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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51:27

第二集 第四十一章

    “宗政將軍,告辭!”舞媚說完,再不停留,轉身向塔下走去。

    見唐寅站在原地未動,生怕他又犯倔脾氣,要堅持留在潼門,邱真急拉他的衣角,低聲說道︰“我們也該走了。”

    唐寅可沒打算留在潼門,只是在想事情。

    他對邱真點下頭,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對古越和樂天說道︰“你倆跟我一起走吧!”

    “什麼?”古越和樂天同是一愣,他倆可是潼門的守軍,怎能跟唐寅一起離開?

    看看他二人身上的血跡和傷口,唐寅說道︰“你倆現在都有傷在身,別說打仗,連走動都成問題,留下來又能做得了什麼?”

    古越聞言大怒,氣道︰“你認為我是貪生怕死之人嗎?宗政將軍都寧與潼門共存亡,我又豈能畏縮?!”

    唐寅嗤笑一聲,說道︰“以為自己做出無謂的犧牲,就是所謂的精忠報國了嗎?”

    “你……”如果不是唐寅的官階比自己高,古越真想沖過去狠狠揍他兩拳,當然,能不能打的過他則是另外的問題。

    原本要下塔樓的舞媚收住腳步,回頭好奇地看著唐寅,不明白一向冷漠寡情的唐寅怎麼突然這麼執意地要帶這兩個人離開。

    其實,唐寅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既然決定留在軍中發展,就想讓自己做好做強。

    舞媚雖給了他第二步兵團團長的職位,但那只是個空職,第二步兵團早已在河東地區打光了,等回到鹽城後,必會招人重建,至於能招到什麼樣的人,他不清楚,但古越和樂天的能力他倒是看好了,想將此二人納入麾下,再者說,他親自挑選出來的人,也容易培養成親信,如果僅僅只有一個邱真,那又怎能夠用?

    舞媚不明白唐寅心里是怎麼想的,以為他與古越、樂天並肩作戰了一整天,培養出感情,不忍心看他倆留在潼門等死。

    她搖頭而笑,說道︰“這兩位是宗政將軍的人,唐寅,不要再強人所難了!”

    古越和樂天參軍時間不長,官階也不高,只是統管百人的隊長而已,宗政廣孝根本不認識他倆,見唐寅堅持要帶走他倆,而他二人又確實負傷在身,宗政廣孝也願意做個順水人情,對古、樂二人說道︰“唐將軍說的沒錯,我看你倆傷勢不輕,即使留下來也未必能有所作為,還是跟著唐將軍走吧!”

    “宗政將軍……”古越和樂天齊齊跪地,同聲說道︰“屬下並不怕死!”

    “我知道。”宗政廣孝笑道︰“其實正如唐將軍所說,做無謂的犧牲還不如留下有用之軀,等日後再圖報效國家!”

    “宗政將軍……”

    “不用再說了,你二人去吧)著,他又對舞媚說道︰“本不打算再麻煩舞將軍,不過城中受傷將士眾多,不知舞將軍能否將他們一並帶走?”

    這倒是件麻煩事,傷兵起碼過千人,舞媚手中可用之兵也不多,如何能帶走這許多人?她沈吟片刻,說道︰“我盡力而為,能帶走多少是多少。”

    “真是太麻煩舞將軍了。”

    “宗政將軍客氣了。”

    就這樣,舞媚等人離開了潼門,唐寅也達成所願地帶走了古越和樂天,同時,他們還帶上數百名傷勢較重的守軍。

    在回往鹽城的路上,古越和樂天皆是表情陰冷,沈默無語,對唐寅沒有好臉色。

    知他二人心中不舒服,唐寅也不見怪,走到他兩人身邊,說道︰“不要以為不怕死就代表自己盡忠了,高尚了,這個世界上不怕死的人有很多,毫無意義的死掉,只代表著愚蠢和愚昧!”

    唐寅說話,直來直往,不會留什麼情面。

    古越和樂天二人聞言,臉色也越加難看。

    “死有重於……重於山,也有輕於毛,如果你二人硬是願意選擇後者,那我也不攔你倆,這里距離潼門還不算遠,你二人現在就可以回去!”他本想說死有重於泰山,轉念一想,他二人不會知道泰山為何物,便干脆省略掉。

    古越想要說話,氣已提起,可嘴巴張開一個字也沒吐出來,沈默片刻,他提起來的氣又泄掉了。

    其實唐寅說的沒錯,以他倆目前的狀況,就算留在潼門也毫無作用,只是能讓潼門守軍徒增兩條英魂。

    他倆不滿的只是唐寅不征求他倆意願而強行做主的態度,這打擊到了二人的自尊心。

    垂首無語許久,古越才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謝了。”

    不管怎麼說,事實上唐寅是把他和樂天救了,他覺得自己應該道謝。

    唐寅深深看了古越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以後,你倆跟我!”他扔下一句,轉身走開。

    “我雖然謝你,但並不代表以後要為你做事!”唐寅說話時那種理所應當、不容人拒絕的態度確實令人很難接受,再者說,他還是暗之修靈者,雖然與他並肩作戰了一整天,但古越心中還是隱隱約約有種排斥感。

    唐寅頭也不回的哼笑,只是隨意地揮揮手,說道︰“如果以後你倆有更好的歸宿,我並不介意你倆離開。”

    “你……”古越手指著唐寅的後腦勺,也不知該說他點什麼好。

    冷酷、傲慢、不可一世,這就是古越目前對唐寅的感覺。

    唐寅離開不久,邱真又來了,交給他倆兩支小藥瓶,並有意說明那是唐寅去找舞媚要的止血、止痛藥。

    藥確實是唐寅去要的,但卻是受邱真的提醒他才這麼做的。

    唐寅有心收納此二人,邱真是舉雙手贊成,要成大事,當然需要一大批有能力的人相助,在邱真看來,古越和樂天的能力都很不錯,為人也忠厚塌實,一旦真心投靠唐寅,是能夠讓人放心的。

    一路上,他們沒有踫到前往潼門的援軍,也不知道統帥援軍的梁啟把軍隊帶到哪里去了,舞媚和舞英等人都顯得憂郁寡歡,他們心知肚明,沒有援軍,潼門根本抵禦不住寧軍的下一輪進攻,這次與宗政廣孝的離別就真成了永別。

    更要命的是,潼門若失,風都鹽城將再無險可守,王廷會時刻受著寧軍的威脅,風國亦將永無寧日。

    舞媚關注潼門的情況,派出數十名手下,騎快馬往返於潼門與隊伍之間,能讓她時刻得知潼門那邊的消息。

    翌日。

    第一波探子帶回消息,寧軍已於今日清晨再次發動大軍攻城。這個消息,讓舞媚等人的心也懸了起來。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的緩慢。天至晚間,第二波探子回來,消息令人絕望,稱潼門城防被破,寧軍進入潼門,宗政廣孝帶剩余守軍退入城內,與敵軍做巷戰。

    敵人破防進城,這差不多就等於城池已丟,得到消息後,眾人都沈默了。

    接下來,又不時有探子返回,報告著潼門攻防戰的具體情況。

    寧軍進入潼門後大開殺戒,不管是守軍還是普通百姓,一律斬殺。

    在城內與敵人交戰的宗政廣孝被寧軍圍困,後經過拼死撕殺,率殘眾沖出重圍,並在城西集結潰散的守軍,隨後向寧軍發起反擊。

    戰斗打的異常慘烈,在敵眾我寡的形勢下,宗政廣孝硬是率眾將殺到城中央的寧軍*退回城東,而後寧軍投入更多兵力反殺回來,雙方在潼門的中心地帶你爭我奪,交戰十數起,皆是寸土不讓。

    這真印證了‘一寸山河一寸血’這句話。

    最終,以宗政廣孝為首的守軍寡不敵眾,被迫由西城門退出潼門,至此,寧軍徹底佔領潼門。

    再後來,戲劇性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寧軍剛剛佔領整個潼門,正在斬殺城內百姓,開始屠城的時候,以粱啟為首的十萬風國援軍神奇般地出現了。

    潼門的東面直接面對著寧國,城牆又高又厚,堅固異常,城防也完善,而潼門的西面是風國本土,城牆只是象征性的,有等於無,粱啟這十萬援軍基本沒費多大力氣便殺進潼門,與寧兵在潼門內展開城戰。

    寧軍的優勢在於遠距離的箭射,而風兵的特長是面對面的近身撕殺,以己方之長攻擊對方之短,又是本土作戰,加上潼門城池不大,寧軍人數雖多但又無法全部擠入城內,施展不開,風軍豈有不勝的道理。

    可嘆寧軍兵力眾多,卻被突然出現的風軍殺的措手不及,丟盔卸甲,狼狽不堪,交戰只維持兩個時辰,剛剛攻入城內的寧軍便被*了出去。

    這回,潼門守將換成了梁啟,守軍則換成梁家麾下的十個兵團,已連續戰斗兩天的寧軍再想攻入潼門,已是難上加難了。

    至於宗政廣孝,倒也算是福大命大,死里逃生,只不過梁啟依仗出身顯貴,心高氣傲,直接把他晾到一邊,根本不理他。

    城防還未徹底鞏固,這位立功心切的梁家大公子又開始令人搬開堵住城門的障礙,準備要對城外寧軍實施反沖鋒。

    潼門一戰打成這種效果,可謂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寧軍那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能猜到梁啟一眾會在這個關鍵時刻鬼使神差的突然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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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52:21

本帖最後由 kill0yaya19 於 2011-7-11 20:53 編輯

第四十二章

    用梁啟自己的話說,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當中。他故意拖延救援時間,是不想給兩萬守軍留有希望,讓他們感到絕望,只有這樣才能在生死關頭爆發出最強的戰斗力,亦可最大限度的消耗敵軍。

    寧軍不善於狹路相逢的近戰,而且潼門西城牆又十分薄弱,有等於無,即使讓寧軍攻入潼門,想以西城牆做屏障,也不可能守得住,另外,敵軍疲憊,己方的進攻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在潼門城內作戰,肯定會對敵軍造成極大的傷害。

    結果,寧軍在攻城時折損五萬余人,在潼門內與梁啟一眾的戰斗又傷亡五萬有余,其四十萬大軍已縮水到不足三十萬,這一守一攻的兩場激戰對寧軍的消耗確實夠大的。

    在宗政廣孝的眼中,梁啟是典型的紈褲子弟,依仗出身高貴,眼高過頂,只會誇誇其談,華而不實,至於能打出這樣的效果,他分不清是梁啟的計謀好還是他的運氣好。

    梁啟搶回潼門,當即就要反擊寧軍,宗政廣孝雖然不在乎他的死活,但也不想讓風國的十萬子弟白白去送死,硬著頭皮出面攔阻。

    他對梁啟沒有好印象,而梁啟看他更不順眼。見宗政廣孝出面勸阻,他冷笑出聲,說道︰“敗軍之將,還有臉在我面前大言不慚!”

    宗政廣孝被他說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

    梁啟搖頭晃腦地說道︰“你就是死腦筋!以兩萬人想防住四十萬人的進攻,即使潼門的城防再堅固也不可能做的到,而宗政將軍明知不敵,卻不思謀變,實在笨的可以。若換成是我,根本不會堵什麼城門,自絕生路。寧軍雖眾,但不善於近戰,四十萬人在城外集結,當初何其混亂,而且寧軍深知潼門守軍不足,絕猜不到會主動出擊,如果當時宗政將軍率領兩萬守軍反殺出去,趁夜偷襲,必定能大敗寧軍。宗政將軍,你信不信?”

    “哦……”以兩萬人主動進攻四十萬人,只有瘋子才會這麼做。宗政廣孝咧著嘴,說不出來話。

    “我只問你信不信?”

    “這……”

    “若你不信,今晚,我便帶兩萬將士出城偷襲寧軍大營,讓你看看究竟能不能取勝!”

    “啊?”

    “四十萬寧軍,沒什麼了不起的,在我眼中,那形同草芥!”

    “哦……”

    “就這麼說定了!”

    “可是……”宗政廣孝被梁啟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位梁家大公子究竟在發什麼神經。

    不過梁啟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開始從十個兵團里挑選兩萬精兵,準備當晚殺出城去偷襲寧軍大營。

    見梁啟不是開玩笑,宗政廣孝可急了,梁啟自己發瘋不要緊,卻要拉著兩萬兄弟跟他一同去送死,他無法坐視不理。

    但梁啟根本不聽他的,他的勸阻聽在梁啟的耳朵里都成了耳邊風。

    正在宗政廣孝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鹽城又來人了。

    這次來的是位青年將領,此人為梁家的親信,受梁興指派,傳遞家書給梁啟。

    梁啟看過其父的書信後,不用別人相勸,他自己主動打消了偷襲寧軍大營的計劃,然後開始指揮部下,加強潼門城防,原本堵住城門的巨石土堆已被搬開,他又令人搬了回去。

    翌日。寧軍再次大舉攻城,結果遭到以梁啟為首的守軍迎頭痛擊,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果,草草撤退。

    幾天下來,寧軍共發動三次攻城,拼殺下來,潼門城防依然堅固,而寧兵的傷亡卻很大,最後,寧軍不敢再貿然進攻,大軍駐紮在城外,準備與潼門展開持久的對峙。

    梁啟乘機向王廷上奏章,請求風王再增派五個兵團,以加強潼門防禦。

    現在梁啟可是風國的風雲人物,炙手可熱,他不僅擊敗了寧軍的進攻,重新奪回潼門,而且由他鎮守的潼門,穩固如山,數十萬寧軍只能望城興嘆。

    風王看到奏章之後,幾乎連想都未想,議也未議,直接便給予批準。

    五個兵團調到潼門後,未過多久,梁啟再次上奏章,請求王廷繼續增派五個兵團的人力,他將對城外寧軍實施反攻。

    這次風王經過與朝中大臣的商議,再次批準,從各郡縣抽出五個兵團的兵力,派往潼門。

    現在,梁啟直接管轄著二十個兵團,其梁家勢力徹底擡頭,力壓另外三家權貴。

    鹽城,風國的都城,亦是風國的核心,在這里感覺不到邊關的戰事,都城繁華,車水馬龍,商販如林,熱鬧非凡,這也是唐寅到了這個世界後所見到的真正的大都市。

    回到鹽城之後沒過多久,唐寅的爵位得到連續加封。

    第一次是因他在河東地區斬殺敵軍千夫長,加封他為準爵,第二次加封則是因為他在亂軍之中力擒寧國三王子,為己方人員的脫困立下大功,加封他為男爵,緊接著,第三次加封又到了,因他在潼門守戰中表現出色,殺敵無數,並力斬寧國鎮殿將軍,加封他為子爵。

    一日之內,連加三爵,這可算是極為罕見的。

    另外邱真、古越、樂天也都被授予準爵爵位。

    在唐寅加爵的第二天,正式任命他為第二步兵團團長的任命書也到了。

    任命書和官印是由舞媚親自帶到的,交給唐寅後,她笑道︰“唐將軍,跟我到城北大營走一趟吧!”

    在鹽城的這段日子,唐寅都是住在舞媚為他安排的居所,還未去過軍營。

    他問道︰“去城北大營做什麼?”

    “難道你想做個光桿司令的兵團長嗎?第二步兵團要重建,正好城北大營剛招收幾萬新兵,我想你應該有興趣去親自挑選吧?”舞媚說道。

    唐寅頓時來了興趣,笑道︰“當然有興趣,走吧!”

    邱真、古越、樂天三人都與唐寅住在一起,他們也有興趣去看看熱鬧,跟隨唐寅和舞媚一同前往。

    今天舞媚穿著便裝,一身的艷紅,紅衣紅裙紅褲紅靴,如同一團灼熱的火焰,加上她相貌艷麗絕倫,媚骨天生,風情萬種,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注目的焦點。

    而唐寅也是便裝,和舞媚相反,他一席白衣,白色襟袍、白色長褲、白色短靴,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唐寅氣質不凡,相貌俊秀,臉上帶著天生的淡笑,配上一身白衣,更顯得瀟灑倜儻。

    他二人騎著馬,並肩而行,俊男美女,總是讓過往路人忍不住回頭多看幾眼。

    路上,舞媚說道︰“千夫長是兵團的骨干,唐寅,你心中可有理想的人選?”

    連日來的相處,他二人之間已異常熟悉,私下里交談,都是直呼對方姓名。

    唐寅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會認真挑選的。”

    舞媚笑道︰“用不用我幫你推薦幾人?”

    其實她要想安插千夫長,根本無須唐寅的同意,不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與別人不同,舞媚破天荒地尊重起唐寅的意見。

    知道舞媚出於好意,並不是因為不信任他而要在他身邊安排眼線,他淡然而笑,說道︰“等等吧,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再拜托你幫忙。”

    “今天晚上,舞府有宴會,你要來參加。”

    “一定要去嗎?”唐寅對這種事情不太感興趣。

    “家父也想見見你嘛!”第二步兵團是舞家直屬兵團,舞虞身為舞家的大家長,自然也想看看被女兒強烈推薦的唐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哦!”唐寅點點頭,既然舞虞要見他,他是推托不掉了,聳肩笑道︰“見見也好。”

    “見到家父也不用太緊張,他很隨和。”

    唐寅半開玩笑道︰“我從來就不知道緊張是什麼。”

    舞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但也被他逗樂了,咯咯嬌笑個不停。

    看他二人在前面有說有笑,跟在後面的邱真、古越、樂天三人忍不住相互看了看。

    古越騎在馬上的身子向邱真那邊湊了湊,低聲問道︰“舞將軍和唐將軍之間是不是……”

    見他表情曖昧,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邱真笑道︰“沒有你想象中的那層關系。”

    “哦!我還以為唐將軍能成為第二步兵團團長是因為……”

    “不是裙帶關系。”邱真正色說道︰“不過,舞將軍欣賞唐大哥倒是真的。”

    “但他是暗之修靈者。”

    邱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人人都象你有這麼深的門第之見嗎?舞將軍欣賞的是唐大哥這個人,你明不明白?”

    古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還想說話,另一邊的樂天老神在在地嘟囔道︰“古越,你什麼時候變成長舌婦了?不關你的事,你打聽那麼多做什麼?”

    樂天和古越沒參軍之前就認識,從小到大的玩伴,關系太熟了,說起話來也無須顧慮,想什麼便說什麼。

    “我只是好奇而已。再說怎麼沒關系?畢竟你我以後要在唐將軍手下做事嘛!”他倒是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唐寅不是他十分欣賞的人,但幾天相處下來,他覺得在唐寅手下做事也不是件讓人覺得難以忍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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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54:08

第43章♂H♂a♂o♂♂e♂

    城北大營,位於鹽城北城外五里左右的地方。手機輕松閱讀︰整理

    大營佔地十幾里,營房眾多,僅僅校軍場便有五六個足球場大小。

    唐寅沒心思去選士兵,一個兵團上萬人,他哪能一個個的去過目挑選,他想找的是千夫長。

    舞家四個兵團要重建,千夫長的人選召集了五十號之多,此時齊刷刷地站在寬闊的中軍帳內。

    等唐寅等人到後,眾人齊唰唰向舞媚躬身施禮。

    她含笑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唐寅,看他如何挑選。

    唐寅目光如炬,緩緩環視眾人,他們身上皆穿著風國傳統的黑盔黑甲,頭頂紅纓,肋下各配刀劍,一各個英姿颯爽,精氣神十足。

    看罷之後,他振聲說道︰“我是第二步兵團團長,唐寅,今天要從你們當中挑選出幾位千夫長。”

    聽到他簡單的自我介紹,眾人同是一驚。唐寅年紀輕輕,二十多歲的樣子,又是身穿便裝,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兵團長,而且還是第二兵團的兵團長,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風國的步兵團也是有強弱之分的,越是排名靠前便代表實力越強,比如第一步兵團,便是王室直屬的親兵團,戰斗力極為強悍。

    兵團長統領上萬人,屬軍中重要將領,一般來說,能做到兵團長的人要麼出身顯赫,要麼是經驗豐富的將領,象唐寅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還是絕無僅有的。

    看眾人面帶驚訝之色,唐寅並不意外,這段日子,他已經見過很多這樣的表情。

    他嘴角揚起,淡然笑了笑,問道︰“各位當中有靈氣修為的請舉手。”

    眾人相互看看,基本都把手舉了起來。千夫長可不是文職職位,能成為千夫長人選的都是靈氣修為不錯的靈武者。

    唐寅又說道︰“修為達到靈動境界的舉手。”

    五十號人,皆把手舉了起來。

    “修為達到靈真的舉手。”

    眾人仍是齊刷刷舉起手來。

    唐寅暗暗點頭,看到這批人選的實力都不錯。他又說道︰“修為達到靈破境界的舉手。”

    這一回,五十人中有三十人左右舉手。

    唐寅有些吃驚,真沒想到他們當中竟然有這許多人的修為都達到靈破境界了。他繼續道︰“靈化境界的舉手。”

    這次,五十人中只剩下三人舉手。

    他停止問話,仔細打量這三人。

    三人都是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樣子,眼楮倍亮,一看便知道是靈氣修為精湛的高手。

    只不過唐寅看完之後卻在暗暗搖頭,隨口問道︰“你們三人當中,可有達到靈元境界的?”

    三人皺著眉頭,齊齊搖頭。

    靈氣修為能達到靈化境,對修靈者來說已算是有所成就了,想從靈化境再向深一層修煉,達到靈元境,那簡直太難了,風國上下也找不到幾個修為能達到靈元境界的修靈者,至於靈天、靈神、靈空境界的修靈者,幾乎都存在於傳說之中。

    唐寅點點頭,做到心中有數,然後不再理會這三人,伸出手指,在人群之中連點十人,說道︰“你們都站出來。”

    那十人先是一怔,然後滿面茫然地從人群中慢慢走出來。他們的修為在眾人中並不是最高的,不明白唐寅把自己點出來是何用意。

    這十人共同的特點就是年輕,看樣子皆未超過二十五歲,其修為都處於靈破境界。

    唐寅笑呵呵地看了看他們,語氣平和地問道︰“你們修煉靈武都多久了?”

    十人中有人答十年,有人答五年,還有人是三年、四年。

    唐寅沈默片刻,接著在十人中快速點了四下,手指點過的四人,對舞媚笑道︰“這四人我要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同是一驚,包括舞媚以及被他點到的那四人在內。

    誰都沒有想到,唐寅會舍棄三位修為最高深的靈武者,而選擇了四個修為還算不錯的年輕人。

    舞媚皺皺秀眉,走到唐寅近前,低聲問道︰“唐寅,你不是開玩笑吧?”

