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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tchris
大公爵 | 2011-8-16 05:04:32

        這一日,驕陽似火。梅蘭不慌不忙地拿著一籃子洗好的衣服,向頂樓天台走去,汗水順著她豐滿的臉頰滑落。天台一直是屬於她的寶地,她可以在天台上晾衣服,曬被子、乘涼、發呆,享受一個人的清靜。
  可今天天台上除了她還有別人,她驚奇地走過去,看清是物業公司職工陸斌,他徘徊在天台上像是有什麽心事。他們彼此點頭,梅蘭有些尴尬地說:“你在啊?”陸斌故作地笑笑,“嗯!我在等你。”
  此時,太陽正不慌不忙地往他們的頭頂升起。這話讓梅蘭感覺臉上火辣辣地,臉頰上頓時像抹了兩道重重的胭脂。心怦怦直跳像長了翅膀企圖擅自飛離身體小鳥,可人卻瞬間呆若木雞,樣子有點滑稽。
  陸斌的眼神遊移在梅蘭臉蛋上的雀斑之間,它們似乎特別喜歡陽光,在陽光下爭先恐后地顯現出自己的身體。接著瞧見她通紅兩腮,這個年紀的女人竟然還會進入想入非非的境界,他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可他不是來逗悶子的,趕緊從兜里掏出一本票子說:“今年的衛生費就你們家還沒交齊,敲了幾次門你家人都不肯開,所以我今天特意上來等你。”
  梅蘭傻愣愣的從陸斌手里接過票據,仿佛間烏云一下子遮住了驕陽。剛才浮躁的心,立馬變得平靜,臉上的紅霞退成了蒼白,她掃了一眼票據,又塞還給陸斌說:“別人家都不交爲啥偏盯上我家,我告訴你我沒錢,等我有錢再說吧!”說完轉身下樓,也不晾衣服了,不管陸斌在后面怎麽換她,她頭都不回一下。
  梅蘭回到家,‘碰’地一聲把門關上,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憤怒,最近她常常莫名奇妙地發脾氣也許是感覺到了年齡的危機感。盡管她還未到更年期,可一頭燙過的卷發亂七八糟的別在頭上,胸部只有戴上乳房罩才會顯得挺挺的,臉色發黃臉頰布滿了雀斑沒有一絲光澤,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很多。但是,她的心里依舊覺得自己還是那個二十來歲的豆蔻年華的女孩子。可這也只是她的感覺而已,如果照了鏡子她立馬就會回到現實。
  誰能阻擋時間的流逝哪?
  每次她買菜回來,走過樓里大院。都能聽到樓里幾個老太太嘀嘀咕咕的竊竊私語,說得是樓里誰家男人在外面有了二奶,或是誰家女人帶回個陌生男人的八卦事。不知道爲什麽梅蘭在聽到這些字眼的時候都會放慢腳步,耳朵伸的老長,似乎對這些事特別好奇。如果這時候有鄰居家的男人多看她一眼,或是主動和她說句話,她都會立刻臉紅心跳。她這個樣子不但不可愛,其實早成了那些無聊人們的笑料,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她的個性固執不願改變,哪怕每天拖鞋擱放的位置,最好都是一樣的。有時她又有些自憐自愛郁郁寡歡,覺得自己的生活只有做飯、收拾屋子、看電視、沒有時間限制的睡覺。只有在夢里她才會變成美麗動人的女子,偎依在一個高大的男人懷里,這個男人的樣子不斷的變化,當然沒有一次樣子是和老公耀輝重疊的。
  有一次,她在夢里似乎很開心,發出吃吃的讪笑聲。最后她被耀輝搖醒,說她笑和很淫賤。她還沒有完全清醒呆若木雞的看著耀輝。耀輝厭惡地說:“看見你亂蓬蓬的頭發我就反胃,口水都滴下來了——白癡。”被罵后,她有些神經質的喃喃自語:“真是奇怪,爲什麽追求我的時候不說我是白癡?”
