確信你能對付那把掃帚嗎?波特?」一個冷冷的、懶洋洋的聲音說。

扮馬份也靠過來看,克拉和高爾也跟在他後面。

「是的,當然可以。」哈利偶然地說。

「它有許多特殊的功能,不是嗎?」馬份的眼睛閃耀著惡意地說:「如果狂戰士又靠了過來┅你不用丟臉的使用降落傘了。」

克拉和高爾一旁吃吃地竊笑。

「我很同情你不能再多裝一隻手臂,馬份,」哈利說:「也許它能夠幫你抓到金探子。」

梆來芬多隊高聲大笑。馬份的蒼白眼睛瞇了起來悄悄地走開。他們看到他加入史萊哲林隊其他的人,史萊哲林隊其他的人都把他們的頭伸過來,問馬份有沒有懷疑哈利的掃把是否真的是一把疾炎飛矢。

十點四十五分時,葛來芬多隊在休息室裡面集合。天氣跟赫夫帕夫比賽時完全不同。既晴朗又涼爽,只有一點微風;這個時候沒有能見度的問題,而哈利雖然神經緊張的,卻只是為了將要進行一場魁地奇比賽而感到刺激。他們能夠聽到學校其他的人從他們的頭頂上走進看臺。哈利脫掉他黑色的學生長袍,並且從他的口袋把他的魔棒拿出來,放進他的魁地奇長袍裡面的圓頂衫。他只希望他不會用到它。他突然驚奇的看了看,是否魯賓教授也在群眾之中。

「你知道我們別無退路了,」當他們準備離開休息室時,木透說:「如果我們輸了這場比賽,我們就與冠軍絕緣了。你只要┅只要像我們昨天練習的時候一樣就沒問題了,而且我們會做的更好的!」

他們在喧譁的掌聲中走出球場。雷文克勞隊身穿藍色球衣,已經站在球場的中央。他們的搜捕手,張瓊,是他們的隊上的唯一的女孩。她比哈利還矮了一個頭,而且哈利無法不去注意,當她看著他時,他不禁有點不知所措,她真的非常漂亮。當兩隊的隊長彼此走過去的時候,她對著哈利微笑,他感到他的胃不知為何有一種輕微收縮感。

「木透、大衛,互相握手。」胡奇女士輕快地說,而木透和雷文克勞隊長握手致意。

「騎上你的掃帚┅┅聽我的口哨┅┅三┅二┅一┅」

哈利踢了一腳進入半空中,疾炎飛矢突然加速比任何其他的掃把飛得更高更快;他在球場的上方飛舞,並且斜眼的在四周尋找金探子,並且仔細聽著實況轉播,實況轉播是由衛斯理雙胞胎的朋友李喬丹主持的。

「他們飛得很遠了,而且這個比賽最大的注目焦點是葛來芬多隊的哈利波特飛的是疾炎飛矢。根據飛行掃把雜誌所載,疾炎飛矢是年度世界冠軍賽,所有國家代表隊所指定選用的┅」

「喬丹,你介意告訴我們比賽進行的情況嗎?」麥教授的聲音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是的,教授┅根據我極機密的小道消息┅疾炎飛矢,附帶一提,有一個內建的自動煞車裝置和┅」

「喬丹!」

「好,好,葛來芬多拿到球,葛來芬多的凱泰.鈴,朝向籃框┅┅」

哈利從相反的方向穿過凱泰,他看見一個閃爍的黃金小球,並且注意到張瓊也從他的尾巴接近過來。她無疑地是一個非常好的飛行者┅她打算橫過來與他相切,強迫他改變方向。

「讓她看看你的加速,哈利!」佛烈德叫喊著,他打走一個正發出嘶嘶叫聲地追向安琪莉娜的搏格。

他們繞著雷文克勞的籃框跑,而且瓊稍微落後,哈利催促疾炎飛矢向前衝去。正當凱泰成功的投進比賽中第一球,而且球場上的葛來芬多正要回防,他看見了┅金探子在地面附近,靠近其中一個障礙物快速地飛。

哈利俯衝下去;瓊看見到他所做的,也在他的後面撕裂空氣┅哈利正在加速,他感到相當的刺激;俯衝是他的專長,他只差十尺了┅

然後雷文克勞的一個打擊手打出了一個搏格,胡亂飛了過來;哈利改變行進的方向,驚險的避開它,而在那短短的決定性一秒,金探子又消失了。

「喔∼∼∼」巨大的失望呼聲來自葛來芬多的支持者,但是雷文克勞那邊則發出更多的掌聲。喬治衛斯理藉由把打出搏格來發洩他不愉快的感覺,第二個搏格還直接命中了球柱,他勉強地在半空中滾開來躲掉它。

「葛來芬多以八十比零領先,再來看看疾炎飛矢!波特現在正放慢它的速度,只看到它旋轉┅張的慧星根本沒得比,疾炎飛矢的精密┅平衡真的是相當引人注目┅」

「喬丹!你是在替疾炎飛矢打廣告嗎?轉播比賽!」

雷文克勞正在急起直追;他們現在已經投進了三球,只落後葛來芬多五十分┅如果瓊能先抓到金探子,雷文克勞就會贏。哈利往下飛了一點,湛湛地避過一個雷文克勞追蹤手,兇猛地掃瞄著球場┅一個閃耀的黃金球,小小的翅膀在擺動著┅金探子正在繞著葛來芬多的籃框後面飛┅┅

哈利加速,眼睛直盯著金探子向前飛┅但是在那一瞬間,瓊無聲無息地出現,擋住了他┅

「哈利,現在不是假扮紳士的時候!」當哈利閃開避免撞到瓊時,木透吼叫:「如果必要的話就把她的掃帚撞得遠遠的!」

哈利轉身瞥見了瓊;她正微微一笑。金探子再次消失了。哈利轉動他的疾炎飛矢,很快的向上飛了二十尺繼續比賽。他的目光集中在一處,他看到瓊跟著自己┅┅她是想與其她自去找金探子,不如拿我作標記┅┅好,那麼┅┅如果她要跟在我後面,她必會自食其果┅┅

他再次往下飛,瓊也跟著飛下去,認為他又看到了金探子,試著跟上去;哈利非常敏銳地停止下沈;她卻收身不住;他再次像子彈一樣的很快地往上升,然後第三次看見它┅金探子正閃耀在雷文克榮的球場最後面。

他加速;而瓊落後他好幾尺。他要嬴了,每一秒都離金探子更近一點┅接著┅

「哦!」瓊尖叫地指著。

哈利分心地向下看。

三個狂戰士,三個高高的、點點的面狂戰士,正在向上看著他。

他不假思索。伸出一隻手到他的長袍裡面,他抽出他的魔棒並且吼著:「守護祈願!」

一個銀白色的巨大光團,從他的魔棒尖端爆發。他知道它會直接射向狂戰士,所以沒有停下來看看;他的理智仍然奇蹟地保持清醒,他往前看┅他就快抓到了。他伸出手,仍然抓著他的魔棒,而且只用幾根手指輕輕握著,抓住金探子了。

胡奇女士的口哨響了。哈利在半空中轉身,並且看見六個深紅色的模糊影像向他飛過來;下一刻之後,所有的隊員熱烈的擁抱住他,幾乎讓他難以操縱掃把。並且他能聽到下面的葛來分多群眾的吼叫聲。

「是我們的球員!」木透繼續大叫。愛麗卡、安琪莉娜和凱泰全部狂吻著哈利;佛烈德緊緊的掐住哈利,使他感到他的頭好像就要掉下去了,隊伍簇擁著他回到地面。哈利騎下他的掃把並且向上看見球場上許多葛來芬多的支持者奮力地跑過來,榮恩跑在最前面。在他看到之前,他已經被加油的群眾捲入。

「贏了!」榮恩叫喊著,強拉著哈利的手臂高舉在空中。「贏了!贏了!」

「好的做,哈利!」派西高興的說:「你讓我贏了的十個加隆金幣!我要去找潘娜珀了,對不起┅」

「你幹得太好了,哈利!」西莫.斐尼干吼叫著。

「幹得漂亮!」海格擁過一群葛來分多的腦袋快速冒了出來。

「那是相當不錯的守護神,」哈利的耳朵裡聽到一個聲音說。

哈利回過頭看見魯賓教授,兩個人對看了一眼,相視一笑。

「狂戰士沒有影響我!」哈利興奮地說:「我沒有感到不舒服!」

「那是因為他們┅呃┅不是狂戰士,」魯賓教授說:「過來看看┅」

他領著哈利越過群眾,直到他們能夠看見球場的邊緣。

「你給了馬份先生相當大的驚駭。」魯賓說。

哈利注視。在地上擠成一堆的是馬份、克拉、高爾和馬修.弗林特,史萊哲林隊的隊長,都在奮力的他們自己從長長的黑色長袍裡爬出來。看起來好像馬份站在高爾的肩膀上。站在他們前面,臉上極度憤怒的,是麥教授。

「你們搞這什麼骯臟的小動作!」她怒喝著:「低級又懦弱的想要影響葛來芬多搜捕手的行動!你們全部要接受勞動服務,並且扣史萊哲林五十分!我會跟鄧不利多教授講這件事,要好好的處罰你們!啊,他正往這裡過來了!」

如果有什麼事能替葛來芬多的勝利多加一個徽章,這就是了。榮恩像打一場仗似的穿過人群到哈利的身邊,當他們向上看到馬份奮力的從長袍鑽出來時,高爾的腦袋仍然卡在裡面,不禁笑得更開懷了。

「來吧,哈利!」喬治奮力的排開一條路說:「宴會!在葛來芬多的起居室,現在!」

「好的。」哈利說,他怠到現在是他今年最快樂的一刻,他和隊上其他的人走了出去,靜靜地穿著他們的深紅色長袍,從球場回到城堡裡去。

靶覺就像他們已經嬴了魁地奇冠軍杯了;宴會進行了一整天,直到晚上還在繼續。佛烈德和喬治衛斯理消失了大概一個小時,並且帶了一大堆的甜蜜公爵的糖果和奶油啤酒、南瓜香檳,裝了好幾個袋子瓶子抱回來。

「你怎麼弄來的?」安琪莉娜.詹森驚聲尖叫,而喬治正把一些胡椒薄荷蟾蜍丟進群眾裡。

「稍微藉助了月亮先生,蠕動的尾巴,墊子的腳,和叉子。」佛烈德在哈利的耳中低聲說道。

只有一個人沒有參加狂歡宴會。妙麗,不敢相信,她坐在一個角落裡,讀著一本巨大的書:英國的麻瓜家庭生活和社會慣例。哈利放下佛烈德和喬治正在變著的奶油啤酒瓶戲法,並且走向她的桌子。

「你有來看比賽嗎?」他問她。

「我當然有,」妙麗用一種奇妙的高聲,卻沒擡起頭看。「同時我非常高興我們嬴了,我認為你真的做的很好,但是我必須在星期一以前讀完這個。」

「好了啦,妙麗,過來吃點東西。」哈利說,在榮恩結束看和覺得奇怪是否他是在一種好的充足心情中埋葬斧頭。

「我不能,哈利。我還有四百二十二頁要讀!」妙麗有點歇斯底里的說:「無論如何┅┅」她看了榮恩一眼。「他不要我參加。」

榮恩就像毫不爭論的高聲說道:「如果斑斑沒有被吃掉的話,他就能享受這個夢幻飛行般的宴會了。他一直很喜歡這個┅」

妙麗放聲大哭。哈利說或是做任何事之前,她把她的巨大書本挾在手臂之下的書,並且低聲啜泣的,跑向女生宿舍的樓梯,離開了房間。

「你不能給她的一個機會嗎?」哈利靜靜地問榮恩。

「不,」榮恩面無表情地說:「如果妙麗剛剛也覺得不好受┅但是她卻不肯承認她的錯誤。斑斑已經不能像她一樣享受假期或做任何事了。」

當麥教授穿著她的格子尼布品味睡衣出現時,葛來芬多的宴會終於在淩晨一點鐘的時候結束了,她堅持要他們全部上床睡覺。哈利和榮恩爬上他們宿舍的樓梯,依然在討論比賽。最後,哈利精疲力盡的爬上床,猛拉他的四柱大床的蚊帳,堵住射進來的一道月光,翻身躺了進去,而且幾乎立即覺得自己漂漂的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他正在穿過一個森林,他的肩膀上負著他的疾炎飛矢,跟著一個銀白色的東西。它正繞過那些樹往前直走,而且他只能夠在樹縫之中瞥到它的蹤跡。他擔憂地加速趕上它,但是當他移動的快一點時,它也跟著加速了。哈利奮力的向前奔跑,他聽到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現在他跑在一片空地外面,並且快速的向前飛奔而去。然後他轉入一個角落進入一個純凈而且┅

「哇啊啊啊∼∼!不∼∼!」

哈利好像臉上被什麼東西打中的嚇醒過來。四週一片黑暗,使他失去了方向感在四面摸索著蚊帳,他聽到旁邊有人在移動,並且從房間的另邊傳來西莫斐尼干的聲音:「幹嘛啊?」

哈利認為他聽到宿舍的門砰然關上的聲音。最後發現他的蚊帳分開了,他把它們拉了開來,並且在一刻,丁.湯姆斯點亮他的燈。

榮恩正坐在床上,蚊帳的一邊被撕開了,他的臉上看起來極度的恐怖。

「阿黑!天狼星.阿黑!拿著一把刀!」

「什麼?」

「在這裡!罷剛!掀開那些蚊帳!叫醒我!」

「你不是在做夢吧,榮恩?」丁說。

「他看著那些蚊帳!我告訴你,他在這裡!」

他們全部爬起床來;哈利首先到達宿舍門口,然後他們從樓梯奮力地往樓下跑。在他們的後有門打開的聲音,而且一陣睏乏的聲音在他們後面呼叫。

「誰在大呼小叫的啊?」

「你在做什麼?」

起居室裡奄奄一息的火焰突然一起發亮,地上仍然到處丟滿了宴會的廢棄物。

「你確定你不是在做夢嗎,榮恩?」

「我告訴你,我看見他!」

「那是什麼聲音啊?」

「麥教授叫我們通通上床去睡覺!」

一些女孩也從他們的樓梯走下來,拉拉扯扯的,穿著品味睡衣打哈欠。男孩也一群一群的出現。

「好極了,我們要繼續第二攤嗎?」佛烈德.衛斯理春風滿面地說。

「每個人都回到樓上去!」派西說,他趕來起居室裡,並且一面把他的男生總代的徽章用針別在他的睡衣上。

「派西┅天狼星.阿黑!」榮恩虛弱地說:「跑到我們宿舍裡!還拿著一把刀!把我驚醒!」

起居室登時一片寂靜。

「不可能的事!」派西震驚的說:「你吃太多了,榮恩┅你在做惡夢┅」

「我告訴你┅」

「好了,真的,夠了夠了!」

麥教授走了進來。她猛然關上肖像口,狂怒地進入起居室並且四下掃瞄。

「我也為葛來芬多嬴得比賽而高興,但是這實在太荒謬了!派西,我本來對你期望得更多!」

「我確定沒有答應他們這麼做,教授!」派西憤怒地喘著氣說:「我剛剛叫他們全部回到床上去!這都是我的弟弟榮恩做了個惡夢┅」

「它不是一個惡夢!」榮恩叫喊著:「教授,我醒來,而且天狼星.阿黑就站在我旁邊,手裡還拿著一把刀!」

麥教授注視著他。

「別開玩笑了,衛斯理,他怎麼能夠通過肖像孔?」

「問他!」榮恩伸出一根搖動的手指,指著卡多岡騎士的圖畫背面說:「如果他看見,問他┅」

麥教授的眼光狐疑地看了看榮恩,把肖像口打開走了出去。起居室所有的人的屏息而聽。「卡多岡騎士,你有讓一個男人進入葛來芬多塔嗎?」

「沒錯,好淑女!」卡多岡先生哭著回答。起居室裡外都是一陣暈炫的沈默。

「你┅你在做什麼?」麥教授說:「但是┅但是口令!」

「他有啊!」卡多岡先生傲慢地說:「整個星期的都有,我的淑女!讀讀那邊的小紙塊!」

麥教授她臉色蒼白的從肖像孔退回來面對驚慌的群眾。

她說:「那個人?」她的聲音搖動,「那個笨得離譜的傢夥在這裡寫下這個星期的口令還貼上去的?」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後來被一陣小小的恐慌聲打破。奈威.隆巴頓,從頭到毛絨絨的拖鞋裡的腳趾都在發抖,慢慢地舉起他的手。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28:27

第十四章石內蔔的怨恨

那個晚上葛來芬多塔沒有人睡著。他們知道城堡又要被搜一遍了,整個學院所有的學生都被叫醒集中到起居室,等著聽阿黑是否被捉到。麥教授在破曉時分回來,告訴他們阿黑再度逃脫了。

整天下來,他們到處都可以看到緊急的警告標誌;孚立維教授拿著一張巨幅的天狼星.阿黑的畫像在前門訓示著;飛七上上下下地在走廊上繞來繞去,在�上的老鼠洞裡檢查著每一件事物。卡多岡騎士被開除了。他的肖像被送回七樓上面孤獨的掛著,而胖淑女回來了。她對回從原職是駕輕就熟的了,但是仍然相當的緊張,而且她同意復職的條件是要給予她額外的保護措施。請來一隊兇暴的守護巨人保護她。他們在走廊裡踱著方步,形成一個威嚇的團體,並且在他們的團體裡咕嚕咕嚕地講著聽不懂的話。

哈利無法不去注意三樓上的獨眼女巫像,既沒有人留神也沒有站崗。看來佛烈德和喬治是不打算說出去了┅而現在哈利、榮恩和妙麗┅就是唯一知道它後面隱藏著通道的人了。

「你認為我們該不該告訴其他的人?」哈利問榮恩。

「我們知道他不可能從甜蜜公爵過來的,」榮恩不以為然的說:「我們又不曾聽說商店曾經被人強行闖入。」

哈利也同意榮恩的看法。如果獨眼女巫被封閉了,那他就沒辦法再次進入霍格斯曼地。

榮恩立刻變得相當有名。這是他生命裡的第一次,人們比哈利還要注意他,而且很明顯的,榮恩對這種經驗覺得很爽。雖然那天晚上的事還讓他餘悸猶存,他很高興告訴任何人問他發生的經過,還把許多細節詳細的說出來。

「┅┅我睡熟了之後,聽到一聲噪音,我本來以為我是在作夢,你知道嗎?但是後來有一陣風吹過來┅┅我醒來看到我床上的蚊帳被破壞了┅┅我滾了起來┅並且看見他站在我前面┅┅像一個骷髏,還有一頭汙穢的長發┅┅拿著一把大大的長刀,大概有十二寸長┅┅接著他看著我我看著他,然後我就大叫起來,而他就一溜煙的跑走了。」

「為什麼呢?」榮恩看著哈利,一群二年級的女孩潑了他一盆冷水的問:「他為什麼要跑?」

哈利也對相同的事感到奇怪。為什麼阿黑會找上錯誤的床,在榮恩的床停下來而不前進到哈利的床?阿黑在十二年以前就證明他不在乎錯殺無辜的人,而且這次他面對的是五個沒有武裝的男孩,其中還有四個睡死了。

「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做才會跑回城堡,一旦你叫了開來,就會把很多人吵醒,」哈利深思地說:「那他就必須殺光整個學院然後從肖像孔逃出去┅┅然後他就會跟老師們碰上┅┅」

奈威則受到最恥辱的待遇。麥教授對他感到非常生氣,她處罰以後都不準到霍格斯曼地拜訪,並且罰他勞動服務,同時禁止任何人給他進入塔裡的口令。可憐的奈威被迫每天晚上等在起居室的外面,直到有人把他帶進宿舍,而那些守護巨人還不愉快地對他送秋波。然而這些處罰還不算什麼,重頭戲還是他的祖母給他帶來的。在阿黑闖入事件的兩天以後,她送給了奈威一個霍格華茲學生能在早餐時收到的最壞的禮物┅一個咆哮者。

學校的貓頭鷹像往常一樣拿著郵件飛到大廳裡面,一隻極大的穀倉貓頭鷹飛到奈威的前面停了下來,它的鳥嘴裡緊緊叨著一個深紅色的信。哈利和榮恩正坐在他的對面,知道咆哮者的信當一旦┅榮恩去年也從他的母親那裡得到一個。

「快跑吧,奈威。」榮恩勸告。

奈威不需要說兩次。當史萊哲林看著他放聲大笑的時候,他抓住信封,並且像個炸彈似的把它拿在手中,向玄關奮力跑去。他們聽到咆哮者在玄關裡打開┅是奈威祖母的聲音,還用魔法放大了一百倍,尖叫地罵他如何讓整個家族沒面子。

哈利忙著為他難過,沒有立刻注意到他也有一封信。嘿美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在他的手腕上啄了一口。

「哎唷!哦┅謝謝,嘿美。」

當嘿美自行用餐的時候,哈利在奈威的一片瘡疤聲中撕開信封。信裡面寫著:

親愛的哈利以及榮恩:

今天下午六點能不能過來跟我喝杯茶呢?我會過來城堡

接你們的。你們就在入口處等我;你不被允許自行外出。

加油,海格

「他或許想要聽聽有關阿黑的事!」榮恩說。

在下午六點鐘時,哈利和榮恩離開葛來芬多塔,快速的跑過那些守護巨人,並且走到入口大廳。

海格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

「還好吧,海格!」榮恩說:「你大概想聽星期六晚上的事吧?」

「偶已經聽過所右右關踏的事了,」海格說,打開大門並且帶著他們到外面。

「哦。」榮恩說,看起有點掃興。

他們一進入海格的小屋看見的第一樣東西就是巴克比克,待在海格拼綴的棉被上面,他巨大的翅膀收起來緊緊貼著他的身體,正在享受一大碟的白鼬。他的眼睛看起不高興的轉開,哈利看見一件巨大的褐色絨毛套裝和一條非常可怕的黃橙色的領帶吊在海格的衣櫥門的上面。

「這是干什麼?海格?」哈利說。

「偽險事物處利委員會要套論巴克比克的安子,」海格說:「這個星期五。他夜要一起跟偶到倫敦去。偶已經登記騎士公車上的二個床位┅┅」

哈利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內疚。他完全忘了巴克比克的審判已經快到了,而且他看到榮恩的臉上也是一臉的不自在,他也忘了。他們已經忘記他們要幫巴克比克辯護的諾言;疾炎飛矢的到來佔據了他們所有的思想。

海格倒了杯茶並且拿了一小碟的冷掉的小甜包給他們,但是他們知道最好別吃;他們對海格的烹飪已經有太多的經驗。

「偶有鞋事情想跟李們兩個討論。」海格說,他坐在他們兩個之間,看起來跟他的本性完全不符的相當嚴肅。

「什麼?」哈利說。

「妙麗的事。」海格說。

「她的什麼事?」榮恩說。

「噗管怎麼說,她都是一番嚎意。她自從夜誕節辣一天來看過偶以後,就一豬是顧顧單單的。瘦先李們因為疾炎飛矢的事不跟踏講話,現在你們又不跟踏講話只因為踏的貓┅」

「┅吃掉了斑斑!」榮恩憤怒地插嘴。

「辣是因為她的貓像所有的貓揍同樣的素情,」海格不理會地繼續說:「你們知道,她很少哭的。揍次踏真的是逆來順受的。入果李們問偶,偶會告訴李們,踏真的素忍氣吞聲的承受原本踏無法忍受的待遇,還素著去揍所有踏能揍的素情。摸摸地發了很多俗間幫我準備巴克比克的案子,想想看┅┅她真的為偶找了許多恨有用的東系┅┅現在偶覺得有信心多了┅┅」

「海格,我們本來也想幫助你的┅抱歉┅」哈利笨拙地說。

「偶不是浙怪李們!」海格揮著手阻止哈利的道歉。「偶知道李們也揍了很多了。偶也看到李每天晚上都發了好幾個小時練習魁地奇┅但是我煮素想告訴李們,偶想你們也不認為朋友的值值還比不過掃把或老鼠。辣是無價的。」

哈利和榮恩交換不舒服的一眼。

「當阿黑幾乎刺傷了榮恩李的時候,踏真的非常擔心。妙麗踏的心意都是為了李們好,而李們兩個卻不跟踏說話┅」

「如果她把那隻貓趕走,我就會再跟她說話!」榮恩憤怒地說:「但是她還是黏它黏得緊緊的!它根本就是瘋了,而她還不願聽到別人說它一句壞話!」

「啊,沒錯啊,人們總是對踏們的寵物有點春春的溺愛,」海格聰明地說。在他後面,巴克比克把一些白鼬的骨頭甩到海格的枕頭上。

接下來他們一直在討論葛來芬多贏得魁地奇冠軍杯的機會。在九點鐘的時候,海格帶著他們走回城堡。

當他們回到起居室時候,一群人圍在公告木板的周圍。

「霍格斯曼地,下個週末!」榮恩踮著腳從那些頭上讀著新的告示說。「你打算怎麼樣?」當他們去坐下來時,他悄悄地問著哈利。

「不管怎樣,飛七還不知道有關甜蜜公爵秘密通道的任何事┅┅」哈利甚至用更小聲的聲音說。

「哈利!」他的右耳聽到一種聲音。哈利在附近看到妙麗,妙麗坐在他們後面一個沒人的桌子旁,一堆書和�壁把她擋任了。

「哈利,如果你再次跑到霍格斯曼地┅┅我就會把那張地圖的事告訴麥教授!」妙麗說。

「你聽到有人在說話嗎?哈利?」榮恩怒吼,不看著妙麗。

「榮恩,你怎麼還敢讓他去?在天狼星.阿黑幾乎對你做什麼之後!我的意思是,我要告訴┅」

「所以你現在想要把哈利給放逐了!」榮恩狂怒地說:「你今年整人還沒整夠嗎?」

妙麗用一種軟弱的噓聲打開她的嘴巴回答,但是寇克斯漢克跳上她的膝蓋。妙麗看到榮恩一臉驚慌的樣子,連忙抱起的寇克斯漢克,並且向女生宿舍倉惶離去。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榮恩好像不曾被中斷的跟哈利說:「來吧,上次我們去的時候你又沒有看到什麼東西。你甚至沒到過龍口裡面!」

哈利在附近觀察著妙麗是否在聽力範圍內。

「好,」他說:「但是我這次要帶著隱形鬥蓬。」

※※※

在星期六早上,哈利把他的隱形鬥蓬放進袋子裡面,並且把強盜地圖收在上衣的口袋裡,跟著大家一起下來早餐。妙麗在桌子上持續的以不信任的臉色瞪著他,但是他一直避開她的眼睛,而且當每個在入口大廳的人都往前門去的時候,小心的讓她看見自己往回走上大理石階梯。

「拜了!」哈利對榮恩呼叫:「回頭見!」

榮恩對也眨眼笑了笑。

哈利趕快趕到三樓去,當他跑的時候,一面還從他的口袋裡把強盜地圖拿出來。蹲在獨眼石像後面展開他施法術。一個小小的點正往他的方向移動過來。哈利瞇著眼睛看了看。一行潦著的小字緊鄰著寫著奈威.隆巴頓。

哈利很快地拉出他的魔棒低聲念道:「限時快送!」並且把他的袋子推進石像裡面,但是在來得及爬進去以前,奈威已經來到轉角處了。

「哈利!我忘了你也沒有去霍格斯曼地!」

「嗨,奈威,」哈利說,很快的離開像並且把地圖放回他的口袋裡面。「你上來做什麼?」

「沒有,」奈威聳了聳肩。「要不要玩大叫比賽?」

「呃┅現在不要┅我正要去圖書館做魯賓的那篇吸血鬼報告┅」

「我跟你一起去!」奈威生輝地說:「我也還沒做它!」

「呃┅等等┅是了,我忘記,我昨晚已經把它做完了!」

「那太好了,你可以教我!」奈威的圓臉憂慮地說:「我完全不瞭解關於大蒜的事┅他們必須吃它嗎,或┅」

他的呼吸突然為之一窒,從哈利的肩膀看過去。

是石內蔔。奈威很快的躲到哈利後面。

「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石內蔔停下來,從哈利看到奈威說:「在這麼奇怪的地方碰面┅」

哈利感到相當不安,石內蔔黑色的眼睛掃瞄了走廊一番,然後對對獨眼女巫。

「我們不是┅約在這裡的,」哈利說:「我們只是┅在這裡碰到。」

「真的嗎?」石內蔔說:「你總是習慣出現在奇怪的地方,波特,如果你沒有較好的理由留在這裡┅┅我建議你們兩個回去葛來芬多塔,那個屬於你的地方。」

哈利和奈威沒有多說一句話。當他們轉到角落時,哈利往後看了看。石內蔔的手在獨眼女巫的頭上摸來摸去,仔細地檢查它。

哈利帶著心慌意亂的奈威,回答了胖淑女的口令走了回去,然後假裝他把他的吸血鬼報告留在圖書館裡又再度回頭。當他走過守護巨人身邊後,他又拿出地圖並且緊貼著他的鼻子看。

三樓走廊像是不能用了。哈利仔細地掃瞄地圖,接著輕鬆的跳了起來,標識著席維斯.石內蔔的小黑點現在回到辦公室了。

他奮力的往獨眼女巫那邊跑去,打開她的圓形座臺,用力爬了進去,並且滑到石頭滑槽的底部找到他的袋子。他再次把強盜地圖擦掉,然後邊跑邊放好。

※※※

哈利,整個人躲在隱形鬥蓬底下,出現甜蜜公爵外面的陽光裡,並且從後面碰了碰榮恩。

「是我。」他低聲的說。

「你怎麼這麼慢?」榮恩發出不滿的聲音。

「石內蔔在那附近閒逛。」

他們走向熱鬧的街道上。

「你在哪裡?」榮恩的嘴角不斷的喃喃說道:「你還在這裡嗎?總覺得怪怪的┅」

他們先到郵局;榮恩假裝詢問寄到埃及給比爾的貓頭鷹要多少郵資,所以哈利能夠好好的在附近看看。那些貓頭鷹乖乖坐著大聲叫囂,他們至少有三百隻;從巨大的灰色貓頭鷹到小小的湯匙貓頭鷹(「只限區域性遞送」),他們小的可以坐在哈利的手掌上。

然後他們拜訪龍口,這麼多的學生擠在那裡,哈利必須非常小心的不要踩到任何人並且引起恐慌。這裡的笑話和惡作劇工具完全實現了佛烈德和喬治最本能的夢;哈利在榮恩的耳旁低聲說出他想買的東西,並且從鬥蓬底下拿了些金幣給他。他們離開龍口時錢包幾乎都空了,但是他們的口袋裡裝滿了糞便炸彈、保加利亞打嗝糖、青蛙卵肥皂,和一人一個會咬鼻子的茶杯。

天氣很好而且有點微風,讓他們兩個都不想在戶內停留,所以他們走過三支小掃把,並且爬過一座斜坡參觀尖叫小屋,它看起來就像一般的英國住家。位於村莊附近的一條小路上,而且甚至在白晝也有些東西在在窗欞和澆水過度的花園裡爬來爬去。

「甚至那些霍格華茲的幽靈都不願來,」當他們倚在圍�上往裡看時,榮恩說:「我問差點沒頭的尼古┅┅他說他聽說這裡擠了一大堆的鬼,生活品質非常粗糙。沒有人能進入。佛烈德和喬治曾經試過,但是所有的入口都被封閉住的┅┅」

哈利爬得有點熱,只想把鬥蓬脫掉幾分鐘,當他們聽到有些聲音靠近時。有人正從房子另一邊的小山爬過來;不多久馬份就出現了,克拉和高爾也緊隨在後。馬份正在說話。

「┅┅現在應該有從我爸爸那邊送來的貓頭鷹。他必須去告訴他們有關我的手臂┅┅我為何有長達三個月的時間不能使用┅┅」

克拉和高爾吃吃地竊笑。

「我真的希望我能夠聽到那個多毛低能的傻大個怎麼試著替他自己辯護┅┅『辣鍋手臂噗素偶揍成的┅』那隻葛來芬馬最好快點去死┅」

馬份突然地瞥見榮恩。他的蒼白的臉露出惡意的笑容。

「你在做什麼,衛斯理?」

馬份看著榮恩後面破破爛爛的房子。

「我想你會喜歡住在這裡,不是嗎,衛斯理?夢到有你自己的臥室?我聽說你們全家都在一個房間中睡覺┅那是真的嗎?」

哈利從後面抓住榮恩的長袍阻止他跳到馬份那邊去。

「把他留給我。」他在榮恩的耳中低聲說。

這種機會太完美了,絕不能錯過。哈利默默地走到馬份、克拉和高爾後面,彎下腰來從地上挖起一大沱的泥巴。

「我們剛剛正在討論你的朋友海格,」馬份對榮恩說:「正試著想像他會在危險事物處理委員會說什麼。你認為當他們殺掉他的葛來芬馬的時候,他將會哭嗎┅」

啪啦!

