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查看: 635 | 回覆: 7 | 跳轉到指定樓層
zerosmall
王子 | 2011-7-17 13:41:51

前言:

  原來他是誘拐良家婦女的壞胚子!?  
  不會吧!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是這種人?  
  可是他那「丈人」卻一口咬定是他  
  為了教冒牌貨原形畢露,他只好闖蕩江湖去也  
  話說他這趟旅程還真是「豐富之旅」  
  遇上那個水噹噹的麻煩精,和她「格格纏」不說  
  還疑雲重重、四面楚歌  
  到底誰是幕後的那只黑手?  
  而誰又是「正港」的司徒小姐?  
  難不成──伊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第1章(1)  

  天家府邸

  話說天水寒聽從師父之命,離開了翠環山之後,便回到家中,一心一意掌理家業。由於他原本就一直幫助父親掌管天家的所有事業,更兼他有超凡的生意頭腦,所以在他接手之後,天家的產業更是蓬勃發展了。

  自從水寒回到府中以來,已經過了三個月了,這天天府來了名不速之客,指名要找天水寒,說是要找他理論。門房的人擋他不住,這人已衝進內廳了。

  「天水寒!你給我出來。」這人一入大廳之後便大聲嚷嚷著。

  「我便是天水寒!」水寒見到這人一臉要吃人的模樣,便出聲招呼道:「不知前輩有什麼事情要找在下呢?」

  「少爺!」門房苦著一張臉,「這個人在您尚未回府之前,便常常來這兒胡鬧,直說少爺您誘拐了他的女兒!小的實在擋不住,請少爺見諒。」

  「我明白了!」水寒擺擺手,「你先下去吧!辛苦你了,這事情我會妥善處理的。」

  「是,少爺。」門房應完話之後,便退了出去。

  「天水寒!」這人惡狠狠的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拐騙良家婦女!今天你若不給我一個公道的話,我不惜與你對簿公堂!」

  「這位前輩不知如何稱呼呢?」水寒見到這人一臉凶樣,心想還是避其鋒好了,便轉移話題問道。

  「哼!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這人哼了一聲,「我叫司徒劍次,是你父親的摯友,也是你的丈人。」

  「丈人?」水寒不禁感到十分懷疑,自己何時多出了這麼一位丈人呢?

  「怎麼?不認帳嗎?」司徒劍次見到水寒這一副懷疑的模樣,心中不禁有氣。「當初我和令尊是商場上的最佳夥伴,而你和小女是指腹為婚的。這樣一來,我難道不算是你的丈人嗎?」

  「這……晚輩不曾聽過家父提及。」水寒解釋道。「若真有此事的話,水寒至目前為止亦不知情,所以,如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

  「現在我不是來和你攀親帶戚的!」司徒劍次語氣不善的說:「快說,你將我的女兒藏到哪兒去了?快將她放出來!」

  「前輩,水寒實不知您所指之人為何?」水寒被搞得一頭霧水。「令嬡失蹤與水寒何干?您怎麼可以因為她與水寒有婚約,就將一切的責任推到晚輩身上?更何況這一切事情的發生經過,難道前輩您不曾起疑嗎?」

  「你還敢說沒有關係?」司徒劍次怒火中燒的抓著水寒的衣襟。「在三年前,你拿著你家的祖傳之寶玉冰劍為聘禮,到寒舍提親,藉故留宿於寒舍,並趁機誘拐芷綾,將她私自帶離家門,這乃老夫親眼所見,難道有假的不成嗎?」

  「不錯!玉冰劍的確是天府的祖傳之寶。但是,在許多年以前便被不知名的人士所盜,至今仍尋查不到竊賊為何人?試想,晚輩如何能拿著這把已經消失多年的玉冰劍為聘禮至貴府提親呢?」水寒解釋道。

  「而且……請恕晚輩失禮!」水寒繼續說道:「當初那男子自稱是晚輩,前輩可曾驗明他的身份嗎?又——如果真是要向令嬡求婚的話,自應是由媒婆代理,怎會由晚輩親往送聘禮迎親呢?更何況水寒至今尚不知有與令嬡訂親之事,怎可能至貴府中提親、進而與小姐互通款曲、將小姐帶離貴府呢?這一切請前輩您細細思量,定不難發覺其中有詐啊!」

  「這……你說得似乎有些道理。」司徒劍次聽完水寒的話,也冷靜下來想,爾後又說道:「可是,我怎麼知道這是否是你的推諉之詞呢?」

  「如果晚輩有心推諉的話,何必親見前輩您,又和您解釋得這麼多呢?更何況晚輩方從翠環山回來不久,對於家中近來的情形雖不甚知,但亦可確定並沒有多出一名女子來啊!可見,令嬡並非是晚輩所拐走的,而是有人藉晚輩之名,欺瞞前輩您。」

  「可是……這不可能!」司徒劍次細細推敲之後,又斷然的說:「當初那名男子和你的模樣如出一轍,而且你們的舉止、言行皆一模一樣!天底下哪有這般相似之人呢?何況他對於天府的所有一切皆瞭若指掌,若非你,何人有這等能耐?」

  「這個嘛——」水寒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晚輩也不知道天底下究竟有誰可以假扮晚輩到如此維妙維肖的地步。」

  「你心虛了吧!承認吧!」司徒劍次見水寒無話可說,以為他想不出辯解的理由。「如果你現在承認過錯,我還可以網開一面不再追究!」

  「晚輩未曾有錯!何來認錯之舉?」水寒執拗的說著。

  「你——」司徒劍次簡直快被水寒給氣昏了。「好!咱們走著瞧!」

  正當司徒劍次正怒氣沖沖的要轉身離去之時,水寒的父親走了出來。其實天浩雲老早就待在垂簾之後,聽著水寒和司徒劍次的對話;等到他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便斷定有一位深知天府和司徒府之間關係的人,冒充水寒的名義,前往司徒府中騙走了司徒芷綾,而且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水寒身上,所以——司徒劍次才會找上門來,要找水寒理論。

  眼見司徒劍次和水寒的談判破裂,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激烈的事情來,天浩雲見狀,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畢竟他只有水寒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也不能眼看水寒出事,還是出來做個和事佬吧!

  「劍次兄,請留步!」天浩雲出聲招呼道:「怎麼這般怒氣沖沖的呢?生意人以和為貴嘛!」

  「浩雲兄!您教出來的好兒子啊!」司徒劍次咬著牙向天浩雲說道:「自己做錯之事竟然沒有膽量承擔錯誤,還硬將錯誤推給他人,真是毫無乃父之風啊!」

  「前輩您——何必口出傷人呢?」水寒忍不住插口道:「晚輩實無做出前輩所提之事,您要晚輩承擔這莫須有的罪名,恕難從命!」

  「你還敢頂嘴!」司徒劍次快氣炸了。「你……你這個無禮小子!」

  「水寒,還不趕快向司徒伯伯賠罪。」浩雲見到司徒劍次青筋暴現,知道他的火氣已經提到了天靈蓋了,趕忙叫水寒賠罪,以稍稍化解彼此雙方那凝結的氣氛。「年輕人怎可目無長上呢?還不道歉!」

  「如果是方才水寒的言語上有所得罪的話,水寒願意認錯。」水寒向司徒劍次行了個禮。「但是,如果前輩硬要水寒承認犯下那錯事的話,那麼,得罪!請恕晚輩先行告退了!」

  水寒說完話之後,便向在場的諸人行了一揖之後,退回自己的廂房去休息了,之後的事情,就讓父親為他全權處理吧!他才不想蹚這渾水呢!

  「水寒!水寒!」浩雲喚著轉身離開的水寒,可是水寒理也不理的離開了。他歎了一口氣,「這孩子,脾氣還是這麼壞!真拿他沒辦法!」

  「浩雲兄,我們有好長的一段日子沒見了。」司徒劍次見到水寒離開之後,心上的怒火也稍微的平息了下來,便和天浩雲聊起了往事來。「當初我們倆合力打下這布莊的天下,那時我們可是出了名的好搭檔呢!」

  「是啊!」天浩雲笑著說道:「那時,我們白手起家、夙夜匪懈地努力拼來了這片江山,猶記得當時你英姿煥發的模樣,曾幾何時,司徒劍次兄已是白髮蒼蒼了!時光真是不饒人啊!」

  司徒劍次也笑著說:「浩雲兄也不例外啊!您不也是失去了往年的風采嗎?」

  「哈哈!說得也是!」天浩雲朗聲笑著,而司徒劍次也隨之開懷的笑了起來。

  「對了,劍次兄此次前來,想必並非是單來找在下閒聊往事的吧!」浩雲笑談往事之後,便開始導入正題。「水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嗎?否則劍次兄為何見到水寒時,就彷彿見到仇敵般的怒氣騰騰呢?」

  提及此事,司徒劍次的怒火又給勾了起來,他憤憤的說:「浩雲兄您有所不知!令公子於數年前拿著玉冰劍前來敝府,而且還拐走了小女,老夫因遲遲未有小女的消息,所以前來貴府找令公子對質,但孰知令公子竟矢口否認曾經做過此事,而且還推說不知與小女有婚約之事。婚姻之事,豈是兒戲?令公子不知有婚約,這令人無法置信!」

  「其實犬子並沒有說錯。」天浩雲對他解釋道:「是我的不對。當初和貴府訂下鴦盟之事,我遲遲未曾告知水寒,所以他根本不知曉此事,當然也就不會至貴府提親;再說,玉冰劍乃是天府祖傳之物,但是早於數年前便已被竊走,所以,水寒更不可能會拿著這把祖傳之劍前往貴府向令嬡求親。這種種的跡象看來,應是有人深知此事內幕,而扮成小犬行騙婚之實。」

  「這……可是我親眼所見,確實是令公子沒錯。」司徒劍次想了想之後又提出疑問:「世上哪有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呢?不論是言行、舉止都一如令公子,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這並不難辦到!」天浩雲提出自己的見解,「敝宅因經商,故鎮日進出的人士不可計數,而水寒又是掌管之人,當然會時常要應對一些賓客,若有心人真的欲冒充水寒的言行、舉止的話,其實猶如翻掌之易;而面貌相似者這一點,以江湖上盛行的易容術裝扮一番之後,便可輕易喬扮某人。此乃騙局也。劍次兄,以您的江湖歷練,定可知其中之奧秘也。所以,我敢判定,冒充小犬之人,必定與小犬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而且常在敝府中走動,否則他無從得知連小犬都不知道的婚約之事。」

  「就算知道了此人並非是令公子又如何?」司徒劍次聽完了天浩雲的解釋之後,大致可以確信拐走芷綾的不是水寒,但是,重要的是芷綾的下落。「小女已經失蹤了數年之久了,拙荊由於思念她,日哭夜泣的將眼睛都給哭瞎了,如果再沒有小女的下落的話,我真不知該如何向她交代!」

  「這個嘛——」天浩雲猶疑了一下之後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叫水寒出門去尋找令嬡,一來略盡他的本分,二來順便查出究竟是何人假冒他的名義去騙婚,您想這樣如何呢?」

  司徒劍次接口說:「這……好是好!但是,令公子他不知……」

  「這點您可以放心!」天浩雲拍拍他的肩後,打包票的說道:「一切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一定會讓水寒答應前往的,您只要在家中準備當丈人便行了!」

  「這——哈哈哈——」司徒劍次聽完天浩雲的話之後,心情也輕鬆了不少,他們兩人相視而笑。

第1章(2)  

  「水寒!」天浩雲送走了司徒劍次之後來到了水寒的房中,準備跟水寒提出他和司徒劍次所談論的結果。

  「爹!您有什麼事情便直說吧!」水寒知道父親的來意絕非是來聊天說地的,他開門見山的問:「是不是要水寒出門尋找那位未曾謀面的未婚妻呢?」

  「是的!」天浩雲點頭,「你司徒伯伯已經承認錯怪你了,但是他愛女心切,更加上司徒姑娘失蹤已久,他會有這般舉動也屬正常。所以你就別再怨他了!」

  「水寒豈敢怨懟呢?」水寒說道:「只要司徒前輩知道水寒無錯即可。」

  「但是,我希望你能前去尋找司徒姑娘。」天浩雲強調語氣說道:「雖然她並非由你所騙走,但是畢竟事情因你而起,故你有這個義務必須親自解決,所以——你收拾一下,明日便起程出發尋找司徒姑娘吧!」

  「但是——爹!」水寒仍有疑問,「孩兒未曾見過那名司徒姑娘,屆時就算是面對面,相逢也不相識啊!如此一來要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人呢?」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天浩雲拍了拍腦袋。「記得司徒劍次兄曾經說過,司徒姑娘的肩臂上有著一個玫瑰色的胎記,而且她身上一直配帶著一個鳳形玉珮。你日後只要遇上有這等特徵的女子,便是司徒姑娘了。」

  「孩兒明白了!」水寒點點頭,「孩兒明朝即刻起程尋找司徒姑娘便是了。現下孩兒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請爹您也回房歇會吧!」

  「好吧!」天浩雲點頭,便離開了廂房,轉身走回前廳。一路上他回想到水寒自從翠環山回來之後,他的言行便一直有些恍惚。雖然在平日看來,他依舊是那般的老成、穩重如故;但是只要是閒暇的時刻,總是會見到他一人獨坐著發呆,眼神也有些呆滯,不若以往的神采奕奕。

  而且水寒對於自己有位未婚妻的事情,似乎不怎麼關心。好像他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妻子沒什麼好感似的。為何會這樣呢?莫非水寒心上有了意中人,但是——水寒從未曾提及此事啊!這……

  「現在只能希望水寒在尋找司徒姑娘的路上,別出了什麼意外才好。」

  水寒在用過晚膳後,便以天氣悶熱為由,到後花園去散散心。後花園有一個蓮花池溏,當他漫步至此的時候,便不自主的回想起在翠環山的時候,他與一名叫做昱翔的男子,爭奪李湘涵的經過。

  那時湘涵為了救他,答應和昱翔一起相伴天涯,而師父也盡力的為他求情,所以他才可以躲過昱翔要收回他這個半生靈的命運,如果自己身上的靈氣真的被收回的話,想必現在就沒有一位叫做天水寒的人了。

  但是,當水寒回到家中之後,卻是遲遲無法忘懷翠環山上那位既頑皮又惹人憐惜的湘涵郡主,只是——因為自己無能,所以才無法保護好湘涵,任由湘涵被昱翔給帶走。

  如今自己竟然要為了一名素不相識的女子浪跡天涯的尋其芳蹤,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她又不是自己所拐走的,為何有義務去找她呢?但是,如果自己前去尋找這名司徒芷綾的話,說不定運氣好,還可以見到湘涵呢!這一次我一定要保護好湘涵!水寒暗暗地起誓著。

  「不管是否找得到司徒芷綾,」水寒對著蓮花池許願道:「只求能見李湘涵一面,此生足矣。」

  天啊!哪有人出門尋找未婚妻之前,還念念不忘另外一名女子啊!這天水寒可真是天下第一人了。

  隔天一大早,水寒準備好行李、跨上烏錐馬之後,便欲起程前往尋找自己的未婚妻了。由於是遠行,所以水寒帶了一名隨從陪侍於身邊,以便照料自己一些瑣事。

  「水寒,你前往尋找司徒姑娘,可得一路小心。」天浩雲在水寒臨行前叮嚀著:「不管有沒有找到她,都需給為父一個回音,明白嗎?」

  「爹,孩兒明白了!」水寒應聲道:「而孩兒不在府中的這段期間,就請爹您多多保重了。至於布莊的生意方面,孩兒已經交代完畢了,請爹爹無需掛心,孩兒會早去早回的。」

  「那就好!那就好!」浩雲連連點頭,「那麼——爹祝你早日尋得美嬌妻了,一路順風!」

  水寒聽到父親的話之後,臉色莫名地沈了下來,他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向父親點過頭,便騎著馬走了。

  而天浩雲也見到了水寒方才臉色的變化,他也感到很是奇怪;為何水寒方才會臉色一變呢?一提到美嬌妻的時候,水寒的反應為何會是如此呢?但是現在的他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這一切的謎底只能等到水寒回來之時,方能有所解答了。

  水寒一路急驅著馬兒直奔前方,一刻也未曾停歇;但是連水寒自己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只能碰運氣找人了。由於他所騎的這烏錐馬乃是匹千里馬,一行便可以半日不歇而不改其疾速。尋常的馬匹,壓根就趕不上牠的速度,所以跟在水寒後面的隨從追得甚是吃力。

  「少爺——」後面的隨從若琛氣喘籲籲地喊道:「請您稍微休息一下吧!我和馬兒都快要不行了!我們反正又不需要如此趕路,何不稍事歇息呢?」

  「啊——對哦!」水寒想了想恍然大悟,「反正我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幹嘛這麼趕呢?歇一會兒也不錯。」

  他們主僕倆便找了處清幽的溪水旁,勒住馬匹讓馬匹吃草、飲水;並且取出乾糧來止飢.吃完後他們倆便倒臥在小溪旁聽著蟲鳴、鳥叫,聞著花香,好生悠閒。

  若琛過了良久方才開口問道:「少爺,請恕我多言。您為何要答應那老頭兒出來找尋司徒芷綾呢?他自己管教女兒不嚴,所以才會捅出這個大樓子,怎麼自己所犯下來的錯誤,要叫少爺您來收拾呢?」

  「不得無禮!」水寒出口制止若琛的話。

  若琛卻又繼續說:「少爺!我是為您打抱不平!您壓根就不知道有司徒芷綾這個未婚妻,而她父親卻以您騙婚為由,硬是找上門來胡鬧,還逼得您不得不遠離家門,四處尋找這名女子,誰曉得她是死是活啊!」

  「胡說八道!」水寒搖搖頭,「我自己做事有我一定的主張,任何人也無法左右我的想法。此次出門尋找司徒姑娘,大半是我的意見,何來被逼之理,你說此話,是否想要說我太沒有主見了呢?」

  「這——小的不敢!」若琛顫著聲音說道:「小的只是覺得這樣……」

  水寒笑著接口:「這樣一來,我吃虧大了是嗎?其實我此次出遠門,並非是專為尋找司徒姑娘。」

  「哦?那麼少爺您還有何事?」若琛聽見水寒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柔情,不禁覺得奇怪。「是不是您是要來尋找……紅粉知己?」

  「別瞎猜了!」水寒甩甩頭,怎麼會突然想起那位活潑俏皮的湘涵呢?她可真是令他魂牽夢繫了。

  他停頓了一會兒後說:「你休息得也夠了吧,我們還是繼續動身前往尋找吧!免得耽誤時間了!」

  「少爺,莫非您有預算時程嗎?」若琛站起身,「否則,您為何會說出耽誤時間的話來呢?」

  「這是當然。」水寒斬釘截鐵的說:「半年內,我一定要找到這名司徒芷綾,而且將當時的情形查得水落石出,然後再將那名假冒我的人,捉至官府問罪,誰教他冒我之名做壞事。」

  若琛見到水寒這般認真的模樣,他可不敢有所異議,誰都知道這位天府的小少爺雖然平易近人,但是一旦認真起來,倒也不是可以開玩笑的。若琛乖乖地上馬,尾隨於水寒之後,驅馬直往前方的梅山去了。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旖旎 + 10 + 10 精華文章加分獎勵!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分享分享1 收藏收藏
FB分享
http://mybid.ruten.com.tw/user/zerosmall

http://zerosmall.pixnet.net/blog
回覆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1-7-17 13:42:35

第2章(1)  

  梅山淩波府邸

  在梅山的山嶺上,有著一處由竹子所建構而成的宅院,而它的四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竹子,此時宅子的庭院裡,有一老一少正在互相對練著武功。

  「要我說幾次,你才會明白呢?」較為年長的女子斥道:「下手要狠、準、不可露出破綻讓敵人攻擊,為何你總是不明白呢?」

  「師父!」那名少女一臉無辜,「徒兒這是誘敵之方啊!您老不是常說,誘敵以故露弱點為宜嗎?我先把敵人給引誘過來,才好下手啊!」

  這名少女的師父不屑的哼道:「誘敵憑你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不要說是誘敵了,我看哪!人家搞不好還當你是向他示好呢!水靈兒,你又在做什麼了?」

  「哦——我啊!」少女笑了,「我見到那兒有一隻很肥美的野兔,我們中午有好料的可以吃了!我去捉來給師父您下酒啊!」話還沒有說完,水靈兒便已經跑遠了,其師絕情師太壓根就沒來得及阻止。

  「唉!我前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絕情師太歎了一口氣:「想當初日子過得平平靜靜的多好,我偏偏多管閒事,下山去救了這個麻煩回來打擾自己的清修,唉!我真不知自己欠她多少!」

  當絕情師太正喃喃自語的時候,水靈兒已經來到了一隻小白兔的後面了;她小心翼翼地盡量不發出聲音,躡手躡腳地靠近這只正忘我的吃著野草的野兔子,準備一撲而上,捉住這只不知死活的兔子。

  就在她正欲撲上前的時候,一聲淒厲的烏鴉叫聲傳來,驚走了她美好的兔肉大餐,救了那只在鬼門關前徘徊的兔子。那白兔見到有人,連忙跳呀跳的跑走了,只剩下水靈兒一人對著正在天空飛翔的白色烏鴉大罵著,「這只不知好歹的臭烏鴉,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本姑娘打獵的時候鬼叫,害我到手的兔子跑掉了,哼!你既然害我吃不到兔肉,無魚蝦也好,我就捉你來抵帳!」

  水靈兒話一說完,便身手敏捷的躍上了樹枝,疾速拿起放在腰際間的彈弓瞄準目標發射,不知是她運氣好、還是那只烏鴉昏頭了,還當真被她給打下來了呢!

  水靈兒見獵物到手,嘻嘻一笑的又翻身躍下來,一把抓起那只已經陷入昏迷的白色烏鴉,凱旋似地一路唱歌、一邊跳舞的回去了。

  水靈兒到門口的時候,便搖著手上的烏鴉大聲的喊叫著:「師父——師父!您瞧瞧我為您帶來了什麼好料的了!您快出來嘛!」

  「不就是兔子嗎?」絕情師太漫不經心的走了出來,可是當她一見到水靈兒手上的烏鴉之後,整個人倒退了三步。「水靈兒,你捉這是什麼?」

  「烏鴉啊!」水靈兒回答得很輕鬆似的。「原本是要捉兔子的,誰知道這只不識趣的烏鴉壞了我的好事,我想牠既然壞了好事,不如就讓牠代替那只好狗命的兔子吧!」

  「你——胡說八道!」師太簡直氣爆了,她這徒兒真是太不懂事了。「烏鴉怎麼能吃呢?而且像這種稀有的白色烏鴉說不定是一隻幫人送訊的靈物呢!」

  「靈物?」水靈兒莫名其妙的說道:「師父,您的頭腦是否發昏了啊?牠是烏鴉哦!可不是信鴿!烏鴉個性向來孤僻,如何能與人類相處,而且還會幫人們送達訊息呢?您老糊塗了哦!」

  「無禮!」師太一聲怒喝,水靈兒只好馬上閉口。「不管如何,不準你吃這只白烏鴉,你將牠放生去吧!」

  水靈兒接口說:「可是……就算徒兒現在將牠放了,牠也活不久,因為牠被徒兒的彈弓打中,而那彈珠中含有師父您特製的毒藥啊!」

  「你只不過是打一隻獵物!需要使用到我給你的防身之物嗎?那可是日後要給你防衛使用的,你怎麼可以隨便浪費呢?」師太搖搖頭。

  「徒兒沒有浪費啊!我只不過一顆便打中它了!」水靈兒沾沾自喜的說著自己方纔的「豐功偉業」。

  「你還狡辯!」師太拿這女弟子實在沒有辦法。「算了,也快要正午了,你去炊飯吧!這只烏鴉就交由我來醫治便是了!」

  「是——師父!」水靈兒心不甘情不願地往炊事房去了。她臨走之前,還不忘瞪了那只到口卻沒福吃的烏鴉一眼!哼!算牠走運!

  而炊飯這檔事嘛——一向都是由師太掌廚,而水靈兒只是在旁邊「欣賞」的人罷了,實際操演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今日師太不知哪根筋不對勁,竟然會讓水靈兒自己親自下廚,嘿!這下好玩了!

  「煮飯嘛——向來都是見到師父將米飯裝水便丟入這桶子裡,然後再升火便成了!」水靈兒依照平常見到師父煮飯的模樣,依樣畫葫蘆的做著。「原來炊事是如此簡單的事情,這有何難呢?哈!師父今日終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不用她教我,我也可以做出一頓豐盛的午餐。」

  水靈兒初次下廚,對什麼事情都覺得很好玩;可是等到她將米放入桶子再將其架上爐竈之後,卻發現自己並不會升火。

  「這下完了!該如何升火呢?」水靈兒四處找著師父升火所使用的打火石。「好像就是把這二個石頭互相擊打吧!」

  水靈兒七手八腳地將打火石互擊出火花之後,便立刻用它點燃乾草;也許是太乾燥的關係,火馬上就一發不可收拾,她都還沒有將乾草放入竈中,那草上的火焰便燒到她的手上來了!