    唐寅好笑地低聲回道︰“這種事情怎能開玩笑。這四人我要了,另外再加上古越和樂天,算起來已有六名千夫長人選,至於其它四個空缺,就麻煩舞將軍你了,你推薦的人我能信得過。”

    “可是……你選的這四人都很平常,而且也太年輕了!”舞媚不得不提醒唐寅,他挑選出來的並非是最佳人選,或者說簡直是糟糕透頂。

    在舞媚看來,千夫長不僅要修為高深,也同樣需要經驗,年輕人並不合適這個職位。

    但唐寅和她的想法截然相反。

    他挑選的這四人,雖然僅僅達到靈破境界,修為並不突出,但他們修煉靈武的時間最短,能在短時間內能達到靈破境界,說明四人天賦過人,大有潛力可挖。

    另外,他們都很年輕,這對唐寅而言更容易控制,也容易將其培養成自己的親信,他一直堅信,自己在風軍中的地位能不能穩固,關鍵之一便是看他能不能組建起一支忠誠於他的核心勢力。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們四人在軍中沒有經驗,這更容易接受他灌輸的思想。他沒學過如何領兵打仗,但在他看來,打仗和打獵差不多,他自小生活在東北的深山野林之中,後來又做了殺手,可是‘打獵’的高手。

    他含笑看著擔憂的舞媚,語氣堅定不容人拒絕地說道︰“我只要他們四人。”

    對他的倔脾氣舞媚是深有了解,既然勸不動他,也只能隨他去了。她說道︰“隨便你!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得提醒你,第二步兵團可是除了第一步兵團外在全軍中最強的兵團,我希望它在重建之後,依然能保有原有的地位。”

    唐寅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在舞媚面前晃了晃。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問道︰“什麼?”

    “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會讓第二步兵團恢復原狀。”唐寅自信滿滿地說道。

    舞媚直視唐寅許久,然後幽幽嘆口氣。

    唐寅是她所見過最有自信的人,也是最一窮二白毫無根基的人,她常常弄不明白他的自信是從哪生出來的,但到最後,唐寅又偏偏真能說到做到。

    她嘴角一撇,不滿地嘟囔道︰“光耍嘴皮子,人人都會。”

    唐寅笑而未語。

    他現在自信滿滿,想大刀闊斧的重整第二兵團,心里估計三個月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夠用了,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這個第二兵團長的職務還未到三個月便被撤換掉了,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離開城北大營,回到鹽城,唐寅向舞媚告辭,帶著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四名青年打道回府。

    舞媚借他的宅院面積不小,也很正規,正房、廂房,內院、外院,樣樣不缺,府內另有數名侍衛負責警衛,數名僕人負責雜務。

    一行人進入正房,分賓主落座,宅院的僕從立刻送上茶水。

    唐寅原本生活在現代,但對這種古代的生活也談不上不適應,這至少要比他兒童時代舒適多的多。

    他端起茶水,略微吹了吹,接著一仰頭,咕咚一聲,將茶水喝了個干淨,然後晃了晃空茶杯,對僕從笑道︰“麻煩你,再來一杯。”

    他沒有主從的觀念,說起話來也很客氣,剛開始僕從們對他的態度即驚訝又有些不適應,可連日相處下來,僕人們也都漸漸習慣了。

    “將軍請用!”時間不長,僕從又倒滿一杯茶,必恭必敬的放在唐寅身邊的桌子上。

    唐寅點下頭,看向四名青年,問道︰“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唐將軍,屬下名叫李威。”

    “劉忠勝。”

    “陳放。”

    “艾嘉。”

    當他們自報名姓的時候,唐寅才突然發現,那位名叫艾嘉的青年細聲細語,他仔細打量,此人細皮嫩肉,濃眉鳳目,雖然相貌中透出一股英氣,但細細分辨還是能感覺得到與男人不同。

    他疑問道︰“艾嘉,你……是女人?”

    艾嘉遲疑一下,點點頭,小聲說道︰“是的,將軍。”

    唐寅慢慢皺起眉頭。

    雖然昊天帝國民風開放,對女子並不歧視,但女人在軍隊中,特別又是在底層,實有諸多不便,而且從唐寅內心來講,他覺得軍隊並不適合女人,他也不認為女人能吃的了軍中之苦,更別說上陣殺敵了。

    “為何不早說?!”唐寅心中不滿,語氣也冷了下來。挑人時,五十人都是身穿相同的風國盔甲,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男誰是女,而且也沒有向他提起其中還混有女人。

    “唐將軍當時也並沒有問。”艾嘉不卑不亢地說道。

    唐寅挑起眉毛,睨了她一眼,略微沈吟片刻,說道︰“你回城北大營去,我這里並不需要你。”

    “是不需要我,還是唐將軍看不起女人?”

    “什麼?”唐寅眯起眼楮,這個小女人倒是膽子大的很,竟然敢這麼對自己說話。

    艾嘉正色說道︰“唐將軍選人,別具一格,我本以為唐將軍不同於旁人,不過現在看來,我想錯了。”說完話,她站起身形,作勢要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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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54:45

第44章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唐寅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轉頭瞧瞧其他人,顯然眾人也是剛剛才發現艾嘉是女人,眼神中即有驚訝又不自覺地流露出濃濃的興趣。

    唐寅敲敲額頭,隨即說道︰“等一下。”

    艾嘉停住身形,半側回身,問道︰“唐將軍還有事嗎?”

    “你暫且留下。不過醜話我先說到前面,在我這里,我不會對誰特別照顧,不管他是男還是女。”唐寅並不看好艾嘉,但是他突然想起一句俗話,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留下艾嘉只做個花瓶,也未嘗不可以嘗試,反正現在第二兵團的空缺職位太多了。

    艾嘉轉過身,正色說道︰“我並不需要唐將軍對我特別照顧,只求唐將軍能對我一視同仁就好。”

    “很好。”唐寅對艾嘉的態度很滿意,點點頭,擺手說道︰“請回來坐吧!”

    等艾嘉坐好後,他慢悠悠地說道︰“各位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人,你們日後的職位,想必諸位心中也都有數,我不管你們的背景、家世如何,在我這里,我自會一視同仁。”說著話,他特別多看了艾嘉一眼,然後又道︰“我的原則很簡單,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能者上,不能者下。現在第二兵團重新組建,我希望諸位能與我同心協力,將軍團建好、建強,不要讓我失望,更不要讓我覺得我今天的眼光是錯誤的!”

    “唐將軍請放心,我等自會全力以赴!”李威、劉忠勝、陳放、艾嘉四人紛紛起身,齊聲應道。

    唐寅笑呵呵地環視眾人,頓了片刻,他深吸口氣,朗聲說道︰“古越,我任命你為第二兵團第一陣千夫長。”

    他話說完,古越坐在椅子上半晌沒反應過來。

    他知道唐寅要讓自己為他做事,但沒想到他會給自己千夫長的職位。

    坐在他旁邊的邱真清清喉嚨,用胳膊肘推推他,輕笑道︰“唐大哥升你任千夫長了,你還發什麼呆?”

    古越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道︰“唐……唐將軍……”

    “怎麼?你不接受?”唐寅好笑地看著他。

    “不、不、不!”古越以前僅僅是個隊長,現在一躍成為千夫長,他哪有不接受的道理。他甩了甩腦袋,正色說道︰“多謝唐將軍,屬下領命!”

    唐寅又繼續說道︰“樂天,我任命你為第二兵團第二陣千夫長;李威,我任命你為第二兵團第三陣千夫長;劉忠勝,我任命你為第二兵團第四陣千夫長;陳放,我任命你為第二兵團第五陣千夫長;艾嘉,我任命你為第二兵團第六陣千夫長。還有,”話到這里,他看向邱真,半開玩笑地問道︰“邱真,你對副兵團長一職能否接受?”

    雖然早有預料,但邱真還是心頭一熱,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他參軍等的就是為了這一天,能飛黃騰達的這一天,現在更加證明,他當初做出輔佐唐寅的決定是最正確不過的。

    他吸吸了鼻子,強壓激動的情緒,躬身施禮,臉上硬擠出微笑,不過嗓音還是有些沙啞,說道︰“多謝唐大……唐將軍!”他深明事理,在這種公共場合,他再稱呼唐寅為唐大哥就顯得不太合適,也太公私不分了。

    “其實,我應該多謝你才對!”唐寅幽幽說道。

    他之所以能留在軍中,邱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有邱真勸說,他現在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邱真、古越、樂天、李威、劉忠勝、陳放、艾嘉這七人是唐寅第一批提拔起來的親信,日後,這些人也都成為了唐寅最忠實的追隨者,也基本組成了唐寅勢力的核心骨干。

    當日傍晚,受舞媚之邀,唐寅只帶邱真一人,前去參加舞府的宴會。

    風國對寧國動兵,慘遭失敗,舞家雖然是主戰者之一,但與子陽家比起來要幸運的多,並未受到太多的責罰,風王對舞家依然十分看重和信任。

    舞家貴為風國的四大家族之一,門客眾多,勢力龐大,舉辦宴會,都城的名門望族基本都有派人參加。

    舞府門前,車水馬龍,人滿為患。

    唐寅和邱真到時,一輛輛華麗的馬車幾乎排滿街道,前來參加晚宴的人很少有象他倆這樣騎馬來的。

    他和邱真相視而笑,雙雙下馬,將韁繩綁於馬樁上,向府內走去。

    剛到大門前,還沒進去,兩人便被守門的侍衛攔住。

    侍衛頭領打量他二人幾眼,冷聲問道︰“兩位有請柬嗎?”

    舞媚只讓唐寅來參加宴會,並未給他什麼請柬,他搖搖頭,說道︰“並沒有請柬。”

    “那麼對不起,我不能放兩位進去。”

    唐寅挑起眉毛,剛要說話,這時,舞媚從門內快步走了出來,對侍衛頭領冷聲說道︰“他倆是我邀請的客人,為何攔阻?”

    侍衛頭領看到舞媚,身子頓是一震,急忙施禮道︰“原來是大小姐的客人,屬下不知,請大小姐見諒。”

    舞媚不再理他,目光流轉,看向唐寅,嫣然一笑,柔聲說道︰“唐寅,跟我進去吧!”

    “有勞大小姐了!”唐寅學著侍衛頭領的口氣說道。

    “呦!你叫起來還挺甜的嘛!”舞媚咯咯嬌笑。

    說笑之間,兩人已走進府內。

    舞府外面人多,府內人更多,達官顯貴,數不勝數,僕從在人群中來回穿梭,送酒送菜,好不熱鬧。

    舞媚領著唐寅,直接走向府邸里端,所過之處,不時有人起身向舞媚打招呼,更多的是男人們投來的火辣辣的目光。

    直到此時,唐寅才發現舞媚受歡迎的程度超乎想象。

    以舞媚的長相以及她處世作風,他感覺她不適合在軍中任職,更適合做名交際花,讓她去應酬男人,恐怕沒有誰會不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

    舞府的正堂。

    一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被人群眾星捧月般的團團環繞。舞媚領著唐寅分開人群,走到中年人近前,語氣中罕見地流露出尊敬,又帶些撒嬌的口氣,輕聲輕語地說道︰“父親大人,這位就是唐寅唐將軍!”

    “哦?”中年人聞聲轉過身形,炯炯有神的虎目直視唐寅。

    他在打量唐寅,後者也同樣在打量他。

    原來這位就是舞家的當家人,舞虞。

    “屬下唐寅,參見舞相。”舞虞是風國右相,舞相是對他的尊稱。

    “呵呵!我對唐將軍可是聞名已久了,今天得見,果然氣度不凡,一表人才!”正如舞媚所說,舞虞為人和藹,毫無架子,讓人自然而然地對他產生一種親切感。

    “舞相太客氣了,屬下不敢當。”唐寅以客套話應付。

    “哎?”舞虞擺擺手,笑道︰“如果沒有唐將軍,小女現在恐怕還困在河東,難以脫身呢!”

    唐寅也不居功,看眼舞媚,淡然說道︰“那全靠舞將軍謀略過人,指揮有方,屬下只是依照舞將軍的命令行事罷了。”

    在旁人聽來,他是在稱贊舞媚,只有舞媚能聽出他話中的挖苦嘲笑之意。

    這個小心眼的唐寅,現在還對此事念念不忘!舞媚偷偷飛給他個大白眼。她自己也明白,當初讓唐寅去做誘餌的計謀太過卑鄙,但這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若換成現在,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唐寅去冒這樣的風險。

    不明就里的舞虞當然聽不出唐寅話中的另層含義,覺得唐寅年紀輕輕,卻居功不傲,深明事理,實在難得。

    本來他並不希望舞媚與唐寅太過於親近,但今天見到唐寅,他倒有些改變了看法。

    他哈哈大笑,顯然對唐寅很是滿意,說道︰“在這里,唐將軍不用客氣,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下面的僕人。”

    “是,舞相!”

    由於客人太多,舞虞無法與唐寅多交談,又簡單聊了幾句,便去應酬其他的客人。

    舞虞前腳剛走,舞媚便不客氣的在唐寅身邊連哼數聲。

    唐寅當然知道她在不滿什麼,笑問道︰“怎麼?牙疼?”

    舞媚倒真快被他氣的牙疼。她咬咬牙,低聲問道︰“你剛才那麼說是什麼意思?”

    唐寅笑呵呵道︰“我當然是在誇你,讓你當眾賺足面子嘛!”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的意思。”

    “我有什麼意思?”

    “你在挖苦我,嘲笑我……”

    “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你……你這該死的家夥!”

    “哈哈——”唐寅大笑。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現在他與舞媚在一起時,笑的次數快比他這輩子笑的次數都要多,甚至還學會了斗嘴。

    宴會並沒有唐寅想象中那麼無聊,當然,有舞媚相伴左右是重要的因素。

    那四面八方飛射而來的嫉妒目光,沒有讓唐寅覺得不自在,反而樂在其中,十分享受。

    他的性格、思考方式一向不同於平常人。

    宴會結束時,已是三更天。

    舞媚親自送唐寅和邱真離開。

    臨分手時,她恍然想起什麼,正色說道︰“對了,另外四位千夫長的人選我已經幫你找好了,明天我帶他們去你那里。”

    “多謝了。”唐寅揮手道謝,與舞媚相互道別後,和邱真結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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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0:55:31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回府的路上,邱真不時的張嘴又閉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唐寅說道︰“有什麼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讓人看了都替你難受。”

    邱真嘆口氣,說道︰“唐大哥,我覺得在公共場合,你不應該與舞媚走的太近。”

    唐寅皺起眉頭,疑問道︰“什麼意思?”

    邱真道︰“舞媚出身高貴,又貌美絕倫,都城許多名門望族子弟都把她視為囊中之物,唐大哥若與她太親近,恐怕會惹人妒忌,遭來禍事。我們現在在都城立足未穩,又無根無基,一旦生出事端,恐怕對我們不利。”

    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唐寅尋思片刻,仰面而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傲然說道︰“我想要的東西,自然會想盡辦法爭取到手,如果我真想要舞媚,那我的女人又豈能容他人窺探和指染?”

    從他的話中,邱真分辨不出來他對舞媚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不過他這種想做就做、隨性而為的個性卻很令邱真擔憂,但又不知該如何勸他。

    唉!邱真暗暗嘆息一聲,說道︰“不管怎麼說,唐大哥總要多加注意,多點小心。”

    “我知道了。”唐寅揚起下顎,淡然說道。

    唐寅是個即驕傲又自卑、既熱情又冷酷的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第二天,舞媚將四名千夫長的人選送到唐寅那里。這四人都是她由其它兵團細心挑選出來的精英,不僅靈武高強,而且實戰經驗豐富,皆是老資格的千夫長。接下來,舞媚又帶著唐寅以及第二兵團的一干核心骨干們都去了城北大營接收新兵。

    唐寅孑然一身,獨來獨往習慣了,最怕麻煩,他行事不會做到親力親為的程度。接收新兵時,他沒有提出太嚴格的要求,只是草草看過一遍後就離開了,至於新兵該如何訓練,以及下面的隊長、小隊長人選,全部交由各陣的千夫長自行去處理。

    當日晚間,他把邱真和十名千夫長全部召到自己的住所。

    十數人分坐左右兩排,正廳本就不大,坐在後面的人已被擠到門口處。

    唐寅見狀,招招手,說道︰“坐那麼遠干什麼,大家都圍過來坐吧!”

    “這……”眾人相互看看,誰都沒敢動。在軍中,上下關系是不可逾越的,講究禮儀禮數,圍過去坐成何體統?

    看眾人都沒動,唐寅歪著腦袋,不滿地問道︰“怎麼?大家有什麼問題嗎?”

    “哦……”眾人相互看看,沒敢搭言。

    邱真接觸唐寅時間最大,知他為人不拘小節,向眾人揮手道︰“大家不用再拘束了,就按照唐將軍的意思做吧!”說著話,他率先搬動椅子,挪到唐寅的身邊坐下。

    眾人知道邱真和唐寅的關系最為親密,見他如此,眾人稍感放心,紛紛圍坐過來。

    見他們圍坐一圈,唐寅這才感覺舒服一些,他首先看向舞媚為他選的那四名千夫長,悠悠說道︰“我知道四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對兵團的建設如果有什麼意見,不用客氣,請盡管提出來。”

    “唐將軍太客氣了!”這四人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分別叫鄧明洋、陸冰、張九、李飛鵬。

    正如唐寅所說,他們都是軍中老兵,混跡多年的老油條,看過的、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他們對唐寅表面尊敬,實際上心里不以為然,認為唐寅毫無背景又年紀輕輕,之所以能做到兵團長這麼高的職位,全靠舞媚的提拔,至於他二人私下里是什麼關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唐寅並不在乎他們是怎麼想的,只要不防礙到自己,隨他們去琢磨。

    他清清喉嚨,正色說道︰“你們如何訓練新兵,我不想過問,但是有一點我得說明,我想要的兵,不會是單純的步兵,他們要成為上馬是騎兵,下馬是步兵,拿起弓箭是弓兵,貼身戰斗時就是樸兵,能做到嗎?”

    古越、樂天、李威、劉忠勝、陳放、艾嘉六人沒什麼意見,覺得他這樣的要求挺好的,士兵能力越全面,拉上戰場後也就越靈活,作用也越大。

    不過鄧明洋、陸冰、張九、李飛鵬四人卻皺起眉頭,覺得這樣做簡直是瞎胡鬧。

    第二兵團是步兵團,那訓練出來的就一定要是步兵,要讓他們專心學近身格斗技巧,要學各種陣型以及陣型的變化就夠了,學習其它的技能有什麼用?而且若是真按照唐寅的要求這麼訓練下來,那恐怕沒有幾個新兵能堅持的住。

    一聽唐寅的話就知道他是個外行。

    鄧明洋干笑一聲,說道︰“唐將軍,我覺得這麼做不妥當。既然我們兵團是步兵團,那麼學習騎術毫無用處,另外,弓射自然有弓兵兵團去做,我們只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可以了,何必再費力去學其它呢?即使學會了,士兵們在戰場上也用不到啊!”

    怎麼可能會用不到?!唐寅對寧軍箭陣的印象太深刻了,但他們不善於近戰,而風軍擅長近戰卻又不善於箭射,如果將兩者之間的長處綜合到一起,無論遠近皆能發揮出巨大的殺傷力,那麼兵團的戰斗力無疑等於增長一倍。

    另外,在大規模的戰場上能得到馬匹的機會太多了,而騎兵的強勁和作用是步兵遠遠無法匹敵的,如果兵團里的士兵不會騎術,即使得到大量的馬匹也毫無用處,反而會成為累贅。

    唐寅是現代人,他的思想自然也和他們大相徑庭。在他的理念中,綜合素質越高的士兵就是越強的士兵,只精通一種技能的士兵早晚要被淘汰掉,現在既然有機會也有時間來做這樣的鍛煉,那為何還不去做呢?

    他懶著多費口舌去說服鄧明洋等人接受他的思想,這也是他重用古越、樂天等新人的原因所在。

    他嘴角挑起,輕聲嗤笑,探再身子,對鄧明洋一字一頓地說道︰“千夫長,我現在並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在讓你們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只問你們,你們能不能做的到。”

    想不到笑呵呵的唐寅說起話來如此不留情面,鄧明洋被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張口結舌,半晌答不上話。

    “如果大家認為我的要求太過分,或者我這個人太不可理喻,那麼現在請站出來,我會向舞將軍說明,把你們調往其它兵團。”唐寅翹著二郎腿,歪著腦袋笑吟吟地說道。

    沒有人會傻到主動提出調兵團的,這樣就等於得罪了兵團長,那以後還如何在軍中發展。再者說,唐寅這位兵團長並不單純,上面有舞媚做靠山,得罪他就等於得罪舞媚,那不等於是自斷生路嘛!

    古越、樂天、李威、劉忠勝、陳放、艾嘉六人本就不認為唐寅的要求有什麼過分之處,聽他這麼說,想都未想,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形,齊聲說道︰“屬下沒有意見,也一定會按照唐將軍的要求把新兵練好。”

    鄧明洋四人相互看看,無不暗暗咧嘴,以現在來看,本書轉載好一貳參中文網唐寅要胡鬧,他們也只有跟著唐寅一起胡鬧了。

    沈默了片刻,四人方慢慢站起身形,說道︰“屬下遵命!”

    “很好。”

    不管他們是真心接受還是假意應付,但唐寅想要的效果總算是達到了,他哈哈大笑,說道︰“半個月後,我會親自去檢驗各位訓練新兵的成果,達到要求的,我會為各位向舞將軍請賞,但若是沒有達到要求,那我只能以失職罪將他踢出第二兵團了。”

    眾人忍不住倒吸口涼氣。尤其是鄧明洋四人,無不咬牙嘀咕,好狠的唐寅啊!失職罪可大可小,可一旦背上這個罪名,那以後在軍中的仕途之路也就基本完蛋了。

    這時,鄧明洋四人可不敢再輕視唐寅,不管此人有沒有能力,但手腕卻是夠陰險惡毒的。

    “唐將軍!”鄧明洋面帶難色地說道。

    “千夫長,你還有何事?”

    “騎術、箭術訓練可不是光用嘴說說就行了,而是要實際應用,弓箭還好弄,借也能借的到,但想借來馬匹可不容易啊!”

    風國是重視步兵的諸侯國,騎兵兵團本就不多,上萬新兵需要上萬匹戰馬,一時間去哪能搞來這麼多?

    唐寅點點頭,這倒是個問題。想了片刻,他說道︰“這一點我會向舞將軍去提,你們不用*心了。”

    “是,屬下明白了。”他既然這麼說,鄧明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大家若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唐將軍,屬下告退!”

    眾人紛紛起身,相繼離去。時間不長,廳內只剩下唐寅和邱真。

    整個過程,邱真都是在低著頭,一句話未說。他沒有在自己耳邊聒噪,出奇的沈默令唐寅反而不適應,笑問道︰“邱真,你沒有話說?”

    邱真怔了一下,急忙搖搖頭,說道︰“沒有!該如何訓練新兵,我可不懂,。。不過,唐大哥的要求聽起來是苛刻了一些,但既然唐大哥這麼提出來,其中肯定有它的道理,我沒有意見。”

    唐寅笑呵呵地點點頭,站起身形,深深看了邱真一眼,接著將手向後一背,邊向外走邊說道︰“阿諛奉承!不過,我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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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0:56:00

正文 第46章

    第二天,當唐寅去找舞媚,讓她想辦法弄到一萬匹戰馬的時候,後者驚訝的下巴險些沒掉下來。

    她尖聲怪叫道︰“唐寅,你又搞什麼鬼?借用那麼多的戰馬干什麼?你不會是想把第二兵團變成騎兵團吧?你要是真敢這麼做,我就和你沒完沒了!”

