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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07:18

前言:

  「凡掘烋妃之墓,將受詛咒,七日之內必慘遭橫禍致死……」而彷彿印證詛咒般,全隊考古人馬陸續死於非命,連她也被毒蛇咬了口……  
  天啊!她還以為自己命大得貴人相救,沒想到眼前剽悍漠厲的男人簡直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戳著她柔軟的胸撂下話:三日內,必須她成為腳下女奴!還趁她裸泳時,毫無預警的自水中竄起,鉗住她燥熱泛紅的身軀,當即想和她在水中進行「溝通無距離」的體能極限……  
  身為阿拉伯城主,身上流著皇族血液,他想要女人莫不心悅臣服的匍匐腳下唯獨她,這個不知好歹,忘恩負義的女人,居然將他恩寵視為桎梏!即使在成為他的人後仍三番兩次逃離……哼!她若不知「順從」二個怎麼寫,他有的是方法「折磨」她……


楔子  

  一向祥和的瑤池裡,今日竟籠罩著一股凝重之氣。只見王母娘娘眼裡燃著怒火,指著瑤池殿上四位出塵纖麗、絕色無雙的翩翩仙子喝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魅惑玉皇大帝,該當何罪?」

  「娘娘,絕無此事,請娘娘明察!」其中一位仙子勇敢地道。

  「放肆!你這是暗指本宮胡亂栽贓嗎?」王母娘娘原本已十分難看的臉,此刻更是蒙上一層寒霜。

  其他三位仙子一聽,立刻拉了適才那位闖禍的仙子一起跪下,齊聲道:「娘娘請息怒!」

  王母娘娘依然是一臉的怒氣,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四位仙子心裡皆疑惑不已,不明白娘娘所指為何。什麼魅惑玉皇大帝,她們平日根本連瑤池都不曾踏出一步啊!

  原來這一切全得怪罪那個風流的玉皇大帝!

  這四位仙子乃是瑤池裡出了名的四美人,專門服侍王母娘娘,她們不但個個生得是沈魚落雁,還才華洋溢,十分得王母娘娘的歡心。只要是有哪位神仙到瑤池來訪,王母娘娘便會忍不住炫耀一番。

  就這樣,這四位仙子的事也傳入「惜美如命」的玉皇大帝耳裡。玉皇於是下了一道天旨,決定冊封她們為妃。

  王母娘娘不知眾神仙們私底下也喜歡聊一些有的沒的,瑤池裡哪位仙子長胖長高,不出三日就傳遍天庭;再加上有心人土的煽動,她便以為是四位仙子早有意圖,企圖以美色迷惑玉皇大帝以禍亂天庭!

  她只要一想到自個兒一手調教、視若己出的她們竟背著她做出這種有辱名聲之事,她便氣得全身發顫。她今天若不處置她們以正視聽,將來她怎麼管理天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眾仙子呢?

  「娘娘……」

  其中一位仙子還想說什麼,卻被王母娘娘手一揮給硬生生截斷:「玉皇大帝都下旨來要人了,這事還有假的嗎?從現在起,你們將從仙班除名!」

  四人一聽,皆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眼裡已佈滿了淚水。然而王母娘娘接下來的話更是教她們的心沈入深淵──

  「來啊!將她們四人給我押入天牢,永不得被釋放!」

  「娘娘……」四位仙子齊聲驚呼。

  「娘娘,且慢。」這時,遠方傳來一道沈穩有力的聲音。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原來是太乙星君來了。

  「你來作啥?」王母娘娘一見是他,冷聲問。

  「娘娘手下留情。四位仙子縱使有千不該、萬不該,但罪不至死,請娘娘念在她們年幼無知饒過她們吧!」

  「饒了她們?若是我饒了她們,該如何向眾仙交代?」

  「臣倒有一計,不知娘娘覺得如何?」

  「說來聽聽。」

  「不如將她們四人貶入紅塵,永世受情劫之苦、不得返回天庭;既可對眾仙交代、讓她們受到懲罰,又不至於太過殘酷,不知娘娘以為如何?」

  王母娘娘仔細一想,太乙星君的話也不無道理。押入天牢處死對她們而言著實是太殘忍了……「也好,就照你的意思吧!」

  就這樣,四位仙子被推下天門,落入滾滾紅塵之中,轉世到不同年代。喬季茹、衛嫣兒、辛兒、袁心棐這四位不同命運的絕麗女子的紅塵劫,就此展開──

第1章(1)  

  穹蒼染上闃色時,一輪弦月也掛上樹梢,稍稍在飄逸的烏雲中露頭。

  黑夜的沙漠,沒有了白日的光亮,只有灰暗的沈色,一座一座聳立眼前。

  喬季茹從沒想過自己會是這麼衰……

  衰衰衰……

  衰到極點!

  「可惡!」她坐在沙堆裡,粉拳憤怒地捶打沙地。

  臨出門之際她不是有乖乖聽老教授的話,燒香拜佛嗎?為什麼還會遇上這等鳥事!

  為什麼在沙漠裡會遇到的事全被她碰上了

  好,一行人走到一半,有人被毒蠍子咬了口,命絕,那就罷了。

  走得挺順利時,居然連沙漠裡的地頭都會自己誤踏流沙而被捲進沙堆裡,連個屁屍體都看不到。

  該死的她究竟找的是什麼樣的爛地頭帶路?

  好吧,第一天這樣過了,第二天阿拉終該讓他們一行人順利點吧?

  不!

  他媽的,她竟然遇上沙漠颶風!

  全隊考古人馬只剩她一個!

  留她一個人做什麼?不把她捲走,留她在沙漠裡,她還不是照樣會渴死在這兒,然後變成乾屍!喬季茹二次捶地。

  入夜的沙漠變得冷冽凍人,喬季茹搓搓手臂,想藉由衣服和皮膚的摩擦來取暖。

  擡頭看看烏雲密佈的天空,她苦笑著想:該不會想給她來場大雨吧?

  嘩啦——

  頓時雨由她正頭上方淋下,她馬上渾身濕透,身子僵在那兒,還等不及反應,雨便又停了。

  她瞪著上天大叫——

  「見鬼了阿拉,我是不是和你犯衝呀!你幹嘛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我只不過想去挖個古跡,你就給我來個四連衰!你是在考驗我的耐心是不是?」

  她忿忿地站起身,雖然雙腳已相當疲累,但她還是很「京」的往前踩步。

  「我現在就走給你看!讓你看看我有多堅持。不管你再出多少難題給我,我要挖就是要挖!」

  拖著疲累的身軀,她強自挺直背脊往前走,走沒多遠,原本強挺直的背脊慢慢的彎下,無力地有一步沒一步的拖走。

  最終,她又跪倒在地,回頭看看那一排的足印,突然想大哭一場。

  「該死的!」慘敗!

  忽然踝上一疼,她咬牙低頭。一條滑溜的細長身影正快速地逃離犯罪現場。

  蛇!

  她連忙圈住傷口上緣,解下繫在馬尾上的緞帶綁在傷口上方,緊緊、緊緊地箍住。

  喬季茹臉色蒼白,唇上原就淡的血色,此刻更是消逝的半點也不留。

  「該……該死……」

  她無力地癱倒在沙地上,感覺渾身冰冷;她以雙臂裹住自己,擋著一波一波狂襲而來的冰冷。

  真該聽老教授的話,烋妃之墓是不能挖掘的……連想動的念……念頭都……都不能有……

  眼前一片黑暗,空氣稀薄,她喘了幾口氣,身子抖個不停,然後,漸漸地轉為平靜,在失去意識之前,她腦中唯一閃過的卻是——

  阿拉去死。

  「你醒了。」

  喬季茹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開,掙紮數次後,才完全適應了眼前的昏暗,耳邊傳來的是一道非常低沈的聲音,說的是英文。

  她……她在哪兒?沒死?

  喬季茹腦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和片刻影像是昏迷前被蛇咬一口時毒發的情景。

  她渾身發冷無力,甚至還有麻痛從傷口往上傳來,刺激她的腦部,令她頭痛欲裂。

  她原以為自己會死的,可是……看看這兒——

  滿室的白絲巾隨意披掛,牆上還有地毯掛著,鼻子裡淨是一股香料的氣味,而她正躺在床上,枕著圓形稍硬的枕頭。

  「沒人能忽略我的問話。」男人的聲音又傳來,這次充滿了霸道和微慍。

  她勉強自己支起身子,四處梭巡室內,發現了坐在暗處的人影。

  「這是哪裡?」

  「我的城。」

  她蹙眉。「你的城?我不是在沙漠裡死了嗎?為什麼會在你的城裡?」

  「很剛好的,你這只棄貓被我救了回來。」

  「誰是棄貓!」

  男人緩緩站起身,一步步漸漸走出陰暗處,強健體魄露在光亮下,黑黝古銅的膚色發亮,一雙英氣十足的眉目直瞅住她,雙唇抿得緊。

  看到他,她不禁下意識地往後縮,沒有思考地直接就問:「你是誰?」

  傑瑞唇畔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你很大膽。」

  穿著一襲白色阿拉伯傳統服飾的他,看起來像極了少女漫畫裡的阿拉伯王子,英俊、權威感十足,無形間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他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就站在床邊,一腿悄悄地弓置在床榻上,傾身向她,淡淡的氣息立即攻佔她的感官。

  她屏住呼吸,眼睛睜得好大地看著眼前放大的他。

  掬起她的俏容顏,攫住她下顎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肌膚。

  「凡是被我救起的女人,都是屬於我的,你也不例外。」

  「什麼」她驚訝地大叫。

  他說的是哪國的鬼話!什麼叫被他救起的女人就是屬於他的?哪國屁話!

  見她一臉不敢置信,他補充道:「從今以後,不管你叫什麼名字,如今你只能叫玫戀。」

  「什麼狗屁玫戀!我的名字叫喬季茹,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她氣極地朝他胸膛捶了一拳,沒想到下一秒,她雙手不僅被他捉住置於頭頂上方,身子也被他如鐵般的身軀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如果不是我把你撿回來,你早就毒發身亡,死在沙漠裡。」他啐道:「不知死活的小妞。」

  小妞?他竟然叫她小妞!喬季茹瞪大生氣的美目。

  「你的意思是要我跪在地上對你三次膜拜,感謝你的大恩大德是不是?」她別過臉。「放屁!」

  他扳正她的臉,嚴重警告:「別再讓我聽見你說髒話,否則你會曉得一輩子發不出聲,講不出半點話是什麼滋味。」

  「你在恐嚇我!」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誰知,他竟發出朗笑。「你可以這樣以為。」

  她雙手下意識地掙紮,但奈何他卻攫得緊,任她怎麼扭動就是無法掙脫。

  「放開我!你沒有權利捉住我,我拿的是美國護照,我要求你送我到美國大使館去!」

  他盯著她怒紅的臉蛋沈思良久,像在研究些什麼。

  「忘恩負義的女人。」

  才說完,他便低頭吻住她軟綿的唇瓣,霸勢地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氣味。

第1章(2)

  他……他竟然隨意吻她

  喬季茹不停掙紮,但就是掙不脫他有力的箝制,反而讓他加重壓制的力道,兩人身軀此刻果真是如假包換的相貼到連空氣都竄不進。

  當她被吻得幾乎快昏厥時,他終於放開她,很滿意地在她臉上見到缺氧的表情。

  他忍不住以拇指腹劃過她唇上沁出的水珠,讓水珠滲入滋潤。

  「在這座城裡,我是所有人,所有城裡的一切都是我的。」他指著她胸口,有意無意地戳著她柔嫩飽滿的渾圓。「包括你。」

  「我不是任何人的!」驕傲容不得她讓他為所欲為。

  才想轉身離開的他,聽到這句話後收住步伐回首,嘴角噙著猖狂。

  「你可以試試看,在三天之內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腳下的女奴。」

  坐靠在床上,喬季茹盯著合上的門板久久,直到腦子恢復運作,她才感覺冷颼地抱緊身子。

  他那口氣,其中的肯定讓她覺得他真的有可能在三天之內,讓她甘願臣服於他!

  喔天!

  喬季茹扶著額。

  她不能如他所願,她要逃!要逃!

  喬季茹胡亂地掙紮,扶著床柱以沒有受傷的腳站立,一跳一跳地跳到門邊拉住門把。

  鎖住了!

  媽的,他把門鎖住了!

  「開門!把門打開!」她捶門喊叫,「打開!你沒有權利鎖住我,把門打開!」

  她無力地跌坐門邊,虛弱地喘著氣,此時正好看見眼前有扇窗,她如獲甘霖地踉蹌起身跳向窗邊,將所有希望寄托在窗戶。

  可是,她仍然失望了。

  窗戶之所以沒關、沒鎖,完全在於她根本無法由窗口逃生。

  窗戶之外,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而她所處的位置目測估計有十層樓高,如今她腳受傷,根本連行動都有問題,何況是從這麼高的地方逃出去。

  望著外頭黑色的天空……

  「該死的阿拉!你在懲罰我嗎?懲罰我想去掘烋妃之墓是嗎?所以故意讓我被人口販子捉到,想以此來教訓我是不是?」

  喬季茹氣呼呼地坐在冷冰冰的石板上,看著腳上包著白紗布的傷。

  「討厭!怎麼不讓我被蛇咬死!」

  「小姐……」

  什麼時候房裡多了個畏畏縮縮的女僕,手裡拿著一疊白色衣服?喬季茹擡頭看。

  女僕怯懦地往前跨了一步,吞吞吐吐地道:「小……小姐……主……主人要我拿這衣服來服……服侍你更衣……」

  喬季茹看了眼衣服,隨即不屑地嗤哼:「多謝他的好意,我可不敢接受。」

  誰曉得接受了,他會不會以此向她要求一些有的沒的?

