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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6-27 19:37:10

一、初見
   江南三月,百花香盡,草長鶯飛。
   他獨自走在喧鬧的街上,一襲潔白的長衣,如墨般的發上繫著一根別緻的銀白色的髮帶,腰間亦掛著一塊碧玉,玉上刻有一句詩:一眼方長憶,半世可天涯。他眉清目秀,相貌俊朗,炯炯有神的雙眼亦是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多看上幾眼,但是從他的眼中卻透著一股令人畏怯的殺氣,那股殺氣並不邪惡,不過足以讓任何人都不敢接近。人海如潮,誰也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誰。他將要去一個叫碧雲寺的地方,至於為什麼要去哪裡,他自己也不知道。
   今天是三月的最後一天,也沒有寺廟活動,所以碧雲寺異常安靜,只有一個小和尚漫不經心的掃著樹葉。
   「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人來燒香的了。」小和尚自言自語道。
   「又在偷懶,還不快點,等下還要把寺廟內清掃好。」方丈正準備出去。
   「又不會有人來!」小和尚抱怨道。
   遠遠的便看到碧雲寺三個大字,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朝著寺裡走去。剛走進寺內他猛的看到了那尊大佛,不由的喃喃自語:「三年在指尖劃過,佛還是那尊佛,我卻早已不是那個我。」閉上雙眼,一滴淚水不知何時流了下來。
   他睜開眼睛,彷如隔世。
   一位女子也正在這裡拜佛,她雙手合十,默默的在祈禱。
   此女子也是一襲白色長衣,烏黑的長髮直垂腰際,兩條白色的絲帶從髮髻到雙肩,她的相貌可謂傾國傾城,任何人見了都會為之心動,仿若仙女下凡。可是在她細長而略帶蒼白的臉上總似乎有著讓人無法讀出的悲傷,更帶有幾分伶人了。
   她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他。
   他和她就這樣默默地相望,似乎有什麼在他們的眼裡產生了共鳴。他被這樣一雙憂鬱的眼神徹底吸引了,她彷彿在讀出他眼裡的悲傷。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回去晚了老爺會罵的。」一旁的丫鬟過來拉著小姐的手催促道。
   「知道了,我們這就回去。」
   她跟他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他本想說什麼的,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就這樣他一直看著她離去......
  他再看一眼佛像,心裡征了一下,猛然發現這個女子原來正是三年前在這個同樣地地點,那時他被詔為大將軍出征,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去就是永不復返。
  而她,正在為一個將要出征的人在求佛,起身轉過眼正遇上他那淩然的目光。他當時傻住了,因為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憂鬱的眼神,他征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她本來想說什麼的,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就這樣她一直看著他離去......
  「時間傷人至深,等待千年只不過求一眼相望,我又何求呢?」他正準備離去。
  「施主,世上沒有什麼比時間更讓人悲傷了,所謂水自東流,然則萬物瞬化皆憑一個緣字,施主又何必強求呢?」一位老和尚正走了進來。
   他向老和尚作了一個禮,便朝外走去。
  「劫數亦乃變數,施主還是好自為之。」老和尚閉著眼一邊撥著佛珠。
  
