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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15:42

正文 第61章

    唐寅聽不到周圍人的講話,也看不到周圍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眼中只剩下與水晶一模一樣的公主殷柔,他的神智在愛與恨之中被燒得化為灰燼。

    沖到近前的邱真等人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看清楚唐寅的樣子後,心中無不是猛然一震。此時的唐寅好象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已不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唐寅。

    邱真反應最快,大叫道︰“唐將軍中邪了,快把他制住!”這時候如果再不制住唐寅,真讓他和皇宮侍衛發生沖突,那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十名千夫長先是一愣,接著又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向唐寅撲去。

    咚!

    古越速度最快,一頭撞在唐寅的後背,與他雙雙跌倒在地,接著李威,劉忠勝,陳放三人飛撲上來,將唐寅連同沒爬起來的古越一同壓在身上。

    再接下來,鄧明洋、陸冰、張九、李飛鵬死人也加入進來,最後,十名千夫長,除了艾嘉之外,都壓成了一團,仿佛在玩疊羅漢。

    哎呀我的媽呀!見眾人把唐寅壓住了,邱真這才長出一口氣,同時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暗叫一聲好險!

    “你們……”現在女侍衛長倒是傻眼了,手指著疊羅在一起的眾人,問道︰“他……他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邱真裝模作樣的嘆口氣,說道︰“剛才唐將軍前去圍剿匪寇,肯定是被對方施了巫術,不然唐將軍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他信口胡謅,但實情如何,他還真沒弄清楚。

    正在眾人不知道該拿唐寅怎麼辦時,忽聽眾人的下方有人氣極大叫道︰“你們在干什麼?都給我滾起來!”

    那是唐寅的叫聲。

    邱真走上前去,彎著腰,探著腦袋小心查看。

    只見唐寅被眾人壓在最底下,腦袋不知被誰的屁股壓個正著,半張俊臉貼著地面,眼中滿是洶洶的怒火。

    “唐……唐大哥,你……還認識我嗎?”

    唐寅奮力地挑起目光,瞪著邱真,咬牙喝道︰“邱真,你再不讓他們起來,等會我第一個先宰了你!”

    他的話雖然嚇人,但看起來象是已恢復了正常。

    邱真倒退兩步,嘿嘿干笑著對眾人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唐大哥還認識我,看來是恢復正常了。”

    “哦!”眾人紛紛應了一聲,這才一個接著一個的從地上爬起來。

    被九名一百多斤的彪形大漢壓在下面,即使唐寅有一身好功夫也受不了,等眾人都起來,再看唐寅,整個人呈大字形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古越和樂天急忙上前攙扶。

    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碎了,肺子里的氧氣都快被擠空,由古、樂二人駕著,他臉色漲紅,急促地喘著,舉目看了看眾千夫長們,有氣無力地嘟囔道︰“你們好樣的,這筆帳……我們以後再算!”

    嘴上這麼說,其實他打心眼里感激眾人。

    剛才他感覺自己真的象是變成了嚴烈,所有的理智瞬間都被仇恨所代替,如果不是他們及時上前阻止,當時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現在他已徹底恢復神智,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不由得有些後怕。

    殷柔雖然和水晶長的一模一樣,但她畢竟不是水晶,只是恰巧相象罷了,水晶是八百多年前的人,不可能還活著,也不可能過了八百年模樣還不變,除非她是神仙。

    自己或者說嚴烈看到殷柔時產生的那些愛與恨完全是無的放矢,也是表錯了對象。

    對車內仍出於驚嚇中的殷柔,他有些歉意,推開面前的眾人,他向車前緩步走去。

    以為他又要對公主不敬,女侍衛長手持佩劍,敵意十足地瞪著唐寅,嚴厲地喝道︰“你又要干什麼?”

    唐寅沖著她微微點下頭,然後舉目看向車上的殷柔,拱手施禮道︰“公主殿下,剛才屬下沖動冒犯,還望公主殿下不要見怪!”

    “算……算了!”唐寅身上的殺氣和壓力消失,讓殷柔也突然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再次看著殷柔,唐寅暗暗嘆了口氣,太象了,確實是太象了,即使明知道殷柔不是水晶,他也忍不住由衷驚嘆,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相象的兩個人,即使雙胞胎恐怕也無法長的如此一模一樣。

    直到此時,邱真、古越等人才注意到公主殷柔,頓時間,眾人也都看傻眼了,一個個張口結舌,久久反應不過來,人們在心里無不驚叫一聲好美!

    現在眾人忍不住開始懷疑,難道剛才唐寅是被公主的美色所吸引,才變得神智不清的?

    見自己的一干下屬們兩眼發直地看著殷柔怔怔發呆,唐寅心里有些不舒服,仿佛是自己最珍愛的寶貝在被別人窺探似的。

    轉念一想,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因為殷柔太象水晶了,嚴烈對水晶的愛意也太深了。

    他清咳一聲,對眾人沈聲喝道“你們沒有事要做了嗎?還站在這里干什麼?回去!”

    說完話,他沖著公主又拱了拱手,準備要離開。

    殷柔皺著眉頭叫住他︰“唐將軍!”

    唐寅一愣,回頭疑惑地望著她。

    “你剛才是叫我水晶嗎?”殷柔很聰明,可沒象女侍衛長那樣,以為唐寅是把她比喻成水晶。

    他目光微有黯淡,點頭說道︰“是的。”

    殷柔突然好奇起來,身子向門外挪了挪,問道︰“那個叫水晶的女孩和我長的很象?”

    “是的!”唐寅回想著記憶中水晶的模樣,水晶的一顰一笑,幽幽說道︰“非常象。”

    “那麼,她是唐將軍的……”

    水晶是自己的什麼人?他也說不清楚。水晶是嚴烈的愛人,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而自己又偏偏與嚴烈融合,算起來,水晶也應該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吧!

    唐寅苦笑,說道︰“她應該算是我最愛的女人!”接著話鋒一轉,他又說道︰“如果公主殿下覺得待在車里很難受,可以出來散散心,我保證不會再象剛才那樣失禮!”

    “嗯!”殷柔輕輕的應了一聲。

    發生剛才的事,在殷柔面前唐寅也有些尷尬,他不再停留,說道︰“公主殿下,屬下告退!”說完話,他翻身上馬,趕去隊伍前列。

    唐寅回來,發現邱真和十位千夫長都聚在一起,並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他沒有理會,說道︰“快到中午了,讓兄弟們在此處用餐,等到下午我們再動身。”

    “是!唐將軍!”眾人答應著,但誰都沒有離開,看他的眼神依然怪怪的。

    唐寅的忍耐終於到達極限,側頭瞪著眾人,喝問道︰“你們到底在看什麼?

    ”

    “唐將軍!”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剛才我們實在太失禮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唐寅一笑,擺手說道︰“那並不怪你們。”好在有你們及時出現!他在心里又補充一句。

    “不!”眾人相互看看,表情神秘地說道︰“早知道唐將軍對公主殿下有意思,我們就不上去阻攔了,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為唐將軍創造機會!”

    在他們眼中,唐寅絕對算是個不好女色的人,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殷勤過,最常接觸的就是舞媒,但二人在一起時大多都談論(百度)公事,沒有象外界謠傳的那樣有什麼曖昧不清的關系。

    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唐寅看女人丟了魂,雖然公主殿下身份搞高貴,但也僅僅是有皇族的身份罷了,而實際上現在誰還把皇族放在眼里?如果唐寅真對公主有意思,他們也願意出力幫忙,甚至把公主身邊的那些侍衛們引開。

    撲!聽完他們的話,唐寅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白了眾人一眼,說道︰“你們在胡扯些什麼?!”

    “唐將軍也不用不好意思嘛,公主殿下確實很漂亮啊……”

    沒等他們說完,唐寅冷聲說道︰“都給我回你們各陣去,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嘩!

    在他精亮目標的注視之下,眾人一哄而散,眨眼工夫,只剩下邱真一個。

    唐寅從懷中掏出幾張絹布,那都是邱真一路上畫的地圖,他將其拋給邱真,說道︰“燒掉這些東西!”

    邱真收起笑意,疑問道︰“唐大哥,我們不再沿途……”

    “我們不是出來剿匪的,哪里有那麼多匪寇好殺的。這次消滅一千多匪寇已經足夠了,做的太過,反倒容易引人懷疑。”唐寅正色說道。

    邱真仔細想想,覺得他說的也對,消滅一千多‘企圖襲擊公主殿下’的匪寇已然是個很大的功勞,再作假,王庭中恐怕真就有人要起疑心了。

    他收起絹布,點頭應道︰“唐大哥所言及是,我這就把它們處理掉。”

    “嗯!”唐寅點點頭。

    他們來時,一路上就受到各城主的歡迎,現在隊伍中又多了位公主殿下,歡迎的程度自然更甚,城里的百姓們也想一睹公主的風采,紛紛聚集到街道的兩邊,挑腳張望。

    準確來說,走在城鎮之中比走在荒野更讓唐寅擔心,城鎮里百姓太多,也太擁擠,萬一有人突放冷箭,襲擊公主,那還真是難以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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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16:03

正文 第62章

    唐寅率麾下第二兵團護送公主殷柔去往風都鹽城,一路之上到時平平安安,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唐寅也本本分分履行自己的職責,沒有在分心去剿匪。

    殲滅沖城附近那個匪窩的成果已經足夠大了,他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過、太張揚。

    這日,隊伍進入宛城地界。

    宛城距離鹽城很近,之間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到了這里,也就基本算是到家了,任務完成大半。

    此時已是天近傍晚,唐寅令麾下士卒們在宛城外駐紮,他和邱真以及古越、樂天、李威,鄧明洋。艾嘉無名千夫長帶領幾百精銳士兵,保護公主殷柔進城。

    宛城城主李賢親自出城迎接,跟他同行的還有宛城一干大小官員。

    遠遠的,李賢快步走上前去,在唐寅馬前站定,躬身施禮,笑道︰“唐將軍一路辛苦,卑職有失遠迎,還望唐將軍不要見怪!”

    唐寅等人翻身下馬,淡笑道︰“李大人客氣了。”不管他願不願意,官場智商的寒暄客套也是要講的。

    李賢說話的同時,目光不時的向唐寅身後飄,看到殷柔乘坐的馬車時,他眼楮頓時一亮,連聲問道︰“唐將軍,那就是公主殿下的馬車吧!”

    不用回頭也知道他在指什麼,唐寅含笑點頭,說道︰“沒錯!公主殿下正在車內休息。”

    “那……快請公主殿下進城吧!唐將軍,城內請!”李賢將身行側倒一旁,同時向手下人使眼色,讓他們幫唐寅等人牽馬。

    進入城內,李賢本打算把唐寅等人讓到城主府下榻,但殷柔身邊的隨行人員太多,服飾她的宮女,女官就要數十號多,皇宮女侍衛就要三百余人,再加上唐寅麾下的數百精銳士卒,加在一起接近千人,小小的城主府又哪能住的下。

    李賢等宛城官員都將殷柔讓到城內行館,里面早被清空,沒有留下任何閑雜人員,將整個行館空出來交給公主一眾人使用。

    他們早就聽說公主殷柔天生麗質,冒昧絕倫,猶如仙女,都想一睹風采,可是殷柔身邊的人太多,把她圍的里三圈、外三圈,直至殷柔被人們眾星捧月般的簇擁進行館內,他們也沒看清個所以然。

    唐寅安排古越,樂天、李威、鄧名揚四名千夫長帶一百名士兵,分別看守行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然後又令艾嘉守護殷柔的左右,現在,艾嘉女人的身份倒是發揮了作用,至少她在公主身邊不需要避嫌。

    他把行館外圍的防衛都安排妥當,又進入其中巡視。

    行館內部的防衛是有殷柔身邊的女侍衛長肖敏負責,看到唐寅背著手,在行館內邊走邊四處查看,他立刻迎了上來,好像自己的領地被人侵犯了似的,預期不善地說道︰“館內的安全我會負責,這里就不用你操心!”

    唐寅隨意地瞥了它一眼,淡然說道︰“我只有親自看過才能放心。”

    他的話立刻引起肖敏的不滿,她氣道︰“我在公主殿下身邊做侍衛已經十多年了,難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

    唐寅聳聳肩,小道︰“要論護衛,我想沒有人比我更在行了!

    他這是實話,並沒有誇大其詞,他是殺手出身,最擅長的就是尋找漏洞和空子,抓住那一閃即逝的機會。如果館內的守衛讓他都找不到破綻,那也就基本上算是做到盡善盡美了。

    肖敏臭著臉跟隨在唐寅身邊,陪他巡查。

    在館內走了兩圈,唐寅感覺還算滿意,這才轉頭對肖敏小道︰”安排的不錯。“

    聽了這話,肖敏又好氣又好笑,呲牙咧嘴地哼哼道︰”這還用你說?!“

    這時,一名隊長從外面跑了近前,到了唐寅面前,插手施禮,說道︰”唐將軍,李大人求見!“

    “他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唐寅對李賢的印象不太好,感覺此人油腔滑調,善於阿諛奉承,滑而不實。

    若是以前,踫到這種人他理都不會理,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他不在以孤單一個人,而是並團長,身在官場,就必須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做應酬,不管他心里搞不高興或者是願不願意。

    沒有請李賢進來,即使他是城主,如果沒有必要也不應該讓進行館內,畢竟殷柔的安全最重要。

    他和邱真走出行館,區間李賢。

    “唐將軍!”唐寅剛出大門,李賢便迎了上來,滿面的賠笑,說道︰“今天公主殿下光臨宛城,另宛城蓬畢生輝,城內的百姓都想目睹公主殿下的風采,今晚卑職在府上準備了一場宴會,不如公主殿下能不能賞光?”

    “這恐怕有點困難……”邱真在旁說道。

    他正打算措辭委婉一點拒絕,可話還沒想出來,唐寅已干脆地把他的話打斷,冷聲說道︰“不行!公主殿下一路勞頓,先已休息,無法參加李大人府上的宴會。”

    “這……”李賢聞言,頓露失望之色,他干笑兩聲,為難地說道︰“既然公主殿下已經休息,那不便勉強,唐將軍前往總沒有問題吧?”

    宴會已經舉辦了,如果殷柔和唐寅都不到場,他無法向其他人交代,他這個城主的臉面也丟大了。

    對於宴會,唐寅從來都沒有什麼興趣,綱要拒絕,邱真搶先拉了拉他的衣袖,對李賢說道︰“李大人清放心,晚上唐將軍定會總時到場。”

    “啊!”李賢松口氣,滿面堆笑,說道︰“那卑職在府上就恭迎唐將軍大駕了。先告辭!”

    李賢樂呵呵走了,等他走遠之後,唐寅不滿地看這邱真,問道︰“誰讓你幫我決定了?”

    邱真一笑,說道︰“城主的職位雖然不高,但畢竟是一城一主,甚有實權,唐大哥能應付就盡量應付,沒有必要得罪,尤其是象李賢這種圓滑之人。”

    唐寅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後無奈地點下頭,說道“|好把,今晚就過去看看李賢這家夥究竟弄了多大的排場。”

    唐寅的住所在行館的廂房,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先將身上的甲冑脫下換上輕便的便裝。

    現在雖然不是盛夏,但天氣依然悶熱,鋼甲在身上密不透風,穿一會就會令人難受,何況他一穿就是一整天。

    他隨便清洗了一下,剛坐下來,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唐寅坐在椅子上,隨口應了一聲。

    房門打開,肖敏從外面走了進來、

    瞄了他一眼,唐寅扭身側坐,問道︰“有事嗎?”

    “公主殿下找你過去。”肖敏邊說話變四處打量,看他房間的擺設。

    殷柔主動找他的時候不多,唐寅優秀奇怪,問道︰“公主殿下有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肖敏的目光終於從房間的裝飾上收了回來,落到唐寅的臉上,盛氣淩人地說道︰“你快點,公主殿下還等著你呢!”

    唐寅挑起眉頭,但很快表情又恢復了自然,他挺身站起。沖著她揚頭笑道︰“走吧!”

    肖敏哼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唐寅緊隨其後,在他臨出門的瞬間,他是有意無意的將腳前伸,正勾在肖敏剛邁出去的腳裸上。

    肖敏驚叫出聲,收力不住,身子失去平衡,一頭撲到在地上。

    唐寅象是毫無感覺,看都未看她一眼,腳步未停,直接從他倒地的身上邁了過去,同時勞神在在地說道︰“走路小心一點,風國的門檻高,很容易被絆倒的。”

    “你……”肖敏坐在地上,氣的臉色發青,兩眼噴火地怒視著唐寅。她又不是瞎子,出門的時候當然會注意門檻,不用問,害自己跌倒的肯定是唐寅。

    只可惜她沒有證據,唐寅不會主動承認。

    你給我記住!肖敏在心里咬牙念叨著,拍拍屁股,尷尬地從地上站起,不理唐寅,氣呼呼地快步而去。

    來到殷柔的臥室,唐寅敲門而入。

    此時殷柔已換下盛裝,穿著一身輕便的白色衣裙。

    衣服款式雖然簡單,但穿在她身上卻倍顯高貴典雅,出塵脫俗,似乎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無法掩飾掉她的美麗。

    唐寅暗暗嘆口氣,每次見到殷柔,他的心情搜會很復雜,有欣賞,有伶惜,有酸楚。亦有心疼,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屬下參見公主殿下!”在殷柔面前,唐寅沒有行過大禮,最陡也是拱手鞠躬。殷柔視乎對此也不在意,現在他穿著便裝,她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唐寅幾眼,然後問道︰“唐將軍,今晚宛城有活動嗎?”

    唐寅愣了愣,不知道殷柔是怎麼知道的,他沈吟片刻,點頭應道︰“是的!城主李大人府上有宴會,並邀請公主殿下參加。”

    殷柔輕輕應了一聲,還沒說話,唐寅又道︰“不過,我已經幫公主殿下推掉了。”

    她眼楮一亮,白皙又精致的小臉露出驚喜之色,不過還是問道︰“為什麼?”

    唐寅正色說道︰“我看公主殿下是不會喜歡參加這類宴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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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16:26

正文 第63章

    幾天相處下來,唐寅對殷柔的個性也算是有所了解,她看似老成,遇事處變不驚,但本性羞澀,或者說很怕生,路上的時候,她寧願屈就在狹小的馬車里也不肯出來透口氣。

    李賢舉辦的宴會客人肯定不會少,眾人又對公主充滿好奇,加上她那副能迷人魂魄的模樣,肯定會成為宴會的焦點,被成群的陌生人圍觀欣賞,任誰都不會舒服,更何況宴會人多,安全也是個問題,唐寅不敢大意。

    殷柔好奇地看著唐寅,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這類宴會?”

    唐寅聳肩道︰“猜的。”

    “如果你猜錯了呢?”唐寅說話時總是自信滿滿,不像其他人那樣在她面前畢恭畢敬。她是帝國的公主,身份高貴,自小嬌生慣養,雖然平時看起來她懂禮儀、識大體,但畢竟還沒到二十歲,性情中還留有少女的嬌蠻。

    稍微愣了一下,他正色說道︰“如果公主殿下對我的安排不滿意,我現在就可以去找李大人,告訴他公主殿下會去參加他的宴會。”說著話,他真要轉身向外走。

    殷柔嚇了一跳,她哪有要參加什麼宴會啊,一想起來都覺得頭痛。她急忙伸手叫住唐寅,不自然地笑道︰“唐將軍請留步,我……對你的安排很滿意。”

    笑中暗笑,可沒表露在臉上,唐寅面無表情地說道︰“若是這樣,屬下就安心了,如果公主殿下沒有其他的事,屬下先告退。”

    “等一下!”殷柔又把他叫住。

    她半趴在桌子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無聊地在桌上隨意的亂劃。

    連日來,或者說自離開都城上京以來,她就一直過著窮極無聊的日子,要麼是在路上顛簸,要麼是應酬諸侯國的達官顯貴們,找不到可以聊天貪心的對象。唐寅和別人不太一樣,他不會象其他的男人那樣目不轉楮地盯著她,讓她渾身發毛不自在,他的眼神中有狂野,有邪氣,但卻又很清澈,即使與他對視,他的感覺也很舒服。

    “公主殿下還有事?”唐寅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事,只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他絕對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勇氣。

    “只是覺得很無聊拉!”殷柔不滿地白了唐寅一眼,但言語中卻流露出撒嬌的成分。

    “哦!”唐寅怔了一下,隨後了然於胸地點點頭。她還未滿二十,正常這麼大的女孩正是無憂無慮盡情享樂的時候,但她卻要背負起調停諸侯國之間戰爭的重負,這也應該算是身為帝國公主的悲哀,尤其是昊天帝國正在走向衰落甚至滅亡。

    唐寅原本想離去,聽完殷柔的話,他反而走到桌前,拉了一把椅子,在殷柔的對面坐下。

    房間里的侍女們都被他突然地舉動嚇了一跳,不過看殷柔沒有生氣的意思,她們這才暗松口氣。

    “唐將軍參軍多久了?”殷柔端起茶杯,隨口問道。

    “並不長,還未到兩個月。”

    殷柔有些驚訝,及時對軍事不是很了解,但她也知道兵團長並不是小職務,她狐疑地問道︰“不到兩個月就成為兵團長了?”

    唐寅沒有直接回答,含笑反問道︰“公主殿下不相信我的能力?”

    她失神地搖了搖頭。她還記得第一天與唐寅踫面時的情景,當時的唐寅渾身散發出黑色的靈氣,雖然沒有對她出手,但流露出的氣勢卻很駭人,哪天也真把她給嚇倒了,知道現在仍是心有余悸。

    這幾天她也一直為此事困惑。

    她問道︰“那天,你並不是象其他人說的那樣是什麼中邪,而是把我誤認成其他人了,對吧?”

    唐寅怔住,想不到殷柔這位嬌生慣養的公主還有這麼細查入微的心思。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饒頭想了片刻,方說道︰“也可以這麼說。”

    “那個叫水晶的女孩?”

    “呵呵!”唐寅苦笑。有殷柔的嘴里說出水晶的名字,總是顯得怪異。

    “她現在在哪?”殷柔任不住好奇。問道。

    “應該早就死了、”唐寅故作無所謂地聳下肩膀。

    “哦!”殷柔聽完,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或許她也不希望這個世界上有個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存在,或許她更不喜歡自己被別人誤會成其他人。

    不想在水晶這個話題上糾纏,唐寅話鋒一轉,說道︰“公主殿下打算在風國停留多久?”

    殷柔嘟起鮮紅的小嘴,搖頭說道︰“不知道,這主要得看風王的態度。如果她能很快接受我的調停,我在等國的時間不會太長,反之,可能要耽誤一段時日。”

    唐寅暗笑,以風國目前的處境,風王怎麼可能會不接受調停呢?他含笑斷言道︰“公主殿下清放心,你在風國的時間肯定不會太長久。”

    “啊?"殷柔來了興趣,他很想多聽聽風國這邊的消息。為什麼這麼說?”

