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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9-22 23:21:14

正文 第10卷 第157章
    唐寅的貼身衛隊,都是和他日夜相伴、朝夕相處的人,即便他無法知道每個人的名字,但絕對認識其中的任何一位。此時聽著麾下侍衛苦苦哀求,唐寅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隨之生出無奈之感。

    程錦可不管那麼多,對手下的暗箭人員甩下頭,人們明白他的意思,紛紛u出佩刀,作勢要砍下去。這時,唐寅擡手說道︰“等一下!”

    眾侍衛本以為自己這次是死定了,落到暗箭的手里,十之八九都會死,關鍵時刻,聽到唐寅阻止,人們心里又生出一絲希望,連聲叫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程錦不解地看向唐寅,在他身後低聲問道︰“大王?”

    唐寅嘆口氣,沖著暗箭人員揮揮手,然後環指被摁在地上的眾侍衛,厲聲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再發生這種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

    他一句話,把已走到鬼men關men口的眾人又拉了回來,侍衛們激動萬分,跪在地上,又叩又拜,急聲說道︰“多謝大王不殺之恩!多謝大王……”

    隨唐寅一同過來的眾風將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軍紀是治軍之根本,大王帶頭破壞,他們日後還如何治軍?可惜子纓不在,現在這里的風將們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公然頂撞唐寅的,人們即便心里不滿,也只能忍下來。

    唐寅知道自己不殺這些侍衛是不對的,他也怕麾下的將領們不服,趁著現在還沒有人站出來說話,他故作氣惱地揮揮手,語氣不善道︰“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侍衛們哪里還敢耽擱,一各個從地上站起,搭拉著腦袋,如老鼠見貓似的從唐寅身邊溜過,快速逃到屋外。等他們走後,唐寅又凝思片刻,走到床榻前,一拉被子,先把婦人*的屍體蓋住,而後身子前傾,靠近縮在牆角的nv孩,伸出手來,推了推她,柔聲問道︰“i妹妹,你沒事吧?”

    “別踫我!別踫我——”那nv孩顯然是受驚嚇過渡,連聲尖叫,秀美的臉上滿是淚水,流露出濃烈的驚恐之e。

    唐寅眯了眯眼楮,手掌猛然向前探,死死扣住nv孩縴細的脖頸,也沒見他如何用力, 吧,清脆的骨折聲從nv孩的脖頸出傳出。

    nv孩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尖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而後,房內是死一般的沈寂。唐寅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說道︰“此間茶館,為逆黨巢ue,所有人員,統統處死,一個不留!”

    說完話,他甩掉手帕,轉身向外走去。看著唐寅離去的背影,眾將互相看看,紛紛搖頭,心中輕嘆口氣。剛才唐寅和酒館掌櫃的談話還歷歷在目,說什麼風軍是奉天子之命出征,為造福莫地的百姓,可眨眼工夫,就把掌櫃的全家殺光了……

    唐寅已沒興致再喝茶,出了茶館,返回城主府。剛進來,就見邱真迎面走過來,唐寅暗暗慶幸,好在邱真剛才不在。

    “大王,聽說我軍將士又有人在城中違反軍紀,濫殺無辜了?”邱真在唐寅面前站定,開men見山地問道。

    “什麼叫‘又’?”唐寅不滿地說道︰“只是突發事件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是啊,把人都殺光了,還能有什麼事呢?雖然邱真沒去茶館,但也聽說了里面的情況。他問道︰“那大王打算如何處置違反軍紀的士卒?”

    “等回國之後,再論罪行處吧!”唐寅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若是日後立功,也就罷了,若是寸功未立,回國之後,我必嚴懲不貸!”

    邱真搖頭,說道︰“聽說犯軍紀的士卒都是大王的侍衛,既然是大王的侍衛,更應該軍紀嚴明,豈能縱容包庇?如此姑息養jin,只會讓我軍軍紀大壞!”

    唐寅邊向大堂走邊說道︰“只是一件jim蒜皮的i事,不至於這麼誇大其詞、危言聳聽吧?”

    “千里之堤,毀於蟻ue,大王認為這是i事嗎?”邱真緊跟在唐寅身旁,意味深長地說道。

    唐寅被他說得頭痛,不耐煩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嚴懲吧!”

    邱真語氣堅定道︰“不行!如果這次大王姑息,日後人人都會抱僥幸心里違犯軍紀,我軍還如何治理?唐寅氣得重重跺下腳,厲聲問道︰“邱真,你怎麼總是和我作對?將士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yu,也有生理需要,他們隨我千里迢迢出征到莫國,受盡艱辛,難道只因為這點i事就把他們全殺了?沒有死在敵人手上,卻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對於從軍的將士,這是何等的羞辱?不僅自己受辱,全家也會蒙羞,你於心何忍?”

    邱真不以為然地冷笑道︰“大王常警告旁人不要心存婦人之仁,可現在大王自己正在犯這樣的錯誤!”

    騰!邱真總是有辦法在三言兩語之間把唐寅的怒火挑到最高點,後者連續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把掐死邱真的沖動壓下去,然後重重一甩胳膊,冷聲說道︰“我意已決,誰都更改不了!”說完,再不理會邱真,箭步走進大堂里,並回手把房men關上。

    唐寅以為把酒館里的人都殺光,死無對證就沒事了,可偏偏就在這件‘不起眼的i事’上生出麻煩。

    當天晚上,唐寅已經躺在床榻上休息了,隱約聽到有嘈雜聲斷斷續續的傳來。唐寅翻個身,本不想理會,但嘈雜聲越來越大,不停的往他耳朵里鑽,最後唐寅實在受不了了,翻身坐起,喝道︰“來人!”

    “大王!”房men打開,阿三阿四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外面鬧哄哄的?”唐寅皺著眉頭問道。

    阿三阿四心頭一驚,不得不佩服唐寅耳力的靈敏,他倆什麼都沒聽到,如果不是有人來稟報外面有百姓滋事,他倆都察覺不到府外生了lun子。阿三回道︰“大王,是城中刁民生事,程錦將軍和葉堂、高宇兩位將軍已經去處理了。”

    “為何不向我稟報?”

    “守men的侍衛有來稟報,不過怕耽誤大王的休息,我二人將其攔住了。”

    “恩!”唐寅應了一聲,隨手拿起一件衣服,站起身形,說道︰“走!我們出去看看。”

    阿四低聲勸道︰“i事情就讓程將軍他們去處理吧,連日來長途跋涉,大王已幾天沒睡個好覺了。”

    唐寅深感窩心,悠然笑了,滿不在乎道︰“這點奔波之苦我還能受得了,走吧!”

    見他執意要去,阿三阿四也沒辦法,帶上百余名侍衛,跟隨唐寅向府外走去。

    城主府府外的情況並不象阿三阿四說的那麼簡單,此時聚集在街道上的百姓至少有萬余眾,與其對峙的是三萬多人風軍。莫國百姓們群情激動,叫嚷連天,程錦、葉堂、高宇在大聲叫喊著什麼,可惜根本沒人聽他們的,他們的聲音也完全被百姓的怒吼所淹沒。

    唐寅正要分開己方的士卒,到外面瞧瞧具體的情況,邱真從另一側走過來,沖著唐寅無奈說道︰“白天的麻煩,這麼快就找上men來了。”

    白了他一眼,唐寅什麼話都沒多說,喝開前方的風軍將士,穿過人群,緩緩走到風軍陣前。

    “大王!”見到唐寅,以程錦、葉堂、高宇為首的風軍將士們紛紛手施禮。聽出是風王出來了,百姓們的叫嚷聲立刻弱了下去,人們大眼瞪i眼地張望這位傳說中的風王唐寅。

    百姓們在看唐寅,他也在環視百姓,黑夜中,莫國的百姓有些是拿著火把,還有些是提著燈籠,不過手中拿有武器的人可不少,當然,他們的武器多是鋤頭、扁擔之類。

    唐寅臉eyin沈著,冷聲喝道︰“你們要干什麼?膽敢在本王面前聚眾滋事者,格殺勿論!現在,爾等速速退去!”

    “風王殿下要我們走也可以!”隨著話音,百姓的人群里走出一名書生打扮的人,三十出頭的模樣,長得白白淨淨,身子單薄,弱不禁風。他大聲說道︰“不過風王殿下要ji出殺人凶手!”

    “對!要ji出凶手!”

    “不ji出凶手,我們絕對不走!”百姓們紛紛附和,喊喝聲一lng壓過一lng。

    唐寅眉頭大皺,疑問道︰“你們要本王ji出什麼凶手?”

    “殺害來福茶館全家四口以及四名夥計的凶手!”書生震聲答道。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找上men來向自己要凶手!唐寅又好氣又好笑,上下打量書生兩眼,暗哼一聲,側頭看向程錦。後者會意,馬上湊到唐寅近前。他說道︰“此人應是聚眾滋事的罪魁禍首,殺掉他!”

    “大王不妥!”沒等程錦說話,邱真已先站出來反對,i聲說道︰“大王沒看出來嗎,萬方百姓現在都很激憤,大王再公然殺人,必會激化百姓的情緒,很可能會引起械斗。”

    “那又如何?”唐寅冷笑著質問。

    “如此規模的械斗會演變成屠城,大王想看到萬方城內的百姓都死光嗎?”

    “莫人的死活,又與我何干?”

    “是與大王無關,可大王別忘了,我們這次征討莫國是以掠奪領地為目標的,不是打完就走,屠一城,恐怕會讓莫人對我國的仇恨幾十年都無法消亡,還望大王能以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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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9-23 22:08:58

正文 第10卷 第158章
    唐寅深吸口氣,強壓下怒火,然後對程錦微微搖下頭,示意他先不要動手。

    他上下打量一番書生模樣的青年,然後再瞧瞧其他眾多的莫國百姓,大聲說道︰“據報,來福茶館為逆黨聚所,茶館掌櫃以及夥計皆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他話還沒說完,書生打斷道︰“風王殿下,來福茶館的掌櫃一向忠厚老實,絕對不可能是逆黨,他也沒有膽子去做逆黨,這一點我們萬方的百姓都知道,殿下草草下出這樣的結論,恐怕難以服眾吧?!”

    沒等唐寅說話,書生又道︰“另外,貴軍初到茶館時,里面還有二十多名喝茶的客人,這些人都是被貴軍趕走的,如果風王殿下真的早已懷疑來福茶館是逆黨聚集之所,難道會對這些茶客,連盤問都不盤問就統統都放走嗎?”

    唐寅一時語塞,被書生問得啞口無言。一旁的邱真倒是暗暗點頭,贊嘆這個書生不簡單,不僅膽子夠大,心思也極為縝密,連這個不起眼的i細節都抓到了。

    他心中暗笑,臉上可沒敢表露出來,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低聲說道︰“大王,莫人也不全都是傻瓜,以逆黨做搪塞,這次恐怕ji代不過去了。”

    唐寅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邱真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到底是幫自己還是幫這些莫人。他沈yin了半晌,最終還是軟化了語氣,說道︰“此事……確實有可疑之處,本王會派專人調查此事,然後再給萬方百姓一個滿意的答復,現在,大家都先回家去吧!”

    不用旁人說話,書生模樣的青年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他大聲說道︰“殺人的凶手就混在貴軍軍中,風王殿下派貴軍的人去調查自己人、抓自己人,過程中難免會有包庇之處,調查到最後可能也是不了了之吧?!”

