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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54:23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邊城。

    蠻兵進攻邊城的軍隊確實有五萬之眾,站在城牆上向外俯視,只見人山人海,分不出個數。蠻兵在戰場上並不講究相互之間的配合,他們更看重單兵作戰能力,聚集在一起也沒有隊型可言,遠遠望去,亂糟糟一大片。

    可也正是蠻兵這種毫無章法的作戰發式令風軍大吃苦頭,損兵折將無數。

    邱真站在塔樓著上,雖然表面平靜,心里卻是起伏不定。嚴格來算這是他第一次做主將,卻要面對如此強勁的對手,要說不緊張那絕對是騙人的。

    與他站在一起的還有被唐寅新提拔起來的蕭慕青以及兩個兵團的兵團長、千夫長等人。

    蕭慕青可是比邱真沈穩的多,他是軍中老兵,也稱得上是老油條,見過太多的大場面了,眼前的蠻兵雖眾,但他心里並無懼意。

    瞥了一眼面無表情卻目光幽深的邱真,蕭慕青上前一步,輕聲說道︰“邱大人,蠻兵已抵達城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蠻兵很快就會派人出來叫陣了,你可要早做安排啊!”

    邱真已被唐寅提撥成平原縣的副縣守,主抓軍務,在職位上可比蕭慕青高出一大截,即使感覺到他對自己有敵意,蕭慕青對邱真的態度還是十分客氣。

    “攻城?”與蠻兵沒交過手的邱真很詫異,他轉頭問道︰“蠻兵剛剛抵達,還沒有排列隊型,難道就這樣一盤散沙似的攻城?”

    在邱真看來,無論是正面作戰還是攻城拔寨,陣型都是非常重要的。

    蕭慕青心中暗笑,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他點點頭,說道︰“沒錯,蠻兵作戰,向來不求章法!”

    邱真狐疑地看眼蕭慕青,沒有再說什麼。

    很快,五萬余眾的蠻兵全部匯聚到邊城城外,正如蕭慕青所說,數萬的蠻兵只是散亂的站在一起,毫無陣法可言。這時,前方的蠻兵向左右分開,從人群里大步流星走出一名彪形大漢,這人身高接近兩米,上身只傳一件獸皮坎肩,下面是純鋼打造的護腿和戰靴,手中提有一條鏈子錘。

    這大漢走出蠻兵陣營,在距離城邊城外一箭地的地方停住腳步,然後仰起頭來,沖著城頭連聲喊喝。守城的風軍聽不懂他在喊什麼,可也明白他是在叫陣。

    塔樓之上的邱真深吸口氣,半轉回身,看著後面的一干武將,問道︰“哪位願意出去與蠻將一戰?”沒等眾人接話,他又繼續說道︰“首戰至關重要,若能取勝,便可大滅蠻兵的士氣,漲我軍的威風,亦可推延蠻兵攻城!”

    聽他這麼說,本來還有些膽怯的千夫長們都變的躍躍欲試,首戰若能取勝,無疑是立下大功一件,沒有誰會不想爭取這樣的功勞。

    邱真話音剛落,古越手下的一名千夫長跨前一步,拱手施禮道︰“邱大人,屬下於大鵬願出城會會敵將!”

    邱真並不了解於大鵬的實力,他轉目看向古越,詢問他的意見。

    於大鵬可是第四兵團十名千夫長的佼佼者,其實力就算不如古越,可也相差不多,由他先去試試敵將的深淺,古越也覺得十分適合。他沖著邱真微微點下頭,示意由於大鵬出戰可以。

    見古越首肯,邱真不再多做考慮,點頭應道︰“於陣長,首戰就交給你了!”

    於大鵬心中大喜,插手領令,轉身疾步而去。

    下了城牆他未帶一兵一卒,讓看管城門的守軍將城門打開一條縫隙,病策馬沖了出去。

    蠻人語言不通,於大鵬快馬加鞭,沖到蠻將近前,招呼也沒打,抖手就是一槍,直刺對方的喉嚨。

    別看蠻將身材魁梧,但身法異常靈活,只見他身形微側,神態輕松的避開鋒芒,當於大鵬策馬從他身邊穿過時,蠻將手中的鏈子錘順勢甩了出去,直取於大鵬的後心。

    說來慢,實則快極,當於大鵬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對方的鐵錘已飛到近前。

    來不及躲避,更沒時間出槍招架,於大鵬本能的釋放靈氣,罩起靈鎧,打算已靈鎧護體,卸掉對方的致命一擊。

    耳輪中只聽當的一聲脆響,那巴掌大的失信鐵錘重重砸在於大鵬背後的靈凱上,靈凱是卸掉了這勢大力沈的重擊,卻卸不掉鐵錘產生的巨大撞擊力。

    於大鵬驚叫出生,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猛傾,在戰馬上坐立不安住,只見誒從馬背上翻了下來。隨著撲通一聲悶響,身軀重重摔落在地,直震的塵土飛揚。

    那蠻將嘿嘿冷笑一聲,兩個大步遍沖到於大鵬近前,還沒等後者從地上站起,他手中的鐵錘再次輪出,不過並非是攻擊於大鵬,而是以巧勁讓鏈子錘纏住於大鵬的脖頸,接著猛的用力向後一拉,雨大鵬受力,腦袋不有自主的後仰,他想掙脫鐵鏈,可被注入靈氣的鐵鏈堅韌異常,無論他怎樣用力,皆難以睜開分毫,反而越來越緊,就連他脖頸處的靈凱都被勒變了形,深深凹陷下去。

    時間不長,於大鵬已呼吸苦難,掙紮也變的越來越弱。

    誰能想到,被古越最為看重的千夫長上了戰場,連敵人一招都未擋住,便陷入如此慘境,一時間,邊城的城牆上鴉雀無聲,人民眼睜睜看著於大鵬的生命在蠻將手中一點點的流失,卻毫無辦法。

    反觀蠻兵那邊,歡呼聲四起,數萬蠻兵,真如同野人一般,高舉著手中武器,瘋狂的揮舞著,一聲聲的嚎叫震人魂魄。

    一邊寂靜,一邊歡呼,戰場上的雙方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蠻將拖著奄奄一息的於大鵬,向城前走了幾步,接著挑釁似的仰起頭來,沖著城上的風軍哈哈大笑,只見他抓起鏈子錘另一端的鐵錘,猛的刺向雨大鵬的後腦。

     嚓!

    鐵錘鋒利,瞬間擊碎靈凱,深深刺入於大鵬的腦內。後者連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氣絕身亡。

    殺掉於大鵬,那蠻將在次大笑三聲,隨即講手中的鏈子錘一甩,沒見他如何用力,於大鵬的屍體已騰空飛起,遠遠的摔落在邊城的城門之前。

    “啊?”

    見狀,邊城的城牆上響起一片驚呼和吸氣聲,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大活人,轉眼功夫就承了冰冷的屍體,戰場上的殘酷與不可預料刺激到每一名軍風的內心深處。

    塔樓上,邱真臉色難看,古越的臉色更難看,一是因為首站便失禮,而則是欣痛於大鵬,原本他最為看重的千夫長就這麼被敵人殘忍的殺掉,古越又急又氣,心如火燒。

    古越最先打破沈寂,他大步上前,直接走到邱真的身後,陳勝說到︰︰邱大人,讓我出戰!“

    “這。。。全文字手機站Hao12 Se。。”邱真會過神來,看著雙目快點噴火的古越,他暗暗搖頭對古越的實力他還是很了解的,古越即使比於大鵬強,但也強不了多少,而對方只一招便把於大鵬擊敗,讓古越出戰估計也是白白去送死。

    見邱真滿面難色,久未回話,古越就算在耿直也能明白他的顧慮,他深吸可氣,正色說道︰“邱大人,屬下出戰,若不能勝,提頭回見!”

    拖換成旁人,邱真也沒有那麼多顧慮,但古越不一樣,他可算是追隨唐寅的第一批心腹,與邱真也私交深厚,再者說,如果古越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又如何向唐寅交代?!

    正在邱真為難之時,人群中突然有人開口說道︰“邱大人,由我出去與蠻將一戰吧!”

    真沒想到此時還有人會主動請戰,在場眾人紛紛尋聲看去,只見說話的這位正是剛剛投靠唐寅的暗系修靈者之一的江默。

    邱真精神為之一振,問道︰“江默,你可有取勝的把握?”

    江默幽憂而笑,滿不在乎地說道︰“戰場無常,瞬息萬變,誰都不可能有把穩勝的把握,不過,我覺得即使我戰不勝對方,至少也不會輸的太摻。”

    邱真沈思片刻,看看江默,又瞧瞧古越,思前想後,還是覺得由江默出戰穩妥。從感情上講,江默遠不如古越,從靈武上講,雖然不知江默是否能勝過古越,但他是暗喜修靈者,在戰場上或許真能出奇制勝也不一定呢!

    想罷,邱真面色一正,對古越說道︰“古將軍,你留後壓陣此戰先由江默迎敵,若江默出戰不利,再由你前往也不遲!”

    邱真是主將,他的話就是軍令,就算私交再好,對古越這時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垂頭領命。

    江默沖著邱真拱拱手,轉身就要走,邱真急忙把他叫住,不放心地叮囑道︰“蠻將厲害,務必小心,你能戰便戰,不能戰便立刻撒回城內,千萬不可與蠻將糾纏!”

    “在下明白!”江默含笑點點頭,快步下了城牆,連戰瞞也沒騎,步行走出城門。

    到了城外,他也是把與大鵬的屍體抱回到城內,然後方向蠻將走去。

    蠻將的步將並不新件,而風軍這邊出來的一位步將就很讓人驚奇了。

    那名蠻將見江默慢悠悠地向自己走來,好奇的上下打量他。

    時間不長,江默已走到蠻將的近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五步之遙。

    江默的身材不算高大,可也不矮,但與蠻將站在一起,卻形成新名的對比,對方要比他高出一大截,也粗壯好幾,冷眼看去,真好象一只大猩猩和只猴子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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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54:57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哼!”蠻將根本沒把江默放在眼里,冷冷哼了一聲,側著頭,用眼角余光撇著他,同時單手掄著鐵錘,發出低沈的嗡嗡聲。

    江默的武器只是把佩劍,直至在蠻將面前站定他才把配將慢慢抽出,隨後手臂前伸,劍尖直指蠻將的頸嗓咽喉。

    他的動作緩慢,在蠻將看來,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羞辱。蠻將眼中凶光頓現,毫無預兆,他突然怪叫一聲,原本掄的虎虎生風的鐵錘直擊江默的胸口。

    鐵錘速度極快,力道也大的驚人,但江默不慌張,等鐵錘飛到自己近前時,他將手中佩劍向外一揮,只聽叮的一聲,巨大的鐵錘頭竟被他單劍硬生生擋開了。

    哎呀!這人好大的力氣啊!蠻將大吃一驚,面露驚詫,兩眼死死盯著江默。

    他一劍擋開對方的鐵錘,神態輕松,令城牆之上風軍的氣勢迅速提升,呼喊聲再次在城牆上響起,與此同時,戰鼓雷動,幾乎連成一片。

    “喝!”這次,蠻將收起輕視之心,他沈喝一聲,鐵錘再次擊向江默。

    江默可沒有在被動挨打,當錘頭向他飛來的瞬間,他手中佩劍猛的橫揮,同一時間,靈氣波動,靈波激射而出正撞在鏈子錘的錘頭之上,只聽當啷啷一聲脆響,錘頭向上方彈起三尺多高,而靈波去勢不減,繼續向蠻將的胸口掃去。

    暗叫一聲厲害!蠻將使出了真本事,他淩空躍起多高,看看將靈波劈開,人還在半空之中,靈氣散出,靈鎧凝化而成,同時手中鏈子錘又向江默的頭頂砸去,原本平滑的錘頭在飛行之中突然生出無數銀鐵釘,呼嘯聲刺耳,聲勢驚人。

    對方拿出真才實學,江默也不客氣,靈鎧化與兵之靈化同時完成,純黑色的靈鎧在陽光的隱射下散發出蒙蒙的烏光,本是銀白色的佩劍也化為一根又細又長的黑劍。看著錘頭飛來,他將手中黑刺迎著錘頭狠狠刺去。

    當!

    黑刺的鋒芒正刺在錘頭的中心,這一聲劇烈的聲響,仿佛平地炸雷即使距離戰場好遠的雙方兵將仍感覺耳膜真真生痛。

    雙方硬踫硬的一擊,高下頓分。

    江默收力不住,蹬蹬蹬連退三步,而飛來的錘頭受其作用力猛向蠻將的胸口反彈回去,這可大出後者的意料,準備不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錘頭已到近前,隨著 的一聲悶響,錘頭重重砸在蠻將的胸口,其力道之大,險些將他胸前的靈鎧擊碎,他半空中的身軀也猶如斷線的風箏,向下急墜。

    撲通!

    蠻將的身軀本就龐大,再加上一身的靈鎧,落地後將地面都砸在凹好大的一塊。

    “吼!”那名蠻將在貝薩城邦也算是有一號的人物,橫行霸道慣了,什麼時候被人打得如此狼狽,他落地後幾乎片刻都未停頓,猛的又竄了起來,同時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張牙舞爪的向江默撲去。

    江默的節奏依然如故,當敵人未到近前之時,他的作用緩慢異常,而一旦敵人接近,他的動作瞬間變的快如閃電。

    只見身形向旁一閃,輕松避開蠻將的鋒芒,後者怒極,轉回身形,再次向他撲來。江默仍不反擊,也不格擋,只是憑借敏捷的身法連連避讓。

    一次兩次是這樣,可十次、二十次還是這樣,好像他根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里,說的在打斗,而實際上更象在戲耍對手,蠻將徹底被他激怒,雙目充血,兩只眼鏡都變成血紅色,因憤怒而發出的叫罵之聲不絕於耳。

    這時,城牆之上的風軍都看出江默佔盡優勢,加油助威聲以及轟鳴的戰鼓聲更盛,蠻兵那邊也不甘示弱,五萬多人的喊叫聲絲毫不弱於風軍。

    又打斗二十余個回合,蠻將氣勢漸弱,並業已累的開始氣喘,而再看江默,從頭到尾除了閃躲跳躍之外幾乎沒浪費多少力氣,體力和靈氣依然充沛。

    見對方的動作遠不如開始時那麼凶猛,江默隱藏於靈鎧之下的嘴角上揚,暗道一聲機會來了!他再次避開蠻將的猛攻,等對方剛一停歇,他出聲譏笑道︰“怎麼?閣下的本事只有這麼多嗎?”

    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可聽出他話語中的輕視之意,蠻將氣血上撞,連氣都未來得及緩一下,怪叫一聲,再次向江默攻去。

    這回江默倒是沒有閃躲,而是眼睜睜的看著蠻將沖到自己近前,以鏈子錘的鐵錐直刺自己的胸膛。

    你這是找死!蠻將見江默不再閃躲,把原本還保留起來的兩成力氣也用上了,這一刺,他毫無保留,拼上了全力。

    嘶!

    鐵錐破風,發出精銳的呼嘯。

    他是看著自己手中的鐵錐刺入江默的胸膛,但卻絲毫沒有破甲入肉之感,也正在他驚詫的一剎那,蠻將突覺得胸口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他本能的低頭查看,只見一根黑色長刺竟從自己前胸的心口窩探出,仿佛是自己的身體里憑空長出一根黑刺似的。

    “啊??????”

    蠻將張口結舌,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此時他也失去了說話的力氣,生命正在迅速地從他的身體里抽離。

    江默就站在他的背後,兩人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一起,黑刺由蠻將的後心刺入,貫穿心髒,從其前心探出。這是致命的一擊。

    直到死,蠻將都沒有弄清楚江默是如何跑到自己身後去的,當然,這也是暗影漂移的詭異於恐怖之處。

    撲通!

    蠻將的屍體直挺挺的倒地,江默順勢將黑刺撥出,他信手甩了甩刺身上的血珠,舉目側望蠻兵陣營,高聲喝道︰“誰再出來與我一站!”

    嘩——他的喊聲驚醒對方兵將,戰場之上響起一片嘩然。風軍這邊自然拼命歡呼喝好,而蠻兵那頭則傳出連串的驚呼。

    蠻兵的主將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坐在戰馬上,把戰場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直到江默使出暗影漂移技能他才知道這人是暗系修靈者,據他所知,平原縣的暗系修靈者只有一個,那就是新上任的縣守唐寅。

    此時,蠻兵的主將把江默誤以為是唐寅,放棄繼續派將與其單打獨斗的想法,手臂向前一揮,大聲喝到︰“攻城!無論是誰,只要取下此人的頭顱,破城之後,所有的戰利品都歸他所有!”

    這句話對蠻兵蠻將而言誘惑力太大了,隨著他的話聲,命令被一道道的傳播開來,五萬余眾的蠻兵發出驚天動地的吶喊,齊齊向邊城沖殺過去。

    五萬人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站在城牆之上,看著飛奔的騎兵,真如同海浪迎面湧來一般。

    還留在陣前的江默打皺眉頭,本來他還有心擋一擋敵人,可蠻兵的數量太多了,遠看沒什麼,等到近前之後視線中都是蠻兵蠻將,那種迎面撲來的壓迫感即使是靈武高手也承受不住。

    江默揮動手中黑刺,連續掃出三道靈波,將沖在最前面得蠻兵斬倒一片,隨後不在耽擱,抽身而退,想城門跑去。滿賓得速度快,但快不過江默,他幾個箭步出去邊疆蠻兵遠遠拋在身後,等跑到城門前,沒等他出聲喊喝,城門已打開一條縫隙,江默連停頓都未停頓,直接側身閃了進去,他剛入城內,城門就被關死同時里面傳出嘎嘎上閘的聲音。

    同一時間,城牆之上的風軍一做好了因站的準備,滾木  石成對擺放,火油架起一排排,再看士卒,皆是刀出鞘,箭上弦,只等上司下達攻擊的命令。

    邱真默默計算敵軍的距離,當蠻兵的先頭人員距離城牆只有五十米遠的時候,他拿起令旗用力揮了揮,喝道︰“放箭”

    “放箭、放箭、放箭----”

    傳令官的傳令聲此起彼伏,連續不斷,緊隨其後便是弓弦的彈射聲。

    啪、啪、啪!

    城牆上萬箭齊發,猶如雨點一般向下傾泄。

    跑在前方的蠻兵首當其沖,數百號人被亂飛下來的箭矢射個正著,許多蠻兵皆是身中十數箭甚至數十箭,如同刺蝟一般撲倒在血泊中,再也怕不起來,而後面的蠻兵仿佛沒有看到似的,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沖。

    蠻兵彪悍異常,體格也強壯,許多人即使身中數箭只要為傷到要害仍能繼續沖鋒、戰斗,箭陣並不能阻止他們的沖擊。

    很快,蠻兵邊沖到城牆之下,一道道雲梯架起,蜂擁而上的蠻兵如同螞蟻一般,這時候,城牆上的滾木  石派上用場,大大小小的石塊滾木源源不斷的落下,攀爬雲梯的蠻兵不時被其砸中,慘叫著滾下雲梯,落地之後還來不及呻吟求救,便被隨後沖上來的同伴踩成了肉泥。

    在戰場之上,生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大活人很可能在轉眼的瞬間就變成血肉模糊的屍體。

    蠻兵的瘋狂在刺激著每一個風軍的神經,包括邱真在內。

    眼看著箭陣、滾木、  石都組織不了蠻兵的沖殺,邱真在次舉起令旗,準備下令噴灑火油。

    正在這時,站與他身邊的簫穆青突然伸手,將他持令旗的手腕抓住,同時說道︰“邱大人,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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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55:18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怎麼?”邱真狐疑地看著蕭慕青。

    蕭慕青說道︰“現在動用油火,為時尚早,大人稍安勿躁!”

    邱真眉頭擰成個疙瘩,說道︰“現在我方已阻攔不住蠻兵,再不用油火,蠻兵就會沙上來了!”

    蕭慕青輕松的一笑,道︰“等到那時再用也不遲。”見邱真滿臉的不以為然,蕭慕青跨前一步,貼到他的身側,在其耳邊低聲說道︰“邱大人才學過人,是難得的謀將,不過實戰經驗恐怕不如屬下,對屬下的建議,還請大人三思!”

    邱真凝視蕭慕青,沈默未語。

    蕭慕青又道︰“現在大敵當前,一旦破城,我等全都性命難保,所以若無十足把握,我也絕不會在此向大人進言的。”

    邱真暗嘆口氣,蕭慕青的話表面上客氣,實則卻一點沒留情面,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自己對敵的經驗確實遠不如在軍齡接近十年的蕭慕青,尤其是對陣蠻兵。

    稍微沈默了片刻,邱真擡起頭,直視蕭慕青的雙目,正色說道︰“希望你別把城內一萬多的兄弟們都害死,”說著話,他將手中令旗遞給蕭慕青,道︰“現在暫時由你指揮!”

    關鍵時刻邱真能主動放權給自己,蕭慕青也大感意外,看著邱真,再瞧瞧遞到自己面前的令旗,想伸手去接,但又有些遲疑,看著令旗怔怔發呆。

    “蕭參軍,你還在等什麼?”邱真凝聲發問道。

    蕭慕青回過神來,不再猶豫,接過令旗的同時,說道︰“多謝邱大人對屬下的信任!”他將令旗拿在手中,心潮一陣陣澎湃,曾幾何時,他也夢想過自己手持令旗,指揮千軍萬馬的場景,想不到今天竟然變成了現實。

    沒時間感慨,他揮手叫來傳令官,說道︰“傳令下去,守城將士務必保護好火油,何時使用,看我的令旗行事!”

    “是!”蕭慕青有令旗在手,他就是現在的指揮官,傳令兵哪敢怠慢,急忙答應一聲,飛奔而去。

    此時蠻兵投入攻城的人力更多了,除了主將及其貼身侍衛、蠻兵的騎軍之外幾乎全都用在了戰場,打起來的雲梯連成一排,數以萬計的蠻兵如同野獸一般發了瘋似的向城上爬,而守城的風軍也把能用上的城防武器都用上了。

    從城頭上飛落下來的滾木、擂石多如冰雹,飛射下來的箭矢好似雨點,從半空中摔落的蠻兵好像下餃子一般,但如此強烈的攻擊還是擋不住蠻兵的沖殺,時間不長,已有蠻兵沖上城頭,剛剛上來的蠻兵連武器都沒來得及揮動,便被迎面而來的幾根甚至是幾時根長矛刺的渾身窟窿,仰面摔下去,可隨後跟上來的蠻兵瘋狂的迎著眾多長矛猛撲過去,在被刺成馬蜂窩的同時也成功壓倒無數的守軍,為後面跟上的同伴贏得時間。

    在蠻兵如此不要命的打擊下,風軍漸漸招架不住,聚集在城頭之上的蠻兵越來越多。

    當風軍處於守勢的時候還佔有優勢,而一旦敵人攻上城牆,變成面對面的交鋒時,風軍完全不是蠻兵的對手,往往兩三名風軍都站不到一名蠻兵,戰場上雙方的優劣之勢頓分。

    塔樓之上的邱真把戰場看的真切,他急的練練跺腳,如果蠻兵沒有攻上城頭,己方依仗守城的優勢還有得一拼,現在蠻兵已經沙上來了,己方已再無優勢可言,戰敗只是時間問題。

    他狠狠拍下箭垛,猛的轉回身,怒視蕭慕青,氣道︰“你想害死我們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站在原地遠也不的蕭慕青突然舉起令旗,連連揮舞。得到令旗的號令那些看管火油的風軍齊齊將油鍋端起吼叫著沖到城牆邊緣,將里面燒的沸騰滾燙的火油傾灑下去。

    蠻兵有部分人已沖上城牆,可有更多的人還在攀爬雲梯和等在城牆之下,在些火油當頭淋下,可苦了下面那些沒來得及爬上城頭的蠻兵。火遊滾燙,別說被當頭澆上,即使被油滴粘在皮膚上也能燙出個大水皰。

    只是頃刻之間,雲梯上、城牆下慘叫聲連成一片,無數的蠻兵被火油燙的連臉皮都脫落下來,露出模糊地血肉和森森的白骨,其狀之慘,令人不人目睹。

    這還沒完,見火油全部傾灑下去之後,簫穆青在此揮舞令旗,半個身子都探出塔樓,扯脖子大喊道︰“放火箭,點油!”

