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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07:11

第一百章殺神


路修就留了個心眼兒。 安排完房間後,路修給了小二小小的一點賄賂將他的房間悄悄轉到了這一排的最尾,隔開了七八間房間。

外面月朗星稀,路修出得門來,若大的客棧,還有人沒有歇息,他輕輕下樓,耳中聽忽聽得一個粗聲說道:「二哥,你看清楚了嗎,別出了差錯。」

立刻有一人急道:「我又不是眼瞎,那幾個大頭目,我們都是見過的,還能認錯麼……就是他們沒錯,唉這,這樣一來,就要不好辦了,看來咱哥倆要白來一趟。我看還是趁早走的好,別真打起來,再走就晚了,誰能有他們勢力大,足有三四百人。都是鐵甲在身……」

「帶隊的是幾頭領,該不會是雷驚天親自來了吧……」

後一人又說道:「當然不會,你以為多在的事能驚動他啊,來的是鼠翻天,老九啊。那功夫據說二當家狂風也大加讚賞,還不到三十歲呀。伏牛山又一位武師五階高手,了得,你一輩子能到這一級麼,做夢!唉,看看熱鬧趕緊回來算了,反正也到這了,去看看,沒準揀個現成便宜也說不定,嘿嘿……」

二人又低聲說了一陣,其中一人叫道:「哼,我與那狂風有過一交,他還能不給面子不成,你說現在在哪,我這就拜訪。」

另一人說道:「就在鎮西五里的小樹林裡,你這就去吧,看你有幾個腦袋,人家之所以紮在鎮外,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你以為你是誰,洩露他們的行藏,還不是一刀下去的事,狂風殺自己的爹媽,也沒有一絲猶豫,你這顆頭,還沒他的尿壺有用,誰拿你當回事……哼,好了,我睡了,你想好了,可別叫我,我明天還吃飯呢。」

「不會只有這一支隊伍的,那個莫苟活大造聲勢,伏牛山決不會只出這點人馬的……他們每次大戰前,總要擄些婦女來勞軍,又不知道哪個莊子遭秧。」後一人說道。

「嗯,羅湖人也不少,兩家真動起手來,還不一定誰贏。唉,一個小梁子,值得大動人馬嗎?驚動了星照路家,就都不用再混了…… 「

那人數羅一番,再無聲息,另一個氣息不勻,但過了半晌也沒了動靜,想來明白過來自己的頭還別和尿壺換好些。

路修這一番只聽得血紅上臉--伏牛山賊啊,那天就應該大開殺戒,就不會有今天的大悲慘了。

一道身影飛出客棧,路修把速度提到最高,行走起來已成為一道影子,倏忽之間,飄過數丈,看到的人還以為夜鳥飛過。 他的身後還有一隻青色影子相隨。

鎮西的大片林地,是鎮上大戶方家的財產。 此時正有一支隊伍悄無聲息地駐紮在這裡。 不舉火,不建帳,兩個百人隊伍在極嚴的山規面前不敢有一絲違犯。

女人們全身盡祼,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已經奄奄一息。 群賊正在休息。

路修直接走進林去,他灰色的手臂下是一隻近一米的冰屬天涯劈,在林中晃出一點寒光來。 他今天要用這個新得到的功法殺人。

而守衛的發現他,並不是這一點亮光,而是他好冷呵,冷得他直縮脖子。 身著重甲本來不可能冷的,何況天氣也沒變得那麼快。 但一陣風進來,他就受不了了,擡頭找這冷源時,看到了那個修長的灰色的身影,正一步一步慢慢走進樹林來。

林子裡都是參天的大樹,很空曠,那守衛的就衝他叫:「這兒不許進來,要命就快走!」

他有些不耐煩,冷得不願意抽刀殺人,再說上令也不讓節外生枝,所以才有了極其好心的提醒。 但那個身影毫不理會,逕直向他走來。

寒氣越重,隨著那人的每一步,他身邊的樹木就是一晃,似乎風就是他帶來的,他走過去後,風就自然停了,樹木恢復原來的模樣,巋然不動。 他腳下的樹葉亂草,也隨著他的一擡腿,一落足,而飄飛在他腳下的四周,像浪一樣的隨著他向前走。

守衛大瞪著兩眼看著他走近--這不可能是個人,莫不是驚動了山鬼,人不該這樣沒有一絲的熱氣,只有這一個解釋。

「我還沒殺幾個人叫呢,你找錯人了……」

路修從他身邊走過時,他喃喃說道。 路修連停也沒有停,悄無聲息地從他身邊過去,繼續向林子裡走。 他走後,那個守衛才慢慢倒在地上,眼睛中沒了聲氣。 他動著嘴巴,喃喃著:不是鬼……神啊……

路修長袍飄蕩,進入林中。 早有人發現,衝他迎上來。

「誰?沒到換班時候呢!回去!」有人叫。

但馬上發現不對,那個來人沒有著甲,而且沒有一點人氣,飄著就過來了,那兩人就抽出兵器迎上來。

兩人都是殺人無數的絕決漢子,明白來了入侵者。 也沒多費話,掄刀撲上來。 來勢兇猛殘忍,不留有餘地,長刀在林子中閃過一片寒光。 那人也沒見怎麼動,從兩片刀光中穿了過去。

「通」兩人同時倒在地上,瞬間被良路修帶動的殘葉碎草埋上了,只有一片殷紅在葉隙間慢慢凝結。

這一聲就驚動了那群在死人堆裡滾過的山賊。 他們的機警是從無數戰鬥中得來的,不是平時苦練才上場的所謂兵士可比。 那是從殺戮裡硬磨練出來的,幾乎成為他們生命的一部分。

他們眼中立刻燃起興奮的火焰。 反應極為迅速地進入到最佳狀態,揮舞著嗜血無數的刀槍衝上來。

能出來的都是精兵,每一個都可與一個人級武者一戰。 他們的兵器又狠又毫不猶豫,夠冷血!

林子中一瞬間響起駭人的野獸般的叫聲……

那叫聲一接近路修半米之內,就有一道電光一閃而沒。 從來只有一劈,路修用不著第二下,雖然重甲下的山賊能著刀的地方很有限,但他看也不看,隨手一劈而過,再厚重的鐵甲的碎了。

山賊們隨上隨倒,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沈悶的聲響,幾乎見不到血花飛濺。 血一出他們的身體就奇異地凝結了,結凍了!

林子裡超級的冷。 朗星身邊三米內都是冷風。

寒!

鼠翻天驚起了,他一縱而起,眼睛瞇成一縫,看著那樹間緩慢而決不停留的單薄身影,他的人在他身前一浪一浪地倒下去。 而在他身後三米外,不有一個弓著身子的小老頭。 誰也不敢去冒犯他,而他也冷然不動。

他嘶聲叫道:「都他媽給我上,抓住他,殺了他得黃金千兩!」

這是屢試不爽的絕招。 只要一叫出這句話,就意味著有一群眼睛通紅的妖孽出動了。 他就是這樣靠著這一叫,帶領他的人從一個小隊長,升級為統領。

這一次也有效,妖孽們紅了眼睛衝上去。 路修立刻感到了壓力,但他依然在走。 一步也沒慢下來,就是揮舞得更快了,漸漸成片,鮮艷奪目的紅色雪花,飛上了半空,群馬賊如波浪似的在他的面前伏下,一個倒在另一個身上,前赴後繼,血花就越是觸目驚心。

鼠翻天手裡的刀慢慢垂下,忽然身上好無力,信心隨著那人的每一步,一點點丟得乾乾淨淨。 他張大一兩眼,始終不敢相信。

鼠翻天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兩個百人隊長。 那二人已不知不覺退到他的身後,臉色青白,從來沒有過的絕望,使得二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鬥志。

鼠翻天哼了聲,陰狠地說道:「你們不上去也是得死。比他殺你們還慘,還要連累你的家人,他們可還都在山上呢!」

那二人一愣之間,明白了所處的形式。 小心問那個煞神:「九哥,要不你還是先走吧,我們兄弟能擋得一時……」

「算了,」鼠翻天臉上更是淒然,「一個人回去,只不過多活幾天。還讓家人驚嚇,不如一戰,也能有一分僥倖……就恐怕我們面對的不是一個形級最強,就是一個魂級小成高手,那就不如看他殺算了,逃也跑不多遠的……」

這麼洩氣的話是破天荒第一次聽到。 那二人牙齒相擊,嗒嗒輕響。

鼠翻天撥出了三十八斤的大環刀,發出一陣慘人的嘩啷啷大響。 他的面前,三十幾米的地方,那個單薄孤獨的身影前,已經不再有人了,剩下的幾十人終於想明白了道理:報應來了! 還有什麼比逃更具真理的呢! 人人有生的慾望,在生的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只是有人明白得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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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07:31

第一百零一章跟你一起睡



路修飛快地在林子中轉折,身體化成一個黑色幻影,所到之處腳下就是一具死屍。

林子中響著不斷的慘叫之聲,短促而突然,同刀光一樣,一閃而滅!

寒!

人越來越少,有的人乾脆跑不動,腿第一回不聽自己的使喚。 鼠翻天忽然說道:「你們跑吧,越遠越好,也別回伏牛山了,伏牛山得罪孽太重,報應也該來了。……也沒幾年了,要是大哥還不能達到武聖級,就不用費勁了,你看看那個人……決沒有二十歲!咱伏牛山也不知怎麼得罪的他,看樣子沒想讓咱一個活著,再過三五年,伏牛山就不會有人了……你們要是僥倖回去,就幫我將家人弄下山來。這人早晚要去的……」

他說完獨自向著朗星走去。

二人面面相覷,回想曾殺人無數,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現在倒盼著那個殺人的並不是自己。 兩人突然間玩命向林外奔去,一向左,一向右,跑得用上了所有能力,腳下生風……

路修沒去追,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始終悠閒的老武聖。 他已經飛身出去,只剩下個影子。

路修停下了,覺出一絲的危險靠過來。 回身,面前的三十八斤的大環刀,已爆著驚心的嘩啷啷聲,狂暴的武能顯示出他的能量要在武師一級。 向他劈頭而來。 沒有一點花俏,實實在在的殺人絕枝! 高級最強戰技! 絕殺刀! 三十六式,一式連一式,沒有給對手留一點反擊的餘地。 一氣呵成,刀刀狂風驟雨般壓下,力達千斤,每一下都帶著奪人心魄的鳴響。

……嘩啷啷……

路修飛速的後退,在這股狂壓下,他一時找不到一點空隙,只有退! 但他的雙眼一直充滿戲謔地盯著對方。

……嘩啷啷……

林子中只有了這種聲音。 鼠翻天在這聲音裡前進了三十六步,然後他頓了一下,為的是重頭再來一遍,這一頓並不明顯,但足以致命!

聲音在這一頓感間停了……

路修的天涯劈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遞到他的身上,快得看不見他的動作。

「報應……」鼠翻天大約說了這一句。 臉上有一絲殘忍的獰笑,笑這一刻早晚要來。

路修獨立在樹林中,雪白的臉上濺了幾點血跡。 林中已滿是血腥氣,死屍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他心中沒一絲的歡愉,只是累。

沒人能逃出林子去,老頭子像個精靈一樣的神出鬼沒。

不過半個時辰,一老一小返回了客棧。

本來應該安心修煉一番的路修,心裡總有些不安,他翻來覆去的也定不下心神,生息功也練不下去。

到了中夜,他更為焦燥不安,他一直在為一件事放心不下。

「她會不會跑到別人房間裡去啊……」他心煩意亂的想道。 這間店裡的大多是江湖客,遊商小販的,一個光著的小姑娘送到床前,以下的事用腳丫子也能想得出來。

「……這個一腦子漿子的小丫頭,迷迷糊糊的,進房根本也不看是誰的,就一頭撲上床,該睡睡她的了……」越想越是上火,簡直如火焚身,路修再也坐不住了,他要過去看看才能安心。

沒等他出門,外面已經大亂。

「好哥哥,你跑哪去啦……」小丫頭尖細的噪音在走廊上一直響過來。

同時的乒乓之聲大作,一扇門被踢開,有人驚叫,怒罵。 然後第二扇門再踢開,又是一連串的驚呼。

「快出來,小壞蛋!」小丫頭帶著哭音喊叫著。

驚醒過來的老玄頭著出來:「怎麼啦,小孩子睡毛愣了?」

店小二連連叫苦挨門陪著不是。

「小祖宗,你找的人在那個門,我求你了,別再踢門了,主人要打死我的,奶奶……」

路修一臉是汗的坐在床上,如同正待受刑的死囚。

一路踢踏踏,赤足尋找過來,門「咣」的一聲踢開,路脩大瞪兩眼看去,小丫頭身上披著一件長大衣服,渾身熊熊燃燒著闖了進來。

「好哥哥,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她氣勢洶洶的問道。

如同做錯事的孩子,路修一臉是汗的站起,讓出了床上的位置。

「你害我一夜沒睡!」小丫頭沒完沒了的說道,眼睛裡現出了水霧。

「我也沒睡。」路修說了一句最沒營養的話。

「哼,以後還跑不跑?」小丫頭不罷休。

路修搖頭。

門口處極瘦的一張臉倏地探索了下,倏地收回。

「小兩口為啥出門還打啊,這種事回家打去好不好。」小二一路埋怨,一路同老武聖走了。

小丫頭也不理別人說什麼,估計對於什麼叫小兩口這件事也還不明白。 她也真是困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脫去了身上僅有的一件衣服,跑到了床上,一頭紮在上面。

路修對著這個光溜溜的後背,呼吸驀地艱難了。 下、體處再挺了起來,他嚥了口沒水分的唾液,快速過去合上門,門外還有幾個閒人大瞪著雙眼,不住向裡面看進來。

「小哥,真牛!這妞太的道啦!!」兩個眼睛跟包子比賽的中年大叔豎起大指。

路修趕緊將門在兩人戀戀不捨的眼睛前合上了。

認真的研究了會她的後背,路修反而定下心來。 人要是適應一種境況還是很容易的,他也不敢上床再睡,走過去拉被子給已經睡熟的小姑娘蓋好,這才盤膝坐在地上,過了好大一陣,費了好大的勁才算沈入到生息功法裡去了。 冰河流動,身體馬上降下火來,跨下之物也自動回縮。

第二天一早,正在吃飯,老玄頭忽然忍不住問道:「你睡得著麼?」

路修擡起他烏黑的雙眼圈,點頭說道:「睡得著。」

「……那就好,」老頭看了一眼身邊吃相極不淑女的小丫頭。 客棧裡的食物比起山裡的東西那是強得太多了,十幾年沒出過山的小姑娘,第一次吃到這麼鮮美的食物。

以他的眼光還是能看得出,這兩個小冤家都還是處兒,不過接連看過了小丫頭的裸露樣,小老頭很可以在腦中形成一幅旖旎風景來。

連連的歎息,老頭回想起了過去的美好時光。

可惜就算那時候,也沒有一個像樣點的妞,對自己多加注意。

人的命咋這大不同哩!

感歎!

接下來的三四天裡,路修臉上黑圈再也難下去了,但是日漸的淡化,顯然他還在慢慢適應中。 這種適應還包括那個要命的稱呼:好哥哥!

每一聽到這個稱呼,小老頭的後背就是一抽搐,後來偶一為之的聽到了一個更讓他抽搐的稱謂:好爺爺!

小丫頭衝他甜膩膩的叫。

老頭落荒而逃……

不過之後美了好幾天,不時的對著金屬材料打量自己,還不住的幫小丫頭做了許多事,還想著再聽一句那樣的叫法!

真爽,當時的感覺,老刺激了!

第十天上,三人進了星照。

星照是個內地海。

內海有近萬傾的面積,平時溫和蔚藍的水面上白帆片片,如星落大海,因此得名。

沿海起了一片城,就是星照城,近百萬的居民,十幾的鐵甲軍。 良田不盡,是個魚米之鄉。

城在一家獨大,就是路家,古國第三位上的最大家族,僅武者一級就不下萬人,鐵甲軍中的過半統領就都姓路,自家的鐵騎衛二千人,分為二隊,凡鐵騎衛出現的地方,城衛軍與百姓紛紛避讓,深怕躲得慢了,被鐵騎衛橫刀砍下。

因為他們從來不看前面有沒有人,有沒有什麼障礙,只要他們想過去,前邊就是路。

破開一切,就是滾滾鐵騎衛的第一要旨。

他們是路家的一桿槍,一面旗。

只要是在星照,就是路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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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07:50

第一百零二章我要坐轎子


城中一半的人姓路,至於有多少後來改到路姓下面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僅是路家本家就有幾萬戶,分支極廣。 有些親屬彼此甚至於老死也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 但只要翻開路家每年一更新的族譜來,上面準有其人。

路修沒再裝上假面,他現在的樣子若不是仔細辨認,沒人能認出他來。

近半年沒有回家,路修仰望著高大的城門,心潮難以平靜。

「城門前就有路家人,等一會我們坐轎進城。玄老師坐過轎嗎?」半年未回,路修一改他淡然的心境,興奮起來。 他必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還沒離家這麼久,家再不好也是家啊,離家的孩子歸家的心情激動難抑。

「還有轎坐嗎?」玄空玄真的還沒坐過,兩隻超大眼睛冒出光來。

「呵呵,當然,你以為我是誰,路家真正的少家主,到家了,他們還不小心侍候著。」

感染著路修的心情,小冰兒也興奮起來。

「好哥哥,我想單獨一轎,好好享受一番,不知道能不能行。」

「好,就讓你獨坐。」路修說道。

「你們看這座城門,重達六千四百斤,這可是我們路家白鐵礦的一月的產量,二十個鑄匠忙了二十天,光安裝就用了三天。路家分文不取,白送給城主的。價值千金!呵呵,不過現在的城主也姓路,是四支上的叔輩,叫路承山,家譜上列四百多位上,我本該叫他四百零七叔的,哈哈,我們小時候就拿這個開心,叔叔太多,分不清誰是誰。」

看他慘白的臉竟然也有些紅色,小冰兒有些嫉妒,小聲咕嘟著:「臭顯擺!就你家勢大!」

「哼哼,路家,整個古國也就這一個路家!第三大家族,那是傳承了幾百年才達到這個地位的,說起當年有困境,老人可以說上幾天幾夜。」

遠遠的看見了城門,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城門處一個百人隊正在收取進門稅,出門是不收的。 進個門,路修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了,從來都是眼不斜社的過去,而鄧就有人上前來,小心侍候著,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少家主,這個名頭在家族內部雖然是個笑料,但拿到外人跟前,絕對具有壓倒的殺傷力。 也是這種外來的尊重,讓路修的心裡,對於路家這個家有了一絲感覺。

離城門還有百多米,路修下了車,拿出從烏瑪家出來時帶的盤費付了車資,趕車人拿到了多給的銀子連連道路謝,高興的去了。

三人向城門而來,越近路修越是腳步加快,臉上現出一份滿滿的風發意氣。

到門前,百名甲士正在收取進門稅,一位長官卻正是路家的路興邦,路修直直的走向他,一臉的笑意。

「興邦,你當值啊--」他說道。

這在以前他是絕不會理會一位百人隊長的,初回到家,看誰都比較親。

小冰兒一旁扁扁嘴,老玄頭瞪著大眼,一直在找傳說中的豪華大轎。

確實,就在城門口不到二百米的地方,正擺下了兩乘繡金八人擡的牛掰大轎,每個裡面絕對能容得下四個肥佬。 老頭臉上露出得色,呵呵,這回也受受轎子的罪,鄉野慣了,從來都是看著大老爺牛掰的坐著往來,沒想到也有這麼一天。 坐上去牛掰一把,回去好好跟那兩個徙弟說說,以後走到哪就派個轎子擡著。

路興邦正忙著手裡的事,他的身邊就站著一位路家的新任二級管家,路豐富,人已經五十幾歲了,才從遙遠的鄉下抽上來,不過三個多月,這個細眉細眼的小老頭窮人得勢,對上極其投主子所好,對下極其的威壓不斷,看臉色就是他近五十幾年最大的成就,也是他一直以為炫耀的。