  二、進宮
   回朝這麼久了,雖然說是護國大將軍,可是從未上朝,從不聞宮中之事,至於皇上,也不曾傳詔他。其實民間的言傳亦真亦假,說護國大將軍手握兵權,威脅到皇上的權威,皇上害怕他奪權,一直對他不聞不問,不讓他參與宮中之事,其實也就是名義上的官職而已。
   可他為了跟皇上劃清界限,一直也居住在自己買的江南城外一所舊院,房屋雖說舊,但是來歷可不簡單,乃武林前盟主遺留下來的,其大則可以練兵射騎。他在這裡住了幾個月了,並將此災改名為"長憶將軍府」沒事的時候便訓練他手下的士兵。
   此時已至中秋,是時候進宮去覲見皇上了,順便跟皇上商量一些事情。天氣也有增了幾分寒意,一大早,他便披上風衣往皇宮去了。
   八月十五慶中秋,街上是異常的熱鬧,人們都為這美好的節日張燈結綵,好一派歡樂氣氛,可他的臉上竟沒有半點樂意。只是在路上碰上了一個被士兵守衛著行進的轎子,好像是同一個去路的。
   百姓慶中秋雖熱鬧非凡,但遠遠比不上宮中的濃重和氣派,皇宮上下也忙個不停,因為今天不僅是中秋,還有皇上更重要的日子。
   他站住腳逮住皇上身邊的太監詢問。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宮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你還不知道啊,今天也是皇上選妃的大日子啊!當然有得我們忙了,長憶將軍也可以替皇上選選哪個姑娘最漂亮」太監笑道。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一路上看到許多轎子進宮。」他心裡想到。
   雖然今天是個值得慶幸的日子,然而他得心似乎預料到將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右眼皮也一直跳個不停......
   中午時分,文武百官已齊聚大殿,見長憶將軍也在此,正在議論紛紛。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今日乃中秋佳節,眾愛卿就不必上奏了,上奏者明日再奏。」
   「長憶將軍也來了啊?今日要和朕好好的喝一杯。」
   「皇上萬福,末將有要事相告。」他行禮道。
   「長憶將軍不用著急,朕今日選妃,將軍亦可看看有無心怡之人,若看上了朕將賞與你,有何要緊事且可事後與朕到寢宮再議。」
   「末將幸得皇上恩寵,不敢擾了皇上選妃雅興。」
   「長憶將軍就且欣賞一下吧,朕今天很高興,眾愛卿賜座。」皇上臉上略有些不快。
   「選妃開始,宣一號妃子進殿......」太監宣道。
   這時的宮廷聲樂琅琅,一派庸華之氣,那妃子也隨著音樂慢慢起舞。
   ......
   「宣二號妃子進殿......」
   這個妃子相比上一個卻是漂亮一點。
   ......
   「宣三號星月姑娘進殿......」
   他征的一下擡起了頭。
   只見一位打扮素淨,一襲優雅的長衣,慢慢而不失大方的地走進宮來......
   群臣都在交頭接耳,每個人都在誇這位女子相貌之美麗。皇上也放下酒杯,托著腮幫注視著這位奇女子。
   這一看不要緊,這女子不正是那日在碧雲寺所見,他得心不平靜起來。
   「小女子名星月,江南星展元之女。」她一邊作禮。
   「好一個如此漂亮女子,星月姑娘相貌真好似仙女下凡啊。」
   「皇上見笑了,小女子在此為皇上獻上一曲舞蹈。」
   音樂慢慢地響起,不同的是這個音樂與前面的音樂都不同,從音樂可以聽得出作曲人無盡的憂傷和無奈,而且韻律自然輕緩動聽。
   她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時而用纖指掩面微微一笑,時而駐足翹首若似在觀望,時而舞動長袖......一顰一笑都令人心之動然。
   而當她得眼神看到某個位置的時候,她卻征住的站在了那裡。
   皇上和群臣們都朝著長憶將軍那個座位望去。
   他的眼神正遇了她。
   她緩過來神來繼續舞起來......
   舞畢,群臣都鼓起了掌。皇上也癡迷的不由得鼓掌誇到;「星月姑娘果然不僅相貌絕美,舞蹈也絕美啊。」
   「小女子獻醜了。」她趁作禮時朝他望了一眼。
   「好一絕世佳人啊,朕就將賜你為妃。」皇上一邊笑著。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卻直直的望著她怔住了。
   皇上似乎看出了長憶將軍的心思,臉上滑過一絲詭笑。
   「長憶將軍前面不是說有要緊事跟朕說嗎?且到朕的寢宮來。」
   「末將遵命。」他站起來望著遠去的她。
  
   三、紅顏禍水
   他走進皇上的寢宮,皇上好像早已準備,見他進來。
   「來,長憶將軍,與朕先喝一杯。」
   「皇上,你可還記得十五年前碧雲寺慘案?」
   皇上手中的酒杯滑落下來砰的碎了,碎聲格外刺耳。
   那時皇上還是很年輕,剛登位不久,綱基不穩。民間謠言不斷,傳言江湖勢力結聚,武林結盟欲攻陷朝廷,其中聲勢最浩大的謂之「長義府」,有著武林盟主之名的長豐義於是就成了皇上第一個要剷除的對象。
   然而,武林篡位純屬謠言,乃長豐義的仇敵為了爭奪武林盟主之位而故意陷害長豐義的。皇上下命令軍隊在長義府放火,並不留一個活口。後來只得長豐義身負重傷逃了出來,並隱藏在碧雲寺。誰知後來皇上仍不罷休,親自率軍圍剿碧雲寺,將其殺死。
   而長憶在父親長豐義狸貓換太子用替身嬰兒代替長憶而沒有被發現真相,長憶便逃過一劫活了下來。而長憶一直隱藏在碧雲寺學習少林武功。在他十九歲那年,偶然在碧雲寺遇到皇上被行刺並且救了皇上一命,皇上見他武功高強而欽點為將軍率兵出征。
   「莫非你就是長豐義之子?」
   「也許這就是劫數吧,當年滅門慘案今日終於可以有個了結。」
   長憶抽出長劍指向皇上。
   「哈、哈、哈∼沒想到朕當年犯得錯到今天還未能逃過。」
   「不要!」星月衝了出來。
   此時好多士兵已將皇上的寢宮包圍住了......
   長憶用劍挾持著皇上,喝令那些侍衛後退。從他的身上,掉下一塊碧玉來,
  身後的星月連忙撿起來一看,讀了出來:「一眼方長憶,半世可天涯。」眼淚頓時流了出來。
  十五年前的今天,她第一次在碧雲寺拜佛,而他,是那個掃地的小子。
  三年前,她又在碧雲寺拜佛,進門是撞上了他,從她身上掉下一塊碧玉來,被他見到了,他本想回去還給她,可是當他回到寺內的時候,他卻下定決心:今生之緣就在這塊碧玉上了。而她也默念:今生緣分乃此碧玉。
   他彷彿明白了一切,仰天狂笑起來,他放開了皇上,拉著她的手向外面殺去。她也第一次呼出他的名字--長憶,他也第一次呼出了她得名字--星月,此時的呼喚是如此的近在咫尺。
   ......
   從此,在江南沒有了長憶這個名字,也沒有了星月這個名字。但是多了一孤星,多了一個明月。
   一眼方長憶,
   半世可天涯。
   孤星待明月,
   江南舟憶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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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shy3
公爵 | 2011-8-11 13:2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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