    隨著他的命令,馮俊敏紛紛點燃簡直,一時間,城牆上火箭四射。

    火油粘火既著,隨著火箭的落下,邊城城下頓時化為一片火海,隨之而來的是淒厲的慘叫聲。

    那些沒有被火油波及到或者緊緊燙傷的蠻兵身處火海之中,直被燒的的渾身是火,尖叫連連,其叫聲之慘烈,令城牆上的風軍都感到毛骨悚然,空氣中彌漫起濃濃皮肉燒焦的狐臭味。

    蠻兵的主將顯然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稍愣了片刻,急忙下令,讓所有攻城的蠻兵立刻撤回。

    火海越燒越烈,被阻隔在外面的蠻兵根本難以靠前,聽主將下令撤退,眾多蠻兵紛紛掉頭,退回到己方陣營。

    他們撤走了,城下的蠻兵被燒為灰燼,而那些已經爬上城牆的蠻兵立刻變成了孤軍。戰場上的形勢就是這樣的瞬息萬變,這些沖在最先面的蠻兵以為自己是敲開勝利之門的勇士,可現在倒好,他們變成了鑽入死亡之門的死士。

    身後是火海,前方是人山人海的風軍,可以說這上千的蠻兵無論向前還是向後都是絕路,雖然他們手中還緊握著武器雖然表現的依然凶悍,但眼神中已流露出絕望的情緒,反觀風軍,士氣高漲,將上千人的蠻兵分割成熟段,團團圍住。

    戰斗至此,塔樓上的蕭慕青在心里常常出口氣,別看他表面沈穩,其實心早已揪成一團,他緊張的程度絕不次於在場的任何人,拖延時間,縱容蠻兵上城是他的計劃,傾灑火油隔絕蠻兵也是他的計劃,殺傷敵兵倒還其次,只要目的是為了盡量多的燒毀蠻兵的雲梯,只要蠻兵的雲梯不足,那蠻兵人力即使再多也難以發揮作用。他的計劃可算是大獲成功,這一把大火,將蠻兵大半的雲梯都燒為灰燼,同時還大大殺傷蠻兵,重挫了對方的銳氣。

    他側頭再次叫連傳令兵,說道︰“傳我命令,對被困於城牆上的蠻兵盡量多抓獲口,對那些負隅頑抗這,則殺無赦!”

    “是!參軍!”一戰指揮下令,傳令官對蕭慕青的能力佩服有加,對其信心也大增,回話時底氣足了不少,話聲響亮。

    蕭慕青吐出一口濁氣,轉頭看向邱真,微微一笑,說道︰“剛才,讓大人受驚了!”他話中有話,表面上是在安撫邱真,實則暗諷他沈不住氣,沒有大將之風。

    邱真回過神來,驚訝地看著蕭慕青。不管蕭慕青的為人如何,但能力確有過人之處,臨危不亂,頭腦冷靜,再加上豐富的經驗,此人在戰場上可是個能令敵人心驚膽寒的對手。

    聽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邱真也不生氣,至少表面上是沒生氣,他淡然笑了笑,輕描淡寫到︰“受驚談不上,只是初次對陣蠻兵有些緊張罷了。”說著話,他目光一轉,看向蕭慕青緊握在掌心中的令旗。

    現在蠻兵暫撤,傷亡不少,雲梯又燒毀大半,想必一時半會難以再展開攻勢,按理說此時蕭慕青應該把令旗還給丘真,可後者倒是拿安穩,也用的舒服。

    故意忽略丘真的眼神,蕭慕青呵呵笑了笑,轉目看向城外,

    幽幽說道︰“蠻兵首次攻城吃了大虧,再次攻城,必會使出全力,那時我們抵禦起來將十分吃力!”

    丘真皺著眉頭問道︰“那該怎麼辦?故技重施,再用火攻?”

    蕭慕青搖搖頭,說道︰“敵人已有防備,再用火攻,難以取得成效,現在只能依仗唐大人了,如果唐大人能及時趕到,我等便可大破敵軍,若大人不能趕來,我們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丘真心中一顫,問道︰“你認為蠻兵接下來會如何攻城?”

    蕭慕青答道︰“或是四面出擊,或是以靈戰士打頭陣直取城門!”

    丘真倒吸口涼氣,如果蠻兵真是分散開來,圍攻四面城牆,那己方的防守就失去了側重點,人力本就不多,再分散到四面城牆,恐怕很快就會被蠻兵各個擊破。聽完蕭慕青的分析,丘真面色也凝重起來。蠻兵殘留在城牆上的那一千多士卒並未抵抗多久,除去一部分被殺之外,其余人等全部做了風軍的俘虜。

    蕭慕青令人將這些蠻兵捆起來,推到城頭前,他們即使起不到人質的作用,也可以用來威懾敵人。

    首次攻城慘敗,令蠻兵的損失也不小,傷亡過萬人,還沒等蠻兵展開下一輪的進攻,陣營的後方塵土飛揚,急速行來一隊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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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55:50

正文 第104章

    從蠻兵後方趕來的軍隊人數不少,兵力過萬,隊伍中沒有明顯的旗幟和飄帶,雖然都是步兵,但速度卻不慢,奔跑中將地面的塵土都卷起老高。

    這支人馬並非風軍,而是去原望鎮掃蕩卻無功而返的蠻兵。隨著這支人馬的加入,蠻軍的人力又恢復到六萬往上,剛剛跌落下去的士氣也提升起來。

    蠻兵並未耽擱太長的時間整頓,第二輪的攻勢有展開了。

    正如簫慕青所料,這回蠻兵沒有在集中人力只攻其一處,而是把人員分散開來,將邊城團團圍住,四面奇攻。如此一來,邊城的防線開始變得捉襟見肘,雖然城防完備,但吃虧在人力太少,不足兩萬人,防禦四面城牆,平均一面城牆的守軍還不足五千人,這哪里能頂得住如狼似虎的蠻兵?

    很快,除了邱真等人所在的正面城牆外,其他三面城牆紛紛告急。

    沒等邱真派人過去協助,蠻兵對邊城正面的猛攻又展開了。

    只見十數名蠻兵推著巨大的霹靂車直奔城門而來。

    霹靂車是專門用來撞擊城門的利器,體積龐大,分量極重,上面懸掛有四、五人粗的大樹樁,外邊包裹鐵皮,前尖後圓,以麻繩捆綁固定住,當霹靂車被推倒城門前時,士兵齊推懸掛的樹樁撞擊城門,對城門的破壞力很強。

    見蠻兵動用了霹靂車攻城,簫慕青立刻下令,集中弓箭,齊射泊中,就連霹靂車上也插滿了箭支。但是很快更多的蠻兵補充上來,其中有人推車,有人架盾,隔檔箭雨。蠻兵越聚越多,盾牌也架的密不透風,這時箭支已很難再傷到對方。

    等霹靂車被推倒城腳下時,城頭上的滾木擂石落下,原本架盾的蠻兵立刻被砸的七零八落,蠻兵的陣營剛一散開,箭雨有隨之而來,頃刻間蠻兵被射倒一大片。這時,數名蠻兵從後方趕了上來,他們頂在最前面,邊掄起武器劈砍滾木擂石,邊令蠻兵繼續推車,撞開城門。

    這幾名蠻將的加入,立刻改變了戰場上的形勢,蠻兵架起盾來不怕箭陣的亂射,只怕從天而降的滾木擂石,這兩樣東西的撞擊力太大了,即使以盾牌接住,後面的人也得被壓成肉餅,而且一旦落下來,殺傷力往往是一大片。

    蠻將們身披靈鎧,手持靈兵,箭支對他們而言沒有威脅,至於滾木擂石,他們即使劈不壞,也能利用巧勁將其格擋開。有這些蠻將的掩護,風軍也在阻攔不住對方霹靂車的推進。時間不長,霹靂車被推倒城門前,數十名蠻兵拉動上面的樹樁,然後齊齊前推,猛撞城門。

    轟、轟、轟!

    霹靂車的撞擊聲震耳欲聾,整面城牆都為之顫動。城內的風軍一窩蜂似的頂住城門,只怕對方破門而入。但人力畢竟有限,哪能擋得住霹靂車的破壞,霹靂車只撞擊了十余下,城門便開始松動,門框四周石屑飛落,看樣子好像有隨時被撞倒的可能。

    此時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在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城門必破,可此時有無人能組織蠻兵,塔樓上,邱真和簫慕青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就在這個危機時刻,嘉熙和江默這兩位新加入的暗系修靈者發揮出重要的作用。他二人雙雙施展暗影飄逸,原本在城牆上的身影消失轉瞬間出現在蠻兵的霹靂車市,二人穿著同是黑色的靈鎧,

    江默手中靈兵是細如鋼針的靈劍,嘉熙則是一把長長的靈刀。

    現身後,還沒等周圍的蠻兵反應過來,江默手中的靈劍已連刺出去,只聽撲撲連續的悶響,十數名蠻兵閃躲不及,皆是胸前要害被刺中,纏腳著撲到在地。嘉熙也沒有停頓,他站在霹靂車上,舉起靈刀,對準霹靂車狠狠的劈了下去。

    這武器對城防的危害太大了,若不能及早破壞掉的話,此戰己方必輸。就在他靈刀馬上要砍種霹靂車的瞬間,斜刺里突然串出一槍,搶鋒不是奔人而來,而是奔他手中的刀。

    當啷啷!

    這一搶,槍尖正刺在嘉熙的刀身上,下劈之勢也被撞長了橫少,站在霹靂車旁邊的兩名蠻兵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便被橫少而來的靈刀斬了個正著,兩顆斗大的腦袋彈起,鮮血建的好高。

    啊!嘉熙暗暗吃驚,急忙扭頭查看,只見他的身旁站著有一名蠻將,這人身穿著金色的靈凱,手中持有一把長長的靈槍。

    語言不通,有事在激戰的當場,嘉熙沒有多余的廢話,反手就是一刀,淩波掃出,直取那名蠻將的脖頸。

    那蠻將的修為也異常深厚,靈槍由下向上挑,一道豎起的淩波生出,迎向前方。

    彭!

    兩道淩波相撞,靈氣四射,那名蠻將的淩波將嘉熙的淩波從正中心一掃為二,趨勢不見,繼續向嘉熙劈去,

    暗叫一聲厲害,!嘉熙判斷出對方的修為比自己要高出一籌,他來不及細想,身形橫跳,調下霹靂車,躲避對方的淩波。

     嚓!

    淩波沒有劈中嘉熙,撞在城牆上,就連堅固無比的城牆巨石都被淩波闢出一條狹長的列橫,那名蠻將不依不饒,打算繼續追擊嘉熙,這時江默插進來,手腕抖懂之間,劍如靈蛇,閃電般刺出五劍。

    那名蠻將為了自保只能放棄追擊,收搶招架,與江默站在一起。

    其實論修為江默也不如此人,不過他身手靈活,性情冷靜,頭腦也精明,兵不也對方硬踫硬,只采取遊斗的策略與之周旋,那蠻將想贏他也不太可能,

    趁著江默纏住最受的空隙,嘉熙對城門前的蠻兵佔來殺戮。

    蠻兵彪悍,但也不是修為高深的靈展示對手,嘉熙每一次揮刀總會有蠻兵被他砍種,時間不長,城門前已有熟十名蠻兵中盜倒地,再也爬不起來。嘉熙凶猛,出招犀利,後面的蠻兵心聲畏懼,不過卻無一人駐足不淺,即使明知道是去送死,也平明向前沖殺。

    這也正是蠻兵的可怕之處。

    蠻兵的數量之多好像永無止境,嘉熙殺到一批,了可填補一批,殺不完,砍不覺,正在他左突右沖屠殺蠻兵的時候,領有另有兩名蠻將迎了過來,這兩人的修為與剛才的那名蠻將相差不多,同時修為身後的高手,他二人核戰嘉熙,後則那還能抵擋的住。

    雙方只交戰是數個回合,嘉熙的左臂被對方的槍桿掃中,隨著嘎查一聲脆響,嘉熙的左臂出的靈凱應聲而碎,暗叫一聲不好,沒等對方繼續出招追擊,他急忙施展暗影飄逸,身形消失,轉而在城門的門洞中出現。

    那兩名蠻將雙雙冷笑了一聲,踢腿追殺過來。

    自知不是蠻將的對手,加上左臂又受了傷,嘉熙不願再戰,對著還在與對方纏斗的江麼喊道︰“撤回去!”

    江默與蠻將打得並不輕松,不過拼殺中仍能做到眼觀六路,本  D  好一  三中文  耳聽八方,他看到嘉熙受了傷,不過此時還沒有摧毀蠻兵的霹靂車,即使撤回城內,等蠻兵攻破城門自己的姓名也保不住,此時除了拼死一搏,再無它策。

    他也不勉強嘉熙,急攻兩招,將對戰的蠻將暫時打退,他趁機跳出圈外,同時對嘉熙喝到︰“你先回城!”說話間,他向城門洞急退,同時靈劍揮舞,使出全力,掃出一記靈波,直取霹靂車。

    他快,可蠻將的速度更快,原本追殺嘉熙的那兩名蠻將雙雙出手,兩道靈波硬生生將江默的靈波擊碎,隨後各拖長刀,奔他而來。

    嗡!

    雙刀破風,分取江默的腦袋和腰身,後者既沒擋也沒躲,施展暗影漂移,瞬間閃到兩名滿江的背後,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招,兩名蠻將幾乎是在他現身的第一時間便收刀後劈,江默無從閃躲,只能持劍硬接。

    當啷!

    兩把靈刀齊齊劈在他的肩上,雖然他把對方的殺招擋住了,但其中的沖擊力太大,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

    轟隆隆——江默的身軀不偏不正,剛好撞在霹靂車上,他自身的重量再加上彈射過來的慣性,其力道何止千金,霹靂車本就脆弱,哪里還架得住如此強烈的撞擊,頃刻之間霹靂車就被撞散了架子,上面那根大木樁脫落下來, 轆出好遠。

    “啊——”

    兩名蠻將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未殺成對手,反而把己方好不容易推到城門前的霹靂車撞壞了,弄巧成拙,兩名蠻將怒火攻心,只潲愣了片刻,便雙雙怒吼一聲,直向摔倒在地上還未爬起的江默沖去。

    人未到,刀先至,雙刀不分前後,齊齊斬向江默的身軀。

    江默以自身的身體撞壞了霹靂車,他收到的撞擊力也不小,躺在地上,頭暈眼花,隱約中看到兩名蠻將又追殺過來,他咬著牙關站起,再次橫刀招架。

    當!

    這一次,兩名蠻將的出刀更重了,隨著一聲刺耳的脆響,江默連人帶劍又被撞飛出去,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這回他的身體重重撞在城門上。城門是由純銅打造,又堅又硬,可他的撞擊令城門都為之震顫,可見其中的力道之大。

    兩名蠻將是下了死手,打定主意,就算劈不到江默,震也把他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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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56:21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此時江默已受內傷,靈劍脫手而飛,靈鎧下鼻口竄血,意識也模糊不清。

    當兩名蠻將的重刀呼嘯而來時,他再無力閃躲,更無力去招架,不過暗系靈武的絕技暗影漂移成了他的救命法寶,他以所剩無幾的殘念施展暗影漂移,瞬間回到城牆上的箭垛後面,他剛一現身,身上的靈鎧便散掉,人也昏死過去。

    城牆上的風軍先是被突然出現的江默嚇了一跳,但看到他口鼻流血,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急忙擁上前去,連拖帶架,把他送往城下,找軍醫救治。

    江默以死相拼,雖然成功毀壞了蠻兵的霹靂車,但那只解決了冰山一角,根本扭轉不了邊城整體上的劣勢。

    蠻兵的四面圍攻越來越凶猛,眼看著邊城守軍抵擋不住,這時,蠻兵陣營後方又行來一隊人馬。

    和前面那波蠻兵一樣,這隊人馬也沒打旗號,清一色的步兵,但速度很快,遠遠望去,塵土飛揚,也看不出來人有多少,又是哪國的軍隊。

    聽屬下回報,後方又來人馬,蠻兵的主將一愣,搞不清楚這又是哪波人。他回頭張望,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隨即命令來報告的手下,讓他前去查看來的這隊人馬究竟是什麼人。

    那名蠻兵小校領令而去,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來的這隊人馬不是旁人,正是以唐寅為首埋伏在原望鎮的那兩千風軍。

    蠻兵展開攻城,唐寅第一時間得到了探子的回報,立刻將分散在鎮中的己方士卒統統招集起來,趕往邊城。

    他們還沒有達到,遠遠的便看到邊城這邊火光沖天,人喊馬嘶,不用想也知道正在展開激戰。

    唐寅知道蠻兵眾多,生怕己方抵禦不住,心急如焚,他提起全速,跑在最前面,上官兄弟、程錦、傲晴以及兩千士卒都被他遠遠的拋在身後。

    他正向前急行,突然看到前方快馬而來一名蠻兵,唐寅多聰明,立刻明白這是蠻兵前來查探的人員,他不動聲色,只是前沖的速度更快了。

    他看到了那名蠻兵小校,後者也同樣看到了他,蠻兵小校只看唐寅的穿著便判斷出他是風人,不用問,後面跟著的也都是風軍。

    蠻兵小校沒敢靠前,急忙勒住戰馬的韁繩,調轉馬頭,打算回去報信。

    他快,可快不過唐寅的暗影漂移,就在他調轉馬頭的瞬間,唐寅已出現在馬背上,就站在小校的背後,兩人近的幾乎貼在一起。

    “呀!”蠻兵小校嚇的驚叫出聲,正想撥刀,將竄上戰馬的唐寅砍下去,可後者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另只手則狠狠掐住小校的脖子。

    隨著黑色的火光閃現,那小校連叫聲都未發出,身體化為煙霧,失去主人的鎧甲衣服紛紛從馬上散落在地。

    唐寅默不做聲,順勢騎上戰馬,回手猛拍馬臀,催促戰馬,直向蠻兵陣營沖去。

    以前他聽說過蠻邦的帕布馬異常強壯,現在親身體驗,感覺確實如此,戰馬雖然在飛奔,可人坐在上面幾乎感覺不到太大的顛簸,唯一的缺點就是速度太慢,尤其是和他那匹戰馬如影比起來,速度相差懸殊。

    沒有太多時間體會,唐寅已催馬沖到蠻兵陣營的陣尾,守在陣尾的蠻兵本以為是己方的小校去而復返,並沒有太多注意,當唐寅騎馬沖到他們近前時,這些蠻兵才恍然發現原來戰馬是己方的戰馬,但馬上的人已經換了,現在坐在馬背上的竟是個風人。

    “是敵人!(莫語)”一名蠻兵驚聲尖叫。

    他的話聲才剛剛喊出口,唐寅已到他近前,他放開韁繩,抽出雙刀,戰馬從那蠻兵身旁經過時,他的刀鋒也順勢劃開蠻兵的喉嚨。

    撲!

    刀光顯現,血光噴濺。那蠻兵雙手握著被割斷的喉嚨踉蹌而退,一**坐在地上,抽搐幾下,沒了動靜,其他的蠻兵見狀大驚,一擁而上,長矛長斧,齊齊向唐寅刺砍過來。

    唐寅釋放靈氣,身上瞬間凝成靈鎧,隨即並攏雙刀,完成兵之靈化,雙刀合二為一,化成一把長長的鐮刀,在他手臂抖動之間,只聽呼的一聲,鐮刀表面覆起一層濃烈的黑色火焰。

    “殺——”

    唐寅在馬上大喝一聲,鐮刀橫掃而出,眾蠻兵們紛紛舉矛招架,可普通的長矛如何能架得住靈兵器,隨著一陣 嚓、 嚓的脆響聲,擋在戰馬前的一排蠻兵連人帶矛被齊齊劈成兩截。

    矛斷,尚有斷矛殘留,而可悲的是人被斬斷後連根頭發絲都沒有剩下,肉身已被鐮刀上附著的黑暗之火燒了個干干淨淨,化為絲絲靈氣。

    後面的蠻兵見到此番場景,好象被過了電似的,張目結舌,不知是誰尖聲叫道︰“鐮刀!著黑火的鐮刀!”

    嘩——這一聲叫喊令蠻兵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避。

    上次在原望鎮的交戰,雖然規模不大,可唐寅給蠻兵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貝薩城邦內已有傳言,風國有位手持帶火鐮刀的戰將,異常厲害,簡直就象戰場上的死神,無人能敵。此時他們見到唐寅,以及那把形狀怪異又覆蓋著黑火的鐮刀,蠻兵們頓時想起了這個傳言,本能的向後退避。

    他們退,唐寅則近,他已經打定了注意,趁著蠻兵準備不足的空擋,直突對方的中軍,先斬殺敵軍的將首再說。

    步兵再快也快不過戰馬。當蠻兵心存畏懼連連後退之時,唐寅騎馬沖殺上來,鐮刀揮舞之間,黑火彌漫,在空中畫出一道道詭異的黑光。看守陣尾的上百蠻兵,只眨眼工夫便消失了大半,地上散落的盔甲和武器到處都是。

    剩余的那些蠻兵徹底被嚇破了膽,再無一人敢主動上前攔截,也再無一人敢擋在唐寅戰馬的前方,數十名蠻兵紛紛向兩旁退讓。

    他們退讓,正好給唐寅讓出一條通道,他雙腿狠狠夾住戰馬的馬腹,進入敵營,直突中軍。

    中軍是主將所在之地,是整個陣營的指揮中心,當然也是最重要的地方,本來應該防守嚴密才對,可蠻兵的主要兵力已投入城戰當中,陣營里留下的蠻兵寥寥無幾,加上唐寅又凶狠無比,沖入蠻兵陣營,如入無人之境,零星殺出來的蠻兵還沒靠到戰馬的近前,就已被他的鐮刀斬殺在地。

    很快,唐寅沖到蠻兵陣營的中心腹地,遠遠的看到一名中年蠻將位於人群之中,只看他華麗的衣著和前簇後擁排場,唐寅立刻判斷出來此人在蠻兵中的地位不簡單,十之**就是蠻兵的主將,他想都沒想,直接催馬沖殺過去。

    見他沖來,蠻兵主將周圍的侍衛們紛紛上前攔阻,這些蠻兵都是修靈者,而且修為都稱得上深厚,格斗的技巧也精練,二十多名侍衛,同時施展兵之靈化,場面稱得上壯觀。

    等雙方剛接觸到一起,唐寅手中鐮刀已率先揮出,同時一道狹長的半月形靈波也飛射出去。

    眾侍衛們覺察出唐寅修為深厚,對其發出的靈波也不敢硬接,或是跳躍或是伏地,閃躲其鋒芒。靈波過後,眾侍衛一擁而上,有人攻擊唐寅,有人攻擊戰馬,二十余把靈武器從四面八方襲來。

    不拼修為,只論打斗技巧,無人能比得上唐寅。

    對方人數雖多,但唐寅還不放在眼里,他不慌不忙,鐮刀舞開,輕松將對方的攻擊一一化解掉,沒等對方展開第二輪的齊攻,唐寅的鐮刀已電一般刺了出去。

    一名跳躍起來的侍衛人還在半空中,小腹被刺來的鐮刀捅個正著,他只來得及發出短暫的驚呼,接著,身體便被鐮刀上的黑暗之火融化掉,無主的衣物和武器從半空中散落下來。

    這些侍衛都是死士,而且按照貝薩城邦的規定,一旦主將被殺,他們這些貼身侍衛也要統統處死,所以當他們眼睜睜看著同伴慘死,明知道自己不敵對方,卻無一人卻步不前,反而進攻的更加瘋狂,更加不要命。

    唐寅並未把這些侍衛放在眼里,不過在打斗當中他可看到那名蠻兵的中年將領正催馬向前飛奔,再向前看,是大隊的貝薩騎兵。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蠻邦的重裝甲騎兵,只見這批騎兵,皆是身著厚重的盔甲,從上到下,全部包裹在鐵甲之內,只有在臉上的鐵制面具上留出兩個小洞,他們不是靈戰士,但這一身的行頭,足可以和身披靈鎧的靈戰士相媲美,再向下看,就連他們跨下的戰馬也披著厚厚的鐵甲,兩軍對陣之時,他們就象是可移動的鋼鐵堡壘,在戰場上所發揮的戰斗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讓蠻兵的主將逃進重裝甲騎兵的陣營當中,再想殺他,可就難上加難了。

    唐寅大急,他沈聲喝道︰“統統給我滾開!”說話間,他手中的鐮刀急揮數招,連帶著發出數道鋒利的靈波。

    他本以為能把纏住自己的蠻兵侍衛*退,可出乎預料的是這些侍衛竟認可被靈波斬斷斬傷,也不後退一步,仍死死糾纏他不放。

    眼看著蠻兵主將就要進入重裝甲騎兵的隊伍之中,唐寅沈哼一聲,深深吸口氣,只見他騎著戰馬的身軀突然消失,化成淡淡的黑霧,仿佛在空氣中蒸發掉似的,轉而出現在那名蠻兵將領戰馬的側後方。

    “下來!”