今天出來可是有一件大事。

正對著路興邦指手劃腳,路修就上來招呼。

路興邦三十多歲,體魄健壯,長相也頗威武,他轉頭看了一眼叫他的人,皺眉說道:「我認識你麼?」

「我是路修啊。」路修說道,他清楚自己的相貌起了些變化,但絕不是不能認出來那麼嚴重,他把臉湊上去給他看。 心裡已經有些不快。

沒等路興邦說話,一邊的路豐富已經不耐煩了。

「哪來的野小子,」他雙眉一立,有些怒了。 「什麼人不好扮,非扮那個廢少爺,他是一個被家族放逐了的人,路家早已不當他是自家人了,你提他對你有什麼好處。哼!不過,好在你沒提別的人,敢拿路家人開玩笑,你還是嫌死得慢。」

他身邊的幾個人橫眉向路修看過來,大有拿他一試身手的打算。

路修的臉上更沒了血色,路豐富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雷,滾過他的心頭。

而另一半晌說愣愣話來不出。

看著他難受的樣子,老玄頭心說,壞了,看來家族裡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一個下人,連這樣的話也敢當眾說出來,這小子面臨的事還真是棘手。

小冰兒心疼的看著她的好哥哥,能一句話讓他這樣,這個平時喜怒並不現於顏色的大哥哥是真的傷心了。

「你怎麼說話呢,他真的是路脩大哥啊,難道說你反而是路家人麼?連少主人也認不得。」她尖起噪音叫道。

路興邦一愣,回過頭來仔細看了一眼這個湊過來的少年。

這裡一鬧事,門前的百多人一同向這裡看過來。

如同一盆冰水淋頭,路修恢復了之前淡然的神色,心裡淌血地看著那個五十幾歲的穿著內院總管衣飾的人,星目中射出股逼人的殺機來。

這副傲然之色讓路興邦馬上認了出來,早時的積威使得他立刻有些慌亂。

「……你,你真的是少爺啊……」他趕緊放下手裡的事,急步過來,垂首一禮:「對不起,少爺,沒看出是您來,小人該打。」

路修沒有理他,只是一雙眼盯住那個新任總管,雙手發顫,只想把一個天涯劈丟到他身上去。 這種當面的羞辱卻是一個下人給的,讓他如何不悲憤填膺。

「你還真是路修……少爺啊,」路豐富臉上變了顏色,但隨即鎮靜下來。 「對不起,少爺,小人路豐富,是新任的路家總管,我不認得你。最近有不少人冒充我們路家人,騙門衛軍,少交進門稅,我還以為有人要冒你的名呢,回來的正是時候,二太爺遭遇奸人毒手,家裡正在大辦白事,我今天出來就是迎接從武能院回來的路鳳少爺,沒想到連你也一起接了……」

路豐富嘴裡說得謙恭,但身子卻沒動一下,頭也不曾點上一點。

「你是新總管,那路誠呢?」路修沈下心來,冷然問他。

「你是問上任總管,他老了,不中用了,路爺就讓我來操持一下家務。」

「路爺,哪個路爺?我記得路誠比你年紀要小。」

路豐富臉上一熱,有些惱了,心說你一個廢物少爺,就是個名頭好聽,還能有幾斤份量,等過幾天把你趕到二線產業中去,還不是聽我們內院的人支使。

「哦,當然是逢春大爺,」路豐富終於低了下頭。

聽到這一句,路修心頭的石頭輕了些,父親還在家主之位,一切就還來得及。

「少主,你的變化很大。」路興邦說道。 「是不是身體有些不適?」

聽他這一問,路豐富兩隻細眼瞧過來。

路修點頭,「小病,」

看了看身邊翹首以待的老玄頭,路修沖路豐富說道:「你來得正好,擡兩頂轎子過來,我們回府。」

路豐富一愕,看看那邊的兩頂豪華大轎,再看看路修三人,卻沒有動彈。

「我說的你沒聽清麼!」

路修對這個下人,忍耐度到了極限。

「回少爺,這裡的兩乘大轎是奉家主之命,給路鳳少爺準備的,因為您回來也沒有事先通告,所以小人一時沒有轎子給你們。」

「路鳳,二支的小子,他回來還要總管來接麼?」

「回少爺,本來是幾位太老爺要親自來的,但因為二太爺身故,家裡事太多,而且吳家的大家主攜愛女已在府上,所以才只有小人帶這幾十個下人來迎,實在是委屈了路鳳少爺了。」

路修臉上一抽,氣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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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08:12

第一百零三章天才歸來



一個平時灰孫子樣的路鳳,回來奔趟喪,家族竟然非常重視,而他出去半年回來,想坐回轎子,竟然也得讓著他才行。

「沒別的轎子了嗎?」路修問。

路豐富搖頭。

「既然路鳳還沒到,不如等一下轎子反回不行嗎?」路修二目如刀,直視對方那張老臉。

路豐富長年與無知強悍的鄉鄰為敵,而且他這次之所以能升得上來,也因是因為家族裡的某人看中他的無畏態勢,才力保的他。 所以現在這個鄉下人就轉不過腦子,直著脖子同少主人對視。

「在爺交待我接路鳳少爺,沒交待別的,……只能接完鳳少爺再回頭接你。」他說道。

「你和那個路鳳誰大呀?」玄老頭忽然湊上來問,他眼看坐不成大轎了,心裡很希望路修在那張討厭的臉上來上一下。 「這個下人比你這個少爺還牛,看來得走著回府了,早知道馬車不打發不就行了,還說什麼大轎,根本沒人理咱。」

路修手上一顫,體內武能急速運行,一股冰河樣的真氣流動,使得他狂燥的心反而平靜了些。

現在絕對不是個時候,這些小人還怕將來收拾不了嗎,小不忍必亂大謀。 他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終於恢復了淡然之色。

「少主,若不嫌棄,坐我的戰馬可好?」路興邦在一邊說道。

路修正在猶豫不決,忽然一人急急跑來,氣喘籲籲說道:「管家爺,看到鳳少爺他們了-……」

「還有多過?」路豐富立刻惶急問道。

「一里不到了……」那人用手一指,果然遠遠的一行二人正慢慢而來。

「快快,」路豐富一手,眼光狠利的盯了眾隨眾一眼,「擡上轎子,跑步相迎!」

說完率先一路跑了上去,走時不忘記回頭看了路興邦一眼,路興邦急忙點頭,一臉歉意地對著路修連連弓身:「對不住,少爺,我得先過去一下,麻煩你在這裡等一等。」

說完手一揮,把手下的百餘名城衛隊分成兩列。 隨著幾十名陸家下人,向那二人迎過去。

路修心中一涼,三個人面面相覷,心裡都不是滋味。

玄空玄回頭看了一眼路修,後者已經沈靜下來,冷然的雙眼定定地看向遠來的二人。

來人年紀同他相仿,二人都認得,前面一人有一張老成的臉,一直喜歡垂著頭,頭前的一縷頭髮垂下來,擋住一隻眼睛,一張平凡的臉,笑起來總是慢慢的在嘴邊顯出,彷彿喜怒從來都是經過仔細思量過的。

他就是路鳳,武者八階的武人,只是這八級已經是一月前的事了,這次回來,他已經晉級到九階,真正的武者巔峰。

在眾多同門中,眾多小兄弟中,最高級的一位。 他修煉起功法來可以幾天幾夜不吃不睡,在同伴中也是對自己最狠的一人。

後面的白面細目,長得很文靜,只有一笑或是一擡眼間,才能發現他笑的同時,眼睛裡一點笑意也沒有。

路展。 路家三支中的最得意弟子,武者四階。

見到有人來接,二人也沒有意外,下了馬,對一臉堆笑的路豐富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入轎,二人一坐入轎中,八人擡起,一路平衡顫動著小跑起來。

路豐富親自拉了兩匹馬,也不敢騎,單獨上了一匹,拉著那二匹,一同跟在後面。

一大隊人,二百來人,前呼後擁的呼嘯進入城門,在門前停也不停一下,橫衝直撞而去。

這才是路家氣派,閒人紛紛避讓,稍慢點就有人給上一腳,直飛出去。

看向那個長身少年,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了,淡然的看著眾人遠去,輕輕說道:「我們走……」

眼睛裡忽然有一絲戲謔。

老玄頭背上一寒,心說,得罪了這個小魔頭,那個路豐富活不太久了。

小冰兒沒坐上轎子,好奇心沒得到滿足,一直嘟著小嘴不高興。

「大哥哥,他們太欺負人了,你還是少主呢。」

「沒事的,過後咱讓那個老頭給我當馬騎,你說好不好。」路修說道,語氣平和,面色正常。

路家。

一連四座大府第,一字排開,四個巨大的金色路字,每個都是一個成人的三倍大小,就是這樣大的字,掛在威嚴的大門上,依然顯得有些小。 大門並排可以二車同行,彼此絕不會碰到對方,也用不著小心翼翼,兩座石獅子大開口,座在門兩側,朱漆大門上,每顆金門釘都是真金打造,每隻一斤,共四千隻。

府第大到找不到出口,房間似乎也數不過來,有細心的下人曾說過是六千四百間那樣,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四府四支,中間最大最氣派的就是長支住了近百年,擁有路氏宗祠堂,擁有重寶堂,擁有武德堂,大演武場,和金庫的,面積是那三支合起來的總面積。

就是這麼個地方,就是五百年歷史的路家。

出過的將相不下十人,同炎黃皇族有過瓜葛的婚姻也不下五起。

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紮得根深蒂固,想動搖這棵大樹,其實只有一個法子,,就是讓他自己內部爛掉。

一進路氏大道,路鳳就下了轎子,徙步而行,他沒傻到看到了兩側白色的黑色的孝帶,還大搖大擺的坐在轎子裡。

距大門還有三十幾米,就有人報到裡面,有人先一步出來,將一條黑帶縛到他和頭上。

路家太大了,這樣的喪事,也不想弄得府第陰沈沈的,所以眾孝孫只是在頭上束帶而已,而這條束帶想得到也不是簡單的事,要翻開族譜,仔細查看,要求得到這條帶子的人太多,星照城裡的黑布已經一天內再也買不到了。

有人俏俏送些銀錢想得到一條,帶上兩年再說。

有這條黑布條,身價暴長。

二支的路逢笑親自立在門口處相迎,他的身後就是二位年老德重的大長老和三長老。

唁客的車馬一直成兩排,看破到了路家千米大道路的外面。

這些人人敢奢望會有這三個人立在門前相迎,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來人。 只是兩個少年,一前一後,束著孝帶,一臉悲慟的急步向前。

「天才少年啊……」

「路鳳啊……」

驚歎聲不斷響起。

少年聽得很清楚,這樣的聲音早已經習以為常,他早熟的心性讓他對於這樣的聲音,保持著一定的警惕,他擡眼看了一眼那個威嚴的大門,似乎看到自己正站長在那個大門前,受著萬人的仰視。

不出意外,自己是唯一一個有可能站在那裡的人,這一點他的爺爺,總是笑臉迎人的三長老路開林就暗示過他,而他的父親路逢笑,也不斷的將各種各樣的增強靈力吸收的丹藥偷偷交給他。

十年光陰,說長也不長的,二支人笑慣了的臉上最近更笑得不成樣子。

只是笑容裡的內容越來越讓人迷惑。

二父子四目相對,沒有多說什麼,兩手一握即分,路逢笑的臉上現出一分驚喜。 二位長老也是一一握過,三人面面相覷,同時點頭。

武者巔峰,僅僅三個月,又提升了一階,這樣的速度已經超出了天才的範疇。

進門先奔靈堂,一路的靈幡高揚,用不著人帶路,來到堂前,一人正站在堂口謝客,卻正是路家家主,四十八歲的壯漢,路逢春。

路鳳急步向前,撲地跪下磕頭。

「大伯伯,侄子回來晚了。」說完淚就流下來。 死者也是二支中的爺爺,一直待他最厚。

路逢春抻手拉起他來,兩手相觸,武能一觸即回,心中免不了的驚喜,又上了一級。 馬上就想到了那上還留在烏瑪家的兒子,心中有些微的酸澀。

「嗯,有出息,去靈前跪著吧,一個時辰後回到前堂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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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08:30

第一百零四章廢物


路家人到武能院去,每年只有二個月,這是個傳承下來的特例,因為本府內就有高等級的修煉場所和各種等級的功法武技,修也修不完,出去大多是種歷練方式。 武能院這樣的地方,也是各種勢力拉攏的必要之地。

後面的人忽然有些亂,有人竟然大聲喝斥起來,這樣的地方,哪容得人大聲說話,路逢春的臉上有些怒色。

「什麼人?」他沈聲問。

「大爺,玲瓏--」有個尖噪子哭著叫道,在這樣的地方,敢這樣大叫,那是冒著重責至死的家法的。 路家家法極嚴峻。

這小丫頭不是瘋了嗎? 她一向知道規距的,一向謹小慎微。

但她五歲入路家為奴,就一直留在路修身邊,一直到路修走後,才入了後櫥,今早買菜去了。 但此時的她手上空空,一臉的淚,不顧一切的向路逢春身邊奔,只是幾個家奴一直拉著她並不斷的打到她的身上,想盡力拖她出去。 後面的路豐富更是怒氣沖沖。

「放開她。」路逢春說道。

「有什麼事嗎?」他問。

「大爺,這丫頭神經了……」路豐富一步向前低頭說道:「衝撞了靈堂,小的這就帶下去嚴懲,以後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等等,問問她有什麼事。」路逢春說道。

「大爺問你呢。」路豐富對她喝了聲。

玲瓏哭得呼吸不繼,猛然跪地叫道:「大爺,少爺回來了啊,……他們不讓他進來……」

她臉上已經被打得腫起,鼻血不斷流下,但她渾然不覺。 悲憤欲絕。

「你是說……」

「……路修少爺就在門外啊--大爺!「

一句話叫完,她向後一倒,人軟軟的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有人看向家主,看他的吩咐,但家主已經一步跨出,這一步就是三米之外,再一步出去,人已經出了靈堂。

大半年未見,路逢春只有這一子,幾乎是在他的眼睛下長大的。 想念讓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每每夜裡披衣而起,怔然的來到兒子小時的房內,一坐就是天亮。

「她怎麼辦?」有人問路豐富,架起了地上的玲瓏。

「先鎖起來,過後看看再說。」路豐富說道,眼睛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路逢笑。

路逢春直出了大門,慢了腳步,門前站了三個人中一人,用不著看他的臉,那就是他的兒子!

長身玉立,誰也不會比他更好看的身材,一副淡然的樣子,沒誰比他更懂得隱忍。

路逢春這不猶豫的抱了下自己的兒子。

兩手相觸,路修下意識的封住了自己的武能,他在想哪個時機更適合告訴父親。 什麼時候更有利於狠狠打擊那些渣滓。

父子相對,半晌無語,

看到父親明顯蒼老的,與他的年紀極其不符的華髮,路修心裡一疼,自己給他的壓力大到什麼程度,他自己清楚。 胸口熱流狂湧,他一時真的想把武能釋放出來,但看了一眼後面跟出來的路逢笑,忍下了。

看到兒子變了個樣子,路逢春還是吃驚不小,而且搭手一試後,他竟然沒試出他現在體內的程度,這就異樣了,就算凝氣不成,他也是一試就知,但真氣慣入,就如同進入了一個混沌世界,不但試不出什麼,連進入的內息都消失了……

「二叔,」路修對才出來的路逢笑弓身行了個絕對標準的禮。

這之前沒有的。

「呵呵,好孩子,你回來了,怎麼下人認不出了,害得玲瓏大哭,這幫人真是該打,」他回頭看了一眼路豐富。

「是,是,我這就讓玲瓏認出誰冒犯了少爺,絕不會輕饒。」路豐富對關卡路修連連的行禮。

路修笑笑,竟然伸手扶了他一下。

父子二人攜手並肩而入。

進門後,路修忽然對一邊的一人說道:「能藉我一黑帶嗎?我想為二爺爺帶孝。」

那人如夢初醒,剛才就是他一力擋攔路修他們進入,就差拳腳相加了。

他急急忙忙扯過一條來,親手為他縛到頭上。

看著步入靈堂的路修,路逢笑皺眉,他總是感到此時回來路修有些變化,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給自己的無形的一股壓力,這種天然的壓力,是路修無法撐控的。 也使得他心神不安。

因為離最後發難的日子漸近,路逢笑對這個少年的信息,在他去了烏瑪家以後就斷了,沒再投入人力。

本來他認為用不著多此一舉了,但現在看來這一舉恐怕很重的。

跪在小字輩最前邊的就是路鳳,不是他的年紀最大,而是只有他才在上堂用飯,這份殊榮讓他很自然的跪在最前邊,而且沒有人認為這有什麼不對。

但有個人直接走過了他,並且一直走,一直走到了逢字輩的下邊,在僅有的空位上跪了下來。

中間隔了一代人。

而這個人年紀只比他們小。

上千小弟子一同向那人看過去。

路修,那個空佔著少主位子的廢物!

他回來了?

更多人的臉上現出了鄙夷之色,一個連凝氣都不是的傢夥,竟然堂而皇之的跪到了他們前邊,那是個多少重要的位置啊! 有人小聲咒罵,咒罵聲甚至一度能讓所有聽得到。

也有人一邊看著路鳳,一邊罵,罵得絕對的聰明,對未來日子絕對的有用。

一個時辰後,從大堂一直到大門口,擺下了幾百大席,這個全族大宴後,二太爺的頭一個七天大祭結束。

一個超級大家族,能一連七天的行喪事,死者已經是非同尋常了。 今天後,家族將重回正軌。

下席五百桌,中席二百桌,上堂設了十席。 家族中的長輩,長老,族中的撐控一方的人物,支中威望極勝的人物,就在上席入坐。 平時這裡也不過是三五席。

路修對面就是路鳳,兩個人對望一眼,路鳳衝他點頭一笑。 笑得很慢,在臉上展開用了很大的力氣。

路修淡然點頭,這個小子在他現在的眼裡,無足輕重,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在人叢裡看到了一和熟悉的面孔--路承風!

路家一院子上萬人,有誰會想到這樣一件事,那個親手送二太爺上西天的小子,正頭上一根黑帶,大搖大擺坐在了上席!