  她也沒要他救,是他自己多事,現在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她是他的!

  屁!

  「小……」

  「你在我面前不用這麼戰戰兢兢的,我不會把你吃了。」她可不像那自大的男人。

  喬季茹這麼一吼,女僕反而更怕。「小……小……」她一張嘴開開合合,勉強擠出一個字。

  喬季茹翻翻白眼,將雙耳摀住。「不要吵我!」她得好好想想,該怎麼逃離這裡。

  女僕將衣服放到床上,恭敬地站在一旁一點聲音也不敢出。

  半晌之久,喬季茹終於意識到女僕的存在。

  「你還待在這裡?」

  「主人說……沒……沒有服侍小姐更衣……就……就不得離開房間……」

  喬季茹實在看不慣女僕膽小如鼠的模樣。「那他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主……主人的話……奴……奴婢不敢違抗……」

  喬季茹實在被打敗了。

  天吶!這是什麼世界?難道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養出來的人都是這廝模樣嗎?

  「我要出去。」喬季茹將心裡的想法告訴女僕。

  女僕瞪大眼睛,惶恐地拚命搖頭。「不……不可以……主……主人會生氣的!」

  「那是你的主人可不是我的。」她扶著牆站起身。

  她繞過女僕往房門靠近,但女僕的動作迅速地像一眨眼,立即擋在門前。

  「小姐不可以!」

  「讓開!」

  女僕抿緊唇瓣,驚恐地猛搖頭,雙手攤開抵著門板。

  喬季茹惱羞成怒。「你讓開!你曉不曉得你主人的行為叫惡意囚禁。」

  要不是她現在行動不便,她一定一腳把門踹開。

  喬季茹使力地推開女僕,扭動門把走出房間;而女僕則欲哭地跟在她身後,拼了命的想拉住她。

  「小姐……不要……」

  拖了女僕幾步,喬季茹累得轉頭哀求:「我求求你行行好,別攔著我,我不想待在這裡。」

  「小姐不行……」

  「什麼行不行的,我是美國公民,不受這裡的法律限制,是你的主人惡意囚禁我,我也沒要他救我,是他雞婆。既然我現在還活著,頂多是向他說聲謝謝——」

  「你現在就可以當著我的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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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08:29

第2章(1)  

  「你現在就可以當著我的面說。」

  喬季茹猛然轉過頭,就見傑瑞矗立在那兒,活像一尊搬不動的石膏像。

  他的身影就像一張魔網,網住她的一切行動,更令她在心中產生怯怕感。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步,臉上是強打起的偽裝,偽裝自己不怕他。

  「我……我不怕你!」她大聲喝斥,卻換來他的嗤笑。

  潔白的皓齒露在外,活生生在嘲笑她的窘態;雙手抱胸,濃黑的劍眉往上掠。

  「我知道你不怕我,否則你不會不聽忠言,執意跑出房間。」

  女僕此刻是嚇得腿軟,雙腿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主人,伊菱該死,沒有看好小姐。」

  他攏緊雙眉,唇畔揚起一閃即逝的邪佞。「你沒做好你的工作,知道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嗎?」

  「伊菱知道。」

  喬季茹看著他臉上的不懷好意,拉住女僕的手問:「會得到什麼懲罰?」

  女僕踟躕不語。

  「告訴她。」

  「十二鞭的鞭刑。」

  「鞭刑」喬季茹不敢相信地大叫,隨即轉頭朝傑瑞咒罵:「你還是不是人!十二鞭打下去,她還活得了嗎?」

  「在這個國家裡,賞罰分明,做錯事就得接受懲罰。」

  「伊菱甘願接受懲罰。」

  喬季茹對著女僕大叫:「你有沒有搞錯,十二鞭的鞭刑耶!不是一鞭二鞭,十二鞭打下去,你還活得了嗎?」

  「是伊菱自己做錯事。」

  「不是你的錯!」喬季茹轉向傑瑞。「要懲罰就懲罰我,干她什麼事?是我自己要跑出來的,你有膽就打我啊,我是美國公民,你最好保證我不會有逃脫的一天,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其實她也會怕,但在他面前又不得不佯裝自己,至少在他面前氣勢不能低。

  鞭刑……天吶,那是在古書裡才看得到的酷刑,沒想到這個沒人性的國家居然還在執行這種刑罰,她本還不信書裡寫的,沒想到竟是真的!

  「放心好了,我不會鞭打你,因為我想到個比鞭刑更能讓你聽話的方法。」傑瑞轉向一旁的侍衛。「把伊菱帶下去,加倍刑罰,而加的數量是眼前這位小姐不聽話的後果,我要她一輩子良心不安。」他又噙起了陰險的笑意。

  喬季茹聞言瞪大眼睛。「不!你怎麼能這麼做!」

  他凜住笑容,冷冷地反問:「為何不能?」

  喬季茹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握緊拳頭忍著氣問:「要怎麼做才能免除掉她的刑罰?」

  「順從。」

  原來這就是他要的,他要她完全順從於他,對他的任何話都遵奉不能反抗……

  「怎麼,猶豫?」他轉頭吩咐:「帶伊菱下——」

  「我做!」

  他看向她,梭巡她清麗的容顏和玲瓏的嬌軀。「那好,現在給我進房去,把衣服換上。伊菱,去幫小姐更衣。」

  「是,主人。」

  這身衣服,從頭包到腳,除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頭外,她全身上下都被白色絲綢包裹住,腰上繫了銀色的腰帶,而腳上則是一雙平底的布鞋。

  那鞋子上頭繡著好美好美的手工針繡,令她看了愛不釋手。

  「小姐好漂亮。」

  喬季茹皺眉苦笑。

  伊菱有感而發地跪了下來。「伊菱謝謝小姐相救。」

  喬季茹趕緊扶起她。「是我的錯。」

  伊菱搖搖頭。

  「伊菱,你在這兒工作很久了嗎?」喬季茹聰明的想以迂迴的方法向伊菱套出離開的方法。

  「有四、五年了。」

  「為什麼你會說英文?」

  「伊菱小時候有學過一點,或許是因為伊菱會點英文吧,所以主人一開始就找伊菱來服侍小姐。」

  「這裡有沒有什麼路可以到達城裡的?」

  伊菱皺眉。「小姐,你不會是想逃吧?」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們國家的人,如果你為了你主人好,就放了我,否則囚禁美國公民,你主人的罪不小。」喬季茹誇張道,還一面打量伊菱的反應。

  伊菱緊張萬分。「小姐真的嗎?主人真的會有事嗎?」

  喬季茹沈重地點頭。

  「可……」伊菱想想又覺不對。「可是主人在這裡的地位很高,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地位很高嗎?一個人口販子地位會有多高,除非他勾結官方。」瞧他的人一看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喬季茹不屑地想。

  伊菱驚恐地解釋:「主人他不是什麼人口販子,他是有皇室血統的貴族!」

  喬季茹倒是沒想到,酸味十足地努努嘴,「還真看不出他有皇室血統。」

  「主人說小姐是他的妾……」

  「什麼!那個該死的傢夥說我是他的妾」喬季茹氣憤地握拳。「他慢慢想好了!」

  「可是凡是被主人救回的女人,主人都有權利選擇留或不留。」

  「什麼意思?」

  「主人有權利去救一個人,如果是女人,主人救回時,可以決定留不留下,如果留,那就是妾;如果不留,就送她回家或者是任何一個她想回去的地方。」

  「該死的,憑什麼讓他決定別人的去留!」她氣極了。「那我也可以不留!我要回城裡,不留在這兒!」

  「小姐,不可能的,既然主人已宣佈你是他的妾,就不可能會放你回去了。」

  「該死的!」喬季茹抓起枕頭往前甩,將枕頭甩得遠遠的,直到它撞上了牆,掉在地上。

  「小姐你不要激動,你腳上的傷還沒好,不要扯痛傷口了。」

  「死不了!」她猛捶床榻。「等我腳好了,我要宰了那只該死的沙豬!」

第2章(2)  

  門板這時被打了開來,而來人就是喬季茹想大卸八塊的傑瑞。

  「你下去。」

  他屏退伊菱,卻一步步往她這兒踱近,直到一伸手就能觸及她柔嫩的肌膚。

  「你很美。」

  他灼熱的視線流連在她柔美的身軀上,她那雙清澄的大眼更是勾引著他。

  他動手掀開圍住她鼻唇的白色面紗,看著她精緻的五官,緩緩坐在她身旁,傾身向前靠她好近……好近……

  他的靠近令她非常緊張,全身都緊繃著,生怕他會做出什麼令人措手不及的舉動。

  他忍不住想傾身一品芳唇,但她卻往後躲開。

  他攫住她下巴邪笑。「順從兩個字你還不清楚其中的道理嗎?」

  拇指在唇瓣上遊移,感覺唇瓣的飽滿和圓潤,指尖有意無意地探索在她唇齒之間,染上微微的濕意。

  她別過頭去。「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又往前移近,近到呼吸噴灑在她嬌俏的臉蛋上,男性的麝香氣息侵擾她的思考,而他英俊的容貌離她竟是如此的近,近到連毛細孔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的不是嗎?否則你的身體不會如此緊繃。」他惡劣地撫過她胸前,指腹停留了數秒,逗弄她。

  她打了個顫抖,防備地抱緊自己。

  「我不是你的妾!」

  他仰頭一笑。「容得了你決定嗎?」

  「你放了我,放我到城裡我會很感激你。」

  「你知道這裡離最近的小鎮要多久的時間嗎?況且,這裡就是一座小城,你要我放你回哪個城?」

  他雙目牢盯著她,不放過她的任何情緒起伏,彷彿那所謂的情緒也是屬於他的,她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是屬於她自己的,只能專屬於他。

  「伊菱說你可以留我也可以放了我。」

  他歛住眉目,所有怒氣都表現在臉上。

  「我該讓人拔了她的舌頭。」

  「別——」她猛地揪住他手臂。

  「你又想替她說情?」他氣她竟然能夠為了一個小小女僕而說情,卻不見得想正眼瞧他一瞧。

  她連忙收住手,但柔荑卻讓他給握住,熱熱的溫度在肌膚表層傳遞。

  「如果你不想她的舌頭被拔掉,那麼你就得犧牲自己。」

  聞言,她根本連開口問的勇氣都沒有,生怕問出的會是她無法解決的結果。

  他掬起她小小的臉蛋,手指伸進柔順的髮絲中,柔滑的觸感令他全身一振。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該付出什麼才能換回伊菱的舌頭,你自己考慮清楚。」

  「我……我並不認識你。」

  「傑瑞。」

  光看著她,他腦海中便閃過千千萬萬個她不著寸縷的誘人模樣。

  那夜原只是路過那兒,卻意外地讓他看見了躺在月光下的她。那一刻,她的身影已撞進他心坎裡,所以他將她救回,卻執意不讓她離開,將她留在身邊。

  因為他有信心,能令她臣服於他。

  他的視線熱切,燙紅了她的雙頰,讓她羞得連怎麼呼吸都快忘了。

  「你可以放了我的,你明明有兩種選擇……」

  「別想!」

  他強封住她的唇,恣意將對她的慾望發洩。他輾吻著她顫抖的唇瓣,咬嚙、輕佻,以舌尖逗弄她的唇瓣,讓她無意間輕啟,再進一步霸道地探入,以舌掠奪她唇內的一切。

  馥郁香氣。

  她唇內都是濃烈的香氣,汲取著屬於她的柔情蜜意,他更無法放手。

  她是他的!

  久久之後,他的唇離開了她;他仍舊神色自若,但她卻像缺氧缺了半天,猛烈地吸氣,臉上佈滿紅暈,眼神已呈迷濛狀態,不知是他的吮吻令她呈彌留狀態,還是真因為缺氧而呈現呆滯?

  她的小手仍揪住他胸前的衣領,他意識到,唇畔漾起了笑意。

  「我已經決定將你留在身邊,最好別再讓我聽見任何你想離開的話。」

  「我不要當你的妾!我只是個小小的考古學家,我還有我的生活要過!」她生氣的搖頭。

  「你仍舊沒聽清楚嗎?在這裡,我就是你的一切,而你,是我的妾。」他看著她那臉強烈想離開的模樣,一股火燒了上來。

  她就不能換換詞嗎?

  走到門邊,他停了下來,背對著她宣告:

  「你的名字就是玫戀,你就是我的妾,此生不變!」

  砰的一聲,門被甩上,聲響之大不僅在房內迴盪許久,也讓喬季茹整個人顫了下。

  此生……不變……

  這句話她在心頭嚼了又嚼,卻覺得越品味道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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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09:19

第3章(1)  

  喬季茹將被子揪在身前,警戒地看著眼前一臉詭譎充滿吸引力的男人。

  從進來到現在,他已經坐了有十幾分,但卻一句話也不說的直瞅著她看,看得她心底都毛了。

  喬季茹拉拉被子,確定安全無虞後,開口問:「你要做什麼?」

  傑瑞一腳弓起、手支著俊臉坐在地毯上,濃黑的劍眉輕微一挑,嘴角慢慢沁出微笑。

  她看了可心驚了。

  「你……」

  「你似乎很害怕?」迷人嗓音開口戳破她的防備。

  「誰、誰害怕來著。」她又下意識地拉拉被子。

  「否則何須將自己裹得那麼緊。」

  「我……我是怕冷。」話才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什麼冷!沙漠地帶會冷嗎?笨蛋!