    唐寅暴喝一聲,鐮刀掃出,只聽 嚓兩聲,中年將領跨下戰馬的兩只後馬腿應聲而斷,戰馬失去馬腿的支撐,受力後倒,坐於馬背上的中年將領也不由自主地仰面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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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1:56:50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蠻兵的主將並不會靈武,從馬背直挺挺摔下來,發出沈悶的重物砸地聲。

    他不偏不正,剛好摔到唐寅的腳下,還沒等蠻兵主將掙紮著從地上站起,唐寅甩動鐮刀,散去上面的黑暗之火,緊接著,鐮刀豎起,對準蠻兵主將的脖子,全力劈砍下去。

    “啊……”

    眼睜睜看著駭人的鐮刀仰面砍來,蠻兵主將想閃躲,但摔得渾身酸痛的身子此時卻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他兩眼瞪得滾圓,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尖叫聲,雙手也本能擡起來,環抱住腦袋。

    可人的手臂只是血肉之軀,如何能擋得住靈化後的兵器。耳輪中只聽 嚓一聲脆響,蠻兵主將的脖子連同雙臂,應聲而斷,斗大的腦袋滾落在地上, 轆出好遠。

    唐寅箭步上前,先是將斷頭踩住,然後低身提起,高舉過頭頂,沖著仍向自己這邊沖來的蠻邦騎兵大喝道︰“犯我大風邊境者,殺無赦!”

    嘩——貝薩城邦的重裝甲騎兵們見己方主將被敵人斬殺,無不又驚又駭,臉色大變,但僅僅停頓了三秒鐘,騎兵們便紛紛嚎叫著又全力向唐寅沖去。

    唐寅面色陰沈,一手提著蠻兵主將的頭顱,一手提著鐮刀,迎向對方。

    很快,雙方接觸到一起,沒等唐寅出招,對方沖在最前面的騎士先是一槍,直刺唐寅的胸膛,後者側身閃躲,讓開鋒芒,接著回手一刀,橫斬對方的腰身,別說重裝甲騎兵因盔甲過重而動作笨拙,即便是身法靈巧之人也未必能躲得開唐寅的快刀。

     !

    唐寅這刀正斬在騎士的腰身,若是一般兵將被他的重刀砍中,身子立刻就得被斬成兩截,而重裝甲騎兵的盔甲太厚了,即使唐寅也很難將其盔甲徹底砍斷。

    鐮刀只砍入一半便砍不去,停留在騎士的身體里,要命的是刀身被盔甲的裂縫死死夾住,難以拔出,唐寅還在用力,隨後跟上來的重裝甲騎兵又到了,兩根長槍,分刺他的面門和胸口。

    唐寅深吸口氣,身子下蹲,順勢向前翻滾,避開騎兵攻擊的同時,將夾住鐮刀的那名騎士也從馬上硬生生拖了來下。此時那名騎士已死,只是身上的盔甲仍卡住唐寅的鐮刀,好象長在上面似的。

    暗叫一聲麻煩!唐寅運足臂力,將鐮刀輪了起來,看到一名騎兵又向自己沖來,他身形提溜一轉,橫著彈出三米多遠,趁著那名重裝騎兵從自己身側穿過的空擋,他將輪起的鐮刀狠狠砸了過去。

    刀沒到,掛著上面的騎士屍體倒是先脫落下來,直飛過去。

    咚!

    隨著一聲悶響,屍體重重撞在戰馬的側身上。

    重裝騎兵的屍體本身就夠重的了,再加上被唐寅輪出的勁道,可謂是沖勁十足,那匹戰馬被撞的橫著飛出半米多遠,與另一匹戰馬相撞,只聽撲通一聲,兩匹戰馬齊齊翻倒,坐在上面的騎士也翻滾下來。

    兩名重裝甲騎兵躺在地上,只能干掙紮,但根本站不起來,身上厚厚的盔甲是給了他們超強的保護,同時也帶給他們沈重的負擔,一旦下了馬就變的寸步難行。

    唐寅見狀,心思一動,沒來得及細想,對方的騎兵又殺來了。

    這支貝薩重裝甲騎兵大概只有兩千余眾,但戰斗力卻異常強悍,即使是唐寅被困在其中,也有溺入水中使不上力的感覺,尤其是重裝甲騎兵在沖鋒時所產生的撞擊力,如果他不是有靈鎧護體,又有一身飄忽不定的身法,此時恐怕早就被對方撞的骨斷筋折,踩成肉泥。

    重裝甲騎兵果然名不虛傳。唐寅現在是深有體會,收起輕視之意,他施展暗影漂移,從重裝騎兵的人馬中閃到外圍,趁著一名騎士還沒反應過來,他橫刀將其打下戰馬,然後順勢騎了上去。

    身在馬上,再對陣重裝甲騎兵就顯得輕松了許多,唐寅揮舞鐮刀,不再與對方硬踫硬的直接斬殺,而是連連釋放靈波,以靈波去斬殺敵人,即使不能破甲,至少也能將其撞下戰馬,使重裝騎兵變成廢物。

    不過這樣的打法不能施放黑暗之火,靈氣無法得到恢復,而連續釋放靈波又最耗靈氣,打斗時間不長,唐寅已覺得體內靈氣流失嚴重。

    正在這時,上官兄弟、程錦、傲晴以及兩千風軍趕到,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的修為最高,跑在最前面,一上來就分別斬下一名重裝騎兵的頭顱,然後各擋在唐寅的左右,與其並肩作戰。

    趁著上官兄弟的趕到,唐寅長長緩了口氣,只稍微停歇片刻,回頭觀瞧,見己方的士卒馬上要殺上來了,他對上官兄弟急道︰“這里交給我了,你二人帶領兄弟們繼續前突,先解邊城之危!”

    解邊城之危只是其一,其二,貝薩的重裝甲騎兵太厲害,己方的兩千人員根本不是對手,一旦打起來,不知道得戰死多少兄弟。

    聞言,上官兄弟同是一愣,上官元彪說道︰“大人,我們助你一臂之力……”

    沒等他說完,唐寅沈聲打斷,喝道︰“區區千人的敵兵,我用你們相助?聽我的命令,立刻殺向邊城,與城內的兄弟里應外合,先破攻城的蠻兵,若是耽誤戰機,我要你二人的腦袋!”

    雖然看不到唐寅的表情,可只聽他冷若冰霜的話音,上官元武已激靈靈打個冷戰,再不敢多說一句廢話,與上官元武二人雙雙調頭,作勢要往回跑。

    “站住!”唐寅喝住二人,同時一抖手,將手中斷頭扔給上官元武,說道︰“蠻兵主將已被我所殺,等與敵人接觸時,別忘了展示他們主將的斷頭!”

    “明白!大人!”上官元武干脆地應了一聲,提著斷頭,與兄弟上官元彪帶領兩千士卒,繞開重裝甲騎兵,直撲邊城城下。

    他們是走了,可程錦和傲晴並未走,他二人行到唐寅的身邊,取代了上官兄弟剛才的位置。

    唐寅沒有再*迫二人離開,只瞥了兩人一眼,然後目視前方敵人,說道︰“蠻兵盔甲甚厚,不懼靈兵,打斗時別貪圖斬殺敵人,只需將其打下戰馬即可!”

    程錦和傲晴雙雙點頭,對陣貝薩的重裝甲騎兵,兩人的表情都不輕松,風軍在他們手里可是吃過大虧的,陣亡的將領中也不乏靈武高手。

    深吸口氣,唐寅舉起鐮刀,喝道︰“殺!”話音未落,他率先催馬沖向重裝甲騎兵的方隊。

    重裝甲騎兵對別人並不關注,幾乎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唐寅一人,一心想著為己方的主將報仇,也為了回去之後好給上面一個交代。

    蠻兵的步兵不講究什麼陣型,但騎兵卻不然,十乘十的百人方隊格外齊整,一旦遇敵,立刻形成包夾之勢,將其牢牢困在其中。

    唐寅、程錦、傲晴都是暗系修靈者,並不怕對方的包圍,只是對方身上的‘厚皮’太令人頭痛,打斗起來也格外消耗靈氣。

    混戰時間不長,唐寅就和程錦、傲晴二人打散了,又變成單打獨斗。

    越與對方交手,他越能發現對方的弱點,對於修靈者而言,對陣重裝甲騎兵出招必須得又快又準,擊殺要害,比如對方的雙目、脖頸以及關節的連接處,這幾處地方要麼沒有保護,要麼就是保護最薄弱的地方,若是普通的士卒對陣重裝甲騎兵,首先得攻擊戰馬,雖然殺傷不了對手,但讓重裝甲騎兵失去戰馬便可將其變成戰場上的沒用之兵,甚至連逃亡的能力都沒有,而重裝騎兵的戰馬也有厚甲保護,要攻擊就只能攻擊馬腿。

    攻擊馬腿最好的招法莫過於地滾刀了。

    唐寅是個想到就行動的人,為了應驗自己的想法,他舍棄戰馬,步行作戰。

    見他下了馬,重裝甲騎兵們的攻擊變的更加犀利,一條條長槍從四面八方向他刺來。

    長武器不適合地滾刀,唐寅將手中鐮刀分化,化為兩把月牙型的彎刀,接著就地翻滾,躲避亂槍的同時,雙刀揮出,隨著刀光閃過,一匹戰馬的雙蹄應聲而斷,戰馬上的騎士準備不足,驚叫著摔滾下來,只聽撲通一聲,騎士落地如同一塊實鐵砸地,聲音沈悶。

    唐寅片刻都未停歇,翻滾之勢不減,又橫著 轆出去,同時雙刀又劈砍另匹戰馬的雙蹄。此時馬上的騎士已有防備,但怎奈唐寅的速度太快,而且重裝甲騎兵的戰馬也太笨重,想閃避都沒時間,刀鋒裂骨的聲音再響,戰馬雙腿盡斷,向前撲倒。

    地滾刀是下三路的刀法,專攻對手的下半身,此時被唐寅用於亂戰之中,尤其對方又到是不夠靈活的重裝甲騎兵,可謂是將地滾刀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至,時間不長,已有上百匹貝薩馬倒地不起,摔落在地拼命掙紮卻站不起身的蠻兵騎士橫七豎八。

    傷不到唐寅,反而被唐寅連續殺傷,蠻軍的重裝甲騎兵銳氣大減,唐寅見狀,更是加緊出招,地滾刀越用越熟練,而且還越打越順手,只見他身形如電,時而在對方騎兵方陣中穿梭,時而躲藏在戰馬的腹下,但所過之地,從會伴隨著戰馬的嘶叫聲以及重物砸地的悶響聲。

    他們這邊在激戰,另一邊,邊城那里的戰斗也達到白熱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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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57:17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二人帶領兩千風軍,突然從蠻軍的本陣中殺出,這可大出攻城蠻兵的意料。此時蠻兵是四面圍攻,人力分散,上官兄弟這支奇兵如同一把見血封喉的匕首,直插蠻軍的中心

    上官兄弟都是修為達到靈元境的高手,剛與蠻兵接觸就施展出光明系靈武的絕技——風裂分身術。兩兄弟分別幻化出九個分身,沖入蠻兵的陣營中,先起到擾亂對手的作用,隨後真身沖殺進去,逢人便砍,遇人就殺,真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

    主將勇猛,下面的士卒也士氣高漲,兩千風軍,如同兩千下山的猛虎,依仗上官兄弟的銳氣,隨後砍殺蠻兵。

    他們的突然出現令蠻兵陣營大亂,尤其是城門前的蠻兵,他們受到上官兄弟最直接的沖擊,後方蠻兵被殺得節節後退、七零八落,而前方蠻兵還在繼續攻城,整體陣營已脫節,亂成一團。

    此時,城內的邱真等人已看到己方援軍趕到,氣勢大增,蕭慕青片刻都未耽誤,立刻揮動令旗,傳達軍令,打開城門,全軍突擊。

    原本正努力推著霹靂車接近城門的蠻兵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突然之間城門大開,正在他們怔怔發呆,以為城內風軍自知不敵、主動開城投降,城內的風軍一窩蜂似的沖殺出來,與蠻兵混戰在一處。

    上官元武手提蠻兵主將的頭顱,舉目四望,不找別的,先找到蠻兵的軍旗。很快,他就在蠻兵陣營里發現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蠻將,此人手中拿有一面軍旗,上有飛鷹的圖案,那正是貝薩城邦的邦旗。

    看罷,上官元武嘴巴咧開,提槍就奔那騎馬的蠻將殺去。

    一路上,他手中靈槍連掃帶刺,殺傷蠻兵無數,很快就沖到那蠻將近前,後者也注意到他的接近,沒等上官元武出招,那蠻將已率先刺出一刀,直取上官元武的面門,後者冷笑出聲,手中槍一揮,將對方的刀輕松擋開,接著,縱起身形,高高躍起,單手持槍,對準蠻將的腦袋,力劈華山猛砸下去。

    蠻將急忙橫刀招架,可是修為精深的上官元武所掄出的重擊又哪是他能接得住的。

    只聽 嚓一聲,蠻將手中的靈刀被硬生生的砸碎,同時槍速絲毫未減,繼續砸向那蠻將的頭頂。

    撲!

    那蠻將聲都未哼一下,腦袋被槍桿砸了個稀碎,無頭的屍體在戰馬上晃了幾晃,直挺挺地摔落在地,軍旗也隨之脫手。

    不等軍旗倒地,上官元武搶先接住,將蠻將主將的頭顱向軍旗上一插,然後高高舉起,不管蠻兵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大聲喊喝道︰“你們主將已死,不想步他後塵的,就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如果冥頑不化,還做垂死掙紮,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蠻兵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他高八度的嗓音卻吸引了蠻兵的注意力。

    眾蠻兵們紛紛尋聲向他這邊看來,當人們看清楚己方軍旗上所插的斷頭時,無不臉色大變。要知道主將就是一支軍隊的首腦,主帥身亡,等於是讓軍隊失去了腦袋,如何還能作戰?更要命的是主帥被殺,對將士們的士氣打擊實在太大了。

    主將被殺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在蠻兵中傳開了,對蠻兵的士氣而言,這個消息也確實如同瘟疫,聽聞消息的蠻兵無不大亂手腳,失去主心骨,不知道接下來還要不要繼續攻城。

    而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對手不會給你整頓的時間,更不會給你重整旗鼓的機會,現在蠻兵雖眾,但失去主將的統一指揮,各處的蠻兵逐漸變成各自為戰,相互之間已無餃接,更談不上配合,士氣也跌落到谷地,如果說剛開始的戰斗是為了攻城,那此時的戰斗就是單純為了自保,反觀風軍,士氣如虹,喊殺連天,一內一外,對邊城正面的蠻兵實施內外夾擊之勢,直將蠻兵打的潰不成軍,成批成批向下潰敗。

    塔樓上,蕭慕青手扶箭垛,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城外的戰斗,也直到此時,他高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落回到原位。

    只見蠻兵的潰敗之勢已成定局,他緊繃的情緒終於得到松緩,可以說這次對敵,從出謀劃策到臨陣指揮,他都是大獲成功,用功不可沒來形容一點不過分,不過他可沒有絲毫如釋重負的樣子,腰板而越挺越直,下巴慢慢上揚,臉上流露出藐視一切的表情。

    所謂‘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蕭慕青現在正是這樣的感覺。

    蠻兵也不過如此,兩萬新兵大勝六萬蠻軍,也不是不可能嘛!想到這里,他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下意識的,他的手掌也將令旗握的更緊了。

    蕭慕青和邱真是同一種人,同樣的年輕有為,才學過人,也同樣擁有著很大的野心,正因為有太多相識之處,所以兩人之間才會產生強烈的排斥感。

    只是他二人所選擇的路線不同,邱真走的是謀臣之路,而蕭慕青走的則是統帥之路。

    在風軍的里應外合之下,邊城正前方的蠻兵率先抵擋不住,開始全面潰敗,而潰敗的情緒又迅速影響到其他地方的蠻兵,先是小股蠻兵跟著潰敗,接著就是成批成批的蠻兵向莫菲斯連邦境內敗逃。

    攻城蠻兵敗下陣去,圍攻唐寅的重裝甲騎兵們也不願再繼續逗留,萬一等對方的大隊人馬殺來,他們想走都走不了了。在騎兵將領的指揮下,蠻軍的重裝甲騎兵舍棄唐寅,後隊變前隊,也跟隨大部隊逃往本國。

    重裝甲騎兵本有兩千余眾,而回撤之時,人數已不足兩千,唐寅幾乎憑借著一己之力足足留下數百的敵軍,更重要的是他一個人拖住了蠻兵中戰斗力最強也最善於近戰的騎兵隊伍,為邊城那里的大獲全勝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蠻軍的重裝甲騎兵開始撤退,唐寅收刀觀望,同時長長噓了口氣,此時再環視戰場,到處都是受傷的戰馬,到處都是摔在地上難以行動的蠻將騎兵,而再找程錦和傲晴二人,已不見蹤影。

    暗叫一聲糟糕,難道他二人在混戰中被殺了?

    正在唐寅暗自焦急之時,在他不遠處的戰馬突然翻起,接著,有兩個‘紅人’從下面站了起來,唐寅先是嚇了一跳,可定楮細看,這兩位不是旁人,正是程錦和傲晴,他二人身上都是血跡,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冷眼看去,真好像兩個紅人。

    “大人!”

    程錦和傲晴雙雙喘息著走上前來。

    唐寅打量他倆,問道︰“你二人沒事吧?”

    “沒事!”程錦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跡,笑道︰“這都是敵人戰馬的血!”

    “大人的辦法很實用,專攻馬腿,果然讓敵人的騎兵威力大減!”傲晴接道。

    唐寅先是一怔,隨後也笑了,說道︰“原來你二人已經看到他如何對付敵人了!”

    “是的!”程錦說道︰“其實我和傲晴並未受到多少敵人的攻擊,對方主要把精力都放在大人身上了!”

    他這是實話,蠻軍騎兵對他和傲晴的攻擊確實不多,而且他倆一直都遊斗在唐寅附近,因為沒有遭受圍攻,所以也有空閑觀察唐寅對敵的情況。唐寅攻擊馬腿的方式顯然是對癥下藥,找到了蠻軍重裝甲騎兵的破綻,程錦和傲晴二人雙雙效仿,只是他倆不會地滾刀,身法也遠沒有唐寅那麼靈活,打斗之中,常常被馬血濺的滿臉滿身,也常常被倒下來的戰馬壓個正著,好在二人有靈鎧護體,並不怕重壓。

    看著敗退而去的騎兵,又瞧瞧邊城那里的戰況,程錦又驚又喜道︰“蠻兵敗了!”

    蠻兵此時的慘狀唐寅當然也看到了,他甩了甩手中的雙刀,重新進行靈化,使之合二為一,化為鐮刀,然後側頭說道︰“即便是敗了,也不能讓他們逃的輕松,追!”說完,他向著潰敗的蠻兵追殺過去。

    他沒力氣去追趕蠻軍中的騎兵,可沒打算放過對方的步兵,蠻兵雖然敗逃在前,可唐寅的速度極快,幾個箭步竄出,便已大大縮短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在追殺蠻兵的過程中他嘴巴也沒閑著,不時沖著周圍的風軍高聲喊喝道︰“不要停歇,立刻追殺敵兵——”

    從城內殺出來的風軍此時都有死後余生之感,見蠻兵已退,都打算放松下來,好好歇歇,可唐寅的命令立刻又讓他們剛剛松緩下來的神經重新緊繃。追?若是追擊的話,豈不是要進入莫非斯聯邦的境內?

    在人們記憶中,自兩國交戰以來,風軍還從未踏入過莫非斯聯邦,對莫非斯境內,風軍都有種本能的恐懼感。

    可唐寅的命令沒有給人們猶豫的時間,軍令如山,主將下令,士卒們哪敢不從?而且唐寅已身先士卒,突在最前面,這多少讓風軍心中的恐懼感減輕一些。

    唐寅率眾追殺蠻兵,一追就是二十里。

    這二十里地,唐寅不記得倒在自己刀下的蠻兵有多少,也不記得有多少蠻兵化為靈氣被自己吸食個干淨,只是記得二十里地,全都是一望無垠的大草原,無邊無沿,遼闊的令人咋舌,期間沒有踫到一座蠻邦的城鎮,甚至沒有踫到一處村落。

    這,就是蠻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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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57:48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追殺蠻兵二十里,唐寅也不敢再繼續追擊下去,蠻邦的領土太遼闊,而且己方對蠻邦的地勢也很陌生,再繼續深入,萬一陷入敵軍的重圍就麻煩了。

    這時,他收住腳步,下令全軍停止追擊,原路返回。

    聽到這個命令,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風軍無不長出口氣,暗暗慶幸,終於可以返回己方的國土了。

    看出即使獲得勝利己方士卒仍對蠻兵以及蠻邦領地存有恐懼,唐寅站定回身,拄刀環視己方兵將,大聲說道︰“數萬的蠻兵,被我們區區不到兩萬人殺的丟盔卸甲、大敗而歸,你們還認為蠻兵可怕嗎?偌大的蠻邦領地,我們區區萬人突入其中,二十里內如入無人之境,你們還認為蠻邦領地可怕嗎?以後,我們不僅要阻止蠻兵踏入我大風的領土,反而我們還要常常入侵他們蠻邦的領地,洗劫蠻人的錢財,掠奪蠻人的資源,補我軍資,壯我大風雄威!”

    唐寅的話,直說的風軍們神采飛揚,士氣高漲,對蠻兵的畏懼感也大大縮減,眾人氣血沸騰,高舉武器,齊聲吶喊︰“大風!大風!大風——”

    “收攏蠻兵遺漏的物資,後隊變前隊,撤回邊城!”