當泥巴打到他時,馬份的頭僵硬的向前倒去;他淡銀色的頭髮突然滴下泥巴。

「什麼玩意┅?」

榮恩必須努力的讓自己靠在圍�上,他笑得要死。馬份、克拉和高爾當場笨笨的呆住了,在四周緊張地注視著,馬份試著把他的頭髮擦乾凈。

「那是什麼?誰幹的?」

「這裡常有鬼魂出現啊,不是嗎?」榮恩像在討論天氣般的說。

克拉和高爾看起來嚇得不得了。他們的突出的肌肉對鬼是沒用的。馬份正發狂地在荒涼的前院附近注視著。

哈利沿著路徑偷偷地溜走,走到一個特別潮濕的而且還有一些非常難聞的綠色泥巴的水池旁。

潑啦一聲。

這次潑到了克拉和高爾。高爾狂怒地跳了起來,試著把他小小鈍鈍的眼睛上的汙泥擦去。

「從那裡來的!」馬份擦拭他的臉說,並且指著哈利左邊六尺的地方。

克拉冒冒失失的向前去,他的長手臂伸開的像一隻狒狒。哈利閃他旁邊,拿起一根棍子,並且從克拉背面打他。哈利靜靜地笑著連打他兩次,克拉在半空中用腳尖轉了過來,想要找出是誰打他的。榮恩是克拉唯一能看到的人,所以他向榮恩走去,但是哈利勾住他的腿。克拉被絆倒了┅而且他的大大的平板腳踩到哈利鬥蓬的邊緣。哈利感到一股大力拉扯,然後他的臉離開了鬥蓬邊緣。

在那一瞬間,馬份注意到他了。

「啊啊啊啊∼∼!」他指著哈利的腦袋叫喊著。然後他用脖子被扭斷的速度向後跑去,克拉和高爾在他的後面跟著下山了。

哈利再次用力把鬥蓬拉上,但是有點破損了。

「哈利!」榮恩急忙趕向前,兩眼無神地注視哈利消失的地方說:「你最好快點跑!如果馬份告訴任何人┅你最好快點跑回城堡┅」

「等會見了。」哈利沒有再多說,他向後往霍格斯曼地的路上直衝。

馬份會相信他所看到的嗎?有人會相信馬份嗎?沒有人知道有關隱形鬥蓬┅除了鄧不利多之外。哈利不舒服的轉身┅如果馬份說出所有的事的話,鄧不利多就會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回到甜蜜公爵裡面,從地窖的臺階往回走,越過石頭地板,打開地板門┅哈利拉開他的鬥蓬,摺在他的手臂之下,並且沿著平坦的通道開始跑┅┅馬份會先回來┅┅要多久的時間才會帶著一位教師找上他?氣喘如牛,他感到強烈的痛苦,直到他到達滑溜溜的石頭地時,哈利才減慢速度。他必須把鬥蓬留在那裡,如果馬份跟教師密告的話,它太容易洩漏出真相了┅他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藏起它,然後用他最快的速度開始爬,不小心還因為他手上的汗水在滑槽的旁邊滑了一下。他到達女巫的座臺外面,用他的魔棒輕輕敲打它,他把頭伸出去並且外速的讓自己爬出去;當哈利從石像後面躍出,並且把座臺關閉時,他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接近。

是石內蔔。他迅速的接近哈利,他黑色的長袍發颼颼的聲音,然後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那麼。」他說。

看來他剛好趕上了。哈利試著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但是他的臉上都是汗而且和手上都是泥巴,所以他很快地把它藏在口袋裡。

「和我過來,波特。」石內蔔說。

哈利跟著他下樓,試著在石內蔔沒注意的時候在他的長袍外面把他的手擦乾凈。他們沿著樓梯走下地牢,然後進入石內蔔的辦公室。

哈利以前只有一次到過這裡,而且他那次也是惹上非常嚴重的麻煩。石內蔔自從上次的恐怖事件之後,就擺了幾個水族箱,都站在他的書桌後面的架子上,在火光的輝映下在空氣中威嚇地閃耀。

「坐著。」石內蔔說。

哈利坐下。而石內蔔依然站著。

「馬份先生剛剛說了一個奇怪的故事,波特。」石內蔔說。

哈利什麼也沒有說。

「他告訴我當他剛剛在尖叫小屋偶然遇到衛斯禮┅表面上他是一個人的。」

哈利仍然沒有說話。

「馬份先生說當他跟衛斯理說話時,從後面飛來了很多的泥巴打到他的頭。你認為發生了什麼事?」

哈利試著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我不知道,教授。」

石內蔔的眼睛煩人的瞪著哈利。就像注視著葛來芬馬一樣。哈利努力的不要眨眼。

「然後馬份先生看見一個很像鬼的東西。你能想像它是什麼嗎?波特?」

「不知道。」哈利說,他試著讓他現在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無辜的。

「是你的腦袋,波特。漂浮的在半空中。」

一陣長長的沈默。

「也許他應該去找龐芮女士,」哈利說:「如果他看到什麼東西像┅」

「什麼你的腦袋會出現在霍格斯曼地?波特」石內蔔柔和地說:「你的腦袋不被允許出現在霍格斯曼。你的身體沒有任何一部份被許可出現在霍格斯曼地。」

「我知道了,」哈利努力的讓他的臉保持無辜或害怕的模樣說:「這聽起來起來好像馬份有幻覺一樣┅」

「馬份沒有幻覺,」石內蔔吼叫著,並且他彎下腰,兩隻手臂搭在哈利的椅子上,所以他們的臉相距不到一尺。「如果你的腦袋出現在霍格斯曼地,你其他部份也是。」

「我是一直待在葛來芬多塔裡,」哈利說:「像你說的┅」

「有人能證明嗎?」

哈利靜了下來。石內蔔的嘴角輕輕的捲起,露出一個可怕的微笑。

「那麼,」他再次直起身子說:「從魔法部長以下的每個人都試著從天狼星阿黑的威脅下保護出名的哈利波特。但是出名的哈利波特認為法律是為他而定的,一般人活該為他的安全擔憂!出名的哈利波特不管他要去那裡,都不必考慮結果。」

哈利保持沈默。石內蔔正試著激怒他講出真相。他不會這麼做。石內蔔仍然┅沒有證據。

「你怎麼這麼像你的父親,波特,」石內蔔的眼睛突然光茫大盛地說:「他也非常地傲慢。魁地奇球場上的那點才能讓他認為其他方面也是佼佼者。跟他那群朋友和仰慕者囂張的到處大搖大擺┅┅你們之間奇怪的地方還真是像啊。」

「我爸爸沒有囂張的大搖大擺,」哈利在他能夠阻止自己之前說:「而且我也沒有。」

「你的父親沒有按照規則的跑到很多的商店去,」石內蔔繼續壓迫他的優勢,他削瘦的臉頰充滿了惡意。「規則只能約束凡人而不能約束魁地奇冠軍杯的勝利者。他的想法如此的膨脹┅」

「閉嘴!」

哈利突然站了起來。這種憤怒的感覺自從水蠟樹街的那晚以後還不曾有過。他不關心石內蔔的臉僵硬的離去,那些黑色的眼睛放出危險的意味。

「你對我說什麼,波特?」

「我叫你閉嘴不準你汙衊我爸爸!」哈利叫喊著:「我知道事實,好嗎?他救了你的命!鄧不利多告訴我!如果不是我爸爸你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這裡!」

石內蔔淡黃色的皮膚變成酸掉的牛奶的顏色。

「校長告訴你,你的父親救了我的命嗎?」他低聲說:「也許他考慮到那些細節對寶貴的波特細緻優雅的耳朵來說太不愉快是嗎?」

哈利咬著他的嘴唇。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不想承認它┅但是石內蔔像是已經猜到事實。

「我會讓你從你父親的那個令人憎恨的錯誤想法中逃離,波特,」他用一個可怕的笑容轉過他的臉說:「你想像那是一個光榮的英勇事蹟嗎?那麼讓我告訴你實情┅你神聖的父親和他的朋友對我開了一個大大玩笑話,如果你的父親沒有臨時腳軟的話那就會讓我死的。在那裡他做的根本不是什麼勇敢的行為。他救他自己多過於救我。假如他們的玩笑成功的話,他會被霍格華茲放逐。」

猙獰的石內蔔,露出微黃的牙齒。

「把你的口袋掏出來,波特!」他突然大聲吼叫。

哈利沒有移動。他的耳朵受到強烈的打擊。

「把你的口袋掏出來,否則我們直接去找校長!掏出他們,波特!」

靶一陣寒氣與恐懼,哈利慢慢地拉出龍口的詭計袋子和強盜地圖。

石內蔔向上挑起龍口的袋子。

「榮恩把他們給我,」哈利說,祈禱他能有個機會在石內蔔堵上榮恩之前遇上他。「他┅在上次他們到霍格斯曼地時帶回來給我┅」

「真的嗎?而且你不管到那裡都帶著他們?真是非常動人啊┅而這是什麼?」

石內蔔拾起地圖。哈利用盡他所有的力氣試著讓他的臉上保持沒有感情。

「剩下的羊皮紙卷。」他聳了聳肩說。

石內蔔打開它,他的眼睛看著哈利。

「當然你不需要這麼舊的一張羊皮紙吧?」他說。「為什麼我不乾脆┅把它丟進去?」

他的手向火移動。

「不!」哈利很快地說。

「那麼!」石內蔔的長鼻孔顫抖地說:「這是另外一個來自衛斯理先生的寶貴禮物嗎?或者它是┅別的東西?一封信,也許是用隱形墨水寫的?或許┅是讓你不須經過狂戰士就可以進入霍格斯曼地的方法?」

哈利眨了眨眼。石內蔔的眼睛閃爍著。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他喃喃自語,他在他的書桌上抹平地圖並且拿出他的魔棒:「顯示你的秘密!」他用魔棒碰觸著羊皮紙說。

什麼也沒有發生。哈利緊握他的手停止動搖。

「顯示出來!」石內蔔敏利地輕打地圖說。

它還是空空的。哈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

「席維斯.石內蔔教授,這所學校的主人,命令你顯示你所隱藏的訊息!」石內蔔說,用他的魔棒敲上地圖。

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上面寫著,字跡平穩的在地圖的表面上出現。

「月亮先生對石內蔔教授表示稱讚,而且請求他好好保養那個比一般人要大上許多的鼻子。」

石內蔔僵住了。哈利啞口無言的注視著它的訊息。但是地圖沒有就此停止。下一行的字跡跟在第一行之下出現了。

「枝椏先生同意是月亮先生的看法並且想要附加一句:石內蔔教授是一個醜八怪。」

如果情況不是這麼險惡的話,它還真的非常好笑。而且下面還有更多┅┅

「墊子的腳先生想要表達對一個白癡一般的傢夥竟然變成一位教授的驚異。」

哈利驚恐地閉上他的眼睛。當他有打開他們的時候,地圖出現最後一行的字。

「蠕動的尾巴先生跟石內蔔教授道日安,並且勸他去洗他的頭髮,那一團泥球。」

哈利幾乎要跌倒了。

「那麼┅┅」石內蔔柔和地說:「我們來看看┅┅」

他大跨步的走向他的火爐,從壁爐上的一個瓶子裡抓出一些粉末,並且把它丟進火焰裡。

「魯賓!」石內蔔對著火裡呼叫:「我有事找你!」

哈利完全地使不知所措注視著火堆。一個巨大的物體出現了,並且很快的在變化中。一秒之後魯賓教授從壁爐爬出來,拍了拍他破爛的長袍上的灰。

「你叫我嗎?席維斯?」魯賓柔和地說。

「是我沒錯,」石內蔔說,他的臉憤怒扭曲的大跨步退到他的書桌。「我剛剛要求波特倒空他的口袋。他帶著這個。」

石內蔔指著羊皮紙上的字跡。月亮先生、蠕動的尾巴、墊子的腳和枝椏仍然是光亮的。一種奇怪的表情出現在魯賓的臉上。

「怎麼樣?」石內蔔說。

魯賓繼續在地圖上注視著。哈利認為魯賓正在從他的印象中很快的思考著。

「怎麼樣?」石內蔔再說一次:「這羊皮紙應該充滿了黑魔法。這應該是你專門的範圍,魯賓。你認為波特是從那裡得到這樣一件東西的?」

魯賓向上看並且往哈利的方向瞥了一眼,警告他不要打斷。

「充滿的黑魔法?」他柔和地重複:「你真的這麼想嗎,席維斯?我看它好像只是一個會侮辱任何讀它的人的羊皮紙。有點不守規矩,但是當然不致於危險吧?我認為哈利是從一家笑話商店得到它┅」

「真的嗎?」石內蔔說。他的下巴仍然僵硬而且忿怒。「你認為一家笑話商店能夠賣給他這種東西嗎?你不是比較可能是從那些製造業者得到的嗎?」

哈利沒有聽石內蔔在說什麼。魯賓反過來幫他圓謊。

「你的意思是,從蠕動的尾巴先生或這些人的其中一個那邊拿到的嗎?」他說:「哈利,你認識這些人的其中一個嗎?」

「不。」哈利很快地說。

「你聽到了嗎?席維斯?」魯賓向後轉向石內蔔說:「我看它就像一種龍口產品一樣┅」

來的正是時候,榮恩突然地闖進辦公室裡。他完全無法呼吸,而且停下來往石內蔔的書桌上描了一眼,撫著他的胸口試著說話。

「我┅把那個給┅哈利┅那個┅袋子,」他喊叫著:「我買┅它┅┅從龍口那裡┅┅老早┅以前┅┅」

「好了!」魯賓高高興興地鼓掌並且看了看說:「這麼一來就澄清了!席維斯,我把這個帶走,好嗎?」他把地圖摺進他的長袍裡面。「哈利,榮恩,跟我過來,我要跟你們談談我的吸血鬼報告的事┅原諒我們,席維斯┅」

當他們離開石內蔔的辦公室時,哈利不敢看著石內蔔。他和榮恩、魯賓一路走回入口大廳都沒有說話。接著哈利轉身面向魯賓。

「教授,我┅」

「我不要聽你解釋,」魯賓在空無一人的入口大廳的周圍望瞭望,並且降低他的聲音說:「我知道這張地圖許多年以前就被飛七先生沒收了。沒錯,我知道這張地圖,」當哈利和榮恩大吃一驚時,他說:「我不要知道它怎麼到你手上的。然而,我驚駭你沒有把它收好。特別是在城堡裡傳出了一件學生不假外出的消息。所以我不能讓你拿回去,哈利。」

哈利也想過會這樣,而且這個理由太鋒利了,所以他不能反對。

「石內蔔為什麼認為我是從那些製造者那裡得到它的?」

「因為┅┅」魯賓猶豫,「因為這些地圖製造者想把你從學校誘出。他們認為這會讓他們非常的愉快。」

「你認識他們嗎?」哈利突然想到說。

「我們曾經見過。」他馬上說。他用一種以前哈利從未見過的嚴肅表情。

「別認為我下次還會再幫你掩飾,哈利。我不能讓你遇上天狼星.阿黑。但是我想當狂戰士接近你的時候,你已經聽到很多有關你的事了。你的父母用他們的生命讓你活著,哈利。償還他們一個可憐的願望┅別為了一個惡作劇的魔術袋子賭上他們的犧牲。」

他走了開來,讓哈利感到心情比到目前為止任何在石內蔔辦公室裡的時候更壞。他慢慢地和榮恩走上大理石的階梯。當哈利經過獨眼女巫時,他想起隱形鬥蓬┅它還放在下面裡,但是他不敢去拿它。

「都是我的錯,」榮恩突然地說:「我不該慫恿你去的。魯賓是對的,那東西非常愚蠢,我們不能被它牽著鼻子走┅」

哈利打斷他的話題;當他們走到那些守護巨人正在踱步的走廊時,妙麗正在向他們走來。一看到她的臉就確信她已經聽過哈利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心驟然下沈┅她會告訴麥教授嗎?

「過來看我們的好戲嗎?」當她在他們面前停止時,榮恩蠻橫地說:「還是你想告訴我們什麼?」

「不,」妙麗說。她手裡正握著一封信,而且她的嘴唇在發抖:「我只是想你應該知道┅┅海格打輸他的官司,巴克比要被處分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29:11

第十五章魁地奇終戰

「他寄這個給我。」妙麗拿著信說。

哈利拿著它。羊皮紙有點濕濕的,而且有很多大顆的淚滴落在上面,嚴重的地方甚至墨水都糊了以致非常難讀。

親愛的妙麗:

我們輸了。我被允許將他帶回來到霍格華茲。執行的日期已經決定了。巴克也已經享受了倫敦。我將不會忘記你給予我們的所有的幫忙。

海格

「他們不能這麼做,」哈利說:「他們不可以,巴克比克又不危險。」

「馬份的爸爸跑到委員會裡面大呼小叫,」妙麗擦了擦她的眼睛說:「你知道他喜歡那。他們都是一群搖搖擺擺的老糊塗,而且他們又被恐嚇。但是,在那裡也只有懇求他們了。只是我不能看清他們的希望┅┅一切都沒辦法改變了。」

「是的,它是,」榮恩猛烈地說:「你不必把所有的事情獨攬上身,妙麗。我也可以提供幫助的。」

「哦,榮恩!」

妙麗的雙手抱住榮恩的脖子而且整個貼了上去。榮恩看起來相當恐怖,在她的頭頂上非常笨拙地輕拍。最後,把妙麗拉開。

「榮恩,我是真的,真的很抱歉斑斑的事┅┅」她啜泣。

「哦┅好吧┅他也老了,」榮恩想要徹底地減輕她的負擔說:「而且他也沒什麼用處。你不知道,媽媽和爸爸現在可能買隻貓頭鷹給我。」

自從阿黑第二次闖入之後,對學生的安全措施就變得更嚴格了,哈利、榮恩和妙麗沒辦法在晚上去找海格。他們唯一能跟他說話的機會是在應注意的魔法事物課程中。

他已經被判決震驚得麻木了。

「一且都素偶的過錯,偶的舌頭打結了。踏們都穿著一清色的黑射長袍揍在辣裡,餓且偶把偶的筆記弄丟了,同俗偶還汪了李跟偶提醒過的辣些日期,妙麗。餓且後來盧西斯馬份站起來說了幾句話,辣些委員會的就照踏所說的決定了┅」

「你還可以上訴!」榮恩激動地說:「不要輕易放棄,我們再繼續努力!」

他們一直跟在班上其他的人後面回到城堡。前面可以看到馬份正和克拉及高爾走在一起,而且不斷看著後面嘲笑。

「揍樣不好,榮恩,」當他們到達城堡的臺階時,海格悲傷地說:。「辣些委員會的都在盧西斯馬份的掌握中。我煮是去讓巴克有一段最幸福的回憶。我虧欠他辣麼多┅┅」

海格回過頭往他的小屋跑去,他的臉埋在他的手帕裡。

「看他哭成那樣!」

馬份、克拉和高爾站在城堡的門前聽著。

「你有看到什麼值得傷心的事嗎?」馬份說:「而他應該是我們的教師!」

哈利和榮恩兩個人都狂怒地走向馬份,但是妙麗首先搶到前面┅一巴掌打過去!

她用盡她所有的力量給了馬份的臉上一巴掌。馬份被打得站立不穩。當妙麗再一次舉起她的手,哈利、榮恩、克拉和高爾都站在一旁大吃一驚。

「你不能瞭解海格的悲傷嗎,你這骯臟的東西┅你這邪惡的傢夥┅」

「妙麗!」榮恩虛弱地說,並且試著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後退。

「走開,榮恩!」

妙麗拉出她的魔棒。馬份向後逃跑。克拉和高爾完全不知所措的等著他的指示。

「快跑啊。」馬份低聲的說,就在一瞬間,他們三個全都消失在地牢的通道里。

「妙麗!」榮恩再叫一次,聲音融合著吃驚與感動。

「哈利,你一定要在魁地奇終戰中打倒他!」妙麗尖聲大叫:「你最好這麼做,因為我死也不想看到史萊哲林贏!」

「我們的符咒課快要開始了,」榮恩的眼珠仍在妙麗身上轉動說:「我們最好快點去。」

他們趕快朝孚立維教授的教室大理石樓梯跑去。

「你們遲到了,孩子!」當哈利打開教室門,孚立維教授責難似地說:「快點到前面來,魔棒拿出來,我們今天要作加油咒文的實驗,我們要兩個人分為一組┅」

哈利和榮恩趕到一張書桌後面並且打開他們的袋子。榮恩看了他的後面。

「妙麗到那裡去了?」

哈利也往旁邊看。妙麗還沒有進入教室,然而哈利認為當他開門的時候,她還是緊鄰著他的。

「真是奇怪,」哈利注視著榮恩說:「也許┅也許她去廁所或其他的事?」

但是妙麗整堂課都沒有回來。

「真可惜上完了加油咒文她都沒有來。」當班級要去午餐時,榮恩說。油光滿面的笑了出來┅加油咒文讓他們有極大的滿足感。

妙麗午餐時也沒出現。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吃完他們的蘋果派,正在討論著加油咒文的效果,而且哈利和榮恩開始有點焦慮了。

「你認為是不是馬份對她做了什麼?」當他們在葛來芬多塔的樓上跑去時,榮恩憂慮地說。

他們經過那些守護巨人,給予了胖淑女口令(「海豹斷頭臺」),然後穿過肖像劄進入起居室內。

妙麗正在坐在一張桌子旁睡著了,她的頭枕在一本開著的數學課本上休息。他們坐到她的旁邊。哈利把她搖醒。

「什┅什麼事?」妙麗用一種開睡醒的聲音本能的在附近注視著說:「現在要上課了嗎?那┅我們現在要上那一堂課了?」

「占蔔,但是還有二十分鐘,」哈利說。「妙麗,為什麼你沒有到符咒課來?」

「什麼?哦不!」妙麗吱吱叫:「我忘記去上了!」

「但是你怎麼有辦法忘記的?」哈利說:「你一直到教室外面都是跟著我們的!」

「我不敢相信!」妙麗悲嘆著:「孚立維教授很生氣嗎?哦,都是馬份,我一想到他的事就忘了該往那裡走!」

「你知道嗎,妙麗?」榮恩,往下看著妙麗剛剛當成枕頭的巨大數學課本說:「我認為你最好節制點。你修得太多了。」

「不,我沒有!」妙麗拿起她的袋子說,並且撩開她的眼睛附近的頭髮無神地望著:「我剛剛搞錯了,但只會有這一次!我會去跟孚立維教授說抱歉的┅┅我們在占蔔課見了!」

二十分鐘之後妙麗的腳步加入他們,一起到特羅妮教授的教室,她看起喘得要命。

「我不敢相信我竟然錯過加油咒文!而且我他們會在考試中出;孚立維教授暗示可能會出!」

他們一起攀上樓梯進暗淡而令人發悶的塔房間。每張泛紅的小桌子上都有一個霧濛濛的水晶球。哈利、榮恩和妙麗在坐到同一張桌子上。

「我們不是下個學期才會開始水晶球的嗎?」喃喃自語的榮恩,對特羅妮教授望了一眼,此時她正在躲在旁邊。

「別抱怨,這表示我們不用再上相手術了,」哈利在後面喃喃自語:「我每一次都得像她的病人似的畏畏縮縮的讓她看我的手。」

「為你美好的一天!」特羅妮教授像平常一樣以影像作出戲戲性的開場白,用熟悉的霧濛濛的聲音說話。巴蒂和拉芬德刺激的顫抖著,他們的臉赤紅的映照在水晶球上。

「我已經決定比我原先的計畫要早一點為你們介紹水晶球,」特羅妮教授說,她往後走到火爐前面坐下。「命運已經告訴我,你們的六月份的考試將會跟球有關,而且我對給你們的練習量是否充份感到憂慮。」

妙麗哼了一聲。

「很好,說真的┅┅『命運已經通告她』誰出的考題啊?她做了多麼令人驚異的一個預言呀!」她不刻意降低她的聲音說。哈利和榮恩暗地裡偷偷笑。

特羅妮教授的臉色很難看出她是否聽到他們說的。然而她好像不曾發現似的繼續說下去。

「水晶球觀察是一種特別精煉的藝術,」她如夢似幻地說:「我不期望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在第一次做凝視時就能看見球內無窮深奧之處。我們將從練習放鬆意識和肉眼開始┅」榮恩開始吃吃地竊笑,他沒辦法控制,所以必須把他的拳頭塞他的巴裡以防止發出聲音,卻因此呼吸困難┅「以便清潔心眼和超靈覺。也許我們幸運的話,你們其中的一些人會在課程結束之前將會看見。」

然後他們就開始了。哈利一副蠢樣的對著水晶球茫然地注視,當他試圖讓他的思想保持空明的時候,像「這是愚蠢的」之類的想法就不斷的漂流過去。榮恩持續毫無意義悶聲吃吃地笑,而妙麗持續發出呼氣聲。

「看到什麼了嗎?」哈利靜靜地看了水晶球十五分鐘之後問他們。

「是的,在這裡面有一張桌子,上有火在燃燒,」榮恩指出說:「某個人把他們的蠟燭弄倒了。」

「這真是在浪費時間,」妙麗發出噓聲:「我希望練習些有用的東西。我應該致力於加油咒文上的┅」

特羅妮教授沙沙地走過去。

「有人想要我幫他們解釋在他們的球裡有那些徵兆的影子嗎?」她的手鐲低沈的噹噹作響。

「我不需要幫忙,」榮恩耳語:「這麼明顯。今天晚上會起霧的。」

哈利和妙麗都爆笑出來。

「現在,真的!」當每個人都轉往他們的方向,而巴拉蒂和拉芬德正憤慨的看著他們時,特羅妮教授說:「你們對透視工作感到憂煩!」她接近他們的桌子並且凝視著他們的水晶球。哈利感到他的心沈了下。他相信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

「這裡有個東西!」特羅妮教授降下她的臉對著球輕聲說道,所以她的大眼鏡就在球裡反映了兩次。「有個東西在移動┅┅但它是什麼?」

哈利準備賭上他所有的每樣東西,包括他的疾炎飛矢,一定是不好的消息,無論它是什麼。而且信心十足┅

「我的親愛」特羅妮教授喘息著,兩眼瞪著哈利。「它在這裡,以前也曾出現過┅┅我親愛的,向你悄悄靠近,比以前更靠近┅┅那個葛┅」

「哦,我的女神啊!」妙麗高聲地說:「別再來一次那個荒謬的葛利姆了!」特羅妮教授升起她巨大的眼睛對著妙麗的臉。巴拉蒂著拉芬德的耳朵悄悄說話,而且他們倆都以驚異的眼光看著妙麗光。特羅妮教授站了起來,好像有點被妙麗激怒了。

「我很抱歉的告訴你自從你來到這個班級的那一刻起,親愛的,我就認為你未曾具有高貴的占蔔藝術的特質。的確,我這輩子從不曾遇過一個這麼沒希望的學生。」

一陣沈默。然後┅

「好極了!」突然地說妙麗,站起來把她的撥開雲霧見未來塞進她的袋子裡。「好極了!」她重複的說了一句,把袋子甩上她的肩膀並且幾乎把榮恩K得摔下他的椅子的榮恩:「我放棄!我這就離開!」

整個班上的人都大為驚愕,妙麗大跨步的走到地板門,一腳踢開它,由玄關爬下樓梯。

幾分鐘之後班級才再次回過神來。特羅妮教授好像已經把葛利姆的事情忘光了。她突然從哈利和榮恩的桌子轉開,呼吸沈重地用力拉上她的紗籠披肩。

「噢∼∼∼!」拉芬德突然讓每個人看著她說:「噢∼∼∼,特羅妮教授,我剛剛想起來了!你看到她離開,不是嗎?是不是,教授?『在復活節的前後,我們之中一個將永遠離開我們!』你以前說過的,教授!」

特羅妮教授給她一個狼狽的微笑。

「是的,我親愛的,我的確知道格蘭傑小姐將會留下我們。然而我還是希望那是一個可能被誤認的訊息┅┅心眼可能也是一個負擔,你知道┅┅」

拉芬德和巴蒂深深地看使,有印象而且結束移動所以特羅妮教授能夠改為參加他們的桌子。

「以後妙麗還會來嗎?」榮恩對哈利茫茫的看著喃喃自語。

「會吧┅┅」

哈利看著水晶球裡面但是除了漩渦狀的白霧之外什麼也看不見。特羅妮教授真的又看到一次葛利姆了嗎?又是他?最後他還有另一件也是面臨生死關頭的大件事,魁地奇終戰就會到了。

按活節假日並不輕鬆。三年級從來沒有這麼多的家庭作業。奈威.隆巴頓好像在崩潰邊緣了,而且他不是唯一的一個。

「這算什麼假日!」西莫.斐尼干在那個起居室的午後吼叫著:「現在離考試還那麼遠,他們在玩什麼?」

但是沒有人做的比妙麗更多。就算沒有占蔔課,她上的科目還是比別人多得多。她總是晚上最後一個離開起居室,而第二天早上最先到圖書館的人;她像魯賓一樣在眼睛底下已經有黑眼圈了,而且不停地流淚。

榮恩接管了幫巴克比克請願的責任。他把他自己的工作放著不管,死K著一本大得嚇死人的書,封面標題為葛來芬馬心理學:鳥是邪惡的?探討葛來芬馬殘忍的原因。他那副全神貫注的模樣甚至忘記對寇克斯漢克耍狠。

同時哈利也在他的家庭作業中每天抽空在附近練習魁地奇,而且木透也不斷的講述著他的戰術。在復活節假期過後的第一個星期六葛來芬多對史萊哲林的比賽就要舉行了。史萊哲林的比賽總積分領先了兩百分。這表示(木透一直嘮叨的提醒他的隊員)他們必須贏超過那些分數才能贏得冠軍杯。它也意謂著嬴球的重擔就落在哈利頭上,因為抓到金探子的價值是一百五十分。

「所以你必須在我們領先五十分以上才捉到它,」木透一直跟哈利說:「如果我我們沒有贏了五十分以上,哈利,我們就算贏了比賽也輸掉了冠軍杯。你可以做到的,不是嗎?你抓金探子的時候必須是在我們┅」

「我知道,奧利佛!」哈利叫喊著。

梆來芬多學院全都被即將來臨的比賽迷住了。自從查理.衛斯理(榮恩的二哥)當上搜捕手以後,葛來芬多就沒有嬴過魁地奇冠軍杯。但是哈利不懷疑是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緣故,每個人都像木透一樣的想贏得。哈利和馬份之間的敵意是已經達到最高點。馬份已經知道在霍格斯曼地裡向他丟泥巴的是哈利,而且還對哈利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受到處罰感到更加的狂怒。哈利也沒有忘記馬份在他對雷文克勞的比賽中作手腳想要妨礙他的活動,但是巴克比克事件讓他決定在整個學校面前打倒馬份。

在任何人的記憶裡,從來沒有一場比賽來臨之前,空中充斥著那麼嚴重的電電。在這段假期裡,互相對恃的兩個學院屢屢突破臨界點。走廊上常發生小辨模的扭打事件,尤其在一個葛來芬多四年級的和史萊哲林六年級的為了無法忍受彼此的汙言穢語而在保健室裡打起的事件達到頂點。

哈利這段時間過的特別糟糕。他不能走到班級外面,史萊哲林的人會伸出他們的腿想要倒他;不管他到那裡,克拉和高爾都會跟在後面,直到他們到到一群圍了上來才驚慌失措的逃之夭夭。木透下令哈利不可以單獨行動,以防止史萊哲林搞什麼花招。葛來芬多學院的人全都對即將來臨的戰爭異常熱心,所以哈利總是被一大群人包圍著喋喋不休,以致很多課都遲到了。同時哈利對他的疾炎飛矢的安全比關心自己更多。當他沒有飛它的時候,他就把它鎖在他的行李箱之中並且時常在休息時間跑回葛來芬多塔檢查它是否沒事。

比賽前夜葛來芬多的人都擠在起居室裡。甚至連妙麗都放下她的書。

「我不能工作,我沒辦法集中。」她緊張地說。

這裡亂鬨哄的。佛烈德和喬治.衛斯理為了舒解壓力比平常吵得還要厲害。奧利佛.木透蹲在一個角落裡對著一個魁地奇球場的模型,戳弄著小模型和小棒子移來移去,並且一個人喃喃自語。安琪莉娜、愛麗卡和凱泰正在為了佛烈德的和喬治的笑話大笑不已。哈利正跟榮恩和妙麗坐在一起,正在搬些東西到中間去,試著不要只想著明天的事,因為每次他一想到,他就覺胃裡痠痛得要命。

「你最好的。」妙麗這起告訴他,雖然她的表情看起來很恐怖。

「你已經有了一把疾炎飛矢!」榮恩說。

「是的┅┅」哈利,他的胃蠕動的說。

直到木透突然站起來大喊著:「所有隊員!上床!」才好了一點。

哈利睡得很不好。首先他夢他到睡過頭了,而且木透在大叫:「你在那裡?我們必須改用奈威!」然後他夢見馬份和史萊哲林其他的隊員騎著龍來比賽。他要用會讓頸骨折斷的速度飛,才能避開一道來自馬份的龍嘴吐出的火焰,當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忘了他的疾炎飛矢。他在從空中掉下來的感覺中驚醒。

幾秒之後哈利才想起,比賽還沒有開始,他安全的躺在床上,而且史萊哲林隊根本不可能使用龍。他覺得非常口渴。安靜地離開他的四柱大型臥床,走到窗戶下從他自己銀水壺裡倒了一點水。

花園裡是一片靜止且無聲的。風沒有吹動禁忌森林裡的樹稍;昏皮柳樹也看起來乖乖的沒有動。這種情況對比賽來說是最完美的。

哈利放下他的高腳杯並且轉回他的床時,有個東西掠過他的眼睛。好像一隻小動物正在橫過銀白色的草地偷偷的前進覓食。

哈利猛然跳到他的床頭櫃,把他的眼鏡一把奪起戴上,然後匆忙的趕回窗戶邊。它不可以是那個葛利姆┅不能在現在┅不能在比賽開始之前┅

他再次凝視著花園外面,在一分鐘的狂亂搜索之後,逮到它了。現在它就在森林的邊緣幌動著┅┅它一點也不像葛利姆┅┅它是一隻貓┅┅當他發現那條薑黃色的尾巴時,哈利放鬆緊抓在窗戶邊緣的手。它應該是寇克斯漢克┅┅

然而只有寇克斯漢克嗎?哈利瞇著眼睛,甚至把眼鏡的玻璃壓到他的鼻子。寇克斯漢克好像已經停了下來。哈利確信他還看到樹的影子裡有其他的東西在移動。在下一刻,它出現了┅一隻巨蓬鬆的黑狗,橫過草地大偷偷的移動,寇克斯漢克快步走在它的旁邊。哈利注視著。這是什麼意思呢?如果寇克斯漢克能跟那隻狗那麼好,它怎麼算是哈利的死亡預兆呢?

「榮恩!」哈利發出噓聲:「榮恩!快醒來!」

「嗯!?」

「我需要你告訴我,你看到什麼!」

「一片黑暗啊,哈利,」榮恩睡眼矇矓地低聲說:「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在這下面┅」

哈利很快的回到窗戶去看。

寇克斯漢克和狗都消失了。哈利趴在窗欞上看著城堡的陰影裡,但是他們也不在那裡。他們到那裡去了?

一陣巨大的鼾聲告訴他,榮恩又再度睡死了。

※※※

哈利和葛來芬多的隊員第二天進入大廳時受到熱烈的鼓掌歡迎。當他看到雷文克勞和赫夫帕夫桌子的人也都他們拍手喝采時,哈利無法自制的微笑起來。當他們經過史萊哲林桌子時,他們高聲地發出噓聲。哈利注意馬份的臉色看起來甚至比平常還要蒼白。

木透催促他的隊員快點吃早餐,但是他自己卻什麼也沒碰,然後他在每一個人都吃完之後趕著大家到球場上去,讓他們做賽前的最後戰術選擇。當他們走出大廳時,每個人都再次歡呼。

「祝你幸運,哈利!」瓊呼叫著。哈利感到自己的臉紅了。

「好┅不要面對著┅太陽那麼刺眼,那會傷害你的視覺,不要瞪著它看┅地面有點硬,好,這會讓我們的開球快一點┅」

木透在球場蹺著隊員們踱步,然後注視著他們。最後,他們看見城堡的前門打開了,大批的群眾擁入草地上。

「進休息室換衣服。」木透簡潔地說。

當他們換上深紅色的長袍時,都沒有人說話。哈利很好奇他們是否也像他一樣感覺到:好像他早餐吃的東西都在胃裡動來動去的。快要沒有時間的時候,木透說,「好,就是現在,讓我們上吧┅」

他們在一陣海嘯般的呼叫聲中走出球場。四分之三的群眾戴著深紅色的薔薇結,在他們的頭上揮舞著葛來芬多獅的深紅色旗標,或者隨著揮舞的旗幟吶喊著像「進攻葛來芬多!」或是「雄獅奪盃」之類的,然而在史萊哲林籃框後面的另外兩百人穿著綠色的衣服;他們的史萊哲林銀蛇旗也在陽光下燦爛生光,石內蔔教授坐在最前排中,穿著跟每個人一樣的綠色衣服,並且發出一個非常冷酷的微笑。

「那邊的是葛來分多!」李.喬丹叫喊著,他跟往常一樣扮演著轉播者的工作。「波特、鈴、詹森、絲皮妮特、衛斯理、衛斯理和木透。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們在霍格華茲少見的黃金組合┅」

李喬丹的解說被來自史萊哲林的「噗」聲浪潮淹沒。

「從那邊過來的是史萊哲林隊,由隊長弗林特引導。他對陣容作了一點變化並且像是為了方便他們搞小動作┅」

史萊哲林的「噗」更多了。然而哈利有點贊同李喬丹的想法。馬份是史萊哲林隊上的最矮小的人;他們其他的人都很高大。

「雙方隊長,握手!」胡奇女士說。

哎林特和木透接近對方並且非常用力的緊緊抓住對方的手;看起來好像想把對方的手指捏碎。

「騎上你的掃帚!」胡奇女士說:「三┅┅二┅┅一┅┅」

當十四把掃帚升入空中時,她的口哨聲被群眾的吼叫所掩蓋。哈利感覺到他額頭附近的頭髮向後飛去;他從未對飛行感到如此興奮;他看著周圍,看到馬份在他的尾巴後面,停止加速的尋找著金探子。

「現在是葛來芬多攻擊,快浮在葛來芬多的愛麗卡.絲皮妮特手上,直接朝史萊哲林的籃框前進,看起來情況很好,愛麗卡!噢,不┅被威靈頓攔住快浮了,史萊哲林的威靈頓丟進球場裡┅重重的一擊!┅喬治衛斯理打出了一記漂亮的搏格,威靈頓掉下快浮,它被拿到了┅詹森,葛來芬多的人都跟在後面,投籃,安琪莉娜┅在蒙太古的旁邊漂亮的出手┅小心,安琪莉娜,那是一個搏格!┅她投進了!梆來芬多十比零領先!」

安琪莉娜的拳頭在空氣中連擊數下,沿著球場的周圍飛舞;深紅色的人海在下面高興的尖叫┅┅

「哎唷!」

馬修.弗林特衝了過去,安琪莉娜幾乎被他撞下掃帚了。

「抱歉!」弗林特對下面發出噓聲的群眾說:「抱歉,我沒有看見她!」

下一刻,佛烈德.衛斯理從後面揮動他的球棒打中弗林特的後腦勺。弗林特的鼻子向前撞到他的掃把的把柄,並且開始流血。

「不能這麼做!」胡奇女士尖叫,然後突然衝到他們中間。「葛木芬多罰球,因為對方惡意襲擊他們的追蹤手!史萊哲林也罰球,因為對方刻意的傷害他們的追蹤手!」

「投進去,小姐!」佛烈德狂吠,胡奇女士吹動她的口哨,而愛麗卡向前飛過去罰球。

「投進去,愛麗卡!」李喬丹打破了群眾的沈默叫喊著:「棒透了!雖然她被對方打到!二十比零,葛來芬多領先!」

哈利銳利地轉動疾炎飛矢看著弗林特,他的出血已經停止了,正在為史萊哲林罰球而向前飛。木透在葛來芬多籃框之前盤旋,他的下巴咬得緊緊的。

「當然,木透是一個超級看守員!」當弗林特等待胡奇女士的口哨,李喬丹告訴群眾:「超級的!的確非常難┅棒透了!我不敢相信!他真的救到了!」

哈利如釋重負的快速離開,在附近搜索著金探子,但是仍然確定他看到李喬丹轉播的每一個字。重點是他要讓馬份碰不到金探子,直到葛來芬多領先五十分或更多時┅

「球在葛來芬多手上,不,現在在史萊哲林手上┅不!梆來芬多又拿回來了,是凱泰.鈴,現在拿著快浮的是葛來芬多的凱泰.鈴,她單身飛到球場的上方┅這是安全的作法!」

蒙太古,一個史萊哲林追蹤手,擋在凱泰的前面,而且不抓快浮而抓向她的頭。凱泰在半空中旋轉,她的掃帚勉強停住了,但是快浮落下來了。

胡奇女士再一次吹響口哨,並且衝到前面去對著蒙太古大罵。一分鐘之後,凱泰再度躲過了史萊哲林的守門員投進另一個罰球。

「三十比零!順帶一提,你這個骯臟的傢夥,死騙子┅」

「喬丹,如果你不能沒有偏見的話就不要評論┅」

「我只是在說它像什麼而已,教授!」

哈利感覺到一個極大的震撼。他曾經看到金探子在葛來芬多的一根球柱後面閃閃發光,但是他還不能抓它┅而且如果馬份看見它┅

假裝著突然集中一看,哈利扯動他的疾炎飛矢往史萊哲林的後面加速而去┅這是個幌子。馬份跟在他後面,以為哈利看到金探子在那裡┅

風聲嘶嘶作響聲。

一個身材高大的史萊哲林打擊手迪利克打出一個搏格,並且從哈利的右耳削過去。

然後再一次傳來嘶嘶聲。

另一個打擊手波爾正打出第二個搏格,但是被哈利用手肘推開。

哈利急忙中一瞥,看見波爾和迪利克的身形突然擴大,球棒舉起了┅

在最後關頭他轉動疾炎飛矢再次往上,而波爾和迪利克像個白癡似的相撞了。「哈哈哈哈!」當李喬丹叫喊著寺,那兩個史萊哲林的打擊手忽然抓牢對方的頭,彼此傾斜的分開了。「太爛的,小子!你必須早一點出發才跟得上疾炎飛矢。接著葛來芬多繼續進攻,現在詹森拿到快浮┅弗林特靠近她┅戳他的眼睛,安琪莉娜!┅這是一個笑話,教授,這是一個笑話┅哦,不┅弗林特拿到球,現在弗林特向葛來芬多的籃框飛去,快點過來,木透,救起┅!」

但是弗林特投進了;史萊哲林歡聲雷動,而李喬丹咒罵地用力拉著魔法麥克風,甚至還打到了麥教授。

「抱歉,教授,抱歉!我不會再這樣了!因此,三十比十,葛來芬多領先,而所有的葛來芬多┅」

現在比賽已經變成哈利所玩過最骯臟的了。導火線是當葛來芬多已經領先史萊哲林,並且快速地帶著快浮往前衝去,波爾用他的球棒打中愛麗卡還辯說他把她當成是一個搏格。喬治.衛斯理報復的用手肘去撞波爾的臉。胡奇女士判兩隊都罰球,而木透表演了另一次的遠距救援,使得得分變成四十比十葛來芬多領先。