    “沒錯,什麼調查,這就是你們的托詞!”“風狗濫殺無辜,滾出城去!”“風狗滾出去……”

    書生的三言兩語又再次把莫國百姓的怒火點燃,人們七嘴八舌的紛紛叫嚷,罵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難聽,同時不停的向前擠壓。

    見局勢要失控,風軍將士紛紛把手中武器擡起來,矛頭一致對外,雙方的爭斗一觸即發。

    面對這些普通的莫國百姓,即便有一萬多人,但對於數萬之眾直屬軍而言,真想殺光他們也僅僅是舉手之勞罷了。將其屠殺殆盡很容易,但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了,正如邱真提醒的那樣,這很可能會全面激發莫國百姓對風國的敵視情緒,風國對莫地的佔領也將永無寧日,寧北八郡到現在都不太平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唐寅暗嘆口氣,不管他心里再怎麼氣悶,也得強忍下來。他沖著左右的將士揮揮手,示意人們都把武器放下,看著面前憤怒不已的百姓,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還跨前幾步,語重心長地說道︰“本王希望大家都能理解,風軍到莫地是為了討伐叛逆,而非是來屠殺莫國百姓的。對於來福茶館的事,本王也覺得很遺憾。本王會盡快在萬方重建官府,讓萬方城的官府來調查此事,這樣大家可以放心了吧?”

    書生嘲諷道︰“風王殿下即便重建官府,選出來的官員也都是你們風人,根本沒有公允而言。”

    “對、對、對!你們風人的官府,怎麼能讓我們信任?”書生說出百姓們的心聲,立刻得到眾人的響應。

    唐寅恨得牙根都癢癢,這書生就是壞事的母子,挑起是非的罪魁禍首,得怎樣能封住他的嘴巴呢?

    正在他感到為難的時候,邱真在旁i聲提議道︰“大王,看得出來,這書生在百姓中的公信很高,不如選他做城主,讓他來調查此事,如此一來,也就封住莫人的嘴巴了。”

    聽聞這話,唐寅險些吐出一口老血,自己除掉他還來不及呢,還選他做城主?

    邱真對唐寅太了解了,只看他眼神的波動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他微微一笑,說道︰“大王可以給他限定一個時間,限定時間內調查清楚此事,有賞,若是未查清楚,則重罰,到時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殺掉他了。” 唐寅眼楮一亮,恩,這還算是個差不多的建議。有自己從中作梗,誰來查也別想查出真相!他心中暗笑,對百姓們說道︰“本王知道,各位都不相信風人的官府,不過,本王想你們總應該相信他吧!”說著話,唐寅伸手指向書生。

    沒想到唐寅會突然點到自己身上,書生怔住,百姓們也是滿臉的茫然,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人群里方有人喊道︰“沒錯!我們都信任郭訣先生!”

    唐寅點點頭,說道︰“本王決定,由他來做萬方城主,兩天之內,查清來福茶館一案!能查出真相,本王賞黃金百兩,若是查不出來,本王便定你妖言惑眾之罪,嚴懲不怠!”說話的同時,他走到書生面前,嘴角挑起,冷笑著問道︰“你可敢接受?”

    書生回過神來,連想都未想,拱手說道︰“i人多謝風王殿下厚賞!”

    “哼!等你做到之後再謝本王吧!”說完,唐寅yin笑一聲,甩動袍袖,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回城主府。

    見狀,書生立刻跟了過去。風軍侍衛不知道他要干什麼,紛紛伸手阻攔。書生大聲質問道︰“風王殿下已封我為城主,現在本城主要回府,你等為何攔我?”

    風軍將士鼻子差點氣歪了,給你三分顏e還開起染坊了,真不知道誰是主誰是僕了嗎?唐寅聽到身後的話音,無奈地搖搖頭,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眾侍衛狠狠瞪了書生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道路讓開。書生滿意地點點頭,並沒有馬上進城主府,轉回身對莫國百姓說道︰“鄉親們請放心,我郭訣定將此事查得清清楚楚,絕不會讓來福茶館的人死的不明不白!”

    “i心啊!”“如果風人敢害你,我們就和風人拼了!”

    看著書生孤身一人要進城主府,人們都有羊入狼群之感,覺得他可能會有去無回了。

    書生滿面輕松地一笑,故意大聲說道︰“風王殿下不會害我,我想風王殿下也絕非這般卑劣之人!”這話表面上是對莫國百姓說的,實際上是說給唐寅聽的。

    唐寅耳朵又不聾,自然聽得清楚,他哼笑一聲,頭也不回地嘟囔說道︰“憑你也配讓我使手段?要殺你,我也會光明正大的砍下你的腦袋!”

    名叫郭訣的書生住進城主府,不過根本沒人理他,也沒人聽他的,即便想找人說句話,迎來的也只是白眼。

    倒是邱真主動找上他。郭訣在城主府的房間被安置在最偏僻的一個角落,當邱真到時,正看見夜幕中的郭訣在院子里轉圈,後面還有兩名風兵如影隨行地跟著他。

    郭訣不認識邱真,可風兵認識,見他來了,兩名風兵急忙手施禮,必恭必敬道︰“邱相。”

    邱真點下頭,擺手說道︰“你倆先出去吧!”

    “可是……”兩名風卒面露難e。邱真挑起眉m,疑道︰“怎麼?你二人要抗命不成?”

    兩名風卒嚇了一跳,忙躬身施禮,快速地走開了。

    對於邱真的到來,郭訣暗吃一驚,表情還算鎮靜,拱手說道︰“原來是邱相大駕光臨!”

    邱真笑呵呵地打量他一會,問道︰“不知郭城主把來福茶館一案查得怎麼樣了?”

    郭訣一邊暗暗思量邱真的來意,一邊搖頭說道︰“毫無進展。”

    “並不意外。”邱真聳聳肩,說道︰“大家都對你退避三舍,又無人聽你指揮,這樣下去,即便讓你查一百年仍舊是毫無收獲。”

    郭訣暗暗皺眉。自己身邊有風人安的眼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邱真不可能是來探自己口風的。以邱真堂堂左相的身份,更不可能是故意來嘲lng自己,看自己笑話的,難不成,他是來幫自己的?

    他心里正琢磨著,邱真在草叢中的一塊石頭上緩緩坐下,仰面望著夜空,似喃喃自語又似在提點郭訣,幽幽說道︰“想辦事,首先得有聽自己指揮的手下,身為城主,部下必不可少,這一點可直接向大王開口去提,大王不會那麼i氣的。來福茶館一事,在侍衛中不算秘密,有誰參與,人人都知道。大王的侍衛是輪班換崗的,這一班的侍衛都認識你,並不代表另一班的侍衛也同樣認識你。查案子,勘察現場是必不可少的,什麼事情都要推到明天去做,那一切都晚了。”

    說完話,邱真打個冷戰,站起身,拉了拉衣領,說道︰“晚上風大,太冷了,郭城主也早些休息吧!”他隨意揮了揮手,慢悠悠地走開了。

    說者有意,聽者更是有心。等邱真離開好一會,郭訣才恍然回過神來,他眼珠轉了轉,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同時大聲吆喝道︰“我要見風王殿下!我要見風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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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9-27 15:24:53

正文 第十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唐寅坐在床榻上,心中感嘆,看起來,今天晚上是難以睡個安穩覺了。他看向在房門口垂首而站的郭訣,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又有什麼事?”

    “回稟風王殿下,既然封小人做城主,那麼,是不是也應該分配一些屬下給小人調派?”郭訣疑問道。

    唐寅挑起眉毛,自己已封他做城主還不知足,竟然又厚著臉皮向自己要手下?還沒等他說話,郭訣又象連珠炮似的說道︰“小人這個有名無實的城主一旦傳出去,對風王殿下的聲望也有很大的影響啊,畢竟風王殿下也不想被人謠傳成表面說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吧?”

    唐寅本就不是個善於言詞的人,踫上郭訣這種即不怕死又口才極佳的人,他也毫無辦法。瞪著郭訣好一會,唐寅無奈地問道︰“你想要多少手下?”

    “啊,這個嘛……”郭訣還真沒想好要多少手下為合適,邊琢磨邊支吾道︰“小人覺得,兩……”

    “本王分出兩千軍兵歸你調遣,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出去吧!”說完話,唐寅不耐煩地揮揮手,並對阿三說道︰“阿三,你去安排。”

    “是!大王!”阿三答應一聲,對仍站在原地沒動的郭訣說道︰“郭城主,大王已經累了,請吧!”

    郭訣回神,他本打算要兩百人,沒想到唐寅竟然一下子調給自己兩千人,這下子無論自己做什麼人手都足夠用了。

    唐寅並不是傻瓜,哪會白白調派給他二千軍兵,這兩千人說是歸郭訣指揮,實際上是把他看死,防止他作亂。另外,萬方城已被風軍佔領,也確實需要留下一部分軍兵守衛城池。

    阿三帶著郭訣離開唐寅的寢房,邊領他去提兵,邊用警告的語氣說道︰“今天大王已經很累了,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別再來煩大王!”

    郭訣一笑,說道︰“阿三將軍請放心,今晚下官是絕對不會再來煩大王了。”當然,明天可就不一定了。他在心里又補充一句。

    阿三還是第一次被人叫成阿三將軍,冷冰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象兩千軍兵這種小規模的調動無須唐寅親自出面,阿三只需帶唐寅的信符便可處理。他從直屬軍的第十兵團里抽出兩陣軍兵,選出其中一名千夫長為主將,讓他聽命於郭訣。

    趁著郭訣不注意的時候,阿三不忘悄悄補充一句︰“一旦發現郭訣有不軌行徑,可先斬後奏。”

    直屬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兩名千夫長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提完兵後,阿三離開,郭訣倒是沒有走,讓兩名千夫長立刻選出百名精銳士卒,隨自己去往來福茶館做勘察。

    兩名千夫長張順、李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深更半夜的,去來福茶館做什麼勘察?勘察孤魂野鬼啊?他二人都不想去,但擰不過郭訣一再要求,只好選出百名士卒,跟隨他去了來福茶館。

    等他們到了來福茶館門口,張順和李田說什麼也不進去了,指著茶館的房門說道︰“郭城主,要進你自己進吧,這種凶宅,打死我們也不會進的。”

    下面的風軍士卒也是報著看熱鬧的心理,跟著起哄道︰“沒錯、沒錯,我們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城主大人半夜不睡覺,喜歡瞎折騰,那你就自己去折騰吧!”

    郭訣環視眾人,點點頭,也不強求他們,真就單身一人走進茶館之內。

    看他一個人鑽進黑咕隆咚的茶館,即便膽子大的士卒也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圍到張順、李田左右,紛紛問道︰“張大哥、李大哥,這小子真一個人進去了,不會出事吧?”

    “能出什麼事?”張順嗤笑一聲,說道︰“大半夜的不讓咱們兄弟睡覺,如果真踫上鬼被嚇死了,那也是他自找的,活該!”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正當人們以為郭訣是不是被嚇死在里面的時候,他象做賊似的悄然無聲的從茶館里面鑽出來。人們見狀,紛紛上前,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郭訣,七嘴八舌地問道︰“郭大人,你沒事吧?”

    郭訣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害怕之色,反而還帶著胸有成竹地微笑,搖頭說道︰“我很好啊!”

    “那……有沒有什麼發現?”張順和李田異口同聲地問道。

    “有!”郭訣回答得干脆。

    張、李二人心頭一震,忙問道︰“發現了什麼?”

    郭訣賣乖道︰“這個嘛……暫時保密!你們運氣好,做我的部下,破案之時,功勞也少不了你們那份!”

    呦!這話讓眾人眼楮同是一亮,如果郭訣能幫自己立功,那就不得不巴結他了。張順咽口吐沫,說道︰“剛才讓城主大人一個人去勘察,實在不好意思啊,城主大人還要去哪?這回上刀山,下火海,兄弟一定奉陪到底!”

    “對、對、對!城主大人還要去哪?”

    郭訣樂了,說道︰“你們還真說對了,我確實還有個地方要去。”

    “是哪里?”

    “停屍房!”