    在唐寅的命令下,風軍原路返回風地。

    “國家有難,我當出征,馬革裹屍,壯我雄風!大風!大風!大風!”路上,風軍高唱軍歌,臉上帶著笑容,得勝而歸。

    邊城一戰,對唐寅乃至整個平原縣都至關重要。唐寅以此戰徹底印證了自己的實力,也奠定了自己在平原縣內不可動搖的地位,並樹立起以往例任縣守所達不到的威望,還贏得了縣內廣大民眾的尊敬和崇拜。

    至於平原縣,以此戰打破蠻兵不可戰勝的神話,重創蠻邦銳氣的同時也大增己方的信心。

    蠻兵慘敗,丟下的物資、輜重不計其數,風軍一路回邊城一路揀取,足足裝了十余車,等回到邊城之後,蠻兵在這里遺留的物資更多,偌大的軍營,蠻兵幾乎沒帶走一樣東西,全部留給了風軍,其中的武器、盔甲、糧草不計其數,另外還有上百匹帕布馬沒來得及牽走。

    唐寅一聲令下,將繳獲的物資全部打包裝車,連同帕布馬在內,先運回橫城入庫,接下來,開始清點蠻兵的俘虜和雙方人員的屍體。邊城之戰,風軍陣亡三千余眾,而蠻兵則陣亡近三萬人,另有四千多蠻兵沒來得及逃走,被風軍生擒活捉。

    以弱勝強,又以極小的代價換取蠻兵巨大的損失,這在平原縣也算是開了先河。

    風軍打掃戰場暫且不提,唐寅帶領軍中骨干進入邊城。

    直到這時,眾人才把身上的靈鎧散去,再看他們,一各個如同被水淋過似的,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濕透,包括唐寅在內。

    眾人相互看看,先是愣了愣,接著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唐寅也笑出聲來,他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感覺涼颼颼的,格外清爽。

    “經過這一戰,估計蠻兵短時間內不敢再犯我大風邊境了!”上官元彪笑呵呵地得意道。

    “沒錯!”蕭慕青接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反而應當抓緊時間徽兵、訓練,鞏固城防,估計等蠻兵再次來襲時,將會動用更龐大的軍隊。”

    他一句話,將眾人的喜悅澆滅大半。

    不過唐寅卻大點其頭,贊道︰“蕭參軍說的有道理,想立於不敗,必先未雨綢繆!”

    見唐寅也這麼說,眾人相互看看,誰都沒有接言。

    剛進入城中,只見街道兩旁擠滿了風國百姓,人們臉上的喜悅之色比他們這些剛剛打了大勝仗的軍人更盛,人們擁擠在一處,點著腳,伸長脖子,都想先睹唐寅以及麾下兵將的風采。

    這些百姓,大多都是從原望鎮遷入邊城的,剛開始聽說蠻兵殺來,而且人數超過六萬,這些百姓都有大難臨頭之感,以為這回自己死定了,再無生還的可能,但沒想到守城的僅僅不到兩萬風軍卻大破敵兵,將前來攻城的蠻兵殺的落花流水,其心中的興奮之情可想而知。

    鎮長仲文率先從人群里走出來,迎上唐寅,到了近前還沒說話,先是曲膝跪倒,臉上還帶著笑,卻已老淚縱橫,顫聲說道︰“有大人坐鎮,抵禦蠻邦,是我大風之福,平原縣之福,更是平原百姓之福啊!”

    隨著仲文的話聲,周圍的數千百姓也紛紛跪下,舉目望去,人群撲倒一片。

    唐寅心弦觸動,如果說剛上任時他只想盡忠職守,那麼現在,他正逐漸融入其中,融入風國,融入平原縣。他環視四周,看著跪滿街道的百姓,怔怔發呆,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這時,在他身側的邱真輕輕拉下他的衣襟,沒有多話,只低聲說了兩個字︰“民心。”

    唐寅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邱真的意思,他跨前一步,扶住仲文雙臂的同時,自己也單膝跪地,正色說道︰“以前,蠻兵屢犯邊境,屢禁不止,是官府之過,官府無能,連累縣內百姓,生靈塗炭,現在由我擔任縣守,勢必盡我所能,抵禦外敵,保我大風邊境太平,保我縣內百姓平安,若做不到這一點,我誓如此樁!”說話之間,唐寅挺身站起,快步走到路邊的一根馬樁前,手腕揮動之間,烏光閃過,沒見他如何用力,卻爆出 嚓一聲脆響,那根由石頭打造而成的馬樁應聲而斷,切口之平滑,猶如鏡面。

    嘩——見狀,街道上的百姓們一片嘩然。

    不知是誰先高聲喊喝道︰“大人威武——”

    緊接著,數千百姓齊齊高喊︰“大人威武,風軍威武!大人威武,風軍威武——”喊聲持續,連綿不絕。

    唐寅看的氣血上湧,也聽的心潮澎湃,浮動的情緒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他不是沖動的人,可此時真有策馬揚鞭,殺入蠻邦的沖動。

    看著他臉上的神采飛揚,邱真暗暗咧嘴,低聲進言道︰“大人,你是要鼓動百姓,而不是被百姓所鼓動。”

    他這盆冷水澆的急時,唐寅體內的熱血剛要開始燃燒,就被熄滅下來。他白了白滿臉平靜、老神在在的邱真,苦笑著搖了搖頭,帶人回往城主府。

    邊城已無城主之職,府邸也被空了出來,現在正好成了唐寅下榻和商議軍機事務的地方。

    他坐在府邸正堂的中央,風軍將領們分坐兩旁。

    唐寅笑呵呵環視一干麾下,說道︰“此次獲勝,諸位都是功不可沒!”

    “大人過獎了!”眾人齊齊欠身拱手。

    唐寅含笑看向邱真和蕭慕青,說道︰“邊城禦敵,邱大人和蕭參軍功勞最大!”

    眾人沒有意見,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只有蕭慕青聽完心里不舒服,可以說從頭到尾抵抗蠻兵都是他一手指揮的,如果不是他接過指揮權,讓邱真繼續指揮的話,蠻兵早就破城而入了。

    唐寅多聰明,只看蕭慕青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馬上明白了他的心思。他微微笑了笑,說道︰“蕭參軍對我的話可有異議?”

    “不!屬下不敢!”蕭慕青野心再大,臉皮再厚,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明面爭功。

    蕭慕青在邊城接過邱真的指揮權,指揮守軍抵禦住蠻兵的強攻,唐寅也聽說這件事了。

    他幽幽說道︰“蕭參軍,如果是你身為軍中主將,在與敵對戰之時,有才華的下屬突然向你要指揮權,你可會讓權?”

    “這……”

    蕭慕青語塞,支支吾吾。

    唐寅笑道︰“別說是你,就連我也做不到這一點,不過,邱大人卻做到了。在最關鍵的時刻,能信任你,並放權於你,無論胸襟還是氣魄,邱大人都令人欽佩,也正是因為邱大人的當機立斷以及蕭參軍你的才能和經驗才保住邊城不失,所以說你二人功勞最大,這話應該並不為過,蕭參軍,你說呢?”

    蕭慕青打個激靈,急忙站起身形,躬身施禮道︰“大人教訓的極是!”說著話,他又看向邱真,正色道︰“邱大人的氣度,也著實令屬下佩服至極!”

    這就是所謂的見風轉舵。不管蕭慕青心里服不服氣,至少表明上是表現出心悅誠服的樣子。

    唐寅不再就此事多言,蕭慕青的野心,他當然看得出來,蕭慕青的爭強好勝,他當然也感覺得到,不過他認為這是好事,沒有野心就等於沒有好勝心,沒有爭強好勝就等於沒有盡心盡力,失去了這兩點,無論能力多強,多有才華,在軍中都難成大器。

    這時,邱真向蕭慕青笑道︰“蕭參軍客氣了!”說著,他話鋒一轉,對唐寅說道︰“大人,現在你應立刻給王廷傳送喜報,說明我們在邊城大勝蠻兵,殺敵無數,以此向王廷邀功!”

    唐寅眼珠轉了轉,問道︰“王廷若是獲知此事,會給什麼獎賞?該不會要把我調離平原縣吧?”

    現在,即使王廷派人來請唐寅離開,他也不肯了。

    在平原縣擔任縣守,他越做越順手,也越做越舒暢,最主要的是他可以在這里肆無忌憚的培養自己的心腹部下,又可以不時的上戰場殺敵增進修為,整個風國,甚至整個昊天帝國,再沒有什麼地方比平原縣更適合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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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58:26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邱真追隨唐寅時間最長,自然也最明白他的心思。他呵呵一笑,搖頭說道︰“不會!正因為大人打了勝仗,鞏固了邊疆,王廷才越加不會把大人調離,反過來講,若是大人在平原縣毫無作為,或者連吃敗仗,那王廷倒是有可能把大人調回都城。”

    “哦!”唐寅應了一聲,悠悠而笑,說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幫我起草一份奏章,上交給王廷!”

    “是!大人!”如何寫奏章,如何能把奏章內容寫的即誇大又令人信服,邱真可比唐寅在行的多。

    接下來,唐寅又將邊城的事務詳細安排了一番,並將第一兵團重新調回邊城布防,第四、第五兵團則拉回橫城整頓。

    這一仗,第四、第五兩個兵團陣亡有三千人,傷者也有五千左右,人員損失過半,需要繼續徽兵,收納有生力量。

    第二天,等第一兵團抵達邊城之後,唐寅這才率眾回往橫城。

    臨離開前,邱真見唐寅仍穿一身錦衣,大搖其頭,連稱不妥。

    唐寅不解,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他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邱真笑道︰“若在平時大人身穿金鑼綢緞當然不會不妥,但現在不行,在外人看來,大人這身行頭根本不象是去帶兵打仗的,更象是去遊山玩水的,百姓們自然會把勝利的功勞記在風軍將士身上,而不會記在大人頭上。”

    唐寅樂了,聳肩說道︰“記在誰的頭上都無所謂,我總不該與去下面的將士們搶風頭吧!”

    邱真連連搖頭,說道︰“大人,你錯了,現在平原縣最需要的是什麼?是民眾的信心!但信心要如何建立,這就需要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充當英雄,帶給民眾希望,讓民眾有安全感,甚至讓民眾去崇拜,大人當然就是這個人,而這個人也只能是大人,只有這樣,民眾才能產生凝聚力、向心力,為平原縣的重建奠定基礎,這樣,也可以更加鞏固大人的地位!”

    原來如此!唐寅還真沒有邱真想的那麼深遠,仔細琢磨,覺得邱真說的大有道理。他點點頭,連聲應道︰“有道理。我應該穿盔甲?”

    “正是!”

    “好!就聽你的!”

    唐寅有時候倔強,有時候也很聽勸。聽從邱真的意見,他換上風軍將領的黑盔黑甲,腰跨佩劍,後披紅色披風,騎上戰馬,率眾回橫城。

    路上無話,天至正午,到達橫城。

    沒等進城,唐寅就覺察到城內的氣氛不太對勁,平原縣內最繁華的城市平日里即使稱不上熱鬧,也是人來人往,可現在,城內卻聲息皆無,鴉雀無聲。

    正在他心生疑惑的時候,出城迎接的上官元吉、白勇等人紛紛快步上前,一各個笑容滿面,拱手施禮道︰“恭喜大人,凱旋而歸!”

    “恩!”唐寅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然後看向橫城,問道︰“城內……”

    他話還沒說完,上官元吉已搶先說道︰“大人,城內請!”說著話,他側身閃到一旁。

    唐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瞧瞧白勇等人,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沒有繼續追問,他催馬入城。

    剛近來,他就被城內的景象嚇了一跳,只見橫城的主街之上,人山人海站滿了風國民眾,自唐寅就任以來,還從未在橫城里見過這麼多人,估計得到十萬之眾,望眼望去,黑壓壓的一大片。

    唐寅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這時,街上民眾也看到了他,突然之間,歡呼聲響起,掌聲雷動,與此同時,無數鮮紅的花瓣從天而降。

    他騎在馬上,緩緩揚頭,原來街道兩側的閣樓上也聚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們手提花籃,不時將其中的花瓣揮灑出來,成千上萬的花瓣在空中飄蕩,仿佛鮮紅的雪花。

    唐寅伸出手掌,接住一片花瓣,隨後慢慢收縮五指,握緊拳頭。

    民眾們對他的歡迎令他由衷的感動,一種被人承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風國民眾,性情爽直又隨性,對唐寅的歡迎並非是由官方組織的,而是民眾自發的,話說回來,如果官方可以組織的話,那麼唐寅就任的第一天就該看到此番場景了。

    越是明白這一點,唐寅的心緒越是悸動難平。他催馬緩緩走在街道上,所過之處,歡呼聲不斷,民眾們高呼著唐寅的名字,聲浪一波波,響亮震天,回音久久不散。

    唐寅幾乎是一路飄回縣守府的,直至坐在椅子上,下人們送上茶水和點心,他仍有身在夢境之感。

    跟隨唐寅近來的眾人見他這副表情,相互看看,忍不住都笑了。

    在他們看來,這或許是很正常的事,但給唐寅帶來的震撼太大了,他是孤兒,飽受人間饑苦,現在成為萬眾矚目的英雄,這個起伏落差太大了,也讓唐寅有些難以適應,甚至有不真實感。

    “大人,有兩個消息我要向你稟報!”

    上官元吉的話驚醒唐寅,後者回過神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問道︰“什麼消息?”

    “大人寫給霸關守將英步將軍的信已經送到,英步將軍承諾,只要大人有需要,他定會鼎立相助,購買莫國軍馬一事,他也會從中協助。另外,我已讓莫國商人先帶來一百匹軍馬交由大人鑒定,現正在路上。”

    唐寅聽聞大喜,真沒想到,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的英步竟然會幫自己這麼大的忙。他連連點頭,笑道︰“我應重謝英步將軍!”

    上官元吉沒有表態,伸手入懷,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唐寅,說道︰“大人,這是英步將軍的回信。”

    “哦?”唐寅接過,打開信封,取出信紙。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字跡十分潦草,顯然英步的文化水平並不高,短短數句話中還夾雜著不少錯別字,不過大概意思唐寅還是能看得懂,英步是有心和他深交,希望兩人能成為知己、兄弟,相互提攜等等。

    看罷之後,唐寅將書信合起,小心收好,然後又看向上官元吉,問道︰“元吉,第二個消息是……”

    上官元吉說道︰“公主殿下出使寧國調停風寧兩國休戰,寧國已經接受調停,停止對我國發動戰爭,潼門外的寧軍在逐步後撤,另外,為了表示誠意,君上已更換潼門主將,由姚之禮取而代之!”

    這個消息,正是唐寅關注的事情,原來公主殷柔去寧國的調停也大獲成功了,這讓他心里的一塊石頭平安落地。隨後他又托起下巴,仰著頭,默默沈思。

    沒有記錯的話,潼門的守將應該是粱家的長公子梁啟,邱真曾說過此人是用兵的天才,把梁啟撤換掉,換上這個姚之禮,還真是令人意外。

    他疑問道︰“這個姚之禮是什麼人?”

    “大人可能不知道他,但若是提起他的嶽丈,大人肯定就不陌生了。”

    “他的嶽丈是……”

    “上將軍,鐘天!”

    “哦!”唐寅當然不會不知道鐘天是誰。子陽、粱、舞、鐘四大家族合稱風國四大權貴,是風國最具實權的四大貴族,鐘天正是鐘家的族長。在唐寅的印象中,鐘家一直很低調,即不爭,也不搶,只是坐觀另外三家斗的你死我活。

    其實,在唐寅看來,咬人的狗不叫,鐘家算是四大權貴中真正可怕的,甚至比張揚跋扈的梁家更甚。

    因為潼門距離平原縣太遙遠了,一個在風國最西,一個在風國最東北,人們聽完上官元吉的話也沒什麼反應。

    但邱真卻幽幽嘆口氣,說道︰“君上如此決定,實在太冒險了。潼門若有梁啟坐鎮,會固若金湯,縱有千軍萬馬來犯,亦難踏入潼門半步,而姚之禮不然,此人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實際上只是個頭腦空空的酒囊飯袋,由他鎮守潼門,若寧國突然毀約,殺個回馬槍,潼門勢必不保!”

    唐寅聽完,暗皺眉頭,但其余的大多數人都不以為然。

    朱諾擺手說道︰“潼門會不會出事,又與我們何干?”

    邱真揚起眉毛,反問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潼門若是被破,接下來一馬平川,寧軍可直突都城,都城不保,我大風豈不也亡國了嗎?大風都沒了,還有我們的平原縣嗎?”

    “這……”朱諾被邱真說的面紅耳赤,他雖然是第三兵團的兵團長,但也是個粗人,典型的直腸子,想什麼就說什麼,說出的話不會經過大腦,不過他也有一點好處,就是知錯馬上改。

    他瞥了瞥其他人,見眾人都在不滿地看著自己,責怪他多嘴,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連稱邱真教訓的是。

    頓了一下,他又問道︰“那……是不是需要大人向君上諫言,不要更換潼門守將?”

    邱真笑了,氣笑了,說道︰“大人職位固然不低,但也僅僅是地方官員,如何能改變王廷的決策,而且王廷內關系復雜,一個不小心就會引來殺身之獲,何況這是四大權貴之爭,大人還是少參與為妙!”

    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嘛!朱諾撇撇嘴,在心里嘟囔一句,但沒敢說出口。

    “所以說,大人應早做安排,以防不測!”邱真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隨後閉上嘴巴,再不多言。有些話,在眾人面前也不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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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1:58:50

正文 第110章

    唐寅對邱真的意思似懂非懂,但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

    他話鋒一轉,對麾下的兵團長們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次勝利並不足以震懾蠻邦,也不能阻止日後蠻兵的繼續入侵,所以,征兵還要繼續下去,訓練依然得堅持!”

    “是!大人!”白勇、朱諾、古越、李威這四名兵團長齊齊起身應是。

    唐寅沈默片刻,轉頭問邱真道︰“以平原縣目前的狀況,有沒有再繼續增加兵團的可能?”

    “這個嘛……”邱真認真想了想,搖頭說道︰“恐怕不行。一縣之內,設立五個兵團,已經算是開了風國的先河,若是再增設新兵團,只怕王廷那邊不僅不會批準,弄不好還會猜疑大人的動機,畢竟,樹大招風啊!”

    唐寅點點頭,邱真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他眼珠轉了轉,幽幽而笑,說道︰“可以不用新增兵團,但我們可以擴大編制嘛!一個兵團,我們可以擴充到一萬五千人或許兩萬人,如此一來,也就等於增加新的兵團了。”

    邱真沒料到唐寅會想出這樣的主意,愣了愣神,隨即也笑了,說道︰“大人的主意雖好,可軍餉物資是個問題!現在郡里只給我們五個兵團的軍餉、糧草和物資,如果大人擴充編制,軍餉、糧草、物資都將不足。”

    唐寅已考慮到這一點,他說道︰“因為經常與蠻兵交戰,平原縣軍資消耗過大是可以理解的,我們可向郡里多索要軍資糧餉,另外,我們也可以靠縣內的稅收供養軍隊,當然,前提是得先把縣內的稅收搞上去。”

    說著話,他看向上官元吉,搞內政,上官元吉是主要的執行者,能不能提高稅收,自然也得問上官元吉了。

    後者自然明白唐寅是在詢問自己,他面色一正,說道︰“大人要增加兵力,保我平原縣長治久安,我上官元吉即使掘地三尺,也會弄出錢財,以協助大人。當然,有些政策還需要大人批準!”說著話,他順勢從袖口里抽出一折公文,遞交給唐寅。

    唐寅驚訝地看著上官元吉,再瞅瞅手中的公文,忍不住搖頭而笑,原來上官元吉是早有準備啊!他將公文展開,定楮細看,上面第一條就是大力扶植農業,對耕種者給予獎賞,若是耕種出色,上交糧食多,還可以此獲得初級爵位。

    上官元吉見唐寅看的認真,走上前來,講解道︰“平原縣連年戰亂,許多百姓都逃到荒山野林中避難,農地長年無人耕種,大片荒廢,振興平原縣,糧產是重中之重,也是支持大人擴軍的根本,所以,應首先恢復農耕。以獎賞吸引避難的百姓重回家園,以爵位激發百姓耕地的熱情,只有這樣,平原縣的農產才能在短時間內見得成效。”

    唐寅邊聽邊大點其頭。俗話說的好,兵馬未動,糧草前行,軍中不能一日無糧,糧食對軍隊而言至關重要,甚至可以沒有軍餉,但不能沒有軍糧。

    他沈思片刻,隨即應道︰“這條可以實施!”

    上官元吉繼續講解道︰“第二,振興商業。一直以來,平原縣內憂外患,商業處於停滯狀態,縣內物資賣不出去,外面的物資賣不近來,這也是造成平原縣貧困的主要因素,為了吸引商人進入平原縣,首先要有安穩太平的環境,現在蠻兵大敗,縣內匪患已絕,環境沒有問題,其次便要減免商稅,只要有利可圖,商人自然踴躍而至,只有商人的大批湧入,才能帶給平原縣久違的繁榮。”

    有道理!唐寅點頭道︰“這一條也批準!”

    見上官元吉還要繼續講解下去,而其他人坐在椅子上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唐寅擺擺手,暫時打斷上官元吉,對眾人說道︰“諸位如果沒有其它的軍務可議,那麼先回去休息吧!”

    “是!大人!屬下告退!”眾人都是軍中將領,對政務並不關注,聽唐寅說可以離開了,他們如釋重負,紛紛起身告辭,只有邱真留下來沒有走,並不是因為他關心政務,而是他剛才的話還沒有講完。

    等眾人都走了之後,唐寅對上官元吉笑道︰“元吉,你繼續說!”

    上官元吉點點頭,說道︰“第三條,不拘一格,提拔人才。以風國歷法來講,無論軍政,其官員都需先有爵位再擁官職,這樣一來,就等於把這些沒有爵位的人才排擠在外,而普通百姓是難以擁有爵位的,所以,一直以來官職都被那些貴族長期佔據,大人應打破這條界限,提拔人才應不存偏見,一視同仁。”

    “恩!”唐寅對此是深有體會,而且他本身也沒有門第偏見,貴族和平民百姓在他眼中都一樣,反過來講,他倒是覺得普通百姓比貴族更樸實。

    這時邱真插口道︰“如果提拔人才,任命官職不需要爵位,那麼第一條,以爵位獎賞務農出色者就失去了意義。”

    上官元吉悠然而笑,說道︰“邱大人講的正是我要說的第四條,以爵位頂罪!大人,我們風人性情直爽彪悍,容易爭強好勝,私斗常有發生,因私斗傷人而坐牢者眾多,但是若擁有爵位,便可以爵位抵消罪責,以此來鼓勵人們爭取爵位。”

    唐寅皺了皺眉頭,上官元吉的前三條他都沒有異議,惟獨這個第四條,以爵位頂罪這一點他無法苟同,有罪就是有罪,怎能拿爵位去抵消呢?當然,現代人人平等的思想不能拿來規範這個時代的人,但唐寅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

    上官元吉看出唐寅的不滿,他輕嘆口氣,說道︰“這一條其實只是暫時性的,其目的是為了刺激人們努力耕種,好爭取爵位,為自己獲得一塊‘免死金牌’,等到日後平原縣一切都恢復興盛之後,這條自然也就作廢了。”

    唐寅沈吟了一會,點頭應許道︰“好吧!這一條也可批準!”

    “多謝大人!”上官元吉拱手道謝,繼續說道︰“第五條,吸引其它城縣百姓遷入平原縣……”

    上官元吉講,唐寅聽,前者講的滔滔不絕,後者也聽的津津有味,等上官元吉把公文的二十條內容全部講解完之後,已過了足足一個半時辰。

    終於了解完全部的內容,唐寅長出口氣,這份公文自己看起來都覺得累,不知道上官元吉在編寫時得花費多少心思。

    他沖著上官元吉感激的一笑,說道︰“元吉,你辛苦了,這二十條內容,我全部同意,你放手去做就好!”