    她連珠炮似的發話。

    “你既然把第二兵團交給我,就應該相信我。我現在只問你能不能借到戰馬,你說那麼多干什麼?”唐寅老神在在地說道。

    “那我總得知道你究竟要干什麼吧!”在唐寅面前,舞媚的氣勢總是堅持不了太久,很快便弱了下去。

    “你知道騎兵最怕什麼嗎?”唐寅反問。

    “不知道。”舞媚誠實地搖搖頭。

    “所以說,只有騎兵最了解騎兵的弱點。我訓練士兵的騎術,也就等於讓他們掌握了騎兵的弱點,以後在戰場上遇到敵人騎兵的時候也就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唐寅信口胡謅道。他的實際目的當然就象他自己說的,他要他的士兵上馬成騎兵,下馬便是步兵,但他擔心這麼講舞媚無法接受。

    “原來是這樣。”舞媚托著香腮,若有所思,喃喃說道︰“那也不必如此大費周折吧?”

    “我有我的打算,看來舞大小姐還是不信任我!”唐寅無奈地聳聳肩,作勢要走。

    舞媚急忙把他叫住,憋了一會,方說道︰“弄到一萬匹戰馬太難了,借到五千匹是我的極限。”

    “成交,就五千匹!”唐寅想也沒想,生怕舞媚後悔似的,立刻答應。

    看他笑的開心,舞媚突然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一會有事嗎?”舞媚問道。

    “恩!有點事。”

    “什麼?”

    “去取刀。”

    “取刀?”舞媚不解地看著他。

    他說道︰“原本在潼門訂做兩把刀,但正好踫上寧軍攻城,刀也沒做成,到了鹽城後又訂做兩把,算起來今天也該做好了。”

    “真是搞不懂,你究竟用的是什麼樣的刀還得特別訂做,我跟我一起去,正好先睹為快。”看刀是借口,她想和唐寅多相處一會倒是真的。

    唐寅沒有意見,何況身邊有位美女相陪,也是件美事。

    唐寅、舞媚二人結伴而行,沒有騎馬,步行去了鹽城的鬧市區。

    風國位於昊天帝國的東北部,與多個國家接壤,貿易興盛,許多別國的特產在鬧市區中都有販賣,玲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來到鹽城數日,唐寅還是第一次如此輕松的閑逛,鬧市的喧囂和繁華,四周人來人往的人群、嘈雜的吆喝聲,讓他有種回到現代的感覺。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舞媚逛鬧市的機會也不多,邊好奇地四處張望邊隨口問道。

    打算?唐寅還真沒什麼打算。他說道︰“以後也就象現在這樣了。”

    “你已經二十多歲了!”舞媚加重語氣道。

    “二十五!”唐寅反問道︰“那又怎樣?”

    “沒有考慮過娶妻生子嗎?”舞媚晶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他。

    唐寅愣住,沈默了好一會才搖頭說道︰“沒有考慮過。”

    頓了片刻,他露出笑容,半開玩笑半自嘲地說道︰“象我這種人,可能一輩子都不適合娶妻生子,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被人喜歡上。”

    他的出身、他的童年都讓他覺得自卑,但他那身出類拔萃的本事又讓他無比驕傲,他性格上的矛盾也是有原因的。

    他說話時是在笑,但不知道為什麼,舞媚就是能感覺得到他笑容背後的落寞。

    “不要這麼說,你是一個出色的人,至少在我心中,你是最出色的。”舞媚由衷說道,她不自覺地伸出手,想握住唐寅的手掌。

    不知是踫巧還是唐寅有意回避,正在這時,他擡起手來,手指前方,說道︰“鐵匠鋪就在前面,我們趕快過去吧!”

    “哦!”舞媚回過神來,心中一陣悸動,臉色也有些微的紅潤,不過這也讓她的模樣看起來更加迷人。

    這間鐵匠鋪在鹽城內最有名氣的,不僅鑄造技術精湛,而且還能搞到特殊的材質,當然,其價錢也是不菲的。

    當店家老板將打造好的雙刀交給唐寅時,後者立刻便喜歡上了。

    按照他的要求,這對彎刀為半圓形,主要材料是鋼,但里面又融入小部分的隕鐵,使刀身呈暗色,烏突突的並不顯眼,但刀身堅韌,鋒芒犀利,分量也重,唐寅隨手揮了揮,感覺十分順手。

    “客官,要不要試試刀?”店家老板隨手從地上揀起兩段鐵片,遞到唐寅面前。

    唐寅看了看,隨手一彈,鐵片發出清脆的聲響,感覺還算堅硬,他點點頭,倒退一步,手中刀由下向上的一挑,只聽 嚓一聲,兩段鐵片,應聲而斷。

    “好刀!”他兩眼放光地看著手中雙刀,由衷贊嘆。

    “客官,八兩金子在內店可不是白花的,以後如果再打造武器,希望客官還能光臨小店。”店家老板十分會做生意,態度也謙卑。

    唐寅隨口應了一聲,手臂下垂,雙掌同時釋放靈氣,黑色霧氣與彎刀融合,使彎刀立刻暴長一倍有余,刀身也隨之變成純黑色的。

    他雙手輕微揮了揮,接著,將雙刀合到一處,以靈氣連接雙刀,使其合二為一,緊接著刀形又發生變化,其中一把彎刀化成直形,另一把彎刀的圓弧增大,兩把彎刀合成一把可雙手使用的長長鐮刀。

    如此變化的靈感是來自他在潼門城牆上的那一戰。

    他雙手持刀揮了揮,然後散去靈氣,使雙刀恢復原形,手腕抖動,雙刀在他掌中翻轉一圈,他沖著一旁的舞媚笑吟吟道︰“有雙刀在手的唐寅,才是真正的唐寅!”

    舞媚和店家老板在旁簡直都快看傻眼了,尤其是舞媚,沒想到唐寅能把兵之靈化運用的如此自如,而且是在兵之靈化之後還能再次進行靈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唐寅,驚訝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唐寅莫名其妙地反問道︰“什麼怎麼做到的?”

    “連續兩次的兵之靈化!”

    “這沒什麼,很正常啊。”唐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他只是隨心而發,並未刻意去做。

    舞媚無法理解地搖搖頭,隨即又釋然,和唐寅接觸這麼久了,似乎在他身上無論發生多麼千奇百怪的事情都很正常,不用去驚奇。

    “我們走吧!”她看眼鐵匠鋪的老板,覺得再不把唐寅領走,老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好!”唐寅收起雙刀,別於衣下,與舞媚走出鐵匠鋪。

    “距離這里不遠,有家不錯的飯館,我們去吃點東西怎麼樣?”舞媚側頭問他。

    天近中午,唐寅的肚子也有些餓了,豪爽地應道︰“走吧,今天我請客。”

    舞媚笑問道︰“你身上有錢嗎?”

    唐寅是兵團長,每月的俸祿還不到一百兩銀子,而且他就職不久,目前還未領過俸祿。

    “當然。”他回答的干脆。

    上次在潼門,舞媚曾給過他十兩金子,訂做雙刀用掉八兩,現在還剩下二兩。他的吃住都有舞家安排,平時基本沒什麼花消,錢也一直留在身上。

    “你怎麼可能會有錢?”舞媚不解地問道。

    唐寅含笑解釋一番,舞媚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怪異地看了他幾眼。

    她所認識的那些達官顯貴們,哪個不是花錢如流水,而唐寅倒好,自到了鹽城,除了打造兩把刀外,再就分文沒花,令人感覺不可思議。

    “不用那麼節省,如果你缺錢,可以直接來找我。”舞媚好心地提醒道。

    她是好意,不過聽在唐寅的耳朵里卻倍感不舒服,以他的性格,也不允許他去花女人的錢。

    “如果你當我是朋友,以後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見唐寅臉色突然冷了下來,舞媚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她急忙問道︰“怎麼了?”

    “我再說一次,我不會去花女人的錢,你借我十兩金子,我以後也一定會還給你。”

    舞媚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也不明白他為何對此事如此認真。

    她心中不滿,氣呼呼地說道︰“你究竟在和我別扭什麼?”

    唐寅挑起眉毛,停住腳步,冷眼注視著舞媚。

    頓了一會,他轉身往回走,擺手說道︰“不去飯館,我回家吃自己好了。”

    見他孩子氣的舉動,舞媚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快步上前拉住他,說道︰“好好好,以後我不再這麼說總可以了吧?!”

    被舞媚拉著,唐寅緩步慢行,看著她滿臉的賠笑,他沒有輕松下來,反而在心里輕輕嘆口氣,他第一次發覺,自己和舞媚的身份、地位似乎真的相差很懸殊。

    在舞媚前面,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好象也變的微不足道了,越是表現出來倒越象是在拿喬、做作。

    他討厭這種被壓抑、束手束腳的感覺,連帶著,他對自己目前的處境也不在那麼滿意。

    他隨性慣了,他也崇尚自由,喜歡那種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生活,但那是要靠實力為基礎,顯然現在他根本沒有隨心所欲的實力和權利。

    這一刻的唐寅,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野心正在漸漸甦醒,並開始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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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57:12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不管第二兵團的十位千夫長對唐寅的理念是否接受,但誰都不想背上失職的罪名,對新兵的訓練可謂是嚴酷到了極點,幾乎是魔鬼試的訓練。

    早晨是鍛煉體能,上午是訓練格斗技巧,等到下午又進行騎術或箭術的訓練,即使到了晚上還有進行方陣訓練和陣法演變訓練,幾乎一整天的時間都是在森嚴的苦練中度過,如此大的強度,新兵又哪里受得了。

    三天的時間,一萬新兵退出四成左右,只有六千人堅持下來。各千夫長將情況報告給唐寅,他倒也不例外,他的原則就是適者生存,既然有人受不了,他也不會去勉強。他找上舞媚,向她要新兵。後者當然應允。

    補充上新兵,又過了三天,還是有兩千人退出,唐寅照舊,又去找舞媚索要新兵,填補空缺。這一次舞媚也奇怪了,不知道唐寅在搞什麼,為什麼士兵在他手下會退出的如此之多,又如此之快。

    但她了解唐寅的脾氣,也沒有多加追問,又調派給他兩千新兵。

    可是沒過兩天,唐寅又來了,這一次又要八百新兵填補空缺。

    如此反復,到最後舞媚都快變的麻木了,只要看到唐寅來找自己,不用他發話,她主動發問,是不是又來要人了。

    這種情況,直到半個月之後才算是稍有緩解。

    唐寅對這半個月的訓練成果還算滿意,他這一整天都在觀察新兵的訓練,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里已將訓練的過程一一牢記,考慮其中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當天晚間,他又把十名千夫長找到自己的住所,首先表明對十位千夫長的盡力他很滿意,接著,他又提出自己的要求。

    “戰場上,速度至關重要,我們兵團是步兵團,無論是長途跋涉還是突然偷襲,都需要靠兩條腿,所以,體力至關重要。只是早晨做體能訓練還不夠,我看這樣吧,”說著話,他看向邱真,問道︰“我看城北大營的附近有座山,山叫什麼名字?”

    邱真答道︰“五陽山,距離大營有十五里左右。”

    “恩!”唐寅點點頭,說道︰“以後訓練體能,就讓新兵向五陽山做急行軍,來回三十里,一個時辰內完成,還有,不能輕裝上陣,必須得戰甲武器齊備,另外再加二十斤的負重。”

    撲!十位千夫長差點都要吐血。三十里地,二十斤的負重,一個時辰內完成,對沒有修煉過靈武的普通士兵們來說有點太難了,現在新兵的陣容好不容易才穩固下來,若是這樣練,恐怕又得有一大批人堅持不住。

    “這樣……是不是太嚴厲了些?”十位千夫長不敢說話,紛紛將目光透向與唐寅關系最親近的邱真。邱真明白眾人的苦衷,他探著身子,試探性地問道。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唐寅說道︰“第二步兵團想成為風國最強的步兵團,難道坐在家里不動,最強的頭餃就會從天上掉下來了嗎?”

    說著話,他長身而起,環視眾人,幽幽說道︰“人往上走,水往下流,人活在世,就要有志氣。各位兄弟,我希望我們的兵團能成為風國乃至整個帝國最好最強的兵團,難道諸位只安於現狀,而不想更上一層樓嗎?我們既然選擇參軍,就等於放棄了苟且偷生的生活,如果沒有沖勁,沒有向前的動力,那我們在軍中的意義又何在?”

    眾人聞言,無不動容,相互看看,皆深深點下頭,然後齊刷刷站起身形,振聲說道︰“唐將軍教訓的是,屬下必盡力而為!”

    或許剛開始鄧明洋、陸冰、張九、李飛鵬四人看不起唐寅,認為他是靠裙帶關系上來的,但現在,他們對唐寅的印象已大為改觀,至少他不是那種混吃等死在軍中混日子的人。

    “很好!”唐寅看著眾人,說道︰“只要我們已經盡了力,就算沒有做到最好,就算沒有把別人比下去,但至少我們能夠心安理得,不會有所愧疚和遺憾。”

    “是的,唐將軍!”

    “這半個月來,大家都辛苦了,明天休息吧!”

    這對眾人來說可是個大好消息,半個月下來,新兵們辛苦不堪,他們也累的夠戧,能得到一天的空閑,心里自然雀躍。眾人面露喜色,廳內的氣氛也隨之輕松下來。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各位如果沒事都可以請回了。”

    “唐將軍,屬下告辭!”

    眾人心情愉悅地相繼離去,邱真倒沒有走,而是兩眼閃爍異彩,笑呵呵地看著唐寅。

    他疑惑挑眉,疑問道︰“在看什麼?我鼻子上長花了?”

    “那倒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越來越適合做現在這個職位了,甚至說你比我想象中做的還要好。”邱真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

    唐寅樂了,說道︰“你這是在誇獎我了?”

    邱真點頭道︰“當然。”

    “我還需要你的誇獎?”唐寅上下打量邱真,話鋒一轉,說道︰“你這個副兵團長似乎很閑啊!”

    邱真有種要被算計的預感,急忙說道︰“哪有?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是吧?!”唐寅眼珠轉了轉,說道︰“估計這次訓練開始,又要有很多士卒受不了退出,以後向舞媚要新兵的事交給你去辦了,另外,我看士兵們的裝備也不算太齊整,你統計一下,看都缺少什麼,再向軍需官去要。以後象諸如此類的瑣事,你自動自覺的去辦就好,不用找我過問。”

    “我……”邱真有些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給手下士卒們放了一天的假,唐寅以為這天會很輕松,沒什麼事需要找到自己的頭上,結果,這天出的事偏偏最麻煩。

    清晨,唐寅起床,洗漱過後,按照習慣在院中打了一趟拳,活動筋骨。吃完飯後,便開始在房中看書。

    他這段時間看的書可能比他這輩子看的書都要多,一是他急於了解這個世界,從嚴烈記憶中所獲得的知識實在太有限,另外,他既然已經投軍,就必須得熟悉各種兵法、兵書,掌握一些作戰技巧,即使覺得書本上的東西用處不大,但至少也得做到心中有數。

    等到中午的時候,邱真、古越、樂天三人結伴而來。

    現在他們都有自己的住所,不用再寄居在唐寅這里,不過只要有空,他們還是喜歡往唐寅這里跑。

    邱真來,只是單純為了聊天,或者談論兵團方面的事,他在鹽城沒有親戚和朋友,能說得上話的只有唐寅一個。文人傲慢,這是事實,能讓邱真看得上眼的人也沒有幾個。

    而古越和樂天則是另有目的。

    他二人無意中看過唐寅練習的拳腳功夫,剛開始覺得很新奇,可真正接觸之後才發現其中的奧妙和威力。

    兩人都希望能從唐寅這里學到一些即簡單又實用的功夫或者招式,一是可以增強自身的實力,再者也可以教導他二人麾下的士兵,提高士卒們的戰斗力。

    唐寅對自己的功夫不會去四處宣揚,但也不會藏私。古越和樂天都有靈武基礎,身體素質好,根基紮實,學起功夫來也很方便,唐寅將自己所學也傳給他二人不少。

    他們在一起時,互相也切磋,不使用靈武,單純的比拼拳腳。

    今天也不例外。和往常一樣,古越和樂天二人合力打唐寅一個,邱真則在旁看熱鬧。

    應付他二人,唐寅十分輕松,雙手背於身後,只憑借靈活的身法左右遊動,便已累的古、樂二人氣喘籲籲。

    打了許久,連他的衣服邊都沒粘到,古越和樂天都放棄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大口喘著粗氣。

    看著滿面輕松的唐寅,古越忍不住問道︰“唐大哥,你的身法是怎麼練的?”

    因為和唐寅的關系漸漸熟悉,古越、樂天和邱真一樣,私下里也叫他唐大哥,而唐寅沒有等級觀念,別人對他的稱呼也不是很在意。

    “練的很痛苦。”唐寅聳肩笑道。

    “啊?”古、樂二人沒明白他的意思。

    唐寅坐下,目光漸漸變的深邃,說道︰“我小時侯,生活在深山老林中,每天都要上山打柴,但山中的枝枝杈杈太多,經常會鉤破衣服,而我又沒有多余的衣服可換,想要保暖,不在山中凍死,只能注意躲避那些枝杈,時間一長,反應和速度就都練快了。”

    “原來是這樣!”古越和樂天暗暗吃驚不已,真沒想到,模樣白白淨淨的唐寅竟然出身如此貧苦。

    如果他二人知道,唐寅還有位師傅,一旦發現他的衣服有損壞都會賞他一頓棍子的話,他倆想必會更驚訝。

    童年的困苦,讓唐寅的性格變的扭曲,變的憤世嫉俗,直到他來到這個世界,才慢慢變的象個人,變的會喜、會怒、會有牽掛,而不是原來那個只會殺人的冷血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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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0:58:18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中午吃過飯後,四人坐在前廳閑聊。

    唐寅問邱真道︰“現在有沒有聽說潼門那邊的情況?”

    邱真說道︰“寧軍駐紮在城外,梁啟統領二十個兵團守在城內,寧軍不敢輕易進攻,而梁啟也不發動反擊,雙方就這麼僵持著,不過,肯定是寧軍最先堅持不住。”

    “很奇怪!”古越插話道︰“聽說當初梁啟進入潼門時氣勢很盛,想一口氣殺出城去,現在他手中兵力增多了,反而死守潼門了。”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邱真了然一笑,說道︰“對寧軍反擊,不管能不能取勝,總會出現傷亡,總會對梁家的直屬兵團造成損失,梁啟死守潼門多舒服啊,即沒有風險,又能不時向王庭要兵增援。原本梁家只控制十個兵團,而現在,手中已經掌控二十個兵團,即賺得了實惠,又贏得名望,可謂是雙豐收啊!”

    “原來如此!”古越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驚訝道︰“好狡猾的梁啟啊!”

    邱真擺擺手,說道︰“這未必是梁啟的本意,我看更象是左相梁興的主意。梁啟可算是一位統兵的天才,但不是耍弄權術的高手,而梁興才是這方面的老油條呢!”

    “看來,日後梁家要一家獨大了!”古越嘀咕道。

    “誰知道呢!”說著話,邱真轉頭看向唐寅,而後者只是默默喝著茶水,似乎對他們的談話內容沒什麼興趣。

    沈默寡言的樂天開口說道︰“梁家勢力擴大,以後必會排擠另外三家,這對我們也會有所影響吧?”

    邱真點點頭,說道︰“不過君上對舞家還是非常看重的,對第二兵團,舞家也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正在談話之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叫嚷聲,緊接著,身穿戎裝的侍衛頭領從外面快步跑了進來,到了唐寅近前,深施一禮,拱手說道︰“唐將軍,鄧千軍求見!”

    鄧明洋?他來做什麼?唐寅揚頭說道︰“讓他近來。”

    “是!”侍衛頭領應了一聲,快速跑了出去。

    時間不長,鄧明洋從外面急匆匆跑了進來。

    他今天身著便裝,不過看了他的樣子,唐寅、邱真、古越、樂天四人差點都笑出聲。

    只見鄧明洋披頭散發,黑著眼圈,臉頰腫起,衣服被撕開好幾條口子,粘滿塵土,模樣狼狽,活象是逃荒要飯的。

    唐寅上下打量他兩眼,笑問道︰“我說千夫長,你這是演的哪出戲?”

    此言一出,邱真、古越、樂天三人再也忍不住了,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唐……唐將軍!”鄧明洋撲通一聲屈膝跪倒,急聲說道︰“我們和第八、第九步兵團的人打起來了,艾嘉艾千軍被他們抓走了!”

    他前言不搭後語,唐寅聽的莫名其妙。

    他沈聲說道︰“你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是這樣的……”鄧明洋咽口吐沫,盡量放緩語氣,說道︰“今天中午,我們幾個千夫長結伴去喝酒,結果在酒館里遇到了第八、第九步兵團的兩個兵團長,還有好幾個千夫長,本來剛開始相安無事,但後來……後來對方說的話實在讓人難以忍受,我們就和他們爭辯起來,結果言語不和,雙方都動手了,我……我被打成這個樣子,其他兄弟也沒好到哪去,還有,艾嘉也被他們抓住了,她是女人,落在那幫家夥的手里恐怕……”

    沒等他把話說完,唐寅已騰的站起身形,轉頭看向邱真,問道︰“第八、第九步兵團的兵團長是誰?”

    “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梁原和吳力雄。”說完,他又小聲補充一句,道︰“這兩個兵團都是王室直屬兵團,另外,那個梁原背景不簡單,他是梁家的人。”

    竟然還有梁家的人?!唐寅下意識地皺起眉毛。

    鄧明洋生怕唐寅膽小怕事,不敢出面救人,忙又說道︰“當時他們的話實在太難聽了,說……說什麼唐將軍是舞將軍的入幕之賓,能成為兵團長,不是靠實力,而是靠皮相,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們平起平坐……”

    他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唐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中的凶光也越來越盛。

    即使明知道他不是在沖自己發火,可鄧明洋仍被他眼中那股陰冷近乎野獸般的眼神嚇到,雙腿不由自主地哆嗦著。唐寅沒有釋放靈壓,但他確確實實感受到壓力的存在,不是壓在身上,而象是塊巨石壓在自己的心頭。

    “他們現在在哪里?”很快,唐寅臉上的怒色消失,取而帶之的是笑容,只是笑的沒有任何溫度,反而充滿邪氣。

    “應……應該還在酒館!”

    “帶我過去!”唐寅笑呵呵地抓住他的肩膀,拉著他便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他是不看好艾嘉,但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是他的屬下,艾嘉有事,他不能不救,而且此事聽起來還是因他而起,他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知道此事肯定小不了了,古越和樂天急忙跟了出去,邱真跑上前,將他二人攔住,說道︰“你倆趕快去舞將軍那里通報一聲,我擔心以唐大哥的脾氣恐怕會把事情鬧大!”

