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家

    十萬，對於一個普通的在校大學生來說，絕對是一個讓人心動的數字，要知道小瀋陽上春晚後的出場費也就是這個數而已，李路由和小瀋陽一個級別了。

    在更多的時候，雖然十萬也許只是一輛緊湊級小車，只是一顆不大的鑽戒，只是豪宅的一個平米，甚至只是一頓飯，但是對於李十萬意味著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念完大學，而不必四處奔波打工了，可以充分利用每一個週末學習或者去看看妹妹，或者宅在家裡不分白天黑夜地看電影，玩遊戲。

    李路由不記得從小到大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錢，又自己賺了多少錢，但可以肯定這一次絕對是他能經手的最大一筆吧。

    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只是收到過他的幾封電子郵件，寥寥數語地問問李路由兄妹的情況，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真摯的關懷。

    當然，哪怕是再聲情並茂的文字，也無法取代讓兒子依靠的父愛。

    李路由小時候，也曾眼淚汪汪地控訴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千言萬語凝聚在郵件之中，質問著他既然把他們兄妹帶到這個世界上，為何卻又拋棄他們，既然如此把他們當累贅，當初為什麼要生下來？

    到了現在，李路由早已經不把自己當成有爹的孩子了，每次收到那些郵件，看都不看就刪除了。

    至於母親，不說她盡到了母親的責任，但是至少每隔數年，她總會出現一次，最近的一次是數年前將李路由兄妹高中的學費交清楚，否則李路由再怎麼努力打工，也不可能擔負起自己和妹妹在中海市最好的私立中學的學費和生活費。

    李路由早已經對一個人擔負起自己和妹妹的生活習以為常，可他終究只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大男孩，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自己能和同齡人一樣，只要操心期末考試的成績就好。

    能到手十萬，李路由再也不用在翻看報紙雜誌時先去留心有沒有招聘兼職的小豆腐塊了，再也不用暗暗努力準備送給妹妹的禮物了。

    當然，這十萬不可能是李路由一個人的，安南秀公主殿下的十萬根白糖冰棒是肯定要拿走的。

    十萬啊，李路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龔經理，喉結上下鼓動了幾下。

    “我們的經費有限，請你諒解。”龔經理只當李路由覺得這錢太少了，畢竟他們的服裝和道具的成本都絕對是個天文數字，連忙陪笑說道。

    龔經理不能不小心啊，混在中海，他太清楚這個全國最繁華和奢侈的城市裡，到底藏著多少有錢有勢的人了，十萬，是一個小白領一年的收入，可是對於有些富二代們來說，十萬那也叫錢啊？

    雖然總有打電話過來的人頂著，可自己沒辦好事，就算占著道理，辦得合情合理，讓人不高興了，對他一點好處沒有，公司是人家家裡的，董事長定下的規矩，不辦家族企業，家裡人不得干涉公司內部事務……可哪能真的一點影響力也沒有，要是那樣，龔經理早就不接這活了。

    看看那個小女孩，一直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似的，這個男孩子至少還表示了下驚訝的不滿，她呢，壓根就當沒有聽著，仿佛在說……十萬，那也叫錢啊？你好意思說。

    龔經理越發清楚了，人家是來玩票的，其實不怎麼在乎錢，可是你給得少了，那就是瞧不起人了，只好陪著不是，說清楚公司的規章制度和自己的難處了。

    “十萬，就是一次演出？”李路由怕自己聽錯了。

    “當然，還得你們配合下其他的工作。”龔經理得了授意，不能讓李路由察覺背後有人走後門。他也是個有些能力的人，要不然也坐不到這個位置上，這十萬花出去，他還是想著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儘量撈回成本，不至於是純粹地拿出送人情……這人情是算不到他頭上的，但是財務那邊卻是得他去說清楚的。

    “好，還有什麼工作？”李路由滿口答應了。

    龔經理是希望得到授權，李路由和安南秀的這套服裝用於新開發的網遊裡作為高等級裝備的原型，並且要他們配合拍一些海報用於宣傳，這樣的話這十萬就不是演出費了，雖然說用作授權費用和模特拍攝費用也是相當高了，卻也不是特別的誇張了。