  「哇!好燙!」水靈兒叫出聲音,將這著火的乾草堆往旁邊一甩,也不瞧瞧是否有燒著東西,便自顧自的跑出炊事房然後去沖水止燙了。「呼!還好沒有被燒著!」正當水靈兒慶幸自己平安無事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燒焦味。

  「咦?怎麼會有這種燒焦的味道呢?」水靈兒偏頭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自己闖禍了。「該不會——方纔的那火燒著了吧」

  她跑回炊事房才知道事情大條了!由於方纔她沒有完全的將火給撲滅便扔下了火把,而好死不死的那火把正中了另外一捆柴堆。就這樣,整個炊事房黑煙大起、火舌亂竄,而始作俑者卻只能呆站在原地,無計可施……

  「水靈兒!水靈兒……」師太的聲音緩緩在水靈兒的耳邊響起,那包含著擔心和慍怒的語氣,正聲聲呼喚著昏迷在床的她。

  「……師父——」水靈兒一睜眼便見到師太憂愁的表情,又環視了一下目前自己所處的地方——咦?這是師父的房間啊!自己方才不是在炊事房嗎?怎麼會來到了師父的房間呢?而且,哇!全身刺痛!「好疼!呼吸也好難過!」

  「我就知道交代你做事,你是沒有辦法好好完成的。」師太見到水靈兒已經恢復意識,放下大半的心便又開始嘮叨了。「叫你煮個午飯,你也可以將炊事房給燒了,而且自己還昏倒在炊事房門口。見到起火,不知救火也就罷了,哪有人會笨得站在出風口讓煙給熏昏了呢」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嘛?」水靈兒淚眼汪汪的瞅著師太看,「當時我只知道闖禍了,而且我從不曾見過那麼多的黑煙,一時之間,徒兒便沒了主意啊!請師父降罪吧!」

  「唉!你真是的!」師太歎了一口氣,「傻孩子,你哭個什麼勁呢?師父有說要責罰你了嗎?其實師父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以後得學聰明點,以免每次都遇上危險。」

  「徒兒明白了!」水靈兒含淚的點點頭,心中暗暗竊喜著——這招淚眼攻勢真有效,師父心軟,一下子就被騙過了。「但是——師父,我們午飯沒著落了!」

  「嗯!我去採幾個果子回來吧!」師太叮囑道:「你待在房中不要亂跑!」

  「是——」水靈兒故意將尾音拉得很長,見到師父遠離之後,才做了一個鬼臉笑道:「才怪!誰要呆呆的窩在房中啊!難得師父離開淩波府邸,不藉此機會出外去遛遛豈不是枉費青春。」

  水靈兒顫著身子下床,才發覺到自己真是一動就全身刺痛。可是叫她待在床上休息是不可能的,那會讓她瘋掉!她慢慢的扶著可以攀附的桌子、椅子、門板,來到了門外。

  「呱——」那只被水靈兒打傷的白烏鴉,見到水靈兒竟然跑出房間,竟飛到水靈兒的面前,對著她大叫一聲。

  水靈兒被牠這麼一叫,三魂飛走了七魄,嚇得跌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你這只臭烏鴉!」水靈兒沒好氣的睨了牠一眼,「害我嚇了一大跳,叫什麼叫嘛,我只不過是想到外面去透透氣罷了!待在房裡我會悶死的。你只不過是一隻被我師父所救的畜牲罷了,憑什麼管我!哼!」

  水靈兒對著那只白烏鴉嘮叨了幾句,便又起身一步步的離開淩波府了。而那只白烏鴉也不知是否聽懂水靈兒的話,只見牠亦步亦趨的緩緩飛在水靈兒的後面跟著她,就好像是在守護著水靈兒一般。

  就這樣,這一人一鳥的結伴來到了不遠處的小溪。水靈兒一向喜歡玩水,她見到這清澈的小溪就好像見到什麼寶物一般的高興,全身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她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放置於岸邊的石頭上,然後撲通一聲便躍進了這條小溪中盡情的玩水、打水花;而那只白烏鴉則是站立在石頭上看著她快樂的玩水,偶爾發出幾聲叫聲應和著樹梢上傳來的鳥鳴聲及小溪的聲音。

  「呵呵!」水靈兒玩水玩得正高興的時候,一瞥眼見到那烏鴉站在石頭上,她心上起了惡作劇的念頭,便打起水花往烏鴉噴去。而烏鴉正唱著自己才懂的歌謠,來不及防備這突如其來的「武器」,全身羽毛都被淋得濕淥淥的。

  「哈哈——瞧你的樣子,好好笑哦!」水靈兒見到烏鴉一臉莫名其妙牠自己為何會濕的模樣,不禁大笑起來。「世上哪有這麼笨的烏鴉!連這種水花都躲不過,虧你還是生長在森林中的動物呢!這麼沒有警戒心!」

  或許烏鴉真的聽懂了水靈兒的話,只見牠不甘示弱的以牠的翅膀激起水花往水靈兒潑去,水靈兒即刻還以顏色,拍起更大的水花還擊,他們一人一鳥就這樣一來一往的盡興的玩著,直到——

第2章(2)  

  「水靈兒!你在這兒做什麼?」師太見到水靈兒竟然私自跑到小溪來玩水忙喝道。如果是平日的話,她不會阻止,但水靈兒現在身體不適,如果出了意外,該如何是好?「我不是交代過你,要你好好的待在房中休息嗎?」

  「我——」水靈兒一時之間也不知回答什麼才好,她只能無奈的起身,然後將原先放置於石頭上的外衣披上,來到師父的面前,聽候處罰。

  「看來你的身體已無大礙了嘛!」師太見水靈兒似乎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活潑樣子。「午飯過後,你去採集一百顆「野球果」,如果沒有採到的話,你就別想吃晚餐了。」

  「啊——師父!」水靈兒苦著一張臉說道:「您就饒了徒兒這一次吧!野球果於梅山中極難採得,更何況是百顆呢?您這分明是不讓徒兒吃晚餐嘛!求求您,師父您這次放寬些標準,徒兒下次決計不敢違背師父您的意思了啦!」

  「這次任你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師太冷著臉,「我說如此就是如此,如果你辦不到的話,就別回來見我!」

  「這——是!師父!」水靈兒不敢冒犯,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了。

  絕情師太說完話之後,便回到宅邸中休息了,而水靈兒則仍然站在原處發呆。

  「這一百顆的野球果根本就不可能會在晚餐之前採齊嘛!師父這次分明是想折磨我嘛!光是採一顆野球果就會讓我滿身是傷,還要被蜜蜂追得半死;現在可好,百顆野球果!就算是到明兒個我也採不完啊!」

  水靈兒邊踢著水花邊說道:「好!橫豎一餐不吃也餓不死我,我才不要去冒險採野球果呢!我到其他地方躲起來,讓師父找不著我,讓她急個一晚上,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派一些難以完成的任務給我。」

  打定主意之後,水靈兒便往梅山的深處跑去,打算給絕情師太緊張個夠。而她自己呢——則是去打個野食,快活一晚上。

  正當水靈兒獨自一人跑到深山嶺內去享受自己所打來的美食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晚上了,師太遲遲未見水靈兒回來交差,心中明知是水靈兒故意躲起來以避罪罰,但是不免心上著急,深怕年少不經事的她會出什麼意外。師太一想到這兒,便連忙出去尋找水靈兒了。

  由於水靈兒的活動範圍每每都僅局限於某些地方,所以師太很快地便找到了水靈兒「落腳」之地了。

  只見她自個兒一人正烤著野雞、吃著野果子,逍遙自在的享受著呢!哪像是會出什麼意外的人呢?

  「喲!師父您這次來得好快!」水靈兒見到師父找來,雖吃驚但是卻習以為常了——哪次自己逃跑不是立刻就被逮住呢!「來來!您來嘗嘗這烤雞吧!我預留了您最喜歡的翅膀呢!」

  「你這鬼靈精!」師太又氣又好笑,也坐在火堆旁。「怎麼?寧願不去採野球果,甘願待在外頭餐風露宿嗎?」

  「才不會像師父您所說的那麼淒慘呢!」水靈兒昂著頭,指著後方的木屋,「這是我蓋了好久才完成的小屋,我自個兒一人睡這還挺寬的呢!而且有這般美食可以享用,怎麼能說是餐風露宿。」

  「敢情你是想躲我一輩子嗎?」師太搖頭笑道:「既建木屋、又打野食,我瞧你可真是懂得享受呢!」

  「徒兒不敢!」水靈兒俏皮的笑著,「如果徒兒惹您生氣,讓您見到徒兒就不快的話,那麼徒兒只有暫時消失在您面前,到這兒來啊!免得惹您生氣。待師父您氣消的時候,徒兒自然便會回去了。」

  「好吧!」師太笑著說道:「那麼你現在就可以隨我回去了。」

  「真的?」水靈兒有些訝異。「師父,您氣消了嗎?您不會再怪罪徒兒了?會不會回去就罰徒兒呢?」

  「放心!」師太笑了起來,「就只是玩水而已,你燒了炊事房我都可以放過你了,更何況這點小事呢!隨我回去吧!」

  「是!師父!」水靈兒點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開口問道:「師父,您該不會是要徒兒吃藥吧」

  「你很聰明!」師太的一句話讓水靈兒心上暗暗叫苦,她作勢欲逃的時候,卻被師太給一把抓住,身子淩空了。「你休想再逃跑了!只是吃藥又不會要你的命,你逃什麼勁」

  「師父!」水靈兒苦著一張臉哀求道:「我求求您,徒兒甘願承受任何責罰,只求您別叫我吃那種苦愈黃蓮的藥好嗎?」

  「瞧你說這是什麼話!」師太不快的說:「吃藥又不是責罰,更何況你自己的身體狀況難道你不明白,如果不吃藥,怎麼好呢?」

  「我……」水靈兒被師父這一講,連話也說不上來了,她只能乖乖的被師太給「拎」回去吃藥了!

  當師太將熬好的藥汁端到水靈兒的面前時,水靈兒一心只想逃,只可惜她被師太給點住了穴道,全身只剩下她那滴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亂轉。她一見到那黑色的湯汁,聞到那帶著濃烈苦味的氣味,她差點沒有昏倒。

  「來!乖!」師太好似哄小孩似的對著水靈兒,「只要你喝下了湯汁,我就幫你解開穴道哦!」

  「……」水靈兒口不能言,只能閉著眼睛慢慢地將這碗「要命」的湯汁給喝光了。在她喝完湯汁的那一剎那間,師太也幫她點開了穴道。重獲自由的水靈兒大叫一聲「好苦!」,便跑出去「灌水」了。

  「唉!真是可憐!」師太見到水靈兒喝藥的模樣,好似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不禁搖頭說道:「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傷得她實在太重的話,好好的一位花樣年華的少女,又何需鎮日吃這藥呢?」

  「咳咳!」水靈兒自屋外走了進來,她全身濕淋淋地,師太見了不由得失笑。

  「水靈兒!」師太笑著說道:「你該不會又因為視線不佳給跌進水缸了吧!你連這次加起來,至少有二十次的紀錄了哦!你是不是打算把那個老舊的水缸給砸了啊!」

  「才不是呢!」水靈兒晃了晃頭,「我只是因為踩到石頭,所以才——」

  「是哦!上次是被蛇嚇到!」師太細數著水靈兒的「好事」。「這次是踩到石頭,敢情下次不就是水缸太滑了」

  「師父!」水靈兒糗事被點出,臉紅得像顆蘋果一般。「您既然知道的話,又何必硬是戳破徒兒的謊言呢?留一些自尊給徒兒嘛!這對您也是沒啥壞處的。」

  「好了!你玩了一天也累了吧!」師太擺擺手,「快點去梳洗一番,歇息去吧!明兒個還有事情要做呢!可不能每天都讓你這般打混過去。」

  「還要練功啊?」水靈兒尖聲叫道:「師父!徒兒今日已經身受太多的「意外」,以至於全身痠疼,請師父您網開一面,明日讓徒兒休息一天好嗎?否則徒兒也練不好您那蓋世的武功啊!這樣一來,豈不是汙辱師父您?」

  「少灌迷湯!」師太不容情的說道:「不管你怎麼說,明朝日昇東山之時你便得起床,如有延誤,我就將你關在籠子裡,整天不準你出來!」

  「這……是!」水靈兒不敢再說下去了,以免待會師父惱羞成怒,自己反而糟糕。「那麼——徒兒告退了,師父請盡早安歇。」語畢,向師太行了一禮之後,水靈兒便回轉自己的房間,在回房間的一路上,她心中暗暗的祈禱著:明日太陽不要升起來!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1-7-17 13:43:25

第3章(1)

  翌日一早,師太至水靈兒的房中欲叫水靈兒起身練功之時,才發現到水靈兒壓根就不在床上。整個床鋪絲毫沒有睡過的痕跡,而水靈兒也不在門庭前、小溪旁,她居然--整晚不在淩波府邸中!

  「這可惡的丫頭!」師太生氣的跺著腳,「又讓她給逃了,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逃過我的手掌心,被我逮著之後可有得你瞧的了!」

  師太話一說完,便離開屋子,去找尋這個「逃家」的水靈兒了。

  那麼--究竟水靈兒跑到哪兒去了呢?竟然可以整晚不歸?其實她所在之處也很好找,她就待在那棟小木屋裡過了一晚。原本她是想一直待在那兒,但是她又想到師父一定會很快的找來,所以天還沒亮的時候,水靈兒便又離開木屋,四處去遊玩了。

  「哼!叫我練功!才不要呢!」水靈兒拔起一株青草,將它編成了蚱蜢之後,又將它扔下山崖。「每天都要練功,我又沒有要到江湖上行走,練那麼多功夫做什麼!浪費精力!」

  當水靈兒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著時,她來到了一處山崖邊。而當她探下身子望著山崖看的時候,猛地心上覺得好悶、好痛苦,而這感覺好像是因為這山崖而起的,自己對這山崖中似乎有著不尋常的思念、遭遇一般。

  「好奇怪!我不曾來過這山崖啊!」水靈兒狐疑的回憶著,「記得我自從有記憶以來就不曾到過這山崖,為何我會對這山崖有著莫名的感覺呢?難道我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

  正當水靈兒想得正出神的時候,一聲烏鴉的叫聲嚇了她一大跳;由於她非常靠近山崖邊,又加上這一嚇,所以--她沒站穩便跌進山崖了,只留下了師父給她的香袋落在地面上。

  「哇!這臭烏鴉!」水靈兒大罵著那只白色的烏鴉:「我跟你有仇啊!你竟然「謀食害命」,真是的!什麼靈物嘛!我看是怪物還差不多!」

  水靈兒口上是罵著,但是她的心神可不曾停歇。她覺得自己彷彿是掉進了無底深淵一般,已經落下來好久了,卻還未到達山崖底部;在剎那間,她覺得自己似乎在好久以前也曾經如此掉落山崖,那時--好像有名男子……

  「不想這麼多了!」水靈兒甩頭不去回想。一來是身處險境,無暇去管那些不太清楚的意象;二來是因為自己只要一回想那些事情的話,就會莫名的頭痛。「我可得趕快停下墜勢,否則真的跌落谷底的話,那可就沒救了!」

  一想到可能會沒命,水靈兒再也不敢遲疑。她取出了自己身上的腰帶,手一捏緊將氣勁貫注於上,讓原本柔軟的腰帶可以如同一條軟籐般的活動自如。她使力一拋,將腰帶的另一端緊緊的束在崖壁上的一顆樹,而自己則隨著拉力來到了崖壁,停止了下降的情勢。

  「呼!好險!」水靈兒見了那深不見底的崖底,心有餘悸。「如果再這麼跌下去的話,我八成會粉身碎骨!」

  當她慶幸自己沒有跌下去後,便仰頭看著上方,又望望自己所處的地方,不禁叫苦道:「這下可好,我跌到這麼深的地方了,我輕功可沒有那麼好可以一躍而上,而這巖壁又是如此光滑,我該如何上去呢?」

  水靈兒就這樣進也不是、退也不能,卡在巖壁上了。

  而那只白烏鴉見到水靈兒危急的時候,便連忙飛去找救星--絕情師太。它將絕情師太引至了這座山崖,師太一見到這座山崖的時候便暗自叫糟,這裡便是她救了水靈兒的地方啊!而且她贈予水靈兒的香袋也落在崖邊,這令她肯定了一件事--這烏鴉是特意叫她來解救落崖的水靈兒。

  而水靈兒則藉著腰帶的力量,勉強的靠在巖壁上。她無計可施,只能求救星快點來到,否則自己這條小命便堪慮了。

  此時,自水靈兒上方傳來了一陣劈啪的聲音,她一驚之下擡頭一看……天啊!那枝撐著她的細樹枝已經裂了一半了,看來她這次可真會沒了小命。

  「不要!我還不想死啊!」水靈兒半哭喊著叫道:「誰呀!快來救救我!」

  就在樹枝斷掉的那剎那,她只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水靈兒閉著眼睛,等著死神的降臨……過了好久,她感到自己好像已經落地了。

  「水靈兒,沒事了!」師太柔聲的叫喚著。「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師父?」水靈兒一看見師父,又見到自己已經站在山崖上,她狐疑的問:「難道我還沒死嗎?」

  「禍害遺千年!」師太搖著頭,「你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掉的!要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你這條小命恐怕就沒有了!」

  「師父--」水靈兒一時之間感動莫名,將所有的驚嚇、擔心都化成了淚水,撲向絕情師太盡情的放聲大哭著……

  「別哭了!」師太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拾回了一條命,應該高興才對,你怎麼反而哭得像個淚人兒一般呢?」

  「嗯。」水靈兒擦了擦淚水,止住了哭泣。「師父,感謝您來救徒兒一命。對了,您是如何得知徒兒在此呢?」

  「哦,是這白烏鴉來通知我的。」師太指著那白烏鴉說道:「如果不是它來告訴我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及時趕到,屆時師父可能就只有來為你收屍而已呢!或許它真的和你有緣,否則為什麼會來告知我你有危險這件事呢所以呀,你可要好好的感謝它哦!」

  「師父,您不說我不生氣!」水靈兒見到這烏鴉就有氣。「如果不是它在我望著山崖正出神的時候,從我背後突然叫了一聲的話,我又怎麼會跌下去!」

  水靈兒停了一會兒,望著山崖若有所思的開口道:「師父,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您可否告訴我,我來到梅山究竟有多久呢?」

  「你--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絕情師太一臉訝異。

  「因為,徒兒的記憶中似乎不曾來到這座山崖!但是--」水靈兒提出自己對於這處山崖有著莫名的感覺說道:「徒兒總覺得曾經在這兒發生過令徒兒難以忘懷的事情,而且徒兒的記憶中只有待在梅山中三年的記憶,在這之前,徒兒究竟是在哪兒呢?為何徒兒會對這絲毫不曾來過的地方有如此深刻的印象?而且--請恕徒兒無禮,師父,徒兒真的叫做水靈兒嗎?」

  「你--」師太聽完之後說道:「你為何想要知道這些事情,難道梅山不好嗎?你為何一定要知道你之前是什麼身份、住在哪裡?這重要嗎?」

  「徒兒只是想明白真相而已。」水靈兒執拗的說著。「請師父告訴徒兒吧!」

  「這--也許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絕情師太想了想之後說道:「不過你先跟我回去吧!我再將一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是!師父!」水靈兒低頭小聲的回應道。

  絕情師太帶著水靈兒回到了房中,她緩緩地將遇到水靈兒時的情形、如何救了命危的她、又如何教她武功的一切事情來由,全部告知了她。

  「……當時,我只見到你被一名男子推落山崖!」師太訴說著當時發生的一切。「因為救人心切,所以我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當我到達崖底的時候,你已經傷重昏迷了。」

  「那麼,究竟是誰要殺害我呢?」水靈兒眼中帶淚的問:「為何那人要如此殘忍的將我推落山崖呢?」

  「這我不清楚!」師太搖搖頭繼續說道:「當我將你救出山崖的時候,那名男子已經消失無蹤了,我只得將傷重的你扶回來醫治;你由於傷勢過重,連續昏迷了七天七夜,原本我還以為你沒救了,後來你清醒過來了,我問起你的家世、姓名、所住何處,你卻完全無法答出來。」

  「莫非我--」水靈兒有些不置信的看著師父,「喪失記憶了。」

  「沒錯!」師太點點頭,「也許是受到太大的驚嚇,也許是頭部曾經受到撞擊,以至於你對於自己之前發生過何事,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水靈兒語氣淒楚的說:「那麼--師父您便為我製造了一個新身份、新名字是嗎?而我就一直留在梅山中……就此度過這三年」

  「是的!」師太點頭,「那時,我無法得知你的真實身份,而且你又身受重傷,所以我以「織夢大法」轉移了你的心智,將你的身份化為我的徒兒--水靈兒。」

  「織夢大法?」水靈兒初次聽見這種功夫。「這是什麼武功呢?為何可以讓我完全認為自己原本就住在梅山中呢?」

  「這是一種心靈操控術。」師太解釋道:「它並非是一種武功,只是讓受術者依照著施術者的意志,完全忘記自己原本的身份,而完全轉換成施術者所欲其成為的身份!」

  「原來我並非真的是水靈兒!」水靈兒聽完師父所說的話之後,悲傷欲絕。「師父為何不在那個時候便讓我死去?為何還要費心救我呢?」

  「或許我倆有緣吧!」師太笑著安撫水靈兒。「我獨自一人生活在梅山中已經有數十年之久了,在這段漫長又無趣的時間裡,從未有一人來到梅山,而你則是第一位。你為我那無色彩、枯燥的生活帶來了活潑與朝氣,這也許就算是我們有緣吧!所以你當年遇難時,才能被我所救吧!」

  「師父……」水靈兒聽完師太的話,已經泣不成聲了。「徒兒不肖,承蒙您出手相救,還費心的教導我武功,可是徒兒卻只是每每惹您生氣!」

  「其實,有時發發脾氣也不錯!」師太笑著說道:「否則我的情緒就如同一灘死水一般也是不好!有你的刺激,我才能如同活水一般,有入有出!」

  「那麼……徒兒日後一定會讓師父您成為一道急湍。」水靈兒破涕為笑的對著師太。「這樣一來,師父您就不會自怨為死水了吧!」

  「夠了!」師太一副「不敢領教」的表情,「你的鬼主意太多,如果我再承受下去的話,怕不瘋了才怪!你還是乖一點!」說罷二人相視大笑……

  經過了昨天師父的解釋之後,水靈兒明白自己並非是一生下來便一直待在梅山中,自己還有另一個身份尚待查明;而且--那個欲置自己於死地的男子也必須找出來,將他整個半死,誰叫這男子要殺害她呢!

  「水靈兒!」師太的聲音自前庭傳來,水靈兒回過神,跑到前庭。

  「聽著!水靈兒,你再過不久之後便要下山去了。」

  「為什麼?」水靈兒一臉的不解。「師父不要水靈兒了嗎?為何要趕水靈兒下山去呢?徒兒比較喜歡待在梅山中啊!」

  「你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另有身份,而且還身帶未了的仇恨,你更應該要好好的努力練功,以便日後下山報仇;而且你家中應該還有長輩才是,你身為晚輩,也應該回去盡一些為人晚輩所該盡的本分。」

  水靈兒聽罷之後說道:「但是--徒兒如果不想報仇呢?可否就可以留在梅山中,不要下山去好嗎?」

  「不成!」師太斷然拒絕道:「我方才就已經說過了,況且過了今日,我要到長安城一趟,可能……短期間內不會回來,所以你還是下山去吧!」

  「我……」

  水靈兒還想說些什麼話的時候,卻被師太給打斷了,「別我了!」師太拿出吹箭來遞給她,「瞧你不精於練武,待在梅山中已經三年了,只能學到一些護身之方,這樣是沒有辦法在江湖上行走的,更別提報仇了。現在我再給你一支吹箭,你隨身帶著,日後如果遇上危難的時候,只要吹出這竹管裡頭的毒箭,就算不能取對方的性命,也可以讓他一時半刻動彈不了,這樣一來,你至少有逃走的機會。」

  「謝謝師父!」水靈兒接過吹箭之後又說:「可是,這裡頭只有寥寥數支的毒箭,徒兒怎麼夠用呢?您還是給我別樣東西防身吧!」

  「放心!」師太指著裝這只竹管的套子。「這裡頭的毒箭我另外製作了上百支放在它的套子裡,用完之時,再取出放入竹管中即可。」

  「好啊!」水靈兒興奮的拍手,「這真是太妙了,看日後誰還敢欺負我!」

  師太見到水靈兒這般高興,也感染到了她快樂的氣息。她想起自己明朝就要到長安去面對那同門師姊的比鬥,也不知道此去是死是活,那前途茫茫的未知命運令她對生命有著一股的無力感與失落感。

  她摸著水靈兒的頭,「水靈兒啊!你是我最傷腦筋的徒兒,但是在你待在梅山中的這三年來,我一直視你為己出,希望你日後到江湖上行走的時候,可不能再這麼糊里糊塗的了,凡事要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免受騙,知道嗎?」

  「師父--」水靈兒直覺今日的師父好像有些反常,雖然她要到長安城去,但是水靈兒從師父的語意中聽來,卻覺得好像是訣別的話一般。她不禁問道:「您不是只要到長安城去而已嗎?怎麼說這些話呢?」

第3章(2)  

  「沒什麼?」師太猛地驚覺,她改口說道:「因為你每次都會給我捅樓子,而且你即將步入江湖,我不希望我所教出的徒弟,到江湖上被恥笑。所以,如果你犯下了什麼錯失的話,不許說是我的弟子。」師太說罷便轉身回房了。

  隔天一大早,水靈兒醒來的時候,便不見師父絕情師太的影子了。她找遍了整棟屋子,卻只在師太的房中找到了一封信,並且於信的旁邊放置了一塊雕工精美的玉珮,師太在信中也提及了這塊玉珮是在救她之時,於她的身邊拾到的,或許與她的身世有關,要水靈兒好好收藏。並且要水靈兒即刻下山前往尋找自己喪失的記憶,而且信中也告知水靈兒,她身上所中的術法,已經於昨夜解除了。從今以後,水靈兒不再受到「織夢大法」的控制了!但是信中並沒有告知水靈兒自己要到何處去。

  「師父——」水靈兒想到師父臨行前也不告訴她一聲,不禁覺得很傷心。「徒兒寧願留在您的身邊嘛!你為什麼不帶徒兒一起去呢?」

  哭了好一會兒之後,水靈兒終於漸漸地止住了哭泣,反正師父人都已經離開了,自己哭個半死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就順勢到江湖上玩玩也好。

  「不知道江湖是否好玩呢?」水靈兒一想到「玩」,她的精神都為之一振了。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後,便向自己生活了三年的淩波府邸望了最後一眼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天水寒與若琛為了尋找司徒芷綾,來到了梅山地帶;他們正打算讓馬兒休息的時候,主僕倆突然聽到了女子的求救聲。

  「救命啊!誰來救我?」一個女孩的求救聲音傳來,令他們倆緊張了起來。

  「少爺!你有沒有聽到一陣女子求救的聲音?」若琛問著水寒。「在這深山野嶺的,怎麼會有女孩子呢?會不會是那些山精野怪?」

  「胡說!大白天的哪來什麼山精野怪!」水寒不信邪地說道:「一定是有出外的女子遇上了困難危險,所以才會發出這種求救的聲音,我們趕快上前去瞧瞧是如何了!」

  「這……少爺……」若琛猶疑了一下,「還是不要啊!我們出門在外不比在家中,如果多管閒事的話……」

  「你不去我去便是了!」水寒不聽若琛的話,他一個箭步的來到了聲音的來源處一看——他差點沒笑死。

  只見一名穿著繡裙的女子,倒掛在樹枝上晃啊晃的!她「長髮及地」,正如同掃帚般掃地呢!而地上則散滿了許多的物品:衣服、竹管、彈弓、還有一些水寒見都沒見過的新奇東西。

  「姑娘,你這是在學蝙蝠倒吊嗎?」水寒笑得眼淚都給笑出來了。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啊!」水靈兒沒好氣的罵道:「見到我這個樣子,你還能夠笑得出來,你真是無禮哦!」

  「是嗎?」水寒邊笑邊好玩的「欣賞」著水靈兒。「姑娘你是不想下來了,照你這般倒吊著的話,不出數刻鐘,你絕對會受不了的;現在四下無人,你何不求我救你下來呢?你還敢對我凶啊!」

  「你——卑鄙、無恥、下流、混蛋……」水靈兒將自己所知道可以用來罵人的話,全罵盡了;可是只見水寒依然一副無事人兒的模樣看著她。最後她罵累了只好開口說道:「那麼,請公子伸出援手,救小女子下來可以嗎?」

  「這樣才差不多嘛!」水寒笑著上前,將水靈兒解救了下來。

  啪!一聲清脆又響亮的聲音傳來,水寒的臉上即刻浮現了五爪痕。

  「哼!無賴!被打活該!誰叫你見「苦」不救還在那兒說風涼話。」水靈兒打完水寒之後,心情好了許多;她彎下腰去撿拾著自己所遺落的東西。

  「你這個潑辣的女子!」水寒好心救她下來卻挨了她一巴掌,心上不禁怒火中燒,他使勁力氣的一把抓起蹲在地上撿東西的水靈兒。

  而水靈兒原就只是一名弱女子,被他這一捉之下連連喊疼。

  水寒對她罵道:「你不感謝我救你下來也就罷了,竟然還恩將仇報……」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凝眼注視著眼前的這名女子……她長得好像某人。他鬆開了手對她說道:「湘涵,怎麼是你呢?你為什麼會在梅山中呢?你——你不是和昱翔離開了翠環山嗎?」

  「湘涵?你有病啊!」水靈兒咳了二聲,「我叫水靈兒!我原本就住在梅山,哪曾住過什麼翠環山呢?」

  「你——你不是湘涵嗎?」水寒有些落寞,「那麼是我認錯人了,我還以為你是我的一位朋友呢!抱歉!水靈兒姑娘。」

  「等等!」水靈兒突然說道:「你之前認識我嗎?我真的是你口中的湘涵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水寒被這女子搞糊塗了。「你自己不是自稱你是水靈兒嗎?怎麼這下子又來問我你是不是湘涵呢?」

  「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水靈兒低聲的說:「我很早之前便喪失記憶了,所以我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到底是什麼人?住在哪裡啊?」

  「喪失記憶?」水寒有些不置信。「是何時的事情呢?」他還猶抱著希望,只盼眼前這名酷似湘涵的女子便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李湘涵。

  「三年前!」水靈兒的一句話,令水寒感到失望——她不是湘涵。

  「怎麼?我瞧你似乎不太滿意我的回答嘛!難道你認為我會欺騙你嗎?」

  「這倒不是!」水寒回答道:「因為你並非是我所認識的人,所以……我才會有些失望罷了!現在你既然已經脫離險境,那麼在下也該回去了,我的隨從還在等著我呢!」

  「你看來好像不是久住於梅山的人吧」水靈兒開口問道:「你們到梅山來有什麼事情呢?可否告知我,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哦!」

  「謝了!我們只是要尋找一個人,因而路過梅山罷了!」

  「請你帶我和你們同行好嗎?」水靈兒靈機一動,請求道:「如果你們能帶我離開梅山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的答謝你的。」

  「那不成!」水寒拒絕了水靈兒的要求。「姑娘你是女孩兒家,而我和隨從皆為男子,如此一來……呃!對姑娘你的名節有損啊!」

  「求求你嘛!如果我又遇上危險,我不知是否還能夠遇上如同公子的好心人,請你帶我離開嘛!好不好?」水靈兒說得淒涼,淚珠在眼眶中打轉著,令人好生憐惜。

  「這……」水寒見到水靈兒施展的淚眼攻勢,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好一會兒才答應了水靈兒的要求。「好吧!我帶你一塊兒同行便是了。」

  「太棒了!我終於可以出外去見識見識了。」水靈兒見到水寒答應了,她好像得到什麼寶貝似的開心極了。

  水寒見到水靈兒的這般模樣,他心知自己是被這小娃兒給騙了;方纔她還可憐兮兮、淚眼盈眶的訴說著,才不過一下子的工夫而已,她便可以好似籠中飛出的小鳥一般的雀躍無比。

  「姑娘,請你記住一點哦!我只負責帶你離開梅山,日後便要和你分開,你不能一直跟著我們。」水寒不忘叮嚀著水靈兒。

  「我明白,多謝公子。對了,還有一件事,以後請你直接叫我水靈兒便是了,別稱呼我為姑娘,聽起來怪彆扭的。」水靈兒笑得粲然;要她別跟著——那怎麼可以呢?看來這個人似乎是要遠行的模樣,自己跟著他,一來路上有個照應,二來可以順便探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要她離開他——才沒這麼容易呢!