    “這……明白了!”古越和樂天答應一聲,然後對著鄧明洋的背影大聲問道︰“那間酒館叫什麼名字?”

    “迎賓樓!”

    唐寅邊向外走邊讓僕人備馬,到了府外,縱身上馬,邱真和鄧明洋也上了各自的馬匹,三人向酒館方向急行而去。

    路上,邱真不時的提醒唐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梁家風頭正勁,不益和梁家發生正面沖突。

    唐寅含笑點頭,連聲答應,不過在他身上卻有股山雨欲來的氣息。

    迎賓樓,這是一家兩層樓的大酒館,在鹽城也算是小有名氣。

    當唐寅三人到時,人還沒有下馬,從酒館旁邊的小胡同里一下子沖出十多號人,將他們圍住。

    這些人皆是頭發淩亂,衣杉不整,有幾位臉上還掛著彩。唐寅低著頭,攏目仔細一瞧,好嘛,這群狼狽不堪的青年正是自己麾下的那幾位千夫長,李威、劉忠勝、陳放、張九皆在其中,另外還有幾名青年他則不認識。

    “唐將軍,你終於來了!”

    “那群家夥就在酒館里!”

    “艾嘉還在他們手里呢,唐將軍,你務必要把她救出來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道,他們之中,除了幾位千夫長外,其余的都就是第二兵團的隊長們。

    唐寅翻身下馬,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隨後冷冰冰地說道︰“既然沒有本事,就不要去惹是生非,真是丟人顯眼!”

    “如果可以使用靈武,我們也未必會輸……”張九忿忿不平地說道,但話到一半,便被唐寅犀利的目光打斷。

    風軍內部並無明文規定禁止私斗,但如果在私斗中使用靈武,那則是大罪,將受到重罰,嚴重者更會被處死。

    風人性情剛烈,脾氣暴躁,一言不和便可能大打出手,軍中私斗倒是常有發生,但在私斗過程中是絕不會有人膽敢使用靈武的,這已經成了風軍禁忌。

    鄧明洋等人與對方發生沖突,雖然都吃了虧,但僅僅是皮外傷而已,並無大礙,真正輸掉的是臉面,不僅是他們個人的臉面,也包括整個兵團的臉面。

    唐寅收回目光,再不說話,大步走進酒館內。

    由於剛剛發生打斗,酒館里淩亂不堪,地上散落不少酒壺、杯子和碗碟,喝酒吃飯的客人也基本都跑光了,里面只剩下三桌人在大呼大叫的暢飲,艾嘉就在其中。

    她後面站有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大大的手掌壓住她的雙肩,使她難以動彈,而在她的左右各坐有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說笑間不時嬉皮笑臉的對她動手動腳,看得出來,艾嘉臉上表情雖然平靜,但那只是強裝鎮定,實際上是在強忍著。

    “諸位喝酒,想找女人作陪,那應該去妓院,而不應該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唐寅邊向他們走來邊笑呵呵地朗聲說道。

    三桌的大漢,二十多號人聞言紛紛轉過頭,見近來的是位二十多歲、白面俊秀的青年,在其身後,還跟有第二兵團的一干千夫長、隊長。不用問,他們已將來者的身份猜了出來。

    艾嘉左手邊的漢子嗤笑一聲,故意問道︰“你是誰啊?”

    “唐寅!”唐寅笑吟吟說道。

    “哦!原來你就是唐寅啊!”漢子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怪笑道︰“我知道你,你不就是和舞媚有一腿的那個小白臉嗎?”

    “哈哈——”

    此話一出,在座的大漢們哄堂大笑。

    鄧明洋等人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自己的頂頭上司被人當眾如此嘲笑,這比打他們一頓更讓他們覺得丟臉。

    唐寅倒是臉色不變,臉上的笑容沒有減少一分,反而變的更加濃烈。

    他笑呵呵地走到大漢近前,當他還要繼續靠近時,另外兩桌的大漢們齊齊站起身,橫眉冷目地瞪著他。

    “沒事!”大漢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嬉笑道︰“就是個小白臉而已,你們窮緊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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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02:51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被大漢這麼一說,周圍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李威忍不住怒聲喝道︰“瑪的,梁原,你不要太過分了!”

    “小子,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嗎?敢罵我們兵團長,老子沙了你!”隨著話音,一名壯漢離座,氣勢洶洶的直向李威走去。

    當他路過唐寅身邊時,後者伸出手來,將他攔住,笑道︰“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不是仇敵,沒有必要鬧到動叨動腔的地步,如果有什麼誤會,我希望大家能坐下來慢慢談,和平解決!”

    李威等人暗嘆,第八、第九兵團的人明顯就是故意找麻煩,和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但唐寅是兵團長,他態度不強硬,他們也強|勢不起來。

    “誰他瑪和你是自己人?!”壯漢猛的一甩巴掌,將唐寅伸到他面前的手臂打開,然後用眼角余光睨視著他,嗤笑著說道︰“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象你這種靠女人爬上來的人,有什麼資格和我們稱兄道弟?還什麼自己人,我呸!”

    唐寅笑呵呵地看著他,問道︰“閣下是……”

    “老|子是第八兵團第二陣千夫長,趙猛!”

    “千夫長?你區區一個千夫長就是這麼和兵團長說話的嗎?”唐寅背著手,笑問道。

    “你他瑪的算是個狗屁兵團長……”壯漢說著話,伸出寬大的手掌,狠狠抓向唐寅的脖子。

    唐寅身材已然不矮,但和壯漢站在一起還是差了好大一截,兩人外型相差懸殊,感覺真要被他抓住,唐寅的脖子都能被他捏斷。

    正在李威、鄧明洋等人想沖上前來護衛唐寅的時候,後者身形突然動了。

    只見他身子微側,當對方的手掌馬上要接近自己的脖頸時,他出手如電, 的一聲將對方的手腕扣住,沒見他如何用立,耳輪中只聽喀嚓一聲,大漢的手腕應聲而折。

    折斷的骨頭刺破皮肉,露出體外,白森森的骨茬好不駭人。

    還沒等周圍眾人反應過來,唐寅順勢一腳踢出,正中壯漢的胸口。

    那二百來斤龐大的身軀好似斷線的風箏,從地上彈起,直向後面飛去。

    撲通、嘩啦啦——壯漢正摔落在他那桌的桌子上,木桌哪能承受他這麼大的壓|力,頓時破碎,酒杯、碗筷散落滿地。再看壯漢,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臉社悶紅,急喘兩口氣,接著哇的一聲烹出一口鮮血,兩眼翻白,當場暈死過去。

    只一腳,便把身體雄壯的大漢踢暈了,在場眾人見狀,無不大驚失社,難以置信,象看怪物似的看著唐寅,包括他自己手下那些千夫長和隊長們。

    他們這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唐寅的真正實力。

    由始至終,唐寅臉上都帶著濃濃的笑意,好象動手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舉目看向艾嘉左手邊的那名大漢,笑道︰“想必閣下就是梁原梁將均吧,你的屬下太不懂規矩,也太沒有禮貌,我出手幫你管教一二,梁將均不會見怪吧?!”

    “唐寅,我!”梁原還沒說話,第八兵團的幾名千夫長一齊向他撲來,速度最快的那名大漢手中還抓著一張椅子,高舉過頭頂,到了唐寅近前,對準他的腦袋,全力砸了下去。

    唐寅哪將這樣的角社放在眼里,他微微蓄力,然後右腿提起,猛的向上踢出,對方雖然出招在前,而他出招在後,但他的腳卻先一步撩在椅子上。

     嚓!

    實木制作的椅子被他一腳踢了個粉碎,他絲毫沒有停頓,身子前探,石火電閃般的在空中抓住一塊破碎的木片,抓在掌中,隨手橫刺。

    撲!普普通通的木片在他手中卻變成了要命的武|器。木片由那大漢的左脖側刺入,前端從其右脖側冒出,將大漢的整個脖子都刺穿了。

    大漢身子驀然僵硬住,兩只眼楮瞪的如同銅鈴,直勾勾地盯著近在咫尺的唐寅,身子搖晃幾下,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他雙手捂著脖子,張大嘴巴,想要叫喊,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倒是帶著氣泡的血水從他口中咕咚咕咚地冒出來。

    “啊——”後面幾位第八兵團的千夫長看到這般情景,無不驚若木基,他們做夢都想不到唐寅的身手會這麼好,更想不到他下手會如此狠毒,簡直就沒打算留活口。

    “嘿嘿——”

    看著他們震|驚又駭然的表情,唐寅臉上笑容更深更濃,他歪著腦袋,發出刺耳的笑聲,緩緩走向幾名千夫長,說道︰“幾位想比試身手,可以啊,我就在這里,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一起上,反正結果都一樣,還能節省一些時間。”

    第八兵團也算是有實力的兵團,而兵團長梁原又出身於梁家,背景雄厚,平時他們無論走到哪里都受人敬著、寵著,何時象現在這樣被人侮儒?

    幾名千夫長壓下心頭的恐懼,不約而同的怪叫出聲,隨著‘倉啷啷’的金鳴聲,幾人同時把佩劍抽了出來,然後一齊向唐寅撲去。

    六個人,六把劍,分刺唐寅的脖子和前胸。

    幾人同時出招,以為即使不能傷到唐寅,也會把他*退,但出人意料的是,唐寅身形滑如泥鰍,竟從六人之間的縫隙中硬是溜了出去,閃電般的速度,鬼魅般的身琺,在場眾人誰都沒看清楚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溜到六人的背後,唐寅提腿連踢三腳,同時喝道︰“滾出去!”

     、 、 !

    這三腳,幾乎不分先後的踢在中間三人的後心上。

    後心是人|體要害,加上唐寅的腳力又太重,中招的三名千夫長紛紛瑪呀怪叫一聲,整個身形向前搶出數米遠,相繼跌了個苟啃屎,落地後,三人各吐血水,四肢劇烈抽搐幾下,然後便沒了動靜,不知人是死是活。

    另外三名千夫長嚇的臉社頓變,急忙轉回頭,尋找唐寅的身影。

    他們是看到了唐寅,可同時也看到了唐寅迎面擊來的拳頭。

    三人同是鼻子被打中,隨著骨頭破碎的聲音,三人的鼻梁骨立刻塌了下去,其中一人雙手掩面,當時便跪在地上站不起來,扯脖子死命的嚎叫,另外兩人還算強硬,忍住疼痛,瘋了似的再次撲向唐寅。

    他倆血流滿面,五關扭曲,兩張臉猙獰的不晨人型,仿佛是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

    當他倆神智清楚的時候都不是唐寅的對手,現在處於半瘋狀態下,敗的更快。

    唐寅貓腰,身形下蹲,一個掃堂腿,直接放倒二人,不等兩人從地上爬起,他箭步上前,在二人的小腹處各踢一腳。

    兩名千夫長,好象兩顆巨大的保齡球,貼著地皮滑了出去,連帶著撞翻數張桌椅,直至兩人的身軀重重撞到牆壁才算停止下來,這兩位鼻口竄血,人業已進入半昏迷狀態。

    六名千夫長,加上前面那兩位,共八名千夫長,在唐寅手下沒有一個挺過一招的,人們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幾乎快要忘呼吸。

    沒有人說話,亂成一團的酒館出奇的寧靜,氣氛詭異,一道道又驚又駭的目光都落到唐寅一人身上。

    唐寅向來都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他也不是個會對人存有感情或憐憫的人。

    他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跪在他身邊還在捧著鼻子嚎叫的千夫長身上。

    好討厭的叫聲啊!

    他雙眼笑的彎彎,咧著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腳在地面隨意的一鉤,挑起一把鋼劍,拿在手中隨意看了看,接著,將鋼劍的劍尖抵住那名千夫長的後脖根處。

    他彎下腰,貼進千夫長的耳邊,低聲說道︰“朋友,要怪就怪你的兵團長沒有教好你,而不是我心狠手辣!”他邊說著話,手中的劍已邊緩緩刺了下去。

    劍速很慢,那名千夫長能感覺到劍的冰涼一點點地刺入自己的體餒,那種冰冷,是臨死前的冷,是刺骨銘心的冷。

    “咯……咯……”

    鋼劍刺斷千夫長的音帶,他發不出叫聲,喉嚨里只剩下鮮血中混雜著氣泡的聲音。

    看到唐寅以這種近乎淩孽手段殺死 那名千夫長,他們從內心深處生出寒意,忘記了上前阻攔,忘記了出聲阻止,甚至忘記了呼吸。

    撲通!

    脖子上擦著鋼劍的斯體重重摔倒在地上,發出沈悶的聲響,響聲也如同巨錘,震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嘩——”

    瞬時間,酒館內一片嘩然。

    靠近門口的第二兵團眾人都是咬牙堅持著才將奪門而逃的欲望強壓下去,而梁原、吳力雄以及各自的部下們則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眼前的唐寅讓他們感覺到深深的恐懼,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忍不住快要吐出來。

    唐寅蹲在地上,以腳下斯體的衣服擦了擦手上血跡,然後起身,笑吟吟地向梁原走去。

    他歪著頭,柔聲說道︰“梁將均,現在,可以把我的人還給我了嗎?”說著話,他目光一偏,又看向艾嘉另一邊的吳力雄,笑道︰“或者說,吳將均也想和我比試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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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03:40

正文 第五十章

    看著緩步走來,笑的陽光燦爛,語氣和藹可親的唐寅,梁原和吳力雄本能的站了起來。

    這……這根本就不是人,是個瘋子,是個噬血的怪物!梁、吳二人各自抽出腰間的佩劍,雙雙架在艾嘉的脖子上,異口同聲地顫巍巍道︰“不要過來!你……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呵呵……哈哈……”

    唐寅先是輕笑,接著是仰面大笑,腳步不停,只是柔聲說道︰“要殺便殺好了,這威脅不了我,不過當著我的面,殺死我的部下,這等於是在當眾打我的耳光,我會很生氣,會抽你倆的筋,剝你倆的皮,踩碎你倆的骨,即使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們。當然,你倆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也可以試試看!”

    他的語氣親和柔軟,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赤裸的血腥,他的臉上帶著笑,但從他冷酷的毫無情感的眼楮里卻能看出,他的話不僅僅是威脅,而是他真能說到做到。

    梁原沒什麼真本事,能做到兵團長,那是真靠著梁家的關系。

    此時,他是徹底被唐寅嚇倒了,那股無形的壓力幾乎要將他的神經拉斷、擠碎,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確確實實是怕了,在嗜血的唐寅面前,似乎顯赫的背景已變的微不足道,根本無法保障他的生命。

    “啊——”梁原尖叫一聲,手腕象是被蛇咬了一口,扔掉手中佩劍,向後連連倒退,直至退到牆壁,再無路可退,他才算停止,身子緊貼著牆面,緩緩滑坐在地,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

    真是沒用的草包!

    見他這副德行,唐寅的心里反而有些失望,此時,他噬血的本性已被激起,並不想就這樣草草結束。他轉頭又看向吳力雄,笑吟吟道︰“吳將軍,你的同伴很沒骨氣。”說著,他鄙夷地指指坐在地上渾身無力的梁原,繼續道︰“吳將軍總不會和他一樣吧!”

    吳力雄站在原地沒有動,不是不怕,握劍之手的陣陣抖動已出賣他的心虛,只是他的尊嚴不允許他後退。

    不明白唐寅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著他一步步走到自己近前,而他麾下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千夫長們卻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唐寅的,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干瞪眼。

    “單憑身手,你贏不了我,只有使用靈武,你才有勝算。”唐寅在吳力雄的面前站定,笑呵呵的勸道︰“閣下身為兵團長,總不能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做縮頭烏龜吧?快點,快點使用你的靈武,難道你不想殺我,為剛才那些人報仇嗎?”

    “你……你……”吳力雄不知道唐寅在打什麼主意,更不知道他為何*自己用靈武。

    唐寅的目的很簡單,對方一旦使用靈武,就等於犯了軍中的大忌,他亦可名順言正的殺掉他。

    在他看來,吳力雄的修為也不算弱,‘吃’起來也應該算是可口。

    想著,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貼近吳力雄的耳邊,笑嘻嘻道︰“吳將軍還在等什麼?你是要這麼一直忍受我對你的羞辱嗎?作為一名將領,尊嚴要比生命重要,而閣下,看起來根本就不配做一名兵團長。”

    說完話,見吳力雄仍是不為所動,唐寅挺直身軀,目光掃向第九兵團的千夫長們,嗤笑著說道︰“這就是你們的兵團長,睜大眼楮看看這個沒有用的廢物!‘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看第九兵團以後還是取消算了,讓你們這些人去戰場上領兵打仗,只會害死身邊的同胞。”說完話,他伸手一拉艾嘉,說道︰“我的千夫長,你作陪的時間足夠長了,現在該走了!”

    艾嘉看著唐寅,象是剛剛才認識他似的,現在的唐寅,對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但是很奇怪,她對他,即有恐懼感,又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安全感,似乎知道他的冷酷和噬血只會指向敵人,而不會傷害他身邊的同伴。

    唐寅拉著艾嘉,再不理會梁原和吳力雄等人,轉身向門外走去。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他們這些人平時都是眼高過頂,此時受唐寅如此羞辱,心中哪能不氣,很快,他們胸中的怒火便壓掉對唐寅的恐懼。

    不知是誰最先開始施展兵之靈化的,緊隨其後,其余眾人也紛紛將手中劍靈化,而吳力雄則同時完成了靈鎧化和兵之靈化,對著唐寅的背影,大吼道︰“唐寅,就算搭上性命,老子今天也先殺了你!”

    哎呀!見對方都施展出靈武,艾嘉、李威、鄧明洋等人暗叫不好,神經都隨之拉緊,只有邱真皺起眉頭,也只有他知道這正是唐寅想要的效果。

    果不其然,在唐寅的臉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緊張的情緒,眼中反而放出喜悅又興奮的光彩。

    他將艾嘉向李威等人那邊一推,同時說道︰“你們不用出手,這里沒有你們的事,他們統統都是我的!”說著話,他手腕晃動,掌中頓時多出兩把月牙形的彎刀,刀身發烏,並無寒光,但卻自然而然散發出*人的寒氣。

    他的動作太快了,他是如何拔刀的,刀又是藏在他身上什麼地方,在場這麼多人,沒有一個看清楚的。

    他雙手持刀,轉回身形,面對著吳力雄等人,笑道︰“恩!這樣才象話嘛!各位不用手下留情,盡管過來好了!”

    “唐寅,你拿命來——”

    吳力雄率先大吼,提靈劍沖向唐寅,同一時間,第九兵團的千夫長們也齊齊發動,一時間,酒館內布滿了靈壓與靈波,靈武者之間激戰一觸即發。

    看著對方攻來,唐寅站在原地動也未動,只是雙掌散發出濃濃的黑霧,將雙刀籠罩住,沒有馬上融合,而是圍繞刀身四周,凝而不散。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酒館門外有人大叫一聲︰“統統住手!”

    隨著話音,一道紅如火焰的身影從外面沖了近來。

    看到此人,吳力雄以及麾下的千夫長們皆是心頭一震,施展出來的殺招統統又都收了回去,前沖的身形也堪堪停下,一各個表情復雜,站在那里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來者的突然現身,也讓唐寅忍不住暗暗嘆口氣,有種說不出的失望感,剛才是多好的機會,可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她卻冒出來了。

    與唐寅的失望截然相反,邱真等人無不是又驚又喜,在心里長長出了口氣。

    能一出現便震住雙方眾人,而且又是女人的,除了舞媚再沒有第二位。

    她嬌媚的臉頰少見的流露出冷色,目光如炬,緩緩巡視酒館,接著嬌喝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實雖然沒有在場,但事情的經過她也猜出個大概。

    看著地上的屍體還有昏迷的大漢們,暗暗咧嘴,她知道唐寅下手又狠又毒,但也沒想到他對自己人也這麼無情。

    沒有看唐寅,而是瞪向渾身靈鎧手持靈劍的吳力雄,舞媚語氣冰冷地喝道︰“吳將軍,你和你的屬下們竟然敢私自動用靈武,在你們眼中還有沒有軍紀?”

    “這……”

    吳力雄可以瞧不起舞媚,但卻不敢在她面前放肆,而且他使用靈武,確實有錯在先,又被舞媚撞個正著,哪里還敢多言,他急急散掉身上的靈鎧,手中鋼劍也恢復原狀。

    他尚且如此,下面的千夫長們更不敢造次,紛紛散掉兵之靈化,規規矩矩的站到一旁。

    深吸口氣,吳力雄上前兩步,急聲說道︰“舞將軍,你來的正好,我們和唐將軍之間只是有點小誤會,而唐將軍卻連殺數名千夫長,實乃罪大惡極,望舞將軍嚴懲!”

    “哼!”唐寅嗤笑一聲,將頭仰起,看都不看吳力雄,也懶著解釋。

    他不說話,就等於把所有的過錯都背下了,邱真再無法沈默,開口說道︰“吳將軍倒是會惡人先告狀,如果你不是汙蔑唐將軍在先,又動手傷人,並企圖非禮我兵團的千夫長,唐將軍又怎能找你們理論,而且唐將軍傷人那是出於自保,明明是第八兵團的千夫長們先動手並亮出武器的,而唐將軍由始至終都沒動家夥。”

    他說的這些都是實情,吳力雄不想承認,可又無從狡辯,臉色憋的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另外死的千夫長都是第八兵團的,他這個第九兵團的兵團長也不好過多追究。

    他無言以對,只能看向梁原。

    令他氣悶的是,梁原還處於驚嚇之中。

    梁家出身的他,自小嬌生慣養,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更沒見過唐寅這麼嚇人的人,此時整個人都傻了,人是還在酒館里,但意識已經不知道漂到何方去了。

    舞媚看看吳力雄,又瞧瞧坐在牆角直哆嗦的梁原,她心中暗笑,臉上表情依然冰冷,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嚴查清楚的,現在,你們統統給我離開,還有,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們聚眾私斗,甚至動用靈武,我必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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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04:14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舞媚的到來,及時阻止了雙方即將展開的惡戰。

    唐寅沒有多說什麼,帶著他的手下人等率先離開,留下吳力雄等人收拾後事。

    出了酒館,他沒有上馬,拉著韁繩,在路上步行。

    此時,他臉上邪氣的笑容消失,臉色陰沈似水,表情冷漠。

    邱真、古越、樂天以及李威、艾嘉、鄧明洋等人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現在這些千夫長、隊長們算是徹底認識了唐寅,他們本以為身材削瘦、白白俊俊的唐寅是個膽小之人,現在看來,他的膽子簡直比誰都大,他們本以為唐寅是靠著舞媚才坐上兵團長的位置,現在看來,他的本事高的嚇人,尤其是在打斗中那噬血如命的樣子,殘酷、暴力、瘋狂、陰邪,讓人有種如身在冰川中的感覺,從心底里發毛。

    可以說這一戰,唐寅把手下的所有人都嚇得不輕,包括最了解他的邱真在內。

    此時,眾人對他的態度可謂是必恭必敬,是那種心服口服的必恭必敬,而不再是表面上的敷衍。

    他在前面走,眾人緊隨其後,沒有一人敢出聲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走了多久,唐寅突然停住腳步,接著轉回身形,看著眾人,眉頭漸漸皺起,冷聲問道︰“我需要你們幫我出頭嗎?我需要你們去為我證明我的價值嗎?”