  果然,他露出嘲諷的笑容,好似早就等好了看她笑話,她氣得抿嘴不語。

  「為什麼你會在沙漠裡?」

  她哼了聲別過頭去。

  他發出笑聲。「不告訴我?」

  她不說,他也不再問下去,只是無聲的一直看著她,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以極熱切的眼光審視。

  喬季茹被盯得有些羞怯,只得回答他:「來考古。」

  「考古學家?」

  「可以這麼說吧。」

  「又是來掘誰的墓嗎?你們美國人最喜歡做這種事。」他又發出諷刺的嗤哼。

  她更火。「那是我們有求知的慾望!」

  「那叫老是執著活在過去。」他拉下頭頂上的白色頭巾,露出烏黑頭髮。

  古銅色的肌膚和結實的體格,包裹在白色阿拉伯傳統服飾下是這麼的吸引人,這麼英俊。

  連她都不禁為之傾倒。

  不!她怎麼可以被他吸引!

  「那不叫執著活在過去,我們只是在研究古人的生活,研究古老的文化。」說不通的男人。

  「請問你們,這次是想研究哪位古人過去的生活?」他冷冷問。

  「烋妃。」

  「烋妃!」他臉色冷青。「誰給你們這種權利來挖掘!」

  她被他的反應搞得莫名其妙。「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難道你們沒聽過傳說嗎?」他語氣裡充滿憤怒。

  「你說那則聽起來很無稽的傳說嗎?」

  「無稽?你們把那傳說當成無稽」他恨不得搖醒眼前天真的她!

  「凡掘烋妃之墓,將遭詛咒,七日之內暴斃或慘遭橫禍致死。你不覺得很無聊而且沒有科學根據嗎?」喬季茹嗤之以鼻。

  她是學科學的,別要她以非科學的方式來相信任何傳說。

  就連阿拉她都不看在眼裡,何況是一個已經死了千年的女人。

  「我勸你最好相信那傳說,而且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去找到烋妃的墓、去掘它。」

  「你這人怎麼這麼獨裁!你問都不問我一聲願不願意接受你的決定嗎?」

  他瞇起雙眼,激射出危險眸光。

  「你到現在還學不會順從嗎?」

  「你只是救了我,但我並不一定要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你!」

  他站起身,威脅性十足地走向她;而她則心驚地往後縮,將自己埋進被子裡。

  怎奈,他還是輕易地就將她撈起,強迫她正視他。

  「你想做——」她才想問他要做什麼,小嘴兒便被他覆住。

  這個吻充滿懲罰,他狠狠地吻住她,連她的思考、呼吸、氣息,一切的一切全部奪走。

  在他嘗盡過後,他才滿意的鬆開她,而她則虛弱地癱在床上,一時間還無法自這場突如其來的激情中反應過來。

  「現在懂得順從了嗎?你不是得將靈魂出賣給我,只是你的心,我勢在必得。」他大聲霸氣地對她宣告。

  他說什麼?想得到她的心?

  「我的心……」她不解地望著他。

  此刻的他卻卸下了霸勢,溫柔地指著她胸口,有意無意地撫過渾圓。

  「你的心……美麗的心。」

  他想得到她的心?

  可得到她的心後呢?

  伊菱端著食物進來,喬季茹光聞那味道就食指大動。

  看著漸漸朝她接近、可口美味的食物,她的肚子不禁咕嚕咕嚕猛叫。

  「那是什麼?」

  「烤小羊肉,是主人特地吩咐廚房做的。」

  「看起來很好吃。」

  伊菱將小餐桌放到喬季茹腿上。

  「主人還特地吩咐廚房,肉表層要烤得酥,可是裡層要保持鮮嫩多汁,差點沒難倒廚師;而且主人還吩咐一定得將羊肉的腥味去掉,主人說小姐你一定不能接受羊腥味。」

  乍聞傑瑞為她所做的事,老實說她是非常動心啦!

  活到這麼大,還沒哪個男人肯為她這麼費心……

  喬季茹二話不說,馬上切了塊烤羊肉放進嘴裡。

  「好吃。」

  伊菱聽了露出笑容。「主人也說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喬季茹飢腸轆轆地快速解決掉排餐,端起一旁紫色的葡萄酒低啜。

  「這很好喝。」沒有一般葡萄酒的澀味。

  「那是特地釀的喔,是挑選最成熟的葡萄釀製而成,是上等葡萄酒,也是主人的珍藏。」

  喬季茹挑眉。伊菱東一句主人特地吩咐、西一句主人說,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伊菱,你不用一直強調主人說。」

  「不行——」伊菱連忙摀住嘴,但為時已晚。

  「為什麼?」喬季茹的眉挑得更高。

  「因……因……」伊菱低下頭,小小聲的開口:「因為是主人吩咐的……」

  喬季茹這才清楚,原來都是他安排的。「是他要你這樣講的?」

  伊菱想了好久才緩緩的點頭。「嗯。」

  「他有什麼目的?」此時那句「只是你的心,我勢在必得」猛地竄入她腦海中,在耳邊不停迴響。

  她心驚,對他的信誓旦旦和坦白。

  他是認真的!如果他是那種言而必行的人,那……那她還逃得過嗎?

  如果在這裡,他的地位最高,是所有人的「主人」,那麼,她能抗拒、有能力抗拒嗎?

  喬季茹拿著酒杯的手不禁微抖,伊菱見狀連忙覆住她的手。

第3章(2)  

  「小姐?」伊菱擔心地看著她。

  「伊菱……」她看著伊菱。「你們的主人,是個怎樣的人?」

  「主人啊,他是個很好的主人,是個賞罰分明的主人,只要不犯錯,主人通常不會隨便處罰我們底下的人。」

  「他會對一件很小的事認真嗎?」喬季茹囁嚅地問。

  「會啊,主人對什麼事都很認真,而且只要是主人說要的,絕不可能失去或得不到。」

  完了!

  喬季茹一聽伊菱這麼說,馬上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害怕、悲觀。

  她能肯定自己是逃不出他的掌心了,如果伊菱的觀察無誤的話。

  「小姐,你還要用嗎?」

  喬季茹搖搖頭,伊菱便將餐點收下。

  她看著自己受傷的腳。

  這兩天伊菱都會固定替她換藥,其實只是簡單的毒蛇咬傷,只要把毒吸出來就好了,應該好得很快。

  再過不久,等她行動自由時,就可以離開這兒了。

  老教授一定很擔心,她那麼久都沒有回覆消息,老教授說不定以為她遭到什麼不測了……

  喬季茹苦笑。

  她是遭到不測啊,整隊考古人馬只剩她一人存活,回去以後要怎麼和老教授說。

  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在沙漠會遇到的事全讓他們這隊人遇上了。

  該死的一定是阿拉在作怪!

  伊菱站在床邊扶著喬季茹站起,「小姐,你的腳傷好些了嗎?今天要不要到浴堂去沐浴,還是一樣在房內沐浴?」

  喬季茹看看腳上的傷,試著轉動足踝。

  「去浴堂好了。」

  聞言,伊菱順從地扶著喬季茹往外走。喬季茹突然問:「是單獨的浴堂嗎?這時應該不會有別人吧?」

  「不會,那是主人專用的浴堂,平時除了主人以外不會有第二個人進去。」

  喬季茹心裡一驚,「那你們主人呢?他都什麼時候沐浴,現在這時候應該不會進去洗澡吧?」

  伊菱對喬季茹的反應感到好笑,她失笑地回道:「小姐不必這麼緊張,在這裡,男人是不會和女人一同沐浴的,就連吃飯也是。」

  喬季茹一聽雖然安心不少,但仍不免諷刺一下。

  「真是沙文豬。那是因為他們瞧不起我們女人吧,連個行李放在同一台推車上都不行。」

  她想到有次在香港,只不過她的行李先放上飯店推車,那些阿拉伯男人就死也不肯把行李再放上去,他們情願自己用提的、用拉的,就是不肯和女人的東西放在一起。

  沙文豬!

  走到浴堂,伊菱推開門的剎那,喬季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浴堂嗎?

  整面牆壁都是豪華的彩繪壁畫,這浴堂少說有上百坪,浴池之大足夠讓她在裡頭遊泳,而浴堂的每個角落都放上了一盆綠色的景觀植物,點綴這偌大的浴堂。

  「這裡怎麼會有那些植物?」

  「喔,那是主人特地請人由外國運進來的,先是在花房裡栽種,然後才移到浴堂裡來。」

  「這浴堂未免也太大了吧?」喬季茹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這樣的浴堂在這裡不算大,主人已經將浴堂縮減很小了。」

  「這樣叫小?」她發覺這裡的人都有錢無處花。「這已經可以在裡頭遊泳了還叫小?」

  「有些有錢人的浴堂還比這裡大上好幾倍。」

  喬季茹除了搖頭外做不出其他表情。

  「小姐,你先坐這邊,我把你腳上的紗布取下。」伊菱恭敬地道。

  喬季茹遂坐在古銅色的躺椅上,讓伊菱將她腳上的紗布解開。

  伊菱仔細審視她腳上的傷。「小姐,你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應該可以下水了。」

  「我想也是,連著兩天沒有洗到又包著紗布,我都覺得有點癢了。」

  「這池裡的水二十四小時都是熱的,是完全由電腦調節。」

  「真有錢。」喬季茹又是一聲嗤哼。

  伊菱動手想替喬季茹脫去一身的衣服,喬季茹連忙制止。

  「伊菱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笑話!讓人服侍入浴?她還沒嬌貴到這種地步。

  「可是小姐……」

  「不礙事,我不習慣讓人服侍入浴,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那……那伊菱先下去,如果有什麼吩咐,直喊伊菱的名字就行了,我過會兒替小姐拿乾淨的衣服過來。」

  「謝謝你。」

  伊菱笑笑退下,還真有點無法適應人家對她這麼客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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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10:15

第4章(1)  

  看著冒著蒸氣的熱水,喬季茹恨不得馬上跳下水去洗個痛快。

  喬季茹快速將穿了兩天的衣服褪盡,像條人魚般一躍而下,潛入池子裡。

  「呼——」痛快!

  她像條美麗的人魚,在池水裡優遊,就像好久沒碰到水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她竄出水面,雙手疊放在池邊,下巴頂著手臂,淺笑漾在臉上。

  「啊,好舒服。」

  好久沒遊泳了。

  自從進到沙漠後,想碰到水都很難,更何況是這樣一池滿滿的清水。

  池裡的水波按摩著她的美背,讓她想起另一具健碩、毫無任何贅肉的身軀;她將臉趴在手臂上,深深歎息……

  好好的幹嘛想到那男人!她猛地回神,水底的雙腳不停的晃動,讓身體能夠浮在水中。

  不知喬季茹也在浴堂裡的傑瑞走了進來,動手褪下一身的衣物。

  他在外頭奔走了大半天,如今泡在熱水裡是再舒服不過的事,可以紓解全身的疲憊。

  浴堂裡霧茫茫的,傑瑞直到踏進池水裡才發覺喬季茹的身影。

  看著她美麗無瑕的裸背,腹中的慾望不禁高昇。

  他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以這般誘人的姿態出現在他眼前。

  他要她,打從初見她開始就一直想要她。他一直幻想著她不著片縷的模樣,但從沒預料到會是這麼美麗的景象。

  他露出邪惡的笑容,吸口氣潛進水底……

  喬季茹想再遊一會兒,轉身才想潛進水底再遊一圈時,便被突然由水底冒出來的傑瑞嚇呆了。

  她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而見她這般誘人的模樣,熱水惹紅了她水嫩嫩的唇瓣,他噙著笑低頭印上薄唇,大手佔有性地將她拉往自己懷中。

  等她大腦開始恢復運作,懂得反應時,便開始使出所有力氣在他懷中掙紮,不停扭動想脫離他的懷抱。

  當唇逃離了他的侵佔,她大聲咆哮:「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大手一伸,將她困在池邊,動彈不得。

  「這裡是我的地方。」

  「伊菱說你這時候不會出現在這裡。」

  他扳著她削尖的下巴。「傻瓜,我的地方我愛何時來就何時來,難道還得向人申請時間許可嗎?」

  清水底下的苗條身材令人血脈僨張,他的視線鎖定在那桃紅色的蓓蕾上,傲然挺立的蓓蕾因熱水的滋潤而變得紅艷動人。

  順著他的視線知道了他在看什麼後,她羞紅著臉遮住胸前。

  「大色狼!」

  他伏下身,她原以為他又要做什麼,才想抗拒,卻忽然發現,他的臉頰在她頰側摩擦,熱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

  「你真是鮮嫩可口,令人忍不住想品嚐一口。」

  說完,他挑逗地攻擊她軟軟的耳垂,以舌尖輕輕舔弄耳尖,逗得她渾身打顫。

  他又有意無意地將氣呼進她耳裡,濕滑的舌舔過耳骨。她感覺渾身顫個不停,感覺胸前正飽漲得難過,而且一股奇妙的感覺正竄進心窩裡,竄過平坦的腹部……

  「呼吸,我不想你昏死在這裡。」他玩笑地道。

  「離……走開!」她推開他的身子,趁他沒有防備之際躲入水底,遊到池的另一邊去,遠離危險的他。「別過來。」

  他雙臂靠在池邊,背抵著牆,懶洋洋地道:

  「我不動,但你確定自己敢從水底起身嗎?」

  她愕然。「你……你把頭轉過去!」

  他大笑,爽朗的笑聲徘徊在空曠的浴堂裡。

  「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還是個紳士的話就背過身子去,不要偷看!」剛才他的挑逗到現在仍能影響她,她的聲音到現在都還在顫抖。

  「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紳士。」他的意思是,別想要他轉過身去不看。

  「你——」

  她轉身看後頭還有空間,便迅速又往後遊去,直到背抵到牆為止。

  「不用離我那麼遠,這裡這麼空曠,離得那麼遠感覺很孤單。」他俊笑,眼光中閃著戲謔的神采。

  「你!」

  喬季茹看著池邊興歎,恨不得馬上衝到岸上,遠離這裡!