  耀輝翻身躺下說了句:“無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老提,有意思嘛?”
  梅蘭聽完這話徹底清醒了,她想和耀輝吵,可是剛要張口卻不知道要吵什麽?心想算了!吵醒了公公婆婆永遠都是她的錯。
  多年來梅蘭養成了早起給公公婆婆請安的習慣,等公公婆婆隨意的擺擺手,她才可以去做飯。從紮上圍裙起就預示著忙碌的一天開始了。每次到這時候她都會暗罵自己一次,爲啥天天要給公婆請安,還要聽他們的指示,怎麽就活不出自己了,倒向舊社會被欺壓的小媳婦。
  借著街上半明半昧的霓虹燈亮,她打開廚房的燈,感覺喉嚨很癢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昨天在天台下來她便感覺嗓子不舒服,似乎是爲了衛生費的事上火了,這個家里沒人關心她是否病了,是否心情不好。總之她不做飯,老人和孩子都得餓肚子,特別是她的寶貝兒子,馬上高考了,早餐對孩子相當重要,必須要吃好的。
  心想還是干吧!誰叫自己不能賺錢,花一分錢都要向耀輝張口,這讓她對生活格外沮喪。
  她曾經也想去找干活,可是孩子、公公婆婆誰照顧、飯誰做、屋子誰收拾。
  電話鈴忽然響起,她急忙走進客廳,怕持續的響聲吵醒其他人。接起電話,沒有聲音,她對著話筒小聲的“喂……”對方不說話,不一會出現了忙音,她撂下電話有些莫名其妙的搖搖頭。
  吃飯的時候她把這件事講給耀輝,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怪怪的,問他不舒服嗎?他搖搖頭,飯也沒吃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接下來幾天里,每天早上電話都會催命一樣的響起,梅蘭接起依舊沒人說話,她想也許是那個頑童子的惡作劇。可是她感覺從這個神秘的電話鈴聲響起的那天開始,耀輝就變得神不守舍,這幾天甚至搬到了客廳去睡,他們結婚這麽多年了這還是頭一次,他說嫌她呼噜聲太響,吵得他無法入睡。
  其實就算是耀輝睡在她的身邊,也是各睡各的,一張床上身子碰上的機會都很少,就更別說別的了。四十歲上下的年齡似乎對性已經厭倦,偶爾的一次也是匆匆忙忙,毫無激情。
  自從耀輝住到了客廳,神秘的電話戛然而止,這讓梅蘭到有些不習慣。
  一次,梅蘭半夜起身去廁所,她看見老公在講電話,她有些好奇半夜三更的會是打給誰的,她輕聲走過去。聽見耀輝對著話筒“吧嗒”吻了一下,之后挂了電話。梅蘭突然感覺眼睛癢癢的,正欲起身離開,聽到耀輝的嘴里哼出了小曲,聲音高興而且亢奮。唱著唱著他竟然小聲的笑了起來。
  梅蘭卻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她真想一把把他拽起來審問,剛才是親誰,爲什麽這麽高興?
  可是她杵在那里什麽也沒做,感覺到膀胱漲的不行,才悄悄的向衛生間走去。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耀輝站在客廳里,表情怪怪地看了她一會兒,仿佛是想在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麽,然而梅蘭只低低地唠叨一聲:“怎麽還不睡?”