金探子再度消失了。馬份依然保持貼近哈利,跟著哈利滿場飛舞。他在四面仔細看著┅一旦葛來芬多領先了五十分┅┅

凱泰投進。五十比十。佛烈德和喬治衛斯理很快的飛到她附近,舉起他們的球棒,以防止史萊哲林乘機報仇。波爾和迪利克利用佛烈德的和喬治不在的空檔對木透丟出兩個搏格;他們打中他的肚子,接著打出另外一個,而且木透在半空中翻滾,抓牢他的掃帚,幾乎不能呼吸。

胡奇女士簡直要發狂了。

「你不能攻擊守門員除非快浮是在得分區裡面!」她對著波爾和迪利克尖叫。「葛來芬多罰球!」

接著安琪莉娜投進。六十比十。下一刻,佛烈德.衛斯理對威靈頓投出一個搏格,把他手上的快浮敲落;愛麗卡搶到,並且往史萊哲林的籃框投去┅七十比十。葛來芬多的群眾都在尖叫著,他們的嗓子都喊啞了┅葛來芬多現在領先六十分,而且如果哈利現在抓到金探子,冠軍杯就是他們的了。當哈利在球場的上空飛舞時,似乎能感到好幾百雙的眼睛都盯著他看,他飛在比其餘的參賽都都還要高的地方,而馬份在他的後面加速了。

接著他看到了。金探子正在他上方二十尺處閃爍著。

哈利以極大的速度往上升;耳邊響起風的呼嘯聲;他的手伸了出去,但是突然間,疾炎飛矢慢了下來┅

他驚悸的看著周圍。馬份的手抓住疾炎飛矢的尾部,正在後面拉著它。

「你┅」

哈利對馬份拉住他非常生氣,但是沒辦法前進┅馬份抓住疾炎飛矢用力喘息,但是他的眼睛正滿懷惡意地閃爍著。他已經達成他的目的┅金探子再次消失了。

「罰球!梆來芬多的罰球!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打法。」胡奇女士尖叫著死瞪著馬份說,馬份騎在他的光輪二○○一上向後滑。

「把這個作弊的渣渣趕出去!」李喬丹對著麥克風咆哮,麥教授也跟著他起舞:「你這個骯臟的傢夥,死騙子┅」

麥教授氣得甚至不阻止喬丹,她對著馬份的方向搖動她的手指,她的帽子也掉下來了,而且她也在狂怒地大叫。

愛麗卡替葛來芬多罰球,但是她非常生氣,竟然投偏了好幾尺。葛來芬多隊錯失拉開跟史萊哲林差距的機會,馬份陰險的對著哈利笑,使彼此的敵意又升高了許多。

「球在史萊哲林手上,史萊哲林投籃┅蒙太古投進┅」李呻吟:「七十比二十,葛來芬多領先┅┅」

哈利現在又盯得馬份緊緊的,他們的膝對不斷的互相撞到。哈利無論如何不能馬份接近金探子┅┅

「滾遠一點,波特!」當馬份試著轉身時,發現哈利在阻擋,不禁破口大罵。「安琪莉娜詹森為葛來芬多拿到快浮,來吧,安琪莉娜,快上!」

哈利在旁邊看。除了馬份之外的每個史萊哲林球員都往安琪莉娜的方向飛去,包括史萊哲林守門員┅他們全部一起阻擋她┅

哈利在附近轉動疾炎飛矢,身子彎得低低的幾乎沿著把柄平躺,並且急遽加速。像個子彈一樣射向史萊哲林。

「啊啊啊啊啊∼∼∼!」

當疾炎飛矢向他們突然擴大時,他們都散了開來;安琪莉娜前面的空域就清出來了。

「她投進了!她投進了!梆來芬多以八十比二十領先!」

哈利幾乎把頭栽進了籃框裡面,他在半空中滑向一旁停了下來,接著回轉向快速的退到球場中央。

然後他看見一個讓他的心跳劇烈的東西。馬份在俯衝,他的臉上充滿勝利的自信┅在那裡,在離草地上幾尺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金色光線┅

哈利催促他的疾炎飛矢盡快往下,但是馬份領先他相當的多┅

「快!快!快!」哈利催促他的掃帚。他已經追上馬份了┅此時波爾對他打出了一個搏格,哈利把他自己的掃帚轉向馬份的方向┅他已經跟他在相同的高度┅

哈利撲了上去,兩隻手放開他的掃帚。旁邊馬份的手臂敲上了他而┅

「好耶!」

他停止俯衝,把手高高舉起,而且球場上歡聲雷動。哈利在群眾上方飛舞,他的耳朵聽到不可思議的巨響。一個小小的金球在他的拳頭裡緊緊握著,無可奈何的在他的手指上拍動它的翅膀。

接著木透向他加速而來,滿框的淚水使他看不清楚了;他一把抓住炳利的脖子而且無法抑制地埋在他的肩膀上啜泣。哈利感到佛烈德和喬治正在重重的拍打他們兩個;然後安琪莉娜、愛麗卡和凱泰的聲音說:「我們嬴了!我們嬴了冠軍杯了!」一大堆的手臂糾纏在一起擁抱,葛來芬多隊員沙啞地大聲喊叫,降回了地面上。身著深紅色服裝的支持者一波又一波的越過那些障礙來到球場上。手掌在他們的背上像雨一般的落下。哈利有是緊迫的噪音和身體的困惑印象在他上。然後他和其他的隊員,被擡到群眾的頭上。一道閃過來的光線,他看到海格,戴著酒紅色的薔薇結┅┅「李打太好了,哈利,李打得太好了!等一下偶回去就告訴巴克比克!」還有派西,像個狂人似的上下跳著,已經把他所有的尊嚴都忘掉了。麥教授甚至哭得比木透還嚴重,用一面巨大的葛來芬多旗標擦拭她的眼睛;還有那裡,在哈利正前方的,是榮恩和妙麗。什麼話都不用說。他們只要開懷大笑,當哈利向前站上頒獎臺時,鄧不利多站著跟巨大的魁地奇冠軍杯正等在那裡。

當木透把冠軍杯遞給哈利的時,他把它高高的舉起,哈利感覺到如果現在這裡有一個狂戰士的話┅┅他已經能產生世界上最好的守護神。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30:09

第十六章特羅妮教授的預言

哈利陶醉在嬴得魁地奇杯的興奮中至少持續一個星期。甚至連天氣都好像為他慶祝;當六月接近的時候,每天都變得晴朗而悶熱,每個人最想做的就是來上幾品脫的冰凍南瓜汁和悠閒地在草地上閒逛,也許偶而玩場加柏石或幻想一隻龐大的烏賊靠自己噴射的橫過湖面也不錯。

但是他們什麼也不能做。考試的壓力幾乎把他們搞扁了,而代替在外面偷懶的是,所有的學生都被強迫待在城堡裡,當夏季誘惑的空氣漂進窗戶的時候,勉強自己集中精神試著榨出他們的智力。甚至佛烈德和喬治衛斯理都乖乖的在留下來K書;他們預備通過他們的O.W.L.s(一般的巫師水準)。而派西正在準備以最佳狀態贏取他的N.E.W.T.s(最高等級巫師測試),這是霍格華茲的最高認證。派西希望進入魔法部,他需要最頂級的評價。他逐漸變得箭拔弩張了,而且非常嚴格的處罰任何在傍晚擾亂起居室安寧的人。事實上,還有一個派西還緊張的人,就是妙麗。

當他們看到她的考試時程表時,哈利和榮恩已經懶得問她了,她是怎麼找出同時考上好幾個科目的方法,但是他們不能抑制自己不去注意。第一欄寫著:

星期一

九點鐘,數學

九點鐘,變形術

午餐

一點鐘,符咒學

一點鐘,北歐古文

「妙麗?」因為這些日子要是打斷她的時候,她總是一副霹靂火爆的模樣,所以榮恩慎重地說:「呃┅你確定你的時程表沒寫錯嗎?」

「什麼?」妙麗拿起考試時間表檢查後大叫著:「是的,當然沒錯。」

「你有什麼辦法要同時考上兩個科目?」哈利說。

「不,」妙麗不久說:「你們兩個有看到我的占蔔術和文法課本了嗎?」

「哦,是的,我借走它打算在睡前讀一點。」榮恩說,但是沒有回應。妙麗把一堆羊皮紙攤開在桌子上,看著她的書。不多久,嘿美帶著一樣東西從窗戶飛進來。它的腳趾上綁著一封信。

「是海格寄來的,」哈利把那封信攤開說:「巴克比克的上訴結果┅定在六天後。」

「那天我們剛好考完考試。」妙麗頭也不擡的看著她的數學課本說。

「他們要來這裡執行,」哈利繼續讀著那封信:「有一些魔法部的官員,以及┅以及劊子手。」

妙麗終於擡起頭來看了。

「他們已經決定上訴的結果而要來執行死刑!而且不理會我們跟他們說的真相!」

「是的,看起是這樣。」哈利沈重的說。

「他們不能這樣,」榮恩嚎叫著:「我之前寄了許多案例給他們,他們不能全把它丟在一邊不管!」

但是哈利覺得危險事物處理委員會一定受到了馬份先生的壓力。哥自從在魁地奇終戰給葛來芬多打了個潰不成軍之後,過沒幾天就又擺出個跟以前一樣的囂張屁樣。遇到哈利的時候,馬份總是說巴克比克就要被殺了,好像他自己就可以決定一切。氣得哈利巴不得學妙麗一樣重重的在他臉上賞上五百大頭。然而他們雖然擔心這整件事情的發展,卻沒有時問也沒有機會去找海格。因為嚴格的安全措施讓他們無法離開,而哈利又把他的隱形披風放在獨眼女巫像那裡沒有收回來。

※※※

考試周的來臨使得城堡裡瀰漫著不尋常的寧靜。星期一的變形術考完之後,午餐時間三年級的學生們全都虛弱得要命而且臉色灰白,這次的考題包括把一隻茶壺變成一隻烏龜,這種困難的任務讓他們擠成一堆比對答案和自怨自艾。妙麗為了她變的烏龜倒像只海龜而感到煩惱,這讓每個人聽了都更加的擔心了。

「我的尾巴上還有嘴呢,活像個惡夢┅┅」

「那我的烏龜還會冒水蒸氣怎麼辦?」

「我的那個殼上的圖案根本像棵柳樹,你認為我會不會被當掉?」

然後,吃完午餐之後,他們又回到樓上準備符咒學的考試。妙麗說的沒錯,孚立維教授真的出了加油咒文。哈利稍稍的刺激了自己和榮恩的神經,他們兩個都以對方和自為施法的對象,結果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加油咒文的效力讓他們一直狂笑不已,最後一聲不吭的躺在教室的中央。晚餐之後,所有的學生趕回起居室,不是為了放鬆,而是開始複習應注意的魔法事物、魔藥學和天文學。

第二天早上,海格主持應注意的魔法事物的考試時,真的非常心不在焉;他的心思看起根本就沒放在這裡。他拿了個大木桶放了一大堆新鮮的趴趴蟲在裡面,然後告訴他們只要讓自己負責的趴趴蟲活過一個小時就能通過考試,因此大家都選了最活蹦亂跳的趴趴蟲給自己,然後只要坐下來等就能輕易的通過考試(譯註:趴下來等也可以。),正好哈利、榮恩和妙麗可以趁這個機會跟海格說話。

「巴克右點沮喪,」海格告訴他們,低頭假裝檢查哈利的趴趴蟲是否還活著。「踏被關進龍子裡太久了。但是還算安靜┅┅偶們明天就會知道了┅是要那樣還是有另外┅」

他們在那個下午要考魔藥學,最有可能造成不及格的原因就是人禍。當哈利盡全戶的考試時,卻對沒辦法把他的藥混合變濃而感到困惑,而石內蔔站在後面放出興災樂禍的高興空氣,當他離開之前,還在他的筆記上潦草地畫了一個很像零的可疑符號。

然後天文學的考試在午夜時,在最高的一座塔上舉行;星期三的早上考魔法史,哈利潦草地書著芙羅蘭.佛蒂蘇告訴過他的有關中古世紀獵女巫的所有細節,但是他真的很盼望在這個令人發悶的教室能有一杯芙羅蘭的巧克堅果聖代。星期三午後是草藥學,這表示他們得在炎熱的太陽底下待在那些溫室裡一起被烘;當他們再次回到起居室的時候,脖子都被曬黑了,每個人都渴望地明天的這個時候趕快來,那時全部都結束了。

在星期四的早上,他們進行最後一堂黑魔法防禦術的考試。魯賓教授創出了前所未見的考試方式;一種在太陽底下進行的障礙賽(五百公尺障礙?),他們必須跋涉過一個有葛林弟羅的深水池,穿過一連串的充滿了紅色無邊帽的壺洞,還要無視新奇龐奇不時的誤導,找出越過沼澤的正確路程,最後爬進一個老樹幹跟一隻新的泥巴怪戰鬥。

「好極了,哈利,」當哈利從樹幹爬出來時,魯賓面露微笑的輕聲說道:「滿分哦。」

哈利為他的成功感到臉色發紅,在附近俯視著榮恩和妙麗。榮恩在他到達新奇龐客以前都做得很好,但是新奇龐客成功的把他騙到沼地裡,那裡深及腰。妙麗在到達泥巴怪的樹幹以前也做得非常完美。但是她進去裡面不到一分鐘之後,她就尖聲大叫的逃出來。

「妙麗!」魯賓震驚的說「怎麼了?」

「麥┅麥┅麥教授!」妙麗喘氣的指著樹幹裡面:「她┅她說我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妙麗花了好一陣子的功夫才平靜下來。最後她自己用力的握了握拳才恢復過來,她跟著哈利和榮恩回去城堡。榮恩還一直在嘲笑妙麗對付泥巴怪的模樣,但是這個爭執在他們踏上最上層的階梯為他們所見到的事物給中止了。

柯留尼斯夫子,在他的松木紋鬥蓬底下熱得滿頭大汗,正站在那裡向外面注視。他一眼就看到了哈利。

「哈囉,在那裡,哈利!」他說:「我想剛剛有一堂考試吧?考完了嗎?」

「是的,」哈利說。妙麗和榮恩不敢跟魔法部長說話,笨拙地在後面轉來轉去。

「天氣真好啊。」夫子的眼睛投向了湖面。「只可惜┅只可惜┅」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往下看著哈利。

「我為了一個讓人不愉快的任務才到這裡的,哈利。危險事物處理委員會需要對瘋狂的葛來芬馬執刑時的一個證人。而我正好要來霍格華茲查看阿黑的情況,所以他們就要求我來。」

「這個意思是上訴已經確定了?」榮恩走向前打斷他話。

「不,不,預定在今天下午,」夫子好奇的看著榮恩說。

「然而你可以不必目擊執行的情形!」榮恩強硬地說:「可以讓葛來芬馬放生!」

在夫子回答之前,二個巫師從他的後面穿過城門走來。一個是非常的老,顯然眼睛幾乎看不見了;另一個很高而且拿著個吊環,留著短短的鬍髭。哈利認為他們是危險事物處理委員會的代表,因為那個老巫師正瞇著眼睛看海格的小屋,而且用一種微弱的聲音說:「親愛的,親愛的,我這麼老了還來幹這個┅┅兩點鐘是不是?夫子?」

阿黑鬍鬚的男人用手指了他的帶子裡的東西;哈利看到一道拇指寬的光茫沿著斧頭的刀鋒流動著。榮恩張開他的嘴想要說話,但是妙麗用力地用手肘在他的肋骨上撞了一下,並且拽住他的腦袋往入口大廳去。

「你幹嘛阻止我?」當他們進入大廳準備吃午餐的時候,榮恩憤怒地說:「你沒看到他們嗎?他們甚至連斧頭都已經準備好了!這不公平!」

「榮恩,你爸爸在魔法部裡工作,你不能去跟他的老闆大呼小叫的!」妙麗說,但是她看起來也非常的煩亂。「只有希望海格現在能保持清醒,適當的跟他們爭論這個案子,他們就不可能對巴克比克執刑┅┅」

但是哈利想告訴妙麗沒有相信她所說的。當他們吃著午餐的時候,周圍的人們都在興奮地講話,快樂下午過後考試就會結束,但是哈利、榮恩和妙麗卻擔心著海格和巴克比克的情形,沒有加入他們。

哈利和榮恩的最後一堂考試是占蔔;妙麗的是麻瓜研究。他們一起走上大理石階梯;妙麗在一樓離開他們,而哈利和榮恩繼續爬上七樓,班上大部份的人都已經坐在螺旋形階梯上的特羅妮教授的教室,抓住最後的幾分鐘在複習著。

「她要一個一個的對我們面試,」奈威當他們坐在他的旁邊時通知他們。「他把他的撥開雲霧見未放在他的膝蓋上,並且翻到水晶觀察那一頁。「你們從水晶球裡看到什麼東西了嗎?」他氣餒地問他們。

「沒有,」榮恩立刻回答。他繼續看著他的手錶;哈利知道他在擔心巴克比克上訴的時間就要開始了。

排在教室外面的行列縮短得非常慢。當每個剛剛上去的人走下樓梯時,其他的同學都吱吱喳喳的問:「她問什麼?簡不簡單?」

但是他們全都拒絕說。

「她說水晶球告訴她,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會發生可怕的意外事件!」當奈威爬下樓梯遇到正在往前走的哈利和榮恩時吱吱喳喳的說,然後他就走下地面。

「那還真是方便,」榮恩哼了一聲。「你知道,我開始認為妙麗是正確的┅」(他用拇指戳了戳前面的地板門┅)「她真的是一個老騙子。」

「是的,」哈利看著他自己的手錶說。現在已經兩點鐘了。「希望她快點┅┅」

巴蒂一副狂熱而自傲的走下樓梯。

「她說我擁有成為真正的預言者的所具備的因素,」她告訴哈利和榮恩:「我感到非常驕傲┅┅好吧,祝你好運!」

她走下螺旋階梯趕向前去追上拉芬德。

「羅納多衛斯理,」那種熟悉的霧濛濛的聲音從他們的頭上頭傳來。榮恩對哈利扮了鬼臉就爬上銀色的階梯。只剩下哈利一個人還沒有測試。他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壁,聽著向陽的窗戶裡有一隻蒼蠅在發嗡嗡的聲音,海格的事情擁上他的心頭。

大約在二十分鐘之後,榮恩的大腳在樓梯上再度出現。

「到底搞什麼鬼?」哈利站起來問他。

「亂搞一通,」榮恩說:「什麼也看不見,所以我就隨便掰掰。也沒認為她會相信,雖然┅┅┅┅」

「待會在起居室見。」哈利喃喃地說著。此時特羅妮教授的聲音呼叫:「哈利波特!」

塔裡的房間以前還要熱;窗簾拉了起來,火也繼續燃燒著,跟平常一樣的那種病弱氣味讓哈利忍不住咳杖,當他被絆倒在一堆混亂的椅子和桌子之時,特羅妮教授已經坐在一個大水晶球面前等著他。

「你好啊,我親愛的,」她柔和地說:「你只要溫和地觀察球裡面┅┅從容不迫的┅┅然後告訴我,你在裡面看到什麼┅┅┅┅」

哈利彎下來在水晶球上注視著,他非常的努力注視,也很樂意向他說明除了漩渦狀的白霧以外的東西,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好了嗎?」特羅妮教授細緻優雅地鼓勵著:「你看見什麼?」

熱得快要受不了了,而且他的鼻孔被他們旁邊的火爐裡冒出的香料和煙霧刺激得快抓狂了。他也想不出要說什麼,所以決定學習榮恩。

「呃┅」哈利說:「一個黑暗的東西┅┅嗯┅┅」

「它像什麼?」特羅妮教授輕聲的說:「想想看,現在┅┅」

哈利的心裡想到地面上的巴克比克。

「一隻葛來芬馬。」他肯定的說。

「對了!」耳語特羅妮教授,很快的在她膝上的羊皮紙潦草地書寫著。「我的孩子,你當然看到了魔法部給可憐的海格找的麻煩!快點繼續┅┅葛來芬馬出現了嗎┅┅那它的頭還在嗎?」

「是的。」哈利肯定的說。

「你確定嗎?」特羅妮教授催促他:「你真的確定嗎,親愛的?你沒有看到它倒在地面上嗎?也許有一個舉起斧頭的影子在它後面?」

「沒有!」哈利有點感郅不快的說。

「沒有血?海格也沒有哭?」

「沒有!」哈利再說一次,他熱得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房間。「它看起很好,它是┅飛走了┅┅」

特羅妮教授發出嘆息之聲。

「很好,親愛的,我認為我們最後會失去它┅┅也許有點失望┅┅但是我相信你做的很好。」

哈利如釋重負的站了起來,拾起他的袋子而且轉身離去,但是突然後面傳來巨大而沙啞的的聲音。

「今天晚上將會來臨。」

哈利轉了過來。特羅妮教授僵硬的坐在她的扶手椅裡;她的雙眼失去了焦點而且嘴角下垂。

「抱┅抱歉?」哈利說。

但是特羅妮教授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她的眼睛開始轉動。哈利恐慌的坐在那裡。她看起來好像要捉些什麼。他猶豫著是不是要跑到保健室┅然後特羅妮教授再一次說話,用同樣沙啞的聲音,完全不像她自己的聲音:

「黑暗的獨裁者沒有朋友的獨自潛伏著,他被他的從者拋棄。他的僕人在這十二年裡一直被鐵鍊鎖住。今晚,在午夜之前┅┅僕人將會得到自由並且再度加入他的主人。黑暗的獨裁者將在他的僕人的幫助下再度復活,比以前的他更強大更可怕。今晚┅┅在午夜之前┅┅僕人┅┅將會被解放┅┅為了要再加入┅┅他的主人┅┅」

特羅妮教授的頭向前跌落在她的胸口上。她哼了一聲。哈利坐在那裡注視著她。然後,相當突然地,特羅妮教授的頭再度擡了起來。

「我很抱歉,親愛的孩子,」她虛幻地說:「天氣太熱了,你知道┅┅我好像出了一會兒神┅┅」

哈利坐那裡注視著她。

「有什麼不對嗎?我親愛的?」

「你┅你剛剛告訴我那個┅黑暗的獨裁者再次復活┅┅那個他的僕人也再次獲得自由。」

特羅妮教授看起來非常震驚。

「黑暗的獨裁者?是那個人嗎?我親愛的孩子,這件事可不能開玩笑的┅┅再次復活,真的┅」

「但是你不是說那個人!你只說是黑暗的獨裁者┅」

「我認為你必須馬上離開,親愛的!」特羅妮教授說:「我無法肯定像這種太過牽強的預言!」

哈利向後走下螺旋形的階梯,覺得很奇怪┅┅難道剛剛他聽到特羅妮教授作了一個真實的預言?還是她想給被她測試的人一個深刻的印象?

五分鐘之後他經過守在葛來芬多塔的入口外面的那些守護巨人,特羅妮教授的話仍在他的腦袋裡迴響著。許多人正邁開大步從相反的方向經過他,臉上都帶著笑意與輕鬆,因為等待以久的自由總算要來了;此時他從肖像孔裡進入起居室,裡面幾乎都沒人。然而在一旁的角落裡,坐著榮恩和妙麗。

「特羅妮教授,」哈利喘息著說:「告訴我┅」

但是他突然地一看見他們的臉停止。

「巴克比克輸了,」榮恩微弱地說:「海格剛剛把這個送來。」

這次海格的信上是乾的,沒有淚滴把它弄濕,然而不清晰的字跡看起來很明顯的,當他的時候手一定是顫抖著。

上訴失敗。他們要在日落時執行。你們沒辦法做什麼。

別下來。我不要你看見這個慘狀。

海格

「我們應該馬上過去,」哈利立刻說:「他不能只是自己坐在那裡,等待劊子手過來!」

「日落時,雖然,」榮恩用一悲哀的表情注視著窗戶外面草地上的道路。「我們沒有被允許┅┅特別是你,哈利┅┅」

哈利把他的頭埋在手中,拚命的想。

「如果我們有隱形鬥蓬┅┅」

「它在那裡?」妙麗說。

哈利告訴她,他把它留在獨眼女巫像下面的通道里。

「┅┅如果石內蔔看到我再次接近那裡,我就有大麻煩了。」他說。

「那倒是真的,」妙麗站起來說:「如果他看到你┅┅你如何打開女巫的座臺?」

「你┅你只要輕打它並且說,『限時快遞』,」哈利說:「但是┅」

妙麗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她大跨步的穿過房間,推開胖淑女的肖像而且從玄關中消失。

「她是不是想把它拿回來?」榮恩注視著她的後面說。

她是的。一刻鐘之後妙麗回來了,她把一件銀色的鬥蓬小心的摺在她的長袍底下。

「妙麗,我覺得我越來越崇拜你了!」榮恩驚駭的說:「首先你揍了馬份,接著你又在特羅妮教授的課堂上拂袖而去┅」

妙麗寧可把它當成一個誇張的誇讚。

他們跟別人一起下來晚餐,但是卻沒有回到葛來芬多塔。哈利把鬥蓬藏在他的長袍裡面一起帶下來;他把它摺成方塊挾在手臂下。他們閃一間離大廳很遠的空房間,仔細一聽,直到他們確定裡面真的沒有人。他們聽到大廳的門在最後一人離開之後猛然關上。妙麗伸出頭在門外看了看。

「好,」她輕聲的說:「這裡沒有人┅快把它蓋上┅」

他們擠成一團的走,所以沒有人能看見他們,他們踮著腳躲在鬥蓬底下穿過門廳,然後向下走進前面的石頭步道。太陽已經從禁忌森林後面沈沒了,把樹木最高處的樹枝洩成一片金黃。

他們到達海格的小屋並且輕輕敲著門。他在一分鐘以後才回答,而且當他開門的時候,他在附近找著他的訪客,滿臉憔悴而且不住的發抖。

「是我們啦,」哈利發出噓聲的說:「我們穿著隱形鬥蓬。讓我們進去把它脫掉。」

「你們噗能過來!」海格低聲的說,但是他退了一步,於是他們就趁機鑽進裡面。海格很快的把門關上,哈利也把鬥蓬拉開。

海格沒有哭,他也不把自己搭在他們的脖子上。他看起來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在哪裡或該做什麼一樣。這種無助的表情比流淚更壞。

「要噗不來些茶?」他說。當他拿著荼壺時,他巨大的手不停的顫抖。

「巴克比克在那裡?海格?」妙麗遲疑地說。

「我┅我把他帶到外面去了,」海格說,當他把水壺裝滿水時,不小心把牛奶打翻了,弄得全桌子都是。「他被我栓在南瓜田裡。我想他也許想看看那些樹以┅以及呼吸些新鮮的空氣┅在┅┅」

海格的手顫抖的非常猛烈以致於牛奶瓶從他的手裡滑落在地板上打成碎片。

「我來弄它,海格。」妙麗很快地說,跑過去把一團亂的地板清理乾凈。

「有食櫥裡面還有。」海格坐下來用他的袖子擦了擦他的額頭說。哈利對榮恩望了一眼,榮恩也無助地回看著他。

「沒有人可以幫上忙嗎?海格?」哈利緊鄰著坐下急著問:「鄧不利多┅」

「他試過了,」海格說。「但踏妹有權力指揮委員會。他告訴踏們巴克比克很好,但是踏們被恐嚇了┅┅┅┅李們知道盧西斯.馬份喜歡辣樣┅┅威脅踏們,我知道┅┅死刑執行人馬克林是馬份的老朋友┅┅但是至少過程會乾凈俐落┅┅偶會一直陪在他身旁┅┅」

海格哽咽。他的眼睛在房子裡到處找著,好像想找一些碎布條或者是安慰。

「鄧不利多過來的時候┅那個時候。在這個早上寫給我一封信。踏說踏會幫助偶┅站在偶這一邊。偉大的男人,鄧不利多┅┅┅┅」

妙麗在海格的食櫥裡到處翻找著另一個牛奶瓶,拿出一罐小瓶的,她啜泣得呼吸困難。她舉起拿著新的牛奶瓶的手,偷偷的擦掉眼淚。

「我們會跟你在一起的,海格,」她開始說,但是海格搖了搖他毛髮蓬鬆的頭。

「李們最嚎快點回到城堡去。偶告訴李們,偶不希望李們看見。餓且李們根本噗能下來揍裡的┅┅如果被夫子活是鄧不利多逮到李們不假外出,哈利,李們就油大麻煩了。」

妙麗沈默地讓淚水是流下她的臉,但是她不讓海格看見,假裝忙著泡茶圍。然後,當她拿起奶瓶倒進茶壺裡時,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榮恩,我不敢相信┅是斑斑!」

榮恩兩眼圓睜地瞪著她。

「你說什麼?」

妙麗把牛奶瓶放在桌子上並且把它翻了過來。在一陣狂亂的吱吱叫聲中,有一樣東西從裡面爬了出來,老鼠斑斑從裡面滑到了桌子上面。

「斑斑!」榮恩茫然地說:「斑斑,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努力的抓住他的老鼠把它放在燈光下。斑斑看起來很可怕。他比以前還要瘦,毛髮也大片大片的禿掉了,他在榮恩的手裡拚命的掙紮著想逃出去。

「沒事的,斑斑!」榮恩說:「這裡沒有貓!在這裡什麼東西也不會傷害你!」

海格突然站了起來,他的眼睛在窗戶上看了看。接著他平常紅潤的臉頰變得像羊皮紙一樣的黑黃色。

「踏們來了┅┅」

哈利、榮恩和妙麗都轉了過來。一群男人正從遠方的城堡步道步行過來。在最前面的是阿不思.鄧不利多,他銀白的鬍鬚在餘日的光暈下閃爍。柯留尼斯夫子緊鄰他快步行走。在他們後面的是衰弱的老委員和死刑執行人馬克林。

「李們快揍,」海格全身都在發抖的說:「噗能讓踏們發現李們在這裡┅┅現在快揍┅┅」

榮恩把斑斑放到他的口袋裡面,而且妙麗拾起鬥蓬。

「我帶你們從後面的路出去。」海格說。

他們跟著他進入後花園的門裡。哈利感到一種奇妙的不真實感,而且他看到巴克比克只在幾碼外的南瓜田裡的一棵樹下被拴著。巴克比克好像知道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他機警的頭部轉來轉去,並且神經緊張地用腳蹄扒著土地。

「它是好孩子,巴克,」海格柔和地說:「它是好孩子┅┅」他轉向哈利、榮恩和妙麗。「快點,」他說:「快點走!」

但是他們沒有移動。

「海格,我們不能┅」

「我們要告訴他們事情的真像┅」

「他們不能殺它┅」

「走!」海格猛烈地說:「不然會給李們都帶來大麻煩!」

他們沒有選擇。當妙麗把鬥蓬蓋到哈利和榮恩的身上時,他們聽到小屋的前面有聲音。海格看著他們剛剛消失的地方。

「快點去,」他沙啞地說:「別再聽了┅┅」

當有人在敲門時,他大跨步的走回他的小屋之內。

哈利、榮恩和妙麗中默默地坐在海格的房子周圍,慢慢的進入一種虛幻的境界。當他們從另外一邊到達時,前門在聲巨響之後關了起來。

「來吧,我們快走,」妙麗低聲的說:「我沒辦法站在這裡,我不能忍受它┅┅」

他們開始往城堡的草坡上走去。太陽已經快要沈沒了;天空變得相當乾凈的紫灰色,但是西邊卻有一個赤熱的紅寶石。

榮恩停了下來。

「哦,拜託你快點,榮恩。」妙麗說。

「但是斑斑┅他不想┅不想安靜下來┅」

榮恩彎下身子,試著把斑斑放進口袋裡,但是鼠正在抓狂;它狂地吱吱亂叫,不斷的扭來扭去,試著用他的牙齒咬榮恩的手。

「斑斑,是我,你白癡,是榮恩,」榮恩發出斥責聲。

他們聽到後面的一扇門打開以及男人的聲音。

「哦,榮恩,快讓我們移動,他們要來了!」妙麗有氣無力的說。

「好┅斑斑,乖乖待著┅」

他們往前走去;哈利學著妙麗,試著不要聽他們後面傳來的隆隆聲。榮恩再次停了下來。

「我快抓不住他了┅斑斑,閉嘴,要是有人聽到我們的話┅」

老鼠發出野性的尖銳的叫聲,但是聲音沒辦法蓋過從海格的花園裡漂來的聲音。有不知道多少個男性的聲音交雜著,一陣沈默,然後,毫無預警的,斧頭發出颼颼的風聲和颼颼聲和撞擊聲。

妙麗急著拚命地搖著頭。

「他們要殺它!」她對哈利輕聲說:「我┅不敢相信┅他們要殺它!」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31:04

第十七章貓,鼠和狗

哈利的思想被震得一片空白。他們三個站在隱形之下驚駭得說不出話。此時太陽正射出最後的光線,那道血腥光茫在花園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然後他們從後面聽到一陣聲動曠野的咆哮。

「海格,」哈利喃喃自語。沒想到他在做什麼,他向後轉身欲去,但是榮恩和妙麗抓住他的手臂。

「我們不能,」榮恩的臉色蒼白如紙說:「如果他們知道我們來看過他,我們會有大麻煩的……」

妙麗的呼吸急促而不平順的。

「他們…怎麼…可以?」她大聲喊叫:「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走吧。」榮恩說,他的牙齒也正在格格作響。

他們一起轉身走向城堡,走的非常慢以維持自己不從鬥蓬之下漏出。光線現在消失得很快。當他們到達平原的時候,黑暗就像咒文一般的圍繞著他們。

「斑斑,安靜點。」榮恩發出噓聲,把他的手固定在胸膛上。那隻老鼠正在發狂地蠕動著。榮恩突然停了下來,更用力的把斑斑壓進他的口袋裡。「你怎麼了,你這只笨老鼠?安靜點…哎唷!他咬我!」

「榮恩,別出聲!」妙麗連忙低聲說:「夫子他們來到這裡不用一分鐘…」

「他不願意…停下來…待好…」

斑斑變得相當猙獰。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掙紮,打算從榮恩的掌握中逃去。

「他怎麼了?」

但是哈利看到了…一雙黃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耀著,它壓低身體向他們潛行過來…是寇克斯漢克。也許他是看見他們了,或者是跟著斑斑的叫聲而來,哈利說不出話來了。

「寇克斯漢克!」妙麗呻吟。「不,走開,寇克斯漢克!走開!」

但是那隻貓正在繼續接近…

「斑斑…不!」

太遲了…老鼠斑斑從榮恩的手指裡滑出去,一接觸到地面就一溜湮的跑走。在同一瞬間,寇克斯漢克跳起來跟在它後面,而榮恩在哈利或妙麗阻止他之前,離開隱形鬥蓬投入這片黑暗之中。

「榮恩!」妙麗呻吟。

她和哈利彼此對看一眼,然後跟在後面拚命的跑;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好好的藏在隱形鬥蓬底下;他們跟在榮恩的後面把鬥蓬拉開任它飄了出去,像一面旗幟;他們可以聽到他沈重的腳步聲向前而去,並且斥葛著寇克斯漢克。

「滾遠點…滾得遠一點…斑斑,來這邊…」

接著一聲巨大的撞擊。

「噢!滾開,你這只臭貓…」

哈利和妙麗幾乎撞上了榮恩;他們在他的前面勉強停了下來。榮恩四肢大開的坐在地上,但是斑斑回到他的口袋裡了;他用兩隻手緊緊地按著顫抖的肉塊之上。

「榮恩…快回到鬥蓬底下…」妙麗喘息著說:「鄧不利多和部長…他們不用一分鐘就會過來來…」

但是在他們再次把自己蓋住之前,在他們喘過氣之前,他們聽到一聲巨大的巴掌聲……有個東西向他們跳過來,當他們定睛一看時…是一隻巨大的、眼神慘白的黑色大狗。

哈利想拿出他的魔棒,但是太遲了…那隻狗猛然一跳,前腳掌搭在他的胸上;他的下顎在他的頭髮裡磨來磨去;他可以感覺到它灼熱的呼吸,看到那足足有一寸長的牙齒…

但是跳躍的力量實在太強了,所以把它帶著遠遠的;從他的身上滾開。恍忽中,哈利覺得他的肋骨好像斷了,勉強試著站起來;接著他聽到它狂吠著跳起來攻擊附近的新目標。

當那隻狗把哈利推到一邊時,它跳過來把榮恩壓在他的腳上。狗的嘴巴轉咬住榮恩伸出的手臂。哈利衝向前去抓住那隻狗的毛,但是它輕輕易易的就把榮恩拖了過來,就當它是個破娃娃…

然後他們就不見了,哈利只看到它的腳輕輕一蹤,就像影子般的從他的面前穿了過去。他聽到妙麗害怕得快要崩潰的尖叫聲。哈利舉起他的魔棒,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拉姆斯!」他低聲說出咒語。

藉著魔棒上的光,顯示出他們在一棵粗大的樹幹下;他們追著斑斑進入昏皮柳樹的陰影下,接著它的樹枝發出一陣嘎咂聲捲起一陣強風,前前後後的鞭打著阻止他們接近。

而在樹幹的底部那裡,那隻狗正把榮恩拖進根部的一個巨大縫隙中…榮恩正在驚怒地抵抗著,但是只見到他的頭和身體逐漸掉了下去…

「榮恩!」哈利大叫著追了過去,但是一根沈重樹枝在半空中拚命地鞭打著,把他再次迫回。

現在他們只能看到榮恩的一條腿,鉤住根部努力的拉,阻止狗把他拖到更深的地下…然而一道像槍聲般的可怕破壞聲之後;榮恩的腿鬆開了,在那一瞬間,他的腳從視野中消失。

「哈利…我們快去找人幫忙…」妙麗氣喘籲籲的;她也流血了;柳樹掃過她的肩膀留下一道切口。

「不!那東西大的足夠把榮恩吃了;我們沒有時間了…」

「可是沒有人幫忙我們也不能做什麼…」

另一根樹枝對他們鞭打過來,上面的細枝緊握得像個拳頭。

「如果那隻狗可以進去,我們也可以,」哈利喘息著四處掃瞄著,想要發現一個接近的空隙,但是樹枝持續發出颼颼的聲音,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空隙,連想要接近樹根一寸都辦不到。

