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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孝
男爵 | 2011-10-26 13:00:07

第二卷 星空下第一龍祭祀的誕生 第l章 血之祭奠的魔獸詛咒
  “狂化其實原本是比蒙高階勇士的權利,戰神坎帕斯是公正的,他給了比蒙勇士和祭祀一樣通往更高更強的道路。身經百戰的比蒙勇士,可以在殺伐和戰斗中,領悟到戰神的號角力量,通過激發自己的鮮血和怒氣,進入狂化狀態,全面提升自己的戰斗力。這樣的勇者,比蒙獸人一般稱他們為“狂獸戰士”,他們在施展狂化的時候,無須祭祀的“狂暴戰歌”相助,我們一般習慣稱其之為“自主狂化”。”海倫說道。
  “杜冷丁也有這效果。”劉震撼心想。
  “自主狂化”的狂獸戰士爆發出的戰斗能量,要遠比通過“狂暴戰歌”催生的狂獸戰士的狂化效果更好,而且更主要的一點是,他們在狂化結束之後,只會出現輕微的眩暈,戰斗力還能基本保持,遠遠不是“狂化戰歌”催生的“狂獸戰士”可以媲美的。在和人口數量超過比蒙數十倍的人類軍隊交鋒中,狂化是戰爭教給比蒙獸人最好的對付人類的手段,同時也是最無奈的手段。”海倫看著劉震撼說道:“我曾經參加過家鄉一年一度的狩獵錦標大賽,親眼看到過俄勒芬族狂象戰士的表演,在進入自主狂化後,俄勒芬勇士和你剛剛的表情真的很象,一樣的血脈賁張,渾身的筋絡變的清晰可見,就象是一堆蚯蚓在下面鑽來鑽去,一樣的很恐怖的力量。”
  “我的力量是夠大的。”劉震撼看著地上被捏碎的椰瓢內褲哭笑不得。
  “同時,比蒙的巫醫也能提煉出一些催生狂化的藥物,不過,那種藥物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海倫說道:“我很擔心那個亞龍的卵是不是有類似的作用。”
  “吃了巫醫的藥會有什麼後遺症?”劉震撼很迫切地想知道究竟。
  “除了自主狂化的比蒙戰士之外,通過藥物和戰歌進入狂化的都只是普通的比蒙獸人戰士;狂化的強大戰斗力需要堅強的意志、忠誠的信念還有必要的清醒來維持,普通的戰士顯然無法勝任這麼高的要求,我們聖壇祭祀的作用就在這裡了,比蒙戰士是戰神坎帕斯手中的長劍,我們就是握著劍的手;通靈戰歌中的安魂曲,可以讓這些不知疲倦和傷痛,陷入瘋狂殺戮中的普通戰士恢復自己的心神和原有的意志----------我們是獸人,並不是野獸。”海倫低垂著眼簾,輕輕歎息了一聲:“普通獸人戰士在進入狂化後,即使有安魂曲的撫慰和召喚,還是會有百分之二十體制較差的人會因為承受不了高度負荷的機能運轉而導致過度脫力而癱瘓,甚至導致死亡。”
  “哎...強大的力量總是伴隨著必然付出的代價...”劉震撼也覺得有點憋氣。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進入自己最新身份了,說話和思考也開始全方位傾向了獸人而不是人類。
  “我們福克斯人所有幾百個家族中,麾下的附庸族八十萬匹格人中,能進入自主狂化的勇士人數絕對不超過二十個。所以我對你能進入狂化狀態,實在是感到太不可思議了,我無法描述你剛剛的痛苦表情,要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一個孱弱的祭祀!”海倫情不自禁地痛苦呻吟了一聲:“公正的戰神啊,你怎麼會讓一個身體單薄的祭祀進入狂化,他可是您挑中的天生靈魂歌者啊.....”
  “我進入狂化了?不對,海倫你說的不對,絕對不是這樣......”劉震撼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當時的狀態,肯定地說道:“我當時根本一點也沒想到殺戮和怒意,我就感覺到身子滾燙,滾燙的我難受!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感覺了!”
  這句話又將海倫拖進了沈思的狀態。
  劉震撼看著海倫越發凝重的表情,心裡也開始有點打鼓。
  “如果不是狂化狀態的話。”海倫臉色忽然變的很難看:“事情就麻煩了!”
  海倫沈思了許久,帶著尷尬的表情看著劉震撼說道:“親愛的李察,如果是不是狂化而產生這種“類狂化狀態”的話,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是什麼該死的情況?”劉震撼凝視著海倫。
  “我們聖壇祭祀的寵物在非自然死亡之後,會有極少數的偶然性,將自己原本的魔法元素力量嫁接到祭祀身上。這種情況在祭祀法典中,千年以來,只出現過兩次,神廟把這種現象稱作“血之祭奠的詛咒”,這種情況是...是魔寵和祭祀的感情...最最糟糕的表現,遭受這種詛咒的直接症狀也是這種類狂化狀態。”
  “什麼意思?”劉震撼眼瞪圓了,拍著屁股差點沒跳起來。無論詛咒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劉震撼堅信自己都不會理解錯它的含義。
  “祭祀和魔寵之間應該是連為一體的,祭祀看待自己的魔寵是用一種對待親人的眼光來看的,很少有祭祀和自己的魔寵互相產生怨恨。千百年來,比蒙法典中,有記載的曾經遭受“血之祭奠”詛咒的祭祀,只有區區兩個例子。”海倫說道。
  “那兩個人干嘛了?”劉震撼問道。
  “他們將自己受傷的魔寵丟在了戰場上,自己逃命去了,這種懦夫的舉動,直接導致了他們的魔寵浴血疆場。”海倫憤怒地詛咒道:“這兩個只能在菜園子裡徘徊的珍珠雞!”
  “媽的!這兩個癟三...”劉震撼咽了口吐沫,又急急問道:“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魔法嫁接,那等於這兩個祭祀全擁有了魔法,不就和人類魔法師一樣了嗎?那該多好?怎麼說反倒是壞事?”
  “當祭祀背棄了自己的尊嚴和身份,遭受了魔寵“血之祭奠”的憤怒強大的怨念玷汙之後,同時也會接受來自戰神的憤怒詛咒------戰神坎帕斯決不允許背棄自己的夥伴出現在偉大崇高的祭祀薩滿中,作為懲罰,接受血之祭奠詛咒的祭祀,從此以後,嘹亮的戰歌將不會再具有任何神奇的效果,這就是背棄友情的代價。不要以為擁有了魔法力量是一件好事,魔力和歌力是截然不同的元素力量,同時擁有了它們,只能讓兩者產生劇烈的排斥,這就是“血之祭奠”的類狂化狀態的由來,以祭祀的孱弱的身體,即使能逃過了這一劫難,也擺脫不了另外一個厄運。”小狐狸的臉色極為難看,因為她在擔心,擔心自己以處女祭祀尊貴的花冠換來的愛人平安無事,又將會象泡沫一樣粉碎。
  “什麼厄運?”劉震撼問道。
  “他們雖然接受了魔法力量,但並不代表著能輕易使用魔法,魔法是很奇妙的東西,沒有系統的學習和天生的感悟就想控制和使用他,幾乎和駕禦狂化一樣是自尋死路,魔法反噬會讓胡亂使用魔法的人頃刻間粉身碎骨-------這就是血之祭奠的真實涵義,魔獸,並不缺乏智慧。”
  海倫的話就象一盆雪水,兜頭把劉震撼澆了個透心涼。
  “我...我...”劉震撼有點語無倫次了:“那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那只大模特了???我又沒把它拋棄在戰場上,自己個去逃命!”
  “他是我的處女寵物啊!怎麼這麼對我!”劉震撼牙齒咬的噶蹦直響。
  海倫沒說話,她在凝視著地上幾瓣被咬的參差不齊的蛋殼。
  “可是它當時已經死了啊!它怎麼能知道我吃了它的蛋?”劉震撼瞪大了眼,有點不服氣。
  “貪吃啊,是匹格族最大的原罪......”海倫神色有點黯然。
  “嘿嘿......”劉震撼搖搖頭:“我還是不相信,哪有這種事!”
  “其實我也不能肯定,李察,我倒是希望這一切只是我的推測錯誤。”海倫也很失落。
  “那果果呢?”劉震撼揪著果果的耳朵,問道:“為什麼果果也和我一樣?也會進入那中血之祭奠的狀態?”
  “當時果果也吃了這瓣龍卵,而且也和以前一樣,趴在你頭頂上吧?”海倫又問道。
  “是的。”
  “血之祭奠的強力詛咒,正是把怨念集中鎖定到你身體上,果果是跟著倒黴罷了,誰讓它成天沒事老喜歡趴在你頭頂上。”海倫好象這時候還不忘吃一下果果成天膩著劉震撼的醋。
  “完了!我完了就算了,還梢上了果果!”劉震撼哀號著,光著大屁股一家夥就坐到了地上。
  “都說了我還不能確定了!”海倫白了他一眼,“你還不快試試戰歌,能使用的話就證明我的推斷是錯誤的,快站起來,你哪裡還有一個祭祀的勇敢!難道還要讓戰神拉著你站起來嗎?”