  耀輝打著哈欠,把脊背轉向她,說:“起來看了一下,以后上廁所小點聲,都把我吵醒了。”
  梅蘭心里嘀咕,“是心虛吧?莫非他有外遇了……”先是神秘的電話,后來是耀輝搬來大廳睡,似乎沒聯系,但細想想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這時她甚至覺得,耀輝的身上正隱藏著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爆發后會把她原本安靜的生活炸的支離破碎。如今的生活雖然是一板一眼,沒什麽幸福,可也沒什麽不幸福,如果失去她將怎麽辦?自己這半輩子就忙乎這個家了,沒有在外邊干活的經驗,她會找到工作嗎?這些讓她感到恐懼。
  那天夜里,她翻來覆去怎麽也難入眠,好不容易睡著后,她夢見一位步履蹒跚面貌憔悴老婦人,在車水馬龍熙熙攘攘街上,拿著一個破碗,滿懷希望地向每個和她擦肩的人伸出她的碗,很少人能停下來,扔給她一些零錢,大多人都是匆匆而過。當老婦人向她轉過身體她的臉孔和身影一點點清晰出來,她被嚇了一跳,那老婦人分明就是她自己。她在驚恐中大汗淋淋地醒了過來。躺在床上,心有余悸。
  第二天早上梅蘭懶洋洋地靠在床上,打著哈欠,眼睛向窗外望去,鉛色的天空壓得很低,還下著淅淅瀝瀝小雨,小小的雨點含情脈脈地緊貼著玻璃。瞬間在玻璃上畫出道道裂痕,裂痕向下延伸著,窗外的一切變得不真不實朦朦胧胧,沈甸甸的讓人心事重重。
  梅蘭腦海里不住地閃爍著耀輝擁抱別的女人的影像,這種影像斷斷續續在她的腦子里閃來閃去,閃來閃去……忽然門被推開了,兒子皺著眉頭說:“媽,我的早飯哪?”
  梅蘭一下子坐起來,才想到今天早上壓根她就沒有做飯,她支吾著邊掏自己的兜邊說:“給你錢,媽今天不舒服,沒做飯……”
  掏了半天才掏出兩塊錢,孩子輕蔑的瞧了一眼她說:“您留著吧!我和奶奶要去。”說完“碰”的一聲關上了門。
  這聲門響把梅蘭徹底震醒,自己全心全意照顧著愛著的兒子,竟然都沒有關心她一下。這讓她覺得心里冰冷冰冷的,甚至懷疑兒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門再次被推開,耀輝和兒子同樣的話問:“早飯哪?”梅蘭一側頭,發現耀輝正盯著她看,一臉的鄙夷。發現她轉頭,他急忙把目光移向窗外。
  梅蘭說:“沒做,我病了,渾身難受。”
  耀輝“哦”了一聲。然后自言自語地說:“討厭的天怎麽說下雨就下起來了!”邊說邊退出房間。
  不一會她聽見廚房里的響動,想必是婆婆起來做飯了,她心里還存在一絲幻想,婆婆會把飯端來給她吃,或是關心地叫她一起去吃。可是直到天黑她才從饑餓中想明白她在這個家里根本就是一件多余的擺設,甚至算不上擺設。
  晚上,她依然沒有起身做飯,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聽著稀稀拉拉地雨聲不斷,雨水有節奏地敲打玻璃上,乒乒乓乓的,讓人感到淒淒涼涼。
  次日,她早早就餓醒了。瞄一眼窗外天晴了,雨后的天空格外透亮。她躺在床上,餓的頭昏眼花,只能提醒自己起來做飯,吃了飯人才有力氣,不然自己就是餓死了,誰來同情?
  她起身下床,輕手輕腳推開房門,耀輝正在客廳酣睡。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她似乎從來沒有好好地看他睡著的樣子,夫妻、夫妻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關系,她不懂,真的不懂。
  吃了飯她果然精神了許多,頭腦也就變得清晰了。她想與其等著事情的發生,不如自己先去揭示真相。主意已定,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驅使著她,悄悄地跟蹤耀輝。
  幾天下來並沒有發現耀輝有什麽異常,她甚至遲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可是,就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耀輝來到一處平房,輕門熟路的走進了一家。這一刻她像是被人抽去了渾身的力量,癱成了一團。站門口就像個門神,最終耀輝和一個年輕的女孩親密的走了出來,臨走的時候耀輝依依不舍地在女孩臉上親了一下。
  梅蘭踉踉跄跄走了過去,她想去抓女孩的臉,被手疾眼快的耀輝推開,然后罵罵咧咧地把她拽走了,怎麽回的家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剛一到家,她就奮身向他撲去,倆人厮打在了一起,婆婆上來抓住了梅蘭的頭發,大罵道:“作死呀!打你男人?”