  「對了,承蒙您的救助,還不知您的貴姓大名呢?」水靈兒拾起了地上的東西,將它們背了起來。

  「哦!我叫做天水寒。」水寒漫不經心地說。「是長安天氏布莊的少莊主。」

  「天——水——寒」水靈兒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上突地一驚;為何自己對於這個名字有著深切的恐怖之感呢?這短短的三個字在水靈兒聽來就好像是死神的名字一般,令她感到十分不安。

  「水靈兒?你怎麼了?」水寒見到水靈兒的臉色怪異,他將手伸了過去——

  「別碰我!」水靈兒本能似的倒退了一大步,然後才發覺到水寒莫名其妙的表情,她掩飾著說:「我只不過是方才倒吊過頭了,所以有點頭昏而已,沒有什麼大礙,請你無需掛心了。那麼,我們是否也應該要回到你隨從的地方,與他會合了呢?否則他說不定會以為他家公子被山中的蜘蛛精給吃了呢?」

  水寒點點頭沒說什麼,便走在水靈兒的前方,帶領著水靈兒前往若琛與馬兒的落腳處去。

  水靈兒慢慢的走在水寒的後面,她望著他的背影,只覺得心上直發毛。她邊走邊回想著師父所說過的話,以及自己方纔的反應。「為什麼我會對天水寒這三個字這般害怕呢?而且,他的背影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難道我之前真的認識他嗎?他是否就是師父所說的那名欲置我於死地的男子?但如果是的話,他為何要裝作不認識我;如果不是的話,為何我會這麼怕他呢?」

  「反正不管他是誰!」水靈兒打定了主意之後想著,「只要被我查出他便是那名推我落崖的男子的話,我發誓絕對不會輕饒他的!哼!咱們走著瞧!」

  就在水靈兒正盤算著如何查出當年的真相的同時,水寒也在苦惱著要如何才能夠找到那名下落不明的司徒芷綾。他們兩個各懷著不同的心思漫步於山間小路上,一句話也不說的回到了小溪旁和若琛會合。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水寒原本打算讓水靈兒自己騎一匹馬,而他們主僕倆則委屈點騎另外一匹;但是這小妮子卻藉口自己不會騎馬,而硬是要求水寒一定要和她騎同一匹,水寒拗不過水靈兒,只得認輸的和水靈兒同騎一匹馬兒了。就這樣,他們三人同時步上了尋找司徒芷綾的旅途。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1-7-17 13:44:11

第4章(1)  

  天水寒在梅山遇上了面貌酷似李湘涵的水靈兒,而且「碰巧」救離她脫險之後,原本在離開梅山境地的時候,便打算和水靈兒分手的;可是,這小妮子卻是決計不肯離開他。

  「水靈兒,我們已經將你帶離梅山了。」當水寒他們來到了一處茶亭之後,他坐下來便開門見山的要水靈兒「識時務」的離開。「原本在梅山的時候,你便已答應過我的,只要帶你離開梅山,日後你不會再跟著我們的。」

  「有嗎?我有這麼說過哦?」水靈兒口中咬著一塊茶點一邊「裝傻」。「我不記得有說過要離開你們的話哦!而且,承蒙你的救助,我才能夠脫險離開梅山,我都還沒有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呢!我怎麼可以就此一走了之?這樣的話,水靈兒何以為人呢?」

  接著,水靈兒便一臉悽然的模樣,又故技重施——淚眼盈眶的說道:「而且……我自小就不知自己的父母長得怎樣,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以來,都是師父她照顧我、教我武功;而師父她現在又下落不明,您說我一名弱女子,無依無靠的何以維生呢?」

  「這……那你師父呢?」水寒為難的問道:「難道你目前沒有她的消息嗎?像你如此不懂武功又不知人情世故的女子,在這混亂的江湖到處跑,這——安全堪慮啊!你還是快些去找你師父吧!別再跟著我們了!」

  「就是因為不知道師父在哪兒啊!」水靈兒含瞋帶怒的瞪了水寒一眼,「如果知道的話,我還需要如此費心的跟著你們嗎?」

  「那,你既然不知道令師的去處,跟著我們又有何用呢?」水寒轉口問道。

  「這——」水靈兒一時語塞。是哦!自己編這是什麼理由嘛!轉念一想,水靈兒又開口說:「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呢?不然為何千方百計的要趕我走?」

  「話不能這麼說!」水寒傷腦筋的回答道:「你是一名女流之輩,而我們主僕二人都是男子,如果我們走在一塊的話,對你日後的名聲……呃,不太好。姑娘你不怕人們在背後指指點點嗎?」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水靈兒頭一昂,一副很有「氣魄」的模樣。「何必懼怕不相干人士的冷言冷語,更何況,如果公子真的怕有閒言叠起的問題,我可以打扮成男子啊!誰會去懷疑三名男子有什麼不當的關係呢?如此一來,您可沒有什麼理由拒絕我和你們同行了吧!」

  「還是不行!」水寒想了想之後還是拒絕了。「你和我們的目標不同,更何況我主僕二人並非是出來遊山玩水的,怎麼可以帶著你這個——」

  「拖油瓶嗎?」水靈兒見到水寒拒絕得斷然,她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的盡力去迎合他了,可是他卻還是如此狠心的拒絕自己那小小的要求,她想到這兒不禁傷心落淚。「難道我的存在,真的會對你們造成如此大的不便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走就是了,省得待在你們的身邊,讓你看了礙眼!這樣可以了吧!」

  水靈兒話一說完,離開座位便跑走了,留下水寒主僕二人面面相覷。

  水寒望見水靈兒要離去的那一剎那間,那令人望之心疼的無助眼神、表情;不知為何,他整個人、整顆心都被那令人心疼的表情給震住了,他愣愣的坐在原位,手雖然想要拉住水靈兒,可是——遲了一步,水靈兒已經跑遠了;而他原想呼喚水靈兒的聲音也卡在喉嚨,未能開口。

  「少爺!不是若琛想管少爺的閒事。」若琛見到水靈兒和少爺方纔的對話,實在看不過去了。「其實我們多帶著這姑娘在身邊也沒有什麼大礙啊!您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更何況,此次尋找司徒小姐的事情,小的也不見少爺您多盡心啊!何需以此理由拒絕這名姑娘呢?」

  「你不明白……」

  水寒正待為自己辯解的時候,若琛又打斷他的話了,「是啊!我是不明白!明明一位柔弱的女子向少爺您苦苦相求,要留在您的身邊,以報答您的救命之恩,您為何就是毫不留情的拒絕呢?為何她放下身段願意女扮男裝和我們同行,您卻以人言可畏為由拒絕她?照她方纔那段話聽來,她也是一名苦命的女子,小的記得少爺您之前是很有悲憫之心的,為何您方才竟是這般的無情呢?」

  「這——我也不想這樣對待她啊!」水寒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很想留她在身邊的,因為她長得很像一名我所認識的女子;但是,你要明白,縱使她今日打扮成男子的模樣好了,日後如果被人看出端倪的話,二個大男人身邊帶著一名女扮男裝的女子,讓人家傳開來,你叫她情何以堪呢?」

  「少爺,您別這麼古板了!」若琛笑著說道:「小的有辦法立刻將這名女子打扮成男子,而且不會露出破綻的,您請放心吧!還是將她追回來吧!以她的腳程,現在應該還跑不遠的。」

  「這——」

  正當水寒還有所猶豫的時候,若琛已經算好帳,牽著馬匹侍候水寒上馬了。「別這了!少爺啊!」若琛催促著他,「如果再如此拖延下去的話,這附近聽說常有強盜出沒呢!您能保證那位姑娘不受到強盜的襲擊嗎?」

  「你說什麼?」水寒心中一驚,「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說呢?如果水靈兒遇上了這班匪徒的話,該如何是好?快走吧!」水寒話猶未盡,已抽起馬鞭,策馬急追水靈兒去了。

  「少爺——少爺!」若琛見到水寒緊張的模樣,趕忙喊道:「您也等等我啊!小的馬兒可追不上您的烏錐馬啊!」

  水靈兒跑出了茶棧之後,一時間茫茫然的晃過來繞過去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她腦中所存有的記憶,所活動的範圍都不曾超出梅山,天塌下來的事情都有師父為她頂著,現在就要她立刻懂得到外面求生的技能——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原本還以為可以說服水寒讓他帶著自己一同浪跡天涯呢!誰想到他竟然那麼的狠心,她都已經這般低聲下氣的求他了啊!水靈兒走著、想著;不禁感到有些累了。方才在茶亭時,因為和水寒談話的關係,連飯也沒有好好吃一頓,而自己身上又沒有隨身攜帶乾糧的習慣,這時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好餓哦!」水靈兒又餓又渴的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擡頭以手遮著,望著天上那「烤」得令人全身彷彿冒煙的陽光。「今天怎麼這麼熱啊!」

  「小姑娘,你自己一個人啊!」一名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見到水靈兒獨身一人坐在石頭上休息,他查看了四周沒人便過來和水靈兒攀談。

  「是啊!」水靈兒見到這名男子心中似乎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又兼他身後有著一大群的跟班,她立刻起了戒心。「你是——」

  「哦!我忘了介紹自己了,我叫王霸。那你呢?小姑娘!」

  「水靈兒!」水靈兒見到王霸那雙望著自己身材的賊眼,感到有種被侵犯的不適感,她開口說道:「請問你有何事?沒有的話,就請你離開好嗎?」

  「叫我離開?」王霸仰天大笑,「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這可是我的地盤哦!你憑什麼叫我離開呢?我還沒有質問你為何闖入我的勢力範圍,你倒是趕起我來了啊!」

  「是嗎?」水靈兒環視了四周,除了高逾人頭的雜草外,沒有別的植物。「這兒哪有什麼樹來著?你說這兒是你的地盤?有誰為證呢?」她一邊和王霸周旋,一邊以手推起地上的一把泥沙……

  「天為證,地為憑。」王霸挺有「自信」的說道:「這樣就夠了啊!你未經允許,擅自闖入本人的地盤,而且還出言頂撞,論理當就地正法,可是呢——念在你是初犯,只要你肯誠心的向我認錯,我可以既往不咎。」

  「哦?怎麼個誠意法?」水靈兒笑得粲然,「如果可以平息大爺您的怒氣,水靈兒什麼事也願意做的,只希望您能原諒水靈兒便行了。」

  「真的!呃——」王霸見到水靈兒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整個人和心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只要你和我回寨,然後——你能讓我快樂的話……我就原諒你,說不定還可以讓你有享用不盡的金銀財寶。」

  「這麼好的事情啊!」水靈兒佯裝高興的笑道:「可是我從來不懂得如何讓人快樂耶,如果我無法好好伺候大爺您的話,您是否會宰了小女子呢?」說罷她裝作柔弱無助、一臉淒苦的模樣。「小女子一人孤苦無依,又兼無父無母的,如今浪跡天涯,原只望求得一夕溫飽即可;若能常伴於大爺左右,小女子甘為奴婢,終身伺候大爺您,以報您的恩情。」

  「哈哈!」王霸聽到水靈兒所說出來的「故事」之後,高興的開懷大笑。「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我怎麼忍心讓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受寒受凍呢!來!你跟我到山寨去,我們立刻成親吧!」

  「這——可是小女子因為又餓又渴,」水靈兒低頭望著自己那已經麻木的雙腳。「我沒有辦法起身行走了啊!我的腳都已經麻掉了!」

  「來!我抱你便是了。」

  王霸立刻挺身上前,準備來個「暖玉溫香抱滿懷」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水靈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手上預先抓滿手的泥沙對準著王霸的眼睛灑過去了……

  「哇!」這沙不偏不倚的射進了王霸的眼中,令他痛苦得眼淚直流不停。

  「你這可惡的賤人!」他氣炸了,即刻吩咐身邊的嘍囉:「來人,捉住她!」

  水靈兒見一擊得手,心上雖然高興終於出了一口氣,但是也十分緊張。她想拔足而奔,但是,她實在是真的跑不動,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嘛!整雙腿都已經麻痺了,她只能夠慢慢地走啊走的,這一來哪能逃命!她才走沒有幾步而已,便被那些嘍囉們給逮住了。

  「放開我啦!」水靈兒雙手被抓住不能移動,她不由得大叫:「你們這些土匪,這是什麼意思!快點放開我啦!聽見了沒有?你們是耳聾啦!」

  「寨主!人已經捉到了!」為首的一位嘍囉抓著水靈兒來到了王霸的面前,他對王霸必恭必敬的行禮後說道:「人在這兒,任憑寨主您處置。」

  王霸經過了手下們七手八腳的以水沖刷眼睛之後,那泥沙蒙眼的痛楚才稍稍減輕,他見到始作俑者被逮回來之後,很滿意的點點頭。「辛苦你了啊!趙珛峰!」

  「小的不敢居功!敢問寨主要如何處置這名對您無禮的人呢?是否要帶回寨中?還是就地處決?」珛峰謹慎的問著。

  「她——哼!」王霸見到趙珛峰手中的水靈兒,方纔的怨恨再起。「原本還以為她會是我最美的壓寨夫人呢!沒想到她這麼不識好歹,既然她不想當壓寨夫人的話,那麼——我給她來道「眾享其成」吧!」

  「什麼?」水靈兒疑惑的問道:「你方才說那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王霸淫笑道:「就是——讓我的好兄弟們也來享用一番,也來享受一下這難得的艷遇啊!」說罷便對趙珛峰一揮手。

  趙珛峰一見到寨主下令,他雖面露難色,但也不敢違逆寨主的意思,便將水靈兒的外衣剝去,硬推倒在地上。「她就任憑寨主你處置了,但是——珛峰不會參與的。」他閉目不看水靈兒,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莫名的表情;那是種似怨恨、似無奈、似柔情萬千的複雜表情。

  「喲!做賊的還怕賊啊!」王霸笑著說道:「別客氣了!等我享用完之後,再分給你們啊!現在把這名女子給我押入草叢中,我先好好的「疼」她,一會兒等我完事之後,便任眾兄弟享受吧!」

  「是!多謝寨主賞賜!」眾嘍囉同聲歡呼著。在深山野嶺之地,的確很難能見到獨身女子,更何況是水靈兒這般的美女呢?

  水靈兒聽到這兒不禁破口大罵:「喂!你這大色魔、你這賤男人、混世魔王,你會不得好死的!嗚……」

  為了怕水靈兒大聲叫喊而引人注意,眾嘍囉們將她的嘴封住,然後將奮力掙紮的她的四肢按住。

  而女子柔弱,怎能禁得起這般的蹂躪呢?過了不久,水靈兒便不再反抗了。

  「她一動也不動了哪!」一名小嘍囉擔心的說道:「會不會是死了啊?」

  另外一名嘍囉探了探水靈兒的口鼻,「還有氣啦!別嚇人了!她只不過是昏過去了而已,哪有可能這麼容易就死了呢?」

  「還在囉囉嗦嗦些什麼!」王霸等不及的破口大罵:「還不快點把人給我押進去嗎?你們在那兒交頭接耳的做什麼?」

  「不……是!」眾嘍囉不敢應話,立刻將水靈兒押往草叢中。

  「住手!」就當水靈兒正要陷入危險的時候,水寒及時趕到了,他手中拿著數把飛刀威脅道:「放開那名女孩,否則休怪我飛刀不留情!」

  「你是什麼東西!」王霸連看也不看的對趙珛峰說道:「交給你去解決了!」

  「是!請寨主放心吧!」趙珛峰點頭,「小的一定會盡力為您除去阻礙。」

  「我對你的辦事能力向來很有信心。」王霸拍了拍趙珛峰的肩膀,「希望這次你依然不會讓我失望才好啊!看你的了!」說完他便往草叢去了。

  「給我站住!」水寒見到王霸不聽警告,還逕自往草叢而去時,心上實在氣不過,手上的柳葉飛刀便脫手而出,急射往王霸的後腦勺。眼看那飛刀就要穿腦而過時,站在一旁的趙珛峰突地衣袖一揮,「給我下來!」柳葉飛刀竟然應聲落地。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水寒見到自己的飛刀竟然被這名男子給擋下來,心上又添了幾許的怒火。「你想要妨礙我救人嗎?還是你想要與我為敵呢?」

  「都不是!」珛峰語氣平靜的說:「我只是見你手上的暗器很眼熟,想要和你談談罷了,絕沒有為敵和阻撓之意,請你不要會錯意了。」

  「胡說!」水寒不相信趙珛峰所說的話。「如果你真沒有這種意思的話,方纔你為何不阻止你主人的獸行呢?為何要阻撓我發刀制裁他?」

  「我有阻止成功嗎?」珛峰笑著說道:「你方才看似只有發出一刀,可是實際上你腰際、衣服暗袋裡頭共計二十把的柳葉飛刀早已於同時間出手,而且早已命中了各賊人的要害,置他們於死地了,而我——只不過擋下了你手上的一把而已,這樣能算是阻撓你的救援計劃嗎?」

  「你……你是什麼人?為何會知道我方纔的行動?」水寒見此人竟然能洞悉自己方纔的行動,感到十分不解。水寒向來對於自己的身手是有相當把握的,為何此次會被眼前的這人給明瞭得這般透徹呢?依他口中所說,他似乎也相當懂得這種聲東擊西的方式,這人的身份究竟為何呢?

  「才數年不見,你便不認識我了嗎?」趙珛峰輕笑著,「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難道你連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同伴也忘了嗎?你可真是薄情啊!水寒!」

  「你到底是誰?」水寒雖然盡力的回想著眼前這人的身份,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在哪兒見過這人,不過——的確是有份熟悉感。

  「唉!其實也難怪你不記得——」趙珛峰緩緩的將臉上的一層人造面皮脫去,露出了原本的面貌,他一派瀟灑從容的說:「我奉了家父之命,前來探查匪窩;為了掩人耳目所以喬裝改扮了,難怪水寒兄你認不得我來啦!」

  「是你——雲霄!」水寒一臉的驚訝,「你怎麼會——?我們有好長的日子不見了,只聽到你隨著令尊遠離家鄉,沒有想到你竟然變成了匪徒呢!」

  「我方才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雲霄心生不快,「這是家父要求我辦此事時不得已的裝扮,我才不是什麼盜匪呢!原本是想混入這據龍寨中,伺機毀了這個盜匪窩的,沒有想到我辛苦了二年,竟然不及水寒您啊!」

  「這只是湊巧。」水寒笑著道:「我只是為了救人,不得已才下殺手的,並非有意壞你的事,請雲霄莫怪!」

  「我哪敢?」雲霄的語中帶著酸意,「此次有您的幫助才能破案,我豈敢怪您呢!」

  「雲霄?」

  水寒不解他話中之意,正想要追問的時候,雲霄打斷了他的話,「你還在這兒陪我聊天嗎?你還不去瞧瞧那位姑娘,看看她怎樣了」

  「呃,是哦!我怎麼這麼糊塗呢?快去瞧瞧水靈兒如何了!」

  當他們將水靈兒扶出草叢之後,水靈兒全身已經髒兮兮的了,只不過她還沒有恢復意識。水寒讓她倒臥在自己懷中,望著昏迷中的水靈兒,他總是會想起那位令他掛懷不已的李湘涵,或許這真是命中注定,也許上天讓李湘涵變成二位,一位愛上了前世的情人,另一位則陪伴著今世的戀人吧!水寒不禁如斯的幻想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好?

  雲霄見到水寒望著水靈兒時那疼惜的眼神,不禁開口問道:「水寒,你認識這名女子嗎?否則以你穩重的個性,你怎麼會為了一名女子妄動殺戒呢?」

  「這——我和她不久前才認識的。」水寒回答道。「只不過是因為我將她帶出梅山的,當然在有人要侵犯她的時候,我有這份責任保護她的安全。」

第4章(2)  

  「你說這女子是來自梅山嗎?」雲霄聽在見水寒的點頭後,心上不免一驚,如果水靈兒便是「那個人」的話,那他不就糟了!「她是不是原本就住在梅山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水寒搖搖頭,「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咦?為什麼?」雲霄好笑地說道:「哪有人連自己是否住於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除非是她已經……」

  「不錯!喪失記憶。」水寒接口道:「水靈兒自己說過,她只有三年內的記憶,她對於自己在三年前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已經毫無印象了,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否是長住於梅山地區。」

  「那她對於自己在三年前的所有事情都沒有印象了?」雲霄追問道。

  「或許是吧!」水寒對於雲霄這般關心水靈兒的記憶一事,感到十分奇怪。「雲霄,我瞧你似乎對水靈兒的事情過分關心了些吧!難道你之前便和她相識嗎?還是你知道她的事情呢?如果你知道的話,你告訴水靈兒吧!免得她這樣跟著我們到處亂跑,如此一來,也是甚為不便。」

  「哦,我不認識她!」雲霄趕忙以話掩飾過去,以免水寒起疑。「對了!我們談了這麼久,我都還沒有問你為何到此地來呢?聽你方纔所說,你們是遠行出遊了哦?是天氏布莊還要增添新店嗎?」

  「不是的!」水寒一想到此事,心上的怒火就再度沸騰,「我此次離家遠行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尋找未婚妻司徒芷綾。」

  「司徒芷綾?」雲霄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臉色都變了;但隨即又恢復正常,他故意開口問道:「這名女子是誰呢?之前不曾聽你提過你有這麼一位未婚妻啊!怎麼才多久沒見,水寒兄便多出了這名未婚妻了,看來可不能太相信你那忠厚老實的外表呢!何時請客啊?」

  「甭提了!」水寒擺擺手,「我壓根不知道有這麼一位未婚妻,這是彼此的雙親所訂下來的。但是,誰知三年前有人冒用我的名義至司徒府騙婚,帶走了芷綾小姐,所以她的父親找上門來;我身不由己,只得出來四處尋找這名「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了啊!」

  「原來如此。」雲霄好似鬆了口氣般的繼續說道:「那——你可知道要從何處找起那位與人「私奔」的司徒小姐嗎?」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水寒歎了口氣,「由於事出突然,而我又對於司徒姑娘不甚瞭解,司徒前輩連一點線索也沒有,這讓我根本就不知要從何找起;而且,說不定她早已被那名男子帶離了長安城,所以我只得出長安城,四處去尋找了,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讓我找著了那位司徒姑娘。」

  「原來你是漫無目標的找尋啊!」雲霄訝異的說道:「如果那位司徒姑娘真的與那男子情投意合,雙雙躲至天涯海角,任你再神通廣大也找不著他們。」

  「這——我沒有想過這一點!因為我對於尋找司徒姑娘這件事,也未曾相當在意;反正出門尋找是基於道義上以及家父的堅持,所以我才勉為其難的出門,但如果找不著的話,我也算是盡心了,只能怪當初她不該隨著那名未曾謀面的「未婚夫」離家出走。」

  「你把她說得好像「紅杏出牆」似的。」雲霄促狹地說:「怎麼?這位「未婚妻」與別的男人跑走了,你很沒有面子是嗎?所以出來找她時,你才會如此的不耐?是氣憤她背棄你對別人投懷送抱嗎?你吃醋了哦?」

  「別胡說了!」水寒被雲霄這麼一講,他的臉兒竟然也莫名的紅了起來。「這跟……沒有什麼關係的,我又不曾承認過司徒芷綾是我的「未婚妻」。方纔我就已經說過了,這樁婚事是一場鬧劇,這是家父他們自作主張的,根本就不是我自願的;既非自願,何來吃醋之理呢?雲霄兄你可真是說笑了。」

  「是嗎?」雲霄玩味著水寒的表情,他見到難得害羞的水寒竟然被他的一句話說得臉兒紅了,心中覺得好笑不已。水寒嘴上雖說不在乎,但是其實他內心也是對於那位「未婚妻」有一定的遐思吧!