    李威、艾嘉、鄧明洋等人相繼低頭,誰都沒敢接話,只是在心里嘟囔︰現在看來,是不太需要……

    唐寅抖了抖馬的韁繩,又道︰“以後你們少給我惹是生非,如果非要和別的兵團打,那就給我打贏、打服他們,自己沒有本事,惹了事端就等別人給你們擦屁股,這算什麼?你們可真是丟人又顯眼,我的臉都快被你們丟光了!”

    他越說,眾人的頭就越低,說到最後,他們都快變成躬著身子。

    眾人的樣子讓他即好氣又好笑,幽幽說道︰“現在你們都知道了吧,無論在哪,想不被人家瞧不起,就得有實力,有真才實學,不然讓人罵了、打了、欺負到頭頂上了都得憋在心里,以後,諸位兄弟的修為也要抓緊時間修煉了。”

    “屬下明白!”聽唐寅的語氣有些緩和,眾人這才敢出聲應話。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唐寅擺擺手。

    “唐將軍,屬下告辭!”說著話,眾人無不加快腳步,逃也一般的離開了。

    艾嘉沒有象其他人那樣馬上離開,等眾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邱真、古越、樂天三人,她這才輕聲說道︰“多……多謝唐將軍趕來幫我解圍!”

    唐寅瞄了她一眼,拉住馬鞍,縱身上馬,不滿地嘟囔道︰“我開始就說過,女人就是麻煩,連花瓶也做不好,還能做好什麼……”

    他的嘟囔聲很小,艾嘉聽的並不是很清楚,隱約聽到花瓶什麼的,她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不過也能感覺出不是什麼好話,原本心里對唐寅還有濃濃的謝意,但一轉眼,便被滿腔的怒意所取代。

    “女人早點回家,別在外面招風勾引男人!”唐寅說完,向邱真三人甩下頭,騎馬回家了,扔下張口結舌的艾嘉。

    自己什麼時候勾引男人了?等唐寅走了好一會她才回神,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三字經,問候唐寅,無意中低頭一瞧,她面頰頓時緋紅,原來她今天也是穿著便裝,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衣領被扯開好大一塊,露出里面大片雪白的肌膚。

    不用問,唐寅剛才肯定是看到了,一想到這點,艾嘉臉色更紅,心也漏跳了兩拍。

    唐寅正向家里走著,後面傳來招呼聲,他回頭觀瞧,原來是舞媚追了上來。

    他拉住韁繩,看向舞媚。

    “你這回又在搞什麼鬼?怎麼突然惹出這麼大的事?”剛到近前,舞媚便迫不及待的發問,惡劣的語氣也顯示出她心情的糟糕。

    唐寅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說道︰“事情的經過邱真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事實上就是那樣子的。”

    舞媚氣道︰“不管是不是對方不對,但你知不知道,第八兵團的八名千夫長,死了四人,重傷四人,你下手怎麼那麼狠,就算是人家先找你麻煩,但現在反而變成你有過錯了!”

    “哦?”唐寅托著下巴,揚起頭,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樣,過了半晌,他方喃喃說道︰“我明明對五個人下了死手,怎麼只死四人,看來這段時間我的身手有退步啊!”

    舞媚很少有氣極失控的時候,但現在,她有拉下唐寅痛扁他一頓的沖動。“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你殺了四個人啊,而且還是四名千夫長,難道你對自己的處境就一點不擔心嗎?你認為梁家會對此事善罷甘休嗎?”

    “在戰場上,找不到他們的身影,而對自己人蠻橫耍潑,卻一個比一個在行,這種人很該死,不是嗎?我只是殺了四個該死的人而已,如果梁家有不滿,讓他們盡管來找我好了。”唐寅冷笑著說道。

    “你這叫什麼話?!”舞媚氣呼呼地鼓起粉腮,說道︰“不管怎麼說,第二兵團還是我麾下的兵團,梁家如果要動你,我能坐視不理嗎?你惹了麻煩,你認為我就能毫無干系地脫身了嗎?”

    唐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道︰“原來你是怕我連累到你,那很好辦,你現在就可以撤消我兵團長的職務,然後捆我去梁家請罪,這樣一來,梁家也不會為難你了。”

    “你……”舞媚簡直要被他氣瘋了,她尖聲叫道︰“我是在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唐寅直視舞媚,半晌,他語氣松緩下來,說道︰“如果這次我真給你造成難以應對的麻煩,我願意讓你綁著我去梁家請罪,因為,我不想因為我的關系而牽連到你的身上。”

    舞媚聞言,突然感覺一陣心恢意冷,自己這麼幫唐寅,心甘情願的為他做好一切,而他不僅不了解自己的心意,簡直就是無動於衷,到現在還只是把自己當成個外人看待。

    她神色黯然下來,嗓音有些沙啞,低聲說道︰“你說過,把我當成朋友的。”

    “沒錯!我說過,而且我也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

    “你還說過,朋友與朋友之間是心與心的關系,而你現在說的話,卻讓我感覺很冷,很無奈,也很陌生。”

    唐寅愣住,過了片刻,他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舞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氣問道︰“你笑什麼?”

    “你想的太多了,我說那些話並不是在和你見外,也不是在和你客套,而正是因為把你當成朋友我才這麼說的。”唐寅收斂笑容,幽幽嘆口氣,正色說道︰“因為是朋友,我才關心你,在乎你,不想讓你難做,更不想連累到你。如果不把你當朋友,我管你的死活,我管你會有什麼樣的麻煩,真出了問題,我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了,還會傻到讓你綁住去請罪?”

    舞媚臉上的傷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驚訝。

    她呆呆地看著唐寅,然後噗嗤一聲笑了。沒錯,這是唐寅冷酷無情的個性,正如他所說,如果真的不在乎她,真出了問題,他哪還管她是死是活,他自己早就先跑掉了。

    想通了這一點,她心頭的大石頭仿佛被一下子掀掉,長長噓了口氣,臉色也不象剛才那麼難看。

    她含笑說道︰“事情雖然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解決,畢竟梁原有錯在先,真把事情鬧大,梁原的下場也好不了。”

    唐寅無所謂的聳聳肩。

    這時,邱真終於找到插嘴的機會,他說道︰“舞將軍,我覺得我們應該主動去趟左相府!”

    與邱真相識久了,舞媚也了解到他的頭腦聰明過人,城府也重,善於謀算。

    她挑起眉毛,驚訝道︰“去左相府,主動找左相梁興?難道你認為真要把唐寅綁過去請罪不成?”

    邱真連忙搖頭,說道︰“舞將軍誤會我的意思了。這件事,梁家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與其被動的等人家找上門來,不如先去找上梁家,這樣做我們至少能掌握主動,也不給梁家玩弄手段耍心計的時機!”

    唐寅點頭,表示贊同,說道︰“邱真說的有道理。”

    舞媚想了想,說道︰“如果單單是我們前往,只怕分量還不夠,我得再找個人陪我們同去。”

    “找誰?”邱真好奇地問道。

    “我的父親。”舞媚笑說道。

    邱真哦了一聲,大點其頭,笑道︰“如果舞相能親自陪同前往,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只是,舞相能同意嗎?”

    此次前去左相府,弄不好就會和梁家當場鬧翻,以舞虞溫文爾雅又安詳隨和的個性,恐怕應該不會願意出面。

    舞媚樂了,信心十足地說道︰“放心吧,我去求父親幫忙,父親是絕不會拒絕的。”

    邱真聞言,總算是稍感安心,舞媚雖然是舞家人,但嚇唬別人還可以,想震住梁興,不夠分量,而舞虞是舞家的當家人,由他出面,梁興還是要給幾分顏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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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1:05:38

正文 第52章

    唐寅、舞媚、邱真等人先是去了舞家,去找舞虞,將事情說明。

    聽完他們的講述,舞虞也是嚇了一跳,不是因為死了第八兵團的千夫長,而是被唐寅的身手嚇了一跳。

    他沒少聽舞媚提起唐寅,也知道他在戰場上的表現十分勇猛,不然的話不可能生擒余尚,怒斬寧國的鎮殿將軍,但他絕未想到唐寅會是這般厲害,一口氣打敗第八兵團的八名千夫長,還殺了其中四位,令人不得不對眼前這個文質彬彬毫不起眼的年輕人刮目相看。

    他安坐在椅子上,沈默片刻,慢悠悠地說道︰“唐將軍的出手雖然是重了些,但也是事出有因,有情可原。”

    “是啊,爹,唐寅並無大錯,不過,第八兵團的兵團長是梁原,想必梁家不會對此事善罷甘休,我想請爹陪我們一起去趟梁家,把事情講清楚。”

    舞媚依偎在舞虞的身邊,輕聲輕語的半撒嬌道。

    看得出來,舞虞對舞媚是十分寵愛的,眼中滿是慈祥的笑意。

    他掠了掠短髯,故作為難地說道︰“由我出面,可能不太好吧!”

    “怎麼會呢?”舞媚叫道︰“如果爹不出面,我去梁家,肯定會被梁老頭子那一家人欺負!”

    “哈哈——”舞虞仰面大笑,無奈地點點頭,嘆道︰“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說著話,他又看向唐寅,沈聲說道︰“這次也就是媚兒求我,不然的話,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管你的事。年輕人有沖勁固然是好,但也要量力而為。”

    唐寅心中不以為然,但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聆聽受教的模樣。

    他淡然應道︰“舞相說的極是。”

    舞虞閱歷多豐富,哪能看不出他的應付之態,暗中搖頭,唐寅或許是位青年才俊,但太難控制,不益久留身邊,否則日後定生禍端。

    其實即使舞媚不來求舞虞,他對此事也不會不管,並不是因為唐寅,而是因為第二兵團。

    舞家所控的八支兵團,每支都可以說是舞家的命根子,容不得出現任何的散失,舞虞雖然為人和藹可親,那只是表象而已,實際上他可是精明得很,八面玲瓏,城府極深,在兵團這方面的問題上,他是寸步不會讓的,更不會給人留有奪走兵團控制權的話柄和機會。

    舞家勢力如此龐大,而且在犯下過錯的情況下仍能得到風王的重用,其當家人又豈能是軟弱的泛泛之輩。

    舞虞由舞媚、唐寅、邱真等人的陪同,親自前往左相府。

    他和梁興一位是右相,一位是左相,一個掌管政務,一個掌管軍務,兩人的職位若是挪到現代,差不多就是總理和國防部長。

    兩人各是兩大家族的當家人,又同是王廷重臣,雖然暗中互相較勁,矛盾重重,但表面上還是會裝出一副無比親近的樣子。

    聽說舞虞來了,梁興親自出相府迎接,見面之後,兩人是手挽著手,好象相識多年又許久未見的老朋友,那做作的模樣讓在旁觀看的唐寅差點笑出聲來。

    表面上笑的開懷,而實際上卻狠不得捅對方幾刀,這應該就是舞虞和梁興心里的真實寫照。唐寅在心里默默嘀咕,眼楮也沒閑著,自進入左相府邸後,他目光流轉,四處查看,了解布局,做到心中有數,以應不時之需。

    左相府和右相府的規模差不多,但布局是截然不同的,舞虞是個文人,布局講究的是含蓄,處處隱而不露,而梁興是武將出身,府邸的布局也十分張揚,氣勢十足。

    進入正廳,首先迎入眼簾的是牆壁上的一副掛畫,畫中一頭猛虎做下山撲食的姿態,畫工精細,徐徐如生,向左右看,兩面的桌椅後面皆擺放有武器架,上面插有槍矛刀戟,斧鉞勾叉,能看得出來,那不單單是擺設,各兵器皆開了鋒刃,不時閃爍出道道的寒光。

    若單從格局和擺設上說,唐寅更欣賞左相府,這里也更合他的個性。

    梁興和舞虞當中而坐,兩人天天在王廷上見面,可私下里似乎仍有說不完的話,聊政務,聊家常,天馬行空,就是每一句真心話。

    兩人相談甚歡,象是把其他人、其他事都忘記了,正在這時,從正廳里端的側門竄出一條人影,疾步跑到了梁興身邊,手指唐寅,尖叫道︰“大伯,就是他!他就是唐寅!就是他殺了小佷手下的四個千夫長!”

    眾人定楮一看來人,這位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差點被唐寅嚇破膽的第八兵團的兵團長——梁原。

    即使是在左相府邸,即使有梁興在他身邊,看到唐寅,梁原仍感覺心底里陣陣發毛,不敢與他對視。

    “混帳!不懂規矩!”梁興瞪著梁原,沒好氣地怒聲呵斥。

    “伯父,他……唐寅……他……”梁原仍伸手指點著唐寅,還想說話,但看到梁興犀利的目光後,嚇的忙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

    梁興沖著舞虞歉然一笑,說道︰“這是小佷梁原,年少不懂規矩,舞兄不要見怪啊!”

    “哈哈——”舞虞輕笑一聲,擺手說道︰“梁兄實在太過謙了,梁賢佷一表人才,想必也是位少年英雄。”

    他這話是明褒暗諷。

    梁興嘿嘿干笑,說道︰“什麼少年英雄,其實就是個熊包蛋,身為兵團長,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屬下被殺被打,舞兄你說,他究竟該不該重罰?”

    話是對梁原說的,但說話時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唐寅,如果目光能變成利箭的話,唐寅現在身上得多出好幾個窟窿。

    舞虞那麼聰明,哪能聽不出梁興話有所指,他笑呵呵地說道︰“萬事皆有因,梁兄即使要罰,也應該先問個清楚嘛!”

    “恩!舞兄所言極是!”說著,他笑視唐寅,說道︰“那麼,是不是就請唐將軍將此事的前因後果說個清楚啊!”

    “梁相,我來解釋……”舞媚覺得唐寅不善言辭,又生怕他把話說的太強硬,不好收場,打算幫他說。

    唐寅沖著她擺手一笑,低聲說道︰“沒關系,讓我講吧!”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通過梁興和舞虞的交談,唐寅便把他們說話的方式弄明白了大概。

    他清清喉嚨,說道︰“我的屬下們去酒館喝酒,踫巧遇上梁將軍和吳將軍等人,原本大家相安無事,但梁將軍和吳將軍卻把話題扯到我的身上,說我和舞將軍關系曖昧,才得到兵團長的職位,這話因起我屬下們的不滿,雙方發生爭執,以至動手,梁將軍,我說的沒錯吧?”

    說著,他雙目射出精光,直視梁興。

    梁原嚇了一哆嗦,下意識地點點頭,說道︰“沒錯是沒錯,但你殺人就是不對……”他說話底氣不足,話音越來越小。

    “哼!”唐寅哼笑一聲,說道︰“據我所知,兵團長的任命也是需要君上批準的,以梁將軍的意思,是君上知道我和舞將軍關系曖昧,才批準我做兵團長的,還是認為君上沒有識人之明,而提拔一個草包?”

    此話太重了,沒人敢說風王會因為裙帶關系而任命兵團長,更沒有人敢說風王沒有識人之明,那等於是直接罵君上愚蠢,實乃大逆不到。

    梁原身子一震,兩腿發軟,差點趴到地上。他手指哆嗦著指點唐寅,結結巴巴道︰“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梁將軍剛才不是已經承認自己說過那些話了嗎?在我看來,梁將軍當時是在表面罵我,而實際上暗罵君上!”

    “我……我沒有!”梁原再蠢,也知道自己背不起這樣的罪名,他慌慌張張地轉頭看向梁興,連聲叫道︰“大伯,我……我沒有罵君上,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真是沒有的東西!同是兵團長,自己的佷子和唐寅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別!梁興恨其不強,怒其不爭,真想上去甩他兩巴掌。

    不過他對唐寅的反應之快也在暗暗咋舌。以唐寅做事來看,象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想不到此時會把君上搬出來壓人,令人意外,該不是舞虞那老東西教他的吧?!

    想著,他偷眼看向舞虞,後者倒是穩如泰山,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正細細品茶,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越是如此,梁興越是覺得心里沒底。

    其實唐寅很聰明,頭腦靈活,心思周密,機敏過人,只是他的為人太隨性,想干什麼就干什麼,給人的感覺象是做事不會思考,四肢發達而頭腦太簡單。

    他一番話說下來,舞虞也在心里為他鼓掌,暗暗叫好。

    說話就應該說在刀刃上,一言切中要害。有些人口若懸河,實際卻是廢話連篇,可唐寅只三言兩語就把對方*亂手腳,在氣勢上壓住對方。

    “唐將軍先不要妄自猜測,請繼續說下去!”

    姜是老的辣。梁興可比梁原沈穩的多,城府也深的多,他不動聲色,一語便把唐寅的話頭輕松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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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06:52

正文 第53章

    唐寅看眼梁興,說道︰“接下來的事情,舞將軍也都有看到,梁將軍和吳將軍挾持我兵團旗下的一名女千夫長,*迫她陪酒,又動手動腳,我前去解救,梁將軍麾下的千夫長們出面阻攔,然後便動了手,他們人多,又先動了武器,出於自保,我無奈之下是下手重了一些,但當時出於救人心切,根本沒想過要傷害他們,再往後,吳將軍等人都使用了靈武,好在舞將軍在場,不然,我現在就不會安然無事的站在這里了。”

    別看唐寅桀驁不遜,但說起假話來也是有模有樣,面不紅、氣不喘,對方是先動了家夥,但那完全是被他*的,對方是先使用靈武,也同樣在他*迫之下無奈為之。

    後,唐寅說道︰“在打斗過程中,死了四名千夫長,我是有責任,但是這些人也都該死,按軍法,欺辱婦女應是死罪,何況他們還欺負到軍中自己人的頭上,更是罪該萬死,左相英明,想必心中自有定斷!”

    他的話說的很巧妙,開始有提到梁原,接下來便只提那些千夫長的過錯,故意賣乖,讓千夫長們背責任,替梁原開脫,但反過來講,梁興若是咬住他不放,那他也會拉梁原下水。

    舞媚和邱真簡直象是剛認識他似的,不得不對他令眼相看,同時又在心里暗暗喝彩。

    好狡猾的年輕人!梁興臉上帶著不動聲色的笑容,眼楮卻是寒茫閃爍。

    沈默片刻,他語氣平淡地說道︰“不管怎麼說,唐將軍不是執法官員,誰有罪誰沒罪,還論不到你來判斷,誰該死誰該活,你更沒有權利決定,在私斗當中殺死四名千夫長,事情惡劣,理應受到應有的懲處!”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梁興還是左相,他硬要是治唐寅的罪,誰都沒辦法。

    這回沒等唐寅說話,舞虞放下茶杯,開口說道︰“梁兄說的沒錯,唐將軍確實有錯,也確實應該定罪,但此事還涉及到梁賢佷、吳將軍以及下面的千夫長們,範圍太廣,一旦事情鬧大,不僅難以收場,對我大風軍隊的形象也影響太壞。而且現在又是國家危難之時,正是用人之際,一下子懲處這麼多的將軍和千夫長,實對我軍不利,何況梁大公子還在前方與寧軍交戰,而家里這邊的梁賢佷卻搞出這種事來,弄不好君上就會遷怒到前方將士身上,影響我軍士氣,還望梁兄三思啊!”

    他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即為國家社稷著想又為風軍著想,而實際上威脅的意味十足,如果梁興不放過唐寅,他也會揪出此事不放,將事情鬧大,梁原畢竟是梁家的人,他有過錯,人們不會只把目光盯在他一個人身上,而會去看整個梁家,現在粱家正受風王重用,梁原出事,也必定會讓梁家在風王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

    梁興和舞虞同朝共事數十年,相互之間明爭暗斗不知交手過多少次,哪能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

    對舞虞這位表面溫和柔順而暗中陰險狡猾的老狐狸,他心中頗多忌憚,既然舞虞肯親自出面,說明他心中已有把握,自己再追究,難以討到便宜。

    他哈哈一笑,大點其頭,順著舞虞的話借坡下驢,順水推舟道︰“舞兄深明事理,考慮周全,此事該如何處理,全依舞兄的意思辦!”

    舞虞呵呵輕笑,嘆息道︰“哎呀,梁兄實在太過謙了。梁賢佷年輕氣盛,做事難免沖動,吃個教訓也就好了,對於此事,以後誰都不要再提了。”

    “恩!”梁興應了一聲,沒有表態。

    舞虞又道︰“至於唐將軍嘛,還是要罰的,我看,重責二十軍棍如何?”

    “哎?”梁興擺擺手,故作大方,反勸道︰“唐將軍也很年輕啊,年輕人哪有不犯錯的道理?!軍棍還是免了吧!”

    “呵呵,梁兄果然心胸寬闊……”

    接下來,兩人又開始扯起無關緊要的場面話,互相敬佩,互打官腔,此事也就在二人的談笑之間被一筆代過了。

    自己的佷子沒有,吃了虧,梁興氣他歸氣他,但心里也恨的牙根癢癢,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唐寅欺負梁原,就等於是在欺負到梁家,這個仇怨算是徹底結下了。

    梁興沒有嚴懲到唐寅,可也把他的名字深深刻在了腦海里。

    離開左相府,返回右府的路上,舞媚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時她還有些擔心,梁興不會對此事善罷甘休,可事情進展之順利,出人意料,基本沒費什麼周折便把事情解決了。

    “爹,這次多虧有你出面,梁老頭子那麼囂張也拿我們沒辦法!”她摟住舞虞的胳膊,喜滋滋地說道。

    舞虞只是笑了笑,轉目看向唐寅,含笑說道︰“早知道唐將軍如此能說會道,我還不如坐在家里喝茶,呵呵……”

    唐寅拱手說道︰“舞相過獎了。”

    “年輕人機靈歸機靈,但做事還應要懂得收斂,不要鋒芒太露。”

    舞虞是真有些喜歡和欣賞唐寅這個年輕人,說的話也是出於好意的提醒,但聽在唐寅的耳朵里,卻不那麼好聽。

    他討厭受人管束,更討厭有人在他頭頂上指手畫腳,舞虞本是和他毫不干系的人,現在卻象是個長輩一樣對他訓話,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生性冷漠的唐寅早就習慣不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感情,喜怒也無形於色,他含笑說道︰“多謝舞相提醒,屬下自會謹記。”

    唐寅怒殺第八兵團四名千夫長的事就這樣過去,但風波可沒有就此停息。

    未過幾天,軍中滿是流言非語,人們私底下都在談論此事,將唐寅描述的神乎其神,不過流言也有一個好處,至此以後,再無人敢說唐寅是因和舞媚關系曖昧才成為第二兵團的兵團長,也再沒有人敢去輕視和鄙夷第二兵團的人,無形之中,唐寅和第二兵團名聲遠揚,在軍中的地位倒提高一大截。

    沒有那些曖昧的言論,唐寅感覺輕松不少,地位的提高,讓第二兵團的每一位將士都很驕傲,自豪感也隨之產生。

    雖然兵團內的訓練越來越艱苦,但選擇轉兵團的士兵卻越來越少,至此,第二兵團的人力結構也算是徹底定下型。

    此事能產生這樣一連串的效應,倒是唐寅始料不及的。

    數日後。

    唐寅前去舞府開會。

    這次會議的主事人是舞媚和舞英,與會者是四個重建兵團的兵團長和副兵團長。

    當唐寅到時,另外三個兵團的負責人及其副手都已到齊。

    這三個兵團分別是第三、第十一、第十二步兵團,舞媚和舞英各掌管兩個兵團,前者是第二、第三兵團,後者是第十一、十二兵團。

    第三兵團的兵團長是舞易,同是由河東地區逃亡回來的夥伴,唐寅對他自然很熟悉,至於另外兩位兵團長則是新人,分別叫舞忠和子尚,唐寅有和他倆有見過面,但並無接觸,只是點頭之交而已。

    會議不是十分要緊的事,只是了解一下士兵訓練的進度,四個兵團之間也相互做個比較。

    就現階段來看,第二兵團的士兵體能最好、格斗技能最強,但紀律最差,也最散漫,方陣的排列、組合和變化也是最差的,另外三個兵團則都差不多,各方面沒有突出之處,但也找不到明顯的缺點。

    每個兵團都會有它的靈魂,亦可叫做軍魂,軍魂和領導者的性格息息相關,如果兵團的領導者是個嚴謹的人,那麼這個兵團的士兵也會很守紀律。

    唐寅是個隨心所欲的人,第二兵團的軍魂也繼承了他的性格,麾下的士卒單兵作戰能力極強,但對講究配合的列陣則要差了很多。

    等舞媚和舞英對各兵團的重建做完評估之後,二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唐寅身上,兩姐妹倒是心靈相通,異口同聲道︰“唐將軍,你不認為該解釋點什麼嗎?”