  順著她的視線,他燦爛地笑著,「我沒有阻攔你。」

  她回瞪他。「你不用太得意!」

  「這池水是以地底熱氣保溫。」他淡淡說道。

  「我不想知道……」

  「我們將地熱收集起來,以電腦來控制溫度,讓池水的溫度保持在適合沐浴的溫度,才不至於太熱。」他接續著說。

  「你有錢沒地方花。」她還在盤算如何在不被他看光的情形下逃脫。

  他揚起令人迷醉的笑容。「我有座花房,專門培植世界各國的花草。」

  「說了你有錢沒地方花。」

  「你不是很喜歡研究別人的生活,怎麼這會兒卻對我的生活興致缺缺?」

  她啐道:「等你死了再說。」

  「真是差別待遇,好歹也看在是我救你回來、讓你免於一死的份上,溫柔點。」他偏著頭,笑紋在唇邊成形,迷人的雙眼則下彎。

第4章(2)  

  「對你溫柔?」她失笑。「你從不尊重人,為什麼要對你溫柔?」

  「我很尊重人權。」

  「好啊,那你別過頭去,用手摀住眼睛。」

  「這不叫人權。」

  「我現在要起來,要你回過頭去不準偷看,這是我的選擇。」

  「我沒有強迫你留在池子裡,我說了你要起身請便,沒攔著你,這已充分給你人權和選擇的自由了。」

  「哈、哈!」她乾笑兩聲,好像他的話是天大的笑話般。

  傑瑞迅速潛進水底,她慌張地四處梭巡他的蹤影。

  「喂!你又想幹嘛?起來讓我看見你的人影!」他該不會又想做什麼吧……

  刷地一聲,他已立在她面前,魅誘她。

  水波將兩人的身子有意無意地拉近,裸裎的身軀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著。

  「你走開!」

  「那可不成。」

  他大手用力一攬,將她攬進懷中,凹凸有致的嬌軀貼著他的身體,柔軟馥郁的香氣直竄進他的心肺。

  「多麼柔軟的嬌軀……」他靠在她頸間深深吸口氣。「好香的香氣。」

  「放開我!」她使力推著,被他這麼緊的抱著,身體又緊貼,她真的覺得又羞又怯!

  他歎口氣。「你仍然學不會順從,仍然這麼刁蠻。」

  「我是我,別想我會改變。」

  「唉,雖然這張小嘴是刁了點,但柔軟的嬌軀卻是這般令人著迷。」

  他的大手由腰際往上摸去,直到罩上她豐滿酥胸,讓她倒抽口氣——

  「你要幹嘛!放開我——唔……」

  他沒有回她的話,只是低頭封住她的唇。

  罩在酥胸上的手,拇指輕輕地在挺立的蓓蕾上打轉,逗得它更加滿漲,而她卻因此而顫抖、抽氣。

  他將她壓向背後的牆,兩人因背後的強大阻力而變得更加相貼,她能感覺他硬挺的慾望正抵著她……

  喬季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閉著眼、一臉很享受的傑瑞。

  該死的他竟然……竟然以他男性的慾望抵著她最私密的地方!

  「唔——」她唯一自由的手握拳不停捶打他的肩膀,甚至是推拒。

  他的身體開始下滑,唇離開了她的,正當她的小嘴兒得到自由,才想破口大罵時——

  「該死的!啊——」她全身僵直。

  他竟潛進水裡,薄而溫熱的唇含住她尖挺的蓓蕾,在唇內以舌尖逗弄。

  「傑瑞!」

  「玫戀,你真是塊令人垂涎欲滴的瑰寶。」

  「你放開我!」

  他鬆開手,讓她垂直沈入水底,她揮動手足讓自己浮在水面上,以怒紅也羞紅的臉對著他。

  「太過分了!誰給你權利這麼做!」

  「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還需要人給我權利嗎?」

  她揚手想給他一掌,奈何在半路就被截下。

  他冷著臉。「永遠、永遠都別想這麼做。」

  她眼眶裡開始盈著淚水,但她硬是咬住唇瓣強忍著不讓淚水滴下。

  見她這麼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態度軟化,輕吻她的唇瓣。

  「別哭。」

  她氣憤地推開他,以淚水迷濛的眼睛瞪他一眼,隨即迅速地起身穿衣。

  她已經不管身體會不會被他看光了,他剛才都可以那麼對她,絲毫不尊重她,身體被看光又算什麼!

  她抓起衣服快速往身上套,隨即一跛一跛地逃離浴堂。

  而傑瑞盯著她逃離的身影,整個人陷入沈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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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17:56

第5章(1)  

  喬季茹全身濕淥淥地奔回房,背抵著房門忙喘氣,一顆淚珠不爭氣的已先行落下。

  他憑什麼有那種權利!

  憑什麼那樣對她!

  她抿緊唇瓣,不讓淚水再落第二顆。

  他只不過救了她而已,就妄想得到她的一切,左右她的思想、行動!

  他只不過好看了點,有魅力了點,她為什麼會如此沈迷?

  喬季茹痛苦地抱著頭。該死的!

  她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

  可能!

  他的魅力是她所無法阻擋的,她早就陷進去了,只是沒有發覺而已。

  喬季茹揩去眼眶下的淚痕,忿忿地走到床邊坐下,濕透的秀髮披在身後,而身上純白的衣服則因身上的水而變得濕黏,極不好受。

  門嘎的一聲被打開,看了來人一眼,她隨即別過頭去。

  「哭什麼呢?」他蹲在她身前,溫柔的抹去她頰上的淚水。

  「不用你管!」她吸吸鼻子。

  「賭氣?」

  「哼!」

  他咧嘴笑開。「還是不滿足?」

  她聞言回頭瞪向他,彷彿恨不得連眼珠子都瞪掉。

  「不是嗎?」

  「廢話!當然不是。我討厭你!」

  「討厭我?不可能的,女人都愛死我了。」

  「哼,自負!」

  「要有能力才能自負。」

  「哼!」她沒話反駁。

  「喏,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

  「離開!」

  聞言,抓住她手的力道加重,他嚴冷地告訴她:「不要在我面前再提第二次要離開的話。」

  「你要將我囚禁在你身邊一輩子嗎?我也是有家人的。」

  「沒有人能抗衡我的權力。」

  「權力、權力!你除了滿口權力之外,還有什麼?」

  「我可以讓一個人生也可以讓一個人死,端看我高興。」他佞笑。

  「難道沒人反抗過你?」

  「沒有,沒有哪個人膽敢挑戰我。」

  她露出冷笑。「那我就來挑戰你!」

  聽了她的話,他只是仰頭大笑。「憑你?你連走出這扇門的機會都沒有,還敢來挑戰我?」簡直是以卵擊石。

  她握拳捶打他。「我要離開這裡!你沒有資格囚禁我,我是美國公民。」

  他倏地封住她的唇,這次不再是溫柔的吻吮,而是懲罰;他狠狠咬傷她的唇,直到在她唇瓣上嘗到腥味,他才鬆口。

  「我說了,從今以後別再讓我聽見第三次,否則就不只這樣了。」

  為什麼他可以這麼英俊,卻又這麼讓人怨恨!

  「我好累。」她無力地閉上眼,決心不再想任何事,包括他。

  他將她抱起,讓她躺在床上。「等會兒我讓伊菱進來替你更衣。」

  她閉上眼不想回他的話,但他卻親密地在她額際留下吻,又在她唇瓣上印吻,然後輕柔地以指腹將上頭的血跡擦拭掉。

  「好好睡。」

  在臨走之際,他回身看著她,以她聽得見的音量宣告:

  「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我不會放開你的,玫戀。」

  她是否該慶幸他的轉變是好的?竟然容許她在外頭隨意走動。

  是看在她腳受了傷行動不便,更遑論會逃跑,所以才放她出來的……還是他想證明什麼?

  「小姐,你腳酸不酸?主人說不能讓你走太久,你的腳還沒好。」伊菱扶著她關心地問著。

  「我的腳其實沒什麼,毒都被吸出來了,只是傷口附近有點瘀血而已。」

  她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看樣子,小姐你的腳傷快好了。」

  「嗯。」等她腳好了,她就能找機會逃脫了。

  「小姐,其實有句話伊菱不知該不該說。」

  「你說。」

  「其實伊菱看得出主人挺喜歡小姐的,小姐被蛇咬傷那天,主人心急如焚地抱著小姐回來,不停吩咐大家去將醫生找來,等到小姐腳上的蛇毒被逼出來後,又整天整夜的守在小姐身邊,大家都認為主人很喜歡小姐。」

  她嗤哼一聲,「他只是在守護著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是什麼喜歡……不是……喬季茹在心頭不停以這句話說服自己,要自己別動了情。

  但伊菱不懂。「這座城裡的一切都是屬於主人的,當然也包括小姐了。」

  「女人該有女人的尊嚴,我們不是為了別人而活的。」看著伊菱一臉懵懂,她大受挫折。「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在回教國家裡,所有東西可能都是必要的,但唯獨女人,身份地位恐怕比條狗還不如!

  「伊菱!」一名胖胖的中年婦女朝這兒走來,還一邊喊叫。

  「達嗎。」

  「伊菱,曦兒小姐來了。」

  「曦兒小姐來了?」伊菱頗是驚訝。

  「你快隨我去花房摘點花!」中年婦女拉著伊菱的手,強將她拉離。

  喬季茹心裡思忖:誰是曦兒?瞧那叫達嗎的那麼緊張,而伊菱則一臉訝異……

  喬季茹露出一個淺笑,悄悄地跟了上去。

  喬季茹躲在外面,透過霧霧的玻璃偷窺,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女人軟綿的嗓音她可聽得一清二楚。

  「傑瑞……」

  傑瑞攏緊眉頭。「曦兒,你不覺得熱嗎?」

  曦兒趴在傑瑞身上,雙手盤著他的頸,軟呢道:「傑瑞,人家那麼久沒來,你一點都不想念人家嗎?」

  「你的拉哈達呢?他準你來嗎?」傑瑞說是這麼說,但手仍舊習慣性地由後扶住她的柳腰。

  「拉哈達?他才沒時間管我,他只管管好他的另外四個老婆就好了,我呀,他才懶得管呢。」曦兒小嘴侵上傑瑞的臉頰,大大地賞了他一個香波。

  「他才剛娶你,不可能這麼快就對你膩了,老實說,你出來他知道嗎?」

  曦兒這會兒乾脆坐在傑瑞大腿上,臀微微扭動磨蹭著。

  「嗯……別管他了,人家千里迢迢特地來找你,別淨是談他。」曦兒緩緩將腿拉開跨坐,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傑瑞火熱的男性象徵。「傑瑞,自從我嫁給拉哈達後,我們已經很久沒這麼親密過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

  曦兒微閉美目,嬌羞地吻過傑瑞的頸部,在上頭流連。

  「曦兒,拉哈達沒法滿足你嗎?」

  「他又壯又不懂得憐香惜玉,老是弄得人家好痛。」她滿足地對著傑瑞倩笑。「還是你最溫柔,都不會讓人家感覺到一絲一毫的不舒服。你不想人家,人家可想死你了。」

第5章(2)  

  躲在外頭的喬季茹聽了寒毛立刻豎起,她吐吐舌,一臉快聽不下去的表情。

  老實說,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她心頭確實有點難受。

  前不久才信誓旦旦的說要她,此刻卻和女人躲在房間裡親熱,這男人真不是普通的可惡!

  他當女人是什麼?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得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的床伴嗎?

  該死的沙豬!