  不過——看來水寒似乎真的不曾見過司徒芷綾的樣子,聽他話中之意,他對於這位未來的妻子好像不太滿意似的,為何呢?他又不曾真正見過她;依照水寒的個性應該不至於如此。但是,這些暫時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當雲霄一開始捉住水靈兒的時候,並沒有仔細的端詳過她的容貌,所以一時還不以為意,然而當他看清她的長相之後,不覺大驚。因為她長得好像「那個人」,但是——這女孩已經喪失記憶了,她會不會是三年前的那名女孩呢?要如何才能夠問出個所以然來,可能得費些心思了……

  水寒見雲霄遲遲不開口,也不打算主動攀談;他只是輕柔的撫摸著水靈兒那烏黑亮麗的秀髮,仔細的端詳著她的容貌——

  她的確不是李湘涵沒錯!水寒可以很篤定的確認這件事。水靈兒雖然外貌酷似湘涵,而且個性也相當頑皮、並兼聰明慧黠;但是她們還是有一些差距。湘涵身為琉璃郡主,身上自然散發著一股非凡的貴氣,而水靈兒則不同;她雖也有份高貴的氣質,但是她比湘涵多了一份莫名的靈氣。

  不知為何,當他第一眼見到水靈兒的時候,就好似被震懾住一般,一方面也許是因為她的容貌,但是還有另外一方面,讓自己對於水靈兒有著不可磨滅的印象——是一種關懷的感覺。對於一位陌生的女子會有如斯的感情,連水寒自己也感到很意外。

  「少爺!」若琛直至現在才追上水寒,他跳下馬來氣喘籲籲地道:「我可終於趕上你了,你也不稍微等我一下;讓我和這匹馬可是差點沒氣——」

  「你來了啊!」水寒擡頭,望見若琛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得好笑。「瞧你這模樣,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呢!如果我等你的話——」水寒低頭望著水靈兒,「她就可能遭逢摧花手的無情的摧殘了。」

  「還好水靈兒姑娘沒事。」若琛點點頭,但當他一擡頭的時候,突然望見一位和水寒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坐在水寒身邊,只不過他的衣著是「土匪」的打扮,這令若琛吃了一驚。「少爺,這土匪為何和您坐在一塊兒,而且他還——」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是吧!」水寒笑著說道:「他是莫雲霄,難道你忘了嗎?在小時候,每每我們見到對方時都以為是自己在照鏡子呢!竟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啦,我們倆的感情也就特別好了,每日都玩在一起,莫非你忘了嗎?雲霄他因為父親的命令,所以才打扮成土匪的模樣,他才不是匪黨。」

  「哦,原來是雲霄少爺!」若琛恍然大悟,「由於太久不見,所以小的若有冒犯失禮的地方,還請雲霄少爺您多多原諒,您和我家少爺長得可真是一模一樣呢!如果讓你們二位少爺穿著一樣的衣裳的話,想必連我家老爺都認不出哪位是我家少爺?而哪位又是雲霄少爺呢?」

  「若琛,你愛說笑了!」雲霄淺笑道:「烏鴉怎敢比鳳凰?水寒兄天人之姿,以我平庸之材,天老爺怎可能會以平庸代不凡呢?」

  「別說這話了!」水寒笑了起來,「雲霄你對我也太見外了吧!若琛說得沒錯呀!我們原本就長得如同雙胞胎般,說不定,家父真的會認錯兒子呢!」

  「哈哈——」說罷三人相視大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水寒突然開口問道:「不知雲霄兄可還有事情要辦嗎?」

  「哦,暫時是沒事了!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水寒!」

  「不是的!」水寒高興的說:「由於小弟此次出門遠行,原就想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找人,而路途上缺少了一名良伴,如果雲霄兄方便的話——」

  「當然可以了。」雲霄爽快的答應了。「我們好久不見了,我有好多話想找你聊聊呢!原本我就有意想要向你提起同行之議的,沒有想到水寒兄竟然先提出來了,承蒙厚愛,豈有不答應之理呢?」

  「那好!」水寒開懷的笑著,「如此一來,我們可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可以聊天聊個夠了,以慰彼此分離許久的相思之情。」

  「那是當然!」雲霄笑著說道,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看了水靈兒一眼,他擔憂的問:「可是,這位姑娘她……你就讓她如此的跟著我們嗎?」

  「這……」水寒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若琛出來化解這難題了,他開口說道:「這不成問題,待會兒我們進了城後,先找一個地方落腳,然後再找一些男子的服裝,我們再要水靈兒姑娘稍加打扮一番,化為男子的模樣;如此一來,我們四位男子同行相伴,少爺們就無需擔心了吧!」

  「嗯……這樣也行啊!」雲霄頗為贊同。「不愧是水寒兄的侍從!」

  「也只有這樣了!」水寒無奈的回答著,不然還能如何。

  商議妥當,雲霄便自告奮勇的到王霸的山寨中牽出了數匹馬,而且還暫時的架起了一個馬車,以便搭載昏迷不醒的水靈兒。

  「這位姑娘至目前為止還是一直昏迷著。」雲霄見到水靈兒這副模樣,不禁擔憂地說道。「水寒兄,依你之見,她會不會出事啊?」

  「應該不會有事才對。」水寒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我想——她應該只是因為驚嚇過度,所以才會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讓她好好的休息過後,應該可以清醒過來,我們就不必太過於操心了。」

  雲霄歎了一口氣,「希望能如你所言啊!否則——我無顏對她啊!」

  「其實——算了!別提這事了!」水寒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一到嘴邊,他卻又將它吞了下去,還是別講的好,以免更加深雲霄的自責感。何必呢?

  「我們也該盡早起程了,水靈兒就由我來護送吧,你和若琛各騎一匹馬!」水寒將水靈兒安置好之後,躍上馬兒又轉頭對雲霄和若琛吩咐著。

  「知道了啦!」在後的二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著。「我們才不用你來操心呢!你的任務就是好好的載著她啊!別讓水靈兒姑娘給掉下來了。」

  水寒好氣又好笑的說:「你們真的是——我有那麼差勁嗎?」

  這一行人就這般說說笑笑的來到了城中。

  水寒他們一入城,第一件事便是尋找客棧,但是尋遍了大街小巷,卻只有見到一家名為「迎賓樓」的破客棧,其餘連個影子都沒見到,無奈之下,他們也只有暫時住在這家客棧中了。

  水寒自馬車內抱起水靈兒,隨同若琛和雲霄一同進入客棧中,打算住宿。

  「掌櫃的,我要二間上房。」雲霄開口說道。

  「知道了,客倌。」掌櫃的取出了房門的鑰匙,放在桌面。「從這兒上樓梯、直走至盡頭的二間便是了,請客倌自便吧!」

  雲霄拿了鑰匙,便帶引水寒等人上樓去了;在進房的路上,水寒疑惑的問著雲霄:「二間?為何只要二間呢?我們有——」

  「四個人啊!這我明白。」雲霄望著披著水寒外衣的水靈兒,笑著說:「四位男子,共住二個房間,這樣有錯嗎?」

  「少胡扯了!」水寒嗔怒道:「你明明知道她……」

  「噓!你想要大肆聲張嗎?」雲霄趕忙按住水寒的嘴悄聲道:「到時候人家還以為我們拐騙良家婦女,想對她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呢!我是沒有關係啦!屆時傳開來的話,只怕最難堪的人是你懷中人喔!」

  「這……」水寒想了想,「那晚上我們該如何歇息呢?只有二間房,我們四人要如分配住法呢?」

  「這還不簡單!」雲霄微微的笑著,「你呢,和水靈兒睡同一間房,我和若琛則睡另外一間房啊!這樣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嗎?就這麼決定啦!」話一說完,他便將另外一間房的鑰匙丟給水寒,而和若琛二人迅速地轉身入房了。

  「莫雲霄!」水寒立在原地惡狠狠的叫著雲霄的名字。「你給我出來!」

  「我才不要呢!」雲霄在房內喊著:「記住啊!晚上「玩遊戲」時別太激動,明兒個一早還要趕路呢!還有啊,別太大聲了,以免引人注意呀!呵呵!」

  「你……我真的會被你給氣死!」水寒咬牙說道:「明天你就別被我逮到,否則有你好受的,你給我記住!」

  「放心放心!」雲霄和若琛二人已經笑彎腰了。「你還不趕快送新娘入洞房嗎?難不成你打算站在房門口一晚上,想引起別人猜疑嗎?」

  「這……好吧!」水寒歎了一口氣,便開門進房了,而若琛和雲霄二人則是在房中拍手鼓掌著,慶祝水寒的「洞房花燭夜」的來臨。

  水寒將水靈兒放在床鋪上,然後替她蓋上被子之後,轉身欲離開時,突然——水靈兒緊緊拉著他的衣袖不放,她似乎相當害怕某件事情一般,全身發抖得很厲害,她的額上直冒著冷汗、口中也直囈語著:「別走!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別放下我一人,我好怕哦……這裡好冷!我不要待在這兒!」

  說著說著,水靈兒那緊閉的睫毛潤濕了,一顆顆淚珠也滾滾而下——

  水寒見到水靈兒這般的模樣,不禁心疼著她那無助的樣子;他也就坐在床邊,讓水靈兒拉著他的衣袖,爾後他的手也輕柔的拭去了在她眼角及頰邊的淚水。水寒深深的自責著:「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說那麼重的話,所以才會讓你陷入險境,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天水寒堂堂一名男子,無法保護你也就罷了,竟然還將你推入危險的深淵,害你險些慘遭毒手,幸虧上蒼保佑,如果你出了什麼事的話,水寒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而水靈兒有了水寒待在身邊之後,她那驚悚的顫抖、不安也就稍稍平息了許多;她在夢中總覺得好像有一股溫暖的氣流正在安慰著她、保護著她,令她感覺到心安,不再那麼害怕、膽怯了。她心中雖然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她身邊?但是——無奈她的眼睛就有如千斤重一般,如何也睜不開。

  「好溫暖哦!」水靈兒柔聲的低喃:「是師父您嗎?您回來救徒兒了嗎?」

  「師父?」水寒聽到水靈兒的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我有這麼老嗎?你竟然叫我師父?這真是天下第一笑話。」

  「咦?不是師父的聲音。」水靈兒在恍惚間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雖然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絕對不是師父。「那麼,你……你是什麼人呢?為什麼要如此幫助我?」話一說完,她便又沈沈睡去了。

  「我……我是水寒啊!」水寒苦笑著回答。「唉!好累喔!真想閉一下眼睛,反正今晚我是走不開了,只好暫時趴一下,睡一會兒了!」

  水寒由於衣袖被水靈兒拉住,再加上自責的關係,所以他寸步未離開床邊一步;不知過了多久,他也感覺到疲乏了,所以他就枕著自己的手,想要稍微休息一會兒,可是……也許他真的是太累了吧!不知不覺中,他便在床邊睡著了。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1-7-17 13:45:18

第5章(1)

  水寒一行人在客棧中休息了一晚之後,便準備出發了。臨行前,水靈兒已將自己改扮成男裝的模樣,一來好掩人耳目,二來如此行動也較為方便。而水靈兒初次穿上男裝,感覺相當興奮莫名。

  「這件衣服好好穿哦!」水靈兒甜甜的笑著。「不像我那些衣服穿起來行動好不方便呀!礙手礙腳的,真是煩人。謝謝你啦,若琛大哥!」

  「請別這麼客氣了!」若琛紅著臉,「這是我家少爺所花的錢呢!如果你要謝的話,應該謝他才是,我只不過是跑跑腿而已。」

  「是!」水靈兒萬般不情願的向水寒道謝:「那麼——多謝你的雞婆!」

  水寒沒有回答什麼,他只是看了一眼水靈兒之後,便又轉頭和雲霄討論今日的行程了。

  「雲霄,你對於這附近的環境可熟悉嗎?」水寒開門見山的說道:「由於我長久以來未曾出過遠門,但此次找人行動可不能像無頭蒼蠅般的亂闖,最好還是能從最可疑的地方找起,你試想看看,附近可有哪些地方有較多遊人聚集,反正我們目前也沒有什麼線索,不如就到遊民營的地方去碰碰運氣吧!」

  「你此計甚好!但是——」雲霄尚有疑慮,「如今天下昇平,國泰民安,大多數的人都是安居於自己的故鄉的,哪有人會甘願遠離家園呢?何況——」

  「何況什麼呢?」水寒對於雲霄吞吞吐吐的態度感到疑惑。「你為什麼不再繼續說下去?到底有什麼令你猶豫不前的原因嗎?」

  「其實也沒什麼!」雲霄歎了一口氣,「我只是想告訴你,別去尋找那位下落不明的司徒芷綾了,你想想看,她已經失蹤這麼久了,天下之大,若她有心躲藏的話,你找得到嗎?再換個角度來說,她既然已經隨同男子私奔而去,想必已經和那名男子共結連理,目前可能過著美滿的生活了,你為什麼還要特意的去尋回那名已是人婦的未婚妻呢?」

  「雲霄!我已經說過了,我找尋司徒姑娘並非是要她與我共結連理,只是盡一份道義責任罷了!畢竟誘拐她的人是以我的名義犯下此罪,因此我就有這份責任和義務要找出她來,給司徒伯父一個交代。至於她是否已為人婦,與我並不相干,我何必知道那些呢?」

  「這——」雲霄見水寒這般堅持,他又改口問道:「水寒,如果真讓你找到這對男女的話,屆時你會採取什麼行動呢?殺了他們?還是由他們去呢?」

  「嗯……這個嘛!」水寒猶疑了一會兒,「其實,如果這對有情人真的已彼此相許的話,我也不會特意要與司徒姑娘成親,所以照理說我會祝福他們;但是,這男子冒用我的名義去拐騙良家婦女,這就另當別論了。他破壞了我的名聲,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哦——」雲霄語氣平淡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子啊!其實你何必那麼在意呢?如果你無意娶她的話,何必在乎她被誰騙走了。」

  「雲霄,我見你彷彿很關心此事哦!」水寒笑了笑,「是不是你……便是那名傚法司馬相如與閨閣之女私奔天涯的人啊?」

  「別胡猜了!」雲霄趕忙摀住水寒的口。「我堂堂鎮南侯之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等無禮無義之事來呢?這話暫時不提了,依我看來,我們不如前往洛陽城去找找看吧!那兒我有認識的人脈,要找一名女子應該不成問題。」

  「洛陽城」水寒疑惑的問:「為什麼要挑洛陽城呢?莫非你懷疑他們會到熱鬧繁雜的城中去過著美滿幸福的生活嗎?」

  「你倒是挺樂觀的嘛!」雲霄話中有話的說:「你認為那名帶走司徒芷綾的男子真會與她共度下半輩子嗎?你太天真了!那男子定會將那嬌弱美艷、令人心動的女子送往青樓,好大賺一筆啊!」

  「你曾經見過司徒芷綾?」水寒問道:「否則你怎麼知道她的外貌呢?」

  「哦——不是的!」雲霄驚覺失言立即改口:「我是猜測的!既然可以讓別人想去誘拐她的女子,其容貌必然是中上之姿,以上所言純屬臆測。」

  「是這樣嗎?」水靈兒不知怎地竟從中插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怎麼能斷定這名女子的容貌如何呢?若非你曾接觸過司徒芷綾,你何能明白她是如何的動人心魄呢?這一切都可以用臆測來斷定嗎?敢情你未卜先知?」

  「這——姑娘你可真是伶牙俐齒!」雲霄一時想不出話回答,只好這麼說。

  「這麼容易就想打發我?」水靈兒不饒人的繼續逼問:「方纔你說你在洛陽城中有人脈可供你找人的線索是嗎?那為何你又提到司徒芷綾可能會被賣至青樓的想法呢?莫非你的人脈是青樓的龜公?」

  「水靈兒不得無禮!」水寒實在聽不下去了,他眼看著雲霄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紅,再讓她這般瞎說的話,雲霄鐵定會氣炸。「雲霄他只不過是提出他個人的意見供我參考罷了,你又何必這般的刻意刁難他?」

  「誰說我——算了!」水靈兒正想為自己辯解的時候,迎目碰上了雲霄那彷彿要吃人的眼神,她明白自己再說下去的話準沒命,便乖乖地閉嘴。

  「如果雲霄認為到洛陽城去可以找到些蛛絲馬跡的話——」水寒做了結尾:「那麼我們就到洛陽城去吧!早一天找到司徒芷綾、早一日交差完事。」

  「早一天脫離苦海是不是呢?」她說的聲音非常小,且只針對站在身邊的水寒說,所以在場人士只有水寒聽見她的話而已。

  而水寒看了水靈兒一眼,只是無言的搖搖頭,並沒有表示什麼意見。

  若琛見他們已經商議妥當之後,便開口對水寒說道:「少爺,如今我們有三匹馬兒,而水靈兒又不會騎馬,定是要與人同乘一匹馬兒了,您想要誰和水靈兒同乘一馬呢?」

  「為什麼沒有準備我的馬兒?」水靈兒有些不快的說道:「你們敢情是瞧不起我?」

  「你又不擅馬術,」水寒笑著,「何必準備你的馬兒呢?」

  水靈兒賭氣的走到一匹高大的白馬前,裝腔作勢的說:「誰說我不會騎馬了!我現在就騎給你們瞧瞧,免得你們老是瞧不起我!」她邊說邊想盡一切辦法要上馬背,可是無奈她的身子實在太過於嬌小了,所以她弄了老半天卻只能卡在馬腹而「望馬興歎」。

  「你騎騎看呀!」水寒見到水靈兒這般模樣,不禁笑道:「依你的個子啊!說不定連上馬都有問題呢!還想要騎馬!」

  「我來幫你吧!」雲霄雖也笑彎了腰,可是他總不能眼見水靈兒就這樣吧!他來到了水靈兒的背後,輕攬著水靈兒的腰隨即跨上馬背,便將水靈兒「安放」在馬背上了。「這樣不就上來了嗎?」

  「你——知道了啦!」水靈兒不由得臉紅,她自從「懂事」以來就不曾和陌生男子這般親近,而如今,雲霄就坐在她的背後,那男人特有的氣息自身後傳來,讓水靈兒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了起來。「你可以下去了吧!」

  「為什麼?」雲霄笑著說道:「難道你不會上馬,倒會騎馬呢」

  「這——我當然會騎馬啊!」水靈兒硬著頭皮說道,其實她壓根就不曾騎過馬,對於騎射的技術也一竅不通,若真要她駕馭這匹馬的話,她鐵定會嚇死。但是,雲霄和她這般的親近,令她心中感到不安惶恐,這感覺怪不好受。如此一來,她倒寧願自己一人騎馬。

  「騙人!」雲霄見到水靈兒握著韁\繩的手和身子都抖個不停,他笑著說:「你分明已經怕得要命了,還這麼好面子做什麼呢?嗯——」他將臉靠近水靈兒,並伸手握住她顫抖不已的手,柔聲的安撫:「別怕!我會幫你的。」

  「放手啦!」水靈兒急欲抽出被雲霄握住的手,但是卻辦不到。

  「水寒,我們到前面去等你們了喔!」雲霄說罷,喝了一聲,那匹馬兒便載著他們二人往前直奔而去了,行間還聽到水靈兒喊叫的聲音,只是聽不清楚她究竟是在罵誰罷了!

  「少爺!我們也起程吧!」若琛將行李安放到馬匹上後也上馬說道:「否則說不定會趕不上雲霄少爺呢!」

  「嗯。」水寒點點頭之後沒說什麼,便上了烏錐馬疾馳而去。

  在一路上他一直想著方才和雲霄的那段對話;為何雲霄會說出司徒芷綾是一名美女呢?莫非真如水靈兒所說,雲霄認識司徒芷綾嗎?

  當初司徒劍次來到家中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是自己拐騙了司徒芷綾,這——就算是江湖人士以易容術化裝成他的模樣,又怎麼能得知他與芷綾的這段婚事呢?況且此人還能以天家失蹤多年的傳家之寶為聘禮,騙走了芷綾,這一切都在在的證明了此人與自己的關係非比尋常。

  會是雲霄嗎?有這個可能嗎?如果真是他——為何他能得知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為何他會有天家祖傳之寶——玉冰劍?為何……?

  這一切謎題的答案,或許就要在未知的旅途盡頭才能得知吧!

  「水靈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雲霄小心的問著臉色不太好的水靈兒。「你好像不怎麼高興的樣子,是我哪兒做錯了?」

  水靈兒過了良久方才訕訕的說:「你沒有做錯什麼事啦!是我自己鬧脾氣罷了,與你無關。還有,我本來就叫做水靈兒了,你要如何叫是你自己的事情,隨你高興便是了,我現在心情不好,少惹我!」

  「喔?」雲霄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都不理我了呢!見你一路上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不願意和我同乘一匹馬呢?難道你想和水寒同行嗎?——」

  「少胡扯了!」水靈兒打斷了雲霄的話,「誰要和那個混蛋同乘一匹馬!我只不過是昨夜沒有睡好,所以才心情不佳罷了!你別胡猜了!」

  「是這樣嗎?」雲霄繼續說道:「昨夜水寒不是和你同房嗎?難道你們沒有趁此機會,好好的「交流」一番?所以我說嘛!水寒真是不解風情,像你這般美貌的女子,他連理都不理,今早甚至還要拋下你獨自一人,真是無情。」

  「你說什麼?」水靈兒訝異的問道:「昨夜我和他同房?」

  「是呀!你睡糊塗了吧!」雲霄裝作不解的樣子,「昨夜水寒堅持要與你同房而眠,他說你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若沒有人在場保護的話,怕你一人會出事,而我們又礙於水寒曾是你的恩人,所以不便表示任何意見啊!怎麼?你和一名男子同房而眠,你自己竟沒有任何知覺?」

  「我不知道!」水靈兒低著頭,「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整個客房便只剩我自己一人而已,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別怪水寒!」雲霄降低馬速,對水靈兒柔聲勸道:「其實他這麼做也只是出於想要保護你的意思罷了,反正他又沒有對你做出什麼無禮的舉動,你也就裝作不知道此事吧!以免水寒怪我多事!」

  「我明白了!」水靈兒點點頭。「我有些累了,我們暫時休息一會兒好嗎?反正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就趕到這兒,前面有一條小溪,到那兒讓馬匹喝水吧!我也好想喝口水止止渴了。」

  「好吧!」雲霄見到水靈兒那不自然的神色,心上暗暗高興著,不過,他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他將馬兒驅趕到溪邊喝水,並將水靈兒自馬背上抱了下來,放在草坪上休息。「你暫時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找找看有什麼野果之類的食物讓你充飢,這一路下來,我看你大概也有些餓了吧!」

  「嗯!」水靈兒摸摸自己早已咕嚕咕嚕叫的肚子笑著,「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呢!坐在馬背上整整一個上午了,肚子可真是餓得緊了!」

  雲霄對著水靈兒笑笑,便去採果子了。

  雲霄採了數個果子回來之後,水靈兒已經累得臥在草坪上睡著了。他放下了果子,自己也跟著躺在水靈兒的身側,他撫摸著水靈兒的髮絲,一遍又一遍,反覆的撫弄著;這樣玩著玩著,過不久,水靈兒便醒過來了。

  「咦?你回來了啦!」水靈兒見到雲霄身邊的果子,便高興的拿起果子啃了起來。「嗯,這果子好甜呢!你要不要嘗嘗看呢?」

  「好啊!」雲霄握住了水靈兒的手,將她手上那咬了一口的果子送到自己的口中亦咬了一口。「的確是很甜呢!而且又很香!」

  「你——」水靈兒一碰到這等情景,嚇得連忙將手抽回。

  「怎麼了?」雲霄笑道:「這麼怕我嗎?我手上有毒啊!幹嘛一碰到我的手便想逃呢?方才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呃,我只是不習慣罷了!」水靈兒連忙說道:「我不習慣讓別的男子碰我的手,所以一時反應過度了,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沒什麼關係!」雲霄笑了起來,「你別這麼緊張嘛!你現在身著男裝,自然一切行事作為都得像個男人才可以呀,否則你會露出馬腳的喔!」

  「這——我知道了!」水靈兒回答著,過了一會兒她問雲霄:「我們真的離水寒他們這麼遠了嗎?為何過了這麼久,還不見他們來和我們會合呢?會不會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還是出了什麼事情?」

  「你很關心水寒嗎?」雲霄語中帶著酸意,「他們不久之後便會抵達的。」

  「話不能這麼說!」水靈兒未曾注意過雲霄的語意,「說不定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兒休息呢!雲霄,我們去找他們好嗎?不然的話,他們如何得知我們在此呢?說不定他們會以為我們一直往前去了呢!」

  「你——」雲霄歎了口氣,「好吧!反正我們也休息夠了,現在就走吧!」

  「嗯!」水靈兒點點頭。

  雲霄將她環腰一抱,縱身一躍便安坐在馬背上了。「你要坐好喔!我們必須趕緊去和水寒他們會合了!」語畢,也不等水靈兒回答,他便直奔往洛陽的正路去了。

  「你們來得真慢呀!」雲霄和水靈兒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見到水寒主僕兩人姍姍來遲,可是若琛卻是一副黃泥滿身的模樣,而且行李也七零八落的。

  「咦?若琛你怎麼這副狼狽樣呢?你們中途出事了嗎?」水靈兒問道。

  「甭提了!」若琛攤著雙手說道,「還不是為了要追趕少爺的馬兒,害我沒有看到地上有一個大窟窿,就這樣……撲通一聲,我連人帶馬夾帶著這厚重的行李,掉進了那個大泥坑去了,弄得全身像個泥人一般,花費好大的精力才爬出來呢!少爺他見到我這模樣,還在一旁大笑不已。」

  「難道這還不夠好笑嗎?」水寒笑得肚子都痛起來了。「你已經騎馬騎了十多年了,沒想到連那麼大的泥坑都躲不過,而且現在又不是能見度低的黑夜,你還能這麼「準確」的掉進去,真是太厲害了!哈哈哈……」

  「笑夠了沒?」水靈兒沒好氣的對水寒說道:「若琛他可是因為你所以才掉進泥坑的,你不幫他也就罷了,還在一旁幸災樂禍,你這樣也算是個好主人嗎?若琛是人,你同樣也是人,為什麼你不能站在他的立場為他想呢?難道你身為若琛的主人,你就是高高在上、無人可侵犯嗎?」

  「水靈兒——」水寒見她那嚴肅的臉色和口氣,覺得事有蹊蹺;因為平時的水靈兒,整人的方法有千百種,她怎麼就不曾想過自己的行為呢?為何今天會以若琛為題,和他大作文章起來?「你怎麼了?我瞧你好像挺生氣的呢!早上要離開客棧的時候,你火氣好像還沒有這麼大喔!怎麼今天第二次見面,你就好像要殺了我似的,這麼凶悍呢?」

  「你罵我凶悍?」水靈兒叫道:「我還沒罵你無恥呢!你竟敢先罵我?」

  「水靈兒?你過來!」水寒拉過水靈兒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我如何無恥來著?為什麼你對我用這種態度呢?不怕我將你留在這荒郊野外嗎?」

  「留就留!我怕你來著!」水靈兒口氣強硬的回答著。「總比與你這個不知廉恥的下流人物在一起好吧!你別動不動就威脅我要將我丟在荒山野嶺中,我可不是被嚇唬大的人喔!反正你遲早還是會扔下我的,那不如現在就把我留下來好了,我省得看你的臉色過活。」

  「你——」水寒對於水靈兒今日態度上的轉變,感到極不可思議,當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被雲霄給打斷了。

  雲霄拉過水靈兒,在她耳際小聲的說:「水靈兒——你不是答應過我了嗎?你說你不會告訴水寒昨夜的事情,怎麼?你現在反悔了啊!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算要脫離水寒這種人,也得等到他帶你入城之後再行動啊!現在你就別與他計較那麼多了嘛!」

  「這……」

  水靈兒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雲霄已經趕忙在幫他們倆打圓場了。「水寒,水靈兒只不過是因為旅途疲累,所以脾氣稍微有些暴躁罷了,你怎麼與她一般見識呢?我們來此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吵架吧!還是早點抵達洛陽城,找尋司徒芷綾才是要事。」

  「我明白了!但是——」水寒自雲霄身邊拉過尚且一臉怒氣的水靈兒便走。「從現在開始,水靈兒的所有行動皆與我同行。走!早點到洛陽城去吧!」

  「等等!我又沒答應要和你同行!」水靈兒叫著:「我可不是貨品,任你呼來喚去的,我是人,我應該有自主的權利吧!」

  水寒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在你未找到你師父之前——你的安危我必須負全責,所以你必須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不得擅離,否則一旦你又出了什麼差錯,我要如何向你師父交代呢?」

  「你不認識我師父!」水靈兒不服輸地努嘴,「誰要你來負責我的安危呢?」

  「我自有辦法查出你這麻煩精的師父是何人。」水寒抱著水靈兒一同上馬。「你現在既然與我相伴而行,我就必須對你的安危負全責,否則日後被人家知道我連一名弱女子都顧不好的話,我何以為人呢?」