    唐寅飄到九霄雲外的神智終於被拉了回來,他坐正身子,正色說道︰“士兵要有自己的個性,只有這樣,在戰場上才能將自身的實力做最大程度的發揮,有時不那麼講究紀律,也是可以諒解的。至於方陣方面的問題,我以後會注意的,不過戰場上陣無定術,太教條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眾人聽完他的話,全都愣住。

    房間里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舞媚反應過來,輕咳一聲,不自覺地提高嗓音,反問道︰“你的士兵不守紀律,在方陣方面又做的最差,你還有理了?”

    唐寅聳聳肩,這是帶兵理念上的分歧,論起來便沒完沒了,不太適合在公開場合下爭辯,他避重就輕,說道︰“我會把兵團訓練好的。”

    “希望如此!”舞媚伸出三根手指,提醒道︰“別忘了你當初對我承諾,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一晃即逝哦!”

    唐寅笑了,點頭道︰“多謝舞將軍提醒,我心中自由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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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07:13

正文 第54章

    (54)會議過後,唐寅本想隨其他人一同離開,但卻被舞媚和舞英叫住。

    不知道又有什麼事,唐寅滿心奇怪,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他不走,邱真也走不了,只能留下來等他。

    等其他人都離開之後,舞媚才開口說道︰“唐寅,這次要交給你們兵團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他好奇地問道。

    “說輕松也輕松,說重大也重大的任務。”舞媚敲敲額頭,沈吟片刻,說道︰“我們與寧國已交戰數月,莫國又對我大風蠢蠢欲動,戰事隨時可能爆發,而皇廷是不希望看到各諸侯國之間出現大規模戰爭的,所以,這次皇廷又派人下來調停,你們兵團的任務就是到風莫邊境,把她安全護送到都城鹽城。”

    “她?她是誰?”

    “帝國的大公主殿下。”

    “是女人?!”唐寅奇怪地說道。

    “既然是公主,難道還能是男人?”

    正如舞媚所說,昊天帝國內的九大諸侯國之間一旦出現戰爭,皇廷是有責任出面調停,制止戰爭的。

    來既然皇廷出面,各諸侯國之間應該遵守聖喻,停止爭斗,但帝國的皇權已經越來越微弱,各諸侯國根本不聽皇上的指揮,皇上的聖旨對諸君王而言如同無物。

    風國是戰爭大戶,幾乎年年動兵,以戰養戰,皇廷出使風國的次數也最多,但每一次風國都沒有服從過聖旨,對其調停也充滿應付之態。

    而這一次,風國對皇室的調停倒是很重視的,主要是風國目前的處境不樂觀。寧國大軍壓境,屯兵於潼門之外,而莫國大軍也在向風莫邊境集結,隨時有大舉進攻的可能,風國又剛剛損失二十萬的大軍,兵力不足,還有風國境內,流寇暴增,四處作亂,此時可算是內憂外患。

    若是皇廷能調解成功,制止戰爭,對風國無疑是最有利的,也可乘機緩過這口氣。

    這次皇廷派出的是大公主殷柔殿下,即有調停之意,也有重震皇室威嚴之心。

    殷柔首先出使的是莫國,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關系,莫國倒真的沒有馬上對風國動兵。接下來,殷柔便是北上到風國,然後再西行去寧國。

    不管帝國的皇權有多微弱,但殷柔畢竟是大公主,是皇族,進入風國境內,風國就必須得保證她的安全,正因為這樣,風國王廷才決定派出一個兵團護駕。

    由一個兵團去保護公主,又是在風國境內,無疑是件即輕松又能立功的美差,在王廷之上,舞虞與梁興好一番唇槍舌戰才算把此次護送公主的任務爭取過來,然後又和舞媚、舞英兩姐妹一商議,決定派唐寅的第二兵團前往,這也是擺明了為唐寅增加功績,以備日後提升之用。

    “只保護一人,有必要出動一個兵團嗎?”唐寅難以理解。

    “公主出行,怎能是一人?身邊還有大批的宮女以及皇宮侍衛。”舞媚笑道︰“但不管怎麼說,公主殿下是千金之軀,在我風國不能出現任何的散失,出動一個兵團,是顯示我風國的重視,也能體現出我風國的軍力。總之,任務很輕松,你只管保護好公主殿下即可,但公主若是發生了意外,你十個腦袋都保不住,而且還會連累到整個舞家,所以說,這個任務也事關重大,唐寅,你明白嗎?”

    “好,知道了。”唐寅問道︰“什麼時候動身?”

    “由都城到邊境,即使急行軍也需要六七天的行程,後天你就得帶兵團起程。”舞英說道。

    “沒問題。”唐寅答應的干脆。

    這次任務唐寅倒是挺喜歡的,他是浪子習性,在鹽城已住了好一段時間,剛開始的新奇勁早已消失,此次去邊境做護送任務就當散心了。

    “那好,你回去準備一下。”

    “告辭!”

    離開相府,唐寅和邱真返回自己的住所。路上,邱真喜笑顏開道︰“唐大哥,這次任務是件美差,看來,舞相有提拔你的意思啊!”

    唐寅仰起頭,說道︰“我現在已是兵團長,再提拔,還能做什麼職位?”

    邱真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現在梁家做大,弄不好舞家也準備擴充麾下的兵團,到時,讓唐大哥掌管兩三個兵團也不是沒有可能。”

    “呵呵!”唐寅笑著擺擺手,說道︰“這種子烏虛有的猜測我沒有興趣。”

    他對這次任務沒有太往心里去,但邱真卻上了心,腦筋也開始飛轉,考慮如何能讓唐寅把任務做的即完善又風光。

    兩天無事,到了起程的當日,唐寅早早起床,與邱真結伴去了兵營。

    他剛到兵營不久,舞媚也趕來送行,見到唐寅後,她一再提醒,讓他不能掉以輕心,務必確保公主的安全。

    唐寅滿口答應,至於有沒有聽進去,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第二兵團與其它兵團有所不同,士兵並非是單純的近戰步兵,其士卒身上都有背負弓箭,腰間一面挎刀,一面挎著箭囊,手中則是清一色的一手長矛一手盾。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分不清是弓箭兵還是近戰的長矛兵或是樸兵。

    但如此裝備,其負重等於比平常士兵重了一倍還多,但全團上下沒有一人叫苦叫累的,因為自他們加入第二兵團起就一直是這麼練的,而且他們平常訓練時的負重量比這要沈得多。

    士兵體力雖強,但整個隊伍看起來卻不齊整,人員稀稀拉拉的,前一波、後一波,左一群、右一群,一萬兵卒,隊伍足足拉出兩里長。

    唐寅、邱真二人騎著高頭大馬,走到隊伍的最前列。

    兵團出了鹽城地界,向南而行,一路之上,也是散散漫漫,但好在行軍的速度不慢,不會耽誤行程。

    當天晚間,隊伍進入宛城。

    宛城城主早已得到消息,親自帶宛城官せ員出城迎接。

    城主是地方上職位較小的官せ員,與兵團長要相差半級,何況唐寅受舞家的照顧是眾所周知的事,宛城城主哪里敢怠慢。

    讓兵團在城外駐紮,唐寅、邱真帶著十幾名親兵進入宛城城內。

    宛城城主名叫李賢,態度客氣又謙卑,他先是邀請唐寅和邱真到城主府吃飯,然後又要留二人在府內下榻。

    唐寅蜿蜒拒絕,與邱真住進城內的行館。

    夜無話,第二日天色剛亮,唐寅帶領兵團便又開始向邊境進發。

    ,他們又途經紡城、封城、簡城等地,最後到達沖城。

    沖城位於風莫兩國邊境的附近,再向南行三十里,便是風國的霸關。霸關是邊境要塞,和潼門差不多,只是地勢沒有潼門那麼險要,霸關以北為風土,以南則是莫境。唐寅的目的地也正是霸關。

    別看第二兵團散亂,但行軍速度確實很快,原本六七天的路程,他們沒用上五天就到了。一路之上,可以說是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當然這也可以理解,雖然風國境內最近匪寇縱橫,但還沒有哪個匪寇團夥膽敢招惹一個兵團,除非是他們自己不想活了。

    ,只有在宛城,邱真是和唐寅一起住的行館,再往後,路過的其它城池,邱真都是住在城主府,不管其城的城主有沒有發出邀請,他都會厚著臉皮住下,唐寅搞不懂他是為什麼,行館的條件是簡陋一些,但也沒達到讓人無法下榻的程度。

    他曾問過邱真兩次,但後者都是笑而不語,他自己不願意說,唐寅也就不再追問,隨他去了。

    到達沖城的時候,剛是中午,唐寅想直接穿城而過,直奔霸關,畢竟只剩下三十多里的路程,傍晚之前就能趕到,沒必要在這里耽擱。

    而邱真卻執意在沖城落腳。

    唐寅不解,問他原因,邱真說道︰“我們去早了也沒有用,到了霸關也是干等著,而且那里是邊塞,條件自然比不上沖城,下面弟兄連趕好幾天的路,又疲又憊,還是在沖城好好休整一天吧!”

    從來不知道邱真還是個會為士兵們著想的將領,唐寅忍不住笑了,問道︰“邱真,你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邱真神秘的一笑,說道︰“用不了多久唐大哥就會知道。”

    唐寅無奈地搖搖頭,不過還是聽了邱真的意見,令隊伍在沖城駐紮下來。

    沖城的城主親自招待他二人,下榻時,邱真和以往一樣,又是住進城主府。

    翌日。

    唐寅和邱真動身,前往霸關。

    霸關只能算是個中小型要塞,還沒有鹽城邊上的城北兵營大,即使到戰時,這里最多也就能容納個三、四萬人。

    四面的城牆都不算高,更不堅固,有許多地方都年久失修,看起來有些落魄,里面的城防設施倒還算齊全,只是數量太少,唐寅進入要塞之後,感覺這里和潼門比起來有天壤之別,由此也可看出,風莫兩國即使交惡,但之間的戰爭並不多。

    霸關的主將名叫英步,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將領,身材干瘦,皮膚又黑又糙,唇上留著八字胡,看人時眼珠子骨碌碌亂轉,身上的將裝鎧甲似乎有幾個月沒有清洗擦過了,粘滿灰塵,有些地方甚至還生了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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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1:07:43

正文 第55章

    “久聞唐將軍大名,今日得見,果然英武非凡,兄弟佩服、佩服啊!”

    要塞守將,職位並不比唐寅低,但他的恭維之詞卻令唐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樣的城防,這樣的守將,他真擔心一旦莫國大軍打來,霸關恐怕連半天的時間都支撐不住就得被人家踏平。

    但這不是他該管的事,他也懶著*心,唐寅呵呵輕笑兩聲,沒有多說什麼。

    霸關內沒有民居,清一色的軍兵營房,守將的府邸也十分簡陋,由土堆和石塊混合壘起的簡單住所,好象風大點就能將它吹倒似的。

    進,分賓主落座,唐寅沒有客套話,開門見山地問道︰“英將軍,不知公主殿下何時能抵達霸關?”

    “這個嘛……”英步托著下巴,考慮良久方說道︰“估計一兩天內就能到了。”

    “估計?”唐寅對這種模稜兩可的答復當然不會滿意。他問道︰“難道公主殿下以及莫國那邊沒有派人提前趕來告之嗎?”

    英步干笑著搖頭道︰“好象還沒有,我沒有得到這方面的消息。”

    軍中向來重視嚴禁,容不得半點馬虎,什麼‘估計’、‘好象’等等這類模糊的詞匯都是大忌,看著滿臉堆笑的英步,唐寅實在搞不懂他是如何坐上霸關守將這個位置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唐寅從英步這里了解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加上對他印象又不佳,只草草聊了幾句,便告辭回兵團了。

    霸關內沒有行館,他和邱真住進兵團的營帳中。

    吃飯時,唐寅問道︰“英步這人看起來不怎麼樣嘛!”

    “呵呵!”邱真理解的笑了,輕嘆口氣,說道︰“霸關條件太差,氣氛緊張卻又沒有戰事,有才能的人誰願意憋在這里?”

    他拿起酒壇,分別給唐寅和他自己各倒一碗酒,然後端起喝了一大口,又道︰“現在風國有兩個地方的職位是沒人爭沒人搶的,排在第一的天淵郡的平原縣,那里緊鄰莫非斯聯邦,縣內兩個城、五個鎮、若干村莊,隨時都可能遭受莫非斯騎兵的騷擾和襲擊,短短十年間,平原縣光是縣守已更換了六任,其中有五位縣守是負傷陣亡的,至於城主,已不知道更換多少位了;排在第二的就是這個霸關,霸關守軍在沒有得到王廷批準的情況下是不能擅自離開這里了,也就是說守軍基本一年四季都要被困在這個小小的要塞中,而且一呆就可能是好幾年甚至十幾年,枯燥、乏味,再正常人也能被*瘋了。”

    “哦!原來如此。”唐寅聞言,點了點頭,難怪英步看起來不修邊幅,邋遢、落魄,也難怪他看到自己時那麼熱情,估計他在霸關好幾年都未必能看到一張新面孔。現在,他反倒是有些同情起英步了,若換成是把他困在這里,他估計自己比英步好不了多少。

    唐寅問道︰“我們還有酒肉嗎?”

    “有啊!從沖城出來時,我讓人準備不少。”邱真笑道。

    “那正好,多備一些酒肉,我們去霸關吃喝。”唐寅含笑,挺身站起。

    他去而復返,倒是挺出英步意料的,尤其是看他拿來酒肉,英步更是吃驚。

    不用英步張羅,唐寅將酒肉一一擺放到桌子上,擺手說道︰“英將軍不會介意陪我一同喝酒吃飯吧?”

    英步回過神來,連連搖頭,急忙道︰“怎麼會呢?!”說著話,生怕唐寅會把酒肉拿走似的,他以最快的速度坐了下去,先是抓起一大塊牛肉塞進嘴里,又端起酒碗來,作勢要喝,可碗沿剛抵到嘴邊,他的動作猛的僵住,嘿嘿干笑一聲,看向唐寅,說道︰“唐將軍,軍中不準飲酒,你……不會是來試探我的吧?”

    唐寅迎面大笑,拿起他的酒碗,說道︰“英將軍,我先干為敬!”說著話,咕咚一聲,將碗中酒喝個干淨。

    風人性情剛烈,酒也辛辣,喝進肚子里,真好象有幾百把小刀在劃割自己的腸子,但豪飲起來卻異常過癮、痛快。

    見他先把酒喝了,英步再不猶豫,一仰頭,也將酒喝干。他長啊一聲,贊道︰“好酒,真是好酒!”說著話,他看向唐寅,笑道︰“記得上回喝酒的時候,應該是在去年,不對,好象……有兩三年了!”

    著他笑的開懷,唐寅卻感覺辛酸,拿起酒壇,倒滿酒,只道︰“喝酒!”

    “干!”

    “干!”

    兩人撞杯,又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邱真的酒量不錯,但和他二人比不了,幾碗下肚,人已滿面通紅,顯出醉意。

    而唐寅和英步倒是一碗接著一碗的喝,時間不長,滿滿兩壇的酒已見了底。

    唐寅酒量極佳,此時連微醉都達不到,英步酒量雖然也不錯,但現在說起話來舌頭也有些發直。

    他拍著唐寅的肩膀,搖頭嘆息道︰“唐老弟,真是羨慕你啊,能在都城做事,哪象我,六年了,我足足有六年沒有回家了!”酒桌上只談私事,不聊政務,稱呼也變成稱兄道弟的。

    “為何不向王廷申請調走?”唐寅打開一壇新酒。

    “怎麼沒有?!”英步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說道︰“剛來的時候,我幾乎月月都申請調令,可每次送到都城,都是石沈大海,好不容易踫上一次回信,也只是說寫讓我在霸關少安毋躁,嚴守自己的崗位,不要急於回都等等諸如此類的屁話!”

    “現在,我是徹底想明白了,再申請調令也是白費,這種鬼地方,只有瘋子才肯來。”英步又喝了一碗酒,苦笑道︰“有時候我真希望莫國的大軍能攻打過來,這樣我也就徹底解脫了,可是我還放心不下下面那一萬多兄弟,他們比我更苦啊……”

    對於英步以及下面守軍的苦衷,唐寅能夠理解,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端起酒碗,說道︰“一醉解千愁!干!”

    “一醉解千愁,說的好,干!”

    這一天,英步喝的大醉,唐寅微醺,可簡單的一頓酒也讓兩人結下交情,而日後英步也真幫了唐寅的大忙,這正所謂是無心插柳柳成陰。

    那位帝國皇室的大公主並沒有讓唐寅等太久,翌日上午,公主殿下的隊伍便到了霸關。

    先發現的是塔樓上的守軍,遠遠望到一支打著莫軍大旗的隊伍,守兵們嚇的臉色頓變,第一時間跑下城牆,前去通報英步。

    此時英步和唐寅還在酣睡,突然聽說出現大隊的莫軍,兩人的酒都醒了,各自穿戴盔甲,急匆匆上了城牆。

    兩人站在城頭,攏目查看,只見遠處快速行來一支兩萬余人的騎兵隊伍,隊伍打的是莫國大旗,等距離漸近,看的更加真切,這支騎兵,真算得是兵強馬壯,馬披戰袍,上面騎士輕盔輕甲,這麼快的行進速度,這麼多的騎兵,仍然能保持住整齊的隊形,僅僅聲勢,便足夠威懾人三分的。

    好精銳的一支騎兵!唐寅並不知道,莫國正是以騎兵精悍著稱。

    “這不是敵軍!”英步只掃了兩眼,便判斷出來,說道︰“隊伍中央有打帝國的旗號,這應該是公主殿下的護軍!”

    “哦?”唐寅精神一振,仔細觀瞧,果然,在隊伍中央有面金黃色的大旗,上面龍飛鳳舞繡有兩個大昊天。

    很快,這支騎兵在霸關前一箭地的地方停住,接著,從隊伍中快速奔出來兩匹戰馬,馬上二將,穿著輕便的鐵鏈鎧甲,頭頂白色長纓,風馳電掣般到了霸關城下,其中一人高聲喝道︰“我乃莫國飛騎將軍廖剛,今護送公主殿下到此,讓你們將軍出來說話!”

    這名將領二十多歲,說話時底氣十足,字字洪亮如鐘。

    果然!唐寅沖著英步點下頭,說道︰“我去迎接公主殿下,英將軍留在城內,以防不測!”

    “好!”英步提醒道︰“唐將軍小心啊!”

    “無須擔心。”說話之間,唐寅也快步跑下城牆。

    英步趴伏在城頭,向下大喊道︰“我是霸關主將英步,閣下請稍等片刻。”

    自稱寥剛的青年將領揚頭打量英步幾眼,嘴角一撇,臉上頓露輕視之色,話也未回,只用鼻孔哼了一聲算是做了回應。

    時間不長,唐寅帶著古越、樂天兩名千夫長以及兩千名士兵出了城門。

    他策馬來到廖剛近前,說道︰“閣下可以讓公主殿下的隊伍過來了。”

    廖剛皺著眉頭打量唐寅,感覺這位將領比城牆上那位精神許多,他問道︰“你是……”

    “風國第二兵團兵團長,唐寅!”

    “哦!原來只是名兵團長。”寥剛嗤笑一聲,說道︰“看來風寧交戰,你們輸的果然很慘,只能派出一名兵團長前來迎接公主殿下,可笑至極!”

    “呵呵!”唐寅輕笑,說道︰“保護公主殿下的安全,只兵團長便足夠,哪象貴國,如此興師動眾,難道莫國境內真就如此不太平?”

    寥剛被唐寅說的老臉一紅,怒道︰“這是表示對公主殿下的尊敬,難道你連這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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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08:54

正文 第56章

    “對公主尊不尊敬,不是表現在嘴上,更不是表現在排場上!”唐寅說道︰“閣下或許時間充裕,但我沒時間在這里和你多廢口舌,可以讓公主殿下移駕進城了吧?”

    廖剛氣的直咬牙,可是又無從發泄,只是狠恨地瞪了唐寅一眼,然後側回身,向後面的騎兵隊伍招了招手。

    到他的指令,隊伍緩緩前行,到了城門前,莫過騎兵紛紛退後,只留下公主的馬車以及隨行人員。

    直到此時,唐寅才看清楚,公主所乘坐的馬車由八匹健壯的紅棕馬拉著,馬車景致,上刻龍鳳花紋,幾乎每一處角落都是經過精雕細琢的。

    馬車寬大,門窗都遮有紅色布簾,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

    在馬車周圍護衛的騎士是清一色的女兵女將,一各個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銀色又精致的帝國鋼盔甲,看起來英姿颯爽,好不迷人。

    唐寅巡視了一圈,然後策馬向馬車靠近。

    還沒等他到近前,便被數名女侍衛攔阻住,沒有人說話,只是犀利的目光戒備地落在唐寅身上。

    唐寅很聰明,心也很細,馬車的門窗簾都有擋著,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沒有人,萬一莫國耍個花招,沒讓公主在車里,到那時自己找誰說理去?