    撲!眾人差點一起吐血,立刻後悔了自己剛才說出口的那句話。

    郭訣足足折騰的一整夜,眼楮都沒合過,可是到了第二天,他仍是神采奕奕,背著手,帶著一干直屬軍部下,在城主府里閑逛,不管認識不認識,見人就打招呼。

    “哎!弟兄們等等!”看到前方有隊巡邏的侍衛走過來,郭訣主動上前,叫住他們。

    侍衛們紛紛停下腳步,一各個橫眉冷目地瞪著他。

    郭訣仿佛沒看到人們的厭煩,滿面笑容地問道︰“不知各位兄弟認不認識在下?”

    侍衛中為首的小隊長冷哼一聲,說道︰“少和我們稱兄道弟的,憑你也配!你不就是昨晚滋事的那個書生嗎?還真以為自己是城主了?拿著雞毛當令箭!兄弟們繼續巡邏,不用理他!”

    侍衛們紛紛翻著白眼,從郭訣面前耀武揚威的走過去。身為大王的侍衛,他們比直屬軍還要囂張,別說郭訣這個城主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即便是個真城主來了,他們也不放在眼里。

    對於侍衛們的羞辱,郭訣毫不在意,臉上的笑容都沒減淡一分。他臉皮夠厚,能忍得住,但跟在他身後的直屬軍士卒們可受不了了,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看出直屬軍眾人的臉色不正常,郭訣慢悠悠地問道︰“怎麼?你們不服氣啊?”

    “哪敢不服氣?人家是大王的貼身侍衛,怎麼可能會把我們放在眼里!”

    郭訣故做心有戚戚焉的樣子,說道︰“也別看他們現在囂張,我們早晚會抓到他們的把柄,到時候,就得是他們來求我們!”

    “哦?”直屬軍眾人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問道︰“城主大人,怎麼抓他們把柄?”

    郭訣神秘兮兮道︰“你們只管聽我吩咐,不管我下達什麼命令,我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出了問題,由我頂著!”

    “這有何難?!”直屬軍眾人皆咧嘴笑了。

    很快,又有一隊巡邏的侍衛走過來,郭訣依舊是老樣子,離好遠就打招呼,滿面笑容地說道︰“兄弟們辛苦了!”

    “***的莫狗!再礙事,要你的腦袋!”這隊侍衛更囂張,直接指著郭訣的鼻子破口大罵。

    郭訣摸摸鼻子,灰頭土臉的退開了。他一連向三隊侍衛打招呼,迎來的不是冷眼就是喝罵,最後連他自己都忍受不了了,嘟囔道︰“看來此處的風水不對,要換個地方了。”

    他帶著一干直屬軍士卒繞到後院,路上踫到侍衛時,仍孜孜不倦的主動打招呼,不過就是看不到對方的好臉色。

    天至正午,郭訣正打算去吃飯,見對面又有一隊侍衛走過來,他強笑著迎上前去,用千篇一律的言詞說道︰“弟兄們辛苦了!”

    這隊侍衛一愣,皺著眉頭打量郭訣,為首的小隊長問道︰“你是……”

    呀!總算踫上不認識自己的了!郭訣精神大振,笑呵呵說道︰“在下郭訣,乃大王新任命的萬方城城主。”

    “哦!原來是郭大人,失敬失敬!”侍衛隊長禮貌性地拱拱手,打算帶著手下繼續巡邏。

    郭訣伸手把他攔住,說道︰“兄弟等一等,我奉大王之命,有事要向你核實!”

    聽他搬出大王的名頭,侍衛小隊長面色頓是一正,疑問道︰“不知郭大人要核實什麼?”

    “在來福茶館犯事的那幾名兄弟!”郭訣裝模做樣地嘆口氣,說道︰“大王開恩,雖然免了他們的死罪,但活罪還是要罰的,大王要在下統計他們的名單,呈報上去。”

    “原來是這樣。”侍衛隊長剛要說話,可話鋒一轉,質問道︰“這事不應該歸呂文將軍負責嗎?”

    他說的呂文將軍是侍衛統領,可郭訣是昨晚才做上城主的,哪里知道呂文是誰。他反應也快,眼珠轉動之間,已開口說道︰“這只是小事,無須煩勞呂將軍,大王也是順便向我提了那麼一下。”

    侍衛隊長笑了,點頭應道︰“沒錯!確實只是一件小事!”說著話,他拍著腦袋想了一會,說道︰“昨天犯事的那幾名兄弟應該都是第七陣的……”他回頭問手下人道︰“還記得是哪一隊的嗎?”

    “第三隊趙老虎那幫人嘛!”有名侍衛滿不在乎地說道。

    “對!是老虎那隊的,具體都叫什麼名字,我也記不清楚了,郭大人再問問其他兄弟吧!”侍衛隊長聳聳肩,帶著手下人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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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9-29 21:2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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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章

    能查出那些侍衛是哪一隊的,對郭訣而言已經足夠了。他馬上令人把張順、李田連同兩千軍兵全部找齊,大張旗鼓的去往侍衛的住所。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順半睡半醒,囫圇不清地問道︰“城主大人,這回又有什麼事啊?”

    郭訣斬釘截鐵道︰“去抓人!”

    “抓人?抓誰啊?”

    “來福茶館的殺人凶手!”

    “啊?城主大人,你查出是誰做的了?”

    “恩!”郭訣淡然應了一聲。這日正是趙老虎那一隊侍衛輪休,全部在住所里休息。趙老虎名叫趙虎,因為生性彪悍,喜好爭勇斗狠,所以才有了‘老虎’這樣的綽號。

    郭訣帶人到達侍衛住所,向人一打聽,弄清楚趙虎一隊侍衛的房間,然後下令,即刻捉拿。直屬軍對於侍衛營的飛揚跋扈早就看不順眼了,這回有郭訣出頭,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

    張順、李田帶著數十名精銳的士卒沖入趙虎的房內,還沒等里面的侍衛們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刀子已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趙虎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大喊道︰“你們要干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到侍衛營來撒野?”

    “嘿嘿!”張順怪笑一聲,說道︰“趙虎,對不起了,兄弟們也是奉命帶你去問話,如有得罪之處,包涵、包涵!”

    趙虎和張順還真認識,他強壓怒火,喝問道︰“誰要你帶我去問話?”

    “城主郭大人!”

    “大王昨天任命的那個莫人?”

    “沒錯!”

    “媽的,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風人了?竟然聽莫人的指揮……”

    趙虎還沒罵完,張順已毫不客氣地一刀把砸在他的臉上,直接把趙虎打翻在地。

    張順冷笑著低頭瞅著他,慢悠悠地說道︰“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現在你是罪人,還當自己是侍衛營的隊長啊?”

    “張順!”趙虎氣得兩眼通紅,咆哮道︰“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等你能保住性命再說吧!”張順揮揮手,喝令道︰“把這里的人統統給我帶走!”

    張順和李田一點沒客氣,把趙虎這一隊的侍衛全部強行押走。

    直屬軍扣押侍衛營十名侍衛,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以前還從未發生過,算是開了先河。見此情景的其他侍衛不明白怎麼回事,急忙向侍衛統領呂文稟報。

    呂文聽後也是暗吃一驚,不明白郭訣突然發什麼神經,竟然敢強行抓捕自己的手下。他親自找上門去,向郭訣問個清楚。

    郭訣的級別與呂文相差甚遠,不過在呂文面前,郭訣倒是強硬得很,直接把唐寅搬出來,咬住調查來福茶館一案是大王指派的,自己扣押十名侍衛,只是讓他們協助調查。

    見和郭訣講理講不通,呂文也不和他多爭辯,轉過頭來去找唐寅告狀。他以為唐寅能幫他撐腰,實際上這種做法愚蠢至極。

    為了自己的聲望,唐寅都把郭訣任命為城主了,哪里還會再出面插手郭訣的查案?他希望的是呂文自己去解決,不管他怎麼做,只要不讓自己知道就好,哪怕是一時氣憤,把郭訣砍了,自己也有辦法為他脫罪。可呂文偏偏是死腦筋,大張旗鼓的來找他告郭訣的狀,看著還一臉委屈的呂文,唐寅心中暗罵一聲豬頭,恨不得上去甩他倆耳光。

    “如此小事,你自己都解決不了,還到本王面前說三道四,你這個侍衛統領也不要再做了!”唐寅握緊拳頭,笑呵呵地獰聲說道。

    呂文聞言,身子一哆嗦,嚇得跪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還是邱真站出來幫他解圍,說道︰“呂將軍還在這里干什麼?還想惹大王生氣嗎?快下去吧!”

    “是、是!大王,末將告退!”呂文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見大王沒說別的,如釋重負的站起身,灰頭土臉的退出去。

    等呂文走後,唐寅無奈地搖搖頭,嘟囔道︰“簡直就是棒槌!”頓了下,他側頭對邱真說道︰“這陣將士們都很辛苦,今晚設宴,把軍中眾將全部請來,對了,還有把那個郭……”

    “郭訣!”

    “啊,對!郭訣!把那個郭訣也一並請來,我順便問問他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別看唐寅說得輕描淡寫,但邱真還是能聽出他很在乎這件事。雖說只是區區幾口人命,但事情已經鬧大了,唐寅亦是騎虎難下,同時也關系到唐寅自己的顏面。

    邱真眼珠轉了轉,瞄了一眼程錦,含笑勸道︰“如果大王真對郭訣有許多顧慮,不如讓程將軍派人把他解決掉算了。”

    唐寅這輩子還從未怕過誰,更何況是一個毫不氣眼的窮酸書生。仿佛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唐寅揚頭哈哈大笑,身子後仰,環視左右,對眾人邊大笑著邊傲然說道︰“我會在乎他?還派暗箭去殺他?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眾將也都跟著紛紛干笑,邱真笑得最開心。他想要的就是唐寅這句話,他還真怕郭訣只把案子查到一半,唐寅就突下殺手把他干掉了,現在好了,唐寅自己用話把自己封住,他也就不用再擔心了。

    當晚,按照唐寅的意思,城主府內大排酒宴,把軍中的將領們統統找來,齊聚一堂,開懷暢飲。

    旁人的出席與否唐寅並不關心,現在他只想知道郭訣把案子辦得怎麼樣了,不過郭訣象是故意和他擰著干似的,眾將都已到場,唯獨郭訣沒有出現。

    唐寅不想表現得太在乎此人,也未派手下去詢問,他滿面輕松,不時與左右的將領們推杯換盞。

    等宴會上的眾人都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時候,外面有風軍士卒跑進來,插手施禮,說道︰“大王,郭城主到!”

    “郭訣好大的架子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才剛到?!”呂文在白天吃了郭訣的啞巴虧,心中不忿,現在見郭訣遲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另有風將接道︰“哼!莫人就是莫人,毫無禮貌,不懂禮數,和蠻荒異族有何區別?”

    唐寅放下手中的酒杯,不動聲色地說道︰“讓他進來。”

    “是!”士卒答應一聲,轉身跑了出去,時間不長,郭訣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緩步走來的郭訣,在場眾人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許多性情沖動的風將已紛紛擡手扣住劍柄,隨時都有拔劍的可能。即便是唐寅也用怪異的眼神,歪著腦袋,斜眼睨著他。

    此時,郭訣穿著一身官服,一看就知道,官服不是他的,並不合體,這倒沒什麼,關鍵是這套官服並非風國官服,而是莫國官服,在皆為風將風兵的宴會之上,顯得異常刺眼。

    西山郡倒戈之後,由上到下,甚至包括邵譽在內,都已換了風國官服,而郭訣是唐寅任命的城主,他在公開場合下非但不穿風國官服,還堂而皇之的穿上莫國官服,這不僅是打風軍的臉,更是在打唐寅的臉面,風將們的氣憤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用旁人說話,呂文已率先發難。他猛的一排桌案,力氣之大,一巴掌把面前的桌子震裂,他怒指郭訣,大喝道︰“郭訣,你好大的狗膽,公然穿莫國官服,你是來造反的啊!”

