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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9-18 12:56:35

前言:

  斷劍山莊裡是不是專出怪胎啊!
  少莊主遇見她不是抱就是摸,說是把她當成弟弟疼愛,
  半夜還總有個自稱玉扇公子的男人在她身邊晃來晃去!
  不僅老愛拿走她的肚兜作為紀念,還動不動就偷個小吻,
  明明被騷擾的人是她,害她夜夜無好眠,
  每天掛著個「黑輪」卻每個人都殷殷告誡她不得勾引少莊主。  
  真是天地良心!她女扮男裝混入山莊只不過是為了偷藥救爺爺……


楔子  

  仙界——

  「月老、月老,你在忙什麼?來來來!快來陪我喝酒、下棋,不要再玩娃娃了。」酒仙一手拿著裝著酒的葫蘆,一手端著棋盤走進月下老人的府居。

  「酒仙,我沒空,我忙得很。」月老頭也沒擡的說,兩手還各抓了一個娃娃,手忙腳亂的要為他們繫上紅線。

  「月老,你到底在忙什麼?最近都沒看到你。」酒仙好奇的向前探頭,想看月老在做什麼。

  「還不就是為了龍神君的事。」他歎息道。

  「龍神君?龍神君不是為了他大哥神龍王的事和神帝起爭執?他認為凡間沒有所謂的真情摯愛,結果神帝一怒之下,將他打落凡間要他親自感受凡間的真情摯愛,讓他瞭解他的想法根本是錯誤的不是嗎?」

  「我就是在為他選擇適合的伴侶呀,神帝要我選一個能讓他瞭解何謂真情摯愛的伴侶給他。」月老還是沒有擡頭,他認真的看著四個女娃娃和四個男娃娃,想著該怎麼為他們配對而傷腦筋。

  「原來是這樣,但是選一個人也不用選怎麼久啊,那麼多娃娃還找不到人選嗎?」他看地上丟了好幾袋裝滿娃娃的袋子,這麼多的娃娃還選不出一個來嗎?

  「龍神君的早選好了,還有四個還沒選好。」唉!要選哪一個好呢?

  「四個?誰的呀?」在酒仙的眼裡看來,每個娃娃除了長相不一樣外,實在看不出他們有何不同,月老竟然還要看適不適合才能牽紅線?

  「還不是龍神君的四個好友,風神君、神農君、文武君、原乙君,他們想幫被打落凡間的龍神君的忙,未經神帝的準許,他們四人就偷入轉世輪,結果神帝現在也要我替他們四人找對象,要讓他們瞭解一下何謂人間摯愛,真是替我找麻煩。」

  月老沒好氣的說道。

  「咦?真的!?那四個傢夥是不想活了嗎?神帝沒有生氣嗎?」

  「沒有,神帝似乎早知道他們會這麼做,而且還將他們的兵器賜給他們呢!」

  「看來神帝早就另有打算,月老,他們五人都轉世到什麼時代?」酒仙十分好奇。

  「他們轉世到洪武王朝時代,而且各有一番作為呢!」隨便啦!就這個娃娃好了,月老想著便隨手抓起其中一個娃娃給綁上了紅線。

  「哦!月老,那他們四人的伴侶應該比龍神君的好選吧?龍神君討厭女人,他們四人並不會呀!你怎麼還選那麼久?」

  「沒辦法!總要小心點,要是他們沒有瞭解人間所謂的真愛,那怎麼辦?」他也不想選呀!

  「唉!隨便啦!這個就配這個吧,其他的就這樣,好了,都決解了,咱們喝酒、下棋去。」酒仙搶過月老手上的娃娃隨手抓了幾個娃娃,就隨隨便便的為他們繫上紅線,然後硬拉著月老要去喝酒、下棋。

  「這怎麼行!」月老總覺得不妥。

  「行啦!行啦!走啦!」酒仙硬是拖著月老離開。

  月老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跟他走,反正還沒將繫好的娃娃放在「定緣石」上,一切都還不算數。

  但是月老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迷糊仙童以為他忘了將娃娃放上「定緣石」,而替他將四對繫上紅線的娃娃放在「定緣石」上,當他回來看到後差點沒暈死過去。看來一切都已成定局,但願他們四人能瞭解何謂真愛,否則他可慘囉!

第1章(1)  

  平州有個世代行醫,有神醫世家之稱的斷劍山莊,它不僅是中土藥材的總來源處,而且聽說現任莊主的醫術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有神醫之稱的司徒論劍個性古怪,想請他醫病還不容易,得看他當時心情好不好。

  至於山莊為何取名為「斷劍」這種不吉利的名字?

  傳說司徒論劍的曾曾曾曾祖父,原先並不是大夫,而是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人物,後來為了愛情自斷寶劍,發誓要學醫救人,所以才取名斷劍山莊以自我警惕。

  斷劍山莊裡有三位總管,他們是三兄弟,大寶高高瘦瘦的,二寶矮矮胖胖的,小寶身材適中,人人稱他們為三寶。

  砰的一聲巨響從藥房傳來。

  三寶連忙衝往藥房,一打開藥房的門,房中立刻竄出大量的黑煙。

  「少莊主,您在哪兒?」三寶緊張兮兮的在黑煙中找人。

  「咳——咳——我在這……」從黑煙中走出一名俊逸文雅的男子,他除了臉上沒髒之外,原本白淨的衣服全變成黑的。

  司徒論劍拍拍身上的灰塵,好在他反應得快,以隨身的摺扇遮住臉,否則他英俊帥氣的臉就毀了。

  「少莊主,您沒事就好!」小寶激動地抱住司徒論劍,他可是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就像自己的兒子一樣,要是有什麼閃失,他可會傷心死。

  「少莊主——」大寶和二寶也激動地衝過來抱住司徒論劍。

  結果,司徒論劍承受不了三人的重量,重心不穩地向後傾跌。

  哦!痛死了,他的屁股鐵定開花了!司徒論劍皺眉偷偷摸著小屁屁。

  「各位!我還沒死,沒必要這麼激動吧?」司徒論劍用力伸長脖子呼吸新鮮空氣,因為他的脖子掛了三對手臂,讓他覺得呼吸困難。

  「呸呸呸!少莊主,您怎麼可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小寶連忙摀住司徒論劍的嘴。

  「我說的是實話,拜託,你們拿開手,我快不能呼吸了。」司徒論劍漲紅了臉。

  三寶聽了連忙放手,他這才能順暢地呼吸。

  「少莊主,您到底在藥房做什麼?這已經是您這個月毀掉的第五間藥房了,扣掉還在重建的,咱們只剩三間了,您不會再炸掉它們吧?」大寶心疼地在心中盤算重建要花多少銀兩。

  司徒論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說:「不會了,因為我已經煉成解回魂丹的解藥了。」他攤開手掌讓三寶看他手中的藥丸。

  三寶盯著他手上小小的紅色藥丸看。

  二寶問:「這就是回魂丹的解藥?」真小,真像老鼠屎。

  「對。」司徒論劍點點頭。

  「那應該很補吧?」大寶看著藥丸,垂涎地嚥了嚥口水。

  「可以這麼說,可——啊!大寶叔,你怎麼可以將藥吃下去!?」司徒論劍正要說明藥性,只見大寶一把拿起藥丸就往嘴裡丟,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搞什麼?老是這樣!大寶叔這個壞毛病不改一改不行。

  「您不是說很補嗎?」大寶一臉無辜。

  「很補也不是這樣補的,你沒病沒痛的,不怕補過頭流——流……鼻血!」司徒論劍沒好氣的說,話到一半就見鮮血由大寶的鼻孔中緩緩流出。

  「啊!大哥,你真的流鼻血了!」二寶和小寶指著大寶的鼻子大叫。

  「真的……啊——少莊主,怎麼辦?」大寶仰著頭叫個不停。

  「怎麼辦?你都吃下去了,我哪能怎麼辦,吃些退火的東西吧。」司徒論劍聳聳肩,誰教大寶叔每次都不把話聽完,真是敗給他,沒看過這麼喜歡吃藥的人,大寶叔該不會有些變態喜歡自虐吧?

  「退火的東西有用嗎?」大寶問。

  「多少有點吧!好了,我待會兒要去參加我結拜大哥的婚禮,我先回房梳洗一下。」他才不告訴大寶叔如何退火呢,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他才會學乖。

  康州近郊有一片荒涼的草原,草原上有間破屋,裡面傳來陣陣哭聲。

  「嗚……嗚……爺爺,您不能死……」

  破屋裡有四個人,其中一個老翁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床邊蹲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童和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孩,他們正傷心地哭著,他們身後站了一個老者正不停地搖頭歎氣。

  女孩突然起身衝到老者身邊跪下,她哭著說:「季爺爺,您是大夫,一定有辦法救我爺爺的,求求您,救救我爺爺——」

  「是呀,季爺爺,求您救救爺爺。」男孩也跟著下跪。

  「你們別這樣,快起來,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無能為力呀!懷憂、懷樓,你們快起來,別這樣……」季爺爺也跟著落淚。

  「真的不行嗎?」楚懷憂臉色蒼白,喃喃自語跌坐在地上。

  「姐,怎麼辦?我不要爺爺死,我不要……嗚……」楚懷樓撲進楚懷憂的懷中嚎啕大哭。

  「懷樓,姐也沒辦法,季爺爺是這附近最好的大夫了。」楚懷憂淚流不止地說。

  季爺爺突然擊掌。「對了,我想起來了,有個人一定有辦法救你爺爺。」

  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有神醫之稱的司徒論劍。

  「誰?是誰?」楚懷憂聞言從地上跳了起來,抓著季爺爺的手直搖。

  「懷憂,你先不要激動,你……你這樣我沒法兒——說話。」季爺爺被晃得頭昏腦脹地說。

  「對不起!那——」楚懷憂連忙放開季爺爺。

  「你不要急,你必須到平州找……」季爺爺開始詳細地向楚懷憂說明。

  「那個叫司徒論劍的人真的有辦法救我爺爺?」楚懷憂擔心又是白忙一場。

  「一定行的,只是要請動他很不容易。」季爺爺面有難色地說。

  「姐,那怎麼辦?」楚懷樓緊張地拉著她的衣服。

  「放心,就算是將他打昏,姐也會將他扛回來。」楚懷憂一臉堅定。

  好厲害!姐姐永遠是那麼堅強勇敢,楚懷樓崇拜地看著楚懷憂。

  「不用那麼麻煩,用偷的就行了。」季爺爺說道。

  「偷?人怎麼偷?」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

  「不是偷人,是偷藥,懷憂,你一定要想辦法偷到一種叫作回魂丹的藥,只有回魂丹才能救你爺爺,這種藥的藥材很難找也很難提煉,只有斷劍山莊才提煉得出來,由於數量非常稀少,所以他們一定會將藥藏在很隱密的地方,只要拿到藥,你爺爺就有救了。」

  「好,我這就出發,季爺爺,我爺爺和懷樓就麻煩您了。」楚懷憂懷著依依不捨的心情道別。

  「大總管,門外來了一位姑娘,大吵大鬧的說要見咱們莊主。」守衛向正在下棋的大總管和二總管稟報。

  「跟她說少莊主沒空,少莊主進藥房之後,除非他自己願意出來,否則沒人請得動他。」大寶忙著吃掉二寶的棋子,懶得理會。

  「跟她說過了,可是她不信,還大吵大鬧的。」

  「那——」大寶的話被一陣吵鬧聲打斷。

  「你們不要攔我,我一定要見到司徒論劍。」楚懷憂用力推著擋在她面前的人。

  「讓她進來。」二寶連忙讓她進來攪局,因為他快輸了。

  楚懷憂來到大寶、二寶面前突然跪下,「請莊主救救我爺爺。」

  大寶、二寶面面相覷。

  「這——姑娘你先起來再說。」二寶連忙要拉她起來。

  「不,莊主不答應我,我絕不起來。」楚懷憂搖頭。

  「問題是我們不是莊主,我們只是總管。」大寶說道。

  「真的?」楚懷憂懷疑的看著他們。

  她沒看過司徒論劍,以為眼前這兩個白髮蒼蒼、年紀一大把的老人其中一人就是莊主,難道她搞錯了?

  「我們真的沒騙你。」

  楚懷憂這才站起來,「那司徒莊主呢?」

  「咱們莊主在藥房,他一進藥房不把藥煉好是不會出來的。」大寶說。

  其實少莊主根本不在莊裡,想救人也要他在才行,真不知道少莊主在搞什麼鬼?不在就不在還怕人知道,所以對外要宣稱他在藥房煉藥。

  「可是我爺爺還等著他去救命!」楚懷憂十分著急。

  「那就請大夫去看他呀。」

  「看過了,都沒用,現在除了司徒莊主,沒有人可以救我爺爺了。」

  「可是煉藥不能中斷,他現在是不可能出門的,不如你將你爺爺送到斷劍山莊來。」二寶說道,也許那時候少莊主已經回來了。

  楚懷憂搖搖頭,「不行,爺爺現在的身體狀況受不了長途跋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姑娘,這樣的話我也無能為力。」大寶無奈地攤開雙手。

  「那——你們給我回魂丹。」楚懷憂突然想到季爺爺提到的回魂丹。

  「回魂丹?」大寶、二寶驚訝的面面相覷。

  「對。」楚懷憂興奮的看著他們,希望他們能把藥給她。

  「姑娘,你是從哪兒聽說回魂丹的?回魂丹不是解藥耶,它是一種劇毒,吃了就別想活了。」

  「不可能,你們騙我。」

  果真如季爺爺所說,他們不肯把藥拿出來,還想騙人,啍!門兒都沒有,楚懷憂暗想。

  「我們沒必要騙你。」

  「我不信……」

  大寶和二寶二人一聽說司徒論劍回來了,連忙趕到藥房見他。

  「少莊主,您終於回來了!」大寶說。

  「大寶叔,我不在的這幾天莊內沒什麼事吧?」司徒論劍從藥房後方的小房間走了出來,一身白袍、滿臉笑容,一派溫文儒雅。

  「沒有啦,大家都以為你跟平常一樣,躲在藥房裡煉藥。」

  「對了,這陣子有一個女孩,每天準時來山莊報到,鬧得我快受不了。」大寶無奈地搖頭。

  他想到每天一早醒來便得面對那女孩就受不了,那個女孩實在太會纏人了。

  「她來鬧什麼?」司徒論劍不解。

  「她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說什麼回魂丹能救人,所以每天都來討回魂丹。」

第1章(2)

  「她怎麼會知道回魂丹?難道她是魔教中人?」司徒論劍陷入沈思。

  「大寶叔,她有沒有說要回魂丹做什麼?」司徒論劍又問。

  如果她真是魔教中人,還敢光明正大找上門來,該說她勇敢還是笨呢?

  「她說要拿藥救她爺爺,真是好爛的理由。」

  「哦。」司徒論劍可不那麼認為,照這樣說來,那女孩可能不是魔教中人,否則她應該捏造一個更好、更令人信服的理由才對,也許她只是被人利用來拿回魂丹而已。

  「少莊主,要……咦——」大寶說得口沬橫飛之際,手上突然多了一瓶藥。

  「喝了它,至於那女人的事你們不用管了。」司徒論劍指著那瓶藥說。

  「這是什麼?」大寶疑惑的問,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然是新藥了,不要問廢話,你們應該知道——老規矩。」司徒論劍說完後繼續埋首藥堆。

  「這——」大寶嚥了嚥口水,害怕地看著手中的藥。

  「大哥!」二寶一臉憂慮的看著大寶,怕他耍賴。

  大寶看了看藥,心一橫,迅速將藥塞進二寶手中,「你試。」

  「我試?大哥,少莊主是把藥拿給你耶。」二寶想把藥塞回大寶手中,但大寶賴皮地將手背在身後,急得二寶滿頭大汗。

  「喝完了沒?有什麼感覺?」司徒論劍的聲音從藥堆中傳來。

  「快了、快了……」二寶連忙回答。

  大寶則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這時——

  「大哥、二哥,少莊主是不是回來了?」小寶邊說邊走進來。

  二寶眼睛為之一亮,二話不說的將藥瓶塞進小寶手裡。

  「這是什麼?」不妙!小寶看著手中的瓶子,覺得大禍臨頭,他進來得真不是時候。

  「少莊主提煉的新藥。」二寶笑嘻嘻地說。

  「什麼!大哥、二哥,咱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果然只有壞事輪得到他,小寶苦著一張臉。

  「到底喝完了沒?」司徒論劍不耐煩的聲音再度傳來,似乎打算出來親自監督。

  「廢話少說,嘴張開。」大寶向二寶眨眼暗示。

  接著,二人便一人架住小寶,一人強餵他吃藥。

  「咦!小寶叔,你什麼時候來的?」司徒論劍走了出來。

  大寶和二寶連忙放開小寶,還假裝一臉沒事的樣子。

  「少莊主,好——」

  砰的一聲,小寶才向司徒論劍揮了一下手,就突然兩眼翻白昏倒在地。

  「怎麼會是小寶叔喝掉?」司徒論劍指著躺在地上的小寶說道。

  「是呀,他嘴饞嘛。」

  「少莊主,他不會有事吧?」大寶問,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弟弟,不可能不擔心。

  「放心,那不過是七日醉,睡個七天七夜就會醒過來了,拿去。」司徒論劍遞了另外二瓶藥給大寶、二寶。

  「這是什麼?要做什麼?」大寶抖著手,希望事情不會如他所想。

  「當然是藥啦,你不是常說親兄弟有難同當,叫我對你們要公平嗎?所以你們一人一瓶。」

  「這——不行啦,山莊裡沒有一個總管是不行的,那些下人很會偷懶,還是全讓二寶喝了吧。」大寶再度將手中的瓶子推給二寶。

  「你——」二寶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不用爭了,統統都有份,你們放心的喝了吧,這二種毒和小寶叔喝的七日醉不一樣。」司徒論劍依舊笑得很斯文,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不是故意的。

  大寶和二寶認命地閉上眼一口氣喝光。

  「感覺如何?喜歡的話可以多喝一點,我那兒還有很多。」司徒論劍側過身指了指桌上的一大缸藥給他們看。

  「不不不,不用了,我們帶小寶回房了,少莊主您忙吧。」大寶和二寶連忙搖頭又搖手的拒絕,扛著小寶快速的離開。

  離開藥房後,大寶對二寶說:「二寶,你看咱們是不是要再應徵個小廝給少莊主試藥?否則總有一天咱們的老命會不保。」

  「可是少莊主的小廝折損速度這麼快,我看很難再請到人。」二寶不看好這個主意。

  「只好盡人事、聽天命了。」

  楚懷憂一臉沮喪的走在街頭,她已經去斷劍山莊鬧了一個多月,卻是一點進展也沒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喂!你聽說了沒?斷劍山莊在應徵小廝耶!」路人甲說。

  「早知道了,聽說是替司徒論劍找小廝。」路人乙說。

  「我聽說他的小廝折損速度非常快,所以現在又在徵求小廝。」路人甲又說。

  「可是聽說待遇很高……」

  楚懷憂聽了眼睛一亮,想到自己可以女扮男裝去應徵小廝,先接近司徒論劍再偷他的藥。

  好,就這麼辦,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為什麼會這樣?楚懷憂躲在斷劍山莊大門旁。

  她從早上等到太陽都快西下了,竟然沒有半個人來應徵,是不是她聽錯了?

  可是大門上明明貼了一張應徵小廝的紅紙,怎麼會沒人來應徵,雖然她不大識字,可是應徵小廝這幾個字她認得,那為什麼沒人來呢?楚懷憂苦惱的看著斷劍山莊的門口。

  如果真是她弄錯了,那她花光身上所有財產購置的男裝,不就沒用了?她不就白花了這筆錢?