    上官元吉挺身站起,在唐寅面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禮,說道︰“卑職遵命!”

    有才華的人難得,而懂得欣賞又信任他的人更難得。上官元吉投靠唐寅之後,可以說他在內政方面的天賦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這為也平原縣的迅速崛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可算輪到我了!上官元吉講完,唐寅和他同出口氣,一旁的邱真也同樣長出口氣。

    沒等唐寅招呼,他先把風國的地圖拿了出來,鋪在桌上。

    唐寅不解地看著邱真,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

    邱真看看唐寅,又瞧瞧地圖,問道︰“大人,如果潼門那邊真的發生意外,都城有變,你認為我們應如何自保?”

    唐寅挑起眉毛,疑問道︰“你以為寧國會不守承諾,再次舉兵來攻!”

    “一切都有可能,防患於未燃總不會有錯的。”

    唐寅起身,走到桌前,看了看地圖,緩緩搖頭,平原縣地勢不佳,四面平原,無險可首,如果真有敵人從內部攻來,根本無法抵擋。他苦笑說道︰“如果寧兵真能長驅直入,打到我們這里,我們也只有拼死一戰了。”

    邱真搖頭,說道︰“不然!大人,其實有處天險,可隔絕敵兵於外部,難以踏入我縣一步!”

    “哦?”平原縣還有這樣的天險嗎?唐寅低著腦袋,仔細查看地圖,找了半晌也沒發現邱真說的這處天險,他狐疑地問道︰“在哪?”

    “在這!”

    邱真手指劃過平原縣,一直指到天關。

    唐寅和上官元吉看罷,臉色同是微變。

    天關是天淵郡的入口,關卡以北,皆為天淵郡領地。唐寅到平原縣就職時也路過天關,那時他就覺得天關這座要塞城池的地勢得天獨厚,甚至更勝潼門,只是天關位於風國境內,並無戰略意義。

    天關並非平原縣管轄,而是直屬天淵郡,唐寅只是平原縣的縣守,如何能管到天關去?

    邱真自然理解唐寅和上官元吉的困惑,他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問道︰“難道,大人只滿足做一縣之首嗎?”

    唐寅聞言,立刻眯起眼楮。

    邱真正色道︰“大人的目標不僅僅是要對外,也應該對內,對內,目標就是天淵郡的郡首一職!”頓了一下,他又道︰“郡首余合只是個貪得無厭的無用之人,大人應早做準備,取而代之。控制了整個天淵郡,便可以以天關為屏障,無論是寧軍打來還是王廷要對大人不利,我們皆可有待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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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2:05:17

正文 第111章

    邱真說完,唐寅和上官元吉久久無語。不知該說邱真的野心大還是該說他的膽子大,竟然要唐寅扳倒余合,然後取而代之,做天淵郡的郡首。

    沈默許久,唐寅回過神來,搖頭而笑,說道︰“堂堂的郡首,豈是我想扳倒就能扳倒的……”

    沒等他說完,邱真打斷道︰“其實也不難,大人只需等待一個時機!”

    “什麼樣的時機?”

    邱真嘴角動了動,沒有繼續說下去,話鋒一轉,說道︰“不管什麼樣的時機,大人想坐上郡首的位置,手中必須得擁有一支實力強盛又規模龐大的軍隊,所以說,大人要擴軍,正是當務之急的大事。”

    “恩!”唐寅點點頭。他要擴軍,是為了應對蠻邦的入侵,而邱真支持他擴軍,則是為了對內,想法相同,但目的卻截然相反。頓了一下,他問上官元吉道︰“元吉,以我縣目前的狀況,最多能維持多少軍隊?”

    上官元吉想了想,說道︰“八萬到十萬之間。”

    “那好,我們就先把軍隊擴充到八萬!”唐寅對邱真說道︰“把我的意思傳達給各兵團長,讓他們抓緊時間,盡最大努力,招收新軍!”

    “是!大人!”

    “另外,再給余合寫份公文,先報喜,然後再要糧餉、要物資,補充縣內儲備!”

    “明白!”

    “元吉,你幫我準備一份厚禮,送到霸關,交給英步將軍,我們總不能讓人家白白幫忙。”

    上官元吉一笑,說道︰“大人,這點屬下已經交代過了。”

    “很好!”唐寅含笑點頭,上官元吉辦事周到,總是無須他*心。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邱真和上官元吉這才雙雙離去。

    等他二人走後,唐寅又去探望江默和嘉熙二人。

    在邊城戰斗中,江默和嘉熙都受了傷,不過前者是受了內傷,傷勢較重,後者只是皮外傷而已,並無大礙。現在江、嘉二人都住在縣守府的客房,房間不小,一左一右各擺放一張床鋪,房內除了江默和嘉熙外,還有程錦和傲晴。

    看到唐寅前來,四人先是一愣,隨後急忙起身施禮,躺在床上的江默也要起身,唐寅搶先上前,將他肩膀按住,搖頭說道︰“好好養傷,不用客套!”

    說話的同時,他仔細打量江默,後者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是內腑因蠻將的重擊而受損,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即使是暗系修靈者,也需要一段時間精心調養。另觀嘉熙,後者的外傷已通過暗之靈氣修復,痊愈如初。

    邊城一戰,江默和嘉熙二人表現英勇,尤其是前者,關鍵時刻,寧死不退,拼上性命打掉了蠻兵的攻城武器,為己方的增援贏得時間,居功至偉。

    唐寅默默考慮該給江默什麼樣的獎賞,如果他是軍中將領,那麼直接加官進爵就可以了,可江默剛剛加入自己麾下不久,在軍中並無職位,而且目前的五個兵團也沒有空缺讓他填補。

    他垂首沈思,久久未語。

    程錦、傲晴、江默、嘉熙四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尤其是江默,心中忐忑不安,他們四人剛剛投靠唐寅,一場戰斗下來,別人都安然無事,只有自己身負重傷,唐寅會不會因此懷疑自己的實力,而要放棄自己?

    想到這里,江默急了,上身挺起,說道︰“大人,這次是屬下大意,被蠻人所傷,下次……”

    “呵呵!”唐寅含笑打斷江默,拍拍他肩膀,說道︰“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正相反,我倒是覺得你拼死退敵,功勞甚大,所以我在考慮該給你什麼樣的獎勵。”頓了一下,他又瞅瞅程錦、傲晴、嘉熙三人,頭腦快速轉動,暗系修靈者對比光明系修靈者有不可取代的優勢,所以暗系修靈者的人才十分難得,自己必須得把他們牢牢拉攏在自己的身邊。想著,他心思一動,說道︰“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們認為合不合適!”

    四人相互看看,齊聲說道︰“大人請講!”

    “你們四人,暫不編入軍中,而自成一系,專司負責對內對外的情報、刺殺以及協助風軍作戰,你們認為如何?”

    有實際的事務可做總比沒有任何頭餃要強得多,這也讓四人的心里更加塌實。他們沒有多想,異口同聲地應道︰“我們聽從大人的!”

    程錦眼珠轉了轉,又追問道︰“那……大人,我們以後聽誰的指揮?”

    “直接聽我調遣!”

    四人聞言,心中甚喜,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笑容,直接聽唐寅調動,就等於是唐寅的直屬部下,不受他人管制,更談不上受光明系修靈者的排擠了。程錦又追問道︰“大人,那我們叫什麼名字?”

    “叫……”唐寅也不知道該叫他們什麼,停頓片刻,隨口說道︰“就叫暗箭吧!暗,是說明你們修煉的是暗之靈武,箭,是希望你們能象飛翔之箭,無堅不催,殺敵於千里之外!”

    四人精神為之一震,齊聲說道︰“多謝大人賜名!”

    唐寅一笑,說道︰“程錦,你暫時為暗箭的隊長,江默為副隊長,日後若再有暗系修靈者投奔,一律編入暗箭之內,諸位認為如何?”

    “沒問題,大人!”由程錦和江默出任正副隊長,傲晴和嘉熙都無意見,另外還要把以後來投的暗系修靈者全部編入暗箭,這絕對是件好事。尤其是程錦,被唐寅任命為隊長,雄心頓起,立刻就下定決心,拉攏更多的暗系修靈者進入暗箭,將其做好做強,自成體系。

    江默自然也十分興奮,這次負傷,非但沒有受到唐寅的責備,反而還得到副隊長一職,真是因禍得福。

    這時,反倒是嘉熙面帶難色地低聲問道︰“大人,那我們的俸祿是……”他這話問的直接,但也很實際,畢竟沒有誰會願意為人家做白工,而且還是出生入死的白工。

    唐寅也不見怪他的直言不諱,悠然而笑,連想都沒想,說道︰“以兵團待遇來算。隊長領兵團長的軍餉,副隊長領副兵團長的軍餉,隊員一律領千夫長的軍餉!”

    這個待遇算得上夠高的,其實待遇的多少,嘉熙也不是很在乎,但是唐寅給的待遇越高,說明他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越重,這讓暗系修靈者低卑又好強的自尊心能得到滿足。

    嘉熙聽完,放下心來,喜形於色,急忙插手施禮道︰“多謝大人!”

    唐寅點點頭,環視四人,說道︰“你們好好休息,若有事情,盡管來找我!”

    “是!大人!”

    此時的唐寅也並未太看重他一時性起組建起來的暗箭,其目的只是為了籠絡住前來投奔自己的暗系修靈者,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日後暗箭還真成了他手中一支傷人於無形的利箭,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令人聞風喪膽。

    邊城一戰,風軍大敗蠻兵,整個平原縣都陷入喜慶當中,百姓投軍也變的異常踴躍,僅僅征兵的第一天,前來報名的人就超過兩萬,其中有平原縣的百姓,也有其他城縣的居民慕名而來,這種狀況倒是令唐寅以及麾下的將領們感到以外。

    各兵團長因為增收新兵一事而變的忙碌,唐寅也沒閑著,他找來古越,將他所學過的地滾刀法傳給後者,並讓古越再傳授給全軍,以此來破蠻兵的重裝甲騎兵。

    地滾刀法想要精通很難,但只求入門卻很容易,唐寅化繁為簡,只傳授簡單又實用的招式。

    古越很聰明,一點即通,沒過幾天便將唐寅傳的刀法練熟,隨後便應用到對全軍的訓練當中。在他看來,這不僅破蠻兵的重裝甲騎兵有效,即使是近身格斗、臨危保命之時,效果也很不錯。

    訓練中,邊城一戰時繳獲的蠻兵盔甲、戰馬派上用場,以身體強壯的士卒裝扮成蠻兵重裝甲騎兵的樣子,然後再與風軍對戰,如此實戰的訓練,令風軍對地滾刀法的掌握變的更加純熟和靈活,同時也容易找到重裝甲騎兵更多的弱點。

    這天,樂天和艾嘉雙雙來找唐寅,同時還帶來一位骨瘦如柴的中年人。

    見到唐寅之後,樂天拿出一張圖紙,攤在桌上,說道︰“大人,這是我和艾嘉重新繪制的蠻邦地圖!”

    聽聞這話,唐寅立刻來了興趣,走上前來,低頭細看。

    這張地圖和樂天曾給他看過的那張羊皮地圖一模一樣,只是上面的標注已全部使用了風文。

    唐寅邊看邊問道︰“這果然是貝薩城邦的地圖?”

    “是的,大人!”

    樂天答道︰“我已找人全部翻譯過來。”

    “找誰翻譯的?”唐寅隨口問道。

    “他!”樂天指了指他領來的那名中年人。

    唐寅一怔,擡起頭看,順著樂天手指,打量中年人。這人應該只有四十出頭,但皮膚黝黑,身材干瘦,滿臉的褶子,冷眼看上去好象有五十多歲的樣子,衣著破舊,下面的鞋子已經破了洞,顯然此人的日子並不好過。

    “你是……”

    唐寅剛開口,中年人身子一顫,連忙跪倒施禮,結結巴巴道︰“小人張宣,拜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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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2:05:51

正文 第112章

    “起來吧,不用多禮。”唐寅揚頭說道。

    “是!大人!”自稱張宣的中年人顫巍巍地站起身。

    唐寅拿起地圖,問道︰“這是你翻譯的?”

    “是的!”

    “你會蠻語?”

    “是的。”張宣不敢看唐寅,低頭小聲應道。在平原縣,會貝薩語的人並不多,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甚至還會受風人的嘲諷挖苦,被扣上不忠風國投靠蠻邦的大帽子。

    唐寅深深看了張宣一眼,問道︰“你為何會蠻語?”

    “因為……因為小人曾在蠻邦生活過十年。”

    “哦?”唐寅挑起眉毛。

    “大人不要誤會,小人並非投奔蠻邦,而是被蠻人抓去做了奴隸。”說著話,張宣伸出舌頭。

    唐寅定楮一看,只見在張宣的舌頭上有個大大的環行烙印,很顯然,那是被燒紅的鐵硬生生烙上去的,即使很久遠了,但烙印仍然清晰。

    對於一個人來說,這是一輩子都無法洗刷掉的恥辱。

    他皺起眉頭,問道︰“我們風人被抓到蠻邦做奴隸的很多嗎?”

    張宣咽口吐沫,點頭應道︰“很多!蠻人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許多風人被抓去不久就被折磨死了,象我這樣能活著逃回國的沒有幾個。”

    “原來是這樣!”唐寅心中嘆息的同時,對蠻邦的恨意也更深。他放下地圖,問道︰“你被抓去的地方是哪里?指給我看!”

    “是這!”張宣手指地圖,說道︰“它叫獸王鎮。”

    唐寅看著他所指的地方,這里距離風國邊境不算太遠,應該算是貝薩城邦內與風地最為接近的城鎮了。

    張宣說道︰“這里是蠻邦的軍事重地,囤積大量軍資、糧草,也是蠻軍入侵我國的跳板,每次大股蠻軍襲擊我國,都會從貝薩城出發,中途路過獸王鎮進行補給,然後再轉由獸王鎮突入我國領地。”

    “哦!”唐寅目露精光,幽幽應了一聲,原來蠻邦還有如此重要的軍事要塞藏匿在風國附近。想著,他擡起頭來,直視張宣,問道︰“獸王鎮有多少蠻兵駐守?”

    “大……大概有五千到一萬人……”張宣被唐寅雙目中突然射出的寒光嚇了一跳,在唐寅前面,他本就提心吊膽,現在更是嚇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見狀,唐寅收起眼中的寒意,微微一笑,放柔語氣道︰“你不用怕,只要你提供的消息準確,我會重重獎賞你!”

    “是、是、是!”張宣連連答應,道︰“大人,就算再借小人幾個膽子,小人也不敢騙你啊,我說的這些都是親眼所見,絕對真實,但是……我逃離獸王鎮已有一段時間了,至於現在那里的守軍有多少,我也不清楚。”

    “這倒無所謂。”唐寅眼珠轉動,心不在焉地擺擺手,偷襲獸王鎮的計劃已在他腦中醞釀而成。過了半晌,他又垂下頭來,點著地圖,問道︰“這里就是貝薩城邦的都城?”

    “是的,大人,這里就是貝薩城。”

    “莫非斯聯邦象貝薩城邦這種規模的國家有幾個?”

    “這……”張宣咧了咧嘴,莫非斯具體由多少城邦組成,他也不是很了解,他撓撓頭發,說道︰“具體有幾個城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貝薩城邦是眾城邦中最大最強的一個,在莫非斯聯邦內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這麼說,征服了貝薩,就等於征服了莫非斯?”唐寅好奇地追問。

    “這……應該差不多吧!”張宣回答的模稜兩可。

    從他身上再問不出有價值的東西,唐寅笑呵呵地說道︰“張宣,你現在可有住地?”

    “小人住在城西。”

    “恩!”唐寅點下頭,說道︰“我看你就不用回去了,以後就留在縣守府吧!”

    “啊?”張宣嚇了一跳,懷疑唐寅的言外之意是不是要殺掉自己啊。

    就連旁邊的樂天和艾嘉也是暗皺眉頭,搞不懂唐寅是何意圖。

    “大人饒命啊!”張宣嚇的撲通跪倒,連聲說道︰“小人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

    唐寅嘖了一聲,不滿地說道︰“我又沒有要殺你,你求什麼饒?起來!”頓了下,他又道︰“我讓你留在縣守府,是要你教我貝薩語,至於工錢嘛,每月按十兩銀子算,你可滿意?”

    “啊?啊、啊!是這樣啊!”

    張宣聞言,這才弄明白唐寅的意思,同時在心里也長出一口氣,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急忙從地上爬起,連聲說道︰“滿意、滿意!只要大人讓小人做的事,小人一定毫無怨言。”

    “呵呵!”唐寅笑了。

    這時,艾嘉問道︰“大人,你為何要學蠻語?”

    “不僅我要學,你們也統統要學!”唐寅正色說道︰“日後,我們與蠻邦的戰斗還不知要持續多久,不懂蠻邦的語言,如何能了解對手?如何能洞察敵人的重要信息?要記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原來如此!樂天和艾嘉相互看看,齊齊點頭應道︰“屬下知道了。”

    唐寅說道︰“尤其是你二人,更應該學會蠻語,並且督促各自的部下在最短的時間內精通蠻語,你倆負責對蠻邦的刺探,若不會蠻語,很難判斷所得情報的準確性。”

    “大人教訓的極是!”樂天和艾嘉暗吐舌頭,同時也把唐寅的話牢記於心。唐寅說的並沒錯,想刺探蠻邦的情報,若不會蠻語就太麻煩了。

    唐寅向管家唐忠招了招手,然後沖著張宣揚下頭,說道︰“先帶他下去吧,再幫他整理一間客房!”

    “是!大人!”唐忠話不多,被唐寅找來做縣守府的管家後,對唐寅的恩情銘記於心,一切都以他馬首是瞻。

    唐忠是軍中老油條,善於察言觀色,感覺唐寅還有話要說,他沒有走在前面,而是讓張宣先行。等張宣出去之後,他湊到唐寅近前。

    暗叫一聲聰明,唐寅嘴角挑了挑,低聲說道︰“唐忠,盯緊此人,暫時不要讓他離開縣守府半步!”

    “明白!”唐忠答應一聲,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唐忠帶張宣前腳剛走,唐寅立刻伏下身子,認真查看地圖,並在心里默默盤算,過了好一會,他指點地圖上的獸王鎮,說道︰“這處蠻邦要塞,我們必須得搗毀!樂天、艾嘉,我給你二人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查明獸王鎮一切信息,包括里面駐紮的蠻兵數量、城防狀況以及周邊的地形地勢,還有距離我風地具體有多少里,總之,越詳細越好,能辦到嗎?”

    沒等樂天答話,艾嘉已搶先答道︰“沒問題,大人,屬下親自前去打探!”

    艾嘉這麼說了,樂天也不好再推辭,本來對部下的訓練還沒有全部完成,不應接手這麼重要的任務,但是艾嘉的應允只能讓他硬著頭皮接受,他苦笑道︰“屬下遵命!”

    唐寅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事成之後,重重有賞,你二人去吧!”

    “屬下告辭!”樂天和艾嘉雙雙拱手,轉身離去。

    他二人走後,唐寅仍盯著地圖,默默沈思。

    若真是要偷襲蠻邦的重鎮,首先要準備的就是軍馬,步行前往,長途跋涉,那太不現實,也容易被敵人發現行蹤,只有靠騎兵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實施閃電戰偷襲才有得手的可能。

    可是,己方的軍馬在哪呢?

    唐寅正為軍馬一事犯愁,但沒過兩天,好消息傳來,寧國馬商抵達橫城,同時還帶來了一百匹寧國戰馬。

    聽聞這個消息,唐寅自然大喜,與前來報信的上官元吉快步出府。

    府門外,停有上百匹高頭大馬,皆著通體棗紅,身上沒有一根雜毛。

    正在唐寅舉目觀望之時,一名中年人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在上官元吉眼神的示意下,他快步來到唐寅近前,一躬到地,態度謙卑客氣地說道︰“閣下就是唐寅唐大人吧!小人趙沮,乃莫國商人,特來拜會!”

    唐寅先是打量趙沮一番,然後轉頭看向上官元吉。

    上官元吉低聲說道︰“這位就是我向大人提起過的莫國朋友,與我往來已有三年,為人誠信,十分可靠。”

    “恩!”唐寅沖著趙沮一笑,說道︰“趙兄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府內請!”

    “啊!大人先請!”

    趙沮邊跟隨唐寅進府,邊指揮手下僕人將馬匹統統拉入府內。

    進入大堂,眾人分賓主落座。

    等下人送上茶水之後,唐寅笑問道︰“趙兄一路至此,路上可太平?”

    “呵呵!”趙沮輕笑一聲,說道︰“托大人的,一路平安。”說著話,他又向上官元吉拱了拱手,說道︰“元吉兄為我安排了隨行人員,身上帶有風國官文,所以路上所遇關卡,並未受到太多盤查。”

    “哦!”唐寅暗贊上官元吉細心,事事考慮周全。他問道︰“這次帶來的馬匹有多少?”

    “正好一百匹。”

    “那麼價錢方面……”

    “價錢方面元吉兄已與我談過,在下覺得,每匹良馬一百二十兩銀子算得上價格公道,大人覺得呢?”

    唐寅哪里知道莫國的馬要多少錢買才劃算,不過他明白馬商的利潤很高,能把價格壓低就應該盡量壓低,何況自己這邊正在擴軍,急需錢財,能省則省嘛!

    他微微一笑,端起茶水,故作老成又暗含試探地說道︰“我與霸關主將英步將軍可是多年的老朋友,據我所知,莫國的馬並沒有那麼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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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2:08:03

正文 第113章

    在唐寅想來,英步長年駐守霸關,對莫國的狀況自然也十分熟悉,以他來詐詐馬商,或許能有所幫助。

        果不其然,聽唐寅這麼說,趙沮搓著手,滿面干笑,略顯窘態。唐寅和英步是不是多年的好朋友他不知道,但英步開關放行倒是真的,想來與唐寅肯定關系非淺。

      沈默了片刻,他賠笑道︰“每匹一百兩,這是我能給出的最低價了。大人,從莫國到這里,千里迢迢,路途遙遠,所需費用也高,如果價格再低,我也沒有利潤了,還望大人多多諒解。”

         唐寅一笑,心中暗道果然還有降低價格的空間。他瞥了眼上官元吉,而後者也正向他微微晃頭,表示這並非最低底線。他深吸口氣,悠悠說道︰“購買戰馬,我要的可不僅僅是幾百匹,而是要幾千匹甚至上萬匹,如果趙兄真有心與我合作的話,那麼就該拿出你的誠意。”

       趙沮暗道唐寅難纏,他苦笑道︰“大人,我運送馬匹從莫國到風國,這是多大的風險,若無誠意,我怎會這樣?”

         唐寅點點頭,稍做停頓,隨後正色說道︰“每匹戰馬八十兩,除去這一百匹不算,我還有一千匹。”

     他的話,沒有半點遲疑,說的斬金截鐵,表示沒有可商量的余地。

          “這……”趙沮皺了皺眉頭,垂首不語。每匹八十兩,其中當然還是有利潤可賺,只是這個利潤已小了許多,他也在考慮,值不值得為這些利潤而冒如此之大的風險。

         見他沈思,唐寅慢悠悠地說道︰“其實,這一千匹戰馬也僅僅是開始而已,而後我會購買更多,當然,如果趙兄覺得我開的價格太低,也可以放棄與我合作,我會另尋他人。”

          “不、不、不!”一聽唐寅要找別的馬商,趙沮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眼前這個商機太難得了,一旦錯過,不知得讓自己少賺多少錢。他咬了咬牙關,將心一橫,說道︰“好吧!我接受大人的價格,就以沒匹八十兩來算!”