    “等公主殿下到了鹽城,自然就能體會到了。”唐寅不是個多嘴的人,不該他說的話,他不會多講。

    不知不覺,唐寅在公主的房間里已坐了許久,直至邱真來找他,他才意識到自己與殷柔聊的時間太久了,這才起身向她告辭。

    殷柔也很奇怪,她不是個善於長談的人,尤其是對陌生的男人,但與唐寅在一起卻好像忘記了時間,而且還與他相談甚歡,不知道為什麼,唐寅身上就是有種令她難以形容的親切感,看著他;離去,她心中甚至還生出了失落感。

    出了公主的房間,唐寅和邱真並肩向外走。

    看他臉上仍殘留笑意,邱真試探性地說道︰“公主殿下很漂亮啊!”

    “哦!”唐寅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對於殷柔的美,那是誰都沒有辦法否認的。

    “唐大哥對公主殿下……”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唐寅打斷道︰“僅僅是欣賞而已。”

    能從唐寅的嘴里說出欣賞二字可不容易,即使對舞媚,他也從未提過欣賞。

    邱真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感覺好笑的問道︰“公主殿下身上盡然有能令唐大哥欣賞的地方?”

    唐寅怪異地憋了他一眼,說道︰“這叫什麼話?!公主殿下雖然年幼,但很聰明,也很機敏!”

    “說實話,我沒看出來。”邱真誠懇地由中道。

    “……”唐寅無語。

    他無法否認自己對殷柔存有強磊的好感,而且這種好感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是自然而然生出來的,他無法忽視那張和水晶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聲音,還有那一模一樣出眾的氣質……

    晚間。

    唐寅和邱真二人結伴去了城主府。

    李賢準備的晚宴排場不小,腹內張燈結彩,如逢喜事,前來參加的客人也很多,除了宛城的大小官員外,其余皆是本地發富商大戶,其中不乏貴族。

    這是帝國的公主第一次到風國來,有途徑宛城,對人們老講實在是個難得的機會,都想看看公主長什麼樣子,結果令人失望的是公主並沒有來,只來了為負責公主安全的唐寅。

    不過有唐寅在,也可打聽些有關公主的消息。

    席上,李賢把唐寅和邱真二人嚷道正席的主位,同桌的皆是宛城城內最有財力的富豪、地主。

    簡單寒暄過後,人們開始不停的發問。

    “公主殿下長的什麼樣子?”

    “高貴聖潔。”

    “公主殿下的為人怎麼樣?”

    “秀外慧中。”

    “公主殿下講起話來如何?”

    “靈敏機智。”

    “公主殿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停的發問,唐寅倒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簡單又不失禮儀地將他們的問題一一解答。

    他表面上應對自如,實際上也在心里叫苦連天,來時他就預感到這場宴會不容易應付,但沒想到在座眾人的問題這麼所,聞起來沒完沒了,一個個的穿著人模人樣,而實際上卻象是群長舌婦,�@攏  
    感覺出他的不耐煩,邱真在他身旁低聲叮囑道︰“在堅持一會,宴會很快就結束了。”

    唐寅很狠瞪了他一樣,如果不是邱真最快答應了李賢,自己哪至於來此受這份罪。

    終於等眾人的發問告一段落,唐寅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一名身材肥胖,紅光滿面的中年人拿著酒壺和酒杯走到唐寅近前,小道︰“唐將軍,小人勁你一杯!”

    李賢忙在旁介紹道︰“唐將軍,這位是宛城的副城主,張遠!

    ”哦,是長大人!”唐寅端起酒杯,與張遠對飲。

    張遠的敬酒算是拉開的序幕,接下來,眾人紛紛圍上來,笑容滿面的向唐寅敬酒。

    他酒量是好,可也架不住這麼多人的輪流敬酒,時間不長,唐寅的臉色已然漲紅,

    感覺出自己已有三分醉意,唐寅在不多飲,這回無論誰來勸酒,他一律回絕,這是他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身為殺手的他,隨時都可能被仇家找上門來,必須德時刻保持頭腦的清醒,三分醉已是他的極限,合格習慣並沒有因為來到異界而改變。

    見眾人根本不管自己的推辭,還在不停的向自己敬酒,唐寅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意亂,同時心里隱隱約約中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視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他拉過邱真,讓他幫忙自己擋一擋,而他則以上廁所的接口趁機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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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17:02

正文 第64章

    到了宴場之外,唐寅仰天長吸兩口新鮮空氣,對於他而言,這場晚宴無聊透頂。

    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他快步走出城主府,直接回了行館,至於邱真,既然是他惹的事就讓他在里面應酬吧,而且看起來他也很享受這樣的場合。

    本以為離開城主府,心情會舒適一些,結果完全沒有好轉。

    他皺著眉頭,不自不覺中加快腳步。

    此時已是深夜,城里百姓早已經休息,街道上沒有白天的繁華熙攘,舉目望去,黑漆漆,空空蕩蕩的,不時有夜風迎面吹來,讓人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唐寅心里的不安情緒在加劇。

    沒有為什麼,這只是一種單純的感覺。

    難道行館有意外發生?但又不太可能,自己安排的守衛並不少,加上殷柔帶來的那些皇宮侍衛,加起來有近人,若真遇到敵襲,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再者說,誰又敢在城內襲擊公主呢?

    腦子里這麼想著,可他心里仍七上八下,他的腳步也隨之變的更快。

    遠遠的,他已能看到行館,那邊風平浪靜,一片安寧,根本不象有事發生的樣子,看罷,他的心情這才稍微安穩了一些,再向前走,他的身子猛的僵硬住。

    靈壓!

    很難想象,靈壓能強大的這般程度,當他距離行館足足還有數十米的距離時,便能感受到前方傳來的陣陣壓力。

    這肯定不是己方人員發出的,因為自己這邊沒有誰的修為能高到這般程度,包括他自己在內。

    那麼,是有敵人?!

    糟了!唐寅暗叫一聲不好,手腕晃動之間,雙刀出現在掌中,同一時間,他體內靈氣散出,將他周身籠罩,眨眼工夫化成鎧甲,同時雙刀也完成兵之靈化。

    他健步如飛,直向行館竄去。

    越接近行館,空中靈壓的強度越大,漸漸的,連他都有些難以承受。

    他的修為達到靈化境界,連他都無法承受的靈壓,其釋放者的修為就太恐怖了。

    很快,他便感覺出靈壓不是由一個點釋放出來的,而是多個點,行館的四面八方都有靈壓的釋放者存在。

    又接近行館一些,唐寅也看的更加真切,只見行館的正前方,自己安排的士兵們都象木頭樁子似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人們不僅身子動不了,連話音都發不出來,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就是一雙眼楮。

    而在他們對面,還站有四名黑衣人,他們皆是黑衣黑褲打扮,臉上蒙有黑面巾,看不清楚模樣長相,不過擴散在空中的靈壓正是由他們四人發出的,但又不是全部,不用問,安排在行館另外三面的士兵們也被這些黑衣人以同樣的手段制住了。

    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以靈壓便制住自己安排在行館外的數百名士兵,其中還包括四名修為達到靈破境界的千夫長。

    正當他考慮自己要不要立刻沖出去的時候,忽聽行館內傳出一聲短暫的驚叫聲,從聲音中可以判斷出來,那是女人的驚呼。

    不好!看來敵人已經進入行館內了!

    唐寅無法再等,他手持雙刀,運轉渾身的靈氣,直向行館正門的那四名黑衣人撲去。

    在如此強大的靈壓下,唐寅也無法行動自如,想進入行館營救殷柔,就必須得把釋放靈壓的人除掉,哪怕是除掉其中的一部分。

    他的突然出現,使靈壓產生波動,立刻引起四名黑衣人的警覺。

    四人身子沒有動,但眼楮齊齊向唐寅看去。

    見來者是名渾身黑色靈鎧,手持黑色靈刀的修靈者,他們心頭同是一震。

    四人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做著簡單的交流。

    修靈者在全力釋放靈壓的時候,自身的防禦力也為零,一旦他們的靈壓壓制不住對手,那對釋放者而言也是極為危險的。

    比如現在。

    四人通過眼神交流,立刻決定撤出一人,去阻擋唐寅。

    隨著一人撤掉靈壓,空中的壓力頓減。

    負責這面守衛的千夫長是古越,雖然普通士兵還是動不了,但他已經可以行動,只是空中的壓力仍然很大,使他的動作看起來象是電影中的慢鏡頭。

    他早已看到唐寅正一步步艱難的向這邊走過來,他邊沖向對面的四名黑衣人,邊大聲叫道︰“唐將軍小心,來敵厲害,他們的目標是公主殿下,你快去營救,這里交給我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那名撤掉靈壓的黑衣人猛的向他竄去,人還在空中,便已同時完成靈鎧化和兵之靈化,他手中的靈武器是把大劍,劍身又寬又長,好似方刀一般。

    在靈壓的壓迫下,唐寅和古越行動不便,那名黑衣人也同樣如此,雖然用盡全力,但撲出去的距離卻不遠。

    不過他畢竟比唐寅的距離近,先一步沖到古越近前,手中的長劍輪出,直劈古越的脖頸。

    黑衣人比古越的修為高出許多,動作也比他快的多,古越眼睜睜看著對方一劍砍來,想出刀格擋,但他此時動作之緩慢,根本來不及攔住對方。

    正在黑衣人的劍已經粘到古越脖頸的皮膚時,再向下砍,卻突然砍不下去了。

    只見千鈞一發之際兩把彎刀將他的大劍硬生生架住。

    唐寅的彎刀。

    在靈壓之下,以唐寅的速度確實來不及擋住黑衣人的殺招,但他是暗之修靈者,會使用暗系靈武中的絕技——暗影漂移。

    在黑夜,暗影漂移幾乎不受限制,可在任何區域自由施展。唐寅眼看著自己趕不上對方的速度,無奈之下,只能耗費靈氣,使出暗影漂移,幫古越擋下這致命的一劍。

    “你進去保護公主,這里先交給我!”唐寅頭也沒回地說道,同時提腿一腳,狠踢對方的胸口。

    “唐將軍……”

    對方是靈武高手,而且還是四人,留下來無疑是凶多吉少。

    “少羅嗦,快進去保護公主殿下!”

    唐寅語氣冰冷,厲聲下令。

    “知道了!”緊急時刻,沒有時間過多糾纏,古越不敢違令,轉身向行館大門跑去。

    那名黑衣人擋下唐寅的重踢,本想越過他,再致古越於死地,但他太小看唐寅了,想從他身邊穿過哪是那麼容易的。

    他剛擦過唐寅的身邊,後者回手一刀,直取他的後腦。

    黑衣人嚇的急忙縮脖,彎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掠過,還沒等他從驚嚇中回神,唐寅的另把彎刀又到了,這一回,彎刀是挑他的小腹。

    暗叫一聲厲害,黑衣人無奈,只得抽身而退。

    唐寅的速度和反應都太快了,與他貼身戰,幾乎沒人能佔到便宜。

    黑衣人退出兩步,拉開距離,放棄再去追殺古越,專心與唐寅對戰。

    似乎對唐寅很了解,知道與他單純的比招式無法取勝,黑衣人上來便施展靈技,只見他長劍揮動之間,周圍的空氣立刻起了波動,五道靈波呼嘯而出,分掃唐寅的上、中、下三路。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對方能一下子釋放出五道靈波,唐寅就已能斷定對方的修為在自己之上,很有可能已達到了靈元境界。

    他深吸口氣,身子先是向下一蹲,隨後橫著 轆出去。動作雖然狼狽,但卻行之有效,將對方發來的五道靈波全部避開。

    “嘿!”

    黑衣人低喝一聲,手中長劍連揮,又是釋放數道靈波。

    唐寅心中冷笑,對方的修為雖高,但腦子卻不太靈光。

    要知道靈波對靈氣的消耗是極大的,如此連續釋放,就算是修為達到了空境也同樣受不了。

    黑衣人連續釋放靈波,是打算速戰速絕,哪里想到在如此強大的靈壓之下,唐寅的身法仍如此敏捷靈活,將自己的靈波一一輕松避開。

    知道不使用絕技是制服不了唐寅,黑衣人垂大長劍,釋放靈氣,驀然間,在他的前後左右突然出現六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

    唐寅看罷,嚇了一跳,這種技能他是沒見過,但在嚴烈的記憶中有記載,那是光明系靈武絕技,風裂分身術!

    風裂分身術是修靈者將自身的靈氣釋放到體外,化成虛影,起到擾亂對手視覺的效果。

    這種技能極難應對,以風裂分身術幻化出來的分身也帶有靈氣,即使使用洞察技能都看不出哪個是真身,哪個是虛象,無形之中,等於同時要與多個敵人作戰,因為任何一個分身都可能是真的,任何一個分身的攻擊也都可能是致命的殺招。

    沒料到對方竟能使用出這種厲害的技能,唐寅下意識地倒退兩步。

    他退,可是黑衣人不打算讓他退走,真身連同六個分身,一齊向唐寅竄去,七把劍,分刺唐寅的周身要害,只見漫天的劍影,寒光刺人眼目,此時此刻,即使神仙也分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唐寅甩了甩頭,放棄分辨,干脆就當自己面對的是七個敵人,雙刀揮舞開來,一同招架。

    一個黑衣人就夠令人頭痛的,現在要同時應付七個,唐寅再厲害,此時也顯的束手束腳,應接不暇。

    時間不長,唐寅已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其狀之狼狽,形勢之被動,連他自己都快發瘋了。

    再這樣下去,打不敗對手、救不了公主不說,自己都得被他活活累死!

    唐寅暗暗咬牙,最後將心一橫,打定主意,干脆使出與對方玉石俱焚的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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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17:39

正文 第65章

    唐寅雙臂用力,不是檔對方攻來的劍,而是將手中雙刀很很插入地面,如此一來,他也就等於放棄了防禦。

    七把劍,分從七個角度同時刺在他的身上,其中六把直接穿身而過,那只是虛影而已,另外的一把則是實體,隨著撲哧一聲,長劍沒入唐寅的胸膛。,

    靈劍鋒利,刺碎他的胸部的靈愷,力道不減,由他前胸如,劍尖再起背後探出,鮮血順著長劍的血槽撲撲竄出。

    “啊——”

    眼睜睜看著唐寅被對方一劍刺穿,那些在靈壓下難以動彈的士兵們無不驚呼出聲,不敢相信在他們眼中無所不能的兵團長竟然會死在刺客的手里。

    黑衣人金身籠罩在靈愷內,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但從他眯縫的眼楮能看出他此時在笑,不過他的笑僅僅才持續了半分鐘。

    唐寅並沒有死,至少沒有馬上被刺死,他的生命力一向很頑強。

    沒有雙刀在手,掌心燃燒起了熊熊的黑暗之火,他出手如電,一把將黑衣人的脖子抓住。

    他想用黑暗之火燒化對方身上的靈愷,不過,他卻低估了黑衣人的靈氣修為。

    他的黑暗之火燒在對方的靈愷上,只發出嘶嘶的怪響聲,但靈愷卻絲毫未損。

    黑衣人沒想到唐寅在要害中了一劍之後竟然還能動,而且還能釋放黑暗之火,不過好在他與自己的修為相差甚遠,無法破壞靈愷對自己身體的保護。

    “哈哈——”

    黑衣人發出刺耳的大笑聲,手臂回收,想要把劍從唐寅身體內抽出來。

    可證實這時,唐寅的另兩手指彎曲,猛的向他的雙目扣去。

    他使得這招是鷹爪手。

    此招大出黑衣人的意料,他本以為唐寅已使完最後的殺手 ,哪知道他竟然還有余力使出這招又恨又毒的怪招。

    現在黑衣人再想拔劍而退,已然來不急了,沒有辦法,只能棄拉長劍。

    可是他忘記了一點,唐寅那只緊抓他脖頸的手扣的死死死,如同長在他身上似地,他退,唐寅賊跟著向前進,當黑衣人猛然意識到大事不好的時候,唐寅雙指已搓到他的眼前。

    “哎呀”黑衣人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嘆。

    只聽撲哧一聲,唐寅雙指如同鐵鉤,捅碎了黑衣人的眼球,深深插入他的腦中,與此同時,黑暗之火順著他的手指竄入黑衣人的體內。

    這是真真正正自內而外的燃燒。

    黑暗之火在一瞬間就將黑衣人的五髒六腑燒化,接著走筋骨,最後是血肉和表皮。

    沒有發出任何的叫喊,黑衣人身上的靈愷散掉,再看他的皮膚,已變成黑褐色,時間不長,整個人消失不見,連同六個分身在內,只剩下縷縷的黑煙在哦空中飄蕩。

    唐寅回收,抓住插在胸前的長劍,用力向外拔。

    每拔出一點,都有鮮血向外噴射湧出,連那麼堅強的唐寅此時也忍不住仰天吼叫。

    周圍眾人,無論是黑衣刺客,還是數以百計的風國士兵們,都傻眼了,他們從沒見過眼前這樣的情景,每見過象,唐寅這樣的人,簡直如同怪物一般。

    當朗朗!

    長劍終於被他全部拔出,仍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緊接著空中飄蕩的黑煙好像有生命似地,全部向唐寅籠罩過來,由他的口鼻,周身的毛細孔還有胸前的傷口處不斷的想他的體內鑽。

    這股靈氣對於現在的唐寅來說太過於龐大,隨著靈氣源源不斷的湧入,他整個人慢慢蹲了下去。

    如果此時他身上沒有靈愷,那周圍眾人一定會被他的樣子嚇到。

    他渾身的血管暴漲,從皮下高高凸了起來,如同老樹的跟底不滿他的全身,皮膚上每一處毛孔都有滲出血珠,使他的皮膚化成血紅色,體內好像被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咬,筋骨彷佛業已村村斷裂,那種痛苦,絕對是正常人無法承受的。

    “啊”

    唐寅跪在地上,仰天嚎叫,隨後,身子晃了幾下,向前撲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呀!”周圍傳來一片驚呼聲,人們瞪大眼楮,看著動也不動的唐寅,幾乎都忘記了呼吸。

    難道,他也死了?

    被對手一劍刺了個透心涼,無論對誰來說都是致命傷,不過士兵們希望唐寅還活著,還能象以往那樣,創造出不可思議的奇跡。

    時間彷佛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但又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麼長,原來趴在地上的唐寅突然動了動,接著,緩緩爬了起來,身上依然披掛著厚厚的靈愷,但是他的胸前的傷口已完好如初,破碎的靈愷業已被修補。

    他低垂著腦袋猛然擡起,布滿黑無閃爍這幽光的眼楮直視刺下的三名黑衣人。

    那目光陰冷而又洗禮。沒來由的,三名黑衣人的心髒同是一震,刺骨的冰冷感油然而生,從他們的腳底板一直竄到頭發絲。

    “分身術,我也會!”

    唐寅的話音比他們的目光更加冰冷。

    隨著話音,靈氣益處,集中在他的體側,之眨眼的功夫,在他身旁多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同是渾身黑色的靈愷,擁有者同樣令人發毛的眼神,身上散發著同樣冷酷陰邪的氣息。

    這是安息靈武技能的暗影分身。

    幻化出來的分身卻直向那三名黑衣人走去。

    三名黑衣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暗之修靈者也能幻化出分身,以前甚至連聽都未曾聽過。

    看著唐寅的分身向他們走來,三人緊張的情緒又慢慢平和下來。

    分身只是虛影,能起到擾亂敵人視線的作用,也可以用來嚇人,但是虛影畢竟不是真身,他本身並不能傷心。

    唐寅的分身已走到三名黑衣人近前,兩手伸出,掌心燃燒起黑暗之火。

    看罷,其中一名黑衣人冷笑出聲,喝道︰“你想以分身來嚇唬我們嗎?你當我們是白癡嗎?”

    唐寅笑了,嘴角高度揚起,只可惜對方看不到他的笑容,只能看到他臉上的靈愷面具。

    那黑衣人話音剛落,唐寅的分身的雙手抽的抓住他的脖子。

    就在他與分身接觸的一剎那,黑衣人立刻意識到自己錯了,錯的離譜,眼前的分身並非虛幻,而是實力體。

    可此時才意識到這一點,已然沒有任何意義。

    黑暗之火由他的脖子竄到他的周身,灼燒,焚化他的身體。

    直到黑衣人臨死前他都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唐寅幻化出來的分身會是實體的,而不是虛影。

    其實,這就是暗系靈武與光明系的靈武的不同之處。

    暗影分身和分裂分身不同,他分化出來的確是是實體,而並非虛幻,當然,這個實體完全是由靈氣組成的,這需要消耗更多的靈氣,也無法象風裂分身術那樣幻化出多個分身,暗之修靈者往往在釋放暗影分身之後,自身的靈氣就基本被耗光,全部轉嫁到分身這人身上。

    暗影分身和裂縫分身術的作用也不同,後者可在實戰中應用,擾亂對手視線,而前者不然,使用暗影分身,自身的戰斗力銳減,無法再戰斗,施術者常常是用分身代替自己去做某種危險的事情,即使被殺,死的也只是分身。

    而分身被殺之後,暗之修靈者的內宗和外宗又不相同外宗的分身被殺後,構成分身的靈氣便會消失,而內宗的分身被殺後,靈氣會回歸施術者身體內,對其影響並不大,在這一點上,內宗是極少人能接觸到得,即使修煉了,也極有可能會被黑暗之火反噬,死於非命。

    唐寅的分身已黑暗之火出其不意地殺掉那名黑衣人,然後如饑似渴地拼命吸食者空中飄蕩的靈氣,等他吸光之後,周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發出騰騰黑霧,手指上的靈愷隨之暴漲,使其雙掌變成鋒利的爪子。

    另外的兩名黑衣人皆備驚呆駭傻,對於他二人而言,眼前發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超出他兩所能理解的範疇。

    幻化出來的分身怎麼可能使出技能?又怎麼可能用技能殺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檔分身將身形轉向他兩時,二人就是看到怪物似地,雙雙驚叫出聲,在顧不上釋放靈壓,兩人各自收回靈氣,倒退兩步,不約而同的轉身就跑。

    兩名黑衣人的速度極快,幾個跳躍,身形便消失在夜幕之口。

    “唐將軍!”

    等他二人走後,空中再無靈壓,士兵們全部恢復正常,可自由活動,這時他們一齊向唐寅跑去,等到了他近前,一個個皆是想接近又不太敢接近的樣子。

    讓因環視眾人,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看到手下兄弟們沒事,心中還是松了口氣。

    他舉目看向自己幻化出來的分身,不用發號司令,施術者分身心靈相通,分身及快速回到唐寅的身邊。

    神秘的東西最嚇人,也最能讓人生出畏懼。

    士兵們不知道眼前這個與唐寅一模一樣又能殺人的怪物究竟是什麼,驚嚇的連連退讓。

    等分身到了唐寅近前之後,實體化噓,最後散成濃濃的黑霧,回歸唐寅體內。

    收回分身的靈氣,他立刻下令到︰“通知城外的兄弟,立刻封鎖宛城,只許進,不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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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1:18:25

正文 第66章

    此時,行館內的戰斗早已展開,黑衣刺客的人數並不多,但卻都是修為精湛的高手,殷柔帶來的皇室侍衛根本阻擋不住他們,部分刺客也已殺入殷柔所在的行館正房。

    正房分上下兩層,殷柔所住的房間位於二樓正中央,現在,如在肖敏,艾嘉以及十數名貼身女侍衛的保護下離開房間,推到走廊的最里端。

    走廊里,還有上百名皇宮侍衛嚴陣以待,放眼看去,狹窄的走廊人山人海,密壓壓的都是人。

    樓下的打斗聲越來越近,侍衛們的神經也月繃越緊,眼楮齊刷刷看向樓梯那邊。

    唰   唰   唰!