  劉震撼一聽這話,馬上就站了起來,扯著嗓子鬼嚎起來。海倫最喜歡最納悶的就是他這一點,平時好象膽小無比,一到真正關鍵的時刻,你又看不到眉宇裡有一絲的緊張了。
  真是個奇怪的愛人。海倫有點甜蜜地給劉震撼換了個稱呼。
  抑揚頓挫的戰歌,讓海倫也跟著情不自禁地跟隨著節拍唱了起來。
  一曲終了。
  海倫帶著復雜的心情看著劉震撼,眼神讓劉震撼心裡又是一陣忐忑。
  “快說結果啊!”劉震撼感覺到了自己的戰歌已經完全沒了以前那種詠唱時的奇妙感覺了。
  “李察!毫無疑問,你的確是中了血之祭奠的惡毒詛咒了。”海倫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的戰歌沒用了嗎?”劉震撼覺得內心裡湧出了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感,就好象一件平時根本不介意的玩具,忽然之間丟失了,自己卻發現了它的珍貴一般。
  “親愛的李察,你不知道你有多不幸,你也不知道你有多幸運。”海倫眼圈濕潤了:“你現在的戰歌和你第一次吟唱時相比,天生靈魂歌者的那種天生的充沛歌力已經到了幾乎消失的邊緣,通靈戰歌原本的附加效果也非常微弱了。感謝戰神!他居然給你留下了一線希望,“血之祭奠”的魔獸詛咒並沒有將你的戰歌作用完全剝奪。”
  “坎帕斯!”劉震撼長長地籲了口氣,有總沒有好,養個弱智也是自己的娃。
  “關於“血之祭奠”,神廟的祭祀法典中,有相關記載的篇幅太少了,我對這種詛咒的力量了解也不夠完全,但無論如何,你都應該算是一個奇跡!因為這證明了戰神對你寵愛到了何種地步。”海倫很興奮。
  我看是那只老烏龜沒力氣發什麼勞什子詛咒了。劉震撼又恢復了得意,神氣六谷地摸著果果的腦袋。
  “厄運之獸啊!你究竟還要給李察帶來多少厄運啊!”海倫輕輕地掐了掐果果的小臉蛋,果果迅速鑽進了劉震撼的懷裡,就露了兩個大耳朵在外面,瑟瑟發抖著。
  原本劉震撼心裡也是有疙瘩的,自打來了這兒之後,碰上了這只“厄運之獸”霜雪皮丘之後,的確是好事沒遇到,壞事攬了一籮筐。鼻子摔破相不說了,還沒吃飯就碰上了只風系魔狼,差點把命給丟了,然後又是被自己的魔獸詛咒,這叫什麼跟什麼嘛~!
  不過看著果果被海倫一句“厄運之獸”就嚇成了這樣,劉震撼又有點心疼了。
  “誰說它是厄運之獸了?”劉震撼捂著懷裡的果果,就象藏了件大寶貝似的,一副溺愛護短的口吻:“我還說果果是幸運之獸呢!沒有它,我說不定已經翹辮子了呢!”
  果果從他懷裡探出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劉震撼。
  “你啊~~”海倫用手指頂了頂劉震撼的腦門,恨鐵不成鋼地嗔怪道:“我就是說著玩玩的嘛,瞧你緊張成這樣!”
  “不是說我有魔法了嗎?”劉震撼忽然想起了這茬:“我會什麼啊?”
  “你別亂使用魔法!”海倫嚇的臉上一陣煞白,“那會要了你的命的!”
  “狗屁!”劉震撼奇怪地說道:“我沒感覺出身體有什麼會魔法的征兆啊,就感覺自己身體裡充滿了力量!”
  “那這只模特和魔狼在搏斗的時候,你看見它使用什麼魔法了?”海倫也納悶了。
  “喏~~~~”劉震撼指著地上那個足有半尺深的指爪狀大洞說道:“我就看見那只模特就是這麼一家夥,用爪子在地上拍了個洞,把魔狼給打死了。”
  “好大的力氣!”海倫盯著那個大洞吐了吐舌頭。
  “它該不是把力氣嫁接給我了吧?”劉震撼古怪地笑道:“力氣又不是魔法,這也能嫁接?”
  “魔法依靠的是元素力量,力氣也是一種力量形式,真要是把力氣嫁接給你,也不是不可能。”海倫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哪有亞龍魔獸不會魔法,光有力氣的?”
  “我試試就知道了。”劉震撼活動了一下自己膨脹的肌肉,走向了竹林邊的一馱青色臥牛石,四方形的臥牛石足有劉震撼以前見過的農民用來碾地的□轆兩個那麼高那麼大,表面上全是滑不留手的青苔和干枯的籐蔓。
  “不要......”海倫發出了一聲尖叫。
  “為什麼?”劉震撼捂住了耳朵問道。
  “魔法反噬!”海倫問道:“你忘了魔獸的詛咒了嗎?”
  “怎麼可能!”劉震撼笑道:“我說話也費力氣的啊,怎麼沒見詛咒發生?真要產生反噬,逃也逃不了!”
  “不行就是不行!”海倫的頭發搖成了一道紅色的麥浪,一臉的沒得商量。
  果果趁著他們在扯皮,自己從劉震撼懷裡跳了出來,蹦蹦跳跳地走向了那馱青石。
  劉震撼和海倫停止了爭辯,怔怔地看著果果。
  “果果想干什麼?”劉震撼問海倫道。
  海倫搖了搖頭。
  “它不會是想去試試那塊石頭的重量吧?”劉震撼笑著說道。
  果果的小爪子已經搭上了那塊大臥牛石的底部,巨大的石塊襯托的它渺小的身形就象是大白菜旁邊站了個豆芽。
  “果果不要啊~~~~!”劉震撼的瞳孔瞬間收緊了,扯著破鑼嗓子大嚷嚷了起來:“**你媽小兔崽子,當心魔法力量反噬!”
引言 使用道具
陳俊孝
男爵 | 2011-10-26 13:00:28


    第三卷 男兒自當迎浪走 第i章 艱難的旅程
  果果已經把那塊大臥牛石舉起來了,足有二千多斤的大石塊顫微微地從它的胸口托到了腦袋上,兩個風車似的大耳朵頂住了青石的底部,它的身子就仿佛是突然進入了流沙和沼澤,正在以肉眼可辯的速度陷進泥土裡,小腦袋上方的青石底部無數的螞蟻和百腳,慌亂失措地在青石底部往上張皇地蔓延著。
  果果回過頭對著劉震撼調皮地擠了擠鼻子,吐了吐粉紅剔透的小舌頭,一粒汗珠在它臉頰上悄悄滑落,顯得格外晶瑩刺眼。
  劉震撼和海倫兩個人呆若木雞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形被慢慢、慢慢釘進了泥土之中,那塊臥牛石掩蓋住了果果原有的位置。
  “**!”劉震撼幾乎是撲過去,把那塊石頭給掀翻了,他已經無暇去考慮自己為什麼會變的如此力大無窮,只感覺到胳膊上一熱,一個澎湃而出的力量貫穿整個手臂,巨大的臥牛石就象一根油條或者一個包子,被他一只手掰起來,劃過了一條優美的弧線,騰空越起,“咯拉拉”砸壞了無數棵的佛肚竹。
  海倫在一邊,用精巧的小手捂住了嘴,一臉的匪夷所思。
  “果果!”劉震撼把陷進泥土了的小東西一把揪了出來,果果看上去健康的就象一只剛剛吃飽喝足的貴族,除了腦袋上頂著的那只蚯蚓有點破壞身份。
  “嚇死老子了!”劉震撼把果果緊緊摟在了懷裡。
  “坎帕斯在上!”海倫站在那塊壓倒了好幾棵佛肚竹的臥牛石跟前驚呼道:“真的是詛咒的力量!”
  劉震撼自己看著那碑青石,自己也有點驚呆了。雖然他的力氣不算小,但也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搬起那麼大一塊青石。
  他低頭看了下自己的雙手,這雙手還是自己原先的手,沒有任何的區別。
  就是這雙手誕生了這種奇跡?劉震撼自己也被自己震驚了。
  “血之祭奠的詛咒生效了!”海倫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詛咒個鳥毛!”劉震撼略微有點煩躁地說道:“詛咒就詛咒!媽我倒要看看這只烏龜能詛咒我什麼!老子可沒得罪過它!”
  “讓我看看你...哦李察...”海倫的小手在劉震撼渾身上下一陣摸索,顫抖的手連帶著她顫抖的走調的嗓音。
  “都好好的!一個零件也沒少!根本沒有魔法的反噬!”劉震撼其實自己心裡也拎的慌,但還是強裝著笑臉。
  海倫撲到了他懷裡,一個勁地猛捶著劉震撼的胸口,一邊擂一邊罵:“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有多擔心你!你這個匹格族的豬頭!”
  “是是是!”劉震撼的心被幸福填的滿滿的:“我本來就是匹格族豬頭!這點毋庸置疑。”
  海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又從劉震撼的懷裡掙脫了出來,掠了掠自己波浪一樣的紅色卷發。
  劉震撼嘿嘿兩聲傻笑,砸了砸嘴,還沈浸在了剛剛的那個銷魂的擁抱裡。
  “為什麼沒有魔法反噬?是不是力量其實根本就算不上魔法?”劉震撼喜孜孜地搓了搓手道:“那我豈不是發了!!”
  “快點收拾下,趕快離開這吧。”海倫看著巨龜的屍體,覺得說不出的怪異:“關於這個問題,我回去以後,會問問我的導師的。”
  “還收拾什麼?”劉震撼看著那只巨龜的屍體,恨恨地吐了口痰:“本來還想埋了它的,現在看來埋個屁!”
  “李察!這麼做不符合教義!”海倫不同意。
  “好吧,我先把你送上山崖,然後我來埋它。”劉震撼的眼睛裡閃爍著狡猾。
  海倫沒有再反對,她的肚子也有點餓了,忙活了這麼久,什麼也沒吃,就喝了點清水,她的體力也到了耗盡的邊緣了。
  劉震撼把海倫背在身上,利索地順著山籐爬上了山崖,劉震撼覺得自己的手臂上傳來的強大力量燃燒著他的心他的身體,過度的興奮讓他幾乎控制不了身體上傳來的微微肌肉痙攣。
  海倫倒是被嚇的有點提心吊膽,看到自己的李察一邊順著樹籐往上爬,身子一邊在顫抖,海倫有種就要摔下去見戰神的強烈錯覺。
  把海倫送上山崖之後,劉震撼一回到下面,除了在巨龜的屍體邊撒了泡尿,什麼事也沒干,去埋巨龜的屍體?做夢吧!