由於是家族內部的大宴,老玄頭與冰兒就被安排到別院用餐。 別院的人也不比前邊的少多少。 一直沒顧上他們,路修一直在父親身邊。

飯一直吃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路修急急的走向了後院,他穿廊過室,一直來到了一間二層的小樓前,定定的站長了下,路修一氣跑到了樓上。

沒到樓梯前,一個四十幾歲,長得如同天人一般的婦人,含笑站在梯子口處,輕輕顫顫的一聲叫:「修兒,你回來啦……」

路修淚如雨下,撲地跪在梯下,一連幾個頭磕下去,叫道:「娘,不孝兒回來了……」

然後飛身而起,再也顧及不得隱忍的事,行雲流水步法施出,只是一呼之間,就到了樓上,一頭撲進媽媽的懷裡。

媽媽並沒有什麼詫異之色,只是抱著她長大的兒子回了裡屋。

丫環早被她支了出去,有二人被她叫去找回玲瓏來,兒子回來了,她是要侍候他的。

而玲瓏此時此刻還在柴房裡,一會哭,一會笑。 從小長到大,兩個人更像是兄妹。 只是外人看不出來罷了。

「你找到異體空間了?」媽媽輕輕推他坐下,看了他好一陣說道。 「你的臉然不好,眼睛頭髮都不是原來的顏色,是不是跟你的異體空間有關?」

路修點頭後又搖頭。 說道:「娘,你怎麼會知道異體空間這種事,父親好像也不知道。」

「修兒,媽媽不是在古國長大的,在媽媽的國度裡,異體空間雖然少,但是能看得到,所以媽媽一直沒有擔心過你將來的修煉,只是愁的是,能給你空間的神級人物,神級獸,神級天體,在這個國度裡幾乎沒有。真沒想到,去了一次烏瑪家,你竟然能有這樣的好運氣,媽媽真是太高興了……」

她抓過路修的手來,說道:「讓媽媽看看,你身體裡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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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08:54

第一百零五章找上門來的美眉


剎那間,一股溫和而宏大的力衝入了路修體內。 路修能感覺到體內,正有雙溫柔敦厚的眼睛在四處觀察著,這種感覺有些怪,像自己小時候的裸|身,正被媽媽撿查哪裡是不是出了毛病。

過了好一會,媽媽的神識退了出來。 一臉驚喜的盯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兒子大了,在媽媽面前竟然有些窘態。

「一棵樹,竟然會是一棵樹?修兒,你碰到了神級樹?」

「是,」路修說道。 「它就在烏瑪家的後院,存活了萬年,天火燒它百餘次,它萬年的吸取天地靈氣,才成神。」

「……真是緣分啊,你父親知道你現在的狀態嗎?」媽媽問他。

「還沒說,讓他知道,全族就都知道了,可我聽說族裡有人要對他不利,我想暗地裡幫他一下。」路修看著媽媽,希望她能給他指點。

「哼,早就看出他們有野心,最近一直不安份,最好別亂來,不然我就親自動手,」媽媽輕描淡寫的說道。

路修忽然發覺自己有許多地方都是遺傳至媽媽身上。 這份幾乎天生和淡然之色就是父親所沒有的。

「娘,你是什麼級別的武者啊?」路修有些好奇。

媽媽輕輕一笑,臉上忽然現出一份傲色。

「自從來到路家,媽媽還沒出手過,因為你外公和你舅舅他們的原因,媽媽不會現身的,媽媽一出手,他們知道媽媽媽躲在這,路家就是真的完了…… 「說著媽媽臉上現出一份淒然之色,二十年的光陰,說短不短的,離家這些年,哪能沒有痛苦。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路修有些擔心,

「將來再告訴你,等你有能力保護媽媽了,我就帶你回去,讓他們看一看我的兒子!」媽媽臉上一紅,有些激動。 半年未見,她能探到的兒子的實力已經讓她目瞪口呆。

兒子確實如他從小一樣,比天才還天才!

「放心,娘,兒子一定會帶你回去。」路修說道,星眸中厲色一閃而沒。

「你還沒告訴我您好是哪一級啊?武修?武聖,還是武皇?」路修緊追不放。

「呵呵,比你帶回來的老頭厲害……」媽媽開心的說道。

「……娘你看過他了?」

「是啊,還動了一下手。」

「啊……」

媽媽臉上現出一絲頑皮。 「總不活動心癢了,就小小的過了兩招。他吃了個暗虧。」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進靈堂後,我感應到一股強者的氣息,就出來看看,就看到你們了,他太強了,我不放心,就試了他一下,他是暗系裡的風屬武能,我就用破風針刺了他一下,估計很痛,不過老頭吃痛後,就一直跟著你,看來是怕我不利於你。直到靈堂外。他對你很好哇,是什麼人,那可是個武聖啊,古國很少的。」

「他是我第二個師父,雖說有點小心眼,但是人很好。」路修說道。 心說一進了路府,把他們扔到一邊了,看來得趕快去看一下才好。

「那就好。」媽媽放下心來。

「呵呵,這幫路家廢物,竟然看不出我的兒子比那些笨小子們都強得多,一門心思的巴結那個路鳳。哼,花金山堆起來的人才,能有什麼在出息。不及我兒一半!」媽媽看向兒子的目光全是欣慰。

「娘,」路修笑了,這些天的擔憂在媽媽面前,如冰山般消逝。 「你這麼厲害,父親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當年我打得他夠嗆,他會不知道?唉,你父親是個死腦筋,挨打後就看上了你娘,一直默默陪著我,後來我的變故很大,身邊只有他,就嫁他了。後來才有了你這個操心鬼降世,想想也真是,好像還是昨天的事……」媽媽神飛過往,臉上現出一片紅霞來。

「是啊,我很沒用。」路修鬱悶道。

「傻兒子,要不是被他們暗算,你早是路家第二了,不過也好,讓你的心性改一改,不嘗到苦嗞味,長不大的,這是你外公的教孩子的辦法,一直虐,一直虐,孩子就長大成人了,呵呵,就是沒想到把他最疼的女兒虐走了……」

媽媽輕輕一笑,一串淚象斷線珠子一樣灑落。 已經身為人母,終於明白過來了許多事,當年的嚴父慈母,小時候的林林總總一同湧上心頭。

「娘,你別哭,修兒一定送你回去看他們,外公會高興的。」

「是啊,他要是還想殺我,就讓他殺,只要他能痛快,能高興就成,呵呵,」媽媽淒然說道。

路修不敢深問,怕媽媽更傷心,但他已在心裡發下了這個誓言,一定要帶媽媽回去,去那個據說在神源山外的大國。

神洲古國!

那裡據說要比迦特古國大十倍,靈氣充裕得足以造就一百個武神。

廣闊的天地等到他去。

「對了修兒,烏瑪家來了個小姑娘,來了有些天了,你快去看看吧,」

「啊……」路脩大吃一驚,「是誰?」不會是烏瑪美珊吧! !

「叫烏瑪美珠,看樣子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我把她安排到清水閣裡了,你還是快去看看,她一天也吃得很少,就是歎氣。」媽媽眉頭一皺,心說兒子大了,又長得這麼漂亮,小姑娘還不上門,就真對不起自己的這個超級傑作了。

路修腦中立刻出現了那個嬌俏的小身影,他火燒屁股一般,飛奔下樓,當媽的微笑著看他跑走,心中被甜蜜填得滿滿的。

意外,她怎麼會在這兒?

清水閣,專為位尊的女眷客人準備的,路修來到樓下,驚訝的發現,烏瑪美珠就在樓下,飛快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清瘦的小臉上滿是汗水,她的腳邊就放著個小小的包袱,看來她是想走了。

「美珠--」溫厚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小姑娘渾身一抖,猛然擡起頭來,一雙剪水眸子,慌亂的看向來人。

等她一看清來人後,竟然一把抓起腳旁的包袱,轉身欲逃。

「我是你路大哥啊!」路修實在不明白這小丫頭又中了什麼邪,上次離開烏瑪家時就沒看到她,而好是最應該來送送自己的。

小姑娘站住了飛快擡頭看了他一眼,急快垂下,但她再倏地擡了起來。

「路大哥--你……怎麼變樣子了?」她一下丟了包袱,快步向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把他仔細的看了又看。

「這是染的麼?」她拉起他的一縷頭髮,又去拉他的眼睛。

路修狂汗,心說又不是怪獸,進了研究所,真怕她突然拿出一柄小刀來。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她自以為是的生出了憐惜之心。 眼圈竟然很紅。

「沒有,」路修趕緊說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走的時候沒有看到你。」

「……我知道你走,」許多話她說不出,他走後,一直鬱鬱寡歡的小美珠,最後決定離家去找他。 她留下一封信,主隻身一人先去了虎武莊,她要當面看一看那位能配得上大哥的美女子。

只是當她隔了院門見到那位在黑虎心目中最完美的少女時,她就知道上當了,這人一身村姑的老氣,別說和姐姐比,就是自己也比她好看得多,何況她看上去比大哥哥還要大上兩歲,這在古國是很忌諱的事,做為家怎麼會娶她為媳呢。

自己生了自己的氣,心想反正出來了,就去趟星照,只偷看他一眼就回來。

結果就在這兒了,路修沒見到,心中但心,也就住下來,一直到聽說大哥哥終於回家,才又羞又怕,倒是想一逃了之了。

路修提了她的小包袱上了樓,也不多說,只是看著她笑。

「你跑了來,也不知道玄機武能院怎麼解釋,應該已經開學了,你不怕烏瑪叔叔罰你麼?」

「我不怕,我又不是天才,能修到武者一階已經頂點了,你不在,學不學也沒什麼意思。」小姑娘失神的說道。

路修注意到她清瘦了許多,一直開朗的臉上,現在寫滿了同她年紀不符的沈重。

路修心中一動,拉過她的手來,在自己手掌裡撫慰。 手很小,軟軟的在他的手中還不到一半大。

美珠的小臉馬上就紅了,心跳聲如同擂鼓。 連路修都聽得到。

我想為你做所有的事,她在心裡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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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09:10

第一百零六章無恥之尤


過了好久。

「對了,路大哥,我姐姐走了……」美珠忽然說道。

「走了?去哪?她不去玄機武能院了?」路修有些詫異。

「這個是她放在我房間裡的,要不是它,我也許不會來找你。」小姑娘遞給他一張字條,紙很大,字跡極為潦草,有幾處落筆,筆鋒透紙而出,一看就是激憤而為。

上面寫著:

給那個天殺的廢物。

我痛恨你! 我詛咒你! 我祈禱上蒼再一次把你打回廢物!

你的報復太狠了,讓我在這些天裡,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當時退婚的決定。 但我終於想清楚了,你就是我的剋星,就是我第一眼就該一拳打死的人。 命運真怪,如果最當初兩家沒有給我們定什麼娃娃親,該有多好! 那樣就不會讓我現在這麼痛苦。

當你看到這封信,我已經在去神山殿的路上了,我要去那兒,學最高級的攻殺技,然後回來殺你!

到現在也沒拿到你的退婚書,我不明白你在想什麼,我已經清楚我再想什麼了,我要把你打敗,讓你趴在我的腳下,求我放過你,這就是我以後乃至後半生都要做的所有事。

來神山殿吧,三年後,跟你訂個約,三年後的神山殿,我想看著你跪到我的面前。

終生恨你的人!

紙條到此而終。

滿紙都是恨意!

烏瑪美珊瘋了!

又是個三年之約,看來神山殿是非去不可了,那位神山少主訂的也是三年的戰約,這兩個人倒是不謀而合。

路修合上字條,問美珠,「你看了嗎,上面寫的話?」

美珠點點頭。

「你怎麼看這件事?」

「我不知道……」美珠搖頭。

「你姐真傻……沒給她婚書,就不能有另外的意思嗎?」路修輕聲說道。 他也說不清自己當時的念頭。

過了好久,路修同美珠自小樓上下來。

一路向路修原來的處所走去,路上見二人不斷的忙忙碌碌。 頭七天大祭結束,他們正忙著拆下所有的喪飾,一些孝帶,在今天過後也是可心拿掉了。

路修隨手拿下頭上的黑帶,扔到樹叢中去了。

他沒想到,這一扔,正被不無處走來的一群人看到,而且雙方相對而行,正碰得到。

一個人過去,將路修扔掉的孝帶揀了回來,又一次交到他的手上。

路修愕然,擡頭一看,竟然是三長老路開林。

路開林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你是長孫,要做個樣子,你二爺爺的孝帶,就算不如抹布,也是要,好好交到靈堂去,隨手扔,不如去你二爺爺棺材前唾上兩口。」

路修弓身垂頭,在這樣的時候,沒有他說話的份。

「你就是路修麼?」這群人裡的一位長者問道。

路修點頭稱是,擡頭,見到一張紅彤彤的銀白鬚發的老者的臉,並沒有見到過,而讓他呼吸為之一失效的卻是老者背後的一個人。

一個同烏瑪美珠一樣大的女孩子。

有兩個美珠加一起還要漂亮的一張滿月似的臉。 明媚的大眼,看上一眼就如電流從身上穿過,路修兩隻腳就如同被釘在了地上,像根木頭似的一直瞪眼看著這個小姑娘。

無法形容都哪裡好,也許哪裡都不好,但放到一起,那麼的恰如其分,多一分少一分都是敗筆,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臉蛋,頭髮,所有的明珠都放到了一起,亮得人無法呼吸。

小女孩子很適應這樣的目光,淺淺一笑低了下頭,恰到好處的示意他,看看就行了。

路修猛然醒悟過來,這樣直直的看人家小姑娘太跌份了,臉上不由一紅,低下頭。

「這位是谷家家主,谷德陽,你叫伯伯吧。」路開林介紹說。

路修叫了一聲。

「好,我聽說過你不少事,你年青,還有機會的,不要自暴自棄。」谷德陽溫和說道。

路修失魂落魄的點頭,閃身到路邊,這一群人,就在他的眼前走過。

人群裡有人輕笑,路修這才注意到,路鳳與那個路展都在人群裡,而走在後面的,還有路逢笑。

「這是個廢材……」有人在個小姑娘身邊輕聲說道。

聲音輕得剛好路修聽得到。

小姑娘吃的一笑,回頭與路修的眼光相觸。

「……不像,他長得挺怪……」

「哼,除了打扮自己,他也沒別的事幹,你沒看到他身邊的小女孩子嗎?在府裡等了他十幾天,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怎麼花天酒地呢……」

路修臉上一白,拉著小美珠往前走。

「大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該來。」

「與你無關的,你不在,他們說得更不堪。」路修笑笑,好久沒聽過這樣的冷語,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適應了。

十七歲的玲瓏一路跑著向他們過來,小臉上又是笑又是淚:「少爺,少爺,」她一連聲的叫他,彷彿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件開心的事。

路修一把拉住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

「你長大了,成大姑娘了,也漂亮了,我還以為回來會看不到你了呢,媽媽竟然還沒把你嫁了,是不是還沒人要啊,呵呵……」

「是啊,是啊,少爺,你有多少氣人話呢,可快快說出來,玲瓏每天都在想你,你就不氣我不說話。」玲瓏流著淚笑。

兩人拉著一雙手,更像是久別的姐弟。

「他們有欺負你麼?」

路修問她,他自己一直受人欺,但他容不得別人欺負這個從小同他一起長大的人。

「還好……」玲瓏說得很勉強,路修心裡一冷。

「玲瓏,你別急,再耐心等幾天,只要過了十月十這天,一切就會不一樣的,我要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就同任何一個路家的小姐一樣。」路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兩眼如刀,每一個字都沈重得傷人的心。

玲瓏看著他的樣子,忽然覺得他高高大大的樣子,再也不是一個任人欺侮的小少爺,而長得她要仰視才能看得清面貌的男子漢。

如山般的感覺讓她一陣歡喜,有了這座山,她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

她心裡排山倒海的一熱,眼圈就又紅了。 她從來就不信她的少爺會一直是個廢物,現在看來,少爺這次回來,就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事要做了。

「谷家的人來幹什麼?」路修看了一眼,已經在拐角消失的一群人。

「谷家?哦,谷家家主來奔喪,」玲瓏靈動的眼睛四下張了下,小聲說道:「谷家出了個大美人,叫谷之蘭,號稱古國第一美女,家主帶著她一連走了六七個大家族,說要為她物色一個最有天賦的少年武者,訂下她的婚事。實際上就是想一步登到一流家族之列,靠那個小姑娘。」

「……她可真是美啊--」美珠歎息著說。

「你們見過她了?」玲瓏問。

路修點頭,心底還在為那個驚鴻一現的美少女震撼。

「來了有幾天了,路家的少年一代都快為她大打出手了,真是個禍害!」

路修心裡一驚,這句話讓他警醒了些。

谷家只是個二流家族。 這一次要用美人計了。 看到路鳳和路展的樣子,一回來就離不開谷之蘭身邊,還真是挺凶險的! 路修心性極其堅忍,這時被人算計的念頭一起,心中的那點恍惚馬上就不見了,美女又怎麼,爺要的是爽生活。

路修單獨的住處是個小院落,府裡的一個小地方。

一進門,就看到小冰兒雙手支著下巴,正坐在台階上呆呆的等他。 老玄空玄坐在一邊,心事很重的樣子。

一見到路修進來,小姑娘雀躍著撲上來,也不管還有沒有別人,雙手一勾,就吊到了路修的下巴上,嘻嘻笑著,兩隻小胸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路修只要一低頭,什麼也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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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09:40

第一百零七章白天就幹一


她裡面什麼也不穿,這一點路修用腳跟也想得出來。

「好哥哥,你跑哪去了,一天沒看到你。」她呢聲叫道

路修拉不開她的小手,就任她吊著,走向老玄空玄。

一邊的烏瑪美珠看到這樣的情形,心裡一酸,站在原地上心思極亂。

「你還好嗎?」他問那一臉問題的老頭。

「不好。」果然如是說。

想到了媽媽,路修心裡得意一笑。

老頭過來將路修拉到一邊,實際上是一起拉了兩個人過來,那一個還吊在他的脖子上。

「貴府上有位武聖強麼?「老頭神情緊張。

路修搖頭。

「有一個人,在府門口用暗戲弄我……」

「你受傷了?」

「還好……那人也沒看清,好像是個女子,我怕她暗中對你下手,就忙著趕過去,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府上人多的事,她再也沒出現過。 」

「哦,那就是了。」路修神秘樣子說道:「府裡原有一位絕世高手,只是一直藏於暗處,你還是小心些才好,她只打老頭,管一點還好。」

「啊……」老玄頭大驚,他手一捂胸口,似乎那裡還有些痛。 「我看我得早點回去了……」

「不用,不用,你只要在臨睡時說上十遍,路修真是好孩子,就沒事了。」路修認真說道。

「嗯?」老頭一愣「還有這種事?」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有人一說這個就好。」

「我不說!」老頭看出不對,憤然拒絕。 「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不行,我不幹。」路修的懷裡的一人發出抗議。

「有你什麼事啊?」老玄頭怒喝。

「我要和好哥哥同床的,沒你的地方,你去外面睡。」小冰兒叫道,一副凜然正氣。

「啊……人家家裡你也要……」老玄頭震撼了。

「當然要……」小冰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是一邊的二女孩子,已經目瞪口呆,形同木頭了。

與路修同床

路修臉上汗水涔涔而下,正在這個雷電交加時刻,小冰兒又添了一道立閃:「我都和好哥哥一起睡八天了,沒他我睡不著的!」

小姑娘說得理直氣壯!

說完傲然的環視眾人,特別是那兩個後來者。

意思很明顯,這個哥哥我包了,是我的,誰也別想搶。

烏瑪美珠眼睛蓄淚,轉身就走,走得幾步出去,才又站住,忽地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路修吊著個累贅,急步過去,輕聲說道:「珠兒,她同你一樣,是我最好的妹妹,也是真心對我好的人,我對你們都是一樣的,真的,你信我,我和她什麼也沒有。珠兒……」

一聲珠兒,叫得美珠立刻止住了哭聲,心頭熱浪忽在掩上心頭。 她忽地站起,就伏到他的背上,哭著低低聲音叫道:「……好哥哥……」

聲小如蚊吶,幾不可聞。

柔軟至極的身體輕輕緊緊的貼到了他的後背上,穿著單薄,熱度相傳,兩團特別的小物在身上輕顫,路修電擊一般的再也無法動彈一下,而懷裡的小冰兒,兩隻大眼直直的看著他的反應,把身體向上挪了挪,這一挪,肌膚相擦,中間的衣服同沒有也區別不大了……

路修明明白白的勃|起了,感覺到了下面有東西頂起,小冰兒一怔,納悶說道:「好哥哥,你那個東東又動了,好奇怪……」

「……」路修汗水放流而下,相把她從身前放下去,卻粘得極緊,根本做不到。 只好身子後弓,卻正好迎合到了後面的身體,兩下相擊,這種天級高階的純自然武技,把路修徹徹底底打敗……

老玄空玄與玲瓏面面相覷,臉上一紅一白,只想狂嘔一番。

美珠幾次夢裡幹過這種事,緊緊摟著她的寶哥,好好YY一番。 今天終於得嘗所願,一時半刻哪肯放下手來,只怕這一放手,下次就再沒勇氣做這種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門一開,一行人走了進來,正是下午,秋日朗朗的小院落裡的一幕,清清楚楚的落入進來的十幾個人眼裡,十幾個人一時間凝在了院門處,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種大大的傷風敗俗的大手筆!