    突然間,有數條黑影順著樓梯竄了上來,這幾個人都是渾身的靈鎧,手中拿的武器也是靈兵。

    皇宮侍衛並不弱,但和靈高手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見到敵人沖了上來,百名侍衛一擁而上,向對方發起進攻。

    他們上來的快,倒下的更快,只眨眼的瞬間,便有數名侍衛被對方發出的靈波掃中,血濺三尺,身首並處。

    雙方實力差距懸殊,沖上去只會死的更快。

    混在人群中的佔越入聲吼道︰“不要近戰,拉開距離,放箭!”

    他的喊得聲失力竭,可沒有聽他的指揮,皇宮侍衛頗有不怕死的勁頭,仍不管不顧的向前沖去。

    上百名皇宮侍衛,別說傷到對手,臉刺客的身邊都沒有粘到,便被紛紛打倒在地,有人當場身亡,有人則身負重傷,頃刻之間,上百號侍衛倒下大半,剩下的更是阻擋不住對方。

    古越和艾嘉對視一眼,將心一橫,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他兩人心知肚明,別說六名刺客,他二人即使合力戰一名刺客都是很困難,但是在危機關頭,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職責所在,就算是送死也得咬牙硬上。

    兩人雙雙出刀,隨著當啷啷的響聲,二人的刀被架住,他倆還沒等收拾,胸口各中一記重踢,兩人象短線的風箏,身子向後倒飛出去,直至撞牆上算停止,撲通兩聲,古越和艾嘉倒落在地,各噴一口血水,渾身無力,站不起來。

    兩名千夫長,連一個照面都沒有走過去就被對方擊倒,可見這些刺客們的實力。

    肖敏將殷柔死死護在自己身後,她手持靈化後的鋼劍,厲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行刺公主殿下?”

    沒有人答話,甚至沒有人多看她一眼,刺客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背後的殷柔身上。

    他們象是惡狼見到了羔羊,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六名刺客齊步上前去。

    “殺————”

    殷柔的十幾名貼身侍衛再也沈不住氣了,紛紛揮劍迎了上去。這些貼身侍衛的修為都不錯,她們也是殷柔身邊的最後一道防線,可和刺客們比起來仍有不小的差距,六名刺客只分出四人,攔住她們,另外兩人則繼續向殷柔走去。

    肖敏運足靈氣,淩空劈開一記重劍,靈波隨之呼嘯而出,兩名刺客身形向下一底,輕松避開,同時兩人一左一右近身,兩把刀,分刺肖敏的左右軟肋。

    暗到一聲好快!肖敏回箭格擋,對方的刀是勉強架住了,但其沖力是在太大,她無法抵禦,身子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沒等她身形穩住,一名刺客如靈猴一般跳到她近前,手臂連揮,唰唰唰猛砍三刀。

    肖敏使盡渾身解數招架,其狀狼籍,再無法抽身,被那名刺客死死纏住。

    最後那名刺客暢通無阻地走到殷柔近前,在她面前站定。

    如此近的距離,面對面的看著刺客,殷柔甚至能嗅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濃重血腥味,她怕到了極點,可是公主的尊嚴讓她不能流漏出任何恐懼的精神,強裝鎮靜,目光毫無畏懼地對上刺客那冰冰的眼神,尖尖的小下巴也微微揚起。

    殷柔很漂亮,她的美是那麼讓人無法忽視在不知不覺中被其吸引的美,尤其是現在表面堅強而內在懼怕的時候,那種脆弱的美麗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心痛,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能被化成繞指柔。

    刺客手中的刀已高高舉起,可對面殷柔,卻遲遲沒有砍下。

    看到他的表情,但他的目光漸漸變的幽深,他慢慢擡起另只手,向殷柔的面頰拂去。

    他的手掌覆蓋著厚厚的靈鎧,上面還有血跡在不斷向下滴落,那些是侍衛們的血。

    殷柔眼睜睜地看著,幾乎將要作嘔,但她去沒有躲。

    當刺客的手馬上要扶上她的面頰時,她明顯感覺到刺客的身子猛的一震,隨後,刺客的頭慢慢低了下去。

    順著他的視線,殷柔猛然看到刺客的小腹處伸出一把漆黑的彎刀。

    人的肚子當然不可能長出刀,那是從其後腰刺入,由前腹探出的刀。

    啊! 殷柔一驚,急忙捂住小嘴,將自己馬上要喊出口的叫聲蓋住。

    直到這時,她才看到刺客的身後多出一個人,一位渾身黑色靈鎧,手持長長鐮刀的靈戰士。

    他是何時出現的,又是如何出刀的,殷柔根本,沒有看清楚,好像他一直就站在刺客身後似的。

    翁!

    黑鎧戰士掄動手中鐮刀,直接將刺客的身子甩到半空中,接著手中鐮刀一揮,隨著 嚓的脆響,那刺客被刀鋒一斬為二,捏紅的鮮血由空中散落下來,濺了殷柔滿臉滿身。

    沒有多看被他斬斷的屍體一眼,他布滿黑霧的雙眼直視殷柔,或許因為霧氣的阻擋,使他的雙目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情感。

    殷柔打了個冷戰,蓋住櫻唇的小手向下放了放,顫聲說道︰“唐。。。。。唐寅!”

    她沒有看過身穿靈鎧的唐演,但就是能感覺出眼前的這個陌生又可拍的靈戰士是唐寅,沒有為什麼,只有純粹的感覺。

    沒錯,除了唐寅之外,沒有人的靈鎧甲能黑的這麼徹底,黑的象是暗夜中的一部分。

    唐寅,沒有接話,將鐮刀交右手,伸出左臂,摟住殷柔的縴腰,接著,直向與肖敏戰斗的那名刺客竄去。

    人未到,刀先到,由上而下的一記重刀,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那名刺客反應也快,急忙橫刀招架。

    耳輪中只有 嚓一聲,接著是轟隆的悶響。

    原來他這一刀的力道太大,刺客腳下的木板承受不住壓力,斷裂開來,是他整個身子陷了下去,掉到一樓。

    唐寅並未追擊,淩空向下甩出一道靈波,不管有沒有傷到對方,他又抱著殷柔迎上其他的刺客。

    他的加入,無形中打破了雙方之間的平衡,四名刺客立刻顯得被動,被打的節節後退。

    正在這時,行館之外人生鼎沸,馬蹄聲四起,隱約中只聽得人喊馬嘶,亂成一鍋粥。

    不用去看也能猜到,是城中的衛兵趕到了。四名刺客好、相互素素,然後一齊向外撤去。

    他們的行動果斷利落,判斷出以現在形勢再想殺掉殷柔,已難上加難,耽擱下去,外面的士兵只會越聚越多,即使他們的修為在高深,到最後,只怕也會落得被困就擒的下場。

    他們要跑,唐寅可能不想放他們離開,他放下殷柔,快步追了過去。

    單憑修為而言,對方並不在他之下,速度也不輸他,可唐寅的暗影漂移太詭異了,尤其是在黑夜之中,幾乎不受限制。

    他以暗影漂移瞬間閃到一名刺客的背後,同時手中鐮刀舉起,以刀桿全力狂砸下去。

    那名刺客搓手不及,腦海中到生出閃躲的念頭,鐮刀已經到近前。

     嚓!

    這記刀桿,砸的可謂是結結實實,那名刺客的背後靈鎧如破碎的鏡子,化成碎片,與此同時,他整個身子也受到沖力向前飛了出去。

    撲通!刺客足足飛出五米多遠,身子才算落地,人還沒有爬起,一口血先噴了出來。

    唐寅箭步到他近前,手中鐮刀向下一壓,抵住對方的脖頸,冷聲說道︰“別動,除非你想讓你的腦袋搬家!”說著話,他又看向其他三名刺客。

    僅僅是這耽擱的瞬間,另外三名刺客也已翻過行館的院牆,跑的不見了蹤影。

    “看來閣下的同黨們已經棄你不顧了!”唐寅低頭俯視地上的刺客,冷聲哼道。“告訴我你們的身份,還有指示你們的人是誰,我可以考慮不殺你,甚至放了你!”

    “哈哈!”那名刺客突然大笑,他受了唐寅的重擊,內俯遭到重擊,知道重擊走跑不掉了,他瘋狂的說道︰“唐寅,你這只忠於展華的狗,你的時日也不會太久!說完話,他的眼楮漸漸失去和韻,身上的靈鎧也隨之氣化。

    展華走風國君王的名字,風國人沒有誰敢直呼君王的名姓.

    唐寅一愣,當他回過神來,刺客的雙眼已是一片死灰,身上的靈鎧也已散掉,露出黑色的緊身衣。

    “該死的!”他低罵了一聲,蹲下身子,捏住刺客的脖子,對方的脈搏停止跳動,溫熱的身體正在變涼,臉色泛起一層青黑,那是中毒的表現。

    一名修為如此精湛的修靈者,竟然甘願服毒自盡,這在唐寅看來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刺客什麼都沒有交代就死了,他是什麼身份,又是受什麼人指使,唐寅一無所知,這樣的結果令他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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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19:17

正文 第67章

    唐寅自身就是殺手出身,連他自己都做不到象吃名刺客這樣,被俘之後邊毫不猶豫的服毒自盡,這不單單是需要但來年感和氣魄。

    他猛的站起身,怒視刺客的屍體,久久無語。

    這是,樂天,李威,鄧名揚以及眾多的士兵們湧入行宮,看到唐寅之後,眾人齊齊上前,七嘴八舌的問道“|唐將軍,公主殿下沒事吧?那些刺客呢?都跑掉了嗎?”

    他們剛才都沒刺客安排在外面的高手以靈壓制住,現在刺客全部撤走,他們這才恢復自由。

    唐寅現視眾人,沈聲說道︰“公主沒事!”頓了一下,他又喝道︰“馬上把李賢帶來加我!”

    他不是傻瓜,這次系科行刺殷柔,事出蹊蹺。

    這里是宛城,與風都鹽城近在咫尺,刺客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趕在城內行刺公主,而且時機又抓的恰到好處,偏偏趕在自己不在行館的時候下手,看其行動,又明顯是早有計劃的有備而來,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厭倦李賢舉辦的晚宴,未能偷偷離開,及時趕回行館,殷柔西安在又豈有命在?

    要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那就太讓人難以相信了,邀請自己的李賢無疑有重大嫌疑。

    “是!唐將軍!”看唐寅連靈豈都沒散去,知道可能還會有事發生,眾人哪敢大意,紛紛插手領令。

    見眾人要走,唐寅立刻又補充道︰“不是把他帶了,是把他給我抓過來,如有反抗,可使用武力制服!”

    “是!”

    眾人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這是,行館之外都是風兵,自重有第二兵團的士卒,也有宛城內的軍兵,將行館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滴水不漏。

    “唐……唐將軍!”古越和艾嘉被兩名士兵從行館的正房里攙扶出來二人與刺客教授時都受了內傷,臉色蒼白,嘴唇泛青。

    唐寅打量二人,冰冷的語氣稍緩,疑聲問道︰“你倆沒事吧?”

    古越和艾嘉齊齊搖頭,兩人聲音低微地說道︰‘對不起,唐將軍,我沒能保護好公主殿下……”

    “不要再說這些了。”唐寅側頭喊道︰“軍醫!軍醫在哪?”

    隨著他的喊聲,兩名中年大夫快步跑了過來,在唐寅的示意下,兩人開始檢查古越和艾嘉的傷勢。

    所過時間不長,劉忠勝、陳放、陸冰、張九、李飛鵬無名千夫長夜從城外的駐地趕了過來。

    看到他們,唐寅臉色頓沈,厲聲喝問道︰“你們過來干什麼?我不是已經傳令下去,讓你們守住宛城的各處城門嗎?”

    五人連連點頭,劉忠勝壯著膽子說道︰“唐將軍,我們剛才已安排專人嚴守城門了,所以才趕過來看看唐將軍這里有沒有需要我們的地方。”說著話。他的目光下移,落到刺客的屍體上。

    “刺客都已經跑了,這里沒有你們的事,統統回去,驗收四個城門,放跑一人,我拿你等試問!”

   啊?啊,是,唐將軍!”五名千夫長來的快,跑的更快,紛紛應了一聲,調頭就往外跑。

    他們離開沒多久,李賢便被五花大綁的帶到,在其左右有月天,李威,鄧明陽等人,另外邱真也跟了回來。

    邱真在城主府的晚宴上喝的滿面通紅,現在已酒醒大半,進入行館院內,看到遍地的屍體和傷號,留露出驚訝之色。

    他快步走到唐寅身邊,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唐大哥,聽說有刺客行刺公主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那得問他!”唐寅說話時,怒指這被押過來的李賢。

    李賢嚇的渾身以哆嗦,兩腿發軟,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當腳走,爬到唐寅近前,哭喊道︰“唐將軍,我和這事可沒關系啊!我一直都在府內喝酒,這……這你是知道的啊,而且邱副並團長也有在場啊……”

    不等他把話說完,唐寅踢腿將他踢開,冷聲說道︰“李賢,你前腳請我去喝酒,這邊就發生了行刺公主的事,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說吧,你究竟是如何和刺客串通的,是受人指示還是你就是主謀?”

    媽呀!李賢聞言,腦袋嗡了一聲,險些當場嚇暈過去。

    行刺公主,這個罪名他哪能背負得起,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他張大嘴巴,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哀號道︰“冤枉啊,唐將軍,我冤枉啊,我……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行刺公主,就算我自己不想活了,我還有一家老小啊……”

    唐寅冷漠地看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李賢,凝神哼道︰“你不說,會有辦法讓你說的,,既然你身為城主,想必你也應該了解動刑之苦吧?!”

    一聽到動刑,李賢激靈靈大哥冷戰,哭聲更大,求饒道︰“唐將軍,我冤枉,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懶聽他哭喊,唐寅向李威和鄧明陽二人甩下頭,喝到︰“把他拉下去!”

    “唐將軍,饒命啊!唐將軍-----”

    李賢怕極,連連求救,只可惜唐寅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這時,邱真小聲說道︰“唐大哥,我看此事未必和李大人有干系。”

    唐寅凝視他,問道︰“怎麼?”

    邱真嘆口氣,說的哦啊︰“雖然我和李賢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也能看的出來,此人性情圓滑,膽小怕事,行刺公主,這是多大的罪名啊,一旦被揪出來,他和他全家的腦袋都不保,再者說,在晚宴之上,李賢一直輕松自如,四下應酬,根本不像心中有鬼的樣子,即使唐大哥偷偷離開,他都沒有發覺,倘若他真和此事有干系,那他裝的就太像可,如此本事,又怎能為官十年多還是做個城主呢?”

    “嗯!”唐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邱真的封信也在理,他狐疑道“可若呀說和此事沒關系,那事情又怎麼會這麼巧,偏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意外,而且,對方明顯是早有計劃和準備,先是用修靈高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壓制住行館外面的守衛,然後再分出忍受潛伏到行館內行刺,整個行動沒有任何東京,如果說是臨時行事,不可能安排的如此天衣無縫。”

    “這到也是!”聽完唐寅的封信,邱真皺著眉頭,垂首沈思。變思慮邊喃喃說道︰“會不會是李賢受人利用了?”

    “怎麼講?”

    “可能是有人向他提議舉辦這場晚宴吧?”

    “這......”唐寅還沒回話,肖敏從行政館的正房走了出來,快步到了唐寅 ,咬咬嘴唇,低聲說道︰“唐將軍,公主殿下有請!”

    “好,我馬上過去!”唐寅向她點下頭,然後伏在邱真的耳邊細語道︰“你去審李賢,此事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最後總得要有一個人出來頂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邱真吸氣,他還真沒想到著一點,被唐寅這麼一說,他才恍然醒悟。

    是啊,行刺公主不是件小事,如果毫無線索的返回鹽城,就算上面不怪罪,此次護送的任務也不能算盡善盡美,白白浪費這次機會不說,還會讓別人對乙方的辦事能力生出疑問。

    真沒看出來,唐寅竟然能想的這麼遠!邱真大點其頭,連聲應道︰“唐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恩!”唐寅點下頭,這才隨肖敏去見殷柔。

    路上,肖敏走在前面,始終沒有說話,直到上了二樓,她方輕聲說道︰“剛才,真是多謝你了。”

    不管她有多討厭唐寅,看他多不順眼,但他剛才救下公主是事實,這也等於救了她的命。

    “你在向我道謝?”唐寅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個眼高過頂飛揚跋扈的小丫頭竟然會向自己說謝謝。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肖敏臉上的謝意還沒有停留三秒鐘就消失了,她氣呼呼地轉回頭,瞪著唐寅,叱牙說道︰“你表現的好,我謝你也是應該的嘛!”

    “是、是、是!承蒙你大小姐看的起!”唐寅心不在焉地隨口應付道。

    “你......”肖敏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和唐寅和平相處。

    唐寅和肖敏來到殷柔的房間前,瞧門之後,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這麼一會的時間,殷柔已經換上新的衣服,濺到臉上的血跡也已清洗干淨。

    看到渾身靈鎧的唐寅,她不由的想起剛才他摟抱著自己戰斗時的摸樣,玉面蒙起一層紅暈,頓了片刻,她輕咳倆聲,掩飾自己的失態,問道︰“唐將軍,刺客都被驅走了嗎?”

    此時殷柔臉上仍有驚魂未定的脆弱和柔弱,他心中生出幾分愛惜和憐惜,亦有幾分歉意,躬身施禮道“很抱歉,剛才讓公主殿下受到驚嚇,這是我的失誤。刺客已經逃走,不過我已令人封鎖苑城,相信刺客應該逃不出去!”

    他這麼說只是安慰殷柔罷了,以那些刺客的修為,真要是豁出姓名硬往外闖,恐怕沒人能攔得住他們,包括他自己在內。

    殷柔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抓到那些刺客,她幽幽嘆口氣,面露哀怨得說道︰“有誰會要致我於死地呢?”這是她最想不明白也最耿耿於懷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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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20:16

正文 第68章

    是啊!究竟是誰要殺死這位常年生活在宮中的公主呢?唐寅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看著殷柔臉上的憂傷,他突然有股想擁她入懷的沖動,不過他的理智第一時間制止了他心口的這份沖動。

    不管嚴烈和水晶是什麼樣的關系,他和殷柔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之間有不可能逾越的鴻溝。

    “唐將軍!”

    殷柔的喚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他精神一振,看向她,問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刺客還會再來嗎?”殷柔有些緊張的問道。

    唐寅搖搖頭,肯定的說道︰“應不會了。除非他們願意來送死。”

    “那……”殷柔指指他,疑聲問道︰“那你身上怎麼還穿這靈鎧?”

    她若不說,唐寅幾乎要把身上的靈鎧忘掉了。完全靈鎧化是很消耗靈氣的,不過他今天連續西式兩名修靈高手,體內的靈氣暴增太多,長時間的進行靈鎧化也完全沒有感覺。

    他呵呵干笑一聲,拍拍自己的鬧到,笑道︰“我忘記撤啦了”說著話,他散去身上的靈鎧。

    他不卸掉靈鎧還好點,把靈鎧散去之後,引來一片驚呼聲,殷柔下意識地張開小嘴,大大的眼楮瞪著溜圓。

    怎麼了?殷柔以及周圍的侍女們的驚訝有赫然的表情令他茫然,他低頭一瞧,自己被嚇了一跳,他原本穿的是白色便裝,可此時便裝已完全被染成暗紅色,好像剛被血水洗過一遍似的。

    怎麼會這樣!唐寅也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解的皺起眉頭。

    “唐……唐將軍受傷了嗎?”殷柔顫抖的聲音中又帶關切。

    唐寅是有受傷,與黑衣刺客戰斗曾被刺了一劍,但傷口早已被靈氣愈合,而且當時只是前胸受傷,不可能全身都是血啊!

    如果此時他面前有鏡子的話,他會被自己的模樣嚇到。他不僅僅身上是血,臉上也是,原本的白臉變成打紅臉,其狀如果地獄的厲鬼一般,甚是嚇人。

    其實是他吸食靈氣過多,身體無法承受,導致渾身滲血的結果。現在他早已恢復正常,更本毫無感覺。

    他搖了搖頭,對殷柔苦笑道︰“公主殿下,我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今晚不再會發生以外,請公主殿下放心休息!”

    “這……”

    唐寅此時的模樣固然嚇人,但有他在身邊,殷柔體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種感覺令她很舒適,聽唐寅要走,她本能的想留住他,可是有不知該如何開口。

    “公主殿下還有事?”唐寅沒有潔癖,但穿著血依的滋味也不好受。

    公主殿下還有事?唐妍沒有潔癖,但穿著血依的滋味也不好受

    “我。。。。。我只是有些害怕。。。。。。。”殷柔的話音低的如同蚊語。

    “刺客絕不會再來,我可以保證”唐寅正色說道“但我就是很擔心”殷柔面露難色,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那。。。。公主殿下如何能不擔心呢?”唐寅覺得自己的問題有夠白癡的。

    “唐將軍能不能。。。。留下來?”殿柔的話音更低了。臉色徘紅,好似熟透的隻果。

    撲!唐寅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留下了?別說殷柔是位公主,即使是個平常的女孩,他也沒有與其共處一室的道理。

    他沈思片刻,眼珠轉了轉,點帶你頭,說道“我先去換衣服,馬上回來,

    我會守在公主殿下的門外,若在有險情,我也可就近保護公主殿下!”

    殷柔自然也知道還唐寅和他共處一晚,不合情理和禮儀,弄不還還會牽連到唐寅,聽他說守在門外,他也松了口氣,連連點頭,說道“那真是他感謝唐將軍了”

    “公主殿下言重了”

    離開殷柔的房間,唐寅出了正門,到了行館的院內,踫到麾下的士將,對方都被他的摸樣嚇到,一各個站在原地,驚若木雞,張口結舌的怔怔發呆。明白自己此時的模樣很嚇人,唐寅加快腳步,回到廂房自己的房間,讓人準備好一桶水,先是徹底洗個澡,又換身清潔的衣服,這才從房間里走出來。

    剛到門口,就啃到邱真疾步跑了過來。他迎上幾步,問道︰“對李賢審問完了”

    邱真點點頭,又拉著唐寅回到他的房間,倒了一杯水,咕嘟一聲喝了個干淨,然後抹抹嘴角,這才說道︰“看來,李賢的確是受人利用的”

    唐寅沒說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邱真咽了口吐沫,說道︰“李賢今晚舉辦晚宴,其實並非他的本意,而是有人拜托他這樣做的。根據李賢交代,拜托他的那個人是位途徑宛城的商人,他得知公主殿下要路過宛城,希望能夠一睹公主美麗的芳容,說以出錢給李賢,讓他舉辦今晚的晚宴,並擺脫他邀請公主殿下摻加,結果李賢是這麼做的,但卻被唐大哥給推掉了,反有唐大哥前去摻加晚宴,想必刺客就是這個時候得到的消息,然後指定出計劃,在唐大哥摻加晚宴的時候,他們對行管突然下手!”

