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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02:36

第一集 第二十一章
    看著唐寅漸漸遠去的背影,舞易情緒復雜,如果不是有唐寅的出現,那今天的任務十之八九會落到他的頭上,現在有唐寅頂替,他本該高興才對,可是他的心裡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唐寅越是表現的平和隨意,他越是對自己的懦弱和膽怯感到羞愧。

    當唐寅快要離開營地時,邱真追了上來。

    似乎料到他追來的目的,唐寅收步,等手下眾人走遠之後,他才笑道:“邱真,你來干什麼?”

    邱真沒有笑,臉色陰沈著,反問道:“你真不打算帶我去?”

    唐寅說道:“你得先問問你自己,在混戰中能幫上我什麼。”

    “至少危急時刻我能幫你出個主意。”

    “算了吧,只怕你的腦子還沒生出主意,腦袋就搬家了。如果你真想死,我攔不住你,但你得死遠點,別死在我的眼前。”

    邱真被唐寅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那麼聰明,當然能聽出唐寅是故意說出這麼絕情的話,而此時他卻恨透了自己的聰明,如果聽不出唐寅的本意,他心中或許還會舒服一些,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他越發的不舍。

    沒時間耽擱,見手下眾人已走出好遠,唐寅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說道:“就這樣,拜拜。”

    “拜拜?”邱真茫然。

    “就是再見的意思。”唐寅邊笑邊敲敲自己的腦袋。

    邱真追出幾步,問道:“我們還能再見嗎?”

    “我不知道。”唐寅突然轉回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說道:“但我會盡力而為,與你再見的!”

    “……”邱真垂首,他參軍已久,看過太多太多的同伴、戰友慘死於敵人的槍鉸,可還從來沒有現在這樣,雙目刺痛,眼淚欲落的感覺。

    行在去往潼門的路上,唐寅等人走的很慢,他們心知肚明,前方開啟的並非是歸鄉之路,而是一扇死亡之門。

    感覺氣氛有些沈悶,張豹突然開口唱道:“國家危難,我當出征;馬革裹屍,壯我雄風!”

    很快,他的歌聲感染了眾人,人們隨著他齊唱,一遍又一遍。

    這首歌名叫《大風歌》,內容簡單,只有短短四句十六字,但卻是風國的軍歌,曲調前低後高,激昂中又透著悲壯。

    風國是九大諸侯國中出現最晚的一個,位於昊天帝國的東北部,對內,它要與眾諸侯國抗衡、周旋,對外,要不時抵禦帝國臨邦莫非斯聯邦王國的騷擾和進犯,可以說自建國以來,戰爭就從未間斷過,八百年來,不知有多少風國將士戰死沙場、客死異鄉,但風人硬是憑借剛烈不服輸的性子咬牙退過來,並在帝國內打下一片廣闊的領地。

    《大風歌》是風國的寫照,也是用無數風人的血淚書寫出來的。

    聽著耳邊陣陣的歌聲,連性情冷酷的唐寅也不自覺地跟著唱起。

    天至正午,位於隊伍前列的張豹急匆匆跑向唐寅,急聲說道:“唐大哥,前方有敵情!”

    聽聞這話,唐寅精神一振,行到隊伍前頭,舉目一瞧,可不是嘛,前方道路飛快行來一隊人馬,清一色的騎兵,數量有百余人,打著寧軍旗號。

    看清楚後,唐寅回頭觀瞧,己方眾人都已經拉開架勢,做出迎戰的準備。他大聲喝道:“把武器都收起來,稍安勿躁,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寧兵!”

    唐寅說話時,有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量。聽了他的話,眾人慌亂的心情平定下來,亮出來的家夥也紛紛收了回去。

    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唐寅又說道:“相互檢查一下,別露出破綻!”敵人雖然只有百十來號,他並不放在眼裡,不過他要的是混進敵陣,而不是在外面就發生戰鬥。

    除了張豹那隊人外,其余眾人都裝扮成俘虜模樣,身上捆綁繩索,只是看似綁的結實,實際都有暗扣,一拉即松,他們衣下也都暗藏著利刃。

    時間不長,那隊騎兵風馳電掣般到了唐寅等人近前,領頭的隊長催馬上前,先是舉目望了望,然後眉頭擰成疙瘩,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豹剛要上前說話,唐寅悄悄將他拉住,擡起頭,衝著馬上的隊長一笑,說道:“這些是風國的俘虜……”

    不等他把話說完,騎兵隊長已不滿地打斷道:“我不瞎,當然知道他們是俘虜,我是問你們帶這些俘虜干什麼?為什麼不就地正法?”說話之間,他從馬背上取出長槍,招呼也沒打,直向站在最前面的那名風國士兵的脖子刺去。

    誰都沒想到他會突然嚇殺手,那名士兵臉色蒼白,可此時再想掙脫身上的綁繩閃躲對方攻擊已然來不及了,正在這時,唐寅出手如電,當槍尖馬上要刺到士兵的喉嚨時,他提劍的手向外一揚,並未拔劍,只是以劍鞘撞擊槍身,將騎兵隊長的一槍撞偏。

    唰!槍尖擦著那名士兵的脖側掠過。

    騎兵隊長變色,唐寅的衣裝和普通士兵無異,充其量只是名小隊長,竟敢如此頂撞自己,簡直吃了雄心豹子膽。他怒聲喝道:“你……”

    唐寅臉上笑容不減,不緊不慢地說道:“隊長大人,我是奉命押送這批俘虜,上級的命令我不敢不從,希望隊長大人不要讓我難做。”

    他言辭還算客氣,只是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氣色從容,像是一副大有來頭的樣子。

    騎兵隊長臉上的怒色收斂一些,疑聲問道:“你們是那個步兵團的?”

    唐寅從腰間解下軍牌,順勢向前一遞,說道:“我們隸屬第五步兵團。”

    騎兵隊長只是瞄了他的軍牌一眼,連接都未接,又問道:“這批俘虜要押到哪?”

    唐寅哪知道要把俘虜押解到哪,只信口胡謅道:“前方戰場。”

    騎兵隊長面露疑色,喃喃嘀咕道:“難道這些俘虜中有人掌握著潼門的重要情報?”

    潼門?自己只說前方戰場,怎麼和潼門扯上關系了』然間,唐寅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邱真曾經說過的話,寧國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肯定會進軍潼門。難道真被邱真言中了,寧軍已開始準備進攻潼門?

    唉!他暗嘆口氣,看來,這次的大敗已使風國的局勢岌岌可危了。他心裡前思後想著,嘴上可沒閑著,笑呵呵地說道:“誰知道呢!我只負責押解他們,至於具體怎麼回事我是不知情的。”

    騎兵隊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像是在埋怨他說的是廢話,你要能知道內情就不會只做個小兵了。

    他不耐煩地調轉馬頭,揚首說道:“前方是我軍關卡重地,還不知道能不能放你們過去,我先回去稟報。”說著話,不再理會唐寅等人,帶著手下百余名騎士原路返回。

    唐寅暗暗咧嘴,寧國那麼重要的關卡,怎麼可能會對自己這突然冒出來的一隊寧兵放行呢,而且自己身上只有寧兵的軍牌,沒有任何的軍方文書,只要對方一深問,自己這些人肯定露餡。

    想著,他再不敢耽擱,對手下眾人急聲說道:“快走!趁著對方還沒回來,我們得先想辦法混進寧國的關卡內!”

    那隊騎兵前腳剛走,唐寅已開始催促手下眾人加快腳步,全速向關卡方向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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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05:07

第二集 第二十二章
    怕耽誤時機,唐寅一行人速度極快,向前急行時間不長,已能看到寧國關卡。

    這座關卡雖然是臨時搭建起來,但規模龐大,僅僅是外圍的柵欄就延伸出數裡之長,向裡面看,軍帳林立,旗帶飄揚,正中一面巨大的旗幟秀有鬥大的‘寧’字。

    好一座寧國軍寨!唐寅只大致打量一番,已開始暗暗咋舌,看對方營寨的規模,恐怕遠不只幾千人,舞媚提供的根本是假情報嘛!

    唐寅尚且心涼,其他的風國士兵們更是恐慌不已,一各個臉色蒼白,連拿武器的手都直哆嗦。

    感覺到眾人的恐懼,唐寅邊快行邊回頭向眾人笑問道:“怕了嗎?”

    風國士兵們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有言語,面對這麼多敵人,明知是去送死,但偏偏還得趕過去,心裡怎麼可能不害怕?

    唐寅淡然一笑,灑脫地悠然說道:“如果老天爺垂青你我兄弟,想早日招我們過去報道,那倒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撲哧!聽了他這話,眾人忍不住皆笑出聲來。死,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可怕的,但由唐寅說出來,卻顯得那麼的輕松隨意,好像是件無所謂的事。

    不過他的話也成功讓眾人緊張的情緒稍微松緩了些。張豹低聲問道:“唐大哥,如果我們真的能混進敵營裡,然後怎麼辦?”

    “不怎麼辦!”唐寅向前方弩弩嘴,說道:“看到寧國營地中央那座最大的營帳了嗎?進去之後,就全力向那邊衝鋒,只要能衝到近前,就算我們勝利!”

    他早已打定主意,擒賊先擒王,一旦交手,敵眾我寡,絕無生還的可能,只有率先制住敵人的主將,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寧國營地中央的那座大帳,肯定是敵方主將所在之處,至於能不能順利衝過去,能不能擒住對方的主將,那就全憑運氣了。

    “明白了!”張豹點頭鈾一聲。

    說話之間,他們距離寧國關卡的大門越來越近,這時,數名守衛快步迎了過來,將其攔住,為首的頭目振聲喝道:“站住!”

    唐寅速度不減,直至走到那名頭目近前才算收住腳步,他不動聲色地含笑說道:“兄弟,我們有急事,必須得馬上過關!”

    守衛的頭目搖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不行!上面還沒有放行的命令,我無權放你們過去。”

    唐寅說道:“我們確有急事!”

    “再急也不行。何況於隊長已經進去稟報,你們在這裡等一等吧。”

    知道他說的於隊長應該是剛才出來問話的那位騎兵隊長,如果等他出來,那恐怕就要露餡了。唐寅興笑,狀似隨意地問道:“那位於隊長得什麼時候能出來?”

    “我怎麼知道?”

    “兄弟真的不能通融?”

    “不能!”

    聽聞對方干脆的決絕,唐寅笑呵呵地點點頭,轉回身行,面向手下的百余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裡等會。”話雖這樣說,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已消失不見,眼睛衝著眾人眨了眨,做出準備動手的暗示,與此同時,他右手提起,慢慢握住晉。

    由於唐寅背對著守衛頭目,後者當然看不到他的小動作,聳肩說道:“如果你們累了,就坐下歇歇,估計於隊長一時半會出不來。”

    “哦?”唐寅問道:“為什麼?”

    “王……”話剛出口,守衛頭目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面色陰沈著改口道:“你不用問那麼多!”

    唐寅眼珠轉了轉,不再耽擱,猛的一拔鋼劍,同時半轉回身,看都未看,回手就是一劍。

    太快了!

    這一劍如同閃電一般,瞬間刺穿了守衛頭目的喉嚨。後者連看都未看清楚,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嗓子眼裡已是一片冰涼,他張大嘴巴,想發出叫喊,可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身子失去平衡,仰面倒下。

    不等他身體倒地,唐寅先一步將鋼劍從他脖頸處抽出,緊接著,身形上縱,腳尖點下屍體的胸口,直接從其頭頂躍過,撲向後面的幾名守衛。

    誰都沒有想到這身穿己方戰甲的士兵會突然對自己人動手。幾名守衛的臉上還帶著迷惑和茫然,唐寅的快劍已絲毫不差地抹過他們的脖頸要害。

    唐寅從幾名守衛當中穿過,直奔關卡的大門衝去。

    撲當他衝出十米開外的時候,血箭才從數名守衛的身體裡噴出,幾人皆是喉嚨被劍鋒割斷,猩紅的鮮血化成一團團紅霧,飄蕩在空中。

    見唐寅已然衝進敵人關卡之內,百余名風國士兵相互看看,不再猶豫,硬著頭皮,咬緊牙關,也跟著衝入關卡。

    寧國關卡是毫無準備,可就算反應再慢,這時候也意識到情況不好。

    當唐寅進入關卡時,整個營地像是炸了鍋似的,叫喊連天,警鑼聲不斷。

    沒有時間照看身後的那百余名風國士兵,唐寅手提鋼劍,箭步如飛,率先向關卡的中央腹地跑去。

    但他跑出沒幾步,迎面便湧出來上百號寧兵,手中是清一色的長戟,如凶神惡煞一般向唐寅圍攏過來。

    戟比矛要長的多,算是眾兵器中最長的武器,足有三米半長,通常是在軍團方陣間的對抗時使用,可刺可鉤,威力巨大,但在貼身的近戰中使用則極不方便。

    眼看著唐寅衝來,最前面的寧國士兵們紛紛大吼著將手中長戟前刺。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十數支閃爍寒光的戟尖迎面刺來,唐寅也不敢大意,前衝的身子猛的頓住,本能的向後倒退兩步。

    他剛剛躲過對方第一輪攻擊,身子還沒站穩,只見第二排寧兵越過第一排,手中長戟向前猛刺,分襲唐寅周身要害。

    唐寅無奈,只能再退,可是對方的第一排士兵又趕過來,長戟刺的更加凶狠。

    很明顯,對方是經過嚴格戰陣訓練的,進攻起來一波連著一波,之間毫無空閑,根本不給唐寅喘息之機,加上戟又太長,唐寅連反擊都施展不開,只能被動挨打。

    他深吸口氣,這樣下去,自己傷不到敵人,反而得被敵人活活累死。

    對付長兵器,就得貼身近戰!

    唐寅實戰經驗豐富,頭腦反應也快,他眯了眯眼睛,見對方又一輪攻擊席卷而來,他身形猛的向下一蹲,十幾根長戟幾乎是貼著他的後背掠過。不等對方進行下一輪的攻擊,他蹲下的身軀順勢向前翻滾,貼著地皮轱轆到寧兵的腳下。

    “啊”

    眾寧兵們大吃一驚,想後退拉開距離,可是已然來不及了。

    唐寅還未起身,手中劍已橫揮出去,隨著兩聲撲哧的悶響,兩兵士兵的小腿被他一謹掉,趁著敵兵哀號倒地的空隙,他身如彈簧,從地上竄起,衝入寧兵當中。

    當雙方拉開距離時,寧兵手中的長戟能發揮百分之百的威力,可現在雙方混在一起,長戟則變的毫無用處,反而礙手礙腳。

    進入敵陣當中,唐寅如虎入羊群,手中鋼劍揮舞開了,連刺帶砍,只頃刻之間,他周窩有十數名寧兵倒地不起。

    正當唐寅殺的興起時,忽聽身後有人大喊道:“唐大哥,這裡交給我們!”

    唐寅聞聲,急揮數劍,將周圍的敵人*退一些,回頭觀瞧,原來張豹等百余名風國士兵已經跟了上來,與寧兵混戰在了一處。

    來的正是時候!唐寅想也沒想,小說整理發布於..鈾一聲好,放棄與寧兵糾纏,倒提鋼劍,繼續向方敵陣中央急衝。

    關卡內,寧兵數量是多,但也過於分散,加上又毫無防備,突然發現遭遇敵人襲擊,顯得異常慌亂。

    趁著敵營混亂,唐寅一路前衝,遇到小隊敵兵,他便直接殺過去,若是遇到大隊敵人,他也不戀戰,馬上改變路線,將其避開。

    他一路打打藏藏,不知不覺中還真讓他接近到關卡內的中央營帳。

    只是到了這裡,寧兵的數量太多了,成隊成隊的寧兵將營帳圍的嚴實合縫,別說人衝不進去,恐怕連只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但越是如此,唐寅越能確定這座營帳內的主將身份非比尋常。

    他躲藏在中央營帳不遠處的一座無人小帳中,用鋼劍在布帳上劃條小口子,邊向外觀望邊在心裡琢磨著如何破敵。

    他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可信心也沒大到單槍匹馬去與成百上千敵兵作戰的程度。

    正當他苦思對策的時候,忽聽身後腳步聲起,接著營帳的帳簾挑起,一名寧兵大步走了近來。

    他的穿著和普通寧國士兵並無區別,銀盔銀甲,只是胸前多出一個暗紅色的標記。

    那名寧兵顯然在這裡看到唐寅感到十分意外,面露驚色,疑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唐寅身穿寧裝,對方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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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07:59

第二集 第二十三章
    唐寅身穿寧裝,對方並未馬上認出他是敵人。

    他隨機應變能力也強,想也沒想,隨口說道:“敵人厲害,我在這裡躲一躲!”

    “躲?”那寧兵的鼻子差點氣歪了,怒聲道:“你這是臨陣畏縮,按軍法當斬……”

    唐寅哪有心情和他廢話,未等對方把話說完,他冷笑道:“我聽你在放屁!”話音未落,他手中鋼劍已惡狠狠揮了出去。

    出人意料的是,那名士兵非但將他這劍擋住,反而還回了一記重刀。

    刀鋒破風,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刀未至,勁風先掃來,刮的人皮膚火辣辣的疼痛。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方剛一出刀,唐寅立刻意識到此人絕非普通士兵,而是靈武者。

    如果是了解寧國內情的人,只看士兵胸前的標志就不難判斷出他的身份。

    寧國是昊天帝國內最先成立靈武學院的諸侯國,打破各靈武派系之間的芥蒂,對修靈者進行集中、系統的培訓,此舉也算是開了帝國的先河,同時也為寧國培養出一大批優秀的靈武人才,使寧國的軍事實力得到大副提升。

    這名寧兵胸甲前的暗紅圖案,正是寧國靈武學院的標志。

    只是唐寅並不了解這些,所以也沒察覺到對方是修靈者。

    那寧兵反擊的一刀來勢洶洶,唐寅來不及收劍招架,迫不得已,只能抽身閃避。

    唰!

    刀鋒沒有掃到唐寅,卻將營帳撕開一條兩尺多長的大口子。

    帳布被劃裂的聲音立刻引起中央軍帳周圍寧兵的注意,還沒等他們弄清楚怎麼回事,忽聽又是嘶的一聲,接著,唐寅從營帳裡竄了出來,但他身形還沒站穩,那名寧兵也跟著縱出,同時大喊道:“有奸細混進來了!”

    該死的!唐寅心中怒罵,對這名破壞自己行動的寧兵恨之如骨,他反手握劍,前竄的身形猛的頓住,同時將手中津後倒刺,狠擊對像的胸口。

    那寧兵反應也快,本能的將身形一側,堪堪躲過唐寅這致命的一擊,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唐寅這劍只是虛招,接下來還有後手,就在他閃躲的時候,唐寅手腕一翻,將鋼劍橫掃出去。

    糟糕!那寧兵意識到不好,但再想閃避,卻已來不及了。

    耳輪中只聽撲哧一聲,唐寅的劍在寧兵的腰身切過,力道之剛猛,幾乎將其身軀攔腰斬斷,寧兵的身子還站立著,但腹中的腸肚已流淌一地。

    “啊”眼睜睜看著那名寧兵慘死在唐寅鉸,周圍的士兵們無不倒吸口涼氣,一是因為唐寅冷酷無情的手法,另外,那名寧兵可是帶有靈武學院的標志,明顯是學院裡的修靈者到軍隊裡鍍金的,想不到連一個回合都沒走過去就被對方的怪招給殺掉,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愣神,可唐寅沒閑著。殺掉暴露自己形跡的寧兵,他又立刻向其余寧兵殺去。

    唐寅的街快又毒,普通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雙方剛一接觸,就有數名寧兵中劍倒地,不過寧兵的數量太多,死掉一個,立刻又填補上十多號人,唐寅憋住氣先前猛突數米,連他自己都記不清砍殺了多少寧兵,可是周圍的敵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聚越多,到最後,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銀花花的敵人,將他周圍圍堵的水泄不通,各種各樣的武器不時從他四周襲來。

    在如此密集的敵陣之中,再靈活的身法也施展不開,漸漸的,唐寅出招少,招架多,越來越期應付,汗珠子順著他的面頰不停的向下滴落。

    正在這時,寧兵陣營中突然有人高喝一聲:“你們都給我讓開!”

    隨著喊聲,圍攻唐寅的寧兵們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讓出一塊圓形的空地,接著,數名寧將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幾名寧將都是身穿厚重的鎧甲,從頭頂包裹到腳下,銀亮的戰靴走起路來叮作響,為首的一名大漢四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梳理齊整的八字胡給他增添幾分書生氣。

    魁梧大漢冷眼打量幾下唐寅,低頭又瞧瞧遍地的屍體,他冷聲說道:“閣下是風人?”

    借著寧兵暫退的空機,唐寅大口大口吸著氣,盡最大可能的恢復體力,聽聞大漢的問話,他挺起腰板,聳肩說道:“沒錯。”

    魁梧大漢說道:“看你的身手,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報名!”

    “唐寅!”

    “唐寅?”魁梧大漢皺著眉頭沈思片刻,搖頭說道:“沒聽過。”

    唐寅興,要是對方聽過自己的名字,那才叫怪了,他有意拖延,為自己爭取恢復體力的時間,反問道:“你又是誰?”

    魁梧大漢振聲說道:“袁魁。”

    唐寅學著大漢剛才的樣子,裝模做樣地低頭想了想,最後搖頭笑道:“我也沒聽過。”

    此言一出,周圍響起一片怒哼聲其是袁魁身後的幾名將領,無不義憤填膺,瞪圓眼睛,恨不得把唐寅活剝生吞似的。

    袁魁是寧國有名的上將軍,位高權重,名聲顯赫,但唐寅來至於異界,而嚴烈又活在五百年前,對袁魁這個名字當然沒聽過。

    這次寧國集中兵力,抵禦風國的進攻,河東一戰,大敗風國二十萬大軍,寧國上下異常振奮,取勝之後大軍並未班師回都,而是乘機直取潼門。

    潼門乃風國重地,亦是風國的西門戶,寧國的東窗口,無論由風、寧兩國那一方占領,皆能進可攻,退可守,位於不敗之地。

    寧國對這次潼門之戰也極為重視,集中四個集團軍近四十萬的軍隊在潼門外集結,並有兩位王子親臨戰場督戰。

    這兩位王子分別是寧國第二順位繼承人,余嘉,另一位名叫余尚,寧國第三順位繼承人,但余尚遠不及其兄有魄力,此人生性懦弱膽小,即使目前寧國占據主動,亦不敢親臨潼門戰場,而是選擇留守後方,美其名曰阻絕風國大軍回撤,這座關卡也等於是為他而建。

    余尚貴為王子,寧軍對他自然嚴加保護,袁魁就是保護者之一,不然以袁魁的身份和地位絕不會憋在這裡甘願做名毫無建樹的守將。

    連日來,大股的風軍並未攔到,倒是小隊的風國散兵阻殺不少,袁魁對此深感羞愧,而余尚卻樂在其中,每日勤於向寧國王廷報功,根本沒有返回潼門大戰場的意思。

    聽唐寅言語輕狂,一名寧將怒喝道:“好個大言不慚的小子,我取你的腦袋!”說話間,他抽出佩劍就要上前與唐寅戰鬥。

    袁魁擺擺手,將手下戰將攔住,衝著唐寅淡然一笑,說道:“唐寅,你深入我軍,插翅難飛,若你現在投降,我可以考慮……”

    唐寅嗤笑著打斷他的話,說道:“閣下要戰便戰,哪來那些廢話?”