「太有魄力了……」有人讚歎,「白天在院裡就幹上了!還三個人!!旁邊還有人看著!!!……」他狂嚥了一口唾液,下體很有反應,比路修反應還大。

「路修,你太不要臉面了,快快分開!」有人怒喝。

烏瑪美珠急忙跳開,一張臉紅得要溢出血來。 小冰兒卻理也不理,任路修怎麼掰扯也不放手。 轉頭看向來人。

一群人,都是同路修同輩的小字輩,路鳳為首,他只是冷冷看著,細目中有一絲慶幸,那個怒喝他的人正是路展,後面的則是與他們二人交好的一大群二支子弟,而正中位置上赫然的站著一位貌似天仙的少女,眉目如畫,衣帶輕揚,直若從月上返回人間的嫦娥。 她對著這一副情景,面上含著輕怒薄羞,似嗔似怨,這一刻美得無與倫比。

谷之蘭,

她的存在幾乎就是對男性尊嚴的一種挑戰。

路修抹了下臉上的大汗,掰不下小冰兒,只好脖子上吊著個她,走過去,臉上重現了他一慣的淡然之色,心一冷靜下來,面對著天仙妹妹也波瀾不驚了。

「有事嗎?」他問。

「我們來看看你,我說你一頭褐髮藍眼睛,我說了,他們不信,哪,你們過來好好看看他,是不是褐色頭髮,是不是跟羅列人似的,藍色的眼睛… …」路展說著走上兩步,對著路修認真研究一下,指指劃劃的讓大家過來看,眼睛始終看向那個女孩子。

在他的眼裡,路修正是個大猴子,而且還是他發現的大猴子,很值得顯擺一下,而且因為種種原因這個發現,在女孩子的心中應該能加上些份量。

路修眉頭一皺。 但他還是忍下了,微瞇著眼,看著那個女孩子的反應。 他有些好奇。

一同上前,大家轉到路修眼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

谷之蘭只是細看了一眼路修的眼睛,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女孩子的心中忽然的一動,這樣的目光對於她來還是第一次碰觸到。 沒有一點驚艷,只是用一種評估和研究的態度,似乎要看到她的心裡。

安靜而淡然的目光,平視著她,而她卻似乎需要仰視才行。

好特別的人啊……

他的心性如此之深,應該經歷過很多起落了。 一群人的目光沒有他一人這樣,脖子上吊著一個小蘿莉,顧盼自若,這一群人,包括自己,都沒放在他的眼裡。

這是從來沒有的事,任何男孩子看秘她的目光都不是這樣的。

大家圍著他看,有人就趁機把眼睛向小蘿莉身上飄。 小冰兒怒著兩隻大眼,一一回視。 她明眸清清朗朗,沒有一絲雜質,幾乎能直視進人的內心,像一面無塵的鏡子。

「果然是藍的啊……」有人對谷之蘭說道。

「真的,頭髮發紅,你是怎麼染的,個性!」有人在谷之蘭身邊說道。

「路修,你這樣也太過份了吧,抱著個女孩子就不放下來,當我們是空氣啊!」路展酸酸的說道。

「這裡是我的地方,我隨便,你們看不慣就離開。」路修說道。 他對於這種幼稚的小兒玩意煩透了。 就沒別的在這個女孩子面前顯擺的了嗎? 比我吊著個女孩子丟人得多!

再美你也是爺要玩的東西,裝13可不行!

他冷冷的盯著他們,漸漸他們自己也感到無趣,谷之蘭忽然說道:「我們走吧,這位大哥要不高興了。」

吐聲清脆動聽,如琴音叮咚,非常的好聽。

「沒意思。我們走吧,」路鳳忽然說道:「大哥,別介意,大家只是對你很是想念,想過來看看你。」

「是啊,你們對於耍猴人也很想念。」路修說道。

「我們走吧。」谷之蘭說道,轉身就走。

眾人立刻跟了上去。 誰都想走在她的身邊。 一時隊伍有些亂。

要出門口,谷之蘭忽然回過身來,看著路修輕聲說道:「路大哥,一個月後,我們谷家會請些朋友到家裡玩,不知道你會不會去。」言語中竟然有一絲企盼。

眾人誰也沒聽到過她出口相邀過,她這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就有了殺人的衝動:他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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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09:58

第一百零八章好哥哥的怪東西



「蘭小姐,你不認識他麼?他是路--修--」路展毫不掩飾的說道。 下面的意思很明顯,他是一個廢物,邀他有什麼意議。

「我知道,我早聽說過路大哥的名字,從小就很厲害,路大哥,你會去麼?」她又問了一遍。

「問你呢!」有人怒氣衝天的喝道。

「我沒興趣也沒那個時間,可笑!」路修說完這句話,理也不理他們,脖子上依然掛著小冰兒,一步一步走回他的小樓裡去了。

谷之蘭愣住了,之前雖說也想到他會跟別人不同,卻沒想到他的話能說成這樣,讓她極其的難堪。 她的臉上緋紅一片,同時的心裡下了個狠,這個羞辱一定要找回來!

「不識擡舉,你以為你是誰,連個武士一級都不到的廢物,有什麼資格接受谷小姐的邀請……」路展憤然的咒著。

「一個廢物也敢這麼裝,看你過幾天到二線產業上去,能活幾天,家主也保不了你……」

「還裝少爺呢,有資格麼……」

眾人咒罵連天的去了。

「你也能聽得下去!」老玄頭五體投地的看著他,如同看一個聖人。

「都是不值一提的渣滓,跟他們費話,不值得,別壞了大事。」路修說道。

「你下來吧,好冰兒,你陪著好珠兒先去,我有事找我父親說呢。」路修哀求。

冰兒的兩隻胳膊早酸得不行了,自從上次的集陰集陽法後,她的達到了武者巔峰的武能一點也沒有留下,現在就是個平常的小姑娘,真要是打起來,也許真就打不過一個平常的小姑娘。

她鬆開手,身子站直了。

她一下來,就眼睛直直的看向一處。

三人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路修的褲襠上還支著一根硬東西,突兀而看得真真切切。

「好哥哥,那是什麼?」冰兒好奇的問。

路修怪叫了一聲,雙手捂著,衝出門去。

老玄頭也是怪叫了一聲,他這一輩也沒有碰到過這麼難堪的事,還是在兩個小姑娘面前。

真是太強了……他無語的想道。

烏瑪美珠卻是又羞又喜,看來她的路大哥,沒有騙她,他和這個小姑娘真的還沒有過什麼,不然她不會那麼問的。 她回身去找大哥的房間,好奇的想看一看這個寶哥,平時都在幹什麼。

冰兒白了他們倆一眼,「模樣怪怪的,搞什麼鬼,我可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啊……不說就算了,男孩子真怪!」她嘟嘟囔囔的跟在了小姐姐的後面。

「我想看看路大哥平時呆的地方,小姐姐帶我們看看吧。」烏瑪美珠沖玲瓏說道。

「行,我就帶你們轉轉,他最長時間呆的地方,就是他的修煉室,每天除了別的事,他就都呆在那裡面。」

帶著三人,開了一扇門,沿著一條階梯,一路向下,走進了低於其它房間的一處地下的密室,

這裡她也常來打掃,門一開,裡面極簡單的幾樣東西落入三人眼中。

一張蓆子,一個座墊,一個兵器架子,上面擱了幾樣刀劍。 再就是書,哪哪都是的書。 蓆子上,墊子上,隨處亂扔著。

「這裡的書他是不讓人碰的,每一個都有它的位置。」玲瓏攔住要動手收拾的美珠。

四壁都是厚而堅固的青石砌成的牆壁。 再就沒什麼了。 幾人看了一會,想像他枯坐在書堆裡的樣子,一笑走出。

下一處看的就是路修的書房,同樣的淩亂不堪,書籍到處都是,有的翻開了,上面寫畫著一些筆記。 有的夾了個字條,上面就是他的心得體會。 書籍足有上萬冊,看來她們的路大哥平時的日子一點也不好玩,還很苦。

他對自己是真的狠。

「這裡是他一天之中必定會呆上很長時間的地方。」

三人最後來到了路修的臥室,一進到裡面,映入大家眼簾的還是床上地下數不清的書籍,這還是個睡覺的地方嗎?

「他一天到晚的看書,想找什麼呀?」冰兒詫異的問道。

「找出路,找不再讓人冷眼侮辱的路……」玲瓏輕聲說道,眼睛裡濕了。

路修去了媽媽那裡。 他對於能讓老玄頭忌憚的破風針很感興趣。

看到兒子進來,媽媽笑了,「為麼快就回來,想要什麼?」

「我就是想多和娘呆一會兒……」

媽媽瓣拉過他的手,在掌心撫|愛。

「兒子,你現在極陰的身體,不能練破風針,娘教你火屬焚燬功吧。焚燬功是火屬的,而破風針卻是金屬性,你還不能練。娘現在就是上金,風雙修的武人。」媽媽輕笑著說完,她的身體上忽然閃出一層光暈來,這光暈金光閃閃,同時左手上突兀的出現了一支金色的長達一米半的一根金刺。 同晨的屋內風聲一起,在她柔若無骨的右手上,多出一隻灰色的顯得更加沈重的另一隻一長劍相彷彿的刺狀物。 灰光流動,處在她身側的路修不得不將武能布了出來,才能穩定自己,不被這股強大之極的武能波推出去。

一波一波,呈現波狀的武能波,推得小樓的四壁發出吱吱的輕響,有些微的晃動。

他一臉駭然的看著娘,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媽媽使用武能,激動又興奮。

媽媽傲然一笑,倏地收回了武能,小樓恢復了平靜。

「你得先練火屬功法。」媽媽再一次提起這件事。

「火屬?」

「是啊,你現在體內很怪異,陰寒之氣佔滿了你的身體。你急需用火屬的功法平衡身體裡的冰寒之氣。不然時間一長,對你的損害會很大的。」媽媽有些擔心的看著兒子,艷麗的紫色嘴唇,用手撫了撫他褐色長髮。

「我體內現在已經有了水,風,光,冰,木,五個屬性了,其中光屬最弱,僅僅是武者一級,而冰屬,卻達到了武修巔峰狀態,呵呵,這個冰屬功法,我根本沒練過,是別人硬加給我的。」

媽媽忙問詳情,路修就將火烈猴一件事說了。

媽媽沈默不語,半晌說道:「那個大邪皇倒是個人材,以後你要小心些這個人。」

「五屬同體,我兒子好厲害啊。」媽媽一臉的欣慰,「那就再另上一個厲害的屬性,火屬,等到時機成熟,把金屬加身,火屬金屬,兩在攻擊力極強橫的屬性一出,我兒子再就能獨自走天下了。」

媽媽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場景,兒子威風八面的行走在萬人叢中,受萬人的仰視。

「好吧,娘,你現在就把那個什麼功給我,」路修向媽媽伸出手去。

媽媽笑著在上面打了一下,「渾小子,都在戒指裡呢,你自己找就是,我還有什麼沒給你的麼?都是你的東西,你沒出生,我就為你準備好了。」

路修點頭,上前輕輕抱住了媽媽。 長大了,胸懷已經能夠容下娘了。

娘倆個談談講講,離家這麼久,媽媽想知道的事太多了,一件小事都讓她一驚一咋的。 一直到了日落西山,下人來叫他們去吃飯,路修才戀戀離開。

女眷不上前堂,路修跟著下人一路到了前邊,大堂上燭光通明,家族裡核心的百多人在這裡用飯。 擺下一長趟桌子。

路修直接來到了上堂。 那裡永遠只有一張桌子,平時能容納二十人的大桌,今天坐得很滿,以至於路修竟然看不一個他有能坐下的位置。

他一愣,擡頭看看桌上的人。 除了平時的幾位長老,幾位管事,還多了三人,一個就是那位路家現在公認的天才少年,路鳳,另一位就是那位攜女前來的谷家主和他的愛女。

坐滿了。 而桌上人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而一邊小心伺候的路豐富對路修看也不看一眼。

路修一時無座位可坐,而下面的席位上從來就沒坐過,也不會有他的位置。

路修怒了。

他直接問那個低眉低眼的路豐富:「我的座位呢?狗奴才!」

大堂上下本來就沒人敢大聲喧嘩,這一聲吼全院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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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0:21

第一百零九章臉皮之厚


路豐富一哆嗦,擡頭碰到一雙要殺人的眼睛,這雙眼睛明明白白告訴他,這個少年忍耐到頭了。

路逢春這才發現這個問題,席上竟然沒有設兒子的座位,這件事簡直就是在采他的臉。 他重重哼了一聲,狠狠瞪了那個路豐富一眼。

路豐富那張老臉上的汗涔涔就下來了,跑著端來一張椅子,站在桌前一時不知道該放到哪裡好,家族規矩大,每個人都有他固定的位置,絕不是隨意的。

原來的位置上,此時正坐著路家公認的天才路鳳,放在最後一位卻又怕家主怪罪,一時間只把眼光投向那個路逢笑身上,老臉一陣紅來一陣白。

「路大哥,要是不介意的話,坐在小妹身邊可不可以。」清音響起,全堂的人看向說話之人,正是那個貌似天仙的美少女,她盈盈而起,將自己的椅子後向拉了拉,空出個位置出來。

路豐富一臉是汗的等了一會,見沒人提出反對,忙小跑著過去,將椅子塞上。

路修在一眾少年子弟嫉妒若狂的目光中,走到那裡,緊挨著那個玉體飄香的小美人坐了下來,有意無意的,兩人肩肘相接,美少女面上一紅。

下面立刻有人將碗筷重重放到桌上。 就差罵了來了。

「谷家妹妹,」可惡之極的路修忽然同那位大美人,間隔不到半尺的聊了起來,旁若無人,「聽說貴家族,有一次大宴的機會,我倒很想雲看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資格。」

他淡然笑著。

「當然,大哥要去,我們全家都歡迎。」

與路修坐得近了,谷之蘭看得很清楚,這個少年簡直俊雅到了極點,一雙幽深的如冰湖一般的淡藍色眼睛,能直視人的心靈,淡然中透著非同凡響,她看到過的少年幾千也有了,都是各大家族中的精英,但就是沒一人能用這種淡泊的眼光,平平淡淡的對著她那張極具殺傷力的臉,如同看一個村姑一般無二。

定力達到這樣高度的少年,她很好奇,下意識裡也有一股想征服的慾望,為什麼? 我可是全國之最的大美女啊!

「我聽玲瓏說,谷伯伯有意將你許給幾個大家族中的佼佼者,有這種事嗎?」路修問道。

大堂上許多人能聽得到他們說話,人們同時一愕,這種話是在大庭廣眾下說得的嗎。

「路修,吃飯,不許胡說。」大長老低聲喝道。

谷之蘭面上一紅,輕輕說道:「是的,家父一直想在眾多哥哥中,選一個優秀人才……」

「哦,我想看看我夠不夠人才之列。」路修直直看著她,目光肆無忌憚。

對著這個少年挑戰的目光,谷之蘭第一次在一個男孩子面前有些慌亂,眼睛不由得一陣忽閃。

這小子太放肆了,他有什麼資本張狂呢。

「路修吃飯。」路逢春沈聲說道。 「谷兄請,」他一舉手中的酒杯,二人一飲而盡。

「路大哥,今天在你院子裡的那二位小姐,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路鳳忽然問道。

路修一笑:「她們是挺可愛,只是沒有谷妹妹美,像谷妹妹這樣的容貌,也只有我這樣的人才才配得上。」

谷之蘭飛快的看了那個揚著臉不知道羞恥的可惡小子。

那小子也正看她,目光相接,谷之蘭心中忽地一震,路修的眼中殊無半分戲謔,目光甚至有些冷清。

他為什麼這麼說呢,看他的樣子,對自己沒有一絲的動心,這個少年在想些什麼。

她垂下頭,臉上神色不定。

「路修不許胡鬧。」大長才沈聲喝道。

「不知道路大哥到了武者一級沒有,過幾天就是家族的大慶,每次大慶小兄弟們可以自由挑戰呢,如果路大哥有了突破,我很想跟大哥哥切磋一下。」路鳳說道。

以他的性情,本來在這樣的場合下,是不會出聲的,可是情令智昏,那是一點都不會錯,忽然出現一個艷絕天下的大美人,他還能低調做人那才怪呢。 何況他在路家的地位日漸高漲,背地裡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如果有一個人能配得上谷美女的話,那他肯定就是路鳳。 今天當著眾人的面,這個路修也不知道抽什麼瘋,非得調戲起小美女來,這不是當面打路鳳嗎。

路鳳自己這樣認為。

路修看也沒看他,嘴裡發出露風聲,「嗤」的一聲鄙夷到了極點。

「你有什麼資格向我挑戰,一個整天用丹藥陪植靈氣的人才,跟我交手,我怕我會不小心失手,浪費了家族裡的千萬白銀。」路修說道。

「大膽!」

「啪!」的一聲,一隻酒杯重頓在桌子上,排名第三的大長老怒氣衝天的站了起來。 路鳳是他的孫子,也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他已經忍了路修很久,這時再也坐不住了。

路修冷冷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足以讓火山熄滅。 他藍色大眼輕輕一縮,一道厲芒有若實質般的射過去。 但凡與他目光相碰的人,心頭無不狂震!

森寒,冷酷,霸氣,殺氣逼人。 如同一個大人正低頭看一隻螞蟻,只要一伸手,他就能輕易將之碾碎。

三長老臉上一白,騰的一下,竟然坐回到椅子之中。

……幾百個吃飯的路家人,一時之間全部停了筷子,愣愣的看向那個年青俊美的面孔。

這樣的氣勢,絕不會,也絕不能從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身上發出。 能讓一位武修巔峰以一個眼神坐回到椅子中,在座的沒一人能做到。

「哼,如果動用老樹師父的力量,發出一個風能光能洞,這個天級攻擊,殺你不過是一擊的事。」路修心想。 沒有絕對的信心,發不出這樣的眼神的。

「三爺爺,小輩們的玩笑話,你老別放在心上,他說要挑戰我,我當然想讓他準備好再打,我雖然連武者都不是,但他這樣的天才也不能拿兄弟不當回事吧。」

「好妹妹,我們吃飯。」路修舉筷向谷之蘭一笑,變臉之快,彷彿剛才那人根本與他無關。

一聲好妹妹,上面無數殺人目光再次投上。

臉皮也太厚了。

谷之蘭臉上一紅,急忙出筷,不想兩人同時出筷,兩筷在桌前相交,可惡的路修在她的筷子上一壓,輕輕的在她的筷子上來回劃動,如同正在細心撫摸一樣。

谷之蘭的一張俏臉,紅得透了,眼睛飛快的在他臉上一剜,將筷子落到盤子裡,慌亂中什麼也沒有挾到,卻急急的收回,放到她的小嘴裡。

路修笑嘻嘻的看著她,挾到一塊吃的,突然的送向她的小嘴,運筷極速,谷之蘭一驚之下,忙張口相就,路修的一筷子食物就莫名其妙的送入了她的口中。

純偷襲!