  「說來說去,你是為了面子。」水靈兒高昂著頭,「還說得理直氣壯的嘛!」

  「是又如何呢?」說罷,水寒低下頭與水靈兒靠得十分近,幾近碰觸的距離;他眼中帶著深沈的情感,凝視著在自己懷抱中的水靈兒。

  水靈兒一接觸到水寒的眼神,心上一跳,臉兒便紅得像是蘋果一般,趕忙低下頭來,不再看他了。她心中暗潮洶湧著:奇怪!水寒和雲霄怎麼長得這般相似呢?當初自己第一眼見到水寒的時候心上也是怦然不已,而且一聽到「天水寒」三個字的時候,為何自己會對這名字這般害怕呢?到底自己怕的是什麼?是和這二人其中的一人有關嗎?當初師父也曾經提到過,連她自己也不曾見過那名推自己落崖的兇手的真面目,如此一來,她要找回自己那失去的記憶,要等到何時呢?而方才與雲霄同騎一匹馬之時,感覺卻是不同於對水寒,而是夾雜了害怕、恐懼的情感。

第5章(2)  

  而雲霄見到水寒和水靈兒這一幕時,他心上則是嗔怒、怨恨及醋意滿懷,憑什麼所有的好處都被水寒給佔盡了。自小的時候,便常常聽到父親提及,天氏布莊的小少爺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非但所有的文章聞一知十,而且就連武功也是稍加調教便可登高手之流,更兼他那貌比潘安的外表,日後不知會迷倒多少人。

  雲霄也是一名天資聰穎之人,當他未與水寒同門之時,他也可算是人中之龍。但是,當他和水寒拜於同一武師門下、同一私塾老師門下學習的時候,他每每輸給水寒,未曾真正贏過水寒一次,因此所有人都說:「鎮南侯的公子比不上天之驕子——天水寒!」

  「哼!我就不相信我真的事事不如你!」雲霄咬著牙想著,「也許你文章比我強,武功比我高;但是——對於女孩子嘛……你就沒有我的經驗老到了!我們就來比比看,看誰能先得到水靈兒!」一想到水靈兒,雲霄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她那似雪般的肌膚、櫻桃般的朱唇嬌艷欲滴,好不誘人;再加上那動人的身材更是令人垂涎,這在在都令雲霄動心不已,不論要花多少代價,他一定要將這名天仙佳人奪到手來方才甘心。

  水寒他們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奔馳,終於來到洛陽城了。

  「好累!」水靈兒坐了整日的馬,一路上顛簸不已,她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終於到洛陽城了,我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嗯!」水寒也累垮了,他轉身對雲霄問道:「今晚我們暫時先找個地方歇息吧,等明兒個一早再出發前往尋找司徒芷綾。畢竟今天折騰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還是趁早休息,雲霄,你認為如何?」

  「也好!」雲霄點點頭,「我知道有一間客棧很出名,叫做「鳳儀樓」,距離城門不遠,今夜我們就到那兒去休息吧!」

  「就聽你的!請帶路吧!」水寒回答著,於是他們一行人便策馬進入洛陽城了。

  「鳳儀樓」是一間集合了「青樓」、「客棧」於一的酒館,登門掛宿的旅人可以點選店中合意的女子陪宿一晚。店中的規矩是,這名被選中的女子任你「享受」,直到天明時刻;如果你中意這女子的話,可以將她買回,或者只是付清「一夜逍遙」的代價。

  當水寒他們來到此樓的時候,只見店中燈火輝煌的好不熱鬧!男男女女成雙入對的來來往往,生意可真是興隆。

  「哇!這兒的女子穿著可真開放呢!」水靈兒見到裡頭的女子都是一襲薄紗、肚兜遮身,她何曾見過這等世面,不由得驚叫出聲。「她們不冷嗎?」

  「呵呵!公子爺!」一名看似「牽線」的男子見到水寒他們一行人衣著光鮮,肯定是闊少爺,便帶著一張職業性的笑臉說道:「你不知道嗎?這兒可是銷魂窩呢!只要你中意任何店中的女子,她們都可以任您使喚、服侍您呢!進來吧!包準您不虛此行!」

  「這——」水寒還有所猶疑時,水靈兒已經興奮的隨同這男子進入店中。

  「水靈兒!」水寒追了上去,他剛拉住水靈兒要往外走的時候,他們卻已經被一群女子給圍住了。

  「公子!我叫秋香!」

  「公子!我叫柔柔!我最懂得服侍像您這般的美公子了,您點選我吧!」

  「公子……」

  一聲聲鶯聲燕語的將他們倆團團包圍,水寒是苦於無脫身之計,但是水靈兒可不同,她倒是東揀西挑的要找一名今晚陪侍自己的「侍妾」。

  「嗯!就你好了!」水靈兒點中了一名身著綠衣繡衫的清秀女子。「我要你今天陪本公子一晚,如果你能讓本公子高興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買你。」

  「水……」正待水寒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已經被其他的姑娘給拉遠了,而雲霄和若琛也同樣的被一些姑娘們給拉走了。

  頓時,整個庭子裡只留下了水靈兒和這名青衣女子對立著,她們兩人對望了好久,水靈兒不耐地說,「喂!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叫你服侍我啊!怎麼你倒是呆呆站在那兒不動呢?」

  「我……」青衣少女有所為難的說道:「我今日並不能應召啊!請公子您另選他人吧!瑞雪實在無法陪侍公子,請恕我失陪。」

  「你別走!」水靈兒拉著女子厲聲地道:「本公子是看得起你才點你的,怎麼?你們鳳儀樓不想開業了嗎?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我就將你們這棟樓給拆了,看你們還要不要過日子!」

  「喲喲喲!是怎麼了啊」一名看似老鴇模樣的婦人走了出來。「公子,您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拆了我們鳳儀樓啊?我們姑娘哪兒惹您不開心了?」

  「你們不是可以讓客人點選姑娘陪宿嗎?」水靈兒裝腔作勢的說著:「怎麼?還有例外的人不成?為何我點中了這名女子,她卻說今日不能應承呢?」

  「您先別生氣!」老鴇安撫著水靈兒,「您先到房間歇息,我來勸勸她,過一會兒她便會去服侍您了,請公子息怒。來人!將瑞雪帶下去,然後招待這名公子到廂房休息。」

  「我那些朋友呢?」水靈兒四處瞧不到水寒三人,便開口對老鴇問道:「他們睡哪幾間房間,你告訴我,然後將我的房間安排在其中一位穿著白衣的公子旁邊,不能讓他們知道,這樣你明白了嗎?」話一說完,水靈兒便取出腰際中的銀子遞予老鴇,並再吩咐一次之後便隨著帶路之人,來到了自己的廂房。

  水靈兒來到廂房後不久,便見到瑞雪推門進來。瑞雪對著水靈兒盈盈下拜說道:「公子,瑞雪承蒙點召,前來服侍您了。」

  水靈兒見到瑞雪的手上、腳上都是一片瘀青,而且她的頭髮也散亂得不成樣子了,她不禁疑惑的問:「你為何這般的模樣呢?」

  「這……」瑞雪欲言又止,「就請公子您別再過問了好嗎?」

  「不成!是不是他們打了你來著」水靈兒將瑞雪的臉兒托起,才見到她已經是哭得雙睛都紅腫了,水靈兒見了好生心疼;同是女子,見到瑞雪這般模樣,她豈會沒有感覺?

  她將瑞雪扶起至椅上坐好。「你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討生活呢?因為這兒可以讓你過奢華的日子嗎?平凡的日子你過不慣嗎?何苦出賣自己的靈肉呢?」

  「誰喜歡過這種生活。」瑞雪泣不成聲,「如果不是那個人,我現在也還是一名不識愁滋味的名門閨秀。」

  「誰?你所指何人呢?」水靈兒追問著。

  「公子,你——何必知情呢?」瑞雪擡起頭,「世間男子皆薄情,你今日來到鳳儀樓不過也就是為了尋花問柳而來,何必知曉我們這般女子的宿命,這只是會破壞您今夜的佳趣罷了,別提那回事吧!」

  「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水靈兒執意的追問著:「其實我——我並非是你所想像的那種人,我不是一名無情寡義之徒。」

  「公子,既然您想要知道的話,」瑞雪低聲的說著:「那麼就請您仔細聆聽瑞雪的話吧!其實我的本名並不叫做瑞雪,我是長安人士,名叫司徒芷綾。」

  「司徒芷綾!」水靈兒差點沒跳起來,怎麼可能?司徒芷綾真的被賣至青樓來不成?「你說你叫做司徒芷綾?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瑞雪點頭後繼續說道:「家父原是一名商人,由於和一名同伴合資做生意,經營有成而成為富商;並且與那位昔日的同伴訂下姻盟,答應讓雙方的兒女日後結為夫婦。這件事情原本就只有雙方的父母知情,其兒女完全被蒙在鼓裡,就在三年前……那名與我有婚約的男子突然來訪,他拿著一口寶劍做為訂親的聘禮,並且藉機留在我家中,家人不疑有他,任由他長住於家中,但是……沒料到……這男子竟是個禽獸之徒,他先是誘姦了我,而且還逼迫我與他離家,然後將我帶至洛陽……」

  「再將你賣到青樓?」水靈兒接口說道:「而那男子就這樣遠走高飛?不再回頭找尋可憐的千金小姐?而你便是那位被誘騙離家的司徒芷綾?」

  「是的!」瑞雪點點頭,「這三年來,我日夜思念著家中年長的父老,想起我因為一時的情思迷亂,意然與那薄情寡義的男子……進而隨他離家,棄父母於不顧,我司徒芷綾真是一名罪孽深重的罪人啊!」

  「你……你告訴我……」水靈兒顫聲的問道:「那名男子叫什麼名字?」

  瑞雪一字一句的說:「他叫做——天水寒!到死我都還會記得他的名字,他就是長安天氏布莊的小少爺,人稱天之驕子的天水寒!」

  「什麼?」水靈兒驚叫出聲,她實在不敢相信水寒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情。雖然水寒口口聲聲說他並沒有拐騙司徒芷綾,但是眼前這名自稱是芷綾的女子卻是信誓旦旦的控訴著他,聽了這話的水靈兒,不禁感到傷心莫名。「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他呢?難道真的世間男子皆薄情嗎?」

  「公子?」瑞雪拭去淚水,她見到水靈兒自從聽了她的話之後便淚眼汪汪的,她不由得滿臉的疑惑。「您怎麼了嗎?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呢?」

  「如果我要你去見天水寒,你可還認得出他嗎?」水靈兒抓著瑞雪問道。

  「當然!他化成灰我都認得!」瑞雪點點頭,肯定的回答著。「但是——」

  「你跟我來!」水靈兒拉著瑞雪來到了隔壁水寒的廂房外,她在窗口指著裡頭正被眾姑娘環繞的水寒,「你口中的男子是不是他呢?」

  「正是他沒錯!」瑞雪很斷然的說道:「就是他害得我這般悽慘的!」

  她一句話雖然說得平淡,但是對於水靈兒來說卻是有如五雷轟頂一般,震得她不知方向,她整個腦袋變成了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考。她無神的對瑞雪說道:「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辦一些事情,很快就出來。」

  水靈兒推開水寒的房門進入,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水寒的面前。

  「水靈兒,你怎麼了?」水寒見到水靈兒的神色有異,不由得關心的問道:「你怎麼還沒有歇息呢?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司徒……芷綾找到了。」水靈兒無意識地說著:「她……就在外頭,你快去見……見她吧!」

  「真的?」水寒喜出望外,他趕忙站起身來出門一看,果然見到一名穿著青衣的清秀女子站在外頭。「你便是司徒芷綾姑娘?」

  「是的!」瑞雪微微欠身,「我便是司徒芷綾,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水寒高興的握住她的手,「我終於找到你了,沒有想到可以這麼快就找到你,當初我還預料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呢!沒想到——我可以向令尊交代了。」

  「你為何找我呢?」瑞雪開口問道:「當初是你帶我離家的啊!而且也是你將我賣入青樓,讓我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當初我並沒有到司徒府。」水寒解釋著:「和你訂親一事,家父一直沒有提及,我怎麼可能知曉呢?更何況——當初那名冒充的人給令尊的聘禮是敝府早已失蹤的祖傳之寶,那更不可能在水寒手上,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

  「這……這一切都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瑞雪實在……」

  「你今後不叫瑞雪。」水寒懇切地說:「我立刻幫你贖身,從現在起,你已經恢復自由之身,你是司徒芷綾,堂堂司徒府中的千金小姐。」

  「真的?」瑞雪——喔!不!是芷綾開口說道:「我可以回司徒府了嗎?」

  「當然了!」水寒笑著說道:「那原本就是你的家呀!你當然可以回家了,從今以後,你苦盡甘來,不用再擔心受怕了。」

  「我太高興了!」芷綾微微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否為事實,但我還是該感謝……」

  她望向已經呈失神狀態的水靈兒,「這位公子,若不是他挑中我,我還不知何時才能脫離苦海。回家呢!」

  「是呀!」水寒笑著走向水靈兒,「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夠找到司徒姑娘呢!水靈兒,真是謝謝你了!」

  「不……不客氣!」水靈兒強撐起一個笑容,「你也該去幫司徒姑娘辦贖身的事宜了吧!明日一早你們也該起程回家去完成這段姻緣了。」後面的那句話,水靈兒說的聲音很小,連水寒也沒有聽清楚她說些什麼。

  「是呀!」水寒點頭應道:「司徒姑娘,你和我同行,我們去辦理贖身的事吧!」

  「嗯!」芷綾柔順的應著,她依偎在水寒的身邊,「只要有你在我的身邊,什麼地方我都敢去,哪怕有什麼危難,我也不懼於命運給我的苦難和折磨。」說完他們倆便攜手相伴,往樓下櫃檯而去了。

  然而,司徒芷綾的話可真是令水靈兒這傷心人更加心碎不已了。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1-7-17 13:46:06

第6章(1)  

  水靈兒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找到了被賣至鳳儀樓的司徒芷綾;她帶著芷綾和水寒相認之後,水寒立刻為芷綾贖身,並且幫芷綾再重新打扮一番,準備明兒個一早的時候便啟程返回長安。當雲霄得知水寒已經順利的找到他的「未婚妻」的時候,也很替水寒感到高興。

  「水寒,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找到「大嫂」了啊!」雲霄玩笑似的說道:「看來,我提議到洛陽來是對的哦!果不其然,你在這兒找到你所要找的人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這一切都是水靈兒的功勞。」水寒欣喜若狂,終於可以對司徒劍次有交代了。他擁著水靈兒說道:「如果不是她慧眼獨具的話,我還不知何時才能夠見到司徒姑娘呢!」

  水靈兒被水寒擁在懷中,她雖然感到很是甜蜜,但是一思及水寒心中所想的是另外一名女孩,她便推開了水寒。「想必你和司徒小姐有很多貼心話想說吧!我不在此打擾你們了,容我告退。」話一說完,一副失魂落魄樣的水靈兒,便轉身以手摀著臉,無語的離開水寒的房間到涼亭中去散心了。

  水寒見到水靈兒離去的身影,見到她搖晃不定的走著,他突然有種心痛的感覺,而且——水靈兒似乎在哭?為何呢?

  「水寒,我想先離開了。」雲霄見水靈兒離去,他想跟出去探個究竟。「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聊吧!今夜——」他望了水寒身後的芷綾,「就讓你們兩人好好的聚聚了。」

  「別胡說了——」水寒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雲霄已經追出去了。他歎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休息。

  「水寒,你好像不開心?」芷綾見到水寒愁眉不展的,她不由得關心的問道:「是什麼事情令你難過呢?可不可以告訴我?讓我為你分憂解勞好嗎?」

  「芷綾,你真是一名溫柔的好女孩。」水寒眼見芷綾如此溫柔的安慰自己,心上亦是感動不已。這就是司徒府的千金小姐嗎?就是自己那位未曾見過的「未婚妻」?是要和自己共度下半輩子的人嗎?「像你這般美麗又溫柔的女孩,如果以後誰娶了你,那個人一定會很幸福的。」

  「那個人不就是你嗎?」芷綾緋紅著臉兒輕笑著,「日後你便是我的夫君,不是嗎?」

  「這……不瞞你說——」水寒停頓了一會兒又開口說道:「其實,我此次出來找你的主要原因是為了令尊,我曾經應允過家父一定要找到你為止,但是,我只負責將你平安的送回司徒府中,並沒有要與你成親的意思,所以……」

  「你嫌棄我?」芷綾突然委屈的說道:「你認為我已被其他男子玷汙,配不上你這位天氏布莊的少主人?我難道願意嗎?我也是不得已的啊!當初若不是那名自稱是天水寒的人拐騙我,現在我會如此淒涼嗎?你將我送回司徒府去,那麼日後若有人提及,我該如何為人?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那你不如現在殺了我算了!何苦救我回去受苦呢?」

  語畢,芷綾便淚如雨下的哭泣著。「沒想到我的命竟然是這麼苦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水寒急忙解釋道:「我——其實你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女孩,如果我不是心有所屬的話,我一定會對你動心的,可是怎奈我——」

  芷綾替水寒接腔道:「另有紅粉佳人?所以任我有再多的柔情也喚不回你的心、你的人嗎?如果真是這樣,你可以和那名女子鳳凰於飛,何苦來尋找我這個已是不潔之身的人呢?」

  「這——」水寒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要先回房去了。」芷綾低聲說道:「請公子歇息吧!」

  當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水寒拉住了她,他誠摯的開口說:「司徒姑娘,我是真心誠意想要帶你回家的,請你明天早晨和我們一同回轉長安好嗎?畢竟司徒府中還有你日夜思念的家人。任世人再多的惡言流語,你的家人總是不會把你當成外人的,和我們一同回長安去吧!別在他鄉異地漂泊了,好嗎?」

  芷綾想到家中的親人,她含淚的點點頭,「我明白了!」說完,她便轉身離去了。

  水寒望著芷綾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回想著今夜的這一切;事情未免太湊巧了吧!雲霄提議到此處來投宿,而水靈兒便在這兒找到了司徒芷綾,並進而帶她來和他相認,這一切就算是因緣際會好了,也未免有些不可思議。尋找司徒芷綾這件事,進行得太過於順利,這反而令水寒感到這事彷彿冥冥中有人在主使著這整個事件的發展,否則世上決計沒有這麼巧的事情,一切都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未免太令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但是水寒還是寧願相信這一切真只是一場巧合,畢竟如果不是的話,那麼真正的司徒芷綾又該如何找起?今夜的這番巧合又是如何的一場陰謀算計?不過,這位「司徒芷綾」是否真是司徒府的千金小姐,則要由司徒劍次自己去評斷了,畢竟自己可是未曾見過她一面的。

  經過了一日的奔波,再加上方纔的折騰,水寒感到自己都快要虛脫了。雖然想要去找水靈兒,問問她方才神色異常的原因,但是他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他很快地便臥倒在床邊,夢他的周公去了。

  而在水寒房間的窗外,司徒芷綾正觀望著房內水寒的一舉一動,她見到水寒終於睡倒在床上的時候,她才又悄悄的進來,細心的為他蓋上被子。她望著水寒俊俏的臉頰,不由自主地吻了他一下,然後幫他熄了桌上的燭火之後,她悄聲的說道:「真是一名俊俏的美公子,像這種難得的美少年,我還真難下得了重手呢!」她說完後這才真正離開水寒的房間。

  水靈兒來到了涼亭,坐在亭邊的石椅上望著天空靜靜的落著淚,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懷抱著如何的情思?只見她一直無語的哭泣、落淚著……

  「你哭成這樣,我看了好心疼呀!」雲霄見到水靈兒哭泣的樣子,他的心整個都揪在一起。「什麼事令你這般傷心呢?說出來也許好一些!」

  「……」但水靈兒彷彿聽不見雲霄的話似的,她依然自顧自的哭著。

  「水靈兒!」雲霄抱起了水靈兒,並吻去她的淚痕。「你別再哭了好嗎?你瞧你,眼睛都給哭腫了!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出氣的。」

  「水寒,你這是何必呢?」水靈兒此時才幽幽的回過神來,但她將眼前的人看成是水寒了。「司徒芷綾已經找到了,你明朝便要與她同回長安,而我……就只能夠自己浪跡天涯了,既然你我已經要分開了,你又何必管我!」

  「水寒?我是雲霄啊!」雲霄見到水靈兒竟然連他和水寒都分不出來,心中不禁升起怒火。「水靈兒,你稍微清醒一點兒好不好?」

  水靈兒根本沒聽見雲霄的話,她依然自顧自的訴說著:「其實雖然我常常惹你生氣、不快——但是,那都不是我的本意呀!我只想要……你能多注意我一點、多關心我一些罷了!為何你總是認為我很討厭呢?你可知道,當你以關注的眼神望著司徒芷綾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嗎?」

  「你……」雲霄聽見自己懷中之人竟然口口聲聲訴說著對水寒的情話,他那滿腔的怒火都快要爆開來了。為什麼?為什麼連水靈兒都選擇天水寒,他哪一點比不上天水寒呢?為何水靈兒會為了一個天水寒變成這般德行?老天!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為何水寒可以擁有所有美好的一切?為何就連她——?……不!他絕不再活於水寒的陰影之下,他打定主意——水靈兒是他的,任誰也不可以從他身邊搶走她,她永遠都只可以屬於他一個人而已。雲霄狠下心來將已昏迷的水靈兒緊擁在懷中,正想要以深吻抹去她心中水寒的影像時……

  「莫公子,天水寒已經熟睡了。」不識趣的芷綾這時來到了雲霄的面前,打斷了雲霄的柔情幻夢,「接下來要如何做呢?是不是現下即刻要殺了他?」

  「不必!」雲霄將水靈兒放在椅子上,轉身對芷綾吩咐道:「現在你去稍作準備,我們明日早晨出發之時,你再藉口要去拜訪一位好友,然後將水寒引入城東的廟內,然後依計行事,不得有誤!知道嗎?」

  「是!」芷綾柔順的應承著。「事成之後,你答應要給我的東西可不能忘了。」

  「放心吧!」雲霄笑著說道:「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何時忘記過呢?只要你能幫我辦妥這件事的話,我包準你下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有您的一句話,我就放心了。」芷綾笑了起來,她瞥見雲霄身後的水靈兒。「可是——這人不是男人吧!她應該是一名絕色的紅粉佳人才是。」

  「是呀!」雲霄愛憐的望著水靈兒,「她也是我所中意的女子。」

  芷綾揶揄地說道:「素有花心大少美名的你,能真正的愛上一名女子嗎?我看呀,這女子只要被您看上的話,依然是下場堪慮。」

  「別胡說!我是真的在乎她。」雲霄一臉的正經,「你有這個資格和我談天說笑嗎?你的任務就是辦好我所交代你辦的事情便是了,有什麼資格在這兒亂說話?真是無禮至甚!你不怕我一怒之下,一掌劈了你?」

  「小的不敢!」芷綾畏於雲霄那懾人的氣魄,急忙認錯:「是小的疏忽了,請公子莫怪,日後我絕不敢再犯了!」

  「知錯就好!」雲霄見到自己的嚇阻已有作用,便不再嚇唬她。「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記住我的交代啊!」

  「是的!」芷綾應了一聲,便急忙奔回自己的廂房去了。

  「你是我的。」雲霄將因為哭泣過久而失神昏迷的水靈兒抱起來,準備送她回廂房中休息。「任何人也不得對你無禮,更不能從我手中將你奪走,否則我會與他拚命的,你是我今生中唯一能令我心動的女子啊!」

  也不知水靈兒是否有聽到雲霄的話,只見她的表情忽然有些變化……

  「雲霄少爺,一切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了!」翌晨,芷綾在雲霄的廂房內和他討論著今日的計劃。「只要一出院中,我即刻引天水寒到城東的廢廟中,趁機殺了他。」

  「很好!」雲霄開懷地笑著,「只要天水寒死了,我便是長安第一人了!哼!誰叫他事事都要與我相比,凡事都要搶我風頭,這種下場是他罪有應得!「芷綾」,你替我辦好此事之後,我一定會好好的犒賞你的。哈!那個笨瓜,他到臨死之前,或許都還不知道自己是為何而死的呢!他還真以為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真的讓他在洛陽城中找到那名失蹤三年的司徒芷綾!哼!真是蠢。」

  「多謝少爺!」芷綾盈盈下拜,甜笑著說道:「那麼芷綾就先行告退了。」

  「好!你下去吧!」雲霄擺擺手,芷綾便離開雲霄的廂房了。

  但是——當芷綾走出去之後,水靈兒卻赫然地出現在廂房門口,她冷冷的看著雲霄,「這是真的嗎?你要設計殺害水寒,是你特意設計這名假的司徒芷綾,目的就是為了要殺害水寒?」

  「喲——水靈兒呵!」雲霄笑著迎上臉色鐵青的水靈兒,「你怎麼一直站在房外呢?來來!進到房內我們再來談談如何?」

  「放開我!」水靈兒甩過雲霄伸出來的手。「我不希望你用主導殺害朋友的髒手碰我!」

  「你是一個聰明人。」雲霄笑意頓失,他一把將水靈兒拉入廂房,並將門帶上。「你應該知道,我既然有辦法設計殺掉天水寒,自然就有方法封住你的口!」

  「像你這種卑鄙、汙穢的男人,還有什麼事情你做不出來!」水靈兒咬牙說道:「今日既然落在你的手中,要殺要剮隨你便是!」

  「我怎麼可能捨得殺了你呢?」雲霄疼惜的撫摸著水靈兒的粉臉。「我對你一見鍾情,恨不得將你娶回家門,怎麼可能會殺害你呢?」

  「休想!」水靈兒拍開雲霄的手,「我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嫁給你。」

  「也許這決定權已經不是在你了!」雲霄冷笑地看著她,「你相不相信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水靈兒見雲霄冷笑,她的心上不由得漸漸發寒。

  「這樣吧!我們來談個條件。」雲霄攤著手說道:「我相信你也不願天水寒就此死掉吧!如果你願意嫁給我的話,我就放過天水寒,讓他平安的抵達長安,屆時他帶回了司徒芷綾,就可以繼續過著他那少莊主的富貴生活。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即刻叫芷綾殺了他,將他的人頭送來給你當禮物。」

  「哼!那名司徒芷綾分明只是一個冒牌貨!」水靈兒不屑地說道:「你認為司徒府中的人,沒有辦法認出自己的小姐嗎?」

  「你說得沒錯!那位瑞雪的確不是司徒芷綾。但是——你可曾聽過易容水?它是一種強力的藥劑,具有極強的藥力,可以於瞬間將一個人的容貌完全轉換。如此一來,司徒府中的人再如何也不會拒絕這名司徒芷綾!」

  「你——你好陰險!」水靈兒退後一步,「原來這一切你早有預謀了。」

  「要殺害天水寒,怎可沒有計劃的魯莽行事呢?」雲霄笑得一派自若。「怎樣?你是答應呢?還是拒絕?水寒的性命,就決定在你的點頭或是搖頭間了。」

  「我——」水靈兒一時間也不知要回答什麼才好,她低頭猶豫著,到底是否該答應雲霄的求婚以換得水寒的平安呢?水寒自從於梅山救她脫險以來,一路上也可算是細心呵護、小心照顧她了。他對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都願意付出這麼多的努力了,自己是否也該有所回報呢?