「哦,拜託,拜託,」妙麗狂亂地低聲叫著,舞動著一個未知的影子,「請你……」

寇克斯漢克向前跳了過去。他連走帶跑地滑過那些打樹枝的連擊,像一隻蛇般的鑽過去把他的前掌壓在樹幹上一個結。

突然地,那棵樹好像變成了大理石,它停止擺動。連一片葉子都沒有幌動。

「寇克斯漢克!」妙麗不敢相信地低聲叫著。她痛苦地用力抓住哈利的手臂:「他怎麼知道…?」

「他跟那隻狗是朋友,」哈利正色地說:「我看過他們在一起。快過來…記得先把你的魔棒拿出來…」

他們花不到一秒就趕到樹幹旁邊,但是在他們到達根部的縫隙之前,寇克斯漢克的尾巴輕輕一彈地滑了進去。哈利跟在它後面下去;他頭在前面的爬向前去,滑落在一個土坡底部,前面有一個非常矮的隧道。寇克斯漢克等在前面的一條小路上,他的眼睛瞪著哈利魔棒上的光。一秒鐘之後,妙麗也連滾帶爬的跌到他旁邊。

「榮恩在那裡?」她用一種害怕的聲音低聲說。

「走這裡。」哈利說,他爬了起來,彎下身子,跟在寇克斯漢克的後面。

「這個隧道通到那裡?」妙麗喘不過氣地從他的後面問。

「我不知道……它在強盜地圖上有作記號,但是佛烈德和喬治說沒有人進去過……但是一直通到地圖的邊緣,看起來好像朝向霍格斯曼地……」

他們彎成了兩截儘可能地快速前進;寇克斯漢克的尾巴在他們前面的視野搖動著。沿著通道一直上去;感覺上這個通道的長度至少比甜蜜公爵那個更長……哈利一直想著那隻大狗可能對榮恩做什麼…他就呼吸急促的,痛苦喘氣,埋頭快跑……

然後隧道開始上升;不一會兒寇克斯漢克就離開了。接著,哈利看到一個暗淡的小出口。

他和妙麗停了下來,辛苦的喘著氣,掙紮著往前。兩個人都舉起他們的魔棒看著前面。

這是一個非常混亂,而且佈滿灰塵的房間。�壁上的壁紙都剝落了;地板上到處都有汙漬;每個家具都是壞的,好像有人打它砸壞。而那些窗戶全都向上打開。

哈利對妙麗看了一眼,妙麗看起來非常害怕,但還是點了點頭。

哈利湊近孔邊,在附近注視著。房間裡沒有人,但是他們前面的一扇門是開著的,走廊的前面有一道影子。妙麗突然再次抓住哈利的手臂。她睜大了眼睛在那些被打開的窗戶周圍看著。

「哈利,」她低聲的說:「我認為我們應該在尖叫小屋裡。」

哈利在附近看著。他的眼睛落在附近一張木椅上。它被大塊大塊的撕開了;其中一隻腳已經完全不見了。

「鬼不可能這麼做。」他慢慢地說。

在那片刻,頭頂上發出一個嘎軋的聲音。有個東西在樓上移動。他們兩個人都往天花板上看。妙麗緊握著哈利的手臂,讓他感到他的手指已經失去了知。他對她揚起眉毛;她再次點頭的向前去。

他們儘可能地安靜地從洞裡面爬上那個快要崩潰的樓梯。除了地板外,所有的東西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一條寬寬的痕跡顯示有樣東西被拖往樓上去。

他們在黑暗中著地。

「隆克斯。」他們一起低喊,接著那些光就從他們魔棒的尖端射出去。那裡只有一扇門是開著的。當他們爬過去的時候,聽到門的後面有個東西在移動;先是一聲低沈的呻吟,接著是一記很大聲的貓叫聲。他們交換了最後一個眼色,並且一頭。

哈利把魔棒緊緊的拿在前面,一腳踢開那道門。

他們看到寇克斯漢克站在一張滿是灰塵的四柱大床上高聲的喵喵大叫。躺在旁邊一角的地板上,緊緊抓住他的腿的,是榮恩。

哈利和妙麗猛烈地趕他的面前去。

「榮恩…你還好嗎?」

「那隻狗在那裡嗎?」

「那不是一隻狗,」榮恩呻吟著。他的牙齒痛苦得沙沙作響。「哈利,這是一個圈套…」

「什麼…」

「他不是狗……他是一個變獸人。」

榮恩從哈利的肩膀上看了過去。哈利在附近轉身。一聲斥喝之下,影子裡出現一個男人把他們身後的門關上。

一大叢汙穢的亂發垂到他的手肘上。如果他深的眼睛沒有閃爍的話,在黑暗之中看起來就像一具屍體。蠟黃的皮膚在他的臉上緊緊地包覆著骨頭,它看起來就像一個死人頭骨。他一笑的露出黃色的牙齒。是天狼星.阿黑。

「驅逐偽者!」他用榮恩的魔棒指著他們叫喊。

哈利和妙麗的魔棒從他們的手中射出,高高的飛在半空中,而阿黑接住它們。然後他靠前一步。眼睛在哈利的臉上瞪視著。

「我想你會過來幫助你的朋友。」他沙啞地說。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他有很長的時間不曾說話,所以不大習慣。「你父親也曾經對我做過同樣的事。你很勇敢,沒有人教你就會了。我很高興……這麼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

阿黑說到他父親的事,聽在哈利的耳中好像辱罵一樣。哈利的胸中沸騰的憎恨彷彿就要爆發了,完全不知道害怕。在他一生中,這是第一次他在他的手上沒有魔棒的時,不去防護自己,只想上前攻擊……殺!雖然他不知道怎麼做,但還是走向前去,但是他的旁邊突然的伸來兩雙手把他抓了回去……「不行,哈利!」妙麗在一旁猛喘氣地低聲說;而榮恩對著阿黑說話。

「如果你要殺哈利,你就必須先殺我們!」他猛烈地說,雖然他搖搖幌幌地站得很勉強,而且他說說的時候,聲音有點顫抖。

在阿黑被遮住的眼睛底下,有個東西在閃動著。

「躺下,」他靜靜地對榮恩說:「你會讓那隻腿傷得更嚴重。」

「你聽到我說的話嗎?」榮恩虛弱地說,雖然他很痛苦,但是還是勉力的擋在哈利前面。「你要殺的話就必須把我們三個都殺了!」

「今天晚上這裡只有一個人會被殺。」阿黑微笑的說。

「什麼意思?」哈利大聲叫了起來,榮恩和妙麗在後猛拉著他。「你上次有在乎這個嗎?你毫不在乎的殘殺所有了的麻瓜和派提葛雷……怎麼了,亞卡邦讓你變軟弱了嗎?」

「哈利!」妙麗嗚咽。「別再說了!」

「他殺了我的媽媽和爸爸!」哈利怒吼著,並且用力的想從妙麗和榮恩的束縛中掙脫向前衝去……

他已經不管什麼魔法了…也忘了他只是一個又矮又瘦的十三歲小孩,而阿黑卻是一個高大的、完全成長的男人…哈利只想要跟阿黑同歸於盡,也不在乎自己會遭到什麼樣的反擊…

也許是被哈利做的笨事所震憾,但是阿黑沒有及時舉起他的魔棒…哈利的一隻手緊緊的抓住阿黑的手腕,強奪他的魔棒;哈利的另一隻手擊向阿黑的頭部,接著他們倒下,向後往滾到了�壁上……

妙麗在尖叫;榮恩在大叫;阿黑手裡的魔棒尖端射出一道令人目眩的閃光,那些火花只差一寸的從哈利臉上飛過;哈利感到萎縮的手臂在他的手指下發狂地扭動著,但是他黏在上面,用另外一隻手擊打著阿黑身上每一個構得到的部位。

但是阿黑那只有空的手找到了哈利的咽喉……

「別礙事,」他發出噓聲說:「我已經等得太久了…」

那些手指勒緊,哈利咳杖著,他的眼鏡都歪斜了。

然後他看見妙麗的腳不見了。阿黑讓哈利痛苦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榮恩用身體撞上阿黑握著魔棒的手,然後哈利聽到一聲微弱的卡搭聲…

他用身體纏住的那隻手放開了,而且看到他的魔棒滾到地板上;他連忙撲向前去,但是…

「噢!」

寇克斯漢克跑去參戰;前面的兩隻爪子深深陷入哈利的手臂之中;哈利把它丟開,但是寇克斯漢克往哈利的魔棒射去…

「不要,你別過來!」哈利吼叫著,並且對準寇克斯漢克猛力一踢,使得那隻貓跳到一旁吐口水;哈利奪回他的魔棒並且轉過身來……

「離我遠一點!」他對榮恩和妙麗大叫。

他們不需要說兩次。妙麗的嘴唇流血了,他氣喘籲籲的搶到一旁,奪回她和榮恩的魔棒。榮恩爬到四柱大床並且倒在它上面,不斷的喘息,他蒼白的臉色現在都變成綠色了,兩隻手緊緊抓住他受傷的腿。

阿黑在�壁的下面手腳伸開的坐著。當他看到哈利慢慢的走向他時,他瘦弱的胸膛快速地起伏著,哈利的魔棒直指著阿黑的心臟。

「你要殺我嗎?哈利?」他低聲的說。

哈利他的前面停了下來,他的魔棒仍然指著阿黑的胸膛,往下看著他。在阿黑的左眼附近有一個鉛色的瘀傷而且他的鼻子也在流血。

「你殺了我的父母,」哈利說,他的聲音微微地顫抖,但是他握著魔棒的手卻相當堅定。

阿黑那閃亮的眼睛向上注視著他。

「我不否認,」他非常平靜地說:「但是如果你知道所有的故事。」

「所有的故事?」哈利重複,他的耳朵裡的一狂怒的強烈打擊。「你把他們出賣給佛地魔。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故事。」

「你先聽我說,」阿黑說,他的聲音裡有一種急燥的訊息。「如果不瞭解事實的話,你將會造成遺……遺憾……」

「我知道很多,比你想像的更多,」哈利的聲音比平常更激動。「你沒有聽到她的哀求,不是嗎?我的媽媽……試著阻止佛地魔殺害我……而你是他的幫兇……你是幫兇……」

在他們能夠繼續說話之前,一個薑黃色條紋的東西從哈利旁邊闖過去;寇克斯漢克跳到阿黑的胸前坐了下來,擋在阿黑的心臟上。阿黑眨了眨眼睛往下看著貓。

「走開。」他低沈的說,並且試著把寇克斯漢克推開。

但是寇克斯漢克把他的爪子搭在阿黑的長袍上動也不動。他那黃色的大眼睛使他看起來更加醜陋,扁扁的臉看著哈利。對他的前面,妙麗正在啜泣著。

哈利注視著阿黑和寇克斯漢克,緊緊的握住手上的魔棒。要不要連貓也一起殺了?它跟阿黑是一夥的……如果它就算死也要保護阿黑,那也不是哈利的責任……即使阿黑要救它,也只是證明比起哈利的父母,他更關心寇克斯漢克……

哈利舉起魔棒。現在可以做到了。現在這一刻他可以為他的父母親報仇。他要殺了阿黑。他必須殺了阿黑。這是他的機會…………

在那漫長的一秒。哈利像凍結一樣靜掙的站在那裡,魔棒仍然拿在手上,阿黑向上看著他,寇克斯漢克還待在他的胸上。榮恩紊亂的呼吸從床上傳來;妙麗則連一口大氣也不敢喘。

這個時候出現了另外一個新的聲音……

低沈的腳步聲正從地板向上傳來…樓下的有人在走動。

「我們在這裡!」妙麗突然地尖叫:「我們在這裡…天狼星.阿黑…快來!」

阿黑震驚的一動幾乎把寇克斯漢克甩出去;哈利搖動他的魔棒…現在上吧!他腦袋裡的一種聲音說……但是那些腳步聲像雷鳴一般的從樓梯傳上來和,而哈利卻沒有出手。

房間的門在一陣紅色的火花下爆了開來,哈利轉身看到魯賓教授衝進房間裡面,他的臉上毫無血色,魔棒舉了起準備隨時出擊。他的眼睛閃過在地板上橫躺著的榮恩,畏畏縮縮地緊鄰著門的妙麗,至於哈利,他站在那裡用他的魔棒對著阿黑,然後是阿黑他自己,狼狽地在哈利的腳邊流著血。

「驅逐偽者!」魯賓呼喊著。

哈利的魔棒再次從他的手上飛出去;握在妙麗手上的那兩支也是。魯賓敏捷地把他們全部接住,然後走進房間注視著阿黑,寇克斯漢克仍然躺在阿黑的胸膛上保護著他。

哈利站立那裡,突然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他還沒有報仇。他的精神輸給了他。阿黑就要被狂戰士抓回去了。

然後魯賓用一種非常緊張的聲音說:「他在那裡?天狼星?」

哈利很快地看著魯賓。他不瞭解魯賓說的是什麼意思。魯賓說的是誰?他再次回過頭去看著阿黑。

阿黑的臉上沒有表情。接下來的幾秒,他連動都不動。然後非常緩慢地舉起他空無一物的手往榮恩的方向指去。搞不懂怎麼回事,哈利往榮恩看了過去,榮恩看起來也覺得莫名其妙。

「但是當時……」魯賓喃喃自語地注視著阿黑好像試著讀出他的思想:「……為什麼他之前都不出現?除非…」魯賓的眼睛突然張了開來,好像他發現了什麼阿黑所不為人知的事情,「…除非他是一個……除非你變身了……不肯告訴我?」

阿黑的眼光不曾離開魯賓的,非常緩慢地點了點頭。

「教授,」哈利高聲地喊叫:「你在做什麼…?」

但是他沒有回答問題,因為他看到了讓他說不出話的事情。魯賓放下他的魔棒,下一刻,他走到了阿黑的旁邊,伸出他的手,把阿黑腳上的寇克斯漢克放到地板上,並且像擁抱一位兄弟般的抱著阿黑。

哈利感覺到他的心沈了下去。

「別相信它!」妙麗尖叫。

魯賓放開阿黑並且轉身向著她。她已經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並且指著魯賓,眼球充滿血絲的說:「你…你…」

「妙麗…」

「…你和他!」

「妙麗,你先冷靜下來…」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妙麗尖叫:「我為你隱瞞了一切…」

「妙麗,聽我說,」魯賓呼喊著:「我可以解釋…」

哈利能感覺到自己的搖動,不是恐怖,而是新的憤怒感。

「我相信你,」他對著魯賓呼喊,聲音不法控制地顫抖著,「而你始終都是他的同夥!」

「你錯了,」魯賓說:「我不是天狼星的同夥,但是現在…讓我解釋……」

「不!」妙麗尖叫著:「哈利,別相信他,是他幫助阿黑進入城堡,他也想殺死你…他是一個狼人!」

在一陣沈默之後。每個人的眼睛都看著魯賓,魯賓顯著相當平靜,雖然臉色變得更蒼白。

「真不像你現在應有的水準啊,妙麗,」他說:「我真的很害怕,你只是個三年級學生啊。我沒有幫助天狼星進入城堡,而且我確定不想要哈利的命。」一陣奇異的顫抖拂上他的臉。「但是我不否認我是個狼人。」

榮恩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勉力再次爬起但是又向後地跌落。魯賓看起來很關心的向他走去,但是榮恩喘氣的叫:「離我遠一點,狼人!」

魯賓停了下來,然後非常努力的轉向妙麗說:「你知道這件事有多久了?」

「很久了。」妙麗低聲說道:「自從我做了石內蔔教授的報告以後……」

「他一定會很高興,」魯賓冷然說:「他原本就希望有人藉著完成那篇報告,能夠瞭解我的癥狀所代表的意義……你查了陰曆,知道我總是在月圓的時候生病嗎?或都當我把泥巴怪變成月亮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呢?」

「兩者都有。」妙麗靜靜地說。

魯賓勉強笑了一聲。

「你是我所見過最年輕也是最聰明的女巫,妙麗。」

「我不是,」妙麗低聲的說:「如果我稍微聰明點的話,我就應該把你是什麼告訴每個人!」

「但是他們已經知道了,」魯賓說:「至少,某些人是。」

「當鄧不利多僱用你的時候,他就知道你是個狼人了?」榮恩氣喘籲籲的說:「他瘋了嗎?」

「一般人都是這麼想,」魯賓說:「所以他非常努力的讓別人相信我我是一個可信賴的教師…」

「但是他還是錯了!」哈利喊叫著。「你一直都在幫助他!」他指著阿突然走到四柱大床並且陷在上面,他的臉隱藏在一隻顫抖的手裡。寇克斯漢克跳到他的膝蓋,嗚嗚叫著。榮恩敏銳的拖著他的腳離開他們兩個。

「我沒有幫助天狼星,」魯賓說:「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解釋。你看…」

他分別把哈利、榮恩和妙麗的魔棒丟回給他們;哈利一把抓了回去,感到莫名其妙。

「在那裡,」魯賓把他自己的魔棒放回他的腰帶裡說:「你們有武裝,但是我們沒有。現在你們可以聽聽嗎?」

哈利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一個詭計嗎?

「如果你沒有幫助他,」他狂怒地看了阿黑一眼說:「你怎麼知道他在這裡?」

「那張地圖,」魯賓說:「強盜地圖。我在我的辦公室裡看到的…」

「你知道怎麼使用它?」哈利狐疑地說。

「我當然知道該怎麼使用它,」魯賓揮動他的手說:「我也有幫忙畫它。我就是月亮先生…那是我在學校時我的朋友為我取的綽號。」

「你畫的…?」

「今天晚上有一件重要的事所以我特別仔細地看著它,因為我覺得你可能會跟榮恩還有妙麗在海格的葛來芬馬被處死之前偷偷溜出城堡來找海格。而且我料對了,不是嗎?」

他開始看著他們踱著方步。一陣小小的灰塵從他的腳上揚起。

「你可能是穿著你父親的舊鬥蓬,哈利…」

「你怎麼知道鬥蓬的事?」

「我好幾次看見詹姆士穿著它消失……」魯賓再次不耐煩地揮動一隻手說:「重點是,即使你穿著隱形鬥蓬,你仍然會顯示在強盜地圖上。我看你們走進海格的小屋。二十分鐘之後,你們又離開海格那裡,而且一起走回城堡。但是還多了另一個人跟著你。」

「什麼?」哈利說:「不,我們沒有!」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魯賓急促的踱著步,並且不理哈利的打岔說:「我還以為地圖發生故障。怎麼可能是他和你?」

「沒有人跟我們在一起!」哈利說。

「然後我看到另外一個黑點,很快地向你移動過來,標籤上註明著天狼星.阿黑……我看到你跟他撞上了,接著他把你們其中的兩個拉進昏皮柳樹;我還看到…」

「只我們其中的一個!」榮恩憤怒地說。

「不,榮恩,」魯賓說。「你們其中的兩個。」

他停止他的踱步,眼睛移到榮恩之上。

「你可以讓我看一看老鼠嗎?」他堅定地說。

「什麼?」榮恩說:「你想把斑斑拿去做什麼?」

「什麼都好,」魯賓說:「請我看看他好嗎?」

榮恩猶豫著,然後把手伸進他的長袍裡。斑斑出現時,正死命地掙紮著;榮恩必須抓住他長長的禿尾巴才能阻止他脫逃。寇克斯漢克在阿黑的腿上站了起來並且發出一陣沙啞的叫聲。

魯賓移向了榮恩。當他一心一意的看著斑斑時,呼吸看起來相當急促。

「什麼?」榮恩握著斑斑靠近他自己,看起來好像受到驚嚇地再次說:「你想把我的老鼠拿去做什麼?」

「那不是一隻老鼠。」天狼星.阿黑突然喊叫著。

「你是什麼意思…他當然是一隻老鼠…」

「不,他不是,」魯賓平靜地說:「他是一個巫師。」

「一個變獸人,」阿黑說:「他的名字叫彼得.派提葛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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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31:38

第十八章莫妮,溫特爾,彼弗和拜朗

幾秒鐘之後,這荒唐的氣氛才逐漸消失。然後,羅恩說出了哈利的想法。

「你們兩個真是神經有病。」

「荒唐!」荷米恩微弱地說。

「彼得。彼德吉雷死了,」哈利說,「他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殺死了他了。」

他指著巴拉克,巴拉克的臉抽搐著。

「我是說,」他呲著牙,露出了滿口黃牙,「但是小彼得贏過了我,雖然,這一次並沒有。」

當巴拉克刺向斯卡伯斯時,克路殊克倒在了地上。羅恩痛苦地尖叫著,當巴拉克壓在他的斷腿上時。

「西里斯,不要!」露平喊到,他向前衝去,將巴拉克拖離羅恩,「等一下,你不能這樣做,他們想弄明白這一切,我們應當解釋。」

「我們可以以後再解釋,」巴拉克號叫著,想要掙脫露平。一隻手仍然在空中抓撓,企圖抓住斯卡伯斯,斯卡伯斯像只小豬似的尖叫著,抓著羅恩的臉和脖子,想要逃脫。

「他們有權知道這一切」露平喘著氣說,仍然試圖阻止巴拉克。

「羅恩把它當作寵物養著。這裡有些甚至連我也不明白,你欠哈利一個真相,西里斯!」

巴拉克停止了掙紮,但是他那空洞的眼睛仍然盯向斯卡伯斯,斯卡伯斯波羅恩抱得緊緊的,他的手被抓爛了,血直往下流。

「那麼,好吧!」巴拉克說,並沒有將自己的目光轉離那隻老鼠,「告訴他們你所要講的,要快,雷馬斯。我就要實施可能會帶來牢獄之災的謀殺了。」

「你們兩個瘋子。」羅恩顫抖著說,他看向哈利和荷米恩,以尋求支持,「我已經受夠了,我要離開。」

他試著靠那條好腿站起來,但是露平再一次將魔杖舉起,對準了斯卡伯斯。

「你必須聽我講明白,羅恩,」他靜靜地說,「當你聽我講話時抓緊彼得,他是斯卡伯斯。」羅恩大叫著,試圖迫使那隻老鼠重新回到他的口袋裡,但是斯卡伯斯拚命地反抗著,羅恩搖晃著,失去了平衡。哈利抓住他並把他推到床上。然後,哈利丟下巴拉克轉向露平。

「他們都是看見彼德吉雷死去的證人,」他說,「整整一條街的人。」

「他們並沒有看到他們所想像的東西。」巴拉克粗野地喊道,仍然盯著斯卡伯斯在羅恩手中掙紮。

「所有的人都認為是西里斯殺了彼得,」露平點著頭說,「一開始我自己也這樣認為,直到今晚我看到地圖為止。因為掠奪者的地圖永遠也不會說謊的。彼得還活著,羅恩正擁有它,哈利。」

哈利看問羅恩,當他們的眼睛碰到一起時,他們默認了。巴拉克和露平都糊徐了。他們的故事根本就不合常理。斯卡伯斯怎麼會是彼得。彼德吉雷呢?肯定是阿茲克班使巴拉克精神錯亂了,可為什麼露平也一起和他發瘋呢?

然後荷米恩開口說話了,她儘量使自己的顫抖的聲音平緩下來,像是想使露平教授講話時,能恢復神智。

「但是露平教授,斯卡伯斯不可能是彼德吉雷,這不可能是真的,您知道的…

…「

「這為什麼不可能是真的?」露平平靜的說。好像他們正在上課一樣,荷米恩問的只不過是在實驗中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而已。

「因為,因為如果他們知道彼得。彼德吉雷是一個由人變成的動物,他們就可以知道事實。我們與麥康娜爾博士在課堂上做作業時,我查到了他們。部長已經對能夠變成動物的巫婆和巫師做了記錄。

有一個登記表已經記錄了他們會變成何種動物,以及他們身上的斑點之類的東西。我去看了並在登記表上查到了麥康娜教授。這個世紀,這裡有七個恩尼馬格。

但是,彼德吉雷的名字並不在登記表上。「哈利內心裡簡直再無法稱讚荷米恩在她作業中所做的努力了。

這時,露平開始大笑起來。

「你是對了,荷米恩!」他說,「但是部長永遠不會知道還有三個未登記的由人變成的動物正流竄於霍格瓦徹。」

「如果你想告訴他們這個故事,就直接說吧!雷馬斯。」巴拉克嘲笑道。他仍然緊盯著斯卡伯斯的一舉一動,「我已經等了十二年了,我再也不想等了。」

「好吧!但是你得幫助我,西里斯,」露平說,「我只知道怎樣開始……」

露平突然停了下來,「咯吱」一聲巨大的響聲從他背後傳來。臥室的門自動打開了。他們五個人被嚇呆了。然後,露平小心地踱到門口,向外看去。

「沒有人……」

「這裡在鬧鬼!」羅恩喊到。

「不會的。」露平說,仍然迷惑的望著門,「什拉克。剎克永遠不會鬧鬼,村民們常聽到尖叫聲和嗥叫聲都是我搞出來的。」

他撩開擋在眼前的所發,停了一下,然後說:「這就是所有的開端——我是一個可以變成狼的人。如果我不曾被咬過,或者我不是那麼傻,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他看起來很嚴肅,也很疲倦。羅恩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但是荷米恩說:「喂!」

她正在饒有興致地盯著露平。

「當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被咬了。我的父母為了救我用盡了所有的方法,但在那些日子,這是無法醫治的。史納皮教授給我的藥水,是他最近才發明的。這種藥水可以確保我的安全,只要我在月圓的前一週服用它。當我變成狼時,我仍可以保

持我的人性,我會縮在我的辦公室裡,一隻毫無危害的狼,等待月亮的再一次消失於天際。「

「在沃夫斯巴藥水發明以前。我到霍格瓦徹去是毫無可能的,其他的父母不可能願意讓他們的孩子與我在一起。

「但是後來丹伯多成了校長,他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他說只要能夠採取一定的預防措施,我並非不能去上學。」露平嘆了口氣,然後直直的望向哈利,「告訴過你,在幾個月之前。胡賓柳樹就是在我進霍格瓦初的那一年種下的。事實上,這棵柳樹是因為我要來霍格瓦徹才種下的。這個屋子——」露平地看了一眼這間屋子,「——有一個地道通向這裡,那是為我而建的。每月一次,我會偷偷地逃出城堡,來到這裡,變成狼。這棵樹就種在地道口,以防止別人進來碰到我,而發生不測。」

雖然哈利並不十分清楚這個故事,但是他還是全神貫注地聆聽著,除了露平講話的聲音,就只有斯卡伯斯不停的尖叫著。

「在那些日子裡,我轉變的過程是十分可怕的。做一個可以變成狼的人是十分痛苦的,我與人類分開,所以我只能抓撓,撕咬我自己。

村民們聽到我的嗥叫聲,把它當成是野蠻的精靈發出來的聲音。丹伯多助長了這種謠言

即使是現在,雖然這間房子已經沈靜了好多年,村民們仍然不敢接近它……「」但是除去我變成狼的日子,我是快樂的,快樂過我以前度過的所有的時光,因為第一次我有了朋友,很多的朋友,西里斯。巴拉克,彼得。彼德吉雷,當然,哈利,還有你爸爸——傑姆斯。波特。「

「現在,我的三個好朋友都已經注意到我每月都會失蹤一次。我編造了各種各樣的故事,我告訴他們說我媽媽病了,我得回家照顧她……我害怕當他們知道我的事時,他們會拋棄我。但是當然,他們和你一樣,荷米恩,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們並沒有遺棄我,相反他們盡其所能,想出一些辦法使我的轉變過程變得不但不是無法忍受,而且成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他們都變成了恩尼馬格。」

「我父親也一樣?」哈利吃驚地問。

「是的,的確如此。」露平說,「他們花費了這三年中大部分時光去尋找解決的方法。你爸爸和西里斯是學校裡最聰明的學生,而且幸虧這樣,因為由人變成動物的轉變過程可能完全超乎控制——這也是部長要嚴密堅持這些企圖的原因。彼得需要傑姆斯和西里斯所能夠提供的一切幫助。最後,在第五年,他們成功了,他們可以任意變成不同的動物。」

「但是他們怎樣幫助你呢?」荷米思疑惑的問。

「作為人類,他們不能與我呆在一起,但是成為獸類之後,卻可以與我成為一夥,」露平說,「一個變成狼的人只對人類有害。每個月,他們都會借助傑姆斯的隱形鬥篷偷偷地溜出城堡。他們會進行變形……彼得,作為最小的一個,可以滑到柳樹的底下,打開開啟的機關。

然後,他們就從地道中爬過來與我會合。在他們的影響下,我變得不再那麼危險。我的身體仍然是狼形,而我的頭腦已逐漸失去了狼性。「」快點,雷馬斯。「巴拉克吼叫著。他仍然盯著斯卡伯斯,滿臉令人恐怖的饑餓相。

「我們就快到了,我們就快到了,西里斯令人興奮地呈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可以變形了。不久我們就將離開什拉克。剎克,趁著夜色在學校和村子裡到處亂逛了。

西里斯和傑姆斯變成了極其碩大的動物,以至於可以將人狼置於控制之下,我都懷疑是否霍格瓦徹裡會有學生能夠比我們還知道關於霍格瓦徹的種種傳說,這也就是我們為何寫了掠奪者的地圖並且在上面簽上了我們的綽號的緣故。西里斯是彼弗,彼得是溫特爾,傑姆斯是拜朗。

「是什麼動物?」哈利開口問,但是荷米恩打斷了他。

「但這樣仍然很危險!黑夜中與一隻人狼一起到處亂跑,如果你們咬到別人怎麼辦?」

「有一個想法至今還困擾著我,」露平沈重地說,「那裡住著許多女教師,我們後來拿她們作笑料。那時,我們還年輕,不大懂事——恃才放獷。」

「有時候,我也因背叛了丹伯多的信任而感到內疚……當其它校長都不敢接納我時,是他允許我進入霍格瓦徹的。那時他並沒有想到我會違反他為我及別人的安全所設定的規則。他決不會知道是我導致了三名同學非法地變成了恩尼馬格。每次,我都總是盡力使自己擺脫心中的內疚感。我們制定有關下一次歷險的計劃,我從未改變過……」

露平的臉變得僵硬,聲音中充滿了對自己的厭惡。「整整這一年,我都在同自己做鬥爭。我在想是否應當將西里斯由人變成動物的事情告訴給校長。但是我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是個膽小鬼。那將意味著我自己背叛了他的信任,承認是我帶領他們與我在一起……並且丹伯多的信任對我來說意味著一切。他使我能夠在幼年進入霍格瓦徹,是他給了我一份工作,當我的成年生活一片迷茫的時候,那時候,因為是人狼,我找不到一份可以得到薪水的工作。於是,我使自己相信,西里斯進入霍格瓦徹是由於他在福爾得摩特所學到的邪惡巫術,而他由人變成動物與此無絲毫關係。總之,史納皮所說的關於我的一切是對的。」

「史納皮,」巴拉克厲聲問道,他暫時將目光離開斯卡伯斯而望向露平,「史納皮與這有何關係?」

「他在這兒,西里斯,」露平說,「他也在這兒教書。」他望著哈利、羅恩和荷米恩。

「史納皮教授就在學校,與我們在一起。他曾經強烈反對我就任防黑巫術一職。

那一年他一直在告訴丹伯多說我並不可以信任。他有他的理由,你知道西里斯曾經對他玩惡作劇,幾乎要了他的命,當時我也有份兒。「

巴拉克發出了嘲弄的聲音。

「他是活該,」他嘲笑地說,「到處呲牙咧嘴,想要查出我們是什麼人,一心要將我們趕出學校。」

「史納皮對於我每個月都去哪裡非常感興趣,」露平告訴哈利、羅恩和荷米恩,「你們知道的,我們是同一個年級的,並且我們都非常不喜歡對方。他尤其討厭傑姆斯。我想那是因為妒忌,因為傑姆斯在快迪斯上面所展示的天份……無論如何,一天晚上,他曾見到過波姆弗雷夫人和我穿過空地,當時,我帶她到胡賓柳樹去變形。西里斯認為如果告訴她只要用一根長棍擊一下樹幹上的樹結就可以跟在我後面進入,那將是相當精彩的。當然,西里斯如此這般做了。假如他當時走到離這個屋子足夠近的地方他就會遇到一個成熟的人狼。但是你爸爸看到了西里斯所做的一切,在千鈞一髮的時候,他趕上了史納皮並把他拉了回去。但是,史納皮看見了我,就在地道的盡頭。儘管他被丹伯多嚴令禁止將此事外洩,但是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這也就是史納皮不喜歡你的原因,」哈利緩緩地說,「他認為你來這裡只是因為一個笑話而已?」

「不錯。」一個冷酷的聲音從露平的身後傳來。

史納皮正在脫下他的隱形鬥篷,他的魔杖徑直指向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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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33:05

第十九章福爾得摩特王的手下

荷米恩尖叫著,巴拉克「騰」的站了起來,哈利則如同遭電擊般地跳了起來。

「我在胡賓柳樹的樹基上發現了這個,」史納皮說,他將鬥篷扔在一邊,用魔杖小心翼翼地指著露平,「波特,你做得很好,非常感謝。」

史納皮屏住呼吸,但卻喜形於色,「或許,你覺得很奇怪,我是怎樣知道你在這裡的。」他說,眼中閃著光,「我去過你的辦公室,露平,今晚你忘了帶上你的藥水,所以我取了一隻高腳杯,很幸運我這樣做了,我是說,對我來說很幸運在你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地圖,只瞥了它一眼,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看見你跑過通道,然後消失在視線裡。」

「史納皮……」露平開口說,但是史納皮根本就不理會他。

「我一遍又一遍告訴校長,你在幫助你的老朋友巴拉克進入城堡,露平,這就是證據,即使是我都沒有想過你竟然會將這個老地方當作你的藏身之所。」

「史納皮,你犯了一個錯誤,」露平急促地說,「你並非聽到了所有的一切——我可以解釋說西里斯來這裡並不為了要殺哈利。」

「對阿茲克班來說,今晚又多了兩個,」史納皮說道,現在他的眼光神采奕奕,「我對丹伯多將會如何處理這些很感興趣……他一直都很確信你是無害的,你知道的,露平……一個被馴服了人狼。」

「你這個傻子,」露平輕聲說,「一個學校的男孩怎麼會捨得將一個無辜的人重新送回阿茲克班呢?」

「嗖!」細長的,像蛇一般的繩子從史納皮的手杖中射出纏繞在露平的嘴上,腰上和足踝上。他一下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隨著一聲憤怒的爆叫,巴拉克向史納皮撲去,但是史納皮將自己的魔杖直直的指在巴拉克的雙目之間。

「給我一個理由,」他低語道,「給我一個這樣做的理由,我發誓我會做的。」

巴拉剋死死地站住了。那是不可能說出誰的臉上有更多的憤怒的。

哈利站在那,癱軟了下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或者是相信些什麼。他瞥了一眼羅恩和荷米恩,羅恩看起來和他一樣的迷惑,仍然努力抓住掙紮不止的斯卡伯斯。

然而,荷米恩向史納皮邁進一步,了無生氣地說:「史納皮教授,聽一聽他們剛才所講的東西是無妨的,對吧?」

「格林佐小姐,你已經被停學了,」史納皮啐了一口,「你,波特還有威斯里,行為太出格了,竟然與一個謀殺犯和一隻人狼成為一夥,不管怎樣,都給我閉嘴。」

「但是如果,如果有錯的話……」

「安靜,你這個臭丫頭,」史納皮喊道,突然之間,看似怒不可遏,「不要開口講你並不明白的東西!」幾束火花從手杖的頂端射出,手杖仍然對準巴拉克的臉。

荷米恩靜了下來。

「復仇是多麼美啊!」史納皮盯著巴拉克說:「我是多麼的希望我會是那個抓住你的人呀……」

「你贏了,史納皮,」巴拉克低聲說,「只要你叫這個男孩將這隻老鼠帶回城堡——」他將頭轉向羅恩,「我就會安靜的來……」

「去城堡?」史納皮狡黠地說,「我並不認為我們要走那麼遠,我們所要做的只不過是離開這個柳樹之後就馬上把得蒙特叫來,他們會很高興見到你的,巴拉克……會高興的以致於和你來一個小小的親吻,我敢說。」

巴拉克的臉上已失去了血色。

「你,你必須聽我說,」他哽咽的說,「老鼠,你看那老鼠……」

但是有一種瘋狂的閃光在史納皮眼中,這是哈利所從未見過的。

他看起來無法理解。

「過來,你們所有的人,」他說。他點了點手指,綁著露平的繩子的端頭便飛到了他的手中。「我來拉著這只人狼,得蒙特也許同樣也會給他一個親吻。」

在他明白他正在做的事情之間,哈利已經三個大步跨過屋子,並且關上了門。

「閃開,波特,你已經夠麻煩的了,」史納皮咆哮著,「如果我不曾來這裡挽救你……」

「這一年,露平教授可以殺死我大約一百次了,」哈利說,「我不知有多少時間都是和他一起渡過的,一起上反黑巫術課。如果他在幫助巴拉克,那麼他當時為什麼不殺死我。」

「不要讓我去揣摩一個狼人的心思,」史納皮憤怒地籲聲說,「閃開,波特。」

「你這個悲哀的傢夥!」哈利叫嚷著,「只是因為他們曾經取笑過你,你就甚至不願意再聽……」

「閉嘴!不準再這樣對我講話!」史納皮尖叫起來,看起來更加瘋狂了。「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波特!我剛救了你這條小命,你應該跪著感激我!