谷之蘭吶吶的,吐也不是,吃也不是,有些發傻。 路修呵呵一笑,將空筷子放入口中,好一頓吮吸。

如果目光能殺人,路修早死過萬的倍數了。

肆無忌憚,目中無人,這樣的氣度讓一院子的人,對他刮目相看。

這小子怎麼變了,讓人看不透。

一頓飯吃完,路修才回到住處。 路豐富就急急忙忙跑來。

「少爺,太爺們讓你過去一趟。」

路修一愣,仔細看一一眼那個奴才。

「都有誰?」他問。

「老爺和太爺,正在上房等你。」路豐富小心的看著這個人。

路修放下心來,有父親在,就不會有什麼事。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老武聖。

「用我去麼?」老武聖問。

路修搖頭,跟著路豐富奔上房。

上房一開必有事。 這裡是家族中處理一些大事時才用得上的一處處所。

七拐八拐,來到上房門前。

還有十幾米,兩個重甲衛士伸手攔下了路豐富,路修獨自走進那扇被族內視為禁地的房間。

房間寬大,如同一個大廳,一進入裡面,就有種無形的壓力加在路修身上。 他還是第一次走進這個地方,裡面的一切都簡化到了最大。 除了一張長桌,就只有十幾張椅子。

現在,就在這幾張椅子上,坐著路家家族的五位長老,一位家主,五長老中,大長老和五長老是長支,但不是路修的親爺爺,他的親爺爺在他還沒出世就一場重病去了,這個當時的家主指定了自己才三十歲的兒子,坐上了家主之位,沒人敢反對他的決定,就算他是個要死的人。 那時的路逢春已經晉級武修三階,整個家族中排名前十。 而他之前的,之後的都是些上百歲的老頭子。 沒人能爭得過他。 能超過出他的修為。

六個人坐在那裡,沈默的看著他走進來。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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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0:41

第一百一十章要雙飛


路修還沒狂到自己坐下的地步。 他向每一位行過禮,就垂手站在一邊。 等著長老們發話。

「孫兒,你這次回來,變化很大啊?」最疼他的五長老說道,一邊拉他坐在自己身邊。

「是爺爺,」

「讓爺爺試一試。」五長老伸出手去。 路修暗過了下內息,確保封了經脈才將手接到五爺爺的手上。

五爺爺手如老樹之皮,斑斑點點,枯瘦異樣。 兩手一接,立刻有一股渾厚之極的內息衝入路修的體內。

剎那間,路修止住了內息對這股外力的相抗。

過了好一會,五爺爺收回手來,微皺眉頭。

「成為武者了麼?」大爺爺有些緊張的問。 做為長支,這些年來一直再沒有如路逢春一樣的人才出現,他已經感到了壓力。

搖搖頭,五長老說道:「我看不出……」

「什麼……」除了路逢春外其餘,和人都是一愣。

這怎麼可能? 一個武修居然試不出一個小孩子的修為,三長老沖路修一招手,路修走了過去,將手入到他的手上。

三長老的武能金屬,殺伐氣重,一搭手,一股強橫的武能就銳不可擋的衝了進去。

路脩大驚:他會趁現在施毒手嗎?

應該不會,家族中二支長老不過他們二個,他不會傻到此時此刻動手。

路修拚命壓制下體內對危險的應激反應,神色淡然的放手讓他把武能在自己的體內奔竄。

過了好一陣子,三長老才收回手來。

眾人看向他。 他呆了一會,說道:「你沒閉住經脈嗎?」

眾人一愣。

路修說道:「我記得父親說過,一個武人達到武師一級是可以閉住經脈的。看來我已經是一名武師了。」他說得神色淡然。 眾人卻面上變色。

半年時間,從一個凝氣不成的人一躍成為一名武師一級,機率只能是零。

正常情況下,正常的人都會這樣想。

五位長老依次試過,都對於路修現在的狀態搞不清楚。

三長老說道:「路修,你要知道,上次的家族大考核,你去了烏瑪家,聽你父親說是烏瑪炎有事相招,什麼事也就不問了,但是幾天後的家族大慶上,你的這次考核卻是躲不過去的,達不到武者,就只有下到二線裡,為家族中的產業出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祖宗多少代都這樣過來,做為家主之子,你也必須遵從。」

路修不動聲色的點頭。

「你沒有要說的麼?」三長老問。

路修搖頭。

「還有一件事。就是隨你而來的客人,那個老頭是什麼來歷?」三長老又問。

「我收的一個隨從。」路修說。

「隨從!我看這個人很不簡單,他這人深不可測,怎麼會甘心只做你的隨從。」

「他很不簡單麼?我沒看出來,我只是從半路上遇到了他,他說跟著我求個飯碗。我就答應了。」

「是麼……看他的氣度絕不是個普通人,竟然只是你半路揀來的。」路逢春說道。

「親近路家少主,這人想幹什麼?」大長老皺眉說道。

「危險,不如將他從修兒身邊趕走。」路逢春說道。

「有道理,上次遇襲就是太大意了,這樣的事絕不允許再發生一次。」大長老說道。

眾人一齊點頭。

路修笑了,「我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了,我也沒看出他有什麼企圖,有企圖不在外面動手,還要回到家族中來麼,我看不會,他就是個沒飯轍的小老頭,能害我什麼,我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害的。如果我是路鳳也有可能,可誰都知道我是個廢物,路家自家人都不拿我當回事,他卻巴巴的跑來害我,這說不通的。」

「淨胡說,路家誰拿你當廢物了,你指出來,我們這就請家法,」三長老怒道。

「三爺爺你不知道麼?」路修驚愕說道:「你們二支人最多,說的也最多,我以為您老早聽到過了。」

「哼,我要是聽到這樣的混帳話,我就當場斃了他!」三長老氣得鬍子亂顫。

「哦,也許是我聽錯了……」路修說。

另幾位長老卻是默然不語,這樣的話背地裡當然聽過,只是從沒有人提到桌面上來。

句句機鋒,長老們看著面前的少年,已經不再是半年前的樣子,半年前只會隱忍,此時卻是鋒芒畢露。

「路修,有人舉報你在自己守子時在面胡來,有這種事嗎?」在長老神色嚴重。

「沒有的事。」路修乾脆說道。

「……說你同時與兩位女孩子,當庭淫亂。有十幾人作證,你還說沒有。」三長老憤然說道。

「沒有。」路修一臉無奈。

「小姑娘抱著我不鬆開,可不是我的錯。」

「她抱住你不鬆開?兩個人?」

「是啊,你們再去問問清楚,我什麼事都沒幹,我一個童子之身,你看不出來嗎!」路修反問他,有點怒了。

這一點當然不會看不出,三長才登時無語。

「我一個童子之身的人,說什麼淫亂,舉報我的人是不是有病。怎麼淫,怎麼亂。你們把他叫來,我要當場對質。」路修劍眉一立。

「雖胡鬧!」路逢春喝斥。

路修低下頭。

「父親,我不明白,我一回來到處的毛病,真是撞了鬼了。」

「胡說。」路逢春喝斥。 「這次回來,嘴變是如此之利,爺爺面前也敢頂撞,我看這一點就得請家法,你還不給幾位爺爺跪下,認錯,飯堂之上就你囂張,缺家教的東西,還不跪下。」

路修一愣,臉上登時變紅,心說自己沒什麼錯,就算打死也不會跪下的。 但轉眼間,見到父親的臉上現出一抹難色,心頭大震,立刻明白了父親的處境,心頭一熱,忽然直直的跪在了父親的面前。

一言不發。

看出兒子心中的憤怒,路逢春心中更是難受。 孩子終於大了,懂事了。 他起身,在壁上拿下一把皮鞭子,這就是家法。

領了父親重重的幾下責打,路修出了上房門。 身上很痛,心上更痛。

「叫你的隨從到我的書房來一下,我們聊聊。」臨走時父親說道。 他不放心。

路修壓制著心頭和狂怒,一路低頭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兩個女孩子正坐在台階上,雙手支在下巴上等他,老玄頭卻捧了一本書看得起勁。

見他回來,三個人跟著進了屋,路修坐了會,忽然說道:「睡覺!」

一進臥房,玲瓏正在收拾鋪展被子,一看同時進來四個,有些好笑。

「一會兩位小姐,就住在清水閣吧,老先生可以睡客房,少爺的床還要等一下噴過香薰後才能睡。」

「我是要跟好哥哥一起睡的。」冰兒說道。

四個人同時看著她,她大瞪著兩眼,一臉無辜。

「讓她睡這吧,」路修無耐說道,「不然她半夜也是要過來的,還弄得滿院風雨。」

小丫頭嘿嘿的鬼笑,得意至極。

小美珠悲切切的看著路修,可憐得如秋風秋雨中的落葉。

「小姐姐,不如你也睡在這兒吧,好哥哥身邊睡著舒服極了。」小冰兒說道。

不到半天功夫,兩人倒處得相當的好,老玄頭受驚嚇不輕的撫著胸口,眼睛真圓!

「……我得先去睡了,我的心臟……」

「老師,你還不能睡啊,我父親要見你。」路修抱歉的說道。

有人輕輕扣門,路逢胡回過頭來,叫了一聲「進來。」

先進來一臉機靈的小玲瓏。

「大爺,玄老先生請來了,他就在外面。」

「哦,」路逢春點點頭,「你先去吧,」他說完,迎了出來。

面前是個瘦到骨頭的小老頭,微微躬著身子,似乎一陣風都能將他吹翻,但他一臉從容的站在那,對面前這個撐管著十幾萬人大家族的家主,微微一笑,一點要行禮的意思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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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1:01

第一百一十一章這是故事的一個高、潮啊……


四目相對,老頭超大的眼睛裡淡泊如湖海,看不出裡面的深淺。

路逢春閱人無數,此時此刻心頭一凜。

此人不凡,他在路修身邊幹什麼?

「老先生請進來說話。」路逢人一側身,老頭也不客氣,一頭先紮入門中。

進屋後,老頭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找我有事?」他徑直問道。 做為一位武聖,他還真不會太拿一位家主當回事,坐在椅上,他顧盼自雄。

「聽犬子說,老先生自願跟隨小兒,做一個親隨?」路逢春親手遞交國書上一杯香茗。

老頭接過,牛飲般的一口灌下。

「做跟隨?哦……好嘛,嘿嘿,混口飯吃。」老玄頭沒想到路修這麼介紹他,心中一陣腹誹,好歹我也算是你的一名老師啊。

路逢春一笑,忽然擡手,小室內風聲驟起,一隻金屬的武能刀形出現在他的手上,他依然臉上帶著笑,只是這笑變得很冷。

「先生意欲對小兒何為?」他沈聲喝道。

強橫的大武修七階武能激得四壁發出嗡嗡的低鳴,全然布出的大武修武能使得小室內的壓力極其沈重,舉手擡足都如千斤加身。

小老頭有些發楞的看著這位威風八面的路家主,身子也沒動上一下。 他輕歎了一聲,擡手搔了搔頭。

武逢春武能已經全出,小室內,就算是一個二百多斤強悍的壯漢,也要七竊流血倒地不起了。 但就是這個瘦得可憐的老頭,竟然連一絲的武能都沒見他布出,就坐在椅子裡,一臉戲謔的看著因為武能全出而臉色微紅的路家主。

用不著出手,路逢春已經知道敗了,敗得毫無懸念,心服口服。

他收回了武能,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有點猥瑣的小老頭。

「老先生,您是位……武聖!」路逢春萬難置信的說道。

「差不多……」老頭的樣子如同在評說一頭牛。

「我不明白,老先生,你在犬子身邊做什麼?」路逢春驚問。

「親隨,分文不取的親隨。」老玄頭說道。

「犬子何德何能?」能讓一個武聖人隨在身邊,路逢春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原因。

「唉,但願他能像這樣想,我一個武聖人,你那個混蛋兒子竟然對我呼來喝去,真不如一個親隨。那個古里古怪的小姑娘就比我吃香得多。」老頭有些悲憤的看著路逢春,真恨怎麼養這麼變態的個小子。

「啊……實在是對不住武聖人,我這裡代犬子給您好老賠禮了。」大喜過望的路逢春深深的一揖到地。 有個武聖能甘心隨在兒子身邊,路逢春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感激才好。

「算了,我也不虧,好歹他也叫我一聲老師,將來他在神源大地上一舉成名,我也算威風了一把,呵呵,多謝多謝。」

路逢春一愣,一時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多謝你生了個好兒子……」

「武聖大人,是說,犬子他……」

「是啊,你兒子很厲害,哼,你現在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說修兒他……」路逢春大瞪起雙眼。

「還要跟你說件事,如果這小子拚命的話,那我除了逃沒別的路可走!」老頭一臉平靜地說道。 他是位武聖,在這個國度,他就是超級強者,他的一句話,份量之重,可以讓一個小家族俯首聽命。 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它的份量就超過出了這位路家主的心理承受範圍之內。

「修兒他……」路逢春如中雷擊,臉上慘白,四肢同時的發抖。

驀地一下,他突然省悟,一轉身,身體如一隻大鳥一般,從窗口處橫飛出去,瞬間即逝在已經夜色籠罩的路家在院。

老玄頭坐著沒動,他拿起桌上路家主沒動的茶,悠閒自在的輕啜一口,點點頭。

「還不錯,」然後依然牛飲而盡,如同他平時喝的半兩銀子喝十年的那種老茶。

二女在床上吱吱喳喳,路修坐在燈下打一他的一本書,《凝氣天寶錄》這本書對於他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他現在托在手上卻依然感到了它當初的沈重。 書面翻得有些爛了,不少頁捲曲,上面不知道寫了他多少的心得,卻是一條對他也沒有用。

當時的痛還歷歷在目,卻像隔夜的風一樣,早吹得遠了。

驀然擡頭,路修雙眉一皺,他身子立刻如鬼魅一樣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處,冷冷的看著一個身影飛進小院。

來人一絲停頓也沒有,金光在他的身上纏繞閃動,如電光一般,一把和達二尺的金色武能刀在他的身前,殺氣騰空。 人沒到,武能已經擊到了路修身上。

殺氣,霸氣,狠厲而毫不遲疑。 刀光一瞬間就把路修罩在了刀下。

「轟……」

木屑紛飛,屋門在他面前消失了,地面上現出一道深深裂隙。

路修原地不見了,那人瞬間轉身,一隻武能盾猛然推了出去。 金屬的強過所有屬性防禦能力的武能盾,在他的手上只是眨眼間就凝成了。

一道白光……

彷彿能劈開天地的一道白光,雪亮雪亮,光耀日月。 修長完美到極致的身影就在半空壓了下來,目光清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轟……」

能量波一波波的擴散開去,那人胸口大震,一連退出幾步,腳下厚重的青石紛碎,雙腿直插進石叢中,直沒到膝。 他身子連晃,手中的武能盾猛然砸了出去。

人又消失了。

面對一個突然而至的,用一隻衣角蒙了面部的來襲者,路修只想最短時間內處理掉這個突然的麻煩。 他已經連連進階了兩階的武師級風屬武能,已經達到六階以上。 而他的六階跟一般武師的六階強之太多倍了,他宏大得超過常人幾十倍的經脈能讓人的武能瞬間達到極致。

冰屬武能,集一百名巔峰武者少女全部武能的極陰功,雖然在消化時有許多損耗,但也一下子讓他體內的冰屬武能達了了武師巔峰狀態。 這是屬於他自己的體內最高的武能屬性。

手中的白色的達到了武修巔峰的,長度達到了一米的純白色的冰屬武能刀,天涯劈,一發動,院子裡寒氣逼人,空氣著體生霜。 他這一刀下去,還沒達到那人身體,那人衣服已然凍得無法飄蕩,一隻能擋下地級攻擊的金屬武能盾,在那人的身前已經達了他能做出的最大防禦能力。

「轟……」

第一聲加在了武能盾上,那人腳下一顫,雙腿更深的陷入坑裡。

……然而,還有第二層武能勁加在了天涯劈上……

「轟……」

那人眼前金光耀眼生花,他的無往不利的金屬性盾,在這一擊之下,從來沒有過的出現一條裂隙。 這裂隙一現,手中的武能盾就突然的輕了許多。 一擊之力,手臂疼痛不堪。

而對方的攻擊遠沒有結束,第四重內勁加持在第三重內勁上,二力合一,強橫值超過過先前二擊合力二倍的武能波已經砸到了盾上。

剎那間,盾碎了,剎那間,衣角碎成灰狀,一張英武的國字臉現地路修的眼前,複雜的表情在這張臉上閃現。 四重轟的天涯劈就毫無遮擋的將要加在他的身上……

「父親啊……」這一刻半空中的人影驚得面無人色,然而,刀已經也收不回來了……

「轟……」

一擊過後,小院裡平靜下來。 路修心中大驚,心跳和呼吸全部停滯了。 他不敢想念自己手中天涯劈,劈向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手中無匹的四重轟傾出他的全力,他本來就是想著用這樣一擊盡快完成這突兀的打鬥,晚得一忙亂,路家的幾位長老也會聞風而來。

但是,卻是父親!

並不是他想像的,來人是追殺他的而來的那個群體中的一位。 而是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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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1:23

第一百一十二章父子


……能量波散去,路修凝目看去,他威力極盛的一劈就劈在父親的臉上,但是,此時此刻,路逢春的臉上,突然而來的一面金光流轉的金色武能屏就現在他的眼前,路修武修巔峰的一劈就被這只武能屏,全然的擋了下來。 金光盾閃動幾閃,能量波在裡面一連的幾個波紋出去。

擡起頭,父子二人的目光同時落到不遠處的一個身影上,身影如飄絮,輕輕落在院心,月光傾在她的身上身姿妙曼,面容姣美,是個女的。

「娘……」路修叫道。

「沙子……」路逢春叫道。

「你們怎麼打起來了。」白月沙驚魂未定的叫道。

正在這時,路家各處,無數身影正展開各自的身法,如飛的趕向這裡。 五位大武修的大長老幾乎沒分先後的撲進小院。 每人身體的武能已經包裹,手中瑩光閃爍的武能兵器也放到了最大化。

他們能清楚的感應到這裡強橫至極的武能波動,這波動就算是他們這些武修也要為之震撼。

有人來犯! 這是他們第一個反應。

然後就是第二批武師從四面八方縱入院中。

來人不斷,一些重甲衛士也在院外,訓練有素的結成個包圍圈子。

兵器耀眼。

人們的目光都落在了三人的身上。

「怎麼回事?」五長老路開慧問道。 所有人都沒看到有敵人在,只有一家三人,這就奇怪了。

「娘,」路修忽然叫道:「父親打我是我的錯,我認打了,您就別再跟父親動手了,都是孩兒的錯。」他上前幾步,一把拖住了媽媽的手。

白月沙一愕過後就明白過來,沈聲哼了一聲,說道:「我的兒子,我偏不讓他打,二十多年了,這一件事還不就我麼?」說著,一隻纖纖素手上,一隻灰色的武能錐已經現在那裡。

小院裡剎那間進來的上百人一時間愣住了。

知道家主夫人會武的只是很少的幾個內圈人,多半都是目瞪口呆。 實在想不到平日裡見都難以見到的家主夫人,竟然是一位武能高手。 只看那道還在門口處的大裂縫,就能想像得到,剛才有一番怎樣驚心動魄的打鬥。

「老大,這就是你的不對,修兒知道錯了,我們也在上房處罰過了,你怎麼還要訓斥啊。」大長老責怪路逢春。

「是,是,是我的錯……」路逢春連連說道,目光烔烔的盯在了兒子路修身上。 此時此刻的路修,長身立在院心,雙手還拉著媽媽的手,夜風撫動他長及肩下的褐色長髮,飄逸俊美,一身灰色的長衣下,裹著的是澎湃巨大能量。

整個路家沒有天才,除了他之外,整個古國沒有武皇,在他之前。

「這就是我的兒子……」路逢春仰天一聲長嘯,淚水嘩嘩的自這個鐵血男兒的臉上肆意流淌。 「這就我路逢春的兒子……」

聽到他嘯聲的眾人無不黯然,能讓這個鐵血漢子如此痛苦,這個路修算是完了,沒有一點指望了。

三長老路開林輕碰了下五長老路開慧,低聲說道:「看來咱們把這個小畜生看得太重了,還不過是個廢物,可以忽略不計了,這個人的力量。」

五長老微一點頭。 這前,二支的五個核心人物聚在一起討論起現在出現在這裡的路修來,都是猜不透他現在的能力。 現在看來,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只是看來白月沙的功力的確如之前料到的,與路逢春同階,這倒是個對手。

路逢春忽然一步跨過五六米的距離,一把拉過路修的手,大步向宗祠的方向去了。

眾人散去,只有白月沙一人跟在了二位至親的身後。

宗祠處在西跨院,一個單獨的小院裡,此時這裡沒有人,把守此地的鐵甲衛看到是家主三人而來,行過禮後,就遠遠的退開,路家是有些規矩的。

宗祠的大門一直是開著的,二門也是如此,偌大的大堂內,一望過去,無數林立的牌位,一直沒在一片燭光裡。

路逢春一步邁進祠堂,撲身跪下,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他是放聲大哭,淚水滾滾而下,十幾年心頭面苦悶在這一刻全部宣洩出去。

「列祖列宗在上,路逢春感謝列祖列宗顯靈,保我路家長支一脈後繼有人了,路家偌大基業再不會毀在我路逢春手上……感謝祖宗讓我的修兒成為路家最大的天才,從此再也沒人羞辱他了……」

聽得兩句,路修撲地跪下,雙眼垂淚,父親這一哭,才最讓他心如刀攪,本來一直以為忽略了自己的父親,原來在他的心底,兒子的地位是如此之重。

鐵骨錚錚的一個公認的硬漢子,在得知自己兒子再不是一個廢物之後,竟然激動得難以自抑,哭得像個孩子。

父親啊,藏了多少沈重啊!