;      “好!”唐寅偷眼看看上官元吉,而此時後者面帶微笑,只是略微點點頭,表示此價格可以接受,見狀,唐寅挺身站起,對趙沮笑道︰“希望我們以後能往來愉快。”
      “當然、當然,也請大人多多照顧。”

          “趙兄客氣了!”

      與趙沮訂下馬價,唐寅立刻令唐忠去銀庫中取出八千兩白銀,交給趙沮,先買下他帶來的這一百匹戰馬。

          趁趙沮清點銀兩的空擋,他走出大廳,來到院內,從趙沮帶來的上百馬匹中隨意挑出一匹,然後翻身上馬,在院中環跑。

        這些莫國馬匹雖然不如舞媚送他的那匹如影好,但也差不到哪去,其速度比風國戰馬快的多,比蠻邦的帕布馬更不知快上多少倍。若是真能擁有幾千匹莫國戰馬,自己便可以帶領麾下騎兵長驅直入,殺進蠻邦,來去自如,甚至直接打到蠻邦的貝薩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院內又轉了幾圈,唐寅才跳下戰馬,同時喜愛地拍了拍馬背。這時,趙沮從廳內走出,笑問道︰“大人可還滿意?”

        “恩!”唐寅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說道︰“雖然稱不上上品,但也不錯了。”

     趙沮愣了愣,忙道︰“我給大人帶來的馬匹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唐寅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然後令家丁牽來他那匹如影,笑問道︰“趙兄覺得我這匹莫國馬如何?”

      趙沮是馬商,自然也是識馬之人,不用騎上去體會,只看如影的外形便知道這是千里挑一的好馬。

          見他面露驚色,唐寅說道︰“這是我從別的莫國馬商手中買到的,希望,趙兄也能時常送來幾匹這樣的好馬!”他這麼說,是在暗示趙沮,自己手里並非只有他一個馬源,也讓趙沮不要企圖在價格上再打注意。

          “是、是、是,一定、一定!”趙沮連連點頭拱手,原本胸有成竹的姿態也隨之銳減。

        唐寅一笑,轉頭對上官元吉說道︰“在城內找一家最好的旅館,安頓趙兄住下,我們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是,大人!”上官元吉應了一聲,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唐寅的表現比他預想中要好,將價格壓的如此之低,省去他再與趙沮交涉的麻煩。

        與趙沮敲定戰馬一事,這讓唐寅暗松口氣,也讓他心中的計劃又向前跨出一大步,接下來,就是等樂天、艾嘉將獸王鎮的情報傳回以及莫國大批戰馬的運到。

      唐寅自到平原縣任職以來,連續動兵作戰,先是剿滅匪患,隨後又與蠻兵交戰,平原縣並非因連續的征戰變的蕭條,反而表現出欣欣向榮的苗頭,當然,這和上官元吉主持內政的原故密不可分。

    上官元吉的政策因為有唐寅支持,得到徹底執行,對農耕的獎勵、對平民的爵位嘉獎,不僅把逃亡深山避難的民眾吸引回來,同時也吸引了其他縣鎮的民眾前往平原縣定居,對商業的大幅減稅,吸引了大量的商人前來平原縣做買賣,取消官員的爵位限制,使大批有才華的平民得到發展、提升的空間,種種政策的實施,讓平原縣煥然一新,表現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平原縣的縣城——橫城。

       唐寅初至橫城的時候,街道上幾乎看不到多少行人,兩旁的店鋪也都處於半休業狀態,而現在,街道之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再看城內店鋪,無不門面大開,客人進進出出,生意興隆,橫城已與唐寅剛來之時判若兩城。

      短短數月的時間便取得如此成效,自然也是唐寅始料不及的。

   城鎮的發展離不開民心,而要爭取民心就必須得知道民眾要的是什麼,想知道民眾要的是什麼,問下屬官員恐怕得不到準確答|案,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出去下訪。

      這晚,唐寅吃過飯後,找來邱真,兩人換上粗制麻衣的便裝,出了縣守府,前往橫城最熱鬧的夜市。

      以前橫城的夜市都是要隔上十天半個月才會有上一次,夜市中的商販也寥寥無幾,而現在幾乎天天晚上都有,張燈結彩,連串的燈籠將夜市照的亮如白晝,遊逛夜市的民眾也多,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走到這里,讓唐寅有種身處鹽城的錯覺。

  唐寅事務繁忙,很少能抽出空閑出來,看什麼都覺得新鮮,邱真則不然,見唐寅東張西望,他笑道︰“唐大哥,你覺得橫城夜市如何?”私下里,邱真對唐寅的稱呼又變成親近的唐大哥,而且便裝出巡,再叫他大人也不合適。

     “很熱鬧,有回到鹽城的感覺!”唐寅笑道。

     “呵呵!”邱真半開玩笑道︰“這樣繼續發展下去,也許有一天橫城的繁華程度都能比得上鹽城呢!”

      唐寅聽後仰面而笑。

       走到一家賣糖果的小攤前,唐寅停住,他對零食沒興趣,但此時卻想嘗嘗平原縣的糖果風味。他邊挑選糖粒,邊問糖果攤的老板道︰“這位大哥,最近生意如何?”

   唐寅相貌英俊,又是天生笑面,十分討喜,當然,與他有深交的人絕不會這麼認為。糖果攤的老板顯然對他頗有好感,笑道︰“最近城里人多了,生意也格外好!小兄弟,聽口音你是外地人吧,不要在家了,來橫城做個小買賣,用不了幾年就可以買房買地了!”

  聽老板這麼說,唐寅的心情格外暢快,本打算買一包酥糖,隨手又拿起兩包,問道︰“三包多少錢?”

   “三十銅板。”

    唐寅沒有帶零散的銅板,從口袋中摸出半兩的碎銀,遞給老板,笑道︰“不用找了。”

      在風國,一兩銀子相當於一千枚銅幣,半兩銀子就是整整五百枚。老板先是一驚,接過銀子,確認是真的後,滿面堆笑,連聲道謝。

   唐寅將手中糖果分給邱真,邊吃邊繼續向前漫步。

       兩人離開糖果攤還沒兩步,忽聽身後傳出一聲驚叫。

        唐寅回頭觀瞧,只見三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站在糖果攤前,其中一名大漢抓住老板拿著碎銀的那只手手腕,嘿嘿冷笑道︰“老板生意不錯啊,這塊銀子我幫你收下了,就算你今晚在這里擺攤的費用!”

         糖果攤老板臉色難看,一副敢怒又不敢言的樣子,滿面漲紅,結結巴巴道︰“每晚不是只要一百銅板嗎?這塊銀子足有五百銅板……”

      “少他媽羅嗦!”那壯漢不等老板說完話,一把將他手中的碎銀搶過去,然後順勢將老板狠狠推開,臨走前,還與同伴各拎走兩包糖果。

    看著三人大搖大擺離去的背影,糖果攤老板氣的渾身直哆嗦,拳頭握的緊緊的,卻不敢上前找其理論。

      那三名大漢走到下一攤販前,和剛才一樣,又是要錢又是拿東西,態度蠻橫,氣焰囂張,小攤的老板們根本不敢招惹他們,任其欺淩。

   見狀,唐寅皺起眉頭,狐疑地看向身旁的邱真。

         他身為平原縣的縣守都不敢如此對待本地民眾,這三名大漢竟然比自己還厲害,無法無天到了極點,更可惡的是還敢私自收稅。

     邱真也不認識這三人,他低聲說道︰“這應該是本地的惡霸。”頓了下,他又道︰“我去通知古越,讓他派人來抓捕這幾人。”

    唐寅擺擺手,只抓這幾人,治標不治本,若沒人給他們撐腰,這三人又豈能如此囂張跋扈?要抓就得抓大頭。
    他輕聲說道︰“回去的時候記得提醒我,讓程錦立刻來見我!”

    “是!”邱真答應一聲,心里卻莫名其妙,不明白此事為何不找上官元吉或者白勇、古越這些兵團長,而是去找程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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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2:10:11

正文 第114章

    被三人這麼一鬧,唐寅也失去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致,正想打道回府,耳輪中隱約聽到有音樂聲傳來。

         他尋聲望去,原來,在不遠處有家排場不小的茶樓,音樂正是從那里傳出。

    ;     唐寅向邱真招呼一聲,信步走了過去。
    茶樓分上下兩層,里面空間十分寬敞,收拾的也很干淨,向里面看,最里端是半人多高的戲台,此時正有人在台上演戲,邊說邊唱,但並不是京劇類型,倒是和現代的話劇有些相象。

        唐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形式的戲劇,興趣十足,隨意找個位置落下,然後聚精會神地看起來。

       台上演的戲很平民化,服裝、道具都十分粗糙、簡陋,但以當時的背景來看已算是非常難得了。

     此時正演一段家園被蠻兵踐踏的情景,這引起台下許多客人的共鳴,不少人看著看著就落下淚來。

         正當場內氣氛充滿悲哀情緒的時候,台上突然出現一名手持木刀的黑衣人,他帶領風兵將強橫的蠻兵一一殺掉,這時,台下響起一片掌聲和歡呼聲,茶樓的氣氛也迅速火熱起來。

        邱真咧嘴笑了,對身旁的唐寅低聲說道︰“唐大哥,這是在演你啊!”

       “哦?”唐寅精神一振,看的更是用心,連店小二上來詢問點什麼東西都沒聽見。

        邱真要了一壺茶水,兩疊瓜子和花生,陪唐寅繼續看下去。

       戲台上,黑衣人打跑了蠻兵,受到民眾的尊崇,被風軍前呼後擁,趾高氣揚的離開了,可還沒等民眾們展開慶祝,一群打扮粗野的大漢又沖上台來,欺壓民眾,又打又搶,引得民眾們哭喊連天。

     若是唐寅沒逛夜市,沒看到惡霸欺壓商販,那他只會認為這是一場戲,沒有實際意義,但此時再看這些,心有感觸,看來在民眾的心里,對惡霸的憎惡更甚於蠻兵,若不能及時整頓,那還了得?
    他默默打定主意,回去之後,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惡霸以及上面的保護傘統統解決掉。

       他正琢磨著,這時,忽聽茶樓的大門處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數十名風軍手持長矛沖了近來。

   這可不是在演戲,來的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風軍,手中的武器也都是真家夥。

    “停!不要演了!不要再演了!”風軍中走出一名隊長模樣的漢子,他握著佩劍的劍柄,目光如電,在茶樓內掃來掃去。

     茶樓的客人們連同台上演戲的諸人同是大驚訝失色,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官兵。

      茶樓的掌櫃是位五十出頭的中年人,他繞過櫃台,快步跑上前來,沒笑硬擠笑,點頭哈腰地問道︰“軍爺,發生了什麼事?為何……”

      “發生了什麼事?”帶隊的隊長伸手將掌管的衣領子抓住,喝道︰“你們演的是什麼戲?妖言惑眾,我現在要查封茶館,無關人等,立刻離開!”

       嘩——官兵隊長的話音剛落,茶館里的客人們便急匆匆站起身,爭先恐後的向外跑去,俗話說民不與官斗,普通百姓即使心里再怎樣不滿,也不敢與官兵叫板甚至發生沖。     茶館掌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是又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客人們落荒而逃,束手無策。

     唐寅和邱真自然沒有跑,二人都在猜測這隊風軍是隸屬哪個兵團的,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權限,可以隨意查封城內的茶館。

        “我們有何錯?為什麼要被查封?”

        這時,戲台的後面傳出嬌滴滴女子的聲音,隨著話聲,一名妙齡女子從台後走了出來。

       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年歲,嬌膚粉白,美艷如花,絕美的五官精雕細鑿一般,人還未到,迷人的麝香已迎面撲來。即便是見過世面的唐寅和邱真也忍不住暗贊一聲︰好美!

        看到此等美貌的女子,那官兵隊長不自覺地呆了呆,兩眼發直,眼珠子都快飛出眼框,抓住掌櫃衣領的手也下意識地松開。
    “你……”不知過了多久,官兵隊長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目光貪婪地在女子玲瓏有致的身軀上遊動,吞口吐沫,故作鎮靜地問道︰“小姐是什麼人?”

        妙齡女子走到近前,先沒有理他,而是扶住掌管,問道︰“鐘伯,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掌櫃連連搖頭,看看女子,又瞧瞧那色眯眯的官兵隊長,面露憂色,低聲說道︰“小姐你……”

         女子沖他一笑,暗示他不用擔心,隨後,這才看向官兵隊長,柔聲說道︰“這家茶館是我開的。”

         “哦?”官兵隊長正愁找不到借口,一聽這話,兩眼立刻放光,嘿嘿冷笑道︰“那正好,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為什麼?”

      “你的茶館以演戲之名,妖言惑眾,挑撥、煽動百姓情緒,只此一條,就足夠要你的腦袋。”

       “呵呵!”女子非但沒有緊張害怕之色,反而笑出聲來,說道︰“我家的茶樓,開遍全國,為何在別處都平安無事,偏偏在你這里就成了妖言惑眾?我看你們做賊心虛、居心叵測倒是真的!”

      “大膽!”官兵隊長聞言大怒,伸出手來,作勢就要抓向女子。

   那女子面色突然一冷,沈聲道︰“你才是大膽!想查封我範家的茶樓,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半斤八兩!”

   ;     範家?官兵隊長怔了一下,疑問道︰“哪一個範家?”

         妙齡女子揚起尖尖的粉腮,反問道︰“風國還有哪個範家?”

   ;     “這……”聞言,官兵隊長臉色微變。

        原本看熱鬧的唐寅心中不解,不知道官兵隊長怎麼一聽範家的名號,氣勢怎麼立刻弱下去了?

       本來他是對風軍不滿的,覺得他們拿著一條莫須有的罪名就隨意查封茶館,是持強淩弱,欺壓商戶,現在他反而開始傾向風軍這邊,不想看到自己的部下在外人面前吃憋,尤其對方還僅僅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

        他狐疑看向邱真,讓他解答心中疑惑。

        邱真吐了吐舌頭,低聲說道︰“唐大哥不會連範家都沒說過嗎?”

      見唐寅眼露茫然之色,他暗嘆口氣,有時候他真懷疑唐寅究竟是不是風人。他在唐寅耳邊小聲道︰“範家是國內最大的商戶!”

        他這話一點不誇張,範家在風國的生意做的極大,所經營的不僅有茶樓,還有酒樓、旅館、珠寶、古董、當鋪、銀莊等等,但凡是有利可圖的生意皆有涉及,遍布全國各縣各郡,範家的貨票,全國通用,範家的銀票,信譽與官府銀票相差無幾。範家雖然不是貴族,但依仗家財萬貫,和王廷的四大權貴都有往來,關系親密,其實力、威望自然也遠非普通商家所能比擬。

        所以那妙齡女子有有待無恐的本錢,所以官兵隊長在聽到範家的名號之後氣焰大減。

        “若是聰明的話,你現在立刻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如若不然,別說是你,就是你的上司,上司的上司,甚至平原縣的縣守,也會吃不了兜著走!”說完話,妙齡女子面如寒霜,一甩衣袖,再不理他,轉身回往後台。

         她是走了,卻把官兵隊長涼在這了。

        抓她不是,走也不是,一時間騎虎難下,官兵隊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臉色難看,看熱鬧的唐寅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他不知道範家的生意具體做到多大,不過這女子的態度實在令人不敢恭維,稱得上是囂張到了極點,就連自己也被她擡出來踩在腳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     正當唐寅想站起身攔阻那妙齡女子離去的時候,邱真急忙把他拉住,低聲勸道︰“大人,忍一忍吧,範家不能得罪,平原縣想要恢復興旺,也離不開範家!”

        聞言,唐寅肚子里的火氣頓時泄掉大半,氣呼呼地搖了搖頭,同時嘴唇蠕動,也不知道他在嘟囔著什麼。沒心思繼續坐下去,他站起身形,直接向外走去。

     路過那名傻站在原地的官兵隊長時,他心中暗罵一聲沒用的東西,丟人顯眼,簡直是敗壞風軍的威望。沒有多說任何話,他大步流星走出茶樓。

        剛出來,他就對跟在自己身後的邱真說道︰“查!查查這批官兵是哪個兵團的,直屬於誰的麾下!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他們的兵團長也該撤換掉了!”

       邱真自然明白唐寅現在是心里慪氣,他呵呵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好,我會查清楚的。”頓了一下,他看眼仍熱鬧非凡的夜市,問道︰“唐大哥,我們還逛不逛了?”   “不逛了。”唐寅不耐煩地揮下手,說道︰“回家!”

“是!”邱真嘴里答應著,卻抑制不住臉上浮現出的笑容。

       唐寅作風果斷,雷厲風行,但有時間也會表現出孩子氣,這可不是能常常見到的。

      回往縣守府的路上,唐寅一直追問範家究竟做的什麼生意,又做的有多大。邱真知無不言,一一講解,唐寅邊聽邊乍舌,同時對範家的龐大和實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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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2:10:34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到縣守府邸,沒用邱真提醒,唐寅找來程錦,讓他調查夜市一帶的惡霸是什麼來頭,背後有什麼人支持。

    程錦聽後,連聲應好,想了下,他又問道︰“大人,調查的時候可能難免要用些強硬的手段,不知大人允不允許?”

    唐寅想都沒想,直接回道︰“只要有必要的話,就盡管放手去做。”

    程錦眨眨眼楮,又問道︰“那萬一死了人呢?”

    唐寅想了想,說道︰“只要不超出調查的範圍,我可以無視。”

    聽唐寅這麼說,程錦徹底放下心來,拱手說道︰“屬下這就去查,兩天之內,會給大人滿意的答復。”

    說完話,程錦作勢要走,唐寅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將程錦又叫住,說道︰“夜市附近還有家名叫春香閣的茶館,今天晚上有官兵去查封,你順便查查,那些官兵是隸屬於哪個兵團。”

    “是!大人!”程錦答應一聲,轉身快步離去。

    唐寅允許程錦在調查過程中可動用私刑,這一條也被暗箭一直貫徹下去,日後的暗箭之所以令人畏懼,其殘酷又繁雜的刑罰也是其中之一。

    要調查夜市一帶的惡霸很容易,查出去茶館查封的官兵身份也不難,程錦以及傲晴、嘉熙三人分頭行動,很快就將事情查明。

    夜市的惡霸也算是大有來頭,他們皆是橫城城主王猛的家丁,在夜市一帶強收財物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天天為之,引得夜市的商販怨聲載道,但畏懼王猛的權勢,商販們又都敢怒而不敢言。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王猛是橫城城主,主管橫城大小事務,他強收稅費的事被他壓下來,唐寅以及主管內政的上官元吉都不知情。另外,前去茶館查封的官兵並非來自平原縣的五個兵團,而是橫城城內的官兵,這些官兵數量不多,也不編入兵團當中,更不參加訓練和戰斗,平日里主管城內治安,受城主的直接調派。

    橫城官兵前去查封茶館,自然也是王猛下的命令。茶館里的戲劇將他強收財物的事情全都演出來,王猛也怕消息擴散,風聲傳到唐寅或者上官元吉的耳朵里,那自己的處境可就不妙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天晚上發生的事偏偏被喬裝閑逛的唐寅踫個正著。

    查明一切之後,按理說程錦應該把消息回傳唐寅,交差了事,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打算繼續追查下去。

    傲晴和嘉熙不解,問道︰“我們還繼續查什麼?”

    “查王猛!”程錦慢悠悠地說道︰“我們現在只是查明個大概,手里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萬一等大人詢問王猛的時候,他抵死不承認,那怎麼辦?弄不好大人還會責怪我們辦事不利呢!”

    傲晴和嘉熙細細一想,暗道有理!隨即傲晴問道︰“查王猛什麼?”

    程錦凝聲說道︰“查他家的錢庫。王猛私收商販財物,家中錢財必定不少,他區區一個城主,每年領不了多少俸祿,只要查明他的家財,就不怕他再抵賴了。”

    聞言,傲晴和嘉熙相視而笑,心中齊贊程錦聰明,辦事周全。

    當日晚間,程錦、傲晴、嘉熙三人秘密潛入城主府。他三人都是出類拔萃的暗系修靈者,潛行對他們而言再適合不過了,而且城主府又不是什麼龍潭虎**,里面沒有修為高深的靈武者,這讓三人的行動變的更加順利。

    程錦三人身披純黑色的靈鎧,趴伏在房頂之上,一動不動,真好象與黑夜融為一體似的,若不仔細觀看,很難發現房檐上趴有三個大活人。

    等兩名巡夜的家丁從房前走過的時候,程錦向傲晴、嘉熙使個眼色,三人齊齊施展暗影漂移,其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兩名家丁的身側。

    沒等倆家丁反應過來,嘉熙出手如電,一掌擊中一名家丁的脖根,那家丁聲都未哼一下,兩眼翻白,暈死過去,另名家丁見狀,直嚇的臉色慘白,剛要張嘴大叫,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原來一只大手已從他的背後伸出來,緊緊捂住他的嘴巴。

    靈鎧冰冷,家丁感覺自己的嘴巴象是被冰塊堵住似的。

    “別叫!敢吭一聲,我讓你的腦袋搬家!”程錦捂著家丁的嘴巴,貼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家丁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場面,嚇的渾身癱軟,兩腿哆嗦成兩根面條。

    他說不出話,但腦袋還能動,連連點頭。

    “帶我去王猛的銀庫!”

    “……”

    見家丁沒有反應,程錦順勢將靈刀擡了起來,貼在他的臉上,獰聲說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看到那把閃爍著詭異的幽光又鋒利無比的靈刀,家丁的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僅存的半點遲疑也消失不見了,他連連點頭,顫聲應著。

    城主府的銀庫位於府邸里端,外面有一名官兵守衛,對於普通的官兵,三人自然不在話下,傲晴率先出手,將官兵擊暈,而且以靈刀削掉銀庫的門鎖,推門而入。

    進入銀褲,三人定楮細看,映入眼中的是排放整齊的箱子,大致算下來,足有二十多只。

    隨意打開一只箱子,里面裝的是花瓶、字畫,古香古色,看上去年代久遠。

    程錦三人並不知道這些是古董,也不知道它們的價值,見只是些花瓶之類的東西,大感失望,接著又查看其它的箱子。和剛才打開的那只箱子一樣,其它的箱子里也大多都是些古玩、布匹、錦緞之類,至於金銀珠寶,毛都沒看到一根。

    “媽的!”程錦低聲咒罵一聲,抓著那名快嚇傻了家丁,問道︰“你確定只有這一處銀庫?”

    家丁呆呆地點點頭,應道︰“是……是啊!只……只有這一間銀庫!”

    “那***錢呢?王猛把錢都弄哪去了?”程錦貼近家丁,透著微光,靈鎧凝化而成的黑色面具更顯猙獰。

    家丁幾乎要尿褲子,他連連搖頭,說道︰“大爺,我不知道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程錦點點頭,冷笑出聲,說道︰“我看不打你是不會招的!”說著話,他從家丁身上扯下一塊布條,團了兩下,硬塞進他的嘴里,接著,他雙指前伸,由靈鎧形成的長長指甲直刺向家丁的雙目。

    他這要硬扣家丁的眼楮。

    正在這時,傲晴突然開口說道︰“隊長,這里有密室!”