    袁魁心情本就不佳,再被唐寅這一激,怒從心起,火往上撞,他右手平伸,涼涼地說道:“我本有意給你條活路,既然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這時,一名士兵跑上前來,將杆銀槍遞到他的手中。

    袁魁單手握槍,手臂向前伸展,槍尖直指唐寅的鼻尖。

    他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出招,在周圍人看來,袁魁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不過,位於他正對面的唐寅卻感覺完全不同。

    當袁魁的銀槍指向自己時,一股無形的壓力席卷而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突然變的沈重,壓的唐寅喘不上氣,*的他難以呼吸。

    好強的靈壓!

    唐寅難以置信地看著袁魁,對方的靈氣修為遠超出他的想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寧國關卡裡竟然還隱藏著如此厲害的靈武高手。

    幾秒鐘的時間,對於唐寅而言卻像有幾個世紀那麼長。

    袁魁終於動了,他單手持槍,動作緩慢地向唐寅一步步走來。

    這絕不是自己現在能應付的對手!唐寅心中很清楚,現在的他與袁魁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大到他沒有一分一毫取勝的消。

    想活命,現在就只能逃了!

    平生第一次,唐寅心中生出不戰而退的想法,但是現在他想退,身子卻不受他的指揮,好像被根無形的枷鎖捆綁住了似的,動也不能動。

    自己連對方的靈壓都抵抗不住,何談交手?唐寅握劍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著,眼睜睜地看著袁魁走近自己,又眼睜睜看著對方緩緩出槍,槍尖直直刺向自己的胸口。

    躲!必須得躲開!唐寅覺察得到,對方這一槍速度雖慢,但其中暗藏的力道卻大的驚人,至少足可以刺穿自己身上的鎧甲,以及自己的身軀。

    或許人在絕境中真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量,當槍尖馬上要刺到唐寅的胸甲時,後者猛的大吼一聲,腰眼用力,原本難以移動分毫的身子奇箋的向旁扭了出去。

    撲哧!

    只可惜他的動作還是稍微慢了半步。

    袁魁的一槍雖然沒有刺中唐寅的胸小說整理發布於..口要害,卻深深刺入他的左側軟肋。

    那深入體內的冰冷、撕裂般的劇痛,讓唐寅失聲痛叫,不知身體從哪迸發出來的力氣,硬是衝破袁魁的靈壓,連續退出數步。

    即使不使用洞察,袁魁亦能感覺得出來,唐寅的靈氣修為並不算高,按理說他不可能衝破自己施放的靈壓,但事實上他不僅在關鍵時刻躲開自己的致命一擊,而且還從自己的靈壓中順利退了出去,這倒是令人頗感意外。

    眼前這名青年可以稱得上是個意志力極強的人,不過即便如此,袁魁仍有十成十的信心將他斃於槍下。

    “閣下很頑強,只不過,你選錯了對手!”袁魁冷笑著,再次將銀槍擡起,指向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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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10:46

第二集 第二十四章
    唐寅即使沒受傷已不是袁魁的對手,何況現在肋下還被深深刺了一槍。

    見袁魁又要施放靈壓,唐寅來不及細想,手臂用力一揮,將手中鋼劍慫出去。

    當啷!

    袁魁抖動銀槍,輕松把唐寅投來的鋼劍打掉,臉上的笑容加深,沒有了武器,唐寅只會死的更快。

    可是這次他想錯了。扔出鋼劍後,唐寅縱起身形,不過他沒有衝向袁魁,而是一頭紮進周圍的寧兵當中。

    只見他雙掌張開,掌心中燃燒起黑色的火焰,進入人群後,雙手齊出,分別捏住兩名寧兵的脖子。

    那兩名士兵還沒發出驚呼,唐寅掌中的黑火已燒遍二人的全身,隨著嘩啦啦的脆響,只有盔甲和武器落地,兩名士兵連跟毛發都未事,消失的無影蹤。

    這僅僅是開始。以黑暗之火燒化兩名士兵後,唐寅毫不停歇,立刻又奔向其他人……

    焚燒的肉體化成縷縷黑煙,飄蕩在空中,仿佛是有生命似的,圍繞在唐寅的周圍,最後納入他的體內。

    隨著靈氣不斷被吸入體內,唐寅肋下傷口的血漸漸止住,並開始迅速的愈合,這就是暗之靈氣的妙用。

    幾名寧將看的真切,臉色都為之頓變,異口同聲地驚訝道:“暗之修靈者!”

    袁魁臉色難看,猛的喝叫一聲,拎槍向唐寅追去。他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工夫就到了唐寅身後,手中槍化成一條銀線,直刺唐寅後心。

    知他修為深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唐寅根本不和袁魁過招,感覺銀槍刺來,他連擋都未擋,身形橫著竄了出去,只往寧兵集中的地方鑽。

    唐寅身法詭異,人如泥鰍,加上又混在人群當中,袁魁連續追刺數槍,可連他的衣邊都未粘到,只看到己方的士兵不時在對方的黑暗之火下燒為煙霧。

    這時袁魁也動了真怒,他仰天咆哮,手中銀槍突然乍現出萬道霞光,接著,槍尖如同變幻成無數根鋼針,向唐寅的周身席卷而去。

    是追魂刺!

    唐寅認出袁魁使出的殺招,想也沒想,出手如電,探手臂抓起身邊的一名寧兵,迎著袁魁用力拋去。

    撲、撲、撲!

    可憐那名寧兵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身體已被袁魁施展的追魂刺刺成了篩子,當他的身軀摔落在地時,只事一團模糊的血肉,根本分辨不出人形。

    雖然用寧兵做了隔擋,但後面的唐寅也未能幸免,好在他反應夠快,扔出寧兵後又順勢滾了出去,避開要害,只是左手臂受到殃及,被刺出十多個血窟窿。

    負傷的唐寅逃的更快,黑暗之火使用的也更加頻繁,不時有寧兵在死亡燃燒之下尖叫著消失,被他‘吃’了個干淨。

    見此情景,袁魁兩眼噴火,怒氣快將他的胸口憋炸,各種靈武技能更是連連施展,但唐寅的身法太敏捷,也太詭異,在人群當中飄忽不定,袁魁的殺招非但沒有傷到他,反而誤殺不少寧兵。

    此時此刻,為數眾多的寧兵們反成了唐寅的肉盾,令袁魁礙手礙腳,施展不開。

    “這是怎麼回事?”

    隨著話音,一名身穿銀袍、頭戴黑色長冠的青年從軍帳裡走了出來,在其周圍,除了有銀甲護衛外,還有身著艷麗的侍女。

    看到他,眾寧將們皆是一驚,紛紛擁上前去,將其牢牢護住,其中一名官階較高的寧將必恭必敬道:“殿下,外面握,請您先回帳內。”

    青年翹著腳,伸長脖子,向激戰的方向望了望,然後目光方落到那寧將的臉上,語氣中流露出不滿,說道:“聽說來襲者只有一人,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解決掉?”

    那名寧將暗暗咧嘴,小聲答道:“殿下,袁將軍已經出面迎敵,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敵人制住,殿下還是請先回帳內吧!”

    對這位青年,寧將可不敢有絲毫馬虎,他若是真有個好歹,關卡內眾將的腦袋恐怕都得搬家。

    “呵呵!”青年撲哧興,不聽寧將的勸告,搖頭晃腦地說道:“我方戰將如雲,而對方只是一個區區小賊,怕他做甚?”說著話,他白了將擋在自己面前的寧將一眼,伸手將其推開,然後選了一處高地,舉目觀望唐寅那邊的戰況。

    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寧王的第三順位繼承人,三王子余尚。

    剛才聽說關卡遭遇敵人偷襲,他第一時間躲到軍帳裡,隨後聽見外面喊殺聲大起,他在帳內嚇的直哆嗦,不久後又聽手下侍從回報,說軍帳之外只有一名敵人,他的心這才落下,膽子也大了起來,有了出外觀戰的閑情雅致。

    余尚興致勃勃的觀戰,唐寅想不發現他都難,畢竟在他身邊彙聚了眾多的寧兵寧將,遠遠望去,密壓壓的一大群,而且站在高處的余尚異常紮眼,眾軍當中,身穿錦袍的只有他一個。

    不用細想唐寅也能判斷得出來這青年肯定是敵軍主將,既然他出來露了頭,自己又豈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想罷,唐寅深吸口氣,向余尚所在之處猛衝過去。

    袁魁經驗多老道,只看唐寅的行動方向立刻猜出他的意圖。若是三王子在唐寅手下稍有個騷,那自己可難逃其咎啊!

    他悶哼一聲,釋放靈氣,掌中銀槍隨之變成血紅色,槍身也增長許多,完成‘兵之靈化’後,他箭步追了過去,危急時刻他也顧不上誤不誤殺了,只要能將唐寅斃於槍下,保證余尚的安全,死多少人都沒關系。

    唐寅的速度快,袁魁的速度更快,幾個箭步竄出,已追到唐寅身後,他將手中槍高舉過頭頂,對準唐寅的後背,嚨華山,狠砸下去。

    嗡長槍劃破空氣,發出震人魂魄的悶響聲。

    對方這一擊的力道有多大,唐寅只聽聲音就能判斷得出來,他將牙關緊咬,石火電閃般奪來一杆戰戟,高舉過頭頂,回身硬接。

    當啷、哢嚓!

    靈化後的長槍結結實實砸在戰戟之上,先是一聲刺耳的金鳴聲,接著是武器短裂的聲音,唐寅手中戰戟硬聲而折,受其力道的衝擊,他整個身軀好似斷線的風箏,向後倒飛出去。

    撲通!

    袁魁這全力的一擊力道太大了,就連周圍的士兵都被氣壓*的連連後退,而首當其衝的唐寅下場更慘,他在空中撞翻十余名寧兵,足足飛出八米多遠才算摔落在地,即使落地後他的身子也沒穩下來,又向後翻滾出數米。

    他趴伏在地,只覺得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接著一口血箭噴射出來。

    只是他沒時間恢復,四周的寧兵已蜂擁而來,無數證矛、戰戟向他周身狠刺。

    唐寅兩眼瞪圓,舌尖頂住上牙膛,蓄足力氣,猛然從地上竄起,身形如電,由對方攻擊的縫隙之中射了出去,直奔向不遠處的余尚。

    他硬接袁魁的重擊可不是白接的,後者是將他震成重傷,可也讓唐寅大大縮短了他與余尚之間的距離。

    “啊?”見唐寅如鬼魅般衝出人群,直向余尚而來,眾寧兵寧將們無不驚叫出聲。

    余尚周圍的寧將和護衛們下意識的紛紛上前,將余尚擋在自己身後,接著各持武器,對撲殺過來的唐寅下了狠手。

    他們這些人都是靈武高手,修為深厚,隨便挑出一人都不在唐寅之下,合力出擊,聲勢何等驚人!

    唐寅手裡還握著半截戰戟,勉強接下迎面劈來的兩刀,可左右兩側刺來的長槍卻再也躲閃不開了,隨著撲撲兩聲,兩根長槍皆刺中他的軟肋,好在唐寅做了準備,千鈞一發之機避過了要害,但即使如此,這兩槍也夠他受的。

    “看你還能往哪裡逃?你的死期到了!”隨後趕上來的袁魁大吼著,將長槍再次輪起,斜肩帶背的猛劈唐寅。

    靈化後的銀槍槍尖加粗加長,兩側鋒芒如刀,加上袁魁修為深厚,若真被劈中,即使身著靈鎧都抵擋不住,更何況唐寅現在還無法完成‘靈鎧化’。

    背後的袁魁來勢洶洶,而唐寅面前的寧將和王吞衛們也都沒閑著,刀、劍、斧、戟、槍、矛,各種各樣的武器呼嘯襲來,一道道的寒光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巨網,將唐寅籠罩在其中。

    現在的唐寅,可謂是腹背受敵,而且對方的每一擊都是下了死手的,更要命的是,刺入他左右軟肋的雙槍如同鐵鉗一般,將他死死卡住,使他的身子難以移動分毫。

    躲,躲不開,擋又擋不住,這可如何是好?

    唐寅眼睜睜看著藏在眾人身後與他就近在咫尺的余尚,只要再向前一米,哪怕是半米,他便能制住對方,可是失之毫釐,差之千裡,就是這不到一米的距離,生生將唐寅隔擋住,使他陷入萬劫不復的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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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14:06

第二集 第二十五章
    哢嚓當啷啷十多把武器重擊在唐寅身上,可是耳輪中只聽到武器的碰撞聲,卻沒有切肉劈骨的聲音。

    袁魁倒吸口涼氣,下意識倒退一步,定睛再看,原本被圍在當中的唐寅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除非……袁魁腦中突然閃過兩個字影殺!

    糟了!他激靈靈打個冷戰,雙目睜圓,大吼道:“保護殿下……”

    可惜此時他再出聲提醒,已然來不及了。

    就在唐寅陷入絕境,生死攸關之際,他使出了暗系靈武學中的特有技能,暗影漂移,它還有另外一個稱呼,也叫影殺。

    暗影漂移可算是暗系靈武學的絕技之一,它可以讓使用者在一定範圍內的陰影中做瞬間移動,靈氣修為越高深,可瞬間移動的範圍便越廣,當初嚴烈與顧真等人決戰的時候就曾使用過此招。

    但是暗影漂移屬於中高級技能,以唐寅現在的靈氣修為還無法自由使用,但在生死存亡那一刻,除了暗影漂移他再沒有其它自保的招數,之所以能夠使用,完全是被他體內強烈的求生欲望激發出來的。

    雖然他使用的暗影漂移僅僅讓他移動出一米的距離,但那已經足夠了。

    余尚正在興致勃勃的看熱鬧,周圍有那麼多的靈武高手保護,做夢都想不到對方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

    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突覺得喉嚨一緊,脖子被只冰冷的手死死扣住。

    他本能的尖叫一聲:“誰?”接下扭回頭,對上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

    “你……”余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剛剛還在自己的面前,怎麼突然閃到自己的身後了?

    “都別動!不然我會把他燒為灰燼!”唐寅如同幽靈一般緊貼在余尚的背後,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嘴角微微揚起,透出絲絲的冷漠,他一手捂著軟肋下的傷口,一手狠狠捏住余尚的脖子,隨時都能用黑暗之火將其焚燒掉。

    “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引來一片驚叫聲,寧國兵將們又驚又駭,直嚇的面如土色,不由自主地紛紛後退。

    了解暗系靈武的人並不多,場內除了袁魁之外,其他人都沒搞懂唐寅究竟是怎樣避開己方圍攻的,又是怎樣突然衝到王子殿下身後的。

    這時,經驗那麼豐富的袁魁也無法再冷靜,他大聲叫道:“不要傷害殿下!”

    唐寅雖然還不知道余尚的確切身份,不過只看對方眾人的模樣,不難猜出余尚地位的高貴。

    看來,擒賊先擒王這步險棋自己還真走對了,有了這個人質,順利衝出敵營應該不成問題。

    想罷,他舉目瞧瞧四周,此時周圍聚集的寧兵更多了,人挨著人,人擠著人,白花花的分不出個個數,可謂是人山人海。

    唐寅略渦斷了一番場上的形勢,最後目光落在袁魁臉上,他冷聲說道:“想保你家主子活命也很簡單。”

    袁魁暗暗吞口吐沫,咬牙吼道:“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出來,但你若是膽敢傷害我家殿下,我誓必讓你碎屍萬斷!”

    他表面上一副狂怒的樣子,但私下裡卻偷偷釋放靈壓,打算再次把唐寅困住。

    “哈哈”唐寅仰面狂笑,說道:“你們的主子在我的手上,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說著話,他手上加力,凝聲說道:“不要再對我使用靈壓,你或許能用靈壓壓住我,但我也可以保證,你家主子會在第一時間死在黑暗之火中,不信的話,我們也可以試一試!”

    隨著他手上的加力,余尚立刻變的呼吸困難,雙眼凸起,嘴巴大張,白臉憋的通紅,仿佛隨時都要斷氣。

    余尚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把袁魁嚇的差點暈過去,他急謎回釋放出去的靈壓,對唐寅連連擺手道:“別……別衝動!你……究竟有什麼條件?說吧!”

    唐寅冷聲喝道:“第一,把我的人統統放過來。”他沒有忘記他帶來的那一百來號兄弟。

    “可以!”袁魁連想都沒想,點頭同意,然後說道:“你還有什麼條件,繼續說。”

    唐寅搖頭,說道:“先把我說的第一條做到。”

    此時他孤身一人,周圍強敵環繞,手中雖然有對方的首領做人質,但沒有幫手也難免發生意外。

    袁魁垂首沈思,沒有馬上應允。

    見他猶豫不決,唐寅原本放松的手勁驀然又加緊,可憐余尚剛剛喘了兩口粗氣,又變得快要窒息。

    “別!”袁魁身軀一震,連聲說道:“我答應你!”說著話,他側頭叫過來一名青年將領,低聲吩咐幾句,那人連聲憂,飛快地跑開了。

    時間不長,那名青年將領去而復返,同時還帶回十余名被綁的如同粽子的俘虜。

    袁魁側頭看了看,對唐寅說道:“你的人都在這裡!”

    唐寅瞄了一眼,凝聲說道:“其他人呢?”

    這回沒等袁魁說話,被俘的十幾人中有人大喊道:“唐大哥,其他的兄弟都……都死了!嗚嗚”說著話,那人痛哭出聲。

    唐寅心中顫動,這才多大會工夫,百余名兄弟竟然只事十幾人。

    沒有時間悲傷,唐寅眼中的傷感一閃而過,他壓下起伏的情緒,對袁魁說道:“把他們放了,立刻!”

    三王子落入對方之手,袁魁不得不聽唐寅的話行事。

    他狠狠握了握拳頭,衝著手下人點點頭,意思是按著唐寅說的做。

    袁魁下令,寧兵寧將們哪敢違抗。

    他們紛紛將被十幾人的綁繩解開,放他們去唐寅那邊。

    唐寅在和袁魁等眾敵對峙的同時,也分心二用,謹慎地打量走過來的手下兄弟,生怕其中混有寧國的奸細。

    好在他記憶力超群,對手下人的模樣都記的清清楚楚,目光掃過眾人的面龐,很快便確定都是手下人沒錯。

    時間不長,十幾名風兵穿過寧兵的包圍圈,走到唐寅近前。

    此時看到唐寅,眾人都有種死後重生之感。

    “唐……唐大哥!”說話的人是張豹,他身上多處掛彩,血殲斑,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一溶圍眾多的寧兵寧將,又看看被唐寅所制的余尚,壓低聲音顫問道:“這……這人是誰啊?”

    唐寅也不知道余尚的確切身份,他只是恩了一聲,沒有答話,而說道:“你們在我周圍站好,別讓寧人接近。”說著,他又對袁魁喝道:“第二,馬上給我準備三十匹快馬!”

    他們只十幾人,所需的馬匹也只要十幾匹就夠了。

    “你要那麼多馬做什麼?”袁魁不解地問道。

    “少廢話!”唐寅喝道:“按照我的話去做,除非你想讓他死!”說話間,他將面前的余尚向前推了推。

    有生以來,袁魁還從未受人挾制過,胸中怒火中燒,兩眼氣的通紅,但又拿唐寅毫無辦法,他不可能不顧及余尚的性命而衝動出手。

    “按他說的辦,備馬!”袁魁沒好氣地低吼道。

    “是!袁將軍!”

    隨著應話聲,下面的寧兵快速地牽出三十匹戰馬,正打算送到唐寅近前,但王吞衛搶先一步接過戰馬,向唐寅走去。

    他們打算趁著送馬的機會接近唐寅,找機會突然動手,能不能傷到對方倒是次要,關鍵是先把王子殿下解救出來。

    唐寅即聰明又生性多疑,哪能看不出他們的意圖。

    沒等對方牽馬接近,他搶先喝止道:“你們站住!”接著,對身邊的手下兄弟說道:“你們去把馬牽過來,順便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問題,別讓對方動了手腳。”

    “明白!”

    這時,十幾名風兵也都看出來了,唐寅所制住的這個華衣青年肯定是敵營中十分重要的人物,不然對方不會對唐寅的話百依百順。

    他們的膽子漸大,慢慢走近對方。

    張豹速度最快,率先接觸敵人,他壯著膽子從寧國侍衛手中接過戰馬的韁繩,見對方雖然橫眉冷目、咬牙切齒,卻不敢動自己分毫,他心中大喜,得寸進尺地說道:“小子,把你的刀給我!”

    “你”

    王廷的貼身侍衛都是靈武高手,在寧國地位高,也受人敬重,何時被人稱過‘小子’,何況對方還大言不慚的要他手中武器,這簡直就是當面羞辱。

    “怎麼?”見對方作出準備抽刀的動作,張豹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倒退一步,緊張道:“你想動手嗎?你不怕他沒了腦袋?”說著,他回手指指余尚。

    沒等侍衛說話,余尚已嚇的尖叫道:“不能動手,誰都不能動手,你們要是把我害死,你們也統統得死!”

    聽了這話,那侍衛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當場便蔫了。

    他狠狠跺了跺腳,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中佩刀遞給張豹。

    寧國王吞衛的戰刀,又窄又長,類似中國唐朝盛行的唐刀,只是需要精鋼打制,材料昂貴。

    對方拿自己沒辦法,乖乖把武器交出,這讓張豹的膽子更大。他接過侍衛的佩刀,抽出一半看了看,笑道:“不錯,是把好刀,老子幫你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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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16:37

第二集 第二十六章
    張豹收馬又收刀,其他的風兵紛紛效仿,寧國王吞衛本想接近唐寅,結果沒到人家身邊不說,還被對方搶去了隨身佩帶的戰刀。

    等手下人把戰馬牽回,唐寅捏著余尚的脖子,單手提著他跨上一匹戰馬。

    不用他發話,張豹等人也跟著紛紛上馬,然後目光齊看向唐寅,等他下一步的命令。

    上馬後,唐寅將余尚橫放於馬鞍之上,接著對袁魁喝道:“讓你的手下人讓開,我要過關。”

    “那我家殿下……”

    “等過關之後,確保了安全,我自然會放他回來!”唐寅說道。

    袁魁怒吼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萬一唐寅過了關不放余尚或者把余尚殺了,那他找誰說理去?