    “恩!”這麼說,倒是也合情合理。唐寅門道︰“那個商人現在在那?”

    邱真苦心的聳聳肩,說道︰“我派人去查了,不過沒有查到那跟商人的下落,看來是早已逃走了。”

    唐寅搬來雙手,說道︰“如此來說,我們對刺客還是毫無線索了?”

    “是這樣的”邱真問道︰“唐大哥認為這些刺客會是什麼人?”

    “我真麼可能知道”唐寅在房間里來回鍍步,冷聲說道︰“刺客們的修為都很高,一下子聚攏這麼多厲害的刺客,背後指使他們的那個人不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是的”邱真贊同地點點頭,說道︰“其實皇室衰落,公主殿下對任何人不構成危險,刺殺他只有一個目的。”

    “是什麼?”

    “公主殿下磁性的目的是什麼?”邱真反問道。

    唐寅疑道︰是有人不希望公主殿下調停風、寧、莫之間的戰爭?”

    邱真肯定的點下頭,說道︰“除了這個目的,我再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值得對方冒這麼大的風險區刺殺公主殿下。”

    “這麼說,刺客不是風人?”

    “那也不見得!說不定王庭內部就有人不希望戰爭終止呢!唐大哥,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王庭內有間隙,不然對寧國一戰絕不會輸的這麼慘,我有種預感,這次刺殺公主的行動,也與這個奸細有關系!”

    唐寅倒吸口涼氣,喃喃的說道︰“這個奸細……回事誰呢?”

    邱真搖頭說道︰“可能是任何人,梁家、舞家、鐘家、子陽家都有嫌疑。”

    聽了他的分析,唐寅的頭腦非但沒冷靜下來,反而越來越亂。

    他拍拍額頭,擺手說道︰“這事不是我們再能管得了的了,我們只管保護好公主的安全,至於其他事,不要再插手過問。另外,李賢的嫌疑仍是最大,他也‘一定’和刺客有關系,必須得押解他回都城,交由君上發落。”

    邱真多聰明,一聽就明白了,唐寅這事打定主意要吧屎盆子扣到李賢的腦袋上。

    他沒有意見,邱真的為人,是典型的面善心黑,除了唐寅之外,沒有誰會被他放在心上。

    “今晚我得守護公主,助於其他的事情,你暫且幫我處理,還有,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回鹽城!”

    “是!唐大哥!”邱真躬身領另。

    刺客的行刺,沒有傷到殷柔,卻令皇宮侍衛們損失慘重,僅僅戰死的侍衛就有六十多號,負傷者超過百人,其戰斗力縮水過半。

    不過有唐寅在門外守候,令殷柔倍感安心,哪怕侍衛都沒了,只有唐寅一個人,她覺得自己也不會再感到害怕。

    人與人的關系就是這麼奇妙,殷柔也不知道為什麼,唐寅會令自己產生如此強烈的安全感。

    走廊的燈已經熄滅,黑暗中,唐寅在殷柔的門外席地而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煉暗之靈氣的關系,在漆黑的空間里他仍能視物,甚至連身心也更感輕松。

    他舒適地輕嘆口氣。

    回想起今晚的戰斗,他忍不住笑了。

    雖然不知道光明系靈武修煉起來時什麼樣的感覺,但暗系靈武實在是妙用無窮,而且修為越是加深,越是接觸到高等技能,越能體會到它的神奇之處,這讓醉心與功夫的他也不由自主的對暗系靈武深深的著迷。

    他現在與當初鼎盛時期的嚴烈還有差距,不過按照目前靈氣的增長速度,他相信自己的修為很快就能超越嚴烈,達到新的境界。

    由此也驗證,暗之靈武者也就是為戰爭而生的,或者說,戰爭對暗之靈武者而言就是天堂。

    想著,他的心情也開始雀躍起來。

    “唐將軍,你睡了嗎?”房間內,突然傳來殷柔輕柔的聲音。

    唐寅原本靠牆的身軀馬上挺直,低聲應道︰“並沒有。公主殿下怎麼還未休息?”

    房內沒有回話聲,等了片刻,房門吱的一聲打開條縫隙,從里面遞出一條毛茸茸的毯子,殷柔趴著門縫,小聲說道︰“唐將軍,給你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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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21:02

正文 第69章

    看著從門縫中遞出來的毯子,唐寅心中頓時一暖,毯子還沒有蓋在身上,渾身上下已是熱乎乎的了。

    貴為帝國的公主確實如此體貼,又怎能不讓人心甘情願地去保護她呢?

    他接過毯子,深深地點下頭,輕聲說道︰“謝謝公主殿下。”

    “唐將軍不用客氣!”殷柔臉色殷紅地說道。

    她穿著白色的睡裙,朦朧的月光傾灑在她的身上,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又似暗夜中的精靈,那樣得朦朧、虛幻和高貴。

    唐寅目光幽深,久久無法將視線從殷柔的身上挪開,這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嚴烈,而殷柔也不是水晶,他是單純地被她所吸引。

    在他灼熱目光的注視下,殷柔的小臉更紅,急促道︰“我回去了!”說完話,她立刻將房門關嚴,然後他聽得咚咚咚的腳步聲,再然後,又是 的一聲悶響,想來她是把自己摔到床上了。

    唐寅的嘴角不知不覺地挑起,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溫和的笑容,這樣的笑,可能是連他自己都沒見過的。

    很難想象,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守在一個女孩的門外過夜,不過他也明白自己並不是被強迫的,無論是誰,無論在哪里,沒有人可以強迫他做不願意去做的事。

    坐在門外,蓋上殷柔給他的毯子,心里有種難以言表的幸福感。

    這次護送任務,是他與殷柔的第一次見面,也讓二人之間產生了微妙的感情,這也為日後唐寅發展的大轉變打下了基礎。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這晚刺客沒有再行動,風平浪靜,等到天色微亮的時候,唐寅醒了過來,側耳細聽房內的聲音,呼吸勻稱,顯然殷柔還在熟睡。

    他沒有打擾她,悄悄下了樓,去找邱真。

    這晚邱真基本沒睡,一直在忙搜捕刺客的事。他安排五名千夫長,分成五隊,對全城進行大搜查,希望能查到刺客們的形跡,結果令人失望,刺客們仿佛憑空消失了似的,查了整整一晚,毫無線索。

    聽完邱真的匯報之後,唐寅並未感到意外,對方是有備而來,刺客們又都是出類拔萃的修靈者,想找出線索,談何容易。

    他不打算在宛城多耽擱,果斷地下令,讓全軍收拾東西,準備啟程回鹽城。

    他一聲令下,上下齊動,第二兵團的士卒們開始快速地收拾營地,帶上各自的東西。等各個千夫長相繼回來向他報道時,唐寅這才去找殷柔。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唐寅輕敲房門,等了好一會,才聽到殷柔囫圇不清的回話聲,接著,一個女宮將房門打開,輕聲問道︰“公主殿下還在休息,唐將軍有什麼事嗎?”

    唐寅目不斜視,正色道︰“我們要即刻啟程,請讓公主殿下起床梳洗,我在外面等。”

    女官面帶難色地問道︰“現在嗎?”

    唐寅說道︰“昨晚沒有查到刺客的行蹤,而且也沒有他們逃離的消息,想來刺客還在宛城之內,公主殿下在此處多耽擱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啊!我這就向公主殿下稟報!”刺客的威懾力果然夠大,女官再不推阻,馬上送到房間。

    唐寅在行館的院中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殷柔和隨行人員才從正房走出來。

    見過禮後,沒有多余的廢話,唐寅將殷柔讓上馬車,立刻催促手下士卒出城。

    宛城到鹽城不遠,即使步行也只是大半天的路程。

    怕路上發生意外,唐寅令手下加快行軍速度。

    他們清晨由宛城出發,一路急行,剛至中午,便到達鹽城地界。

    遠遠地看到鹽城的城牆,第二兵團的將士們皆在心里松口氣,到了這里,也就等於徹底安全了。

    再向前行,只見鹽城外旗幟招展,軍兵如林,站有一支整齊雄壯的隊伍。

    唐寅心里一怔,攏目仔細觀瞧,隊伍中打的是王旗。

    看來是君上親自出城迎接公主殿下了!想罷,他放慢馬速,側頭叫來後方的幾名千夫長,說道︰“君上可能親自出來迎接公主殿下,你們讓兄弟們排好方隊,列好隊型!”

    “明白!”幾名千夫長紛紛領令而去。

    唐寅的隊伍懶散,人員七零八落,此時要集中在一起,又要到隊休整,也頗費一番工夫。只聽人喊馬嘶,前後左右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見手下士卒終於把隊伍列好,唐寅這才挺直腰板,加快馬速向前進發。

    他猜得沒錯,風王展華確實有親自出來迎接,與其同來的還有風國滿朝重臣。

    唐寅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風王,展華年近四十的模樣,長得相貌堂堂,風度翩翩,身上帶有一股儒生氣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讓人很難和風國剽悍的國風畫上等號。

    其他人或是騎馬,或是站立兩旁,只有他穿著華麗的黑色錦袍,當中坐在馬車之上,不再問唐寅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何況位於人群中的舞媚正連連向他使著眼色。

    到了近前,唐寅翻身下馬,由於身穿甲冑,只能拱手施禮,正色道︰“屬下第二兵團兵團長唐寅,參見君上!”

    展華聽說過唐寅的名字,仔細打量他一會,淡然而笑,擺手說道︰“唐將軍一路辛苦了。”

    唐寅道︰“君上客氣,屬下只是盡寄的職責。”

    “嗯!”展華微微點下頭,舉目向他身後的馬車望去,問道︰“公主殿下安好?”

    想來刺客行刺公主的事已經傳到鹽城了。唐寅說道︰“托君上的福,公主殿下安然無恙。”

    “那就好!”展華先是嘆口氣,然後又對唐寅說道︰“這次你保護公主殿下有功,本王會重重賞你。”

    “多謝君上!”

    “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君上!”唐寅再次拱手施禮,這才側步退到一旁。

    接下來,展華站起身形,走下馬車,帶朝中重臣,迎上殷柔所在的馬車。

    人群中的舞媚沒有隨眾人同行,慢慢落到最後,等眾人全部走過去後,她來到唐寅身邊,壓下心中重逢的喜悅,低聲問道︰“聽說路上發生了意外?”

    唐寅點點頭,說道︰“兩次。”

    “兩次?”

    “一次是在沖城附近,遭遇匪寇的襲擊,另一次實在宛城城內,也就是昨晚,遭到刺客的行刺。”唐寅深深看了舞媚一眼,說道︰“你交給我的任務似乎沒有哪次是能讓人輕松完成的!”

    舞媚被他說得玉面微紅,不滿地嘟囔道︰“我哪里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說完,她臉色沈了下來,咬牙說道︰“真是豈有此理,究竟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

    唐寅說道︰“第一次企圖襲擊公主殿下的匪寇已被我全部小梅,足有千余眾,而第二次的刺客則明顯是有備而來,十分厲害,又是宛城城主里應外合,險些讓他們得手。”他知道此事和李賢的關系不大,但為了讓自己的面子好過,也只能犧牲李賢這個人了。

    “宛城城主?李賢?”舞媚驚訝地問道。

    他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這倒真是奇怪了!”舞媚面帶疑惑,喃喃說道︰“李賢為人,向來膽小怕事,這次怎麼會突然發瘋行刺公主殿下呢?”

    “你認識他?”唐寅心中一震。

    舞媚聳聳肩,說道︰“以前去宛城遊玩時和他有過接觸,但也談不上認識。”

    “哦!”聽了這話,他暗暗籲口氣,好在李賢不是舞家的人,不然事情還真就不好辦了。

    見他低頭凝思,舞媚拍下他的肩膀,笑道︰“這次你做得很漂亮啊,而且剛才君王也親口說了,會重重賞你,看來,你的職位要更上一步了。”舞家麾下的兵團也能順利增加一至兩個了。她在心里又補充一句。

    風國上下,對公主殷柔稱得上是尊敬有加,不僅君王親自帶領滿朝重臣出城迎接,而且還在王宮里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可謂是給足帝國皇室面子。

    唐寅身為兵團長,職位只能說不算低,但也沒高到能進入王宮參加盛宴的地步。

    因為保護公主有功,他以及麾下的第二兵團被放了三天長假,連日來的緊張情緒終於得到舒緩,只是見不到殷柔,唐寅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思念。

    他想趁著這三天的時間好好休息一番,可沒想到這三天卻成了他人生的轉折點。

    唐寅護送公主,由霸關到鹽城,一路上發生兩次意外,都被他一一化解,第一次殲滅上千人的匪寇團夥,第二次雖然沒有消滅全部的刺客,但也成功抓到“共犯”李賢,稱得上是立下大功。

    舞虞在朝廷之上自然為唐寅大家美言,提議升他為鎮西將軍,統管三個兵團。

    對他的提議,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就是左相梁興。

    唐寅是舞家的人,梁興豈能容他做大,增長舞家勢力,若是換成旁人,他或許也不會如此強烈的反對,但對唐寅,他就是打心眼里討厭和忌憚,同時也打定主意,絕不能給他飛黃騰達的機會。

    此時,唐寅與梁家交惡的隱患徹底浮出水面,也成為他仕途上致命的障礙,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梁興此時的阻止反而推著唐寅走上另一條與目前截然不同的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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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21:40

正文 第70章

    為了唐寅一事,舞虞和梁興在朝廷之上唇槍舌戰,互不相讓。

    舞虞的理由很簡單,按軍規,有功則賞,有過則罰,唐寅保護公主有功,給予獎賞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君王也曾親口許諾要給唐寅重賞。

    展華覺得舞虞說的有道理,連連點頭,可還沒等他說話,梁興又站出來,認為唐寅年紀輕輕,不能擔當重任,更不適合鎮西將軍這個封號。

    以“鎮”為開頭的將軍相當於軍中將軍,僅次於上將軍,最多可統管五個兵團,屬諸侯國中的高層將領。

    憑年紀輕輕來判斷一個人的能力,展華也覺得梁興這次太強詞奪理。他輕輕拍打桌案,制止住舞、梁二人的爭論,開口說道︰“重賞唐將軍,是本王當眾做出的承諾,不能食言,所以,梁愛卿就不用再阻攔了。”

    聽出他語氣的堅定,梁興心中一顫,他低下頭,眼珠轉了轉,立刻又想出一計。

    他嘴角上揚,面露微笑,說道︰“吾王重承諾,一言九鼎,乃風國之福,既然決定提升唐將軍的職位,臣下不好再多言,不過唐將軍的封號要改一改!”

    舞虞按皺眉頭,不知道梁興又要刷什麼花招。

    展華倒是興趣十足,笑問道︰“梁相認為該如何改?”

    “鎮西將軍應該改為鎮北將軍。唐將軍也不應該留在都城內就職。”

    “梁相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將軍是暗之修靈者,與其他將領格格不入,若是留在都城任職,只怕會引起其他將軍的不滿和忌憚,使軍中產生派系之爭,對我軍不利。另外,唐將軍年紀輕輕,便以能力過人,當然要安排在有需要的地方,若只是留在都城,豈不是浪費人才了嗎?”

    說這話,他瞥了一眼舞虞,得意的一笑,繼續說道︰“天淵郡的平原縣,常常遭遇莫菲斯聯邦的騷擾和襲擊,近些年來,歷任縣守能力有限,根本無法抑制蠻幫的入侵,反而令我軍損兵折將無數,每年損失的資財不計其數,所以我建議君上賜唐將軍鎮北將軍封號,並調到平原縣任縣守一職,為君上守好北面門戶,北方安定,君上亦可無後顧之憂,安心於寧、莫兩國周旋了。”

    聽完這話,展華和舞虞的反映截然不同,前者眼楮頓時一亮,舉得梁興這個提議甚佳,北方是風國的後方,莫菲斯聯邦的不斷入侵確實給風國造成極大地困擾,消耗國力,若是把提議把唐寅調派過去,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舞虞在心里大罵梁興狡猾,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心思和力氣栽培唐寅,他倒好,一句話就把唐寅扔到邊境去,那自己付出的努力不全都白費了嘛!

    看著得意洋洋的梁興,舞虞強壓怒火,微微一笑,說道︰“君上,唐將軍是難得的人才,若是安排到平原縣,豈不是埋沒人才……”

    他話音未落,梁興搶先說道︰“什麼叫埋沒人才?難道舞相認為我大風的北方不重要?或是認為北方目前形勢很安定嗎?”

    舞虞皺起眉頭,忙說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那把唐將軍調到平原縣又有何不可?”

    “這個……”那麼聰明機智的舞虞這時候也沒詞了,無言以對。

    展華見狀,哈哈一笑,說道︰“兩位愛卿不用再爭了,你二人的建議,本王都接受,本王決定,封,唐寅為鎮北將軍,即日起,調往平原縣任縣守一職,平原縣原縣守立刻調回都城!”

    “吾王英明!”沒等別人開口,梁興大聲贊嘆。

    這時他心里已經樂開了花,舞虞這只老狐狸這回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平原縣那個鬼地方睡去了都沒用,就算是唐寅,恐怕過不了多久也會重蹈前幾任縣守的覆轍,死於非命,此計可稱得上殺人不見血,即使唐寅僥幸活了下來,深處邊境,遠離都城,對自己也不再構成威脅,對舞家也不會再有所幫助。

    想到這里,他臉上笑容更深,沒忘看眼舞虞,故作無奈的低聲說道︰“舞相,我可不是誠心和你作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國家社稷著想!”

    舞虞聞言,鼻子差點氣歪了,他暗暗咬牙,臉上硬是擠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梁相為國家盡心盡力,真是另老夫汗顏啊!”

    “哎呀,舞相過謙了,呵呵……”

    風王展華的拍板,等於把唐寅的新職位定了下來。

    散朝之後,舞虞回到自家府邸,抑制不住胸中怒火,在房內大發雷霆,這個啞巴虧吃的實在令人氣悶,但又毫無辦法,現在君上已然下令,在無法更改,只能照旨意去辦了。

    他派人去唐寅的住所,請他來相府議事。

    唐寅這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他進入相府,看到舞虞之後,立刻發覺氣氛有點不對勁。

    此時正廳里,舞虞、舞媚、舞英等人都在,沒有人說話,一各個臉色都很陰沈,尤其是舞媚,眼簾低垂,嬌艷的臉上浮現出少見的哀色,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

    “舞相!兩位舞將軍!”唐寅向眾人見禮。

    舞虞看了他一眼,頓感心煩意亂,早知如此,護送公主殿下的任務就不應該交給他。但現在後悔還有什麼用,他無奈的搖頭苦笑。頓了片刻,他開口說道︰“唐將軍,君上剛剛在朝廷之上下達旨意,封你為鎮北將軍,另外……另外還封你擔任平原縣縣守一職。”

    平原縣縣守?被封什麼將軍,唐寅沒在意,但聽到平原縣這三個字他為之一愣。

    記得在霸關的時候,邱真曾對他說過,風國有兩處地方的職位最缺人,也沒人願意去,要是霸關的守將,再者就是平原縣的縣守。

    好端端的,自己怎麼要被派遣到那個地方?

    他的兩道劍眉擰成個疙瘩,站在原地,久久無語,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舞虞心情煩躁,說完話,他嘆了口氣,看了唐寅一眼,然後再沒多言,起身默默地離去。

    等他走後,舞媚猛的擡起頭,看向唐寅,問道︰“唐寅,平原縣縣守一職你願意接受嗎?”

    其實此時唐寅心里沒有什麼願意或是不願意,只是太過於驚訝了。他輕輕敲打額頭,說道︰“既然是君上的旨意,不管我願不願壞蛋是怎樣煉成的吧喜歡啊

    舞媚握緊拳頭,說道︰“如果你執意不想,我可讓父親再去求求君上,看能不能讓君上改變主意。”

    唐寅笑了,剛才舞虞那副斗敗公雞的模樣他又不是沒看見,如果還有辦法,他早就去努力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舞媚的好意他能理解,也不希望她太難做唐寅半開玩笑地說道︰“聽說平原縣的戰事很多,君上能把我調派過去,倒是很重視我嘛!”

    他語氣輕松,可舞媚輕松不下來,她正色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只問你,你究竟想不想擔任這個職務?”

    唐寅仰面想了想,搖頭說道︰“我沒有意見。”

    “你真想去平原縣那種鬼地方?”舞媚難以置信的質問。

    唐寅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反正都是領兵打仗,在哪又有什麼區別?”

    “這……”

    舞媚不知該氣還是該罵他,平原縣簡直就是塊縣首之冢面積大,守兵少,條件艱苦,而莫非斯聯邦的騎兵又驍勇善戰,神出鬼沒,防不勝防,歷任縣首,要麼是被困城內身亡,要麼是遭遇埋伏身亡,沒有一個能做的長久。

    她相信唐寅的能力,可也不認為他在平原縣縣守的位置上能平安無事,讓他去那里,就等於看著他去送死,她心里哪能舍得?

    “擔任平原縣縣守,不是你想想中那麼簡單的,你要慎重考慮。”舞媚語重心長地說道。

    她越是這麼說,反而越激起唐寅不服輸的個性。他挑起眉毛,含笑說道︰“我並不認為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我,何況又是君上的意思。我沒有任何意見,願意前去平原縣任職。”

    “你……你瘋了不成?”舞媚氣的要抓狂,騰的站起身形,走到唐寅近前,說道︰“我不想看到你以殉國的身份被人擡回都城!”

    唐寅哈哈大笑,悠然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越說,他的態度越堅定,最後舞媚也沒轍了。

    她幽幽說道︰“你若執意前往,就必須得留下第二兵團。”

    唐寅面色一正,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帶走我挑選的那幾位千夫長。”

    這對舞媚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要求,何況他看中的千夫長,在舞媚心里也不是很好的人選。

    她咬了咬嘴唇,問道︰“你真的決定了?”

    唐寅回道︰“對於無法更改的事情,又何必多費腦筋呢?”

    舞媚心有感觸,是啊,自己是有些太沖動了,君上的決定,而且還在朝堂之上當眾下達旨意,又有誰能更改得了呢?父親若是能爭取,不早就去爭取了嗎?