  地上的狼皮褥子和沒完工的狼皮靴子被劉震撼也收了起來,一股腦塞進了巨龜被掏的干干淨淨的大龜殼子裡。還有意外的發現讓劉震撼挺興奮的,那顆從巨龜下頜中掏出來的明珠,被雨水和泥漿泡在一起還看不出什麼名堂,一擦干淨之後,居然透出來一種很柔和的光線,和月光幾乎是一樣,又冷又清,不是很刺眼,但是很明亮,周圍半徑十五米之內,照的清清楚楚。
  夜明珠的大名劉震撼是早聽說過了,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遇上,劉震撼樂的大嘴怎麼也合不攏,多好的日光燈啊!劉震撼心想道。
  佛肚竹連著竹根一起,被劉震撼抄家似的連根拔了許多,現在的他有點那種剛剛賺了幾百萬的爆發戶的沖動,老是情不自禁處處展現下自己的神力,一邊展示,一邊還很自戀地擺幾個造型自我欣賞一番。
  那塊臥牛石劉震撼也去試了試。
  平時不用力氣還看不出來,一到超過自身原有力量的時候,劉震撼就會感覺到有股不知從哪躥出的熱流,從鼠鼷處直直地竄到渾身四肢,自己立刻變成了項羽般的神力驚人。
  劉震撼估計不出這馱青色臥牛石具體有多重,但可以肯定一點,這塊石頭他舉起來並不吃力,相比以前,最多也就是象搬袋化肥的力氣差不多罷了。想想果果剛剛吃力的樣子,劉震撼覺得自己心裡那叫一個滿足。
  不過使用這種神力時,也有個巨大的缺陷。每當一用神力的時候,胯下的“二弟”也會如同得到戰斗的號角一般,立刻雄起。這是劉震撼唯一不爽的地方,但這種不爽被他自己刻意忽略了。和神力相比,這種缺陷已經不能稱之為缺陷了。
  劉震撼徹底騷包了。
  整個竹林上空響徹的全是他猥褻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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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安第斯信風的方向,竹筏揚帆隨波逐浪,天上有雲,走的很慢。
  劉震撼和海倫已經在海上漂流了快有大半個月了。
  遠處海和天接壤的彼端,隱約出現了一道淡淡的青色痕跡,聽海倫說,那就是愛琴大陸著名的拿侖角海峽,轉過拿侖角,就可以進入愛琴海域,再航行半個月,被泰穆爾拉雅雪山掩映下的多瑙大荒原就到了,夢了許久的家-----比蒙王國也在望了。
  快要看到家的興奮沖淡了兩個人一路的艱難,海倫和劉震撼都很高興又難過,這一路上的艱辛,又何止能用言語來形容。
  整棵整棵的佛肚竹編成的筏子,在海水的侵蝕下,用來捆纏的樹籐早就已經處於潰爛的邊緣。如果不是劉震撼編的是雙層筏子,這條竹筏或許在幾天前就解體了。
  用狼和水箭兔的皮,再用魚腸線鉤釘成的破帆,也早因為遇到過一次風浪,變的殘缺不全,四處漏風了。
  劉震撼為了這次遠航準備了足足二個月的時間,沒想到真正下了水,還沒花多少時間,就凸顯出了設備的粗糙。
  栓在竹筏子後面的椰子,本來是拖在海水裡一起前進的,誰知道在下水的第三天就碰到了虎頭鯊的襲擊,在海水撲騰著前進的椰子串,被虎頭鯊誤解成了某種可口的誘餌,一張口就咬碎了一堆椰子,劉震撼辛苦準備了很久的淡水資源和維生素,被這條虎頭鯊輕輕一口就化為了泡影。
  好在竹筏子上的大龜殼裡,還藏了好幾十個金黃色翠皮條紋的香瓜,劉震撼長時間的呵護和栽培之下,這些香瓜在他出海之前,剛好趕上了第一批成熟,只是個頭沒有原先劉震撼吃的瓜那麼大,味道卻和以前劉震撼吃的一樣甜美爽口。
  果果的霜雪凍氣也可以將海水凍成冰塊,這也給劉震撼和海倫提供了一點很不錯的淡水,因為海水結成冰之後,就是天然的淡水,只是果果的魔力太低,每天只能使用兩次霜雪凍氣不說,它自己還要消滅掉一大半自己弄出來的淡水。
  劉震撼臨出發之前,燒了很多的木炭,還用石頭片和蚌殼壘了個鍋竈,準備在竹筏子上開火燒點海味吃,但遺憾的是,在虎頭鯊襲擊椰子的時候,連帶著將竹筏上木炭全撞到了海裡去了。
  自打那以後,原先準備好的鹹魚醃肉變成了擺設,活魚、石髓和生鳥蛋開始成了劉震撼和海倫的主食了,石髓是鳥糞埋在地下鈣化的結晶,是最好的維生素;但海倫根本吃不下,更不要說活魚和生鳥蛋了。劉震撼是強迫著她往下吃的,為了這事,劉震撼第一次和海倫把臉給拉了下來。
  海倫後來終於病倒了,火紅的祭祀袍上沾滿了結成鹽晶的汗斑,原本紅潤飽滿的嘴唇長滿了水泡,變的枯槁不堪。那些香瓜劉震撼一只也沒捨得吃,全部留給了海倫;香瓜的個頭實在是太小了,海倫生病後,再也吃不慣因為沒水洗,鮮血淋漓生魚片,所以劉震撼要把這些香瓜留給她。所有的種籽也沒有浪費,曬干後都被劉震撼細心地用自己那只襪子包好了。
  海倫每次撐起虛弱的身子,招呼他一起吃,劉震撼都把肚皮拍的震天響,不停地推說自己已經吃過了,吃了好多。
  劉震撼說這話的時候,都要情不自禁地舔舔嘴唇。
  兩個人互相扶持著,在海上不停地漂流著,沒有了想象中的浪漫,沒有小說裡的那種旖旎,只有說不請的艱辛,驕陽似火,將他們身體內的水分全部迅速的蒸發,食物的短缺,將他們的心志和精神徹底壓到了底線。
  每天的夜晚是兩個人最開心的時間,望著干淨清爽的天空,劉震撼懷裡抱著海倫,帶著一鳥一獸躺在竹筏上,一起仰頭數著天上的星星,享受著一天中唯一沒有烈日當頭的美好時光。
  那顆夜明珠散發著的柔和清雅的光暈,為他們提供了最好的照明。
  劉震撼每當聞著海倫身上傳來的淡淡的狐香,都會覺得自己快欲乘風歸去。
  就在能夠看到拿侖角海峽的時候,海倫的病也越來越沈重了,美麗妖媚的臉上也漸漸被憔悴所代替,不變的只有她那一頭光滑亮麗殷紅似血的長卷發。
  拿侖角海峽的巨型持劍神像漸漸在望的時候,海倫越來越接近了彌留狀態,缺少營養,身體底子又不好的她完全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了,劉震撼急的目齜欲裂,但卻又找不到任何的辦法來醫治她,劉震撼第一次覺得後悔,後悔為什麼會離開那個胸罩島,踏上這條未知的回程。
  海倫的臉上的微笑越來越恬淡,身上依舊是那種好聞的香味縈繞在劉震撼的鼻子邊,海倫開始不停地用顫抖的手撫摩著劉震撼的臉龐,嘴裡只能干澀地叫著李察李察。
  劉震撼的心碎成了無數片。
  什麼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還有比心愛的人在你面前慢慢地消逝生命,而你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挫折感更痛苦的嗎?
  劉震撼作了很多的努力,甚至冒險潛入過深海,想起找一些海苔給海倫補充維生素,但是海水實在是太深了,而他自己實在又不敢分神。
  酸液魚鷹每天的鳴叫越來越煩躁了,劉震撼知道那是魔寵對於快逝世的主人,引發的心靈感應,但他卻實在無能為力。
  “李察...抱我...”海倫虛弱地說。
  劉震撼的眼眶頓時濕潤了。
  (背景音樂《無條件為你》響起............)
引言 使用道具
陳俊孝
男爵 | 2011-10-31 13:00:18

第三卷 男兒自當迎浪走 第ii章 發如血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硬漢劉震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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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拿侖角海峽兩側巨大高聳入雲的持劍巨神石象,劉震撼一肚子的咒罵到了嘴邊,顫抖著嘴唇又沒罵出來,直到現在,他還是對所謂的這個世界的神靈,抱著一絲小小的希翼。海峽兩側的山體雕成的持劍巨神象據海倫說是遠古神魔大戰時的遺跡,劉震撼現在隱約對這個世界的神明都保持了三四分的敬畏,看著兩個手勢做的象法西斯黨衛隊的神像,劉震撼在心裡默默祈禱著神跡的出現。
  拿侖角海峽過去之後,安第斯信風更加清晰而強烈了,愛琴大陸在望了,遙遠的天邊隱約能看出了一道微細的海岸線,但海倫卻一天不如一天了,漸漸連果果的霜雪凍氣凝結的雪水也喝不下,就連李察也叫不出了。
  入夜的時候,那只酸液魚鷹越發的煩躁不安了,經常飛上飛下,不時地叫兩聲清鳴。
  劉震撼的心揪緊了。
  “海倫.....”劉震撼又端了一蚌鍋的雪水,想徒勞地給小狐狸喝一口。
  海倫勉強睜開了眼睛,眸子中居然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采,看著蚌鍋裡的雪水,海倫艱難地搖了搖頭。
  劉震撼忍著悲傷仰起了臉,蚌鍋裡的雪水悄悄的飄起一圈圈的漣漪,似乎有雨點滴落。
  “李察.....”海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喊出了劉震撼的名字,聲音嘶啞而干燥,猶如她缺水的身體。
  “你先喝口水!”劉震撼擦擦自己的眼角,端起蚌鍋,慢慢地往海倫的干燥的卷皮的嘴唇上傾注著雪水,金子般珍貴的雪水從海倫的嘴角無聲滑落到竹筏子上。
  “給我...唱首..歌吧...李察...我講不了...太久的..話了...”海倫柔弱而深情地凝視著劉震撼。
  一種奇怪的神采將海倫蒼白的臉色上增添了一絲紅潤,她的眼波流轉,如同波光粼粼的海水,仿佛又回到了和劉震撼剛剛認識的那一天;那束嫣紅的卷發,就象跳動著的青春火焰,上面系著的正是劉震撼那條蘸著血的襪子條,“紅頭繩”在風中輕輕飄蕩著,宛如即將消逝般無力。
  夜風獵獵,明珠流轉,波濤如鑄。
  劉震撼看著回光返照的海倫,一股說不出的悲憤充斥在整個胸腔之中,看著茫茫的海水,浩瀚的星空,回想著和海倫度過的每一刻時光,禁不住悲從中來。
  “狼牙月...
  伊人憔悴...
  我舉杯飲盡了風雪...
  是誰打翻前世櫃...
  惹塵埃是非...
  緣字訣...
  幾番輪回...
  你鎖眉..
  哭紅顏喚不回...
  縱然青史已經成灰...
  我愛不滅...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
  我只取一瓢愛了解...
  只戀你化身的蝶...
  你發如血...
  淒美了離別...
  我焚香感動了誰...
  邀明月...
  讓回憶皎潔...
  愛在月光下完美...