路修跪爬幾步,撲在父親的背上。

路逢春回過身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半年未見,自己一個大武修竟然只差一點就喪命在兒子的手中,僅僅二擊,在十幾歲的兒子面前,竟然只是兩擊,就讓他束手待斃。

這是多以大的驚喜呀,還有哪件事,能超過過父親看到自己的兒子輕鬆的超越自己呢。 況且這個兒子半年前還在被家族鄙薄嘲諷,冷言冷語怎麼能不到他的耳中,急也沒用,苦也沒用,可是只是去了趟烏瑪家族,一切就都變了!

哭一陣笑一陣,路逢春終於沈下心來,他認真的看著兒子,軌聲說道:「修兒,你為什麼不說呢,你現在的能力已經在你父親之上,什麼路鳳,路展,在你面前屁也不是,你還是不說,這什麼,將來的家主肯定就是你的,修兒,誰也不會比你更出色……」

路修一笑,看了一眼一邊的娘,說道:「父親,我聽說了一件事,一直還沒跟你說,咱路家的二支要在十月十日的路家大慶上推翻你這個家主,立路逢笑為新家主,所以我想在暗中幫助你,打跨他們,我在暗處,對你會更為有利。」

路逢春乍聽到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登時呆立當地,很久沒有反回神來。

「修兒,這種事半點錯也出不得的,你知道這樣的事,足可以毀了一個家族,」他看向妻子,妻婦一臉淡然,那她是早知道了。

「父親,聽我一點點告訴你。」

路修拉父親坐下,三個人,三張蒨團,圍坐在一處。 擴神識感覺了下,並沒有發現有人偷聽,從他們坐的地方,能一直望到院子裡去。

修就把從長孫家聽到的話,加之後來的一些事,細細講了一遍,當中只忽略了自己用風能洞擊殺了二長老的事,這種事,讓父親接受幾乎是不可能的。

路逢春默默聽完,很久沒有說話,他站起身,在祠堂內來回走了一陣兒。 忽然點頭說道。

「是的,種種跡像都指向這一點,二支要有動作,只是之前我沒能想到這方面上去。幾千鐵騎衛就是上個月換的統領,總管也換的二支推薦的人,那個路豐富,我總看他不順眼,只是礙著長老們的意思,沒辦法。而且我也一直納悶,最近為什麼食客越來越多,而且來的都不是一般人物,都和二支的人相熟,只有這樣能解釋清楚了。他們是要反對我啊!」

「父親,我看你得早做準備了。還有三天就是十月十號,不能讓他們陰謀得逞。」

「不會,」路逢春展顏一笑。 「這些年多少風雨都過來了,我在族中的地位也不會是一個二支能撼動的,你別忘了,還有三支四支,他們一直同父親一心。還有你,我的兒子,你一個武修巔峰,還有一個老武聖做親隨,兩個大助力在後在面,我還怕他什麼。修兒讓父親再試試你,你是怎麼做到的,老爹可是七階大武修,竟然被你兩擊弄得那麼慘,呵呵,好兒子,好兒子,」

他抓起路修的手,將武能灌入,過了好一會,一臉駭然的放開手去,詫異地問道:「修兒,你是幾屬同修?怎麼裡面那麼複雜,我竟然看不出你修的是哪種屬性的功法。我本想過後給你一本地級的武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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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1:44

第一百一十三章動情


路修笑笑說道:「木屬,水屬,風屬,三屬到了武師六階……」

「三屬同修……」路逢春張大了眼睛,駭然的看了一眼一邊一臉平靜的妻子。 她正衝他癟癟嘴,「修兒竟然三屬為一身,太厲害了!哎呀,不對,你的那個高級武技用的不是這三個屬性,而且已經是武修巔峰狀態了……」

娘兩個有些擔心地看著一驚一乍的路逢春,只見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興奮得手腳直顫,情形真是讓人擔心。

「那是冰屬的武能啊,水,木,風,冰,四屬同修哇……我的兒子!這不是天才,這個是天寶,一百個天才也不及我的兒子……」路逢春很多年沒有過這麼開心的事,他緊緊抓住兒子的雙手,眼中又見淚光。

一位家主,失態到如此,證明他愛兒子該有多深。

路修笑笑,張開一支手來,一道瑩光就在他的手心處形成,慢慢形成一道光柱,長及一尺,亮度超過了四外的燭火。

父親無語的看著,過了好一會才點頭說道:「……光屬武能!武者巔峰狀態,這是你的第五屬。」他轉過身去,全身伏到地上,對著祖宗的牌位又是幾個頭下去,半天才擦擦眼睛站起身來。

「無所謂了,兒子,就算他們要去了家主之位,不出幾年,他們也會請咱家回來的,這個大院以前是咱長支的,後後更不會變,因為迦特古國要出位武皇了,就是我的兒子,路家會全族求我們回來撐起家族的,路家會是古國中的第一大家族,這一點沒人能阻擋。二支,一個武者巔峰的路鳳就高興成那樣,哈哈,我路逢春將有一位武皇做兒子,你們誰行!」

路逢春目中含淚,傲然立於祠堂之內,聲音震得屋瓦發出共鳴。

拉著你父親的手,感應到他激動的震顫,路修胸懷為之一蕩,感覺天地之大,任憑自己興風作浪。

一家三人再不提及二以與那個十月十日之事,覺得那件事已經無足輕重。

家族大有家族大好處,不是哪一支能獨立操控的,無論那天二支會有多少花樣,只要路修站出來,有一番表演,一切就都結束了,沒有人有資格代替他的位置,鐵定的將來的路家家主,二支還翻的什麼天,翻得了麼?

笑話!

族中人會把二支碾碎!

為是全族的利益,全族的將來! 一想清楚了這一點,路修一直以來的擔心一掃而空,三人一直坐到深夜,而後又一直到天邊現出一抹羞紅,才依依的牽著手,從宗祠裡出來,回自的房間去休息。

路逢春在這二天內是不可能睡得著的,他時常嘿嘿的獨自怪笑,一臉的得意。 二支的人遠遠看到,心中更加對那場蓄謀已久的嘩變信心百倍。

一進入臥房,路修一眼見到的就是二女同床的香艷情景。

其中一女總是全|裸著,後背朝天伏在大床上,水一樣流暢妙不可言的身姿,流光溢彩的健康的奶狀肌膚,挺翹的雙.臀,修長的如兩根柱子一般的雙腿,無一不纖毫畢現的呈現在眼前,一臉痛苦的路修面對著這一個身體已經是下體滾燙了,但中一邊卻還多了一個穿了點衣服的小美珠,有時,女孩子穿上那麼一點來,有時比起什麼也不穿更讓人熱血沸騰,小美珠之前肯定受過激烈的掙紮,衣服被小冰兒弄得極亂。 這一點路修深有體會,這個小丫頭睡覺有個特點,她的手裡得抓著點什麼,摟著點什麼,胳膊和腿腿飛出,將小美珠全然置身體下,之前出於同情,冰兒一力要脫下美珠身上的最後一點衣物。 只是美珠掙紮不脫,但一想到早晚是要回來這兒的大哥哥,哪裡敢脫成小冰兒那種變態樣子,掙紮來去,衣服就只剩下了一件,--一件肚兜。

月白色的小肚兜,能覆蓋的地方實在有限,只將最要命的三個點位擋下了,而許多地方是突起著的,暴起的部位說什麼也遮不住。

胸前就有兩處因為擁擠而處於肚兜之外的大片雪白。 柔軟又挺翹的發育得極好的小胸,一大半就露在外面,白膩白膩的極富動態的隨著小姑娘的一呼一吸,而微微顫動著。 一抹很淡很淡的小小紅暈,顯露了一點山水。 小香腰下是她並不會平坦的小腹,質地柔軟的小腹處,兩道線條極其柔和的收放線,使得那裡的誘惑更加的致命,人的目光一到了那裡,就不由得不急切不熱望。 而再往下……小小肚兜在這裡簡直是一種裝飾,髖骨處是有一塊三角區的,幾根顏色極淡的毛毛就在三角處不小心露出來……

兩條玉腿,真正用白軟的溫玉刻意雕琢的美腿,被小冰兒勾在身下,二白相加,耀眼的一片,目不暇接。

路修足足站了半個多時辰,不敢動也沒了呼吸,但就算這樣,第六感極強大的美珠還是否潛意識裡感應到了什麼,忽然張開了眼睛,看到了臉紅得發紫的她的路大哥。

「你回來了……」夢囈般的說過這一句,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情形,著急的去拉一邊的被子。

她拉不到,身體一動,小冰兒更加緊的摟住了她,令她伸出去的手臂始終差了一點。

「大哥哥回來了,快起一下……」美珠焦急的說。 連連推她。

「……沒事的,讓他挨著我睡……」小冰兒夢裡說道。

「……可是你什麼也沒穿啊……他是男孩子!」

「……沒事的,我們總這樣睡,他早看過了……」

「……」

「不用忙,我……我還是去修煉室……嗯,還有點事……」

路修落荒而逃。

修煉室裡,路修為了能進入狀態,花了好一頓功夫,他選擇練的並不是媽媽要求他的火屬焚燬功法,而還是這幾天一直拚命提高的光屬光能空間。 他想在三天後的大慶上,能拿得出真正的天級武技風能光能洞。

這個武技一經他使用過後,它的強悍攻擊力就讓路修愛不釋手,誰也不喜歡明明能一擊斃敵,卻要苦戰一番,但這個功法卻始終不能隨心所欲。 每使用一次就讓他掏空了身體,再也無法進行下面的戰鬥。

只有提高光能的武能儲備,才有可能一擊再擊。

……過了一會,小室內光能的屬性微光,已經佈滿了,一道亮直射進路修小腹處的那片神異之地,小樹在這道光下,輕快的搖擺起來,綿綿不盡的天地靈氣正慢慢的不間斷的流淌進小樹的身體裡面。 小樹已經很大了,枝繁葉茂,蒼翠欲滴。 五道色澤各異,能量屬性完全不同的能量流同時的在它的身體裡緩緩流轉。 它的葉子也分成純白色的,灰色的,透明的,碧綠的,和一種亮點的形態出現的光屬的。

它最弱。

但今天它有些不安分,武者巔峰的武能光波在他的體外伸縮不定,閃爍得極快。 體內,光屬的能量正沿著重複了上百遍的經絡運行著,心有所感,路修眉頭一皺,決定在今夜試一試已經有過三次的衝擊。 突破了,就是武師一階,那樣的提升與之前的一階一階的提升是完全不同的,那是質和量同晨的突破,提升的是整整一級。

……溝通在最後一刻,猛然的拐入到那張薄壁前,這個壁壘,今天也沒有什麼變化,但路修莫名的覺得它似乎正期待著今天的這個時刻。 ……能量在壁前無限增加起來,沒有別的出路,只能是衝開它,這就是碰壁。

……能量瘋長,經脈已經有了痛感,它被撐了起來,一直膨脹……

驀地,噗的一聲響過後,路修臉上一抽,壁壘從一張越來越薄到開出一條裂隙,到轟然的破開,之間的時間短到了眨眼之間。

一道光芒,小室內猛然的一亮,從坐在地上的路修身體暴發出去……

一個時辰後,天光就大亮了,路修神光奕奕的走出修練室。

一夜沒睡,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疲倦。

一出門,玲瓏正在門口守著,她一早就來了,那二女還在睡,她就自己來到了修煉室,在這裡等到他出來。

「少爺,快到開飯時候了,要不要去上房請安?」

「不用了,」路修說道:「你把早飯拿過來吃就是。」

玲瓏答應著,小跑著出去,她現在比往常要快樂得多,走路生風,一臉的帶著笑。 能和路修在一起讓她重回到之前的快樂時光。 而將早飯墊子過來吃,她就可以同路修一起坐下來用飯了,這對於她來說,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 避開所有人,只同小主人一同吃飯,像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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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2:05

第一百一十四章雙飛的廢物


等到她指揮著四個下人,將二十幾樣飯菜擡進房間裡時,二女才剛剛起來。

路修洗漱已畢,坐地客室裡,同老玄空玄交流著光屬武能達到武師一階後的修煉事項。 見到下人進來也就住口。

小烏瑪美珠穿戴整齊,率先出了臥房,一擡頭,正與進來的四個下人相遇。

四個人都是年青血氣方剛的青年人,見一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玉臉含羞的從小少年的臥房裡出來,還頭髮蓬亂,睡眼腥松,登時一個個氣血翻湧,浮想連翩。

正在此時,一隻全裸露著的香肩從臥房裡倏地伸出來,一張很精神的無所顧忌的美人面嘻嘻哈哈的說道:「好哥哥,我的肚兜是不是又讓你穿到你的大衣服裡啦!我打不到啦!」

四個大漢汗水涔涔而下,目瞪口呆的呆立在室內,一時間也忘記了放下肩上的食盒。 看看這一個,又望望那一個,心中驀然的對那個歪著身子瞪小丫頭的路修,生出一份恨意。

太過份了,還雙飛啊! 都是十五六歲貌若天仙的小蘿莉!

有下人在,路修臉上也是難堪,狠狠瞪過小冰兒一眼,衝下人揮了揮手。 四人放下食盒,戀戀不捨的去了。

四人沒走多遠就碰到了另一夥同伴。

「你們知道嗎,咱家的那位廢物少主咋夜雙飛啊……」

「真他媽的艷福不淺,都是水靈靈的小蘿莉……」

不出一刻鐘,路家的這個重特大新聞風一樣的傳遍了四個路家大院。

才出院門不遠,路修就看到了一道身影倏地轉身離開。

路修一愣,感覺到這個身影很熟悉,就急忙跟隨上去。

在大院內不不能動用身法,路修見那人淨走避靜處,拐過一個轉角,忽然消失了。

路修好奇心起,急步上前,剛轉過房角,就見那人正站在拐角處,看到路修過來,忽然一個躬身,行起禮來。

「少主人,」他說道,一擡頭,路修細看之下,認了出來。

行天涯!

處於清江團第四把交椅上的行天涯。

「行四哥,你怎麼會在這兒?」路修初故人,又驚又喜,上前一把拉住。

行天涯一笑,說道:「我現在是你路府的一位食客,進府已經半月了,今天才見到了你。」

「你怎麼會到路府來,還做什麼食客?」路修一問完就醒悟過來。 定然是清江團怕家族對自己不利,才在大院嚅安排下人手。 心中步由得一陣感動。

「江湖海大師兄還好嗎?」路修問道。

「他們都好。……恭喜路兄弟,拜到了武聖人的門下。」行天涯面露喜色,他這人一向喜怒不現於顏色,這一番是真高興了。 稱呼也一下子親近了許多。

「行四哥,快隨我去看望老武聖師父。」

路修一拉行天涯,行天涯笑著止住他。

「路兄弟,今天見你就是要告訴你一聲,清江團,一千二百人,已經全部在星照了,你有什麼安排,如果有必要的話,就到偏院的待客居找我,我好極速安排。」

路修心頭更是一熱,早就想過清江團會幫他,只是沒想到會傾全團之力來到了星照,那是什麼生意都不做了。

「江師兄也來了嗎?」

「全團只有二十個武者巔峰留下守家,剩下的兄弟就全在了。」行天涯說道。 「雖然只是一千多人,但光大武師就八百人,都是一級殺手,他們武能也許不是最好的,但殺起與他們同級的武人來,也許用不上十招。」行天涯神色鄭重說道。

路修知道他說的沒有一點誇張。 做為一個殺手團,裡面的武者所修的都是怎麼直截了當的殺人,無所不用其極,各種陰招狠招在無限殺氣面前,能達到最佳效果。

同階相對,一個殺手絕不會將另一個武師辨在眼裡的。

這八百人戰力,絕不會低於幾千人的甲軍。 何況還有幾個絕世高手。 江湖海,武季,清江二邪虎,都是人中之龍。

「路兄弟,閒話就不多說了,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等過了這幾天,咱兄弟幾個再痛飲他幾天幾夜,咱哥倆就此分手的好,別再叫人撞見了,我能進入到路府,也真費了不少心思呢,呵呵,大家族果然厲害。」說完一抱拳,轉身就走。

這種江湖漢子處事絕決,絕不會拖泥帶水。

路修反回到大門處,正碰到一行人從大堂出來,前邊二人,其中一人美到了極致,一顰一笑都是眾人的焦點。 正是谷家父女。 谷之蘭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谷家主與路家主執手並肩。 後面跟了一大群,除去家主,三個長老外,不是那一幫暈頭轉向的少年子弟,一個個神情黯然,看向谷之蘭的目光都是水水的,戀戀不捨。

其中,路鳳穿著極盡考究,一身綢衣,精心的飾物,無一處不是恰到好處,更顯得他面目清楚,風流倜儻。

他長得也真是不出眾。

路修正要避開,忽然一個清音驚喜的叫道:「路大哥原來在這裡等著呢,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路修一怔,什麼在這兒等著呢。 就見谷之蘭已經盈盈地向他走來,臉上綻開一張極誘人欲死的笑容。

路修沒覺得有什麼,但後面那四五十人卻是心頭大震,能讓谷之蘭這樣的笑面以對,路修真的是第一人。

最讓他們受不了的是,這個小子跟本就沒資格享用這種極高規格的待遇。

一個廢物不說,還雙飛! 這不是一垃圾呀!

更可恨的是,現在這個大垃圾,對著谷之蘭已經媚到骨頭裡的笑容,竟然一點感冒的意思都沒有。 他有什麼可牛的呀! 難道一隻癩蛤蟆就能把13一直裝到這種程度嗎?

「你拉我幹什麼?」

「……把武能收起來……過後再找他,難道還少了機會不成……」

……人群裡有些亂。

「你是要走了嗎?」路修納悶問道。

「哦,」谷之蘭的臉一下子沈下來。 「我以為你是特意等在這兒給我送行呢。」她有些失望的說道,漠落的神情,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動人。 一絲哀怨就是她的臉上展示出來。

「今天就回去了,那可有不少人要哭天抹淚了。」路修譏笑說道,看了看那些用眼光殺來的眾同宗。 一群丟人現眼的傢夥,能有什麼大出息。

輕輕歎息了一聲,谷之蘭也恨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傢夥放不下。 這小子就是個廢物,而且還胡作非為。 但她就是對於他對自己的一副肆無忌憚,狂妄自大,不屑一顧的樣子,深受其害。

自從她長到十歲之後,身邊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男孩子。 都是一見到她就魂魄也丟了,手腳也沒處放了,她從心裡反感這樣的男孩子,對一個女孩子如此,還能做出什麼大事啊!

偏偏這小子,不但不理她,其至還在飯桌上,當著百十號人調笑自己,這樣的奇少年還是第一次碰到,何況還長得萬里無一,看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的那種。

真是冤家對頭! 剋星!