    有些事情,不是靠人力能夠改變的,舞媚心里有不甘,還有沈重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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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1:22:06

正文 第71章

    當天下午,風王展華下達的正式旨意達到唐寅的手里。

    唐寅被突然調派到平原縣任職的消息不脛而走,在第二兵團內無疑是掀起軒然大波,十名千夫長齊齊聚集到他的家中。

    邱真是最先到的,他和舞家的反映截然相反,認為這次被調往平原縣任職,對唐寅而言利要遠大於弊。

    唐寅對自己的新職位談不上喜歡或者是討厭,聽邱真這麼說他倒是來了興趣,問他為什麼這麼講。

    邱真笑道︰“現在的王廷正處於多事之秋,四大權貴之間為了自身的利益明爭暗斗,隱藏在其中的奸細還沒有挖出來,都城看似祥和,其實早已成了是非之地,能早點離開當然是最好,如若不然,弄不好哪天唐大哥就可能成為舞家與其他家族利益之爭的犧牲品。”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道︰“縣守的職位不低,更重要的是,它是地方官員,管轄數個城鎮,極具實權,而且平原縣那種地方天高皇帝遠,加上唐大哥有鎮北將軍的封號,即使是郡守也壓制不知唐大哥,我想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更適合唐大哥的個性,也更有利於唐大哥的發展。”

    “即使真的有一天風國因為內憂外患而打亂,唐大哥偏居一隅,也能置身事外,免受牽連。”

    聽完邱真的分析,唐寅雙目大亮,如果說剛才是他還有可去可不去的感覺,那麼現在,他是徹底打定了主意,要去平原縣任職。

    他仰面而笑,說道︰“如此說來,去平原縣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邱真苦笑道︰“不過那里條件艱苦到時真的,而且還得時刻提防墨菲斯蠻幫的騷擾,勞心勞力!”

    唐寅幽幽說道︰“有仗可打總比沒有仗打要好的多,如果是處太祥和之地,我還真不願意去呢!”

    這話只有唐寅能講得出來。邱真也笑了,其實打心眼里將,他確實喜歡到邊遠地區去發展,留在都城,達官顯貴太多,職位在高也要處處受人壓制擠兌,到邊境去,凶險是多一些,但也更容易做大,形成一股讓人無法小覷的勢力。

    邱真可不是個苟安之人,他的野心和抱負一向很大,而唐寅的野心也正是被他一點點激發出來的。

    兩人正交談著,十名千夫長同時前來。

    只看眾人憂心忡忡的樣子,他便猜到他們已經得到消息。唐寅淡然一笑,問道︰“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我即將調往平原縣,第二兵團要留在鹽城,兵團長一職也要由他人接替,各位兄弟,不知你們當中有誰願意隨我同去平原縣?當然,我絕不會勉強各位,此事完全由你們決定。”

    他話音剛落,古越和樂天各自上前一步,拱手施禮道︰“如果唐將軍不嫌棄的話,屬下願意隨唐將軍一同前往。”

    恩!唐寅和邱真皆在暗暗點頭,當初拉攏這二人果然沒錯,關鍵時刻,果然是會站在自己這邊。

    沒等唐寅表態,李威、劉忠勝、陳放、艾嘉這四位有唐寅親自挑選出來的千夫長也紛紛上前,正色說道︰“屬下願去!”壞蛋是怎樣煉成的吧喜歡啊。

    而鄧明陽、陸冰、張九、李飛鵬四人則是面露難色,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言語。

    他們在為調到第二兵團之前就已是各兵團的千夫長,在軍中已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會因為唐寅的離開而影響到自己的職位,另外他們四人年紀都不小,早已成家生子在鹽城有自己的家庭,雖然他們也很佩服唐寅原意在他手底下做事,可以沒達到拋棄妻子隨他同往邊疆的程度。

    看出他們四人的為難,唐寅也不難理解他們的苦衷,他呵呵一笑,說道︰“鄧千軍、陸千軍、張千軍、李千軍,你們四位不用勉強自己,畢竟你們的家室都在鹽城,讓你們隨我去平原縣,太強人所難了,與各位雖然共事不久,但幾位兄弟的能力我都有看在眼里,這段時間也幫了我的大忙,我很感激各位,希望我離開之後,各位兄弟在軍中大展宏圖!”說著話,他揚頭對家中的僕人說道︰“準備酒菜,今天,我要與各位兄弟暢飲一番!”

    僕人們連聲應是,急匆匆的出去準備了。

    唐寅這麼說並沒有讓鄧明陽四人釋懷,反而更加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好像只能與人同甘而不能共苦。

    “唐將軍••••••”

    “哈哈!”唐寅的大小聲打斷他們的話,擺手說道︰“各位兄弟干嗎都哭喪個臉,我去平原縣任職,又不是去那里服刑,何況我被受封鎮北將軍,不管怎麼說也算是高升了,諸位兄弟不想為我慶賀一下嗎?”

    聽他言辭詼諧,語氣輕快,感覺的出他的心情不錯,眾人也都笑了,紛紛說道︰“恭喜唐將軍高升!”

    “恩,這樣才對嗎!”唐寅當中而坐,大點其頭,把眾人的恭喜心安理得的收下。

    時間不長,僕人們將酒席準備好,唐寅於眾人暢飲。

    可能覺得愧對唐寅,席間,鄧明洋,陸冰,張九、李飛鵬四人的酒都喝得比較多,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四人都有些醉了。

    鄧明洋端著酒杯,幽幽嘆口氣,對唐寅說道︰“唐將軍,若是換成旁人去平原縣任職,我想都不想,肯定不會去,但唐將軍前去赴任,我是真想跟去

    啊!唐將軍雖然嚴厲,講話不留情面,但在唐將軍麾下做事很舒服,即使唐將軍平日里沒有表現出來,但我們都能感覺的到,將軍對我們照顧有加,上次唐將軍因為艾千軍的事而怒殺梁原麾下四名千夫長,在這所有的兵團長中,沒有一個人能做得到,一是沒有那個膽量,二是沒有那個能力。自這件事以後,我就打定主意,要誓死跟隨唐將軍左右,這次,我真應該和唐將軍同行啊!”

    酒後吐真言,這是他的真心話,也是另外其他人的真心話。

    可以說那件事徹底改變了眾人對唐寅的看法,能為了部下而不計個人得失甚至生死的上司,部下們又怎麼能不感動,不誓死追隨呢?

    見眾人都在因鄧明洋的話而大點其頭,唐寅心有感觸,當時自己只是隨性地憤怒行事,沒想到卻在他們心中產生這麼重用的影響。

    大家臉上都流露出感慨之色,唐寅不想就此事再多提,他哈哈大笑兩聲,說道︰“其實是五人”他張開手掌晃了晃》

    “什麼?”眾人都沒明白他的意思。

    “當時我是打算干掉五人的,結果只掛了四人。”他有些惋惜的說道。

    “哈哈——”此言一出,引得眾人一陣大笑。酒席的氣氛也輕松不少。

    這時,艾嘉端起酒杯,對著唐寅說道︰“我應該向唐將軍道歉的。”

    他茫然地看著她,疑問道︰“此話怎講?”

    “如果不是因為我,唐將軍就不會與梁家結仇,這次也就不會有梁家的報復。我已經聽說了,是左相梁興在朝堂之上作梗,所以君上才將唐將軍調派到平原縣!”

    唐寅愣了愣,接著仰面大笑,也端起酒杯,笑道︰“若真是如此,我還得好好謝謝你了呢!看來當初找你這個花瓶做擺設還真是找對了!”

    艾嘉以及周圍眾人全都愣住,似乎唐寅對自己被調往平原縣的事很興奮,根本沒有一丁點大難臨頭的意思,如果說他是在強顏歡笑,可現在看來又不太像。(原文是象)

    不止一次從唐寅嘴里聽到花瓶這兩字,愛家充滿好奇的問道︰“唐將軍,你總是叫我花瓶,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花瓶當然是沒有實用價值僅僅是供人欣賞的擺設。當然,這話他可不會說出口,悠然而笑,說道︰“日後艾千軍自然會了解。”

    這叫什麼答案?艾嘉不滿地撇撇嘴,可唐寅不願意解釋,她也不好再追問。

    氣氛稍有緩和,鄧明洋又說道︰“我現在是唐將軍的部下,以後也會是唐將軍的部下,不管在哪里,不管什麼時候,只有唐將軍一聲令下,我鄧明洋照聽不誤!”

    陸冰、張九、李飛鵬三人聞言精神一振,齊聲說道︰“我們也是如此!”

    唐寅環視三人,若有所思,眯縫著眼鏡慢慢點下頭。

    善待鄧明洋、陸冰、張九、李飛鵬,一是唐寅覺得他們做的沒錯,再者,他們現在說的話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離開都城,去偏遠的平原縣,並不代表他對都城這邊有不管不問了,能留下幾名忠於自己的親信,也可以讓自己的消息更靈通一點,亦可隨時掌握王廷的動向。

    唐寅幽幽說道︰“有四位這句話,就算我沒有白白結交各位兄弟。”

    鄧明洋四人身子一震,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形,拱手施禮,異口同聲道︰“唐將軍嚴重了!”

    “我敬各位!”唐寅端起酒杯,向四人比了比。

    “屬下不敢。”四人也急忙端起杯子,將里面的酒一飲而盡。

    此時的唐寅是在插柳,也是在為日後鋪路,而鄧明洋四人也確實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邱真在旁笑呵呵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可算是在場眾人中最燦爛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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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1:22:44

正文 第72章

    翌日,舞媚來到唐寅的家中。

    看起來,她比要去平原縣的唐寅憔悴得多。

    落座之後,舞媚正色說到︰“唐寅,等你到了平原縣之後,行事務必小心謹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絕不要主動出戰,蠻邦不同於寧國,不僅驍勇善戰,而且狡猾多端,平原縣縣守不乏胸懷大志,才華過人的將領,可每次主動出擊迎敵都是大敗而歸,更有數位縣守是因中伏身亡。”

    “哦!”唐寅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點頭。

    舞媚繼續叮囑道︰“莫非斯的騎兵尤其厲害,神出鬼沒,飄忽不定,而戰斗力又極強,你千萬要小心提防!”

    在唐寅印象中,莫國騎兵的厲害之處是速度,而莫非斯騎兵的厲害之處是戰斗力,如果是正面交鋒,莫國騎兵就算以人數多一倍的兵力也打不過莫非斯騎兵。”

    有這麼厲害!唐寅木現幽光,沈默無語。

    以為他在害怕,舞媚又安慰道︰“你也不用過於擔心,只要在平原縣死守一段時間,我便會去找你。公主殿下親自出面調停,莫國似乎已經放棄對我國開戰,想必寧國也堅持不了多久,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戰爭就會結束,那時我便可以抽出身來去找你,然後再想辦法幫你調回都城。”

    感覺在舞媚的眼里,平原縣簡直成了死亡之地。唐寅本想阻止她不用這麼擔心,自己願意留在平原縣任職,可看著舞媚充滿期待的眼神,他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以後的事情,誰又能知道會怎樣呢?先不管戰爭會不會短時間內終止,只梁興從中作梗這一點,舞媚想將自己調回鹽城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忍打擊她的好意,唐寅含笑說道︰“你也不用勉強,也許平原縣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也許我到了那里之後很快就能適應。"

    舞媚無奈地看著唐寅,心中暗道︰天真!如果平原縣不可怕,怎麼短短十年的時間就連續更換六、七任縣守?

    也不希望他心里的負擔太重,舞媚呵呵一笑。說道︰“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就行了,以你的能力,死守城內還是沒問題的。”她最擔心的就是唐寅行事的沖動。頓了一下,她站起身形。說道︰“我帶來一件禮物送你,出來看看。”

    唐寅一愣,邊跟著她向外邊走邊笑問道︰“是什麼?”

    跟著舞媚到了院內,他一眼便看到舞媚侍從牽的那匹戰馬。

    此馬通體漆黑,又高又壯,差不多比普通的戰馬大出一圈,棕毛又黑又亮,如同錦緞一般,渾身上下找不到一根的雜毛。

    好馬!唐寅不會識馬,但也能看出此馬絕非普通的戰馬。

    舞媚正色說道︰“它是純種的烏龍駒,原產自莫國,是兩年前我從莫國商人手中買到的,一直未舍得騎它,現在你要去平原縣,想必比我更需要用它,所以送給你了!”

    唐寅面露驚訝,好馬難求,即使有錢也未必能買的到,這匹烏龍駒任誰都能看出是匹寶馬良駒,要說唐寅不喜歡,那絕對是騙人的,但如此貴重的禮物,讓他難以接受。

    他頓了片刻,搖頭笑道︰“好意我心領了,但……”

    不等他說完,舞媚目光幽怨的白了他一眼,走到烏龍駒近前,輕撫它的棕毛,幽幽的說道︰“你還用跟我客氣嘛?”

    “舞媚……”唐寅很少叫他的名字,因為身份和地位的差距,他每次叫都覺得別扭,而這一次,卻叫的這麼自然。

    他不是傻瓜,也不是木頭,自然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心意,而他卻梳理不清自己的心思。

    “你不能死!”舞媚身子有些顫抖,突然轉過身形,摟住他的腰身,蒼白的玉面埋入他的胸膛,輕聲說道︰“至少在我沒有找到你之前,你一定要給我活下來!”

    她的語氣還是一貫的額較慢,但此時令唐寅倍感窩心。

    如果沒有遇到殷柔,他相信自己自己會是很喜歡舞媚的,但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

    他不能也不忍心去騙他。

    唐寅默默的站著,感覺胸前的衣服漸漸濕熱,那是舞媚的眼淚。

    “它,叫什麼名字?”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轉開話題。

    “如影。”舞媚低垂著頭,連續深吸了幾口氣,才用勉強平和下來的語氣答道,同時不留痕跡地將眼角的淚滴拭去。

    他的外表嬌媚,艷光四射,而實際上是個性情堅強、剛烈的女子,她不想在唐寅面前表現出襲擊柔軟的一面,更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

    “好名字。”唐寅輕聲感嘆,感覺出他的強裝堅強,他突然覺得心很痛,不由自主的擡起雙臂,想環住舞媚的腰身,但雙手停在空中,最終還是未能落下去。

    唐寅走了,前去平原縣接任守縣一職。

    與他同行的還有邱真,古越、樂天、李越、劉忠勝、陳放、艾嘉以及數百名親兵。

    送行的人很多,第二兵團的兵卒幾乎全來了,放眼看去,黑壓壓的一大片人。

    只是舞媚沒有來送行,這讓唐寅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另外,沒有找到機會向殷柔辭別,他也很遺憾。

    殷柔自到鹽城之後就被接入王宮內,唐寅一直沒能見到她,他現在瑞然有鎮北將軍的封號,但王宮重地並不是可以隨便出入的。

    “唐將軍一路順風!”

    不知大是誰率先大喊一聲,接著第二兵團的士卒們跟著齊聲喊道︰“唐將軍一路順風----”

    隨著喊聲,有不少人已流出眼淚。

    唐寅坐在馬上,仰面大笑,向著眾人隨意的揮了揮手,大聲說道︰“都哭什麼?這又不是生離死別,等到日後我們有緣再聚!”說完話,他調轉馬頭,灑脫的揚鞭而去。

    邱真等人見狀,紛紛策馬跟了上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第二兵團的眾人站在原地久久沒有散去。

    平原縣位於風國的最東北部,距離鹽城有數千里之遙,稱得上是偏遠至極。

    離開鹽城良久,唐寅放緩馬速,回頭遙望鹽城的輪廓,眼楮微微眯縫起來。

    邱真行到他的身旁,別有深意地說道︰“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回來的。”

    唐寅瞄了他一眼,聳聳肩,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他們一行人,風餐露宿,路上沒有多余的耽擱,二十天後,行至天關。

    天關的地理位置與潼門類似,地勢險峻,懲防也完善,是易守難攻的要塞,只是它位於風國內陸,沒有太大的戰略價值,平時里面駐紮的守軍並不多。

    通過天關,再向北行,就是天洲郡地界。

    進入天洲郡,天氣漸冷,即使在大白天,迎面吹來的秋風仍寒冷刺骨,此時,眾人身上的衣服也都加厚許多。

    天洲郡下設三個縣,分別是三水縣,赤峰縣以及唐寅等人要去的平原縣。

    天洲郡的郡城名叫順州,這里可算是整個天洲郡最大最繁華的地池,面積甚至比都城鹽城還要大上許多,但熱鬧的程度無法相提並論,城內的人口也遠不及鹽城,不過這里的異國風情味道更濃,民風也更開放,街上不時能看到打扮得妖嬈富貴的婦人。

    天洲郡的郡守名叫余合,雖然是唐寅的頂頭上司,但對唐寅的態度可謂是客氣有加,親自出城迎接,將唐寅一行人迎入順州。

    不管怎麼說,唐寅頂著鎮北將軍的封號,論職位是他的下屬,但論官階,與他差不了多少,加上他又是風王親自指派的人選,余合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余合年近五十,長的肥頭大耳,滿面的油光,看得出來,他日常生活極佳。

    “唐將軍,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哈哈——”見面之後,余合熱情地寒暄。

    他滿臉堆笑,心里也在暗暗吃驚,唐寅比他想象中要年輕的多,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如此年少便被封為鎮北將軍,這在余合看來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余大人,久違了!”

    唐寅輕描淡寫地做著回應。

    余合把唐寅等人迎入郡守府,分賓主落座之後,他滿面堆笑,殷勤地挽留唐演道︰“唐將軍一路辛苦,我看就多留在順州幾日,好好輕松一下!”

    唐寅淡然笑了笑,沒有就此多言,反問道︰“余大人,不知道平原縣最近可有戰事?”

    一問到這個問題,余合馬上感到頭痛,平原縣一年四季沒有戰事的時候太少見了。他搓了搓又白又肥的雙手,笑呵呵地說道︰“最近還算是不錯了,就是前兩天,邊境的村莊遭到小股蠻兵的襲擊,死了十幾個村民,大規模的襲擊倒是沒有聽說。”

    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死了十幾個人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或者說是早就習以為常。

    “可有殲滅敵兵?”唐寅暗皺眉頭,疑聲問道。

    “這個嘛……”余合露出茫然之色,干笑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對平原縣的事情我了解不多啊!”

    聽了這話,站於唐寅身後的邱真,古越,樂天等人面面相覷,皆搖頭苦笑。

    平原縣頻繁遭到襲擊,余合身為郡守竟然不去了解平原縣的情況,那他想了解什麼?

    有這樣的郡守,平原縣能太平那才叫怪了!

    不用查他的功績,只看余合的言談舉止,唐寅就敢判定此人是個無能之輩。

    對這樣的人,他一向缺少耐性。

    他站起身形,面帶微笑地道︰“余大人,等會我還要繼續趕路,在貴府就不多做打擾了!”

    “唐將軍要走?”

    余合象是看到怪物是的睜大眼楮,平原縣那種鬼地方哪有順州舒適,太平,不明白唐寅為何這麼著急趕路,他是去就職,又不是急於去投胎。

    “早日趕到,早日安心。余大人,告辭了!”說完話,唐寅也不看他,向邱真等人甩下頭,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唐將軍,我已經幫你準備了酒席……”余合看著他的背影連聲叫道。

    唐寅頭也沒回,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算是做了回答。

    “哼!”等唐寅帶人離開之後,余合哈哈哼笑一聲,嘟囔道︰“好個不懂規矩的小子,看你還能威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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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23:11

正文 第73章

    平原縣下設兩城,分別是橫城和邊城,另有八個鎮,若干村莊,論起來也算是大縣。

    橫城是縣城,邊城剛在風國邊境,與莫非斯聯邦相臨,這里也是最常受莫非斯軍隊進攻和洗劫的地方。

    風過很久以前就頒布過禁遷令,邊境的百姓只能生活在原地。遠近內遷,一旦被發現內遷將會處以極刑。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規定,平原縣的百姓恐怕早就跑光了,橫城和邊城也早已變成兩座空城。

    唐寅等人的目的地是縣城橫城。

    橫城距離順州也不算近,即使騎馬,也得需要將近兩天的時間。

    出了順州。越向北走越有一種荒涼的感覺。

    行在管道之上,不僅路人稀少,向道路兩側看,基本都是成片的荒草地和掉光樹葉的干枯樹林,找不到莊稼地,更看不到農戶民居。

    邱真仰頭看看天色,夕陽西下,他快馬到唐寅身邊,說道︰“唐大哥,附近沒有村莊落腳,今晚我們只能在野地過夜了。”

    對於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生活,唐寅早已習慣,他點點頭,舉目四望,見到前方山下有片不小的林地,他用手指了指,說道︰“我們今晚就在那里過夜吧!”

    “好!”邱真應了一聲,將他的話傳達下去。

    他們在向唐寅所指的樹林那邊走,突然之間,樹林里口哨響起,接著沖出來數百號手持刀槍棍棒的大漢們。

    唐寅等人嚇了一跳,以為在這里就遇到了莫非斯的敵兵,可定楮一看,對方又不太象,大漢們皆穿風國的服飾,而且又雜又亂,聚集在一起,也沒有個隊型,毫無章法。

    這些人應該不是莫非斯的軍隊,而象是本地的匪寇。

    不等唐寅發話,古越策馬上前,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要干什麼?”

    對方人群中走出兩人,這二位,身材一樣,都足有六尺高,形體魁梧粗壯,看相貌也一樣,皆是濃眉環眼,滿面絡腮胡須,一臉的凶相,在看手中的武器,還是一樣,兩人各持一把長槍,這兩人站在一起,簡直象是復制人。

    兩名大漢異口同聲地喝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古越差點氣笑了,他硬是冷著臉。沈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劫官兵……”

    不等他說完,左邊的彪形大漢嘿嘿的怪笑兩聲,說道︰“別說我沒告訴你們規矩,留下一半的錢財,便放你們離開,如果膽敢反抗,嘿嘿……”說著話,他掄了掄手中的長槍,傲然道︰“那可就別怪大爺我手下無情,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好大的口氣”古越大怒,催促胯下戰馬沖了出去。

    那大漢見狀,非但不怕,反而迎了出來。

    古越在馬上,而他是在地上,前者自然佔盡優勢。

    等大漢沖到馬前,古越二話沒說,掄起臂膀就是一記重刀。

    他沒把匪  放在眼里,出刀時也沒有施展兵之靈化,但鋼刀的

    力道仍然極大,破風的呼嘯聲刺耳。

    那彪形大漢不躲不避,站在原地,橫槍招架。

    當啷啷!

    隨著鐵器的踫撞聲,古越險些驚叫出來,他感覺自己的刀不象是被對方架住,更象是砍在一塊巨石上,直震的自己手腕發麻,虎口生痛,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彪形大漢猛的跳了起來,單臂掄槍,對著古越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嗚——槍體破空,發出烈風般的呼嘯。

    不用接也知道對方這一槍的力道有多大,古越臉色頓變,在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擡刀之間,完成兵之靈化,然後一手緊握倒把,一把擎住刀身,擡過頭頂硬接。

     嚓!