  你發如血...
  紛飛了眼淚...
  我等待蒼老了誰...
  紅塵醉微醺的歲月...
  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劉震撼深清款款,一曲終了,歌聲和著水聲,越發傳的悠遠清淨,就連煩躁不安的酸液魚鷹也停止了躁動不安,乖乖地梳理起翎毛,果果更是睜大了眼,盯住了劉震撼,一霎也不霎眼。
  海倫被飽含著憂傷和深情的歌聲吸引住了,美麗如水、海樣深藍的眼眸凝視著劉震撼,裡面充滿了不捨和眷戀。
  對愛情,對生命,對自己心愛的男人。
  歌聲的最後一個歌符還在和著水聲,在海面上裊裊飄蕩,海倫的身子就被一道閃著波浪紋的金色光線穿透了,金色的波浪線在竹筏子上徘徊了一圈,穿過了酸液魚鷹和果果的胸口,最後一頭又紮入了劉震撼的胸口,夜明珠柔和的光暈照耀下,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仿佛被金色的籐蔓包圍住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海倫睜開了眼,幽幽地問道:“李察!那是一首什麼歌?”
  “《發如血》!你的紅發如血,在我記憶最深處留下了無法抹去的烙印。”劉震撼覺得嘴裡很苦澀。
  “是你自己創的吧?”海倫說道:“我的李察不愧是天生的靈魂歌者啊!即使是人類中的吟遊詩人,也作不出這麼動聽的歌曲。”
  “不要說了!”劉震撼緊緊摟住了海倫,眼淚大顆大顆從眼角滾落。
  “戰神坎帕斯!”海倫長籲了一口氣道:“歲月永遠記載著你的慷慨!”
  “海倫......”劉震撼的心如刀絞。
  “李察,也許你無法相信!”海倫艱難地擡起胳膊,扶住了劉震撼的大臉:“你剛剛吟唱的歌曲,居然有著“心靈鎖鏈戰歌”的作用。”
  劉震撼“霍”地擡起了頭。
  縱然他再笨,也知道“心靈鎖鏈戰歌”是聖壇戰爭祭祀晉級到權杖祭祀才能學習到的秘語戰歌,這種戰歌可以讓最多四個戰士的生命變成互相分配的資源,每個人都平均分配傷害。即使遭受最重大的超重傷害,心靈鎖鏈崩潰,也能為受分配戰歌的四個戰士留下最後一絲生機,不至於命喪當場。
  比蒙聖壇祭祀中,權杖祭祀已經是接近於金子塔頂端的高階祭祀了,除了四個維安大薩滿和大祭祀團的十二主祭和紅袍大祭司之外,權杖祭祀可以說是比蒙戰神神廟中的最高象征。每個權杖祭祀一般都擁有高貴的頭銜,他們在比蒙中的身份猶如人類中的優秀魔法師。
  “心靈鎖鏈戰歌”已經是屬於相當高階的戰歌,按照海倫目前的歌力,即使就是熟練學會並且掌握,也無法使用,更別說是還是祭祀學徒身份,又被魔獸詛咒過的劉震撼了。
  這種戰歌在大軍團作戰時基本上沒有任何用處,但是用在關鍵時刻,卻絕對能救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物的性命。比蒙王國國王陛下身邊,就永遠不會缺少一個權杖祭祀陪伴。
  每一百個祭祀中,每二十年中,象海倫這樣能產生天然進化的祭祀,人數絕對不超過兩人,在千百年的比蒙獸人祭祀的法典裡,也沒有能天然進化高階戰歌的例子。劉震撼現在的品階頂多也就是靈魂歌者,只比最爛的風語祭祀高一級而已,才剛剛算入門,好不容易召喚了一個魔寵,不但死了,還臨死前,弄了個千年不遇的“血之祭奠的詛咒”,把他原本就只會的一首戰歌,弄的效用只剩了兩成。
  偏偏這樣也就罷了,沒想到他居然被海倫即將消逝的生命所刺激,自己自編自唱了一首《發如血》,這首用比蒙通用語編成的歌曲,攙雜著如水般深沈的憂傷和一種莫名的哀愁,聽來讓人愁腸百結。
  比蒙祭祀任何一首戰歌都有著自己獨一無二的嚴肅性,不是天生靈魂歌者這樣的奇才,唱錯一個音節,也會讓戰歌失去效果。更迥論這首沒有使用戰神神廟中的曲譜的《發如血》了,全盤推翻比蒙戰歌,就能唱出戰歌的效果,僅憑這點,說出來,劉震撼簡直自己都不信。
  劉震撼不是不知道,就拿他最擅長的那首“通靈戰歌”來說,即使是改動了一個歌詞,整首歌也立刻會變的平凡無奇,沒有任何戰歌加成的效果。據小狐狸說,還好比蒙戰歌是沒有反噬的,倘若是人類的魔法師,念錯了一個魔法語的召喚音節,很有可能引起魔法反噬,將自己的命給送掉。
  所以海倫這話一出口,劉震撼整個人都傻掉了。
  他並沒有見識過“心靈鎖鏈戰歌”是什麼樣子,剛剛那道金色的光線穿過海倫和他的身體時,由於過度的悲傷,劉震撼並沒有來的及細想那究竟是什麼,現在聽海倫一說,這才意識到,原來竟然是自己施展的戰歌奇跡。
  “心靈鎖鏈?”劉震撼的確明顯感覺身子開始有些沈,精神也開始有點懈怠,估計是和海倫生命相通所致。
  “無法想象的奇跡!”海倫驚歎道。她雖然還是顯得有點有氣無力,但可以看的出來,劉震撼魔獸一樣的體力通過“心靈鎖鏈”灌輸到她的身體裡之後,已經讓她從奄奄一息中徹底走了出來。
  “在經過拿侖角的時候,我看著兩側用山崖雕成的雄偉巨神象,我當時就發誓,只要哪個神祗讓我的海倫康復,我就一輩子信奉他!”劉震撼喜不自禁地說道:“這下我是坎帕斯老大的忠實僕人了!”
  “戰神在上~~~~!”海倫一聲驚呼:“你這個天生的靈魂歌者,怎麼能到現在還對戰神的教誨心存疑慮?”
  “海倫......”劉震撼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個世界裡,你們有誰親眼看到過神?”
  沒等海倫回答,劉震撼又哈哈一笑,打斷了海倫的話,說不需要回答了。
  蠢蛋之族匹格族豬頭人?天生的靈魂歌者?被魔寵詛咒而導致戰歌失效的祭祀?另辟奚徑獨創另外一種比蒙戰歌?歷來身體孱弱的祭祀中最強壯的大力士?
  劉震撼自己也被自己這些眼花繚亂的身份給搞的腦子裡一團漿糊。
  對自己的驚訝掩蓋不了海倫揀回一條命的狂喜,劉震撼再無暇去想其他的事情了,緊緊地擁住了海倫。
  海面上響起了一陣叮咚悠揚的豎琴聲,一陣如同天籟般的女子歌聲響起了,時而清新甜美、時而高亢震撼,一會是高端無敵的空氣感,一會又是無邊無際的海市蜃樓般的迷惑,攝人心魄的嗓音,忽爾幽宛、忽爾柔媚、忽爾佻皮、忽爾高雅,將無限的感情濃縮到了方寸間的歌曲之中,將劉震撼的心緒緊緊地攫住了。
  如果說海倫的戰歌聲是一種純潔和虔誠,這首沒有歌詞,如同呢喃一般的歌聲就是妖異的媚惑了。
  被夜明珠的柔和光暈包圍著的竹筏,悄悄地順水飄向前方,不遠處一塊突兀的黑色突起物,似乎好象是礁石,媚惑的歌聲也正是來自那團被濃重霧氣包裹著的礁石上。
  海倫強撐著病體顫巍巍地站起了身,神情肅穆莊重。
  礁石上的霧氣被竹筏上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暈給驅散了,黑色的礁石上,坐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孩,她的頭頂上一頂晶瑩剔透的水晶皇冠,夜明珠的光線撫映下,水晶皇冠閃著華麗的反光。
  女孩的腰部以下是一條巨大的魚尾,和她濕漉漉的頭發顏色一樣,是美麗讓人眩暈的金黃色。
  她的皮膚就象最清醇的牛奶,她的嘴唇猶如玫瑰花瓣一般動人,她的眼波和海水一樣深邃蔚藍,赤裸著的胸口被兩束垂下的金色頭發遮的既虛幻神秘,又曖昧美麗,給人以無限想象的空間。
  “李察,看來我們真的是很不幸。”海倫對著劉震撼淒然一笑,“我們碰上海中西雅帝國的皇族美人魚了。”
  劉震撼的瞳孔瞇緊了。美人魚!海中的皇族!最討厭陸地生物的海中人類!傳說中喜歡用新鮮的人類作為食物的海中霸主!恐怖的天生水系魔法師!
  美人魚輕輕撥弄著手裡的水晶豎琴,呢喃一般的音節從她的口中流轉成動人的天籟,她的眼神始終沒有去注意這艘竹筏哪怕一眼。
  劉震撼默默地拾起了竹筏子上的一根竹篙,竹篙的頂部被削成了尖銳的槍形,上面還有殘留的烏黑血跡,那是一條虎頭鯊留下的紀念。
  劉震撼毫不介意掌中這根竹篙再染上幾個海中人類的鮮血。
  風起了,劉震撼用力掠了掠自己風中飄舞的長發。
  海倫的眸子中掩飾不住的驚訝,平時嘻嘻哈哈的李察已經完全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犀利的眼神猶如遠古神魔大戰中,精靈神射手刺破歷史蒼穹的那支銳利長箭。
引言 使用道具
陳俊孝
男爵 | 2011-10-31 13:00:57

  第三卷 男兒自當迎浪走 第iii章 蠻橫的人魚公主
  如果您沒有翅膀,那麼,只有您的靈魂有可以在海域上空飄過的權利。---------------西雅海族流傳在陸地世界的古老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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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蒙......”美人魚停止了淺吟低唱,美麗的眼睛凝視著劉震撼,開口問道:“剛剛那首歌是你唱的麼?”