  算了!我看我還是去問問守門的二位大哥,看大門上貼的那張紅紙到底是寫些什麼比較妥當。楚懷憂心想。

  「呃……——請問二位大哥,大門上……啊……——」她壓低聲音刻意裝出低沈的嗓音。

  楚懷憂才指著大門上的紅紙,話都還沒說完呢,二位守門的大哥便突然架住她直往斷劍山莊裡沖。

  「等一下、等一下,怎麼回事?」楚懷憂腳不著地的掙紮大叫。

  其中一個叫小三的問她:「你不是來應徵小廝的嗎?」

  「對呀。」

  「那就沒錯了。」另一個人說。

  「真的有在征小廝,可是怎麼一個人也沒瞧見?」

  「到了。」兩人沒有回答她,將她帶到三寶面前才將人放下。

  「大總管、二總管、三總管,他是今天來應徵的人。」小三指著楚懷憂。

  一看到來的人是楚懷憂,三寶便湊在一塊兒小聲地嘀咕。

  小寶說:「怎麼是她!她不是天天來山莊鬧的那位姑娘嗎?」

  二寶說:「對呀,她想女扮男裝混進斷劍山莊,一定有企圖。」

  大寶什麼話也沒說,擡頭向小三問道:「小三,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只有她一個人,其他人呢?」

  「大總管,您也知道咱們莊主喜歡找人試藥,試過藥的人有哪個沒去掉半條命?本地人誰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會來應徵,只有外地人會因為不知情而來應徵,我們怕他反悔,所以馬上將他帶進來了。」小三指著楚懷憂。

  「嗯!說的也是。」大寶點了點頭後,再度低下頭和二寶、小寶商量:「現在怎麼辦?只有她來應徵。」

  二寶說:「管他的,小廝是男是女沒什麼差別,只要能試藥就行了。」

  小寶說:「對,沒錯。」

  「好,就這麼說定了,你被錄取了。」大寶指著楚懷憂說。

  「真的?」楚懷憂因為太高興了,因此忘了問為什麼沒有其他人來應徵。

  「當然,拿去看看,沒問題的話,在契約上面畫個押,以後有問題都以契約上記載的為準。」大寶將契約遞給她。

  「哦!」楚懷憂將契約接過來,正看、倒看之後,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不太識字,可以麻煩你念給我聽嗎?」

  三寶愣了一下後,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她識字不多,對我們太有利了。」二寶說。

  「對,把小廝原本三年為期的契約改成永久賣身契,讓她永遠留在這兒試藥,這樣我們也不用一再的找小廝。」大寶點頭。

  「這不好吧。」小寶老實的說。

  「嗯?」

  大寶、二寶瞪著他,他縮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很好。」大寶、二寶點點頭,擡頭看著楚懷憂笑了笑。

  楚懷憂看他們盯著自己詭異的笑著,突然打了個冷顫,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她好像誤上了賊船。

  「你們笑得好詭異!」有人笑的時候嘴是歪一邊的嗎?

  「怎麼會呢,來來來——我念給你聽……」大寶笑得嘴更咧了。

  「哦。」楚懷憂雖然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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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9-18 12:57:32

第2章(1)

  「哇!這就是我的房間?這麼大間?這麼豪華?」楚懷憂不敢置信地問著領她來的下人小真。

  光是這個房間,就比她和爺爺、懷樓住的破草屋大得多了。

  「是的,莊主的小廝當然要住最好的。」

  因為莊主的小廝最可憐,常被拿來試藥,所以當然要住最好的,小真心想。

  「真的?只不過是個小廝就可以住這麼好?」楚懷憂驚歎。

  「是呀。」

  「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見到莊主?」她想早點拿到回魂丹回家救爺爺。

  「大概就這幾天吧,因為莊主一直待在藥房沒出來,所以我也不太確定。」小真想了一下。

  「哦。」

  「小憂,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棒!」楚懷憂等小真走了,興奮的在房內東摸西摸的,因為房裡的東西她大多沒看過,所以覺得很新奇,她幾乎一整晚都沒睡,一直處於興奮狀態下的她根本不能入睡。

  隔天——

  「糟了!怎麼會睡過頭呢?一定是昨晚太興奮了,才第一天就讓那三個囉嗦的三寶留下壞印象……」楚懷憂一路狂奔、嘴裡還不停地唸唸有詞。

  走了一會兒她停下腳步打量四周,「咦!昨天小真有帶我走過這邊嗎?」她困惑的搔著頭。像

  「糟了!我不會是迷路了吧?真是的,沒事蓋這麼大的房子做什麼?害我迷路了……」

  楚懷憂邊走邊嘀咕,沒發現一旁的大樹上有個白影。

  司徒論劍倚在樹幹上,低頭看著楚懷憂走過,他挑眉聽著「他」的抱怨。

  真是有趣,這麼容易就迷路了,而且還把錯怪到別人身上,他看「他」毫無目標的亂走一通,這樣永遠也繞不出蓮園,不如他就難得地發發慈悲,好心地幫「他」一把吧。

  他一個翻身躍下大樹,沿著屋簷施展輕功想趕在「他」前頭攔住「他」。

  「啊——痛!」楚懷憂在轉角撞上司徒論劍,因為衝力太大讓她反彈跌坐在地上,她眼眶含淚的摸著小屁股哎哎叫。

  「『你』沒事吧?」司徒論劍伸出手想拉「他」起來。

  「謝——」楚懷憂順著眼前的大掌往上看,話說到一半便沒了聲音。

  楚懷憂看著眼前這名帶著溫和笑容、斯文俊秀的男子,臉上不知不覺中出現一抹紅暈。

  「『你』沒事吧?」司徒論劍微笑,他知道自己的笑容具有相當的魅力,只要輕輕扯動嘴角就能夠迷惑一牛車的女人。

  好俊!楚懷憂盯著眼前風度翩翩的男子,一時看得失神,坐在地上忘了要站起來。

  司徒論劍看「他」一臉失神的表情,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他」,這大概就是三寶叔提到的女扮男裝的楚懷憂,沒想到「他」女扮男裝的樣子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他保持原來的姿勢向楚懷憂說:「『你』沒事吧?」

  「啊!沒事。」楚懷憂這才回過神來,暗自罵自己表現得像個花癡。

  「『你』確定要一直坐在地上嗎?」他的手和嘴都很酸耶!司徒論劍微微蹙眉,臉上卻依然保持笑容。

  楚懷憂看著他的手脫口道:「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司徒論劍愣了一下說:「可是『你』又不是女人,怎麼像個女人似的婆婆媽媽的?」

  三寶叔說「他」是女的,他得證實一下,因為有的男人只是發育得較晚,所以還沒長喉結也沒有什麼奇怪,也許「他」就是這種情況也說不定。

  「啊!對喔。」她現在是男人,不能婆婆媽媽的,她伸出手握住司徒論劍的手。

  司徒論劍輕輕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才一拉住她的手腕,他就確定她真的是個女人了。

  一個高明的大夫,只要由脈象就可以知道一切,而他就是那個高明的大夫。

  「謝謝。」楚懷憂靦腆地道謝,一擡頭才發現他好高喔!她的身長竟然只到他胸前。

  「你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兒?」司徒論劍明知故問,她好矮啊!

  「我要去藥房,可是我迷路了。」楚懷憂不好意思地搔著頭。

  「迷路?」

  「是呀,不知道是誰沒事把斷劍山莊蓋這麼大?」楚懷憂還沒搞清楚眼前的他是誰,便逕自在他面前抱怨著。

  「說的也是。」司徒論劍看她一臉認真的神情真想大笑。

  「你也有同感?」楚懷憂聽到他贊同自己的話,一臉光辨像是找到知音似的,高興得眼睛都亮了起來了。

  司徒論劍被她燦爛的笑容給迷眩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是呀,對了,我從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他明知故問。

  「對,我是莊主的小廝。」

  「小廝呀,做小廝可不輕鬆。」司徒論劍想,三寶大概是怕找不到小廝才騙她的吧!

  「不可能,總管說工作很輕鬆的。」如果工作不輕鬆,她哪來的時間偷回魂丹?

  「哦?」

  「真的,而且月領十兩耶,你看!」楚懷憂看他不相信,連忙拿出契約給他看。

  賣身契?什麼時候他的小廝變成賣身制的?八成是大寶叔他們怕她像先前那些小廝一樣,半途受不了跑了,才會這樣做,可是她怎麼會同意呢?而且這上面根本沒有寫什麼工作輕鬆的,只有月領十兩是真的,他看她的簽名歪七扭八的,猜想她應該識字不多,才會上了三寶的當。

  「沒錯,工作輕鬆。」司徒論劍將契約還給她,卻壞心眼的不糾正她,因為日子過得太無聊了,難得有人自動自發地送上門來讓他耍著玩,他怎麼能放過呢。

  認識司徒論劍的人都知道,他的斯文有禮都只是假象;他是那種笑裡藏刀、殺人不見血,讓人氣到內傷也拿他沒辦法的人,他不會將情緒表現在臉上,就算氣得半死也依舊笑容滿面,這種人也最可怕。

  「我沒騙你吧。」

  「是呀!不如我帶你走一走,否則你又迷路了那可不好。」司徒論劍再度展現他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他還沒想到要如何玩她。

  「好呀、好呀,反正都已經遲到了。」楚懷憂酡紅著雙頰點頭。

  「走吧。」

  司徒論劍很有風度的請楚懷憂先走,她羞澀的低著頭越過他身邊。

  「這裡就是霧園……」

  司徒論劍和楚懷憂站在橋上,他指著四周向她說明,卻發現楚懷憂根本沒在聽,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他故意對她笑了笑,只見她頰上迅速泛起紅潮,害羞地撇開頭不敢看他。司徒論劍見她想越過他走到前頭去,他邪邪一笑將腳伸了出去,故意絆倒她。

  「啊——」楚懷憂不知道自己被什麼給絆倒,眼看自己快要跌下橋,她嚇得閉上眼尖叫。

  司徒論劍見機不可失,輕鬆地拉住楚懷憂的手腕,將她往下落的身體扯回來,拉回自己懷中。

  他突然想到,要是讓她無法自拔地愛上自己,那一定很有趣。

  「噓——沒事了。」司徒論劍在她耳邊輕聲地說。

  「咦?」楚懷憂睜開一眼,發現她還好端端地在橋上,再睜開另一眼看見自己衣服也沒濕,「奇怪?」

  「怎麼了?」司徒論劍正等著看她何時會發現自己在他懷中。

  楚懷憂發現頭頂上傳來他的聲音,擡頭一看。

  「哇——」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窩在人家的懷中,嚇得大叫一聲用力推開他,他沒動半分,反倒是她被反彈力震得往後退了幾步。

  眼看她又快要跌進小河裡,司徒論劍再度發揮了他難得一見的善良,拉了她一把,而她也再次回到司徒論劍的懷中。

  被嚇過兩次之後,楚懷憂抖著身體緊抓著司徒論劍不放。

  司徒論劍發現懷中的她好嬌小、好脆弱,讓他起了愛憐之心。

  「沒事了。」司徒論劍輕拍著她的背。

  「謝……謝……謝謝。」楚懷憂連忙跳離他的懷中,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

  「不客氣,你似乎很怕我?」

  「不,只是不習慣和別人摟摟抱抱的。」楚懷憂連忙否認。

  「原來是這樣,對了,你以後走路可要小心一點,這裡所有植物,從松樹上長的菌到水中石頭上的青苔,別看它們長得不起眼,它們可都是療效很好的草藥喔,別壓壞它們。」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你既然要做司徒論劍的小廝,最好也學著認識一些草藥,對你會有幫助的。」司徒論劍認真的說道。

  「也對。」楚懷憂想了一下點頭。

  「對了,我也該走了,你從這兒直直走過去就可以到藥房了。」司徒論劍朝她揮揮手離去。

  「真的很謝謝你。」楚懷憂揮著手,才想到自己忘了問他尊姓大名,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能遇到他。

第2章(2)

  「好久沒洗澡了,再不洗個澡我一定會瘋掉。」

  因為這些天司徒論劍一直沒離開藥房,所以楚懷憂被安排在曬藥場,每天不停地磨藥、切藥,弄得全身腰酸背痛,加上她怕被人發現自己女扮男裝,也不敢跟大夥兒一起洗澡。

  後來有一天,她不小心誤闖了草藥的種植場,發現那裡有一個隱密的人工瀑布,她聽說種植場除了莊主外,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而這些天莊主都在藥房沒出來,應該很安全才是。

  種植場裡充滿草藥的芳香,瀑布的水溫又適中,所以這幾天,她都偷偷來這個瀑布洗澡。

  今晚她又趁大夥兒睡覺時溜出來,打算在月光下好好的洗個澡。

  司徒論劍瞇眼看著瀑布裡的人兒,他今晚從藥房出來後,原本打算直接回房,結果不知為何,突然心血來潮想看看種植場上的草藥,結果——

  沒想到會看到美女沐浴的美景,原本他應該很君子的轉頭離去,

  可是看到楚懷憂滿足的神情,讓他不禁放柔了目光忘情的看著她。

  老實說,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魔教中人,一點警覺性也沒有,他目光銳利地看著楚懷憂,想起上次遇到她的情形,認為她並不是魔教中人。

  看著泉水頑皮的撫過她雪白的嬌軀,烏黑的秀髮經過泉水洗滌,在月光下閃著點點銀光,水精靈在她細長而捲翹的眉睫舞動著美麗的舞姿。

  真美!她猶如月光女神!司徒論劍忍不住讚歎。

  「哇!真是舒服,水溫適中,水中又帶著淡淡的香味,真是舒服。」楚懷憂心滿意足地自言自語。

  冰涼甘甜的泉水、微風中傳來花草的芳香、悅耳的蟲鳴,讓她忍不住閉上眼,放鬆地接受大地的洗禮,她回想著剛才在月光下看到的美景。

  星光閃耀的夜空,如銀帶般的瀑布和白色的人影……

  人影?她猛然睜開眼,看到遠處有個穿著白袍的男人。

  呵!看來她終於發現他了,司徒論劍很好奇她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他就是忍不住想戲弄她。

  男人!楚懷憂當下僵住,不知道要用什麼遮住自己,只見對方離自已越來越近,她一時心急,一口氣提不上來,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在暈過去之前,楚懷憂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雙手和一雙帶笑的眼!

  司徒論劍錯愕地看著懷中□的楚懷憂,他摸摸自己的臉,雖然他沒有俊俏到如潘安再世,卻也儀表堂堂、斯文瀟灑,沒想到竟然會把她嚇暈,這真是太傷人了。

  現在怎麼辦?把她丟在這兒?那明天她的身份就曝光了,多不好玩,她可是他目前最大的樂趣來源,還是抱她回房,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好了。

  「啊——」楚懷憂突然大叫著從床上跳起來。

  她打量著四周,這不是她的房間嗎?連忙拉開被子,發現她的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難道是夢?那也太真實了一點,她陷入沈思。

  「喂!」

  突然有人叫了一聲,嚇得她大叫。

  「啊!小真,你怎麼會在我房間?你什麼時候來的?」她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

  「還說呢,我差點被你嚇死,看你今天睡晚了,所以大總管要我來叫你,結果你突然大叫一聲,還從床上跳起來,我被你嚇得跌倒,你卻看也沒看我一眼。」小真抱怨。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我換好衣服馬上去工作。」

  「快點呀,我先走了。」

  「是是是。」送走小真,楚懷憂靠在門上鬆了一口氣,好在沒在小真面前露出馬腳,算了,先換衣服要緊。

  她一擡頭便看見昨天自己打算要帶去瀑布那兒的換洗衣物,還絲毫未動的放在桌上。

  「原來真的是一場夢,一定我是太累了,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幸好,幸好。」楚懷憂釋懷地拍拍胸口,卻沒發現桌上衣物上多了一片種植場上草藥的葉片。

  楚懷憂抱著一堆比她還高的草藥,正要穿過走廊到藥房去,結果不知道打哪兒冒出個冒失鬼撞倒了她,草藥也散了一地。

  「哎呀!可惡!是哪個沒長眼睛的走路不看路?」楚懷憂一肚子火沒處發。

  司徒論劍微蹙了下眉,再度露出招牌笑容對她伸出手,「你沒事吧?」

  咦!這聲音?楚懷憂猛然擡頭。

  是他!楚懷憂臉蛋酡紅、不知所措,她剛才那麼凶,不知道有沒有嚇到他?

  司徒論劍看著她含羞帶怯的嬌態,才稍稍平復了前一晚的挫折感。

  「你還是那麼喜歡坐在地上。」

  「哦,對不起。」楚懷憂看眼前的大掌似乎等待很久了,連忙拉住他的手站起來。

  「你怎麼還是那麼迷糊。」司徒論劍揉揉她的頭髮。

  「是呀。」楚懷憂臉更紅了,頭也低得不能再低了,這種感覺好窩心喔。

  司徒論劍瞅著楚懷憂,她為什麼老喜歡用頭頂跟人說話?這對高個子的他來說很辛苦耶。

  「怎麼了?都不說話。」司徒論劍蹲下注視著她的眼。

  「沒……沒有。」楚懷憂的頭更低了。

  「你沒受傷吧?」

  她搖頭。

  「沒有,那我走囉。」司徒論劍見她似乎沒擡頭的打算,覺得無趣,將地上的草藥撿起來交給她便打算走人了。

  「呀,等一下。」楚懷憂看他要走了才擡起頭,緊張地拉住他的衣袖。

  「怎麼了?」司徒論劍轉頭。

  「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他微笑。

  咦?楚懷憂不懂。

  「你今天就要見到司徒論劍了不是?」見她點頭,他又說:「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待會兒見了。」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楚懷憂不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少莊主就在藥房,你自己進去吧。」大寶指著門說道。

  「我有點緊張耶——」楚懷憂等的就是今天,好不容易可以見到司徒論劍了,她卻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快點進去吧。」大寶二話不說,直接開門將她一腳踹了進去。

  「啊——」楚懷憂撞上一個有彈性的東西後被反彈,眼看小屁股就要裂成二半了,她卻只能無濟於事的揮舞著雙手。

  突然有人伸手幫了她一把,她的小屁股才沒裂成二半,她開心的擡頭要向幫助她的人道謝。

  「是你!」楚懷憂一臉驚訝的指著眼前的司徒論劍。

  「是我,你沒事吧?」

  「沒……沒事。」楚懷憂害羞的低著頭。

  「那我可以放開你了?」她怎麼那麼容易臉紅!司徒論劍露出壞壞的笑容。

  「咦?啊——」楚懷憂這才發現自己在人家懷中,她怎麼老跌進他懷中。

  她猛地跳離他,卻在擡頭的時候,不小心刷過他的唇,她漲紅臉捂著嘴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麼了?」司徒論劍故作鎮定的看著她,他只能假裝她沒有親到他,否則她的臉可能會爆炸,紅通通的!