    唐寅聳聳肩,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那我只能和他同歸於盡了。”說著,他用手中韁繩抽打兩下余尚的後背。

    他用的力道並不大,但余尚不爭氣地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四肢舞動,哀號道:“別殺我!別殺我”

    嬌生慣養的余尚,平時生活在王宮裡,被人捧著護著,哪見過現在這般陣勢,早已經嚇的魂飛魄散、六神無主。他吼叫道:“袁魁,按他說的做,快按照他說的做!”

    袁魁腦袋一陣陣頭痛,余尚聲嘶力竭的喊聲也吵的他腦袋混漿漿的,想不出個應對之策。

    最後,他暗嘆口氣,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揮手喊道:“放他們過關。”

    軍令如山倒。

    隨著袁魁的一聲令下,周圍人山人海的寧國士兵們像潮水一般往兩旁退讓,讓出一條兩米見寬的通道。

    唐寅毫不猶豫,對手下人甩頭道:“走!”

    有余尚這張王牌在手,唐寅等人暢通無阻的走出包圍圈,向出關的大門策馬快奔。

    余尚還在對方的手裡,袁魁哪敢就這麼放跑他們,帶領手下一干兵將,也快速追了出去。

    現在,唐寅等十幾人在前,袁魁等數千寧兵寧將在後,雙方之間只保持著十幾米的距離。

    出了關卡,見對方還在窮跟不舍,唐寅一拉戰馬韁繩,停了下來,回頭高聲喊喝道:“你們都站住,不要再追了!”

    “你先把殿下放了!”袁魁回話道。

    “不可能。”唐寅拒絕的干脆。

    “那我也不可能就這樣任由你們離開!”袁魁凝聲說道。

    唐寅雙目微眯,對上袁魁的目光,在對方的眼中,他看到了袁魁的堅決,他知道這應該是對方的底線了。

    他正琢磨著該如何把對方甩掉的時候,耳輪中隱約聽到南方傳來喊殺聲,由於距離太遠,聽的不是很真切。

    他皺起眉頭,難道還有人在硬闖寧國關卡?沈思了片刻,他才猛然想起舞媚和舞英一眾。

    看來,即使自己吸引了寧人的主力,舞媚那一邊的進展也不是很順利。

    唐寅本打算向東直奔潼門,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衝著張豹等人招呼一聲,順著寧國的關卡,向南急行。

    張豹見狀不解,急忙追上唐寅,問道:“唐大哥,我們不是要回潼門嗎?現在這是去哪?”

    唐寅說道:“去找舞媚,沒有他們的協助,只靠我們十幾人,恐怕也很難回得了潼門。”

    “舞將軍?”張豹狐疑地說道:“舞將軍那邊應該早已經穿過關卡了吧!”

    “未必!”

    唐寅六識過人,耳力極強,能隱約聽到遠處的拼殺聲,但張豹什麼都沒聽見。

    他們十六人,三十匹戰馬,向關卡的南部飛馳而去。

    袁魁等人亦是不舍不棄,緊隨其後。

    大約狂奔了十分鐘左右,再看前方的寧國關卡內,塵土飛揚,刀光槳,喊殺聲震天,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惡戰。

    遠遠望去,不時能看到鮮紅的血霧噴射到半空中。

    唐寅看罷,更是加快馬速,全力前衝。

    時間不長,他接近到戰場的邊緣,勒緊馬韁,高喝一聲:“都住手!”

    這一聲喊喝,如同平地炸雷,讓原本混亂不堪、慘烈異常的戰場瞬間安靜下來。

    沒等唐寅細看,人群中有人驚叫道:“唐寅!”

    唐寅尋聲望去,只見一名金盔金鎧的戰將正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這名戰將渾身都被金鎧罩住,臉上亦帶有金色的面具,只留有一雙眼睛在外面,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但通過這雙眼睛,唐寅還是判斷出此人是誰。

    畢竟,能擁有如此媚眼的人並不多。

    舞媚!

    她原本穿著的是風國的黑盔黑甲,而此時身上的金甲則是她自己釋放的靈鎧。

    修靈者將自身的靈氣釋放於體外,並凝結成固態的鎧甲,這就是‘靈鎧化’。至於靈鎧的顏色,是根據釋放者自身的屬性而定。人的屬性有五種,分別是金、木、水、火、土,靈鎧的顏色也大致為金、白、藍、紅、黑五種。

    ‘靈鎧化’是修靈者的基礎技能,比‘兵之靈化’要容易得多,即使是修靈的初級者,也能釋放部分靈鎧化或半靈鎧化,但想要像舞媚這樣完成全身靈鎧化並且要在戰鬥中長時間維持的,則需要較高的靈氣修為。

    唐寅目光旁移,看到舞媚手中握著一把變形的戰刀,戰刀足有四尺長,刀身寬而薄,一面為鋒刃,一面為倒齒,這種怪狀的武器一看就知道是兵之靈化後的靈武器。

    能同時完成靈鎧化和兵之靈化,舞媚的靈氣修為至少達到了靈化境界。

    唐寅心中有些驚訝,真想不到這位天生媚骨性情又放蕩不拘的舞大小姐竟然是靈氣修為高深的靈武者。

    與舞媚並肩而戰的一位黑色靈鎧的戰將,同是看不到面孔,但冷冰冰的雙眼讓唐寅一看就知道是舞英。

    好一對厲害非凡的姐妹,看來舞家能成為風國的豪門顯貴,也並非是浪得虛名。

    唐寅沒有立刻說話,目光掃過舞家姐妹二人,打量其他的風兵風將,想從中找出他最擔心的邱真,結果看一圈也沒看到邱真的身影。

    正在他胡思亂想邱真是不是在亂戰中發生了意外時,從風兵的人群中擠出一顆小腦袋,賊溜溜的眼睛看到唐寅後,臉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大喊道:“唐大哥,你……你沒死?!”

    唐寅定睛一看,說話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邱真。

    見他還好端端的活著,身上連點傷都沒有,唐寅冷冰冰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嘴角自然而然地向上揚了揚。

    他心中暗笑,自己似乎有些太低估邱真自保的能耐了。

    “你是何人?”

    沒等唐寅說話,一名騎著黑色戰馬的寧將用手中鋼劍點著他的鼻子怒聲喝問。

    唐寅身穿寧裝,那名寧將本以為他是自己人,可見到敵人都認識來人,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沒有多余的廢話,唐寅直接把馬鞍上的余尚提起,厲聲喝道:“把你的人全部撤開,立刻放了他們!”

    “放屁!”

    為首的寧將官階不高,並不認識余尚,更不知道他是三王子,聽唐寅大言不慚,鼻子差點氣歪了,側頭喝道:“把他給我圍起來!”

    “等一下!”

    說話之人不是唐寅,而是隨後趕上來的袁魁。

    那名寧將不認識余尚,可認識袁魁,一見到頂頭上司來了,急忙翻身下馬,躬身施禮道:“袁將軍,您……您怎麼來了?”

    袁魁沒有理他,舉目打量戰場,地上橫七豎八躺有上百具屍體,其中大多數都是寧人,顯然己方這邊已經吃了大虧。

    見袁魁的臉色越來越冷,那名寧將暗打冷戰,連忙說道:“袁將軍,敵人當中有靈武高手,我方雖然死傷慘重,但已經將他們圍困住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袁魁打斷道:“放他們走!”

    “是……”

    寧將本能的答應一聲,可隨後身子一震,滿面驚訝,難以置信地結巴道:“放……放他們走?袁將軍,他們……他們可是風人啊,是敵人!”

    “我知道,不用你在這裡多話!”袁魁呵斥一聲,然後看向唐寅,盡量放柔自己的語氣,說道:“唐……將軍,我可以把你們的人統統放掉,但只有一個條件,留下你手中的人質。”

    唐寅淡然一笑,說道:“如果我把他還給你們,你們會放我們走嗎?”

    “當然!”

    “不過我不相信你的話。”

    “你如何才能相信。”

    “得等我安全回到潼門。”

    “你……你想把殿下帶到潼門?”

    “沒錯!”

    “這……癡心妄想。”

    “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若一直這樣僵持下去,我可以保證,第一個死的人一定是他!”唐寅冷笑著擰了擰余尚細皮嫩肉的面頰。

    他二人對話極快,同時也引起舞媚和舞英二人的注意。

    兩姐妹仔細打量被唐寅挾持的余尚,只看他的衣著,兩人便能確定,他在寧國的身份肯定異常高貴,尤其是腰間系著的水文腰帶,那只有寧國王宮裡的人才能佩帶,加上袁魁又稱呼他為殿下,二人心中驀的一動,難道,他是寧王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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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18:53

第二集 第二十七章
    依仗唐寅有人質在手,舞媚喝開包圍在四周的寧兵,催馬來到唐寅近前,手中靈刀一指余尚的鼻子,凝聲問道:“你是何人?”

    “我……我……”余尚膽小如鼠,一個唐寅就把他嚇的魂不附體,此時又來個渾身覆蓋靈鎧的敵將,身子更是抖的厲害,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舞媚哪有心情聽他羅嗦,用靈刀的刀面重重拍下他的腦門,同時大喝道:“說!”

    “我……乃是余……余尚!”

    唐寅不知道余尚是何許人也,但舞媚可是十分了解。

    余尚自報名號後,她身軀一震,瞪大一雙媚眼,將余尚仔仔細細又打量一番,然後不確定地問道:“寧國三王子,余尚?”

    三王子?唐寅大吃一驚,忍不住低頭看看臉色蒼白身子哆嗦個不停的余尚,他知道自己抓的這個青年身份不簡單,可是也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寧國的王子,這太出人意料了。

    “正是……是本殿下!”余尚木訥的點點頭,接著眼珠轉了轉,壯著膽子故作鎮定地說道:“既然知道我是誰,我……我勸你們最好馬上放了我,不然的話……”

    “哈哈”不等他把話說完,舞媚已仰面大笑,心中暗嘆道:吾命無憂矣!

    她想不出來唐寅是用什麼辦法和手段把余尚擒住的,但有寧國三王子這張大護身符在手,足可以保障己方這些人平平安安返回潼門的。

    這時,她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衝著唐寅點點頭,笑贊道:“唐將軍,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次你可立了大功!”說完,不等唐寅接話,她又望向袁魁,提高嗓門,喝問道:“閣下可是袁魁袁將軍?”

    袁魁暗怔,對方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姓,顯然也不是平平之輩。他沈聲說道:“沒錯,正是本將軍,閣下又是誰?”

    “舞媚!”舞媚柔聲笑道。

    啊!原來她就是舞媚!袁魁對舞媚並不陌生,早就聽說過風國的顯貴之一舞家有舞媚這一號,她也是舞家新生代中的佼佼者。

    袁魁暗暗嘆口氣,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如果不是余尚殿下先被對方所擒,眼前這些敵人誰都跑不掉,若能活捉舞媚,這是多大的功勞,可現在,他已不求有功,旦求無過,只要能把余尚平安救回就謝天謝地了。

    他深吸口氣,正色說道:“舞將軍,你只要讓你的人放開殿下,我可以用我的名譽擔,不會傷你們分毫,立刻放你們離開這裡。”

    舞媚咯咯嬌笑,緩緩搖了搖頭。

    袁魁面色一沈,冷聲問道:“舞將軍可是不相信我袁魁的為人?”

    舞媚聳聳肩,語氣平和地說道:“現在,我不會相信任何人。袁將軍,我可以把話挑明,我只要帶著我的部下們順利返回潼門,到那時,貴國的王子殿下一定會毫發無損的還給你!”

    袁魁老臉陰沈著,獰聲問道:“再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舞媚沒有答話,只是扭頭看向唐寅。

    唐寅多聰明,不用舞媚說話,只看眼色便明白她的意思。他捏住余尚脖頸的手微握緊,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但後者已痛的哀號連連,手腳亂揮。

    天不怕地不怕的袁魁就怕余尚有個三長兩短,見狀,他身子先是本能的向前傾了傾,接著,急拉韁繩,倒退數步,舉起手來,急道:“好、好、好,只要不傷害殿下,你們的條件我都接受!”

    “聰明!”舞媚呵呵嬌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多逗留了,袁將軍,你我後會有期!”說完話,她向手下眾人甩頭道:“我們走!”

    眼睜睜看著舞媚、舞英兩姐妹帶著唐寅等人穿過關卡,向潼門方向急行而去,數名寧將跑到袁魁近前,緊張地問道:“袁將軍,難道,就這麼把他們放過去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袁魁環視眾人,咬牙說道:“殿下在他們手中,若是稍有個騷,你我誰能擔待得起?”

    眾寧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說不出話來。

    袁魁皺著眉頭,低頭沈思片刻,隨即對一名親信將領說道:“三王子落入敵方之手,事關重大,不能再隱瞞下去,你立刻騎快馬去通報二王子,讓殿下早做準備。”

    “明白!”那名將領答應一聲,未敢耽擱,立即掉轉馬頭,揚鞭向潼門方向飛奔。

    等他走後,袁魁也沒閑著,帶領數千手下兵將,緊緊跟在舞媚一眾的後面。

    且說唐寅等人,順利出了寧國關卡後,無不長出口氣。

    舞媚散去身上的靈鎧,露出本來的模樣,她媚眼彎彎,笑看著唐寅,說道:“唐將軍,這次能順利脫困,可是多虧你了!”

    唐寅對舞媚艷光四射、嫵媚動人的模樣沒什麼感覺,可趴在馬背上的余尚卻看直了眼,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舞媚的臉上,嘴巴不知不覺的慢慢張大,只差沒滴出口水,一時間也忘了自己被俘的凶險處境。

    “這都是舞將軍領導有方、深思遠慮、謀略過人的結果,不過,消下一次舞將軍不要再把如此艱巨的任務安排到我的頭上了。”前半句的諷刺,後半句唐寅說的則是實話,沒有人會傻到心甘情願的去做炮灰,他當然也不例外。

    說話之間,他脫掉身上寧兵的盔甲,將內衣撕下一條,隨意地在腰間纏了纏。

    直到這時,舞媚才看到唐寅的雙肋血流不止,甚至將下身的褲子都染紅了好大一片。

    未等她發問,邱真已催馬快跑過來,伸長脖子,緊張地說道:“唐大哥,你受傷了?!”

    他本來沒有戰馬,但唐寅與舞媚彙合時多帶來十余匹,他有幸分得一匹。

    “沒什麼,小傷而已。”唐寅嘴角揚了揚,滿不在乎地應道。

    殺手出身的他,受傷是承的事,比這再重再多的傷他也不是沒經歷過,何況他現在是暗之修靈者,體內的暗之靈氣能夠加快傷口的愈合,只是這兩處傷口都很深,用靈氣愈合會造成極大的消耗,此時的處境還不安全,他不敢過多耗費靈氣。

    舞媚深深看了唐寅一眼,回手如懷,掏出一只小瓶子,揮手向唐寅一甩,說道:“拿去。”

    唐寅反應極快,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低頭看了看,疑問道:“這是什麼?”

    “止痛藥。”

    “哦,謝了!”唐寅拔掉瓶蓋,作勢向要嘴裡倒,舞媚探身,搶先一步將他手腕拉住。

    唐寅不解地看著她。

    舞媚噗嗤一聲樂了,目光下移,看向唐寅雙肋的傷口,含笑說道:“這藥不是吃的,是塗在傷口上的。”

    唐寅眨眨眼睛,老臉頓是一紅,甩開舞媚的手,不滿地小聲嘟囔道:“早說嘛!”

    他將藥倒在手掌上,向軟肋處的傷口抹了抹,然後用布條將傷口重新包裹好。

    舞媚與他並肩而行,對他的傷口也看的很清楚,兩處傷口都是被槍、矛一類的武器所刺造成的,傷口不大,但卻極深,若是普通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別說騎馬,恐怕早就起不來了,但唐寅好像毫無感覺,即使上藥的時候,眉頭也沒皺一下,甚至連聲都未吭。

    如果不是他感覺不到疼痛,那就是他的意志力太堅強了!舞媚自覺閱人無數,洞察人心,但對唐寅,她卻看不穿,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越是這樣,對他也就越好奇。

    “你是怎麼抓到余尚的?”舞媚另一邊的舞英突然開口問道。

    這是她第一次和唐寅說話。

    唐寅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問自己話,他想了想,說道:“可能,是我的運氣比較好吧!”

    “運氣?”萬軍之中,擒敵主將,當然需要運氣,不過舞英覺得唐寅不單單是靠運氣。

    “他……他會巫術!”余尚終於找到插嘴的機會,大聲說道。

    舞媚和舞英兩姐妹同是美艷絕倫,但氣質卻截然相反,一熱一冷,各有迷人之處,美色當前,余尚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巫術?”舞媚和舞英齊向唐寅看去。

    余尚咽口吐沫,說道:“當時他明明在我的前面,可不知道用了什麼巫術,一下子跑到了我的背後,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把我……”

    “啪!”

    隨著一聲脆響,余尚的話被硬生生打斷。

    唐寅在他的頭頂狠打了一巴掌,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你來多嘴,這裡也不需要你的解釋。”

    余尚挑目瞅瞅唐寅,正好對上他那對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嘴巴立刻閉得死死的,再不敢多說一句。

    舞媚和舞英的好奇心被提起,正想向唐寅發問,後者搶先問道:“我們要把他怎麼辦?是殺還是放?”

    舞媚興,笑的風情萬種,也美的迷人心魂,不過說出來的話卻險些把余尚嚇昏過去。

    “當然不能放!等我們順利回到潼門,就提著他的腦袋回鹽城去見君上!此戰我大風雖然損失慘重,但賺得一個寧國的三王子,也算是失中有得,有所補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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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22:37

第二集 第二十八章
    “你……你們要殺我?”余尚臉色慘白,驚恐地看著舞媚。

    舞媚笑的嫵媚,伸手探身,摸了摸他的面頰,聲音柔軟地說道:“王子殿下請放心,就算殺你,也會讓你死的很痛快。”

    “啊”余尚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開始連聲尖叫,手腳亂舞,劇烈的掙紮,無意中他的胳膊肘正撞到唐寅肋下的傷口處,後者皺皺眉頭,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酥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

    隨著清脆的響聲,余尚立刻安靜下來,腦袋被打的嗡嗡作響,眼前直冒金星,他眼神渙散,腦袋也無力地耷拉下去。

    潼門的地理位置稱得上是得天獨厚。這裡是兩山夾一溝,而潼門正處於溝中,將路口堵的嚴實合縫,想要通過,就必須得經過潼門。

    此時,潼門之外已經駐滿了寧國的軍隊。

    遠遠望去,只見連營連著連營,營帳緊挨著營帳,高高樹立起來的旗幟星羅棋布,密集的如同森林一般,疇環行的龐大營寨排擠在潼門之外,連綿出數十裡之長,一眼望不到邊際。

    當他們走到一處高地,眺望潼門時,看到的就是這番情景。

    看過之後,舞媚和舞英傻眼了,風兵風將們傻眼了,唐寅也同樣傻眼。

    其實舞媚早已得到消息,寧國大軍已兵臨潼門城下,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寧國竟然聚集起這麼多人,看此架勢,簡直是來決一死戰的,大有不打下潼門不罷休的意思。

    唐寅側後方的邱真草草打量一圈,不由自主地發出吸氣聲,他呆呆地喃喃道:“這……這至少得有四個集團軍,四十多萬人吧?”

    隨後跟上的舞易苦笑一聲,說道:“即使沒有,可也差不多了!”

    “這麼多的敵人,我們如何能通過?”邱真說完話,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趴在唐寅戰馬上的余尚身上。

    本來以為有余尚在手,足可以保障他們順利回到潼門,可現在看到寧國如此龐大的軍隊,邱真的心裡也多少有些沒底了。

    “能不能順利穿過敵軍,就看這位王子殿下的分量了。”唐寅目光幽深地說道。

    舞媚表情復雜,沈思不語。她和邱真的想法一樣,雖然手中有余尚作為人質,但面對數十萬的敵軍,要說不擔心那絕對是騙人的。

    見她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也不說話,唐寅皺緊眉頭,低聲提醒道:“舞將軍,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走?”舞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看著他,問道:“向哪走?”

    唐寅翻翻白眼,說道:“當然是向潼門走。”

    舞媚暗打冷戰,擺擺手,說道:“不用急,我再想想。”

    女人就是女人,不管出身如何,遇事總是優柔寡斷。唐寅不滿地撇撇嘴,沈聲說道:“留在這裡,只會對我們更不利。”說著,他回頭指指後方,又道: “後方袁魁一眾的追兵馬上就到了,不出意外,前方的敵人也應該發現了我們,若是停留在此畏縮不前,只會讓敵人看出我們的心虛,給人家可乘之機,與其被動的等敵人找上門來,不如主動的去找上敵人,這樣,至少我們在心理上不吃虧,舞將軍,你說呢?”

    這番話,讓舞媚吃驚不已,也讓其他眾人不得不對唐寅另眼相看,尤其是邱真,在旁連連點頭,暗贊唐寅不僅膽量夠大,頭腦也不簡單。

    沈吟片刻,舞英應道:“唐將軍所言及是。如果對方不在乎余尚的生死,執意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們即使留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不如主動迎上去,或許還能掌握主動,贏得一線生機。”

    聽舞英也這麼說,舞媚不在猶豫,她深吸口氣,緩緩擡起手來,在空中唾片刻,猛的向前一揮,喝道:“打起我大風的旗幟,前進!”

    她一聲令下,手下的幾百兵將紛紛把早已收起的風國旗幟及飄帶展開、掛起,一時間,隊伍的上方成了黑色的海洋。

    當他們距離寧國軍營還二百米左右的距離時,營地轅門大開,緊接著,從裡面衝出一大隊騎兵,少說也有五千余眾,馬上騎士清一色的銀盔銀甲,頭頂白纓,手持銀槍,就連下面的戰馬也被披掛上銀鏈鎧,冷眼看去,整支隊伍銀光閃閃,亮的刺人眼目。

    好耀眼的一隊騎兵!唐寅勒住跨下戰馬的韁繩,微微眯縫起眼睛,靜靜打量著對方騎隊。

    兩百米的距離,對騎兵來說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時間不長,五千寧國騎兵已到了唐寅等人近前。

    沒有任何的傳令聲,寧國騎兵紛紛站定,列出整齊的方陣,接著,前面騎兵默契的分向左右散開,中間讓出一條三米寬的通道,隨後從裡面走出一行騎士。

    為首的一位是名身穿錦袍的青年,未到三十的年紀,長的濃眉大眼,相貌堂堂,護在他左右的騎士,皆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一各個精氣神十足,眼睛倍亮,無須使用洞察也能看出這些騎士皆是修為深厚的靈武高手。

    那青年並沒有直接走出方陣,身處陣營之內,停住戰馬,目光如炬,打量前方的唐寅等人,看了片刻,他目光一凝,振聲說道:“你們誰是主事之人?”

    他話音不高,但卻底氣十足,語氣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子威嚴。

    舞媚和舞英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向前催馬,走出幾步吐,舞媚說道:“閣下是何人?”