  美人魚用愛琴大陸通用語慢慢問道,仿佛是向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吐露衷腸,婉轉的聲音中充滿了夢幻的味道。
  “是我唱的。”劉震撼手裡的竹篙緊了緊。海水“潑喇喇~~”一陣沸騰,陡然之間冒出了十幾個黑乎乎的身影,在海水中不停地巡遊著,有一個身影稍微靠近了些,夜明珠的光暈將他的身形全部清晰地暴露在劉震撼的視線裡。
  那是一個身高約在兩米開外的彪形壯漢,紡錘型的腦袋,有著線條流暢肌肉結實的身體,身上穿著海藻制成的衣服,目光冷漠自信,和他們手裡抓的那柄巨大魚骨磨制成的白色獵叉一樣,閃爍著殺戮的渴望。
  他們的胯下每人一匹雄壯的虎頭鯊魚坐騎,劈波斬浪,在水裡縱橫自如,用珊瑚做成的鞍韉,夜空下散發著咄咄的紅色冷芒,虎頭鯊魚巨大無朋的腦袋,有幾次不懷好意地掃過了竹筏上的劉震撼他們一行,目光就象是一條饑餓的猛虎在打量羚羊的吼管。
  海倫的手在劉震撼的掌心裡激烈地顫抖著,海倫竭力想去掩飾,但很徒勞。
  “是加布林族魔鯊戰士!”海倫在劉震撼耳邊輕輕說道。她的表情如同剛剛遭受了夢魘,渾身無法自持地打著寒戰,就連聲音都在跟著顫抖。
  “比蒙......”美人魚撥弄了一下豎琴,叮咚之聲不決於耳,“為什麼會出現在西雅的海上?你們不會不知道我們西雅海族的規矩吧?任何陸地生物都不可能從我們的天空飛過!”
  “美麗而高貴的美人魚公主殿下,我們只是流浪在苦海的兩個可憐比蒙獸人,經歷了重重苦難,現在只想盡快回到家鄉,我們無意挑戰高貴海族的尊嚴,我們只是想回家。”海倫對著美人魚施了一個貴族屈膝禮。
  “漂亮的狐族小姐,想來你也是比蒙中的貴族吧!”美人魚公主呵呵地一笑,胸口的兩束金發微微一牽動,露出半個渾圓堅挺的乳房。
  劉震撼的眼睛猛地睜圓了。
  “這位匹格也是比蒙的祭祀吧?多麼美妙的比蒙戰歌啊!多少年了,我們海族可一直沒有忘卻!”美人魚公主將兩束濕漉漉、金燦燦的頭發甩到了背後,笑意吟吟地看著一臉豬哥造型的劉震撼。
  “是的,殿下。”海倫用完美到無懈可擊的貴族姿態,不卑不亢地回答著美人魚的問題。
  劉震撼看清楚了美人魚胸口還有兩片小小的貝殼,遺憾地猛翻著白眼。
  “多少年了!”美人魚帶著感歎的口吻說道:“匹格族居然也能出聖壇祭祀了?是比蒙獸人們更加強大了?還是完全沒落了?”
  “聖壇祭祀的選擇在於偉大的戰神,並不在於祭祀是否出自於匹格還是福克斯,殿下。”海倫款款欠身回答道。
  “你們倆是戀人嗎?”美人魚看著劉震撼說道:“匹格族的勇士,不要象海底的小醜魚一樣默不做聲,開口回答我的問題。”
  美人魚的目光既高貴又驕傲,如同蒼鷹俯瞰著地上的芸芸眾生。
  “是戀人!尊貴的公主殿下!”劉震撼看了一眼十幾個徘徊著的虎頭鯊騎士,立刻堆上了一團和善的微笑。
  海倫和他深情地對視了一眼。
  “難怪你剛剛的歌聲中充滿了憂傷和悲哀,連我們公認歌喉最美麗、情感最充沛的美人魚一族,也覺得不可思議。”美人魚公主露出了一個動人的笑容:“既然是戀人,比蒙一族也沒有人類那麼可惡,海神尼普頓和安菲特裡忒的光照耀在你們身上,我決定原諒你們擅自闖入西雅帝國海疆的罪了。”
  誰說海族的人不講道理的?劉震撼和海倫相視一笑,兩個人都舒了一口氣,覺得傳聞還是未必可信。
  還沒來得及等海倫說出感謝的話,美人魚又幽幽開口了。
  “抱歉的是,為了證明你們的愛情,我決定你們之中只能安全離開一個,留下的那個,作為偉大愛情的證明,我將會把他奉獻給海神之妻安菲特裡忒女神作為貢品。”美人魚牽著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了象編貝一樣漂亮牙齒,在夜空中反射著動人心魄的美。
  海倫和劉震撼的笑容頓時僵硬住了。
  一群虎頭鯊騎士全圍了過來,一共是十二騎,竹筏子被立馬圍成了水洩不通,有幾條虎頭鯊騎士擠不進去,勒著座下的鯊魚,一個漂亮的魚躍,竄出水面,作出一個漂亮的騰越從筏子上空躍過,長達七米的虎頭鯊落入漆黑的海水之中,居然連浪花都沒泛起一朵,顯示了充滿震懾性水中騎術。
  劉震撼冷冷掃視著近在咫尺的鯊頭,濃烈的血腥味道從它們鋸齒遍布的巨吻裡一陣一陣傳來,那只酷似虎頭的腦袋上,眉心間的黑色“王”字更加鄣顯著凶悍的氣息。
  果果挺著大肚皮跳上了劉震撼的肩膀,露著牙齒,作著鬼臉,狐假虎威地嚇唬著面前的虎頭鯊魚。
  海倫也招來了酸液魚鷹,作好了戰斗的準備。
  兩個人用最實際的行動,回答了美人魚公主莫名其妙而又可笑的選擇題。
  劉震撼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握著手裡的竹篙,靜靜地看著美人魚公主。
  他的笑容仿佛是在看著一個諸神奧林匹克上,贏得了白癡冠軍橄欖桂冠的得主。
  美人魚公主顯然是很意外這個結果,帶著點許許的驚訝,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這對鴛鴦,這對比蒙情侶的勇敢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福克斯女孩,告訴我你的名字。”美人魚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她的尾巴愜意地拍擊著礁石下的浪花。
  “我是比蒙聖壇祭祀,靈魂歌者海倫.列娜,殿下。”小狐狸依然是無可挑剔的貴族姿態。
  “想不到你這個福克斯女孩居然也是一個祭祀?”美人魚公主歹毒地笑道:“一個福克斯美女,在愛琴大陸人類國家的價格大約是在五千金幣左右,如果是祭祀的話,價格可能會更高,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你活著捉回去,然後再賣給邪惡的人類?”
  海倫的身軀微微地在顫抖,但仍然保持著驕傲,盯著美人魚公主歹毒的笑容毫不退卻。
  “那俺呢?”劉震撼指著自己的超級碩大的鼻子說道:“你是不是得把俺賣到窯子裡去做男妓?”
  “匹格族祭祀.....”美人魚微微皺了皺眉毛,“你的口吻完全不象個有教養的貴族!”
  “這你沒說錯,俺的確還沒有獲得貴族頭銜。”劉震撼自己也承認。
  “真想象不出,愛琴大陸最美的女子,為什麼會看上你這個以懶惰、貪食、嗜睡、醜陋而聞名的匹格族人,雖然你是個祭祀,但又能代表什麼?你們的魔寵在我的眼裡不堪一擊,脆弱的猶如蛤蜊的殼,為什麼還要違抗我的意志?憑什麼?”美人魚的聲音如同來自於虛幻,充滿了媚惑。
  “難道是匹格族就非得都這麼差勁?”劉震撼戳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公主殿下,不要被平凡的外表蒙蔽你的清醒的眼光,你來自海中的國度,憑什麼這麼武斷衡量我們這些行走在地上的戰神僕人?”
  “難道你敢於挑戰整個世界最強大的海族戰士?”美人魚公主似乎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就連旁邊的虎頭鯊騎士們也發出了放肆的笑聲。
  “我們比蒙有句俗語......”劉震撼搜腸刮地開始現編現造:“戰神給予了我們謙卑,但千萬不要將這當成弱點。”
  “挑戰強者,無論是勝利還是失敗,都是每一個比蒙無上的光榮。”海倫也冷冷地說道。
  “愚蠢的祭祀。”美人魚顯然也被激怒了,“理查德,你去教訓一下他們的無知和狂妄,給他們展示一下,什麼才叫實力。”
  一個最魁偉的鯊魚騎士晃動著手裡的骨叉,驅著座下的虎頭鯊行出了陣,從他狂野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暴戾的性格,從他虯結的肌肉就可以聯想出他的破壞力。
  “就一個?”劉震撼搖搖手指:“你們一起上吧。”
  “傲慢而無知的比蒙!”虎頭鯊騎士的怒吼猶如風暴中的巨雷,“我,虎鯊騎士理查德.克萊特曼,會在三息之間將你撕碎,成為座下虎鯊的人肉晚餐,飯後的甜點就是你的魔寵!”
  “等等.....”劉震撼問道:“打贏了你,然後你的夥伴再一個一個挑戰我們,豈不是麻煩?我也是為你們好......”
  “住口!”美人魚公主再也按奈不住了:“愚蠢的陸地生物!你的無知猶如你們的無能的神祗!只要你能勝了我的侍衛理查德騎士,我就既往不咎,放了你和這個福克斯女孩一馬,以後西雅帝國的海域,我允許你們暢通無阻!”
  哈哈,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劉震撼心裡暗爽,臉上仍然擺出了一副淡淡的表情。
  叫理查德的虎鯊騎士一個縱躍,從胯下的坐騎脊背上,跳到了竹筏子上,竹筏被他巨大的身形激的一個晃蕩。
  “讓你卑微的魔獸向我進攻吧!”理查德虎鯊騎士將手裡巨大的骨叉拋給了同伴,搓著巨大的連著蹼的手掌,放肆地對著劉震撼大笑道。
  四周響起了鯊魚騎士們張狂的大笑。
  “小醜魚!”
  “哈哈!!只會躲在殼子裡的模特!”
  “只配在淺水裡嬉戲的毛頭蝦!”