  「你難道願意見到水寒因你而亡嗎?」雲霄催促著她。「我可是沒有什麼耐性的!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話,我即刻下令芷綾殺了水寒。」

  「我——好吧!我答應你便是了!」水靈兒為難地落淚,「但是,你必須保證水寒可以平安離開,而且決計不能將我答應你的事情告知水寒!」

  「可以!」雲霄見到水靈兒終於點頭,他開心的緊擁著她。「只要是你開口,我都答應。」

  「那麼,先讓我見見水寒吧!」水靈兒幽幽然地說道:「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可以!」雲霄笑著點頭,「我們就一同前往水寒的廂房告別吧!」

  水寒他們一行人準備出發回長安,一來將已找到的司徒芷綾帶回司徒府,二來也可以回家休息去了,所以一早起來,水寒總覺得興奮不已。

  叩叩!清脆的敲門聲後,水靈兒推門進來了。此時的她已經褪去了粗布衫而換回了淺紫色的錦衣繡裙,看來比起男裝時的灑脫俊俏多了一份女子特有的嫵媚風情,看得水寒都呆了。

  「水寒……」水靈兒低聲問道:「你今天就要回長安去了嗎?」

  「是的!」水寒過了好久才回答。「我想要早日帶司徒姑娘回長安,畢竟她的父親日夜盼望著她回家,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了,我當然要立刻將她帶回去呀!而且我離家已有一段時日,也必須盡早回去了。」

  「是嗎?」水靈兒悲傷的勉強笑道:「那麼——你是否在回到長安之後,便要與司徒芷綾成親了?」

  「這……」水寒沒料到水靈兒會這麼問。「你問這做什麼呢?」

  「只是想要一個答案罷了!」水靈兒含淚說道:「難道你不願意告訴我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水寒一臉的為難。「畢竟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這樣哦……我知道了。」水靈兒強忍住眼眶的淚水,笑得好勉強。「如果你回到長安,還會記得梅山上的我嗎?」

  「當然會!」水寒不假思索的點頭,「自從認識你之後,我身邊就不乏麻煩,你這麼會為我找麻煩,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這個麻煩精呢?」

  「你真不會說話!」水靈兒轉身背對著水寒再次問道:「你還會來找我嗎?」

  「為何你會這麼說呢?你不與我們同行了嗎?」水寒總覺得水靈兒今天怪怪的,雖然他不明白看來與往常一般的水靈兒究竟哪兒怪。

  「我……我是個無家可歸之人。」水靈兒幽幽地說道:「與你同行的這段日子雖然很短暫,但是已足以令我銘記心中。如今你即將回家,而且,已有一名如斯溫婉的未婚妻,我怎能再與你同行呢?所以……來自天涯,去也天涯;這才是我真正的歸宿吧!」

  水寒不以為然的說道:「水靈兒!你可以來我家呀!反正我家就只有我一名男子,我沒有妹妹,你可以當我的妹妹呀!相信我爹他一定會贊同的。」

  「她不需要當你的妹妹。」雲霄站在門口說道:「她即將成為我的夫人,何必去當你妹妹服侍你呢?而且天氏布莊的小姐會比得上未來的鎮南侯夫人嗎?」

  「雲霄,你答應過我的。」水靈兒拉著雲霄喝阻道:「你說過你絕對不會告訴水寒這件事的,為什麼你還要告訴他呢?為何你還要惹來這場風波?我不是已經答應了你的求婚了嗎?為何你——」

  「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雲霄當著水寒的面親吻水靈兒,而水靈兒則是委屈的落下淚來。「而水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來告知他我們兩個的喜訊,這樣一來,有什麼不好的嗎?你何必這麼生氣呢?」

  「可是你……」

  水靈兒正想要抗辯的時候,雲霄將她按入懷中,並在她的耳畔吐氣道:「如果你再堅持下去的話,我立刻收回成命,讓司徒芷綾殺了你心愛的天水寒,屆時我倒要瞧瞧你要用什麼辦法應付?那時可不是答應嫁給我就可以了事的喔!你自己衡量看看吧!還有,你別想逃離我的手掌心,我說過,你是我的,你的所有一切都只能屬於我!」

  他這句話說得水靈兒啞口無言,她不再說話,也因被雲霄緊緊按住,所以她只能故作柔順的依偎在雲霄的懷中。

  水寒聽到雲霄的話之後震住了。「什麼?你說——你要娶水靈兒?」

  「是呀!」雲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們彼此情投意合,結為連理又有何不可呢?你自己也即將要成家了,難不成你忍心叫水靈兒無依無靠的在江湖上流浪嗎?你這樣算是關心她嗎?」

  「水靈兒,你答應了嗎?」水寒問著雲霄懷中的水靈兒。「你已經答應了雲霄的求婚了嗎?你回答我啊!」

  「我……」水靈兒哽咽地回答道:「這是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哦——我明白了!」水寒也自覺自己失態,他定了定神,對雲霄說道:「那麼就請你好好照顧水靈兒了,畢竟她是我從梅山帶出來的,我有義務要讓她過著幸福的日子,現在……就把她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給她幸福。」

  「這是當然。」雲霄笑著說道:「水靈兒可是我今生唯一心動的女孩子呢!」

  「水靈兒,我在此先預祝你們幸福美滿了!」水寒看著遲遲不願回頭的水靈兒。「希望日後有機會,你能常到天氏布莊來玩玩!」

  「我——我會的!」水靈兒顫聲地說道:「也祝你和司徒芷綾白頭偕老。」

  水寒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點點頭,然後便和若琛、司徒芷綾離開了鳳儀樓。而水靈兒見水寒已經離去,她整個心彷彿都碎成了千百飛絮了,她掙脫了雲霄的懷抱,跑至窗台前,想見水寒最後一眼……

第6章(2)  

  或許真是天意吧!在她望著水寒的同時,水寒也轉頭過來望向窗台;兩人的目光交接,雖相隔咫尺,卻有如天涯之遙。水寒望著水靈兒悲傷的眼神——那令他魂牽夢繫的眼神,他有股想奔回水靈兒身邊擁住她的衝動,但是——水靈兒已經答應了雲霄的求婚,她的身份已是未來鎮南侯的夫人了,自己可不能造次。念及此,水寒硬是狠下心來,毅然的轉身離開了!

  「水寒——」水靈兒悽愴的喊了一聲,便又趴在窗台上哭泣了;也許今日一別,日後相見永無期了,但是——為了水寒的安危,她不得不下此決定呀!

  「怎麼?你不忍心離開他嗎?」雲霄擁著水靈兒。「你可以追過去呀!只不過如此一來,司徒芷綾便必須依照我的指示,在城東的破廟殺了他,那時你可就得守著一具屍體了。其實,如果不是你今天早晨聽到我的計劃,一切都會依照我的安排進行的。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我還是得到你了。」

  「你答應過我的!」水靈兒猛地擡頭說道:「只要我答應嫁給你為妻的話,你便會放過水寒,會取消對司徒芷綾所下的命令,讓水寒平安無事的。這可是你親口答應我的,你不能夠反悔!」

  「你可真是天真啊!」雲霄笑得陰險,「我有可能任由芒刺在背,讓自己痛苦,而不去解除這惱人的芒刺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水靈兒問道:「你……莫非你方才對我所說的話,都是在應付我而已嗎?難道你要言而無信」

  「你的確很聰明。」雲霄笑著說道:「真不愧為我的好妻子呀!」

  「你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水靈兒甩開雲霄的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和他不是自小便玩在一塊兒的好朋友嗎?而且我都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了!」

  「好朋友?」雲霄不屑的說道:「誰跟他是好朋友啊!他事事都要與我爭,而每個長輩也都偏袒於他,人人都說我不如他,這算什麼我哪點比他差了!憑什麼世上所有的好事都被他給佔盡了。連你……」雲霄緊逼著水靈兒。「連你竟然也愛上了那個傢夥,你說,我哪裡比不上他!」

  「荒唐!」水靈兒本欲一巴掌打去,卻被雲霄給擋了下來。「就為了這種雞毛小事,便引來你的殺機嗎?你這種見不得人好的作風,比起江湖盜賊也好不到哪兒去,虧你還是鎮南侯之子呢」

  「你好大的膽子啊!」雲霄握著水靈兒手的勁力愈加愈大。「竟然想打我?」

  「打你又怎麼樣」水靈兒不服輸的說道:「像你這種毫無品德的人,打你——我還嫌汙了我的手呢!你自知自己不如水寒,心中不服;但卻又不敢公開的挑戰水寒,只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傷害他!你這種人……哎喲!」

  「你很愛逞口舌之快嘛!」雲霄一把抓起水靈兒的雙手,輕而易舉的將她拎了起來。「再說呀!我倒要看看你的舌頭究竟有多長!」說罷,他便強吻水靈兒。

  水靈兒被拎了起來,又被強吻;她心上滿是怒氣,便用力地將雲霄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下去,留下了二排的牙齒印,還流著殷紅的血液……

  雲霄感到嘴唇一痛,忙推開了水靈兒;當他摸向自己的痛處時,赫然見到竟然有血,他不禁怒火中燒。自己尋花問柳不計其數,哪一名姑娘對自己不是柔情款待、極力迎合;這水靈兒竟然敢咬他雲霄實在氣不過,手掌一揚,啪!清脆的一聲響,水靈兒雪白的臉頰上立即印上血紅的五爪印。

  水靈兒被這一掌打得不知東南西北,就在她昏昏沈沈的時候,她突然摸到了放在腰際間的一件物事……她輕輕的將它取出來……

  「水靈兒,你有沒有怎麼樣?」雲霄察覺自己出手太重,又見水靈兒一直趴在上沒起來,他不禁心慌的說道:「我不是故意,來!我看看你有沒有怎樣?」

  說罷,他便要去扶起水靈兒,而水靈兒眼見雲霄一步步的接近自己時,她便將手上的東西握得更緊了,以便隨時發射。

  咻!一聲清響,水靈兒吹出了手中的吹箭,裡頭的毒箭直射向雲霄的頸部,而雲霄一見毒箭迎面來,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他身影一晃便昏倒了。

  水靈兒見雲霄身中毒箭昏迷了之後,又確認了一番才站起來說道:「這毒箭不至於要你的命,只會讓你暫時昏迷而已,你就在這兒休息吧!」

  「我必須趕上水寒他們!」水靈兒整理好衣裳之後便轉身走出房間。「否則的話,司徒芷綾一定會對水寒下手的,不!就算是犧牲我的生命,我也要保護他!」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策馬奔馳,直往城東奔去。雖然她根本不諳騎術,但在這緊要關頭,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一路上她不停地祁禱著,只盼水寒千萬不要出事,讓她能趕得上阻止司徒芷綾的暗殺行動。

  離開鳳儀樓之後的水寒,有好一段時間都未開口說話。他只是靜靜的想著與水靈兒臨別之時,她那無助、悲傷的眼神。為何呢?照理說,如果她真心與雲霄相戀進而決定成親的話,為何她看來這般的無奈和不願?但是——如果水靈兒並非真心要嫁給雲霄的話,那又為了什麼呢?

  「水寒,你一路上怎麼都不說話呢?」芷綾自馬車中探出頭來。「是不是太累了?其實我們可以不用這般趕路啊!先休息一會兒吧!」

  「好。」水寒不表任何意見,此刻他整個腦海中只有水靈兒淚眼矇矓的模樣。「就照你的意思吧!」

  於是,芷綾將水寒帶到了城東,也就是她要下手的地方——城隍廟。她先以買食物為由引開了水寒的隨身侍從若琛,然後再與水寒攀談著,準備等到適當的時機,下手除掉天水寒,好領得莫雲霄答應給予她的三十萬兩黃金。

  「水寒!」芷綾柔聲的問道:「那位名叫水靈兒的姑娘,可是你的意中人?」

  「這……你認為呢?」水寒反問著芷綾:「你認為我和她可像是一對嗎?」

  芷綾假意的分析道:「嗯,若說你們是兄妹嘛!你們稍早分離之時那種難分難捨的模樣令人不解;但是若硬要說你們是一對戀人嘛!你們之間看來又只像是一對的兄妹或是知心好友;所以,依我看來嘛,那位水靈兒應該只是你的一位紅粉知己吧!還稱不上是意中人。」

  「你很瞭解嘛!」水寒笑著說道:「看來人家說只有女子最懂得女人這句話可真是沒有說錯,你這些分析可真是有條不紊呢!」

  「那是當然的!」芷綾笑得粲然,「畢竟我也是一名女人啊!」

  「說得也是。」水寒笑了起來。「像我自然是不能比你更瞭解水靈兒了。」

  「水寒,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芷綾突然轉換口氣說道:「如果有位你信任的人要毀了你、甚至殺害你的話,你會怨他嗎?」

  「我——我不曉得!」水寒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畢竟我沒有遇過這種事,所以我無法預設立場來假定自己會如何做?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我並非好戰之人,但為了自保起見,我不惜與想要謀害我之人決一死戰。」

  「是嗎?」芷綾柔情款款的依偎著水寒。「那你可真是神勇呢!但是,你可知道,死戰之意即代表非你死則我活,你能保證你會是那名倖存者?」

  「我不能。」水寒回答著,邊將倒臥在自己身上的芷綾推開,而她手上則赫然有一把短刃。「但是,想要對我不利之人,我不管是女是男,我都不會手下留情的,包括你也不例外。」

  話才剛說完而已,芷綾眼見刺殺失敗,便取出暗藏於背後的二支長劍直逼水寒的咽喉,雖然她的進招淩厲無比,但是水寒卻是輕鬆應付,遊刃有餘的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將芷綾的攻招一一化解。

  「你很厲害嘛!」水寒邊化解芷綾的招式,邊笑著說道:「以一般女子而言,你能有這般的身手可稱得上是中上之材了,只可惜你落入了岐途,成為掠奪人命的殺手,枉費你長得這般柔美動人,卻心似蛇蠍美人般的破壞了你原有的美麗形象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刺殺我?」

  「想要知道答案,你就得先打倒我再說,否則就去地府問閻王爺吧!」芷綾的劍勢如雨直落而下,她絲毫不給水寒喘息的機會,她盡全力進攻,想要找到水寒的死竅,以便一刺斃命。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水寒語畢,再度施展絕頂的輕功「淩波漫步」進入芷綾的劍圈之中,一手取下了她手中的第一把劍;但是——他一時不注意,在踏上「巽」位時走偏了,暴露出他的頸子,讓芷綾有機可趁——「你去死吧!」芷綾奮力將手中的劍往水寒刺去……但只聽見一聲慘烈的女子聲音。

  水寒一見司徒芷綾的長劍正不偏不倚的刺入擋在自己面前的水靈兒身上時,他不由得大驚,水靈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替他擋下這一劍呢?

  然而身在鳳儀樓與雲霄對峙的水靈兒,究竟是如何找到水寒他們的呢?

  原來水靈兒自從出了鳳儀樓之後,便急急往城東一路奔來,她在路途上遇見了出外購買乾糧的若琛;在若琛的帶領之下,她策馬直奔至此,正巧碰上了水寒危急之際,她想也不想地便衝進了戰圈欲救身陷險境的水寒。她是及時救了水寒,但是,她自己的一條小命恐怕也快沒了。

  「我終於趕上了。」水靈兒笑得自然,但是她的臉色卻是已經漸呈雪白了。

  「水靈兒,別再說話了。」若琛見到水靈兒傷得這般重,他急忙打開行李取出天家的藥膏來,敷在她的傷口上,也不管可不可行,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

  「水靈兒,你怎麼會在這兒呢?」水寒見到水靈兒受傷先是驚訝然後是憤怒。他取出懷中的柳葉飛刀對著欲取他性命的芷綾說道:「你——並不是司徒芷綾對嗎?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想要得到答案的話,你乾脆就殺了我。」芷綾硬著口氣說道:「你想要逼問我別傻了!我怎麼可能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呢?」

  「你自找死路!」水寒見到芷綾依然執迷不悟,他心上怒火更盛,再加上眼見水靈兒挺身相救而受傷,他更是心痛不已,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查明真相了,他只想要將這令水靈兒受傷的女子殺掉。

  此時水寒全身的殺氣陡然升起,而久存於他體內的狐仙靈氣,也因為他此刻的殺氣奔騰而獲得解放,幻化出陣陣白煙的靈氣夾雜著水寒的殺氣,兩股強大的氣流融合之下,將整座城隍廟瞬間夷為平地。

  芷綾何曾見過這等場面,她眼見水寒的臉色由白轉青,眼神也變得淩厲嚇人,縱使她闖蕩江湖已久,卻也未嘗見過此等人物,一時間,芷綾竟然不知反應,只能夠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混天七色劍——雪凝劍!」水寒將自己身上的靈氣轉換為劍氣,然後以氣化劍,過了不久,水寒的手上握著一把雪白色的長劍,正發出陰森冰寒的氣息,令人感到不寒而慄,週遭的空氣也因為寒冷的劍氣凝結成霜。

  那異常的霜氣將司徒芷綾包圍在其中,使她無法動彈。此時芷綾只覺得眼前的這名男子猶如死神,是來收回她的性命的。她只得趕緊向水寒求饒,否則自己這條命可就不保了!「別殺我,我說!我說!其實我不是什麼司徒芷綾,我只是一個受人操縱的棋子而已,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人要你的命呀!求求你饒了我吧!」

  司徒芷綾的苦苦哀求並沒有讓水寒心軟,此時的他滿腔滿懷都只有殺意,根本聽不見任何人說的話。只見他祭起手中的長劍一指一揚,輕而易舉的將被半封住的司徒芷綾化於無情的霜雪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司徒芷綾已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陽了。

  水寒初次使用狐仙靈氣來殺人,他在退勁之後,只感到心上不適,連呼吸都沒有辦法順利的調整過來,他只得靜坐下來,慢慢的讓自己體內的那股強大的靈氣緩緩的進入自己丹田氣海中儲存。剛開始的時候,雖然很不順利,但是過了不久,水寒便可以自己以意識控制這股靈氣的走向,讓它順著自己的意識遊走於身體的各部位。

  經過了一番調息,水寒終於籲了一口氣站起來。他望見倒臥在若琛懷中的水靈兒,趕忙過去探視她的情況。

  「若琛,水靈兒怎麼樣了呢?」水寒關切的問道。「你有沒有為她上藥?」

  「有呀!」若琛見到水寒不禁有些瑟縮,大概是方才水寒那場驚天地的戰鬥力吧!他不但把整個城隍廟給掀了,而且還將司徒芷綾化為飛灰,這是何等的武功啊!若琛一想到這兒,不禁懼怕起水寒來了,改天若是自己惹火了水寒的話,自己是不是也落得司徒芷綾那般悽慘的下場呢?

  「你怕我做什麼?」水寒不由得笑著,「方纔那一戰嚇到你了嗎?我又不是喜好打打殺殺的人,那名司徒芷綾根本就不是我們所要找尋的人,而且,她還傷害了水靈兒、企圖想殺害我;你說,我不殺她,難道等她來殺我嗎?」

  「少爺說得甚是。」若琛小心的說道:「可是,如果她不是司徒芷綾的話,那麼她又是誰呢?還有是誰派她來暗殺你的?此人用意為何?真正的司徒芷綾在何處?這些問題可就令我一頭霧水了。」

  「或許是老天要捉弄我們吧!」水寒仰頭笑著,「祂不想讓我們這麼早就輕鬆的交差,所以才會找來這麼一位假的司徒芷綾來;可見我們的旅程還沒有結束呢!還是繼續尋找司徒姑娘吧!至於那個幕後主使人,我已略知一二;但是——我不會主動去找他,就等他自己再來吧!」

  「那我們還要找多久呢?」若琛疑惑的問道:「究竟要到何時才可以找到那位神祕的司徒芷綾呀!莫非真要找足了少爺當初所認定的一個月時間,才可以找到她嗎?」

  「或許是哦!」水寒笑著說道,他停了一會兒又低頭看著水靈兒。「這水靈兒可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只要不在我的視線之內,她就會有麻煩上身,真是奇怪。我看不如我們還是帶著她一起同行,省得我每次都要幫她收拾殘局。」

  「其實少爺您也很希望帶著水靈兒不是嗎?」若琛恢復平常的語氣,「您又何必每次都故作不喜歡水靈兒呢?若琛跟了您這麼久了,我難道不明白公子的心思嗎?既然喜歡她,不如就坦誠吧!」

  水寒聽罷,沒有表示什麼就抱起水靈兒上馬,隨同若琛離開洛陽城了。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1-7-17 13:47:06

第7章(1)  

  水寒初現絕技,一招殺了假扮司徒芷綾的女殺手之後,便急於離開洛陽,一來是為了避免惹上官司,二來也是為了再度踏上尋找佳人的旅程。原以為找到了真正的司徒芷綾,終於可以回家的水寒;因為這名冒牌貨自暴身份,他那滿懷的興奮之情也全化為烏有了。因此一路上行來,他都是默默不語,甚不開心。

  若琛見到水寒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他雖然深知小主人的性情,原本就不苟言笑,可是——水寒這樣愁眉不展的,總是令他這個隨從感到不安,但他又沒有辦法哄水寒開心,若琛想到這兒,不由得想起了水寒身邊的水靈兒。

  當水寒他們來到一處幽靜的溪流邊休息時,若琛將水靈兒拉至一旁,小聲的對她說道:「水靈兒,你沒有發覺我家少爺不太開心的樣子?」

  「有啊!」水靈兒笑著說道:「我當然有發覺,只不過他為什麼不開心呢?」

  若琛佯裝發怒道:「別裝傻!如果不是你帶來了那名冒牌貨,害得我家少爺從最高興的頂端跌至最失望的谷底的話,我家少爺才不會這樣呢!」

  「是他原本就陰沈成性了!」水靈兒頭一昂說道。「怎麼可以怪我呢?而且那名「司徒芷綾」的出現,本來就是有心人的計謀了,這人想要藉由這位姑娘的手來殺害急欲尋找司徒芷綾的水寒,我只不過是中了他的奸計而已!」

  「你知道是誰想要殺害我家少爺嗎?」若琛追問。

  「我……我不知道!」水靈兒咬著牙說道。她不能說出這一切的陰謀都是雲霄的計劃,畢竟雲霄和水寒是多年好友,而她只不過是水寒偶爾發起慈悲心所救的一名女子罷了!怎能與雲霄相抗衡。她若說出雲霄是幕後主使人,水寒鐵定會以為她故意中傷雲霄,屆時水寒會如何對待她這名「惡毒」的女人呢?假設水寒真的相信她的話好了,那麼是否代表著他和雲霄勢必有一場惡鬥;她不願意水寒有危險,既然如此,就不如別將這事說出去吧!她只要小心的防範雲霄的再次來犯就行了。

  「水靈兒,你怎麼不開口呢?」若琛見水靈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不禁叫道。「我叫了你好幾聲了,你怎麼都不理我?」

  「沒什麼!」水靈兒回過神,「我只不過是一時失神罷了!對了,你家少爺還要這般陰沈多久才行啊!他這個樣子,連我看了都覺得很可怕呢!你快想些辦法,讓他稍微恢復正常嘛!別讓他一直一副活像要吃人的模樣!」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了。」若琛開口說:「我想你的鬼點子很多,而且我家少爺又對於你特別關心,不如你想個法子,讓我家少爺能轉移注意力,腦中別回想著前些日子在洛陽所發生的事情啊!」

  「這嘛……」水靈兒偏頭想了想之後說道:「我沒有辦法,我長久以來就一直生活在深山野嶺中,從不懂得和人相處之道,尤其是男子,水寒是我第一位見到的男人喔!我怎麼可能會知道要如何轉移男人的注意力呢?你說是不是?還是——若琛大哥,你要教導我如何和男人相處之道嗎?」說著,水靈兒身子便往若琛靠過去了,她柔聲地說:「我瞧這一路上,你挺關照我的嘛!如果你真的這麼關心我的話,不如……我們來燕好,如何呢?」

  「水靈兒你……」若琛沒想到水靈兒的態度舉止竟然和方才有著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連忙制止道:「你在胡扯些什麼?你曉得你方才說什麼嗎?」

  「我知道啊!」水靈兒瞄了一眼水寒,見他臉上似乎沒什麼反應,她不覺有些氣憤,她對若琛得寸進尺的說:「難道我長得不夠好看嗎?我沒有足夠的魅力吸引你嗎?還是你對我沒意思?」

  「不是。」

  若琛話一說完,水靈兒立刻拉倒若琛,按住他。「好啊!那你證明給我瞧瞧,如果你真的認為我有魅力的話,那你就吻我呀!」

  「你——」若琛見到水靈兒一臉認真的模樣,而且又如此的投懷送抱,他心上也癢癢的,反正送上門來的「美食」,不享受一番也說不過去嘛!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水寒忍不住喝道。原本他對於水靈兒之前對若琛所說的甜言蜜語就感到句句刺耳了,但是,他也明白這是水靈兒所想出來的詭計,目的只不過是要引開他的注意力,兼測試他的耐性罷了!所以他對水靈兒方纔所說的話,只是聽而不聞,只不過他沒想到水靈兒竟然「親身試驗」,這——未免太……

  「喲!我們的陰沈大哥出聲了!」水靈兒故意擡高音量的說:「想必他是在嫉妒我們,他的佳人跟人家跑了,到現在還下落不明,他當然見不得人家好喔!」

  「水靈兒,你給我住口!」水寒一聽到她口口聲聲的說著令他生氣的話,他氣得將躺臥在草地上的她給拎了起來。「你給我過來!」

  「做什麼啦!」水靈兒喊道:「快放手啦!我又不是你的奴隸,幹嘛拎著我?」

  水寒不理會水靈兒的喊叫聲,他拎著水靈兒遠離了若琛,來到了一處樹蔭下;等到他確認若琛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之後,他才將水靈兒給放了下來。

  「現在四下無人,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你方才和若琛……是什麼意思?你們是故意來氣我的嗎?」水寒醋意極重的問著水靈兒。

  「哪有?」水靈兒一臉無辜。「我們只不過是談談天而已,哪兒犯到你!」

  「你還狡辯!」水寒的語氣雖然生硬,但目光卻是柔情的望著水靈兒。「難道這段時日相處下來,我對你的處處呵護,依你的聽明慧黠,你會不明白我的心意嗎?為什麼又要在我的面前,故意和若琛說著那些話呢?」

  「什麼心意呢?」水靈兒笑著問道。「我又不是你肚中的蛔蟲,如何能得知你心中在想些什麼?水寒,你說這些話有點奇怪哦!」

  「你——」水寒咬著牙,「難道你不明白,為什麼我要處處的維護你嗎?為何我當初會為了你破除我一生用刀不殺人的禁制?為何我會為了那名冒牌的司徒芷綾傷害你而大開殺戒?為什麼我要親自的守護你?這一切難道你都能視若無睹?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嗎?」

  「哦!」水靈兒笑了起來。「敢情你是在向我要回報是嗎?你想說對我有恩,所以現在就要向我要回報了?唉!算了,誰叫我欠了你這麼多呢!好吧!你說,你要什麼回報,只要是我做得到,我一定給你便是了。」

  「是嗎?只要要我想要的,你全部都可以給我?」水寒瞇著眼以深沈的眼神看著水靈兒。「如果我跟你說,我想要得到你的身體呢?你也可以給我嗎?」水寒的神色看似認真又彷彿是在說笑般。

  「少胡說了!」水靈兒倒退了一步,她搞不清楚現在水寒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在他的凝視下,她的心跳可是完全不由自主的加速,呼吸也不順暢起來,她可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我沒有胡說喔!」水寒靠近水靈兒,將她按壓在樹幹上,讓她無法再後退。「我是認真的,水靈兒,你知道嗎?其實我——我很喜歡你!」

  他這一句話震得水靈兒頭昏眼花的。水寒方才說什麼?他喜歡她這太荒誕了吧!他們才不過相處一小段時間而已,而且水寒對她一向是沒有好臉色看的,現在說他喜歡她,莫非水寒是「傚法」方才自己的「劇碼」?