    彪形大漢的一槍結結實實砸在他的刀身上,其中的力道之大,讓古越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他還能勉強承受,可胯下戰馬受不了了,戰馬四肢盡折,馬腰塌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留血水,死於非命。

    “啊?”古越大驚,剛想從死媽身上站起,那彪形大漢回手又是一槍,直刺他的咽喉。

    太快了,快到古越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

    正在這時,一道寒光從古越身後飛出,只取彪形大漢的面門。

    後者冷笑一聲,刺出去的長槍微微一晃,輕松將射來的箭支打掉。

    那是樂天的箭。

    雖然沒有傷到對方,但卻打斷了他的進攻,趁著這個空擋,古越跳離戰馬,連續向後退出數步。

    他使用了兵之靈化,而對方只用一條普通的長槍就把他的險象還生,可見這彪形大漢身手之高強。

    古越不服氣,還想再上,後面的唐寅大喝一聲︰“古越,回來!”說著話,他翻身下馬,向前走去。

    即使心有不甘,但唐寅的命令不敢違抗,古越恨恨瞪了對方一眼,慢慢的退回到本方陣營。

    出去一趟,只與對方過了兩招,沒有傷到人家不說,自己的戰馬還被震死了,他的臉面有些掛不住,回來之後,汗顏地搖頭不語。

    且說唐寅,到了彪形大漢近前,上下打量他,然後又瞧瞧他身後那位和他一模一樣的漢子,問到︰“你倆是孿生兄弟?”

    “關你屁事,要動手,就亮家夥!”彪形大漢狂的很,加上剛才輕松戰勝古越,更是不可一世,仰著腦袋,撇著大嘴,用眼角余光睨著唐寅。

    “呵呵!”唐寅被他的模樣氣樂了,他本性就夠狂的了,而這名大漢比自己還要狂。

    他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啊?”彪形大漢順話問道。

    “唐寅!”

    “唐寅?對不起,大爺沒聽過!”彪形大漢臉上的輕視之色更濃。

    唐寅含笑說道︰“我是平原縣的新任縣守!”

    彪形大漢愣了愣,然後恍然大悟的長‘哦’一聲,笑道︰”我想起來了,是有聽說縣守換人了,想不到信任縣守就是你啊……“

    他正搖頭晃腦地說著,唐寅猛地瓖嵌近身,雙刀不知何時出現在掌中,分刺大漢的咽喉和心口。

    招呼也沒打一聲,說動手就動手,而且他的速度又極快,彪形大漢嚇了一跳,本能的揮槍格擋。

    可哪里想到,唐寅攻出的兩刀只是虛招,在他揮搶得瞬間,唐寅身形一扭,如同陀螺一般轉到他的身後,雙刀橫揮,斬他後腰。

    唐寅的身法太快也太詭異,完全出乎大漢的預料,後者實在閃躲不開,無法全身而退,無奈之下,只好施展靈鎧化,順勢也將手中長槍進行兵之靈化。

    當啷!

    雙刀砍在靈鎧上,火星四濺,發出鐵器踫撞的金鳴聲。

    唐寅的刀快,可彪形大漢的靈鎧化更快。

    只看他完成靈鎧化和兵之靈化的速度,唐寅便能判斷出來,對方的靈氣修為應該達到靈元境界。

    很難想象,修為如此高深的修靈者竟然會是匪  。

    對方的修為有可能在自己之上,唐寅也不敢馬虎,攻出兩刀後,緊跟著也完成了靈鎧化和兵之靈化、

    他將靈化後的雙刀合二為一,組成鐮刀狀。

    連續兩次的兵之靈化,令彪形大漢吃驚不已,他凝視唐寅,不服氣地說道︰“你的靈武是學的不錯,但剛才出手偷襲,可見你這個人的德行太差。”

    “爾等匪  ,也敢與我談德行二字?何況,你沒聽過兵不厭詐嗎?”唐寅冷笑出聲,揮舞手中的鐮刀,又與彪形大漢戰起一處。

    這一次,兩人都看出對方的厲害之處,皆拿出真本事,各施所學,打斗起來也異常的激烈。

    唐寅的預料沒錯,這名大漢的修為確實達到了靈元境,比他要高出一籌,但唐寅身法靈活,出手敏捷,與大漢打在一處,絲毫不落下風,反而常常把對手弄的手忙腳亂。

    見兄弟一人戰唐寅有些吃力,在後面觀戰的另名大漢沈不住氣了,生怕兄弟吃虧,他大吼一聲,提槍竄了過來,原本的單挑變成這對孿生兄弟合戰唐寅一人。

    以一敵二,對方的修為又都在自己之上,加上兩兄弟的槍法精湛,各有獨到之處,唐寅開始落於下風,漸漸的,他出招少,招架多,形勢頗為被動。

    可是他的身法太快太詭異,即使不敵兩兄弟,但對方要想傷到他也很難。

    往往兩兄弟的殺招馬上要擊中唐寅的要害時,後者的身子卻好似鬼魅,神奇般地避了出去,氣的兩兄弟哇哇怪叫,但又拿他毫無辦法。

    正在雙方打的不可開交之時,冷然間,只聽管道上叫喊連天,奔來一隊打著風國旗號的官兵。

    這對官兵足有上千之眾。此時天色又黑,遠遠望去,道路上黑壓壓的一片人,也非不清個數。

    匪  門見狀同是大驚,與唐寅惡戰的兩兄弟自然也有察覺,他二人對視一眼,心靈相通,不約而同棄開唐寅,跳到圈外,兩人回頭望了望,然後開始向後急退,同時對唐寅大叫道︰“你的幫手來了,算你小子走運,下次再踫上我們兄弟,絕不饒你!”

    說完狠話,兩兄弟吹聲尖銳的口哨,帶著數百匪  ,快速的鑽進樹林之中,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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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23:48

正文 第74章

    匪寇想要逃走,古越等人作勢就要追上去,唐寅橫刀攔住他們,沈聲說道︰“不要追了!”唐寅機警,窮寇莫追的道理自然明白。現在天色已黑,而己方又不熟悉環境,萬一追進樹林里中了匪寇的埋伏,得不償失。

    時間不長,官道上行來的那隊人馬跑到眾人近前,為首的那名將領三十出頭的樣子,身穿黑鐵鎧甲,頭頂紅纓,胯下高頭大馬,看起來還算是威風凜凜,而後面跟著的士卒們一個個盔歪甲斜,其中不少人的甲冑還不齊全,只穿著風病的單衣,模樣又落魄又狼狽。

    那將領催馬上前幾步,環視唐寅等人。隨後客氣地說道︰“我是平原縣第一兵團團長張周,請問,你們可是唐大人的護衛?”

    聞言,唐寅上前兩步,仰頭說道︰“我是唐寅!”

    “啊!”那名將領聞言身子一震,急忙翻身下馬,快步來到唐寅身前,插手施禮,正色道︰“屬下張周來遲,讓唐大人受了驚嚇,望唐大人不要見過。”

    唐寅上下打量這名將領。他對他的名字不陌生,在來平原縣之前,他對這邊的情況已有所了解,平原縣內有三個兵團,第一個兵團的兵團長就是張周。

    張周相貌平平,中等身材,與唐寅站在一起稍矮一些,身上確實有將領該有的威嚴,只是為人看上去倒是挺老實。

    “張將軍,你不知道此地有匪患嗎?”剛才那波匪寇人數不少,尤其是為首的兩人,皆是靈武高手,如此規模的匪群,張周要說不知道就真該撤職了。

    “哦……”張周面露難色,蠻蠻垂下頭,說道︰“屬下已有耳聞。”

    “那為何不剿滅?”唐寅冷聲說道。

    “不是沒有圍剿,而是匪寇狡猾,圍剿過幾次,但最終都被他們逃脫掉了。這是屬下無せ能!”張周垂首低聲答道。

    他的能力怎樣還不知道,但好歹他還算是勇於認錯,這點讓唐寅稍感滿意。

    他向張周身後望了望,後面的士卒大約有二千多人,稱不上老弱病殘,但精氣神令人不敢恭維,不僅甲冑不整,還都無精打采,看上去如同被寒霜打過的茄子,由於不少人都穿著單衣,外面還沒有皮甲,凍得臉色慘白,站在原地不停的哆嗦著。

    這是平原縣的第一兵團,它尚且如此,另外兩個兵團的狀況也就可想而知了。他暗暗皺眉,說道︰“現在已是深秋,馬上就要進入冬天。”

    “是……是啊!”張周不明白唐寅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寅挑起眉毛,問道︰“難道你就打算讓下面的兄弟們穿單衣過冬?”

    “哦……”張周一時語塞,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好。

    見唐寅還要質問,邱真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

    張周畢竟是名兵團長,唐寅雖然是他的上司,但初來乍到,不宜把關系搞得太僵。

    他沖著張周呵呵一笑,語氣柔和地問道︰“平原縣處於寒地,深秋時天氣便已寒冷,張將軍為何還不給將士們發放棉衣呢?”

    張周不是邱真是何許人也,不過見他站於唐寅身邊,想必身份不低,加上他長得文質彬彬,說起話來細聲慢語,讓人不由地對他心生好感。

    他答道︰“並非是我不想發放,而是軍庫空虛,郡里還沒有補給棉衣。”

    唐寅眉頭皺得更深,問道︰“前任縣首沒有向郡里申報嗎?”

    “報過了,只是郡里還沒有把物資送到。”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送到?”

    “這……”張周面露苦澀,垂下頭,又不說話了。他也想知道郡里什麼時候能把物資送到,不過估計短時間內是沒有可能了。

    見他總是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唐寅頓感不耐煩,他走過張周,行到士兵們當中,遠距離觀瞧,這群士卒就夠落魄的,離近再看,他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有些士兵身上沒有甲冑,即使那些身穿甲冑的,也都是破爛不堪,許多人的甲冑都已破損,在破口的兩側穿出小窟窿,再用麻繩將破空系攏,這等甲冑早就該作廢了,而他們竟然還穿在身上,還要上戰場去和蠻兵作戰,聲明哪有保障?這樣的士兵又哪能取得勝利?

    甲冑不全,有的也是舊的,那新的甲冑都哪去了?唐寅雖然剛剛見到張周,但也不認為他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私寇軍資。他猛地轉過身,怒視張周,問道︰“士卒們要麼沒有甲冑,要麼就穿著殘破甲冑,難道這也沒有向郡里申報?”

    “這……”張周依然打不出話來。

    唐寅故意冷笑一聲,說道︰“還是說張將軍你把新甲冑私吞,都拿去換錢中飽私囊了?”

    聽了這話,張周的腦袋嗡了一聲,兩腳發飄,險些坐在地上。

    私吞軍資,這可不是開玩笑,是要殺頭的重罪。

    他驚駭地看向唐寅,連聲說道︰“冤枉啊,唐大人,屬下任職期間,絕未私吞過軍中的一毫一厘……”

    “那東西都哪去了?”不等他說完,唐寅厲聲質問道。

    “唉!”張周無奈地嘆口氣,事情想隱瞞也瞞不下去了,他低聲說道︰“郡里已有三年未向平原縣發放一盔一甲,導致甲冑奇缺,兄弟們在戰場上戰死了,身上的盔甲便留給新兵,如果新兵又戰死了,盔甲還要留給下一批的新兵,所以兄弟們現在穿的盔甲,都是以前犧牲的將士們留下來的,看上去是……是有些破舊……”

    “豈有此理?!”唐寅說完,兩眼頓現火光。古越、樂天等人也是大皺眉頭,不敢相信還有這種事。

    “此話當真?”

    “屬下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難道郡里沒有新的盔甲?”

    “屬下不清楚。”張周面露難色。

    他不願意提這個問題,因為提了也沒用,縣管不了郡,郡里不肯發放物資,誰都沒辦法,歷任縣守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不認為初來乍到的唐寅能處理好。

    唐寅直視張周,良久,一句話都不說。

    在他淩厲的目光下,張周渾身不自在,頭垂得更低,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對他而言仿佛有一世紀那麼長,終於聽到唐寅開口說話了。

    “張將軍,帶上你的人,跟我走一趟!”

    “唐大人要去哪?”

    “順州!”唐寅快步走到自己的馬前。按住馬鞍,縱身上馬。

    “去……去順州?唐大人去順州是要……”

    “要軍資!”唐寅面無表情地答道。

    甲冑是士兵們在戰場上最後一層保護,沒有甲冑,一仗打下來得有多大的傷亡?不管郡首余合有什麼理由,若是不能給他個滿意的交代,他不會善罷甘休。

    唐寅要原路返回,找郡守要物資,這大出張周的意料,他在平原縣從軍這麼久,還從未見過如此強硬的縣守,甚至唐寅連縣城還沒到過,還不算正式就職呢!

    “這……唐大人,這不妥吧!”張周急忙催馬跟上去。小心翼翼地勸道。

    “不妥?”唐寅挑起眉毛,臉上露出笑容,但眼中卻閃爍出害人的寒光,他笑呵呵地柔聲道︰“如果余合敢在我面前提‘不妥’二字,我就砍下他的腦袋!”

    啊?聽了這話,張周在馬上一陣搖晃,險些一頭栽下去。

    他不知道唐寅是不是在說笑,但即使是說笑,他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唐寅當然不是在說笑,也許別的縣守怕郡首,但是他不怕,不僅僅是因為他有鎮北將軍的封號,克扣軍資,導致戰事不利,也是重罪,即使他真把余合殺了,也是有理可尋,不至於說不清楚。

    路上,他又向張周打聽軍內還缺少什麼。

    張周的回答讓唐寅氣的兩眼發綠,軍內武器、盔甲、冬夏軍裝、戰馬等等的軍用物資竟然無一不缺,無一不少,更可惡的是連軍餉也缺。

    平原縣本有三個兵團,而郡里發放的軍餉只夠一個半兵團所用,現在,三個兵團的實際兵力只有二萬人左右,缺少了三分之一。

    唐寅越聽越氣,最後問道︰“張將軍,你告訴我有什麼是不缺的。”

    “這個嘛……只有糧草是不缺的。”張周小聲答道。

    好啊,糧食不缺,總算是余合有點良心,不打算把平原縣的將士們都餓死。唐寅心里嘀咕。

    哪知張周又補充說道︰“郡里給的糧草其實也只夠一個半兵團所用,但平原縣本地的大戶都有捐贈糧草,所以,軍中不缺。”

    騰!唐寅的火氣又向上頂了頂,抓著戰馬韁繩的手握得緊緊的,余合這人真是該殺啊!

    他現在倒是想聽一聽,等自己見到余合,他要如何向自己解釋。

    唐寅不再說話,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在逐漸加深。

    張周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邱真等人了解他的習性,相互看看,忍不住暗暗打個冷戰,看得出來,唐寅又動了真怒,這次到順州,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大事出來呢!

    邱真小聲提醒道︰“唐大哥,郡首可是要職,官階甚高,千萬不可沖動行事啊!”

    唐寅笑的邪氣,聳肩回道︰“我當然知道,你不用擔心!”

    他越這麼說,邱真反而越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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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1:24:49

正文 第75章

    唐寅身邊的隨行人員已有數百號人,現在再加上張周這隊人馬,將近三千之眾,這麼多人深夜入城也夠嚇人的,城門的守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上前阻止。

    “站住!什麼人?”守軍的頭目大聲喊喝。

    “平原縣縣守,唐寅!”唐寅催馬上前。

    平原縣的縣守?小頭目一怔,他在白天的時候不是剛出順州嗎?怎麼晚上又回來了?他上來兩步,語氣客氣了好多,問道︰“請問唐大人深夜入城有事嗎?”

    “我找郡守余大人。”

    “哦、、、”按規定,邊境郡縣的城池等到晚間都是要戒|嚴的,進出都得有上級的指令。小頭目問道︰“可有郡首大人的公文或者手諭?”

    “沒有。”唐寅回答干脆。

    “那、、、對不起,唐大人,我無法放你進城、、、”

    沒等他說完,唐寅打斷他的話,說道︰“我找余大人既是公事也是急事,你若再在這里橫加阻攔,那可就別怪我以軍法論處!”

    好大的口氣啊!那小丫頭目職雖然不高,但他屬於郡城的守軍,唐寅官階比他高很多,但他畢竟是縣守,還管辦到他頭上。他心中噗笑,語氣也變得不以為然,說道︰“唐大人這麼說有些越權了吧?!”

    唐寅雙目微眯,側頭喝道︰“古越!”

    “屬下在!”古越快步上前

    唐寅擡手指了指那名小頭目,喝道︰“拉到一旁,斬了,若還有人阻止我進城,一諭殺無涉!“

    古越還是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然後兩個大步便誇到那名小頭目近前,沒等後者反應過來,他一把將其頭盔打掉,然後扣住小頭目的後脖根,不由分說拉到路邊。

    那小頭目嚇得渾身哆嗦,邊掙紮著邊連聲叫道︰“唐大人,你不能、、、你有什麼全力殺我、、、”

    他的話聲只喊到一半,周圍的士兵們還未來得及上前阻攔,只見古越抽出佩刀,手起刀落,耳輪中只聽撲哧一聲,那小頭目的腦袋硬聲而落, 轆出好遠。

    古越是典型的軍人,他不管自己做的事對還是不對,或者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只要上級下令,他一律堅決執行。

    “啊?”看到這般情景,守城的士兵們又驚又駭,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都嚇傻了。

    唐寅環視守軍,冷哼一聲,將手一揮,喝道︰“進城!”

    進入順州,不去別處,唐寅直接代人去了郡守府。

    此時天近三更,余合早已休息,郡守府亦是一片安靜。

    他們這許多人匆匆過來,讓門口的侍衛大吃一驚。

    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侍衛首領快步迎上前去,見帶頭的人是去而復返的唐寅,他滿臉的莫名其妙,疑問到︰“唐……唐大人

    ?你……你怎麼來了?”

    “我找余大人。”

    “大人已經休息了。”

    “不用他出來見我,我進去找他!”唐寅下馬,伸手將侍衛首

    領推到一旁,然後直向府邸的大門走去。

    愣了片刻,侍衛首領才反應過來,急忙跑上前去,說道︰“唐

    大人,你……你不能這麼硬闖啊,就算要見郡守大人,也得先讓我

    進去通稟一聲啊!”

    唐寅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了,我也沒有那個時間等!”

    “唐大人,唐大人……”

    侍衛首領知道唐寅有鎮北將軍的稱號,若論官階,並不比余合

    低,他哪里敢得罪,攔不是,不攔也不是,跟在唐寅身後,急的

    抓耳撓腮,額頭滲出冷汗。

    “怎麼回事?吵什麼?”

    隨著不滿的喊話聲,郡守府的管家披著衣服,從側房走了出來

    。

    “余管家,唐大人要見郡守大人!”看到老管家,侍衛首領暗

    松口氣,順便把唐寅這塊燙手的山芋丟給他。

    “唐大人?”余管家向前探著腦袋,老眼昏花的看了一會才把

    唐寅辨認出來,他驚訝道︰“唐大人,你怎麼回來了?”

    白天的時候,唐寅有見過他。

    他快步走到余管家進前,一把抓他的手腕,說道︰“余管家,帶我去見余大人!”說完,不等老管家答話,硬拖著他向內院走去。

    “唐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不能等明天再說嗎?大人早已休息了啊、、、”老管家被唐寅拽著,身不由己地跟他走。

    “事關重大,不能耽擱。”唐寅冷漠地說道。

    “可是、、、那也得等我通報一聲、、、”老管家有些結吧。

    “不用了!”唐寅拒絕的干脆。“你只管帶路,告訴我余大人住在哪間房間就好。”

    “這、、、這、、、”

    沒等老管家找托詞,唐寅手上加力,他的力道,哪是平常人能受得起的,何況老管家年事已高,被他這麼一捏腕骨都差點被捏碎,疼的嗷的怪叫一聲。

    跟在後面的張周、邱真、古越等人都在暗中乍舌,剛才在城門那里已殺了一名守城的頭目,現在又要硬闖郡守府,事情算是徹底鬧大,真不知道唐寅如何收場。

    被唐寅半拖半拽的挾持著,老管家硬著頭皮把他帶到余合的寢房。

    舉目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唐寅側頭問道︰“就是這間?”

    “是……是的!”老管家的手腕都被他抓的發麻了,一張老臉揪成一團。

    得到肯定的回答,唐寅終於松手,大步流星走到門前,敲也沒敲,提腿一腳,直接把房門踢開。

     !這一聲巨響,在寧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同時也把里面酣睡的兩人嚇得驚叫出聲。

    “什麼人?”

    余合上身,本能的從床上坐起,在他身邊,還躺著一位二十

    多歲的艷麗少婦。

    唐寅旁若無人地從外邊走路進來,凝視床上二人,過了一會,

    他微微一笑,走到床邊,說道︰“余大人,你辛苦了!”

    余合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定楮細看半晌才把唐寅認出來,

    他滿面的驚駭和茫然,顫聲說道︰“唐……唐將軍?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當然是有事找余大人了!”唐寅笑呵呵地倒退兩步,走到桌旁,拉了一把椅子,然後又回到床邊,緩緩坐下,同時他雙臂抖動,將兩把月牙形的彎刀亮了出來,慢慢放到床沿。

    不知他的來意,但看到閃爍烏光的雙刀,余合激靈靈打個冷戰,至於他旁邊的那位少婦,嚇的直接把頭縮進被子里,身子不停地抖動著。

    余合畢竟做郡守多年,即使心里緊張的很,但還是裝出一副沈穩的表情,不過聲音卻顫抖的厲害,他問道︰“唐將軍這、、、這是何意?”

    “余大人不用緊張,我此次前來只是要問你一件事。”

    “唐將軍有話請講!”

    “現在快要入冬,天氣寒冷,而我平原縣的將士還穿著單衣,不知余大人何時能將棉衣送到?”唐寅語氣平淡得問道。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余合緊繃的情緒頓時松緩下來,說道︰“現在郡里也正在趕做棉衣。唐將軍,你要知道天淵郡下有三個縣,每個縣都有上萬的將士,那麼多的棉衣,又哪是一時半刻能做的完、、、、、、”


    唐寅繼續道︰“另外還有軍餉、糧草,平原縣擁有三個兵團,超過三萬的將士,而郡守大人卻每次只發一個半兵團的軍餉和糧草,這又是何用意?”

    余合結巴地解釋道︰“平原縣是有三個兵團,但是戰事連連,士兵總出現死傷,所以、、、、、、”

    “所以余大人就只發一個班兵團的軍餉和糧草?”唐寅氣急而笑,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平原縣總是受蠻邦的騷擾和攻擊,為什麼我軍將士總是抵擋不住敵人?原來這都是拜你余大人所賜!軍資不足,導致戰斗力微弱,軍餉、糧草不足,導致將士們士氣低落,我現在簡直要懷疑你余大人是不是莫非斯聯邦潛入我大風的奸細,你的作用就是要破壞我大風的邊防。”

    說著話,他站起身形,同時也將雙刀提起。

    余合以為他要對自己下毒手,嚇的尖叫連連︰“來人!快來人啊!”

    “哈哈——”唐寅大笑,將雙刀收起,說道︰“余大人不用害怕,我不會殺你,只是會把閣下的所作所為呈報給君上,以君上的聰明才智,自然會明白這里發生的一切,到時,就算你余大人的靠山再強再硬,恐怕也頂不住你了!”