    郭訣根本不理會呂文,一直走到唐寅面前,站定,跪地失禮道︰“下官郭訣,參見風王殿下。”

    他的態度不卑不亢,但唐寅更是傲慢,仿佛沒看到他這個人,沒聽到他的話似的,拿著酒杯,對左右眾將笑道︰“列為將軍、弟兄,陪本王再干一杯!”

    “末將敬大王!”眾將見唐寅對郭訣視而不見,心中暗笑,紛紛舉杯,和唐寅暢飲。

    “再干!”

    “干!”

    宴會上的眾人暢談暢飲,完全當郭訣是團空氣。唐寅不發話,郭訣也不敢私自起身,就那麼一直跪在地上,保持著叩首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唐寅已與麾下眾將共飲了數杯,這才象是恍然發現郭訣的存在,他笑呵呵地揚起眉毛,說道︰“哎?下面跪著的是誰啊?”

    郭訣再次大聲說道︰“下官郭訣,參見風王殿下!”

    “哦!原來是郭大人!你要是不報名姓,本王都認不出來是你了。好好的人不做,你怎麼披了一件狗皮在身上啊?”唐寅故意笑吟吟問道。

    “哈哈——”此話一出,引來滿堂的哄笑之聲。

    郭訣依舊垂首跪地,必恭必敬地回道︰“風王殿下率軍進入莫國,是奉天子之命討伐叛逆,現在萬方城內的叛逆已逃,但城池依舊歸屬莫國,下官身為城主,穿莫國官服絕無不妥之處。難道風王殿下希望下官穿風國官服,承認風國欲吞並莫國嗎?”

    一句話,令大堂內的笑聲戛然而止,人們皆暗暗吸氣,唐寅亦是皺起眉頭,久久未語。

    此戰,他絕非是為了吞並莫國而來,目前風國也沒有那樣的國力,這次主要是以蠶食和分化莫國為主,如此一來,郭訣的話可就不是狡辯了,而是很有道理的,唐寅甚至都覺得應該馬上傳書給己方佔領的各郡縣,讓各地的官員不要再穿風國官服,應重新換回莫國官服,免得落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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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0-8 21:50:53

第10卷 第161章

    唐寅心里認同郭訣的說詞,但嘴上可不會承認,不以爲然地嗤笑著說道:“哼!口若懸河,巧舌如簧。”說完,他慢悠悠地問道:“郭大人,來福茶館一案你辦得怎麽樣了?”

    郭訣正se說道:“微臣已全部查明。”

    “哦?”唐寅愣了愣,笑問道:“本王給你兩天的時間,你一天都沒用上就查明真胤相了?”

    “是的,風王殿下。”郭訣言之鑿鑿地說道。

    唐寅凝視他片刻,幽幽說道:“郭大人,本王得提醒你,在本王面前可不要誇大其詞,不然要定你欺君之罪的。”

    郭訣點頭應道:“這點微臣明白。”

    “恩!”唐寅也想看看郭訣查出的所謂真胤相到底是什麽。他擺擺手,說道:“你起來說話!”

    “多謝風王殿下。”郭訣站起身,不急不緩地說道:“臣已查明,來福茶館的凶手皆爲風王殿下胤身邊侍衛營中的侍衛……”

    他話還未說完,呂文大怒道:“郭訣,你休要栽胤贓嫁禍!”說著話,他又對唐寅拱手說道:“大王,末將敢以人頭擔胤保,此事和侍衛營絕無瓜葛……”

    “呂將軍先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不然,等會就難以收場了。”

    “你……”

    “來人,帶罪犯和供胤詞!”郭訣回頭,向外面大喝一聲。隨著他的話音,一群直屬軍士卒紛紛走進來,其中有人捧著托盤,有人則架著身著白se囚衣的大漢。他們帶來的這些囚犯,各個都是遍體鱗傷,白se的囚衣血胤迹胤斑胤斑,一各個搭拉著腦袋,也不知是清胤醒還是昏mi。

    等他們站定之后,郭訣手胤指囚犯,說道:“他們分別是侍衛營的趙虎、於常、張圖……”郭訣一邊點,一邊說,一口氣叫出十個人的名字。

    呂文心頭一顫,仔細打量,沒錯,這些囚犯確實是趙虎等人。他騰的站起身,怒道:“郭訣,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我侍衛營的人動胤用私胤刑?”

    “下官未用私胤刑,而是堂胤堂正正的公胤審!”說話之間,郭訣伸手拿起托盤上的一疊紙張,用胤力抖了抖,說道:“這些便是他們的供胤詞,請風王殿下過目。”

    阿胤三走胤上前來,接過供胤詞,回身遞給唐寅。后者低頭看了看,供胤詞的內容基本都大同xi異,不過和他聽過的卻有出入。當時侍衛們說是茶館掌櫃的老婆脫胤光衣服勾引他們,而在口供里,則說是掌櫃老婆似有病態,臥床不起,侍衛奉胤命搜胤查時,見其衣胤衫胤不胤整,才起se心,生出*念。

    唐寅暗暗點頭,這些口供里的說詞明顯更加可信,即便不是真胤實情況,也相去不遠了。他正琢磨著,呂文又不服氣地大聲嚷嚷道:“什麽狗屁供胤詞,這不是你1ng虛作假就是你屈胤打胤成胤招得來的!”

    似乎早料到會引起這樣的質疑,郭訣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些供胤詞,絕對可信,因爲有人可以作胤證?”

    “誰?”

    “邱相!”郭訣胸有成竹道:“下官審問趙虎等人時,就怕審問出錯,所以特請來邱相做旁聽。另外,下官是分開審問的,雖有動胤刑,但未做yu胤供,而趙虎等人的供胤詞卻是一模一樣,如果真是屈胤打胤成胤招,那可就太巧合了吧!”

    “這……”呂文語塞,轉頭去看邱真,唐寅以及其他衆人的目光也都紛紛向邱真投去,無聲地詢問他是不是確有其事。

    邱真大方承認,點頭說道:“郭大人所言不假,當郭大人對趙虎一干人等審問之時,本相確有在場,郭大人的描述也沒錯,確實是對犯胤人分開審問,又未做yu胤供,趙虎等人的供胤詞一模一樣也只有一個可能,他們說的是實情!”

    有邱真這位強有力的人證站出來說話,完美地封住在場每一個人的嘴巴,即便是呂文,也如同泄氣的皮球,身胤子搖晃幾下,最后,無力地坐回到席子上。

    如果郭訣請出的人證是旁人,衆將還敢表達自己的不滿,甚至是出言辱胤罵,但這位人證偏偏是邱真,衆將的頂頭上胤司,沒人敢多說什麽,人們紛紛垂,選擇沈默。

    唐寅似笑非笑地看著邱真,yin胤陽怪氣地問道:“不知邱相和郭大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親近了?”更新最快,就在百度貼吧—唐寅在異界邱真一笑,說道:“是大王指定郭大人查案,當郭大人找臣幫忙,臣實在無法拒絕啊!”

    唐寅嘴角蠕胤動,似在說話,但又偏偏沒有說出聲。

    郭訣拱手說道:“風王殿下,趙虎等人已認胤罪招胤供,不知風王殿下要如何處置?”

    唐寅心不在焉地說道:“依你之見呢?”

    郭訣斬釘截鐵地說道:“應按軍法論處。”

    唐寅凝視郭訣,拳頭握了松,松了又握,久久無語。

    邱真低聲說道:“大王,君無戲言,既然當初ji由郭大人辦案,現在已有結果,可不能失信於人啊!”

    唐寅沒好氣地狠狠瞪了邱真一眼,最后把心一橫,說道:“如何按軍法論處,也ji由郭大人去辦吧!”說完話,唐寅把杯中酒一口喝干,邊站起身邊索然無味地說道:“莫國的酒太難喝,難以下咽,今日宴會,到此爲止!”

    看到唐寅要離席,衆人紛紛起身,拱手說道:“末將恭送大王……”

    “風王殿下且慢!”郭訣總是和衆人唱反調,旁人在恭送唐寅離開,只有他出不協調的聲音。

    唐寅耐著xing子說道:“哦,對了,本王胤還沒給你獎賞是吧?你可向邱相去領百兩黃金的賞錢。”他象是打乞丐似的隨意揮揮手。

    “微臣並非向風王殿下要賞錢。”郭訣表情凝重地說道:“微臣之所以挽留風王殿下,是因爲微臣還沒有把案情ji代完。”

    “還有?”唐寅挑胤起眉m。

    “沒錯!”郭訣說道:“昨晚,微臣有去驗胤屍,現茶館的掌櫃、夫人以及夥計皆是死於刀劍等利器之下,只有掌櫃之nv不是,而是因外力導致頸骨折斷,窒胤息而死!”

    這話令唐寅以及在場的諸將臉se皆爲之一變,掐斷掌櫃之nv脖子的不是旁人,正是唐寅。更新最快,就在百度貼吧—唐寅在異界

    唐寅慢慢眯縫起眼睛,幽幽問道:“你如此肯定?”

    “是的,風王殿下!”郭訣正se說道:“掌櫃之nv的頸部有明顯的抓印淤痕,顯然是被人硬生生的掐斷脖子,其凶手的手段,凶胤狠無比,殘胤忍至極……”

    “咳咳!”邱真重重咳了兩聲,沈聲提醒道:“郭大人,你只需講述案情即可,至於凶手的手段,你無須多加贅述!”

    郭訣心胤神一dng,立刻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他急忙拱手說道:“邱相提醒的極是,是下官失言。”

    唐寅嘴角net沈難看,他緩緩擡手,指指趙虎等人,冷冰冰問道:“那郭大人認爲是哪名凶胤犯殺了掌櫃之nv?”

    郭訣說道:“凶手不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趙虎等人,皆未修過靈武,即便有一身的蠻力,也不可能將人的頸骨一把掐斷,所以,凶手除了趙虎等人之外,還另有其人!”

    唐寅正要繼續追問,但葉堂、高宇等將再忍不住,紛紛緊張地站起身形,厲胤聲喝道:“住嘴!郭訣,凶手明明就是趙虎等人,你不要再節外生枝!”

    “既然風王殿下讓下官查案,那下官就一定得查得清清楚楚,ji代案情時,也一定得ji代得明胤明胤白胤白,豈能只說一半,這不是欺君之罪嗎?”郭訣毫無懼胤se地環視衆人。

    “你……”衆將還要說話,這時候,唐寅揮手說道:“好了,你們讓郭大人把話說完嘛,本王也想聽聽,另外的那名凶手到底是誰!”說話時,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郭訣。

    郭訣毫不猶豫地擡起手來,指向唐寅,震聲說道:“另一名凶手正是風王殿下!”

    嘩——此話一出,宴會大廳里一片嘩然,緊接著,沙沙的拔劍之聲不絕於耳,以呂文爲的十數名風將提著佩劍,搶步沖到郭訣近前,不由分說,把他按跪在地,呂文高舉佩劍,獰聲道:“老胤子劈了你這大逆不道的莫狗!”

    “住手!”關鍵時刻,邱真起身,喝住呂文,然后轉頭無言地看向唐寅。

    唐寅很少有象現在這般尴尬的時候,又羞又氣又恨,心里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麽滋味。他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過了好一會,才把心情平靜下來。

    他微微一笑,臉se恢複正常,沖著衆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動粗,而后,心平氣和地問道:“郭大人,你說本王是凶手,可有證胤據?”

    郭訣艱胤難地站起身,伸手入懷,取出一條手帕,高舉到空中,說道:“這就是證胤據!”