    “余嘉!”青年看到舞媚,眼中精光頓盛,如同兩把刀子,直刺在舞媚的臉上。

    啊!原來這位就是寧國的二王子,余嘉!

    舞媚暗暗驚訝,不由自主地看看躺在唐寅馬背上的余尚,此二人是親兄弟,長相、身材以及身上的衣著都十分相似,但身上的氣質卻有天壤之別。

    余尚膽小又好色,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養尊處優的紈绔子弟,而余嘉則完全不同,眼神清澈又犀利,眉宇之間英氣勃發,舉手擡足有種令人臣服的氣質,那當然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在長時間發號司令中慢慢磨練出來的。

    此人和余尚不同,不能小覷。舞媚心生警惕,臉上露出令人銷魂的媚笑,沙柔的嗓音嬌滴滴說道:“原來是二王子殿下,久仰久仰。我們只是路過此地,何勞二王子殿下親自出來迎接,真是……”

    余嘉現在可沒心情和舞媚打啞謎,他整個心思都放在其弟的安危上。他冷聲打斷舞媚的話,說道:“閣下不用再演戲了,我只想知道,我的弟弟在哪裡。”

    他和余尚是一乃同胞,同父同母,寧王的子嗣很多,他與余尚的感情是最深厚的,雖然余尚並不爭氣,也時常讓他看不順眼。

    原本趴伏在馬背上迷迷糊糊的余尚突然聽到其兄的說話聲,立刻振作精神,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他奮力地擡起腦袋,看到寧國騎兵方陣中的余嘉,他眼圈一紅,豆大的淚珠子滾落而出,顫聲尖叫道:“二哥,救我!”

    余嘉身子一震,急忙尋聲看去,正好對上余尚可憐兮兮的求救眼神。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他雙腿夾緊馬腹,要催馬前衝,可很快他又冷靜下來,急拉韁繩,收住戰馬。

    他目光落在余尚身上好一會才慢慢上移,看向安坐於馬鞍之上的唐寅,語氣陰沈地喝道:“放了他!”

    他的眼神冰冷,幾乎能凍死一頭大像,可唐寅不為所動,坐在馬鞍上,聲也沒吭,甚至沒多看余嘉一眼,好像對方不是在和他說話。

    見狀,余嘉大怒,身為寧國的二王子,也是寧王最為倚重的兒子,平時被人敬著供著捧著,何時受過如此的漠視,他牙關緊咬,臉色漲紅。

    看他這副模樣,舞媚心中暗笑,唐寅似乎是天生逆骨,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包括自己在內,這回余嘉也碰到這根釘子上了。

    她咯咯一笑,說道:“余嘉殿下何必動怒呢?!要我們放了你的弟弟,當然也可以,不過前提是,你得放行讓我們過去,等我們平安進入潼門,自然會把余尚殿下交還給你。”

    “二哥,別聽她的!這……這個女人剛才還說等他們回到潼門就殺我,要帶我的腦袋去見風王……”看到余嘉,余尚的膽子也大了,這是本能反應,一直以來,他闖了禍都是余嘉幫他首尾、擦屁股,有余嘉在,他就等於找到了主心骨,什麼都不怕了。

    “閉嘴!”

    唐寅沒好氣地呵斥一聲,同時反手又給了他一記耳光。

    余尚被打的哀號慘叫,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

    余嘉的眼睛猛的瞪圓,看著唐寅的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他激動的心情才稍微平緩了一些,雖然在心裡恨不得將唐寅碎屍萬斷,但畢竟兄弟在人家的手上,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看向余尚,沒好氣地喝道:“你給我少說幾句!”說完,他又看向舞媚,說道:“只有你們先放人,我才能放行,這是我能接受的唯一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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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26:22

第二集 第二十九章
    “你先放行,我們再放人,這也是我的底線。”舞媚笑呵呵地說道,但目光卻十分堅定,不容人拒絕。

    余尚是他們保命的唯一王牌,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先把人放掉。

    “看來,我們是無法達成共識了。”余嘉嘴角下落。

    舞媚收斂笑容,正色說道:“如果二王子殿下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以我舞家的名譽做擔,你放行,我放人,絕不失言。”

    “哼!我也同樣可以用我寧國二王子的名譽做出保證,你放人,我立刻放你們過去,難道,舞將軍信不過我嗎?”

    這是牛角尖,兩人各不退讓,都在向牛角尖裡鑽。

    舞媚凝視余嘉,無奈地說道:“總之,我是不可能先放人的。”

    余嘉冷笑出聲,說道:“那我們就只能就在這裡僵持下去了。”

    舞媚心中急如火燒,可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對方堅持不放行,她也沒有辦法。

    後面的唐寅握了握拳頭,催馬上前走了幾步,來到舞媚身旁,低聲問道:“舞將軍,你在和他羅嗦什麼?”

    現在他們身處敵營,形勢握,多耽擱一秒就多一分變故,而舞媚又偏偏與對方僵持不下,唐寅哪能不急。

    對上余嘉這麼難纏的人物,舞媚也只是表面上沈穩,心裡已經開始亂了。她低聲回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唐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人質在手,難道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深吸口氣,說道:“讓我來和他談吧!”說完,他舉目看向余嘉,大聲喝道:“余嘉,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談條件,我只要你放行,當然,同意於否,都在你的決定,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弟弟的生與死,也在於你的決定。”

    余嘉嗤笑,反問道:“如果我不放行你又能如何?”

    “那你是在拿你弟弟的性命開玩笑。”

    “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你膽敢傷他一根汗毛,我立刻讓你死無……”

    他話還未說完,唐寅已仰面大笑打斷他的話,接著毫無預兆,他擡起手手,狠狠揪住余尚的左耳,手腕猛的用力向下一扯,只聽嘶的一聲,余尚的左耳竟被他硬生生撕了下來,同一時間,余尚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唐寅臉上的表情一成不變,捏著手中血淋淋的斷耳,若無其事的看了看,然後信手一揮,將其甩向余嘉,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只是開始,我再動手,可就不僅僅是耳朵了,可能是他的鼻子,也可能是他的眼睛。”

    “啊?”

    唐寅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別說把對方驚的目瞪口呆,就連舞媚和舞英等人也嚇了一哆嗦,想不到天生笑面、外表文質彬彬的唐寅下手竟然會如此狠毒無情。

    他以前是殺手,混的是黑道,很清楚人性是什麼,也很清楚如何利用人質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

    果然。看到弟弟的耳朵被他生生撕下來,余嘉的心快要裂開,人也要瘋了,眼白掛滿血絲,眼角都幾乎睜裂,五官挪位,表情猙獰,他嗷的怪叫一聲,回手將腰間的佩劍抽出,見狀,周圍的寧兵寧將們也紛紛將手中的銀槍擡起,槍尖指向前方,做出準備衝鋒的架勢。

    如果說剛才雙方是僵持不下,那麼現在就成了一觸即發。

    舞媚暗暗咧嘴,衝著唐寅低吼道:“你在干什麼?”

    唐寅不理她,雙目直視余嘉,粘滿鮮血的手指微微鉤起,對準余尚的雙眼,冷冷說道:“余嘉,你是不是還想看看他的眼珠子掉出來是什麼樣子的?”

    耳朵被撕掉,余尚已痛的快昏過去,現在一聽又要挖自己的眼睛,他更嚇的六神無主,衝著余嘉叫喊連連,時間不長,他的嗓子就喊啞了,只事嗚嗚的哽咽聲。

    余嘉原本滿腔的憤怒隨之化成為恐懼,擡起的鋼劍也快速放了下去,看著滿臉鮮血、奄奄一息的余尚,又瞧瞧冷酷的沒有任何感情的唐寅,他怕了,從內心深處生出絲絲的寒意,他能感覺的出來,唐寅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真能把余尚的眼珠子扣出來。

    他咽口吐沫,急忙阻止道:“別、別再傷害他……”

    “可以!不過你要立刻放行!”

    “沒問題!我可以放你們過去,但是,你要保證,不再傷害他,並且要放他回來。”

    唐寅沒有接話,而是轉目看向舞媚。

    現在做主的人不是他,而是這位舞大小姐,能做出決定的人自然也是她。

    被唐寅子了好一會,舞媚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瞄了唐寅一眼,這才對余嘉說道:“我……我剛才就已經做出了保證,只要二王子殿下放我們安全回潼門,到時我一定放人。”

    余嘉深深瞅了她一眼,遲疑會點下頭,說道:“好,我相信你。”說著,他側頭喝道:“放他們過去!”

    “殿下”

    數名寧將正想出來勸阻,余嘉目光陰冷地一一掃過眾人,反問道:“你們可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眾人紛紛垂下頭,再無一人敢出來說話。

    二王子余嘉是寧軍主帥,軍令如山,下面兵將哪敢不從,紛紛向左右退避,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

    唐寅轉頭對舞媚點點頭,說道:“我們走!”

    “好!”舞媚自然而然地答應一聲,和舞英一左一右,分行在唐寅的左右,將其夾在中間,生怕穿過敵陣時對方出手偷襲。

    原本舞媚和舞憂主將,而現在更像唐寅是主將,眾人在聽他的命令行事。

    寧軍大營。

    從外面觀望,寧軍大營就已然不小,而進入其中,更顯龐大。俗話說人過一萬,無邊無沿,而四十多萬人聚在一起,簡直就如同一片汪洋大海,目光所及之處,旗帶招展,軍帳如林,士兵多的好像成群的螻蟻。

    路程還未過半,所看到的馬廄就不下十幾處,這當然僅是大營的冰山一角,寧軍的戰馬之多,軍廉強,令人咋舌。

    舞媚邊提防周圍的敵人,邊小聲說道:“唐寅,真有你的,你當時怎麼知道余嘉會乖乖就範,而不是怒極攻心,與我們拼命?”

    “這就是所謂的親情,所謂的人性。”唐寅說道:“如果舞英將軍被擒,敵人以此威脅,我想舞將軍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他是孤兒,沒有親人,更不了解什麼是親情,他對親情的態度是即渴望又嗤之以鼻,雖然他從不承認自己對親情有過渴望。

    唐寅那種事不關己又充滿諷刺的態度令舞媚皺眉,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如果真是舞英被擒,她想她自己也會慌手慌腳。

    不過她很好奇,好奇唐寅為何會對親情如此冷漠。

    她狀似隨意地問道:“你的家人呢?他們現在在哪?”

    唐寅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手指向上指了指,說道:“在那裡!”

    舞媚擡頭上望,疑道:“天上?”

    唐寅另有所指地幽幽說道:“我寧願他們活在天上。”

    他消自己的家人都死掉了,這比他們還活著更能讓他接受。因家人而死成為孤兒,和被家人拋棄成為孤兒,那完全是兩個概念,他自然更消是前者。

    很難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也很難弄明白他的心思,舞媚迷惑地看著唐寅,感覺他就像是個迷,迷一樣的男子。

    穿過寧軍大營的這段路並不好走,一路上,他們受著成千上萬寧軍的子,在*裸的又是如此眾多的仇視目光下,任誰的感覺都不會太舒服。

    “沒參軍之前,你是做什麼的?”舞媚再次開口。她覺得如果不說點話,自己就要被這種壓抑的氣氛憋死。

    反觀她旁邊的唐寅,倒是若無其事,對周圍人山人海的敵軍視而不見,她很好奇,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能造成唐寅這種冷酷的近乎麻木不仁的個性。

    “殺手。”唐寅也不隱瞞。

    “殺手?”舞媚不解。

    “也就是刺客。”唐寅換一個能讓舞媚聽得懂的名字。

    “呵!”舞媚輕笑一聲,像是剛認識他似的上下打量著唐寅。

    “怎麼?”唐寅問道:“我不像嗎?”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像。”舞媚騎在馬上的身子向唐寅傾了傾,小聲問道:“你做刺客的時候,殺過多少人?”

    唐寅回答的簡單。“不計其數。”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舞媚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唐寅,什麼話都未說。

    被她這麼盯著看,唐寅的神經再粗線條也會覺得別扭。他笑問道:“你對我有興趣?”

    舞媚也不否認,反問道:“那你對我有興趣嗎?”

    唐寅還未答話,另一邊的舞英已冷聲說道:“兩位,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吧!”

    唐寅無聲而笑,並未直接回答舞媚,只輕描淡寫道:“你很漂亮。”

    舞媚聽過的贊美不知有多少,唐寅對她的贊美最簡單,可也最讓她臉紅心跳。

    她突然感覺,與唐寅在一起,寧軍大營這段她平生走過的最難走的路似乎也不再那麼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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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29:19

第二集 第三十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寅等人終於有驚無險地走出寧軍大營,再向前看,便是夾在兩山之間的、城牆高聳入雲的潼門。

    潼門地勢險峻,城牆又高又厚,城防工事準備也充足,易守難攻,稱得上是一夫擋關,萬夫莫開,如果是在人力充足的情況下,別說四十萬寧軍,即使再多一倍的人力恐怕也很難攻的下來,但現在情況不同,風國剛剛經歷一次慘敗,二十萬的大軍垮在河東地區,潼門守軍不足兩萬,其中還有許多敗逃回來的殘兵敗將,軍心渙散,鬥志不足,而後方援軍又遲遲未到,形勢危急,不容樂觀。

    現在,潼門的城門已經在裡面被堵死,裡面的人出不來,同樣的,別面的人也進不去。

    看到了潼門,就等於看到了歸鄉的大門,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又激動又興奮,不約而同的加快速度。

    他們剛走出時間不長,只聽身後有人大聲喊道:“站住!”

    眾人聞聲,紛紛回頭,原來余嘉等人也跟出了軍營。

    “再往前走就是潼門了,現在你們可以放人了吧?”余嘉耐著性子沈聲說道。

    “如果現在放人,只怕我們還沒走出幾步,就得變成刺蝟。”唐寅不緊不慢地說道≡寧軍的箭陣,他太深刻了,己方這幾百號人,只怕連對方的一輪齊射都擋不住。

    余嘉恨的牙根都直癢癢,握著拳頭喝問道:“那你想怎樣?”

    “剛才已經說過了,等我們平安進入潼門,自然會把他放掉。你可以放心,我們說到做到,不會出爾反爾的!”

    “最好如此!如若不然……”

    懶著聽他廢話,余嘉恐嚇的話還未說出口,唐寅已催馬前行了。

    余嘉心裡是又急又怒又恨,但對唐寅,他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干瞪眼,看著他從自己面前漸漸走遠。

    對方吃癟的模樣,讓舞媚心中暗笑,一直以來,她是舞家的大小姐,眾人仰慕的對像,她從未依靠過別人,只會被眾人所依仗,但現在,突然有個人可以站在她的前面擋風遮雨,這種感覺即奇妙又讓她享受。

    唐寅等人正向潼門城下走,冷然間,一道勁風從高高的牆頭上飛射下來。

    嘭!

    一支雕翎快如閃電,深深釘在唐寅跨下戰馬的蹄前,與此同時,城頭上有人高喝道:“來者止步!”

    唐寅急忙勒住韁繩,揚頭上望。

    城牆之上,站滿了風國的士兵,人們瞪大雙眼,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其中一名隊長模樣的軍官一手握著長弓,一手扶著箭垛,探著身子,大聲問道:“不要再望前走了,你們是誰?先報姓名!”

    舞媚一眾都是風人裝扮,打的也是風國旗號,但問題是他們是從寧軍大營裡平安無事走出來的,而且身後還跟有數量眾多的寧兵寧將,城頭上的風國士兵們也分不清楚他們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我是舞媚,讓你們的將軍過來與我說話!”舞媚催馬向前走出幾步,回話道。

    舞媚?是舞家的人!城頭上的那名隊長心頭暗驚,不敢怠慢,急聲道:“請稍等片刻!”說完話,他轉回身快步跑開。

    大概過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城頭上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名身披戰袍的中年將領出現在城牆之上,他探頭向下觀望,看到舞媚,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仔細觀瞧。

    見對方盯著自己久久無語,舞媚皺起眉頭,大喊道:“只幾日不見,宗政將軍就認不出我了嗎?”

    聽聞話音,那中年將領身形一震,驚喜道:“果然是舞將軍!但你……他們……”他本想問舞媚等人是怎麼通過寧軍大營的,為何後面還跟有那麼多的寧國人,但這話又不太好當眾問出口,好像是在懷疑舞媚通敵似的。

    “別你、我、他的了,先開城門,放我們進去!”舞媚沒好氣地呵斥道。

    “好、好、好!不過,舞將軍,城門已經被堵死,只能屈駕你們爬牆進來了……”確認來者確實是舞媚沒錯,中年將領雖然心中充滿疑惑,可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急妙人準備繩索,從城頭上拋下去。

    啪 一時間,城頭上扔下二十余根又粗又長的麻繩。

    舞媚見狀,翻身下馬,同時對手下的兵將們甩頭道:“上!”

    眾人聽令,蜂擁上前,將拋下來的麻繩捆在腰間,然後再招呼城牆上的士兵將其拉上去。

    舞媚和舞英剛想向城下走,見唐寅坐在馬上沒有動,前者疑問道:“唐寅,你不下馬還等什麼?”

    唐寅拍拍神智不清的余尚,問道:“他怎麼辦?”

    舞媚怔了怔,說道:“你不用管了!”說著,她手疾眼快,從身邊拉過來一名士兵,說道:“你留下來,看著這個家夥,等我們都安全上了城牆,你就把他……”說著話,她做出個下切的手勢。

    那名士兵怯怯地點下頭,顫聲應道:“舞將軍,我知道了。”

    唐寅皺起眉頭,邊下馬邊將余尚從馬背上拉下來,問道:“你要殺他?”

    “當然!”舞媚好笑地看著唐寅,反問道:“你不會真打算放了他吧?”

    “我只是覺得人無信而不立,既然已經承諾了對方,就應該說到做到。”

    舞媚嗤笑出聲,說道:“和敵人講信譽,你瘋了吧?”

    唐寅直勾勾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舞媚含笑拍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這件事上,你我無須爭論,快跟我上去!”

    看出她的堅持,唐寅也不再羅嗦,浪費時間,他沒理會舞媚,而是衝著那名士兵的說道:“你上去,我留在最後。”

    “你要做什麼?”舞媚臉上的笑容消失,不滿地尖聲質問。

    “舞大將軍可以不講信譽,不守承諾,但我不能!”唐寅或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但是他也有他的原則,他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做到。

    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鑽牛角尖,舞媚又急又氣,怒道:“余尚是寧國的王子,是我們的大敵,無論如何也放不得……”

    “……”唐寅對她的說辭沈默以對。

    見他二人爭執不下,邱真急忙走了過來,看看面無表情的唐寅,想要說話,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過頭對舞媚說道:“舞將軍,余尚只是個草包,殺與不殺,對我們的影響都不大,但反過來講,留下他,等於是給寧國留下個禍害,再者,我們若是真把他殺了,恐怕會引起寧國的眾怒,寧兵這麼多人,真是怒極發瘋的攻城,對我們也未必有利啊!”

    其實邱真也認為余尚該殺,但他早已決定站在唐寅這邊,既然是唐寅堅持,他也只能順著唐寅的意思辦,只是同樣的話,由他口中說出,更能讓人接受。

    就這樣放過余尚,舞媚心中還是覺得不舒服,但邱真的話也有道理,也等於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沈吟片刻,她點點頭,說道:“好吧,唐寅,這次我就聽你的,但絕不會再有下一次!”說完話,她深深看了唐寅一眼,轉身向城下走去。

    呼!見舞媚妥協,邱真長出口氣,他來到唐寅身邊低聲說道:“唐大哥,你太衝動了,若是為了余尚而和舞將軍鬧翻,得不償失啊!”

    唐寅當然知道與舞媚鬧翻對自己很不利,不過舞媚對他而言還沒有重要到能改變他綽原則的程度。

    他衝著邱真淡然一笑,輕聲說道:“謝了。”

    能聽到唐寅道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邱真嘴巴咧開,嘿嘿嘿的樂個不停。

    舞媚和舞英一眾數百號人,時間不長已被拉到城牆上大半,唐寅對邱真說道:“不要再留在這裡,你也上去吧!”

    “我陪你。”

    “不需要。”唐寅決絕的干脆。

    “我堅持。”邱真回答的也干脆。

    “死了可別怪我!”唐寅冷漠道。

    “……”邱真默然。

    等舞媚手下的兵將基本都被拉上城牆之後,寧國營前的余嘉一眾動了,速度緩慢的向唐寅*近。

    雖然是在己方的城腳下,雖然還有余尚這個人質在自己手上,但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近,邱真仍緊張的掌心冒汗。

    他偷眼瞧瞧身邊的唐寅,沒有任何的意外,後者依然是滿臉的平靜。

    邱真突然發覺,唐寅無論面對多麼凶險的情況似乎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冷酷又犀利的眼神不會出現任何的波動,讓人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如果唐寅是敵人的話,那一定是個極為可怕的對手!他在心裡暗暗嘟囔,同時又暗自慶幸。

    “現在,閣下可以放人了吧?”余嘉兩眼凶光四射,死死盯著唐寅。

    “當然!”唐寅彎腰,抓著余尚背後的衣服,將其提起,接著向前兩步,猛的用力一甩,冷聲道:“原物奉還!”

    余尚百余斤的身軀像是只破布包,被唐寅足足扔出十多米遠,隨著撲通一聲悶響,重重摔落在地。

    他咧嘴痛叫,險些背過氣去,見狀,余嘉周圍的侍衛們急忙催馬上前,將余尚團團圍住,生怕對方再出手偷襲。

    唐寅不再耽擱,拉下邱真,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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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31:28

第二集 第三十一章
    唐寅和邱真想走,但余嘉哪肯放他二人離開,尤其是唐寅,他扯掉余尚一只耳朵,余嘉早把他狠之如骨,此時見他要逃,余嘉大吼一聲,催動戰馬,手提銀槍,直追過去。

    已站在潼門城牆之上的舞媚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她心中冷哼,怎麼樣?你講信譽不殺余尚,而對方可不會跟你講信譽!

    對唐寅氣歸氣,但無法對他棄之不理。舞媚側頭喝道:“放箭,掩護唐將軍回城!”

    舞媚雖然不是潼門守將,但她官階高,對她的命令,眾士兵們不敢不從。

    隨著她的話音,城頭上站起數百名弓箭手,對準追殺唐寅的余嘉,亂箭齊發。

    嗖、嗖、嗖箭支如雨點般從城牆上傾灑下來,目標雖然不是對準唐寅和邱真,但二人還是本能的毛腰低頭,下意識地閃躲。

    受亂箭襲擊的余嘉倒是不慌不忙,他揮下手中銀槍,身軀突然散發出層層的白色霧氣,霧氣籠罩他的全身,瞬間凝結成一層白色的鎧甲,將其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只留出兩只眼睛在外面。

    說來慢,實則極快余嘉完成靈鎧化只是一剎那的事。

    他的靈鎧剛剛完成,亂箭也到了近前,耳輪中只聽叮當當一陣脆響聲,再看余嘉,周身上下火星四濺,箭支鋒利,又由上而下,慣性極大,但卻根本刺不透他身上的靈鎧,紛紛反彈落地。

    眨眼工夫,他周圍的地面也累積起一圈殘箭,不過箭支的衝擊力還是將他前衝的身形硬生生地擋住。

    “二哥……”

    正當余嘉邊揮舞銀槍撥打迎面飛來的亂箭邊琢磨如何衝出對方的箭陣時,忽聽余尚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他頭也沒回地問道:“什麼事?”