  喬季茹氣得差點跳腳,忽見伊菱捧了花瓶走近,腦袋瓜一轉,她露出了賊兮兮的笑容,朝伊菱招了招手。

  伊菱見狀乖乖的走來。

  「小姐,要伊菱服侍嗎?」

  喬季茹接過那花瓶,假意地賞玩。「這裡能種百合嗎?天氣這麼乾燥。」

  「這是花房裡栽種的,花房的溫度和水量調節都由電腦控制。」伊菱淺笑。「曦兒小姐最喜歡這種花,每次來找主人時,主人都會吩咐我們到花房去摘來插著。」

  喬季茹聽了,一股酸酸的感覺冒了上來,她努努嘴道:「這麼疼她,看來你們主人很喜歡曦兒羅?」

  伊菱不疑有他,反射性地回答:「是啊。」

  喬季茹撥開伊菱,在伊菱還來不及反應時便搶道:「我替你送進去!」

  等伊菱反應過來時,喬季茹已搶先一步走到門口。

  「小姐,不行啊!」

  傑瑞驚訝地看著站在房門口的喬季茹。

  喬季茹忍著滿腹的不甘願和怒意,勉強撐起笑容。

  「主人,這是曦兒小姐最喜歡的百合花。」她用力將花瓶放到桌子上,力道之大讓瓶子裡的水濺起,水珠噴在曦兒那艷麗的臉上。

  「哎呀,你在幹嘛!」曦兒皺眉擦著臉上的水珠,一邊抱怨:「傑瑞,你這裡的女僕手腳越來越笨拙,弄得人家到處都『濕』了。」曦兒抱怨的同時仍舊不忘挑逗傑瑞。

  「真是不好意思,曦兒小姐。」喬季茹咬牙恨道。

  伊菱躲在房門旁,偷偷的注意裡頭的一切,根本不敢闖進去。

  傑瑞見喬季茹那張明顯在吃醋的小臉,心中暗喜,但仍故作鎮定,甚至還有些嫌棄喬季茹刻意的笨手笨腳。

  「是呀,我會好好『教育』她的。」他拉起曦兒長及足踝的裙擺,當著喬季茹的面探進裙擺裡。「來,我來好好替你擦擦。」

  喬季茹不用去看他的手在幹嘛,光聽曦兒那聲聲喘息的申吟就知道。

  她鐵青著臉,不悅地噘起嘴。

  該死的沙豬!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吃醋?不可能的!

  心更不可能會痛!一定是她病了!

  對他不可能會有這些反應,她才不喜歡他!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啊……傑瑞……」

  喬季茹再也聽不下去,僵直的奪門而出。

  她不可能會喜歡他的!

  他是霸道的沙豬,強困著她甚至還要她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沙豬?

  他拿女人當玩物,她才不會喜歡這種男人。

  不喜歡、不喜歡!

  喬季茹抱著枕頭猛捶,只顧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點也沒注意有人進來,直到來人的影子蓋住她整個人,她才驚覺。

  她擡首瞪了瞪,隨即別過頭。

  「你在做什麼?」傑瑞微笑地想執起她小臉,但她卻閃過他的手,這使得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別碰我!」

  他強迫她看著他。「別忘了你是我的女奴。」

  女奴兩字打在她心上,她嗆了口氣,眼眶有些微熱。「誰是你的女奴!我是個人,不是奴!」

  他露出狂佞的神情。「想試試看嗎?你是被我救回來的,我可以救了你也可以毀了你。」

  「對啊!這種事你最拿手了,要不要乾脆賞我十二鞭的鞭刑,或者是拔掉我的舌頭、戳瞎我的眼睛、砍斷我雙腿!這樣我就不會反抗你、不會和你頂嘴、甚至不用怕我會逃跑!」

  「你在吃醋。」

  「該死的誰在吃醋!」

  他又吻她了,而且是很猛烈地封緘住她的唇,懲罰地咬嚙她的唇瓣,直到她喊疼為止。

  「我說過你再說句髒話,我會讓你發不出聲、說不出話來。」頓了會兒,傑瑞瞇起危險的眼睛。「再一次你就試試看。」

  她捶打他。

  「你除了強取豪奪外還會什麼!」

  滿腹委屈這會兒全部湧出,眼淚也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你走開!」

  見她哭,他感到不捨。

  其實他要的並不是這樣的結果啊!

  看她哭成這樣,他歎了口氣。

  「還哭,你的眼淚似乎不少。」

  「不必你管!去找你的曦兒,我看她很樂意替你暖床。」

  「她已經結婚了,是個有夫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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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18:59

第6章

  喬季茹一聽,瞪大眼睛,生氣地揍了他一拳。「你連有夫之婦都不放過!你這只種豬!」

  「種豬?」

  他冷冷地攫住她的頸子,掐得好緊,緊到她幾乎無法呼吸。「把這句話收回去!」

  「不……不收……」她的臉已經漲成豬肝色,但仍舊強撐骨子裡該死的倔氣。

  看著她臉色由紅轉蒼白,眼睛合上,身子的掙紮緩緩停了下來,他才放開手。

  他吻住她的唇瓣,將空氣傳進她唇內,直到她咳了幾聲,氣息慢慢恢復。

  他愛憐地撫著她的五官、柔嫩的唇瓣,那細緻無瑕的肌膚和這裡的女人不同,晶瑩剔透,甚至能見到躲在肌膚底下的微血管,粉嫩欲滴。

  他的手往下滑過,沿著她凹凸不平的有致身材遊走,緩緩地掀起絲質衣裳的裙擺,摸著膝頭,往上蜿蜒。

  「不要……」她的手阻止他再探進。

  他吻住她的反抗,手已不安分地探進她腰側,帶點魔力的手指扯下她的底褲直到大腿。

  「你遲早是我的人。」

  「不……」

  她竟哭不出聲。

  喬季茹趴在床上,背對著傑瑞,而傑瑞的大手正眷戀地愛撫她的美背。

  她知道他最後那句三天是什麼意思。

  她太清楚了!他曾信誓旦旦地誇下海口在三天之內讓她成為他的女奴,而今,她卻成為所有女奴裡最不堪的。

  「你可以有一個要求,我的玫戀。」

  她閉上眼,咬牙道:「讓我離開。」

  原先仍處於心情大好的他,此刻是憤怒地翻過她的身子,怒瞪著她。

  「再說一次!」

  「離開——」

  他封住她後面的話,懲罰地咬破她的唇,舔著紅色的鮮血。

  但她卻沒有任何抗拒,任他弄傷她。

  「該死的你!」

  他鬆口,看著她唇上的鮮血,一股憤怒狂嘯而來。「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

  她冷著臉,眼神失焦地看著遠方,淡淡地道:「你得到你要的了……」

  「放屁!我要你一輩子服從我!」他扳正她的臉。「看著我!」

  看著英俊的他,她呢喃:「三天……三天成為你的女奴……」她竟然想狂笑,嘲笑自己的無知。

  他不解地皺眉看著她。「玫戀?」

  「你如願了?」她瞪著他,眼底淨是恨。

  「你在意那句話?」她在意,那代表好還是不好?是否表示她對他有感覺?傑瑞忽然有點興奮地想。

  「女奴……」她細細咀嚼,隨即嘲笑,「接下來呢?得到了你要的,是否要將我扔在沙漠裡,或是做個籠子將我困住?」

  她的表情讓他擔心。

  「你聽我說——」

  「我不聽!」她摀住耳朵。「去找你的曦兒!」

  他突然皺起眉頭。從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傑瑞生氣地起身快速穿戴,半句話都沒說便甩門離開。

  關門聲響起時,她的眼淚才真正掉下。

  他竟真的去找曦兒!

  喬季茹冷著臉坐在地上,抱緊身子安靜地看著伊菱收拾沾上血跡的床單。

  「小姐……」

  抱著床單,伊菱站在喬季茹面前,擔心地看著她。

  見到那純白床單上頭的血跡,喬季茹憤怒地吼叫:「走開!把它拿走!」

  「是是是……」伊菱趕緊抱著床單離開。

  看著空曠的房間,一切異國的擺飾,她越來越想家,眼淚也不聽使喚地滴下。

  她怎麼會這麼笨!

  為什麼要屈服於他,為什麼要喜歡上他?

  她是笨蛋!他根本只拿她當女奴看待,她卻失去自我,任他奪取一切!

  三天……喬季茹失笑。

  他確實三天就讓她成為他的女奴,而且是床上的女奴。

  別過頭,視線落在窗外的藍天。

  沙漠裡的天空分外的藍以及空曠,玻璃阻隔了與外界的一切,因為沙漠裡的沙會不停地突襲,讓屋內飛散著狂沙。

  她要想辦法逃!

  只有逃,才能免於心中的痛,才能眼不見為淨,不去想一切與他和曦兒在一起纏綿的假想畫面。

  她胡亂地找尋她當初穿著的衣褲,一會兒,終於在衣櫥裡找到那套已洗淨的衣服,她將它穿在阿拉伯傳統女裝下。

  打開門,她鎮定地看看四周。

  沒人。

  她挺直腰桿慢慢的沿著牆壁走。

  這裡她不熟,所以她見到有女僕便故作鎮定的以不熟的阿拉伯語詢問方向。

  雖然那些女僕都覺得奇怪,但也不疑有他地告訴她該如何走才能到城中去。

  看著一棟棟的的建築物,她突然感到厭惡,不想再看見這些阿拉伯式的建築。

  別開臉,依照女僕們的指引,她好不容易才離開囚住她的地方,走上城鎮。

  熙熙攘攘的街道,有叫賣的聲音吆喝。

  路上的人只管著自己的事情,少有人會注意到她,她躲進小巷裡,心跳加速。

  她逃出來了!

  但心卻有股失落感在作祟,她搖頭將這種感覺趕出腦海。

  她現在要做的是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後明天一早想辦法出城去。

  另一方面——

  「人呢?」傑瑞咆哮的聲音震得屋頂都快掀了。

  伊菱怯懦地站在一旁,眼淚猛掉。

  「我……」

  當他平撫怒氣想回去安慰她時,換來的卻是她的逃離!

  傑瑞越想越氣,憤怒地捶打桌子,伊菱的眼淚掉得更厲害。

  「我讓你好好服侍她,結果你把人給我搞到哪裡去了?」

  「伊菱……伊菱知錯……」

  傑瑞鐵青著臉吩咐:「來人!」

  「在。」

  「把伊菱帶下去,聽候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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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19:53

第7章(1)  

  雖是炎炎沙漠,到了夜晚仍有些許涼意。

  喬季茹躲在一間荒廢的石屋裡,她抱著身子取暖,正想等著早晨的來臨。

  驀然間,她腦筋一轉。

  如果是夜晚出城,應該可以避掉麻煩,而且這城如果是傑瑞的,想必他一定會在城門安排侍衛。

  趁現在夜深時出城,他應該還沒發現她逃出來了,就算發現了,肯定也沒那麼快吩咐人封鎖城門。

  喬季茹站起身,沒有猶豫地往城門方向移動。

  果真,她看見關緊的城門四週一點人影也沒有。

  她欣喜地想推開城門,但城門實在太重了,推也推不開,甚至連動一下都沒有。

  她喘噓噓地扶著門喘氣。

  太重了,這麼重的城門她怎麼推得動!

  但她仍不放棄地想推開城門。

  忽然,她發覺四周的空氣變得不一樣了,她緩下動作,警覺地聽著,低下頭,見有火光在地上閃動,她全身不禁顫抖,直到令她害怕的嗓音響起——

  「你以為你可以逃離得了我嗎?我的玫戀。」

  傑瑞站在眾人之中,雙腿撐開與肩同寬,雙手抱胸,一臉怒氣。「怎麼,不敢回頭看看?」

  喬季茹無力地旋過身,看著他如君王般站在眾人之前,正以冰冷的怒眼無情地瞪著她。

  她下意識地抵著身後的城門。

  他往前移動,一步步朝她逼近。

  「當你選擇逃開我時,就該想到被我找到的後果。」

  他的身影已遮住頂上的月光,一道黑影覆住她,而她只能低頭不敢看他。

  傑瑞忍著氣,握住她下顎,以極大的力氣捏痛她。「我該賞你鞭刑的,但現在我有更好的方法讓你學會順從。」

  他二話不說地將她往肩上一扛,隨即帶領眾人回到屬於他的堡壘。他將她扛進自己的寢房,生氣地將她甩在床榻上。

  當著她的面,他解下身上所有衣物。

  知道他要做什麼,她害怕地頻往後退。「不……」

  「不?你有資格說不嗎?」

  他憤怒!憤怒她竟想離開他,甚至還付諸行動!

  一把捉過她足踝,她脆弱地被拖至他身下,沒有說話,他的唇在她肌膚上肆虐。

  刷的一聲,衣服被他撕破,看著傳統服飾底下的褲裝,他的怒火更加旺盛。

  「當我想疼你、寵你時,你選擇怎麼回報?逃?」他露出殘酷的笑。「我現在就讓你知道逃開我的後果是什麼,我要讓你永遠都無法逃開我,一輩子!」

  他撕破她的衣服;當蔽體的衣物遠離她的身軀時,冷空氣和他殘酷的吻取代了一切。

  沒有愛撫、沒有前戲、沒有等待她的適應,他奪走她的一切,殘忍地發洩,快速地進出她的體內,不管她的哭喊。

  該死!當他愛著她時,她卻仍舊一副瞧不起他、甚至是厭惡的嘴臉!