  「你胡說!」水靈兒搖搖頭。「我們才相處不過半個月,而你又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名來自山野的女孩呢?你別想哄我了!」

  「喜歡一個人和時間有關嗎?」水寒笑了笑,「對一個女孩子動心,難道也要長期相處下來才可以?你沒聽過一見鍾情?這和名利、地位是完全不相關的。你不曾聽過「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故事嗎?我的心境亦然,我就是那名只愛美人的風流人呀!」

  「哼!」水靈兒不再理會水寒的瘋言瘋語,她偏過頭去不看他。

  「別哼了!我又不是你!」水寒將她的臉兒轉過來,並對她說道:「我不會沒事盡想些無聊的整人遊戲來害人的,我是說真的,或許真是緣分吧!當初我和一名心儀的女子失之交臂,而老天又將一名令我心動的女孩安排在我身邊,讓我可以真正的好好照顧她。相信我,水靈兒!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願意以我的一生來給予你永遠的幸福與快樂,請你不要再逃避我,好嗎?」

  「我……」有那麼一段時間,水靈兒覺得自己週遭的空氣都是那麼美好的,只不過一想到水寒還有一位未婚妻,她的心情不由得又黯淡下來,她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水寒,我現在不想和你談這些,我們還是回去吧!以免若琛以為我們出事了呢!」

  水寒執拗的說道:「你今天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我是不會回去的,相信若琛也不會胡思亂想的以為我們會出什麼意外。水靈兒,你不要再轉移話題了,難道你對我完全沒有意思嗎?」

  才怪!水靈兒心中想著,打從第一眼見到水寒開始,她就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水寒,他是唯一令她心上漾起漣漪的人;水寒對於她的照顧關切,她也都有感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對水寒也有著一份超乎友誼的感情存在,否則她也不會為了水寒而出手傷了雲霄,只不過……她能告訴水寒這些事情嗎?

  「水靈兒,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呢?」水寒急切的問著:「告訴我啊!你對我是不是——」

  「水寒,你讓我靜靜地想一想好嗎?」水靈兒疲累的說道:「你一下子對我說這些話,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等我思考過後,我再回答你好嗎?」

  水寒想想,自己似乎也太過於急躁了些。「是我不對,我不該逼你的,那麼……我們回去吧!」

  水靈兒默默點頭,尾隨在水寒的身後,因為水寒方纔所說的話,所以她的心中起伏不定著。如果今日水寒沒有那位未婚妻的話,或許自己會欣喜地答應他的追求吧!畢竟他真的是對自己非常關心,是一名難得的好情人;只是……或許是命運的捉弄吧!讓他們相識於此時此刻,又讓他們注定今生無法結為連理。

  當他們與若琛會合之後,若琛突然想起雲霄,「少爺!雲霄少爺似乎一直沒有跟上來,還有——為何原本應是和雲霄少爺一同回王府成婚的水靈兒會追到城隍廟去,及時解救您的危險呢?照理說,水靈兒應該是和雲霄少爺在一起的啊!為何水靈兒出來這麼久了,卻不見雲霄少爺前來尋找呢?」

  「這……」水寒低頭沈思著,而水靈兒則是臉色慘白,不發一語。

  「還有,為何當我們依照著雲霄少爺的意思,抵達鳳儀樓的時候,水靈兒便立刻找到那名「司徒芷綾」,而且真如雲霄少爺所料,芷綾姑娘真的被賣至青樓,並且她還能立刻認出少爺您來,進而與您相認。只不過最終還是證明此人是冒牌貨,而且意欲刺殺少爺。這一切的事情串連起來,這趟洛陽之旅,是否代表著一樁陰謀的進行呢?」

  「你分析得不錯!」水寒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感到懷疑,為什麼事情會是如此巧合?為何當我們一抵達洛陽之後便能找到司徒芷綾,而且她還是一名拿錢殺人的女殺手,她的背後似乎有著一位主使人操控著。而且,這人一定是和我們相識極深的人!」

  說到這兒,他的眼光看向身子直發抖著的水靈兒,「還有……水靈兒的出現,也是極為不尋常;你為何會往城東而來?進而由若琛的引導及時解救我的危難?又為何明白當時我有難在身?你好像知道這假冒「司徒芷綾」的女子的真實面目的,莫非這一切——」

  「你懷疑我?」水靈兒接收到水寒審視的眼光,她有種被侮辱的感覺。「你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安排要來殺害你的?那名姑娘是我聘來的?這些巧合都是我所想出來的計謀?然後我再以苦肉計,出面替你擋下那一刀?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水寒安撫著情緒激動的水靈兒。「我只是認為——」

  「這一切都是我暗中搞鬼!」水靈兒大聲喊著。她沒想到自己為了營救水寒,被迫答應了雲霄的求婚,又毒昏了背信的雲霄,趕往城隍廟為他擋下那致命的一劍;到頭來,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白費的,水寒竟然將矛頭指向她。而水寒方纔的甜言蜜語猶在她耳際徘徊著;前後判若兩人的水寒,令她感到心寒。

  「這樣你滿意了嗎?你滿意我的答案嗎?天水寒!我今天總算看透了你!我原以為你是一名君子,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的小人!算我識人不清!」

  說罷,水靈兒掩著面跑開了,留下水寒主僕二人在原地發愣著。

  「少爺,你話好像說得太重了。」若琛不由得為水靈兒說起話來:「水靈兒再怎麼說也是拚死的救了您一命啊!為什麼您還要懷疑她呢?若她真要殺害您的話,何必再演出一場苦肉計來呢?大可別管你就是了!」

  「連你也認為我是懷疑水靈兒?」水寒怒道。水靈兒方纔那受委屈的表情,已是令他心如刀割,現在連自己最貼身的侍從都不相信他,當然更是令他火冒三丈了。「我何時說過我認為水靈兒是幕後主使人了?」

  「可是少爺您方才——」若琛被水寒的表情給嚇到了。

  「方纔我是想說,水靈兒可能知道真兇。」水寒氣急敗壞的說著。「沒想到,這小妮子的性情這麼烈,她一下子便認定我一口咬定她是幕後的那只黑手,真是的!看來我以後可得傷腦筋了。」話一說完,水寒便追著水靈兒去了。

  「為何以後少爺要傷腦筋呢?」若琛一頭霧水的搔著頭想著。

  水靈兒誤會了水寒的話,因為氣憤不過而跑了開,她一路上跑著跑著,直至她跑累了為止,坐在一塊石頭上,回想著自己所做的一切蠢事。雖然自己為水寒做了這般的犧牲,但到頭來呢?水寒依然不信任她,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何自己當初要那般傻?原就不應該對水寒存著不該有的幻想的,如果她不對水寒動心,如果沒有水寒的話,她壓根就不會將自己搞到如此的地步,可是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

  水靈兒擡頭看著無雲的藍天,天是那般湛藍,可她的心情卻是如此的灰沈而黯淡。她思前想後,自己日後將何去何從呢?水寒認定她是兇手,自然不會再呵護她、保護她了,而師父又下落不明,她自個兒又不知道如何回梅山,更何況她也還未查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茫茫天涯,何處是她的歸處呢?水靈兒不禁感到迷惑了……

  「水靈兒,原來你在這兒!」水寒氣喘籲籲的跑到水靈兒的面前。「我找了你好久了!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解釋就跑了呢?你可知道我好擔心你嗎?」

  「有什麼好說的!」水靈兒沒啥好氣的說道。不過她眼見水寒這般著急的模樣,方才心中的怨氣也減低了一半,她又轉口說:「你又何必跑得這麼急呢?我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難道還會出事嗎?」

  「話不能這麼說,你一個女孩家,難免會遇上麻煩的。」水寒稍事休息了一番之後說道:「而且有件事我必須向你解釋清楚,方纔你真的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誤會你了?」水靈兒哼了一聲。「你不是認定我是兇手嗎?是我故意引誘你進入我事先就安排好的陷阱中,然後再以苦肉計的方式接近你,不是嗎?」

  「水靈兒,你別再任性了好嗎?」水寒歎了口氣,「其實,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為何還要如此的誤解我呢?告訴我,你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吧當初在鳳儀樓的時候,我便發覺到你的神色有異,當時你那淒楚的眼神就已經告訴我,你並非真心要嫁給莫雲霄,會答應他的求婚是另有緣由的。你為何在答應他的求婚,然後又跑來找我?又為何你知道我有難呢?」

  「我——」水靈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是否該將這一切的本末都告訴水寒呢?「水寒,你當這一切都只是巧合,根本就沒有什麼幕後主使者。別再追問這件事情好嗎?就當作這只是一場荒唐不堪的鬧劇罷了!」

  「別再騙我!」水寒不信水靈兒的話,他握著她的手。「水靈兒,你為什麼要替這人隱瞞這謀殺的罪名呢?你和此人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水靈兒脫口而出:「我和他才不會有什麼關係呢!」此話一出,她立刻後悔了,這無疑是不打自招,她是替別人背黑鍋。

  「看吧!我就知道!」水寒笑著說道:「其實就算你不明講,我也大致知道那人是誰,只不過我不願意承認罷了!我之所以會逼問你那人的身份,完全是為了要探探你的口風而已。而且……小傻瓜!你認為你所編造的謊言可以騙得過我嗎?」

  「水寒……」水靈兒緋紅著臉。「你真的相信我嗎?你相信我不會害你?你不再懷疑我了?」

  「我怎麼會懷疑你?」水寒愛憐地撫著水靈兒肩上的傷。「你為了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豈能再去責怪你、懷疑你呢?你是那般純潔無瑕的少女,怎麼可能對我這素未相識的人下毒手,這主謀另有其人。」說到這兒,水寒停了一會兒之後,又冷靜的緩緩說道:「而且,此人便是莫雲霄。我說得沒錯吧!水靈兒!」

  「你為什麼知道?」水靈兒訝異地道:「是誰告訴你的?」

  「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水寒擺擺手笑著,「如果連雲霄的這點計謀我都瞧不出破綻,我還能執掌整個天氏布莊嗎?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比雲霄此計謀不知狠上幾倍,如果我不時時謹慎注意的話,還能在商場上打滾嗎?」

  「那麼,就算你知道了……」水靈兒欲言又止地問:「你又將如何呢?」

  水寒歎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和雲霄動手。畢竟再怎麼說,他總是我的幼時玩伴,雖然我明白他和我之間並非像是表面上那般和睦,但我實在不願意相信所預料之事會是真的。」

  「你是指雲霄謀害你的事嗎?」水靈兒小心的問道:「其實這說不定只是場誤會罷了,雲霄他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他知道你可以避得過的。反正,你既然已經脫離雲霄了,不如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好嗎?別和雲霄計較了。」

  「你好像很關心他!」水寒疑惑的看著她,「你難道真的和雲霄已經——」

  「胡說!」水靈兒打斷他的話,她紅著臉低頭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們之間起衝突,畢竟……你們之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何必為了些小事而翻臉無情呢?更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能保證你可以在雲霄的處心積慮下,安然度過險境嗎?」

  「你關心我?」水寒心上甜甜的,沒想到水靈兒竟然這般關心他。「其實我何嘗願意和雲霄相鬥呢!如果只是這次的事件,我可以當作完全不知情的讓這事情過去。只不過……我懷疑當初冒充我到司徒家騙婚的人,便是莫雲霄。」

  「什麼?」水靈兒心上打了寒顫,會是他嗎?「你為什麼會這麼認定呢?」

  「有二個理由。」水寒解釋道:「第一,依司徒伯父所言,當年有一名相貌和我酷似的男子登門求親,而此人不論是言行、舉止都和我如出一轍;試想就算是江湖上再高明的易容術,也僅能於面貌上相似,而此人竟然能夠模仿到如此的地步,未免令人懷疑。第二,雲霄之父鎮南侯和家父感情甚篤,或許家父曾經於平時談論中提及司徒芷綾的事,自然雲霄亦可能知曉我所不知道的婚事。」

  「這只是你的猜測。」水靈兒不安地說:「更何況,那名到司徒府中求婚的人不是拿著你們的祖傳之寶嗎?這你又作如何說明呢?」

  水寒想了想之後說道:「當初只是以為玉冰劍失落;但是……也許於數年前就被有心人給取走了也說不定。可是天氏布莊中門禁森嚴,而玉冰劍又放置於內房,若非知曉府中通徑之人極難進入內房,更遑論偷取寶劍了。所以……我認為取走玉冰劍之人必是我所熟識之人。」

  「這——令人不敢置信!」水靈兒搖頭說道:「如果說雲霄真是那名冒名者的話,他為何會不知道司徒芷綾便是你的未婚妻呢?」

第7章(2)  

  「我想……或許他知情但故意隱瞞。」水寒回想起此行初次見到雲霄的時候,他一提及司徒芷綾的事,雲霄即表現出非常關心的樣子,這依常理來看不太尋常。

  「他對於我出門尋找司徒芷綾之事太過於關心了。」水寒想了想之後說道:「你想想,一個局外之人,何必對無關己身的事情太過於關注呢?他表現得如此積極,正暴露了他的心事,他必定就是那名冒名者。」

  水靈兒聽完了水寒的分析後,她的心中暗暗吃驚。當她聽著水寒所說的話後,總覺得似乎有似曾相識的情景在她眼前掠過。當她第一眼見到雲霄的時候,自己也莫名的心上一驚,莫非……雲霄和自己過去的身世有關?那麼她……會不會就是那位失蹤數年的「司徒芷綾」呢?有可能嗎?

  師父曾經告訴過她,當初是在一處山崖中救了自己的,而那名推她落崖的人也是一名男子,只不過當時師父只顧著救她,沒有仔細看清楚那名男子的相貌。所以,那背影的主人是誰?他便是自己身世的關鍵人物了!如果能找到他或許就可以從他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了。

  正當水靈兒出神的想著事情的時候,水寒見她遲遲不開口,便問道:「水靈兒,你在想什麼?」他見到水靈兒臉色蒼白,他不禁舉手撫著她的額頭。「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回去休息了?來!我扶你起來吧!」說罷,他便扶起水靈兒準備回去。

  水寒的這個舉動以及他最後所說的那句話,竟勾起了水靈兒塵封已久的記憶。原先絕情師太加諸於她身上的「織夢大法」功力早已經完全失效,照理說水靈兒應該可以立即知道自己的身世才對,但是由於事發當時,水靈兒曾經受到極大的驚嚇和恐懼,所以她的內心也一直抗拒著不去回想那段令人痛心的往事;再加上要喚起記憶需要有事發當時的關鍵語,方能開啟她久封的記憶之門,是故她遲遲未能恢復記憶。

  而水寒此時於無意間的舉動和話語,正是當時令水靈兒難以忘懷的痛楚之由,所以水靈兒也漸漸回想起當初那名男子推她落崖時的那一幕;那時的他也正是和水寒如今的舉動一般,先假意扶她起身,然後無視於她的苦苦哀求,硬是無情的將她推落崖底……

  「啊!你別碰我!」水靈兒一時將往事和現實弄混了,她將水寒當成是那名狠心的男子。這一切就如同是時光倒轉一般,水靈兒帶著哀求的口吻說道:「求求你,別殺我!我願意立刻消失在你眼前,我絕不會將你所做的事傳出去的,請你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我家中還有父母等著我回去呢!求求你放我回去好嗎?我求求你——反正你又不是真心想要娶我的。」

  「水靈兒?」水寒一時間被水靈兒給弄糊塗了,她怎麼了?她不是說過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世嗎?為什麼還說她家中有父母?又說他不是真心想娶她呢?莫非……她回想起自己的過去了嗎?

  「我求求你……」水靈兒哭得好傷心、好無助。「水寒,你已經達到你想要的目的了,有必要將我也殺了嗎?我和你素未相識,只不過因為父母之命,我們倆將成為夫妻;但是,我遲早是你的人,為何你硬將我自家中帶離,讓我和家人分離,現在又要殺我……」

  「哦?我是如何害你的呢?」水寒藉勢問道:「你倒是說說看哪!如果你能說得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不殺你,如果你沒有辦法說服我的話,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嗯!」此時的水靈兒已經分不清現時眼前的這名男子究竟是死神還是幫助自己的人了。她的意識已經陷入了三年前的回憶中,她將眼前的水寒當成是那名冷血的死神,為了能在他手中保命,水靈兒將深埋在自己腦海中的恐怖回憶緩緩的喚起、訴說著……

  而水寒則是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水靈兒的話。他方纔之所以會狠下心來故意說那些話,其原因是為了讓她慢慢的回想起那發生在三年前的事情和那場令她喪失記憶三年的意外,讓她能記起自己的真實身份,也許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會有他意想不到的結果出現。

  但是——方才水靈兒於無意識狀態下竟然說出他的名字,並且還哭訴著哀求他放過自己,這點令水寒感到些許不安……

  三年前,天水寒來到了司徒府中登門求親。他那溫文儒雅的態度和俊俏的外貌,及談古論今、無所不知的學識,又懂得如何迎合長輩的;所以很得司徒劍次的歡心,眼見自己有這麼一位優秀的女婿,他的女兒未來幸福可說是不愁了。

  「丈人,小婿想先見見司徒姑娘。」水寒要求著。「自小婿來到司徒府的這段時日,都還未曾見到這位未來的妻子;同在一個屋簷下,卻只能兩處相思,懇求丈人能讓小婿見上一面一解相思之苦。」

  「哈哈!賢侄啊!你也未免太過於急躁了吧!」司徒劍次笑得合不攏嘴。「等到令尊來正式提親,小女便會嫁給你;屆時你要如何看她都可以啊!何必急於一時呢?」

  「家父正是派水寒來提親的。」水寒說罷取出了裝於箱中的玉冰劍。劍一取出,寒氣森森、劍氣迫人。「這是聘禮,是我家祖傳之寶玉冰劍,相傳它可以殺人於無形,取人頭顱於十里之外,但是劍上絕對不會沾上血跡,依然保持光潔如故,所以命名為玉冰劍。拿出祖傳之寶來當聘禮,是象徵家父極為重視此門婚事,請您就收下來吧!並且——請您能讓我看小姐一眼好嗎?」

  「親家翁真是太客氣了!」司徒劍次命人將玉冰劍收下。「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帶你前往一見小女吧!」

  水寒跟著司徒劍次來到了後花園,此時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司徒芷綾正在花亭內彈琴,她那傾城絕色和曼妙的身段令水寒心動不已。

  「果真是個大美女呀!」水寒脫口稱讚道。「在下在司徒小姐的面前可真是自慚形穢。」

  「賢婿你太客氣了!」司徒劍次笑著說道:「站在這兒遠觀,不如去和小女談談天吧!你們也可以藉此機會,彼此好好瞭解一番,我這老頭子,就不在此打擾你們小倆口了!你們慢慢聊吧!」

  水寒來到了司徒芷綾的面前,細細的欣賞著眼前的這名絕色佳人,而司徒芷綾眼見這名男子和父親同進後花園的,心中也早就猜想到此人一定是天水寒無疑了。日前天水寒來到司徒府中作客的時候,芷綾便經常聽到身邊的丫鬟們極力稱讚著他的人品、相貌和才識,自己對他早就心有所鍾,今日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見她,芷綾的心上更是雀躍不已。

  「公子,芷綾在此有禮了。」芷綾向水寒行了一禮後說道:「不知公子來此有何事呢?」

  水寒伸手將芷綾扶起,他笑著說:「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只是遙思小姐卻苦於無法見面,如今令尊才肯讓在下來見上小姐一面,稍稍紓解在下的相思之苦。眼見小姐是這般的端莊嫻淑,在此絕色佳人面前,真是令在下自慚形穢。」

  「公子謬誇了!」芷綾抿嘴笑了。「其實以公子的人品條件,芷綾還怕公子嫌棄芷綾呢!」

  「怎麼會呢?」水寒笑了起來。「像你這般的天仙佳人,我求之都不可得了,怎麼可能還會嫌棄你呢?你太多心了!」

  就這樣,水寒和芷綾一見鍾情,雙方彼此都互有好感,而司徒劍次也樂見於這小倆口平日的談笑。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得極為迅速,可是——卻遲遲未見水寒回天府打點迎娶芷綾的事宜,每每司徒劍次提及此事時,水寒總以藉口帶過,而司徒劍次也不疑有他,讓水寒長住於司徒府中,直到有一天……

  「不好了!小姐失蹤了!」原本伺候司徒芷綾的貼身丫鬟采翎,匆匆忙忙的跑到司徒劍次的跟前說道:「老爺!小姐和天少爺同時失蹤了,而且小姐的房間極為紊亂,似乎有打鬥掙紮的痕跡,請老爺趕緊過去查看!」

  「什麼?芷綾失蹤!」司徒劍次接報大吃了一驚。「她昨天不是還和水寒在一塊嗎?」

  「就是這樣,奴婢才覺得奇怪呀!」采翎說道。「小姐和天少爺都失蹤了,這——會不會是天少爺將小姐帶走了呢?而且……恕奴婢失禮,昨日小姐所穿的衣物,都被撕裂於小姐的床上了。」

  司徒劍次等不及采翎說完,便急忙趕往芷綾的房中查看,果然見到房內一片紊亂而且一切也正如采翎所說的那般,水寒也失蹤了。他頓時失魂般的跌坐在地上,沒有想到外表斯文的水寒竟然將他的寶貝女兒給拐跑了!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司徒劍次實在氣昏了。「明天一早,我便到天氏布莊去找那個混蛋問話。」

  但是,司徒劍次卻遲遲未能見到天水寒,因為他每次登門求見,都被門房以天水寒雜事繁忙為由拒絕引見。

  而那時的水寒確也是因為協助父親處理一些布莊的事而常不在家裡,沒想到這麼一拖下來竟是三年,而司徒劍次也就一直無法得知女兒的下落了。

  而芷綾究竟到哪兒去了呢?其實她一直和「水寒」在一塊。水寒那天於夜裡侵犯芷綾未成,芷綾甚至還將他的手臂咬傷,在他的左臂留下了深刻的齒痕,惱羞成怒的水寒便將她帶到了梅山地帶,準備在那兒殺了她。反正梅山一帶少有人煙出沒,司徒芷綾的屍體自然也就不會被發現了。

  「水寒,你要將我帶到哪兒?」芷綾渾身發抖地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你的長眠之地!」水寒陰冷的笑著,「司徒芷綾,你應該感謝我,替你找到了這靈山福地,讓青山綠水長伴於你左右。」

  「不!」芷綾哀求著,「你放我走好嗎?我和你無怨無仇,你何必殺我呢?」

  「放了你?」水寒笑得更是陰沈了。「放了你,然後再讓你去找幫手來殺我嗎?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嗎?我將你帶出司徒府來,你家那老頭子會饒過我嗎?我怎麼可能放你回去,讓你去對你爹通風報信來捉我呢?」

  「我求求你……求你別殺我!」芷綾邊哀求邊倒退著,「我可以不告訴我爹,這樣一來你就沒事了,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說的!」

  「那也不成!」水寒搖頭拒絕。「你這般美貌,就算我得不到,別人也甭想得到;你是我的妻子,而且你都已經隨我私奔了,怎麼可以再回娘家去呢?」說著,他拿出寒氣森森的短刃向芷綾走來……「乖!我不會讓你很痛苦的!」

  「不!」芷綾抗拒著,直往後退,但是——她運氣很不好,竟踩著了一顆石頭,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倒了。

  「芷綾,你有沒有怎麼樣?」水寒見到芷綾跌跤,他將手中的短刃一丟,急忙前去扶起芷綾。「有沒有哪兒受傷呢?來!我扶你起來吧!」

  「水寒……」芷綾見到水寒竟然還這般關心她,不由得感到一陣溫暖;但是……才不過數秒鐘的時間,水寒竟然將她推向深不見底的斷崖……

  「不!水寒,求求你!」芷綾呼喊著,但是水寒卻依然冷笑著看她跌落崖中,然後就轉身離去了。

  芷綾在昏迷的那一剎那間,只見到水寒那冷漠的背影以及聽見呼呼的風聲而已,之後就……什麼也聽不見、看不到了!