唉……

「路大哥,你什麼時候去我家?」谷之蘭淺瞪了他一下,問道。

「不去,我挺忙的。」路修挺乾脆的說道。

谷之蘭臉上一紅後又是一白。

「為什麼?是不敢去吧,聽他們說,你還不是個武者呢。」她有點生氣,說話就有了尖酸。

「武者算個屌!小爺會拿一個武者當回事嗎。」路修說的是真心話,只是這話從他嘴裡一出就些人笑,冷冷的譏笑。

「那你為什麼不敢去。」小姑娘臉色有些青。

路修忽然笑了,輕聲說道:「好妹妹,我不去是為了你好,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句話一出,谷之蘭就信了。 雖然譏笑聲她也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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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2:27

第一百一十五章賭


「我以為路大哥是怕打不過他們丟臉呢。人不一定武功強就好,不過也要你自己看重自己才行,你知道有個神山殿麼,他們有個叫花雲青山的什麼少主要來的,還人炎黃家的,古維家的,都是出類拔萃的精英,我好奇,不知道你在他們的面前會是一種什麼狀態,還這樣我行我素麼,不過你要是不敢來就算了,小妹怎麼會為難你呢,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受打擊的樣子,你是第一個對我不一樣的男子,所以我只是很好奇……」

這麼明顯的暗示都出來了,路修再作傻也傻不起來了。 必竟在她的耳邊都是關乎他的壞話,有人給他說好話,才是怪事。

「行,我會去的……」心中一熱,路修就把自己賣了。

「那就說好了,男孩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小姑娘看出他的敷衍。

反正去一次也不會死,人家看得起,路修再無恥也不差這幾天的。 路修點頭,目光鄭重其事的看向她。

小姑娘輕輕一笑,忽然調皮說道:「路大哥,聽說你喜歡拿女孩子的肚兜啊,你都喜歡什麼樣的,我幫你買。」

路修狂汗。 臉上破天荒的一紅。

人叢裡有人哈哈大笑。

谷家主喝斥女兒:「小孩子家,不許胡說。」

谷之蘭驀地沖路修吐了吐小舌頭,鮮紅的小舌頭一出,許多人一捂鼻子,有血流出。

路修勉強的淡然一笑,落荒逃走。

「路兄請就此留步,我們這就回去了,一月之後還望路家的精英子弟,能到鄙處一會,谷家將閤家相迎。」谷家主說道,攔住了路逢春的腳步。

「多謝谷兄擡愛,到時一定會去的。」路逢春拱手說道。

大門口備下了兩乘大轎,谷之蘭再次向那個少年消失處看了一眼,轉身上轎子。

她不知道她這一眼,給路修招來了多少腹誹漫罵,甚至於有人已經在盤算著怎麼能讓那個廢物徹底消失。

路修直回小院,在院門處,正遇到兩人長支小兄弟,一仍憤懣的等到著他。

看到他回來,其中一人,十五歲的路從海叫道:「長叔,你在院裡藏有女人麼?」他二人是長支中的第末代,雖然年紀相仿,甚至有很多已經幾十歲的人了,但輩份排在那,只能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叔。

路修有些為難,點頭不是,搖頭也不對,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

「有什麼事嗎?」最後他只能這樣問。

「媽的!二支那些鳥人,說長叔你昨晚是雙飛,一人兩女人侍候著,說你傷風敗俗到無恥的地步,我們就同他們打起來了。」

路修這才看到,二人臉上高高墳起,手上也帶了些傷。 看來是吃了不少的虧。

「你們沒動用武能吧?」族裡打架的事常有,但族裡早訂下規矩,族間兄弟打架時若是動用武能,必受重責。 拳腳無眼,從小到大不會出現大的損傷,武能不同,一個不小心就能致殘,甚至於致死。

「我們沒有,他們人多,我們這面幫手又少,都看著,不上,完了就吃了他們的虧。」另一人十六歲,同路修同歲,長得高高大大的,名字叫做路從苛,「長叔,你還是讓那兩個丫頭走吧,他們罵你,連著我們長支的一起罵,說長支沒好種,一個不如一個,還說十月十的家族大慶,二支的路鳳那鱉小子,就要把你打成殘廢,再也上不了妞了,我們氣不過,就同他們打了個賭,路鳳鱉子贏了我們就賠他們一兩銀子……」

「他要是輸了呢?」路修很感興趣的問。

「唉,氣死人了,他們他媽的說,長叔你要是贏了,他們賠我們一千兩。這不是純羞辱人麼。我一氣之下,把身上的十兩銀子都押上了,長叔,咱這口氣也太難嚥了,長支這些年處處不如人,我和幾個哥哥玩命的修煉,就是趕不上他們,這日子也過得太憋悶了……長叔你也不著急,還玩妞,還雙飛,你也太讓我們失望了!」

路從苛一氣說完,臉上氣得通紅。

路修看著兩個和他同年的同伴,心頭欣喜,有人肯為了他,明明知道白扔還押上了十兩傍身錢,實際上,他們能得到銀子的途徑很少,攢到十兩之數,絕不是一月兩月的事。

「……你應該再多押點,」路修說道。

兩人同時一愕。 路修回過身去,從空間戒指裡取出幾瓶天心草築基液來,遞給他們二人。

「這是二階的築基液,你們收好,千萬不能說出是我給你們的,等到你們把這幾瓶吃完了修煉有成,咱再把這個面子找回來,咱家長支就是比他們那幫鳥人牛,你們一定記住這一點,只是路家人都姓路,自己打自己的沒意思,以後有成就了,打那幫前二位的家族小子,那才是真漢子!」

兩個人納納接過藥液來,放在手上仔細觀看,光是築基洲這三個字,這幾隻瓶子就異常沈重起來。 築基液,每瓶何止十金,這幾瓶就是一筆小財啊,何況真正能買到的築基液必竟少數,這幾瓶真要是喝下去,對二人武能的提升將有極大的好處。 早聽說二支一直給路鳳單獨吃些重寶藥,二人妒嫉羨慕之餘,也盼著家族能分給二人一些有助提升的藥物。 沒想到,今天長叔一次就給了他們這麼多,如何不欣喜若狂。

二人樂了好一陣,路從苛忽然將藥液向路修遞回。

「你幹什麼?」路修奇怪。

「長叔,我不能要你的東西。這些好東西你都自己用了,將來好打路鳳那小子,打得他滿地找牙,看他們二支還敢不敢再說一句欠揍的話。長叔,你代表的就是我們長支,這幾瓶藥別讓我們浪費了。」路修看過去。 路從苛眼裡竟然閃著淚花。 他心中一震,自己這幾年不覺得,原來自己的身後還有著同族的兄弟。

「……我還有很多。」路修說道。

但那二人已經不再聽他說,把價值不菲的天心草築基液放入他和懷,轉身就走了。 走時一跛一拐,看來之前的那一場打鬥,實在是吃虧不少。

路修眼中發澀,作為長支中的他,其實一直處在自我的封閉中,很少真正想到過,長支中其它的弟子的想法。

虐吧,路鳳,你還能狂到什麼時候!

當夜,當路修從光屬修煉中退出來,他的面前正呆若木雞的坐著二女,一直對著他看,似乎他就是一出好劇。

「你們怎麼不去睡呀?」路修問道,心說你們等我也不去。

「你自己看看她這個樣子!」小冰兒忽然氣憤憤的說道,她一指一邊的美珠。

美珠捧著她的小腦袋,一直對著她的大哥哥發呆。

「拉她去睡也不去,我自己又睡不著,得有個人陪我啊!」小冰兒說得委屈又理直氣壯。

「去睡吧,美珠。」路修勸她。

美珠一笑,輕聲說道:「好久沒跟大哥哥一起練功了,我想好好跟大哥呆一會兒。」

路修知道這個小丫頭看著單純,但是心思極重,後一句不對,她又要傷心出走,一時不敢多說,只是伸手過去,如同在烏瑪家密室中的一樣,完功後就在她的頭上彈個小小的爆栗。

美珠極其享受的愛死了這兩彈。 她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這個大哥哥,這個將她從重傷中救出的人,這個一直地半年時間裡,天天風雨無阻的給她溫養身體的哥哥,這個一舉讓她成為武者,成為家族及至整個源田郡最大天才的大哥哥,這個……她的初戀的初吻的初抱的人,多少個第一次……

她鼻子很酸,只是不願意他不高興,沒將眼淚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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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2:51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萬賠一



「不如,我把被子搬到這裡來吧,」冰兒忽然想到一個聰明的主意,欣喜的大大打了個哈欠,立刻胸前起了一陣小波浪。

路修看看二女,已經是後半夜了,二女眼睛都是紅紅的,他一笑直身,說道:「用得著那麼些大麻煩嗎,我們這就去睡,修煉,滾他的大鴨蛋去吧!呵呵,」

二女大喜起身,三人六手相牽,一同進入臥室。

冰兒早困得不行了,進屋就脫得光光的,一頭紮到床上,路修強令自己不去年看她,除去長衣,躺到她身邊去。 美珠一臉羞紅,留了裡面的小小內衣,熄滅了蠟燭,輕輕偎著路修躺了下來。 此時此刻的路修左臂上躺著一個滿體清新有小冰兒,光溜溜的一絲不著,而且沾枕上不久,就發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另一隻右臂上則枕著另一顆流淌著夜蘭香的發油氣息的小美珠的一頭秀髮的小腦袋。 她輕輕的靠過來,在黑暗裡,她才鼓起勇氣,驀然一下,將自己的小臉輕貼在他的臉上,一陣清涼潤滑,路修正心旌搖動,一張溫軟濕潤的小嘴湊到他的臉畔,輕輕地顫抖著印地了上面……

秋風日涼,十月十日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節,星照城裡也並沒有多少人家,對這個日子有什麼精心的準備。

但是路家不同。

這一天是路家老祖宗置下這份產業的第一天,也就是多少年前的今天,路家人在無數拚殺後,終於有權利大搖大擺的進入這座原屬於他人的大宅院。

這一天對於路家,就是國慶日。 這天一大早,路家的上千下人就忙碌起來,先是大小車輛擁入,車上的菜蔬,雞鴨魚肉,各種海類,山類。 各種各樣的,稀罕的,叫不出名字的野物,活的死的,熱的冰的,干的鮮的,果品糕餅,一應該準備的東西,一輛接一輛的拉進府來。

而各地各礦各酒樓各鹽場各錢莊各碼頭各產業的主事人,也都在中午之前必須進入路府報到。 諾大的路府,一時間人來人往,比過年還要熱鬧。 張燈結綵,大放鞭炮,在長支的大府內,一處佔地極廣的地方,也正緊鑼密鼓的搭建著一座高台。

台高三丈,搭得氣勢非凡。 而在它不遠的地方,一塊佔地十幾丈的大擂台,也同時搭成。

今晚,在這個台上,將有路家的武人們上演一場精彩的挑戰賽,最後的勝利者,將得到家族中地級武技相送。

中午時候,路家的幾個大的分支,幾萬人的一場大宴,就從路府一直排到了大街上,路過的百姓,每人都能討得一碗酒喝。

然而,在這個熱鬧的背後,人們能清晰的感覺到一種沈重的壓力,暗中浮動。 總有一些人進進出出,臉上顯示著與氣氛不合的緊張。

路修一直沒有出來,他坐在修煉室內,雙眉微皺,身上白光浮動,光屬武能將小小修煉室填滿了。

他從一早醒來就一直坐在這裡,體內的光屬武能越聚越濃,在小樹上成了一道光柱。

老玄頭神情專注的守在門口,捧著一本路修翻爛了的書,看得津津有味。

二女怒氣衝天地蹲在他的身上,狠狠的瞪著他。

他不讓她們進去,老頭用布出的強大武能,另她們想靠近一步都很困難。

「臭老頭,」小冰兒恨恨的咒。

老頭理也不理她們,把一本書的這一頁直看了二個多時辰,再笨也能背下來了,他卻還在看。

有人打門,玲瓏過去開了,忽的一下,進來十幾個長支小輩們。

路從苛一馬當先。 十幾人個個臉孔通紅,怒氣衝天。

路從海喊聲:「長叔快出來,我們弄來了好東西。」

十幾人一番尋找,終於來到了密室前。

「你們幹什麼?」老頭終於放下了書。

「我們找長叔,這是我們找到的毒藥,只要碰到路鳳的身上,那小子就當場抽瘋,再也打不成了,呵呵」

老頭一愣,「還用得著這個嗎……」

「用得著,用得著,」十幾個一齊叫。

「怎麼回事?」老頭對那個托在路從海手上的黑色小瓶很忌憚。

「他們二支太欺負人了……」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氣得哭起來。

「什麼事啊?」冰兒很好奇。

「長叔跟他們二支的路鳳挑戰,他們把賠率提到了五千比一,押五千兩贏長叔一兩,有這麼羞辱人的麼,最可恨的是我們長支也有不少人買他們贏,買長叔的還不到三十兩,我們一氣,就都把錢拿出來押了長叔,輸也不能輸得太跌份了!現在我們幾個手裡的那點錢都跑到二支手裡了,那是二年的積蓄呢,海哥就想了這麼個法子……你怎麼啦?」

小孩子一愕住嘴,只見老玄飛快的各個口袋翻找,口中一直不斷的喃喃低語,過了好一陣,大家才聽明白,他一直說的就幾個字:「我發財了……我發財了……」

他找遍了全身,最後一共是六兩七錢散碎銀子,也不知道藏了多久,骯髒不堪。

「快帶我去押,他們不會不收外人的注吧。」

「不會,只要是押長叔贏的他們一慨收下,押路鳳似乎不容易……」小孩子有點發楞。

「那我們快去。嘿嘿,想不到我老頭也有這麼好的運氣,白揀一大筆銀子……」他再也顧及不上給路修守護,拉著那個小孩子一陣風跑出去。

一屋人愣了一會,冰兒忽然說道:「小姐姐,你沒銀子吧!」兩隻大眼爍爍放光。

「……有一點,幾十兩吧,」美珠說道。

「……那還等什麼呀!我們發財啦……」小冰兒興奮得小臉通紅。

美珠這才反應過來:有誰能打過這個修煉速度變態的大哥哥嗎? 武者巔峰,哼,武師巔峰還得是風屬跑得快才行,不然也就是一擊兩擊的事,他就沒有了……

兩個小姑娘拿了銀子拉了個少年,興奮的跑走了。

「玲瓏,看住他們,別打擾了大哥修煉……」美珠回頭喊了一聲。

……現在才想起來煉啊……

眾少年面面相覷,心說這錢打水飄的門兒越來越大,好在大家只是賭一口氣,根本就沒指望再拿回來。

一行人來到了投注的地方,這是一處很偏的角落,要不是有人帶領,想找到這兒還真是想也別想。

但這裡已經人滿為患了……

上百人擁在這裡,裡面吵吵鬧鬧的要打起來了。

「這不就是想羞辱長支的人麼,這麼一會功夫,賠率還漲,你就那麼認定我大哥非輸給你們那個鱉兒麼?」

「不服,不服就往上押,別瞎汪汪,」

老頭跟著那個少年一直往前擠,終於來到了一張桌子旁,桌子後面正坐著一個面白體胖的小個子,看樣子已經十五六歲了,手裡拿了些銀票,不住的揮動。

他的身前,兩夥人怒目相向,劍拔弩張的眼看就要大動干戈。

「別打架,別打架,」老玄頭連聲勸解。 「這是生意麼,犯不上打架。」

他看了一眼桌後的那個少年,一臉艷羨,一臉巴結的笑:「嘿嘿,小哥你真是個人才。你怎麼想到的這麼個好法,又賺錢又有趣。」

那少年得意地一笑,揮舞著手中的銀票說道:「不算什麼,老哥也有興趣賭上一把?本賭不限時日,直到開場為止。」

老頭忙問:「現在是多少賠多少啊?可惜我的銀子不多。」

那少年說道:「買我哥七千兩賠一兩銀子。買廢物贏,押一兩銀子就賠你七千兩。」

他話音才落,一少年撲的一下揪住他的衣領。 :「怎麼又漲了一千兩?還有完沒完了!」

場面頓時又是一陣亂。

老玄頭急忙勸解:「慢來,慢來,原來那個路鳳就是你的哥哥啊。兩個都是天才,厲害,厲害!」

那少年掙脫出去,叫囂道:「我坐莊,我隨意漲多少。現在還漲呢,就一萬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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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3:09

第一百一十七章好戲開場


長支的更是憤怒,有人就動起手來。

聽到一萬賠一,老玄頭佔了臉部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大眼珠子。 猛然突兀的鼓了起來。 老武聖心跳加速,雙手發抖,口中喃喃的念著:「發財了,走運了,一萬賠一,可惜了我之前花了三錢銀。現在只有六兩七錢了,也不知哪裡有高利貸……」

旁邊有個人罵他:「他媽的,老瘋子。真窮瘋了,都一萬賠一了,還沒錢莊的利息高呢。賠你個穿不上褲子。」

老玄頭全然不顧,狠狠的抹了一把嘴角邊不自覺流下的口水。 緊張的問:「大哥,還漲不漲了?要不我再等等,你再漲漲。」

「……老瘋子,還漲啊!他媽的,」有人快哭了,要不是後趕來的玲瓏手快,有人就將拳頭砸到了他的頭上。

那白面少年叫道:「不能再漲了,我手裡已經押了上百萬廢物的輸。你這老頭倒是買不買啊?」

「當然買,當然買,我把錢都帶來了,一共六兩七錢銀子,您老好好數數。」

白面少年哭笑不得的說道:「這麼點錢還用數嗎?我都不知道賠你多少合適。」

老玄頭納悶道:「不是一萬賠一麼,到時你就給我六萬七千兩,正好,正好,發財了,發財了,這回真的發財了!」

「啊!」人群立刻靜了下來。 人們不解的看著這個穿著邋遢,一百多歲,緊張的頭上涔涔冒汗的老傢夥。

「真是瘋了!」

「竟然是投廢物贏……」

「外人不能投注嗎?」老玄頭更緊張了。

「不,別說外人了,只要是投廢物贏,外國人、外星人都收。」這少年哈哈大笑。

「有才,太有才了!」老玄頭連連豎起大指。 「大哥,你叫什麼名字?我一會兒來找你領錢。」

那少年更樂了,心說這個無底洞投多少沒多少,還領個毛錢! 「我叫路星,路鳳是我的哥哥。不過你可能用不著找我了,買廢物贏的都血本無歸。」

「嘿嘿,你還是準備好六萬七千兩銀子吧。「老玄頭臉上放出光來。

有人認出他來,「這不是一直跟著廢物回來的老頭麼!」

「哐當」一聲,一包銀子落於桌面,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三十兩,買我哥贏,小子,你等到著賠掉褲子吧!」

眾人看去,卻是個十四五歲的一個小姑娘,長得極美,後面還跟著另一位美人。

「哇,把妞都派出來了……」

二支的少年們更是笑翻了天。 又來送錢啦!