如果他當時殺了你,你才真是活該!你就會和你爸爸一樣的死去,太自負而不相信你會被巴拉克所欺騙——現在,讓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滾開,波特。「

在那一剎那之間,哈利下定了決心,在史納皮向他走進之前,他便舉起了魔杖。

「伊斯彼特華朗,」他喊叫著——除此之外,他的手杖發出了僅有的聲音。一陣爆炸聲便「嘎吱」一聲響起了,史納皮兩腳離地,被重重的摔在�上,然後,滑到地板上。一股鮮血從他的腦後流出,他被撞暈了過去。

哈利向四周望瞭望。羅恩和荷米恩同時想要奪下他的手杖。史納皮的手杖在空中劃了一道圓弧,然後掉在緊挨克路殊克的床邊。

「你不應該這樣做,」巴拉克望著哈利說,「你應該把他留給我……」

哈利避開巴拉克的眼睛,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他所做的是否是對的。

「我們攻擊了一個老師,我們攻擊了一個老師……」荷米恩自言自語地盯著了無生氣的老師,「我們會遇到大麻煩了。」

露平掙紮著掙脫束縛。巴拉克連忙彎下腰幫他解開了身上的繩子。露平站起來,揉搓著胳膊上繩子勒過的傷痕。

「謝謝你,哈利。」他說道。

「我還沒說我會相信你,」哈利反駁道。

「那麼,現在是我們向你出示證據的時候了,」巴拉克說,「你,孩子,現在請將斯卡伯斯給我。」

羅恩將斯卡伯斯拉入自己的胸膛裡。

「放開它,」他微弱地說,「你們是否說逃離阿茲克班只是為了抓住斯卡伯斯呢?我是說……」他望向哈利和荷米恩尋求支持。「好吧!就算是彼德吉雷可以變成一隻老鼠——這裡有成千上萬隻老鼠,如果他被關在阿茲克班,他怎麼會知道哪一隻老鼠是他要尋找的呢?」

「你明白,西里斯,這是一個相當合理的問題,」露平轉向巴拉克,眉頭輕皺,「你是怎樣知道他在哪裡的呢?」

巴拉克將他那如爪子一樣的手放進袍子裡,拿出了一張揉得很皺的紙,他將它弄平整,然後伸出來拿給其它人看。

那是前一個夏天,登在《先知日報》上的一張羅恩和他的家人的合影,斯卡伯斯就呆在羅恩的肩上。

「你是怎麼搞到這個的?」露平說。

「法治,」巴拉克答道。「去年他來視察阿茲克班時給了我這張報紙。斯卡伯斯就在首頁上……呆在它的肩上,我一下子就認出了它……,我不知見過他多少次變形。而且還聽說它將會回到霍格瓦徹……去哈利呆著的地方……」

「我的天呀!」露平輕嘆著,將盯向斯卡伯斯的目光轉向報紙上的圖片,又重新轉向斯卡伯斯,「他的前爪……」

「怎麼了?」

「他少了一個腳趾。」巴拉克說。

「當然,」露平喘著氣說,「這麼簡單,這麼明顯,是他自己切掉了它嗎?」

「就在他變形之前,」巴拉克說,「當我將他逼人角落的時候,他叫喊著使得整條街的人們都可以聽到是我出賣了露平和傑姆斯。然後,在我追上他之前,他用魔杖炸開了整條街,殺死了所有在他二十英呎以內的人——然後同別的老鼠一起——」

「你沒有聽說過嗎?羅恩。」露平說,「他們找到的彼得身上最大的一塊就是一個手指。」

「你看,斯卡伯斯可能是和別的老鼠或其它的什麼東西打過一架,它在我們家已經呆了好幾年了,是吧——」

「事實上是十二年。」露平說,「你從前沒感到過奇怪嗎?為什麼他可以活那麼久?」

「我們,我們一直對他照顧得很好!」羅恩說。

「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氣色並不怎麼樣,不是嗎?」露平說,「我猜肯定是當他知道西里斯又一次逃脫時,才變得消瘦的。」

「他是被那隻瘋貓給嚇的!」羅恩說道,朝克路殊克點了點頭,克路殊克仍然在床邊「喵,喵」地叫著。

但是這並不是事實,哈利突然想起在遇到克路殊克之前,斯卡伯斯就一直看起來病怏怏的……是從羅恩從埃及返回來時開始的……

也就是自從巴拉克逃脫時起。

「這隻貓並不瘋,」巴拉克嘶啞地說。他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撫摸著克路殊克毛茸茸的頭。「他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貓,它認得彼得是因為它知道他究竟是什麼。

當它遇見我的時候,它就知道我並不是狗。花了一段時間,它才相信了我,最後,我試著與它溝通,告訴它我在尋找什麼。它一直都在幫助我。「

「你是指什麼?」荷米恩緊張地問。

「它試著將彼得帶來見我,但是沒能做到……因此它為我偷了進入格林芬頓塔的密碼……據我所知,它是從一個男孩床邊的茶幾上偷到的……」

哈利的腦袋看起來像因為承受不了他所聽到的東西,垂了下來,太荒唐了,而且……

「但是彼得得知將會發生什麼並準備逃走……這隻貓……克路殊克,正如你們所稱呼的——告訴我彼得在床上留下了血跡……我猜是他咬了他自己……然後,重新上演他裝死的一幕。」

這些話使哈利猛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為什麼他要裝死呢?」他恐懼的問道,「因為他知道你要像殺死我父母那樣殺死他。」

「不!」露平說,「哈利——」

「而且你現在是打算來殺死他的!」

「是的!」巴拉克說,厭惡的看著斯卡伯斯。

「那麼,我當時應該讓史納皮帶走你!」哈利喊到。

「哈利,」露平急促地說,「難道你還沒有看到嗎?我們一直認為是西里斯出賣了你的父母,彼得追蹤他——但事實是截然相反的,你還沒看到嗎?彼得出賣了你的父母,西里斯追蹤彼得——」

「這不是真的!」哈利喊到,「他是我的爸媽的保密人!他說過是他殺了他們,你也在場!」

他指向巴拉克,但巴拉克緩緩地搖了搖頭,他沈陷的眼睛突然變的格外明亮。

「哈利……我是殺了他們,」他硬嚥著說,「我在最後一刻說服他們讓彼得做他們的保密人,讓他來代替我……我是應受遣責,我知道,那天晚上他們死了,我曾安排好去查看彼得,確保他仍然安全,但是當我到達他的藏身之地時,他已經走了。而且那裡並沒有格鬥的痕跡。我覺得蹊蹺,我被嚇壞了,直奔向你父母的房子。

但是當我看到房子時,它已經被毀了,還有你父母的屍體——我意識到這一切肯定是彼得干的。還有我幹的。「

他的聲音停住了,然後轉過身去。

「夠了!」露平說。他聲音中堅定的語調是哈利從未聽到過的,「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當時所發生的一切,羅恩,將老鼠給我。」

「如果我把它給了你們,你們會怎樣對待他?」羅恩緊張的問。

「迫使它現出原形。」露平說,「如果它真的是隻老鼠,我們不會傷害它的。」

羅恩猶豫著,然後終於交與了斯卡伯斯,露平接過他。斯卡伯斯開始不停地尖叫,扭動,它頭上的那雙小黑眼幾乎凸了出來。

「準備好了嗎?西里斯。」露平說。

巴拉克已經從床邊拿來了史納皮的魔杖,他走到露平和這只掙紮木體的小老鼠面前,他那潮濕的眼睛突然如燃燒一般。

「拿起來!」他輕輕地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露平說,一支手拿著斯卡伯斯,另一支手拿起了魔杖,「我數三下,一,二,三!」

每支魔杖都發出了一束藍白色的光,斯卡伯斯一下子被升到了半空中,他那小小的黑色的身體瘋狂地扭曲著。——羅恩叫喊著——那隻老鼠落下來,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一束刺眼的光芒閃出,然後——那就好像在看一部經加速的電影似的,可以看一棵樹一節一節地長高。一隻頭從地上漫漫長出,然後,四肢像發芽似的緩緩伸出,下一刻,一個男人站在了斯卡伯斯站過的地方,伸縮的搓著雙手。克路殊克在床上呲著牙嗥叫著,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他是一個很短小的人,幾乎還不夠哈利和荷米恩那麼高,他那稀疏的,淡色的頭髮淩亂不堪,頭頂上的一片都禿了。他就像是一個雍腫的人突然縮了水似的,一下子就瘦了下去。他那骯臟的皮膚幾乎和斯卡伯斯的毛一樣。他那尖尖的鼻子使人不由自主想像到老鼠。

他那小小的,潮濕的眼睛向四周看著他們,他的呼吸匆忙而短促,哈利看見他的眼睛射向門後又轉開了。

「哦,你好嗎,彼得,」露平愉快地說,好像經常有老鼠會變成他的老同學似的,「好久不見了。」

「西——西里斯,雷馬斯……」彼德吉雷的聲音聽起來如同尖叫,他又一次將目光投向門口,「我的朋友們……我的老朋友們……」

巴拉克的手杖又一次舉起,但是露平抓住了他的手,給了他一個要他留心的眼神,然後又轉向彼德吉雷,他的聲音輕鬆而自然。

「讓我們來一個小小的談話,彼得,那天晚上,當莉莉和傑姆斯死去的時候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當你在床上亂叫的時候,你可能錯過了最精彩的情節。」

「雷馬斯,」彼德吉雷喘著粗氣說,哈利可以看到他的臉上滿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你不信任我,是嗎?他想要殺死我呀!雷馬斯。」

「這是我們聽過的」,露平說,聲音更加冷酷了。「我想和你搞清楚一兩件事,彼得,如果你願意的話。」

「他又要來殺我了!」彼德吉雷突然尖叫道,指向巴拉克,哈利注意到他用的是中指,因為他的食指已經失去了。「他殺死了莉莉和傑姆斯,現在他又想來殺死我……你得幫助我,雷馬斯……」

當巴拉克那深不可測的雙眼望向彼得時,他的臉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更形如骷髏。

「直到我們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前,沒有人想要殺你。」露平說。

「弄清一些事?」彼德吉雷尖叫著問,他又一次狂野起來,眼睛盯向敞開的窗戶,然後又盯向唯一的門。「我知道他在追殺我,我知道他會回來找我的,我已經等了整整十二年了。」

「你知道西里斯會逃出阿茲克班?」露平說,他的眉頭緊湊。「在沒有人做到這之前?」

「他所具有的邪惡力量是我們做夢都得不到的。」彼德吉雷尖叫著,「不然的話他怎麼能從那裡逃出來呢?我猜肯定是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教給他的詭計。」

巴拉克開始大笑起來,一種恐怖的,毫無憐憫的笑聲充滿了屋子。

「福爾得摩特教給我詭計?」他說。

彼德吉雷抽縮著,如同巴拉克抽了他一鞭。

「怎麼,聽到你的老校長的名字害怕了是吧?」巴拉克說,「我並不怪你,他們那一群人並不喜歡你,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西里斯——」彼德吉雷咕噥著,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現在他的整張臉都是濕的了。

「你並不是為了躲開我,才藏了十二年的,」巴拉克說,「你是為了躲避福爾得摩特的支持者們。在阿茲克班,我聽到了一些東西,彼得……他們都認為你已經死了,否則你早就遭報應了……我聽到過他們在睡夢中的各種尖叫聲,聽起來好像是他們認為有背叛者出賣了他們,福爾得摩特是按你的指示去波特家的……並且福爾得摩特是在那裡垮臺的,而且並不是所有的福爾得摩特的支持者都進了阿茲克班,不是嗎?這裡還有很多他們的人,假裝已承認了他們過去做的錯事,其實在準備時機……假如他們聽到風聲說你還活著的話,彼得……」

「我不知道……你在講些什麼……」彼德吉雷又一次嚷道,尖叫比以前更厲害。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又望向露平,「你不相信這些的,你不相信這些瘋話的,雷馬斯。」

「我必須承認,彼得,我很難想明白為什麼一個無辜的人會作為一隻老鼠度過十二年。」露平平靜地說。

「無辜,但是害怕!」彼德吉雷尖聲說,「如果說福爾得摩特的支持者追查我,那是因為我將他們的頭兒送進了阿茲克班——那個間諜,西里斯。巴拉克。」

巴拉克的臉因扭曲而走了樣。

「好大的膽,你——」他咆哮著,聽起來就像是一隻如熊般大的狗發出的。

「我是福爾得摩特的間諜?我什麼時候曾偷偷的向比我強壯或有力的人獻過慇勤?

但是你,彼得——我不明白我當時怎麼沒從這一點上發現你是個間諜。你總是喜歡能照顧你的朋友,不是嗎?

過去是我們,我,雷馬斯還有傑姆斯……「彼德吉雷又一次抹了一把臉,他幾乎為了吸氣而劇烈地喘息著。

「我,一個間諜……你肯定是糊塗了……我永遠不明白他怎麼會這樣說…」

「莉莉和傑姆斯讓你做保密人是我提議的。」巴拉克嘶嘶的說。

彼德吉雷惡毒的向後退了一步,巴拉克接著說,「我以為這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可以絕處逢生……福爾得摩特肯定會追我,我從沒想到過他們竟然會利用你這個毫無本事,膽小怕事的東西,當時肯定是你這悲慘的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告訴福爾得摩特你將會把波特夫婦雙手奉送給他們。」

彼德吉雷心煩意亂地咕噥著,哈利聽到了一些諸如「反常」,「神經錯亂」的詞,但是他不經意的注意到彼德吉雷那蒼白的臉色以及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門和窗子的神情。

「露平教授,」荷米恩膽怯地叫了一聲,「我可以講幾句話嗎?」

「當然,荷米恩。」露平禮貌地回答道。

「是這樣的,斯卡伯斯,我是指這個曾經在哈利的宿舍裡住了三年的男人。如果他在為您所說的那個人效勞,那麼為何他以前沒有加害哈利呢?」

「就是嘛!」彼德吉雷尖叫著,用他那隻殘廢的手指著荷米恩說,「謝謝你!

你看,雷馬斯!我從未傷過哈利的一根毫毛,這是為什麼呢?「

「我會告訴你為什麼,」巴拉克說,「因為除非對你而言有好處可尋,否則你決不會為任何人做任何事。福爾得摩特已經藏了十二年了,他們說他已經是半死不活了,你不會在丹伯多的鼻子底下犯謀殺罪的,否則,一個巫師將會失去他所有的法力,不是嗎?在你回去他那裡之前,你想要先弄清楚他是魔法界最大的壞蛋,不是嗎?況且,你為什麼非要住在一個魔法師的家裡呢?你只是為了能得到最新的消息,不是嗎?萬一你以前的保護者又重新壯大起來,加入他們會很安全的……」

彼德吉雷的嘴張開又合上了幾次,他好像是已經不能講話了。

「哦,巴拉克先生——西里斯?」荷米恩膽怯地說。

巴拉克被這種稱呼嚇了一大跳,他盯著荷米恩好像是如何禮貌地講話已經是被忘記了很久的事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一下,如果您沒有借助邪惡巫術的話,您是怎樣逃離阿茲克班的呢?」

「謝謝你,」彼德吉雷喘著氣說,瘋狂地衝她點著頭說,「非常正確,確切地說……」

但是露平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使他閉上了嘴。巴拉克衝著荷米恩微微地皺了皺眉,但是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因為荷米恩的話而惱怒,而是在想他應當如何敘述。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他慢慢說,「唯一能解釋我並沒有失去心智的原因就是我知道我是無辜的。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想法。所以得蒙特並沒能使我失去心智。但是它卻使我知道我是誰,幫助我保存了我的力量。因此當一切都到來的時候,我在監牢裡變形,變成一隻狗,你們是知道,得蒙特看不見……」他嚥了一下口水,「他們感覺得到人,是通過察覺他們的感情……他們可以感覺到我的情感越來越失去人性,當我變成狗的時候,感情就不再那麼複雜了……但是他們想,當然是因為我和其他人一樣失去了心智的原因,因此這沒有使他們起疑心。但是我當時非常非常的虛弱,我並不抱希望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我能夠將他們趕走。但是當我看見彼得在這幅圖畫中的時候,我意識到他就在霍格瓦徹,與哈利在一起…



蓄勢待發,一旦有黑暗勢力重新糾集在一起的消息傳入他的耳中……「彼德吉雷搖著頭,嘴裡發出亂七八糟的聲音,但是他一直在盯著巴拉克,好像被催眠了一樣。

「只等聽到他們又重新糾集在一起的消息就將最後一個波特家的人帶去獻給他們。只要他將哈利交給他們,誰還敢說是他出賣了福爾得摩特呢?他將會榮耀而歸。」

「現在你們看到了,我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行,只有我知道彼得還活著。」

哈利記起了威斯里先生曾經對威斯里夫人說過的話。「警衛們說他一直講夢話,而且總是重複同樣的話……『他在霍格瓦徹』。」

「就好像是有人在我的腦子裡點了一把火,連得蒙特都無法熄滅它……這並不是一種令人愉快的感情……這是一種壓抑感……但是它給了我力量,它使我的頭腦清醒了。因此,一天晚上,他們打開門給我送食物的時候,我變成一條狗從他們的身邊爬過……對他們來說察覺動物的感情是相當困難的。以至於他們被搞糊塗了…

…我這人非常的瘦……瘦得足以從欄杆之間爬出來……我像狗一樣回到大陸……我從此就在森林裡居住著,除了我去觀看快迪斯球賽的時候,當然……你飛的時候和你爸爸一樣,哈利……「

他看著哈利,這一次他沒有望向別處。

「相信我,」巴拉克嘶啞地說,「相信我,我從未出賣過莉莉和傑姆斯,我會在出賣他們之前就死掉的。」

最後,哈利終於相信他,他的喉嚨過於夜咽而說不出話,只好點了點頭。

「不要!」

彼德吉雷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哈利點頭如同宣判了彼德吉雷的死一般。他雙膝跪著往前蹭,匍匐在地上,他的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好像是祈禱似的。

「西里斯,是我呀……我是彼得呀,你的好朋友,你不會……」

巴拉克一腳踢向彼德吉雷,彼德吉雷連忙向後縮。

「我的袍子沒被你碰之前就已經夠臟的了。」巴拉克說。

「雷馬斯,」彼德吉雷尖叫著,轉而向雷馬斯求救。在雷馬斯面前拚命的哀求著,「不要相信這些……難道西里斯沒有告訴過你他們改變了計劃嗎?」

「除非他認為我是間諜,彼得,」露平說,「讓我假設這是你沒有告訴我的原因,西里斯?」他在彼德吉雷的頭頂上輕鬆的說。

「原諒我,雷馬斯?」巴拉克說。

「沒什麼,彼弗,我的老朋友,」露平說,他捲起了自己的袖子,「那麼你呢?

是不是也能原諒我誤認你為間諜呢?「

「當然,」巴拉克說,一絲笑意呈現在他那張枯瘦的臉上。他也開始捲起了袖子,「我們可以一起殺死地嗎?」

「當然,我正有此意。」露平微笑著說。

「你們不可以……你們不能……」彼德吉雷喘著氣說,並且抓著羅恩的衣服。

「羅恩……難道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嗎?一個好的寵物?你不會讓他們殺死我的,羅恩,是嗎?你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不是嗎?」

但是羅恩十分厭惡的盯著他。

「我讓你睡我的床。」他說。

「親愛的孩子,親愛的主人……」彼德吉雷爬向羅恩,「你不會讓他們這樣做的……我是你的老鼠,我是你的好寵物……」

「如果你真的是老鼠而不是人,這麼說倒不足為怪。」巴拉克嚴厲地說。羅恩的臉色因痛苦而變得越發灰白,將自己的斷腿脫離彼德吉雷,彼德吉雷又脆起來,搖搖的移向荷米恩,拉住了她的衣角。

「可愛的姑娘,聰明的姑娘——你,你不會讓他們……幫幫我吧!」荷米恩將自己的袍子從他手中拉出,退回到�邊,膽怯的望著這一切。

彼德吉雷跪坐了下來,無法控制的擅抖著,將他的頭慢慢地轉向哈利。

「哈利,哈利,你看起來就和你的父親一樣,一模一樣!」

「你怎麼敢對哈利講話?」巴拉克咆哮著,「你怎麼還敢面對他?

你怎麼還敢在他面前提起傑姆斯?「

「哈利,」彼德吉雷蹭著移向他,伸出雙手,低聲說,「哈利,傑姆斯不會讓我被別人殺死的……他會明白一切的,哈利,他一定會憐憫我的。」

巴拉克和露平一起走上前,抓住了彼德吉雷的肩膀,又將他扔到地上。他坐在地上,充滿恐懼地望著他們。

「你將莉莉和傑姆斯出賣給福爾得摩特;」巴拉克顫抖地說。「你還想抵賴嗎?」

彼德吉雷大哭起來。那是一幅嚇人的景象:就像是一個禿頂的,碩大的嬰兒,蜷縮在地上。

「西里斯,西里斯,我還能怎麼辦呢?邪惡巫師,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所擁有的武器你根本就無法想像……我被嚇壞了,西里斯,我從來就不像你和雷馬斯還有傑姆斯那麼勇敢。我也不想那麼做,但是那個不可言喻的人強迫我——」

「不準說謊,」巴拉克咆哮著,「在莉莉和傑姆斯死去的一年以前你就開始為他們提供情報了,你是他們的密探!」

「他,他控制著一切!」彼德吉雷喘著氣說,「拒絕他將會得到什麼呢?」

「那麼與曾經存在過的最邪惡的巫師作戰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巴拉克說,他的臉上出現了令人恐懼的憤怒,「只是那些無辜的生命,彼得。」

「你不會明白的。」彼德吉雷眨著眼說,「他們會殺了我的,西里斯。」

「那麼你當時就應該死掉!」巴拉克咆哮著,「死總比出賣自己的朋友好,就像我們為你做的那樣。」

巴拉克與露平肩並肩的站著,舉起了手杖。

「你早就應該知道,」露平靜靜的說,「如果福爾得摩特不殺死你,我們也會的。再見,彼得。」

荷米恩用雙手摀住了臉,轉向�。

「不!」哈利喊道。他跑上前,迎著魔杖,擋在了彼得前面,「你們不能殺死他,」他靜靜的說,「你們不能。」

巴拉克和露平都吃了一驚。

「哈利,這個垃圾是你失去父母的原因。」巴拉克吼道,「這個卑躬屈膝的骯臟的傢夥,可以不動吹灰之力殺死你,你聽到了,他的骯臟的心害過你們一家人的性命。」

「我知道。」哈利喘著氣說,「我們應該把他帶回城堡,把他交給得蒙特,他會被送去阿茲克班,不要殺死他。」

「哈利,」彼德吉雷喘息著叫著,將他的雙臂抱在哈利的膝處,「你——太謝謝你了——那總好過拋下我——謝謝你。」

「放開我,」哈利吐了他一口,厭惡的撥開彼德吉雷的雙手,「我並不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我這樣是因為,我不認為我爸爸會忍心看到他最好的朋友成為兇手——只是因為你。」

沒有人動,也沒有人發出任何響聲,除了彼德吉雷,他抓著胸部,吃力的呼吸著。巴拉克和露平對望了一下,同時垂下了魔杖。

「你是唯—一個有權決定的人,哈利,」巴拉克說,「但是想一想,想一想他所做的一切……」

「他可以去阿茲克班,」哈利重複道,「如果有人罪有應得到那個地方,他就是……」

彼德吉雷仍然躲在他身後吃力的喘息著。

「好吧!」露平說,「站在一邊,哈利。」

哈利遲疑著。

「我要把他綁起來,」露平說,「就這些而已,我發誓。」

哈利讓到了一邊,細繩這一次從露平的魔杖中射出。一會兒,彼得便躺在地上,嘴巴被塞住,身上綁了繩子。

「但是如果你變形的話,彼得,」巴拉克吼道,他的魔杖對準著彼德吉雷,「我們就會殺了你。哈利,你同意嗎?」

哈利看了看這個躺在地板上的令人不忍的東西,點了點頭,這情景彼德吉雷可以看到。

「好吧!」露平說,「羅恩,和波姆弗雷夫人一樣,我已經很難醫好你的腿骨了,所以我想如果在到達醫院之前,我們把你的腿用帶子綁好就好了。」

他急忙走近羅思,彎下腰,用他的魔杖敲著他的腿,咕噥道:「金屬包帶。」

繃帶一下子就綁在了他的腿上,將它緊緊地夾在夾板上。

露平幫他站了起來,羅恩將他的體重放在未受傷的腿上。

「現在好多了,」他說,「謝謝你。」

「史納皮教授怎麼辦呢?」荷米恩小聲地問道。看著俯臥在地上的史納皮。

「他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露平說,彎下腰去查看史納皮的脈搏,「他只是有點太過激動,還沒冷。嗯,最好等我們安全返回城堡之後再來弄醒他。我們可以這樣做……」

他咕味道:「莫比裡卡伯斯。」好像許多看不見的線系在了史納皮的手腕上,頸上和膝蓋上。他被弄成一副站著的樣子,腦袋沒勁地耷拉著,像一隻奇形怪狀的木偶。他被吊離了地面幾英吋,他那彎著的腿垂下來,露平擡起了那個隱形鬥篷,小心地將它塞入他的口袋裡。

「我們當中的兩個人必須留在這裡,」巴拉克說,「用腳趾碰了碰彼得,只是為確保一下。」

「我留下。」露平說。

「還有我。」羅恩急促的說,拐著腿走上前。

巴拉克變戲法似的從空中變出了一副沈重的手銬,不久彼德吉雷又站了起來,左臂鎖在露平的右邊,右臂鎖在了羅恩的左邊。羅恩的臉色極為沈重。看起來他將彼得的真實身份當成了對自己人格的侮辱。克路殊克從床上跳了下來,領路離開了屋子,它那刷子般的尾巴神氣活現地翹的極高。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33:41

第二十章得蒙特之吻

哈利從來都不是這個奇怪的小組的一員。克路殊克帶著他們沿樓梯走下去,露平、彼德吉雷還有羅恩緊跟其後,看起來就像是六隻胳膊在玩接力賽一樣。緊跟其後的是史納皮教授,令人毛骨悚然的飄著走,下樓時,他是腳趾碰著一個又一個的臺階,被自己的魔杖支配著——西里斯正將魔杖對準著他,哈利和荷米恩在最後面。

重新回到地道是相當困難的,露平、彼德吉雷還有羅恩不得不側著身走,露平仍然使彼德吉雷處於他的魔杖之下,哈利可以看見他們排成一隊笨拙沿著地道的邊緣走著。克路殊克仍走在前面,哈利就跟在西里斯後面。西里斯仍然使史納皮在他們前面飄浮著,他那耷拉著的腦袋不時碰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哈利看到西里斯並沒想法去阻止這些。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西里斯突然問哈利,當他們在地道里緩慢行進的時候,「使彼德吉雷進入這裡?」

「隨便。」哈利說。

「好吧……」西里斯說,「但是我也——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告訴過你,——我是你的教父。」

「是的,我知道這些。」哈利說。

「好吧……你的父親想讓我做你的監護人,」西里斯侷促地說,「如果你們出現什麼意外……」

哈利等待著,西里斯要講的與他所想的是否一樣呢?

「當然,我明白,如果你想和你的姨丈、姨媽在一起的話,」西里斯說,「但是……嗯,想一想,一旦我的身份搞清楚了……如果你想有一個、一個不同的家。」

哈利的胃好像要炸開了似的。

「什麼——與你住在一起?」他說,不小心將自己的腦袋碰在了地道頂上一個突出的巖石處,「離開杜斯利!」

「當然,我知道你並不想這麼做,」西里斯趕快說,「我明白,我只是想……」

「你瘋了嗎?」哈利說,他的聲音幾乎與西里斯的一樣嘶啞。「當然,我想離開杜斯利!但是你有自己的房子嗎?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

西里斯又轉向右邊望著他,史納皮的頭又開始在地道頂上磕磕碰碰的,但是西里斯似乎並不關心。

「你想去嗎?」他說,「我是指你想去嗎?」

「是的,我確有此意!」哈利說。

西里斯那骨瘦如柴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哈利所見過的真正的微笑。所展現出來的變化是驚人的,好像是一個年輕了十歲的人正在戴著一個枯瘦的面具歡笑一樣。

一剎那之間,他又被看成是那個曾經在哈利的父母的婚禮上嘲笑他們的人了。

在到達地道口之前,他們沒有再講過話。克路殊克第一個衝了出去,很明顯它用爪子按了柳樹上的那個樹結,因為露平,彼德吉雷和羅恩向上攀登的時候,都沒有聽到樹枝的聲響。西里斯看著史納皮從洞口爬了上去,然後,站在一邊等哈利和荷米恩先過去。最後,所有的人都出了地洞。

這個時候,地面上相當的黑,只有一束從遠處城堡的窗戶中射出的光。沒有一句話,他們開始前進了。彼德吉雷仍然在大聲地喘著氣,偶發出一兩聲嗚咽聲。哈利的腦袋裡亂成一團精,他將要離開杜斯利了,他將要與西里斯。巴拉克在一起,他父親最好的朋友……他感到有些頭暈……當他告訴若干杜斯利夫婦他將與他們在電視上看見過的罪犯一起生活時,會發生些什麼呢!

「一著錯棋,彼得。」露平在前面威脅著說。他的魔杖仍然指向一旁的彼德吉雷,對準他的胸部。

他們靜靜地穿過了空地,城堡透出的燈光慢慢地變亮了。史納皮仍然在西里斯之前飄浮而行,他的下巴垂在胸前。然後——黑雲飄了過去,地上有一些陰暗的影子,這一夥人沐浴在月光之下。史納皮與露平、彼德吉雷還有羅恩撞成了一團,當露平突然停住的時候。西里斯僵住了,他揮了揮手臂讓哈利和荷米恩停了下來。

哈利可以看到露平那黑色的輪廓,他頓時僵住了。然後,他的四肢開始發抖。

「哦,我的天呀……」荷米恩劇烈的喘息著,「今晚他忘記了帶上藥水,他並不安全。」

「快跑,」西里斯低聲說,「馬上!快跑!」

但是哈利不能跑。羅恩與彼德吉雷還有露平綁在了一起。他向前跑去,但是西里斯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扔了回去。

「交給我來處理——快跑。」

這時有一陣恐怖咆哮聲發出。露平的頭正在逐漸地伸長,他的肩膀抱成一團,可以看得見他的臉上和手上開始長毛,他的雙手變成了錯縮著的爪子。克路殊克背上的毛又一次豎了起來,它開始向後退。

人狼擡起了頭,它舔著自己的長嘴巴。西里斯從哈利的身邊消失了,他開始變形了。一隻巨大的,形如熊般的狗向前走去。當人狼掙脫了銬著他的手銬時,西里斯咬住了它的脖子並開始向後拉它,離開了羅恩和彼德吉雷。它們絞在了一起,嘴咬著嘴,爪子撕扯著對方——哈利站了起來,被這副景象給吸引住了,他過於專注而忘記了去注意其它的一切,荷米恩的尖叫聲驚醒了他。彼德吉雷向露平扔下的魔杖衝去。羅恩無法借助綁了繃帶的腿站穩,跌倒在地,「嘣」的一聲一束光閃過——羅恩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覺。又是一聲,克路殊克飛向天空,又落回地面。

「伊斯彼特華朗!」哈利喊到,將自己的魔杖對準了彼德吉雷,露平的手杖飛入空中消失於視線之外。「站在那裡,不許動!」哈利嚷道,向前跑去。

太晚了,彼德吉雷已經開始變形了。哈利看見他那光禿禿的尾巴從系在羅恩手臂上的手銬中滑出。接著,草地裡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一陣曝叫與低聲的咆哮傳了出來,哈利看到露平飛了起來,然後飛奔著跑進森林裡。

「西里斯,彼德吉雷變形逃走了!」哈利叫道。

西里斯正在流著血,他的嘴上和背上都佈滿傷痕。但是一聽到哈利的話,他就又重新振作起來,只一會兒,他的爪子弄出的聲音就隨他的遠去而消失了。

哈利和荷米恩向羅恩衝去。

「他對他做了什麼?」荷米恩喃喃自語道。羅恩的眼睛只是半閉著,他的嘴微張著。他肯定還活著,他們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但是他卻不認得他們了。

「我不知道。」

哈利殷切的望瞭望四周。巴拉克和露平都離開了……只剩下史納皮與他們在一起,仍然無知覺地懸在半空中。

「我們最好將他們帶回城堡,並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哈利說,地撥了撥掉在眼前的頭髮,正要繼續說下去「過來——」

但是這時,他聽到一隻狗在黑暗中痛苦的哭叫著……

「是西里斯。」哈利喃喃道,並望向了黑暗之中。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但是目前他們面對羅恩束手無策,而且聽這聲音,巴拉克肯定是遇上了麻煩——哈利開始狂奔起來,荷米恩緊緊地跟在他身後。這叫聲似乎是從湖邊傳來的,他們一起向那裡衝去。哈利跑得快要飛起來了,他感覺到冷意,但不知為什麼。

叫喊聲突然停了下來。當他們到達湖邊時,他們終於找到了原因——西里斯已經變回人形,趴在地上,雙手蓋在頭上。

「不要……」他呻吟著,「不要……」

然後哈利看到了他們,得蒙特,至少有一百多個。黑黑的一群在湖面上滑翔。

他吃驚地看向四周,那股熟悉的、冰涼的寒流侵入到他的體內,霧使他的視力開始變得模糊,越來越多的得蒙特從黑暗中湧出,出現在他們四周,他們被包圍了……

「荷米恩,想一些愉快的事!」哈利喊道,他舉起了魔杖,氣憤地眨著眼試圖恢復視力,搖著頭以圖擺脫起先進入他心中的微弱的尖叫聲。

「我要與我的教父在一起,我要離開杜斯利夫婦。」他迫使自己去想西里斯,並且只想他,他開始唱聖歌:「伊斯彼特華朗!伊斯彼特華朗!」

「伊斯——」荷米恩喃喃道,「伊斯——伊斯——」

但是她做不到。得蒙特越來越近,離他們只有十英呎了。他們在哈利和荷米恩的周圍形成了一道堅固的�,而且離得越來越近「伊斯彼特華朗,」哈利叫喊著,試圖將那些尖叫聲從耳邊趕走,「伊斯彼特華朗。」

一縷細細的銀光從哈利的手杖射出,並像薄霧一樣在他面前盤旋。與此同時,哈利聽到荷米恩倒在了他身旁。現在他是孤身一人,地地道道的孤身一人了。

「伊斯——伊斯彼特華朗!」

哈利跪在了冰冷的草地上,霧像雲似的迷糊了他的雙眼。用盡全力,他努力記起——西里斯是無辜的——無辜的——我們都會沒事的——我要與他住在一起。

「伊斯彼特華朗!」他喘著粗氣說。

借助無形的吧卓泥斯發出的光,他看到一隻得蒙特停了下來,離他相當的近。

它無法穿過哈利施魔法產生的銀白色的薄霧。一隻死氣沈沈,薄如蟬翼的手從鬥篷下面伸出。它做了一個手勢好像是要將吧卓泥斯驅走似的。

「不要——不要——」哈利喘著氣說,「他是無辜的——伊斯彼特華朗——」

他可以感覺到他們在盯著他,可以聽到他們那尖利的呼吸聲如同一股邪風一樣包圍著他。最近的得蒙特好像正在啄磨他,然後他舉起了那雙腐爛的手——拉下了他的頭罩。

在應該長著眼睛的地方,只有一層灰色的,結了癡的薄薄的皮,糊住了空空的眼窩。不過,這裡有一張嘴,一個長滿牙齒,毫無形狀的洞,伴隨著充滿死亡的尖叫聲,抽吸著空氣。

哈利被一種令人癱瘓的恐懼包圍著,以至於他無法動彈,也無法講話。他的吧卓泥斯逐漸地削弱並消失了。白霧使他看不見東西,他不得不掙紮著,伊斯彼特華朗,他看不見遠處的東西。他可以聽見那種熟悉的尖叫聲……伊斯彼特華朗……他在薄霧中摸索著尋找西里斯並且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們不會帶走他的……

但是,突然之間,一雙有力的,笨拙的手繞在了哈利的脖了上面,迫使他的臉向上……他可以感到那陣呼吸,他會先要了他的命,那是一種充滿腐爛氣味的呼吸……他的母親在他的耳邊尖叫……這是他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然後,他被濃霧淹沒了,他似乎看到了銀色的光變得越來越亮……他覺得自己向前摔到了草地上——臉向下,過於虛弱而無法動彈,噁心並顫抖著,哈利睜開了他的雙眼,刺眼的光芒照亮了他身邊的草地。尖叫聲已經停止了,冷意也已經消散了。

不知是什麼將得蒙特召了回去……它們曾經包圍了他、荷米恩和西里斯。得蒙特所發出的那些刺耳的、吮吸的聲音消失了,他們已經離開了,空氣又變得溫暖了。

用盡所有他可以聚集的力量,哈利將頭擡起了幾英吋,看見了一隻動物在薄霧之中。穿過湖的上空飛馳而去。哈利想看清那是什麼,但是汗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它如同獨角獸一樣,明亮,努力保持著清醒,哈利看到它小跑著到達對岸停了下來。這一刻,藉著光亮,哈利看到有人正在歡迎它的回歸……舉起他的手撫摸著它……

那個人看起來令人奇怪但又很熟悉……但是那不可能是……

哈利無法明白這一切,他再也想不下去了。他感覺到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他的頭垂了下來,再次暈了過去。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34:25

第二十一章荷米恩的秘密

「令人震驚的消息,太令人震驚了……你們一個也沒有死,這簡直是奇蹟……

從未聽說過這種事……很幸運可以再次見到你,史納皮。「

「謝謝你,部長。」

「馬里的命令,第二流的,我應該說是第一流的,如果我能應付它。」

「真得很感謝你,部長。」

「尼克查出你去了那裡……肯定是因為巴拉克,我猜?」

「事實上,是波特,威斯里還有格林佐,部長。」

「不可能!」

「是巴拉克對他們施了魔法,我親眼看見的。一種亂人心智的法力。你可以從他們的行為上看出來,他們似乎在想他是無辜的,他們根本不為他們的行為負責任。

另一方面,他們的干涉使得巴拉克得以逃脫……很明顯,他們以為可以單槍匹馬的抓住巴拉克。在這之前,他們經常這樣做……恐怕,給了他們太多的主動性……當然,波特一直就被校長允許了許多特權。「

「哈,好吧!史納皮……你是知道的,我們都不曾瞭解他所憂慮的。」

「但是——給他那麼多特殊對待合適嗎?我就個人而言,我希望能夠像對待其他學生那樣對待他。別的學生肯定會被停學的——至少而言,他曾使他的朋友陷入如此大的危險中。想想吧,部長,違反學校的規章制度——沒有採取任何的預防措施,只靠他自己——走出邊界。在晚上,與一隻人狼和一個殺人犯結交——我有理由相信,他也曾經非法地訪問過霍格馬得——」

「好了,好了,我會查一下的,史納皮,我會查一下的,這群孩子無疑是很愚蠢的……」

哈利緊閉著眼躺著聽著,他覺得有些眩暈。他所聽得到的話似乎要很久才能從他的耳朵到達大腦,以至於很難聽得懂。他的四肢似乎裝滿了鉛,他甚至都無力擡起眼皮。他想要永遠,永遠都躺在這張舒服的床上。

「最令我吃驚的就是得蒙特的行為……你真的不知道是什麼迫使它們後退的嗎?