  傑瑞快速的讓自己進出她體內,宣洩對她的愛,在她體內再次釋放。

  激情過後,他冰冷地起身穿戴,喚來門外的侍從。

  沒多久,伊菱被架了進來,滿臉是淚地跪在地上。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你逃開的後果。」

  傑瑞故意忽略喬季茹失焦的眼睛和蜷縮的身子,她的黑髮四散在床榻上,看來倍加惹人憐惜。

  一聲鞭子落下聲響起,伊菱哀號。

  第二聲落下,喬季茹的身子也跟著震了下。

  第三聲、第四聲、第五聲……

  「不!」

  她哭著拉住他的衣服。「不要!」

  傑瑞刻意忽略她那令人心疼的哭容,冷血地道:「你有資格說不嗎?別忘了你只是女奴,我床上的奴隸。」

  他的話一字一句打在她身上,原就不多的血色此刻真正退下,她臉色蒼白地哀求:「不關伊菱的事……」

  「那是誰的錯?我鞭打她,為的是教訓你!鞭打你,你身上只會帶著令人作嘔的鞭痕,我不喜歡我的床伴身上到處都是鞭痕。」他冷笑。「況且,鞭打伊菱,才能讓你順從、對我乖順。」

  「不要……我聽話……不要……」

  「真是賤!」他轉頭吼道:「住手!」

  鞭聲停止,伊菱也昏倒在地。

  「帶她去老嬤嬤那。」

  「是。」

  房內殘酷的畫面和聲音頓時消失,喬季茹無力地坐在床上垂著頭。

  忍著對她的憐惜和愛,他刻意讓自己無情。

  他擡起她的下巴。「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美麗的女奴。」

  瑩瑩的淚珠滑下,她抿緊唇不發一語。

  「怎麼?連聲音都丟了?說話!」

  她的視線被一層霧氣罩住,無法看清他疼惜的表情。

  「你何不一刀殺了我。」

  為何要被救?讓她死在蛇毒裡不是更好,為何要讓她受這種待遇!

  該死的是為何要讓她發覺自己喜歡上他!

  阿拉!該死的阿拉!

  聽見她的話,他的心為何會震住?

  傑瑞僵著臉,想在她臉上找出她此刻的想法,但卻徒勞無功。

  她的臉上除了淚水和那失神的表情令他心痛外,還有她的無助、脆弱,讓他恨不得攬過她,將她抱在懷裡疼惜。

  但讓她知道自己過多的情感,只是讓自己的心變得更脆弱,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將他的心狠狠踩在地上。

  驕傲如他,尊貴高高在上的他,不能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打從那高掛弦月的夜晚開始……

  他不發一語地甩門離開。

第7章(2)  

  喬季茹朝緊閉的門板呆望。

  女奴……哼,這種古代名詞竟然是她現在的身份?從一個單純到沙國考古的學者身份,淪落到變為他的女奴,還是身份最不堪的床上女奴。

  老教授知道了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她笑著,淚水沿著眼角滑落都不自知。

  「原來你就是傑瑞的新歡。」

  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嗎?男主角的舊情人一定會帶著心腹,大剌剌地走到新歡面前挑釁,指著女主角的鼻子謾罵,一副女主角的身份是低賤的模樣?

  喬季茹看著眼前這幕,甚至想嘲笑自己,竟然將自己搞得像小說裡的主人翁般無助,只能任由別的女人來告訴自己,她有多低下。

  「怎麼?晚上叫床叫太多,連聲音都叫啞了?」曦兒鄙夷地斜睨著喬季茹。

  跟在曦兒身旁的侍女也和她同樣嘴臉,雙手叉腰地站在喬季茹身前。

  「起來!你還不夠格和曦兒小姐平起平坐。」

  喬季茹看著侍女不語,直到侍女忍不下一口怨氣,又得到曦兒眼神的示意,伸手狠狠賞了喬季茹一巴掌。

  所有的反抗從此刻開始——

  喬季茹奮力推開侍女,侍女踉蹌地後跌數步,最後摔在地上。「你好大的膽子!」侍女摸摸發疼的屁股怒喊。

  曦兒生氣地上前又甩了一巴掌,自然,喬季茹已決心反抗,憤怒佔滿她發紅的雙眼,她反手回了一掌。

  「你!」

  曦兒沒想到喬季茹會回手,她一向高高在上,沒有哪個女人敢對她不敬,喬季茹這舉動倒是讓她嚇傻了。

  「你這賤女人!你、你等著,我要去告訴傑瑞,讓他好好教訓你!」

  可真是巧合,傑瑞大老遠就看見庭子裡的一切,冷著臉走來。

  曦兒見狀馬上掉淚,奔到傑瑞面前哭倒在他懷裡。

  「傑瑞……你的女奴她打我……」

  傑瑞鐵青著臉安慰曦兒,一邊盯著喬季茹那無神的容顏。

  「她打我……嗚……」曦兒躲在傑瑞寬廣的胸膛上哭泣。

  「你打了曦兒?」他問。

  喬季茹沒有逃避的直視他的雙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冬鈴只是要她讓座,她就推了冬鈴,害得她跌在地上,我上前想扶起冬鈴,你的女奴卻賞我一巴掌……我不管,傑瑞,你要替人家主持公道。」

  「是這樣嗎?」傑瑞看著喬季茹,她無動於衷的表情惹火了他。

  她非得凡事都這麼無動於衷嗎?

  「向曦兒和冬鈴道歉!」

  道歉?喬季茹在心裡大笑。竟然要她向這兩個女人道歉?

  「作夢!」

  他一個箭步上前攫住她下顎,彷彿要捏碎她的下巴般用力。

  傑瑞原想再說些什麼,但卻被她臉上冷然的氣勢愕住而鬆了手。

  她……為何他會在她臉上見到絕望?

  他做錯了嗎?對待她的方式錯了嗎?

  曦兒見傑瑞鬆了手,她發出軟綿綿的嗓音哭喊:

  「傑瑞,你要替我主持公道……你要好好教訓你的女奴,讓她知道尊卑之分啊!」

  「道歉。」他冷然地看著喬季茹。

  「作夢——」話未說完,她的頸子便被他握住。

  「你還是不懂得順從嗎?還是要我再賞伊菱幾鞭,你才學得會順從該怎麼做?」

  他不喜歡她做一切事情皆是看在伊菱份上,不喜歡她處處和他的權威作對,讓他非得要使出處罰伊菱的手段,她才會乖乖聽話!

  她抿著唇。

  「說話!」

  她清楚見到曦兒躲在他懷中,對她露出勝利的笑容,而他則以一副保護雛鳥的霸勢命令著她。

  對呀,她只是女奴,而曦兒卻是他的愛,她憑什麼要和他們作對?她在這裡一點地位也沒有,她只是他的奴隸。

  「對不起。」她以英文淡淡地道,說完便閃過身想離開。

  他下意識地伸手攔住她,但她卻雙眼直視前方,始終不看他一眼。

  見她這樣,他的心好痛,卻得強忍住疼惜的心,故意對她冷淡。

  他鬆開了手,任由她從他身旁走過,只能以熱切的視線追尋著她,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之外。

  抱著孤單的身子,她躲在角落,咬牙忍住哭聲。

  該死!她竟然愛他如此深。

  愛上了冷血無情且絲毫都不在乎她的男人!

  她想回家。

  每當他以主人的方式提醒她是女奴的身份,以伊菱來威脅她順從時,她都恨不得死了算了。

  反正她早該死在蛇毒裡的,是多事的阿拉讓他救了她。

  都是衪!她才會淪落在他手中,任他為所欲為。

  不僅清白沒了,就連心和尊嚴也沒了!

  烋妃之墓,受詛咒之墓。

  說不定她就是受了詛咒,才會變成現今這樣。

  「嗚……」她咬住手不讓哭聲逸出。

  無力地靠著牆,她只覺得全身都是冷的,連心也是……

  傑瑞,冷血無情的男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一個將她所有一切都奪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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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20:42

第8章(1)

  在喬季茹的房裡——

  傑瑞坐在床邊,皺緊眉頭地看著眼前昏睡的人兒,他以手背輕輕滑過她凹陷的臉頰,滿是心疼。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心而已。」他只是想這樣而已,並不想將她折磨成這樣。

  見她日漸消瘦,他又何嘗不心疼?只是她的倔強勾起了他的征服欲,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伊菱來威脅她。

  他並不想這麼對待她,但她的倔強卻驅使他這麼做。

  怕失去她,所以他囚禁她,甚至時時刻刻提醒她在這兒的身份地位。

  那夜知道她逃跑時,他有多心慌,多怕她真的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裡。

  她永遠都不會瞭解的。

  他知道在她眼中,他是冷血無情的,但這卻是他的防衛,他無法接受她的拒絕。

  「玫戀,你該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何你倔強的不去看清楚?」他低頭輕吻她的唇。

  她的手輕輕動了下,眼睫緩慢地睜開。

  恍惚間,她看見了坐在床邊的傑瑞。

  她選擇閉上眼不去看他,但眼淚卻不聽使喚地洩露了她心裡的秘密,緩緩流下。

  「別哭。」

  他想拭去她的眼淚,但才剛碰上她的臉,她就像被什麼洪水猛獸碰到般,下意識地躲離。

  他忍住痛苦,執意擦去她臉上令人憐惜的淚水,這次,她順從的讓他拭去。

  「看著我。」

  她聽話的睜開眼看著他,但眼睛卻極為無神。

  這就是順從?就是她順從的方式?

  不和他說半句話,不給他任何情緒反應,只是一味盲目的順從。

  這就是他所要的嗎?傑瑞心裡痛苦的想著。

  「脫下你的衣服。」他要賭一賭。

  而她,沒有半點遲疑地動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衣服攤開在他眼前,一具完美的同體呈現。

  他痛苦的看著她。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具木偶,這不是他要的!

  他咬牙,沒有說半句話,不知第幾次地甩門離開這房間,同樣的留下她赤裸地躺在床上,無神地盯著床頂。

  今天正和自己的弟弟傑森會談輸出石油問題,這是個很重要、關係到整個家族利益的會議,他竟然一心只想著她。

  匆匆將會議結束掉,他便直奔她這兒來……

  傑瑞躺在床上,側身俯視熟睡中的喬季茹。

  撫過她精緻可人的五官,濃俏的眼睫、鼻樑、柔嫩的頰畔、艷艷紅唇……

  他不懂,他都這麼清楚的讓她知道自己要她的決心了,為何她仍不為所動,甚至一心想離開他?

  難道他錯了?

  錯在不該以自己的方式去留住她?

  他有很多得到女人的機會,但他從未動過心,唯獨對她,他是徹底的動心。

  他做錯了嗎?

  亦或不自由才是真正令她如此憔悴的主因?

  喬季茹嚶嚀一聲,下意識地往溫暖的地方摸索,探到傑瑞溫暖的胸膛,她便伸手一攬,躲進了他的懷中。

  他微笑地看著她的舉動,然後佔有性地緊緊環抱住她。

  他將下顎抵在她頭頂上,聞著她身上的馨香,閉上眼與她一同陷入夢中。

  在進入夢鄉之際,他腦海中閃過不再讓她傷心、痛苦的自我諾言。

  而喬季茹,早在自己下意識往他懷裡縮,進而摸到那偉岸胸膛時便已清醒。

  睜著眼睛,靜靜地讓他抱著,她覺得困惑。

  為何他的溫柔只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才表露?

  而在和她相處的時間裡,他總是在傷害她,不論言語或行為。

  她覺得累,和他在一起,總是很怕他又會做出什麼令她心痛的事。

  他究竟是真的愛她,或只是一味地想表現出他大男人的氣魄,可以對女人為所欲為?

  或是,仍舊認為她只是他的一個女奴,不值得動心?

  想著想著,她心痛地旋過身背對著他。

  「你究竟要和我鬧脾氣到什麼時候?」

  傑瑞今天反常的沒有穿阿拉伯的傳統服裝。

  一身黑色襯衫搭上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裝褲,不禁讓人好奇,在他對顏色的喜好裡,是否只容忍得了白、黑這兩種顏色的存在。

  她靜靜地看著他,連話都懶得說了。

  這樣子的順從他滿意嗎?她不禁在心中嗤哼。

第8章(2)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讓你離開嗎?」他怒瞪,大聲喝斥:「作夢!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一思及她仍滿心想離開,他的心就感覺到陣陣刺痛。

  原先打定主意不再惹她傷心,不再以言語來羞辱她,想以全部的溫柔對待她,但她顯然不領情!

  靠著枕頭,她仍舊一臉冷漠。

  而他,則被她鬧得氣悶,雙手叉在腰上,顯然很浮躁。

  「說話!」

  她乖乖開口說話:「女奴怎可能離得開主人。」

  此舉更讓傑瑞生氣。

  他一個箭步已奪上前去,攫住她下顎讓她正視著他。

  「是誰一開始抵死不成為女奴,如今卻又甘於自稱為女奴?」他冷笑。

  她靜靜看著他,隨後淡淡說道:「我有選擇權嗎?主人。」她諷刺地稱呼。

  「你!」

  攫住她下顎的手指因壓抑而泛白,盯著她不帶任何感情的容顏,他的心再度痛了起來。

  「你決心想以這種方式來與我相抗衡是嗎?」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不要因為她的態度而喪失了該有的思考能力。

  她看著他。

  是嗎?她真的是想以這種方式來與他對決嗎?

  如果不是因為愛他卻遭到淩辱,她會以這種方式對他嗎?