    “二哥,別追了……”

    余嘉不願放棄,可是這時城頭上的風國弓箭手又增加了許多,呼嘯而來的箭植更加密集犀利,再看前方的唐寅和邱真,業已跑到城牆腳下,開始順著繩索向上爬了,他心中暗嘆一聲,衝著唐寅的背影遙遙喊喝道:“唐寅,有朝一日我必取你的狗頭!”

    此時唐寅業已順著繩索被拉到半空中,他回頭俯視遠處氣急敗壞的余嘉,冷哼一聲,嗤之以鼻,似喃喃自語地說道:“牢牢記住我的名字吧,等下次碰面,誰取誰的性命還不一定呢!”

    余嘉掉轉馬頭,退到風國箭矢的射程之外。

    他走進余尚,見他斷耳處的傷口已經簡單做了包紮,臉色蒼白的嚇人,他深吸口氣,凝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除了耳傷,還有哪裡受傷了?”

    余尚緩緩搖頭,說道:“二哥……唐寅雖然傷了我,不過,他剛才也救了我!”

    “什麼?”余嘉迷惑地挑起眉毛。

    “本來舞媚想要殺我,是他出面阻攔,才保住我的性命。”余尚有氣無力地說道。

    “啊?”余嘉聞言,頗感莫名其妙,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唐寅為何要保護余尚,不過唐寅這個名字他可是深深印在腦海中了。

    唐寅和邱真被拉上潼門的城牆上,還沒等把腰間的繩索解開,舞媚已快步走了過來,冷笑著說道:“看到了吧,你講信譽,而敵人不會講信譽,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甩掉身上的麻繩,唐寅淡然說道:“我只求自己捫心無愧,至於別人怎麼想怎麼做,那都是別人的事。”

    舞媚挑起眉毛,正要說話,這時,那名中年將領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一番唐寅,問道:“這位是……”

    “他叫唐寅!”舞媚幫他介紹,說完又補充一句,道:“我的第二步兵團團長。”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愣。

    不了解內情的人對唐寅自然嘖嘖稱奇,兵團長可不是小職位,掌管著上萬人,唐寅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年紀輕輕就成為兵團長,有些匪夷所思,很有可能與舞媚的關系不簡單了解內情的人更是驚訝不已,舞媚原本給唐寅的職位只是千夫長,怎麼現在又成為兵團長了呢?這職位提升的也太快了吧?!

    邱真最先反應過來,他心中又驚又喜,偷偷拉了拉唐寅的衣襟,低聲說道:“快謝過舞將軍!”

    唐寅沒有說話,只是不解地看著舞媚,自己剛才明明頂撞了她,怎麼舞媚非但未生氣,反而還提升自己的職位了?

    其實舞媚也有她的想法。

    此次對寧國一戰,她的麾下損兵折將,損失慘重,正是急需用人之際,而通過與唐寅的接觸,不難看出他是個有勇有謀的奇才,當然需要拉攏,另外,她本身對唐寅也十分感興趣,有意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次你勇擒寧國王子余尚,救了我,也救了大家,給你相應的獎賞是理所應當的,這並沒有什麼好驚訝。”舞媚輕描淡寫地解釋道,這話即是對唐寅說的,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潼門的守軍聽了這話無不倒吸口涼氣,開始重新打量起唐寅,這青年竟然能擒住寧國的王子,太不可思議了!

    那名中年將領也在暗暗吃驚,剛才他在城頭上就已經注意到唐寅押解的俘虜,只是沒想到那會是寧國的王子。

    難怪舞媚等人能暢通無阻的穿過寧軍大營,難怪寧軍只敢遠遠尾隨而不敢靠前,現在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他對唐寅可不敢再存有輕視之意,面帶正色,忙道:“我叫宗政廣孝,是潼門的守將。唐兄弟能在萬軍之中,擒敵主將,真是英雄出少年,後生可畏啊!”

    唐寅暗自好笑,自己能抓住余尚,可以說運氣占三分,余尚的大意占六分,自己的武力充其量只占一分而已。

    他搖搖頭,誠言道:“那只是對方太大意,而我的運氣又太好的關系。”

    “唐兄弟太過謙了!”宗政廣孝又看向舞媚和舞英二人,躬身施禮道:“兩位將軍一路辛苦,現在可到行館歇息。”

    一路逃亡,吃不香,睡不安,舞家兩姐妹皆是身心乒,現在平安回到潼門,連日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落回到原位,舞媚和舞英真是感覺又浦倦。

    舞媚點頭應道:“好。”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我手下的將士們也都勞累不堪,宗政將軍要幫我把他們安頓妥當。”

    “這是當然,舞將軍盡管放心!”宗政廣孝連聲憂。

    “宗政將軍陪我走一趟,我想多了解一下潼門的狀況。”說著話,舞媚又回頭衝唐寅眨眨媚眼,笑吟吟道:“唐寅,你也跟我走。”

    唐寅沒有意見,跟隨舞媚而去。旁邊的邱真可不願意單獨留下,壯著膽子跟著唐寅身邊,見舞媚並未出言禁止,他這才稍感安心。

    潼門並非城鎮,而是軍事要塞,城內的居民並不多,只有數萬人,其中大多都是建築工事的工人及隨行家屬,另有一部分是商販。

    他們一行人順著階梯下了城牆,向城內走去。

    路上。

    舞媚面色凝重地問道:“宗政將軍,潼門現在的守軍有多少人?”

    “不足兩萬!”宗政廣孝面露苦澀地說道:“出征寧國時,潼門的守軍基本被抽調一空,如果不是有部分將士敗逃回來,恐怕連一萬人都湊不齊!”

    “子陽將軍呢?”舞媚所說的子陽將軍名叫子陽浩淳,子陽家和舞家一樣,同是風國四大權貴家族之一。

    子陽浩淳是這次風國出征寧國的統帥,也是風國王廷內的主戰派,正是因為他在風王面前強烈請戰,才有了這次風國對寧國的出兵,也可以說他是導致風國慘敗的罪魁禍首。

    “子陽將軍早已回了鹽城。據說,”宗政廣孝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道:“據說河東一敗,君王震怒,大發雷霆,只怕子陽將軍前途不保,還會連累到整個子陽家族,另外,舞家……”話到這裡,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宗政廣孝與舞家交情頗為深厚,但有些話也不好直接說明。

    舞媚明白他的意思,輕嘆一聲,說道:“舞家也無法置身事外,對吧?”

    子陽浩淳主動請戰,舞家也是大林的,現在作戰不利,損兵折將,舞家受其牽連,自然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好在君王生性淳厚,想來也不會太難為舞家。”宗政廣孝安慰道。

    舞媚輕笑一聲,擺手說道:“不要說舞家了,還是說說你吧,就憑你手上那兩萬來人,你認為真能守得住潼門?據我觀察,寧兵足有四十余萬,即使潼門的防禦固若金湯,也難保不失。”想了想,她又問道:“對了,難道鹽城沒有派來援軍嗎?”

    “君上當然有派援軍。”

    “何人領隊?”

    “梁啟!”

    “是他?”舞媚眨眨眼睛,隨後連連搖頭。

    梁家也是風國的四大權貴之一,而梁啟正是梁家的大公子。

    風國四大權貴之間並非是和平相處,為了自身的利益,相互間勾心鬥角,矛盾重重,舞家與另外三大家族交惡最深的就屬梁家。這次出征寧國,梁家是堅決反對的,其麾下掌管的十個兵團,一兵未派,這反而讓梁家的實力得到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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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33:20

第二集 第三十二章
    “鹽城到潼門,急行軍只需區區五天就能抵達,按理說,梁啟所率援軍早就應該到了。”舞媚秀眉緊鎖,幽幽說道。

    “是啊!早就應該到了!”宗政廣孝苦笑,嘆道:“梁將軍早在七天之前就已經從鹽城出發,可到現在,仍在路上,我曾幾次派人催促,但梁將軍總有理由,要麼物資繁重行軍緩慢,要麼就是天降大雨不利行軍等等千奇百怪的借口。可以理解,梁家想保存手中那十個兵團,不願意過早來潼門與寧國交戰。”

    “敗類!”舞媚滿面冰霜,咬緊牙關,低聲斥罵。“若無援軍,潼門必失,宗政將軍也應早做打算。”

    宗政廣孝搖了搖頭,苦笑不語。

    潼門的行館很簡陋,簡簡單單的一個院子,左右各一間廂房,正房是棟二層的小木樓。

    唐寅分得的房間就在舞媚的隔壁。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昊天帝國的居室,感覺即熟悉又陌生,房間裡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四把椅子,再無其它,若是挪到現代,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好在唐寅平時的生活就很簡單隨意,談不上適應或是不適應,此時他也是真的累了,一頭倒在床上,連衣服都懶著脫掉,準備先睡上一覺。

    他眼睛剛閉上,就聽門外有人敲門。

    “請進!”唐寅皺著眉頭說道。

    房門打開,邱真和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近來。

    唐寅面帶疑惑地看著邱真,無聲詢問。

    邱真一笑,說道:“這位是宗政將軍找來的大夫。”

    “哦!”唐寅了然地點下頭,對大夫說道:“我只受些小傷,沒有大礙。”

    中年大夫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拉著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眼唐寅的肋下,說道:“將軍不能大意,小傷如果不及時處理也會變成致命的大傷,而且,我看唐將軍所受的並不像是小傷啊!”他邊說著話,邊解開唐寅系於腰間的布條。

    唐寅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與人有肢體接觸,那會讓他產生不安全感。

    中年大夫的手剛碰到布條,他眼中精光頓現,嘭的一聲將大夫的手腕扣住,面沈似水,冷冷瞪著對方。

    他本身的力氣就不小,現在又具備靈氣修為,手掌的握力極大,中年大夫被他抓的痛叫一聲,五官扭曲,在椅子上坐立不住,身子連晃,險些滑落到地。

    旁邊的邱真嚇了一跳,急忙拉住唐寅的胳膊,訕笑著說道:“唐大哥,大夫沒有惡意,只是幫你看看傷口,再說,外面幾十萬的寧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開始攻城,你若不養好身體,在戰鬥中恐怕會束手束腳啊!”

    聽聞邱真的話,唐寅想了片刻,這才慢慢把手松開。

    他兩手枕於腦後,閉著眼睛說道:“大夫,你看吧!”

    唐寅雖然倔強,但也不是個聽不進去勸告的人,只是看對方有沒有被他接受,邱真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緊密接觸的人,而且邱真真心實意的對他他也能感覺得到,即使嘴上沒說但在心裡他已經漸漸接納了邱真。

    中年大夫臉色難看,慫甩又痛又麻的手腕,低頭一瞧,好嘛,兩只手腕青了一圈,像是帶了兩只手鐲。

    若是換成旁人,他早就翻臉了,但唐寅是宗政廣孝看重的人,又是舞媚身邊的‘近臣’,他不敢得罪,只能強壓怒火幫他療傷。

    在唐寅眼中,他肋下的兩處傷口不算什麼,實在不行,他也可以耗費自身的靈氣來治療,可在旁人看來,這兩處傷口簡直都是致命傷。

    戰爭上,槍、矛一類的武器比刀、劍可怕之處就在於傷人後不易愈合,一旦被刺中,留下的就是個血窟窿,時常能造成受傷者流血過多身亡,而唐寅這兩處傷口皆是又深又大,但奇怪的是血卻奇箋的止住了。

    中年大夫邊幫他上藥邊嘖嘖稱奇,他並不知道唐寅是暗之修靈者,只覺得他的身體異於常人。

    不管中年大夫的醫術如何,但他在傷口處所上的藥效果不錯,讓唐寅覺得舒服了許多,傷口不再火辣辣的疼痛,反有股清涼之感。

    等中年大夫把傷口處理完,重新包紮妥當,唐寅點頭道謝,白淨俊俏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與剛才凶神惡煞般的樣子判若兩人。

    中年大夫暗嘆口氣,說道:“唐將軍所受之傷不輕,半個月內最好不要妄動,否則傷勢惡化,即使神醫診治也無妙手回春之了!”

    “多謝先生勸告,我記下了。”唐寅嘴上答應的好,卻是有聽沒有往心裡去。

    “唐將軍,我先告辭!”

    “先生慢走。”

    等中年醫生離開之後,邱真面帶凝重地站在床邊,看著唐寅,也不說話。

    見狀,唐寅興,擺擺手,說道:“找把椅子坐吧,別像木頭樁子似的杵在我旁邊。”

    唐寅很少說俏皮話,但現在邱真可沒心思開玩笑。

    他幽幽說道:“大夫說你的傷很重。”

    唐寅滿不在乎地說道:“大夫最拿手的本事就是誇大其詞。”

    邱真敲敲額頭,低聲道:“唐大哥,潼門一戰和我們沒有關系,你不如找舞將軍談談,讓她早日離開潼門返回鹽城!”

    他對潼門之戰確實不太關心,因為那事不關己,但要他去找舞媚避戰,這話他也開不了口。他眼珠轉了轉,呵呵一笑,悠然說道:“舞媚的膽子不會比你我的膽子大,潼門若是真守不住,她會在第一時間選擇離開的。”

    “我怕……”邱真喃喃說道:“宗政將軍不走,舞將軍會舍命相陪。要知道宗政將軍和舞家的關系可非同尋常,他能做到潼門守將,也和舞家的大林脫不開干系。”

    聽到這,唐寅突然來了興趣,他說道:“有些事情,無須我們*心,留不留在潼門,自會有人去做決定,我現在倒是很好奇王廷內部的事,聽起來,權貴之間似乎也矛盾重重,邱真,如果你了解的話給我講講。”

    邱真撓撓頭發,嘆道:“這說起來就話長了……”

    風國的四大權貴分別是子陽家、梁家、舞家以及鐘家。這四大家族差不多掌管著風國過半的兵力。

    子陽家掌控十五個兵團,超過十五萬人,族長子陽浩淳貴為風國的大將軍,爵位為侯爵;梁家掌控十個兵團,族長梁興官居左相,爵位也是侯爵;舞家掌控八個兵團,其中便包括風國的第二、第三兵團,族長舞虞官居右相,爵位為侯爵;鐘家掌控六個兵團,族長鐘天是風國上將軍,爵位為侯爵。

    僅僅是這四大權貴所控的兵力就超過四十萬人,另外,王室直屬兵力有二十萬,還有各郡各縣的地方兵力也差不多有二十萬之眾,這基本就是風國的總兵力。

    這次出征寧國,子陽家出動了十個兵團,王室直屬兵團出動六個,舞家也派出四個兵團參與。

    二十萬人,進攻河東地區,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偷襲,本以為能輕松取勝,結果,寧國似乎早有預見,竟然在河東地區秘密集結起四十萬之眾的大軍,布下天羅地網,如同一只張開大嘴的口袋,將進入河東地區的風國大軍團團包圍。

    雙方在河東地區的介陵草原展開最終會戰,風國二十萬大軍被徹底擊垮,接下來就是唐寅遇到的場面,風國的殘兵敗將全面向潼門方向敗逃,但一路上受到寧軍的追殺和堵截,真正逃回潼門的其實寥寥無幾。

    唐寅算是比較幸運的,不管是不是受到舞媚的利用,但如果沒有遇到她,他也很難回得了潼門,現在恐怕還在河東地區東躲西藏呢!

    對風國來說,此戰的損失固然慘重,但風國的元氣仍在,真正受到較大影響的是四大權貴的地位和之間的關系。

    子陽家損失最巨,十個兵團的全軍覆沒,即使散盡家財也很難再重建,子陽家無疑會由四大權貴中的最強變為最弱,更重要的是,風王對子陽家絕不會再像從前那麼信任。

    舞家的損失雖然也同樣慘重,但四個兵團的重建相對要容易許多,況且舞家畢竟不是戰爭的發起人,風王對其責罰也不會太重。

    此戰過後,當初反戰的梁家必然會受到風王的贊賞和重用,現在手握十個兵團的梁家已經是四大權貴中實力最強的了。至於鐘家,一向無欲無求,但隨著子陽家的沒落,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聽完邱真的講述和分析,唐寅對風國的情況終於算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兩眼放光地盯著邱真,笑而不語。

    邱真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問道:“怎麼了?”

    唐寅笑道:“我突然想到你當初的預測很準確。”

    “預測?”

    “你說過,寧國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會乘勝進攻潼門,事實上你說對了,寧國果然來攻。”

    “呵呵!”邱真輕笑一聲,眼眸幽深地說道:“寧國明顯是有備而來,殲滅我們二十萬大軍僅是第一步,攻占潼門是第二步,接下來,恐怕要直取鹽城了。”頓了一下,他壓低聲音,在唐寅耳邊細語道:“我敢斷言,王廷內部肯定有寧國奸細,至少是有人與寧國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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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35:06

第二集 第三十三章

    唐寅聞言,暗吃一驚,問道︰“你怎麼敢如此肯定?”

    邱真苦笑著說道︰“四十萬人的集結,那得花費多大的工夫,鬧出多大的動靜,僅僅是前期準備物資和糧草,就得花費幾個月的時間。而寧國竟然一下子完成了,這難道不奇怪嗎?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當王廷正在籌備進攻的時候,寧國那邊就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並開始在河東地區秘密集結人力,制定好作戰計劃,做好了相應的準備。人家對我們了如指掌,而我們對人家卻毫無所知,又是拿二十萬去撞四十萬,豈有不敗的道理?!”

    唐寅邊聽邊點頭,即使他不了解軍事,也能感覺的出來邱真分析的有道理。

    想了一會,唐寅搖了搖頭,王廷內是不是有奸細,是不是有人和寧國串通,那並不是他能管的事,再*心也是白忙活。他淡淡然地笑了笑,說道︰“這些事情,不該我們去管,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只有一個。”

    “什麼?”邱真好奇地問道。

    “睡覺!”唐寅笑道︰“我只知道不養足精神、恢復體力,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邱真愣住,看了唐寅好一會才了然地哈哈大笑道︰“有道理。看來,是我想的太多了。”

    唐寅脫掉外衣,拉起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囫圇不清地說道︰“門在那邊,不送了。”

    邱真搖頭而笑,起身告辭。

    唐寅這一覺睡的很安穩,也很香甜,連晚飯都沒吃,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晨,如果不是肚子打鼓唱空城計,他恐怕還能繼續睡下去。

    迷迷糊糊中,他嗅到一股誘人的香氣,睜開眼楮一瞧,房內桌子上不知何時已放了數盤菜肴,還有一大碗米飯。

    咕嚕嚕,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唐寅咽口吐沫,翻身坐起。

    “唐將軍,你醒了!”嬌滴滴的聲音由床側響起。

    他扭頭一瞧,原來床尾處還站有一位少女。她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布衣布裙,烏黑的秀發高高挽起,小麥色的皮膚光澤又健康,清秀的相貌配上一雙靈動的大眼楮,給人的感覺清新又干淨。

    “你是……”他迷惑地看著少女。

    “我是行館的侍女。”少女聲音柔軟,看著上身赤膊的唐寅,她面色微紅,有些羞澀地答道。

    唐寅哦了一聲,然後指指桌上的飯菜,問道︰“你送來的?”

    “是的!”

    “你叫什麼名字?”

    “大家都叫我小玉。”

    “小玉小玉,小家碧玉,和你的模樣倒是蠻貼切的。”唐寅隨口應一聲,轉頭找自己的衣服,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喃喃疑惑道︰“我的衣服呢?”

    侍女小玉忙道︰“唐將軍的衣服破了,也髒了,宗政將軍已幫您準備好新的衣服。”說著話,她回身從衣架上取下嶄新的衣褲,恭恭敬敬的放在唐寅的面前。

    他用手摸了摸,感覺質地柔軟舒滑,和他以前穿的布衣截然不同。

    他擡起頭,又看向衣架,上面還掛有精致的黑盔黑甲,它和普通士兵所穿的皮鎧不一樣,因為有光澤,肯定是金屬打制的,盔甲之上還有精雕細琢的花紋及圖案,他對這種盔甲並不陌生,舞家姐妹和舞易都是穿這種。

    “那……也是我的?”唐寅不確定地問道。

    小玉點點頭,小聲應道︰“是的,將軍。”

    她是行館的侍女,服侍過很多人,但感覺唐寅和其他人不同,說話奇奇怪怪的,可又沒有架子,英俊的臉上掛有似有似無的笑容,很迷人,按理說他應該讓人感覺親切才對,可他身上卻又偏偏帶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冰冷和距離感。

    唐寅沒有理會胡思亂想的小侍女,他看著新鎧甲,暗暗苦笑,看來舞媚當眾宣布自己是第二兵團的兵團長並非只是說說而已,而是真打算給自己這個職位,但自己要接受嗎?要成為征戰終生的將軍嗎?

    自來到這個世界,他一直在逃命,沒有時間好好思考自己日後該走什麼樣的道路,現在他靜下心來,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在現代的社會中,他沒上過什麼學,最擅長的本事就是從小修習的功夫,而現在到了這個世界,他還是沒有能養活自己的一技之長,想要活下去,或者活的舒適一些,似乎只剩下參軍這一條路。

    既然沒有選擇,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再者說以武力去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他本身也並不排斥這樣的生活。

    在現代社會,他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殺手生活,只不過那是違法的,而現在仍要過這樣的生活,則變成是合法的了,是光明正大的殺人,這更符合他血液里的野性。

    每一個男人的骨子里都有征服的欲望,唐寅當然也不例外。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在這個兵荒馬亂的世道,他也想做個能征服一切的強者。

    既然回不了自己原來的世界,那就不如在這里放手一搏,做出一番大事,即使不能轟轟烈烈的垂青千史,至少也要成他個遺臭萬年。

    想到這里,唐寅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身體里的血也不由自主的開始沸騰、燃燒。

    他絕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也不是胸無大志、生性懦弱之輩,當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將其放棄掉。

    想通了這些問題,唐寅象是卸掉一個大包袱,長出一口氣,突然間身子似乎也輕松了許多。

    見他看著架子上的盔甲,臉色變幻不定,表情時沈時笑,侍女小玉有些擔憂,關切地問道︰“唐將軍,你……你怎麼了?”

    唐寅回過神來,沖著她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說著,他拿起衣服,剛要起身,又縮了回去,對小玉說道︰“小姐,我要換衣服了。”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可以出去了。

    小玉是侍女,也就是丫鬟,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稱呼小姐,驚訝的張大嘴巴,久久說不出話,愣了好一會才算反應過來,面頰通紅,慌手慌腳的拿起衣服說道︰“唐將軍,我幫你換!”