  「沒……沒什麼。」楚懷憂看他沒反應,猜想也許她根本沒有親到他,「請問莊主在嗎?」她差點忘了她的目的,因為在他那雙探索似的眼眸下,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我就是。」司徒論劍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想到她知道事實後的表情,忍不住笑得更開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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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9-18 13:01:13

第3章(1)  

  「你……你就是?怎麼可能?」楚懷憂一臉驚訝,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果然!司徒論劍很滿意他這句話所製造的效果。

  他咧嘴笑得更開心,「為什麼不可能?除非你要找的人不是司徒論劍。」

  「我是找司徒論劍。」

  「那就是我沒錯。」司徒論劍笑著指指自己。

  「你就是!」楚懷憂還是不信,「你之前怎麼都沒說?」

  「因為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是呀!一個非常大的驚喜。」她翻了翻白眼,「我以為你應該有五十幾歲才對,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她喃喃自語。

  「呵——很抱歉,也許再過個三十年,我就會是你要找的司徒論劍,不如你三十年後再來吧。」他調侃。

  「啊!對不起!」楚懷憂這才想起來她不應該對莊主如此不敬,要是被趕出山莊,那爺爺怎麼辦?她連忙擡頭道歉。

  這一擡頭卻發現司徒論劍的臉近在咫尺,再近一點就會碰到她了,她嚇得往後貼在門板上。

  「莊……莊主,您幹嘛靠這麼近?」她好不容易降溫的臉,現在八成又紅得不像話了。

  司徒論劍沒有回答她,只是低下頭來更靠近她,笑了笑說:「你今年幾歲了?」

  其實他是故意的,像她這種單純的個性,只要稍微展現一點男人魅力,她就會被他迷得團團轉。

  「十六歲,下個月就滿十七了。」楚懷憂防備地說。

  「好小,不過我喜歡。」司徒論劍歪頭想了一下。

  「啥?」楚懷憂在發愣時,司徒論劍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頰。

  「你有個娃娃臉,好可愛哦!我喜歡。」

  楚懷憂回過神來,覺得男女授受不親,連忙低下頭,從他手下鑽出,站到他身後。

  「莊主,您怎能摸我的臉?還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他該不會有斷袖之癖或是戀童癖吧?

  「因為你好可愛,我是獨子,一直想要有個弟弟或是妹妹,你做我弟弟好不好?」說完又上前一把將她摟住。

  楚懷憂掙紮了半天始終掙脫不了,便乾脆放棄,「莊主,您當我是弟弟?」

  「對呀,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司徒論劍這才放開她。

  「沒有呀。」原來是她誤會了。

  她看著眼前滿面笑容、溫和有禮的司徒論劍,覺得他人很好,一點也不怪呀,也許——也許她開門見山地跟他要回魂丹他會給她。

  司徒論劍暗中觀察她,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呃——莊主,我——」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叫什麼名字?」司徒論劍一臉期待,雖然他早知道她的名字。

  「咦!楚懷憂,呃——莊主,我——」

  「楚懷憂,為什麼不叫懷歡呢?懷憂不是一生都要憂鬱嗎?」司徒論劍喃喃自語。

  「莊主——」楚懷憂受不了司徒論劍的喃喃自語,忍不住大聲叫。

  「怎……怎麼了?」司徒論劍怯生生的看著她,其實心裡根本在哈哈大笑。

  「呀,對不起!莊主,我不是故意大聲叫的。」楚懷憂看到他一臉無辜,讓她覺得自己欺負了一個老實人,心裡覺得很過意不去。

  「沒關係,我不生氣。」司徒論劍馬上揚起笑容上前摟住楚懷憂。

  楚懷憂紅著臉掙紮的說:「莊主,您不要動不動就抱我。」

  「你臉又紅了耶!」司徒論劍像是發現寶藏似的指著她的臉叫。

  楚懷憂翻了翻白眼,「莊主,您是不是有一種叫作回魂丹的藥?」

  「對呀。」司徒論劍心不在焉的用手指不停地戳著楚懷憂紅得像火的臉。

  楚懷憂聞言眼睛亮了起來,一點也不在意他對她的碰觸。

  「那能不能給我幾顆?」她興奮地問。

  司徒論劍聞言總算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正眼瞧她。

  「怎樣?」楚懷憂看著他。

  「不行。」司徒論劍搖頭。

  「為什麼?」楚懷憂忍不住又大聲了起來,而司徒論劍撫著胸口看著她,她忍不住又翻了翻白眼,降低音量,「對不起,我是說為什麼?」

  他真的是神醫嗎?是斷劍山莊的莊主嗎?怎麼這麼禁不起嚇,好像隨便大聲點都可以嚇死他,他真的醫術如神?

  「因為回魂丹是一種毒藥,不能隨便亂用,會毒死人的。」

  「不可能——」她又不小心大聲了,看到司徒論劍又一次被嚇到,她才又降低音量。

  「我是大夫,我怎麼可能騙人。」

  八成是不肯給,才找理由想搪塞她,沒關係,她自己去找,就不信找不到。

  「小憂、小憂,你怎麼了?」司徒論劍拍了拍想事情想到出神的楚懷憂。

  「啊!什麼?」楚懷憂回過神來四處看了看,才發現原來是他在叫她。

  「你發呆的樣子也好可愛哦!」司徒論劍忍不住又上前抱住她,下巴還不時蹭著她的發。

  「莊主,您不要這樣,兩個男人抱在一起很奇怪。」楚懷憂好不容易掙脫出一隻手,推開司徒論劍的臉。

  「怎麼會,哥哥疼弟弟是天經地義的事。」司徒論劍還是抱著她不放。

  楚懷憂又開始翻白眼,「可是——」

  「別可是了,該工作了,幫我將草藥磨成粉。」司徒論劍突然放開她。

  「莊主,您怎麼突然放手?痛死了——」楚懷憂沒想到司徒論劍會突然放開她,一時沒站好而跌坐在地。

  「啊!抱歉,沒事吧?」司徒論劍一臉歉意,心裡其實樂得很,因為他是故意放手的,有他在她居然還發呆!真是不可原諒。

  「沒事。」沒事才怪,楚懷憂歪著嘴偷偷揉著小屁屁。

  「沒事那就好。」司徒論劍將她拉起來,指著藥房後方的小房間給她看。

  「啊——」楚懷憂看到小房間裡堆滿的草藥差點沒哭出來,那麼多要磨到什麼時候呀?是誰跟她說這工作輕鬆的?她是不是上了賊船了?

  夜裡楚懷憂拿起衣服、唱著小曲,來到了種植場的人工瀑布旁,三兩下脫得一乾二淨地走進瀑布。

  「啦啦……咦!」她停下歌聲豎耳傾聽,似乎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沒有?」大概是風聲,算了,不要自己嚇自己,她又開始唱歌。

  「窸窸窣窣……」

  這次她確定自己聽到某種聲音,她嚇得連忙噤聲不敢再唱,一邊四處張望,一邊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

  「姑娘——」

  突然有男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嚇!楚懷憂緊抓著衣襟慢慢地轉身,卻被那男子近在咫尺的距離給嚇了一跳,她想看清楚他的長相,可是不管怎麼看都模模糊糊的,完全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她揉揉眼還是看不清楚,根本是霧裡看花嘛。

  「不用揉眼睛,你中了我的迷香,眼前的事物是看不清的,要二個時辰後視力才會恢復正常。」司徒論劍忍住想笑的衝動說。

  他沒想到她居然還敢來這裡洗澡,所以決定戲弄她一下。

  「你……想做什麼?」楚懷憂嚇得往後退。

  「我?」司徒論劍從懷中拿出一把玉扇攤開來在她面前揮舞。

  「你……你……你是江湖怪傑中的玉扇公子。」她瞇眼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那是把扇子。

  她常聽說書的說一些江湖事,多少也知道一些江湖傳聞。

  「沒錯。」司徒論劍揚起嘴角,他越來越喜歡這種惡作劇了。

  「你在這兒做什麼?」雖然說書的人把江湖怪傑形容成正人君子,可是也許根本不是那樣,而是說書的將他們美化了。

  「我呀,當然是來偷採草藥啦,姑娘,你呢?」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剛才有看到什麼嗎?」希望他剛才沒看到她在洗澡,否則她的清白全毀了。

  「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沒錯過。」司徒論劍嘻皮笑臉的說。

  「說清楚,什麼叫作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沒錯過?」楚懷憂見他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忍住想一拳揮過去的衝動。

  「當然是美人出浴呀。」司徒論劍繼續吊兒郎當。

  「你這個無恥之徒!」楚懷憂漲紅著臉一巴掌揮了過去,卻被司徒論劍的扇子輕輕揮開。

  「姑娘,火氣不要這麼大,再說又不是我故意要看的,是你自己不在房內洗澡,偏要在這洗,不是要讓我欣賞?其實我也很委屈耶。」

  「你——不會把眼睛閉上呀?委屈!你根本是無恥下流……」楚懷憂破口大罵。

第3章(2)

  「姑娘,你凶起來的樣子真可怕!」司徒論劍誇張地拍著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

  「你——我要挖掉你的眼睛。」楚懷憂張牙舞爪的說。

  「要不要連嘴巴也順便割掉?」司徒論劍說完,便迅速欺近她的身邊摟住她的腰,低頭給了她一個長吻。

  「唔——放……放……」楚懷憂睜大眼不敢相信地呆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想到要掙紮,不停地捶打他,他都沒反應,直到她一臉蒼白快要昏厥,他才放開她。

  楚懷憂虛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姑娘,你沒事吧?」

  楚懷憂惡狠狠的瞪著他,用力的擦著嘴,指著他說:「你……你這……下……下流的東西,你還不……不走,等一下,我……一喊,你這淫……淫賊就跑不掉了。」

  楚懷憂氣還沒喘過來,說話還斷斷續續的。

  「好呀,叫大家來看咱們這對姦夫淫婦。」司徒論劍拍掌叫好。

  「誰跟你是姦夫淫婦!」

  「姦夫是我,淫婦不就是你嗎,反正你都不怕大家知道你是女的了,那我也心甘情願做你的姦夫。」

  糟了!楚懷憂這時才想起自己是女扮男裝混進出莊的,不能張揚。

  「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先告訴你,我沒錢。」

  「你以為我要遮口費?我怎麼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女人呢!」

  「你的女人?什麼你的女人,你不要亂說話。」她氣得跳腳。

  「我那有亂說,你的身子我看也看過了、抱也抱過了、嘴也親了,就差最後一個步驟,還是你想現在就完成最後一個步驟?」司徒論劍眨眨眼向她靠近。

  「等一下,別再靠過來了,你要怎樣才肯離開,而且,你不準將今晚發生的事說出去。」她連忙阻止他的靠近。

  司徒論劍聳聳肩,「要我離開很簡單,只要給我一樣你的東西當作紀念,我馬上走。」

  「真的?那這你拿去。」楚懷憂聽了後高興的拿起身邊其中一樣東西要給他,卻不見他伸手接過。

  「拿去呀。」她又遞了一次。

  「我才不要你的臭襪子。」司徒論劍很有骨氣的拒絕。

  「臭襪子?呃!抱歉,拿錯了。」楚懷憂懷疑的拿到眼前仔細一瞧,發現她拿著的還真的是她的襪子,連忙不好意思地藏到身後。  

  「那這個?」她確定這次拿的是她的手帕。

  「不要。」

  「不要?那你到底要什麼?」

  「我自己拿了,現在只缺一樣。」

  「什麼?」

  「你的吻。」司徒論劍撫著她的唇。

  「什麼!想都別想。」楚懷憂雙頰酡紅的撇開頭。

  不知為何,當他的手撫上她的唇,讓她一陣戰慄、口乾舌燥的,她發現自己竟然在期待他的吻,不!不可能,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她怎能讓自己像個花癡呢!

  「那也沒關係,我大叫幾聲後,看你如何解釋你為何從男人變成女人。」司徒論劍張大嘴一副準備要大叫的樣子。

  「等一下,我答應你就是了。」楚懷憂連忙阻止他。

  「那還不過來,我等得嘴都酸了。」司徒論劍噘起嘴。

  楚懷憂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他面前。

  「快點呀。」司徒論劍催促著。

  「我看不清你的嘴在哪兒,怎麼親?」

  「那就讓我來吧。」司徒論劍說完,啄了一下她的唇後便飛快的退開了。

  「好了,那我走了,謝謝你的禮物,下次見了。」他揚揚手中的衣物消失在黑夜中。

  「最好不見。」楚懷憂摸著唇,瞪著他的背影。

  咦!他手上的東西看起來很像她的肚兜,她連忙摸摸身上。

  沒有?一定是剛才太緊張漏穿了,一定是的,她翻著掉在地上的衣物,可是翻了老半天就是不見她的肚兜。

  「玉扇,你這淫賊——」她忍不住對著他離去的方向低吼。

  「小憂,你怎麼了?竟然有黑眼圈。」司徒論劍關心地看著楚懷憂。

  「沒……沒有呀。」楚懷憂這才看到司徒論劍靠自己很近,近得都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草藥香,她忍不住臉紅。

  「真的沒事嗎?你臉紅了耶。」司徒論劍將額頭靠在楚懷憂額頭上。

  「不——不,我沒事。」楚懷憂被他太過親密的行為嚇得離他遠遠的、背對著他,輕拍著雙頰,她敢說自己全身大概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了,討厭!莊主怎麼老喜歡靠她那麼近。

  「我是關心你耶。」司徒論劍一臉無辜。

  楚懷憂心情不好,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可以發揮。

  「關心我不如給我回魂丹。」她嘀咕。

  「我當你是弟弟,你卻辜負我的一番心意。」司徒論劍誇張地捧心。

  楚懷憂無奈地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明明是這個意思。」他指著她敷衍了事的表情,然後故意轉身不理她。

  楚懷憂恨恨地看著他的背影,他以為他是誰呀?雖然很想踹他一腳,可是不行,誰教他是斷劍山莊的莊主。

  「莊主,您別生氣了,我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冒犯您,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勉強地對他笑了笑。

  「真的?」

  「當然。」她依舊勉強地笑著。

  司徒論劍看了她一會兒說:「才怪。」

  楚懷憂的笑臉當場垮了下來,連忙再擠出更親切的笑容。

  「是真的。」

  「那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沒什麼啦。」楚懷憂可不想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他。

  「說啦。」司徒論劍纏著她要她說。

  「因為、因為我肚子餓了。」她隨口胡謅。

  「肚子餓?我馬上叫人準備。」司徒論劍聽了後馬上往外衝,快得令楚懷憂來不及阻止。

  「搞什麼嘛,對了!趁他不在藥房,趕快找找看有沒有回魂丹。」

  楚懷憂在藥房內翻箱倒篋的找著,最後她站在一排排的架子前,打量著架上眾多的瓶瓶罐罐,一會兒歪著頭、一會兒又摸摸下巴、接者又雙手環胸,視線始終沒有離開藥罐。

  「啊!」她大叫。

  「不行,我根本沒認識幾個字,藥罐上面寫什麼我根本看不懂。」她煩躁地抓抓頭。

  她突然想到,她可以讓人先寫回魂丹三個字給她看,再照字來找不就成了,她怎麼那麼笨。

  於是她也跟著衝出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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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9-18 13:02:18

第4章(1)

  「小真、小真。」楚懷憂叫住前面不遠處的小真。

  希望她識字,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要問誰,總不能問司徒論劍或三寶吧?因為她已經問了五、六人了,他們全不識字,這也沒辦法,會到人家家裡為奴為僕,家境大概也好不到哪兒去,自然沒有多餘的錢可供他們讀書識字。

  「什麼事。」小真回頭。

  「小真,你識不識字呀?」她期待地問。

  「認識呀。」

  「真的!太好了,那你知道回魂丹三個字怎麼寫嗎?」楚懷憂喜出望外。

  「知道,就這樣。」小真接過楚懷憂手裡的筆紙寫給她看。

  楚懷憂看著手中的紙條,眼角含淚的看著那三個字,感激的看著小真,「謝謝。」

  「不客氣,我還有事先走了。」小真被楚懷憂莫名其妙的反應給嚇一跳,連忙離去。

  「好。」楚懷憂看著手中的紙興奮不已,再不久就能回家了、爺爺有救了。

  「小憂、小憂。」司徒論劍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嚇得楚懷憂連忙將紙揉成一團,才敢轉身面對司徒論劍。

  「莊主,您怎麼來了?」希望他沒看到她剛才在幹什麼。

  「我才不過離開一下,你就跑得不見人影。」司徒論劍依然笑容滿面,其實他早看到她在請小真寫字了。

  「沒有呀,我只是出來走走。」楚懷憂抓緊手上的紙團將手藏到身後。

  「你後面藏了什麼東西?」司徒論劍看著她的動作感到狐疑。

  「沒有呀。」楚懷憂更捏緊手中的紙團。

  「沒有?我要看。」司徒論劍探頭到她身後,她馬上轉開身體。

  「真的沒有什麼啦。」

  「我不信。

  」司徒論劍抓住她的手。

  「沒有?奇怪?」司徒論劍硬將她的雙手拉到前面,發現她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早跟您說沒有了,您不信。」楚懷憂暗暗鬆了一口氣。

  好在她剛才有先見之明將紙扔掉,她看了看身後的池塘,字八成都糊掉了,算了,再找機會請小真寫一次。

  「你在看什麼?」司徒論劍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沒什麼,莊主您找我有事?」她連忙擋在他面前。

  「你忘啦?你不是肚子餓了,走,咱們吃飯去。」司徒論劍拉著她的小手直往飯廳沖。

  「來,這雞肉很好吃。」司徒論劍笑瞇瞇的不停地替楚懷憂布菜,還夾了一塊很大的雞肉到她碗裡。

  「天哪!」楚懷憂瞪大眼看著一桌的菜,她從小到大還沒看過這麼多菜,而且還有肉,她吃過肉的次數用手指頭都算得出來,她吞了吞口水。

  司徒論劍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知道她的生活可能不是過得很好,「吃呀。」

  「哦,這些真的全要給我吃?」楚懷憂不敢置信地指著一桌的美食。

  「當然,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司徒論劍微笑。

  看著司徒論劍的笑容,楚懷憂覺得司徒論劍的微笑有種魅力,讓人無法拒絕。

  「來,吃。」司徒論劍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楚懷憂擡頭想道謝,看到他旭日般的笑容,讓她臉上出現一抹紅暈。

  「莊主,您人真好,謝謝您。」楚懷憂感動得快哭了,只能緊緊的抓著司徒論劍的手道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司徒論劍嘴角微微抽搐著,看她眼眶泛紅、一臉激動,直稱他是好人,真是讓他好心虛、好良心不安,讓他差點放棄惡作劇的心情,不過他可是司徒論劍,他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所以他強壓下剛萌芽的良心,打算繼續惡作劇。

  夜裡有個嬌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摸進藥房。

  楚懷憂點燃燭火,藥房瞬間明亮了起來。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回家了。」楚懷連忙取出她拜託小真再寫一次的紙條,打算對字找藥。

  不過老實說還真有點捨不得,尤其是司徒論劍,他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而且他對她好好喔,那感覺好親切,她越想臉越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老在他面前出錯、出醜?