  恣意妄為地將她囚禁在這裡,卻一再地以主人自居,時時刻刻提醒她,她的身份只是個女奴,而且是級數最低的。

  「我不以為自己有這種能力。」

  「好,很好。」他放開她。「那麼你就盡你的本分吧!我床上的女奴。」

  他決心以最溫柔的情慾來征服她。

  帶著令人迷惑、心折的笑容接近她,他動手脫去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緩緩接近她……

  她縱然想躲,但四肢卻不聽使喚,只能一動也不動地看他朝她接近,帶著勾魂的笑容而來。

  「不再閃躲,不再逃避了?」他性感的嗓音柔柔道出她原該有的抗拒。

  「躲……躲有用嗎……」她想躲呀,但身體像被人定住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落入他強壯的懷抱中。

  他輕咬她敏感的耳垂,感覺她打了個顫,滿意的笑開。

  「你還是這麼敏感,永遠有讓我掘不完的意外,你真是阿拉賜給我的一個驚喜。」

  他抱著她,讓她枕著他的胸膛,溫柔地拉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她真的陷進去了。喬季茹不由得輕聲歎息。

  摸著她小巧的五官,指背滑過臉龐,降在飽滿的唇瓣上。

  「玫戀,將你的心給我吧。」

  她一怔。

  「你知道我一直渴望著你這顆美麗的心。」他指著她的心,眷戀地撫過嬌嫩的蓓蕾。

  她縮著身子躲進被子裡。

  「玫戀?」

  悶在被子裡,她淡淡地開口:「如果給了你,當你不再眷戀我的心時,我又該何去何從?」

  他躺進軟棉棉的枕頭裡,仰望著雕琢著美麗圖案的屋頂,一手無奈地置於額上。

  見他沒有任何聲音,她擡起頭,一眼便看穿他心裡的想法。

  隨即,她發覺自己的心早就給了他,所以見他沒有回答,不給她一個諾言,她的心便開始疼痛。

  撫著胸口,忍住那股不停上下浮動的悲哀,她眼眶裡蓄滿了瑩瑩發亮的淚水。

  這就是他的答覆,是給她的答案。

  閉上眼,淚水滑落,她背過身去,將自己隱藏在被子裡,連吸氣都不敢,就怕他發現她的哭泣;這樣一來他就會知道,如今他任何一個動作都能讓她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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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21:46

第9章(1)  

  老實說,曦兒真的很不甘心。

  她得不到的也不容許別人得到!

  哼!既然她曦兒無法得到傑瑞的心,她就不容許那個喬季茹得到她所得不到的!

  她想也沒想的就讓冬鈴去打聽喬季茹的房間在哪裡,二話不說便以下馬威的方式直闖。

  喬季茹看到來人,眉頭瞬間打結。她來做什麼?

  曦兒噙著沒安好心眼的笑容,打量這四周。「嘖,不錯嘛,沒想到區區一名女奴也能住在這麼舒服豪華的房間裡,做什麼事都有人服侍,只要等著張開雙腿便成了。」

  如果說聽見曦兒這番話還能不受影響,不被傷害到,那她就不是女人。

  「沒有人請你進來。」喬季茹冷冷地道。

  曦兒笑笑地坐在床尾,手撫過床上的被子。「看見這床被子就可以想見你和傑瑞是如何的翻雲覆雨。」她挑釁地斜睨。「只可惜,他只當你是發洩的對象。」

  埋在被子底下的手緊握成拳。「你來這兒做什麼?如果沒事請你離開。」

  曦兒眼波流轉,隨即換了張臉,楚楚可憐的說:「你知道的,我真是替我們女人不值。在這裡,女人的地位有多低下,出門不得與男人同車、吃飯不行同桌,更別說是一同出遊,他們哪會讓我們女人拋頭露面呢,是吧冬鈴?」

  冬鈴點點頭,主僕倆一搭一唱,令喬季茹不禁想大笑三聲。

  「你知道的,玫戀,在這裡待得越久,你的地位就越不值,等到傑瑞玩膩了你,你就像株凋謝的玫瑰,連半片花瓣都不留地只剩下花萼,不值呀!」

  「你很神通廣大,連他執意替我取的名字都知道。」

  「這裡有誰不知道傑瑞『又』救了名女人回來,還取了個玫戀的名字,他呀,不知將玫戀這名字冠在多少女人身上了,連我也不清楚你究竟是第幾號的玫戀。」

  喬季茹因為曦兒這番話而感到心痛。

  她知道不該聽信曦兒的話的,也知道她可能在說謊,但是情感卻戰勝理智,甚至駕馭之上,使得她受到了影響。

  曦兒偷偷打量喬季茹的臉色,滿意地竊笑。

  「玫戀,別說我沒提醒你,對傑瑞,最好別把心給賠上,否則受傷害的肯定是你,別落入像我以前那樣……」她忙摀住嘴,一副說溜了的驚慌樣。

  喬季茹沒放過她的表情和話。「你以前那樣?」

  哼哼,陷進來了吧。曦兒眼眶裡泛起淚光,而冬鈴則適時地伸出手,一臉替女主人感到難過的表情。

  「以前傑瑞也是很喜歡我的,可是在他得到我的人之後,就變得只在乎情慾而對感情這種東西感到唾棄,他不會對任何女人付出真感情,他只當女人是替他暖床的女奴。」曦兒刻意加重「女奴」這兩字。

  而傑瑞的話卻適時出現在喬季茹腦海裡,在耳畔飄蕩不去——

  在這裡,我就是你的一切,而你,是我的妾……

  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我不會放開你的,玫戀……

  別忘了你是我的女奴……

  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

  我要你一輩子服從我……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美麗的女奴……

  那麼就盡你的本分吧!我床上的女奴……

  喬季茹摀住雙耳,想以此來阻絕朝她不停襲來的聲音。

  曦兒見喬季茹的反應,興奮地和冬鈴相視竊笑。

  「玫戀,我知道你是美國人,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助你離開這兒。」

  喬季茹緩緩放下手,不解地看著她。

  「你知道的,我一直是站在我們女人這邊,只要你開口,我一定幫你。」曦兒又接續道:「唉,我也是被傑瑞玩透了才逼不得已嫁給現在的丈夫,而我現在的丈夫若不是已有四個老婆,他也不可能會娶像我這樣的女人。」

  聞言,喬季茹心動了。

  如果她再待下去,難保不會和曦兒一樣。

  阿拉伯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她呢?卻只能和所有女人共同分享他。

  不,這樣的事她忍不下去,只有斬草除根,斷絕和他有關的一切,她才能免於再度受到傷害。

  曦兒見喬季茹仍在猶豫,她再加把勁地道:

  「你知道嗎?我有個兩歲半的兒子,而那孩子是傑瑞的。」

  青天霹靂,一道閃電劃過宛如一個噩耗,喬季茹臉色慘白,扯著難看的笑容。

  她閉上眼,緩緩吐出:「請你替我安排回美國。」

  坐在機場候機室裡,一顆忐忑的心鼓動著,喬季茹揪著衣擺不安地坐靠在椅子上。

  等待上飛機的時間梩,她希望他追來,卻又希望不要;兩極的渴望深深困擾著她。

  當牆上掛鐘越接近登機時刻時,她就越聽得清楚自己心跳的聲音。

  機場廣播著登機的通知,她拿著手中的機票緩緩跟上排隊的人潮,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不是一心想離開?為何還會有所眷戀?甚至期待他的出現?

  明知道曦兒的話不該相信,但她仍舊相信了。

  只因他是如此的英俊、邪魅,讓女人心動。

  她不相信他從未對別的女人動過心,她甚至笨笨的相信曦兒的話,認為玫戀這名字他用在好多女人身上。

  阿拉伯男人可以有好多妻妾,但她卻對感情有著潔癖,她無法忍受和別的女人共同擁有他。

  撥了下落在耳側的髮絲,將它們塞回耳後,她舉步向前——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憤怒的聲音在她身前落下。

  她全身僵直地愣在那兒,卻沒有勇氣擡頭。

  「你害怕面對我嗎?」傑瑞一雙眼充滿了憤怒與過多的痛心。

  不停顫抖的手緊緊揪著衣擺,她深吸口氣擡頭。

  「該死的你,玫戀!」他攫住她雙肩,對她過於削弱的膀子感到心疼。「是誰?是誰幫助你的?」

  他下顎處長滿了青色的鬍渣,頭髮絲淩亂,看得出他是風塵僕僕地奔來。

  他沒有意識地扶著她鵝形的臉蛋,拇指在頰畔摩挲。

  「玫戀,要我怎麼說,你才會懂我的決心?」他深邃的眼眸閃著掙紮的光芒。

  她全身都在顫抖,怯怯地看著他。「放開我。」

  他一愣,隨即憤怒地狂吼:「你還不瞭解嗎?」

  她別過頭去。

  「該死的你!」他封住她的唇,不管四周的驚呼,不管別人的眼光,他渴望她,卻一直無法得到她。

第9章(2)  

  許久過後,當他嘗到一絲鹹澀的味道時,愕然地放開她。

  「告訴我,你是否從未愛上我?」

  如果沒有愛上,又為何會心痛?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卻始終不語。

  機場廣播傳來最後一次登機通知,空氣卻似乎在兩人間凝結,彼此睨著彼此。

  「沒有。」

  他冷峻容顏揚起一抹包含苦楚的冷笑,不停點頭。「好……」他握緊拳,身子退了數步。「很好,我無話可說。你要離開請便,不過別忘了,我的付出是有代價的。」

  她怒紅了臉。「我不想和任何女人一同分享你,我沒有這種雅量!」

  他不解。「和誰分享?」

  「曦兒。」她低下頭。

  「曦兒?」他的聲音擺明了她現在說的話像是天方夜譚,無理得教他想笑。

  他的表情分明是在嘲笑她,喬季茹不悅地擡起頭,「我的話令你感到好笑嗎?」

  「你不清楚曦兒已經有丈夫了嗎?為何還能分享我?」他想起了曦兒來的那天,或許是那天他一時興起的行為令她誤解。「我和她根本沒什麼。」

  「沒什麼?那天我看到的可不叫沒什麼。」為何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吃重醋的小妻子?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不管你和曦兒有什麼關係,那都不關我的事。」

  他拉住她的手,挑眉問:「真的不關你的事嗎?」

  「我們非親非故。」

  「非親非故……好一句非親非故!」他仰頭大笑。「別忘了,你的身子早就已經獻給我,這還叫非親非故嗎?說不定我的子嗣此刻正在你的肚中孕育、成長,這樣還能叫非親非故嗎?」

  他的怒吼和談話內容讓在場一些不相干的人紛紛倒抽口氣,皆以鄙夷的眼光看著喬季茹。

  喬季茹頓覺難堪,緊緊護住腹部。「你就只會當眾羞辱我嗎?」

  他靜靜地看著她。「難道我仍舊無法留下你?」

  他可以用強的,強迫她留在他的城中,但囚禁她卻無法得到她的心,他會更痛苦。

  她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去。

  見她如此,他沒有再多看她一眼便和隨從離開。

  喬季茹怔忡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發覺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孤獨,如此無依。

  「安妮,你又在沈思了。」海倫敲了敲桌子勾回喬季茹脫韁的思緒。

  喬季茹淺笑地回應,以收拾桌面上的資料來掩飾自己的狼狽。

  「安妮,老教授找你,他在研二室。」海倫將抱來的厚厚一疊資料放到桌上。「還有,這些資料是你要的,我從圖書館找來,不知有沒有用。」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厚厚一疊的資料,喬季茹笑笑。「海倫,謝謝你。」

  海倫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沒什麼,只是你歷劫歸來後,整個人都變得安靜,和以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怎麼會發生事情呢,只是想想,這一趟去本來是要掘烋妃之墓的,結果整隊人馬卻只剩我一人活著回來,想想生命真是脆弱。」

  「可不是。」海倫大大地深呼吸。「好啦,我先回去了,記得,老教授在研二室等你。」

  「好。」

  「拜。」

  當海倫離開之後,喬季茹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椅子上。

  看著窗外慢慢出現在天空中的星星,她想到沙漠中閃亮無比的星河;因為廣闊,所以感覺與星的距離是如此的接近。

  閉上眼,他的身影就肆無忌憚地侵入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無法不去想他,當和他糾纏在一塊時,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如何離開他;但當真正離開他後,她卻又覺得像呼吸被人抽走般難以忍受。

  他的霸勢、容顏和那獨佔欲,一切的一切都深植她腦海,回來這麼久了,她一逕地想封閉和他之間的這段插曲,總是揮之不去。

  她搖搖頭,結束沈思,將海倫抱來給她的資料放上一旁鐵櫃,抓起皮包和鑰匙往研二室方向走去。

  「老教授。」

  老教授蓄著滿臉白鬍鬚,慈眉善目的。

  他將手中的木雕玩偶放回原位,轉過身。「安妮。」

  喬季茹笑笑地坐在她習慣坐的老位子上,這位子可以看見整間研究室,也可以看見窗外。

  「安妮,這趟辛苦你了,雖然你沒有找到烋妃之墓,但你能歷劫歸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老教授年紀挺大的,微駝著身子似乎很脆弱。