  一陣陣猖狂的笑聲伴著辱罵和嘲笑,一窩蜂地砸向了劉震撼。
  海倫也被徹底激怒了,美人魚公主那句“你們的無知猶如你們無能的神祗”將她的祭祀無上的驕傲象烈焰般熊熊燃起。
  但她的怒火被眼前這個極具強迫性的鯊魚騎士給生生地壓了回去,兩米高的身高,比劉震撼整整高出了一截,塊頭也大了一圈有余,整個竹筏完全傾向了他的那邊,由此可見,這個加布林族的魔鯊騎士的體重是多麼的恐怖。
  海族的恐怖,以及有關於他們的傳說一直在大陸上有著廣泛的記載和流傳。2000年前,西雅海族中一個傑出的風暴撕裂術士-------也就是海族中的魔法師一度研究出了超強的水結界,讓不能長時間離開水面的海族軍隊擁有了脫離海洋約束牽泮的能力,從而能夠侵略陸地。
  僅僅就是一個西雅海國,就打的整個愛琴大陸血流成河,所有的人類和比蒙,以及精靈矮人全部團結起來,才勉強把這支海族軍隊完全擊敗。比蒙中的水族也是在那次海陸戰爭中傷亡殆盡,十去其九,從此一蹶不振。
  幅員遼闊的海洋,讓海中的國度比起地上的國家更加的龐大,生物的數量更加復雜和多員化,海中的智慧人類,也擁有著比陸地智慧人類更加強壯的軀體,更加聰明的頭腦。
  倘若不是當初那個發明復雜水結界的海族魔法師在和人類戰爭中戰死,海族軍隊說不定早已經掃平了愛琴大陸也說不定。
  海倫清楚地知道,面前這個加布林族魔鯊騎士擁有著什麼樣的實力。2000年前的陸海大戰中,加布林族鯊魚人正是海中部隊的主力,他們有著強壯的身體,鋒利的牙齒,無論是在地上還是在水中,都是名副其實的霸主。他們強悍的戰斗力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抗衡,只有比蒙中最強大的俄勒芬族巨象戰士和彼爾族暴熊武士這樣的強者才能和他們有正面交戰的能力。
  加布林族鯊魚人可怕的不僅是他們擁有的強橫身體,他們與生俱來的水系魔法,也是對手對他們深深忌憚的原因所在。加布林鯊魚戰士個性極其凶悍,一旦不敵對手,他們甚至不惜自爆身體,由於他們的身體表面堅硬的就象鏡子,往往在自爆之後,還能將揀來的屍骨拼成一個完整的人形。
  加布林族鯊魚戰士的事跡,無論是人類的吟遊詩人的歌聲中,還是在比蒙的史詩中,都留下著難以抹去的痕跡。
  海倫不能不擔心,也不得不擔心。匹格族的豬人最擅長的不是戰斗,不是搏擊,他們對生育後代和享受食物的欲望遠遠超過了其他種族。一個匹格人和加布林魔鯊戰士對戰,即使這個匹格是聖壇祭祀,實力的懸殊也是很大的,因為魔鯊戰士不但有凶悍的物理攻擊能力,同時也具備了魔法力量,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李察甚至還沒有魔寵,他的身邊沒有一個比蒙勇士作為追隨者,手下的那個唯一霜雪皮丘獸,與其說是魔獸,倒不如說是他收養的義子,能征善戰是談不上,能撐善灌倒是數一數二,魔法能力奇爛無比。
  但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時間去讓海倫和她的李察一一交代了。
  因為,劉震撼已經和那個加布林族的魔鯊騎士對上了。
引言 使用道具
陳俊孝
男爵 | 2011-10-31 13:01:18

  第三卷 男兒自當迎浪走 第iv章 交鋒,才剛剛開始
  強壯而有力的肌肉,是一種美德。--------------比蒙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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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為止,劉震撼這輩子干的最多的就是殺人放火。
  是什麼樣的對手,看一眼就能明白七七八八,面前這個鯊族騎士,從他臉頰邊魚鰓的平穩呼吸裡就可以看出心態平和,布滿著累累傷痕的軀干上,更是將他身經百戰的事實做了最好的詮釋。
  劉震撼慢慢解開了身上的羽翎衣,露出了裡面的一身彪悍肌肉和一條狼皮內褲,將獸人最狂野奔放的一面展露無遺。
  魔鯊騎士理查德自己也不禁有點羨慕比蒙獸人,想不到一個如此普通的匹格獸人,也能擁有著如此強壯的肢體。
  劉震撼開始高聲吟唱起戰歌,理查德的面容變的凝重無比,他沒有看低對手的習慣,無數次生死搏殺,早已經教會了他,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著自己的對手。
  果果撅著大屁股站到了強壯的魔鯊騎士面前,渺小的它,仿佛是在仰望一座高山。
  旁觀的每個鯊魚騎士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倘若連一個如此蹩腳的魔獸也收拾不了,魔鯊騎士也未免太名不副實了。
  果果咧著圓滾滾的屁股,狠狠地吸了口氣,理查德騎士一動不動地看著它準備發出的魔法,一道若有若無的輕微吟唱也開始從騎士的嘴裡開始傳出,怪異的音節,帶起了一道不停流轉的水元素,淡藍色的水珠在騎士的身前形成了一個半月形護障。
  “波濤之盾!”海倫驚呼道。
  果果的第一個魔法也迅速地發出了,白色的霜球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射向了水元素中間尚未凝結成型的薄弱部分。
  一道奇異的景象誕生了,霜球砸過了水盾的中央,余勢未衰,撞在了魔鯊騎士的胸肌上,“噗”地一聲爆出了一道寒氣。
  水盾在空中漸漸凝結成了一面晶瑩的實體盾牌,從空中慢慢地定型,摔碎在魔鯊騎士的腳下。
  加布林族騎士帶著固有的驕傲,用戴著海藻手套的手拂去了胸口的霜雪痕跡,擦拭的聲音猶如小刀在刮著一面鏡子。
  “好聰明的小東西!”礁石上觀戰的美人魚公主忍不住帶著誇贊的口氣說道:“居然知道先麻痺我的騎士,給他充足的時間去準備魔法盾牌,然後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好狡猾的魔寵!”
  “再試試下一輪的攻擊吧!”劉震撼戰歌已經唱完了,果果和他身上都是金光燦爛,煞是神秘好看。
  站在那的加布林族的魔鯊騎士已經試探完了對手的實力,哪裡還會等到他們再發動下一次的進攻,一個大踏,帶著蹼的腳挾著風雷之聲踩向了地上的果果。
  一件怪異的不能再怪異的事發生了,原本應該在這雙腳下踏成肉餅的果果不但絲毫無損,還笑嘻嘻地托住了他的腳。
  所有的魔鯊騎士全部張大了嘴,如同一條瀕臨死亡的鮭魚。
  怎麼可能?無數的疑問從圍觀的鯊魚騎士的眼睛中蒙太奇似地跳過,理查德是加布林一族少有的勇士,挨上他的一腳,即使是珊瑚礁石,也會粉碎,更何況這只胖嘟嘟的蹩腳魔獸。
  理查德自己也驚呆了,一個短暫的失神之後,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一雙如同蜘蛛螯蟹一樣有力的臂膀悄悄從後面纏上了他的脖子,瞬間收緊的手臂就象海底巨型石章魚,將本就不多的空氣,從他的鰓裡給擠出了一大半。
  他是誰?加布林騎士的腦子裡還存在著疑問,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已經被人揪著後腦上的花皮拋到了半空中。
  在四周的魔鯊騎士瞳孔暴縮的關注中,身軀龐大的魔鯊騎士理查德,被劉震撼這個不起眼的匹格族豬人,兩手舉到了空中,理查德騎士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原本靈敏的手腳忽然失去了控制,無法動彈了。
  不過不要緊,他還有與生俱來的水系魔法,長久的戰斗生涯,讓魔鯊騎士用最快的時間,做出了最敏銳直接的反應,一連串急促的音節從他嘴裡大聲地呼喚出來,潮汐中豐沛的水元素對他的呼喚作出了最堅決的回應,無數的水元素迅速凝結了。
  魔鯊騎士召喚的是一只水龍,從被劉震撼勒住脖子,再舉到空中,水龍的龍身已經完成了大半,閃著粼粼波光的龍鱗,在月色籠罩下,散發著迷離的美。
  這才是魔鯊騎士真實的水平,剛剛的他,其實遠遠沒有盡力。
  “喀嗒.......”
  一聲脆響。
  即將成型的水龍在劉震撼膝蓋和魔鯊騎士理查德的脊椎親密接觸下,變的煙消雲散,有幾絲水元素戀戀不捨地在魔鯊騎士蒼白的臉上縈繞著,宛如眷戀。
  魔鯊騎士淡青色已經渙散的眼眸中再也沒有了一絲生氣,巨大的身體軟軟地從劉震撼膝蓋上滑落。
  周圍的魔鯊騎士前一刻還在笑呵呵地觀看和嘲笑著比蒙祭祀的愚蠢,僅僅過了一眨眼,居然自己引以為傲的戰士已經命喪他們一直鄙視和侮辱著的比蒙祭祀手裡,這個巨大的反差讓他們的腦子一陣空白和窒息。
  每個魔鯊騎士都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那個可惡的比蒙祭祀和他腳下的理查德。這怎麼可能?連竹筏都沒有劇烈震蕩,就將一個體重超過三百磅的騎士靜悄悄格殺了?無數個疑問從騎士們缺氧的大腦一連串蹦了出來。
  這個比蒙祭祀還是以身體孱弱,頭腦發達而聞名整個愛琴大陸的比蒙祭祀嗎?
  這還是那種依靠魔寵進攻的比蒙祭祀嗎?
  能徒手格殺一個海族的魔鯊騎士的祭祀還是比蒙祭祀嗎?
  即使是面對比蒙中最強悍的俄勒芬族巨象勇士,加布林魔鯊騎士也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被格殺啊!
  難道是我們海族記載在貝葉上有關陸地生物的歷史寫錯了嗎?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就象海水裡的氣泡,不停地在剩余的虎頭鯊騎士中翻滾著。
  所以魔鯊騎士的身體全部不可遏制地抖動起來,他們的身體就象個吹了氣的氣球,明顯地鼓脹了起來,沖動和仇恨讓他們的神智接近了爆體的邊緣。
  他們的驕傲讓他們不願意承認,一個高貴的,身經百戰的海族魔鯊騎士,居然這麼輕易地死在了一個孱弱聞名的陸地比蒙祭祀的手中,而且死法居然是這麼的怪異和不堪。
  報仇並沒有讓這群驕傲的騎士失去應有的理智,好幾個騎士已經開始解開自己的手套,準備挑戰這個狂妄的比蒙祭祀。
  “怎麼了?”劉震撼刻毒地諷刺著這群虎鯊騎士:“剛剛讓你們一起上,你們不願意,現在想不通了?早知道你們這些海族就會以多取勝!是不是你們的海神教導給你們的勇敢就是這樣的?恩??”