  她連忙搖搖頭說:「楚懷憂,你這個笨蛋!都什麼時候了還像個花癡似的,快找回魂丹呀。」她敲了自己的頭一下。

  突然啪的一聲,房內的獨火突然熄掉。

  「怎麼了?又沒有風,火怎麼會熄了?」楚懷憂錯愕的摸黑到桌邊,想再點燃燭火,但打火石弄了老半天就是無法點燃。

  「需要我的幫忙嗎?」黑暗中突然冒出聲音。

  「啊!唔……」楚懷憂先是嚇了一大跳接著放聲尖叫,可是還來不及尖叫就被人從身後摀住嘴巴。

  「嘿!是我,你想讓大家知道你在偷東西嗎?」司徒論劍順勢將她摟進懷中,他剛才發現她偷偷摸摸的溜進藥房,八成是想偷藥,所以他才跟來。

  玉扇!又是那個大淫賊,楚懷憂用力的想扳開腰上的手和嘴上的大掌。

  司徒論劍在她耳邊曖昧的輕吐氣說:「你這麼想離開我呀?我會很傷心的。」

  我管你傷心、傷肝、還是傷肺的,楚懷憂往後瞪他,不過一片黑暗,他大概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乾脆改用腳往後踹。

  「嘿!女孩,你很不聽話哦。」她踹得還真用力。

  「唔——」楚懷憂咿咿呀呀的想扳開嘴上的大掌。

  「你是要我放開你的嘴?」

  楚懷憂點頭。

  「好。」司徒論劍放開她。

  「放手!」楚懷憂馬上大叫。

  「我已經放手了呀。」

  「腰上的呢?」楚懷憂用力掐著腰上的大掌洩恨。

  「嘖!你可真狠哪!」司徒論劍皺眉。

  「那你還不放開。」楚懷憂氣呼呼的準備掐第二次。

  「好吧。」司徒論劍連忙放手,以免手傷痕纍纍。

  司徒論劍一放手,楚懷憂馬上一溜煙的躲在角落防備的瞪著他,可是她眼睛張得再大,房裡還是黑壓壓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哈!丫頭,你的眼睛也不用睜這麼大吧,想嚇死人呀?我不會對你怎樣的。」司徒論劍笑著說。

  「嚇!你看得見?」

  「我眼睛又沒瞎、當然看得見。」司徒論劍覺得她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他有深厚功力當然看得到。

  「不是,我是說為什麼這麼暗你還看得見?」在黑暗中和看不見的人說話真的很奇怪!

  「你想呢。」司徒論劍故意反問她,讓楚懷憂聽了為之氣結。

  「我又不是你,我怎麼知道?」楚懷憂翻白眼。

  「給我一樣你身上的東西,我就告訴你。」

  「不必了,我不想知道。」楚懷憂聞言連忙護著胸口退後,怕待會兒裡面的衣服又被偷走。

  「哦,真可惜。」司徒論劍故作失望的說道。

  楚懷憂向他伸出手,「喂,東西還我。」

  「咦!我有欠你什麼嗎?」司徒論劍不解的看著她的手。

  「我的肚兜。」在一名男子面前討論她的貼身衣物,讓楚懷憂臉上出現一抹紅暈。

  「不。」

  「你——」她揚高聲音。

  「嘿!別生氣,太大聲可會把大家吵醒的,到時你這小偷可慘囉。」

  「我是小偷,那你又來這做什麼?」楚懷憂連忙壓低聲音。

  「沒什麼,閒閒沒事來逗逗你。」司徒論劍側耳聽,有人往藥房的方向來了。

第4章(2)  

  「閒閒沒事逗我?你——」

  司徒論劍突然飛身摟住楚懷憂,摀住她的嘴。

  「唔——」騙子!還說不會對她怎樣,現在不是摟著她,楚懷憂氣呼呼的瞪著嘴上的大掌。

  「噓,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來個吻別吧。」司徒論劍乘機親了楚懷憂臉頰才放開她。

  「你——」楚懷憂摸著被偷親的地方想破口大罵,聽到啪的一聲像是開窗聲,才沒罵出口,她豎耳聽,「玉扇?」

  沒人?她聽到風聲,看到一個窗戶被打開,月光照射進來,她連忙衝到窗邊探頭看,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算你跑得快,咦!不見了。」楚懷憂摸了摸口袋中寫有回魂丹三個字的紙條,發現不見了。

  難不成是被玉扇偷走了,她連忙藉著月光趴在地上找,可是都找不到,「氣死我了!」楚懷憂氣呼呼的,突然聽到腳步聲,連忙溜出藥房回房去。

  一大清早就被人從床上挖起來的楚懷憂,帶著一臉惺忪、兩眼黑眼圈到藥房待命。

  「小憂,你怎麼了?又兩眼黑眼圈。」司徒論劍關心地問。

  「要你管。」楚懷憂火氣很大的回答。

  「你——」司徒論劍一臉受傷的樣子。

  「啊,對不起,莊主,我昨晚沒睡好才對您這麼凶,您不要生氣。」楚懷憂連忙道歉。

  欸——他為什麼一定要露出一臉可憐的表情,傷害一個這麼好的人,害她心裡很愧疚。

  「沒關係,我沒生氣,來,這藥給你吃,這藥能提神補血喔。」司徒論劍依舊笑容滿面。

  楚懷憂感動的看著手中的藥,司徒論劍真是好人,她一定要做個盡職的小廝,只是一想到要偷他的藥心裡就很愧疚,可是不偷又不行,她只偷一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

  「小憂、小憂。」司徒論劍喚楚懷憂回神。

  「啊!莊主,什麼事?」

  「快吃呀。」

  「哦,好。」楚懷憂將藥吞了下去。

  「好,那咱們走。」司徒論劍拉著她就走。

  「咦!莊主,咱們要去哪?」

  「逛街。」

  啥!她錯愕。

  當楚懷憂回過神來,他們人已經來到大街上了。

  「莊主,這——」

  「走,咱們去那邊逛逛。」司徒論劍二話不說的拉著她。

  「那邊在吵什麼?」楚懷憂指著前面圍成一團鬧烘烘的人群。

  「不知道,咱們去看看。」其實司徒論劍早就看到了。

  原來是一個彪形大漢正在調戲一位姑娘。

  當他們擠到最前面時,司徒論劍趁她不注意,故意從她身後用力一推,因為他想試試楚懷憂是否真的不會武功,越是厲害的人越是能隱藏住武功。

  「啊——」楚懷憂莫名其妙的被推出來,眼看就快撞上彪形大漢,她連忙揮舞著雙手想保持平衡,可惜天不從人願,她還是撞上了那大漢,將他壓倒在地。

  「搞什麼?你這小子不想活了!」大漢一掌推開楚懷憂。

  楚懷憂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又被推開,沒站穩而跌坐在地。

  「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吧?敢撞本大爺。」

  大漢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提起來眼對眼瞪著看。

  「對、對、對不起。」楚懷憂被眼前這個陣仗嚇得魂都快飛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去死吧。」大漢一掌揮向楚懷憂。

  「啊!」楚懷憂不停地掙紮想脫離他的掌心,終於在緊要關頭她咬了大漢的手腕一口,大漢吃痛鬆手,她連忙跳離他的掌握,才躲過一拳,她趕緊躲在司徒論劍的身後。

  「救命啊!莊主,我差點沒命了,不知道是哪個死沒良心的把我推出去。」

  那個死沒良心的是我,司徒論劍看看躲在他身後的楚懷憂搖頭。

  「該死的小子,你還不死出來,你又是誰?」大漢指著司徒論劍。

  「她是我的小廝,請饒她一命。」司徒論劍嘴裡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屑的看著大漢。

  「我連你一起打。」司徒論劍的表情惹火了大漢,一拳揮向司徒論劍。

  「住手!你不可以打他。」楚懷憂連忙將司徒論劍推到她身後護著他。

  司徒論劍一臉訝異的看著她,原本他已經蓄勢待發準備教訓大漢,「小憂,你這是做什麼?」

  「莊主,您那麼柔弱,我怕他一拳將您打扁,不過您別怕,我會保護您的。」

  楚懷憂拍拍胸口保證。

  司徒論劍聽了真是很感動,不過他不會因這句話而改變戲弄她的想法,所以他還是收起剛萌芽的良心繼續戲弄她。

  司徒論劍故作感動的摟住楚懷憂說:「你真是好人,竟然這麼為我著想,我實在太感動了。」

  「謝謝,還好啦。」既然感動就給我回魂丹吧!楚懷憂被他一誇怪不好意思的。

  「你安心的去吧。」他很沒良心的將她推出去。

  啊!楚懷憂一臉錯愕,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是應該說「我會保護你」才對嗎?

  「你們說夠了沒?」大漢馬上給失神的楚懷憂一拳。

  「啊!」楚懷憂摀住眼睛痛得趴在地上申吟。

  好痛!早知道會這麼痛,就不要逞英雄了。

  「啊!好痛!」楚懷憂身邊響起了另一聲哀號。

  「咦!我的聲音有這麼難聽嗎?」

  她轉頭一看,原來是剛才揍她的大漢,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哀號。

  「你沒事吧?」司徒論劍將她扶起來。

  「沒事,只是他怎麼了?」

  「他中毒了。」司徒論劍看到楚懷憂的眼睛時,他差點破功裝不下去而大笑出聲,因為楚懷憂的眼睛上有個好大的瘀青,真像他家養的看門狗「旺旺」。

  「中毒!他為什麼會中毒?」楚懷憂困惑的看著他,覺得事情和他有關。

  司徒論劍笑了笑說:「誰教他要欺負你。」只有我可以欺負你,他心中暗想。

  「嗄?」楚懷憂錯愕的看著他。

  司徒論劍故意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她,跟她說:「你真的沒事嗎?」

  楚懷憂瞬間睜大眼,連忙看著四周,大家正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

  「莊主,您別這樣,這樣好奇怪。」楚懷憂硬抽回手悶頭直往前走。

  「小憂,等我一下呀。」司徒論劍嘴角揚起邪惡的笑容,看著走在前頭的楚懷憂,凡是被他盯上的獵物是不可能逃離得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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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9-18 13:03:22

第5章(1)

  夜裡楚懷憂躺在床上,回想起早上司徒論劍帶她去逛街的情形,他買了好多她從沒看過也沒吃過的東西送給她,而且一路上他的目光對她總是那麼溫柔,她越想心裡越高興,整個人就抱著棉被在床上翻來滾去的笑個不停。

  突然——

  「丫頭,你瘋啦?笑個不停。」司徒論劍閒閒沒事,想來看看她對他今天的深情演出有什麼反應,於是趁夜來找楚懷憂串門子,一進來就看到她笑得像個瘋子似的,抱著被子在床上滾。

  「又是你!你這小偷!」楚懷憂嚇了一跳,聽聲音認出他是誰,原本想起身點燃燭火,但想一想算了,因為他不可能讓她知道他的真面目的。

  「丫頭,你今天似乎很高興。」

  「關你什麼事,你能不能不要像個鬼似的老出現在我身邊,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還要不要做人?」楚懷憂覺得這都快成為一種習慣了。

  「那你就做我的娘子好了。」

  「你——」楚懷憂聽到他的話,臉竟然紅了。

  「喲!你的眼睛瘀青耶!」

  「哼!」楚懷憂懶得理他又躺回床上,拉起棉被蓋在身上裝睡,反正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不要睡嘛,我很無聊,陪我聊天啦。」司徒論劍故意搖著她不讓她睡。

  「你夠了沒?你不睡別人還想睡。」楚懷憂火大的從床上跳了起來,胡亂的在黑暗中拳打腳踢,想看能不能誤打誤撞打中玉扇。

  「別白費力氣了,你想碰我,作夢。」黑暗中傳來司徒論劍的訕笑聲,更是讓楚懷憂氣得半死。

  「你到底想怎樣?對了,東西拿來。」楚懷憂向黑暗中伸出手來。

  「什麼東西?」司徒論劍看著她的手,想不起來他拿了她什麼東西?

  「寫回魂丹的紙條呀。」

  「我丟了。」

  「什麼!」

  「別這樣嘛,咱們是朋友呀。」司徒論劍輕摟著她的肩說。

  楚懷憂身體一僵,連忙推開他,「誰跟你是朋友,不要動手動腳的。」

  「那就姦夫和淫婦好了。」司徒論劍悶笑,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這丫頭氣得半死。

  「你、你、這個——啊——」楚懷憂聞言又要跳起來。

  她突然被司徒論劍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別緊張,你不會以為我想對你怎樣吧?」

  「那你壓著我做什麼?」都壓在床上了還不怎樣,那是要哪樣?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司徒論劍?」

  「什麼!沒有、沒有,才沒有。」楚懷憂突然滿臉通紅。

  「沒有?那你幹嘛臉紅?」司徒論劍笑瞇了眼,這丫頭的表情全都寫在臉上,否認也沒用。

  楚懷憂掙紮,「你管我臉不臉紅的,起來啦。」

  「好吧,先親一下。」司徒論劍放開她起身時,還親了她臉頰一下。

  「你這個大淫賊!你又偷親我,你半夜都不睡覺呀?」楚懷憂猛擦著臉。

  「想你想得睡不著呀。」

  「你!滾回你的地方。」楚懷憂氣得將床上的棉被、枕頭丟向黑暗中的他。

  「好,我要走了,可別太想我,我會常來找你的。」

  「常找我?不必了,路途那麼遙遠,不敢勞您駕,不必來找我了。」常來找她!那她都別想睡了。

  「路途怎麼會遙遠呢?我就住在斷劍山莊裡。」

  「什麼!你就住在斷劍山莊裡,那你是莊裡的人了?」楚懷憂聞言整個人差點從床上滾下來,好在司徒論劍連忙摟住她。

  「小心點。」

  「你真的是斷劍山莊裡的人?」她不信。

  「沒錯。」

  「你是誰?」楚懷憂抓住他的衣襟在黑暗中想看清楚他的臉,可惜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瞧見。

  「你猜。」

  「你是大總管!」

  「不是。」司徒論劍搖頭,就算看不見,她聽聲音也知道他沒那麼老吧。

  「不是,那就是二總管!」

  「也不是,我可沒那麼老。」

  「還不是?那就是……」楚懷憂顧著猜,全忘了她還在人家的懷中,甚至還為了躺得舒服點緊靠在他的身上。

  「都不是,給你一個提示,我就在你身邊。」

  「什麼!」

  司徒論劍看她一臉受驚嚇的樣子,忍不住想吻住那微張的小嘴,他想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他低頭含住她的唇,他吻她吻上癮了。

  「唔……」楚懷憂沒想到他居然又強吻她,一時呆住了忘了要掙紮。

  沒想到她的唇是這麼柔軟香甜,讓他捨不得放開,他加深力道深入她的嘴,勾引著她的粉舌嬉戲,手也輕撫著她的水腰,他看著楚懷憂星眸半睜的忘情模樣,更是讓他露出自負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失神的楚懷憂。

  「下回見了,丫頭。」司徒論劍揉揉她的頭髮,才從窗口躍了出去。

  楚懷憂輕撫著被吻腫的唇發呆。

  天哪!她竟然眷戀起他的吻,她不是喜歡司徒論劍嗎?她怎麼會喜歡他的吻?難不成她是個□的女人?

  啊!怎麼會這樣?楚懷憂煩躁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少莊主,那丫頭到底是不是魔教中人?」大寶問。

  司徒論劍聳肩,「誰知道,魔教中人奸詐狡猾,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少莊主您還和那丫頭走得這麼近。」

  「她是我的小廝你們忘啦,她還是你們選出來的呀。」

  「那……這——」大寶說不出話來。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少莊主,您該不會喜歡上那丫頭了吧?」二寶問。

  「喜歡呀!她滿有趣的。」司徒論劍想了一下。

  「少莊主,您不會想娶她吧?」小寶問得更是一針見血。

  「嗯,小寶叔,你不提我都沒想到,現在想想這主意還真不錯,可以考慮考慮。」司徒論劍摸著下巴故作沈思狀。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大寶和二寶各賞了一記爆栗給小寶。

  小寶摸著頭一臉無辜。

  「少莊主,老爺、夫人都沒有逼您成親呀,不用這麼急吧?」大寶勸說。

  「是嗎?可是我的結拜兄弟都成親了。」司徒論劍不信地斜睨著他們,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在暗地裡替他安排相親嗎?他可不是笨蛋。

  「您是您,他們是他們,那是不一樣的,我們很明理的,看您什麼時候成親都行,不急於一時嘛。」大寶急著要他打消這個念頭。

  「可是我已經二十四歲了,年紀不小了。」司徒論劍故意要嚇嚇他們。

  「不大、不大,少莊主,您還小,不急。」

  「是嗎?」司徒論劍偷笑,看著他們睜眼說瞎話,他就怕他們看他的結拜兄弟都成親了,也會逼他成親,現在他們說的話正合他的意。

  「對對對。」三寶連忙點頭。

  「好吧,我會考慮看看的,我的小廝來了,我先走了。」司徒論劍一看到楚懷憂馬上變得笑容可掬,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三寶向楚懷憂走去。

  「大哥,怎麼辦?看少莊主的樣子,似乎對那丫頭很有好感耶,他自己沒有感覺到而已。」二寶看他一看到楚懷憂就滿臉笑容,而且他都沒有拿那丫頭試藥,這還不擺明了他喜歡那丫頭嗎?

  「那我們就從那丫頭身上下手。」大寶說。

第5章(2)  

  楚懷憂揉揉沈重的眼皮,嘴裡不停地咒罵:「死玉扇公子,吵得我不能睡。」

  還讓她動不動就懷疑出現在她身邊的任何人的身份,讓她整天緊張兮兮的,懷疑東懷疑西的猜測誰是玉扇公子,她忍不住張大嘴打個呵欠。

  「你昨夜沒睡好嗎?」司徒論劍擋在她面前明知故問。

  因為司徒論劍突然出現,被他看到她粗魯的樣子,楚懷憂一臉困窘的連忙閉上嘴。

  「莊主,您早呀。」

  「早,你還沒回答我。」

  「是呀,我昨夜被一隻不知死活的蚊子吵得睡不著。」

  「蚊子!」被人形容是蚊子還是頭一遭,真鮮。

  「是呀,莊主,不提那該死的蚊子了,您跟三位總管吵架了嗎?」楚懷憂看到三位總管站在不遠的地方瞪著她看,讓她莫名其妙的。

  「沒有呀。」

  「可是他們——」楚懷憂指著他們,他們幹嘛一副好像她搶了他們心愛寶貝的樣子,好可怕。

  「別理他們,咱們去藥房,我教你寫字和醫術。」

  「寫字和醫術?為什麼?」

  「因為你要替我整理藥當然要認字,要會認字當然要學寫字囉,而醫術呢,可以行醫救人呀。」

  司徒論劍解釋,讓她更加有信心找到回魂丹。

  「原來如此,太好了。」那這樣更方便她偷回魂丹了,她高興得將三寶生氣的事拋諸腦後,直拖著司徒論劍去書房要他教她。

  楚懷憂用力地想將字寫好,可是手老會抖,反將字給撇了出去。

  「欸,還是不行。」她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還是寫不好?」司徒論劍靠過來,看見她不停地歎氣,覺得好運都快被她歎沒了。

  「是呀,手老會抖怎麼辦?」多羞人呀!楚懷憂苦著一張臉,連忙將桌上的紙全收起來,不想讓他看到她寫的好醜的字。

  司徒論劍看到她寫的字,連他都忍不住要歎氣了,光是寫他的姓,她就寫了三天,結果寫出的字還是歪七扭八的。

  「你瞧你,寫個字弄得滿臉都是墨汁。」司徒論劍輕柔的替她擦掉臉上的墨汁。

  「謝謝。」楚懷憂紅著臉。

  「來,毛筆要這樣握,放輕鬆。」司徒論劍整個人貼在楚懷憂的背後,手輕握著她的手,拉著她的手寫字。

  司徒論劍靠得如此近,近得她都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草藥味,他常年和草藥為伍,身上竟然沒有草藥上的苦澀味,反而有一些會散發香氣的草藥的味道,聞著香味讓她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心更是怦怦的跳個不停,全身開始熱了起來。

  「小憂,你怎麼了?」

  「呀,沒什麼,啊——」楚懷憂突然尖叫、整個人往後倒。

  司徒論劍想拉住她也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連人帶椅一起翻倒在地上。

  楚懷憂因為不知道司徒論劍何時站到她面前,而且還額頭靠著額頭的看著她,她一擡頭就看到他放大的臉,被嚇了一跳,才會摔倒。

  「你沒事吧?怎麼會失神摔倒呢?」司徒論劍看著她四腳朝天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噢,好痛喔,莊主,您幫我一下,拉我一把。」楚懷憂摸著背齜牙咧嘴的。

  「喔,對不起,哈——」司徒論劍連忙扶起她,看到她因為負痛駝著背像個老婆婆的樣子,他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莊主,您怎麼又笑我。」她怎麼老在他面前出糗,楚懷憂羞愧地跺腳,忘了她現在是男子打扮,露出了小女子的嬌態。

  「對不起。」司徒論劍連忙拿出扇子遮住臉,低頭悶笑。

  「咦!莊主,您有用扇子的習慣呀?」看著他拿著扇子,更顯示出他的斯文瀟灑。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司徒論劍心一驚,冒了一身冷汗,她該不聯想到他和玉扇公子的關係吧?