  梅蘭吃痛放開耀輝哭喊著說:“你兒子在外面有相好的了,你還向著他……”
  婆婆叉著腰繼續罵道:“我要是你男人,早就把你踹了,也不撒潑尿照照你的德行,五大三粗的那里配得上我們家耀輝?”
  梅蘭掩著面痛哭著說:“媽,你講理不講,你兒子的錯,你竟然還幫著他來罵我,嗚嗚……”
  這時,門響了,是兒子回來了。梅蘭松了一口氣,心想兒子總是自己的吧?他應該向著自己說話吧?
  於是,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抓住兒子的手哭著說:“兒呀!你爸有了別的女人了,他不要我了。”
  兒子先是一愣,接著甩開她的手把書包仍在地上說:“媽!你可真沒志氣,爸都和別人在一起了,你還怕他不要你?你應該不要他才是,真不知道你這麽窩囊。”
  梅蘭停住了哭,愣愣的看著兒子,她做夢也沒想到這話出自兒子的口。她高聲喊著:“難道你想看著我們離婚嗎?”
  兒子無所謂地說:“離婚怕什麽?這年頭誰離開誰不能活,你還當回事了?”
  梅蘭被兒子的話震的向后退了一大步,她有些不相信地看著身邊自己每天精心照顧著、愛著的人,他們正用無情的目光撕裂著她的心。她的心被撕裂的血肉模糊,她不哭了,無淚。一步一步走進臥室,一步一步走到床上,躺上去,她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心在汩汩流血。
  那一夜沒人安慰她一聲,沒有人替她說一句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沒能力看住自己的男人,甚至連離婚的勇氣都沒有,黑暗中她眨著眼睛想要把這些煩心的事排擠出腦外,可是那一幕幕景象就是不肯放過她,她感覺自己就快瘋了。
  夜不管多長,總會過去。人不管多傷心,總要面對現實。兒子早早就上學走了,婆婆的門緊關著。耀輝陰沈著臉窩在沙發上吸著煙,她站在他的邊上想要說什麽,可他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她轉頭去廚房的時候眼里全是淚水,她忽然注意到清晨的天空已經被眼里的水汽弄得失去了藍色。誰知道呢?也許天空本來就不是藍的。
  擁擁攘攘的汽車在馬路上穿行,從沒人注意自己在天空下是多麽的渺小。記得小時候母親常抱著她在瓦藍瓦藍的田野間穿梭,母親的懷抱才是可以停留的港灣,才是絕對安全的依靠,她多渴望如今能一頭紮進母親的懷里,哭鬧出自己心里的痛楚和不安。可是母親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留下的只有一座孤墳,她早就知道不久的將來,那里也是自己的家。
  不知不覺她又來到了公公婆婆的屋子,叫了聲爸媽,公公竟然答應了一聲,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以前都是擺擺手。接著公公對她說:“早飯不要做了,我讓你婆婆去買現成的了……你累,就回屋休息吧!”
  她的眼里的淚瞬間滴落下來,她哭了,就站在公婆的門口,內心里的委屈和痛楚一下子像絕提的洪水一泄而出。
  沒人勸她一句,也沒人安慰她一句,家里平靜得只能聽見她的哭聲。
  許久公公歎了一口氣說:“行了,洗洗臉,出去轉轉吧!有些事也許是你男人不對,可你也要在自己身上挑挑毛病。人嗎?不可能都是絕情的。”
  公公不急不緩的話,真的具有魔力,她聽完止住了哭,聽話的去洗臉了,在鏡子里她才好好的看清自己的臉,蒼白而且浮腫,就像一塊被水煮過的豬頭,自己都感覺有些反胃,是呀!自己老了,容顔不在,誰還願意與她牽手?