    哦?程錦聞言,精神大振,同時收住手指,扭頭回望。

    只見傲晴站在銀庫中段的牆壁前,輕輕敲打,里面發出  的空洞聲。她四處尋找密室的開關,可是摸了一圈也沒找到開關在哪里。

    程錦將家丁推給嘉熙,然後走到傲晴的身邊,將她拉開,緊接著手中靈刀猛的向牆壁刺去。如果牆壁真是死心的,他的靈刀也刺不深,可是他一刀刺去,還沒太發力,整個刀身已沒入其中。

    里面果然有蹊蹺!程錦並不抽刀,只是用力橫切,接著又豎劈,眨眼工夫,他在牆壁上硬切出個半米見長的方形,隨後抽出靈刀,提腿的猛一踢牆壁,隨著咚的一聲悶響,被他切成方塊的牆壁向里面脫落,牆上頓時多出個四四方方的大窟窿。

    程錦向傲晴笑了笑,說道︰“這多省事!”說話之間,他已毛腰鑽了進去。

    牆內的密室並不大,不過里面板板正正堆放著的銀兩卻多的驚人,一塊塊銀光閃閃的銀錠足足擺起半人多高,即使保守估計也得有百八十萬兩之多。

    那麼窮困的平原縣,那麼淒涼的橫城,王猛竟然能攬到如此之多的錢財,實在令人難以想象,不可思議。

    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程錦傻眼了,傲晴、嘉熙傻眼了,那名家丁也同樣傻眼了,就連家丁也不知道銀庫里還有密室,而密室中又有如此巨額的銀兩。

    不知過了多久,程錦先回過神來,他隨手拿起一塊銀錠,在手掌里掂了掂,嗤笑出聲,幽幽說道︰“好一個橫城城主,好一個貪得無厭的狗官!”說著話,他對傲晴說道︰“小晴,你馬上回府去找大人,將這里的情況說明!”

    沒等傲晴應話,他又對嘉熙說道︰“嘉熙,你留守此地,不要讓任何人進入,若有人硬闖的話,先殺後奏!”

    “隊長,那你呢?”傲晴和嘉熙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程錦揮了揮手中靈刀,說道︰“我去找王猛那狗官!”

    從城主府的銀庫里發現這麼多的錢財,稱得上證據確鑿,程錦也不在隱藏形跡,拖著那名家丁,直奔城主王猛下榻的臥房。

    路上,有巡邏的侍衛和家丁看到一身靈鎧的程錦,無不嚇了一跳,紛紛圍上前來。

    程錦散掉身上的靈鎧,從懷中掏出軍牌,大聲喝道︰“我乃縣守大人麾下的兵團長,前來此地調查,我看誰敢上來攔阻?”現在還沒人知道暗箭的封號,為了避免麻煩,程錦只能自稱是唐寅的兵團長,而且唐寅也說過他的官階和兵團長相同。

    縣守大人的兵團長?城主府的侍衛和家丁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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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2:11:17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由於平原縣擴軍很快,有新設立的兵團,城主府的侍衛們也不認識所有的兵團長,不過看程錦說話時底氣十足,氣勢又沖,旁若無人,估計所言不假,侍衛們心生畏懼,沒敢輕易上前。

    程錦不管那麼多,抓著家丁,直奔王猛的臥房。

    他剛到門口,房門就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名五短身材、體形肥胖的中年人,這人眼楮不大,骨碌碌亂轉,出來時臉上還帶著怒火,大聲喝問道︰“怎麼這麼亂?出了什麼事……”他說還沒說完,便看著迎面走來的程錦。

    別人不認識程錦,但王猛可認識,他在縣首府與其踫過面的,不過並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的官階,只知道他是唐寅身邊的人。此時突然看到程錦,王猛一愣,狐疑道︰“你……”

    他剛剛說出個你字,程錦已大步走到他的近前,二話沒說,先把他的脖子抓住,冷聲道︰“好個大膽的狗官,貪贓枉法,死不足惜,現在你還有何話講?”

    王猛被程錦劈頭蓋臉的臭罵罵蒙了,他茫然地睜著眼楮,喃喃說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程錦手掌用力,將剛剛出門的王猛又推回到臥房之內,隨後順勢將房門關上,這才說道︰“你銀庫里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暫且不提,你告訴說,密室里的上百萬兩銀子又是怎麼回事?”

    啊?聽聞這話,王猛的腦袋頓時嗡了一聲,下意識地倒吸口涼氣,他怎麼知道銀庫的密室,又怎麼知道密室里有銀子的?除了自己和兩名貼心的心腹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事的。他臉色大變,呆在原地,久久不語。

    “哼!”程錦冷冷哼了一聲,將王猛用拖到桌子前,拿起上面的紙筆,遞到他近前,說道︰“把你如何貪贓枉法、收刮錢財的事都給我一五一十寫出來,現在就寫!”

    王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沒笑硬擠笑,顫聲說道︰“這……這位將軍,你……你誤會了,這些銀子都是我朋友的,他是暫時寄放在我這里!”說完話,他圓圓的大腦袋還連點,表示自己所言並無虛假。

    程錦哪信他的鬼話,嗤笑道︰“看來,不動用點強硬的手段,你是不會老實交代了!”話音剛落,他猛的一拳,重重擊打在王猛的小腹上。

    王猛是文官,不會靈武,平日里又養尊處優,哪受過這樣的痛打,一拳下去,直把他疼的嗷的慘叫一聲,象是泄氣的皮球,身子順著桌腿軟綿綿的滑坐到地上。

    這並不算完,程錦張開拳頭,黑色的迷霧由手掌釋放出來,眨眼工夫,黑霧凝結,在他手上化成一層黝黑發亮的靈鎧,冷眼看去,好象他的手上帶了一只黑鐵手套似的。

    張開手掌,程錦一把將王猛的左手腕扣住,沒見他如何用力,只是五指回收,隨著 嚓一聲脆響,王猛的腕骨硬聲而碎,不過若看表面還是完好無損,但整個手掌已不自然地搭拉下去,在空中來回搖擺。

    這真可謂是痛到骨頭里了。王猛這輩子也沒這麼疼過,他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隨後兩眼上翻,疼的暈死過去。

    與此同時,臥房的里端也傳出一聲驚叫。程錦扭頭一瞧,原來房內的床上還坐出一名少*婦,她雙手提著棉被,遮擋在胸前,身子劇烈的顫抖著,顯然已被眼前的情景嚇傻驚呆了。

    對自己沒有威脅,程錦並不理會那個女人,又把目光落回到昏迷不醒的王猛身上。他蹲下身,以指甲點住王猛的人中,突的用力下按,後者哼哼兩聲,幽幽轉醒。

    程錦將紙筆扔在地上,喝道︰“寫!不想活受罪的話,就乖乖給我寫出來,不然的話,”他覆蓋靈鎧的手掌在王猛眼前晃了晃,說道︰“接下來我就捏碎你的雙腳,挖你的眼,扣你的鼻,最後擰斷你的脖子!”

    “哎呀——”王猛痛苦地呻吟一聲,對自己粉碎的腕骨,連看都不敢看,又白又肥的大臉此時已布滿虛汗,他顫巍巍地說道︰“我……我是堂堂的王廷命官,橫城城主,你……你膽大妄為,屈打成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還不寫?!程錦點點頭,說道︰“既然你想做鬼,我就成全你!”說著話,他手掌下移,扣住王猛的腳踝,身子微微前傾,作勢要捏下去。

    想起剛才那非人能忍受的疼痛,王猛激靈靈打個冷戰,他連聲說道︰“等一下!等一下!將軍,只要你能放過我,銀庫里的那些錢我都給你,那是一百萬兩啊,你想想,即使你做一輩子將軍,也賺不到這麼多的錢!”

    程錦仿佛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仰面而笑,緩緩說道︰“若僅僅為了錢,我就不參軍了,以我的修為,只需做上幾年盜匪就可家財萬貫,但我想要的不是這些。你賊心不死,大難臨頭還想做垂死掙紮,但我又豈能是你的通路人!”話還未說完,程錦抓著王猛的腳踝的手腕已開始慢慢縮緊。

    這回他沒有一下子將其踝骨捏碎,而是緩緩的均勻施力,當然,他也讓王猛的苦痛更深更重。

    “啊——”王猛再次發出慘叫,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骨頭發出的咯咯的快要破碎的聲響。

    “不要再捏了,我寫,我寫啊……”他被軟硬不吃的程錦折磨的幾近崩潰,發了瘋似的嚎叫著,同時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再混合面頰的汗水,整張臉已模糊成一團。

    “很好!”聽他說寫,程錦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放開王猛的腳踝,又將紙筆向他面前推了推。

    被迫無奈,王猛將他如何貪贓枉法,強收城內商販商稅的事一一寫出來。其實僅僅幾年的時間,他在貧困的橫城能斂財達上百萬兩之多,所做所為絕非僅此而已,但程錦不理會那麼多,只需這一條就已足夠治王猛的罪了,他想要的也正是這個。

    等王猛寫完,他拿起紙來看了看,確認之後,以鋼刀劃破王猛的手指,用他自己的血在供詞上畫了押。

    忙完這些,程錦暗暗松口氣,他強*王猛招供也是有風險的,萬一後者骨頭夠硬,死活不認,那自己也不好向唐寅解釋,不管怎麼說,王猛也是堂堂的城主,自己動用私刑,在法理上是說不過去的,好在王猛軟骨頭,打一打,嚇一嚇就全都招認了。

    這時,城主府外突然一陣大亂,接著,府門被人從外面撞開,大隊的官兵湧了近來。

    城主府的侍衛們見狀都嚇的半死,一各個連連後退,連上前搭腔的人沒有。

    隨著官兵的大量沖入,唐寅也從外面大步流星走了近來,在他身旁還有報信的傲晴以及聞訊而來的上官元吉。

    在傲晴的指引下,唐寅和上官元吉先是去了城主府的銀庫,在那里,看到了王猛囤積的財物。

    先不看銀子,單單密室外面的那些古玩、錦緞的價值就不菲,再進密室,看到里面堆積如山的銀錠,唐寅和上官元吉都有些怔怔回不過神。

    唐寅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區區一個城主就能斂財到如此地步,稱得上是觸目驚心。

    而上官元吉在驚訝的同時,臉色也漲紅,他是主抓內政的,在他負責的範圍內出現這麼一個大貪官,他當然也難逃其咎。

    其實上官元吉任職以來已更換了一批官員,但那些都是縣里的直屬官員,他暫時還沒有更多的精力放於縣內的各城各鎮,話說回里,也多虧他沒有更多的精力關注各城鎮,更換各城鎮的官員,不然,能不能揪出王猛這個大貪官還真就不一定呢!

    即便如此,上官元吉仍感臉上陣陣發燒,和唐寅退出密室之後,他深施一禮,歉然說道︰“大人,這是屬下之過,是屬下疏忽了!”

    此時唐寅倒是很開明,沒有責怪上官元吉,反而安慰道︰“元吉,這並非你的錯,貪贓枉法的人是王猛,又不是你,何況你處理政務,諸多瑣事,哪能做得面面俱到,你又不是神仙!”

    聽他這麼說,上官元吉的心情非但沒輕松,反更覺得羞愧。

    他搖頭苦笑,唐寅的深明事理,只會讓他越加盡心盡力,肩膀上的負擔也會越加繁重。

    唐寅問看守銀庫的嘉熙道︰“程錦在哪?”

    “大人,隊長去找王猛了!”

    “哦!”唐寅應了一聲,隨即找來一名城主府的侍衛,由他指引,向王猛的臥房而去。

    當唐寅等人到了王猛的臥房時,後者已被程錦折磨的奄奄一息,神志不清,他眼楮是看著唐寅,但目光已無焦距。

    一旁的程錦急忙快步上前施禮,低聲說道︰“大人!”說著話,他將王猛寫的供詞必恭必敬地遞了過去。

    唐寅揚下頭,示意程錦無須多禮,然後接過供詞,展開細看,大致看過一遍之後,他甩手將供詞扔在地上,目光凝視王猛,冷聲說道︰“為了讓平原縣快速繁榮,讓百姓安居樂業,縣里特別制定減免商稅的政策,而你身為城主卻偏偏逆其道而行之,中飽私囊,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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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2:11:44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聽到唐寅的訓話,王猛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他眼巴巴地看著唐寅,聲音顫抖又微弱地說道︰“大人,屬下知錯了,大人饒命啊……”

    “晚了!”唐寅都懶著多看他一眼,轉過身形,邊向外走邊說道︰“斬!”

    他話音才剛落,程錦便把刀抽了出來,對準王猛的脖子,惡狠狠劈了下去。

    撲哧!隨著寒光閃過,王猛斗大的腦袋從肩膀上滾落在地,程錦順勢提起,跟著唐寅走出臥房,房內只剩下女人連續不斷的尖叫聲。

    到了外面,唐寅回頭瞅瞅程錦,越看越欣賞,越看越喜歡,覺得程錦為人冷靜,做事周全,又有一身好修為,稱得上是難得的人才。

    如果說一開始他並未太看重程錦以及暗箭,現在則不得不對其刮目相看。

    此時他正因為擴軍、購買戰馬而導致銀庫不足的事情犯愁,從王猛家里抄得上百萬兩白銀可謂是解了燃眉之急。唐寅心里憤怒的同時也隱隱帶些喜悅,他對程錦說道︰“程錦,你這次立下大功,想要什麼獎賞?”

    “為大人做事,屬下不圖獎賞!”程錦拱手,正色說道。

    唐寅含笑點了點頭,說道︰“功賞過罰,天經地義。暗箭每人記大功一次,並獎勵白銀兩千兩。”頓了一下,他又道︰“程錦,此事你做的很好,以後繼續下去,嚴查縣內貪贓枉法之官員,一一發現,可先審後奏,若證據確鑿,城主以下官員可先斬後奏!”

    調查王猛一事,平白多出上百萬兩白銀,這讓唐寅品嘗到了甜頭,自然不會就此罷手,王猛尚且如此,想來縣內還存在有貪贓枉法的官吏,他要暗箭繼續查下去,一可正縣內官吏的風氣,二也可以填補銀庫,一舉雙得。

    不過他給程錦的權限也算夠大的了,對官員的先審後奏就足夠嚇人的,而對城主以下的官員可先斬後奏就更令人畏懼三分。王猛一案不僅令暗箭的名號在平原縣內名聲大振,也讓縣內的大小官員對暗箭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唐寅對程錦的重用自然令後者更加用心,同時暗系修靈者在平原縣掌控實權一事也廣為傳開,引得更多的暗系修靈者前來投奔,再加上程錦自己拉來的一群朋友,未過幾天,暗箭的成員已擴充到三十多人。

    雖然各成員的修為良莠不齊,但卻是清一色的暗系修靈者。

    由於人數增多,為了便於管理,程錦在暗箭設立三隊,修為高者進一隊,差者則進三隊,不上不下者進二隊,為了節省費用,一隊成員領千夫長俸祿,二隊成員領大隊長俸祿,三隊成員領小隊長俸祿。

    另外他又為暗箭成員訂制統一的服飾、鎧甲。暗箭成員都是內穿黑布衣,外罩黑色皮鎧,頭上無盔,背披黑氅,腰間橫跨黑皮刀鞘的佩刀,至此,唐寅麾下的暗箭組織基本定型,日後只有成員的增加,而再沒有大的變動。

    從王猛家查封了上百萬兩白銀,令唐寅的底氣足了許多,他立刻讓上官元吉找來莫國馬商趙沮,以每匹八十兩的價格又增訂莫國戰馬三千匹,加上以前訂下的一千匹,總共有四千匹之多,草草算下來,這麼多的戰馬也需三十多萬兩的銀子。

    唐寅一下子購買這麼多戰馬,令趙沮歡喜異常,連聲應允,半月內必定送到。他在橫城沒有多加逗留,當天便帶僕人回往莫國,籌備馬匹。

    送走了趙沮,唐寅和上官元吉去了縣首府的銀庫,看著從王猛家抄獲的古玩、錦緞、布匹,唐寅邊揉著下巴邊說道︰“若是把這些東西統統賣掉,想來也能換回不少銀子!”

    唐寅以前對錢財是莫不關心,也不在乎,但現在不一樣了,只要聽到錢,兩眼都放光,並非他變的貪婪,而是此時的他更能體會到錢財在亂世中的重要性。擴軍、購買物資、購買軍馬糧草、發放軍餉、補貼陣亡和受傷的將士,哪一樣不需要錢,只等著郡里發放的那點軍餉和物資,平原軍八萬士卒就得活活餓死、窮死。

    上官元吉點點頭,說道︰“如果能找到大買家,這些東西,差不多可賣上十萬兩。”

    “大買家!”唐寅皺皺眉頭,地聲喃喃說道︰“我平原縣內,哪里有大買家?”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一個人,前幾天夜里在茶館里遇到的那位妙齡少女,她自稱是範家的人,而範家不就是大買家嗎?

    若自己去請她買下這些東西,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想著,唐寅又搖了搖頭,他不是個會主動開口求人的人,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又是個還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唐寅突然咧嘴一笑,看向上官元吉,說道︰“元吉,你不就是縣內最大的商人嗎?”

    上官元吉苦笑一聲,說道︰“以前是,但現在肯定不是了,我把家里能捐的錢財都捐出來了,再想弄到錢,就得賣房賣地了!”

    聽聞這話,唐寅連連擺手,笑道︰“那倒不至於。”他知道,任職以來上官元吉是沒少捐獻家中錢財已填補縣庫,就算自己再如何需要錢,他也不能把上官元吉*到賣房賣地的程度。     “現在我們手上還一百多萬兩的銀子,賣這些東西也不急於一時,以後再說吧!”唐寅拍拍上官元吉的肩膀,轉身走出銀庫。

    唐寅本想把這些物品賣給範家,卻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範家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中午,唐寅吃過飯後,正在縣守府的後院散步,這時,管家唐忠來報,說範敏前來拜見唐寅。

    範敏?唐寅對這名字陌生的很,印象中不認識此人,他問道︰“她是什麼人?有什麼事嗎?”

    “大人,她未說明來意,不過自稱是範舉之女。”

    若是以前,唐寅也不知道範舉是何許人也,不過他從邱真那里聽說了範家,也知道了範家的主事人就是範舉。範舉之女?難道這個範敏就是那天自己在茶館里遇到的那個口出狂言的女人?     想到這里,他倒是沈住氣了,對唐忠說道︰“請她近來吧!讓她在大廳等我。”

    “是!大人!”唐忠答應一聲,走開了。

    唐寅又在後院少逛了一會,這才回屋,然後又不緊不慢地的換身干淨的衣服,慢悠悠地去大堂見範敏。

    範家不是顯貴家族,可卻是商業大亨,家資雄厚,富可敵國,在風國的地位也稱得上舉足輕重,範舉之女,地位自然高貴,旁人見了哪敢怠慢,而唐寅卻把她涼在大堂,一等就接近半個鐘頭的時間,這位範家大小姐的心里哪能舒服。

    當唐寅到時,她正坐在椅子上品茶,品的是第三杯茶。

    看到唐寅,範敏放下茶杯,站起身形,不動聲色地說道︰“小女子範敏,特來拜見唐大人!”

    範敏並不認識唐寅,不過聽聞過傳言,對唐寅的外表也有些了解,今天見面,感覺傳聞不虛,唐寅果然年輕,相貌也清秀俊朗,天生笑面,即使板著臉看上去也象是樂呵呵的,讓人自然而然的產生親近感,不過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卻陰冷、邪氣,給人帶來一股說不出來的威懾力,被他看著,就好象被頭可能隨時撲上來的惡狼盯著似的,這一點是傳言中沒有提起過的,總體來說,唐寅的外表和內在氣質截然相反,他就象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她在打量唐寅,後者也在打量她。     果然是她!茶館里那個能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的女人!今天範敏穿著盛裝,美麗之余,更顯得雍容華貴,讓人想不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都難。     漂亮又自傲的女人!唐寅心中冷笑,臉上可沒有絲毫的表露,他笑呵呵地說道︰“今天是刮什麼風,竟把範家大小姐吹到我的府上了!”

    “大人客氣了!”範敏暗含挖苦地說道︰“大人能在百忙中抽出空閑見我,是小女子的榮幸。想來,大人的事務一定很多吧?”

    這兩天他清閑得很,哪來的事務?唐寅老臉暗紅,心中嘟囔道︰好個靈牙利齒的丫頭!他呵呵干笑一聲,說道︰“還好、還好!範敏小姐前來,不知有何事?”

    範敏面色一正,切入正題,說道︰“我有事請大人幫忙。”

    “哦?”唐寅擺了擺手,示意範敏落座,隨後他也在主位坐下,端起桌旁的茶杯,含笑問道︰“範敏小姐有話請講!”

    “大人應該對我們範家有所了解吧?”

    “恩!略知一、二。”

    “我們範家想把生意延伸到平原縣,包括在縣內開設酒樓、茶樓、當鋪以及染坊、織布坊等,這不僅有利於平原縣的繁榮,也能增加大人的政績,想來大人應該是歡迎的吧?”範敏表面客氣地問道。

    “當然!”唐寅還沒弄懂她什麼意圖,腦筋邊轉動邊點頭應道︰“當然歡迎。”

    “不過大人你也知道,平原縣並不太平,時常遭受外敵的入侵不說,百業也荒廢,人口又少,我們範家若在平原縣開設這麼多的商鋪,投入這麼多的錢財,恐怕很難賺到錢啊!”

    “你的意思是……”

    “希望大人能減掉我範家的七成商稅,也只有這樣,我們的投入才不至於虧損太多,想來大人也不會反對吧?”範敏手拄椅子把手,身子前探,笑眯眯地說道。她說話時不僅胸有成竹,而且還儼然一副施舍者的模樣。     站於唐寅身後的上官兄弟見狀,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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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2:12:11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這晚,唐寅再次光臨範家的香春閣茶館。與他同來的還有上官兩兄弟。

    茶館里的客人不算多,稀稀落落的散坐。唐寅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落座,向店小二點了一壺花茶,邊喝邊看戲。上官兩兄弟對茶和戲劇都沒興趣,兩個人,四只眼楮,骨碌碌的亂轉,打

    量店內的茶客。

    今天的戲劇是重復前兩天的,唐寅只看了一會便興趣缺缺,喝掉半壺茶水後便準備打道回府了,這時,上官元武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人,店中有靈武高手!”

    “哦?”唐寅正想起身離去,一聽這話,原本要挺起的身軀又端坐下來。能被上官兄弟稱為高手的人並不多,而這種人竟然會出現在平原縣,令他大感好奇。他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修為有多高?”

    上官兩兄弟是光明系修靈者,對於光明系靈武技能洞察早已練的如火純青,洞察雖然不是攻擊技能,但特別實用,能區分普通人和修靈者,並能探出修靈者的修為境界。他二人是唐寅的

    護將,在公共場合,兩人都已習慣先洞察一番,看看有沒有隱藏的危機。

    這次,兩人的細心有了回報,果然探出修靈者的存在。

    “應該有五人,修為都在化境往上。”

    “哦?”唐寅吸氣,修為能達到靈化境的修靈者並不多見,而且一下子冒出五人,事情恐怕不簡單。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問道︰“對方的目標可是我?”

    上官元武搖頭,說道︰“現在在看不出來。”

    唐寅道︰“哪五人?指給我看。”

    上官元武挺直身軀,手放到桌下,邊指點邊說道︰“大人左前方穿青色的布衣的漢子,前方帶斗笠低頭喝茶的那個,還有正數第二桌的三人。”

    隨著上官元武的話,唐寅一一看去,如果單從外表上看,這五人和普通百姓沒什麼差別,而且唐寅從他們身上也感覺不到殺機,他那天生的近乎於野獸般的直覺向來靈敏,他可以百分百

    的肯定,這五人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難道,他們和自己一樣,到茶館里只是為了看戲?唐寅搖頭而笑。他又問道︰“只這五人?”