  「不,莊主有了扇子,更顯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

  「你的嘴巴何時變得這麼甜?」司徒論劍笑得更開心。

  不是他自誇,他知道自己長得英俊,而扇子更是能顯現出他的氣質,所以扇子是他的正字標記,大家才會叫他玉扇公子。

  楚懷憂也感染他的好心情跟著笑。

  「好了,我們也鬧夠了,該好好寫字了。」司徒論劍低頭拿起筆寫給她看。

  「是。」楚懷憂乘機看著他認真的神情,莊主真的好俊喔!好斯文!

  「你在幹什麼?還不認真的寫。」司徒論劍一擡頭就看到她又在發呆了,忍不住拿扇柄輕敲她的頭。

  「哦。」楚懷憂被抓到在偷看,吐了吐舌頭連忙低頭裝認真。

  司徒論劍看著她淘氣的舉動,搖頭笑了笑。

  叩叩叩!「少莊主。」大寶探頭進來。

  「有事嗎?」

  「少莊主,莊外來了一個自稱是您表妹的姑娘。」

  「表妹?」他娘是獨生女,他打哪兒來的表妹呀?而且大寶叔的表情也有點怪異,他大概也知道事有蹊蹺。

  「咱們去看看吧,小憂,你在這裡慢慢寫。」

  「哦。」楚懷憂看著他們離去,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也偷偷跟了出去。

  楚懷憂走到大門口,發現一旁的角落有一群人躲在那兒,他們不是長工嗎?他們躲在柱子後偷看什麼呀?楚懷憂也跟著躲在他們身後看。

  「你們看!就是她。」長工頭子指著大門外的一名女子說。

  就是她呀?楚懷憂伸長脖子。

  「長得很漂亮,身材也不賴吧?」長得黑黑的長工說。

  「是呀,和莊主滿配的。」瘦小的長工說。

  楚懷憂聽了心裡頗不是滋味,要身材、要臉蛋她也有,她低頭一看自己——看著扁平的胸口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她連個小籠包的影子也沒有;至於臉蛋——人家是一臉妖艷而她是娃娃臉,老讓別人以為她還只有十一、十二歲,慘敗!什麼都輸別人,根本沒得比,唉!

  「小憂,你怎麼了?」司徒論劍很好奇她為什麼搖頭歎息的。

  「莊主——」楚懷憂聽到司徒論劍的聲音高興的擡頭,沒想到他身邊竟然跟著他的表妹。

  「你怎麼在這裡?」

  「啊!」楚懷憂這才想起來她是偷跑出來的,看看四周,發現剛才的那一群長工早跑得一個都不剩,只留下她一人,要跑也不叫她一聲,真沒義氣。

  「小憂,我跟你介紹一下,她是我表妹,叫王秋萍。」

  「表小姐好。」他表妹怎麼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呀!她向她問好,居然不理她,哼!她也懶得理她。

  「表哥,你家下人都這樣沒規矩嗎?擋在路中央還不讓開。」王秋萍順手抓住司徒論劍的手臂嬌嗲。

  「對不起。」楚懷憂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從柱子後移到走廊前了,連忙讓開。

  「沒關係,秋萍,咱們去大廳聊聊。」

  楚懷憂看著他們卿卿我我的走向大廳,雙腳不受控制的跟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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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9-18 13:05:12

第6章(1)

  「可惡、可惡……」楚懷憂雙眼充滿怨恨的瞪著王秋萍,嘴還抱著托盤緊咬著,把托盤當作是王秋萍,想把她咬個稀巴爛。

  沒想到莊主的表妹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整個人像條蛇似的纏在司徒論劍的身上,雙手還摟在他的脖子上,就差腳沒盤到他身上而已,而且她還不停地用那嗲死人的聲音對司徒論劍撒嬌,她聽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司徒論劍用眼角瞄了楚懷憂一眼,看她一臉嫉妒的樣子,心中暗自高興,這丫頭將所有表情顯現於臉上,這樣是很容易吃虧的。

  「表哥,你怎麼了?都不理我。」

  「沒什麼,我只是想,你遠道而來一定累壞了,先回房休息吧。」徒論劍不著痕跡的推開黏在身上的王秋萍。

  「可是——」

  「乖,聽話。」徒論劍對她展開笑容,馬上把王秋萍迷得暈頭轉向的,乖乖的跟著下人離去。

  司徒論劍看王秋萍離去後,對楚懷憂說:「你怎麼了?一臉不開心。」

  「沒有呀。」楚懷憂言不由衷的撇開頭。

  「是嗎?那你為什麼一臉臭臭的?」司徒論劍將楚懷憂的頭轉過來,將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看著她。

  嚇!楚懷憂整個臉漲紅,驚慌的推開司徒論劍的臉,「莊主,您怎麼老喜歡靠我這麼近?」

  司徒論劍沒回答,反而一臉笑容的向她逼近,嚇得楚懷憂不停地退後,最後整個人被壓在門上。

  「莊主,您怎麼了?」她心怦怦急速跳著,害怕接下來的發展。

  司徒論劍還是沒有理她,突然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腦中轟的一聲,楚懷憂心跳加快,腦袋一片空白,覺得臉上一陣火熱,她是不是快死了?

  「小憂、小憂。」司徒論劍搖搖滿臉通紅的楚懷憂,他可不想嚇死她。

  「呀!莊主,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您?」楚懷憂不停地用衣袖擦汗,可是汗就像是流不完似的不停地冒出來。

  「是嗎?那你為什麼滿臉通紅像關公似的?」根本是作賊心虛嘛。

  楚懷憂連忙摸摸臉,好燙!難怪總覺得全身好熱。

  「因為我熱嘛,天氣太熱,我才會滿臉通紅的。」楚懷憂不停地用衣袖煽風想降下溫度。

  「騙人。」

  「我沒有騙您,我是男的,怎麼可能喜歡您呢,我又沒有斷袖之癖。」她聲明。

  「是嗎?」

  「您是什麼意思?」楚懷憂突然一陣心驚,難道他知道她是女的?

  「沒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喜歡你就成。」司徒論劍輕撫著她的臉頰。

  楚懷憂心一驚,連忙推開司徒論劍轉身要走,司徒論劍卻拉住楚懷憂的手不放。

  「莊主,您不要再戲弄我了。」楚懷憂苦著一張臉,再這樣下去,她的心臟一定受不了。

  司徒論劍忍住笑裝著一臉正經,「我不是在戲弄你,我是真心的。」

  「可是我是男的。」楚懷憂簡直快昏倒了,沒想到她喜歡的人居然喜歡男人,她怎麼能接受這個事實。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司徒論劍笑瞇眼,其實他真的滿喜歡她的,而且他從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

  「可是我在乎,我受不了別人在背後竊竊私語,莊主,您是個大夫,也許您可以試著醫自己看看。」

  「不用醫了,我很正常,你如果穿女裝一定很可愛。」

  「莊主,你說什麼?」楚懷憂大驚。

  「我說什麼?沒有呀,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喜歡的是你,你就是你,不管你是醜是美我都喜歡你。」

  嗄?不懂,她不懂莊主到底是在說什麼?

  「莊主——咦!他什麼時候走的?」楚懷憂擡頭一看,早不見司徒論劍的人影了。

  楚懷憂抱了一堆藥草往藥房走去,王秋萍突然從轉角冒出來擋住楚懷憂的去路,楚懷憂閃到左邊她就擋住左邊,楚懷憂走右邊,她就擋右邊,楚懷憂看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表小姐,對不起,請讓讓。」楚懷憂隱忍怒火對著王秋萍笑。

  可是王秋萍卻什麼也沒說,突然將楚懷憂推倒。

  「啊!表小姐,你為什麼推我?」

  「誰教你整天纏著司徒論劍不放。」王秋萍斜睨著楚懷憂,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纏著他不放?表小姐,我是他的小廝當然要整天跟著他跑呀。」

  「我不管,反正你離他遠遠的就對了,否則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怎麼那麼霸道。」楚懷憂大叫。

  「因為我是主人,你是下人,你能怎樣?哼!」

  「你——可惡!」楚懷憂受不了她老用鼻子看人,忍不住一拳揮了過去。

  「啊!可惡!」王秋萍捂著一隻眼睛,一腳踢向楚懷憂。

  好在楚懷憂反應快沒被踢到,「踢不到、踢不到,怎樣?」她故意激王秋萍,最好是氣死她。

  「你別跑。」王秋萍氣得跺腳。

  「我又不是笨蛋,站在那裡讓你踢。告訴你,咱們公平競爭,看司徒論劍會喜歡誰。」

  「果然你也喜歡司徒論劍。」王秋萍嗤之以鼻。

  「對,不行嗎?我暗戀他比你久咧。」而且他早向她告白了,楚懷憂向王秋萍做鬼臉。

  「不行,他是我的。」

  「笑話,你說了就算呀。」楚懷憂翻白眼。

  「別忘了,我是他的表妹,可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論身份你不過是個小廝罷了。」

  楚懷憂無話可說,這才意識到她的身份和司徒論劍是如此的懸殊,可是他有向她告白說喜歡她呀,不過那時候他是向扮男裝的她告白的,也就是他是喜歡男生的她,並不是喜歡女性的她。

  王秋萍看她失神於是乘機偷襲她。

  「啊!痛——你真卑鄙,竟然偷襲我。」楚懷憂捂著眼睛喊痛。

  「活該,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哼!」王秋萍冷哼一聲,神氣的轉身離去。

  司徒論劍躺在屋簷上曬太陽,聽到下方有人在吵架,一看沒想到是她們兩人,看王秋萍要離去,他偷偷向王秋萍丟了一顆小石頭,打算為楚懷憂報仇,沒想到王秋萍被石頭絆倒去撞到柱子昏倒了,而楚懷憂這時恰好伸手想推王秋萍,反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你——」楚懷憂受不了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看著王秋萍的背影越想越氣,忍不住伸手從王秋萍身後用力一推,結果王秋萍一頭撞上一旁的柱子暈了過去。

  「啊,糟了!」她又闖禍了!她怎麼老是這麼衝動?慘了,她醒過來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她一定會向司徒論劍告狀的。

  「可是我有碰到她嗎?我好像還沒碰到她耶。」她看著自己的手疑惑。

  在屋簷上的司徒論劍笑得差點從屋簷上滾下來,他連忙拉住屋簷看著底下的楚懷憂。好險!再差一點他就滾下去壓到她了。

  「怎麼辦?哎呀,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去找司徒論劍要緊。」楚懷憂緊張的撿著散亂一地的草藥後,跑離案發現場。

  司徒論劍穩住身子翻身回到屋簷上再探頭往下看,楚懷憂早不見蹤影了。

  「唉!」他為什麼長得這麼俊、行情這麼好,讓女人為了他打架呢!哈哈哈。

  司徒論劍就這樣頂著大太陽坐在屋簷上忘情的自戀,還不停地哈哈大笑。

  這時有一名長工經過,剛好擡頭看到司徒論劍,「奇怪!莊主在屋簷上笑得像個瘋子似的!真是怪人。」長工搖搖頭走了過去。

  楚懷憂才轉一個彎,就遇到了三位總管中的小寶。

  「三總管,您好呀。」好在她遇到的是老實的三總管。

  「你好,咦!你的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被一隻瘋狗咬到的。」楚懷憂撇嘴。

  瘋狗咬的會讓眼睛瘀青嗎?他不太相信,「呃,小憂呀……」小寶吞吞吐吐的。

  「三總管,您是不是有話要說?」

  「喔!對,我是想請你以後不要再接近莊主了。」小寶一口氣說完。

  「咦!為什麼?」他是收了王秋萍的什麼好處?怎麼跟王秋萍說的一樣?

  「反正你就是不要再接近莊主就對了,我先走了。」小寶連忙轉身離去。

  「奇怪!不管了,咦,那不是二總管嗎?」楚懷憂走沒幾步又遇到二總管。

  慘了!遇到最囉嗦的總管,楚懷憂忍不住在心中哀號。

  「楚懷憂,你過來。」二寶向楚懷憂招手。

  「二總管,什麼事呀?」

  「你最好不要再接近少莊主了,聽懂了沒?」

  怎麼同三總管說的一樣?

  「懂。」懂才怪咧!楚懷憂點頭。

  「那就好。」二寶滿意的轉身離去。

第6章(2)

  楚懷憂搔著頭覺得莫名其妙,「不管了,趕快找莊主。」

  她跑到一個轉角差點撞上人,好在她反應得快,否則一定又要摔個四腳朝天了。

  「楚懷憂,你走路怎麼莽莽撞撞的,要是撞到人怎麼辦?」大寶怒罵。

  「對不起。」怎麼這麼倒黴遇到大寶,他最討厭了。楚懷憂在心裡嘀咕。

  「算了,楚懷憂,我警告你,不準和少莊主走得太近,更不準勾引他。」

  楚懷憂聽了,忍不住看了看天空。

  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呀?還是她是長得很恐怖、很討人厭?為什麼今天大家說的話都一樣。

  「喂!你有沒有聽到?」大寶看她一臉傻傻的樣子,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為什麼?」她脫口問。

  「為什麼?你心裡明白。」大寶從她身邊走過去。

  「呀,等一下,不能走那邊。」楚懷憂沒空思考,因為她突然想到,王秋萍就昏倒在轉角的地方,大總管往那邊去一定會遇上的,他一定會知道是她把表小姐弄昏的。

  「為什麼?難道那邊有什麼東西嗎?」大寶不解。

  大總管果然聰明,咦!她在幹嘛?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他聰明不聰明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走到她的犯罪現場。

  「因為、因為那邊有一隻瘋狗。」

  「瘋狗?莊內哪來的瘋狗?」

  「有——有呀,就是旺旺嘛,它吃了莊主的藥後變得很凶、見人就咬,所以你還是不要往那邊走比較好。」

  「真的?那我還是走別條路好了。」大寶連忙轉身走別的路。

  「對對對,走別的路比較好。」楚懷憂確定大寶不走那邊,在心中大大喘了一口氣,才又拔腿往藥房飛奔。

  司徒論劍從藥房探出頭,「奇怪!她應該早到了,怎麼還沒來?」

  他側耳聽,不久聽到有人跑往藥房的方向來,他連忙關上門假裝很忙的樣子。

  「呼呼呼……」楚懷憂一進藥房,整個人攤在地上喘個不停。

  「你怎麼了?」司徒論劍看她喘成這樣,到藥房不過一小段路,怎麼走那麼久又喘成這樣,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還以為她後面有鬼在追呢。

  「沒什麼,莊主,這是你要的草藥。」楚懷憂將懷中的草藥遞過去,但是司徒論劍沒有接過手,反而拉住她的手腕。

  「你的手怎麼了?」司徒論劍看到她的手掌有血絲滲出。

  「沒有呀。」楚懷憂緊張地想縮回手,但是被司徒論劍拉住不放。

  「沒有手怎麼會流血?還有你的眼睛怎麼瘀青了?」其實剛才他該要勸架才對,不過他可沒心情勸架,他比較喜歡拍掌加油,只是他不懂,她為什麼不老實說?為什麼要說謊?難道她認為他會幫王秋萍嗎?

  「流血?喔,那是剛才走路不小心摔倒擦傷的。」楚懷憂看著手,大概是表小姐剛才推倒她擦傷的吧。

  「真的?」司徒論劍抿嘴。

  「真的。」楚懷憂連忙點頭。

  司徒論劍瞇眼看著她,突然擡起她的頭說:「看著我的眼睛。」

  咦!楚懷憂愣了一下,才看著他的眼睛。

  「你看到什麼?」司徒論劍雙眼突然變得攝人心魄。

  「你的眼珠是琥珀色的……」楚懷憂看著他的雙眼不知不覺中陷入催眠狀態。

  「對,告訴我,為什麼不說實話?」

  「因為我只是個下人。」

  司徒論劍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沒想到她內心相當自卑,楚懷憂只有他能欺負,別人都不能動,他不會放過任何欺負她的人。

  「好了,醒過來吧。」司徒論劍在她耳邊輕語。

  「咦!我怎麼了?」楚懷憂覺得她好像有短暫地失去記憶。

  「沒什麼,來,我幫你擦藥。」

  楚懷憂困惑的坐在椅子上發呆,不懂三寶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們要這樣說?

  咻的一聲,房內的燭火突然熄了。

  又來了!她翻白眼,不用猜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又是那不請自來的玉扇公子。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司徒論劍從身後抱住楚懷憂,他覺得要是一天沒來找她簡直度日如年,要是沒有了她,他的生活一定很難過。

  楚懷憂掙紮,「放手啦,你當我這兒是你家廚房呀,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似乎越來越喜歡他的懷抱了,不行,她喜歡的是溫柔的司徒論劍才對。

  「怎麼,想我呀?」司徒論劍故意往她耳朵吹氣。

  「你別亂來。」楚懷憂著紅臉撇過頭。

  「你怎麼了?是不是為了司徒論劍的表妹?」司徒論劍明知故問。

  「你知道?對了,你是莊裡的人。」

  「還是因為司徒論劍跟你說的話?」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沒有在場,難不成你躲在門外偷聽?」

  司徒論劍翻白眼,他都暗示得那麼明顯了,她還不知道他是誰,是他戲演得太好了,還是她太遲鈍了?

  「是呀,我在門外偷聽。」他沒好氣的回答。

  「哼,小人。」

  「你——算了,你就為了這事在煩呀?」司徒論劍懶得跟她計較。

  「才怪,還不是三位總管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才心煩。」她不知不覺脫口而出。

  司徒論劍挑了一下眉,「他們說什麼?」他當時只看到她和王秋萍吵架,並沒有看到三寶他們找她的麻煩,不知道他們跟她說了什麼?可不能嚇跑她。

  「奇怪,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滾開啦!」楚懷憂推開他,他只要一靠近她,她就渾身不對勁,就好像司徒論劍靠近她的時候的感覺。

  司徒論劍看著她不語,弄得楚懷憂感覺怪怪的。

  「幹嘛一直盯著我看不說話?」

  「看著我的眼睛。」司徒論劍說。

  「幹嘛,眼睛大呀?」楚懷憂不想看。

  「看著我的眼睛。」

  楚懷憂翻白眼,「我根本沒辦法看清楚你呀。」

  「沒關係,你只要目視前方就行了。」

  「哦!」楚懷憂嘟嘴點頭,過了一會兩眼就茫然無神了。

  「忘了有這回事,你只要記得你要繼續喜歡司徒論劍就行了。」司徒論劍在她耳邊灌輸新的訊息。

  「是。」楚懷憂點頭。

  「很好,醒來吧,我走了。」司徒論劍在走之前還偷吻了楚懷憂的臉頰才走。

  「奇怪!我怎麼了?我好像忘了什麼事。」楚懷憂眨眨眼、搔著頭,「喂,玉——咦!人呢?還是他根本沒來只是我在作夢?」她百思不解。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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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9-18 13:07:13

第7章(1)  

  楚懷憂陪司徒論劍在涼亭裡看書,因為目前為止她認得的字不多,要她看書她哪看得下去,所以她閒閒無聊、東看西瞧的,順便偷瞄司徒論劍幾眼。

  好俊!楚懷憂看著司徒論劍的側臉和他的薄唇,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唇,不知不覺看得出神,突然她將玉扇公子和司徒論劍的身影重疊。

  她連忙搖搖頭,打了自己一巴掌,她怎麼會想到那隻大色狼呢?甚至把他和司徒論劍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他們兩人根本一個是天、一個是地耶!