    被女侍衛們攔住,他也不介意,清了清喉嚨,問道︰“公主殿下一路安好?”

    “……”

    等了一會,車內無人答話。

    唐寅耐著性子,再次問道︰“公主殿下可一路安好?”

    “……”車內仍無人答言。

    正當唐寅準備第三次發問的時候,一名女將領騎馬過來,對唐寅說道︰“路上顛簸勞頓,公主殿下已經休息了!”

    “那麼……請將車簾打開,我要查驗!”唐寅正色說道。

    “大膽!”女將領的臉色立刻沈了下來,怒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冒犯公主殿下,該當何罪?”

    個女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耀武揚威,唐寅即好氣又好笑。

    他歪著腦袋,說道︰“我必須得確認公主殿下在不在車內,要麼讓公主殿下出聲,要麼挑開車簾讓我查看,如若不然,那我們就只能在這里僵持著了!”

    “你……你好大的狗膽!”那名女將氣的臉色煞白,雖然皇室的影響力日漸微弱,但公主畢竟是公主,是皇家的繼承人之一,無論走到哪個諸侯國,都是受人敬仰,何時被人如此刁難過?

    女將手指著唐寅,氣憤難當,冷然間抽出肋下長劍,以劍尖指著唐寅的鼻子,喝道︰“你給我滾開!”

    事不關己,寥剛在旁幸災樂禍的看熱鬧,這家夥惹火公主身邊的侍衛長,看他如何收尾。

    而古越和樂天二人見對方動了家夥,皆嚇一跳,兩人手按劍柄,作勢拔劍。

    唐寅向他兩人擺擺手,示意他倆不要輕舉妄動,他笑看著那名女將,對指到自己面前的長劍視而不見,面帶微笑地說道︰“我堅持。”

    第一次踫上象唐寅這樣的人,女侍衛長也不知該拿他怎麼辦,真把他一劍殺了,不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而要讓他檢查馬車,那皇族的尊嚴又何在?

    正當她騎虎難下,不知如何收場的時候,馬車內響起嬌滴滴銀鈴般的聲音︰“小敏,他要檢查便讓他檢查好了,反正現在也沒人在乎皇廷,更沒人在乎我這位公主!”

    唐寅聞聲猛然愣住,不是因為車內之人說的話,而是因為她的聲音。

    這聲音讓他有種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他敢肯定,自己有在哪聽過,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但這又不合常理,自己怎麼可能聽過公主的聲音呢?

    他怔怔發呆,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女侍衛長將戰馬旁一撤,面容冷若冰霜,怒聲道︰“你要查就查吧,不過,你一定會為今天的冒失而付出代價!”

    對方冷言冷語的威脅讓唐寅回過神來,他是很想看看車內公主究竟是誰,為何她的聲音讓他如此耳熟,但是他也知道,這麼做實在太失禮,萬一回到鹽城讓人家告一狀,自己又會麻煩不斷。

    他在戰馬上拱拱手,說道︰“公主殿下不用動怒,屬下只是在做確認,既然公主殿下有在車內,那屬下也就放心了。”說著話,他側頭下令道︰“護送公主殿下進城!”

    隨著他的話音,第二兵團的兩千余名士兵蜂擁上前,保護著公主所在的馬車,緩緩進入霸關。

    讓過公主的隊伍後,唐寅回頭瞧瞧有些失望的寥剛,他說道︰“多謝閣下一路護送公主殿下到此,告辭了!”說完話,他調轉馬頭,打算回城。

    他要走,而寥剛卻沒打算放他離去,笑問道︰“唐寅,你我能在霸關前相遇也算有緣,不知可願和我比試一二?”說著話,他從馬鞍橋上取下一把偃月刀,倒提在掌中,信手揮了揮。

    唐寅笑了,看得出來,這位寥剛的修為不弱,是個中高手,但與他交戰,毫無意義。

    先風莫兩國還未交戰,沒有與他動手的理由,其次他又不能殺他,否則可能會引起爭端。

    不能殺他就不能‘吃’掉他,唐寅可沒這個閑工夫就去做這麼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他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對和你比試沒興趣。”他策馬回城。

    寥剛不甘心,在後面大聲叫道︰“難道閣下不敢嗎?”

    唐寅頭也沒回地聳聳肩,說道︰“隨便你怎麼說。”

    “哼,真是個沒用的懦夫,你即使做兵團長也不夠格!”寥剛極盡挖苦之能事,只想*唐寅與他交手。

    哪知唐寅根本不在乎他的話。他連他這個人都沒放在眼里,又怎麼會去在乎他說什麼呢?

    不過他的漠視在旁人看來就是懦弱怯戰,莫國騎兵們發出陣陣的嘲笑聲。

    唐寅懶著理會,直接回到霸關,然後守軍們立刻關上城門,好象生怕對方沖近來似的。

    見狀,寥剛也自覺無趣,帶領手下兩萬余騎,快速離開了。

    唐寅剛進城,迎面便沖來一騎,他定楮一瞧,來者正是公主身邊的女侍衛長。

    她鳳眼睨了他幾下,撇撇小嘴,嘲笑道︰“剛才還那麼威風,怎麼讓人一嚇就屁滾尿流逃回來了?真是沒有,膽小鬼!”連珠炮似的說完這一句,她立刻撥馬,原路跑了回去。

    似乎她急匆匆的過來只是為了嘲諷唐寅這一句。

    唐寅哭笑不得,這哪里象是公主殿下的侍衛長啊,簡直象是還會斗氣沒有成熟的孩子。

    她多大了?真成年了嗎?他在心里忍不住默默嘀咕著。

    這時,英步從城牆上快步跑了下來,到了唐寅的馬前,說道︰“莫國騎兵已經撤走了。”

    “恩!”唐寅並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唐將軍……”英步欲言又止。

    “英將軍有話盡管講來。”

    英步正色說道︰“我看唐將軍修為不弱,剛才為何不與寥剛比試,殺殺對方的銳氣?”

    唐寅搖了搖頭,說道︰“他不配。”

    “什麼?”英步沒明白他的意思。

    “讓我殺人,我不會挑剔對手,誰都可以殺!”唐寅笑吟吟道︰“但要想和我做單純的比試,他還遠不夠資格。”

    “啊?”英步愣住,呆呆地看著唐寅,半晌反應不過來。這話說的也太狂了,好象唐寅根本沒把這位莫國堂堂的飛騎將軍放在眼里。

    愣了一會,他搖了搖頭,不過他卻挺喜歡唐寅這種孤傲的性格。

    “英將軍,我要護送公主殿下回都城,你我……就此別過!”唐寅在馬上拱手道別。

    英步輕輕嘆口氣,說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有緣自會相見!”唐寅灑脫的一笑,說道︰“告辭!”

    “唐兄弟心。”

    聽他叫自己唐兄弟,唐寅回道︰“願英兄早日返回都城,你們再把酒言歡。”

    這句話,差點把英步說哭了,他垂下頭吸了吸鼻子,故作不在意地揮揮手,說道︰“快走吧,別耽誤了行程!”

    “保重。”

    “保重!”

    唐寅統率第二兵團,護送公主一眾離開霸關,回往風都鹽城。

    途經沖城的時候,由於天色尚早,隊伍並未停歇,直接穿城而過。

    等出了沖城之後,邱真快馬來到唐寅的身邊,神神秘秘地從懷中掏出幾張絹布,他從中抽出一張,遞交到唐寅面前,笑道︰“唐大哥,你看看。”

    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唐寅狐疑地接過絹布,低頭一瞧,原來是張簡易的地圖,畫的十分潦草,模模糊糊。他疑問道︰“這是什麼?”

    “是地圖!”邱真說道︰“上面標注的地方是沖城附近匪寇的巢**。”

    唐寅莫名其妙地眨眨眼楮,匪寇的巢**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邱真賊笑著低聲說道︰“唐大哥不會真打算就這麼一路太平的護送公主殿下回鹽城吧?這次任務可是立功的大好機會,唐大哥千萬不能放過啊!”

    唐寅挑起眉毛,說道︰“把話說的清楚點。”

    “剿滅匪寇的巢,對上稟報,匪寇企圖襲擊公主殿下,我們力拼眾匪,舍命護駕,保障了公主殿下安全的同時,又殺死大批匪寇,此功足可讓君上看重唐大哥,並重重封賞!”邱真在唐寅耳邊低低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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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10:26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聽完這話,唐寅吸氣,同時眼楮也為之一亮,暗叫高明!他低聲回問道︰“這麼做,會不會欠缺妥當?”

    “不會!”邱真肯定地說道︰“剿滅匪巢,我們即立下戰功,又為當地百姓除去禍害,一舉兩得的事,怎麼會不妥當呢?”

    “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唐寅擔憂地問道。

    “怎麼會呢?誰會去調查此事,而且只要我們做的謹慎,不會走漏風聲的……”說著話,他身子側探,湊到唐寅的耳邊,嘰里咕嚕的說了起來。

    看得出來,邱真是早有準備,計劃成型,連地圖都準備好了,而且不是一張地圖,他手中的絹布皆是途經各城鎮時打聽到的當地匪寇巢穴。

    邱真沒有跟唐寅住行館,而是住在各城主的府邸,他可不是貪圖舒適,而是借著住宿的機會找城主閑聊,借機套取當地匪患的情報。

    可以說唐寅還沒有出鹽城,邱真就已經想好了這條計謀,一路走來把路也鋪好了。

    有邱真這樣的助手在自己身邊絕對是種福氣,唐寅現在算是感覺到了。

    他接納了邱真的計謀,準備在回鹽城的路上順便剿滅附近的匪巢,為自己積累戰功。

    出了沖城大概二十多里地,唐寅下令隊伍停止前進,然後他著急麾下的十名千夫長,接著又回馬奔向公主所在的馬車。

    公主座下的女侍衛長對唐寅的印象糟糕透頂,遠遠看他帶著一群人騎馬過來,她立刻迎了上去,將唐寅等人攔住,喝問道︰“這回你又有什麼事?該不是又要檢驗公主殿下的馬車吧?”

    唐寅面帶正色,說道︰“我有急事向公主稟報!”

    “什麼事?”

    “根據探報,前方有匪寇埋伏,可能會襲擊本隊,我必須得領人先行一步,前去剿滅!”

    此話一出,別說女侍衛長大吃一驚,就連他身後的十名千夫長也嚇了一跳,前方竟然有匪寇設伏?自己怎麼不知道?探子什麼時候傳回的情報?

    事關重大,女侍衛長也不敢再怠慢,急忙領著唐寅等人來到馬車前,必恭必敬的輕聲說道︰“公主殿下,剛剛得到消息,前方埋伏有匪寇,隊伍現在只能停下,唐……唐將軍要親自前去剿滅匪亂!”

    “哦!那就辛苦唐將軍了。”公主輕描淡寫的聲音從車內傳出。

    無論怎麼聽,唐寅都覺得公主的聲音耳熟,可他又偏偏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聽過。他拍拍額頭,暗中痛苦地呻吟一聲,接著振作精神,說道︰“公主殿下客氣,這是屬下應該做的,請公主在此地稍等,屬下會盡快趕回。”

    說完話,他掉轉戰馬,對十名千夫長簡潔地下令道︰“古越、樂天,你二人率本部隨我前去剿匪,其余人等,留守原地,務必保護好公主的安全,誰若膽敢擅離職守,定斬不赦!”

    “是!唐將軍!”眾人很少看到唐寅如此嚴厲的下達軍令,無不心驚,提起百分之兩百的精氣神,異口同聲地應道。

    “我不在期間,暫時由李威千軍、鄧明洋千軍全權負責!”

    “明白!”

    “走!”唐寅交代完後,向古越、樂天二人甩下頭,帶上兩千軍兵,由邱真陪同,浩浩蕩蕩去前方剿匪了。

    男人認真的時候是最帥的,而認真發號司令的男人則是更帥的。

    唐寅干脆果斷的連續下達軍令,把那位女侍衛長也虎的一愣一愣的,看著他騎馬遠去的背影,半晌回不過來神。

    且說唐寅一眾,向前走了一段路程,拐了幾個彎之後,便下了官道,向遠處的深山老林奔去。

    眾人越行越遠,古越和樂天也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不是說匪寇有埋伏,要偷襲本隊嗎?可這也埋伏的太遠了點吧?

    跟著唐寅又跑出好遠,在林子中轉的七昏八暈,古越最先沈不住氣了,試探地問道︰“唐將軍,還……還沒到嗎?”

    唐寅從懷中拿出邱真給他的地圖,對照著地圖向遠處望了望,說道︰“就快到了,穿過這片林子,再繞過前面那倒山彎就差不多了。”

    他嘴里說的輕松,心里已在暗罵匪巢怎麼挑選這麼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難怪當地的官兵幾次都沒剿滅掉,若是匪徒事先得到消息,光是在林子里面繞也能把人繞蒙了。

    這是實情,匪徒們在城里也是安插有眼線的,只要大股官兵出動,他們立刻能得到風聲,或是躲避起來,或是設下埋伏等官兵中計。

    唐寅這一眾人數雖眾,但任務是保護公主,誰能料到他們會別出心裁,半路剿匪,所以此時匪寇們是毫無防備,不然真在林中設下埋伏,也夠唐寅這兩千來人受的。

    平安無事的穿過樹林,再往前都是山路,地面到處都是亂石,唐寅干脆從馬上下來,步行前進。

    “對方真的只有五百來人吧?”路上,唐寅邊走邊問身後的邱真。

    “沖城的城主是這麼說的。”邱真自己也不確定。

    這時古越又好奇地問道︰“不是說匪寇有埋伏嗎?”

    唐寅和邱真相視而笑,他向後者揚頭道︰“告訴他倆實情吧!”

    邱真將古、樂二人拉到身旁,把他的計劃從頭到尾,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隱瞞其他的千夫長,倒不是唐寅和邱真不信任他們,而是事關重大,知道內情的人越少越好,相對而言,唐寅和邱真對古、樂二人最為信賴,所以這此行動只帶他倆出來,至於下面的士兵,他們根本不懂怎麼回事,自然也無須多講。

    古越和樂天聽邱真說完,這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兩人都笑了,自己給自己創造功勞,這事挺新鮮,不過聽起來也挺有意思。

    古越問道︰“這麼做,回都城之後真能得到獎賞?”

    邱真點頭道︰“當然!公主既然來到大風,就是我們大風的責任,若是發生意外,這個過失誰都背負不起,我們殺敵誓死保衛公主,可遠比一路太平回去的功勞大得多。這不是耍心機,這就是政治,想要往上爬,就得自己給自己創造機會。”

    “高論!”古越是單純的武者,並不了解這些,可聽邱真說的頭頭是道,他也誠心佩服,挑起大拇指贊嘆。

    “嘿嘿!”邱真笑道︰“打仗的事,我幫不上你們的忙,但在別的方面,我還是能出些力的。”

    他們邊走邊聊,繞過一處山彎,再望前走,便是上山的路。

    這里的路更加難走,地面坑坑窪窪,一面是峭壁,另一邊則是懸崖,道路狹窄、崎嶇,一不小心就有墜崖的危險。

    正向前走著,突然之間,前方口哨聲四起,其中還夾雜著急促的喊叫聲。

    不用問,匪窩里的匪寇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形跡。

    唐寅臉上露出笑容,陰冷又邪氣的笑容,現在邱真、古越、樂天一看他的這種笑心里都明白,這是唐寅動了殺機準備殺人的表情。

    他加快腳步,向前急行,與此同時,身上散發出層層的黑霧,將他周身籠罩,瞬間,黑霧化成實質,依附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層純黑色閃爍幽光的戰甲。

    見狀,古越和樂天也雙雙拿出各自的武器,回頭大喊道︰“準備戰斗!”

    戰斗隨時可能展開,邱真放慢腳步,漸漸退到隊伍的最後,不是他膽小,而是他沒有自保的能力,在戰場上非但幫不上忙,還可能會讓唐寅等人分心照顧他,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他自動自覺的遠離爭斗。

    唐寅身披靈鎧,沖在最前面,又向前走出不遠,只聽前方嗖嗖之聲四起,迎面飛來上百支雕翎。

    他連躲都未躲,任憑箭矢射在自己的身上。鐵箭頭撞擊靈鎧,叮當作響,火星四濺,卻傷不到靈鎧絲毫。

    他現在的修為達到靈化境,稱得上高深,釋放的靈鎧也足夠堅韌,只要不被兵之靈化後的武器攻擊到,普通進攻對他根本無效。

    他腳步不停,依然大步向前,前面的箭矢一直沒有停止,所過之處,地面布滿散落下來的殘箭,形成長長的一條。

    又過了一會,對方似乎也看出傷不到他,箭雨停止,緊接著,又傳來轟隆隆的巨響聲。

    不知道對方又使用了什麼武器,唐寅擡頭一瞧,只見一輛沖車從半山腰猛滑下來。

    沖車的前面是鐵的,並橫著綁有多把刀劍,攻擊的範圍極廣,沖車的後面則是空的,里面裝滿巨大的石塊,整個沖車上秤稱一稱,少說也有千八百斤,由上而下沖來,慣性何止千斤,又是在這狹窄的山路上,真被沖到士兵隊伍當中,死傷難以估計。

    唐寅嚇了一跳,想不到匪寇竟然還有這樣的武器,他無法閃躲,他若是讓開,後面的士兵們就遭殃了,來不及細想,唐寅雙手回摸,在其後腰處的靈鎧裂開兩條縫隙,從中探出兩只刀把,唐寅握住,抽出雙刀。

    黑色的暗之靈氣從他雙掌流出,與兩把殘月彎刀融合,接著,將兩只靈化後的彎刀合二為一,組成一把超大型號的黑色鐮刀。

    說來慢,實則極快,整個過程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唐寅單手持鐮,高高舉起,這時沖車業已到了他近前,他大吼一聲,鐮刀由上至下劈落,刀鋒破風,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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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1:12:42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耳輪中只聽 嚓一聲巨響,靈化後的鐮刀重重劈在沖車的正中央,在震耳欲聾的響聲中,沖車由中心被撕開。硬生生裂成兩截,一半裝在懸崖壁上,另一半飛下懸崖。

    “啊——”

    一刀將沖車分成兩半,引來前後一片驚呼聲。

    前方的驚叫自然是來自匪寇們,而後面的驚嘆則是古越、樂天等人發出的。

    不給匪寇再放第二輛沖車的機會,唐寅拖著鐮刀沖上半山腰。

    在這塊巨大的空地處,戰有上百號身穿雜亂衣裝的匪寇,里面什麼人都有,強盜、亡命徒、通緝犯、流浪漢以及破產的農戶、商戶販等等,他們手中的武器也很雜亂,有刀、有劍、有矛、有槍,還有拿著鋤頭和鎬子的。

    看到唐寅沖上來,上百匪寇嗷嗷怪叫著向他撲來,唐寅哪將他們放在眼里,手中鐮刀橫向一揮,靈波擴散而出,撲哧的悶響聲連成一片,瞬間又十多人被攔腰斬斷,鮮紅的血、白花花的腸子流了滿地,腥臭味頓時塞滿空氣。

    匪寇們平時打家劫舍還可以,真踫上像唐寅這樣的靈武高手,立刻變成了軟腳蝦。

    被他先聲奪人的靈波震懾住,匪寇們大驚失色,嚇的連連退後。

    唐寅哼笑一聲,不再出招,而是將身子向旁一側,將敵人交給後面的士兵們。

    他大聲喝道︰“殺!一個不留”

    由於匪寇不強,對己方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在唐寅看來,這對下面的士兵們到是個難得的實戰機會。

    古越和樂天帶領各自手下兵卒殺上半山腰,與匪寇們展開交戰。

    匪寇只有百余人,又是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烏合之眾,哪里是兩千準備齊全的正規軍的對手,交戰時間不長,百余名匪寇要麼被殺,要麼成了俘虜。

    當交戰到了尾聲之時,遠處突然又傳出喊殺聲,接著,從山上從下來近千人的匪寇。

    唐寅攏目看了一會,回頭喊道︰“邱真!”

    “在!”邱真不知從哪鑽了出來,氣呼呼的跑到唐寅的身邊。

    “你不是說匪寇只有五百來人嗎?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對方突然殺出千余人,唐寅也無法再將對手當成己方練兵的對象,而是要實打實的戰斗了。

    邱真咧嘴,擦擦額頭的汗珠子,莫名其妙的說道︰“從沖城城主那里得到的消息,這里的匪寇確實只有五百來人,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

    唐寅翻翻白眼,也許沖城城主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這里的匪寇究竟有多少,好在對方準備不足,又只有千余人,萬一踫上的是有過萬人的匪窩,並事先設下埋伏,自己還好說,但下面的士兵不知得傷亡多少。

    沒有吃到教訓,但此時的唐寅依然意識到情報的重要性,並在心里暗暗決定,日後若有機會,自己一定要成立一支專門負責情報的精銳部門。

    望著匪寇們從山上沖下來,唐寅深吸口氣,喝道︰“起弓,布箭陣!”

    隨著他的指揮,二千士兵立刻列起方陣,接著,各自取下肩背的長弓,抽出箭矢,搭弓上箭。

    匪寇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已能看清匪寇最前排人的長相。

    唐寅雙眼眯縫,揮手喝道︰“放箭!”

    嗡——兩千雕翎,齊刷刷升空,在天空畫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線,接著,由上而下的散落下來。

    撲、撲、撲!

    兩千支利箭,沒入到匪寇當中,箭頭傳肉刺骨之聲不絕於耳,匪寇的人群頃刻之間倒下一片。

    緊接著,第二輪齊射又來了,數數以百計的匪寇們身上插滿箭矢,如同刺蝟似的撲3到在地。

    當雙方的距離又接近一些時,匪寇們也開始放箭,只是他們的弓弱,箭術也差了許多,箭矢稀稀拉拉的射來,對唐寅這邊的士兵們威懾不大。

    “手箭,起矛,沖鋒!”唐寅下達完命令之後,已率先迎上敵人。

    雙方人數只是相差一倍,但實力差的太懸殊了,匪寇們的戰斗力以及武器、裝備都無法與正規軍相提並論,戰斗剛剛開始就演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這些剛剛參軍,訓練還沒有進行多久的風兵們真應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那句話,一個個如同嗜血的怪獸,砍殺起來不管不顧,一味的前沖殺敵。

    在戰斗中,唐寅要求全面訓練的作用得到體現。剛開始接觸時,他們用矛刺,對匪寇造成極大的傷害。等到雙方混戰一起的時候,立刻棄矛,改用佩刀。

    這是一場一面倒毫無懸念的戰斗。

    唐寅由匪寇的前陣一直殺到尾陣,回頭一瞧,匪寇們被己方士兵們殺的哭爹喊娘,潰不成軍。

    正在這時,突聽匪寇的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官兵的走狗,老子殺了你!”

    隨著話音,一條建影竄出,同時寒光直掃唐寅的脖子。

    那人的速度快,出招更快,只可惜對唐寅而言,這樣的速度不構成任何威脅。

    只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對方是靈武者,使用的武器海華絲靈化後的戰刀。

    他將手中的鐮刀舉起,輕松當下對方的殺招,冷笑道︰“想不到匪寇里還有修靈者!”