    唰!人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到手帕上,手帕是純白se的,上繡花紋,不過可明顯看出,手帕上粘有血迹。

    郭訣對上唐寅的目光,象連珠炮似的說道:“昨晚,微臣有連夜去勘胤察現場,在內室的角落里,剛巧被微臣現這塊手帕。手帕上的血迹是呈掌印型,顯然是凶手行胤凶完擦過手之后大意遺棄的。而當時的將士們皆是身穿甲胄,不可能攜帶手帕,即便帶了,也因有甲胄阻隔,不可能取出。另外,這塊手帕質地金貴,做工jing細,出於名家之手,非普通人家所能擁有,最爲關鍵的是,手帕的兩角分別繡有‘風’和‘寅’字,微臣在和風王殿下的仆從閑聊之時,得知風王殿下平日里所用的正是這種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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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10-8 21:51:27


第十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郭訣拿出來的這塊手帕,正是唐寅當日擦過手后隨意丟掉的那塊,也許至高無上的權利確實容易讓人變得麻痹,做事向來謹慎的唐寅偏偏在這件事上疏忽大意了。

    這塊手帕稱得上是鐵證,讓唐寅都找不到推脫的借口。風將們見事態越來越不妙,紛紛喝道:“郭訣竟然栽贓大王,可惡至極,十惡不赦,大王,請下令處死此賊吧!”

    唐寅也想殺郭訣,只是這個時候再殺他,似乎太晚了點。他目光幽深地凝視郭訣,嘴巴閉得緊緊的,一聲不吭。

    看著周圍義憤填膺的衆將,郭訣悠然一笑,說道:“風王殿下當然可以殺我,永遠地封住微臣的嘴巴,但是,風王殿下封不住所有莫人的嘴巴!”

    “郭訣,你已死到臨頭,還在胡言1uan語……”呂文一把揪住郭訣的衣領子,滿面漲紅地怒喝道。

    良久沒有說話的唐寅突然擺擺手,噗嗤一聲笑了,他柔聲說道:“看起來,郭大人已經找到鐵證,本王想不承認都不行!沒錯!掌櫃之nv確實爲本王所殺,你待如何?”

    靜!大堂里瞬時間變得一片安靜,在場的所有人仿佛被一下子點了xùe道似的,動也不動,屏住呼吸,呆呆地看著唐寅。誰都沒想到,大王竟然會當衆承認此事,這下事情真的變麻煩了。

    郭訣揚起頭來,正視唐寅,一字一頓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王犯法,也應依法論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大王殘害手無縛jī之力的柔弱nv子,依法當處極刑!”

    撲!在場衆人差點吐血,人們不知道到底該誇贊郭訣太jīng明,還是該罵他太愚笨。若說他笨,可他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把來福茶館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若說他jīng明,可他竟然說要處大王極刑,簡直是在自己找死。此時,許多人甚至對他生出佩服之情,不管怎麽樣,大王是不可能被他*死的,這種以卵擊石的勇氣實在可嘉。

    聽郭訣說自己該被判處極刑,唐寅臉上的微笑沒有增一分,也沒有減一分,沈yín了片刻,手臂略微晃動之間,掌中多出一把半月形的彎刀,緊接著,他信手向外一揮,彎刀飛出,在空中打著旋,落到郭訣面前。

    嘭!彎刀釘在地上,嗡嗡顫動。唐寅安坐於席上,淡然說道:“本王就在這里,如果你認爲本王該處極刑,那你就自己動手吧!”

    郭訣看著釘在自己面前的彎刀,過了好一會,他才伸手,用力地把彎刀從地上拔出,而后,雙手捧刀,一步步向唐寅走去。

    見他還真敢拿刀向大王而去,周圍的風將風兵們再不能視而不見,阿三阿四率先喝道:“護駕!”隨著二人的喝聲,呼啦啦,風兵風將們齊齊擋在唐寅的桌前,把郭訣攔住。

    唐寅不滿地皺起眉頭,沈聲道:“你們統統讓開,放他過來!”他還真想見識見識郭訣的膽子大到什麽程度,是不是真敢拿刀劈自己的腦袋。

    風兵風將們面面相觑,最后在唐寅yīn冷的目光下,無奈地紛紛向兩旁的退讓。

    郭訣在衆目睽睽之下,托刀走到唐寅的桌案前,站定之后,他遲疑了兩秒鍾,而后,恭恭敬敬地把彎刀放到桌案上,同時說道:“風王殿下爲一國之君,有錯固然要罰,但也得保留有用之軀,所以,按照例法,風王殿下應以代,這……就請風王殿下自行了斷吧!”說話的同時,他又把放到桌案上的彎刀向唐寅面前推了推。

    在當時的年代,講究的是身體膚,受之父母,對於普通人而言,被*斷已是奇恥大辱,何況唐寅還是堂堂的王公,又是在衆多的風兵風將面前。

    唐寅還真沒想到郭訣會讓自己以代,多少有點意外,在他的觀念里,頭可有可無,斬不斬斷沒什麽區別,不過他很快又意識到這個時代對頭的重視程度,自己若是被*斷,顔面上實在jia代不過去。

    沒等唐寅說話,左右的風將們先忍不住了,紛紛喝道:“郭訣,你可不要*人太甚!”

    郭訣沒有理會衆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唐寅。很顯然,郭訣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死都不肯退讓,但若讓唐寅當衆割,那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恥辱,更是整個風國乃至全體風人的恥辱。雙方陷入僵局。

    見事情已進展到這個程度,該是自己出面解決的時候了,邱真起身,走到唐寅身邊,彎下腰身,低聲說道:“大王,可否進一步說話?”

    現在唐寅最不滿的就是邱真,如果不是他的進谏,自己當初肯定不會讓郭訣做城主,更不會讓他去查案,現在好了,查來查去,終於查到自己的頭上,騎虎難下,顔面丟盡。

    他轉頭狠狠瞪了邱真一眼,言下之意是問他: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邱真當然明白唐寅此時的氣惱,他故作不知,再次問道:“大王可否進一步說話?”

    也就是邱真,如果換成旁人,唐寅這時候早翻臉了。他深吸口氣,緩緩站起身形,什麽話都沒說,向屏風后面走去。

    邱真快步跟了過去,然后又拉著唐寅的衣袖一直走到牆角處才停下來。唐寅用力甩了甩胳膊,問道:“邱真,你要說什麽?”

    “大王應該接受郭訣的話,以代,當衆自罰!”邱真低聲說道。

    “呵!”唐寅嗤笑一聲,反問道:“我沒有聽錯吧?難道你認爲我今天顔面丟得還不夠嗎?”

    邱真問道:“那大王認爲是顔面重要還是天下的江山重要?”

    恩?唐寅怪異地看著邱真,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邱真點頭說道:“沒錯!大王若以代,當衆自罰,確實大失顔面,但是這麽做,卻能贏得莫人的心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大王也不例外。不過,大王若是能在犯錯之后,自省錯誤,並以自罰爲懲戒,便會讓天下人對大王刮目相看。殺害來福茶館全家,這確實是個錯誤,但同時也不失爲一個契機,大王完全可以把此事當成一出戲,血案是戲的開始,讓郭訣查案是戲的過程,但戲的結果卻不是給郭訣看得,而是給萬方城的百姓以及所有莫人看的,要讓人們知道,大王是個知錯能改、胸懷若谷的明君,而非邵方那樣殘暴不仁的昏君。這一明一昏的對比,難道不會讓大王在贏得人心方面占得先機嗎?”

    聽邱真一口氣說完,唐寅吸氣,眼珠連連轉動,沈yín了一會,他臉上露出笑容,難以置信地問道:“原來,你是早有預謀?”

    “當然!微臣又怎會讓大王去做一件毫無意義又自取其辱的事呢?”邱真笑道:“即便當初沒有郭訣,微臣也會另派旁人查明此事的,爲大王贏得莫人的口碑。不過有郭訣這個莫人自告奮勇的挺身而出,效果自然更加,同時也能透漏給莫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大王是個唯才是舉、不論出身的賢主,便於日后我大風吸納莫國人才。”

    唐寅含笑著搖了搖頭,什麽叫老謀深算,在邱真身上體現無遺,好在邱真是自己人,若是敵國有這種人才,那可是自己的心腹大患了。

    “我明白了。不就是以代嗎?這點顔面我還是能丟得起的!”唐寅神情輕松地說道。

    邱真躬身說道:“大王英明!”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又問道:“大王覺得郭訣如何?”

    唐寅愣了愣,邊琢磨邊喃喃說道:“此人雖說有才,但過於死板,不懂變通。”

    邱真笑了,說道:“天下賢能,不知萬千,數不勝數,可敢於直谏的賢能卻寥寥無幾,而敢於不顧人家xìng命冒死直谏者則更寡,正因爲這樣,郭訣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仔細想想邱真的話,唐寅慢慢點頭,覺得他說得不是沒道理。

    “微臣覺得,大王不能因爲郭訣的耿直而棄用他,恰恰相反,更應該重用他!”邱真收斂笑容,意味深長道:“環顧我國的文武大臣,有將相之才者如云,但其中八面玲珑、善於阿谀奉承者衆,剛直不阿、敢於逆君之意直言不諱者寡。臣最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臣不能再陪在大王身邊,那麽滿朝大臣還有誰能象臣這樣敢於頂撞大王、修正大王的決斷?直至郭訣的出現,臣才算找到能接替臣的最佳人選。”

    邱真這話讓唐寅深深爲之動用,同時也激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地伸手緊緊抓住邱真的胳膊,疑問道:“你怎麽會不在我身邊?”

    “大王,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邱真垂,低聲說道。

    唐寅的心象是被一根針刺到了似的,縮成一團。他早已習慣了邱真的陪伴,也早已習慣在關鍵時刻接納邱真的獻策,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邱真會不在自己的左右。

    他本能反應的把邱真胳膊扣得更緊,正sè說道:“我從不相信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這種話,我只信人定勝天,不要忘記你當初對我承諾,你要陪我打下一片廣闊的疆土。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哪都不能去,也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哪怕是天王老子或者地獄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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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0-17 22:18:04

正文 第十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唐寅的話令邱真也十分感動,後者深吸幾口氣,收斂情緒,故作悠然地一笑,說道︰“大王請放心,臣會盡力活得比大王更久。”

    聽他這麼說,唐寅非但沒有不痛快之意,反而輕松了不少,拍拍他肩膀,笑道︰“我也希望如此呢!”頓了一下,他把話題又轉回到郭訣身上,問道︰“邱真,你說應重賞郭訣,那等我們打下安丘全郡,讓他做郡首如何?”

    “不行、不行!”邱真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似的,說道︰“郭訣其人,不適合留在地方,他對莫國太忠誠,留在地方,日後必成禍患。”

    唐寅哦了一聲,說道︰“是啊,他對莫國太忠誠了,這樣的人早晚都是個麻煩。”

    邱真正色道︰“忠誠可未必是缺點,只要大王運用得當,郭訣會比蔡頌、邵譽那些牆頭草更令人放心。”

    “你的意思是……”

    “調郭訣入朝廷。大王不是封蔡圭為禦史中丞嗎?郭訣也可擔任此職,而且也更加合適!”邱真建議道。

    “好!就依你之見!”唐寅點頭應許,接著向屏風那邊望了望,說道︰“我們閉會得夠久了,該出去了。”

    “是!大王!”

    唐寅和邱真不緊不慢的從屏風後面轉出來,兩人同是面無表情,單看他倆的樣子,沒人能猜出二人剛才都商議些了什麼。

    見大王已經出來了,在場眾人精神同是一振,身子下意識地前傾,手掌緊緊握住劍柄,只等唐寅一聲令下,便可齊齊撲上前去,把郭訣碎屍萬段。

    唐寅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郭訣身上,語氣平淡地說道︰“郭大人不畏君權,明察秋毫,據理力爭,終將來福茶館一案查得水落石出,堪稱忠良之典範。有此賢臣,只做區區一城主實在太屈才了,本王也不想埋沒人才,現升郭訣為禦史中丞。”

    誰都沒想到,郭訣把刑罰都定到大王頭上了,大王非但未怪他,反而還把他升為三品要員,這太不可思議了。人們面面相覷,半晌回不過神來。有些小聰明的風將以為唐寅是故意給郭訣甜頭,以此來封他的嘴,紛紛說道︰“郭訣,大王如此厚待於你,你還不趕快謝恩?”