  司徒論劍聽到清脆的拍打聲,擡頭一看,正好看到楚懷憂不停地搖著頭。

  「小憂,你怎麼了?」司徒論劍微笑。

  「沒有呀,莊主,您繼續——呀!不速之客。」楚懷憂看到王秋萍正朝這邊而來。

  「表哥——」王秋萍一把摟住司徒論劍直撒嬌。

  楚懷憂看了是心癢癢的,恨不得上前拉開他們。

  「秋萍,你怎麼來了?」司徒論劍不著痕跡的推開她。

  這女人真像個跟屁蟲,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他想要和楚懷憂培養一下感情,她老會突然冒出來,不知道她的目的是要找回魂丹呢?還是破壞他和楚懷憂的感情?

  「我不能來嗎?咦,你不過是個小廝,憑什麼跟主人平起平坐?」王秋萍指著楚懷憂露出一臉尖酸刻薄的樣子。

  「對不起,我想到我還有事沒做完,我先走了。」楚懷憂低著頭想溜。

  她猜王秋萍現在一定是來告狀的,她一定會找機會報仇的。

  「站住,沒我的同意不準走。」王秋萍擋住她的去路。

  「這——」楚懷憂看著司徒論劍不知如何是好。

  「秋萍,我怎麼不知道你何時成了這裡的主人了?」司徒論劍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表哥,你都不知道,這該死的奴才,昨天竟然推我去撞柱子呢,你一定要懲罰她才行。」

  「秋萍,你怎麼能說謊呢?小憂的表現一向很好,她才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你搞錯了。」其實兇手是他,司徒論劍心想。

  「我才不會搞錯!明明是她。」

  「秋萍,你不知道你在山莊裡的風評很差嗎?」司徒論劍板起臉孔。

  王秋萍不甘心地跺著腳,「可是——」

  「好了,不要吵了,小憂,我問你,你有推表小姐嗎?」司徒論劍明知故問,王秋萍以為他會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嗎?莊裡發生什麼事他哪會不知道,莊裡可是佈滿了他的眼線。

  「沒有。」楚懷憂看司徒論劍根本不相信王秋萍,那她也就不用怕王秋萍了。

  「什麼?」王秋萍驚訝。

  「秋萍,你是被人從身後推倒的,除非你背後有長眼睛,否則我不認為你會知道是誰推你的。」

  「可是——哼!」因為害不到楚懷憂,王秋萍生氣地扭頭就走,在經過楚懷憂身邊時,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時司徒論劍手裡拿了一顆小石頭,趁王秋萍和楚懷憂不注意時,輕輕朝王秋萍的腳踝丟去。

  「哎喲!」王秋萍腳一拐,整個人往旁邊的池塘跌了下去。

  「呀,表小姐——」站在她身邊的楚懷憂來不及拉住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跌下去。

  「秋萍,你是怎麼走路的,怎麼會走到跌進池塘裡?」司徒論劍忍住笑,裝作一臉關心。

  「表小姐,拉住我的手,我拉你起來吧。」楚懷憂也一臉笑意的,好心要拉她起來。

  「都是你害的,你這個掃把星。」王秋萍拉著她的手還不忘數落一番。

  楚懷憂聽了可不高興,故意把手一放驚叫:「啊,抱歉,手滑。」

  「你是故意的!」王秋萍又跌回池塘裡,看著她沒誠意的道歉氣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秋萍,明明是你走路不小心還怪別人,我幫你吧。」司徒論劍假意要拉她。

  「好。」王秋萍馬上裝出一臉嬌羞的樣子。

  什麼嘛!噁心!楚懷憂撇嘴。

  司徒論劍將王秋萍拉起來,細心地扶她坐在一旁。

  「哎喲!表哥,我的腳好痛。」王秋萍故意撩高裙子露出小腿勾引他。

  「我看看,啊,不行。」

  司徒論劍用力拉起王秋萍的腳後又故意放手,結果王秋萍重心不穩地往後仰倒,倒進身後的玫瑰花叢裡。

  「好痛呀。」王秋萍痛得哎哎叫。

  「對不起。」司徒論劍忍住笑,裝著一臉愧疚的樣子扶起她。

  「噗——」活該!楚懷憂則笑得直不起腰桿來。

  「你還笑!」王秋萍瞪著楚懷憂。

  「對不起,噗——」楚懷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表哥,你為什麼突然推開我?」王秋萍向司徒論劍抱怨。

  拜託!不要再用那嗲死人的聲音說話了,他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司徒論劍暗地裡抖了一下。

  而且他懷疑她是不是將香料全倒在身上,否則她身上的香味怎麼這麼薰,薰得他都快吐了,所以他才會一再的推開她。

  「對不起,我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麼能看你的腳呢。」司徒論劍裝著一臉歉意。

  「對。」

  王秋萍還沒來得及反應,楚懷憂就先回應。

  「我沒問你你別開口。」王秋萍瞪她。

  楚懷憂噘著嘴悻悻然的閉上嘴。

  「可是——」王秋萍還不放棄。

  「好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這藥你吃下去自然會好,我會叫人送你回房的,我和小憂先走了。」司徒論劍將藥硬拿到王秋萍嘴邊,確定她將藥吃了下去。

  其實他剛才拉住她的手時,就察覺到她的內力深厚,當然跟他比起來是差多了,所以為了確保她不傷害楚懷憂,他才給她藥吃,這藥吃了會內力盡失,變得和平常人一樣。

  「啦啦啦……」楚懷憂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木桶裡洗澡,自從在種植場遇到玉扇公子,從此也是她惡夢的開始,所以現在她再也不敢到種植場洗澡了,只好自己燒水,一桶一桶提到房間內的大木桶裡洗,都是玉扇公子害的,害她每次都提水提得半死。

  司徒論劍溜進她的房間就看到這麼好的美景,他看著眼前背對著他、在享受洗澡之樂的楚懷憂,忍不住又想惡作劇,其實也不是他喜歡惡作劇,而是看著她氣得跳腳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

  「怎麼有股香味?這香味好像在哪兒聞過?」楚懷憂發現房間內有股異香。

  「你可真舒服呀。」

  「誰?又是你!你這淫賊!」楚懷憂轉頭一看,嚇得連忙用手遮著身體沈到水裡。

  「不用遮了,該看的上次都看過了。」司徒論劍吊兒郎當。

  「你這個大淫賊!」她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罵,他又用迷香了,她從來沒看清楚過他的長相。

  「我是淫賊?」司徒論劍指著自己,「喂!你有沒有搞錯呀?洗澡不在澡堂裡洗,你偏要房裡洗,還罵人。」

  「房間是我的,我愛在房內洗澡礙到你啦?你不請自來就是淫賊!」楚懷憂連忙扯下屏風上的衣服,不能離開水面拿來遮身也好,她明明把門窗都拴上了,他是打哪兒進來的?

  「當然礙到我了,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我會常來找你,你明知道,還故意在屋裡洗澡,不是在陷我於不義,殘害我的眼睛嗎?」

  「你——我——你根本胡說八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楚懷憂被他一激,一時忘了她光著身子在水裡,氣得從水裡站了起來。

  「呀,你沒穿衣服!」司徒論劍指著她的裸體大叫。

  「啊!」楚懷憂這才想起來,她在洗澡水裡不著寸縷,連忙又沈到水裡。

  「好小。」司徒論劍目光掃過楚懷憂的曲線,用同情的語氣說。

  「什麼?」楚懷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司徒論劍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指著她水裡的身材搖頭說:「真平!也許你可以請司徒論劍開個發育豐胸的藥給你吃,看還能不能挽救你的身材,不過我看可能沒救了。」

  「什麼!你去死啦。」楚懷憂生氣的向他潑水,原本弄不清楚他在指什麼,原來是在指她的身材,真是奇恥大辱。

  「哈,別生氣,生氣只會讓你老得更快,身材更干扁。」

  「你,你到底來做什麼?」楚懷憂氣得滿臉通紅、想殺人。

  「來跟你培養感情呀。」司徒論劍依然嘻皮笑臉。

  「說正經的。」楚懷憂看他一臉不正經火氣就更大,順手將手中遮身的衣服丟向他。

  司徒論劍順手接住,看了看手中的衣服笑得眉開眼笑,然後揚高手中的衣服給楚懷憂看。

  「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啊!還我。」楚懷憂一看真覺得有點眼熟,那不是她的肚兜嗎?她慌張得差點從水裡跳出來。

  「你沒穿衣服喔。」司徒論劍再次提醒她。

  楚懷憂再次沈入水中,只露出兩眼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說:「謝謝你的提醒。」

第7章(2)  

  「謝謝你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氣死你!司徒論劍揚揚肚兜。

  「還我。」楚懷憂不管了,氣呼呼的從水裡站起來,伸手就要搶回肚兜。

  「你沒穿衣服耶。」

  「反正我本來就沒身材,有什麼好怕的,拿來。」她伸手要搶。

  沒想到司徒論劍說出更惡毒的話:「說的也是,你的身材不看臉的話,我根本分不清楚是前是後、是男是女咧!」

  「你、你好毒!」

  她非殺了他不可!楚懷憂氣得失去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舉步跨出木桶。

  「不要呀,你怎麼可以殘害我的眼睛呢?」司徒論劍連忙拿起玉扇遮住臉,表現得像是他被威脅一定要看她的裸體一樣。

  「你、你——」楚懷憂沒想到他居然說看到她的裸體是殘害他的眼睛!

  天哪!這還有沒有天理呀?吃虧的是她耶,為什麼他可以說得那麼無辜?

  「別跑,呀——」她大喊。

  砰的一聲,楚懷憂因為兩眼迷濛看不清楚,結果腳去絆到屏風連人帶屏風摔倒在地上。

  「好痛!」楚懷憂摸著胸哎哎叫。

  「可憐喔!原來就夠平了,現在八成凹進去了,呵!」司徒論劍蹲在她身邊幸災樂禍。

  「你——」

  「哈,你真是我快樂的泉源,不跟你玩了,我先走了,哈!」

  司徒論劍聽到有人走向楚懷憂的房間來了,而且聽來的人的腳步聲,此人應該會武功,會是誰呢?

  「可惡、可惡、可惡。」楚懷憂看他大大方方的開窗跳了出去,而她卻狼狽地躺在地上氣得不停地咒罵。

  叩叩叩!突然有人敲門。

  楚懷憂看著門,猜想會不會是玉扇折返,她連忙穿好衣服,將椅子高舉在手上猛然開門。

  「去死吧,啊!」當楚懷憂開門看清楚是誰時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將椅子砸在對方的頭上,將對方砸昏在地上。

  「表小姐!怎麼是你?該不會是來找我算早上的帳吧?」她緊張的看看四周,確定沒人才連忙將人拖進房內。

  「怎麼辦、怎麼辦?對了,毀屍滅跡。」她在房裡來回踱步,找了一堆工具打算將王秋萍拖去埋了,看了看她,心裡覺得不太爽快,忍不住又踢了她幾腳,「臭女人,不要臉的傢夥,老是勾引司徒論劍,告訴你,有我在你別想染指司徒論劍。」

  「唔——」王秋萍突然動了一下。

  「嚇!還沒死呀?」楚懷憂嚇了一跳。

  她突然想到,「對了,不能讓她在我這裡醒來,她要是知道是我砸昏她,一定會氣死,趕快將她移到別的地方。」她連忙抓著王秋萍的雙腳拖她出去。

  她將王秋萍拖到花園的途中,因為路面不平還讓王秋萍的頭撞到台階好幾次,每次她快醒來時又因此而昏了過去。

  「好了,到這裡就行了,這裡離我房間有一段距離,應該可以了。」她蹲下來看著王秋萍,「抱歉,我不是故意讓你撞到那麼多次頭,誰教你頭那麼重,腳比較輕。」其實她根本是故意的。

  「抱歉,讓我踢幾下我才能消氣。」楚懷憂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著昏迷中的王秋萍說。

  「去死吧,臭女人,自以為了不起呀,笨蛋,哼!總算消氣了。」楚懷憂這才心甘情願的回房去。

  「哈哈哈,太好笑了。」其實司徒論劍根本沒有離去,他只是躲在屋簷上,將所有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楚懷憂這麼擔心他的清白呀!更沒想到她的個性也這麼惡劣咧!真是跟他太相配了。

  楚懷憂才回到房間沒多久,敲門聲又響起,差點沒嚇死她。

  「這次又是誰呀?」她憂心忡忡的開了一條小縫。

  嚇!是表小姐,她怎麼那麼快就醒了?楚懷憂連忙要將門關上。

  「等一下,明明看到我了,為什麼不開門?」王秋萍按住門不讓她將門關上。

  「表小姐。」楚懷憂無奈的開門,發現王秋萍頭上有個包,心虛得她都不敢擡頭看她。

  「痛死我了,我明明記得我在敲你的門,怎麼會昏倒在花園裡頭?」

  楚懷憂聽了,死命的搖頭兼搖手,「我不知道,不關我的事……」她打算來個死不認帳。

  「我又沒說跟你有關。」王秋萍瞪她一眼。

  「表小姐,這麼晚來我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楚懷憂汗流浹背的轉移話題。

  「對喔,差點忘了正經事,讓開。」王秋萍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楚懷憂逕自走了進去。

  楚懷憂對不請自入的王秋萍很反感,「表小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像不太妥當。」

  「少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嗎?」

  「你怎麼知道的?」楚懷憂嚇了一大跳,難不成她的身份暴露了!

  王秋萍沒理她,逕自問:「季老頭叫你辦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在做?」她一臉不耐。

  「季老頭?你是說季爺爺?」楚懷憂想了一下,她認識的人中只有季爺爺姓季。

  「呃!對,他是我叔叔。」王秋萍意識到自己的口氣不對連忙改口。

  「是季爺爺要你來的嗎?」楚懷憂不太相信季爺爺有個這麼目中無人的侄女。

  「對,所以我才冒充司徒論劍的表妹,打算色誘他,要他拿出回魂丹,你幹嘛一直妨礙我?」其實回魂丹已經變成王秋萍的次要目的了,因為她看上了司徒論劍。

  色誘!楚懷憂驚訝她居然說得這麼自然,她光聽臉就紅了起來。

  「算了,我們兩人分頭進行。」王秋萍看她呆愣的樣子,對她實在沒信心。

  「喔,好。」楚懷憂傻愣愣的點頭。

  「我走了。」王秋萍再度推開楚懷憂逕自走了出去。

  「笨丫頭,隨便說說你就相信,哼!」王秋萍走出楚懷憂的房間,邊走邊喃喃自語。

  「是嗎?」突然身後冷不防的冒出聲音。

  「誰?」王秋萍全身防備的看著四周,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你找我嗎?我在這。」司徒論劍從屋簷上瀟灑的跳了下來。

  「是你!司徒論劍你會武功!」王秋萍驚訝。

  「沒錯,我該稱你魔教的左護法呢,還是右護法?」司徒論劍一副輕鬆的樣子,搖著手上的紙扇。

  「原來你早知道了我的身份。」

  「沒錯。」

  「那你今天就要死在我左護法的手上。」王秋萍亮出飛鏢。

  「好可怕呀。」司徒論劍做出小生怕怕的樣子。

  「覺得可怕就聽我的話做我的男奴,我可以饒你一命。」王秋萍露出對他一臉垂涎的表情。

  「可惜我對你沒興趣,而且今天才是你的死期。」司徒論劍嘴畔揚著笑容,手一揮紙扇變成了玉扇。

  「什麼?你、你、你是玉扇公子!」王秋萍大驚。

  「沒錯,受死吧,我最討厭有人妨礙我和楚懷憂玩,而且你還欺負她,這是最不可原諒的。」

  司徒論劍手一揮,王秋萍還來不及求饒,就一命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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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9-18 13:08:20

第8章(1)

  王秋萍前腳一走,楚懷憂就趁夜偷偷溜進藥房,想比王秋萍早點找到回魂丹,這樣她就不能色誘司徒論劍了,而司徒論劍也可以保有他的清白。

  「怎麼會這樣?何時改成圖案的?」楚懷憂看著櫃子上的藥罐,明明早上還是字呀,怎麼現在全變成一些莫名其妙的圖案了?那這樣哪一個罐子裡才是回魂丹呀?

  「丫頭,你又在偷東西啦?」司徒論劍坐在樑柱上向她打招呼。

  「又是你!你這次又想做什麼?」楚懷憂頭也沒回就知道是誰了,除了那傢夥還會有誰。

  「沒什麼,半夜睡不著出來晃,正好看到你偷偷摸摸的溜進藥房,我就跟來了。」司徒論劍聳肩。

  楚懷憂不理他繼續找,「這樣教我怎麼找?」

  「真不懂你找回魂丹做什麼,那是毒藥耶。」

  「騙人。」楚懷憂倏然回頭。

  「我騙人!我騙誰呀?」

  「我呀。」楚懷憂指著自己。

  「騙你?騙你做什麼?又沒有錢拿。」

  楚懷憂看著他半信半疑,但是她想到季爺爺應該不會騙她。

  「反正你滾遠一點就對了。」楚懷憂沒好氣的說,每次他一出現就沒好事,沒好事就算了,壞事還接踵而來。

  「別這樣嘛,讓我幫忙。」司徒論劍從樑柱上跳了下來,站在她身後向她撒嬌。

  「不必了,滾。」楚懷憂受不了了,一個男人撒什麼嬌,她指著門怒吼。

  「這可是你說的。」司徒論劍不懷好意的笑著。

  「沒錯。」

  「好,你可別怪我。」

  楚懷憂還沒搞清楚他話中的意思,司徒論劍便深呼吸一口氣突然大喊。

  「抓賊呀!有賊!」

  「呀,你、你——」楚懷憂沒想到他會來這招,沒有防備,連忙要摀住他的嘴,可是他一個旋身讓她抓空。

  「看來你有得忙了,再見啦。」司徒論劍跳出窗外不見人影。

  「你別跑呀,該死!」楚懷憂忍不住咒罵出聲。

  她聽到很多人喊抓賊的聲音,緊張得摔倒,最後連滾帶爬的離開藥房。

  而司徒論劍坐在屋簷上,將她的狼狽模樣看在眼裡、笑在心裡。

  身後有人!司徒論劍察覺到身後有人,快速轉身用金針抵住對方的脖子。

  「啊!三哥,是我呀!」歐陽絕塵高舉雙手做投降狀。

  「絕塵,怎麼是你?三更半夜的你怎麼會來?還有,有大門不走,你幹嘛學傲翔喜歡偷偷闖進別人家。」司徒論劍驚訝的收回金針。

  「我才不像他像個小偷似的,我來到斷劍山莊已經半夜了,不想打擾你們,才施展輕功進來的。」

  「你有什麼急事嗎?」

  「沒有,我只是來送這個的。」歐陽絕塵從懷中拿出一張帖子。

  「喜帖?你要成親啦?」司徒論劍看到歐陽絕塵的喜帖相當驚訝。

  他突然想到,成親是個不錯的主意,讓他也想成親,而楚懷憂就可以當現成的新娘,因為她喜歡他、他也滿喜歡她的,而且他們兩人個性是半斤八兩,很相配。

  「嗯。」歐陽絕塵點頭。

  「可是你不是為了不要成親,要我給你碰到女人會起疹子的藥嗎?」

  「剛開始是,到後來不是了。」歐陽絕塵搖頭。

  「什麼意思?」司徒論劍不解。

  「沒什麼,倒是你,三哥,你跟傲翔越來越像了。」

  司徒論劍沒說話,只是看著歐陽絕塵等他說下去。

  「你呀,跟傲翔一樣喜歡整人,差別在於傲翔喜形於色藏不住話,三哥你正好相反,表面上是一臉笑容,其實心裡恨不得將對方大卸八塊,平常你沒什麼脾氣,可是一旦惹火你,那後果是相當可怕的,而且更可怕的事是你會記仇。」

  「有嗎?」司徒論劍裝蒜。

  「別裝了,三哥,會當你的結拜兄弟還不瞭解你嗎?就拿藥房裡的那個女人來說吧,你不是正不動聲色的在戲弄她。」歐陽絕塵為她哀悼,惹到他三哥算她倒黴。

  「真不愧是我兄弟,走吧,到我房裡喝一杯聊聊天。」司徒論劍爽快的摟著歐陽絕塵的肩說。

  楚懷憂一早經過司徒論劍的門口時,房門突然打開了,她嚇了一大跳,連忙躲到柱子後面。

  她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頭,「奇怪!又不是做賊,我躲起來做什麼?」

  突然見司徒論劍和一名女人一起走了出來。

  莊主怎麼會和一個女人從房裡走出來?難道他們昨晚就在一起了?