  可轉念一想,兒子說的也對。既然自己有手有腳爲什麽要爲了一個不愛自己不重視自己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哭泣著,難道自己真的只能做一個依附著別人才能生存的水蛭嗎?
  梅蘭已有很長時間沒去東城那邊的娘家了,應該是母親去世以后就不曾去過。她走出家門后不知不覺就走到這里來了。這里只剩下一奶同胞的哥哥,他們很少聯系。她想去敲哥哥家的門可她不敢。傻站了一會,又怕他們突然出現瞧見她尴尬。於是她轉身走了,回到大街上東遊西逛,眼神很迷茫,直到天黑累了,才發現走到了自家的樓下。
  當她用鑰匙打開門,發現耀輝沒在客廳,她轉身走進臥室,打開燈。耀輝被燈光驚醒,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嘴里咕噜著說了聲,“怎麽回來了?”說完翻身接著又睡了。
  她愣愣地站在臥室的門前心想,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她太累了,如今床被他霸占了,她只好悻悻地走到客廳,躺下后怎麽也睡不著,心里一團亂麻。心想,睡吧,睡吧,自己都不疼自己,還有誰管?
  可這一夜依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清早,她被一陣砰砰地敲門聲驚醒,她起身穿上衣服去開門,一個年輕的女孩懷里抱著個嬰兒擠了進來。梅蘭看見她騰得一下火了,拽著她就往外推,嬰兒在女孩的懷里驚聲痛哭。片刻間耀輝還有婆婆跑了出來,耀輝見她在推女孩,上前狠勁一擁,梅蘭站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婆婆走過來上下打量著女孩以及她懷里的嬰兒,沒說什麽就回房去了。梅蘭坐在地上極其委屈的喊了一聲“媽!”婆婆頭都沒回,關上了她那屋的門。客廳里只剩下了,女孩、梅蘭、耀輝,以及一個不會說話的嬰兒。
  女孩哭了說:“耀輝,我今天來把你的孩子還給你,我過夠了,除非你能娶我,不然,別再找我了。”說完把孩子放在耀輝的懷里開門就走,孩子哇哇大哭,耀輝抱著孩子急忙追了出去。大廳只留著梅蘭傻傻愣愣的坐在地上。
  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變得非常好笑,這麽多年來對丈夫的百般容忍,帶大兒子,伺候公婆。這個女孩馬上就會代替她了,她應該笑才對,可是爲什麽哭了?
  離婚后,她感覺老是有人對她指指點點。老是有些嘲笑的話鑽進她的耳朵,她本不想出門,不想找工作,可是不能不吃飯,有天晚上她隱隱約約感覺身后有個黑色的身影對她緊跟不舍,她緊張急了,心怦怦的直跳,她心想是被人跟蹤了。
  可突然她笑了,真蹊跷,她又窮,又沒色?
  她重新調整了一下呼吸,找一個拐彎站住等著跟蹤的人走過來,半晌后面也沒人走過,她探身向后瞅,那里有什麽人影?
  她回到租來的小房里,一打開房門撲面而來一股陰涼潮濕的黴氣。讓她感覺有些冷,她沒有吃東西就躺在了床上,自己一個人做不做飯都無所謂,反正她也沒心情吃下去。
  有時她忽然覺得,自己生在這個社會就是在浪費糧食和資源,這個社會多她不多少她不少,誰會在意一個離了婚的中年婦女的死活,可她不想死,最起碼不能自殺,好賴也得活著,得爲自己爭口氣,不能讓他們感覺沒有他們她就活不成了。在胡思亂想中她睡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在工作中她遇見了一個主動向她示愛的單身男人。她在夢里笑了,眼睛卻流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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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摩天輪, 慢慢會從低處走到高處
然後慢慢到達最頂峰,
接著你會慢慢從高處走回低處
最後回到原點, 離開你的座位...
人生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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