史納皮?「

「不知道,部長。當我到達的時候,只看到他們已經退回到他們領地的入口處……」

「太奇怪了,那麼巴拉克,哈利還有那個女孩——」

「他們全都毫無知覺,在我到達之時,我被綁著並且被封住了嘴,自然,我變出了幾個擔架並把他們全都直接帶回了城堡。」

停了一下,哈利的腦袋好像轉得快了一點,當他思想的時候,一種被撕咬的感覺出現在他的胃裡。

他睜開了雙眼。

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很模糊,有人拿走了他的眼鏡。他躺在醫院內一間黑暗的病房裡。在病房的另一端,他可以看到波姆弗雷夫人正背對著他,在一張床前彎著腰,哈利瞇著眼,看見波姆弗雷夫人手臂下羅恩的紅發。

哈利將頭扭向枕頭的另一邊,在他右邊的床上躺著荷米恩。月亮照在她的床上。

她也睜著眼,她看起來像是被嚇呆了。當她看到哈利醒來的時候,將食指放在了嘴唇上,然後指向病房的門,門半開著,史納皮和可尼斯。法治在樓道里說話的聲音從那傳進來。

現在波姆弗雷夫人輕快地走進黑暗的病房,走到哈利床前。他扭頭看著她。她正捧著一塊他從未見過的最大的巧克力,就像是一小塊巨石。

「哈,你醒了!」她輕快地說,她將巧克力放在他床邊的茶幾上,用一把小鎚將它搞碎。

「羅恩怎麼樣?」哈利和荷米恩一起問道。

「他會活下來的,『被姆弗雷夫人微笑著說,」至於你們兩個,你們得呆在這兒,直到我滿意時為止——波特,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哈利坐起來,將他的眼鏡戴上,拿起了魔杖。

「我要見校長。」他說。

「波特,」波姆弗雷夫人說,「放心吧!他們抓住巴拉克了,他就被鎖在樓上,現在,得蒙特隨時都可以準備執行親吻了。」

「什麼?」

哈利從床上跳了下來,荷米恩和他做的一樣。但是他的叫聲馬上就被樓道外面的人聽到了,下一秒鐘,可尼斯和史納皮都衝進了病房。

「哈利,哈利,什麼事?」法治問,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你應該呆在床上——他已經吃了巧克力了嗎?」他焦急地問波姆弗雷夫人。

「部長,聽著!」哈利說,「西里斯。巴拉克是無辜的!彼得。彼德吉雷製造了假死的一幕!我們今晚見到了他!你不能讓得蒙特這樣對待他,他是——」

但是法治搖了搖頭笑了一下。

「哈利,哈利你被搞糊塗了,你曾經過了一段苦難經歷,現在,躺回去,我們已經控制了一切。」

「你並沒有,」哈利喊道,「你們抓錯了人。」

「部長,請聽清楚,」荷米恩說,她匆忙來到哈利身側,乞求地望著法治的臉,「我也見到他了,就是羅恩的那隻老鼠,他是一個由人變成的動物,我是說彼德吉雷,而且——」

「你看見了,部長?」史納皮說,「他們都被蠱惑了,巴拉克的確做得不錯…

…「

「我們沒有被蠱惑!」哈利咆哮著。

「部長!教授!」波姆弗雷夫人惱怒地說,「我必須堅持讓你們離開。波特是我的病人,他不能被你們打攪。」

「我並沒有被打攪,我在盡力告訴他們所發生的一切片哈利生氣地說,」如果他們肯聽——「但是波姆弗雷夫人突然將一大塊巧克力,塞入哈利嘴裡,他咳嗽著。她趁機又將他弄到床上。

「現在,請走吧!部長,這些孩子需要照顧,請離開——」

門又被打開了,丹伯多走了進來,哈利費力地吞掉滿口巧克力,又站了起來。

「丹伯多教授,西里斯。巴拉克——」

「看在老天爺的份上,」波姆弗雷夫人聲斯力竭的喊道,「這裡是病房,不是嗎?校長,我必須堅持——」

「對不起,波比,但是我有話要與波特先生和格林佐小姐談,」丹伯多平靜地說,「我剛剛與西里斯。巴拉克談過話——」

「我想他給你講了同樣的根植於哈利腦海中的故事,」史納皮吐了一口口水說,「一些關於一隻老鼠和彼德吉雷仍然活著的事。」

「不錯,的確如此,巴拉克的故事。」丹伯多說。透過那副半月形的眼鏡琢磨著他。

「那麼我所說的就不能證明任何東西了嗎?」史納皮咆哮著。「彼得。彼德吉雷並不在什拉克。剎克,我也沒從地上看到它存在的跡象。」

「這是因為你被打暈了,教授!」荷米恩認真的說,「你來的不夠及時以至於沒有聽到——」

「格林佐小姐,你給我閉嘴。」

「現在,史納皮,」法治說,「這位小姐已經被搞得混亂了,我們必須做——」

「我想單獨同哈利還有荷米恩小姐談談,」丹伯多突然說,「可尼斯,史納皮,波比,請離開。」

「校長,」波姆弗雷夫人抱怨道,「他們需要治療,他們得休息」這件事不能等了,「丹伯多說,」我必須堅持。「波姆弗雷夫人嘆著嘴,離開了病房,走向她的辦公室。當她離開病房時,重重地把門關上了。法治看了看他手上配戴的金表。

「劊子手現在應該到了,」他說,「我先去見他們,丹伯多,我在樓上等你。

他走向門口,並為史納皮開著門,但史納皮並沒有動。

「你實在是不應該相信巴拉克的故事。」他低聲說,他的眼睛直盯向丹伯多。

「我想單獨與哈利和荷米恩談談。」丹伯多重複說。

史納皮向丹伯多跨進了一步。

「西里斯。巴拉克在他十六歲時就向我顯示出他可以謀殺別人,」

他喘著氣說,「你並沒有忘記吧!校長?你不會忘記他曾經企圖殺死我吧?」

「我的記憶力和以前一樣的好,史納皮。」丹伯多冷靜的說。

史納皮轉過身,走過了法治仍在為他開啟的門,然後門在他們後面關上了。丹伯多轉向哈利和荷米恩。他們同時開始講話。

「教授,巴拉克講的是實話,我見到了彼德吉雷。」

「他趁著露平變**狼的機會逃走了。」

「他是隻老鼠。」

「彼德吉雷的前爪,我是說他的手指,他砍掉了一個。」

「是彼德吉雷攻擊羅恩的,不是西里斯。」

但是丹伯多舉了舉手,截住了他們的各種理由。

「現在輪到你們仔細聽著了,我求你們不要打斷我,因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他冷靜的說,「現在除了你們的話,再也沒有任何證據。

兩個十三歲的巫師講出來的話無法令任何人信服。有整整一條街的人都發誓說他們看見西里斯謀殺了彼德吉雷,而我則向部裡做證說西里斯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

「」露平教授可以告訴您——「哈利說,無法控制住自己。

「露平教授現在在深林裡,無法跟任何人說話,等到他再變**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西里斯會變得更慘。況且人狼並不被我們這些人所信任,他的支持者也無足輕重——事實上,他和西里斯又是老朋友——」

「但是——」

「聽我說,哈利,太遲了,你明白嗎?你肯定已經看到史納皮講的比你講的更能令人信服。」

「他恨西里斯。」荷米恩急切的說,「這都是因為西里斯與他開了那麼愚蠢的玩笑。」

「西里斯的所作所為也不像一個無辜的人。他曾經攻擊過一個胖大嬸,曾帶著刀進人格林芬頓塔——不管彼德吉雷是生是死,我們都無法為西里斯翻案。」

「但是您相信我們。」

「是的,我相信。」丹伯多輕輕的說,「但是,我沒有辦法使他們相信,或者用魔法駁回部裡的……」

哈利盯著他那張嚴肅的臉,看起來就像是他腳下的地突然沈了下去似的。他已經習慣了丹伯多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想法,他正在期望著丹伯多能夠從空氣中變戲法似的揪瞭解決的方法。但是沒有……他們最後的一線希望也失去了。

「我們需要什麼呢?」丹伯多慢慢地說,他那藍亮的眼睛從哈利移向荷米恩,「更多的時間。」

「但是——」荷米恩開口說。然後,她的雙眼睜的大大的,「哦!」

「現在,請注意。」丹伯多低聲地,清晰地說,「西里斯被鎖在費立維克教授的辦公室,在第七層。從塔的西邊向右數第十三個窗戶。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晚你可以換救不止一條無辜的生命。但是記住,你們兩個。你不能被別人看見,格林佐小姐,你知道規則——你知道這是關鍵所在——你一定不能被發現。「哈利對所在發生的事一點頭緒都沒有,丹伯多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一次轉過頭來。」我要把你鎖起來,現在是——「他看了看手錶,」距離午夜還有五分鐘,格林佐小姐,做這件事你要轉三個圈,祝你好運。「

「祝你好運?」當門在丹伯多身後關上時,哈利重複著,「三個轉圈?他在講些什麼?我們應該怎麼做?」

但是荷米恩在她的抱子的頸部緊張地摸索著,拉出一根很長,很長的金鏈。

「哈利,過來,」她急促地說,「快一點!」

哈利朝她走去,完全糊塗了,她將鏈子拿出來,他看見了一個微小的,閃著火花的時間球懸在正中。

「這裡——」

她將鏈子也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準備好了嗎?」她屏住呼吸問。

「我們要做什麼?」哈利說,他完全迷糊了。

荷米恩將玻璃球轉了三個圈。

黑暗的病房瞬間融入黑慕之中了,哈利覺得好像飛起來了一樣,向後飛快的飛。

一些模糊的形狀和顏色經過他身邊他的耳朵豎了起來。他想喊,但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然後,他感覺到堅實的土地又在腳下了,東西也逐漸可以看清楚了——他站在一個廢棄的大廳的入口處,站在荷米恩的身邊,一束金色的陽光從前門射出,照在鋪著的地面上。他瘋狂地看著荷米恩,鏈子嵌在他的脖了上。

「荷米恩,怎麼——?」

「就在這兒。」荷米恩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將他拖到大廳裡的掃帚廚口處。

她打開它,將他推了進去,與鏟鬥和拖把擠在一起,然後,跟著他進去,「嘣」

的一聲將門關上。

「什麼——怎麼了——荷米恩,發生了什麼?」

「我們必須及時趕回去,」荷米恩低聲說,「時間退回去了三個小時。」她在黑暗中將鏈子從他脖上取下。

哈利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非常的疼,看來它驅去了是在做一個離奇的夢的可能性。

「但是_,,」嗨!聽著!有人來了!我想——我想,那也許是我們。「荷米恩將她的耳朵貼在了櫥壁上。

「腳步聲從大堂傳來……是的,我想那是我們當時在進入哈格力大堂。」

「你是在告訴我,」哈利低著問,「我們在這個壁櫥裡,但又在這個壁櫥外嗎?」

「是的。」荷米恩說,她的耳朵仍然貼在櫥壁上,「我確信是我們,絕不會多於三個人……我們走得很慢,因為我們穿著隱形鬥篷。」

她停了下來,仍然專心地聽著。

「我們走下了前面的臺階……」荷米恩坐在了一個向上翹起的鏟鬥上,焦急地注視著,哈利想要問幾個問題。

「你在哪兒搞到這時間球的?」

「它叫作『時間回轉器』,」荷米恩說,「我們回來的第一天,我從麥康娜教授那拿來的,我發誓不告訴任何人。為了能夠得到它,她給魔法部寫了各種各樣的保

證。她得告訴他們我是一個模範學生,除了在學習上,我決不會利用它做別的事情……我要轉動它,才能使時間回轉。這就是我為什麼一下子就學會了好幾年的課程的原因,明白了嗎?但是……「

「哈利,我不明白丹伯多為什麼要讓我們這樣做。他為什麼要讓我們回轉三個小時呢?這能怎麼幫助西里斯呢?」

哈利看著那張陰暗的臉。

「在他讓我們回轉的時間之內,一定發生了些什麼,他想讓我們改變的,」他慢慢說,「發生了什麼呢?我們在三小時以前走向哈格力」現在是三小時之前,我們正向哈格力走去,「荷米恩說,」我們只聽到我們自己剛剛離去。「哈利皺著眉頭,好像他正在絞盡腦汁,集中思想。

「丹伯多剛才說——剛才說我們可以挽救不止一個無辜的生命……」突然,他搞清楚了,「荷米思,我們快點去救畢克碧!」

「但是,那又能怎樣幫助西里斯呢?」

「丹伯多說過——他剛才告訴過我們是哪一個窗戶——費立維克辦公室的窗戶!

西里斯被關押的地方。我們可以讓畢克碧飛到窗戶裡,去救西里斯,西里斯可以騎著畢克碧逃走——他們一起逃走!「

哈利看到了荷米恩的臉,她看起來滿是恐懼。

「如果我們可以不被別人看見而做成這件事的話,那簡直是個奇蹟。」

「好吧!我們應該試試看,不是嗎?」哈利說,他站起來將耳朵貼在櫥壁上。

「聽起來好像沒人了,出來吧!我們走……」

哈利打開了壁櫥的門,大廳是廢棄的。他們儘可能輕輕地快走,他們衝出壁櫥走下了石頭臺階。他們的影子逐漸拉長,樹林的樹梢上再次被鍍上了金色的光芒。

「假如有人從窗戶裡看出來——」荷米恩尖聲說,望著他們身後的城堡。

「我們得跑快點,」哈利堅定地說,「直著跑進森林,好嗎?我們必須藏在一棵樹或什麼別的東西後面,好看清楚些——」

「好吧,但是我們得從溫室那邊繞過去!」荷米恩說,「我們得遠離哈格力家的前門,否則我們自己將會看到我們!現在我們應該差不多到達哈格力那兒了。」

聽到了她的話,哈利快跑起來,荷米恩緊跟在他後面。他們穿過蔬菜園到達了溫室,在它後面停了一下,然後又開始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繞過胡賓柳樹,向森林衝去。

在樹影裡終於安全了,哈利轉過身,幾秒鐘後,荷米恩跑到他身側,大口的喘著氣。

「好吧!」她喘著氣說,「我們得偷偷地溜到哈格力家去。不要被看見,哈利……」

他們在樹間悄悄的走著,到達了森林的邊緣。當他們看到哈格力家房子的前面時,他們聽到了一聲敲門聲。他們趕快溜到一棵寬大的橡樹的樹幹後,每個人從一邊向外看去。哈格力出現在門廳處,臉色蒼白地顫抖著,想看一下是誰在敲門,然後哈利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是我們,我們穿著隱形鬥篷,讓我們進入,然後我們就脫下它。」

「你們不應該來的!」哈格力低聲說。他向後退了一步,飛快地關上門。

「這是我們做過的最怪異的一件事。」哈利強烈地說。

「讓我們往前移一些,」荷米恩低聲說,「我們得靠近畢克碧!」

他們在樹間悄悄地走著,直到他們看到了緊張的畢克碧,它被掛在哈格力家的南瓜地的柵欄上。

「現在?」哈利悄聲問。

「不要!」荷米恩說,「如果我們現在偷著救走他,委員會的人們就會認為是哈格力釋放了他,我們要一直等到他們把他綁到外面的時候再說。」

「我們只有六十秒的時間。」哈利說,「這看起來不大可能。」

就在這時,哈格力的木屋裡傳來了打碎瓷器的聲音。

「這是哈格力打破了牛奶罐,」荷米恩低聲說,「一會兒我們就會看到斯卡伯斯了。」

果真如此,幾分鐘之後,他們聽到了荷米恩的尖叫聲。

「荷米恩,」哈利突然說,「如果我們——我們跑過去,抓住斯卡伯斯的話——」

「不要!」荷米恩恐懼地低聲說,「你不明白嗎?我們違反了一條重要的魔法師的規定!沒有人可以改變時間,沒有人!你聽到丹伯多說的話了,如果我們被發現——」

「我們只會被我們自己和哈格力看見。」

「哈利,如果你看到你自己衝入哈格力中,你會怎麼想?」荷米恩說。

「我想,我想我會發瘋,」哈利說,「或者我會認為這是邪惡巫術在作怪。」

「這就是了!你不會想明白的,你可能會攻擊你自己!你明白了嗎?麥康娜教授告訴過我當魔法師們搞亂時間時,所發生過的可怕的事情……他們有很多人都因為誤會而殺死了過去或者將來的自己!」

「好吧!」哈利說,「這只是一個提議罷了,我是想——」

但是荷米恩用胳膊碰了他一下,並指向城堡。哈利將頭移動了幾英吋,清楚地看到了遠處的前門。丹伯多,法治,還有原來的委員會的成員,還有馬可尼爾——劊子手,正向臺階走來。

「我們就要出來了!」荷米恩喘著氣說。

果真是這樣,待了一會兒,哈格力家的後門打開了,哈利看見他自己,羅恩,還有荷米恩走了出來。毫無疑問,這是他這一生這最怪異的時刻,看見他自己站在南瓜地裡。

「好了,畢克碧,好了……」哈格力對畢克碧說。然後他對哈利,羅恩還有荷米思說。「走吧!快點走!」

「哈格力,我們辦不到——」

「快走!沒有你們這群麻煩時,就已經夠好的了。」

哈利看到南瓜地裡的荷米恩將鬥篷被在了他們的身上。

「快點走,不要聽了——」

哈格力家的前門傳來了敲門聲,執行死刑的人到來了。哈格力轉過身走向木屋,留下後門半開著。哈利看到南瓜地上的草又平了,聽到了三雙腳離去的聲音,他、羅恩、還有荷米恩離去了。但是哈利和荷米恩藏在樹後可以透過後門聽到木屋裡發生的一切。

「那隻野獸在哪裡?」傳來了馬可尼爾那冰冷的聲音。「」外……在外面,「哈格力結結巴巴地說。當馬可尼爾看向窗戶外面,盯著畢克碧的時候,哈利連忙將頭藏起來,然後他們聽到了法治的聲音。

「我們——嗯——不得不給讀給你關於死刑的官方通知,哈格力,我們要快一點。然後你和馬可尼爾要在上面簽名。馬可尼爾,你也要好好聽著。過程是——」

馬可尼爾的臉從窗戶處消失了,也許只有這麼一下而已。

「在這兒等著。」哈利對荷米恩低聲說。「我去做。」法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哈利從樹後衝出跨過柵欄,跑進南瓜地裡,向畢克碧衝去。

「這是委員會關於處死危險動物畢克碧的決定,這個被宣判的動物應在六月六日日落之前被處以死刑。」

小心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哈利緊盯著畢克碧那雙兇狠的橘黃色的眼睛,彎下了腰,畢克碧那充滿鱗片的雙膝跪了下來,然後又站起來。哈利開始解開綁在欄杆上的繩子。

「……關於死刑的執行,委員會任命劊子手沃登。馬可尼爾來執行…,,」過來,畢克碧,「哈利喃喃地說,」過來,我們是來救你的,安靜點,安靜點……,,「下面是見證人簽名,哈格力,你簽在這裡……」

哈利費盡全力地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但是它的腳被卡住了。

「好吧,現在就讓我們先過去吧!」委員那尖利刺耳的聲音從哈格力的小木屋傳出。「哈格力,也許你呆在裡面會好一點。」

「不要,我——我想和它在一起,我不想讓他孤零零的。」

腳步聲迴響在小木屋裡。

「畢克碧,快走!」哈利催促著。

哈利將繩子繞在了畢克碧的脖子上。畢克碧開始走了,煩躁地煽動著他的翅膀,他們離小樹林還有十一英呎,在哈格力家後門前一覽無餘的空地上。

「請等一下,馬克尼爾,」丹伯多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也得簽名才行。」腳步聲停住了。哈利使勁拉著繩子,畢克碧搧動著它的翅膀走快了一些。

荷米恩蒼白的臉從樹後伸出。

「快,快,哈利。」她叫著。

哈利還可以聽見丹伯多在小木屋裡講話的聲音。他又使勁地拉了一下繩子,畢克碧開始了一陣小跑,他們就要到達樹林了……

「快點,快點!」荷米恩低聲喊著。從樹後衝出,也抓住了繩子,兩人合力,畢克碧走得又快了一些。哈利扭過頭去看了看,現在他們在視線之外了,他們已經看不到哈格力家的花園了。

「停下!」他低著對荷米恩說,「他們可能會聽到我們——」

哈格力家的後門「嘣」的一聲打開了,哈利,荷米恩還有畢克碧都靜靜地站著。

連畢克碧都像是在注意地聆聽著。

沈默,然後——「他在哪兒?」委員那尖利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隻野獸在哪?」

「它剛才就被綁在這裡的。」劊子手憤怒地說,「我看見它就在這兒?」

「多麼的奇妙哇!」丹伯多說,在他在語調中有一絲驚喜。

「畢克碧!」哈格力焦急的叫著。

一陣「嗖、嗖」的聲音,斧子一聲落在了地上。好像是別子手憤怒地把它扔進了柵欄內。然後,傳來了一陣哀號聲,這次,他們可以聽到哈格力的嗚咽聲了。

「走吧,走吧!祝福你,小畢克碧,他走了!馬斯特使他自由了,畢克碧,你這個聰明的孩子!」

畢克碧開始想要擺脫繩子,回到哈格力身邊去。哈利和荷術恩抓緊立,將它的腿抵在林子的地上以便阻止他。

「有人放走了他!」劊子手咆哮著,「我們要搜尋空地搜查森林。」

「馬可尼爾,如果畢克碧真得是被偷走了的話,你認為那個賊會讓他步行離開嗎?」丹伯多說,仍然用一種嘲弄的語氣,「搜查天空,如果你要做的話……哈格力,我可以喝杯茶,或一大林白蘭地嗎?」

「哦,哦,當然,教授。」哈格力說,他聽起來因為過於興奮而有些虛弱,「請進來、請進來……」

哈利和荷米恩密切地傾聽著,他們聽到一陣腳步聲,劊子手那微弱的抱怨聲,關上門的聲音,然後一切又都靜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哈利小聲說,看著四周。

「我們得藏在這兒,」荷米恩說,她看起來怕得很,「我們得一直等到他們回到城堡。然後,等到安全了,我們就讓畢克碧到西里斯所在的窗戶。他得過幾個小時才會到那裡,這將是個難題……」

她緊張地向她身後森林的深處望去。太陽開始落山了。

「我們馬上就要行動了,」哈利說,想了想說,「我們應該能夠看到胡賓柳樹了,或者我們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對了。」荷米恩說,緊緊地抓了一下捆著畢克碧的繩子,「但是我們必須得保

證不被別人發現,哈利,記得嗎?「

他們朝林子的盡頭走去,濃重的黑暗包圍著他們,直到他們可以藏到一片樹後,看到胡賓柳樹。

「那是羅恩。」哈利突然說。

一個黑色的人影向草地走進,他發出的聲音在夜晚寂靜的空氣中迴響。

「離開他——離開他——斯卡伯斯,過來這兒——」

然後,他們看到不知從哪兒又冒出兩個黑影,哈利看到他和荷米思在追羅恩,然後羅恩開始跑。

「走開,走開,你這只臟貓。」

「那個是西里斯!」哈利說。一隻狗的碩大的身形從柳樹的根處冒了出來。他們看見他在衝著哈利嗥叫,然後抓住了羅恩。

「現在看來更糟了,不是嗎?」哈利說,看見那隻狗將羅恩拖到了根底下,「哦,快看,我剛才被樹撞了一下——你也是——真是怪異——」

胡賓柳樹底下的根正在咯吱咯吱的伸展開,他們看見他們自己正在這兒沖,那兒沖的,企圖夠著樹幹,然後那棵樹靜了下來。

「這是克路殊克按了那個樹節。」荷米恩說。

「現在走吧……」哈利咕呼著說,「我們進去。」

在他們消失的一剎那,那棵樹又開始動了。過了一會兒,他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是丹伯多,馬可尼爾,法治還有老委員,他們正在返回城堡。

「他們一走,我們就進入了通道!」荷米恩說,「如果丹伯多曾經和我們在一起的話……」

「馬克尼爾和法治也會來的,」哈利痛苦的說,「我敢說法治會竭盡所能的讓馬可尼爾當場殺死西里斯。」

他們看著那四個人走上城堡的臺階,從視野中消失。幾分鐘之同,視野裡一片空闊,然後……

「露平來了!」哈利說,他們看見一個人影快步走下臺階向柳樹衝去,哈利看了看天空,雲彩將月亮完全遮住了。

他們看見露乎從地上拿起一根樹枝,點了樹幹上的那個樹節,樹停止了亂動,然後露平也消失在根部的縫隙裡。

「如果他抓起了鬥篷,『」哈利說,「它就放在那兒……」

他轉向荷米恩。

「如果我們現在衝出去並抓起它,史納皮就不能再拿走了,並且」哈利,我們不能被看見。「」你怎麼能這樣站在這裡?「他狠狠的問荷米恩,」站在這裡看著會發生些什麼?「他略顯猶豫的說:」我去拿鬥篷。「

「哈利,不要。」

荷米恩剛好抓住了哈利背後的的飽子。與此同時,他們聽到了一陣歌聲,是哈格力。他正在向城堡走走,最大音調地唱著歌,而且走路時略帶搖晃,一個大酒瓶在他手中搖擺。

「看見了嗎?」荷米恩說,「看見會發生什麼了嗎?我們得不被人看見!不!

畢克碧。「

畢克碧又一次在竭盡全力的想要回到哈格力身邊。他們看著哈格力微醉地閒逛著走回城堡,消失在視線裡。畢克碧停止了掙紮,走到一邊,沮喪地低下了頭。

不到兩秒鐘,城堡的門再次打開了,史納皮跑出來追擊他們,向柳樹跑去。

當哈利看史納皮跑到柳樹前,停了下來,四月看了一下,然後抓起鬥篷拿在手裡時,哈利氣的拳頭緊握。

「拿開你的臟手。」哈利低聲吼叫著。

「擦」的一聲。

史納皮撿起了露平丟在一旁的樹枝,點了點那個樹節,然後披上鬥蓬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就是這樣了,」哈利說,「我們都進了那裡……現在我們只要等著我們再出來為止。」

她將掛著畢克碧的繩子的一端牢固的綁在一棵樹上,然後坐在乾燥的地上,雙手抱住膝蓋。

「哈利,這裡有些東西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丹伯多沒有抓走西里斯呢?我記得他們來過,我想我是暈過去了……他們太多了……」

哈利也坐了下來,講了他所看到的東西。當離他最近的得蒙特向他張開嘴時,一片銀亮的東西是如何從湖面上升的,迫使他們退了回去。

當哈利講完的時候,荷米恩的嘴巴微微張著。

「可是那是什麼呢?」

「這裡只有一樣東西可以驅走得蒙特,」哈利說,「真正的吧卓泥斯,萬能的東西。」

「但是是誰用魔法生成它的呢?」

哈利沒有說話,他在回想他看到過的在岸的另一邊的那個人。

他知道他認為那個人是誰……但是那又怎麼可能呢?

「你沒有看到他們看起來像什麼嗎?」荷米恩期待的問,「他是不是我們的一個老師呢?」

「不是,『給利說,」他不是我們的老師。「」但是他一定是一個很強大的魔法師,才能趕走所有的得蒙特……如果吧卓泥斯發出的光很強的話,一定也照亮了他自己,難道你沒有看見他嗎?「

「是的,我看見他了,」哈利慢慢地說,「但是……這也許是我的想像……我當時並不十分清醒……我很快就暈了過去……」

「你認為他是誰呢?」

「我想——」哈利嚥了嚥口水,他知道這聽起來將會是多麼奇異。

「我想他是我父親。」

哈利看了荷米恩一眼,她嘴巴張的大大的。她帶著一種憐憫與驚訝摻雜在一起的表情望著他。

「哈利,你的父親已經死了呀。」她輕輕的說。

「我知道。」哈利極快的說。

「你認為你看見的是他的靈魂?」

「我不知道……不是的,他看起來是真實的……」

「那麼——」

「也許我看見的是別的什麼,」哈利說,「但是……我所看見的真的很像他…

…我有他的相片。「

荷米恩仍然在望著他,好像是擔心他的腦子出了什麼毛病。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哈利平靜地說。他轉頭望向畢克碧,它正在將它的翅膀向地上靠去,好像要尋找溫暖似的。但是他並不是真正在看著它。

他在想他的父親,還有他的老朋友……莫妮,溫特爾,彼弗還有拜朗……他們四個是不是今晚都跑出到曠野來了呢?溫特爾今天晚上就會再次出現了,當別人認為他已經死了的情況下——有沒有可能他的父親也做了同樣的事呢?他是不是他看見的那個穿過湖面的東西呢?那個人影離得太遠而無法看清楚。但是在他失去知覺的前一刻,他確切地感覺到了……

微風吹過,頭頂上的樹葉輕柔地沙沙作響。月亮在雲層後面時隱時現,荷米恩臉對著柳樹坐著,等待著……

終於,一個多小時之後……

她和哈利都站了起來,畢克碧擡起了頭。他們看著露平,羅恩,彼德吉雷笨拙地從根部的洞口爬了上來,然後是荷米恩……接著是失去知覺的史納皮,怪異地飄浮著。然後巴拉克和哈利走了出來。

他們開始向城堡走去。

哈利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著。他望了天空一眼,再過一會兒,烏雲就會散去,月亮就要出來了……

「哈利,」荷米恩小聲說,好像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我們得冷靜,我們一定不能被看見。我們對一切都無能為力。」

「難道我們眼瞧著彼德吉雷再次逃脫嗎?」哈利忿忿地說,荷米恩吸著氣說,「我們無計可施!我們回來是為了幫助西里斯,我們不應當做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

「好吧!」

月亮從雲後閃出了,他們看見曠地上一個細小的身影停了下來,然後他們注視著他的動作——「這是露平,」荷米恩小聲說,「他要變形了——」

「荷米思,」哈利突然說,「我們過去。」

「我們不能,我告訴過你——」

「沒關係!但是露平會衝進森林,衝向我們。」

荷米恩大口喘著氣。

「快點!」她叫著,衝過去解開了畢克碧,「快點!我們去哪裡?我們該藏在哪裡?得蒙特隨時都會來的——」

「回到哈格力家!」哈利說,「現在那兒沒人——快走。」

他們使勁跑得不能再快,畢克碧眼在他們後面,他們聽到人狼在他們後面哀嚎……

木屋就在眼前了,哈利打開門,為荷米恩和畢克碧敞開著,荷米思和畢克碧飛快地跑了進去,哈利跟在他們後面衝了過去,關上了門,弗蘭大聲地狂吠。

「嗨,弗蘭,是我們!」荷米恩說,她急忙跳過去。抓住了它的耳朵,使它安靜下來。「這裡很近!」她對哈利說。

「是的……」

哈利正在望著窗外。從這兒很難看見外面正在發生什麼。畢克碧看起來很高興再次回到哈格力家中,他躺在火前,舒服地收起翅膀,像是準備要睡上一覺。

「我想我們最好是再到外面去,你知道的,」哈利慢慢的說。「我看不到正在發生些什麼,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

荷米恩仰起頭來,她的表情略帶懷疑。

「我們要試著介入,」哈利說,「但是如果我們看不到正在發生些什麼的話,我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去營救西里斯呢?」

「好吧,那麼,我和畢克碧在這裡等你,但是哈利小心點兒——這外面有一隻人狼——還有得蒙特——」

哈利又走到外面,沿著木屋的邊緣走著。他可以聽見遠處的嘶叫聲。這意味著得蒙特移近西里斯了……他和荷米恩馬上就會朝他跑去……

哈利緊緊地盯向湖邊,他的心像是在敲鼓似的,吧卓泥斯也隨時就要出現了。

在哈格力家的門前,他猶豫不決地站了一會兒。我千萬不能被別人看見。但是儘管他不能被看見,他又想要去看……他想知道……「得蒙特們出現了,他們在黑暗中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都向湖邊飄去……他們從哈利站著的地方經過,湧向對岸……他不能再移近他們了……

哈利開始狂笑,除了他父親之外,他的腦子裡沒有其它的東西了……如果那是他……如果那真的是他……他必須知道,必須查明這一切。

離湖越來越近了,這裡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跡象。他可以看見對岸有一些微小的銀白色的亮線,他全神貫注地期待著吧卓泥斯的出現——在水邊有一簇灌木叢,哈利躲在後面,急切地透過樹葉窺視著……

在對面的岸上,那束銀白色的閃光突然熄滅了,一種恐懼而又興奮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馬上就會來了……

「快點!」他小聲說,盯向四周,「你在哪兒?爸爸,快出來吧!」

但是並沒有人出現,哈利擡起頭看了看湖邊一群群的得蒙特,其中的一個正在低下頭,是救護者到來的時候了——但是這一次並沒有人來幫忙——突然他想通了——他明白了,他並沒有見到他父親——他看見。

的是他自己——」

哈利從灌木後面蕩了出來,拿出了他的手杖。

「伊斯彼特華朗!」他喊到。

在他的手杖的頂端爆發出的不再是一片無形的雲霧,而是一隻。

閃著令人眩目的強光白色的動物,他硬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什。

麼。它看起來像一隻馬。它正在靜靜地從他這一邊跑開,穿過了黑一色的湖面。

他看見它低下頭向成群的得蒙特進攻……現在它正在圍著地上的黑影一圈一圈地轉著,然後得蒙特向後退去,向四周散去。

退入到黑暗之中……他們走了。『吧卓泥斯轉過身,穿過平靜的湖面緩緩的跑回到哈利身邊。它一不是一隻馬,也不是一隻獨角獸。它是一個牡鹿。它在月光下亮閃閃的,它正在向他走來……

在岸邊,它停了下來,當它用自己那大大的銀色的眼睛盯著哈利時,它的蹄子並沒有在鬆軟的地上留下任何痕跡,慢慢的,它低下自己帶角的頭,哈利忽然意識到……

「布朗!」他低聲喃喃自語。

但是當他將自己那顫抖的手指向它伸去時,它消失了。

哈利站在那兒,手仍然向外伸著。然後,他的心臟「騰」的跳了一下,他聽到在他後面有蹄子的聲音。他轉過身,看見荷米恩向他跑來,身後拉著畢克碧。

「你在做些什麼?」她兇狠地說,「你說你只是出去看看。」

「我剛剛救了我們的命!」哈利說,「站到後面來——到灌木的後面來——我會給你解釋的。」

荷米恩張著嘴聽著剛發生的一切。

「有沒有看見你?」

「是的,你沒有在聽嗎?找看見了我自己,但我以為我看見了我爸爸!夠了吧!」

「哈利,我無法相信——你變出了一個吧卓泥斯,並且它驅走了所有的得蒙特,這是非常、非常高深的魔法啊!」

「這一次,我知道我可以辦到,」哈利說,「因為我已經做到了……

現在明白了嗎?「

「我不知道——哈利,快看史納皮!」

他們一起透過灌木叢窺視著對岸。史納皮已經清醒過來了。他變出了幾個單架,然後將哈利,荷米恩還有巴拉克升到上面。第四床單架,無疑躺著羅恩,然後,他把魔杖拿在身前,將他們帶回城堡。

「好了,馬上就要到時間了!」荷米恩看了看表緊張地說,「我們還有四十五分鐘就到了丹伯多鎖上門的那一刻,我們得去救西里斯,並且不被任何人看到地回到病房。」

他們等待著,看著月亮在湖面上的倒影,他們身邊的灌木在風中沙沙作響。畢克碧,無聊地又在找蟲子。

「你算到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到那兒了嗎?」哈利問,看了看他的表,又望向城堡,然後開始從塔的西邊開始數著窗戶。

「快看!」荷米恩低著說,「那是誰?有人又從城堡中出來了。」

哈利透過黑暗盯著。那個人匆匆忙忙地穿過空地,朝一個出口走去。在他的皮帶處有東西在閃著光。

「馬可尼爾!」哈利說,「劊子手!他要去找得蒙特了,荷米恩——」

荷米恩將她的雙手放在畢克碧的背上,哈利幫她擡起了腿,然後,他將腳踩在低處的灌木上坐在了她前面。他拽過拴在畢克碧脖上的繩子,將它系在另一邊,像個嘴籠頭。

「準備好了嗎?」他低著頭問荷米恩,「你最好抱緊我——」

他用腳後跟踢了踢畢克碧,畢克碧在黑暗中咆哮著。哈利用兩個膝蓋緊緊地夾住它,感覺到有力的翅膀從他們下面擡起,荷米恩緊緊地抱住了哈利的腰,他可以聽到她在低聲說:「哦,不要——我不喜歡這樣,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哈利催促著畢克碧向前走。他們向城堡上面悄悄的滑去……哈利使勁將繩子拉向左手邊,畢克碧向那邊轉去,哈利正在盡勁數著窗戶——「停!」哈利使勁全力向後拉著繩子。

畢克碧慢下來。它不斷地上升和下降幾米以維持氣流。

「他在那兒!」哈利說,當他們從窗戶邊上升起的時候,他看見了西里斯。他向前伸開手,當畢克碧再落下來的時候,他敲打著玻璃。

巴拉克擡起頭,從椅子上跳起,急忙走向窗戶想要打開它,但是它被鎖上了。

「向後站。」荷米恩向他說,然後她取出手杖,仍然用手抓住哈利背後的飽子。

「艾勒夫馬瑞!」

窗戶彈開了。

「怎麼——怎麼做呢?」巴拉克盯著荷米恩小聲地說。

「上來,時間不多了,」哈利說,緊緊地夾住它那光滑的脖子,以便使它停穩。

「你得離開這兒——得蒙特就要來了,馬可尼爾去找他們了。

巴拉克將手按住兩邊的窗樓,然後把他的頭和肩膀伸出去。很幸運他相當的瘦,他廢盡全力將自己的一隻腿蕩過畢克碧的背上,他盡力使自己跨上畢克碧,坐在荷米恩身邊。「好了,畢克碧飛起來吧,」哈利說,拉著繩子,「飛上去,快點兒!」

畢克碧那巨大的翅膀一掃,他們便又沖向空中。到了南邊的塔頂,畢克碧「咋嗒」一聲落在�垛上面。荷米恩和哈利急忙從它身上滑了下來。

「西里斯,你最好快點離開。」哈利喘著氣說,「他們隨時都可能到費立維克的辦公室去,他們會發現你已經逃走了的。」

畢克碧用爪子挽著地,仰著頭。

「另外一個男孩怎麼樣?羅恩。」西里斯急忙問。

「他會好的——他仍然在昏迷之中,但是波姆弗雷夫人說她會治好他的。快點,走吧!」

但是巴拉克仍然盯著哈利。

「我怎樣才能謝謝——」

巴拉克騎著畢克碧轉了個圈兒,看了看廣闊的天空。

「我們會再見面的,」他說,「你不愧是你父親的兒子,哈利……」

他用腳後跟緊緊地夾了夾畢克碧的兩側,當那雙巨大的翅膀再次升起時,哈利和荷米恩向後跳去……畢克碧騰空而去……它和它上面的人變得越來越小……然後一片雲遮住了月亮,他們不見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0 10:35:48