    他頗感頭痛的皺皺眉頭,自己的意思已經這麼明白了她還聽不出來?他無力地說道︰“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小玉……小玉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唐將軍了?”說著話,她眼圈紅了。

    在她的意識里,丫鬟服侍主人更衣是很正常的事,但不明白唐寅為何拒絕。

    唐寅本來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且他也不喜歡與人過密接觸,不管對方是男還是女。

    看小玉羞愧欲泣、人見猶憐的模樣,他無奈地擺擺手,盡量讓自己說的委婉,道︰“你做的很好,是我還不習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你先出去,等會再近來……”

    沒等他把話說完,小玉嚶的一聲,哭著跑了出去。

    唐寅‘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過了一會,他輕嘆口氣,嘟囔道︰“什麼毛病?!”

    他快速地穿起衣服,因為沒有鏡子,看不出來效果如何,但穿在身上很合體,也很感覺。

    正在這時,舞媚從外面走了近來。

    看到一身錦緞新衣的唐寅,她兩眼放出異彩。

    唐寅身材修長勻稱,因為從小苦練的關系,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贅肉,稱得上是完美體格,他面白如玉,相貌俊朗,雖然不能用英俊絕倫來形容,但是他的天生笑面,他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陰邪氣質卻讓人目眩、迷戀。

    舞媚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唐寅挑了挑眉毛,問道︰“舞將軍,我鼻子上長花了嗎?”

    她回神,粉面微紅,用媚笑掩飾自己的尷尬,狀似隨意地說道︰“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唐寅低頭瞅瞅,老神在在地說道︰“我也這麼覺得。”頓了下,他問道︰“舞將軍找我有事?”

    “私下里我允許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舞媚清清喉嚨,在桌旁坐下,聽語氣象是給了唐寅好大的恩惠。

    唐寅倒是覺得不以手機訪問︰為然,聳聳肩,沒有多說什麼,見牆角已準備了水盆,他簡單洗了把臉,擦靜之後在舞媚對面坐下,拿起碗筷,大口吃了起來。

    看著吃的毫不斯文的唐寅,舞媚正色說道︰“潼門不是久留之地,我打算今天下午動身回鹽城。”

    唐寅咽下嘴里的飯菜,說道︰“我沒意見。”

    “我並沒有問你的意見。”

    “那你說這些干什麼?”

    “我只是招呼你一聲!”

    “哦!那我知道了。”

    “你這是下屬該對上司的態度嗎?”舞媚覺得唐寅就象是匹野馬,桀驁不遜,自己根本控制不住他,這種無法掌握的無力感讓她很不適應。

    唐寅放下碗筷,直視舞媚。

    “你……你看什麼?”在他炯炯目光的注視下,舞媚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底氣不足地問道。

    “我覺得舞大小姐缺的不是下屬。”

    “那是什麼?”

    “朋友。”

    “朋友?”舞媚怔了一下,或許是出於憤怒,或許是出於心虛,她尖聲問道︰“你是說你要成為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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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36:43

第二集 第三十四章

    在舞媚的詞典里是從來沒有朋友二字的。身為舞家的大小姐,舞家未來的繼承人,她地位高貴,從小就被灌輸等級概念,在她的生活圈里,除了競爭對手就是可供自己利用的對象,再有就是下屬,根本就找不到朋友。

    看她那副吃驚的樣子,小嘴張的能塞進個雞蛋,唐寅感覺好笑,他學著舞媚剛才那不可一世的語氣,傲慢十足地說道︰“私下里,我可以允許你成為我的朋友。”

    舞媚又好氣又好笑,媚眼瞪著唐寅,久久沒說出話來。

    憋了許久,她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舞家的大小姐嘛,伯爵爵位,掌管第二、第三兵團。”

    “那你還敢以這種口氣對我說話,你信不信只此一點我就可以立刻處死你?”

    舞媚臉色陰沈下來,冷面如霜,柔媚的眼神瞬間變的犀利,直視唐寅。

    唐寅對她的冷漠視而不見,毫無畏懼地對上她的目光,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但是我也知道,你不會這麼做。”

    不知道他這份自信是從哪里來的,但唐寅的悠然自得卻激起舞媚的叛逆,她是不忍心殺掉唐寅,但也絕對不允許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而且一直以來也沒有人敢以這種態度對她說這樣的話。

    她眼中精光更盛,握緊拳頭,剛要拍案而起,這時唐寅又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朋友要遠比下屬可靠的多。上級和下屬之間只是人與人的關系,而朋友和朋友之間卻是心與心的關系。”

    心與心的關系!舞媚心中一震,原本想站起的身軀又坐了回去,默默品位這唐寅這番話。

    唐寅目光幽深,幽幽說道︰“一直以來,我的朋友都不多,即使算上你,也不會超過三個,正因為這樣,我才會倍感珍惜,當朋友有困難的時候,我一定會鼎立相助,也只能有這層關系,我才會真心實意的幫你做事。我不是個能讓人隨心駕禦、聽人發號司令的人,更不習慣有人踩在我的頭上指手畫腳,這一點請你明白。”

    舞媚默默聽著唐寅的話,或許他的話並不能讓她完全接受,但她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他的真誠。

    是啊!唐寅確實不是個能讓人駕禦的人。

    他隨性、邪氣又桀驁不遜,渾身上下都充滿著不穩定的因素,可也正因為如此,舞媚才會不知不覺的被他所吸引,如果唐寅和其他人一樣,習慣聽人指揮,受人指使,那舞媚對他的興趣恐怕也不會象現在這麼大,大到可動搖自己的原則。

    “邱真是你的朋友?”過了許久,舞媚終於開口。

    唐寅認真地想了想,最後點下頭,說道︰“算是。”

    舞媚又問道︰“當初,我派你去寧國的關卡做誘餌,你卻把他留下來,是因為……”

    “那是出於我對朋友的保護。”

    舞媚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唐寅,象是做出重大的決定,深深地點下頭,說道︰“那好,我也要做你的朋友,但是我要你保證,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不會比邱真輕!”

    唐寅笑了,誰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輕、誰在自己心中的分量重,這種事情又哪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他突然發覺舞媚外表成熟,但心性卻象個孩子。

    而舞媚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感覺自己現在就象是個爭風吃醋的小女人,而且還是和個男人爭,更要命的是,從唐寅清澈的眼神中,她看不到他對自己有任何心動的成分存在。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容貌艷麗動人,也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不會有哪個男人不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但踫到唐寅,她除了失望便只剩下沈重的無力感,可以說唐寅是第一個對她完全免疫、甚至是視若無睹的人。

    等舞媚走後,邱真緊跟著走了近來,是擦著冷汗近來的。

    剛才唐寅和舞媚的對話他在門外都有聽到,整個心一直懸在嗓子眼,生怕一個不好,舞媚怪罪下來,唐寅性命不保,但最終的結果卻出人意料的好,當然,由中也不難看出舞媚對唐寅的重視,還有對他的縱容。

    見他滿臉不自然的表情,唐寅不用問也猜到他有聽到自己和舞媚的談話。沒等邱真開口,他先說道︰“邱真,城內有沒有武器店?”

    邱真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撓撓額頭,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有吧!唐大哥,你找武器店做什麼?”

    “當然是訂做武器了!”唐寅吞下最後一口飯,擦了擦嘴,起身對邱真說道︰“如果你沒事的話,陪我走一趟。”

    他趁手的武器是半環形的殘月雙刀,但昊天帝國明顯沒有這種奇形的武器,想要弄到,就只能去武器店打制了。

    “軍中什麼樣的武器沒有?為什麼要現做呢?”邱真十分不解。

    唐寅一笑,說道︰“我要的武器,只能現做。”

    “哦,原來是這樣。”邱真跟隨唐寅想外走。

    沒走出幾步,他收住腳步,面帶難色地站定。

    唐寅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唐大哥,你……有錢嗎?”

    “錢?”唐寅恍然大悟地拍拍腦袋,暗罵自己糊塗,雖然換了一個世界,但這里買東西也是要用錢的,他現在身無分文,口袋比白紙還干淨。

    邱真摸著口袋,掏出幾枚銅幣,苦笑著說道︰“我就這些錢,恐怕不夠啊……”

    唐寅嘆口氣,說道︰“只能找舞大將軍借些花花了。”

    聽唐寅來找自己借錢,舞媚笑的大眼彎彎,變成兩只小月牙,不過她倒是很大方,從錢袋里摸出一錠金子交給了唐寅,同時問道︰“你用錢做什麼?”

    “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難道軍中沒有嗎?”

    唐寅搖頭。

    舞媚正色道︰“這是正事,錢算是我給你的,不用還了。”身為靈武者,她當然明白武器的重要性,在戰場上,武器就是自己的第二生命,沒有合適的武器在手,就等於性命得不到保障。

    唐寅道了一聲謝,但臨走前還是說道︰“以後我會還你的。”見舞媚要推辭,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又補充道︰“這不是我在和你客氣,因為我從來就不習慣花女人的錢。”或者說他從來就沒花過女人的錢。

    聽聞這話,舞媚愣住。

    昊天帝國的民風是很開放的,女人不講究三從四德,也沒有孔家的思想去矮化女人,以繼承權來講,女人和男人一樣會被排進繼承順位,包括皇家在內,所以昊天帝國的歷代皇帝中向來不缺少女皇。

    唐寅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大男子主義反倒令舞媚感覺很陌生,但是,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潼門確實不大,縱向三條主道,橫向六條主道,主道與主道之間將城內的軍營和民居劃分的清清楚楚。

    唐寅和邱真隨便一打聽,便很容易找到一家鐵匠鋪。

    這陣子,寧軍兵臨城下,鐵匠鋪的生意也格外好,軍方訂制大量的武器不說,普通民眾也訂武器,打算用來防身。他二人到時,鐵匠鋪內已是一片忙碌,叮叮當當的砸鐵聲不絕於耳。

    “老板在嗎?”

    邱真站在門口沒敢往里走,他穿著也是新衣,寶貝的很,生怕鐵匠鋪里四處亂冒的火星把衣服燒到。

    唐寅倒是滿不在乎,直接走了進去。

    剛近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便迎了出來。

    “客官想訂做武器嗎?”唐寅和邱真都是身穿便裝,老者自然看不出來他倆是軍人。

    “是的。”唐寅說道︰“我要做兩把刀。”

    “長刀、短刀、橫刀、陌刀、平刀……客官想做哪種?”老者一口氣說出十多種刀。

    唐寅含笑搖頭,低頭瞧了瞧,從地上揀起一塊碎鐵,在地上畫出殘月彎刀的形狀,說道︰“我要的刀是這種款式的。”

    老者看著唐寅畫的圖案,花白的眉毛快皺到一起,疑聲道︰“客官要打造的這種刀倒是希奇的很,我從沒見過……這種刀叫什麼名?”

    唐寅簡單道︰“彎刀。”

    “哦!”老者沈吟不語。

    “難道打造不了嗎?”

    “那倒不是。只是刀形奇特,打造起來得花費些時間。”

    唐寅將舞媚給他的那錠金子拿出,向老板面前一遞,說道︰“我想今天就要,如果老板能打造的出來,這些金子就都是你的……”

    他話還沒說完,邱真已在他身後連拉他的衣角。看大小,舞媚給唐寅的這錠金子足有十兩重,這麼多錢,十把刀都能買下了。

    他沖著唐寅連使眼色,暗示他不用花這麼多錢。

    唐寅無所謂地聳聳肩,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雙刀,花的錢多錢少都不算什麼,一直以來,他對錢的概念也不是很看重。

    看到金光閃閃的金錠,老者兩眼放光,他挽了挽袖子,說道︰“得,客官這麼大方,你這活我接下了,老夫親自給你打刀!”

    唐寅呵呵一笑,說道︰“那就麻煩你老了……”

    他話還未說完,耳輪中只聽遠處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音之大,連地面都為之陣陣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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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0:38:16

第二集 第三十五章

    “老天!這是怎麼了?”邱真被震的差點趴到地上,他臉色頓變,驚呼著四處張望。

    鐵匠鋪里的工人們也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活,不約而同走出來,觀望是怎麼回事。

    唐寅皺著眉頭側耳聆聽,隱約中,他聽到寧軍大營那邊傳來喊殺聲。

    還沒等他分辨清楚,又是一聲巨響響起,聲音之大,如同晴空炸雷一般。

    他反應極快,只略微愣了下神,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好了。他沖出鐵匠鋪,邊向城門那邊跑,邊對邱真大聲喝道︰“寧軍可能開始攻城了,你不要跟過來,回行館去!”

    邱真沒聽他的,甩開雙腿,飛快地跟在唐寅身後。

    見他跟著自己,唐寅沈聲喝道︰“你跟著我干什麼?在戰場上你又能做什麼?”

    他的話雖說不留情面,但也是事實,以謀略見長的邱真在兩軍近身撕殺的戰場上確實起不到作用。

    邱真咽口吐沫,喘著粗氣說道︰“至少我能幫你打打下手,或者找幾個幫手!”

    唐寅睨了他一眼,懶著再多說廢話,隨口道︰“隨便你!”

    他猜的沒錯,寧軍確實開始攻城了。

    龐大的投石車將一顆顆澡盤大小的巨石不停的砸向潼門城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巨大的沖擊力變成破壞力,將城牆砸的千瘡百孔,土屑橫飛。

    城牆之上,不時有士兵躲閃不及,被從天而降的巨石砸個正著,瞬間便屍骨無存,化成肉泥。

    一時間,撞擊聲、喊殺聲、慘叫聲、吆喝聲還有骨頭的粉碎聲在城牆上連成一片。

    投石車的進攻僅僅是前奏,緊隨其後的便是寧軍方陣的壓近。

    寧軍攻城的速度並不快,他們講究陣型以及方陣之間的餃接和配合。

    陣中的士兵前進緩慢,步步為營,當然這也和士兵們身上的盔甲有關系。

    寧兵不象風兵穿著皮甲,輕靈方便,他們穿戴的是鐵盔鐵甲,在很好保護自身的同時也犧牲掉了速度,士兵們活動時看起來都十分笨拙。

    寧軍以萬人的兵團為基本方陣,再由五個兵團方陣組成進攻的燕型前陣,其後是由十個兵團組成的中陣,最後則是五個兵團組成的後陣。

    第一次攻城往往都是試探性的,而寧軍卻大反常理,一下子投入二十萬之眾,僅僅前陣就有五萬人,其聲勢也夠駭人的。

    “敵人開始攻城了,準備弓箭,準備滾木擂石——”

    牆頭上千夫長、隊長的喊叫聲此起彼伏,再加上城外敵人方陣前進時發出轟轟的踩踏聲,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繃緊神經,激戰一觸即發。

    轟、轟——巨石還在不停的砸擊城牆,風國士兵們躲在箭垛後面,一各個緊抱著武器,表情皆是即緊張又恐懼。

    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在如此強大壓力的威懾下,沒有誰能輕松的下來。

    當寧軍的前陣距離潼門城下只有一百米的距離時,令人毛骨悚然的投石器終於停止發射,可緊接著城下的喊殺聲大起,寧軍士兵加快腳步,開始攻城。

    “聽我指揮!”

    宗政廣孝不知何時登上塔樓,俯著身子,居高臨下的大聲喊道。

    咚、咚、咚——城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守兵們臉上流淌出來的冷汗也越來越多,人們握住武器的手也不自覺地哆嗦著。

    沒有人說話,整個城頭死一般的寧靜,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以及城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這種大戰之前的沈寂比戰斗進行時更令人難受、壓抑,緊張的情緒得不到釋放,只能憋在心里,這讓人幾乎要發瘋。

    當寧軍的先頭人員距離城牆只有五十米的時候,宗政廣孝終於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他運足力氣,揮動手中令旗,同時大吼道︰“放箭!”

    “放箭、放箭——”

    近處、遠處的軍官們一齊重復著他的命令。

    隨著嘩的一聲齊響,原本躲藏在箭垛之後的風兵齊刷刷站起身形,對著城下的寧兵展開齊射。

    嗡——箭矢密如雨點。一時間,只見城頭上飄出一排黑雲,向城下的寧軍方陣急速落去。

    叮叮當當!撲、撲、撲!

    鐵器的踫撞聲、破甲刺骨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城下連成一片,只是瞬間,寧軍方陣便有上百人中箭倒地。

    可這並不影響寧軍的前進速度,密集的士兵好象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忘記了生死,忘記了恐懼,機械般地向前推進著。

    “放箭、放箭,繼續放箭!”

    在軍官們的叫喊聲中,風兵們展開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齊射。

    很快,士兵們也都麻木了,只是一箭接著一箭不停地向下亂射,此時候根本不用瞄準,城下鋪天蓋地都是敵軍,每一箭射出,只要力道夠大幾乎都能射傷敵人。

    即使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寧軍踩著同伴們的屍體仍推進到潼門城下。早已準備好的雲梯紛紛架起,接著,寧兵們如同螞蟻一般蜂擁上爬。

    這時,城頭上準備的滾木擂石派上了用場,士兵們有扔滾木的,有砸石塊的,有倒燃燒的火油的,還有拿著長長竹竿將雲梯挑開的。

    城牆上下如同炸了鍋似的,人喊馬嘶,不時能看到爬到一半的寧兵從半空中慘叫著摔落下來,簡直象下餃子一般。

    “放箭——”

    寧軍的前陣在攻城,而中陣的十萬人業已進入射程之內,隨著寧軍將領的高喊,十萬寧軍,十萬支強弓硬弩齊張,將弓箭同時發射出去。

    寧國的弓箭之強,在九大諸侯國中是首屈一指的,射程遠,威力大,殺傷性強,令人聞風喪膽。

    十萬支箭矢從天而降,何等駭人。

    城牆上的風兵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突然發覺天黑了,擡頭一瞧,原來是那鋪天蓋地籠罩過來的箭矢將太陽都遮擋住。

    此時人們再想躲避,根本來不及了。

    只是頃刻之間,城頭上那些砸滾木擂石、倒火油的風兵們便被射成了刺蝟,有些直接倒地身亡,有些則從城頭上栽到城下,其狀慘不忍睹。

    “架盾、架盾,小心敵人弓箭!”

    塔樓地勢最高,沒有受到寧軍弓箭波及,宗政廣孝居高臨下看的也清楚,對方只一輪齊射就令己方折損數百余眾,若是硬抗,恐怕用不了幾輪,己方這兩萬人都得交代在城牆上。

    他邊觀戰也邊在心中咋舌,感嘆寧國箭陣果然名不虛傳,潼門城牆極高,普通箭陣很難射上來,即使能射到,威力也會大減,而寧軍箭陣則太恐怖了,在距離城牆上百米之外還能有如此威力,讓人不可思議。

    聽聞宗政廣孝的話,風兵們紛紛起盾,如此一來,對方箭陣的威脅是減弱了,可由於行動不便,他們對攻城寧兵的反擊也大大削弱。

    幾乎沒過多長時間,便有部分城牆被寧兵突破,大批的寧兵順著雲梯爬滾上來,與風國守兵在城牆上展開面對面的近距離撕殺。

    寧國箭陣強,但論起近身搏殺,寧兵則遠不如風兵驍勇善戰。

    風國是連年征戰的國家,消耗大,所以武器盔甲的配備比其他諸侯國要落後,但士兵們在戰斗中卻異常勇猛,交起手來有不要命的勁頭,寧國人數雖多,但打在一起並不佔優勢。

    當唐寅和邱真趕到城牆下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番場景,整面城牆已經亂成一團,有近身撕殺的,有攻擊雲梯上敵人的,還有向下放箭的,交戰聲刺耳,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若是換成旁人,冷然看到這番場景都會嚇一跳,而唐寅則不然,非但不怕,心底里反而湧起莫名的興奮。

    他本身就噬血如命,加上是暗之修靈者,戰斗對於他來講就等於是修煉。

    “你怎麼沒穿盔甲就過來了?快回行館去!”

    城牆內側的下方還站有不少風兵風將,畢竟城牆狹窄,站不下二萬士兵,余出來的人都躲在牆根底下躲避寧軍的箭陣。

    唐寅尋聲一瞧,說話之人正是混在士兵當中的舞媚。

    “城上在交戰,你躲在這里干什麼?”唐寅反問了一句,接著,奪過一名士兵手中的鋼刀,說道︰“兄弟,你的刀借我用用!”說完話,轉身就向城牆上跑。

    舞媚見狀大驚,叫道︰“你瘋了?!你有傷在身,又沒有盔甲,還逞什麼能?”

    唐寅頭也沒回,哈哈大笑一聲,道︰“不打仗,我的傷如何能好?”

    舞媚愣住,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還想攔阻唐寅,這時邱真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呼哧呼哧地喘息著,說道︰“舞將軍,唐大哥修煉的是暗之靈氣,戰斗確實能讓他身上的傷加快愈合。”

    對於舞媚來說,暗之修靈者只是個傳說,她根本毫無了解,至於暗之靈氣有什麼奇效,她自然也無從知曉。

    她皺皺秀氣的眉頭,喃喃嘟囔道︰“還有這樣的事,不過就算這樣,他現在上去也太危險了!”