  「整隊人馬都喪生,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我沒事。」

  「傻丫頭,能保留這條命就是萬幸了。」他搖搖頭。「我也沒想到,烋妃之墓的傳言會是真的。」

  「老教授,不會連你都相信那種無稽之談吧?」

  老教授將一本已翻開的古書挪到喬季茹面前。

  「你看看,這是我後來找到的,看看上頭那些古字。」

  喬季茹將古字翻讀出來,赫然發現,那上頭的古字竟然寫明了如欲掘烋妃之墓,將遭遇到的事。

  「凡隊伍成形,踏上掘墓之路,則,皆死於狂嘯之風、弓尾蠍液、動沙之中。」喬季茹不免全身發冷。「這不可能的!」她害怕地將古書推離數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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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7-23 12:22:37

第10章(1)  

  「安妮,這冊古書是在阿拉伯的古董跳蚤市場買的,我做了年代監定,確定它的歷史有九百多年之久,是不會錯的。」老教授又翻開另一頁。

  「不可能!如果只是隊伍成形就會遭遇到那些事,為何整隊人馬都死了卻只剩我一人?按理我也該命絕的!」

  喬季茹怎麼也不肯相信。

  「看看這頁。」他再度將古書推過去,但喬季茹卻抖顫著不敢看。「安妮,上頭寫什麼把它念出來。」

  喬季茹深吸口氣,將視線拉回古書上。

  「唯,九百多年後,三月十三生者為女,則免於詛咒,獨……」喬季茹念不下去了,她閉上嘴。

  獨,遇烋妃之後,相為輔、相為戀,則合即解。

  「安妮,我記得你是三月十三日生的。」老教授漾起理解的笑容。「此行,你肯定在那兒發生了些事,只是你將它封閉住,不想去掘開對嗎?」

  喬季茹看著老教授,輕輕點頭。「是有些事。」

  「能說嗎?」

  喬季茹將所有的事告訴了老教授,但刻意避開她和傑瑞之間的情慾。

  老教授摸摸滿是鬍渣的下巴。「這下我明瞭了,因為傑瑞就是烋妃之後,所以你與他在一起即破解詛咒,但……」

  「但什麼?」

  「但如今你回來了,即是沒有和他在一起,也就是分而不是合了。則合即解,那麼不合則……」老教授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喬季茹僵直身子,踉蹌地退了步。「意思是說,我將會遭受詛咒而亡?」

  「恐怕是這樣。」

  原來逃離他,得到的不是解脫,而是一世的牽絆。

  「安妮,我勸你回去找他。」

  「不。」

  「不?」老教授不能苟同地皺起眉頭。「你不回去找他,就得遭到九百多年前的詛咒,死於非命啊!」

  「我……我不能回去找他……」她閉上眼。

  「你這顆固執的小腦袋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好好的運轉一次?回去找他!我不能看著你任自己死於非命!」老教授發起火來也是挺可怕的。

  喬季茹尷尬地笑開。「不……那所謂的詛咒有可能是假的!」她將書合上。「凡事得講求科學根據,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還在相信那種無從考據的傳說。」

  「安妮,像這種詛咒傳說寧可信其有,埃及的傳說也很多,雖然沒有確切的科學考證,但真有人死於非命是真的,你不能不相信冥冥中自有神在安排。」

  「老教授,你從來不相信那種事的,為何……」

  老教授摘下老花眼鏡,拿起一塊布擦拭。「安妮,我想我也不該再瞞著你了,說實話,我的啟蒙老師就是死於烋妃之墓的詛咒。」

  「教授?」喬季茹臉上滿是驚訝。

  「原本我以為那只是別人以訛傳訛的流言,但我的啟蒙老師死於浩瀚的沙漠之中卻是千真萬確。」他將眼鏡戴上,雙手插進褲袋裡。「我原本以為他只是無法適應沙漠的氣候而渴死,誰曉得,當我再將烋妃之墓的檔案翻出來看時才發現,我的老師在他的筆記上記載著大隊人馬行經沙漠時所遭遇到的事,內容完全和古書上的記載相符合。」

  他搖搖頭歎氣。「如今,你也遭遇了這樣的情形,我更不可能放著你不管,是我要你帶著人馬去掘烋妃之墓的,該遭到詛咒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老教授你別這樣說。」

  老教授握住喬季茹的手。

  「安妮,聽我的話,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老師,就聽我的勸,回去找他,如今只有他能救你。」

  喬季茹搖搖頭。「我不回去。」她不想回去求他。

  她還記得他在機場說的話——

  我的付出是有代價的……

  「安妮!」

  回去以後呢?再讓他羞辱她嗎?再看著他和曦兒親親熱熱的嗎?

  不,她不再那麼笨那麼傻了,她的心已被他傷得千瘡百孔,又怎堪再一次的傷害呢!

  喬季茹扶著額頭,身子突然感到暈眩,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轉,她想扶著桌緣來支撐自己,但卻仍不敵襲來的黑暗。

  她在老教授的驚叫聲中昏倒在研究室裡。

  空曠的聲音迴盪在四周,有男有女,聲音是如此的哀傷……

  機器運轉的聲音跟著湊熱鬧,答、答、答,頻率緩慢地揚起。

  「醫生,她什麼時候會醒?」這聲音明顯能夠分辨是海倫的聲音。

  一道陌生的嗓音回答:「她現在的昏迷指數只有二,如果這個星期內還是這樣的情形,你們可能得接受她會變成植物人的事實,而且也有可能會過世。」

  「不!」海倫捂著嘴不敢讓哭聲逸出。「老教授……」

  老教授撫著喬季茹的額頭。「是我害的,她今天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我的關係,如果我不叫她帶隊去掘烋妃之墓,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幾天都是危險期,如果你們有需要,醫院有提供特別護士。」

  海倫拉住醫生的手。「醫生,難道沒有任何辦法能讓她清醒嗎?」

  醫生搖搖頭。「我們已經替她做了全身檢查,但卻查不出任何的病狀。」他拍拍海倫的手安慰。「我會和幾個醫生做一次會診,徹底再檢查一次。」

  「安妮,你為什麼到現在還這麼固執?如果你聽我的話答應回去找傑瑞,今天你也不會昏迷在病床上。」

  「老教授,誰是傑瑞?他能夠救安妮嗎?」海倫急切地問。

  「一個唯一能救她的人。」

  「他在哪兒,我馬上去找他!只要能夠救安妮,哪裡我都去。」

  老教授搖搖頭。「沒用的,只有安妮知道他在哪裡,如今她呈昏迷狀態,誰能找到傑瑞。」老教授摘下眼鏡揉揉發酸的鼻樑。「固執的女人。」

  海倫含淚地看著昏迷在病床上的喬季茹。

  喬季茹將所有一切聽得一清二楚,也知道房內發生的一切事情,但她就是清醒不過來。

  彷彿有道力量壓住她,不讓她有反應,不讓她清醒。

  她掙紮的好痛苦!

  連微微動一下手指都不能,就連眼睫想眨一下都困難。

  她會就此死去吧,她想。

  如果是……如果傑瑞知道她死去的消息,他會有什麼反應?

  離開他,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沒有他的牽絆,她卻覺得心空了;他那雙魅惑的眼睛,她永遠忘不了。

  他……或許正和曦兒在一起快活,反正他們原本就是在一起的,而她才是那外來的不是嗎?

  如果她沒有被毒蛇咬到而昏倒在沙漠裡,他們根本不可能會相遇。

  遇烋妃之後,相為輔、相為戀,則合即解。

  不合即死嗎?那麼她就是即將快死去的人,她會上天堂嗎?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她能感覺到所有人說話的聲音,有時還能辨別來人是誰。

  他們都會在她耳邊說些鼓勵她的話,但她卻只能躺在病床上,無法做任何反應來回應他們的鼓勵。

  她痛苦的想死掉!現在她這樣和活死人有何分別?

  又有人開門進入的聲音,房內似乎只剩兩人呼吸的聲音,她無法判斷來人是誰。

  當她想再仔細聽聲音時,一雙溫熱的大手落在她頰畔,莫名地她發覺眼眶在發酸、發熱,一滴淚水滴了下來。

  「玫戀……我的玫戀……」

  她心頭酸緊,只因朝思暮想的聲音正在她耳邊呢喃。

  摸著她瘦削的五官,他的聲音顯然極力控制,不讓情緒崩潰。

  「這就是你逃離我的代價,也是我付出真心卻被踐踏時,你該付出的代價。」他痛苦地在她頰邊落吻。「為什麼你不能改改你的固執呢?就連生命受到威脅了,仍舊固執地不願回過頭來找我。」

  不!她只是不願見到他和曦兒親熱的畫面!喬季茹想大喊反駁,但聲音始終無法出口。

第10章(2)  

  他抱緊她。「玫戀……醒過來,求你醒過來。」

  她想醒過來,但四肢卻容不得她做決定,死沈沈地不願有所反應,她的大腦已經無法控制身體的各個器官了。

  「不要這樣對我!」他喊著。「你知道我的心,一直都是知道的,為何還要自我封閉,不去看清楚?」

  他封住她的唇,貼著她蒼白無血色的唇瓣,將自己的氣息灌入她肺裡,以自己雙唇的火熱來溫暖她。

  碎吻沿著唇角往上綿落,吻過她的鼻、她的眼睫、她飽滿的額頭。

  而她,卻只能軟綿綿地癱在他懷中,任他急切地想喚醒她,而她自己卻無法有任何反應。

  「老教授都告訴我一切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能挽回你的性命。」他柔情地道:「相為輔、相為戀,則合即解。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就能解開烋妃的詛咒。」

  她好想也抱緊他,但雙手卻只能軟綿綿地垂在身側。

  全身上下唯一有反應的,恐怕是她那所剩無幾的淚水了……

  「當你說明了是來掘烋妃之墓時,我就驚覺你一定是家族一直以來流傳將會遇到的女人,我的家族一直將烋妃的詛咒視為禁忌,因為身為烋妃之後,必須承擔的將是往後更多條掘墓之人的生命。」

  他看著她的臉。「玫戀,你是我的,打從一開始我便挑明。強留你在身邊,為的也是不要再讓悲劇發生,不能再多一條人命了,求求你,救救你自己好嗎?」

  她也想救自己,但完全不能動的身體有如千斤巨石般笨重,讓她無法控制呀!

  「玫戀,不要放棄我,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你怎能狠心地不管我!」

  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無法相信他的真心。喬季茹傷心地想。

  「玫戀……」

  突然,門打開的聲音傳了來。

  是誰?是誰進來了?

  「傑瑞,她仍舊沒有醒過來嗎?」老教授焦急地問。

  傑瑞歎息地搖搖頭。

  「傑瑞,你一定要讓她醒過來。」老教授急切地說:「告訴她,她的肚子裡有了寶寶,將不再是一個人,她得為了寶寶而活。」

  傑瑞吃驚不已。「她懷孕了」

  「一個多月左右,剛剛醫生替她做檢查時查出來的。」老教授搖搖頭。「如果她不清醒,寶寶有可能將胎死腹中,那烋妃的詛咒將再多一條人命啊。」

  「不!我不允許她這麼做!」他轉頭對著她怒吼:「你聽見了嗎?你的肚子裡有寶寶了,你不能讓寶寶死在你腹中!那是我們兩個的寶寶啊!」

  寶寶……她的肚子裡有寶寶,一個小生命在她的腹中正成長著……

  多不可思議呀,她竟然成為媽媽了。

  不!她不要死!她的小孩!她要小孩活著!

  喬季茹拼了命地掙紮,想睜開眼,想動動手指,她使力地冷汗直冒,但卻仍動不了,身體像死了般,僵硬,不聽使喚。

  傑瑞抱緊她,大聲喝斥:「我愛你呀!」

  突然,喬季茹雙眼猛然睜開,看清楚了房內的一切。

  「安妮!」老教授興奮地喊叫。

  傑瑞看著懷中的喬季茹,見她清醒了,高興地掉下淚來,不停地將吻落在她五官上。「玫戀!我的玫戀,永遠都別離開我!」

  「我……」許久未開口,她的聲音顯得有些瘖啞。「我沒法掙脫,在昏迷的這段期間,我的意識其實是清醒的,我能聽見大家的談話,但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你固執!」傑瑞鬆口氣後是一罵。「當你的生命遭到威脅時,卻仍固執地不願來找我,如果不是海倫在你的記事本裡找到你無意間留下的線索,恐怕你現在已經不在這兒了。」

  他一想到可能就此失去她,更拼了命地將她緊擁在懷裡。「不要離開我了,永遠都不。」

  「你的曦兒呢?」

  「又是曦兒,你能不能不要提她。」傑瑞生氣地瞪著她。「如果不是她好管閒事幫助你逃出來,你現在會躺在醫院裡嗎?」

  「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她是相愛的,甚至已經有了一個兩歲多的小孩,我——」

  「什麼小孩?」他眉頭皺緊。

  「曦兒跟我說她與你有了一個兩歲的小孩。」

  「她哪來的小孩,她才新婚不久,哪來的小孩!」

  「可是……」

  「我承認,在她還未結婚前,我們是曾在一起過,但那都是過去式了,難道你連過去的事情都要吃味一下才行?」

  「好吧,算我吃味,你可以離開啊!」

  傑瑞咬牙。「你還想再昏死一次嗎?」好不容易將她救回來,她就這麼不在意?「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的身邊半步。」

  喬季茹瞪大眼睛。

  「九百多年前,烋妃已經替我們撒下了情咒,我們是注定在一起,逃也逃不開。」

  她想回答,但他卻霸氣地封住她的唇,纏綿地輾吻……

  九百多年的情咒,此刻正式生效。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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