  “住口!渺小的獸人!”一個強壯更甚於剛剛那位的魔鯊騎士從胯下的坐騎身上直起了腰,用手裡的骨叉指著劉震撼:“我,加布林魔鯊騎士波塞冬,向你正式提出挑戰!我要讓你的血永遠蕩漾在這片水域!”
  “來啊!”劉震撼越發刻毒了:“一個一個挨著來,他輸了,你們下一個該誰上?哈哈,我是無所謂,反正紳士永遠比流氓更會戰斗!”
  “波塞冬!”美人魚公主聲音中隱約閃爍著怒意:“難道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了嗎?為什麼連這些卑賤的比蒙獸人都知道,向強者挑戰,無論勝敗都符合騎士精神和貴族的榮譽,你們卻忘了?”
  虎鯊騎士們竭力約束著胯下躁動著的坐騎,被貴族榮譽壓制著的他們,開始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野蠻之地的祭祀!”美人魚公主顯然自己也動了怒,“告訴我!為什麼你不使用你的魔寵去戰斗?你違背了你們無能的神祗的教誨!”
  “公主殿下!”劉震撼掏掏鼻屎,特風度翩翩地向美人魚公主施了一個騎士禮,“請寬恕我的冒昧,戰神坎帕斯教導我們:祭祀手裡的魔寵是用來維護正義和保護自己的家園,並不是用來應付流氓的挑釁。”
  這句話夠歹毒的,美人魚公主明顯被氣壞了,兩瓣玫瑰似的嘴唇如同遭遇了秋風後的嚴霜,開始掩飾不住地顫抖著,但美人魚公主仍然還是竭力保持著風度,胸口的劇烈起伏,讓劉震撼在心裡只喊爽。
  要是胸口那兩片貝殼掉下來,那就更爽了。劉震撼賊眼滴溜溜猛轉著。
  “你很幸運!傲慢的獸人。今天我的侍衛長,強大的班尼路族的鯨魚武士並不在這裡。”美人魚顰緊了雙眉,凝視著劉震撼的臉說道:“我們會再見面的,我指著海裡的父神保證。”
  “很不幸,美麗的公主殿下。”劉震撼哭喪著臉說道:“我的亞龍魔寵今天出門比較忙,忘了帶上它了,您如果有興趣,咱們什麼時候挑個時間地點,你用你的班尼路武士,我用亞龍魔寵,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魔鯊騎士們全在猛撇嘴,誰都聽出來了,這個匹格是在吹布爾(吹牛),而且根本就不帶打草稿的!誰不知道比蒙祭祀和大型魔獸簽定心靈的契約之後,戰神神廟會頒發一枚美杜莎徽章啊,美杜莎徽章自帶二元冬眠空間,不論祭祀是在什麼地方,都能迅速將魔寵從固定的結界中召喚出來,何來出門沒帶這一說?
  至於亞龍魔獸就更加是胡扯了,亞龍魔獸即使是在廣闊的海底世界,也是食物鏈的終端。
  那只大肚皮的霜雪皮卡,除了有點癡肥之外,怎麼看也沒有和亞龍魔獸沾邊的地方。
  “獸人祭祀,下次見面,希望的你的運氣還是這麼好。”美人魚公主也有點忍俊不禁,“哼哼”兩聲冷笑。
  長的的確好看!可惜沒有......劉震撼看著美人魚公主的尾巴,又覺得心裡一陣可惜。
  “您的美麗讓我畢生難忘,我很期待下一次的相會!”劉震撼批起了羽翎衣,揚了揚自己的眉毛。
  “會的。”人魚公主冷笑著說道:“我相信很快就有這個機會的。”
  “您如果覺得不服氣,大可以明天再多叫一些人過來!”劉震撼猛用激將法試探她,其實心裡也有點揣揣的。
  萬一這個美人魚小妞真的帶著人沒日沒夜地追殺自己,那該怎麼辦?那個鯊魚騎士是托大了,沒坐在坐騎上進行攻擊,要不是那個魔鯊騎士過分輕敵,鹿死誰手還真說不定,雖然在偵察連時,劉震撼的水下作業成績還行,但也沒有把握在水裡去硬撼一個鯊魚人,那明顯是不明智的行為。
  “我說過,只要你能勝了我的侍衛理查德騎士,我就既往不咎,放了你和這個福克斯女孩一“馬”。”美人魚公主帶著鄙視的表情看著劉震撼醜陋不堪的面容:“我們海族是最高貴的種族,怎麼可能不實現自己的諾言,你放心,美人魚說的每句話,都如同珍珠一般寶貴。”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心裡的石頭放了下來,說老實話,劉震撼覺得海族這種所謂的貴族的尊嚴和驕傲,雖然看上去有點傻,但傻的還真可愛。
  美人魚公主吹了個輕盈的口哨,一匹漆黑矯健的巨型海馬從烏黑的海水中浮現了出來,骨質的馬頭冷冷地看了一眼劉震撼,美人魚公主斜著身子坐到了海馬背上的水晶鞍韉上,輕輕揮了揮手,馬上有個加布林騎士抱起了已經死去的那個理查德騎士的屍體,放到了珊瑚鞍韉上,和剩下的虎頭鯊騎士一起靜靜湮沒在冰冷的海水中,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圈圈的淡淡漣漪證明著他們曾經的存在。
  “匹格族祭祀,告訴我你的名字。”美人魚公主坐在海馬背上安詳地看著劉震撼,目光平靜如波。
  “李察。”海倫代替劉震撼回答道。
  “我的名字叫艾薇兒,請記住這個高貴的名字。現在我放你們兩位一馬......”美人魚驕傲地一笑,神情桀驁:“下次...下次我一定把你們獻給海神尼普頓和安菲特裡忒作為祭品。”
  老子下次還把你給強奸了呢!劉震撼不屑地撇撇嘴,一臉肉拓油。
  那匹神駿無比的海馬打了個重重的響鼻,載著美人魚公主艾薇爾,高速地從冰冷的海洋上飆過。
  艾薇爾的金發被勁風掠的高高飄起,兩道弧型水幕從海馬鞍旁兩側躥起,這匹海馬用如同劉震撼以前看過的軍用汽艇的誇張速度,眨眼間就變成了遠方視線裡的一個小黑點。
  “海倫...”劉大官人擰著眉毛,忽然覺得人魚公主臨走的話有點不對勁,把目光轉向了小狐狸:“海族的信譽怎麼樣?”
  “李察...愛琴大陸上有句諺語--------海族有出爾反爾和謊言的權利。”小狐狸歎了口氣。
  “放我們一“馬”?”劉大官人咂摸著人魚臨走這句話的味道,陡地想起了那匹神駿海馬。
  天上一輪狼牙月,月柔如水。
  “我日!”劉震撼大眼猛翻,大嘴咧得就象月亮上那清晰可見的環型山。
引言 使用道具
陳俊孝
男爵 | 2011-12-22 17:07:40

   第三卷 男兒自當迎浪走 第v章 神秘的東方比蒙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7-11-23 16:57:28 本章字數:4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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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食物,任何比蒙都會有自己的偏愛,這與信仰無關。---------比蒙諺語。
  ******************
  看到黑色的海馬消失在昏暗的夜色裡,海倫再也支撐不住了,軟軟地倒在了劉震撼的懷裡。
  “怎麼了?”劉震撼很關切地問道。
  “你知道你剛剛有多麼危險麼?”小狐狸的回答都有氣無力,微瞇著眼,病態的美裡帶著十足銷魂。
  “危險?”劉震撼曲起自己肌肉粗壯的胳膊,“呵呵.....我的小姑娘,忘了我是被魔獸詛咒的祭祀了吧?我可是擁有部分龍力的祭祀,怎麼會有危險呢?”
  劉震撼這話其實帶著點罕見的謙虛,偵察連那會,劉震撼就是一直重點培養的捕俘手,之所以沒讓他出過任務,那是因為指導員嫌他出手比較沒分寸,動不動就是殺招,酷喜一招斃敵。
  陰差陽錯,讓他現在獲得了這麼強大的龍力,已經算是標準的殺戮機器了。但這些話,劉震撼只能自己在心底暗爽,因為有些東西是解釋起來是很麻煩的,海倫年紀太小,有的事情不需要讓她知道的過多反而更好。
  劉震撼雖然看上去貌蠢,但實際上心底雪亮著呢。
  一想到這個,劉震撼就“呵呵”地傻笑一番,準備蒙混過去。
  “李察~~!”海倫的話裡明顯帶著埋怨。
  “祭祀是什麼?”海倫說道:“祭祀是神廟的使者,是比蒙前進的明燈,如果說比蒙戰士是火焰,我們就是熱油,能讓他們燒的更旺。十個比蒙戰士的力量永遠也比不上四個戰士加一個祭祀的組合;倘若祭祀需要自己上陣和人硬拼,那還要魔寵干什麼?”
  “可是我自己身邊哪有什麼戰士啊?果果?”劉震撼撫摩著懷裡的果果的腦袋,無奈地聳聳肩膀。
  “等你回到比蒙王國,只要確認了你的身份,憑著天生靈魂歌者這個稱號,王國裡無數的勇士都會爭搶著作為你的追隨者的,到時候,甚至連神廟都會因為你身份的特殊,派駐強大的聖殿騎士保護你的安全。”海倫朝他翻了翻白眼,火紅的大尾巴豎起來,在劉震撼胳膊下搔了搔。
  “那不是還沒有嗎?”劉震撼一把抓住海倫的大尾巴,又揉又搓:“剛剛那會,你也看到了,那個鯊魚騎士,歐比斯拉奇!又是魔法又那麼壯,不耍點小腦筋,真要靠果果和你的魚鷹,俺和你加起來,兩百來斤就算交代了。”
  “不要這樣弄我的尾巴!”狐族少女的“G”點就是尾巴,海倫被劉震撼的大手一陣猛搓,頓時渾身一陣躁熱,媚眼如絲,嬌喘連連:“那以後不準你再做和這種強大的武士面對面交手的蠢事了...厄..祭祀裡哪有這樣的!還有...被魔獸詛咒這件事,今後不要再掛在嘴邊了...給別人知道,對你天生的靈魂歌者身份,簡直是褻瀆。”
  “這我知道。”劉震撼被海倫的小模樣撩撥的心癢癢的,厚皮賴臉地湊了過來,“這種事情不消你說,我比誰都清楚這其中的關門過節。”
  “你真不象以蠢笨馳名泛大陸的匹格族,倒象我們福克斯,精明的讓我驚訝!”小狐狸一把推開了牛皮膏藥一般的劉震撼。
  “我可以考慮入贅。”劉震撼越發恬不知恥了,“小子無能,隨妻改姓!俺倒插門,不就是成了你們福克斯人了?”