第二十二章第二次貓頭誰來信

「哈利!」

荷米恩拉了拉他的袖子,看著她的手錶。「我們只有十分鍾不被人發現地返回病房——在丹伯多鎖上門之前——」

「好吧!」哈利說,將他的目光從天空轉回,「我們走吧!」

他們溜進他們身後的門道,沿著螺旋式的樓梯走下去。就在他們要下到底部的時候,他們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們緊緊地把身體貼在�上,小心地聽著,聽起來好像是法治和史納皮,他們正在快步地沿著樓梯底下的走廊走著。

「……但願丹伯多不會搞出什麼麻煩,」史納皮說,「親吻馬上就要執行了。」

「等到得蒙特和馬可尼爾一回來,案子就了結了。巴拉克的整件案子實在是大費周折,我無法告訴你我是多麼地希望馬上通知《先知日報》我們抓住了巴拉克…

…我敢說他們會非常願意訪問你,史納皮……而且一旦小哈利恢復理智,我要他自願明白地告訴預言家你是如何救他的……「

哈利咬緊牙關。當史納皮和法治走過他和荷米恩所藏的地方時,哈刮看見了史納皮臉上的一絲好笑。他們的腳步聲消失了。哈利和荷米恩等了一會兒確信他們真的已經走開了,便急忙跑向了相反的方向。跑下了一段樓梯,然後是另一段,到了一個走廊——然後他們聽到前面傳來一陣暗笑聲。皮維斯朝哈利這邊走來,哈利一下子抓著荷米恩的手腕,「到這兒來。」

他們及時地躲進了一個廢棄的教室,皮維斯看起來興高采烈地沿著走廊連蹦帶跳,笑得頭都快掉了。

「哦,他真恐怖,」荷米思小聲說,她的耳朵貼在門上,「我猜他肯定快高興死了,因為得蒙特就會未結束西里斯……」她查看了一下手錶,「還有三分鐘,哈利!」

他們一直等到皮維斯那嘶啞的叫聲消失在遠處,然後溜出課室又開始狂奔。

「荷米恩——會發生什麼——如果我們不能及時地趕到裡面——在丹伯多鎖上門之前?」哈利喘著氣說。

「我不去想這個問題!」荷米恩低聲說,又看了一下表,「還有一分鐘。」

他們終於到達了走廊口病房的門口。「好了——我可以聽見丹怕多的腳步聲了,」

荷米恩急緊說,「快點,哈利!」

他們沿著走廊跑著。門打開了。丹伯多的背影出現了。

「我將要把你們鎖起來。」他們聽到他說,「還有五分鐘就要到午夜了。格林佐小姐,三個轉圈就可以了,祝你好運。」

丹伯多背對著他們走了出來,關上了門,拿出手杖借助魔法將它鎖好。喘著氣,哈利和荷米恩向前跑來。丹伯多擡起了頭,一個寬心的笑出現在他那銀色的長鬍子下面。「好了嗎?」他輕聲問。

「我們做完了!」哈利屏住呼吸說,「西里斯已經走了……騎著畢克碧。」

丹伯多向他們微笑著。

「做得好,我想——」他聆聽著病房裡的動靜,「我想,我想他們已經走了,進去吧——我會把你們鎖起來的。」

哈利和荷米恩溜進了病房,裡面除了羅恩,沒有其它人,他仍然神志不清地躺在裡面的床上。當門鎖「咯嚓」一聲鎖上的時候。

哈利和荷米恩回到自己的床上,荷米恩將時間轉換器塞回到自己的袍子裡。緊接著,波姆弗雷夫人大步地從她的辦公室走回來。

「我是不是聽到丹伯多已經離開了?我是不是可以現在來照顧我的病人了呢?」

她的情緒很差,哈利和荷米恩想他們最好安靜地吃下她的巧克力。波姆弗雷夫人站在他們身邊直到確信他們已經吃下了它。但是哈利簡直嚥不下,他和荷米恩都在等待著,聆聽著,他們的神經都在高度緊張著……然後,當他們吃下波姆弗雷夫人遞過來的第四塊巧克力時,他們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憤怒的爆叫聲迴響在他們上方……

「怎麼回事?」夫人吃驚地說。

現在他們聽到那憤怒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了,波姆弗雷夫人盯著門口。

「真是的——他們會把人們都吵醒的!他們以為他們在幹什麼?」

哈利努力地聽著那些說話的聲音,它們越來越近了——「他肯定是逃走了,史納皮,我應當留下人在裡面看著他。當事情發生時——」

「他沒有逃走!」史納皮咆哮著,現在離他們已經很近了。「他不可能從這個城堡逃入和逃出!這件事肯定和波特有關!」

「史納皮,——理智點——哈利被鎖起來了——」

「嘣」

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

法治、史納皮還有丹伯多大踏步地走進來。只有丹伯多看起來很平靜。的確如此,他看起來相當的開心。法治則顯得很憤怒,但是史納皮的憤怒是在內心的。

「說出來,波特!」他大喊著,「你都做了什麼?」

「史納皮教授!」波姆弗雷夫人尖叫著,「請控制好你自己!」

「看一看,史納皮,理智點,」法治說,「這個門是鎖著的,我們剛看見——」

「他們幫助他逃走的,我知道!」史納皮嗥叫著,指著哈利和荷米恩,他的臉扭曲著,吐沫橫飛地。

「安靜下來,你!」法治狂叫著,「你正在胡說八道。」

「你根本不瞭解波特!」史納皮尖叫著,「他做的,我知道是他做的。」

「這一切已經說明了,史納皮,」丹伯多平靜地說。「想想你正在說些什麼,自從十分鐘以前我離開病房的時候,門就已經鎖上了,波姆弗雷夫人,這些學生有沒有離開過他們的床?」

「當然沒有!」波姆弗雷夫人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自打你離開以後,我就一直和他們在一起。」

「好吧!聽見了嗎?史納皮,」丹伯多平靜地說,「除非你是指哈利和荷米恩可以同時在兩個地方出現,我想我們沒有再繼續打擾他們的理由了。」

史納皮站在那兒,火冒三丈,繞過從法治盯向丹伯多。法治完全被他的行為震驚了,而丹伯多的眼睛在眼鏡後面閃閃發光。史納皮發暈了,袍子在它身後飄動,像風暴似的走出病房。

「他看起來很不對勁,」法治說,「從後面盯向他。如果我是你,丹伯多,我會盯著他的。」

「哦,他並不是不對勁。」丹伯多平靜的說,「他只是太失望了。」

「你並不是唯一的一個。」法治粗聲粗氣地說,《先知日報》就要來專訪了,我們抓住了巴拉克,可現在又讓他從我們的手中溜走了!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如何告訴別人巴拉克逃走的事,我們肯定會被嘲笑的……我最好現在就走去通知部裡。

「」還有得蒙特,「丹伯多說,」他們會離開學校的,我相信?「

「是的,他們就得走了,」法治說,心煩意亂的用手指撓著頭髮。「我決不會讓他們對無辜的孩子們實施親吻的——完全出乎意料……不,我要讓他們今晚就整裝返回阿茲克班。也許我們應當想想在學校門口的……」

「哈格力會樂意的。」丹伯多說,輕快的朝哈利和荷米恩笑了一下。當他的法治離開病房時,波姆弗雷夫人匆忙走到門口又把它鎖上,憤怒地自言自語著走回她的辦公室。

在病房的另一邊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羅恩醒來了,他們看到他坐起來,抓著他的頭向四處看著。

「什麼——發生了什麼?」他咕噥著,「哈利?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西里斯在哪兒?露平在哪兒?究竟發生了什麼?」

哈利和荷米恩看著對方。

「你來說吧!」哈利說,大口地吃起巧克力。

當哈利、羅恩和荷米恩在第二天中午離開病房時,他們看到一個幾乎被遺棄的城堡。令人難以忍受的炎熱和考試的結束,使每一個人都有機會享受一下下一個學期到來之前的時光、不管是羅恩還是荷米恩都不想離開,所以他們和哈利一起在曠地上閒著,仍然談論著前一天晚上所發生的不尋常的事情,想著西里斯和畢克碧現在可能呆在哪兒。坐在湖邊,看著一隻巨大的魷魚慵懶地搖動著它的觸鬚,當哈利看問對岸的時候,他陷入了沈思。就在昨天晚上,那隻牡鹿向他跑來……

一個人影投在他們前方,他們擡頭看到了雙眼模糊的哈格力,用他那像桌布一樣大的手帕擦著臉上的汗,朝他們微笑著。

「經過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我知道我不應當高興,」他說,「我是說,巴拉克又逃走了,呃,但是有一件事——猜猜是什麼?」

「什麼?」他們說,裝作很好奇的樣子。

「畢克碧!他逃走了!他自由了,畢克碧慶祝了整整一個晚上!」

「太好了!」荷米恩說,丟給羅恩一個責備的眼神因為他幾乎快要笑出來了。

「是啊……是不是我沒有綁好它,」哈格力說,快活地望過曠地,「但是露平說他昨晚什麼也沒有吃……」

「什麼?」哈利匆忙地說。

「哈利,你沒聽說嗎?」哈格力說,他的笑容消失了一些,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即使沒有任何人在他的視線中,「呃——今天早上,史納皮告訴所有史林德林的人……我想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露平教授是只人狼,昨晚,他在曠地上亂走,當然,他現在正在打點行裝。「」他正在打點行裝?「哈利吃驚地問,」為什麼?「

「離開這裡,不是嗎?」哈格力說,很吃驚哈利會這樣問,「今天一早地他就辭職了,說他不想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了。」

哈利尖叫著站起來「我們要去找他!」他對羅恩和荷米恩說。

「但是如果他已經辭職了——」

「——聽起來好像我們做不了什麼了——」

「我不在乎。我仍然要去見他,我會回來見你們的。」

露平辦公室的門打開著,他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格林洛斯的空箱子就放在他那破爛不堪的舊皮箱的旁邊,打開著而且快要裝滿了。露平正在整理他桌子上面的東西,當哈利敲門的時候他才擡起頭來。

「我看見你來了。」露平笑著說,他指了指他正在整理的羊皮紙,是掠奪者的地圖冊。

「我剛才見到哈格力,」哈利說,「他告訴我說你已經辭職了,這不是真的,對嗎?」

「恐怕是這樣。」露平說,他打開抽屜拿出了裡面的東西。

「為什麼?」哈利問,「魔法部並不認為是你在幫助西里斯,不是嗎?」

露平走到門邊,在哈利的身後關上了它。

「不是的,丹伯多教授試著說服法治我是想救你們的。」他嘆了口氣說,「這是史納皮的最後一招了。我想失去莫妮對他的打擊很大。所以,他——一不小心在今天早飯的時候把我是人狼的事說了出來。」

「你並不會因為這而離開的!」哈利說。

露乎無奈地笑了笑。

「明天這個時候,貓頭鷹會從家長那裡到來。他們不會願意讓一隻人狼來教他們的孩子的,哈利,而且經過昨天晚上,我也意識到了:我可能會咬到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這永遠也不會再發生了。」

「你是最好的黑巫術防禦老師。」哈利說,「請不要走!」

露平擺了擺手但是沒有說話。他拿著那個空抽屜。然後,正當哈利試著想出一個更好的理由使他留下的時候,露平說:「今天早上校長告訴我,昨天晚上你救了很多人的命。哈利,假如我為什麼事情而驕傲的話,那就是你所學到的東西。告訴我關於你的吧卓泥斯。」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哈利問,被搞糊塗了。

「還有誰能趕走得蒙特呢?」

哈利告訴了露平所發生的一切。當他講完時,露平又笑了起來。

「是的,你父親每次變形時總會變成一隻牡鹿,」他說,「你猜得很對……這是我們為什麼叫他『布朗』。」

露平將他的最後幾本書扔入箱子裡,關上了桌子上的抽屜,然後轉身看著哈利。

「在這兒——我昨晚把它從什拉市。剎克帶回來的,」他說,將隱形鬥篷遞給哈利,「還有…」他遲疑著,然後拿出掠奪者地圖。

「我不再是你的老師了,所以我並不在乎把這本書送給你,它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我敢說,你和羅恩,還有荷米恩會發現它的用途的。」

哈利微笑著接過地圖。

「你告訴我莫妮,溫特爾,彼弗,還有拜朗永遠不會願意引誘我離開學校……

你說他們會認為這很滑稽。「

「因此我們會這樣做,」露平說,一邊伸出手去關上了箱子,「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傑姆斯會非常失望的,如果他的兒子從沒有找到過任何可以離開城堡的秘密通道。」

這時,傳來了一聲敲門聲。哈利急忙將掠奪者地圖和隱形鬥篷塞進他的口袋裡。

是丹伯多教授。他看見哈利在這裡並不吃驚。

「你的馬車就在門口,露平。」他說。

「謝謝你,校長。」

露平提起了他的舊皮箱和空蕩蕩的格林洛斯箱子。

「好吧——再見,哈利。」他笑著說,「做你的老師真的很令我愉快,我相信我們什麼時候還會再見面的。校長,不用到門口去送我了,我應付得來……」

哈利感覺到露平好像是想盡快離開這裡。

「再見,那麼,露平。」丹伯多嚴肅地說。露平將格林洛斯箱子輕輕地移開了一些,以便和丹怕多握手。然後,最後沖哈利點了下頭,輕快笑了一下,露平離開了辦公室。

哈利坐在了一張空椅子上,沮喪地看著地板。他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擡起了頭。

丹伯多仍然呆在那兒。

「為什麼這麼悲傷呢?哈利。」他輕聲問,「經過昨晚的事,你應該為自己驕傲才對。」

「這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哈利痛苦地說,「彼德吉雷逃走了。」

「沒有什麼不同的?」丹伯多輕聲問,「實在是最大的不同啊!

哈利。你幫助查出了真相,你幫助一個無辜的人逃脫了可怖的命運。「」可怖的,「哈利記憶中的什麼事被攪起了」比以前更大,而且更恐怖……「

特雷絡尼教授的預言。

「丹伯多教授——昨天,當我正在進行占蔔術考試時,特雷絡尼教授變得非常,非常的奇怪。」「真的嗎?」丹伯多問,「比往常奇怪,你是指?」

「是的,她的聲音變得非常低沈,她的眼睛圓瞪著,而且她說……她說福爾得摩特的手下正打算在午夜之前回到他身邊……她說那些手下會幫助他東山再起。」

哈利盯著丹伯多,「然後,她又變得正常了,但是她記不起她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是不是她預言了什麼?」

丹伯多看起來並不很在意。

「知道嗎?哈利,我想她也許預言了什麼,」他沈思著說,「誰願意去想這些呢?這使她預言的全部歸於兩種結果,我想我應當給她增加薪水。」

「但是——」哈利看著他,張大了嘴,丹伯多怎麼可以這麼平靜地對待這件事呢?

「但是——我阻止西里斯和露平教授殺死彼德吉雷!這是我的錯,如果福爾得摩特捲土重來!」

「不會的,」丹伯多平靜地說,「難道你使用時間轉換器的經驗還沒讓你知道一些東西嗎?哈利。我們做事的因與果是相當複雜的,多變的,所以預測未來實在是一件相當複雜的事……特雷絡尼教授,這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你做了一件高貴的事,救了彼德吉雷的命。」

「但是如果他幫助福爾得摩特重新糾集力量——」

「彼德吉雷欠你一條命。你將一個欠你債的人當作代表派到了福爾得摩特那裡。

當一個魔法師救了另一個魔法師的性命的時候,他們之間便產生了某種聯繫……同時我會非常疑惑如果福爾得摩特還讓他的手下找哈利。波特復仇。「

「我不想與彼德吉雷有任何關係!」哈利說,「他出賣了我的父母。」

「這是最深層的法力,最無法看透的,哈利,但是請相信我……遲早你會為你救了彼德吉雷一命而高興的。」

哈利無法想像這種情況什麼時候才會到來,丹伯多看起來好像是看透了哈利的心思似的。

「我非常瞭解你爸爸,不論是在霍格瓦徹的時候還是後來,」丹伯多說,他說,「他也會救彼德吉雷的,我相信這一點。」

哈利擡頭望著他,丹伯多沒有笑——是應該告訴他了。

「昨天晚上,我以為那是我爸爸變出了吧卓尼斯。我是指當我看見我自己穿過湖面的時候……我以為我看見的是他。」

「這種錯誤很容易犯的,」丹伯多柔聲說,「我想你可能不想再聽別人這樣講,但是你真的很像你爸爸……除了你的眼睛……那看起來像你媽媽的。」

哈利搖了搖頭。

「太愚蠢了,認為那是他,」他咕噥著,「我是說我明明知道他已經死了。」

「你認為我們所深愛著的去世的人會真的離開我們嗎?你不認為在你遇到麻煩時,你會更強烈地想起他們嗎?但爸爸活在你的心裡,哈利,而且他會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現身。否則的話,你怎麼能變出吧卓泥斯呢?昨天晚上,帕特納斯又跑來了。」

哈利花了一段時間才搞清楚丹伯多在說什麼。

「西里斯告訴了我昨天有關他們變成動物的所有的事,」丹伯多說,笑了笑。

「非常了不起的成果——只是,沒有讓我知道。然後我記起了你的吧卓泥斯出現的不尋常的樣子,但它在快迪斯比賽中擊倒了衛文卡羅隊的馬爾夫先生。因此你昨天晚上的確是看到了你爸爸。哈利,你發現他仍活在你的心目中。」

於是丹伯多離開了辦公室,留下哈利一片霧水。

除了羅恩、哈利、荷米恩,還有丹伯多教授以外,霍格瓦徹沒有人知道西里斯和畢克碧失蹤的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當學期末到來的時候,哈利已經聽到過了很多關於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的傳說,但是沒有一個與事實相接近。

馬爾夫對畢克碧的事很惱火,他確信是哈格力發現了一個偷運走畢克碧的方法,而且看起來很氣憤他和他的父親被一個禽獵看守人以狡計騙過。與此同時,伯希。

威斯里則關於西里斯逃跑的事情有諸多說辭。

「如果我想辦法進入部裡,我就會有很多提議去促使魔法法典生效!」他對唯—一個肯聽他講話的人說——他的女朋友,潘妮璐。

儘管天氣相當的好,儘管周圍的氣氛是那麼愉快,儘管他知道他們已經取得了幾乎是不可能的勝利,在幫助西里斯恢復自由的事上,哈利從來沒有這麼頹喪地過到學期的末尾。

他當然不是唯一的一個為露平教授的離去而難過的人。整個哈利班上的人都擁護他充滿希望的建議。

不僅僅是露平教授的辭職使哈利鬱鬱寡歡,他還總時不時想起特雷絡尼教授的預言。他總是在想現在彼德吉雷究竟身在何處。他是否已經找到了福爾得摩特所在的聖地。但是最令哈利難受的事還是回到杜斯利家的事。在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內,讓別人欣喜的半個小時內,他認為從那以後就會同西里斯住在一起了……他父母最好的朋友……那是除了能和爸爸在一起之外最好的事情了。然而沒有西里斯的消息又意味著最好的消息,因為這意味著他成功逃避了追蹤。哈利總是不由地難過當他想起那個他可能會擁有的家,從現在看來,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考試結果在學期末的最後一天出來了。羅恩、哈利和荷米恩每門功課都過了關。

哈利很驚訝他通過了「藥水」這門功課。他猜想肯定是丹伯多插足使得史納皮無法有意的使他過不了。史綱皮過去幾週對哈利的態度糟的令人驚訝。哈利從不認為史納皮對他的厭惡還會有所增加,但事情正是這樣。每一次當史納皮看見哈利時,他那瘦削的嘴角總有一塊肌肉不自然地扭曲著,他不時的彎曲他的手指,好像是渴望用它們掐住哈利的喉嚨。

伯希在N.E.WT.S考試中取得了最高分,弗來德和喬治每一個人都擦掉了整整一把O.W.L.S,與此同時,格林芬頓學院——絕大多數歸功於他們在快迪斯杯中引人入勝的表演——第三年贏得了冠軍杯。這也意味著學期末的宴會將會在一片猩紅與金色中舉行,而且格林芬頓餐桌將會是在眾人的慶祝聲中最嘈雜的一個,當哈利與別人一起吃喝、談笑的時候,他盡力使自己忘記第二天要回到杜斯利家的事。

當第二天,霍格瓦徹特快開出火車站的時候,荷米恩給羅恩和哈利帶來了令他們吃驚的消息。

「我今天早上去見麥康娜教授了,就在早飯之前,我決定退出馬格人的學習了。」

「但是你以320分通過了考試啊!」羅恩說。

「我知道。」荷米恩嘆了口氣說,「但是我無法忍受下一年也像這樣度過。時間轉換器簡直要令我發瘋了,我已經把它交上去了。

沒有馬格人和分身術課程,我又可以有一個正常的時間表了。「」我無法相信你竟然沒有告訴我們這些,「羅恩氣急敗壞地說,」我還以為我們是你的朋友呢!「

「我保證我沒有告訴過其它人。」荷米恩嚴肅地說,她看了看哈利,他正在注視著霍格瓦徹從一座山後面消失。在兩個月之前他已經看過……

「哦,高興起來吧,哈利!」荷米恩同情地說。

「我很好,」哈利急忙回答,「只是在想假期怎麼過。」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這些呢,」羅恩說,「哈利你可以來我們家一起住。我會搞定爸爸媽媽的,然後我就給你打電話,現在我已經知道怎麼使用了——」

「電話,羅恩,」荷術思說,「說實話,下一年你應該選馬格人……」

羅恩並沒有理會她。

「這個夏天將會有快迪斯世界盃賽!怎麼樣?哈利,來我家住吧!我們一起去看,父親一般都可以搞到票。」

這個建議使哈利極大地振奮了起來。

「是呀……我猜杜斯利一家肯定會高興我去的,尤其是自從我為瑪各姨媽所做的……」

感覺到相當的興奮,哈利和羅恩和荷米恩一起加入了幾個遊戲。然後當女巫推著裝著茶點的手推車走過來的時候,他吃了飽飽的一餐,儘管那裡面沒有巧克力。

但是直到那天下午,才發生了一件真的令哈利高興的事……

「哈利,」荷米恩突然說,眼睛透過他的肩膀上方,「是什麼東西在你的窗戶外面?」

哈利轉頭看向外面,一個很小的,灰色的身影在窗外上下飛動著,一會兒出現,一會兒又消失,他站起來想看清楚,那是一個很小的貓頭鷹,帶著一封對它來說太大的信。這個貓頭鷹實在太小了,事實上,它在空中飄動著,在火車形成的氣流中時左時右地抖動著。哈利急忙拉開窗戶,伸出手臂抓住它,它摸起來毛茸茸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拿進來。貓頭鷹將信扔到哈利的坐位上,然後在他們的包廂裡飛上飛下,顯然是為自己完成了任務而高興。克路殊克端坐在座位上,用它那雙大大的黃眼盯著貓頭鷹。羅恩注意到這些,急忙抓住貓頭鷹,使它遠離危險。

哈利撿起了信,是寫給他的,他拆開信,大聲說道:「是西里斯。」

「什麼?」羅恩和荷米恩興奮的說,「念出來。」

親愛的哈利:我希望這只獵頭鷹能在你見到你姨丈和姨媽之前找到你。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可以適應貓頭鷹郵件。

畢克碧和我藏得很好。我不會告訴你我們在哪兒以防這封信落到別人手裡。我有點懷疑這隻貓頭鷹的可信賴性。但是,它是我能夠找到的最好的,而且它對這份工作很熱心。

我相信得蒙特仍然在搜尋我,但是他們根本沒希望找到我。我正打算讓一些馬格人不久以後見見我,在距離霍格瓦徹很遠的地方,以便城堡的安全得以保證。

這裡還有一件事我一直無法在我們短促的相見中告訴你。是我給你的霹靂——「哈!」荷米恩得意地說。「我就知道,我告訴過你,它是來自他那兒的!」

「是的,但是他做得不錯,不是嗎?」羅恩說,「哎喲。」

那隻小貓頭鷹,高興地在他的手中來叫著,啄著他的手指,好像對它來說那是一種親近他的方法。

克路殊克替我把定單帶到辦公室去的,我用了你的名字,但是告訴他們到格林高斯銀行圓屋頂的第七百一十一個橫條處去取金子——我自己的。把它當作你的教父送給你的十三歲的生日禮物。

我也為去年的一天晚上,當你離開你姨丈的房子時,我嚇了你一跳而道歉,我只想在起程去北方之前再看你一眼,但是我想我的樣子嚇到了你。

我同時給你附了別的東西,我想它會使你在霍格瓦徹度過的下一年變得有意思一些。

如果你需要我,傳個信兒給我,那隻貓頭鷹知道我在哪兒。

我會再寫信給你的——西里斯哈利急切的看信封裡面,這裡還有另外一張手稿。

他很快地讀了一下,突然覺得溫暖舒暢的猶同剛一口氣喝完了一杯布特比水似的。

「我,西里斯。巴拉克,哈利。波特的教父,在此允許他週末去拜訪霍格馬得。」

「這對丹伯多來說實在是太好了!」哈利高興的說。他又重新看了一遍西里斯的信。

「待一下,這裡還有續言……」

「我想你的朋友羅恩會喜歡養這隻貓頭鷹,是我的過錯才使得他失去了他的老鼠。」

羅恩的眼睛濕了。這時那些貓頭鷹還在他手上興奮地裊叫著。

「養著他?」他不確定地說。他離近的看了一會兒貓頭鷹,然後,他將它拿到克路殊克的鼻息前。

「你在算計些什麼?」羅恩問那隻貓,「它的確是一隻貓頭鷹。」

克路殊黨「喵,喵」地叫著。

「對我來說真是太棒了。」羅恩高興地說,「它是我的了。」

在去國王大道車站的路上,哈利一遍又一遍的讀著西里斯的來信。當他和羅恩還有荷米恩走過站臺上九又四分之三的欄杆時,他仍還緊緊的摸著那封信。這時,他突然看見了維能姨丈。他站在離威斯里夫人和先生遠遠的地方,疑惑地看著他們。

當威斯里夫人緊緊抱著他問候的時候,他確信他的疑慮。

「我會就關於世界杯的事打電話給你的!」羅恩在哈利身後大聲喊著。哈利向他和荷米恩告別後,推著裝著他的行李和海維的籠子的小推車向維能姨丈走去。他和往常一樣問候了他。

「這是什麼?」他咆哮著,緊盯著哈利拿在手裡的信封。「如果這是另一張要讓我簽名的表格,你就會被——」

「這不是,」哈利興高采烈的說。「這是一封來自我的教父的信。」

「教父?」維能姨丈急促地說,「你哪裡有什麼教父?」

「不,我有,」哈利高興的說,「他是我媽媽和爸爸最好的朋友。

他被控謀殺,但是他從魔法師監獄中逃了出來,而且現在仍然逃離在外。但是,他會和我保持聯繫的……瞭解有關我的消息……看看我是否過得開心……「十分開心地看著維能姨丈臉上那恐懼的神情,哈利向出站口走去,海維在他前面」嘎,嘎「地叫著,這看起來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夏天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6-21 12:26:42

哈利·波特與火焰杯

第一章謎宅

小漢格林頓的村民還叫它「謎宅」,儘管理德家很多年前曾居住在那裡。謎宅座落在小山上,山下是村莊,有時窗戶用板封著,屋頂上瓦片不全,常青藤爬滿屋前,已很久無人打理。它一度是一座華麗的莊園,是方圓幾里內最大最雄偉的建築物,但現在卻潮濕陰霾,殘桓斷壁,無人居住。

村裡人都認為謎宅令人毛骨驚然。半個世紀以前,那裡發生了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村裡的老人在缺少聊天的話題時都喜歡談論這件事。故事講來講去如此多遍,如此多次,以致於誰也不能確定事實到底是怎樣的。但是每個版本的故事都有同樣一個開頭:五十年前,一個晴朗夏日的早晨,天剛剛亮,那時「謎宅」保養良好,一個女傭進入大堂,結果發現:謎宅的主人——理德一家三口都死了。

女傭尖叫著跑下山去,跑進村莊,儘量多喚醒些村民。

「躺在那裡眼睛睜得大大的!像冰一樣冷!還穿著晚宴服。」

警察來了。小村子整個騷動起來,村民們充滿好奇、吃驚、掩飾不住的興奮。沒有誰需要假裝傷悲,因為理德一家在村子裡最不受歡迎。老理德夫婦非常有錢,但卻很勢利,而且待人刻薄,他們的兒子——湯姆,更是比他父母有過之而無不及。所有村民關心的是要證實他們確實被謀殺,顯而易見,三個身體涼爽的人不可能因為自然死而死於同一個晚上。

那天晚上「閒士」酒吧做了一筆大生意,全村人都在聚論謀殺案。當理德家的廚師戲劇性地加入他們時,他們都自然而然地離開烤火爐,廚師對忽然靜下來的酒吧宣佈,一個叫弗蘭克·布來斯的人剛剛被捕。

「弗蘭克·布來斯!」幾個人驚叫起來。「不可能!」

弗蘭克怖來斯是「謎宅」的園丁。他獨自住在謎宅地盤上的一座已停工的農舍裡,孤單一人。弗蘭克退役歸來,一條腿不靈活,極不喜歡群居。他不喜歡嘈雜喧鬧,自從退役以來一直就在為理德幹活。

有人衝上來給廚師酒喝,想聽更多的詳情。

喝了第四杯酒,他告訴這些急著想聽的村民:「我總是覺得他有些古裡古怪的,也不對人友好,我每次都把茶送到他那,因為,他從來不和別人混在一起,從來不。」

酒館裡一位女士說,「啊,我說,他打了場很艱苦的仗,他喜歡寧靜的生活,沒有理由去——」

廚師反駁說,「除了他還有誰有後門鑰匙?我記得在農舍裡有一把備用鑰匙,昨天晚上沒有人強行破門,窗子也沒有破壞,弗蘭克·布來斯只需要爬到大房子裡去,而我們都在熟睡……」

村民們交換了他們的眼色。

酒吧裡一位男士咕噥道,「我總覺得他很邋遏。」

酒吧老闆說:「戰爭把他搞得滑裡滑稽的。」

角落裡一個婦女興奮得叫了起來,「我不是告訴你我不想說弗蘭克·布來斯的壞話嗎,多特?」

多特猛地點頭,說道,「他的脾氣太可怕了,我記得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到第二天早晨為止,村子裡幾乎沒有人再懷疑不是弗蘭克·布來斯殺了理德全家。

但在漢格林頓鄰鎮那邊,昏暗的警察局裡,弗蘭克固執地重複他是無辜的,他說在理德一家被殺的那天晚上,他只看見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在他們家附近,那男孩從未見過,黑頭髮,面色蒼白。但沒有任何村民看見過這個男孩,警察斷定弗蘭克。布來斯是憑空捏造的。

就在情形對弗蘭克·布來斯看起來很不利時,驗屍報告拿回來了,從而改變了一切。

警察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離奇的驗屍報告。法醫們十分謹慎地驗屍,結論是理德一家不是被毒死、槍殺、刺殺、扼殺,也不是被悶死的,甚至根本沒受傷。事實上,驗屍仍在繼續,但實在讓人迷惑不解,理德家除了的確死了以外,身體是處於完全涼爽的狀態。

法醫們特別註明(雖然他們決意要找出死者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理德一家人的臉上均有恐怖之色。但據灰心喪氣的警察說,有誰聽說過三個人同時被嚇死的?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理德一家是死於謀殺,警察不得不釋放弗蘭克·布來斯。死者葬在小漢格林頓鎮的墓地。他們的墳墓也一度引起人們的好奇。令人吃驚的是,弗蘭克·布來斯又回到理德家地盤上的農舍,這一切都充滿疑雲。

「閒士」酒吧裡,多特說,「就我而言,是他殺了他們,我不管警察說啥。」「如果他還有臉的話,他會離開這裡,他應知道我們曉得是他幹的。」另一個人說。

但弗蘭克沒有走。他留下來為新搬來謎宅的一家照顧花園,接著又是新的一家,但兩家都呆得不久。也許正是因為有弗蘭克,兩個新主人都說,這地方有一種陰冷的感覺,叫人起雞皮疙瘩,漸漸地,這裡因無人居住而年久失修。

現在的「謎宅」主人不住在裡面,也不投入使用。他們說老闆擁有它只是因為稅務方面的原因,儘管誰也不清楚這些原因是什麼。宅主有錢,弗蘭克做園丁,宅主就付錢。弗蘭克都快要七十七歲了,聾得很厲害,什麼也聽不見,他那條腿更加不能動彈,但天氣晴朗的日子還可以見他在花床周圍閒逛,雖然野草都開始把他淹沒了。

弗蘭克不光只與野草鬥,村裡的男孩常常向謎宅的窗戶扔石子。弗蘭克勞了很大的勁讓草坪乎乎整整,而孩子們卻在上面騎車,偶爾一兩次他們竟破「宅」而人進行挑釁。他們知道弗蘭克忠於謎宅和那片土地。孩子們看著弗蘭克跛著腿走過花園,他們感到很有趣。弗蘭克有時會揮舞著枴杖,對他們呱呱亂叫。對弗蘭克來說他認為孩子們曲解了他,就像他們的父母、祖父母一樣認為他是殺人兇手。八月一天夜間弗蘭克一覺醒來,看到舊屋裡有個怪物,他只不過認為一定是那些孩子們想進一步懲罰他。

是他那不中用的腿弄醒他,年紀大了,疼得更加厲害了。他站起來,破著下樓梯,進到廚房,想給暖水瓶再次加熱水以鎮鎮膝痛。他站在水龍頭邊,灌水壺,仰起頭來看「謎宅」,上面窗戶裡燈光閃爍。弗蘭克馬上意識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男孩們再次破門而入,從這閃爍的光來看,他們在那兒生了火。

弗蘭克沒有電話,不管怎麼說,自從當初警察把他抓起來,盤問他關於理德一家的死因後,他對警察就抱著深深的不信任。他馬上放下水壺,盡快地上樓,又很快地返回廚房,穿好了衣服,從門鉤那裡取下那柄生�的舊鑰匙,他拿起靠在�邊的枴杖,一頭衝進夜裡。

謎宅前門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窗子也沒有遭到破壞。弗蘭克跛著腿到屋後一條完全被常青藤隱住的門的前面,他拿出鑰匙,插進鎖裡,悄無聲息地開了門。

他走進空蕩蕩的廚房。弗蘭克已經很多年沒有進來過了。雖然廚房很黑,但他還記得通往大廳的門在哪裡,他的鼻子裡滿是腐爛的氣味,耳朵豎起傾聽腳步聲及上面的任何聲音。他到了大廳,因為前門兩邊窗子有豎條欄杆,比廚房光亮一些。他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樓梯,多虧了石級上厚厚的灰塵,這樣使得沒人可以聽得見他的腳步聲及枴杖聲。

一爬上樓,弗蘭克向右轉,馬上就看見了入侵者在什麼方位。

就在走廊盡頭,大門半開半掩,搖動的光從門縫裡透了出來,在黑黑的地板上投下金黃色的長條亮影。弗蘭克慢慢地往門邊靠近,枴杖握得緊緊的。離門口只有幾英呎了,可以看見房間裡狹窄的一部分。

他看清了,火燒在暖氣爐裡。這令他很驚訝。他停止向前走,專心地聽,有一個人在屋裡說話,聲音聽起來緊張、膽怯:「主人啊,如果還餓的話,瓶子裡還有一點。」

「過一會。」第二個人的聲育,也是男音,不可思議的高音,像刺骨寒風突然爆裂一樣冰冷。這聲音有那麼點東西使得弗蘭克後腦勺上的幾根稀鬆的頭髮也豎了起來。

「把我移得離火近點,溫太爾!」

弗蘭克用右耳貼近門面,聽得清楚些。一個瓶子嘔噹一聲放到一個堅硬的表面上,緊跟著是椅子拖過地板沈悶的刮地聲。弗蘭克瞥見了一個矮個子,背朝門,推著椅子靠近火爐。他身被一個長長的黑鬥篷,後腦勺上沒有頭髮。然後這小矮人就不見了。

「南格尼在哪裡?」那冷酷的聲音說話了。

「我不知道,主人,」第一個聲音緊張地回應道,「我想她出去打探情況了……」

「溫太爾,在我們睡覺前,你給她擠奶,」第二個聲音說,「我夜裡需要喂奶,長途旅行讓我筋疲力竭。」

弗蘭克眉頭緊鎖,額頭上堆起深深皺紋,他把右耳再貼近些,十分艱難地聽著。好陣子沒有聲息。然後那個叫做溫太爾的人又說話了。

「主人啊!您能告訴我們在此呆多久嗎?」

「一週,」冷音答,「也許還會長些。這地方總算還舒服。計劃不能進行下去。在快迪斯世界盃賽結束之前行動是愚蠢可笑的。」

弗蘭克把一個多節瘤的手指塞進耳朵裡,掏轉。毫無疑問,由於耳裡有耳屎,他聽見了「快迪斯」,其實這根本不是一個詞。

「主人啊!快迪斯世界盃!」(弗蘭克手指掏耳朵更用力了)「請您原諒我吧,但是我不懂,為什麼我們要等到世界盃賽結束?」

「傻瓜,因為在現在這個時候,全世界的巫師們都像潮水一般湧入這個國家,魔法部管事的都在值班,都在觀察任何不同尋常活動的跡像,檢查,再檢查你的身份。他們很注意安全問題,我們不要行動,以免讓馬格人注意到什麼。因此我們必須等待。」

弗蘭克停止掏耳朵。他清楚地聽到了「魔法部」、「巫師」、「馬格人」。很顯然,這些詞語都表示某種神秘意義。弗蘭克只能想起兩種用暗號講話的人,間諜和罪犯。弗蘭克再次握緊手中的枴杖,更加注意地聽下去。

溫太爾靜靜地說,「那您的統治地位仍然很穩固吧?」

「當然很穩固。」冷酷的聲音中有一種威脅。

又稍微一段時間沒有人講話。接著溫太爾說話了,這些話一下子從嘴裡倒出來,好像在強迫自己在失去理智前一定要說完這些。

「主人啊!如果沒有哈利·波特,我們早就成功了。」

又是一陣沈默,比剛才又要長些,接著第二個聲音輕聲說,「沒有哈利·波特,讓我想想……」

溫太爾的聲音越來越尖:「主人啊!我這樣說並不是出於關心哈利·波特,這男孩對我來說一錢不值,根本無足輕重。只是如果用另一個女巫,或男巫,哪怕是任何巫師,這件事可以完成得快得多!假如您允許我離開您一會,您知道我將會最有效地偽裝自己,並可以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帶來一個合適的人選。」