    令人們又驚又氣的是,郭訣對三品的高官絲毫不為所動,義正言辭道︰“風王殿下的好意微臣心領了,但微臣身為莫人,豈有在風國朝廷任職的道理?還望風王殿下收回成命!”

    “郭訣大膽!莫國瘋狗,果然不識擡舉!”風將們義憤填膺地瞪著他。

    唐寅沒有生氣,還樂了,慢悠悠地說道︰“不管你是莫人還是風人,你都是天子的子民,這次本王是代天子討不臣,你不受本王封賞,便是不受天子封賞,難道,郭大人也有對天子不臣之心?”

    這個大帽子扣下來,足夠把郭訣壓扁的,後者臉色頓變,稍愣片刻,立刻跪地叩首,急聲說道︰“微臣不敢,微臣領命!”

    哼!唐寅心中冷笑,有天子這個王牌在手,自己永遠都站在正統的那一邊,永遠都佔據道德的制高點,辦起事來,實在是事半功倍。

    他含笑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次本王就不罰你了。但本王可以不罰你,可本王自己有錯卻不能不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王身為一國之君,更應以身作則。”說話之間,唐寅伸手抓起桌案上的彎刀,手腕一翻,使刀刃對準自己,橫臂抹了下去。

    “大王不可——”滿堂眾將見狀,無不嚇得魂飛魄散,驚叫出聲,伸手想阻攔唐寅,但已來不及了。

    隨著寒光閃過,一大把黑絲從唐寅頭上散落下來,此情此景,不僅是風兵風將們目瞪口呆,就連郭訣也驚訝地張大嘴巴。

    他讓唐寅以發代首,實際上是恐嚇的成分更多一些,他牙根就不相信目空一切的風王唐寅能被自己這個區區的莫國平頭百姓*得自斷頭發,但是以此來挫挫唐寅和風軍的氣焰也是好的。可他萬萬沒想到,唐寅竟然真的這麼做了,身為一國的君主,能不顧及顏面、心甘情願的接受如此之重的懲處,這得需要多大的胸襟,至少不是莫國現任君主邵方能做到的。

    “大王!”不知過了多久,風將們紛紛回神,蜂擁上前,一各個俯首跪地,七手八腳地撿起地上的短發,雙手捧著,哆哆嗦嗦放到唐寅面前的桌案上。

    唐寅向眾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都先退回去,然後把斷發抓起,向郭訣面前一遞,說道︰“這是本王犯錯的交代,你拿去吧,懸掛於城頭,以此示眾,以儆效尤。”說完話,他又掃視其他諸將,冷冷說道︰“士卒犯錯,將軍受罰,將軍有錯,本王受罰!以首代發之事,本王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從今日起,凡本軍將士,打家劫舍者,殺無赦,凡濫殺無辜者,誅九族,此為本王君令,即刻生效,若有哪些將軍對部下懲處不公,便以同罪論處!”

    在場眾將嚇得一哆嗦,以前唐寅也一直強調嚴明軍紀,可話是這麼說,連他自己都不在乎,下面的將士們又怎麼可能重視,但現在不同了,大王被*得以發代首,不得不當眾自斷頭發,如此一來,哪還有人敢漠視法令?

    眾將紛紛跪地,齊聲說道︰“末將遵命!我等必嚴明軍紀,日後絕不犯錯!”

    “恩!如此最好。”唐寅點點頭,看向仍在怔怔發呆的郭訣,含笑把手中的斷發抖了抖,說道︰“郭訣,你還不速速拿走本王的斷發?”

    郭訣身子一震,總算回魂,他快步上前,必恭必敬地接過唐寅手中的斷發,接著退後兩步,撩衣襟跪地叩首,大聲說道︰“大王英明!”郭訣一直都叫唐寅風王,說明他還是從骨子里排斥唐寅的,現在改口叫大王,無疑說明他在很大程度上已開始接受唐寅了。

    來福茶館一案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件,與風軍動不動就屠城的行徑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但因為有郭訣的出現,而使這件事變得影響深遠。

    首先,在風軍歷史上,有數次軍紀改革,但前幾次加到一起也沒有這次的軍紀改革的力度大,風軍由上到下都清楚看到,違反軍紀,連大王都要受罰,自己若是犯錯,只有死路一條,唐寅的以身作則,等於是從根本上杜絕了風軍軍紀的混亂。

    其次,唐寅的做法,非但未影響他的聲譽,反而還廣受褒贊,贏得不少莫人的傾心。他本是犯有殘殺莫國無辜百姓之錯,但後來甘願受罰,自斷其發,在他身上,莫人看到明君賢主的影子,尤其是和近期近乎於瘋狂的邵方做比較,高低頓現。

    再次,便是郭訣的加入。風國的版圖擴張太快,需要有大量的人才來支撐國家的壯大,如此一來,風國朝堂上的種族越來越雜,其中有風人,也有寧人、莫人等等,族群不同,造成派系不同,各黨派之間爭權奪勢,勾心斗角,但風國朝廷的整體風氣一直很正,並非唐寅有多英明決斷,而是因為風國朝堂上始終有一股敢於直言不諱的清流存在,郭訣便是其中的重臣之一。

    來福茶館的案子到此結束,涉案的侍衛營侍衛被全部處斬,參與其中的唐寅也以發代首謝罪。翌日,郭訣親自督導,在城中張貼榜文,並把唐寅的斷發和侍衛的斷首一並懸掛起來。

    唐寅按照邱真的意思做了,現在他還看不出此事的影響有多深遠,但丟人顯眼是肯定的了,這時他已始令人準備馬車,等大軍南下出征的時候,他想乘馬車出城。唐寅隨軍出征的時候,如果不是身上有傷,都會選擇騎馬,他喜歡和將士們並肩而行,也喜歡騎著高頭大馬、受萬眾矚目耀武揚威的感覺,但這次,他實在沒臉再拋頭露面了。

    邱真聽聞此事後,搖頭而笑,隨即帶上兩只包裹,來找唐寅。見面之後,他把其中一只包裹給唐寅,催促道︰“大王快換上!”

    唐寅沒有馬上接,不解地看著邱真,問道︰“什麼東西?”

    “便裝!”

    “便裝?”唐寅愣了一下,然後會意地點點頭,苦笑道︰“你是讓我裝扮成百姓模樣,混出城去,省得丟人顯眼是吧?”

    邱真搖頭,說道︰“並不是這樣!大王現在換上便裝,隨臣出府去看一看,聽一聽。”

    唐寅皺著眉頭問道︰“看什麼?又聽什麼?”

    “民意!”邱真笑吟吟地說道。

    唐寅和邱真都換上便裝,沒帶任何的隨從,由城主府的後門悄悄溜出去。今天天氣不錯,晴空萬里,蔚藍一片,惱人的風沙也難得的不見了,倒是氣溫更加炎熱,走幾步便讓人出一身的透汗。

    唐寅邊跟著邱真走邊問道︰“我們要去哪?”

    “去看城南的公告,那里人最多,也最熱鬧。”邱真早已做好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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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兮
鄉紳 | 2011-10-18 08:09:33

   菠蘿菠蘿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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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0-19 19:51:46

正文 第10卷 第164章


    唐寅和邱真走到南城城口的時候,這里已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至少聚集有上千的莫國百姓。人們一各個掂著腳尖,伸長脖子,爭先恐后的向前觀望,互相之間議論紛紛,還不時的指指點點。

    唐寅和邱真互相看了一眼,快步走上前去,使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人群里硬擠到最先面。唐寅擡頭一瞧,原來前方是公告板,板上貼有榜文,內容是對來福茶館一案的調查以及懲處的結果,再往上看,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高高懸挂於公告板后面的城牆上,唐寅的那一把斷發擺在最前面。

    這有什麽好看的?看自己的風軍如何丟人現眼嗎?唐寅暗暗搖頭,正向退出人群,無意中聽到周圍的討論聲。

    “這事根本不用調查,傻子也知道是風軍干的‘好事’!”

    “這倒是!不過沒想到連風王都是殺人凶手之一。上梁不正下梁歪,風王殘暴不仁,風軍當然也凶殘無比了。”

    唐寅皺緊眉頭,面也漸漸變得凝重。

    “不要這麽說,你們想想,各國王公,曆代的君主,有哪一個沒犯過錯的?但犯錯之后能做到以發代首,自斷頭發的卻一個都沒有!風王或許是殘暴,但至少還有良心,還有氣度,我覺得風王比那些滿口仁義的王公強多了。”

    “是啊!殺害一人,以斷發謝罪,如果咱們的大王也這麽做,現在早就該變成禿子了!”

    “哈哈!”這話引來周圍一片笑聲。若是平時,借這些百姓一個膽也不敢對君主妄加評論,可現在莫軍被打跑了,萬方城已歸風軍管轄,城內的百姓們也就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了,平日里的積怨一股腦發泄出來。

    “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斗,咱們平頭百姓的命賤,招惹了官府,不死也掉層皮,被枉殺的人還少嗎?更別說招惹大王了。風王這次能甘願受罰,確實挺難得的!”

    “說得對!如果咱們大王也能象風王這樣,恐怕連我也願意去投軍了,咱們莫國又哪至於被風國打得這麽慘?”

    “如果風軍霸占著萬方不撤走,萬方城可能就會變成風國的城邑,到那時,我們的大王就變成是風王了。”

    “換成風王也不錯嘛!”

    “喂喂喂,你們怎麽能這麽說,別忘了,你們可都是莫人……”

    百姓們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即有厭惡唐寅的,也有誇贊唐寅的,即有傾向於風國的,也有堅持忠於莫國的。這些百姓雖然不能代表所體莫人,但是卻體現出相當多一部分莫人的心聲。

    唐寅邊聽邊琢磨,總算明白了邱真拉自己來此的目的。邱真要讓自己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爲是沒錯的。按道說,一國侵占另一國的領土,帶有敵意的聲音應該是一邊倒的,而現在在莫人當中,竟然出現了誇贊唐寅、傾向風國的聲音,這是極爲難能可貴的,也讓唐寅的信心瞬間膨脹了好幾倍,羞愧之感頓失,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興奮之情。

    他轉頭看向邱真,后者滿臉笑容地沖著他微微點下頭。唐寅也會心一笑,什麽話都未再多說,拉著邱真,退出人群。

    在回城主府的路上,邱真說道:“莫國與甯國不一樣,我國和甯國的積怨太深,已到了你死我活、無法化解的程度,所以當初我國與甯國jiā戰時,即便屠城、濫殺無辜也沒什麽,多一條或少一條罪行都影響不大。但莫國不一樣,莫國和我國的關系一直都是撲朔m離,雖然互有提防,但始終未發生過大規模爭戰,民間不存在仇恨情緒,爭取民心也變得容易許多,正因爲這樣,我軍在莫國的行徑才必須得iǎ心翼翼,盡量避免傷及無辜,以防落人口實。”

    唐寅點點頭,說道:“沒錯!你說得有道理!”

    邱真笑道:“大王能明白這一點,臣就放心了。”頓了一下,他恍然想起什麽,說道:“大王,據說安丘郡匪寇橫行,已成大患,大王揮軍南下時,可順便出兵剿滅匪窩,爲安丘百姓鏟除禍害!”

    唐寅說道:“恩,我早有此意。匪寇畢竟是匪寇,不值一提,等我軍南下進攻商宛時,一走一過之間便可將沿路匪窩一一掃平。邱真拱手說道:“大王明見!”