  「……水寒!」水靈兒說到這兒,已是淚流滿面,她對著眼前的這名「正牌」的水寒說道:「如果你當初不想娶我的話,何必拿著玉冰劍到司徒府來呢?如果你不來司徒府,我也就不會和家人分離了。為什麼?世上的男子總是這般的薄倖呢?當初在梅山之時,你已經殺了我一次,當時我被師父絕情師太所救,您何不就當司徒芷綾已經死了;如今你為何還要趕盡殺絕,難道你真的這般狠心嗎?」

  聽完了水靈兒的一番話,水寒的腦中如同遭受了一記雷轟般;他一直不敢相信原來自己辛苦找尋的司徒芷綾,便是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水靈兒」。人真是很奇怪,往往近在眼前的事物,總是遠至天涯海角去找尋。

  「你說你是司徒芷綾?」水寒還是有些疑惑。「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的身份呢?否則僅以你一面之詞,令人難以相信於你?」

  「我——」水靈兒低頭想想之後,趕忙將自己懷中的玉珮拿出,她拿著玉珮對水寒說道:「你看這是我自小就不離身的鳳形玉珮,這是我娘在我出生之時,便為我戴上的護身符,這塊玉珮乃是由天地間稀有的「血玉」所精工雕製成的,全天下就只有這一隻鳳形玉珮,我自幼就不曾離身,所以它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水寒將這塊不過盈握之大的玉珮拿過來仔細地端詳著,的確是一塊罕世之玉,上面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看來這塊玉珮便是司徒伯父所說的鳳形玉珮無疑了,但是就憑這塊玉珮還不足以證明你的身份,畢竟這有可能是你自別人之處偷取而來,你可還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嗎?例如胎記什麼的。」

  「這——」水靈兒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紅著臉兒卻遲遲不肯開口。

  「怎麼?想不出來了!」水寒笑著。「那麼就證明你是說謊的了,你認命吧!」他作勢欲殺害她。

  「等等!」水靈兒想想於生命攸關之際,她也不再矜持。「我手臂上尚有一玫瑰色的胎記!」

  「真的?」水寒心上暗自高興,但他臉上卻呈現出嚴厲的表情。「那你倒是現出來讓我瞧瞧。」

  「是!」水靈兒默默點頭,她緩緩的將自己肩臂的衣服揭開,現出了一片淡玫瑰色的胎記。

  「真的是你!」水寒見到水靈兒肩臂上的胎記之後,興奮得抱起了水靈兒。「終於找到你了!」

  「水寒?」水靈兒一時間還沒有辦法意識到目前的情形,她被水寒的舉動給嚇呆了。「你——你又想要殺害我了嗎?還是你又想要整我了呢?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將當時的情況告知於你,你就願意放過我嗎?為什麼你現在不願放我離開呢?」

  「水靈兒,不!現在應該叫你司徒芷綾了。」水寒輕柔的將已驚嚇過度的水靈兒擁在懷中,柔聲的對她說道:「我發誓,那名意圖殺害你的人並不是我!方纔我之所以會對你那麼凶的原因是為了要刺激你的記憶,讓你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讓你記起你自己的真實身份,並非是真的要殺害你。我發誓,不論要花多少代價,我一定會將那人捉到!所以……從今天起,你不需要獨自一人痛苦悲傷了,你的所有一切,我都願意和你分享、分擔。」

  「真的?」水靈兒轉悲為喜,「你真的不會殺害我嗎?」

  「像你這種麻煩精呀!」水寒笑著說道:「如果你一日不在我的身邊,我還真是不習慣呢!」

  水寒說罷,輕輕地在水靈兒的額上印上了一吻。這一吻代表著他的深情,也注定了他們倆今生的相伴相守的命運了……

  水靈兒在因緣際會之下憶起自己過去的身世,此刻被水寒擁在懷中,她方才驚悸的心平靜了不少,眼前這名溫柔風趣的男子或許真是她命中注定的伴侶吧!只不過……那名冒充水寒的人,真的是莫雲霄嗎?若真是他,水寒會如何做呢?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1-7-17 13:48:00

第8章(1)

  經過了幾番波折,水寒終於找到了司徒芷綾——水靈兒,為免途上生波,他們便準備即刻起程回長安。

  「水寒!」水靈兒拉著水寒的衣角說道:「我們要回長安了嗎?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

  「是的!」水寒點頭,撫著水靈兒的頭。「你應該明白,令尊自從你失蹤以來,日日夜夜的尋找你,可說是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我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想必令尊見到你平安回去,他一定會很高興吧!更何況我出門已久,若再不回去的話,難道要放著莊中的生意不管嗎?」

  「我明白!」水靈兒柔順的點頭。「但是……當初雲霄所做的事……你真的不管了嗎?」

  「這——如果雲霄不來找我麻煩的話,我不會主動去找他。」水寒想了之後說道:「畢竟再怎麼說,我和他都是好友一場,我不願意彼此成為仇敵!但是——」

  「但是什麼?」水靈兒見水寒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追問道:「你為什麼話說到一半呢?」

  「沒什麼!」水寒將水靈兒抱上馬匹,也將行李稍微收拾一番,準備回長安。「我們還是盡快回去吧!等回到長安的時候……」他深情的望著水靈兒,「我就立刻前往司徒府中,向令尊求親,這次……可是正牌的天水寒喔!」

  水寒停了一會兒又笑道:「早日將你娶回家,你才不會又被拐跑了!」

  「你……討厭啦!」水靈兒努了努嘴,整個臉都羞紅了。

  水寒一路上不敢有所耽擱,他們日夜奔馳,過不了數日,終於回到了長安。

  「長安……我闊別了三年的家鄉。」水靈兒下馬後,四處張望著。「不知家人現在如何了?我真是不孝啊!竟沒有盡到做女兒的責任!」她想到這兒,水靈兒不禁悲從中來,又暗暗哭了起來……

  「不是說好你不再哭了嗎?」水寒安慰著她。「既然都已經回到長安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再前進不遠,便是司徒府邸了,你現在就哭成這樣,那見到家人的時候,不就哭昏了嗎?別再哭了!」

  「嗯!」水靈兒拭去了淚水,她走在水寒的身邊,心中有著無比的安全感;自從第一眼見到他開始,她就知道他會是一名很好的情人。原本她還以為水寒即將娶別的女子,一思及他的所有溫柔都會被另一名女子所擁有,她心中便覺得無限嫉妒。可是此刻,她不敢置信自己便是那名幸運的女子了。

  「是水寒少爺嗎?」水寒一行人來到了司徒府邸的門外,門房一見到水寒和一名少女的到來,他急忙前來招呼著:「老爺最近才要再度前往天氏布莊呢!沒有想到您已經回來了,您身邊的這位姑娘是……」

  「老秦!你忘了我嗎?」水靈兒笑著說道:「你竟然連自家小姐都不認得了?」

  「小姐……真的是芷綾小姐嗎?」老秦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您……您真的回來了?」

  「怎麼?難道世上還會有另一名司徒芷綾嗎?」水靈兒笑得粲然。「離開家中這麼久了,現在我終於回來了啊!老秦,你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喔!」

  水靈兒說到這兒,又來到了門房的旁側,取出了放在石獅中的手鈴,她搖晃著手鈴說道:「沒想到這手鈴兒還放在這兒啊!都沒有人移動過呢!」

  老秦見到水靈兒的一言一行都和司徒芷綾一模一樣,這名清秀娟麗的少女便是他家老爺日夜思念的寶貝女兒,他高興得奔向大廳,要向老爺報告這個好消息。「老爺——天大的好消息,芷綾小姐和水寒少爺一起回來了!您快點出來啊!」

  「什麼?芷綾回來了?」老秦的聲音傳至司徒劍次的耳中,令原本陷入沈思的司徒劍次猛地一醒,他拉著老秦說道:「真的是芷綾嗎?她真的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她現在在何處呢?」

  「爹——請恕女兒不孝!」水靈兒此時已經來到了大廳前,她跪在司徒劍次的面前哭泣著。「是女兒害爹爹您擔心了,芷綾現在回到您的面前來了!」

  「乖!乖女兒!」司徒劍次老淚縱橫的走過去扶起女兒,拍著她的肩膀。「這些日子以來,你到哪兒去了?為父的找遍了長安城,就是尋不著你的蹤跡;所以才請水寒代為尋找,水寒果然不負我的期望,他真的將你找回來了。來!讓爹瞧瞧,你是否安然?」

  「爹……」水靈兒早已泣不成聲了。

  在一旁的水寒主僕倆見到司徒父女終於團聚,也很替他們感到高興。水寒開口說道:「前輩,首先恭喜你們父女相逢,晚輩已經不負所託的將司徒姑娘安然送回,現在我想先告辭了,畢竟離家已有一些時日,想必家父也相當掛念了,前輩,你們父女倆就好好的敘敘離情吧!」

  「水寒,你要回去了嗎?」水靈兒依依不捨的說道。「你還會不會來這兒呢?」

  「這……」水寒一時臉紅了起來,他已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水靈兒的話,只是站在原地發愣。

  「傻女兒!」司徒劍次見到他們兩個人的神色模樣,心上也猜著了數分。「你總得讓水寒回去準備聘禮來,好正式下聘娶你回去吧!來日方長,等到結婚之後,你們夫妻倆還怕沒有見面的日子嗎?屆時你說不定會嫌煩呢!」

  「爹……」水靈兒紅著臉兒說道:「您怎麼這麼說!女兒不來了啦!」她跺了一腳,便急忙奔向自己的廂房了。

  「前輩……」水寒亦紅著臉,他沒有想到司徒劍次竟會如此明講。

  「還叫我前輩?」司徒劍次笑道:「應該改口了吧!你應該叫我什麼來著?」

  「呃……」水寒一時難以啟口,遲疑了一會兒之後,他才開口說道:「丈人,小婿想先行回去了,除了向家父報告這段日子以來的經歷,也向他老人家……」

  「提你們的婚事。」司徒劍次替他接口道:「的確!你們倆的姻緣也實在是風波不斷,到現在總應該否極泰來了吧!對了!我還沒謝謝你帶回小女呢!你是如何找著小女的呢?」

  「此事說來話長……」水寒便將這一路上,如何遇上水靈兒、結伴而行、遇上莫雲霄、在洛陽的意外事件、直至發現水靈兒的真實身份等這途中所發生的種種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向司徒劍次說明。

  「……綜合種種判斷,當初那名頂替小婿之人想必是莫雲霄無疑!只是——他的用意何在,水寒一時還無法瞭解。」

  「嗯!」司徒劍次聽完了水寒的話之後,他點頭說道:「照你這麼說起來,鎮南侯的公子的確嫌疑頗大,只是——你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嗎?」

  「目前是還沒有。」水寒想了一會兒又開口說:「不過莫雲霄對於小婿尋找司徒芷綾一事太過於關心,而且他也曾於途中僱用女殺手冒充芷綾小姐欲加害小婿,幸虧水靈兒及時救助,否則小婿現下已不知陳屍何處了。若非是作賊心虛,為何要特意安排這一連串的殺局呢?所以小婿可以判定雲霄就是當初的兇手無疑。」

  「如果證實他便是兇手的話——」司徒劍次問道:「水寒,你又要作如何的處置呢?」

  「目前為止,我不想和他為敵。」水寒繼續的說:「或許他已經知錯了,我們何必去揭穿一個已經知錯的人的過去呢?但是……如果他再執迷不悟,繼續想要設計謀害於我或芷綾的話,那麼我也不是一名任人宰割的人。」

  司徒劍次歎了一口氣,「希望雲霄真能知錯而改!否則的話,你們之間的友誼勢必要歷經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了。唉!我這做父親的真是失職,竟然讓芷綾一名弱女子遭受到如此的波折,她只是一名天真無邪的女孩而已呀!為何會捲入這場風波呢?」

  「丈人!有句話我說了您別見怪。」水寒猶疑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水靈兒在梅山時有一名絕情師太傳授她武功及暗器使用法了,加上她的調皮、好動,她可是相當會整人、也很會替人找麻煩的!前些時日她為了脫離雲霄的魔掌,就曾以吹箭毒昏他。如今的水靈兒可不比當初柔弱無助的司徒芷綾了!」

  「喔——」司徒劍次眼中散出光芒。「沒想到芷綾竟然因禍得福!」

  「丈人似乎很是高興?」水寒不解的問道:「難道您希望芷綾走上江湖這條路嗎?」

  「當然不是,而是芷綾因為此次事件,卻得來你這位如此關心她、注意她的好夫君啊!如果不是你親自和芷綾相處一段時間,你有可能答應這場婚事嗎?如果你不關心她的話,你會明白她的缺點和優點嗎?」司徒劍次富有深意的望著水寒。

  「這……水寒有事在身!」水寒臉紅了起來,他藉詞說道:「就此告退了!」

  「好吧!」司徒劍次見到水寒這副模樣,他更是開心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終於找到一名真正的好夫婿了。「你先回去吧!我在司徒府中等你的好消息哦!」

  司徒劍次等到水寒離開之後,他坐在太師椅中開心的想著: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我就不用再為了芷綾的終身大事煩惱了,我就等著做現成的丈人吧!

  正當水寒要回轉天府的時候,突然有人自他身後叫住了他。

  「水寒!你已經找到司徒芷綾了嗎?」

  「是你!雲霄!」水寒看清來人竟然是失蹤的莫雲霄時,他不免有些驚訝;他來這兒做什麼?「是啊!水靈兒便是司徒芷綾,我已將她送回司徒府中。你有何事找我嗎?」

  「可否借一步說話呢?」雲霄對水寒說道:「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談談,我在前面不遠處的翠竹林等你。」話一說完,他也不等水寒回答,便自顧自的往前走去了。

  「少爺!」若琛見雲霄的神色不太正常,他擔心雲霄想對水寒不利。「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布莊吧,別去赴約了。老爺已經等我們好久了呢!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水寒拒絕若琛的請求。「你先回去吧,若是爹問起我的行蹤,你就說我去會見一位朋友,不久之後便可以回來了。」語畢,水寒也隨即往翠竹林奔去了。

  「少爺!」若琛見無法制止水寒,也只得站在原處等他。叫他獨自一人回去,他不被老爺給打斷腿才怪!

  「若琛,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兒呢?」水靈兒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若琛的背後。她見到若琛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不禁開口問道:「怎麼了?誰惹你了啦?為什麼一副要債的嘴臉呢?對了!水寒呢?怎麼不見他呀?」水靈兒四處張望,卻不見水寒的影子。「人家特地溜出來找他的呢!真是的!他跑去哪兒了?」

  若琛苦著一張臉,「水靈兒,你一次問這麼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個?水寒少爺他被雲霄少爺叫到前面的翠竹林去了。不知為什麼,雲霄少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的樣子,我真擔心他會對水寒少爺不利;而我又不敢跑回布莊求救兵,只得在這兒等水寒少爺。」

  「你真是的!」水靈兒啐了一口,「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竟然還可以站在原地發呆,還不快點去向老爺求救兵嗎?雲霄要殺了水寒呀!」她一說完,也立即趕往翠竹林去了。

  「要殺害少爺?」若琛遲疑著。「為什麼?他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想是想,但是他腳下可不敢稍有停頓,若琛急急忙忙的奔回布莊中,向老爺報告此事了。

  「雲霄!你找我來此有何事?」水寒來到了翠竹林,他眼見雲霄一臉寒霜的模樣,心知這場會面是絕不單純的了。

  「水寒——為什麼?」雲霄寒著臉問道:「為何你比我幸運?為何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盡歸你所有?我明明身份地位比你高,為何我就事事不如你?」

  「你說什麼?」被雲霄這麼一問,水寒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我為什麼聽不懂?」

  「哼!你還裝傻!」雲霄怒氣全湧上來了。「自小時候起,我們就玩在一起,不論是讀書習武,甚至是長大後的妻妾,為何都是你第一?我哪點比你差來著?」

  「你今日找我來,便是要向我抱怨這些?」水寒感到鬆了一口氣。「如果你這麼在乎第一的話,你便是第一了啦!我才不願意和你爭什麼呢!」

  就在他們二人口舌相戰的時候,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水靈兒來到了水寒身邊。「水寒,你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了,我們回去了好嗎?別再和他扯下去了。」

  「水靈兒?你怎麼來這裡了呢?」水寒拉著她。「快點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不!如果你不走的話,我也不走了!」水靈兒堅持道:「水寒,我們回去好嗎?」

  「你們兩個別在我面前親親我我的!」雲霄見到水靈兒和水寒這副樣子,他不禁咬牙,取出了長劍,「天水寒!你不是凡事都很行嗎?來!我們來玩遊戲吧!」

  「玩什麼遊戲?」

  「很簡單!」雲霄將長劍往地面上一刺——或許是機關的樞紐,在水靈兒上方突然降下了一張大網,它迅速的罩住了來不及反應的水靈兒,並將她回拉到數丈高的地方……就這樣,水靈兒被吊在半空中搖著晃著。

  「哇!」水靈兒被吊到半空中的時候,突然從另外一個方向飛來了一個佈滿竹刺的平台,那竹刺上塗著綠色的毒液,而且不偏不倚的刺入了水靈兒的身體。那一時的劇痛令她痛楚莫名,但是當竹刺上的毒液發作時,水靈兒便不省人事了,只見她的臉色開始發青、漸漸地發紫了。

  「水靈兒——」水寒見到水靈兒那受苦的模樣,且似乎中毒昏迷了,他心中不免慌了起來,他對一旁冷笑的雲霄喝道:「雲霄,你這是什麼意思?快點將水靈兒放下來,我們來一場光明正大的決鬥。」

  「怎麼樣?知道痛苦了嗎?」雲霄笑著說道:「你這下子總該明白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要用什麼辦法救她!」

  「這是你原先就計劃好的陰謀嗎?」水寒雙眼充血的說道:「你真卑劣!」


  「哼!其實我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雲霄冷笑說道:「或許是老天幫我,讓我捉到這個你唯一的弱點來制住你,我知道你的武功不弱,但是——你能在短時間之內救出水靈兒嗎?你要明白,她身上所中之毒只有我才有解藥,而且——依她的內力呀!不過半時辰,她便得去會見閻王爺了,這叫做報應,誰叫她用毒箭暗中謀害於我呢!」

  「你快將解藥拿出來!」水寒不敢耽擱,他怕稍遲一步,水靈兒可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你要什麼條件,開出來吧!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照辦就是了!」

第8章(2)

  「條件?」雲霄笑著說道:「沒有想到向來是天之驕子的天水寒,竟然也會和人談條件來著?敢情水靈兒對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了。」

  「廢話少說!」水寒眼見水靈兒臉色漸轉鐵青,這是毒液攻心的前兆,再這樣下去,水靈兒真的會死!他不由得加重語氣道:「你是要自己把解藥交出來?還是我以武力逼你就範?」

  「哦?生氣了啊!」雲霄邪笑道:「要我交出解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真想救水靈兒的話,向我下跪吧!並且向我稱臣,再當我三年的侍從,這樣一來,我可以考慮救水靈兒!如何呢?」

  「你——欺人太甚!」水寒咬牙說道。「你這麼做是存心汙辱我!」

  「是又如何?」雲霄昂頭說道:「除非你不想救她,否則的話,你便得按照我的話去做,要救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間了!」

  「我要救她!……但我也絕對饒不了你這個小人!」話一說完,水寒再度運起體內的靈氣,並將其化為七色劍之二——烈焰劍!一把火紅色的靈氣之劍散發著令人難人抵擋的熱氣。

  雲霄乍見水寒竟然手握此劍,他心上不禁生畏,但是他依然不願意讓步。「你以為拿出這把劍來就可以嚇唬我了嗎?告訴你,這招對我而言沒用!解藥你依然拿不到,我要司徒芷綾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

  「當初真的是你冒我之名前往司徒府的!」此時水寒殺意頓生,一想到芷綾之前不知如何被雲霄侮辱,而自己的名聲被雲霄汙衊、以及洛陽的女殺手事件,這一切都是雲霄所主使的。他一想到這恨不得殺雲霄千萬遍。「你納命來吧!」水寒手上的烈焰劍一揮動,平地頓起烈火,順著風勢,那噬人的火焰直向雲霄撲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陣寒風席捲而來,將水寒那火熱的劍氣頓時化為無形,他手中的烈焰劍也隨即消失無蹤。而躲過死劫的雲霄則是跌坐在地上,他已經因為驚嚇過度而暫時失去心智呈現癡呆狀態了。

  「是誰出手?」水寒見有人竟能破解他的七色劍,他感到很是震驚、憤怒。「是哪個人這麼好管閒事?給我出來!」

  「水寒,你火氣好大呢」在層層的煙霧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

  這個聲音令水寒突地一驚,這女聲——

  「你想把整個林子給燒了嗎?嘻嘻!你這樣就可以救這名女孩子了嗎?」那女孩繼續說道。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兒?」水寒驚問道:「你不是早就已經離開……」

  「是啊!」女孩開口說道:「我是早就離開翠環山了!」

  此時白色的煙霧已經散去,出手阻擋水寒劍氣之人也完全盡現了,他們赫然是水寒的師妹——李湘涵、師姊——歐陽翎霜二名女子以及水寒靈氣的「本尊」——昱翔,還有另外一名不知名的男子。而原本被吊在半空中的水靈兒,此時也已經躺在翎霜的身邊,正由翎霜幫她驅毒中。方才和水寒談話之人正是李湘涵。

  「你們為什麼都到這兒來了呢?」水寒見到故友,心上難免興奮。

  湘涵笑著說道:「我們不過是恰巧一同回翠環山為師父祝壽,順便來你這兒瞧瞧你現在過得如何罷了!真沒想到,竟然目睹你大展神威,想要大開殺戒。」

  「湘涵——你……」水寒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面無表情的昱翔。「那人有欺負你嗎?」

  「你想我會被人家欺負嗎?」湘涵笑了起來。「昱翔他對我好極了!你別太擔心了。倒是你——為何才一段日子不見而已,你身上的殺氣竟變得這麼重呢?是和這名女孩有關嗎?」

  「這——」水寒一時紅著臉,「我……嗯,這個嘛……」

  「湘涵,她身上的毒大半已經驅除完畢了。但是她因為中毒過深,況且陷入了昏迷狀態太久,她身上的氣息無法調適過來,必須要有人將自己本身的氣息運至她體內,否則她一樣沒救。」翎霜將辟毒珠還給身旁的慕容睿。

  「我來吧!」慕容睿首先開口說道:「畢竟我還懂得一些運勁之方,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你不行!」翎霜阻止他,「她的情況並非尋常,運勁之人必須擁有獨特的分靈之氣,將自己本身的生命能量轉化,然後再將其貫入她的體內,這種功夫,你哪曾練過呢?太過於冒然行事的話,只會加速這女孩的死亡罷了!」

  「那——誰懂得這方面的功夫呢?」慕容睿疑惑的問:「如果照你所言,那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會這種功夫嘛!誰能轉化自己的生命能量?」

  「有啊!」湘涵笑指著昱翔,「昱翔就曾經以這種方法救過我啊!」

  「真的?」翎霜高興的看著他。「如果昱翔懂得這門功夫的話,那真的太好了!救人如救火,昱翔,你就伸出援手來救這名姑娘吧!」

  「我是懂得這方面的功夫!」昱翔猶豫了一會兒,「但是,如今我的功力處於十年輪迴的弱勢,沒有辦法持續運功,且中斷運功的話,這女子必死無疑。」

  「那——這該如何是好呢?」湘涵搔著頭,她忽然眼睛一亮。「我有辦法了,叫水寒和你一起運功不就得了!他是你的半靈分身,你們倆身上的靈氣可以互通有無,如此一來,水寒就可以接續你,繼續為這姑娘運功了,如此一來豈不就完全解決了嗎?」

  「這……」昱翔想了一會兒說道:「水寒他會答應和我合作嗎?」

  湘涵對水寒說道:「水寒,為了救這姑娘,我看你就答應昱翔的要求吧!和他一起同心協力救這女孩子吧,我看你也不想讓她死掉吧!」

  「這……好吧!」水寒一口答應,他們倆個便同時運功,將自己本身存在於體內的狐仙靈氣化零為整,經由昱翔運功轉化,再讓水寒緩緩的將其運入水靈兒的體內。如此折騰了好久,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水靈兒的臉色方見好轉,而昱翔和水寒二人也各自散勁運功調息了。

  此時,若琛帶著天氏布莊的人員,司徒劍次領著家中的僕人們來到了翠竹林。他們一眼望見臉色蒼白的水靈兒以及在場的諸多人士,還有整個被燒掉一半的翠竹林及坐在地上呈現癡傻狀態的莫雲霄,這情景令他們不由得呆住了。

  「水寒少爺,你還好吧」若琛走近水寒的身邊。「您的臉色好難看啊!」

  「我好多了!」水寒已調息完畢。「快去看看水靈兒怎麼樣了!」

  而此時,水靈兒也慢慢的醒過來了。她眼睛一睜開的時候,便嚇了一跳,因為她見到自己眼前竟然還有一個酷似自己的人,原來是湘涵正站在她面前。「你現在感覺到好些了嗎?」

  「我……」水靈兒一時訝異得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她定了定神仔細地瞧著湘涵,方才鬆了口氣說道:「多謝姑娘關心,水靈兒承蒙搭救,此恩無以為報,只能——」

  說罷,當水靈兒要起身言謝的時候,湘涵忙制止了她,「快別這麼客氣了,救你的人可是水寒和昱翔,我沒有那麼大的本領,可以將你從鬼門關中拉回來!」

  「水寒——」水靈兒望著水寒,他們倆足足以眼傳情了數分鐘……

  「你叫水靈兒是嗎?」湘涵不識趣的打斷了他們彼此的對望。「你和我長得好像呢!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可真是吃了一驚,沒有想到世上竟會有如此相像之人,連聲音都很像呢!你說說看,我們會不會是一對姊妹呢?」

  「你不提起,我倒忘了!」翎霜仔細再瞧瞧她們倆。「你們可真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呢!」

  「哈哈!」湘涵嬌俏的笑著,「霜姊,你是我的義姊,但不知水靈兒該算是我的什麼?」

  翎霜見湘涵提及舊事,不由得笑著說道:「湘涵,你又想給義父出難題了?不成!而且水靈兒也未必願意和你這位麻煩的琉璃郡主結為親戚。」

  「琉璃郡主?」除了水寒等人知道湘涵的身份外,所有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眼前這位弱小的女娃兒,竟然是一名欽賜的郡主。而莫雲霄更是吃驚,當他一回神的時候,只聽見翎霜稱呼湘涵為琉璃郡主,他一時間竟然將湘涵和水靈兒搞混,誤以為水靈兒便是郡主,而且還是那位以調皮出了名的欽賜郡主,她的地位可是他攀不上的。

  「郡主饒命!」雲霄爬到了湘涵的面前跪下求饒道:「小的不知郡主身份,唐突了郡主!請郡主您高擡貴手,放過小的一命吧!」

  「你還有臉求饒?」水寒和司徒劍次不約而同的說道:「你壞事做絕,又毫無悔改之心,真是有愧令尊鎮南侯的清官美譽,真沒想到虎父竟然出犬子!」

  「喔——你便是鎮南侯的公子嗎?」湘涵擺出了郡主的架式。「你可知冒犯我的下場如何呢?」

  「小的不敢!」雲霄叩頭如搗蒜般,「請郡主饒命、饒命呀!」

  「嘻嘻!」湘涵暗笑著,她彎下腰來對水靈兒說道:「你認為呢?你想要殺他嗎?」

  「這——」水靈兒故作沈思的低頭想了想,「還是別殺他吧!我看不如將他身上的衣服剝去,然後塗滿蜂蜜,最後再將他送入佈滿蜂巢的地方捆住,放個十天八天的,再讓他遊街示眾,不知郡主認為如何呢?」

  「嗯——不錯!不錯!不過這樣不夠刺激吧!應該將他鎖入鐵籠中,然後將一隻老虎放入籠內,陪他度過一宿,這樣一來豈不刺激?」湘涵和水靈兒相視大笑起來。

  昱翔、水寒二人見到這二名女孩笑得這般開心,而且彷彿在商議著什麼計劃似的,不禁在心中暗暗想著,待會兒,雲霄可能會自願被一刀砍死,因為落到這二名整人精的手上,他的下場一定會更慘的!可憐啊!

  而雲霄呢?他還不知自己正被湘涵和水靈兒設計著!只得跪於地上,等候郡主她們商議妥當後的「降罪」了。

  水靈兒和湘涵一議妥,便立刻下令:「來人!打造一個鐵籠,將莫雲霄裝入其中,然後……」

  只聽到雲霄在聽完「判決」之後,大聲喊著:「郡主!請痛快給我一刀吧!」

  水靈兒和水寒脫離了翠竹林的災劫之後,由於水寒的要求,所以湘涵等人便住在天氏布莊中,待水寒他們大喜之日,吃了喜酒之後再離開。

  這一日正是水寒和水靈兒的大喜之日,晚宴自是非常熱鬧,大家也鬧得不亦樂乎。到了宴會的中途,水寒、昱翔、慕容睿等人相繼離席,來到了後院,此時已經換裝的水靈兒、湘涵、翎霜早已等在後院出口了!

  「終於來了啦!」湘涵抱怨地說道:「我們等好久了呢!」

  「抱歉!」水寒道歉著。「我們現在可以走了,等時間到了再回來就行了。」

  他們一行人,二人一組的上了馬匹,來到了長安城外的一處小亭子;坐在亭中,彼此談論著各人生活中的趣事、險境,天南地北無事不談。

  在這小亭子裡,六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熱誠,也無話不談,到了玉兔即將西遂的時候——也是大家即將要分開的時候了。

  湘涵突然開口對昱翔說道:「昱翔——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幫水寒穩定他體內的靈氣嗎?」

  「我知道!」昱翔點點頭轉身看著水寒,「水寒,由於你是我的半靈分身,所以你體內有著我的靈氣,但是——你因為一時殺意太盛而妄自解除了靈氣封印,並且開動殺戒,如果照這樣下去的話,你日後便會是一位嗜殺如命的殺人魔。」

  「什麼?」水寒不可置信的問道:「為什麼?那——應該要怎麼辦呢?」

  「我如今將為你安定好你體內的靈氣運行。等到靈氣運行穩定之後,日後你便可以自由的使用這股靈氣了,而且也不會有後遺症發生了。」

  昱翔雙手一提,將體內的勁力突地往水寒體內送,水寒只覺得身上好似有蟲在咬似的疼癢難耐,但是片刻之後,這種感覺又都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暖的氣流,流遍他的全身,那舒暢的感覺,就如同自己體內被完全清洗過一般。

  「水寒!你體內的靈氣已經平穩了!」昱翔的聲音由近到遠的傳來。「現在,我們也即將告辭了,祝你們夫妻倆能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祝你們幸福!」湘涵等人也同聲祝賀著,他們的聲音亦漸行漸遠了……

  當水寒睜眼看時,身邊只剩下水靈兒一人了,昱翔他們早已消失無蹤了。

  水寒起身溫柔的對水靈兒說道:「水靈兒,從今夜起,你便是我的新娘了;今後,我們倆將過著真正屬於我們的生活了,絕對不會再有別人來打擾我們了。」

  「嗯!」水靈兒柔順的依偎在水寒的懷中……此時天地間萬物依然,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就只有彼此的身影如故……


  —本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