    唐寅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余合,對他也毫無了解,自然不會知道他有沒有靠山,不過感覺此等貪婪、無能之輩也能坐到郡首的位置,而且一坐就是十多年,十之八九是有靠山依仗。

    他猜的沒錯,余合在王廷內確實有靠山,而且還是四大權貴中的鐘家。

    聽了他的話,余合愣住了,將自己的事上報君上?哪還了得?自己的腦袋還能保得住嗎?若是換成其它的縣守,他根本不在乎這樣的威脅,但唐寅不一樣,他是君上親封的鎮北將軍,有權將緊急公文直接呈報給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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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26:42

正文 第76章

    唐寅說完話,作勢就要向外走,余合探著身子,急忙把他拉住,連聲說道︰“唐將軍,有時好商量嘛!軍資,軍餉還有糧草,不是我不想給,而是財政方面確實有困難。。。。。”

    “有困難?”唐寅呲之以鼻,以愈合肥頭大耳的模樣,無論怎麼看看也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困難。他聳聳肩,說到;好啊,你有困難,那就把你的困難講給君上去聽好了!“說著,他一把甩開余合,又向外走去。

    ”等一下!“余合是真急了,強顏笑道︰”唐將軍不就是想要軍資,軍餉,糧草嘛,這些都是可以解決的。”

    “什麼時候解決”

    “這。。。給本官半個月的時間。。。”

    “不行!”唐寅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現在就要。”

    “現在?”余合暗暗咧嘴,為難地說道︰“這。。。這有些太趕了吧?”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總之。我現在就要!”唐寅語氣堅定地說道︰“軍資,軍餉,糧草,全部都要準備五萬人的份額?”

    “什麼?五。。。五萬人的份額?”余合傻眼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巴結地問道:“為。。。為什麼要這麼多?”

    “這。。。。這。。。”余合’這‘了半晌也模樣說出個下文。

    “君上讓我坐鎮平原縣。就是為了安定北方,如果這邊的情況模樣好轉,那麼君上自然會責怪我我,而我也自然會啦余大人你下水。”唐寅笑呵呵地說道︰“配合我,我們大家都好過,我守我的平原縣,你做你的太平君守。如若不然你讓我不舒服,你的日子也別想過的安穩,大不了你我一起完蛋嘛!”

    他說的輕松自在,余合卻聽得冷汗直流。

    他扶了扶生痛的額頭,說道︰“唐將軍提出的要求,我肯定配合,但現在就要我準備這麼多的軍資,軍餉,糧草,實在。。。實在太強人所難。”

    唐寅嘴角揚起。俊臉帶著似笑非笑的邪氣,他幽幽說到︰“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有困難你就想辦法解決。我就在這里等等到明天早上。如果看不到我要的東西,那麼,余大人就得陪我回趟都城了。或者。。。”

    說這話。他走到到余合近前,探著腦袋,俊面幾乎要與余合的大臉貼在一起,笑呵呵地一字一頓道︰“或者。我也可以直接提著你的腦袋回鹽城了。免檢君上!“

    余合嚇得險些從床上摔下去,唐寅的笑,讓他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有的只是徹頭徹尾的冰冷感,那嗜血又充滿邪氣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寫著。他真能說道做到。

    他怕了。自做郡首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余合終於清醒過來,臉上的肥肉突突之顫,顫巍巍地說道︰“還!我。。。。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天淵郡並不窮,下屬三個縣,七座城。二十三個鎮。每年的稅收不在少數,又因為戰事連連,每年所得稅收不僅不上交王庭、反過來王庭還要撥款給天淵郡,強加這邊的防禦。

    余合也不是手里沒有錢和物資,只是此人天生貪婪。覺得這些東西留在自己手里才是屬於他的,一旦發放下去就是比人的了,能克扣就克扣,能不發放就不發放,實在挺不住了,也要拖上許久才肯發放一點點。

    寫著余合被唐寅弄的沒有辦法。為了自身的生命和未來的仕途,只能選擇妥協,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老本。

    始終在旁觀望的張周幾乎以為自己選擇身在夢境,那麼一毛不拔的余合竟然要給平原鎮發放五萬份額的軍資,軍餉,這套不可思議了,這位新任的現任的大人和以往的歷屆縣守大大不通,敢拼敢干,看似行事沖動。但又話語犀利。將余合制的服服帖帖。

    還沒有在一起共事,張周便已經對唐寅心折不已。

    余合辦事的效率滿快的,五萬份額的軍資,軍餉,糧草,組組裝了六百多車,但還不到三個時辰就準備好了。

    一排排的馬車整齊地停在郡首的門牆,放眼望去,看不到邊際。

    全部準備妥當,余合屬下的將領跑進來稟報︰“余大人,所需物資都已經備齊。您是否親自過目。”

    余合此時早已穿好官服,只是一張臉皺的快擠出油來,這些物資和錢財都是他’千辛萬苦‘囤積下來的,現在要拜拜送人,如同割他的肉,那里還想再看。

    他心疼不已,轉頭瞧向唐寅,干笑著問道︰“張將軍是否要查驗?”

    “當然!”唐寅向張周和古越二人說道︰“張將軍,古越,你兩帶些兄弟們出去看看!”

    “是!”張周和古越答應一聲,快步走出去。

    到了外面,看著排滿街道的車輛。兩人都有些眼暈。向手下人要了火把,然後挨車檢驗。

    車隊前面是一袋袋的糧草,隨便挑開個口子,雪白的大米便從中流出來。

    在往後,車輛裝滿了軍資。嶄新的鎧甲油光錚亮,各種各樣的武器鋒刃犀利。

    停在郡首府門前的機車都裝滿了箱子,周圍站滿守衛的官兵,打開上面的蓋子,向里看,都堆放整整齊齊的白銀。

    黑夜中,那白花花的銀光格外刺眼。

    看到這,張周和古越有些收不回目光。

    這麼多想的銀子。估計少說也得有幾十甚至幾萬兩,發放五萬人的軍餉確實足夠用了。

    過了一會。兩人相互看阿奎那,不約而同地點頭,表示東西沒有錯,這才雙雙返回,向唐寅交令。

    得到張周和古越的確認,唐寅放下心來,沖著愈合淡然一笑,說道︰“今天多謝余大人幫忙,日後抗擊蠻邦有功。自然也少不了余大人的那份功勞!”

    “呵呵!”余合應付著干笑。他才不在乎功不公勞的,箱子他只求唐寅這個煞星能趕快滾蛋,最好以後再也不見。

    “既然我所需要的東西都已備齊,那我就不打擾余大人了,後會有期!”唐寅隨意地拱了拱手。然後也不等余合大話,他已帶領一干部下向外走去。

    希望後會無期,最好是他能死在平原縣!看著唐寅等人的背影,余合在裝不下去了,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恨意,兩只大肥手緊緊地握著。

    過了好半晌,他才對周圍的眾人咬牙說道︰“今天的事,誰都不許給我傳出去,如果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就小心自己的腦袋!”

    “啊?是、是,余大人!”

    余合可不希望自己受唐寅脅迫的事傳出去,不然的話。他這個郡守豈不是成為人家的笑柄?

    他的屬下們大多還不知道來龍去脈,只是覺得很奇怪,不明白一向小氣的郡守打人變得大方起來,一下子配給平原縣那麼多的物資和軍餉。

    手下五萬份的物資,唐寅可算是心滿意足。

    本來在找上余合之前,他真有殺掉此人的沖動,但見面之後,他改變主意了,余合雖然貪婪又討人厭,但此人膽小懦弱,容易控制,若是真把他殺掉,就算王庭不怪罪,換個來強硬的新郡守,對自己也未必有利。

    唐寅的性情又時是很暴躁、沖動,但他的頭腦也很機敏,心思周密,細膩的程度要遠超常人。

    這一次從順州回往橫城,半路上再沒有發生意外,也沒有踫上匪寇,畢竟他們是將近三千的人馬,估計匪寇也不敢出來招惹。

    路過上次匪寇潛伏的那片樹林時,唐寅揮手叫來張周,正色說道︰“外有強敵,平原縣已經夠亂了,境內決不允許在出現匪患,上次那批匪寇,必須的及早殲滅掉。”

    “是、是。。。。”張周連連點頭答應著,只是表情不太自然。

    唐寅沒有忽視它為難的樣子,輕笑一聲,反問道︰“怎麼?難道張將軍辦不到?”

    “這。。。”張周緊鎖眉頭,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最討厭就是這幅表情,唐寅臉的沈下來,不滿地說道︰“有話就說,別支支吾吾的像個男人!”

    “唐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張周沈默片刻,方低聲說道︰“這波匪寇的頭目是對孿生兄弟,分別叫上官元武 上官元彪,是上官四兄弟的老三和老四。上官兄弟的老大上關於吉在本縣可是有名的大善人,以前軍中糧草也大多都是上關於吉所捐。。。”

    沒有等他說完,唐寅擺手打斷道︰“等一下!你說的這個上官四兄弟,他們的老大給我們捐贈糧草,而老三老四卻又是匪寇的首領?”

    “是。。。是這樣的。”張周苦笑,他也很奇怪,本事一奶同胞親兄弟,怎麼上官家的四兄弟行事作風差距會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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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27:48

正文 第77章

    上官四兄弟,皆是出類拔萃的人才。

    老大名叫上官元吉,是平原縣本地有名的大富豪,天資聰穎,家財萬貫,,無論能力還是做人,都可圈可點,讓人挑不出毛病。平原縣的條件惡劣,加上上面有個貪婪的郡守,守軍生活十分艱苦,上官元吉可是出了大力,又是捐錢又是捐糧,還不求回報,深受官軍和百姓的尊敬。

    老二名叫上官元讓,上官四兄弟中數他最為神秘,行蹤也飄忽不定,據傳他是神靈一體體制,擁有罕見的靈武天賦,是修煉靈武的瘋子,常年在外,四處遊蕩,專找靈武高手比武,據說在比武中他從未敗過,不管是真是假,但上官元讓的靈武修為確實達到讓人望塵莫及的程度。

    老三上官元武和老四上官元彪是對雙胞胎,這兩人自小就不安分,喜歡聚眾打架,到處惹是生非,長大後,二人性情不改,甚至還變本加厲。竟然落草為寇,聚集起一大批亡命之徒成了攔路打劫的強盜。不過兩兄弟甚少殺人,搶劫也只搶過往商戶,而且很有原則地不搶全部,只劫一半。

    平原縣的官軍也曾想過圍剿這兩兄弟,不過他二人都是靈武高手,等閑之輩根本制不住他倆,加上其兄長上官元吉一直大力資助官軍,所以對這兩兄弟,官兵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只要做得不太過分,就放任他二人了。

    這次不知道兩兄弟發什麼瘋,突然把主意打到官兵頭上,而且要死不死的還踫上了唐寅。

    “上官元吉對我軍資助,那是他的功勞,不應該因此就放過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回橫城,你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兩兄弟給我搞定,我不要在我的管轄之內出現匪患!”唐寅的語氣不容人拒絕。

    “是!唐大人!”張周咧嘴苦笑,硬著頭皮答應一聲。先不提上官元吉這層面子,單單是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的靈武修為就夠讓他頭痛的,以他的能力,想制服這兩兄弟太難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可能。

    看他一臉苦相,唐寅搖頭嘆氣,張周或許是個好人,但未必是個好將領。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棄之可惜而留在身邊又不能讓人放心的雞肋。

    順州的繁華程度與鹽城比起來要差一個檔次,而橫城的繁華程度則要比順州差上幾個檔次。

    橫城不大,但也不小,算是坐中等城池。

    唐寅等人是白天進入橫城的,即使行的主道上,看到的路人也不多,道路兩旁的商鋪有不少都已停業,即使營業的,向里面看,客人也寥寥無幾,整個城池毫無生機,給人一種死氣沈沈的感覺。

    平原縣常年受莫非斯聯邦的襲擊,即使是橫城也被圍困過數次,其中更有兩次被蠻兵破城,導致縣守被殺,蠻兵屠城洗劫,這對城池的損傷太巨大了,想要修養回鼎盛時期的模樣,不僅需要有安定的環境,而且還需要大量的時間。

    迎接唐寅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是平原縣的官員,另外還有些本地的富商大戶。

    唐寅特別留意這些富戶,仔細打量了一遍,沒在里面看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人,隨即低聲問身邊的張周道︰“你說的那個上官元吉來了麼?”

    張周掃視左右,搖了搖頭,說道︰“回大人,上官元吉並未來。”

    “好大的架子!”其實唐寅並不在乎有沒有人來迎接自己,只是他對上官元吉特別在意,現在別人都來了,只有他未到,這讓他多少有些被人忽視的感覺,心里也不大痛快。

    “唐大人!”

    一名青年將領從人群中大步走了出來,到了唐寅馬前,躬身施禮,振聲說道︰“屬下白勇,現任平原縣第二兵團兵團長,在此見過唐大人!”

    原來他就是白勇!對自己的重要部下,唐寅還都是有所了解的。

    他含笑點點頭,說道︰“白將軍不用客氣。”說著話,他擺了擺手,示意白勇無須多禮。

    白勇挺直身軀,正視唐寅,看罷之後,也在暗暗點頭,唐寅天生笑面,一副笑呵呵的樣子,看似面善可親,但目光精銳、犀利,身上帶有一股令人生畏的狂野和邪氣,單憑直覺就知道他不是平凡之輩。而且白勇早已聽說他在順城威余合(8懂)的事,對他佩服不已。

    他正色說道︰“唐大人從郡城帶回大量的物資,解決了軍中的燃眉之急,我代表第二兵團的將士們,謝過唐大人!”說著話。他拱手又是深施一禮。

    唐寅仰面而笑,說道︰“白將軍多禮了。未任縣守之前,我也在軍中任職,軍中將士,皆為兄弟,現在既然來到平原縣,我自然要為平原縣的兄弟們爭取最大的實惠,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他這番話,令張周、白勇一集下面平原縣的士卒們感動不已,有這麼一位縣守,就不用再愁以後還會再過苦日子了。

    “唐大人,第三兵團的兵團長朱諾現在正身處邊城做防務,無法脫身,不能拜見唐大人,要望大人多多包涵!”迎唐寅回縣府的路上,白勇向他作解釋。

    唐寅當然不會為這事介懷,他點點頭,問道︰“邊城那邊可有戰事?”

    邊城,名如其城,是邊境城池,與莫非斯聯邦的領地接壤,邊城也是最常遭受攻擊的城池,那里的基本守軍為一個兵團,本月第三兵團輪調在那里做防務。

    “沒有收到大批蠻兵接近的消息,不過最近小股蠻兵經常出沒在周邊的村莊,看似在騷擾,不過更像是在做打探。”白勇正色說道。

    “哦!”唐寅點點頭,隨口說道︰“我對莫非斯聯邦並不是很了解,能不能多講一些關於他們的信息。”

    他有興趣聽,白勇自然不會吝惜口舌,立刻為他講述起來。

    莫非斯聯邦是個城邦聯盟國家,是由多個城邦組成的大聯盟,國土面積極廣,甚至超過風過兩倍還多,不過內部十分松散,各城邦之間也不是那麼團結,雖然之間不會發生戰事,但也不乏勾心斗角的利益之爭。

    與風國接壤的城邦是貝薩城邦,對風國的襲擊和掠奪也全出自此城邦。

    貝薩城邦在莫非斯聯邦內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城邦,人口多,領地廣,軍事強,稱得上是兵強馬壯,而風國的平原郡是深受其害。

    貝薩最強悍的並非步兵,而是重裝甲騎兵。貝薩特產帕布馬,此馬體格異常強壯,負重幾乎是其他馬種的一倍,也正因為這樣,貝薩騎兵能穿著厚厚的純鋼盔甲,戰馬身上也能披掛上純鋼打制的戰袍,奔跑起來,速度雖然不快,但卻好像移動的堡壘,遠程的箭射傷不到他們,而近距離的攻擊也很難傷的了他們,風國的普通士兵即使使出全力也不容易劈開他們身上的盔甲,此等防禦,已達到令人恐怖的程度。

    曾經風軍主動出擊,正面踫上貝薩的重裝甲騎兵,結果一個兵團上萬的兵力,只被對方一千重裝騎兵殺得大敗,死傷無數。

    自兩國交戰以來,風國在戰場上還從未勝過貝薩的重裝甲騎兵,甚至只要一聽到對方的騎兵殺來,下面道德士卒們便會心生恐懼,不戰自潰。

    聽著白勇的講述,唐寅皺起眉頭,他本以為平原縣戰事不利,是因為己方人少,而蠻兵眾多,現在看來,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雙方真正的差距不僅僅是兵力,而有戰斗力,以及心理上對敵人的畏懼。

    戰斗力可以通過訓練提升,而心里差距就必須得用一場大勝來恢復,可是按照白勇所講,對陣蠻兵想要取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問道︰“蠻兵的戰馬是什麼樣子的?他們的戰甲又有多厚?我們手里有沒有樣本?”

    白勇點點頭,說道︰“有一些。”

    “那就好,等會派人送過來讓我看看。”

    “是!唐大人!”白勇拱手應道。

    縣守府,規模沒有郡守府那麼大,但也相差不遠,這片大宅院稱得上是豪宅,佔地面積不小,里面的房屋少說也有四、五十間,另外還有後花園、假山、假湖等裝飾、宅內的常用僕從就有二十多人,另外護院的侍衛也有上百號之多。

    這麼大的摘自,唐寅有沒有家眷,獨自一個人住起來還真有些不適應,不過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他不用費心去幫邱真、古越、樂天等人去找住處了,它們都可以跟自己住在一起,這樣聯系起來也更加方便。

    橫城的城主本想舉辦一場盛大的晚宴,為他接風洗塵,但被唐寅一口回絕了,在他看來,有舉辦晚宴的錢還不如多買兩匹戰馬來得實在。

    對他這種令人難以琢磨的行事風格,縣、城的官員們都不太適應,不過軍中將士們卻很喜歡和贊賞,可以說唐寅就職的第一天就贏得了平原縣守軍們的軍心。

    對他自身而言,唐寅也是重軍輕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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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28:27

正文 第78章

    進入縣守府之後,唐寅忙的不可開交。

    縣城的官員、富甲們要應付、堆積下來的政務、軍務也要及時處理,另外從順州拉回來的軍資、軍餉都要發放下去,一番忙碌下來,天色已經大黑。

    見時間不早,直到這時眾官員和富甲們才紛紛起身向唐寅告辭,後者安排邱真送他們離開,並吩咐邱真,要他與眾人處好關系,日後政務上的事全部由他來處理,而他自己則專心抓軍務。

    邱真對此暗暗咧嘴,要他出謀劃策還可以,但對政務,他也是一竅不通,可是他也明白,現階段而言,唐寅根本找不到貼心的心腹幫他處理政務,自己就算再為難,也得硬著頭皮接下來。

    隨後,唐寅又讓張周和白勇二人安排忍受,由古越、樂天護送,將部分軍資和軍餉送到軍營,給士兵們發放下去,剩余那部分全部存放在縣守府內,等日後有需要時再用,然後他又傳令下去,在縣內各城各鎮貼出告示,招收新兵。

    他提出將平原縣的兵力擴充到五各兵團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而是真打算這麼做。最後,他又拜托邱真寫份奏章,將擴軍的事情上報王廷,當然,奏章不是直接交給風王展花的,而是先傳給舞媚,咨詢她的意見,看有沒有不妥之處。

    將這些事情都安排完,唐寅才算抽出時間吃飯。

    現在他的職位提高叻,但夥食卻大不如前,平原縣的物產遠不如鹽城那麼豐富,菜食缺少,肉食的種類也沒幾樣,至於海鮮,找都找不到,好在唐寅不挑剔,只要能填飽肚皮,什麼都無所謂。

    草草吃過飯後,白勇已讓手下士兵將貝薩城邦特產帕布馬牽來,另外還搬來一些蠻兵的盔甲及武器。

    帕布馬確實雄壯,深棕色的棕毛短而光亮,體粗肉厚,比風國的戰馬至少大上一圈。

    李威、劉忠勝、陳放、艾嘉四人好奇地在戰馬打轉,東摸摸,西踫踫,噴噴稱贊。

    唐寅走上前來,用力拍叻拍馬背,戰馬站起原地文絲未動,穩如泰山,唐寅點叻點頭,單手抓住戰馬的棕毛,翻身躍叻上去,在院中轉叻兩圈,感覺雖然沒有舞媚送自己的那匹‘如影’好,但比普通的風國戰馬要強上許多,就是馬速稍微慢了一些。

    下了馬後,他沒有表態,又走到貝薩兵的防具近前,隨手拿起一頂頭盔,頭盔是純鋼打造,又厚又重,前面帶有護臉的面罩,只留出雙眼的縫隙,帶在頭上,將人的面部完全遮住,再看鎧甲,與頭盔大同小異,相同的材料,相同的厚度,相同的封閉程度,這一副盔甲上秤稱一稱,少說也得有上百斤重,穿在身上,等於是罩了一層鋼殼,若是不用靈兵器,想將其劈開,難度真挺大。

    他將鎧甲仍掉,落地時發出 的一聲悶響,他問道︰“白將軍,蠻兵都穿這種盔甲?”

    “不是!”白勇正色說道︰“這是蠻兵重裝騎兵的盔甲,普通步兵的防具要比這輕便許多。”

    “哦!”唐寅點點偷。

    李威手里把玩一段護臂,笑問道︰“我恨懷疑,穿這種盔甲,在戰場上是否還能走動。”

    白勇看眼李威,說道︰“蠻人的重裝騎兵不會離開戰馬的,所以也不需要走動。

    李威點點頭,又揀起一把鋼劍,此劍的劍身又寬又厚又長,別說用這種東西打仗,單單是拿著它都費勁。

    白勇解釋道︰“這種劍是重裝騎兵的武器,另外還又這種……”說著話,他又從地上拿起一桿長槍,其長度快要接近旗桿,後面細,中間粗,前端尖,槍身異常深重,這樣的武器,不難想象在騎兵全力沖刺中所產生的巨大殺傷力。

    以風兵目前的裝備,和此等裝備的蠻兵在戰爭上正面交鋒,確實不佔任何的遊戲。

    唐寅揉著下巴,低頭沈思。

    兩軍對壘和高手之間的對決沒什麼區別,無論對手防禦有多強悍,但終究還是有破綻的,關鍵就是看自己能不能找出對手的弱點。

    貝薩的重裝騎兵防禦是很強,但也一定會有弱點,只是這個弱點在哪呢?

    唐寅微微皺眉,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他對白勇說道︰“這些東西你先不要帶走,都存放在我這里,可以吧?”

    “當然可以!”白勇連忙說道。

    唐寅轉身回房,同時對眾人說道︰“大家都進來一下,我有事和你們商議。”

    不知道是什麼事,眾人紛紛跟著唐寅走進屋內。

    落座之後,唐寅說道︰“抵禦蠻兵的事,可以暫緩,但平原縣境內的匪寇必須得立刻解決。”

    援外必須先安內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貝薩兵只是外敵而已,真正具有威脅的是內患。

    張周和白勇互相看看,誰都沒有說話。

    唐寅繼續道︰“上官元武、上官元彪這批匪寇,膽大包天,連我的隊伍都敢打劫,還有誰是他們不敢搶的?所以,要根治匪患,就必先拿這倆兄弟下手,張將軍、白將軍,你二人的意思呢?”