    “是的!至於其他的修靈者,都在後台,那應該是範敏的隨從。”

    範家是商甲大戶,身邊有修靈者做保鏢很正常,唐寅沒有再繼續發問,繼續喝茶。

    一壺花茶已喝完,見那五人仍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唐寅擡起手來,叫來店小二,又點了一壺茶水。

    他正等茶上來的時候,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風迎面飄來,與此同時,唐寅也感覺到茶館內殺機頓起。

    他暗吃一驚,擡頭一瞧,只見範敏拿著一壺茶水向自己走過來,另外,那五名修為精深的修靈者都在用眼角余光緊緊瞄著範敏。

    哦!這時唐寅終於搞清楚了,這五人確實不是沖著自己來的,而是沖著範敏。當然,這也不奇怪,範家富可敵國,家財萬貫,打他範家人主意的肯定不少,想必這五人就是其中之一。想

    到這里,唐寅咧嘴笑了,他倒要看看,張揚又傲慢的範敏如何應付這些人。

    範敏並沒有意識到危機的存在,更不知道唐寅心里在想什麼,見他沖著自己笑的開心,她玉面微紅,走到唐寅的桌前,將手中茶壺輕輕放下,說道︰“唐大人不是公務繁忙嗎?今晚怎麼

    這麼有空來我這里品茶了?”

    她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今天終於忍不住,借著送茶的機會,向唐寅詢問。

    “麻煩範敏小姐親自送茶,真是不好意思!”唐寅笑呵呵地說道︰“忙歸忙,但不管怎麼樣也得抽出時間輕松一下嘛!”說話時,他偷眼打量範敏,見她神態自如,不似意識到危險的樣

    子,他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更深了。

    他對範敏毫無好感,也沒有插手幫忙的意思,只想坐在這里看出好戲,而且憑心而論,範敏身邊的隨從中也不乏修為精深的靈武高手。

    不用唐寅相讓,範敏已大咧咧的坐下,笑問道︰“大人覺得我這間茶館如何?”

    “很好啊!”唐寅隨口應付。

    範敏微微一笑,說道︰“現在橫城的外來商人很多,我準備在城里再開兩家酒樓和三家客棧,地方已經買好了,只等里面裝飾完工,便能開張營業,希望到時大人能賞臉前來捧場啊!”

    唐寅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有錢人就是財大氣粗啊,開酒樓、開客棧都是兩、三間的開,普通老百姓連想都不敢想。

    範敏得意洋洋地又說道︰“另外,我還準備開幾間當鋪和商鋪,在城外開兩間染坊和織布坊,如果生意好的話,也可以考慮把銀鋪開到橫城。”見唐寅的笑慢慢變成干笑,她聳肩說道︰

    “怎麼樣,大人,有我範家的支持,完全可以讓橫城乃至整個平原縣的繁華程度都更上一層樓!”

    唐寅點了點頭,應道︰“是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確是如此,只是範敏那高高在上的姿態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不舒服。

    茶是好茶,但有範敏在旁,唐寅立刻覺得茶水變的索然無味了。

    失去繼續坐下去的興趣,而且入夜已深,茶館馬上就要打佯,唐寅從口袋里抓出一把銅錢,放在桌子上,起身的同時對範敏說道︰“天色已晚,我要回府了!”

    “大人不在多坐一會嗎?”範敏虛情假義的挽留。

    “不了!”本來還可以多坐一會,但看到她,唐寅的興致蕩然無存。臨出門前,他恍然想起什麼,放慢腳步,對送他出來的範敏說道︰“範敏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樹大招風,錢多固

    然是好事,但壞事也有可能會找上門來,你可要小心啊!”

    覺得唐寅在言語上勝不過自己,便開始出言詛咒,範敏絲毫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咯咯嬌笑一聲,說道︰“吉人自有天向!不過,小女子還是多謝大人‘好心’提醒。夜路甚黑,大人在

    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懶著與她做口舌之爭,唐寅哼笑一聲,大步而去。

    在回府的路上,上官元武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我們不再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唐寅聳肩道︰“範敏不是說吉人自有天向嘛!”

    “可萬一她真發生意外怎麼辦?”

    “那也和我們沒有關系。”“不過大人不是說過範家對我們很重要嗎?現在範家在平原縣的生意明顯都是範敏|主持的,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對我們也很不利啊!”

    唐寅怪異地扭頭看著上官元武,狐疑道︰“元武,你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

    上官元武急忙低下頭去,小聲說道︰“屬下只是就事論事。”

    唐寅沒有理他,又向前走了一段,突然停住腳步,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上官元武。

    上官元武以為唐寅在怪自己多嘴,連忙說道︰“大人,是屬下多嘴了,下回絕不再犯!”

    唐寅擺擺手,收回目光,低頭沈吟片刻,喃喃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如果範敏真在自己的地頭上發生意外,範家在平原縣的生意肯定就此打住,弄不好還會連根撤走,這確實不利於平原縣的發展。

    雖然很討厭範敏,但她的身份卻又偏偏很重要,實在令人頭痛。唐寅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上官兩兄弟說道︰“我們回去吧!”

    “回哪?縣府嗎?”

    “回茶館!”唐寅沒好氣地應了一聲,又大步流星望回走去。

    上官兩兄弟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都笑了。

    等唐寅和上官兩兄弟回來的時候,茶館已開始打佯,店小二們正客氣有禮的請仍在茶館內逗留的茶客離開。

    見狀,唐寅和上官兄弟沒有進去,而是走進茶館對面的小胡同里,靜關其變。

    人家要打佯了,普通的茶客們不會糾纏不休,大多不用請就會主動離開,而那五名修靈者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動。

    此時,偌大的茶館,只剩下那五名修靈者和忙著收拾桌椅、雜物的店小二。

    瞥到他們幾人還沒走,一名年歲稍長的小二快步走過來,笑容滿面的說道︰“幾位客官,小店現在要打佯了!”

    那五人仿佛沒聽到他說話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連眼皮都未撩一下。

    以為他們沒聽到,店小二又加大音量重說一遍,可五人依然不為所動,旁若無人的低頭慢慢喝茶。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踫到如此不可理喻的客人,店小二的怒火也燒了起來,他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們要打佯了嗎?”

    五個人,仍沒人回話,也沒人多看他一眼,仿佛當站在他們面前的店小二是空氣一般。

    媽的!這時店小二真急了,伸手去抓其中一人的肩膀,同時怒道︰“你們裝什麼聾?”

    他的手剛踫到那人的肩膀,後者的身子猛的一震,瞬間便把店小二的手彈開,接著,他手臂順勢向外一揮,不偏不正,剛好掃到店小二的腰身。

    後者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身軀象被飛馳中的馬車撞到似的,整個人直挺挺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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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7-11 22:13:11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這晚,唐寅再次光臨範家的香春閣茶館。與他同來的還有上官兩兄弟。

    茶館里的客人不算多,稀稀落落的散坐。唐寅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落座,向店小二點了一壺花茶,邊喝邊看戲。上官兩兄弟對茶和戲劇都沒興趣,兩個人,四只眼楮,骨碌碌的亂轉,打

    量店內的茶客。

    今天的戲劇是重復前兩天的,唐寅只看了一會便興趣缺缺,喝掉半壺茶水後便準備打道回府了,這時,上官元武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人,店中有靈武高手!”

    “哦?”唐寅正想起身離去,一聽這話,原本要挺起的身軀又端坐下來。能被上官兄弟稱為高手的人並不多,而這種人竟然會出現在平原縣,令他大感好奇。他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修為有多高?”

    上官兩兄弟是光明系修靈者,對於光明系靈武技能洞察早已練的如火純青,洞察雖然不是攻擊技能,但特別實用,能區分普通人和修靈者,並能探出修靈者的修為境界。他二人是唐寅的

    護將,在公共場合,兩人都已習慣先洞察一番,看看有沒有隱藏的危機。

    這次,兩人的細心有了回報,果然探出修靈者的存在。

    “應該有五人,修為都在化境往上。”

    “哦?”唐寅吸氣,修為能達到靈化境的修靈者並不多見,而且一下子冒出五人,事情恐怕不簡單。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問道︰“對方的目標可是我?”

    上官元武搖頭,說道︰“現在在看不出來。”

    唐寅道︰“哪五人?指給我看。”

    上官元武挺直身軀,手放到桌下,邊指點邊說道︰“大人左前方穿青色的布衣的漢子,前方帶斗笠低頭喝茶的那個,還有正數第二桌的三人。”

    隨著上官元武的話,唐寅一一看去,如果單從外表上看,這五人和普通百姓沒什麼差別,而且唐寅從他們身上也感覺不到殺機,他那天生的近乎於野獸般的直覺向來靈敏,他可以百分百

    的肯定,這五人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難道,他們和自己一樣,到茶館里只是為了看戲?唐寅搖頭而笑。他又問道︰“只這五人?”

    “是的!至於其他的修靈者,都在後台,那應該是範敏的隨從。”

    範家是商甲大戶,身邊有修靈者做保鏢很正常,唐寅沒有再繼續發問,繼續喝茶。

    一壺花茶已喝完,見那五人仍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唐寅擡起手來,叫來店小二,又點了一壺茶水。

    他正等茶上來的時候,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風迎面飄來,與此同時,唐寅也感覺到茶館內殺機頓起。

    他暗吃一驚,擡頭一瞧,只見範敏拿著一壺茶水向自己走過來,另外,那五名修為精深的修靈者都在用眼角余光緊緊瞄著範敏。

    哦!這時唐寅終於搞清楚了,這五人確實不是沖著自己來的,而是沖著範敏。當然,這也不奇怪,範家富可敵國,家財萬貫,打他範家人主意的肯定不少,想必這五人就是其中之一。想

    這晚,唐寅再次光臨範家的香春閣茶館。與他同來的還有上官兩兄弟。

    茶館里的客人不算多,稀稀落落的散坐。唐寅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落座,向店小二點了一壺花茶,邊喝邊看戲。上官兩兄弟對茶和戲劇都沒興趣,兩個人,四只眼楮,骨碌碌的亂轉,打量店內的茶客。

    今天的戲劇是重復前兩天的,唐寅只看了一會便興趣缺缺,喝掉半壺茶水後便準備打道回府了,這時,上官元武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人,店中有靈武高手!”

    “哦?”唐寅正想起身離去,一聽這話,原本要挺起的身軀又端坐下來。能被上官兄弟稱為高手的人並不多,而這種人竟然會出現在平原縣,令他大感好奇。他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修為有多高?”

    上官兩兄弟是光明系修靈者,對於光明系靈武技能洞察早已練的如火純青,洞察雖然不是攻擊技能,但特別實用,能區分普通人和修靈者,並能探出修靈者的修為境界。他二人是唐寅的

    護將,在公共場合,兩人都已習慣先洞察一番,看看有沒有隱藏的危機。

    這次,兩人的細心有了回報,果然探出修靈者的存在。

    “應該有五人,修為都在化境往上。”

    “哦?”唐寅吸氣,修為能達到靈化境的修靈者並不多見,而且一下子冒出五人,事情恐怕不簡單。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問道︰“對方的目標可是我?”

    上官元武搖頭,說道︰“現在在看不出來。”

    唐寅道︰“哪五人?指給我看。”

    上官元武挺直身軀,手放到桌下,邊指點邊說道︰“大人左前方穿青色的布衣的漢子,前方帶斗笠低頭喝茶的那個,還有正數第二桌的三人。”

    隨著上官元武的話,唐寅一一看去,如果單從外表上看,這五人和普通百姓沒什麼差別,而且唐寅從他們身上也感覺不到殺機,他那天生的近乎於野獸般的直覺向來靈敏,他可以百分百

    的肯定,這五人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難道,他們和自己一樣,到茶館里只是為了看戲?唐寅搖頭而笑。他又問道︰“只這五人?”

    “是的!至於其他的修靈者,都在後台,那應該是範敏的隨從。”

    範家是商甲大戶,身邊有修靈者做保鏢很正常,唐寅沒有再繼續發問,繼續喝茶。

    一壺花茶已喝完,見那五人仍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唐寅擡起手來,叫來店小二,又點了一壺茶水。

    他正等茶上來的時候,本  D  好壹二三中文  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風迎面飄來,與此同時,唐寅也感覺到茶館內殺機頓起。

    他暗吃一驚,擡頭一瞧,只見範敏拿著一壺茶水向自己走過來,另外,那五名修為精深的修靈者都在用眼角余光緊緊瞄著範敏。

    哦!這時唐寅終於搞清楚了,這五人確實不是沖著自己來的,而是沖著範敏。當然,這也不奇怪,範家富可敵國,家財萬貫,打他範家人主意的肯定不少,想必這五人就是其中之一。想

    唐寅怪異地扭頭看著上官元武,狐疑道︰“元武,你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

    上官元武急忙低下頭去,小聲說道︰“屬下只是就事論事。”

    唐寅沒有理他,又向前走了一段,突然停住腳步,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上官元武。

    上官元武以為唐寅在怪自己多嘴,連忙說道︰“大人,是屬下多嘴了,下回絕不再犯!”

    唐寅擺擺手,收回目光,低頭沈吟片刻,喃喃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如果範敏真在自己的地頭上發生意外,範家在平原縣的生意肯定就此打住,弄不好還會連根撤走,這確實不利於平原縣的發展。

    雖然很討厭範敏,但她的身份卻又偏偏很重要,實在令人頭痛。唐寅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上官兩兄弟說道︰“我們回去吧!”

    “回哪?縣府嗎?”

    “回茶館!”唐寅沒好氣地應了一聲,又大步流星望回走去。

    上官兩兄弟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都笑了。

    等唐寅和上官兩兄弟回來的時候,茶館已開始打佯,店小二們正客氣有禮的請仍在茶館內逗留的茶客離開。

    見狀,唐寅和上官兄弟沒有進去,而是走進茶館對面的小胡同里,靜關其變。

    人家要打佯了,普通的茶客們不會糾纏不休,大多不用請就會主動離開,而那五名修靈者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動。

    此時,偌大的茶館,只剩下那五名修靈者和忙著收拾桌椅、雜物的店小二。

    瞥到他們幾人還沒走,一名年歲稍長的小二快步走過來,笑容滿面的說道︰“幾位客官,小店現在要打佯了!”

    那五人仿佛沒聽到他說話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連眼皮都未撩一下。

    以為他們沒聽到,店小二又加大音量重說一遍,可五人依然不為所動,旁若無人的低頭慢慢喝茶。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踫到如此不可理喻的客人,店小二的怒火也燒了起來,他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們要打佯了嗎?”

    五個人,仍沒人回話,也沒人多看他一眼,仿佛當站在他們面前的店小二是空氣一般。

    媽的!這時店小二真急了,伸手去抓其中一人的肩膀,同時怒道︰“你們裝什麼聾?”

    他的手剛踫到那人的肩膀,後者的身子猛的一震,瞬間便把店小二的手彈開,接著,他手臂順勢向外一揮,不偏不正,剛好掃到店小二的腰身。

    後者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身軀象被飛馳中的馬車撞到似的,整個人直挺挺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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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22:14:41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撲通、嘩啦啦——被打飛出去的小二正撞在桌子上,落地後,與破碎的木頭滾成一團,聲都未吭一下,當場就昏死過去。

    “哎呀!”見己方的夥計被茶客打暈了,其他的店小二不明白怎麼回事,紛紛圍上前來。

    茶館內的混亂也引起身在後台範敏的注意,她滿臉疑問地走了出來,大聲問道︰“怎麼回事?”

    看到她現身,那五名修靈者齊齊站起,不理會其他人,直向範敏沖去。

    其中一人速度急快,率先撲到範敏近前,伸手就抓她的肩膀。

    範敏出身富貴家庭,嬌生慣養,哪見過這樣的場面,眼巴巴看著對方撲向自己,一時間竟怔在原地,忘了躲閃。

    就在那人的手掌要接觸到範敏肩膀的瞬間,在她身後突然傳出一聲斷喝,接著竄出一名大漢,這人出手如電,搶先扣住範敏的手腕,猛的向後一帶,隨著她一聲驚叫,範敏整個人倒飛出去,同時也堪堪避開了對方的一爪。

    “各位是什麼人?為何對我家小姐突然動手?”那大漢是範敏的隨從之一,也是靈氣修為精湛的高手,問話的同時,他身上散發出靈氣,靈鎧化與兵之靈化同一時間完成。

    沒有人回答,五名修靈者紛紛甩掉外氅,亮出各自的武器,接著,五人齊齊縱身,撲向那名大漢。人還在半空中,靈鎧已罩住周身,同時手中長劍化成靈劍。只見五把靈劍閃爍著駭人的寒光,分刺大漢的周身要害。

    那大漢倒也強硬,持刀硬接,茶館內乍起一連串的脆響聲,雙方出手都極快,只見場內人影穿梭,靈兵與靈兵踫撞的火星四濺,不過只交鋒不到十回合,大漢的胸口就被對方的重腳踢中,人如炮彈一般彈射出去,撞在牆壁上,發出 的一聲悶響。

    不等大漢起身,一名修靈者已竄到他近前,手碗翻動,反手握劍,向下猛刺。

    撲!

    這一劍,正刺在大漢的後心處,後者慘叫一聲,絕氣身亡,同時身上的靈鎧化為靈霧,慢慢散去,露出真身。

    殺掉那名大漢,五名修靈者片刻都未停頓,又直沖後台,去追範敏。

    負責保護範敏的隨從並不少,但其中的修靈者倒是不多,見對方追到後台,十余名大漢持刀頂上來攔阻。這些人都是範家的普通家丁,那里是對方的對手。五名修靈者簡直如入無人之境,靈劍施展開來,只一走一過間,便將十余名家丁刺倒在地。

    看眼著範敏在幾名貼身隨從的保護下要從茶館的後門逃出,兩名修靈者斷喝一聲,騰空跳起,這二人速度極快,起身後腳踩牆壁,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如果兩條鬼影似的躍過範敏等人,搶先沖到後門門前,將其堵住。

    “啊?”

    範敏正向前跑著,被這兩個從天而降的修靈者嚇了一跳,花容失色,本能連連後退,可是後面那三名修靈者業已追了上來,將她以及隨從圍在當中。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我?”範敏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子女,臨危不亂,即使面對如此險境,表面上仍能裝出鎮靜的樣子。她看看前後的敵人,大聲說道︰“無論你們是受了誰的指派,收了人家多少錢,我都可以出雙倍,不,是三倍!”

    五名修靈者如同聾子,好象根本沒聽到她的話,緩緩向範敏*近。

    就在這時,忽聽茶館後台的入口處有人嗤笑一聲,說道︰“本來你們的恩怨我不應該插手過問,不過,這里是平原縣,是我的地頭,在我的地方殺人若我坐視不理的話,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聽聞話聲,五名修靈者與範敏同是一驚,不約而同地舉目看去。

    只見後台的門口,依門站立一人,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唐寅。

    看到他,雙方的反應各不相同,範敏自然是又驚又喜,同時心里還隱隱有些為唐寅擔心,而那五名修靈者則同是面色一變,相互看看,沒有理會唐寅,而是施展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向範敏猛撲過去。

    “喝!”範敏身邊的幾名保鏢也不是白給的,見對方沖來,幾人不約而同的擋在範敏的前後,將對方攔阻住。

    他們是修靈者,自身的修為也算不錯,但和這五人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雙方剛一接觸,就有兩名保鏢中招,雙雙被打飛出去,撞在牆壁上,另外兩人也是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眼看著就要倒在對方的劍下。

    見狀,唐寅挑起眉毛。

    此時他不想多惹麻煩,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什麼來頭,如果能直接將其嚇跑,他也不會深究下去,不過現在對方卻當他不存在,當著他的面仍對範敏強行下手,這激起唐寅心中的怒火。

    唐寅本性殘暴,噬血,他的原則是要麼不出手,出手就不會留情面。

    他抿了抿嘴巴,身形還沒動,黑色的霧氣已從他體內席卷而出,瞬間凝化成靈鎧,靈鎧完成的瞬間,他的身形也隨之消失,還沒等範敏弄清楚怎麼回事,突然,她身邊多出一團黑霧,範敏嚇了一跳,本能的驚叫出聲,當她定楮再看的時候,唐寅已出現在自己的身側。

    啊?

    範敏不是修靈者,更沒見識過暗系修靈者的技能,她整個人都被唐寅施展的暗影漂移驚呆了,懷疑自己的眼楮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她發呆,可唐寅沒閑著,身形提溜一轉,直接閃到一名修靈者的身後,沒見他如何抽刀,但一把殘月形的靈刀已出現在他的掌心,無聲無息的向那名修靈者的後心捅去。

    暗叫一聲好快!那名修靈者意識到遇見強敵,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他急忙閃身,讓開鋒芒,接著回手一劍,直取唐寅的脖頸。

    哼!唐寅心中冷笑,腳下一個滑步,身如鬼魅,避開對方反手劍的同時,又閃到那人的正前方,下面提起腿來,一腳狠蹬出去。

    那名修靈者臉色頓變,本能的向後急竄。

    他是把唐寅的重踢避開了,可他人還在半空中,沒等落地,唐寅已淩空出現在他的身後,手中彎刀斜肩帶背的猛劈下去。

    若是一般人,這時候無論如何也閃躲不開了,而那名修靈者的修為極深,經驗也豐富,反應之快令人咋舌。

    身背後惡風不善,猜到對方又施展暗影漂移到了自己的身後,他深吸口氣,讓體內靈氣下壓,身軀隨著向下急墜。

    撲通!

    那修靈者的身子重重砸在地面,不僅將地面鋪著的木板砸碎數根,連下面的土地也被砸出一個大坑。

    不等唐寅繼續追擊,兩有修靈者沖上前來,迎住唐寅,與之戰在一處。

    “想以多取勝,先問問大爺手中的刀!”隨著話音,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也沖入後台,加入戰團。

    這兩兄弟分別對上一名修靈者。

    他二人都是修為達到靈元境界的一流高手,與其對戰的兩名修靈者根本不是他倆的對手,被他二人的刀直*的上竄下跳,險象還生,這還是因為上官兩兄弟沒使用趁手的武長槍,不然的話,對方二人恐怕連十回合都走不過去。

    唐寅的修為沒有上官兩兄弟精深,但他以一敵二,卻絲毫不落下風。由於接連不斷的征戰,唐寅的實戰經驗太豐富了,暗系靈武絕技暗影漂移也被他應用的如火純青,只這一招便已能保證他立於不敗之地。

    與兩名修靈者打了六、七個回合,唐寅瞥到範敏的兩名保鏢已被最後那名修靈者*的手忙腳亂,身上的靈鎧也被挑開數條大口子,從里面汩汩流出鮮血,滴落滿地,這兩人的戰敗只是時間問題,而他二人一倒,那範敏就成了毫無保護任人宰割的羔羊。

    唐寅在閃躲兩名修靈者搶攻的同時也緊盯另一邊的戰斗,趁著對方猛攻兩名保鏢的時候,他抓住一個空擋,猛的大喝一聲,手中刀脫手而飛,直取那名修靈者的腦袋。

    那人正一心想著把兩名礙事的保鏢斬殺,唐寅的彎刀斜刺里突然飛來,可把他嚇的不輕。

    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那名修靈者急忙彎腰低頭,閃過飛來的彎刀。

    唰!

    彎刀是擦著他頭頂掠過的,連帶著將他頭頂的靈鎧都削掉一塊,險險就把他的半個腦袋削掉。

     嚓!彎刀飛過之後,正刺中牆壁,隨著一聲脆響,整個刀身都沒入牆里,可見其中的力道之大。

    好險!那名修靈者剛要噓口氣,可突然之間意識到不對勁,他急忙回頭,冷然看到自己的身後多出一人,渾身黑色靈鎧的唐寅。

    唐寅在扔出彎刀的瞬間已施展出暗影漂移,到了對方的身後,前面甩出的彎刀只是起到擾亂對方注意力的作用。

    他這招果然奏效,對方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襲來的彎刀上,卻忽略了他,此時那名修靈者才意識到不好,但為時已晚。

    唐寅五指並攏,手掌伸直,對準那名修靈者的後腰,狠狠刺了下去。

    即使在不施放靈鎧的情況下,唐寅的手刀就已力道十足了,何況現在手上還包裹著堅韌異常的靈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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