    隨著來福茶館的事件告一段落,風軍在萬方城的休整也隨之結束,唐寅留下兩千軍兵鎮守萬方,自己則率直屬軍主力繼續南下,矛頭直指安丘郡的郡城商宛,準備與安丘的地方軍展開決戰。

    雖說唐寅早已讓部下準備好馬車,但邱真帶他體察完民情之后,唐寅立刻改變了主意,決定還是騎馬出城。

    當初唐寅進城時,場景可謂是一片蕭條,大街iǎ巷都看不到人影,現在他率領風軍出城,情況已大不相同,主街道的兩側都站滿了百姓,人們翹首以待,都想看看風王唐寅到底長個什麽樣子。這一前一后的反差,可看出莫國百姓對風軍的畏懼感已然大大縮減。當然,在莫國百姓中還聽不見歡送聲,但同樣,也聽不到任何的叫罵聲。對侵略者而言,這已是巨大的改變了。

    商宛爲安丘郡的郡城,也是安丘地方軍的集中所在,所以對於風軍而言,商宛之戰的勝負是決定風軍能否全面占領安丘的關鍵。

    此戰,以唐寅爲首的風軍勢在必得,在去往商宛的路上,唐寅令邱真派出使節,先一步趕到商宛,送勸降書,勸郡首高冠舉城投降。

    當然,唐寅對高冠的投降也沒抱多大希望,象郡首這樣的高官也不是靠一兩封勸降書就能說服得了的,就連邱真派出去的使節都是抱著一死的決心。結果還真被他們料對了,邱真派出的使節是有去無回,再也沒能從商宛城里出來。

    即便早有預料,唐寅還是心中惱怒,傳令全軍積極備戰,只要抵達商宛,便立刻發動進攻。

    當風軍行至安丘郡的兩縣jiā界處時,天眼和地網的探子紛紛回報,在這附近,是綽號白頭軍的匪窩所在地。

    一路行來,直屬軍已連續剿滅三處匪窩。安丘郡的匪寇雖然彪悍善戰,但和直屬軍比起來,其實力還是有天壤之別,單單是雙方兵力就不成正比,直屬軍雖不至於是一走一過之間將其夷爲平地,但也確實沒費多大力氣。

    對這個白頭軍的匪窩,唐寅也沒放在心上,行軍過程中,他只是隨口問身邊的衆將,誰願帶軍剿滅匪寇。唐寅問完話,左右連個搭言得人都沒有。

    衆風將們都是報著立大功的心理出征,誰都不願意去干剿匪這種費時間又不討好還無功勞可言的工作,聽大王問起,人們紛紛垂頭,生怕對上大王的目光便點到自己的名字。

    見狀,唐寅也就不再客氣了,直接點名道:“葉堂、高宇聽令!”

    唉!見大王點到自己的名字,葉堂和高宇輕歎口氣,互相看了一眼,暗道一聲倒黴,不過還是規規矩矩地雙雙催馬出列,拱手道:“末將在!”

    “你二人率一萬將士,掃平白頭軍匪窩,天黑之前,回營複命!”唐寅揚頭jiā代一聲。

    “末將遵命。”葉堂、高宇二人應得有氣無力,好在這里距離商宛還有段距離,不用擔心剿完匪后會趕不上商宛之戰,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且說葉堂、高宇,率領一萬風軍,在天眼和地網探子的指引下,去往白頭軍的老窩。

    白頭軍的據點位於兩座iǎ山之間的山坳里,地形算不上險要,當然,話說回來,在整個安丘郡也找不到太險要的地方,這里畢竟是以平原爲主,想找座山丘都困難,由於天氣干燥、水源匮乏,叢林更是沒有。放眼望去,皆是光禿禿的干裂土地,即便是山,也多是寸草不生的石土山。

    葉堂和高宇急於趕回軍營,去往白頭軍據點時,二人一個勁的催促下面的將士全速行軍,別耽誤時間。

    等他們快要緊接白頭軍據點時,就見前方的山坡上站有一大群穿著雜無章的人。

    對方大概有三、四千人的樣子,衣服破破爛爛,而且七八糟,有些是布衣布褲,有些則穿著破舊的盔甲,不過有一點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頭頂皆纏有白的手巾,遠遠看去,白花花的一片,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竟然還打有旗幟。

    旗幟比他們的衣服完整不到哪去,上面布滿大iǎ不一的窟窿眼,不過可以看出正中央繡的一個斗大的‘白’字。

    不用問也能看得出來,這肯定是天眼和地網探查到的白頭軍。

    葉堂和高宇張望過后,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匪寇就這麽點人,死守營寨都不夠,還敢出來迎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值得誇贊的是,這支匪寇的消息夠靈通,竟然察到己方來攻,率先出來布陣迎戰。

    二人雙雙勒住戰馬,手搭涼棚,又向前仔細望了望,而后,葉堂和高宇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對方在半山腰列的不是陣,什麽都不是,就是松散的站在一起,對於這種不入流的對手,葉、高二將又哪會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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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10-31 12:15:31

正文 第10卷 第165章


    葉堂和高宇根本沒把白頭軍這樣的匪寇放在眼里,到了山腳下,片刻都未停歇,直接下令,全軍沖鋒,頂上山去,剿滅匪寇。

    白頭軍所在的山包並不大,坡度相對平緩,即便風軍從下往上攻,難度也不大。在進攻的時候,風軍箭陣率先發難出的箭矢如飛蝗一般,不斷地落進白頭軍的人群里。

    另一邊,白頭軍也有放箭回只是他們的箭陣即不成規模,又缺乏力道,即便有箭矢進風軍陣營,也起不到多大的殺傷。

    單從雙方的箭就能看出一方匪寇和正規中央軍之間的差距。雙方的戰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雙方人馬還未直接接觸到一起,白頭軍就被風軍的箭陣得大最后扔下上百具屍體,如一盤散沙似的向山頂撤退。

    見狀,葉堂、高宇心中暗笑,匪寇如此不堪一擊,估計再用不上半個時辰就可以結束戰斗了。二人連番催促麾下的將士全速追敵,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斗。

    不過葉高二人忽視了一點,白頭軍可是安丘郡內實力最強、成立最早的匪寇集團,安丘郡數次剿匪,主要剿的就是白頭軍,但數次都以失敗告終,其中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風軍追至半山腰的時候,突然聽聞頭頂上方轟鳴聲陣陣,人們擡頭向上一瞧,無不嚇得臉頓變,只見一輛輛裝滿巨石的沖車從山頂呼嘯著滑滾下來,更要命的是,山上寸草不生,即無樹木,又無凸起的山石,風軍完全暴露在山坡上,想找個躲避之處都沒有。

    葉堂和高宇也沒料到匪寇竟然準備有這許多的沖車,此時再想下令全軍撤退,已然來不及了。即便山坡的坡度不大,但沖車下滑的沖力還是猶如雷霆萬鈞,當沖車滑進風軍陣營之后,慘叫聲四起,哀號聲一片,一輛沖車在人群中碾過,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數以十計的風軍士卒被沖車碾壓得粉身碎骨。

    山頂的沖車越滑越多,仿佛永無止境似的,風軍陣營已被撞得七零八落,毫無陣形可言,再這樣下去,估計一萬風軍都沖不上山頂,得先被匪寇的沖車壓死、壓光。

    葉堂和高宇終於意識到強攻已然沒有可能,二人不敢耽擱,急忙下令,全軍撤退。風軍想撤,白頭軍反而不依不饒的從山頭上反殺下來。

    爲首的一名匪寇,身罩黑靈铠,身高足有六尺,膀大腰圓,仿佛鐵塔一般,手中持有一把黑的九轉斷魂槍,如猛虎下山,嗷嗷怪叫著沖下山來。

    不用問也知道,這必是匪寇的頭目。葉堂、高宇對視一眼,前者說道:“高將軍,我帶著兄弟們先撤,我來斷后!”

    “撤?”高宇冷笑一聲,傲然說道:“賊人不知死活,主動殺下山來,我們還懼他做甚?”說著話,高宇提刀,迎向黑靈铠的匪寇。

    “擋我者死!”黑靈铠的匪寇口氣也夠大的,見有風將向自己沖來,他不躲不閃,大喝一聲,掄刀就劈。

    高宇是招武令出身的風軍將領,能在高手如云的風軍當中占有一席之地,靈武自然也是極爲厲害的,雖然不如同期的雷震和南業,但也差不到哪去。

    見對方一刀劈來,他大喝道:“來得好!”接著,雙手擎刀,硬接對方的重劈。

    耳輪中就聽當啷一聲劇烈的聲響,匪寇頭目的一刀結結實實砍在高宇的刀杆上,這一刀的力道之大,真仿如泰山壓頂一般,鮮少遇到敵手的高宇被震得象出膛炮彈,直挺挺的倒飛出去。

    由於山坡的關系,他足足飛出六七米遠才摔落在地,而后又向山坡下滾出七八米,這才勉強停下來。

    他整個人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直至周圍的風軍士卒沖上來攙扶時,他才象彈簧似的從地上彈起,把過來的士卒全部推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低頭一看,暗叫一聲厲害,原來他雙掌上的靈铠已完全被震碎,雙臂的靈铠也出現許多裂紋,鮮血順著虎口絲絲滲出。

    此人的靈武修爲怕是不在雷震和南業之下啊!高宇咋舌。自己連人家一刀都沒接下來,隨大王南征北戰這麽久,還從未碰過如此厲害的對手!  他被匪寇頭目一刀震飛,葉堂又驚又怒,來不及查看高宇的傷勢,他輪刀迎下匪寇頭目,二話不說,上來就連劈三刀。

    匪寇頭目不急不忙的揮刀招架,把葉堂的三刀全部擋開,緊接著,回手一刀,橫斬葉堂的脖頸。

    好快的刀!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只看對方的刀速,葉堂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勁敵。

    他來不及格擋,盡力彎腰閃躲,同時連退了三步。沙!匪寇頭目的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頭頂掠過的,即便有靈铠護體,葉堂仍感覺頭皮一陣陣發涼。

    既然刀法上打不過對方,只能在靈武上見真章了!葉堂反應也快,當機立斷,使出十成十的靈氣,舉刀由下而上的挑出,靈極隨之釋放出去。

    嗡!

    靈極生出的靈刃鋪天蓋地,就連山坡上的塵土都被卷起好高,同時還伴隨著鬼哭神嚎般的呼嘯聲。

    匪寇頭目非但未怕,反而還咧嘴笑了,說道:“閣下還有點本事!”說話之間,他手中的靈刀亦是霞光萬道,同樣釋放出靈極,毫無投機取巧的與葉堂來個硬碰硬。

    二人的靈極碰撞到一處,高下立分,匪寇頭目的靈刃堅韌無比,把葉堂釋放的靈刃撞得支離破碎,隨后去勢不減,繼續向葉堂飛而另有許多靈刃還未接觸到對方的靈刃,就被人家靈極衍生出來的勁風吹得倒飛回來。

    看到漫天的靈刃向自己劈頭蓋臉的飛葉堂臉大變,此時再想躲閃,哪里還來得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在他的側方有人大叫一聲:“休傷葉將軍!”隨著話音,又一記靈極由側方飛過來,把匪寇頭目的靈極擋住。

    葉堂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高宇已箭步竄到他身旁,連推帶撞的和他雙雙翻滾出去。

    在二人滾開的那一瞬間,無數的靈刃幾乎是貼著二人的身軀飛過,將地面劃出一道道裂痕。

    葉堂和高宇兩個人釋放的靈極都未能把匪寇頭目一人的靈極徹底抵消,由此也可看出匪寇頭目的修爲之深厚。

    等他二人從地上爬起時,再看向匪寇頭目,眼中都不自覺地流露出駭然之

    匪寇頭目哼笑一聲,目光在葉、高二人身上掃動,冷冷說道:“你們風人想在莫國攻城拔寨,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想到我的地頭上撒野,那可就得問問我手中的九轉斷魂刀了!”說著話,他單手持刀,分別點了點葉堂和高宇的鼻子,說道:“不服再來過!”