第二個聲音輕輕地說,「我可以用另一個人,那倒是真的……」

「主人啊!這樣比較現實,」溫太爾說,他的聲音現在好像完全如釋重負,「要碰哈利·波特,很難,他被保護得太好了。」

「你自願去找回另一個人。我想,也許照顧我的任務已經使你厭煩,溫太爾?你建議放棄這個計劃會不會是想丟下我不管?」

「主人啊!我沒想過要離開您,壓根不想這樣做!」

第二個聲音噓聲說道,「不要對我撒謊了,溫太爾,我還可以分辨。你在後悔又回到我身邊。我對你不滿意。當你看我時,我看見你害怕,當你碰我時,我覺得你在發抖……」

「不是這樣,我對您忠心不二……」

「你的忠心只不過是怯懦而已。如果你有任何別的地方去,你不會呆在這裡。每幾小時我需要喂食,你不在這裡我如何可以生存下去?誰去南格尼那裡取奶?」

「但您好像已經強壯得多了,主人啊!……」

「騙子!」第二個聲音說,「我並不強壯。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把我在你愚笨的照顧下恢復的涼爽折騰殆盡。住嘴吧!」

溫太爾一直在急速地講話,語無倫次,一下子靜了下來。接著第二個聲音又說話了,但是悄聲說的,簡直就是嘶嘶聲。

「我有我的理由要用這個男孩。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不會用第二個。我等待了十三年。再等幾個月沒什麼關係。至於那孩子周圍的保護,我相信我的計劃將會是有效的。而所需要的東西是來自你的勇氣,溫太爾,你要鼓起勇氣,如果你不想讓福爾得摩特公爵盛怒的話。」

「主人啊,我一定要說!」溫太爾說,聲音裡充滿恐懼,「在整個旅途中我腦海裡不斷思考這個計劃,珀茜。佐金斯的失蹤過不了多久就會讓人發現,如果我們繼續下去,如果我詛咒——」

第二個聲音悄聲說,「假使?假使你繼續這一計劃,溫太爾,部裡將沒有人會知道還有人失蹤。你要靜悄悄地干,不能忙中出錯,我只希望我能自己幹,但我現在這種情形,……來吧,溫太爾,又一個障礙排除了,我們離哈利·波特又近一步。我不會要你一個人幹,屆時我忠實的僕人將再次加入我們……」

溫太爾說,「我是一個忠實僕人。」聲音有點陰沈。

「溫太爾,我需要有腦筋的人,也需要從不動搖他的忠誠的人,但這兩種要求你都達不到。」

「是我發現了您。」溫太爾說,他的聲音幾乎接近有些不高興了,「正是我找到您,我把珀茜。佐金斯帶給了您。」

「那倒是真的。」第二個人說,聽起來很快活。「我意想不到你那麼聰明,溫太爾,講老實話,你不知道你抓到她時,她是多麼有用,是吧!」

「我,我認為她可能會有用,主人啊!」

「撒謊。」第二個聲音更大了,既冷酷又興奮,「可是,我不否認她的信息是無價的,沒有她的信息,我的計劃不可能形成,因此,你也要得到獎賞。溫太爾,我將讓你代我完成一個重大的任務,我的許多追隨者都用他們的右手去完成……」

「真的嗎,主人啊!什麼——?」溫太爾聽起來又嚇壞了。

「啊,溫太爾,你吃驚吧?你的任務將在最後到來……但我答應你,你將會得到和珀茜。佐金斯一樣的榮譽。」

「您,您……」溫太爾聲音突然變得十分沙啞,好像他的嘴巴十分的乾渴,「您……將……也要把我殺了?」

「溫太爾,溫太爾,」冰冷聲音變得柔和起來,「我為什麼要殺你呢?我殺珀茜因為我實在迫不得已。我問完她後,她已不適合什麼事情,已經完全無用。如果她回到部裡說在她度假的時候碰到了你,那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都可能被問到。他們不會想到本來應該死掉的男巫們卻會安然無事,還在路邊旅館裡遇到的魔法部裡的女巫們……」

溫太爾喃喃自語,太小聲音,弗蘭克聽不見,第二個人卻笑了。儘管說話冰酷,但笑得卻很開心。

「我們可能改變了她的記憶嗎?當我問她時,已經證明了記憶咒語可以被一位法力強大的男巫破除。如果不用我從她那兒得到的信息,那是對她記憶的侮辱,溫太爾。」

走廊外面,弗蘭克突然意識到抓枴杖的手滿是冷汗。那冷冷的人已殺了一個女人。他講這件事完全沒有不安,後悔,卻帶有風趣。他是個危險人物,是個瘋子,在計劃更多的謀殺,哈利·波特這個男孩,不管他是誰,正處於危險之中。

弗蘭克知道他必須幹點什麼。現在是報警的時候,他要爬出去,直奔村裡的電話亭,但冰冷之聲又說話了,弗蘭克原地不動,十分投入地聽著。

「還有一個詛咒,……我忠實的獵場看守僕人在霍格瓦徹……,哈利·波特像礦藏一樣珍貴,溫太爾,就這麼定了。以後不要再討論這件事,安靜……我認為我聽見南格尼……」

第二個聲音改變了,他開始發出弗蘭克從來未聽到過的噪音,他在不斷發出嘶嘶聲和呼嚕聲,弗蘭克認為他一定是某種痰病發作。

接著,弗蘭克聽見漆黑的長廊裡有動靜,就在他身後,他朝身後看去,驚駭得癱著不能動彈。

某東西正在漆黑的地板上朝他爬過來,當快接近燈光長影時,弗蘭克驚恐萬分地發現,那是條巨大的蛇,至少有十二英呎長。太惶恐了,太可怕了,弗蘭克瞪著它的眼睛一動也不動,那蛇身如同波浪一樣起伏不平,在厚厚的塵土上扭開一道寬寬的彎彎曲曲的灰溝。逃身的唯一辦法就是進屋,但屋裡有兩人正在策劃謀殺,假使果在原地那可是必死無疑。

但是他還未來得及作出決定,那蛇已經在他身邊了,接著,那蛇不可思議地,奇蹟般地閃過,原來它是聽從那吐液聲,嘶嘶聲,服從那冰冷的聲音,轉眼間那鑽石型的尾巴也在灰溝裡消失了。

弗蘭克的額頭上也大汗淋漓,握杖之手已開始發顫,室內冰冷之聲還在發出嘶嘶聲,弗蘭克突然閃一個怪念頭。這個人可以與蛇講話。

弗蘭克不懂正在發生的是什麼,他現在要做的遠不止是去拿熱水壺上床暖腿。因為他兩腿好像不能動。他站在那兒發抖,他努力地控制自己,冰冷之聲突然轉用英語說:「南格尼有一則有趣的消息,溫太爾!」

「真——真的嗎,主人啊!」溫太爾說。

「真的如此!」那聲音說,「根據南格尼所說,屋內有一個老傢夥,聽到了我們說的每一個詞。」

弗蘭克沒有機會隱藏。有腳步聲,房門一下子大開。

一個禿頂灰髮,尖鼻子的矮個子站在地面前,眼睛小而濕潤,臉上全是驚恐。害怕。

「請他進屋來,溫太爾,你的禮貌到哪兒去了!」

那冰冷的聲音是從爐火前的一把古舊的椅子上發出來的,弗蘭克看不見說話人,那蛇在壁爐前的地毯上蟋伏成一堆,像一隻小狗做一些滑稽的動作。

溫太爾示意讓弗蘭克進屋。儘管還是發抖,弗蘭克使勁地緊了緊手杖,破過了門檻。

火是房裡的燈光來源,火在�上映上長長的細亮的影子。弗蘭克盯住椅子後面,裡面的人好像還要比僕人矮,連他的後腦勺也看不見。

冰冷之聲說話了,「你聽見了所有的東西嗎,馬格?」

「你在叫我什麼?」弗蘭克挑戰似地說,現在已經進了屋,是採取行動的時候,他覺得要勇敢了一點,他在戰場上總是這樣的。

「我在叫你,馬格,」冷音冷冷地說,「那就是說你不是巫師!」

「我不明白你用『巫師』一詞說的是什麼意思,」弗蘭克聲音越來越沈穩,「我只知道我今晚所聽見的足夠讓警察感興趣,你曾經殺過人,並且你在計劃更多的謀殺,」不知從哪裡來的靈感,他又說:「我老婆知道我上來了,如果我不回去的話……」

「你沒有老婆,」冷音靜靜地說,「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裡,你並未告訴任何人你來這裡,不要對福爾得摩特撒謊,笨蛋,因為他是什麼都知道的。」

「是嗎?」弗蘭克粗聲說,「福爾得摩特,是嗎?我不管你那麼多。轉過來,像個男人一樣面對我,你為什麼不呢?」

「但我並不是人,馬格,」冷聲說,在火苗的噼啪聲中,幾乎聽不見,「我可是大大超過你們人類,為什麼不呢?我就面對你,來,溫太爾轉動椅子。」

僕人發出一聲抱怨。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溫太爾。」

矮個子慢慢地向前走去,臉扭曲著,好像他寧願幹任何事情也不願去接近他的主人和那條蛇躺著的地毯,他開始轉動椅子。椅腿鉤破地毯,那蛇擡起它那醜惡的三角頭,發出輕輕的嘶嘶聲。

接著,椅子面對著弗蘭克,他看見椅子裡面有什麼,他的手杖「咣當」一聲掉在地板上。他張開嘴,尖叫起來,他的尖叫聲音太大,聽不見椅子裡面的東西舉起魔杖時所說的話,一道綠光一閃,加上呼嘯之聲,弗蘭克·布來斯倒下了,他還未倒在地上就已經死了。

在兩百英里以外的地方,那個叫做哈利·波特的男孩猛地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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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6-21 12:27:18

第二章傷痕

哈利平平地仰臥著,呼吸艱難,好像他在奔跑似的。一個逼真的夢把他喚醒,他用手摀住臉。額頭上的那條像霹靂一樣的舊疤形,在手指下面灼燒,彷彿有人用燒得紅紅的鐵絲按在他的皮膚上。

他坐起身來,一手按著傷疤,在黑暗中用另一隻手去抓眼鏡,眼鏡就放在床邊的桌上。他戴上眼鏡,臥室看得清楚些了,因為微弱得像霧一樣的橙黃的燈光透過窗簾照在房間裡。

哈利用手指摸過傷痕,還在疼,他開亮身旁的燈,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房間另一頭,打開衣櫃,朝櫃門裡面的鏡子裡看去:一個清瘦的十四歲男孩看著他,黑黑的頭髮已淩亂不堪,一對綠色明亮大眼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他靠近一點衣鏡審視霹靂形傷痕。它看起來很正常,但還是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哈利努力地去回憶醒來前夢裡的事情,這一切好像如此真實,……有兩個人,他認識的,還有一個,他不認識。他拚命地集中精力,努力地去記起……

陰暗房間的暗淡畫面向他走來,在爐前地毯上有一條蛇,有一個矮子叫彼得,綽號溫太爾,還有一個冰冷高音,是福爾得摩特的聲音。想到這裡,他感到好像吞了一大塊冰……

他緊閉雙眼,努力地去想福爾得摩特的樣子,但這是不可能的,所有哈利能記起的,就是當福爾得摩特的椅子轉動時,他感覺到的恐懼、抽搐弄醒了腦……,或許是傷疤的疼痛弄醒了他?。

那老人是誰?因為肯定有那麼一個老人。哈利看見他倒在地上。這一切變得模糊不清,哈利用雙手摀住臉,用他的房子作構圖,努力地去抓住那陰暗房間的畫面,但這樣做就像用合成杯形的手去勺水一樣,當他想記起那些細節時,它們反而都溜之大吉了……福爾得摩特與溫太爾在談論他們已經殺了的人,那人的名字卻怎麼也記不起來……而且他們在計劃再殺某人……他……

哈利拿開雙手,睜開眼睛,環顧房間四周,好像想看到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是的,他的房間裡真的有許多不同尋常的東西。

床腳邊的一個大箱子打開著,露出一隻大汽鍋、掃帚,黑施子,不同種類的拼寫課本。一卷卷羊皮紙散亂在他的書桌上,沒有放進那個又大又空的籠子,籠子是他那雪白貓頭鷹棲息的地方。床邊地板匕有一本書,打開著,昨天晚上入睡前他還讀過。書本裡的圖畫都在動。身著鮮橙色長袍的人騎在掃帚上飛馳,一會兒看得見,一會兒看不見,相互間投看一個紅色的球。

哈利朝這本書走去,拿起來,看到一個巫師在給一個好球打分,辦法是把球拋過一個五十英呎高的環架。他猛地把書合上。在哈利看來,甚至快迪斯世界盃賽中最好的運動在此刻都不能吸引他。他把《駕著大砲飛翔》放到床邊的桌子上,走到窗子前,拉開窗簾,看下面的街道。

在星期六早上,普里懷特街仍像一條不錯的郊區大街。所有的窗簾緊閉,黑暗中哈利目之所及的地方,沒有一個人,甚至連一隻貓也沒有。

可是……可是……哈利煩躁不安地走回床邊,坐下來,用手指摸頭上傷痕。不是疼痛讓他煩惱,哈利對傷痛、疼痛並不陌生,曾經右臂的骨頭全沒有了,而且還得忍受一夜間再長出來的巨痛。過後不久同樣又是右臂遭到幾乎一尺長的毒牙刺穿。僅僅去年又從五十英呎高的正在飛行的掃帚上掉下來。他已習慣於古裡古怪的事故和傷痛。只要你進了霍格瓦徹的巫師學校,就有辦法惹麻煩,這些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

不是,讓哈利心煩的是最近這次,傷痕在刺痛他。也許福爾得磨特曾經就在附近……但福爾得摩特現在不可能在這裡……想想福爾得摩特就走在普里懷特街,這種想法真荒謬,完全不可能……

哈利在一片靜寂中仔細地聽著。他盼望聽到樓梯的吱咯聲音,他盼望聽到外套的沙沙聲。接著當他聽到鄰房裡達德里表兄的大鼾聲時微微跳了一下。

哈利生氣地搖晃了一下身子,剛才太蠢了,房屋裡除了維能姨丈,帕尤妮亞姨媽,達德里表兄外並無他人,他們都還在睡覺,不受干擾,沒有痛苦。

哈利最喜歡他們的時候就是他們睡著的時候,即使他們醒了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幫助,他們三人是哈利世上唯一的親人。他們都不是巫師,他們憎恨魔法的,藐視魔法,哈利在他們家當然可想而知。哈利前三年不在這裡,去霍格瓦徹上學,他們解釋給街鄰說哈利去聖莫多的少管所。他們十分清楚一個未成年的巫師,是不允許在霍格瓦徹外使用魔法,但一旦這房子有什麼問題,他們都會責備他。哈利從來不會相信他們,也不會把他在巫師世界裡的生活經歷講給他們聽,至於等他們睡醒後到他們那兒去,告訴他們傷痕的事以及擔心福爾得庫特的事,都是荒唐可笑的。

然而,正是因為福爾得庫特,哈利才來這裡與達德里住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為福爾得摩特,哈利還不會有前額上的傷痕,如果不是因為福爾得摩特,哈利的雙親將仍然還在世上……

那天晚上福爾得摩特,本世紀最強大的黑暗巫師,執政十一年,到了他家裡殺害了他的父親、母親,那時哈利才一歲。最後福爾得摩特把魔杖指向哈利,福爾得摩特要施那種曾毀掉了許多成年男女巫師的咒語,這曾使他一步一步邁向了權利的頂端,但難以置信的是,咒語沒有起作用。不僅沒有殺掉哈利且福爾得摩特還因此遭到報應。哈利除了額頭上有一道霹靂樣的傷痕以外活下來了,而福爾得摩特卻幾乎被消滅了。他的力量消失了,他的精神幾乎全部崩潰,他逃走了。巫師群體中的恐懼也因此不在,福爾得摩特的追隨者們作鳥獸散。哈利。波特因此一舉成名。

十一歲那年生日時,哈利發現他是一個巫師,這已經夠令他吃驚的了,更令他吃驚的是,他發現在隱秘的巫師世界裡,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哈利曾到過霍格瓦徹,發現無論他去到哪裡人人都轉過頭去,在他後面竊竊私語。但現在已經習慣了,今年夏天一完,在霍格瓦徹的第四學年將要開始,返回城堡的日子屈指可數了。

但是還有兩週才開學。他渺望了一下四周,眼睛停留在生日卡上,那是他兩個最好的朋友七月底送來的。如果寫信去告訴他們傷痕的事,他們會怎麼說呢?

馬上,荷米恩。格林佐的聲音在他腦子裡響起,聲音刺耳又有些驚慌。

「你的傷痕疼嗎?哈利,那真的很嚴重。給丹伯多教授寫信。

我將去普通魔病科一下,也許那裡可以治符咒留下來的傷痕……「

對,那確實會是荷米恩的建議,直接去找霍格瓦徹校長,同時找書看看。哈利望瞭望外面藍黑的天,他很懷疑有沒有這樣一本書可以幫他。據他所知,他是在福爾得摩特的詛咒下唯一逃生的巫師。所以幾乎沒有可能在普通魔病科那裡找到列出的疼痛癥狀。至於要告訴校長,放假後就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自娛自樂了。他為校長勾勒出一幅畫面:長白鬍子,長長巫師袍,尖頂帽子,躺在海灘的某處正把防曬露擦到他那又長又彎的鼻子。不論他在哪裡,哈利確信海維能找到他,哈利的貓頭鷹還沒有失敗過,它總是可以準確地把信交給任何人,哪怕沒有地址也一樣。但是他寫些什麼呢?

親愛的丹伯多教授,很抱歉打擾您,但今天早上我的傷痕刺痛。您忠實的,哈利。波特。

甚至在他大腦裡,這些詞聽起來愚蠢可笑。

於是他努力地去想另外一位最好的朋友羅恩。威斯里的反應,一會兒,羅恩那長鼻子,佈滿麻斑的臉好像向地漂過來,一副呆呆的,迷惑的表情。

「你的傷痕疼嗎?但是……但『那個人』不是靠近不了你了嗎?

我是說……你知道的,不是嗎?他可能又想殺死你,不是嗎?我不知道,哈利,也許詛咒傷痕總會疼一下……我會問爸爸……「

威斯里先生是一個完全合格的巫師,在魔法部辦公室工作,但在詛咒事務方面沒有專門經驗。不管怎樣,哈利不想讓威斯里全家都為了他幾分鐘的刺痛而到處折騰。威斯里夫人將會比荷米恩說得更糟糕,還有弗來德,喬治,羅恩的十六歲的孿生兄弟,可能認為哈利發神經。威斯里家是哈利最喜愛的一家。他希望他們會邀請他去待些時間,(羅恩已經提及關於快迪斯世界盃賽),不管怎樣,他不想他拜訪他們時他們因為擔心而問這問那。

哈利用手指關節操揉前額,他真正需要的是某個像父母一樣的人(他覺得有點害羞),需要一個成年巫師,可以問他,請教他,而不會感到愚蠢,需要一個真正關心他,而在黑魔法方面又有經驗好啦,有了辦法啦,太簡單,太明顯,他簡直不相信花了那麼久才搞掂——找西里斯。

哈利從床上跳下來,走到房間的那邊去,拿出一張羊皮紙,將羽毛筆注滿墨水,寫道,「親愛的西里漸」然後停止了,不知道如何寫出他的問題,他仍然對為什麼沒有直接想到西里斯而感到驚奇,但是,也許這並不是那麼讓人吃驚的,畢竟他兩個月前才發現西里斯是他的教父。

西里斯直到現在才露面,原因很簡單。他去了阿茲克班這個令人害怕的巫師監獄。當西里斯逃跑後,那些看不見的,吸人靈魂的敵人,來霍格瓦徹搜尋西里斯,可是西里斯是無辜的,他所被誣告的謀殺實際上是溫太爾干的。但人人都相信溫太爾已經死了,哈利、羅恩、荷米恩卻知道他沒死,因為,前年他們曾面對面見過,但這點只有丹伯多教授相信。

有那麼一時,哈利相信他終於要離開了達德里家。一旦西里斯的名聲昭雪了,他答應給哈利一個家。但機會又失去了,溫太爾逃跑了,沒有能夠押送到魔法部。西里斯不得不再度逃命。哈利曾經幫助西里斯逃跑。如果不是溫太爾逃跑,哈利就會在自己家裡過暑假。既然以為自己可以永遠離開了達德里家了,又要回來真是讓他更加難受。

但是,西里斯對哈利很有幫助,即使他們不在一起。正是因為西里斯,他的書箱才會和他在一起。達德里家以前從來不允許這樣。他們總的願望是儘量讓哈利覺得痛苦。而且他們害怕哈利的力量,今年夏天來這之前,他的書箱總是被鎖在樓梯下面的茶櫃裡。

自從他們知道哈利有一個危險的殺人犯做教父,他們的態度完全改變了。哈利忘記告訴他們西里斯是無辜的。

哈利自從回到普里懷特街,已從西里斯那接到兩封信。兩封都不是貓頭鷹帶來的(巫師通常用貓頭鷹),而是用又大,又色彩鮮艷的熱帶鳥傳遞。海維還沒有認可這些虛有其表的外來者。她極不情願地讓它們在飛走前喝她水盤裡的水。哈利卻已喜歡上了它們。

他希望西里斯快樂,無論他在哪裡,其實對他來說,萬一信件被截獲就麻煩了。不知怎的,哈利發現很難想像得蒙特可以在陽光下活很久,也許正是這個原因,西里斯去了南方。西里斯的信件隱藏在床下地板下面,地板是鬆動。信中言辭懇切,兩封信都提醒哈利有問題時要找他。哦,現在就是需要的時候……

灰冷的光線慢慢爬進房間,哈利的燈好像暗了一些。最後,太陽升起,臥室的�壁都變得金黃,聽見了維能姨丈和帕尤妮亞姨媽的動靜,哈利清醒了,把桌子上羊皮紙清理好,把寫完的信件又看了遍:親愛的西里斯謝謝你最近的來信,那鳥很大,幾乎飛不進窗來。

情況同以前差不多。達德里的夥食不太好。姨媽發現他昨天把油炸圈餅弄進房間,他們說如果他不改,他們將削減他的零用錢,因此,達德里大怒,把遊戲機拋出窗外。那是一種可以玩遊戲的計算機,真的有點蠢,現在他不再專心做事。

我沒事,主要因為達德里一家很害怕,擔心你會出現或者我會叫你把他們揍一頓。

但今天早上發生了件怪事。我的傷痕又痛了。上次痛是因為福爾得摩特在霍格瓦徹,但我認為他現在不在我附近。你知不知道詛咒傷痕以後還會疼嗎?

我將用海維發送這封信,現在她去捕食去了還未回來。請代我問比克貝好。

哈利是的,哈利想,那樣看上去很好。沒有提夢裡的事,他不想讓他自己看起來很擔憂。他把羊皮紙折好,放在一邊,好等海維回來發。接著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又打開衣櫃,這次沒看鏡子,他開始穿衣準備下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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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6-21 12:28:00

第三章邀請

哈利到達廚房時,三位已經圍桌而坐了。他送來、坐下都一直沒有人擡起頭來。姨丈的大紅臉被早報給遮住了,姨媽在把西柚分成四份,她的牙像馬牙一樣,嘴唇縮攏著。

達德里看起來盛怒,生氣,好像要佔比平常更多的地方。這個方桌他總是佔據整整一條邊。當姨媽把四份之一不太甜的葡萄放到他盤子上的時候,他生氣地瞪了她一眼,姨媽還是對她說,「你的,吃吧,親愛的!」自從夏天帶年終學習報告回來後,他的生活就變得很不愉快。

維能姨丈和帕尤妮亞姨媽像往日一樣為他們兒子的低分找出藉口,姨媽說達德里是一個極有才賦的孩子,可惜老師並不理解他,姨丈則說他不要兒子太苦讀。對成績單上的批評話句,他們也只是一語帶過,姨媽滿眼淚花地說,「他是個性情狂暴的小孩,但卻不會傷害一隻蒼蠅。」

然而,成績單結尾處有一段學校護士的評語,姨丈姨媽怎麼也解釋不了。不管姨媽怎樣哀怨達德里是如何骨骼大,按每磅所費的費用真是跟一個小狗差不多,說他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需要足夠食物。但卻改變不了這一事實,學校服裝售貨員說已找不到那麼大的短燈籠褲供達德里穿。學校護士注意到姨媽的眼睛只有當有人在她閃亮�壁上弄了勝指印和在觀察鄰居來來往往方面才會銳利,但對兒子的問題卻視而不見,達德里並不需要營養,實際上已經在體重、大小方面達到了一頭殺人鯨的份量。

發了許多脾氣,通過爭論,簡直讓哈利臥室地板也顫抖,姨媽流了許多眼淚,新的攝食法清單開始了。食物清單是學校護士送的,貼在冰箱上,除去所有達德里最喜歡吃的東西:起泡的飲料,蛋糕,巧克力糖,漢堡包,而塞進去的是水果,蔬菜,以及姨丈稱之為「兔食」的食品,為了讓達德里感覺好一點,姨媽堅持全家都跟新的食品清單進食。她現在把一份西柚給哈利,哈利注意到他的那份比達德里的那份要小許多。姨媽好像感覺到保持達德里鬥志的最好方法就是讓達德里確信,他確實吃的比哈利多。

但是姨媽還不知道樓上地板下所藏的東西。她不知道哈利根本就沒有跟食譜吃。他一得到可能要一個暑假都吃胡蘿蔔過活的風聲後,他馬上放出海維向朋友懇求幫助,他們均慷慨相助。海維從荷米恩的家裡帶回一個大盒子無糖點心(荷米恩的父母都是牙醫)。

哈利的學校管理員給了一袋石餅,自己家做的(哈利還沒有動,他對管理員的烹調手藝大清楚了)。威斯里夫人派她家的貓頭鷹(厄羅)送來了大袋水果餅,及各種各樣的肉餡餅,可憐的厄羅,上了年紀及身體虛弱,需要五天才能恢復體力。後來哈利的生日那天(杜斯理完全忽略了)他收到四個大蛋糕,羅恩,荷米恩,查理,西里斯一人送了一個。哈利還留了兩個,做真正的早餐。他開始吃袖子,沒有絲毫抱怨。

姨丈放開他的報紙,對此嗤之以鼻,很不讚成,然後他看看自己的那份水果。

「就這些嗎?」他咕噥地對姨媽說。

姨媽嚴厲地看了他一眼,看著達德里點了點頭,達德里早已吃完他的那份,他那貪婪的小眼睛還酸酸地看著哈利的那份。

姨丈長嘆一氣,弄亂了他那一大把濃密的鬍子,他拿起湯匙。

門鈴響了,姨丈從椅子裡起來,到大廳裡去,達德里趁他媽媽忙於給水壺加水霹靂般地把他爸爸的那份剩下的全吃了。

哈利聽到門口講話,有人笑,姨丈粗魯地應答。接著前門關閉,從廳裡傳來撕紙的聲音。

姨媽把茶壺放在桌上,好奇地環顧四周,想知道姨丈去哪了。

她不必等很久就知道答案了:過了約一分鐘,他就回來了。他看起來很生氣。

他對哈利吼道,「你,到起居室裡去,就現在!」

哈利迷惑不解,不知道這次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哈利站起來,跟著姨丈出了廚房,進了另一個房間,姨丈「砰」地一聲關了門。

「因此,」他邊說邊走到壁爐進,轉過身對著哈利,彷彿要逮捕哈利似的怒吼道,「因此。」

哈利本來要反問:「因此,什麼?」但他覺得不要一大清早惹姨丈,尤其是在早餐食物不足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因此他站在那裡,彬彬有禮但看起來大惑不解。

「這剛剛收到,」姨丈說,他對哈利揮舞著一張紫色信紙,「一封信。你的。」

哈利更加迷惑了。誰在給姨丈寫信講關於他的事呢?誰又知道通過郵政人員傳寄信件呢?

姨文對哈利怒目而視,然後向下看信,大聲讀道:親愛的杜斯利先生及夫人,我們素未謀面,但我確信您們知道許多關於我兒子羅恩的事情。

哈利也許告訴您們了,快迪斯決賽將於下週一晚上舉行,我丈夫亞瑟通過關係在魔法運動部裡弄到了票。

我希望你們允許我們接哈利去看比賽,因為這可是終生中唯一的機會。

美國已經三十年沒有做東道主了,票特別難買,我們當然很高興讓哈利在我們這裡度過剩餘的假日,直至送他平安登上火車返回學校。

最好讓哈利盡快回信給我們,以正常方式,因為非魔界郵遞員從來不給我們家送信,我不確信他是否知道地址。

希望不久就見哈利,你真誠的摩莉。威斯里附言;我確實希望我們已貼夠郵票。

姨丈讀完信,手又放回胸間口袋,又拉出一樣東西。

「看看這個吧!」他咆哮道。

他舉起威斯里夫人的信紙,哈利不得不壓住想笑的衝動。信封上滿是郵票,除了一小條用小寫字體寫的杜斯利家的地址。

哈利說,「她可貼足了郵票,」儘量說得聽起來好像威斯里夫人犯了一個任何人都可能犯的錯誤一樣。姨丈的眼睛閃了閃。

姨丈牙齒咬得響響的,他說,「郵遞員注意到了,而且很有趣地想知道這信從哪裡來,他按門鈴就是這個道理。他好像認為這樣很滑稽。」

哈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別人不懂姨丈為什麼會對郵票過多吹毛求疵,但哈利和達德里住在一起太久了,不會不知道他們會對任何超出尋常的事情過敏。他們最擔心的是別人把他們和威斯里夫人這樣的人聯繫在一起。

維能姨丈還是瞪著哈利,哈利盡力地去強作自然,不說蠢話,不做蠢事。他等維能姨丈說話。但他只是瞪眼。哈利決定打破寂寞。

「那麼——我可以走了嗎?」他問道。

姨丈紫色大臉上一陣抽搐,鬍子也豎起來了。哈利知道那鬍子後面,姨丈最根本的兩種本性在激烈交鋒。允許哈利走會讓哈利快樂,這就與十三年來,姨丈一直為之奮鬥的目標相反,另一方面,讓哈利到威斯里去度余假,提前兩週走,這是其他人求之不得的事。姨丈真是恨哈利在他家裡。好像要給他自己考慮的時間,他又看看威斯里夫人的信封。

「這女人是誰?」他說,嫌惡地盯住簽名。

「您已經見過的,」哈利說,「她是我朋友羅恩的母親,她接他下霍格——,下學校的火車,那是上學期未。」

他幾乎說出「霍格瓦徹快車」,那準會讓姨丈怒髮衝冠。沒有人鬥膽敢在杜斯利家裡提哈利學校的名字。

姨丈臉上皺起一道道皺紋好像在努力記起某些極不愉快的事。

「矮胖類型的女人?」他最後咆哮說,「一大堆紅頭髮的孩子?」

哈利皺眉了,姨丈可以叫任何人「矮胖型」,但對他自己的兒子卻絕對不行,自從三歲起就不準這樣叫。

姨丈又再次看了看信件。

「快迪斯,」他屏住呼吸喃喃說道,「這是什麼垃圾?」

哈利又一次被憤怒刺了一下。

「這是一種運動,」他說得很短,「在掃帚上進行比賽。」

「對,對!」姨大大聲說。哈利有幾分滿意,他看見姨丈有些恐懼。很明顯,他的神經忍受不了「掃帚」這個詞在他的起居室裡被說出。他通過看信轉移注意力。哈利看見他的嘴唇似乎在說:「以正常方式給我們答覆。」他怒目而視。

「正常方式?她是什麼意思?」他質問道。

『對我們來說正常,「哈利說,姨丈還沒有制止他,他又補充說,」您知道,用貓頭鷹寄信。那對於巫師來說是正常。「

維能姨丈看起來勃然大怒,彷彿哈利剛剛說了句令人噁心的誓言。氣得渾身發抖,他不安地朝窗外看去,好像要看見有幾個鄰居用耳朵貼在玻璃上偷聽。

「多少次我告訴你不要在家裡提那些不自然的東西?」他說,臉完全變成了豬肝色。「你站在那裡,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穿我和你姨媽給你的衣服——」

「只是達德里穿了不要了的!」哈利冷冷地說,的確,他穿的汗衫太大,衣袖要卷五卷才伸提出手,汗衫長過膝頭,他的牛仔褲也特別肥大。

「不允許跟我這樣講話!」維能姨丈說,氣得發抖。

但是哈利不準備再忍受這些。那些被迫去服從杜斯利家的條條規則的日子過去了,他不會按達德里的食譜進食。他不會讓維能姨丈阻止他去看快迪斯世界盃賽。

哈利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OK,我不能看世界盃。我可以走了嗎?現在?我要給西里斯寫封信,信未寫完。您知道,西里斯,我教父!」

他這樣做了,像說了些有魔力的話,現在他看到姨丈臉上紫色褪去,佈滿汗滴,看起來像混有黑醋粒的冰淇淋。

「你會給他寫信,是嗎?」姨丈說,想鎮定下來,但哈利看見他因害怕而瞳孔收縮。

「噢,」哈利隨便地說,「自從他收到我的信已有一陣子了,您知道,假如他沒有收到我的信,他可能開始考慮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他站在那裡,得意地體會這些話的效果。他幾乎能看到姨丈在想什麼。假使他阻止哈利給西里斯寫信,西里斯將認為哈利在受虐待。假如他不允許哈利去看世界盃,哈利會寫信告訴西里斯,他也會認為哈利在受虐待。那麼姨丈只能做一件事情。哈利彷彿能看見結論正在姨丈大腦中形成,彷彿他的大腦是透明的。哈利儘量裝得沒有表情,接著——「那好,你可以去看這愚蠢的——世界盃賽。你寫信告訴這些,這些威斯里家的人,要他們來接你,我沒有時間去送你。你可以在那裡度余假。你可以告訴你的——你的教父。告訴他……告訴他……你要去。」

「OK.」哈利高興地說。

他轉過身來,朝臥室門口走去,壓住想跳躍想歡呼的衝動。他要去,要去威斯里家,他要去看世界盃!

大廳外面他差點與達德里撞了個滿懷,達德里一直在門後偷聽,明顯想聽到他父親叫哈利走。但當他看到哈利露齒而笑時卻大吃一驚。

「那可真是精美早餐,不是嗎?」哈利說,「我真覺得飽了,你不是嗎?」

達德里臉上大驚失色,哈利大聲地笑著,一次三階地上樓梯,匆匆回到臥室。

他看見的第一個東西是海維回來了。她正坐在籠子裡,大大的琥珀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哈利,鳥嘴咯噹響,意思是為某原因生氣。

的確,那正讓她生氣的事馬上就明了了。

「哎喲。」哈利說。

好像有一個小小的有羽毛的灰色的網球撞了一下哈利的頭頂,哈利惱火地摸了摸頭,仰起頭來看究竟是什麼撞了他。他看見了一個很小的貓頭鷹,小得可以放在手掌心,在屋子裡飛馳,就像煙火爆炸時那樣,哈利意識到貓頭鷹丟了封信到他腳邊,他彎下腰,認出是羅恩的手跡,接著哈利打開信封,裡面有一張草寫的便條:哈利,父親弄了票,愛爾蘭對保加尼亞,星期一晚上。媽媽寫信給你要你來住。他們可能已經寄了信。我不知道郵遞員快不快。

因此我叫豬把這信送給你。

哈利盯著「豬」這詞看,哈利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小貓頭鷹身上有像豬的地方。然後擡起頭看著小貓頭鷹,它正在天花板上的燈影裡飛來飛去,哈利從來也沒有看見像它身上有任何像豬的地方。

也許是他看錯了羅恩寫的信,因此他又繼續看了下去:不管他們喜歡不喜歡,我們來接你,你不能錯過這次世界盃賽,只是爸媽認為先徵求他們意見好些。如果他們說「好」,讓豬及時回來回答我,我們星期天五點來接你。如果他們說「不行」,也讓豬回來,我們也是在週日五點來接你。

荷米恩今天下午到達。伯希已經開始工作——國際魔法合作分部的工作,你在這裡時不要提及國外的任何事情。

不久見——

羅恩「靜一靜吧。」小貓頭鷹低飛時哈利說,它不斷鳴叫,彷彿讓哈利知道他很自豪地將信件投送給了該收的人。「來這裡吧,我需要你把答案帶回去。」

小貓頭鷹一下子飛落到籠子上面,海維冷冷地向上看,彷彿在激它再近些。

哈利又一次抓住羽毛筆,拿出一張羊皮紙,寫道:羅恩,這件事OK.他們說我可以去。明天5點鐘見。我迫不及待想見你們。

哈利他把它折得很小,費了很大勁才綁在小貓頭鷹腿上,而它卻興奮得跳來跳去。便條一系好,它就又走了,飛出窗戶,飛得不見了。

哈利轉向海維。

「感覺可以長途旅行嗎?」他問她。

海維充滿自豪地霍霍叫喚。

「你能為我把它送給西里斯嗎?」他說著,拿起信件,「等著,我就寫完它。」

他把羊皮紙打開,很快寫了附言。

假如你要跟我聯繫,我將在羅恩。威斯里家裡過完假日。他父親給我們弄到了世界盃票。

信寫完了,他把它綁在海維腿上,她保持出人意料的靜,彷彿決心顯示出一隻真正的空中郵鷹的風姿。

哈利告訴她,「你回來去羅恩那裡。」

她愛撫地啄了啄他的手指,輕輕地叫了一聲,張開巨大翅膀,飛出了窗戶。

哈利望著她直到完全看不見。然後爬到床下,掀開松地板,拿出一大塊蛋糕。他坐在地板上吃生日蛋糕,邊吃邊品味這滿心的快樂。他有蛋糕吃,而達德里只有柚子吃,真是個明媚的夏天。明天他就要離開普里懷特街,他的傷痕完全恢復正常,他將去看快迪斯世界盃賽,此時此刻,什麼事情都不會再擔心了,哪怕是福爾得摩特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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