  不,莊主怎麼會是這種人呢?可是為什麼有個女人一大早從他房間出來?她不得不懷疑。

  「小憂,你怎麼在這兒?」司徒論劍轉頭剛好看到她一臉失魂的樣子。

  「沒有呀。」楚懷憂一溜煙的跑走,讓司徒論劍覺得莫名其妙的。

  「唉!」一聲歎息聲從身後傳來。

  司徒論劍額角青筋微爆,他壓下想回頭掐死楚懷憂的衝動,這是她從早上到現在第一百零八次的歎氣,他快受不了了,光是聽她歎氣,他都快抓狂了,害他把一些藥弄錯。

  她不知道一直歎氣會將好運歎光嗎?

  「唉!」又一聲歎息。

  「唉!」這回換司徒論劍歎氣了,他忍不住轉身,原本鐵青的臉瞬間變得笑容可掬的。

  「小憂,你是怎麼了?整個早上一直歎氣。」

  「沒什麼呀。」楚懷憂連忙搖搖頭。

  「沒事?你怎麼會將藥弄混了,這要是給病人吃了,可會加重病情的。」司徒論劍不信,瞧她一包包的藥堆得跟座山似的,誰能吃得了那麼多的藥?

  「對不起。」

  「你真的沒事?」司徒論劍擔憂的看著她,怕她不舒服不敢說。

  「呃——」楚懷憂欲言又止。

  「怎麼了?」

  「沒有。」楚懷憂搖頭。

  司徒論劍實在受不了了,擡起她的頭,笑著對她說:「說實話。」

  「嗯!對了,不知道哪個人惡作劇,將藥罐上的字改成一些奇怪的圖案。」楚懷憂隨口問,其實她想問的是早上從他房裡走出來的女人是誰?

  「我。」司徒論劍笑瞇瞇的指著自己。

  「啥?」楚懷憂一臉茫然。

  「我。」司徒論劍看她還沒會過意來再次指著自己。

  「你是說這些是你改的?」楚懷憂過了一會兒才弄懂。

  司徒論劍點頭。

  「為什麼?」

  「因為我前天夜裡睡不著,一時心血來潮就到藥房來想改變一下,這樣不是煥然一新。」他一臉得意揚揚的。

  「是呀。」楚懷憂嘴角抽搐。

  「對了,莊主,最近怎麼都沒看到表小姐?」奇怪了!最近那臭女人怎麼都沒出現找她的麻煩?

  「她呀,回老家去了。」死了當然不可能看得到她,除非看到的是鬼。

第8章(2)  

  她回去了!太好了,楚懷憂沒有聽出弦外之音。

  「那另一個女人呢?」楚懷憂順口問。

  「女人?哪一個女人?」司徒論劍困惑,她見鬼啦!哪來的另一個女人?

  「就是早上從你房內出來的女人呀。」

  「你是說絕塵呀,他不是女人,他是男人。」他笑了出來,原來她是看到絕塵呀。

  原來她從早上心不在焉、把所有的藥弄錯的原因,就是她把絕塵當成是女的,多了一個假想情敵呀。

  「真的?可是他長得很美耶!」她不太相信。

  司徒論劍揉揉她的頭髮說:「他是長得很美,但是他可不準有人在他面前談論他的美貌,那樣他可是會抓狂的。」

  「真的?」

  「好了,快去把藥弄好。」

  「哦!」把所有事弄明白的楚懷憂,終於放下心中的一塊石頭,能專心做事了。

  楚懷憂整個人靠在窗邊,看著又圓又大的月亮,想的卻是司徒論劍和玉扇公子兩人,為什麼她老將他們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他們根本是兩個人嘛!

  可是她老在想起司徒論劍的溫柔時,就會順便想起玉扇公子的霸氣,為什麼會這樣?難不成她想兩人通吃?

  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

  「一定是玉扇那傢夥,都是他害得我那麼為難,看我怎麼教訓他。」她拿起椅子喃喃自語。

  楚懷憂用力的打開門,正要將椅子砸出去時,看到門外站的竟然是司徒論劍,一時被嚇住了,高舉著椅子的雙手不自覺地將椅子放掉,椅子直接掉下來砸在她的腳上,可是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沒事吧?」司徒論劍驚訝的指著她的腳,驚訝她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不痛嗎?

  「什麼?」楚懷憂傻傻的低下頭看著腳上的椅子。

  現在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因為她沒想到開門後見到的會是司徒論劍,原本在他面前她都保持著機靈好脾氣的樣子,結果現在全破功了,被他看到她兇惡的樣子她早呆住了,所以她才沒感覺到腳被椅子砸的感覺。

  「你的腳不痛嗎?」司徒論劍皺著眉看著她,不會吧!她沒感覺嗎?

  「痛?呀,好痛——」楚懷憂這才集中精神看著腳上的椅子,過了一會兒才遲鈍的有了反應,抱著右腳在房內跳個不停。

  司徒論劍連忙將她的鞋子脫下,天哪!都青紫紅腫起來了。

  他忍不住責備她說:「你看你,怎麼那麼不小心,你是沒有知覺嗎?」

  「我——」楚懷憂哽咽著,一臉可憐兮兮。

  司徒論劍看她泫然欲泣的樣子,他也不忍再罵下去,只能搖搖頭替她按摩腳,「說吧,你為什麼要拿椅子砸我?」

  「我不是要砸您,我是要砸——」她突然想起不能說出玉扇公子的事,否則她的身份也會曝光。

  「砸誰?」司徒論劍已經猜到她要砸誰了。

  「沒有,我以為是小偷。」

  「小偷會事先敲門?」

  「不會,對了,莊主,您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事?」楚懷憂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我是要跟你說,後天我要去康州參加我兄弟的婚禮,你……」司徒論劍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懷憂的驚訝聲給打斷。

  「康州!」那不是她的家鄉嗎?也許……也許……少莊主可以順便去替爺爺看病。

  「小憂,你怎麼了?」

  「莊主,我也要去。」她拉著司徒論劍請求。

  「我並沒說不帶你去呀。」

  「真的!那您能不能順便去替我爺爺看病?」

  「當然可以。」司徒論劍點頭,他本來就打算順便替她爺爺看病的。

  「真的,莊主,您真好。」

  楚懷憂一時高興摟著司徒論劍不放,還不停地猛親他的臉頰,猛吃司徒論劍的豆腐,而司徒論劍則很樂意被她吃豆腐。

  司徒論劍看著走在前頭一臉落落寡歡的楚懷憂,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參加過他結拜兄弟歐陽絕塵的婚禮後就變成這副模樣。

  難不成她是被絕塵的美貌給吸引住了?應該不可能,誰會喜歡一個長得比自己還美的男人,那會不會因為被絕塵那迷糊的新娘給坐到,所以肚子不舒服?

  「小憂,你是不是不舒服?」他連忙快步走到她身邊。

  「不舒服?沒有呀。」

  「沒有?那你怎麼從剛才就怪怪的。」司徒論劍不相信,他認為事出有因。

  「我只是在想爺爺和弟弟,我、我、嗚——」楚懷憂原本只是想掩飾她的情緒,沒想到一提到爺爺,思念之情全湧上心頭,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你怎麼突然哭了!別哭呀。」司徒論劍手忙腳亂的摟著她,輕拍她的背。

  「爺、爺爺他——」楚懷憂泣不成聲。

  司徒論劍看她哭得這麼傷心,心都擰在一塊兒了。

  「乖,沒事的,我們現在不就是要去看他嗎,等過了這山頭就是你家啦,你就可以見到爺爺了,你想讓他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樣子嗎?」

  「對,我不能哭,我一向是很堅強的。」楚懷憂哽咽。

  司徒論劍看她不哭了,才鬆了一口氣的說:「表面堅強的人實際上都很脆弱,該發洩時就發洩,否則所有的事都悶在心裡,很容易在心中抑鬱成疾。」

  其實司徒論劍是在暗示她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

  楚懷憂低頭不發一語,其實她也想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可是她就是說不出口,她怕他一旦知道了真相,就會不理她、討厭她,她好羨慕歐陽絕塵和他的新娘,他們相處的方式是那麼和諧,不像她對司徒論劍全是欺騙。

  「我——」楚懷憂擡頭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司徒論劍以為她要開誠佈公的說出來。

  「我、我沒事。」楚懷憂低下頭,她在心中罵自己。

  「懦弱。」司徒論劍聽了真是洩氣,忍不住嘀咕。

  「什麼?」

  「沒什麼,既然沒問題,那走吧。」司徒論劍生著悶氣轉身就走。

  「咦!莊主是在生氣嗎?」

  「哈哈哈!」突然從林子裡傳來笑聲。

  「誰?出來!別躲躲藏藏的。」司徒論劍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手中的金針蓄勢待發,他現在正有氣沒處發,對方來得好,他總算可以出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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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1-9-18 13:09:36

第9章(1)

  季孝天從樹上跳了下來,手裡還拿了兩把大刀。

  「季爺爺,您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手裡還拿了兩把大刀。」楚懷憂覺得所有的問題全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季爺爺好像真的是魔教中人,而這一切全是一場騙局。

  「我是魔教的右護法,司徒論劍,快將回魂丹交出來。」

  「那我爺爺的病?」

  「哈!哈!你爺爺其實是中了我下的毒,目的是要你將司徒論劍引來,因為平州是玉扇公子的活動範圍,他不可能讓我動司徒論劍的。」季孝天說。

  「什麼!」楚懷憂震驚得站不住腳,沒想到她一直尊敬的老人家心腸居然如此狠毒。

  司徒論劍連忙扶住她,「你沒事吧?」

  楚懷憂傷心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搖頭。

  「司徒論劍,快將回魂丹交出來,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

  「不!」司徒論劍拒絕。

  「不關他的事,要殺殺我。」楚懷憂擋在司徒論劍的面前,要不是她請他來為爺爺看病,他就不會掉入陷阱了,都是她害的。

  「殺你?殺你有什麼用?司徒論劍,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將東西交出來。」

  季孝天看著司徒論劍,不懂他憑哪一點把左護法迷得團團轉,甚至喪命,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罷了。

  「不可能。」司徒論劍堅定回答的同時,也將楚懷憂推到身後。

  「您別跟他硬拚,把回魂丹給他吧。」楚懷憂不希望他受傷。

  「不可能的,他只要一拿到東西就會殺了我們滅口,魔教中人的話根本不可信。」

  「拼不過,那您先逃,這兒有我擋著,您快逃。」楚懷憂拉著司徒論劍的衣袖要他離開。

  「我不會做出懦夫的行為,你站到我身後不要出來。」司徒論劍再次將她推到身後,眼神突然變得森寒冷戾。

  楚懷憂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轉變成截然不同感覺的司徒論劍而噤聲。

  「真是死到臨頭,不見棺材不掉淚。」季孝天身影忽現忽隱,讓人捉摸不到他的實體。

  楚懷憂可是看得一愣一愣的,而司徒論劍反倒相當冷靜,突然他揚起嘴角,露出自信的樣子,此舉更是惹惱了季孝天。

  他突然現身一刀刺向司徒論劍,司徒論劍正要揮動玉扇時,突然——

  「不——」楚懷憂猛然推開擋她身前的司徒論劍,用她的身體替他擋刀。

  司徒論劍和季孝天都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愣住了。

  「不!」司徒論劍率先回過神來,他生氣的揮動玉扇,玉扇中的金針全數射出,季孝天當場中了百來根金針而亡。

  「你這傻瓜,我不會有事的。」司徒論劍抱住奄奄一息的楚懷憂,連忙點了她身上的穴道止血,可是血依然不斷地從她嘴裡湧出,他心疼的輕撫著楚懷憂的臉。

  「我……我……我不……不……不想……你……你受……傷……」

  「好了,你別說話了,我馬上替你療傷。」司徒論劍想抱起楚懷憂找個隱密的地方療傷,但是楚懷憂卻緊抓著他的手。

  「別走,讓……讓我……把……把話……說……說完……」楚懷憂說得斷斷續續的,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慢慢說,別急。」司徒論劍連忙拍拍她的背。

  「幫我……照顧……我爺……爺和懷……樓。」

  「我知道,我會的,別說了,你的傷不趕快醫治,後果不堪設想。」司徒論劍阻止她再說下去,要她保留一點元氣。

  「不,我……我一定……要說……我我……愛……愛……」楚懷憂話說一半就陷入昏迷。

  在她合上眼時因有所遺憾,不能告訴他愛他而流下了眼淚。

  司徒論劍看著楚懷憂眼角的眼淚一陣心痛,他居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竟然還讓她來保護他,他真該死,早知道就跟她說他會武功就好了,就不會弄成今天這個局面了。

  他看著她眼角的淚,低下頭來親吻著她的眼淚,在她耳邊輕語:「我愛你。」

  楚懷憂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山洞裡還有個火堆,卻不見司徒論劍。

  原來她沒死,她想起身卻扯動了腹部的傷口,痛得她眼冒金星、齜牙咧嘴的,等傷口上的抽痛過了,她才注意到自己不著寸縷,身上只蓋了一件司徒論劍的外衣,而她的衣服沾滿了血被丟在一旁,她連忙將衣服穿上。

  「你醒啦,有沒有覺得好點了?」司徒論劍雙手環抱著一些水果進來,就看到她在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您都知道啦?」楚懷憂紅著臉低頭不敢看他,想到他發現她是女人時一定很驚訝吧。

  「嗯,來吃些水果。」司徒論劍點點頭坐在她身邊,還是笑臉迎人的給她一粒水果。

  楚懷憂順手接過水果,很訝異他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卻又不敢問他,只能皺著臉不停地偷看他、觀察他。

  司徒論劍對她的表情故意視而不見,誰教她不信任他,就是故意要讓她擔心受怕一會兒,才能撫平她為他受傷時他的心痛。

  過了好一會兒。

  「您——」

  「你——」兩人異口同聲。

  「您先說。」楚懷憂的逃避心態又萌芽了。

  「你知道錯了吧?」

  咦,錯什麼?

  「錯什麼?」她本能的問。

  「錯什麼?錯在你不該擋在我面前,替我擋刀。」司徒論劍一臉鐵青不再微笑。

  「替你擋刀是我的錯?你有沒有搞錯,要不是我,說不定你早死了。」楚懷憂非常驚訝。

  「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你聽不懂呀!好了,現在你變成這樣子,不怪你難不成怪我?」

  司徒論劍氣呼呼的在山洞裡踱方步,火光將他的身影映照在牆上,形成一個巨大的身影,讓楚懷憂有些畏懼。

  「好心救你你居然恩將仇報,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楚懷憂感覺到他和平常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根本不用你救,我會武功。」司徒論劍因為楚懷憂以身涉險而惱怒。

  「騙人,你……」楚懷憂的話,因為司徒論劍丟了幾塊布蓋住她的頭而中斷。

  「這是什麼?有點眼熟,這是——」楚懷憂拿起來一看,發現竟然是女人的貼身衣物。

  「想起來了嗎?」司徒論劍抿嘴。

  「你怎麼有女人的貼身衣物?難不成——」

  「沒錯。」司徒論劍點頭,以為她猜到他是玉扇公子了。

  「什麼!你真的有怪癖!」楚懷憂驚呼。

  司徒論劍聽了差點吐血。

  「看清楚。」他怒吼。

  咦!真的有點眼熟,這不是她的肚兜嗎?