    再來?估計再打一場,自己二人都得死在他的刀下!葉堂、高宇互相看了一眼,再瞧瞧后面的士卒,見部下們撤得差不多了,二人故作鎮靜地說道:“賊匪,你不要囂張,我二人雖不是你對手,但有人能取你的腦袋!”說完話,兩人如臨大敵似的,iǎ心翼翼地一步步后退。

    “想跑,沒那麽容易!”有匪寇iǎ卒還想追上去,匪寇頭目大喝道:“不要追了,讓他們走,我倒要看看,風軍之中還有誰能是我齊橫的對手!”

    齊橫?原來這人叫齊橫!葉堂和高宇都沒聽過他的名字,不過這次可牢牢記在心里了,等兩人退到安全距離后,再不停留,轉身飛速地跑下山去。

    葉堂和高宇率一萬直屬軍來剿匪,結果匪寇沒殺幾個,己方這邊倒傷亡數百人,而且葉堂和高宇也是一敗塗地,被匪寇頭目齊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退下山后,二人一商議,這仗已不是他二人能打得了的了,要麽退回軍營,要麽請援。但敗得如此之慘,二人也沒臉回去向大王複命,只能硬著頭皮派出手下士卒,回主力軍營向大王禀明情況,請大王定奪。

    葉、高二人戰敗的消息很快傳到唐寅的耳朵里,后者聽聞,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葉堂和高宇的本事怎樣,他再清楚不過了,他二人合力都打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匪寇頭目,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看出唐寅的疑惑,樂天急忙出列,拱手說道:“大王,萬萬不可iǎ看白頭軍啊!安丘郡以前曾經有數次剿匪,主要打的正是白頭軍,可幾次剿匪皆铩羽而歸,還損兵折將無數,最后竟拿白頭軍毫無辦法,可見白頭軍絕非普通匪寇,葉、高兩位將軍的戰敗也是有情可原的!”

    唐寅輕輕恩了一聲,托著下巴沈片刻,環視麾下衆將,問道:“哪位將軍願協助葉堂、高宇,再戰賊匪?”

    “大王,末將願往!”

    知道白頭軍已不是普通匪寇,這下風將們都來了jīng神,展鵬、陳修、楊冒、張程、孔炎諸將紛紛出列,ā手施禮,請纓出戰。
引言 使用道具
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1-9 21:45:37

正文 第10卷 第166章


    唐寅看了看請纓的衆將,含笑點點頭,說道:“展鵬、楊冒兩位將軍前去協助葉堂、高宇,務必將白頭軍剿滅!對了,至于那個叫齊橫的匪頭,盡量活捉回來,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人。”

    “末將遵命!”

    葉堂、高宇剿匪不利,唐寅隨即又派出展鵬和楊冒二將增援。由葉、高、展、楊四將合力剿匪,在唐寅看來已是十拿九穩,不管齊橫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是這四將的對手。

    但戰事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麽順利。展鵬、楊冒和葉堂、高宇彙合之后,風軍重整旗鼓,再次對白頭軍展開進攻,不過這一次葉堂和高宇iǎ心許多,沒有再貿然進攻,而是在山下討敵罵陣,激齊橫下山一戰。

    齊橫倒是也不含糊,真就單槍匹馬下山,迎戰四將。

    葉堂、高宇、展鵬、楊冒合力戰齊橫一人,各自都使出壓箱底的本事,結果非凡未能戰勝齊橫,還被人家殺得大敗,險些傷在齊橫手上。

    兩將不是他的對手,四將同樣不是他的對手,消息傳回直屬軍大營,連同唐寅在內,上下一片嘩然。

    這一下,唐寅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齊橫這個匪寇頭目。目前風軍當中,對安丘郡最爲熟悉的莫過于郭訣。唐寅特意令人把郭訣找來,向他詢問齊橫到底是什麽人,爲何如此厲害。

    其實郭訣對齊橫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是匪寇白頭軍的頭領,靈武異常厲害。白頭軍只不過是一群由地痞流氓、通緝犯和亡命徒組成的烏合之衆,能在安丘生存下來,數次頂住郡軍的圍剿,皆靠齊橫一己之力。

    聽完他的介紹,唐寅無奈地搖搖頭,這些信息對他而言毫無價值。

    郭訣正說道:“當初郡府爲了剿滅白頭軍,曾出動兩萬多的地方軍,可最后依然是大敗而歸,如果大王真想消滅白頭匪軍,只派一萬將士恐怕遠遠不夠,不如……”

    “不如怎樣?”

    “不如由大王率主力大軍,親自前往。”郭訣進谏道。

    唐寅托著下巴想了想,點頭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他本打算盡快趕到商宛,與高冠爲首的地方軍展開決戰,但齊橫的出現打了唐寅的步驟。既然早先已放出話來,風軍要幫安丘郡剿匪,唐寅可不想半途而廢,但派iǎ股兵力根本拿白頭軍毫無辦法,與其坐等,耽誤時間,還不如率主力大軍前往,徹底平滅白頭軍,再調轉回頭,全力對付囤積于商宛的莫軍。

    直屬軍主力改變行軍方向,浩浩的向白頭軍的據點而去。

    葉堂和高宇所率的一萬風軍,其聲勢自然不能與風軍主力相比。等唐寅率領大軍到達山下時,由山上往下看,風軍的戰陣一排排,一列列,將士們頭頂的紅纓組成一片紅的海洋,鋪天蓋地,無邊無沿。不用jiā戰,單單是風軍的這份氣勢就足夠讓對手心驚膽寒的。

    唐寅沒做停歇,馬上派出大將戰虎,去往陣前叫戰。現在在唐寅身邊,真正能算上頂尖級的武將也只有戰虎了。

    戰虎的罵戰很快讓山上有了動靜,隨著擂鼓聲陣陣,從山上沖下來一騎。這位連人帶馬一身黑,身罩黑靈铠,手持黑的九轉斷魂刀,背披黑大氅,從山上沖下來時,殺氣騰騰,好不威風。

    葉堂和高宇二將看清楚來人,暗暗咧嘴,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唐寅,拱手說道:“大王,此人就是齊橫!”

    唐寅安坐馬上,默默看著對方,同時微微點下頭。

    戰虎和齊橫沒有多余的廢話,碰面之后,雙方連名姓都未通報,立刻厮殺到一處。戰虎身爲風國的四大猛將之一,靈武修爲一直都是他的弱項,他的厲害之處在于他那一身震天撼地的蠻力,不過這次他可碰到了克星。和戰虎一樣,齊橫也擁有一身令人聞風喪膽的蠻力,可是他比戰虎更爲厲害的是,他的靈武修爲也異常高深,各種頂級的靈武技能他信手拈來,而且還可以連續不斷的釋放。

    這二人在戰場上拼殺倒一處,沒出三個回合,齊橫跨下的戰馬就被震了個粉碎,二人在地上步戰,殺得你來我往,不可開jiā。只見戰場上飛沙走石,昏天暗地,叮叮當當的鐵器碰撞聲伴隨著轟隆轟隆的巨響聲不時傳進人們的耳朵里,靠近戰場的風軍士卒紛紛捂著耳朵連連后退,即便是遠離戰場的唐寅等人都能感覺到勁風一陣陣的迎面撲來只眨眼工夫,戰虎和齊橫已惡戰了五十個回合,二人打了個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邱真邊觀戰邊對唐寅說道:“真想不到,在莫國竟然還有能和戰虎將軍打平手的匪寇,莫國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

    唐寅沒有他那麽樂觀,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戰場,眉頭越皺越神,臉也越來越凝重,喃喃說道:“只怕,戰虎也未必是此人的對手。”

    邱真大吃一驚,駭然道:“怎麽?大王認爲連戰虎將軍都打不過他?”

    唐寅苦笑,說道:“要勝此人,恐怕也只有元讓了!”說話之間,他身子周圍散發出黑的霧氣,霧氣依附在他周身,凝而不散,與此同時,兩把如月牙一般的彎刀也出現在他掌中。

    見狀,邱真以及周圍的衆將同是一驚,紛紛問道:“大王要親自出戰?”

    唐寅樂了,掃視左右,說道:“難得遇到如此厲害的高手,我又怎能錯過機會?”

    “可是此人……”

    “你們不必擔心,齊橫固然厲害,但想傷我,卻不是那麽容易的!”唐寅悠然說道:“諸位將軍爲我壓陣!”說完,他雙腳猛的一磕馬腹,催馬沖了出去。

    唐寅策馬直奔,仿佛離弦之箭,很快便接近戰場,這時候,戰場上的戰虎和齊橫還在惡戰,仍未分出高下,唐寅喊喝道:“戰虎速退,我來戰他!”

    突然聽到唐寅的喊聲,戰虎心頭一驚,急忙虛晃一招,跳到圈外,回頭道:“大王,你怎麽……”

    戰虎想暫停打斗,向唐寅問明原由,可齊橫哪里肯讓他停歇,他不管趕過來的風將是誰,一心只想著把戰虎斃于刀下。他拖刀竄到戰虎近前,二話沒說,輪刀就劈。

    聽背后惡風不善,戰虎暗暗咬牙,正想回身招架,可背后靈壓波動,在他和齊橫之間憑空多出一人,這位不是旁人,正是敢過來的唐寅。

    唐寅雙手持刀,十字jiā叉的向上一架,硬接齊橫這勢大力沈的一刀。耳輪中就聽當啷啷一聲震耳y聾的金鳴聲,齊橫的九轉斷魂刀結結實實砍在唐寅的雙刀上,這一刀的力道之大,使以唐寅爲中心,周圍三米之內的塵土齊齊被震飛到半空當中,唐寅腳下的地面亦出現無數的裂紋。即便也是以力氣見長的唐寅,也無法招架住如此強勁的力道,他幾乎使出渾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僅僅退后三步,不過他每退出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三寸多深的腳印。

    等他好不容易定住身形,感覺雙臂發麻,虎口灼痛,胸腔的氣血陣陣翻騰。

    戰虎見狀,大吼一聲,掄錘y擋住齊橫,唐寅深吸口氣,沈聲道:“戰虎退下!”

    在唐寅的命令下,戰虎無奈,只得提著巨錘,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回本陣,留下唐寅和齊橫對戰。

    等戰虎走后,唐寅將雙刀jiā到左手,轉動右手發麻的手腕,同時上下打量齊橫,笑呵呵說道:“閣下的力氣不iǎ啊!”

    齊橫現在可沒閑心和他聊天,他冷冷說道:“少廢話!你們想用車輪戰,老子奉陪到底!”說著,舉靈刀又向唐寅劈砍過去。

    剛才已接了他一招,唐寅知道齊橫力氣大得駭人,這回不再與他硬碰硬,施展靈巧詭異的身法,身子向旁一滑,如旋轉的陀螺一般,閃了出去。

    齊橫一刀,沒有砍中唐寅,卻把地面砍出一條兩米多長的大鴻溝。唐寅依舊是神態輕松,仿佛沒事人似的在旁說道:“光有力氣是沒用的,關鍵是看能不能砍得到人!我看閣下的身手還不壞,落草爲寇實在可惜,有沒有考慮過投軍從戎?”

    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唐寅還有閑心說這種話,在齊橫聽來就是對自己的奚落。他勃然大怒,大吼道:“你找死!”說話之間,他輪起靈刀,對準唐寅的上中下三路,連斬三刀。

    他快,可唐寅的身法更快,后者施展暗影漂移,從齊橫的正前方直接閃到他的背后,雙刀齊出,**齊橫的左右后肋。

    別看唐寅嬉皮笑臉的有說有笑,但出手一點不含糊,恰恰相反,是又狠又毒,無論哪一刀命中,都足夠要齊橫的命。

    齊橫心頭一顫,急忙向前竄出一步,險險避開唐寅的雙刀,緊接著,他轉回頭,怒視唐寅,哼笑著說道:“我倒看看,你靈壓之下,你的暗影漂移還怎麽施展?!”說話的同時,他運動靈氣,釋放靈壓,只是一瞬間,在齊橫周圍十米之內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似的,沒有風,沒有空氣的流動,甚至連漂浮在空中的塵土都在空中定格,象是時間突然停止了一般。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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