    “是啊!但誰又能攔得住他呢?”邱真苦笑道。

    舞媚擔心唐寅的安危,在牆根下呆不住了,她動身說道︰“我去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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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43:46

第二集 第三十六章

    唐寅提刀沖上城牆,看到北面形勢混亂,許多寧兵已沖上城頭與風兵混戰在一處,他想也沒想,直接跑了過去。  

剛到戰場的近前,迎面便砍來一劍,他身形微側,避開鋒芒,接著手中刀順勢向前一劃,隨著嘶的一聲,出劍的那名寧兵喉嚨被割斷,鮮血濺射而出,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  

隨著吼叫聲,兩名殺的渾身是血的寧兵向他沖殺過來,二人各掄長刀,分劈他的腦袋和前胸。  

唐寅低頭,將頭上的一刀躲開,與此同時,手中刀外掃,把砍向他胸口的一刀擋開。  

沒等對方收刀,他箭步上前,張開手掌,一把將其中一名寧兵的臉孔抓住,只見他掌心黑光閃過,那名寧兵瞬間化為青煙,無主的盔甲連同兵器散落在地。  

另一名士兵哪見過黑暗之火,直嚇的驚叫出聲,下意識的後退。  

可他的速度與唐寅比起來相差甚遠,沒見他如何蓄力,兩步便追上那名寧兵,燃燒著黑暗之火的手掌掃過對方的脖頸,這一名寧兵也隨之憑空消失。  

解決掉三人,僅僅是滄海一粟,更多的寧兵向唐寅蜂擁而來。  

他身法輕盈又詭異,飄忽不定,時而用刀,時而用黑暗之火,時間不長,他周圍已橫七豎八躺有二十多具屍體,還有失去主人疊羅起來好高的寧兵鎧甲。  

身體源源不斷吸收的靈氣讓唐寅體內每一顆細胞都在興奮,肋下的傷口也奇跡般的長出新肉,開始愈合。  

此時,他的身體已達到最佳狀態,但他的心志卻越來越模糊,只剩下單純的殺戮,興奮的身體想收納更多的靈氣。  

他的黑暗之火不僅讓寧兵心驚膽寒,就連風國士兵也都又驚又怕,下意識地退避三舍,躲出好遠,生怕受其牽連,如此一來,反倒給唐寅創造出更大的空間,他靈活的身法也能發揮到及至,進攻、閃躲、遊回變的更加如魚得水。  

不過寧兵的數量實在太多,死掉一批,馬上就會填補上更多的人,仿佛永無止境,殺也殺不完。  

打斗中,唐寅的刀斷了,便隨手換一把劍,劍折了,又換一根長矛,很快矛也折斷,他又重新揀了把鋼刀。  

撕殺的時間不算太長,但他已不知道自己共用損了多少武器,共‘吃掉’多少敵方的士兵,只是覺得體內的靈氣越來越充足,但更/新/超/快體力卻消耗嚴重,鼻凹鬢角都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是粘糊糊,分不清是被汗水濕透還是被敵人的鮮血濕透。  

唐寅在激戰,隨後上來的舞媚也在激戰,只是她沒有與唐寅匯合到一處,她剛登上城牆,便被突破上來的寧兵纏住,等交上手之後,再想脫身可就難上加難了,寧兵認出舞媚穿著的是將軍盔甲,知道她身份非同尋常,瘋了似的向她圍攻。  

另一邊的邱真沒有直接參與戰斗,他頭腦精明得很,並不與寧兵接觸,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開便藏到己方人群的後面。但他在戰場上可不僅僅是躲,眼楮一直在四處張望,左右巡視,觀察周圍的戰況,尋找己方的靈武高手。  

他不會靈武,在戰場上幫不上唐寅的幫,但他可能找人幫忙,助唐寅一臂之力。  結果還真被他找到兩人,這兩位在軍中職位雖然不高,但靈氣修為都很不錯,一位名叫古越,擅長用刀,另一位名叫樂天,擅於用箭。  

這兩人在戰場上十分紮眼,一個不停的放箭,另一個在其身邊做護衛,配合的恰倒好處,傷敵無數。  邱真找上他倆之後並未費多少口舌,只是手指唐寅所在的方向說那邊敵軍眾多,要他二人過去相助,兩人毫未推托,立刻跟隨邱真殺了過去。  

且說唐寅,他仍在惡戰,周圍的己方士兵越打越少,而寧兵則越聚越多,到最後,目光所及之處幾乎都是銀光閃閃的寧兵寧將,分不清個數,將他團團圍困在當中。  

明知道唐寅刀法精湛刁鑽,黑暗之火又歹毒無比,但周圍的寧兵就象是不要命似的向他攻個不停,倒下一批,立刻又沖上一批,那一張張因恐懼、憤怒而變的扭曲、猙獰的臉簡直如惡魔一般。  

唐寅找不到休息的空擋,甚至連多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現在,他的體力早已經耗光,之所以還能戰斗完全是靠靈氣以及堅韌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撐著。  “去死吧!”  

見唐寅出招的速度漸慢,在他身後的兩名寧兵以為有機可乘,突下殺手,兩支長槍分刺他的腰眼和後心。  

他聽到背後惡風不善,知道有人出手偷襲,但卻無力閃躲,也沒有閃躲的機會,因為在他前面襲來的數只刀劍已讓他應接不暇,難以招架。  

他深吸口氣,猛的大吼一聲,身子未閃,反向後急退,同一時間,他反手回掃一刀。  

嗡!  

這一刀唐寅是運足靈氣掃出的,刀鋒劃過空氣時突然產生波動,那波動好象水暈一般快速散開,踫到兩支長槍後,槍身瞬間粉碎,但波動不減,繼續向前推進。  

耳輪中只聽‘撲、撲’的一陣悶響,在他身後的數名寧兵被波動掃中,就如同鋼刀切菜,數名寧兵連人帶甲被攔腰截斷,血濺滿地,折斷的上半身摔落在地,而下半身的雙腿還站於地面,切口光滑如鏡,其狀血腥恐怖倒了極點。  

這就是靈波。靈武者釋放自身靈氣作為進攻手段,產生出巨大的破壞力,當然,使用靈波對靈氣的消耗也是極大的。  

唐寅現在不缺靈氣,缺少的是體力和喘息的空機。  

回手掃出一道靈波,他毫不停歇,單手持刀,又全力向正面掃去。  

嗡!靈波又現,只是這一次靈波他使用的更加順手,比剛才那記更重,也更犀利。  在一片慘叫聲中,位於唐寅正前方的十數名寧兵身首異處,十幾具無頭的屍體站在地上,好象十幾處噴泉,鮮血噴射到半空中,形成鮮紅的血雨。  

嘩——如果說剛才的唐寅就夠恐怖了,那麼現在的唐寅則是恐怖加倍。  

周圍的寧兵寧將們嚇的連連後退,頃刻之間便讓出一塊五米見長的空地。  

趁著這難道的機會,唐寅單刀拄地,連連喘息。  

他的刀不拄地還好點,這一拄,直接化成了鐵沫。  

他使用靈波時沒有施展兵之靈化,普通的武器承受不住釋放靈波時的壓力,鋼刀被徹底破壞掉。  

唐寅身子一踉蹌,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收住身形才沒有摔倒在地。  

可他這稍微露出的破綻又拉響了寧兵進攻的號角,數以百記的寧兵再次向他圍攻過來。  

唐寅暗嘆口氣,不過經過剛才瞬間的停歇,他已感覺到自己目前的靈氣已達到‘靈破’境界,完成靈鎧化或者兵之靈化都已經沒有問題。  

靈破境界,不足以讓修靈者同時完成靈鎧化和兵之靈化,在戰場上,究竟是使用靈鎧還是靈兵,這是個艱難的選擇,要進攻就得犧牲掉防禦,而要防禦就得犧牲掉進攻。  以唐寅那種瘋狂的個性又豈會要防禦和不要進攻。  

他單腳在地上一鉤,飛快地挑起一把鋼刀抓入掌中,接著,手掌釋放靈氣,純黑色的霧氣將鋼刀籠罩住,一瞬間,鋼刀由銀色變成黑色,刀身在延伸的同時並開始發生彎曲。  

他的兵之靈化剛剛完成,寧兵業已到了近前,唐寅嘴角微揚,手中靈刀橫切而出。   

嚓!  

靈化後的武器可不是普通兵器能擋得住的,隨著一陣脆響,最先上來那排的寧兵,手中武器齊齊被斬斷,他們上來的快,退的更快,一各個汗流滿面的踉蹌而退,與隨後前沖的己方人員互撞在一起,人群為之大亂。  

“你們都退下,讓我來!”  

寧兵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喝一聲,接著,人群向左右分開,從中走出名渾身白色靈鎧的戰將。  

這人身材高壯,一米九掛零,膀大腰圓,手中一稈長槍,形狀怪異,明顯是靈化後的靈武器。  

啊!唐寅看罷,暗吃一驚,此人能同時完成靈鎧和靈兵,其靈氣修為至少達到靈化境界,比自己要高出一籌。  

那戰將的臉孔被靈鎧遮擋住,只留出兩只滾圓的眼楮在外面,骨碌碌的亂轉,眼光在唐寅身上掃來掃去。  

看了一會,魁梧戰將冷笑一聲,說道︰“暗之修靈者!想必閣下就是傷了三殿下的唐寅吧,今天,本將取你的腦袋!”說話之間,他跨步上前,手中靈槍舉起,對準唐寅的頭頂,力劈華山的狠砸下去。  

嗚——靈槍破風,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不用去接,只聽風聲就能判斷出來對方這一砸之力有多大。  

唐寅不敢硬接,抽身閃躲。  

啪!  

這一槍沒砸中唐寅,砸在他身後的箭垛上,由堅石制造而成的箭垛被這一槍硬生生地砸了個粉碎,四處飛濺的小石塊將唐寅的衣服劃開數條口子,連帶著,皮膚也滲出血絲。  

好霸道的一槍,好厲害的靈戰士!唐寅暗暗咋舌,不過心中並不畏懼,他冷笑出聲,腳下一個滑步,閃到魁梧戰將的身側,手中靈刀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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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48:58

第二集 第三十七章

    唐寅的速度之快,如同閃電,而招式又詭異,出人意料,魁梧戰將心頭暗驚,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急忙橫跨一步,避開鋒芒,隨後反手一記斜刺,靈槍直取唐寅的胸口。  

拼速度,拼招式,這個世界上恐怕還沒有誰能是唐寅的對手。  

見大漢一槍刺來,他嗤笑一聲,手中靈刀向外一揮,以四兩撥千斤的技巧將其挑開,身子順勢上前半步,另只腳掛踢對方。 
 
“呀!”

魁梧戰將忍不住驚叫出聲,使出最大的力氣,向後急退閃躲,只可惜還是稍慢半拍,唐寅這腳雖未踢中他,卻撩到他的大腿內側,好在有靈鎧護體,不然唐寅這腳也夠他骨斷筋折的。  

沒想到唐寅在苦戰這麼久之後還有如此強悍的實力,而更令魁梧戰將羞愧難當的是對方的靈氣修為又明明沒有自己高深,但自己卻偏偏被人家打的手忙腳亂。  

他惱羞成怒,怪叫一聲,把槍當刀使,掄槍向唐寅腰間猛掃。  

唐寅身子提溜一轉,如同陀螺,瞬間又滑到魁梧戰將的身後,這回他沒有出刀,而是伸出另只燃燒著黑暗之火的手,向其背後拍去。  

撲!  

魁梧戰將的靈氣修為是靈化境界,這對唐寅來說簡直就是一塊巨大的蛋糕,要是把他吸收掉,對他自身的靈氣修為將會是個飛躍的提升。  

但是當他的手掌拍到魁梧戰將的後背時,他立刻發現自己錯了,對方的靈氣修為遠比他預想中的要高,他的黑暗之火根本燒不化對方身上的靈鎧,只發出一聲悶響,而其靈鎧文絲未損,仍然保持著原狀。  
遭了!唐寅心中暗叫不好,可是他才剛剛意識到不好,對方的靈槍業已閃電般的回刺過來。  

撲哧!這一槍,唐寅實在閃躲不開了,肚子被結結實實刺中,好在魁梧戰將是以槍尾回刺,沒來得及用槍尖,不然的話,足可以把唐寅刺個透心涼。  

即使如此,唐寅仍受傷不輕,受其沖擊,整個身子都離地而起,彈飛出好遠。  

隨著撲通一聲悶響,他重重摔落在地,人還沒等爬起,忽覺嗓子眼發甜,一股熱流從腹中返出。  

“哇!”唐寅側頭,噴吐出一大口血水,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  

“哈哈——”魁梧戰將慢慢轉回身,橫槍大笑,傲然說道︰“唐寅,你想對我用黑暗之火,可惜你還差的遠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話之間,他一步步向唐寅走去。  

看著對方*近,唐寅暗暗感嘆,與高手過招真是不能有稍微的馬虎,一個失誤便能造成自己的性命之憂,剛才自己確實太托大了。  

他的傷很重,但還不致命,而且暗之靈氣有修復功能,他需要的只是時間。哪怕對方能多給他幾分鐘甚至幾十秒的時間就足夠了。  

他籲了口氣,嘴角揚起,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反而露出笑容,悠悠說道︰“閣下即使要殺我,也應該亮出自己的名號吧!”  

他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魁梧戰將笑的得意,走到唐寅近前戰定,手中靈槍高高舉起,槍尖對準唐寅的喉嚨,說道︰“讓你死個明白,你給我記住了,本將名叫伍魁,乃寧國鎮殿將軍!”  

鎮殿將軍,這個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其象征性的意義遠比實際權利要大得多。一般來講,鎮殿將軍是充門面的,作用和門神差不多,選中之人都是身材既魁梧又雄壯,至於有沒有真才實學倒無關緊要,當然有真本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鎮殿將軍一般不會隨軍出征,但這次寧國攻打潼門有兩位王子參與,所以破例也派出兩名鎮殿將軍做護衛,這位伍魁便是其中之一。  

唐寅不懂得鎮殿將軍為何物,但嚴烈的記憶中可明白鎮殿將軍是個什麼職位,他聞言不由得暗自苦笑,自己竟然敗在這等廢物之手,真算是可悲至極啊!  

“現在知道本將軍是何人了,你就安心受死吧!”  

說話之間,伍魁運足臂力,作勢便要刺下去。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空中突然傳來嗖的破風聲。  

伍魁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一支被靈化後了的箭矢射中他的肩胛骨處。  

耳輪中只聽啪的一聲,伍魁肩膀處的靈鎧應聲而碎,不過靈鎧還是將箭矢的力道化掉,隨著當啷的脆響聲,靈箭落地。  

“誰?誰突放冷箭?”武魁大驚,對方能一箭射碎自己的靈鎧,顯然也是個靈戰士,但使用弓箭做武器的靈戰士實在太少見了。  

沒有人答話,倒是有人高聲叫喊道︰“唐大哥,你沒事吧,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啦!”  喊話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邱真,在他身側,還站有兩位,那是他找來的兩位幫手,古越和樂天,剛才那一箭,也正是樂天所射。  

來的真是時候啊!唐寅松了口氣,不敢浪費時間回話,他乘著這個難得的機會,運用體內的暗之靈氣恢復剛才所受的內傷。  

樂天一箭雖然射中卻未能傷敵,他面色凝重,感覺的出來對方是個靈氣修為極深的高手,他回手從箭囊內又抽出一支純鐵制的箭矢,隨手一揮,靈氣與箭身融合,原本光滑的箭身立刻生出駭人的倒刺,其狀如同狼牙箭。  

他搭弓上箭,瞄準了伍魁。  

而站於他身旁的古越默契的提刀沖了過去,竄到伍魁近前之後,揮臂連砍三刀。  

他沒有靈鎧,但手中刀卻是靈化後的,威力不容小覷。  

伍魁並不將他放在眼里,身上靈氣釋放,剛才肩膀處破碎的靈鎧馬上恢復原狀,接著,他雙手持槍,將古越砍來的三刀一一招架住,回手又反刺了兩槍。  

古越的三刀,對他基本沒構成威脅,而他回刺的兩槍,卻足足將古越*退三大步,兩者之間的高下立見分曉。  

可正當伍魁想乘勝追擊古越的時候,空中勁風又起,他僅僅看到一道寒光閃到自己近前,可再想閃躲,已然來不及了。  
啪!  

樂天的靈箭這回又射中他的胸口,不過效果卻和剛才那箭一樣,僅僅是把伍魁胸口處的靈鎧擊碎,而未傷到他肉身分毫。  

真是討人厭的弓箭手!伍魁狠的直咬牙,釋放靈氣,將胸口的靈鎧修補好,想要沖過去與樂天拼命,但古越又纏了上來,使他難以脫身。  

古越的實力與伍魁相差甚遠,如果不是有樂天在後面出箭相助,他在伍魁的手底下恐怕連三個照面都堅持不住。  

當古越和樂天把伍魁死死纏住這個空擋,唐寅也借著自己的靈氣將所受內傷治愈。  他躺在地上沒有馬上起來,打算多歇息一下養足體力,再找伍魁報剛才那一槍之仇。  

他不動,而周圍的寧兵們以為他是重傷不起,見現在有機可乘,又紛紛向唐寅緩步*近。  

剛剛治療了內傷,唐寅正心疼消耗掉的靈氣,而眾寧兵們主動找上門來,等於是過來獻身,讓他恢復靈氣的。  

他心中暗笑,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周圍的寧兵都已到了唐寅近前,看他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眾人都徹底放了心,看來伍將軍確實把他傷的很重,此時不下手,還等待何時?  

寧兵們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舉起手中武器。  

可他們的家夥還沒等落下,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唐寅卻突然之間變成下山的猛虎,嗷的一聲從地上竄起,雙掌燃燒起濃烈的黑暗之火,兩臂揮動之間,六名寧兵瞬間消失,化成縷縷青煙。  

“哎呀——媽呀——”  

眾寧兵們準備不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皆的嚇了手腳,紛紛後退。  

他們若是不退還好點,這一退,整個陣營都變的混亂不堪,這更給唐寅下手的機會。  

唐寅哪會客氣,干脆放棄使用武器,單用黑暗之火,對寧兵打開殺戮。  

眨眼工夫,城頭之上又多出數十副空空的鎧甲。  

見唐寅在大下殺手,黑暗之火讓下面的士兵們幾乎嚇破了膽,伍魁怒吼一聲,棄開古越,反殺向唐寅,大叫道︰“唐寅,休得猖狂,你的對手在這里!”  

他話音未落,手中靈槍精光乍現,仿佛化成十多條靈蛇,分襲唐寅的周身要害。  

這是光明系靈武技能——血魂追。  

此技能是靈武者釋放出多重靈波,威力巨大,攻擊範圍也廣,唐寅沒有靈鎧護身,不敢抵其鋒芒,不過他反應也快,身子好似泥鰍,一頭鑽進寧兵的人群當中。  

等對方施展的血魂追過後,他又從人群中快速地竄了出來,手中還抓著一名寧兵,運足臂力,對準伍魁全力砸了過去。  

伍魁無奈,只能側身閃躲,那名寧兵剛剛從他身側飛過,唐寅也隨之到了他近前,單腳提起,重重提在伍魁的胸口。  

伍魁有靈鎧保護,平常的靈兵器都傷不了他,唐寅的腳力對他而言更是不痛不癢。  不過唐寅腳力甚重,武魁被踢的站力不住,連連後退。  

他身形還未穩住,後面的古越已追了上來,手中靈刀掛著勁風攔腰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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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0:49:37

第二集 第38章

    武魁被迫無奈,使出無賴的招法,就地臥倒,滾向旁邊,堪堪將古越這刀避開。

    他還未從地上爬起,樂天的靈箭又到了,這一箭正中他的後心,只可惜仍是將其靈鎧射碎,而未傷到他的身體。

    不過唐寅眼楮卻是一亮,認為機會來了,箭步上前,燃燒著黑暗之火的手掌重重向武魁的後心拍去。

    他快,可武魁靈鎧恢復的速度更快,幾乎是在靈鎧破碎的那一瞬間他便開始釋放靈氣,將破口處修復,當唐寅一掌拍到時,他後心處的靈鎧業已完好如初。

    啪!唐寅這勢大力沈的一掌又拍在他厚厚的靈鎧上,未傷到分毫。

    好個難纏的家夥!唐寅暗暗咧嘴。武魁靈氣修為深厚,身上的靈鎧也堅固,這仿佛是給他套了一層厚厚的甲殼,根本無法傷到他。

    武魁看出唐寅的意圖,仰面狂笑,輕蔑道︰“爾等鼠輩,想要傷我,還得再練個十年!”說著,他手中靈槍由左及右,橫掃而出,如此同時,靈波擴散,如同一把半月形的真空刀,直向唐寅和古越飛來。

    他二人躲閃狼狽,唐寅高高躍起,而古越則是趴伏在地,靈波幾乎是擦著二人的身體掠過。

    對付象武魁這種靈氣修為高深的人,渾身上下都保護的嚴嚴實實,唐寅一時間也找不到太好的辦法,他與古越雙戰武魁,但場面仍不佔上風,時常被對方釋放的靈波*的狼狽不堪。

    斗一會,唐寅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沖著古越大喊道︰“你在前面拖住他,我攻他背後!”

    古越沒有多想,本能的應了一聲,揮刀迎向武魁,在其正前方搶攻,而唐寅則憑借靈巧的身法,繞到武魁的身後,連施殺招。

    唐寅手中沒有武器,而他的黑暗之火又對武魁構不成任何威脅,後者根本就不理會他,專心與前面的古越對戰。

    他的掉以輕心,也正是唐寅所要的效果。

    時間不長,古越已難以支撐,被武魁剛猛的槍招*的節節後退。

    正在此時,樂天的靈箭又到了,這一次,靈箭是射向武魁的後脖根。

    由於沒有和武魁正面作戰,唐寅的壓力不大,打斗中也有心思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他瞥到樂天的靈箭再次射來時,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機會又來了。

    他先一步判斷出靈箭所射的方位,接著,唐寅做出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在靈箭射中武魁之前的那一瞬間,他的手先一步按在武魁的後脖根處,看起來,他象是在幫對方擋箭,實則不然。

    撲!

    靈箭射中唐寅的手背,力道絲毫未減,直接將他的手掌貫穿,繼續前刺,正釘在武魁脖頸處的靈鎧,耳輪中只聽 嚓一聲,靈鎧破碎,被擊出個巴掌大小的窟窿。

    但這對唐寅的黑暗之火來說足夠了。

    就在靈箭射碎靈鎧的同時,他的黑暗之火也隨之在掌心燃燒, 黑色的火焰好似化成有生命的黑色火蛇,順著靈鎧的破口鑽了進去。

    正與前面古越作戰的武魁做夢也想不到唐寅會使出這樣的鬼招,剎那之間,他覺得自己仿佛一下子陷入火坑之中,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根筋骨都在燃燒,那撕心裂肺的灼疼感讓他不由自主地仰天慘叫。

    再看武魁,身上的靈鎧仍在,但雙目卻冒出濃濃的青煙,隨著撲通一聲悶響,他龐大的身軀跪倒在地,十指彎曲,不停地扣著地面,沒過幾秒鐘,他的叫聲弱了下去,身上的靈鎧漸漸被黑色的火焰所替代,化成青煙,飄蕩在空中。

    這是由內向外的焚燒。

    好端端的大活人,靈氣修為精湛的靈戰士,只在幾秒之間,便被燒的一干二靜,地面只留下一堆貼身的衣物,還有那只恢復成原形的銀槍。

    在場的眾人都傻眼了,不管是寧兵還是風兵,都被眼前的情景驚的目瞪口呆,久久回不過來神,包括古越和樂天在內。

    可唐寅沒有發呆,武魁化成的靈氣對他來說可是難得一見的大餐。

    他深深地呼吸著,空中飄蕩的靈氣順著他的鼻孔、渾身的毛細孔源源不斷地鑽進他的體內。

    或許瞬間吸收的靈氣過多,唐寅的身體也有些難以支撐,他身子劇烈地顫抖著,慢慢彎了下去,整個身形躬的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蝦,他緩緩握住武魁留下的銀槍,深垂著腦袋停頓好一會,隨後猛的挺直身軀,仰天咆哮。

    哮聲如雷,震耳欲聾。

    與此同時,他身上散發出濃烈的黑色霧氣,將其連人帶槍,統統罩住,眨眼工夫,黑氣化為實質,在他身上凝固成純黑色並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鎧甲,將其周身包裹的嚴實合縫,另外,他手中的銀槍在融合黑氣之後也發生變化,銀色被黑色取代,槍尖橫生,斜刺里生出一只三尺有余的彎刀,冷眼看去,唐寅握在手中的已不是槍,更象是一把超大型號的鐮刀,死神的鐮刀!