    李路由當然答應了，他玩COSPLAY更多的就是興趣，不是想著賺錢，以後不能用這兩套服裝去接其他網遊公司的COSLAY演出，那也沒有什麼問題。

    劉幹事給李路由講清楚了明天的演出事宜，約好拍攝海報的時間以後，李路由和安南秀去換了衣服，就可以先回去了。

    安南秀的神袍依然悄然無息地消失了，李路由抱著個大箱子掩人耳目。

    離開的時候，一群男男女女十多個人走了進來，衣著都有些誇張，很新潮的那種，女的都帶著一種韓劇女主角的味道。

    隨著這些人的到來，面試現場開始尖叫，那群男女也露出明星般的表情，或者微笑，或者冷漠，或者淡然地穿過去。

    “是韓國COSER天團青瓦台的人啊！”

    “好大的手筆，去年暴雪在韓國的活動不就是請的青瓦台的人嗎？據說暴雪只給三萬美金，對方沒有答應。”

    “看看金在旭，他COS的那個鋼鐵俠，帥呆了，要是別人一定演不出那個味道，和原版的氣質完全一樣！”

    李路由忍不住了，“鋼鐵俠帶著面具，就是一套鐵皮，誰演不是一樣？和氣質有什麼關係？”

    對方鄙夷地看了一眼，總算李路由還是長得不錯的，對方也沒有出言嘲諷，只是盯著那群人看。

    李路由現在的眼界不一樣了，COSPLAY要玩的專業，其實就是燒錢，得有贊助商支持，要是以前他少不得要圍觀一下，但是現在他哪能看得上青瓦台那群人製作的服裝和道具？

    “我們取名叫**，怎麼樣？”想想這個團體居然拿韓國的權力中心青瓦台作為團體名字，李路由就想出了個更好的名字。

    安南秀對這個沒有興趣，離開了大樓，然後才問李路由：“十萬就是二十萬根白糖冰棒，對不對？”

    李路由點頭。

    “那我要五萬塊，其他的錢你省著點花，以後家裡的支出都是你負責。”安南秀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也覺得咱們現在是一個小家庭了啊？我全面負責，你的就是零花錢，五萬塊有些太多了吧？”李路由想儘量多爭取一點，沒有辦法，養一個公主在家裡，真的挺花錢，雖然這個公主吃的不多，穿的也普通，沒有小女孩吃零食的習慣，更沒有逛街的毛病，可是她最近還在督促李路由買輛車。

    “不多，你買冰箱，洗衣機，微波爐，電磁爐，電腦，沙發……上次你說只要五千塊的，現在給你五萬了。”安南秀哼了一聲，想騙她的錢，門都沒有，公主殿下記性可是相當好的。

    “你拿五萬塊這麼多，你想幹嘛？要不你有這麼多錢了，乾脆自己搬出去住得了。”李路由只是這麼一說，然後就覺得這個建議不太像話，拿錢散夥，那也太傷感情了。

    果然，安南秀很不滿意，怒視著李路由。

    “我錯了，我只是隨口一說。”李路由連忙道歉，說實在的，她真要搬出去，他可沒有辦法放心，這個小女孩破壞力太強，誰知道她一個人的時候，會製造出什麼驚人的事件出來?

    安南秀這才不和他計較，開始計畫起來：“五萬塊嘛……我要買點新衣服，你給我買的那些太便宜了。我還要買個手機，我還要存點錢，誰知道下次冰箱又壞了，你的錢都花光了，我沒有冰棒吃了，那該怎麼辦？”

    李路由這個感動啊，公主殿下居然知道存錢過日子，有備無患了。

    “對了，家到底是什麼意思？”安南秀又問道。

    “家啊，應該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結合在一起生活，這就是最基本的家，然後他們生下孩子了，就是完整的家，等孩子長大了，娶了妻子又生下孩子，這就是一個大家庭了。”家這個詞有太多意義了，李路由也只能挑著簡單的意思和她說。