  海倫的目光一下黯淡了,一縷淡淡的悲切籠罩在她的臉上。
  “怎麼了?”劉震撼覺察出了一絲不對。
  “沒什麼。”海倫把身子輕輕地埋在了劉震撼的懷裡,用修長的指甲輕輕撫摩著劉震撼粗糙的臉,仰著臉動情地說道:“李察,今後無論什麼情況,無論有多困難,你都不會放棄我嗎?”
  “那還用說?”劉震撼微笑的臉在夜明珠的光線裡透出了一股毅然。
  海倫哭著撲了上來,“吧唧吧唧”親的劉震撼一臉口水。
  劉震撼心底掠過了一絲不安。
  這件事讓他堵在心裡好長時間,都沒能讓他睡著,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海倫如此反常,是身份?就因為匹格族是福克斯的附庸族,難道這就是原因?
  無論如何,得拿下這個祭祀的身份,那樣我也是貴族了!劉震撼滿腦子糨糊,心情一會沮喪,一會又興奮,一會又在擔心美人魚會回來報復,胡思亂想了半宿,才沈沈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劉震撼被竹筏子的一下巨大的晃蕩給震醒了,還好龜殼固定的很好,要不然非得滾海裡去不可。
  劉震撼揉揉眼睛,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批著狼皮褥子爬出了龜殼,迎面是黑乎乎的一堵牆。
  劉震撼又揉了揉眼睛。
  原來是一艘船的船身,巨大的木船足有兩層樓那麼高,劉震撼的竹筏頂在了人家的錨繩上,卡住了。
  海倫也出來了,一臉的繾綣,正在扣著不知什麼時候被劉震撼解開的紐扣。
  “船?”海倫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
  愛琴大陸中,只有幾個特別強大的人類國家和海族有貿易往來,這些國家都有強大的實力,最起碼擁有龍騎士那樣恐怖的存在,才得到了海族的承認,劃出特定的航道給予放行。
  而這些人類國家無一不是奴隸貿易比較猖獗的,據海倫的所知,海上航行的船,除了去遙遠的東方進口絲綢、茶葉和瓷器外,剩下的全都是販奴船。
  敢將船公然開入西雅海國的范圍,這個人類國家該有多強大的武力作為後盾啊!
  如果被他們看到有個狐族美女,而且沒有護衛......
  海倫不敢再想了,她在怨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點晉級到戰爭祭祀,早點學會生命之召喚“星雲連鎖閃電”。
  “李察!”海倫抓住了劉震撼的胳膊,幾乎語無倫次了:“我們..快...走!”
  這時候樓船上的船舷也探出了一個水手的半截身子,一雙寒光熠熠的眼睛盯住了他們倆。
  劉震撼和海倫也仰著腦袋看著他,海倫和劉震撼又被震驚住了。
  這個水手穿著敞著胸口的亞麻布衣,露出了毛茸茸的胸膛,扶著船舷的手臂全是粗壯的腱子肉,暴力特征明顯。
  如果光是這些的話,還不至於讓海倫感到驚訝,關鍵是這個水手的面孔居然是一個正宗的比蒙獸人。
  黑白相間的汗毛長滿了這個水手的臉膛,雖然經過了細心的修理,但眼睛兩側的黑圈毛,就象兩塊鐵膽,把這張臉襯托的更加凶惡獰厲。
  狗熊!劉震撼第一感覺就是這個。
  海倫拉著劉震撼的手在微微顫抖。
  “是彼爾族熊人嗎?”劉震撼壓低聲音問道。
  “不是。”海倫悄悄掩住了嘴,“比蒙裡,彼爾族熊人只有胸口長白毛,要不就是渾身白毛,沒有這種黑白相間的。”
  “喂~~~~”那個比蒙水手在船舷上開口了,他說的是正宗的愛琴通用語:“兩位尊敬的旅人,你們為什麼這麼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船上?”
  “不好意思!”劉震撼說道:“我們馬上就走!”
  “等等!”這個比蒙水手的目光刷地亮了。
  海倫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她感覺這個見所未見的奇怪比蒙獸人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周圍,宛如兩朵煙花,爆出兩團炙熱的火焰。
  那是一種貪婪到了極點的占有欲望在燃燒。
  比蒙水手一按船幫,輕描淡寫地從船上跳了下來,落到了竹筏子上,就地一個翻滾,站到了兩個祭祀的跟前。
  他的身子猶如一座鐵塔,昨天的那個強壯的鯊魚武士和他相比,身材都小了一圈;馬鼻亞麻短褲下的兩條粗壯毛腿踩在竹筏子上,佛肚竹在“吱吱”作響;但只憑這副身板而言,已經充滿了打家劫捨的潛質。
  “你們想去哪兒?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送你們一程。”比蒙水手和藹地說道,但他這種和藹卻更讓海倫感到害怕,小狐狸整個人縮到了劉震撼的背後,只露出了一雙驚懼莫名的美麗大眼睛。
  “我們是去比蒙王國東北部行省威瑟斯龐。”劉震撼冷然一笑,最好這個家夥別干蠢事,不然他倒是不介意再牛刀小試。果果也從他肩膀上攀到了他的腦袋上,齜牙咧嘴地盯住比蒙水手一陣咋咋呼呼。
  “雖然不順路,但我們可以送送你們。”比蒙水手攤了攤雙手:“不需要這麼有敵意,我也是比蒙,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你們還是同類。”
  “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我可是祭祀,不可能有我不認識的比蒙種類,難道你是某些已經滅絕的比蒙的遺脈?”小狐狸從劉震撼後面怯怯地問道。
  “祭祀?”輪到神秘的比蒙水手吃驚了,他仔細地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兩位,男的是蒜頭大鼻子,身軀雖然很強壯,但個頭和他有著不小的差距,不過那雙眼睛倒是讓他有點印象深刻,那雙眼睛散發著的是無所畏懼的光芒。
  至於那個女的倒是根本看不清,她嬌小的身子被那個昂藏的男人給擋住了。
  “很奇怪嗎?俺還是天生的靈魂歌者呢!”劉震撼的眉毛微微一挑。
  “沒想到兩位居然是高貴的祭祀,真是失禮了!”比蒙水手被劉震撼看得一陣毛骨悚然,他感覺面前這個豬頭一樣的男人看著他的眼神,就象是個屠夫在打量一頭待宰的羔羊。
  那雙眼睛讓比蒙水手感覺到了裡面蘊涵了很多有關於血腥的故事,但是這種故事被刻意掩飾了,只有識貨的人才能感覺出他在不經意間的綻放。
  “為什麼這麼說?”小狐狸覺得對方似乎沒什麼敵意,也稍微放寬了心,從劉震撼身後走了出來。
  比蒙水手本來是不怎麼相信的,這下倒是有點信了,小狐狸身上穿的正是火紅的祭祀袍,雖然有點舊損,但上面的復雜的符錄花紋和戰神徽章是假冒不來的。
  “請原諒我的失禮。”比蒙水手很恭敬地說道:“我雖然是來自遙遠東方大陸的比蒙,但能夠為祭祀效勞,是所有比蒙的榮幸。”
  “東方?絲綢大陸嗎?那裡有比天堂更加美麗的景色,有比傳說中鑽石山谷更富饒的土地!”海倫掩飾不住小女孩的興奮,雀躍著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是的,美麗的狐族小姐。”東方比蒙低下了頭,海倫的美貌讓他有點眩暈。
  “你真是個紳士。”劉震撼看出了這個比蒙的確沒什麼惡意,也收斂了自己的敵意,順嘴拍了個小馬屁。
  “哪裡哪裡。”東方比蒙謙虛地回答道。
  船舷上又探出了幾個黑白相間的腦袋,指著竹筏興奮地指指點點。
  “請兩位尊敬的祭祀上船吧,這艘竹筏用來穿越廣闊的海洋,實在是有點配不上美麗的狐族小姐的身份。”東方比蒙說道。
  “謝謝!”海倫回了一個貴族的曲膝禮節。
  “恭敬不如從命!”劉震撼也很紳士地手撫胸口,朝他點點頭。
  船舷上的水手立刻放下了繩梯,爆發了一陣高興的歡叫聲。
  “怎麼了?”劉震撼奇怪地看了一眼那個正在興高彩烈地向船上揮手的東方比蒙,一個祭祀上他們的船就值得他們這麼興奮?
  劉震撼搬起了自己的那個大龜殼,把夜明珠和家夥什全塞了進去,用腦袋頂住了龜殼,和小狐狸順著繩梯爬上這艘大船。
  那個東方比蒙也用粗棕繩捆住了竹筏子,“騰騰”爬上了船,三兩下就把那艘竹筏拽上了船。
  一群甲板上的東方比蒙全一窩蜂圍了過去,十幾號人就象拆一個積木,把一艘竹筏拆了個七零八落。倒把劉震撼和小狐狸晾在了一邊,不聞不問的。
  “抱歉!”那個剛剛和他們說話的東方比蒙從人堆裡擠了出來,手裡拎著一根佛肚竹,在衣服上噌了噌,“啪嚓”一聲,粗大的佛肚竹象根豆芽一樣,被他毫不吃力地折成了兩截。
  “按照愛琴大陸的慣例,我的名字叫古德約翰森,你們可以叫我古德,我是“蓬萊號”航船的水手長兼護衛。”叫古德的陌生比蒙伸出了左手。
  他的話有點含糊不清,因為他另外一只手握著竹子往嘴裡送,那根堅硬的竹子在他嘴裡就象嚼著香甜的甘蔗,竹子纖維被嚼的一陣“咯吱”作響,“咕嘟”一聲被咽了下去。
  他那接近等寬的身體後面,站著一群點頭哈腰,同樣啃竹子啃的不亦樂乎的東方比蒙。
  劉震撼和海倫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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