  啪的一聲,一把玉做的扇子從楚懷憂耳邊飛過,削掉她耳邊的一撮頭髮後嵌進山壁裡,楚懷憂嚇得不敢動彈。

  「這把扇子也有點眼熟,呀!這不是玉扇公子的扇子嗎?難道——難道——你就是玉扇公子?」楚懷憂顫抖著。

  「沒錯,現在你明白了吧,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一切了,我一直在等你自動說實話,可是你一直沒說,所以我很失望。」

  「你失望?你太可惡了,你竟然一直騙我,可惡、可惡!」楚懷憂生氣地不停地捶打著司徒論劍。

  可是司徒論劍什麼話也沒說任她捶打。

第9章(2)  

  「你好可惡,一直在戲弄我,害我、害我,嗚……」楚懷憂打到整個人窩在司徒論劍的懷中輕泣。

  「對不起,我不得不小心,魔教中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我才不能以真面目見你,對不起。」司徒論劍緊摟著她,輕吻著她的髮頂。

  「真的?」

  「當然。」

  司徒論劍看著她哭泣過的雙眼格外的明亮動人,再看向她的小嘴,像是在引誘著他採擷,他擡高楚懷憂的下巴看著她,她紅著臉閉上眼睛,他慢慢地低下頭去,先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著她的唇,最後才猛然含住她的雙唇。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滿足的放開她,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說:「你沒事吧?」

  「不過是個吻,哪會有什麼事?」楚懷憂雙頰酡紅彆扭的說。

  司徒論劍嘴角揚起說:「我是問你的傷,而不是我的吻,看來你對我的吻很念念不忘。」

  「你又戲弄我,打死你。」楚懷憂紅著臉不停地捶打他。

  「哈哈哈——對不起,哈哈哈——」

  司徒論劍和楚懷憂日夜趕路,想盡早回到家看爺爺和弟弟,她擔心他們會出事。

  「你確定你沒事嗎?我看你還是不要逞強了,要是傷口又裂開了可不好。」司徒論劍扶著臉色蒼白的楚懷憂面露擔心。

  「沒事,我們快走吧。」楚懷憂搖頭,不想耽擱時間。

  「好吧。」司徒論劍看她如此堅持也只好順她的意。

  一路上他們絲毫不敢停頓的,終於來到楚懷憂的家門口。

  「論劍,這就是我家。」楚懷憂高興的指著破草屋。

  司徒論劍看到破草屋便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她的生活是那麼苦。

  「走吧。」楚懷憂開門要進去。

  「等一下,我走前面。」司徒論劍怕裡面有陷阱,所以他當先鋒打頭陣。

  「哦。」楚懷憂乖乖的站在後面。

  司徒論劍輕輕推開門,門突然砰的一聲倒了下去,還碎成四塊,司徒論劍和楚懷憂當場傻愣住,兩人死盯著地上的門。

  「你家的門?我並沒有用力呀!」司徒論劍指著門喊冤。

  「對不起,我忘了說門早壞了,你必須將門舉起來放到旁邊。」楚懷憂紅著臉非常不好意思。

  「那你不早說,害我以為自己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司徒論劍翻白眼。

  「對不起。」

  「算了,走吧。」司徒論劍率先走進屋子,屋裡除了一張破床外什麼也沒有,就連桌椅也沒有,「人呢?」他轉身問楚懷憂。

  「奇怪?爺爺病得那麼重不可能亂跑呀,就連懷樓也不見蹤影。」

  「別找了,這間破草屋就怎麼點大,人能躲到哪兒去,我猜八成是被魔教的人給捉走了。」司徒論劍猜測道。

  「那怎麼辦?」楚懷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別急,我想他們不會有事的,他們可是用來威脅我的最好人質,魔教不會傷害他們的。」

  「可是——」

  「好了,咱們先休息一下,他們會自動找上門來的,你還是先休息、養精蓄銳一番,你的傷口還沒全好呢。」司徒論劍表面上輕扶著她,實際上是強勢的將她壓坐在床上。

  可是楚懷憂坐不到一會兒又開始在屋裡走來走去的。

  「他們來了。」司徒論劍聽見屋外有動靜。

  「真的?」楚懷憂停止走動,驚訝的看著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司徒論劍看出她眼底的疑惑,「我會武功,聽覺比較敏銳,走吧,他們已經來到門口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司徒論劍走出去只見到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站在門口。

  楚懷憂從司徒論劍身後探頭一看,「懷樓!」

  司徒論劍挑了一下眉,他就是楚懷憂的弟弟楚懷樓?仔細看兩人長相真有些相似。

  「懷樓,你到哪兒去了?姐擔心死了。」楚懷憂推開擋在面前的司徒論劍要到弟弟身邊。

  司徒論劍飛快的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麼?快放手。」楚懷憂不悅的看著他。

  「你沒發現懷樓怪怪的嗎?」

  「怪怪的?」楚懷憂看了老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司徒論劍不用想也知道她看不出來,他乾脆直接點明,「你沒看到他從剛才起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真的耶,那他是怎麼了?」

  「不知道,你先別靠近,我去看看他。」司徒論劍發現楚懷樓的雙眼一直跟著他轉,他走到右邊他的眼睛就轉到右邊,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他故意走到他面前。

  突然楚懷樓手中不知從哪變出一把短劍,猛然舉起刺向司徒論劍。

  「啊——懷樓,你做什麼?不要傷害他。」楚懷憂嚇得大叫。

  「我不會有事的。」司徒論劍輕鬆躲過劍,楚懷樓不會武功,所以沒有任何招式,而且揮出的劍根本一點力量也沒有,他只要輕輕一抓就可輕而易舉的抓住他。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不要傷害懷樓。」楚懷憂沒好氣的說。

  「嘿!現在被攻擊的可是我耶,你不先關心我,反而先關心他,太偏心了吧。」司徒論劍按住楚懷樓的頭阻止他再前進。

  楚懷樓被按住頭不能前進,手卻依舊不停地亂揮,可惜他手短、又被按住頭根本殺不到司徒論劍。

  「我才懶得理你,你快點想辦法把懷樓弄醒。」

  「好吧。」司徒論劍輕輕往楚懷樓穴道一按,他馬上昏倒在司徒論劍的懷中。

  楚懷憂看著楚懷樓擔心著,「懷樓他是怎麼了?」

  「他中了攝魂大法。」

  「攝魂大法?那怎樣才能讓懷樓恢復過來?」

  「當然是解鈴還須繫鈴人。」

  「我們去哪兒找人呀。」楚懷憂問。

  「我說過不用找他們,他們自己會送上門來,懷樓就是先來探路的。」司徒論劍抱起楚懷樓回草屋。

  「可是——」楚懷憂跟在他身後。

  「好了,休息一下吧,你這樣走來走去有用嗎?」  

  楚懷憂扁著嘴,「讓開啦,這床是要讓懷樓躺的。」

  司徒論劍聳肩讓開,自動自發地窩到牆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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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small
王子 | 2011-9-18 13:10:47

第10章(1)  

  夜裡,司徒論劍突然無故驚醒後再也睡不著,就到外頭去走走,這才發現外面地上竟然躺了一個老人,原來就是他讓他驚醒的。

  這八成是懷憂的爺爺,他挑起眉頭露出擔憂的表情,能不露出一點破綻,將人送到這不被他發現,來人一定是個武功非常高強的人,說不定連他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你怎麼了?半夜不睡覺跑到外頭來做什麼?」楚懷憂一臉惺忪的揉著快閉上的雙眼,她剛才醒來發現他不在,猜想他可能到外頭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司徒論劍隨即隱藏起擔憂,馬上又笑容滿面的轉頭看著她。

  「你看他是不是你爺爺。」他指著地上的老人。

  楚懷憂順著他的手指往下看,原來愛睡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爺爺!他怎麼會在這裡?」楚懷憂連忙扶起爺爺,她差點就踩到爺爺了。

  「當然是和懷樓一樣,有人把他送來的,難不成他會自己跑回來不成?」

  「有人送他來?那人呢?」楚懷憂看著四周。

  「誰知道,走吧,快帶爺爺進去,不要待在外頭了,外頭危險。」司徒論劍扶起爺爺、推著楚懷憂回屋去,回屋前還環顧了四週一眼才進到屋裡去。

  他感覺不出四周有任何氣息,但是他就是知道附近有人,只是對方武功太厲害了,隱藏住氣讓他捉摸不到,江湖上沒有幾個人有如此大的能耐,莫非是魔教教主親自出馬了?

  「你怎麼了?從剛才就一臉嚴肅的,我從沒看過你這樣耶。」楚懷憂看著他的表情,連瞌睡蟲都跑掉了。

  「沒什麼,讓我替你爺爺把把脈吧。」司徒論劍臉上再度掛上笑容。

  「哦。」楚懷憂見他不肯說,只好退到一旁。

  司徒論劍替他把脈後,眉頭越皺越緊,他已經明白對方在打什麼主意了,懷憂的爺爺身中劇毒,必須在今晚用內力將毒逼出才行,否則性命不保,對方就是在等他替爺爺逼毒不能動氣時,利用他最虛弱的時候攻擊他,那時他必死無疑,真不愧是奸詐的魔教人,明知道他不可能不管懷憂的爺爺,一定會替他逼毒的,真是聰明呀。

  「怎樣,我爺爺沒事吧?」楚懷憂看他眉頭深鎖,擔心爺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司徒論劍閉上眼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睜開眼,心中有了決定。

  「小憂,不管待會兒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管我,帶著懷樓先走。」司徒論劍將楚懷憂緊緊的摟在懷中,他決定了,能救幾個就救幾個。

  「為什麼?」楚懷憂的心因為他的話七上八下的。

  「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對了,好了,現在我要幫爺爺治病了。」

  「可是——」楚懷憂看著背對她的司徒論劍。

  可是司徒論劍搖搖手要她不要說話。

  楚懷憂從身後摟住他,「你不要這樣,我會怕。」

  「沒事的。」司徒論劍輕撫著緊摟住他的雙手安慰她。

  楚懷憂看著他的側臉,咬了咬下唇說:「我愛你。」

  「嗯。」司徒論劍聞言身子僵了一下,隨即點了一下頭。

  「你一定要活下去。」楚懷憂靠在他背上低語。

  但司徒論劍並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楚懷憂看他沒有給她承諾,只好埋頭在他背上輕泣。

  司徒論劍感覺到背上的顫動和濕意,他看著窗外高掛著的月亮,覺得今晚格外淒涼,最後他只是無語的、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因為這一戰他不知道他是否能活下來,所以他不想給她任何希望或承諾,因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司徒論劍盤腿坐在爺爺身後,雙手在爺爺的背後運氣,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都已冒了一身汗。

  楚懷憂不敢隨意碰他們,曾聽過這樣運氣的人會走火入魔,所以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一直躺在一旁的楚懷樓突然睜開眼醒了過來,站了起來。

  「懷樓,你沒事啦。」楚懷憂以為他好了,恢復正常了。

  楚懷憂注意一看,他依然兩眼無神而且直朝司徒論劍走過去。

  「懷樓,你想做什麼?快住手!」楚懷憂拚命想拉住他。

  可是他一把推倒楚懷憂,剛好碰到她的傷口,痛得她差點站不起來,但是瞧見楚懷樓拿木棍要往司徒論劍的腦袋敲下去時,她早忘了痛,不顧一切衝上前去死命的抱住楚懷樓,不讓他接近司徒論劍。

  楚懷樓畢竟只是個十來歲的男孩,力氣不大,所以楚懷憂才能制伏他,可是她身上有傷,長時間下來也吃不消,她乾脆搶過他手中的木棍一棍敲暈他。

  「對不起,懷樓,姐是不有意的。」

  突然砰的一聲,草屋屋頂破了一個大洞,還跳進了一個長相醜陋的男子。

  「司徒論劍,不!應該叫你玉扇公子才對,沒想到你就是江湖四怪傑之一,更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司徒論劍揚著嘴角看不出一絲恐懼,「沒想到我小小一個玉扇公子,還讓魔教教主親自出馬,真有面子。」

  魔教教主!天哪!是大魔頭!原來司徒論劍早知道他會來,所以剛才他才一臉擔憂,怎麼辦?楚懷憂躲在角落不知如何是好。

  「哼!去死吧!」大魔頭舉起手正要往司徒論劍的天靈蓋打下去。

  「你才去死啦!」楚懷憂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了出去,拿木棍直往魔頭身上伺候。

  司徒論劍看了差點沒暈倒,不是叫她一出事就快走嗎?不走就算了,躲在一旁也許因為魔頭的目標不是她會饒她一命,沒想到她居然還去打他,真是讓他死了算了。

  「你這個笨蛋!還不快走!」司徒論劍忍不住對她吼。

  「我不能丟下你不管,這樣太沒江湖道義了。」

  「什麼江湖道義?你又不是江湖中人!」司徒論劍沒好氣的說,要不是他現在不能亂動,他早把她抓來打屁屁了。

  「你們說夠了沒?死丫頭,你給我滾一邊去。」魔頭一點也不在意木棍打在身上,他大掌一揮,楚懷憂整個人被甩到草屋外頭去。

  「啊——」楚懷憂慘叫。

  司徒論劍擔心的用眼角瞄了外頭一眼,怕她的傷會更加惡化,更希望她知道要趁這個機會快逃。

  「不用看了,你先擔心你自己吧,哈哈哈!」魔頭大笑幾聲,一掌擊向司徒論劍。

  司徒論劍連忙空出一手接掌。

  「惡——」他剛才替爺爺運功逼毒內力已耗損了近一半,現在他更不是人家的對手,這一擊讓他馬上口吐鮮血,他連忙收回放在爺爺背上的另一隻手,否則爺爺也會受到衝擊而受傷。

  「今天江湖四怪傑中的玉扇公子,就要死在我手上了,哈哈哈——」魔教教主大笑。

  司徒論劍擦掉嘴角的血漬,起身飛快的攻向魔頭,兩人一來一往從屋內打到屋外草原上。

  楚懷憂被丟出草屋時扯動傷口流血不止,她勉強爬起來打算回到草屋裡,剛好看到司徒論劍和魔頭從屋頂上躍出來,奔向草原,她連忙跟上去。

  突然司徒論劍吃了魔頭一掌摔了下來,而魔頭也中了司徒論劍玉扇裡的金針,左半身因為金針的作用而結冰。

  「這怎麼回事?」魔頭看著自己左半身結冰而驚駭不已,後來他看到楚懷憂往他們的方向而來,他便飛身到她身邊。

  「小憂,快逃!」司徒論劍口吐鮮血看到魔頭向楚懷憂飛過去,不用猜也知道他想做什麼,他一定是打算用楚懷憂做人質。

  楚懷憂還搞不清楚狀況,就看到魔頭從天而降,她就莫名其妙成了人質。

  「放開她!」司徒論劍皺著眉頭,忍著胸口氣血奔騰的感覺,不認輸地勉強站起身來,不想讓對方知道他快撐不下去了,以免讓他有機可乘。

  「放開她可以,將回魂丹交出來。」

  司徒論劍不知從哪變出一瓶藥來丟給他,「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先讓我看看是真是假。」魔頭打開瓶子聞了聞,突然臉色大變的掐住楚懷憂的脖子,「這是假的。」

  司徒論劍挑眉,明明是真的他硬要說是假的,看來今天是逃不了了。

  「住手,真的在我這裡。」司徒論劍看楚憂臉色發青連忙答應,反正逃也逃不掉,只要再受一掌他必死無疑,魔頭不可能讓他活著的。

  「拿過來。」魔頭露出奸笑。  

  「不。」楚懷憂搖著頭看著司徒論劍靠近。

  怎麼辦?魔頭根本不懷好意,她被魔頭當人質讓他無計可施,她要怎麼辦才能幫他?

  咦!楚懷憂在懷中摸到一把短劍,這把短劍是楚懷樓要刺殺司徒論劍時被她沒收的,剛好這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魔頭看司徒論劍走得夠近了,突然用盡全部內力一掌打向司徒論劍的胸口,司徒論劍當場又口吐鮮血飛了出去。

  「啊——」司徒論劍噴出大量鮮血整個人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哈哈——唔……你!」魔頭悶哼一聲,低頭看胸口,胸口上居然插了一把劍,沒想到他千防萬防竟然防錯人,他竟然栽在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身上。

  「去死吧!」楚懷憂更用力將短劍整個插入他胸口,連劍柄都沒入胸中。

  「該死的女人!」魔頭舉起手掌劈向楚懷憂。

  「啊!」楚懷憂嚇得抱著頭不敢亂動,可是等了老半天也不見魔頭一掌劈下來,擡頭一看。

  「啊!」

  司徒論劍不知何時擋在她面前,替她承受了魔頭這一掌。

  「魔頭,你沒想今天才是你的死期吧。」司徒論劍揚起笑容,血從他嘴角緩緩流出。

  「你!啊——」魔頭盯著沒入胸口的十根金針,睜大眼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第10章(2)

  魔頭倒了下去,司徒論劍也跟著往後倒,楚懷憂連忙從身後扶住他。

  「天哪!你沒事吧?」楚懷憂看到司徒論劍全身都是血。

  「你——惡——」司徒論劍又吐血。

  「你不要說話,我去找藥救你。」楚懷憂著急的起身要去拿包袱裡的藥,卻被司徒論劍拉住手腕。

  「怎麼了?」

  「我——咳咳咳——」司徒論劍一陣猛咳,嘴裡還不停地湧出血來。

  「你不要說話了。」楚懷憂輕拍著他的背,一手不停地用手絹擦著他嘴角的血。

  「我……我再……不不說……就……就怕……沒機……會了,咳咳咳——」司徒論劍吃力的說。

  「好好好,你說,你慢僈說不要急。」楚懷憂眼眶裡的淚忍不住滴了下來,剛好滴在司徒論劍的臉上。

  「別哭,包袱裡有個紅色瓶子,咳咳咳——」

  「是不是能醫好你的藥?你等一下,我去拿。」

  「不是。」司徒論劍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不是?那——」

  司徒論劍指著她腹部上的傷口。

  「你是指那藥是要給我用的?」

  司徒論劍點頭。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擔心我!」楚懷憂哭了出來。

  「我愛你——」司徒論劍話才說完,手就無力的垂了下來。

  「天哪!這不是真的!你別睡呀!」楚懷憂淚流滿面,不停地摸著他的臉和手喃喃自語。

  「別睡,天還沒黑,你別睡呀,我不要你愛我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醒來,醒來呀!司徒論劍——」楚懷憂仰天嘶吼。

  仙界——

  「啊——酒仙,神農君快不行啦!」月老歇斯底里的掐住酒仙的脖子直搖。

  「啊——啊——」我才快不行啦!酒仙臉色發青的指著自己的脖子。

  「呀,對不起。」月老見了連忙放開他。

  「咳、咳咳,神農君這個笑面虎,根本是活該,誰教他太過自負。」

  「我知道你對神農君沒有好感,可是——」月老知道酒仙在氣神農君曾騙走他的美酒,心裡才會不爽快。

  「我不管。」

  「不管?別忘了,神農君的紅線不知道是誰牽的,到時候後果不知道誰要負責?」月老說。

  「呃!好吧,我勉為其難幫他好了。」

  「這就對了,咱們快去找他的魂魄回來吧。」

  「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裡?」

  司徒論劍發現自己全身透明地飄在半空中,而地上的楚懷憂懷中躺了另一個自己,難道他死了?

  「沒錯,所以你現在是靈魂出竅。」

  司徒論劍轉身,「你們是誰呀?」

  「你覺得我們是誰就是誰呀。」酒仙沒好氣的回答。

  「你好像是月下老人。」司徒論劍瞇眼看著笑嘻嘻的月老。

  「沒錯。」

  「至於你像——酒鬼。」司徒論劍故意說,其實他覺得他像酒仙,不過誰教他剛才的態度這麼差。

  「什麼!你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救命恩人,真的?我就認為你比較像英俊的酒仙。」司徒論劍一聽到救命恩人心裡就有譜了,知道他們有辦法救他後馬上變臉。

  「哼!變臉變得有夠快的。」酒仙撇嘴。

  「請問不知你們有什麼方法可以幫我?」司徒論劍對酒仙視而不見的問著月老。

  「我可以這樣幫你。」酒仙說完移至司徒論劍的身後,對準他的屁股一腳將他踹回身體裡。

  「啊——」司徒論劍大叫一聲,摔回自己的身體裡。

  「好了,咱們回去吧。」酒仙拍拍手,心裡覺得愉快多了。

  月老搖搖頭,覺得酒仙和神農君一樣很會記仇。

  楚懷憂翻著包袱,丟出了許多瓶藥,想找看看有沒有能醫治司徒論劍的藥,可是以她的程度只能治療一些簡單的傷口而己,早知道司徒論劍教她的時候她就認真學了。

  「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也不是、也不是,到底是哪一瓶?」她大喊。

  「等你找到,我早死啦。」身後冷不防的冒出聲音。

  咦!這聲音?楚懷憂猛然轉身撞進對方懷裡,將對方撞倒在地。

  「是你!你不是——」楚懷憂看到是司徒論劍,心裡真是高興得無法形容。

  「對。」司徒論劍沒有多說,只是笑著看著她。

  「我以為……你——」楚懷憂不敢說出「死」這個字,不停地輕撫著司徒論劍的臉,確定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她在作夢。

  「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司徒論劍憐惜的輕撫著她的臉,她一定嚇壞了。

  「我愛你。」楚懷憂緊緊摟著他低泣,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激。

  「我也愛你。」

  司徒論劍緊摟著她,低頭想吻她,楚懷憂也配合地閉上眼。

  突然——

  「咳!咳!」冒出咳嗽聲。

  兩人轉頭一看。

  「爺爺!」楚懷憂驚喊,沒想到爺爺已經醒過來了,就連楚懷樓也醒過來了。

  「咳!你們要談情說愛也不必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吧。」爺爺雙手緊捂著懷中的楚懷樓的雙眼不放。

  「放手啦,我要看姐親親啦。」楚懷樓不停地掙紮。

  「爺爺!」楚懷憂嬌羞的跺腳跑回草屋裡。

  「哈哈哈!小子,你可要對我孫女負責喔。」爺爺拍拍司徒論劍的肩膀說。

  「我很樂意,哈哈哈——」司徒論劍開懷大笑。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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