    “你去死吧!”那人好像已陷入半瘋狂的狀態,手中的靈刀一招接著一招,別奔唐寅的要害去的。

    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他雙目眯了眯,嘴角揚起,身如魅影,輕輕晃動,如同幽靈般閃到那名匪寇的身後,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他一手持鐮,另一只手燃燒著熊熊黑暗之後的手掌在對方的後腦。

    呼!

    黑色的火焰瞬間化成無數條黑色的小火蛇,在那人的周身上下四處亂竄,使其整個人都籠罩在黑火之中。

    受到黑暗之火的焚燒要比正常火焰的焚燒更讓人痛苦,甚至是痛苦百倍、千倍,那名大漢裂開嘴,發出厲鬼般的慘叫聲,但很快,叫聲消失,連同他整個人都不見的蹤影。

    地上只剩下一團衣物,還有一把恢復原狀的鋼刀。

    嘶嘶!唐寅吸口氣,將空中飄蕩的靈氣納入體內,然後臂膀伸展,舒適的輕嘆一聲。

    那名大漢好像是這波匪寇的頭目,他被燒的一干二淨,連根毛發都沒剩下,讓周圍的匪寇們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斗志,人們哭喊著、哀號著紛紛向山上跑。

    不用唐寅發話,殺紅了眼的士兵們哪會給他們逃跑的機會,在後面窮追不舍。

    唐寅想看看匪窩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他邊追砍匪寇,邊隨著他們跑到山頂。

    這里比半山腰的空地更寬闊,竟然還建起了一座簡陋的山寨。

    唐寅越過四周的匪寇,率先向山寨內沖去。

    剛到近前,還看清楚里面沒有敵人,迎面而來便飛來十數只利箭。

    他將手中鐮刀左右揮舞兩下,輕松打掉箭矢,接著,向射出雕翎的地方縱去。

    不到他速度如此之快,躲在亂石後的十幾名匪寇驚叫著跳出來,扔掉弓箭,掉頭就跑。

    他們的速度在唐寅眼中就如同龜爬,幾個箭步便追到匪寇們的身後,鐮刀揮下,隨之而來的是一片血雨腥風。

    十幾名暗中放箭的匪寇紛紛慘死倒地  最後唐寅只留下一名活口,他將其打到在地,以鐮刀大鋒芒對住對方喉嚨,厲聲問道︰“你們頭目是誰?現在在哪?”

    那名匪寇很年輕可能還不到二十歲,唇上長著青青的絨毛,“別。。。。。別殺我。。。。寨。。。。寨主就在里面。。。。”

    “帶我去!”唐寅收刀,一把抓著那名匪寇的後脖領子,拎著他向前走。

    在山寨的中央,有幾座規模較大的茅草屋,青年匪寇顫巍巍地指了指,說道︰“就。。。就在那里。。。。”

    唐寅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默默的加快腳步,到了正中最大的那間茅屋前,他將手中的匪寇用力的甩了出去。

     嚓!

    那匪寇得身子重重撞在茅屋的門板上,簡陋的木門哪里能承受得住這麼強的撞擊力,立刻破碎,匪寇連人帶門的飛進茅屋里。

    “啊。。。”

    匪寇又驚又痛,趴在地上哈沒叫出聲,幾把刀從四面同時落下,重重砍在他的身上。

    直至青年匪寇身子分成數段,里面的人才弄清楚自己錯殺了,隨著幾聲怒極的怪叫,數條身影從茅屋里竄了出來。

    唐寅站在茅屋的門前,冷漠的打量著眼前這幾名大漢。

    對方共有五人,其中有兩人使用的是靈化後的武器。另外三人雖然也是修靈者,但修為不夠完成兵之靈化,身上只是完成半靈鎧化。

    竟然還有這麼多的修靈者!難怪沖程這邊的官兵剿滅不了此座匪窩,換成修為平常點的將領過來,還未必真是他們對手。

    “閣下是什麼人?為何突然攻擊我們山寨?”五人里,正中間那名四十多歲相貌凶惡的大漢最先開口問話,看其他人對他的尊敬的樣子,他應該是匪窩里的寨主。

    唐寅冷眼看著他,什麼話都沒說。

    “我知道你不是沖城的成軍,只是路過此地而已,我與你又無冤無仇,你何必興師動眾大舉來攻?如果兄弟是為才,我們這里的金銀財寶隨便兄弟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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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13:06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凶惡大漢說話時江湖味十足,又有意套近乎,稱兄道弟。

    唐寅冷笑出聲,仍未說話。

    這時,殺得渾身是血的古越和樂天二人業已跟了上來。

    聽聞對方的講話,古越跨前一步,振聲喝道︰“你們是匪,我們是兵,剿滅你們,我們還需要理由嗎?”

    “如此來說,你們是不打算放我們生路了?”凶惡大漢的模樣本就凶狠嚇人,此時臉部肌肉扭曲,表情猙獰,其模樣猶如厲鬼一般。

    古越揮了揮手中的靈刀,冷聲說道︰“出手吧!”

    沒等他出招,唐寅將他攔住,淡然說道︰“你倆去別處絞殺匪寇,這五個人是我的。”

    對於修靈者的獵物,唐寅可是寶貝的很,哪能讓他們白白死在古越和樂天的手里。

    知道他又要‘吃人’增長修為,古越和樂天雖然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但仍覺得別扭,雙雙搖了搖頭,退到一旁,走開了。

    “你打算以一敵五?閣下太自視過高了吧!”凶惡大漢死死瞪著唐寅,咬牙說道。

    唐寅懶得和他們廢話,他也沒有和獵物浪費口舌的習慣。

    他單手拖著鐮刀,慢步向五人走去。鐮刀的刀身擦過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沒來由的,他還沒有出招,但所造成的壓力變異讓五人心中生怯。

    “殺——”

    難以承受唐寅帶來的壓力,五名匪頭齊齊出招,想唐寅攻去。

    其中一人速度最快,手中靈劍直刺唐寅的面門。

    他側身閃躲,讓開鋒芒,接著將鐮刀掄出,橫切對方的小腹。

    那大漢臉色頓變,急忙收劍招架。

    當啷啷!

    兩把靈器踫撞,發出振人心魂的尖銳聲。

    那大漢受不了鐮刀帶來的沖擊力,整個人被彈了起來,飛向空中,還沒等他的身子落地,唐寅業已竄到他的近前,騰出手掌,一把扣住那人的面門。

    沒有靈鎧的保護,任何人的肉身都不可能承受得起黑暗之火的焚燒,那大漢只發出一聲低微的驚叫,身體變化成了縷縷的靈氣。

    “哎呀!”另外出招的四人被唐寅的黑暗之火嚇得尖叫出聲,急急收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唐寅。

    他們發愣,可唐寅沒有閑著,調轉方向,如同撲食的豹子,向他們竄去。

    他的鐮刀揮下,兩名大漢本能的用手中刀去擋,可是普通的兵器又如何架得住靈兵,隨著兩聲脆響,雙刀折斷,同時,刀鋒將二人胸前的靈鎧挑碎。

    二人意識到不好,剛想向後退,業已來不及了,唐寅身形如箭,到了二人近前,手如鬼爪,在二人的胸前閃電般的拍過。

    “啪、啪!”

    兩人被掌擊中,身子倒飛出去,可落地時,只剩下兩團衣服。

    只是轉瞬之間,有三人在他的黑暗之火下化為烏有,剩下的兩名大漢徹底被驚呆了,再無心戀戰,分向一左一右倉皇而逃。

    唐寅嗤笑,他將手臂一揮,鐮刀飛出,在空中打著旋射向一名大漢的後背。

    撲哧!

    大漢聽到背後惡風不善,意識有危險,可他此時再做躲避的動作,鐮刀已飛到近前,長長的刀身刺穿他身上的靈鎧,由背後入,從胸前探出,他身子搖晃,向前踉踉蹌蹌又跑了兩步,然後無力的摔倒下去。

    他身子倒地的剎那,唐寅業已竄到他身後,黑暗之火將他還未斷氣的身子燒了個干干淨淨。

    再回頭,看另外那名凶惡大漢,業已逃出好遠,他嘴角高高揚起,深吸口氣,猛然運轉體內的靈氣。

    瞬時間,他的身體竟然憑空消失,再現身時,已到了那凶惡大漢正前方的陰影中。

     !

    凶惡大漢收步不及,與唐寅撞了個正著,後者文絲未動,而撞人的凶惡大漢   倒退數步,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唐寅用的正是暗系靈武技能中的‘暗影漂移’,也叫影殺。

    凶惡大漢從未見過這種技能,甚至連聽都未聽說過,唐寅在他面前憑空出現,此等詭異的事幾乎能把他嚇得發瘋。

    他坐在地上,不用自主地尖聲嚎叫,用抖得不成人聲的語調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唐寅緩步走到他的近前,燃燒著黑暗之火的手掌向他的面門罩去,同時說道︰“唐寅!”

    呼!

    最後那名凶惡大漢也在黑暗之火的死亡燃燒下宣告消失。

    唐寅幽幽吐出一口氣,這些匪寇的修為並不算高,但好在有五人,加上先前那一位,所化成的靈氣也讓他受益匪淺,修為又有所增進。

    修為達到靈化境界可算是達到了一處瓶頸,想從靈化境界修煉到靈元境界太難了,對於大多數的修靈者來說,即使窮其一生也不可能突破這個瓶頸,靈元境也成為區分高等修靈者和平常修靈者的界限。

    唐寅現在的修為正是處於最讓修靈者難受的靈化階段,想要達到靈元境,便需要‘吃掉’大量的修靈者以增長自身靈氣修為,只憑眼前這六名平常的修靈者,那還遠遠不夠。

    “唐大哥!”邱真從後面遠遠的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叫喊道︰“這次我們賺到了,剿滅上千名匪寇,可算是大功一件啊!”

    唐寅回身,問道︰“匪寇都消滅干淨了?”

    “十之八九,剩下一些零星的匪寇都躲了起來,兄弟們正在搜捕!”邱真到了唐寅近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他向遠處望了望,果然,大規模的證都已經停止,兵卒們正在清理戰場,還有三五成群的士兵們在四處搜查。

    另外在山寨的大門邊還聚有二、三百號之多的被俘匪寇,一個個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周圍有己方士兵們看守。

    看罷,唐寅散去身上的靈鎧,收起雙刀,向俘虜那邊揚揚頭,冷聲說道︰“這些人不能帶在身邊。”

    “沒錯。”邱真大點其頭,正色說道︰“等會就將他們全部處死。”

    “恩!”唐寅說道︰“讓兄弟們搜查徹底,最好不要留下活口。”

    “明白,唐大哥,我已經交代下去了。”邱真笑道。

    “很好。”有邱真幫忙,省心省力,唐寅也不需要做的面面俱到,輕松許多。

    正在這時,古越從山寨正中最大的那間茅屋里跑了出來,大叫道︰“唐大哥,你快過來看這里!”說這話,他連指屋內。

    唐寅和邱真對視一眼,走了過去。

    茅屋簡陋,家徒四壁,此時茅屋中間的地席已被掀開,下面的地板也被挪到一旁,樂天站在一旁,正興趣十足的向地下觀望。

    唐寅和邱真走到近前,低頭一瞧,發現地板之下隱藏著一個不大的土坑,里面放有兩只大箱子,箱蓋已被打開,里面金光閃閃,裝滿了金銀珠寶玉器。

    “啊?”邱真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財,下意識的叫出聲來,兩只眼楮瞪得又大又圓。

    唐寅雖然也沒見過這麼多的財報,不過他本來就不看重這些東西,只是稍感驚訝,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他冷笑著說道︰“好有錢的一窩匪寇啊!這麼多的金銀珠寶,他們得搶劫了多少人?又殺死了多少人?”頓了一下,他向古越甩頭道︰“叫幾名兄弟過來,將這些東西統統搬走!”

    “這……”古越沒有馬上聽令,而是面帶難色的看著邱真。

    邱真多少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問道︰“唐大哥,你準備怎麼處置這些金眼?”

    唐寅說道︰“當然是帶回鹽城。”

    “然後上交?”

    唐寅一愣,疑聲反問道︰“你的意思是……”

    “既然是我們剿滅匪寇得到的財務,就應該歸我們所有,豈有白白上交的道理?”邱真面色凝重的說道︰“唐大哥,你想想,兄弟們參軍歸根結底是為了什麼?其實還不就是為了錢嗎,要能養活自己,養活家人,所以說……”

    不等他說完,唐寅已連連擺手,說道︰“我明白、我明白,不用再說了。”

    他看著邱真,又瞧瞧古越和樂天,忍不住笑了,自己又不是冥頑不化、事事教條的老古董,也不是對王廷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的愛國志士,沒必要說那麼多嘛!

    他轉過身形,邱真急忙把他拉住,說道︰“唐大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既不上交,他們又不想私分,這回唐寅真不明白邱真的意圖了。

    邱真說道︰“唐大哥,這些錢財你應該留下。”

    “留下做什麼?”唐寅不解的反問。他平時沒什麼花銷,每月領取的俸祿都花不了,留下這些金銀也沒用啊!

    輕嘆口氣,邱真無奈的搖頭,道︰“即使唐大哥對金銀財寶沒有興趣,也應該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見唐寅還要發問,他又繼續說道︰“現在王廷財政緊張,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錢,平時唐大哥對兵團里兄弟們的表現滿意,提出給予嘉獎,課程報上去,上面發下什麼實惠了?還不是些毫無用處的口頭上的贊譽。但有了這些錢,唐大哥便可以自行對表現出色的兄弟給予嘉獎,如此一來,兄弟們的干勁肯定更足,對唐大哥也會盡心盡力,忠心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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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14:51

本帖最後由 kill0yaya19 於 2011-7-11 21:15 編輯

正文 第60章

    琢磨邱真這番話,唐寅暗暗點頭,覺得他說的不是沒道理。

    當初他做半月檢查的時候,他對十名千夫長的表現都很滿意,呈報給舞媚,得到的回復是每人嘉獎,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個嘉獎究竟有什麼用途,如果說在軍中功能抵過,那麼如果一輩子沒有過錯,累計的嘉獎再多又有何用呢?

    他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他又看向古越和樂天,問道︰“你倆的意見呢?”

    本來古越和樂天都覺得把這麼多金銀財寶上交王廷太可惜,他們私下里可以瓜分一些,但聽完邱真的話,他倆也覺得儲藏起來作用更大。

    他二人同聲應道︰“我同意副兵團長的意見!”

    “恩!”唐寅走回來,蹲下身子,看了看兩箱子的金銀珠寶,眨眨眼楮,隨手抓起一把,笑道︰“我們剿匪有功,先自己獎勵自己一些吧!”說著話,將抓起的金銀放在草席上,向邱真、古越、樂天三人甩頭道︰“分!”

    “哈哈——”見狀,三人不約而同的都笑了。沒有人會不喜歡錢,唐寅只能算是個另類。

    古越和樂天扯下被單,將兩只箱子包起,一個背上一個,這才從茅屋里走出來。

    此時,外面的搜捕已接近收尾,匪寇的俘虜又增加了不少,唐寅見狀,干脆的下令,將所俘的匪寇統統處死。

    一時間,山寨里的慘烈的哭喊聲、瀕死的求救聲以及絕望的哀號此起彼伏。

    士卒們不管你求不求饒,可不可憐,上級下達命令,他們只管執行。

    很快,數百被俘的匪寇成了眾士兵們的刀下之鬼,然後邱真又下令,讓士兵們準備一口大號的箱子,再從匪寇的屍體上切下小指裝入其中,以留憑證,回鹽城後好能向王庭請功。

    古越和樂天也趁機將裝有金銀珠寶的兩只箱子放了進去,用血淋淋的斷指將其蓋住藏好,打算回到鹽城之後再取出。

    此戰打的干淨漂亮,兩千士卒以不到百人的傷亡消滅過千人的匪寇,實屬不易。

    唐寅帶領眾兵凱旋而歸,臨離開山寨時,怕日後這里又被其他的匪寇所利用,放了一把大火,連同屍體在內,燒了個干淨。

    等他們出了山地、穿過樹林,回到本方的隊伍時,另外的八名千夫長早已等的不耐煩了,眾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如果不是唐寅有軍令在先,他們恐怕早就帶手下趕過去支援了。

    見到唐寅等人平安無事的回來,八名千夫長齊齊沖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道︰“唐將軍,怎麼去了這麼久?匪寇數量很多嗎?”

    打仗時,唐寅身上有靈鎧,所以此時身上沒有血跡,而古越、樂天等人不同,一各個滿身的血汙,好象被血水當頭淋過似的。

    “敵人數量過千,你們說數量多不多?!”來回走了這麼遠,邱真也累了,他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啊?竟然有這麼多的匪寇?!”八名千夫長面露驚色。

    邱真向後面的士兵招招手,喊道︰“把箱子搬過來!”

    時間不長,有四名士兵把那只裝滿斷指的箱子搬來,打開蓋子,眾人探著腦袋向里面瞅了瞅,又是皺眉,又是咧嘴,艾嘉捂住鼻子,差點吐出來。

    “匪寇雖多,但已全部被我們消滅,我們又順便攻入匪寇的山寨,將其老巢一並端掉,所以耽誤的時間多了一點。”邱真半真半假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八名千夫長了解地點點頭,看著殺的渾身是血的眾人,又是高興又有些羨慕,惋惜自己沒趕上這個機會。

    唐寅沒有下馬,說道︰“你們先照顧一下受傷的兄弟們,我去公主那里稟報一下。”

    帝國的公主不是他的上司,但出於禮貌和尊敬,還是得把戰斗的結果告之於她。

    這回那名女侍衛長沒有再刁難他,也沒再冷嘲熱諷,不管怎麼說唐寅為了她們上陣殺敵,從心里來講她是很感激的。

    女侍衛長向公主通稟一聲,然後讓唐寅過去。

    到了馬車前,唐寅翻身下馬,拱手說道︰“公主殿下,前方匪寇已全部清剿,此戰共殺敵一千一百余眾,公主可安心啟程。”

    “唐將軍辛苦了!”公主的聲音由車內傳出,聽語氣似乎不象剛才那樣生硬。

    “這是屬下該做的。”唐寅低聲答道。

    “唐將軍!”

    “屬下在。”

    “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透透氣?”

    沒想到公主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他不知該如何作答,轉頭看向旁邊的女侍衛長。

    女侍衛長低聲說道︰“一路上,公主殿下都是坐在馬車里,不敢出來。”

    什麼叫做不敢出來?唐寅搞不懂,笑問道︰“難道外面有怪獸不成?”

    女侍衛長差點被他的話逗笑了,可轉念一想,他這麼說等於是對公主不敬,臉色立刻沈了下來,冷聲提醒道︰“唐將軍,在公主面前請注意你的言辭!”

    唐寅皺著眉頭瞥了她一眼,對她趾高氣揚的態度真是難以忍受,他聳肩說道︰“公主殿下想出來散心就盡管出來好了,即使真有怪獸,屬下亦會拼死護衛。”

    “哼!你比怪獸更可怕!”女侍衛長氣不過地說道。

    嘩啦啦!

    隨著清脆的響聲,車簾被挑開。唐寅本能的舉目瞧看,當他看清楚里面人的長相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車內的女人只有十八、九歲的年紀,但卻美貌絕倫。

    她身著紅粉相間的華服,及腰的秀發沒有盤起,如錦緞般滑落下來,皮膚雪白、細膩,宛如羊脂,仿佛輕輕一捏便能擠出水來,精致的五官美侖美奐,甚至是美的虛幻,美的讓人目眩,美的能讓人在不自不覺中忘記世間一切,眼中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存在。

    她整個人看上去不象是來自人間,而更象是天界仙境中走出來的仙子。

    她的美並不艷麗,而是聖潔,她的美並不刺眼,但又沒有人能夠忽視。

    見唐寅驚若木雞的呆呆看著公主殿下,女侍衛長在旁嗤之以鼻,她對唐寅的表現一點都不意外,但凡是男人見到公主都會象他現在這個樣子。外面是沒有怪獸,但見了公主之後,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可能會變成怪獸。

    對唐寅的表情實在看不下眼,女侍衛長拿帶鞘的佩劍捅捅唐寅的胳膊,說道︰“怎麼?傻眼了?你不會要變成怪獸吧?”

    唐寅終於回過神來,卻吐出令所有人意外的兩個字︰“水晶?!”

    女侍衛長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我聽過有人把公主殿下贊喻成仙子的,贊喻成女神的,但唐將軍你最有創意,竟把公主殿下比喻成水晶?!

    ”

    唐寅沒有理她,而是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公主。

    對這張臉,他太熟悉了,嚴格來說,不是他,而是與他融為一體的嚴烈太熟悉了。

    眼前的公主,和嚴烈深深摯愛的水晶簡直一模一樣,甚至連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都是相同的,雍容、高貴、聖潔,在她身邊讓人會忍不住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難怪她的聲音那麼耳熟,沒錯,她連聲音都與水晶是一樣的。

    此時,唐寅感覺自己好象化身成了嚴烈,心跳快的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同時,心中又有種強烈的刺痛感,那種被愛人背叛的痛楚幾乎要將他的神智撕裂,可以說他對水晶的愛有深,恨就有多深。

    “為何……如此對我?”

    唐寅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體內靈氣向外擴散,濃重的黑色霧氣瞬間籠罩他的全身,他十指彎曲著,慢慢握成拳頭,繃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直到此時,女侍衛長才突然發現唐寅不是被公主的美貌而驚呆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殺氣與壓力,即使是傻子也能感覺得到。

    “唐……唐寅,你……你對公主殿下要干什麼?”她急忙向前跨步,擋在公主的身前。

    唐寅根本無視她的存在,灼熱又犀利的目光好象直接從她的身體穿過,直射在後面的公主身上。

    “為何背叛我?為何又要害我?難道曾經那些山盟海誓都是你利用我的謊言?”他緩步向前逼近。

    此時的他,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嚴烈。

    聽他的話,好象和公主認識,但女侍衛長可以確定,他和公主肯定沒有見過面。她從小就被當成公主的護衛而召進皇宮,可以說是跟公主一起長大的,公主認識的人,她肯定也都見過,但對唐寅,她可以確定今天是第一次見到。

    公主殷柔完全被眼前突然的變化嚇呆了,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麼無禮、這麼質問,她坐在冕墊上動也不敢動。

    “不要再往前走了!”女侍衛長迫不得已,猛的抽出佩劍,指向唐寅,與此同時,周圍的女侍衛們也都策馬沖了過來,將唐寅團團圍住。

    這邊的變化,邱真等人自然也發覺到了,只是不知道出了回事,以為公主發生了什麼意外,急忙也沖了過來。

    等他們看清楚是唐寅在和公主以及皇宮侍衛們對峙時,他們嚇的差點飛了魂魄,大呼小叫的沖上前來︰“等一等!住手!唐將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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