    當啷!

    他拖著鐮刀,向前跨出一步,腳下的靈鎧登踏城牆的石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慢慢擡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寧兵眾人。

    直到這時,人們才發現他的眼楮已變成純黑色的,沒有眼白,或者說他的眼白已被眼中流淌滾動的黑色霧氣所蓋住。

    “殺——”

    唐寅驀的斷喝一聲,手中鐮刀橫向揮出,一時間,刀鋒破鎧切肉之聲連成一片,寧兵人群中最前的那一排沒有一人幸免於難,皆被斬成兩截。

    猩紅的鮮血染紅地面,使地上的石磚象是被紅水洗過一遍似的。

    “啊……”直到此時,寧兵眾人才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的向後齊退,可是城牆就那麼寬,哪有距離給他們退避,隨著數聲慘叫,後面的整排寧兵被擠下城牆,直接摔了下去。

    “哈哈!”唐寅仰面大笑,手中黑色的鐮刀再次揮出,此時再砍殺寧兵,真好象刀斬草芥一般,霍霍的刀光中,不時還有靈波湧出。

    同時完成靈鎧化和兵之靈化,唐寅的修為無疑層樓,達到了靈化境界,當然,這全都是武魁的功勞,如果沒有他,唐寅的靈氣不可能瞬間暴漲如此之多。

    他瘋狂的接連出刀,連古越都不敢太靠近。

    他退到樂天身側,看唐寅在前面砍殺寧兵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他深吸口氣,對邱真說道︰“他……是暗之修靈者?!”

    邱真看出唐寅的靈氣修為有了飛躍性的突破,他比任何人都高興,興致勃勃地觀望大開殺戒的唐寅,隨口應道︰“沒錯!那又如何?”

    古越咬咬嘴唇,沈默無語。

    在大多數光明系靈武者的眼中,暗系靈武者就是敵人,唐寅雖然和他是同一陣營,面對著共同的敵人,但不代表他對暗系靈武者沒有敵意。

    感覺到身邊的古越出奇的沈默,邱真終於回神,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古越。

    只看後者臉上的表情,他便將古越的心思猜出個大概,再瞧瞧另一邊的樂天,他倒是面無表情,不過眼神卻流露出精光,直視前方的唐寅。

    邱真暗嘆口氣,對古越問道︰“古越,你說暗系修靈者和光明系修靈者有什麼不同?”

    古越皺起眉頭,冷聲說道︰“以犧牲別人的方式來增長自己的修為,這種修煉難道不惡毒嗎?”

    邱真聳聳肩,說道︰“唐大哥殺的是敵人!”

    “那如果沒有敵人了呢?”

    邱真正色說道︰“我只知道,唐大哥現在在為了國家,奮勇殺敵,而你卻站在後面,大言不慚的說著風涼話!”

    古越聞言,臉色頓變,表情也陰沈下來。

    不等他開口,邱真又說道︰“實際上,並沒有修煉方式的不同,有的只是修煉者的不同,如果光明系靈武被惡人學了去,不也會成為危害一方的禍害嗎?如果暗系靈武被光明磊落的人學了去,不同樣可以造福國家和百姓嗎?在當今這樣的亂世,又何必那麼在意光明系和暗系之分呢?”

    古越若有所思,他擡頭看了看前方作戰的唐寅,問道︰“你說他是光明磊落之人?”

    邱真笑呵呵地搖搖頭,說道︰“唐大哥是什麼樣的人,我無法簡單評說,不過,”說話之間,他目光變的深邃,腦海中閃過他偷聽到唐寅和舞媚之間的那些話,深吸口氣,繼續道︰“不過,在我看來,他是個值得我去努力追隨的男人,我也相信,和唐大哥在一起,也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

    古越看著他良久,沒有再多言,而是重新完成兵之靈化,迎上那些還在源源不斷爬上城牆的寧兵。

    這場攻城戰,由早晨一直拼殺到中午,寧軍的攻勢終於開始減弱,其投入進攻的前陣五萬人死傷已過半,而風國死傷雖少,也減員也有三成左右,城牆上下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屍體疊羅,堆積如山,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仗打到現在,雙方士兵都已經筋疲力盡,對敵我雙方來說,剩下的只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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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50:19

第二集 第39章

    寧軍前陣進攻不利,但並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接下來,前陣存活下來的士兵全部撤退,由後陣的五萬士兵接替,繼續攻城。

    即使是中間換位這個短暫的空擋,寧軍也不給風國守軍休息的時間,中陣十萬人的箭陣再次發動,密集的箭矢如雨點一般射上城頭。

    瞬間,箭矢覆蓋住了屍體,將潼門的城牆變成箭海。

    由於先前吃過對方箭陣的虧,這一次風國守兵們應對起來沒有太慌亂,人們紛紛散開,或躲到箭垛後,或跑下城牆藏於牆根下,或支起盾牌格擋箭雨。

    終於等到寧軍的箭陣過去,但緊跟著五萬寧兵的攻城再次展開。

    著城下密壓壓的寧兵蜂擁爬著雲梯,風國守軍都有些絕望,人們覺得這根本就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攻防戰,敵我雙方的實力相差太懸殊,以兩萬人想抵禦住四十萬人的進攻,簡直是天方夜談。

    正在守軍們軍心動蕩之時,潼門城內由普通百姓自發組成的救援隊到了,他們沒有經過專門的格斗訓練,無法上陣殺敵,但卻能幫士兵們打打下手,救援傷兵、搬走屍體、運送城防器材等等。

    他們的到來雖然彌補不了雙方實力上的差距,但卻令士兵們心中溫暖,也給了他們繼續拼死戰斗下去的動力,即使不為國家,他們也有責任去保護潼門城內這數萬百姓的生命。

    戰斗仍在繼續,唐寅留在原地沒有動。

    他這里算是‘重災區’,風國在這的守兵基本都拼光了,剩下的只有他、古越、樂天以及毫無戰斗力的邱真。

    見寧兵又架起雲梯,瘋狂的往上爬,渾身靈鎧的唐寅手持鐮刀,猛的掄出一記靈波。

    隨著 嚓一聲脆響,他正下方的雲梯由中間折斷,雲梯之上的十余名寧兵慘叫著摔了下去。

    他的靈氣消耗有敵軍可以幫他補充,古越可不敢亂耗靈氣,不過好在他力大,搬起滾木擂石毫不費力,給攀爬雲梯的寧兵也造成極大的傷害。

    而樂天則是單腿踩在城頭上,一箭接著一箭向下狂射,對付寧軍的士兵,無須把箭身靈化,射出的也是普通的箭矢,但殺傷力可是大的驚人,基本每一箭都能射中敵兵的要害,每一次弓聲響起,都代表著一名敵兵中箭身亡。

    邱真沒有參加戰斗,可他也沒閑著,一會收集箭矢,送到樂天的身邊,一會又搬運滾木擂石過來交給古越,忙的滿頭大漢,氣喘連連。

    但他們畢竟只有四人,如何能守得住長達十多米的城牆,很快,寧兵便突殺上來,與唐寅等人展開近身搏殺。

    近身戰,是樂天最討厭的,他的弓射完全無法發揮,而唐寅卻喜歡這樣的戰斗,成群的寧兵對他來說就象是頓豐盛的滿漢全席,他一手揮舞靈化後的黑色鐮刀,一手燃燒著黑暗之火,邊殺敵邊吸取靈氣。

    如果是正常人,體內靈氣如此頻繁的暴漲,身體肯定承受不住,.會造成體內機能的損壞,但唐寅自幼習武,體格強猛、健壯,靈氣的暴增只會造成他短時間的不適,但身體很快便能適應過來。

    他身邊的寧兵越聚越多,而地上的屍體和空鎧甲也在飛速增加,現在的唐寅也徹底殺的麻木了,周圍眾多的寧兵在他眼中已不再是人,是豬、是狗、是畜生,反正就不是人,也只有抱著這樣的心理,他才能繼續戰斗下去。

    唐寅無法計算自己已經殺了多少人,僅僅是他造成的空盔甲就不下幾百副之多,至於被他從城頭上掃下去的敵人,更是不計其數。

    正當他殺的昏天黑地之時,忽聽身後有人高喊道︰“唐大哥,救我!”

    能喊他唐大哥的,除了邱真不會再有別人。

    唐寅急揮兩刀,殺退周圍的敵人,接著趁機跳上箭垛,攏目一瞧,好嘛,若長的城牆之上不知何時已站滿寧兵,而邱真、古越、樂天被敵人*到一角,古越一人掩護兩人,面對人山人海的敵軍,苦苦支撐,身上似乎也受了傷,血水順著他身上的皮甲不停的滴落。

    他只瞄了一眼,剛才被*退的寧兵再次圍攻上來,唐寅確認了邱真等人所在的方位,然後跳下箭垛,手中鐮刀連續三個重劈,砍出三道靈波,沖殺而至的寧兵過來的快,到下的更快,數十人被靈波掃個正著,身體立刻被一分為二,那光滑的切口簡直象是被激光切過似的。

    唐寅憋足力氣,向邱真那邊全力沖殺,靈化的鐮刀揮舞開來,銳不可擋,寧兵被殺的哭喊連天,成片成片向下倒。

    之上,他幾乎是踩著敵人的屍體走過來的,身上的靈鎧被飛濺的鮮血洗刷了一遍又一遍,到現在,已分不清楚靈鎧是黑色的還是紅色的。

    終於到了邱真這邊,見他三人都沒事,他暗噓了口氣,對古越說道︰“你先再擋一擋敵人!”說完話,不等古越反應,他已走到他的身後,並蹲了下去。

    古越見狀,鼻子差點氣歪了,本以為唐寅過來能幫自己擋擋敵人,分散對方的進攻,結果唐寅倒好,一來就躲到自己的身後去了。

    如果還有余力,他肯定會怒斥唐寅幾句,只可惜面前的敵人太多了,他連自保都難,沒精力去和唐寅費口舌。

    唐寅躲到古越的後面可不是為了歇息。

    他蹲下身形,單膝跪地,用粘滿鮮血的手指在地面上畫出個六角星,然後手掌張開,按於六角星的正中央,在心中默念的同時,他掌心散出騰騰的黑霧,黑霧散開,由鮮血畫成的六角星突然映射出刺眼的紅光,他冷聲大喝道︰“出來!黑暗之奴!”

    嘩啦啦——眾人還沒分辨清楚怎麼回事,原本倒在古越腳下的五具寧兵屍體突然站立起來。

    屍體的眼楮是空洞的,但身體卻在活動,從地面抓起武器,沒有向古越進攻,而是殺向周圍的寧兵。

    死人復活,無論是對寧兵還是對古越和樂天來說,都是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人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而事實卻又偏偏擺在眼前。

    只見那五具寧兵屍體,雙目漆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如同五只行屍走肉,但身體的力氣卻大的驚人,一劍砍出,幾乎能把寧兵連人帶鎧的由正中劈開。

    “這……這是死亡契約?”邱真看著半跪在地的唐寅,語氣有些結巴地說道。

    唐寅回頭,看著邱真一笑,說道︰“你懂得還真挺多的。”

    他剛才使用的技能,確實是暗系靈武學中的死亡契約。死亡契約和嚴烈在臨死前使用的死亡獻祭是同類型技能,只不過後者是犧牲性的,而前者是消耗性的。

    死亡契約只能針對死亡的人,它可以讓死者復活,化身為沒有任何情感的黑暗之奴,聽命於施術者的指揮,至於召喚黑暗之奴的數量、復活時間的長短、能力的高低則與施術者自身的靈氣修為有關系。

    死亡契約屬暗系靈武學中的高級技能,唐寅以前沒有能力使用,但現在他的修為達到靈化境界,體內靈氣空前的充沛,感覺自己差不多能夠使用,這才躲藏到古越的身後偷偷施術,以做實驗。死亡契約在暗系靈武學中也算是極為歹毒的技能,當年的嚴烈雖然會,但也從未使用過,唐寅其實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想到還真被他成功用了出來。

    五名寧兵死而復活,沒有進攻敵人,反而向自己人發起攻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眾多的寧兵措手不及,再加上心中恐懼,整個陣營隨之大亂。

    抽出空隙的古越倒退兩步,乘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喘息了好一會,他咽口吐沫,扭頭看向唐寅,斷斷續續的費力道︰“你……你竟然……還會這種暗系靈武的技能!”

    “呵呵!”唐寅的臉埋在靈鎧之下,如果他不是笑出聲,沒人知道他是在笑。

    他慢悠悠地說道︰“這不算什麼,我會的技能還多著呢!”說完,他打量古越幾眼,說道︰“和你並肩作戰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

    “古越!”古越回答的簡潔。

    唐寅回頭,目光帶著詢問又看向樂天。

    “樂天!”

    “你倆的靈氣修為都不錯。”唐寅停頓了片刻,深吸口氣,扭動脖頸,說道︰“緩的差不多了吧,又該輪到我們上場了。五個黑暗之奴只能拿出來嚇嚇人,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古越和樂天相視苦笑。

    他倆都是第一次見到暗之修靈者,也直到今天他倆才算明白暗系靈武的可怕之處,本來與唐寅配合共同禦敵應該是件蠻輕松的事,只可惜敵我雙方人數的差距太大,仗才打的如此費勁,連好好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古越低頭檢查一遍自己身上的傷口,確認沒有重傷後,連包紮都未做,揮揮手中靈刀,沖著唐寅點點頭,正色說道︰“上吧!”

    此人倒算是一條漢子!唐寅暗暗點頭,仰面長笑一聲,接著提鐮刀又沖向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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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50:37

第二集 第40章

    (40)黑暗之奴並沒有象唐寅講述的那麼簡單,不僅僅是嚇人的,戰斗力也很強。

    它們沒有情感,不會有恐懼的情緒,面對再多的敵人也能勇猛的沖上去;它們沒有痛覺、沒有生命,即使受了致命傷,哪怕是胳膊和腿都被砍掉了,也能用牙齒去嘶咬就近的敵人。

    在敵人數量眾多的混戰當中,五個黑暗之奴所能發揮出來的殺傷力有限,但產生的威懾力卻是極大的,有不少寧兵根本不敢靠近他們,象是見了鬼似的躲出好遠。

    如此一來,唐寅和古越的壓力也減輕不少。

    很快,他倆便合力將城牆上的寧軍殺退,贏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再看那五個黑暗之奴,有兩個已被徹底破壞掉,幾乎被砍成肉泥,另外三個也是缺胳膊斷腿的,身上的傷口無數,但還都能堅持戰斗。

    邱真乘著敵人退去的空機,好奇地走到那三個黑暗之奴近前,心里發毛地打量它們。

    了一會,他轉頭對唐寅笑道︰“唐大哥,多做出一些黑暗之奴,可以幫我們不少忙呢!”

    唐寅笑了笑,說道︰“以我現在的修為,召出五只黑暗之奴已是極限了!”說著話,他走到邱真旁邊,手中巨大的鐮刀信手一揮,隨著三聲脆響,剩余的三個黑暗之奴齊齊被斬為兩截。

    “啊?”邱真、古越、樂天三人同嚇了一跳,驚叫出聲,不明白唐寅為何把三個黑暗之奴殺掉。黑暗之奴雖然已不再是人,但畢竟剛才還為他們戰斗,如此冷酷地將其斬殺,三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感覺不太舒服。

    唐寅半跪在地,以鮮血重新畫出六芒星,借助寧兵的屍體,又召出五個新的黑暗之奴。

    見狀,邱真三人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唐寅走到城牆邊,向下俯視,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成群成片的寧兵,密壓壓的擠在一起,分不出個數。

    他輕輕嘆口氣,舉目又望向其它方向的城牆,有些地方在進行攻防戰,有些地方在展開近身撕殺,敵我雙方的士兵混在一起,人喊馬嘶,叫嚷聲、鐵器的踫撞聲還有不時傳來的慘叫聲連成一片,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有破損的武器,整面城牆已變成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個人的實力再強再猛,在如此大規模的戰爭中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微乎其微。當然,這只是他現階段的認識。

    他依靠著箭垛,席地而坐,摸摸肚子,說道︰“要是能弄點吃的就好了。”

    邱真噗嗤笑了,挨著唐寅也坐了下來,搖頭說道︰“現在就算讓我吃燕窩、魚翅我也吃不下了。”在殘肢斷臂和鮮血的環繞下,他一想到吃就感覺陣陣的反胃。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唐寅喃喃說道,他擡起頭,仰望天際,幽幽說道︰“不知道今天這場仗要打到什麼時候。”

    唐寅雖然生性噬血如命,但從早晨殺到現在,也實在是殺膩了,身心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

    “天知道……”邱真苦笑。

    他對己方究竟能不能守住潼門,毫無信心,若是沒有援軍,若是再這樣堅持下去,到最後恐怕誰都跑不掉。“不知道舞將軍現在在哪……”

    他話音還未落,便聽到城下響起號角聲。

    吹號進攻,鳴金收兵,這是天下共通的軍令。

    唐寅振作精神,起身,說道︰“敵人又要上來了!”

    古越是典型的軍人,象是上緊發條的機器,身上的傷口剛包紮一半,聽聞敵軍號角,人騰的一下從地上竄起,抓起戰刀,釋放靈氣,完成兵之靈化,做出準備戰斗的架勢。

    果然。寧軍的進攻又來了。

    寧兵這次的進攻,在他們這段城牆投入兵力更多,雲梯之間排的毫無縫隙,黑壓壓的寧兵攀爬雲梯,叫喊著殺上城頭。

    接下來,又是場無休無止的惡戰。

    寧軍的第二次攻城,從中午持續到傍晚,直至天色漸黑,不利於攻城,這才鳴金收兵。

    這是一場雙方的消耗戰,寧軍投入攻城的人數前後共有十萬,完好無缺撤下去的只有五萬,傷亡達到過半,而風國守軍也未佔到便宜,一天下來,兩萬軍兵,幾乎找不到幾個是身上沒傷的,僅僅陣亡的人數就達到八千之眾。

    風國士兵的屍體、寧軍殘留的屍體,最後收集到一起,足足羅成十座屍山。

    鮮血凝固、干枯,暗灰色的城頭業已變成黑紅色的,散落的頭盔和武器到處都是,不計其數,疲憊不堪的風兵就地臥倒休息,橫七豎八的鋪滿城頭。現在,人們的臉上已看不出是喜悅還是恐懼,沒有任何的情緒,映入眼中的是千篇一律的麻木的面孔。

    沒有人說話,也沒人有心情說話,整個城頭剩下的只有喘息聲以及傷者微弱的呻せ吟聲。

    唐寅、邱真、古越、樂天四人漫步向塔樓走去,他們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突然之間,唐寅心中有股憤怒,他不氣城外的寧軍,氣的是四大權貴中的梁家,氣梁家的援軍遲遲未到。

    潼門的守軍在用自己的生命報效國家,流血流汗,以二萬人力敵寧軍四十萬,而梁家卻因為這樣那樣的私利而遲遲不將援軍派到,可惡至極。

    他對風國的四大權貴本無喜惡,即使受舞媚的提拔也僅僅是踫巧遇到她罷了,但是此時,他對梁家生出難以形容的排斥和憤怒感,這也成為日後他與梁家交惡的主要原因。

    “唐寅!”

    他們四人剛走到塔樓處,忽聽上方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擡頭上望,只見舞媚從塔樓上探出半個身子,瞪大雙眼,正又驚又喜地看著他。

    此時,唐寅身上的靈鎧早已散去,露出本來的模樣。他沖著舞媚微微一笑,看到她平安無事,他的心里似乎也長出一口氣。

    他登上塔樓,去見舞媚。

    塔樓不大,長有四米,寬有兩米,不足十平米的空間。

    塔樓內不僅舞媚和舞英兩姐妹在,其中還有潼門的守將宗政廣孝。

    宗政廣孝一直在塔樓內指揮大局,並未親自參戰,但一天光景下來,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舞媚和舞英顯然是參與到惡戰當中,身上血跡斑斑,但精氣神還很足,看樣子並未受傷。

    沒等唐寅說話,舞媚已搶先說道︰“你跑到哪去了?我怎麼一直都沒找到你!”

    唐寅笑道︰“我一直在城北。”

    “哦!”舞媚應了一聲,又關切地問道︰“北面那邊的形勢如何?寧軍攻城時,我發覺他們在北面投入的人力很多。”

    唐寅聳聳肩,隨口說道︰“還能如何?!”說著,他回頭指指邱真三人,說道︰“最後就只剩下我們四人,其他人都死光了。”

    舞媚對邱真、古越、樂天只簡單掃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她輕嘆一聲,轉過身形,對宗政廣孝說道︰“宗政將軍,以目前這種形勢,你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潼門……不能再耽擱了,還是跟我一起走吧,君上深明事理,這種情況下是不會責罰你的。”

    “呵呵……”宗政廣孝笑了,笑的蒼涼又苦澀,他搖頭說道︰“現在我哪里還在乎君上對我責不責罰?!君上既然將潼門交於我鎮守,那是對我的信任,而我,恐怕要有負君上的重托了!”

    “宗政將軍……”

    宗政廣孝擺擺手,打斷舞媚下面的勸告,說道︰“舞將軍和我職責不同,沒有必要再留下來。”

    見舞媚還有說話,他又正色說道︰“風國千百余年,向來只有戰死沙場之將軍,而沒有臨陣脫逃之將領,我宗政廣孝雖然無得無せ能,亦不敢開此先河,做大風的罪人。今天縱然敵眾我寡,九死一生,但我亦會與潼門將士共存亡,不辱我大風之國威。”

    聽聞這席話,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周圍的守衛們忍不住紛紛垂下頭去,擦拭眼角,舞媚和舞英亦是眼圈泛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就連唐寅,也是心中發酸,由衷欽佩宗政廣孝這種寧折不曲的氣魄。

    “我只有一件事拜托舞將軍。”宗政廣孝伸手入懷,掏出一封書信,遞於舞媚近前,說道︰“這封家書,我希望舞將軍在回到鹽城後能送到我的家里。”

    舞媚手掌微微顫抖著接過書信,沈默半晌,再次開口道︰“宗政將軍,你……”話剛出口,但看到宗政廣孝堅定的神情,她又把下面的話咽了回去,覺得自己再勸下去,已是對宗政廣孝的不敬和侮辱。

    她將書信小心地揣好,然後重重點下頭,正色道︰“宗政將軍請放心,我定會將家書帶到。”

    “啊,多謝舞將軍!”宗政廣孝露出笑容,輕聲嘆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向城外的寧軍大營望了望,又道︰“不知今晚寧軍會不會再攻,舞將軍現在應該動身了。”

    舞媚貝齒咬了咬朱唇,將心一橫,決定不再耽擱,她說道︰“我在鹽城,等候宗政將軍退敵的好消息!”

    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麼說她不僅僅是鼓勵宗政廣孝,也是在給自己一個希望,希望宗政廣孝能活下去。

    “呵呵,有緣的話,我與舞將軍鹽城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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