    “這••••”

    “我知道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是上官元吉的親弟弟,而上官元吉又曾大力自助平原縣官兵,對我軍有功,但功歸功,過歸過,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何況我們要懲治的是他兩弟弟,又不是他本人。”頓叻一下,唐寅又說道︰“他縱容兩個弟弟集結草寇,大家劫舍,我不治他的罪就已算是他了他很大的情面,也還了他先前資助我軍之恩。”

    “是、是、是!”張周連連點頭。不管怎麼說,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身為匪寇是事實,唐寅執意要去圍剿,也兵不為過。

    白勇皺著眉頭,說道︰“唐大人,要不要……先去找上官元吉說一聲?”

    “為什麼要向他說明?”唐寅挑起眉毛,說道︰“官兵剿滅匪寇,難道還得向他匯報不成?”

    “不、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白勇急忙解釋。

    唐寅問道︰“你二人可知上官兄弟的巢穴在哪嗎?”

    張周和白勇慢慢點下頭。

    見狀,唐寅說道︰“那好,第一兵團和第二兵團各抽調兩千精銳,等明天一早,隨我前去剿寇!”

    “明天就去?”張周有些驚訝,唐寅今天剛到橫城,翌日就要出去剿匪,他的作風也太雷厲風行叻吧?!

    “不然還要拖上多久?我沒有時間耽擱在匪患這個問題上。”唐寅干脆地說道。

    “明白了,唐大人!”張周和白勇二 人點頭應是。

    “好了,兩位將軍現在可以回去休息叻。”

    “唐大人,屬下告辭!”張周和白勇雙雙告退。

    等二人走後,唐寅忍不住幽幽嘆口氣,疲憊地閉上眼楮。上任的平原縣縣守簡直給自己留下了個大爛攤子,政務積壓無數,軍務

    “唐大哥!”

    邱真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喚道。

    唐寅眼楮也未睜,問道︰“什麼事?”

    “明天前去剿匪,唐大哥打算怎麼做?”

    “你的意見呢?”唐寅還沒有多言,直接問邱真。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兩兄弟都是武靈高手,若是舉兵強攻,就算最終能取勝,我軍的損失恐怕也不笑,最好的辦法是能將此二

    人引走,設下埋伏,將其生擒活捉,至於下面那些匪寇,不值一提。”

    認真考慮邱真的意見,唐寅點下頭,覺得他所言有道理。

    邱真又道︰“剛才我與本地的富甲們也聊叻許多,上官家的家業十分龐大,要地有地,要錢有錢,這些大多都是由上官元吉一人

    打拼出來的,由此可見,此人稱得上是內政的奇才,而唐大哥現在最缺的就是處理內政的榜首,若能把上官元吉收為己用,那唐大哥

    這個縣守不僅能做的盡善盡美,而且還會變的輕松許多。”當然,他自己也會變的一身輕,不用去費腦筋處理政務叻。邱真在心里又

    默默補充一句。

    哦?這倒是唐寅沒有想到的!他疑問道︰“上官元吉肯投靠我嗎?”

    “不管他肯與不肯,那都不重要。只要唐大哥能把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抓住,按罪當斬,作為兩人的親大哥,上官元吉自然不會

    坐視不理,只要他們上門來求,唐大哥便可以以上官兩兄弟的性命做為條件,迫上官元吉就範”

    “以這種手段,只怕他不會心甘情願啊!”唐寅若有所思地說道。

    邱真大笑,信心十足地說道︰“唐大哥又不是無能之人,只要先把上官元吉拉到身邊,不怕日後他不誠心誠意的輔佐。”

    “恩!”唐寅點點頭,嘴角揚起,笑道︰“也對,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翌日。

    唐寅帶求證、古越、樂天、李威、劉忠勝、陳放、艾嘉等人在張周和白勇的陪同下去叻橫城軍營的校軍場。

    校軍場內,旗幟招展,氣氛莊嚴。

    按照唐寅的要求,平原縣的第一、第二兵團、分別挑選兩千精銳士兵,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場內,人們的目光隨著唐寅的身影緩緩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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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29:05

本帖最後由 kill0yaya19 於 2011-7-11 21:30 編輯

正文 第79章

    這四千名士兵,和唐寅昨天看到的那些截然不同,服裝齊整,盔甲齊全,腰持戰刀,手持長矛,或許是分得軍餉和穿上棉衣,新甲的關系,士兵們的精氣神也飽滿了許多,一個個腰板挺的溜直,單是觀看,就能感受到一股氣勢。

嗯!唐寅暗暗點頭,不管士兵們的戰斗力如何,只要士氣提升起來,看上去就順眼了許多。他走到駐軍場的高台之上,目光如電,慢慢環視下面的眾士兵們,振聲說道︰“我是平原縣新任縣守,唐寅,今天召集各位兄弟到此,是為了剿滅匪患”。

下面靜悄悄的,人們屏息,全神貫注的聆聽他的講話。

    “匪寇猖獗,商人就不敢來我平原縣經商,沒有商貿,平原縣就談不上富足,百姓更談不上溫飽,百姓吃不飽穿不暖,又何談安定,連安定也做不到,又何談抗擊外敵,所以,匪寇乃平原縣大患,必須清剿,希望各位兄弟能與我同心協力,縱然不講保衛國家的大道理,至少我們也得對得起我們身上的這幅軍裝,還有我們手中的武器。”

    他的話,合情合理,誠懇又實在,也頗有煽動性,加上唐寅以來平原縣就給士兵們帶來最大的實惠,使在他軍中的聲望極高,聽完他的話,眾士兵們齊聲吶喊︰“傾角匪寇!傾角匪寇!傾角匪寇。。。。。”

    一時間,喊聲如雷,久久不絕。

即使不願意前去剿匪的張同此時也感受到士兵們的影響,不由自主地跟著士兵們振臂高呼。

白勇在旁看得真切,忍不住大點其頭,唐寅稱得上是位領位心悅誠服的主帥,值得去舍命追隨。

唐寅帶領收下將士四千余眾,浩浩蕩蕩出了橫城,前往上官兄弟的匪寇據點。一路無語,第二天中午,隊伍到達三道嶺。三道嶺走山區,上官兄弟的窩點設於其中。

臨進山前,唐寅下令隊伍停下,將手下的將領們喊道身邊,商議下一部的戰術。唐寅采納邱真提出的意見,決定親自帶五百士兵先行進山,單獨挑戰上官兄弟,然後在把二人引走。

聽了他的話,眾人連連搖頭、都覺得這麼做太冒險,唐寅畢竟是主帥,他若有個散失,那就大事不妙了。不過唐寅倔強,古越等人都不敢勸阻,白勇倒是直言不諱,說道︰“這麼做恐怕不妥。

”唐寅反問道︰“白將軍認為那里不妥?”。白勇正色道︰“唐大人是我軍主帥,絕不能輕易涉嫌。”對這樣的說辭,唐寅崔之以鼻,如果他去都有危險,那別人前往不更是有去無回了嗎?不僅勾不出上官兄弟,還得白白搭上性命。

    沒等他說話,白勇又繼續說道︰“何況唐大人身為縣守,怎麼可能只帶五百人前來剿匪呢?上官兄弟雖然稱不上聰明絕頂,可還是有可能看出破綻。”

    唐寅目光幽深,這個倒是他沒有想過的問題,是啊,上官兄弟都知道自己是縣守,只帶五百人前來,是有些不合常理。

    他問道︰“那依白將軍之見呢?”“由我前去!”白勇說道︰“我對上官兩兄弟雖然談不上熟悉,可也了解他二人的習性,由我前去引走他二人,應該不算難事!”

    “大人,我看白將軍前往可行!”邱真在旁立刻接話道。“哦。。。。。。”唐寅沈思片刻,點下頭,說道︰“好吧,就由白將軍代我前往,另外,”說著,他又看向古越和樂天二人,說道︰“古將軍、樂將軍,你倆陪同白將軍一起去,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古越、樂天、李威、劉忠勝、陳放、艾嘉六人暫時還都沒有被安排具體職位,通通被唐寅歸納為偏將,職位不算高,也不算低。

白勇並不希望其他人陪同,不過也不好拒絕唐寅的好意,拱手施禮道︰“屬下遵命!”唐寅對張周甩下頭,說道︰“把這一帶的地圖給我。

”張周答應一聲,急忙從懷中掏出地圖,遞交給唐寅。他接過,攤在地上,看了片刻,手指地圖,說道︰“這里是匪寇的窩點,我和李將軍、劉將軍、陳將軍、艾將軍埋伏在這里,白將軍只需把上官兄弟引到此處即可!”他的手指邊劃著地圖邊做講解。白勇、古越、樂天三人認真看著,連連點頭。

唐寅繼續又道︰“張將軍帶余下的三千五百名兄弟埋伏在這里,等白將軍引上官兩兄弟引走之後,便率軍進攻匪寇的據點,下手要快,也要狠,別與匪寇糾纏,速戰速決!”“屬下明白!”軍令當前,張周不敢含糊,振聲領令。諸事都交代清楚之後,唐寅這才收起地圖,率眾進入山區。

且說白勇、古越、樂天,帶領五百士兵,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匪寇的據點。在山中走出時間不長,前方便傳出急促的口哨聲,尖銳的聲響一聲接著一聲,漸傳漸遠。見古越和樂天二人面色凝重,下意思的握緊武器,白勇微微一笑、擺手說道︰“兩位將軍不用緊張,這是匪寇的眼哨發現我們的行蹤,在向據點里傳遞消息”。“匪寇很快就會殺出來了吧?”古越問道。白勇與他年紀相當,但論起作戰經驗,古越可差他許多。

    “還得等一會,只聽哨聲就能判斷出來,匪寇對我們的到來很意外,毫無準備。”白勇騎在馬上,輕松說道。果然,他們一行人又向前走了許久,也沒有踫上一名殺出來的匪寇,只是不時能聽到遠處傳來陣陣的哨聲。眾人走進山越深,過了一會,白勇收住戰馬,同時擡起手臂,令隊伍停止前進。古越不解,問道︰“白將軍,怎麼了?”

    “再往前走,距離唐大人埋伏的地方就太遠了。”白勇隴目像前方望了望,面色健健凝重,說道︰“匪寇的哨聲已停、估計已集結人手,要出來迎戰了。”古越和樂天露出狐疑的表情,不相信白勇的推測,前方風平浪靜,怎麼看也不想是有大隊匪扣要殺出的樣子。正當他二人默默在心里嘀咕的時候,忽聽前方傳來一震大笑,接著有人揚聲喝道︰“我道是誰敢帶人入山,原來是白將軍,今天是什麼風,把白將軍吹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了?”聞聲,眾人同是一驚,舉目前望。前望的草叢堆里快速的竄出兩人,這兩位不是旁人,正是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在其身後,又陸續根出無數衣著雜亂的匪寇。

    還真被白勇猜對了!古越和樂天不約而同的多看了他幾眼。

白勇臉上的驚訝出現的很快,消失的更快。他以前在橫城內時常能踫到這對雙胞胎,之間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但也沒有惡意,後來上官兄弟落草為寇,就沒再交集了。

他打量二人片刻,幽幽說道︰“兩位,因為你兩兄弟的關系,我以前對你二人的所作所為都是睜只眼閉只眼,不插手不過問,但這次你倆做的太過分了,竟然打劫到縣守唐大人的頭上,今天我是奉命前來征討,多有得罪了!”“哈哈!”上官元彪仰面大笑,說道︰“白勇,你在平原縣也算是一號的人物,你聽我的勸,趕快棄軍吧,如果你喜歡帶兵打仗,那就跟著我們兄弟混,如若不然,你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戰場上,在平原軍中任職,是既沒前途也沒好處,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白勇搖頭笑了,說道︰“若是以前,或許我真會聽你的勸,單身現在不通了。

唐大人是難得一見的英明主帥,我相信有唐大人在,平原縣也一定能重建太平。上官兄弟,我反而要勸你倆,放棄匪寇的身份,隨我從軍,跟隨唐大人,肯定有所作為,絕不會令兩位失望。”

“放屁!”上官元彪冷哼道︰“主將無能,部下先亡。平原縣歷任縣守,哪個不是來時威風八面,最終害死將士無數,這個新來的唐寅我看也沒什麼不一樣。

白勇,你不聽我兄弟的勸也沒關系,你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不然的話。。。。。。嘿嘿!”他怪笑未語。“不然如何讓?”“不然就別怪我兄弟不講情面,殺你個片甲不留!”“哼!”白勇冷笑,傲然說道︰“一代做匪,代代為匪。你二人不但不思悔改,還強詞奪理,可憐上官家族的臉面都被你二人給丟光了,爾等匪類,還有何資格在我面前大放逆詞?”“哎呀!”上官元彪一蹦多高,指著白勇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媽的,老子一片好心,你小子全當驢肝肺了,既然你要找死,老子今天成全你!”說這話,他拎槍向白勇沖去。

白勇是有意激怒上官兄弟,表面上不怕他二人,實際上可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對這倆兄弟的修為太熟悉了,真動起手來,自己難有勝算,至少看堅持多久。他快速地跳下戰馬,用時從馬鞍上取下自己的長刀,迎上上官元彪。打在一起,他的嘴巴也沒閑著,練練挖苦道︰“有你們這兩兄弟我都替元吉大哥感到臉紅,你們自甘墮落也就罷了,可還害的元吉大哥背上罵名,我若是你倆,早就一頭裝死算了,活著也是丟人顯眼,連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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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31:56

正文 第80章

    白勇的話讓上官元彪氣的暴跳如雷,上官元武也是七竅生煙,兩兄弟再不客氣,雙雙上場,合戰白勇。

    對付兩兄弟中的一個,白勇都異常吃力,兩個打他一個,更是毫無還手之力,之眨眼工夫,他已被せ逼的險象環生。

    古越、樂天二人見狀,不敢繼續觀望,兩人各持武器,就要上前助陣。

    正在這時,戰場上的白勇虛晃一招,狼狽地跳出圈外,飛快地跑回自己的戰馬前,縱身上馬,調頭就跑,同時頭也不回地喊喝道︰“你倆兄弟以多欺少,算什麼好漢?今天暫且放過你二人,我們明日再戰!”

    上官兄弟脾氣暴躁,此時怒火已被他挑起,那還肯輕易放他逃走。

    二人不管其他的官兵,各自替槍,直向白勇追去,扯脖子叫嚷道︰“白勇,有種的你就站住不要跑!”“你剛才的威風勁哪去了?給我站住!”

    白勇根本就不聽兩兄弟在喊什麼,揚鞭催馬,跑得更快樂。在他連連鞭打下,戰馬似乎也受了驚嚇,掉轉方向,跑進山路側方的林子里。

    上官兄弟見狀心中冷笑,暗道白勇慌不選路,自己找死。他二人對這里的地形太清楚了,白勇逃向的那片樹林面積不小,關鍵是里面草藤眾生,別說戰馬,就算是只老虎進去夜的被纏住。

    此時白勇在前跑,上官兄弟緊隨其後,古越和樂天也催馬跟了上來,再往後則是他們帶來的那五百名士兵,雙方混雜在一起,隊伍拉出好長。

    很快,白勇騎馬進入林中。

    果然,林內生滿草藤,長長地枝條蔓延的到處都是,左一條、右一條,如同無數跟絆馬鎖。

    白勇進入林內跑出時間不長,戰馬的四蹄就被藤死死纏住,無論他怎麼鞭打,在無法向前一步。

    後面的上官兩兄弟見狀,忍不住大笑出聲,同時放慢了腳步,上官元彪邊緩步向前走著邊嗤笑道︰“白勇,你倒是跑啊,再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

    白勇臉色難看,從馬上快速跳下來,雙手握住長刀,盯著上官兄弟的同時,兩腳也在慢慢後退,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你倆不要欺人太甚!”

    “哼!”看他這副軟骨頭的熊樣,上官元彪心中更氣,哼笑道︰“本來我兄弟還以為你白勇有多了不起,今天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你……”白勇狀似氣極,手指著上官元彪說不出話來,上官兄弟本以為他會含憤反擊,哪知白勇毫無骨氣的轉身向林子深處跑去,邊跑邊用戰刀劈砍前方的草藤,其狼狽的模樣真仿佛喪家之犬。

    “媽せ的,看你還能往哪里跑!”上官元彪只兩個箭步便追到白勇的身後,單手將長槍舉起,對準白勇的後背,惡狠狠砸了下去。

    他的槍雖然沒有經過靈化,但是以他的力氣,真砸中白勇,也夠後者受的。

    就在白用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時候,只聽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急促又尖銳的呼嘯。

    上官元彪反應極快,砸出去的槍改變方向,橫著向外一劃,只聽當啷一聲,槍頭正打在斜側飛射而來的箭矢上。

    樹林里還有敵人!上官元彪大吃一驚,本能地向箭支射來的方向望去,同時大喝道︰“誰?”

    沒有人回答,正在他攏目張望的時候,忽聽身後的兄長上官元武呼出聲︰“元彪小心身後……”

    身後?上官元彪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驀聽身後惡風不善,有武器襲來,可此時他再想回槍格擋或是抽身閃躲都已來不及了,就連站在他後方的孿生哥哥上官元武想出手搶救也沒來得及。

    耳輪中只聽 、 兩聲,上官元彪覺得自己的後背像是被奔跑中的蠻牛頂到了似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

    撲通!

    上官元彪向前搶出四米多遠才算落地,然後又翻滾幾圈,終於停住,再看他,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嘴巴張開,哇哇連吐兩口血。

    他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突然脖子一涼,一把靈化後的彎刀抵住他的喉嚨,上官元彪挑目一瞧,在他身邊站有一位身披黑色靈鎧、手持兩把靈刀的靈戰士,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唐寅。

    剛才飛向上官元彪的那一箭正是唐寅射的,他的箭法雖然沒有樂天那麼精準,可也絕地不弱,這一箭的目的並非是要射傷上官元彪,而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射完箭後,他片刻都未耽擱,扔掉弓,拔出雙刀,以暗影漂移瞬間閃到上官元彪的背後,雙刀齊出,只是以刀背砸在上官元彪的後背,不過即使如此,刀身下臂的強勁力道仍把上官元彪震的內傷。

    其實以上官元彪的修為,不至於如此不濟,只是他太大意了,追敵過程中身上一直沒有覆蓋靈鎧,也不知道林中還有人會使用暗影漂移這種詭異罕見的技能,加上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前方,所以才吃了大虧。

    現在他被震於唐寅的刀下,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元彪!”上官元武見兄弟被對方打傷,急的肝膽欲裂,大吼一聲,掄槍向唐寅沖去。

    這回沒等唐寅出手,原本逃跑的白勇不知何時又折了回來,橫戰刀將上官元武擋住,與其戰在一處。

    此時上官元武都快急瘋了,上來便使出全力,靈鎧化和兵之靈化同時完成,靈壓自動釋放,每一次出招,隱隱都有靈波湧出。

    白勇只與他打了三個回合,便已招架不住,被せ逼的連連後退。

    這是,追到近前的古越和樂天二人雙雙參戰。

    古越提刀,與白勇並肩而戰,合斗上官元武,而樂天則跳上樹叉,不是地對戰團中的上官元武發射冷箭。

    即使是散人合戰上官元武一個,可他們仍不戰上風,尤其是白勇和古越,不時地被他打的連滾帶爬,形勢危急。

    且說唐寅,他制住上官元彪,隨即大喝道︰“把他綁了!”

    隨著他的話音,樹林里端傳出沙沙的腳步聲,時間不長,李威、劉忠勝、陳放、艾嘉四人從草叢里竄了出來,死人手中皆拿有手腕粗的鐵鏈,到了上官元彪近前,不由分說,將他渾身上下捆個結結實實,看起來如同粽子一般。

    他們使用的鐵鎖連都是特制的,異常堅韌,被其捆住,別說上官元彪,即使是一等一的靈武高手也別想脫身。

    上官元彪現在是虎落平陽,他被眾人按在地上,眼楮狠狠瞪著一旁的唐寅,怒吼道︰“唐寅,你他媽的算是個什麼東西?有種的你就和老子堂堂正正的打一場,背後偷襲,不算本事,就憑你這種小人的行徑,不有什麼資格做縣守?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奸賊,小人……”

    唐寅看都沒看他,只是擡手摸了摸耳朵處的靈鎧,然後甩頭道︰“好吵,讓他閉嘴!”

    “是!”李威答應一聲,不知從哪掏出一塊破布條,隨便在手中團了團,接著一把塞進上官元彪的嘴巴里。

    “嗚、嗚嗚……”上官元彪這輩子也沒受到這等'待遇',沒受過此等惡氣,老臉憋的漲紅,加上剛受內傷,差點背過氣去。

    看他老實了,唐寅這才想戰場上的上官元武走去。

    只走出兩步,他身影突然消失,在上官元武的身側出現,同時雙刀橫掃他的腰身。

    此時,上官元武已加了小心,感覺身側的空氣稍有波動,他看都沒看,手中槍斜刺過去。

    當啷啷!

    靈化後的雙刀與長槍踫在一起,閃出連串的火星,在陰暗的林中異常顯眼。

    唐艷的雙刀沒有掃中上官元武,而後者的長槍也沒有刺中他。

    “奸賊,看槍!”

    上官元武狠透了唐寅,手中長槍挽出無數的槍花,向唐寅的周身刺去。

    這是靈武技能中的飛花亂舞。

    飛花亂舞的攻擊範圍極廣,加上他和唐寅之間的距離又太近,使出這種技能,等於一瞬間就把唐寅的所有退路都封死了。

    兩人的修為有不小的差距,唐寅硬接此招是接不住的,若換成旁人,此時只有閉眼等死的余地,而唐寅卻有保命的法寶。

    飛花亂舞馬上就要刺到唐寅周身的時候,後者的身形憑空消失,仿佛瞬間化為空氣。

    上官元武只微微一愣,立刻明白過來,唐寅剛才又使用了暗系技能暗影漂移。

    他幾乎想都未想,立刻收招,以槍尾向自己的身後猛刺。

    好厲害的上官元武!唐寅確實使用了暗影漂移,也確實閃到對方的身後,但上官元武好像腦後長了眼楮似的,唐寅剛在身後現身,他的槍也跟著刺了過來。

    “接刀!”

    沒等唐寅招架,白勇和古越的雙刀又攻到上官元武的近前,後者無奈,只得收槍回擋,剛剛架住雙刀。樂天的靈箭又迎面飛射而來,有唐寅這位暗系的靈武高手在旁,上官元武不敢大意,急忙彎腰閃躲。

    他剛剛躲開靈箭,李威、劉忠勝、陳放三人也加上戰團,與唐寅、白勇、古越圍戰上官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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