長支少年的羞憤更不可遏制。

路修從修煉中出來,失望之餘,看時間還早,就打開空間戒指,拿出兩粒四階的寶藥,龍涎提升丹,這是他第一次想動用藥物來幫助自己提升,看著這兩粒拇指大小,青光瑩瑩的寶藥,路修想用它在這剩下的幾個時辰裡,提升到武師三級,這樣,也許就有能力,同時施展兩次風能光能洞,這個天級攻擊。

將其中一粒放在身邊,路修將另一粒吞了下去,丹藥入口即化,一路向下,似乎馬上就化成了一團氣體,直入小腹,立時就有一團火熱的能量從氣團下落處,蓬勃上衝,四肢百骸立刻就置於一個鍛燒般的情境之下。

路修立刻用神識引著這股外來的強大真氣,按著光屬的運行經絡,在體內開始飛快運轉起來。

一個周天,飛快過去,一道強光就倏地沒入小樹晶瑩剔透的樹體中去。

小樹輕搖,顯得十分的愜意。

第二個周天就又一次循環起來……

一個時辰過後,路修張開眼,拿起另一顆龍涎提升丹,放入口中……

路逢春這天很忙,從第一個主事人回來,就一直聽他們的匯總,然後就是一些家族的一些要他決斷的大事。 一直到午後,這才休息片刻,接下來就是大家都盼著的,大演武場家族大慶。

沒休息多在會,門外有人輕聲說道:「大爺,二爺來了,您見嗎?」

「讓他進來吧,」路逢春說道。

自從知道這位二弟想取而代之,路逢春反對他更客氣了。 不過也告訴家衛,這個人來,一定要先通報一下。

以前,這個步驟是沒有的。

路逢笑一開門走了進來。 他只比路逢春小一歲,但看上去卻好像反而要老上四五歲的樣子,神情木然,一進來,就躬身站在桌前,輕聲說道:「大哥,白鐵礦十三弟路逢禮沒來。」

路逢春一愣,他愣的不是路逢禮沒來之事,因為家族裡的一些產業事情繁忙,所以也不是所有的讓事人都能一齊趕到,他愣的是,路逢笑為什麼會提這件事。

「他不應該啊。」路逢春說道。

「不過逢吉回來了……」

路逢吉,二支中的武師巔峰人物,現任白鐵礦三把手,管理著下面的一些礦勞工。

「哦?」

「他就在外面,大哥先見一見吧。」路逢笑說道。

「好哇,他來了還不快點進來,兄弟之間,還用請嗎。」路逢春點頭。

路逢笑立刻出去了會,再回來,身邊已經多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路逢吉一臉的精幹。

「家主。」他進來行禮。

雖然是兄弟,但家族大,兄弟之間見面的機會很少,他對於路逢春更多的是對一家之主的敬畏。

路逢春正要詢問白鐵礦的事。 忽然院子裡通天徹地的一聲巨響,一支驚天雷放入了半空,路逢春輕輕一笑,說道:「時間一到了,等著我去宣佈開始,不如改天,或者到演武場再說吧,家族大慶時間已到,此時可是一分都不能耽擱的。」

兄弟三人一齊下樓,早有一隊鐵騎衛立在樓下,郵他們下來,就分前後兩隊,一齊奔路家十幾里方圓的大演武場而來。

一路上人潮湧動,各家各支的人,一齊聚向同一個地點。 一些平日不出的女眷,今天也破例可以同歡慶。

大演武場上,已經是燈火通明,一些高達五六米的高桿,挑起一些寬達兩米的巨型燈籠,升到人們頭上,一時間場上照如白晝。

路逢春等人進入高台之上,陸續的,家族中地位尊崇的各支長老,各產業主事人,也已經都是一方的豪強,這時一同坐在主席台上,共有三四十人之多。

下面人聲大漲,過了一會,也就聚齊了,放眼幾里範圍的演武場上,幾乎有十萬人之眾,各家各支都據了一處小地方,席地而坐,好一番繁榮景象。

按照慣例,路逢春先起身點起第一支焰火,「咻!」地一聲,一支紅色的耀眼生花的小小焰火,騰空而起,飛到二十幾米的高空,砰地一聲爆開,彩色流光立刻罩住半個演武場。

這支流星上天,路逢春一揮手,也不多說什麼,一年一度的家族大慶就算開始實行了。

立刻就有一隊請來的戲班,來到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大戲,而舞獅的,耍燈的一些好看好玩的把戲也都耍起來。

下人們流水價地奔走,幾萬人的大宴就在大演武場上擺了開來。

吃是大慶中的一件重頭戲,菜式可以達到上百道,飯桌也都連到一處,圍成幾里的大圈子。 一圈套著一圈,一時間歡聲鼎沸。

看著下面的景象,路逢春心裡感歎不已,自己當家做主二十年來,儘管有過不少失誤,但家族還是在一直壯大中。

長支中坐著的路從苛,正吃得起勁,忽然肩頭有人輕拍,回頭一看,原來到二支的一個兄弟。

「什麼事?」他皺眉問道,明知道不會有好事。

「哦,那什麼,」他連連向這群人裡尋找。 「鳳大,讓我問問你們,路大哥還在雙飛嗎?怎麼還沒看到他,別虛得走不動就沒意思了。」

路從苛霍地站起,帶翻了椅子。 「你再敢胡說八道……路大哥還在修煉。你還是看好你們的老大吧,別一會再跑了,找不到他。」

那少年嘿嘿一笑,也不回嘴,轉身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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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3:26

第一百一十八章突來之人


路從可氣得吃不下,氣呼呼的問身邊的路從海:「路大哥不會不來吧,他這時候煉的什麼勁啊,唉,早晚也是一場羞恥,打也是打不過那個畜生的。」

「算了,指他真不如指自己,我們還是想著一會找回幾場面子吧,吃飽了,就有人挑戰了,說什麼也要上去打兩場,再不濟也拉下兩一起死。」說著看了一眼,另一邊的二支,那裡人人趾高氣揚,一連五年,都是二支的戰到最後,最後的地級武技就眼睜睜給了他們。 再這樣下去,擁有五本地級武技的二支就要壓過所有分支,成為最牛掰的一支,再碰到他們更加的不可一世了。

「哈哈……」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就從二支的群裡傳過來。

路從苛忽然從心底裡歎出一口氣來。

此時此刻,路修再次回轉,他也沒起身,直接將又一枚四階的地寶強靈丹放入口裡,然後再一次進入修煉中。

體內,碧綠小樹已經處在一片白光之中,照得小樹透亮一樣。

門口處,二女與玄空玄低頭百無聊賴的翻著路修的破書。 他們這樣坐了近三個時辰了。

將要吃完時候,突然有一人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一頭撲在前面高台下,失都必須大叫:「大爺,不好啦……白鐵礦出事了!」

這人一身破爛,身上血跡斑斑,而且還有新鮮血液不斷滴下。

全場子幾萬人,立刻靜下來。 能有人敢闖進路家大慶的演武場,若不是實在有驚天的大事,就是這個腦子出病,瘋了! 不想活了!

「什麼事?」路逢春剛想讓他起身,到近前說話。 沒等路逢春說話,一邊的路逢笑問道。

「大爺,有人捲走了白鐵礦的金箱,裡面的三十斤神鐵不見了。」

「啊……」

台上人都是大驚。

神鐵,每斤價值十萬官銀,而每一年也不過就是這幾十斤,能從特殊的礦石中提煉出來,賣給皇室。 這種鐵能製成最好的護甲,萬斤的巨力集於一槍飛刺,也不會穿透它的防禦層,就是說,有一人穿上它打製的護,在一位武師面前就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而有在於它能打制得極薄,兩三斤就足以裝甲一人,這就替代了百斤的重甲加身。

這樣和一支隊伍,百人足以對上幾千人不懼。 只管殺就是,用不著管對方的兵器刺向哪裡。

珍貴的原因就是它比金子少得多。

整個迦特古國,也就是路家的白鐵礦發現了這種礦石。

而之所以藏於金箱之中,是因為今年皇室的要求,要五十斤一同進京。

一下子沒了,路家就面臨著的絕不僅僅是上百萬兩銀子的事,還有的就是朝庭的責難。 那才是致命的,你想用這批神鐵造反嗎? 賣給敵對勢力了嗎? 種種責難不用想就能找出幾條,每一條都讓強大的路家,走上一條不歸的路。

台上族裡的精英,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發生這樣的大事,怎麼才來報告!」路逢笑怒喝道。

「……二爺,有人看到是路逢禮大爺,進入金庫後,就一個人背著個大包袱走了,還以為是逢禮大爺奉命拿走了,誰知道大爺一去不回,到現在已經有十天了。」

「十天前丟的!」路逢春不可置信的看著下面之人。 這個人他不熟,看樣子是家族中的一個小管理。

「你們懷疑是路逢禮偷了神鐵?」路逢笑問道。

他用了個偷這個字上,讓路逢春很不舒服。

「是的,逢禮大爺從金庫出來就打馬走了……再就沒人能看到他,」那人說道。

「胡說八道,逢禮怎麼會拿自家的東西!」路逢春怒喝。

「大哥,」路逢笑忽然起身對家主說道:「什麼事也不是絕對的,你記不記得,上回月初時我就同你說過,逢禮最近總是沈溺於聲色場所,又沾上了賭,我早就提議你換掉他的主事一職,而大哥你總是念著他是一家兄弟,長支中的重臣,遲遲不肯下定決心,現在弄得家族很被動,若是驚動朝庭,怪罪下來,咱路家就算毀到這件事裡了。」

路逢笑這樣一說,人人臉上變色,家族再大,一牽扯到朝庭,覆滅只是一夜之間的事。

「大哥,當初我就百般勸過你,路逢禮這個人用不得,你總念他是你長支中的一員,就是下不了決心,這樣的家族大事,能感情用事麼,現在可不是害了大家。」路逢笑朗朗說來,一字一句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來了……

路逢春心想,這一招還真讓他措手不及,若不是兒子早一點提醒,他根本就不會想到這是二支苦心經營的一部分。

還不算完,應該還會有……以路逢春的閱歷,這才剛剛開始。

他遊目四顧,還沒看到兒子前來,他在幹什麼?

果然,那個報信之人還沒退下,另一個人就又來了。

跌跌撞撞奔進一人,揚聲大呼:「不好了,大爺,大事不好……」

路逢春一看,這人認得,正是北山馬場的老蘇唯,這人五十多歲,為人忠厚老實,雖然一直待在路家外門做個食客,但已經在路家二十多年,深得路家上下的信任。

「怎麼回事?」路逢春問道。

「大爺,北山代為軍機處餵養的五百匹追風馬,昨晚被伏牛山的山賊給搶去了,一匹沒剩啊……」老頭渾身亂顫,說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伏牛山賊?怎麼可能?那都是軍馬,他們活夠了……」路逢春的頭嗡的一下大了許多。 代養的軍馬,那是半點差錯出不得的,不然就等著軍隊上門吧,他們可不管你是什麼家族。

「山賊怎麼敢搶軍馬,他們真的是伏牛山的麼?」路逢笑問道。

「……老奴不知,他們自己說是伏牛山上來的,我相多半是假……」那人說道。

「北山馬場,有人員傷亡嗎?」路家主問道。

「死了幾個武師,他們就趕馬跑了。」老頭說道。

「那麼路逢虎呢,怎麼沒看到他來?他也傷了嗎?」家主問道。

「……逢虎大爺他……」老頭納納的不敢說。

「快說!」路逢笑喝道。

「是,是,大爺他出去喝酒,已經十幾天沒來了……」老頭低聲說道。

「你是說他一直就沒在馬場?」路逢笑怒了。

「……一般馬場也沒有什麼事,大爺他安排完事,就走了,一般半月會回來一趟。」老頭說道。

「大哥,這是你允許的麼?」路逢笑沈聲問道。

「我何時說過讓他離場,一定是他貪杯誤事……」路逢春驀地住嘴,一臉詫異的望向路逢笑。 馬場上向來無事,而且自從接下代養軍馬的活,就更沒人敢干打馬場的主意,想當年這個和軍機會的生意還是路逢笑攬下的。

這裡邊肯定有人作為!

想到這裡,經過無數大陣仗的路逢春反而坐了下來。

他一臉平靜的對那個老人說道:「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明天就會解決。」

老頭答應著退了出去。

「還會有什麼事嗎?」他忽然轉頭問路逢笑。

路逢笑與他的目光一對,兩人同時都明白了,對方已經清楚的自己的意圖。 多年的一層紙終於撕開了。

十年等這一刻的路逢笑,輕輕一笑,說道:「我沒有什麼事,不過逢吉這趟回來一定有什麼事要說。」

他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某處的某人,那人立刻心領神會,起身,來到了場心,躬身說道:「家主,我這趟回來,就是關於張也郡路家海運樓被人抄的事。」

他說得平靜,聽的眾人就吃驚不小。 張也郡,古維家的主城,路家在那裡只有一座酒樓,海運樓。

海運樓一共十六家分店,每年給路家增加百萬兩銀子的收入,難道這個家族大產業也出事了,今年今天是怎麼了呢?

「你說。」路逢春徹底看穿了他們的把戲,他也就平靜了。

「酒樓一向是路逢慶大掌櫃,但他前日裡被古維家的人給抓走了,不過不是在咱路家抓的,而是在一個古維河的偏房夫人的閨房裡抓走的,那是古維河的第十六個小妾,聽說過門也就四個月,古維家的人一怒之下,就把海運樓給砸了。並且派人封了起來,不準再有人進入,專等著咱家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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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6-20 10:13:42

第一百一十九章反了


路逢吉說完,滿場極靜,人們的目光都落在了家主路逢春身上。

家主一動不動,不動聲色的看著下面的路逢吉,連要說什麼都沒有。

「大哥,」路逢笑叫了他一聲,沒人搭腔,這台戲還真沒法唱。

「就這件事?」路逢春輕描淡寫的說道,「要是還有別的事就一起說出來。我聽著呢。」

路逢笑同他的目光一觸,心頭一凜,心說成敗就在今天,一笑說道:「大哥,當初我就說過路逢慶這人太過頭腦靈活,花花心思多,你就是不聽,非要把他派到酒樓這種生意上去,怎麼樣,這樣的攤子,讓家族怎麼在眾家族面前說話。大哥,在這件事上,就是你做為家主的失職,你一再的任用長支的人,做為各大產業的主事人,就算他們能力再不行,行為再不端,也從來不過問,現在就出事了,這三件事,哪一件都能讓路家這個幾百年的大家族,處在一個傳承不下去的危險境地,大哥,小弟只想說一句,路家絕不僅僅是你們長支的路家,你看看下面,還有二支,三支,四支,五支,幾萬人裡,你們長支只不過萬人不到,卻掌控著整個路家家族,這樣下去不是讓路家一點一點的消亡嗎!「

他這一番話一字一句的慢慢說來,下面的人無不動容。 其餘幾支的人更是連連點頭,心說這話早就該說了,憑什麼一支獨大,我們小支平常連說話算數的地位都沒有。 連年的不滿,使得小支的人大半對家族裡的事懷有不滿,只是平時絕不敢表現出來,這時聽有人站出來,無不心中感到一絲興奮。

「看來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路逢春的眼睛裡突出一股殺氣。 他絕不是一個好好先生,他的手上少也有百十條人命。 只要他誶為必須這樣做,就會毫不留情,無論是誰。

路逢笑退出半步,冷笑說道:「大家主不讓我說完麼?全族的人都在這裡,你殺我也得讓我說完。」

「好,好好,」路逢春依然坐著,但他有一隻大手上,金光浮動,金屬武能不自覺的突了出來。

「大哥,你自己數一下,全族小產業幾百處,大產業二十幾項,你在主事的任用上,有沒有偏頗。」他等了一會,見路逢春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沒有一點要說話的意思,只好接著說道:「長支就佔了大半,這裡……」

他用手一指台上的幾十人,「各位路家的主事們,一大半都是長支的人,二支有幸佔了三分之一,餘下的小支,三支四支五支加起來也不過十個人,還不到三成,大哥,長支每年花銷有多少?佔整個家族支出一一半!而現在長支的人數也不過十分之一吧,恐怕沒有一萬人了吧。一萬人的開銷,要佔去家族的一半,各位小支,你們想想,就算你們不說,你們心裡沒有數嗎,僅僅一個路修,那個廢物!一年十幾萬兩的白銀,各種各樣的築基液,凝氣丹,只要有無論什麼價格,再離譜也要買下來,統統投到那個廢物嘴裡,有用麼,不還是一個練功不成的廢物麼……」

……金光一閃,一隻長達近二尺的武能刀向他立劈而下! 路逢春再能忍,也絕不許別人當面的羞辱自己唯一的兒子。

「轟」的一聲大響,早已經全神戒備的路逢笑,用火屬的武能盾一接,兩力一撞之下,台上木屑橫飛,路逢笑藉這一推之力,已經飄身躍出,一個轉折,極其漂亮的落到十米外的台下。 與路逢吉站到一處。

「想殺人滅口嗎!」他厲聲喝道。

台上有人沈聲哼了聲,說道:「這是家族大慶,家族內部的事,放到別的時候再說,當著全族的面,對家主如此無禮,該打!」

說話的正是長支的大長老。 他一開口,台上立刻一片靜。

「大哥,家族的事不當著全族人的面說,難道非得關起門來說嗎?」

眾人看過去,說話的是二支的五長老。

「逢笑你說就是,我看誰再打斷,路家位居第三大家族,還不讓族裡有不同的呼聲嗎!」

說話的是剩下的五位長老中,武力值最高的三長老,他起身來到台前,兩手一晃,連續不斷的雷音就從他的雙手間發出。 他的身體立刻被上一層雷屬的深黑色的狂暴的毫光。

強橫的武能波使得台上諸人,無不臉上變色,各自催動武能相抗。

路逢春說道:「三叔請回,讓他說就是,家族中的事,沒有什麼解決不了,我只是氣他一再提及路修,連說他是個廢物,都為人父,非要在他爹的面前羞辱修兒麼?今日之事絕不會輕易處之,這一連串的三件事,件件蹊蹺,又幾乎同時發生,若不是背後有人搞鬼,絕不會這樣巧法。逢笑說長支的用度大,但筆筆有帳可查,我也不怕各位兄弟到帳房處一看究竟。有多少是用在了全族的事上,一看即知。至於修兒,他是廢物還是天才,不是你我就一語定性的,得試過才知,我的兒子,我路逢春從來就不會認為他會是個廢物,十幾萬兩就多了,你們二支花在路鳳身上絕不會比這個少。只是這筆錢從哪裡出的,帳上竟然看不出,這就是你一力換過主帳師父和管家的緣由。你當我不說,心裡就沒有數嗎,我只是不願意在這種小事上,生分了兄弟的感情。睜一眼閉一眼罷了,我路逢春能做家主近二十年,自問兄弟之間從無隔閡,這裡有多少糊塗帳,長支吃過多少暗虧,只有我心裡清楚。一家之主,哼,你要就給你,看你怎樣對待兄弟!」

路逢春的一席話,說得鏗鏘有力,他平日裡德威並施,這一番話說出來,下面倒有一半的人點頭稱是。

路逢笑冷笑一聲,:「哼,說來說去,你們長支獨大了這些年,也該讓小支說幾句了。」

「我請求家族中的長老,各位主事們,咱家該換家主了……」站在院心處的路逢吉高聲叫起來。

這一句無異於晴天響雷,滾滾而下,數萬人就地這雷聲下驚得呆若木雞。

換家主!

這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啊!

今天,今晚,看來要有大事發生了……

人們一時之間沒人敢說話。 都愣在當場子,看著越不越亂的情形。

「轟……」

木屑紛飛,大長老怒極一拳擊落,身前的桌子立刻碎片四濺,飛出老遠。 他大手一指:「把這兩混帳給我拿下!」

他指的就是路逢笑與那個路逢吉,老頭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身為長支大長老,他是再也坐不住了,這不是在造反嗎!

馬上就有十幾隊鐵騎衛,衝進場地,衣甲鮮明,刀槍晃眼,身上馬上無不是重甲加身,站在場中,黑壓壓的一片,威勢驚天。

路逢春始終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的目光不時的看向場外,那個他兒子的住所方向,心裡很安定。

「把兩個小畜生先給我關進密室,說出這等犯上的話,真是路家的敗類!」老頭叫道。

沒人動。

鐵騎衛就站在路逢吉的身邊。 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要將他帶走的意思。

「大哥。」大長老身邊的三長老忽然起,「做為最長輩,你不該再一意偏坦長支了,路逢春有錯,為什麼就不能換一個更有利於家族的人呢,我看逢笑這孩子很有頭腦,如果逢春當初聽了他的話,而不是一意孤行,這三件事就都不會發生,路家也不會到了現在這麼危險的境地,你老了,我也老了,但家族是全族人的家族,小支也是人,你得聽聽他們的意見吧。」

大長老重重的哼了一聲,他的土屬武能也在這刻放到了最大。

「你們還等什麼,把二支的人都拿下了,」他再次衝下面的鐵騎衛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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