    “那你經常和我說家裡，家裡的，我們兩個這……這難道就是……”安南秀感覺不可思議的臉紅，瞪大眼睛，手指頭繞著長髮扯著，她可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意思，自己如果和李路由這麼住下去，就要生小孩子嗎？

    “這是另外一個意義，家也可以是自己住的地方。我們兩個的家，就只是住的地方而已。”李路由趕緊說清楚。

    安南秀這才拍了拍胸口放下心來，“也就是說，你的家，其實是你的父母，還有你的妹妹，這就是一個完整的家了，是這樣吧？”

    “應該是這樣……”李路由點了點頭，望著遠處的天空，目光漸漸落下來，眼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地躥動著城市浮躁而機械的冷漠氣息，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意來，“可對於我來說，我和妹妹，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即使沒有父母，我們也有一個家，我們的家，有著它全部的意義。”

第二十二章 中南海

    對於李家的意義在於溫暖，依靠，牽掛，至於父母是否是必要元素，李路由並不在意。

    他已經學會了，只關心關心自己的人，只牽掛牽掛自己的人，只在意在意自己的人。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安南秀難得地多關注了一下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的問題。

    “李子。”

    “好狂妄的名字。”安南秀又在冷笑。

    李路由懶得理她，居然說李子的名字狂妄，那他就不和她解釋了，因為昨天她剛看了一篇關於中國古代賢者聖人尊稱的文章。

    因為面試通過，數額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期待值，李路由打車和安南秀回家，一路上安南秀又在督促李路由快點買車。

    周日李路由和安南秀再次來到缺憾美華東公司樓下，市場部財大氣粗的很，用一輛賓士大巴送演出人員，韓國青瓦台的那幾個人享受明星待遇，坐的是賓士商務車，李路由抱著大箱子和安南秀坐龔經理的凱美瑞過去，劉幹事坐在副駕駛座上，經理給開車，他倒也沒有受寵若驚的樣子。

    龔經理心情不錯，昨天他試著把手機拍的李路由和安南秀的照片用郵件發出去了，對方表示今天會來現場觀看，讓他不要露陷。

    這樣的私下接觸和吩咐，對於龔經理肯定是有好處的，如果以後在董事長考慮人事的時候，有人在旁邊說一句，這龔經理挺好的，說不定董事長就注意到自己了。

    今天天氣不錯，街上人流較多，缺憾麼華東公司租下了步行街中央的演出舞臺，負責舞臺，攝影和安保的人員早已經入場，臨時雇來的大學生們正在發著傳單。這是新遊戲的推介，憑著傳單上的帳號密碼，可以獲得10級大禮包和神獸小花蝦一隻。

    雖然還是早上，但舞臺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主持是Chinajoy和WCG上的熟面孔林小婉。

    各路COSER進入後臺化妝準備著，可這種室外舞臺搭配的化�室實在太小，不一會就發生了衝突。

    衝突的雙方是青瓦台的金在旭和李路由，李路由守在門口，安南秀正在裡邊換衣服，不知道什麼原因，安南秀磨蹭了許久也沒有出來，金在旭等的不耐煩了，開始催促李路由。

    “你們最好快點，金先生要趕著演出，耽誤了你們負不起這個責任。”帶著金絲眼鏡的圓頭翻譯大聲朝李路由喊道。

    “要快點的是你們，你們青瓦台的人把更衣室都占了，其他人還都等著。”李路由早就看他們這種派頭不爽了，一共五個大更衣室，青瓦台的七個人占了其中四個，就剩下安南秀在的這個了。

    “你也知道他們是青瓦台的人啊，這次演出他們才是主角，你們只是配角，主次之分都搞不懂嗎？”圓頭翻譯不屑一顧，擺了擺手，不想和李路由囉嗦似的，“不要讓我去找人過來。”

    “青瓦台的了不起啊，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李路由也冷笑，拿個青瓦台的名號，真當自己是韓國總統府的人了。

    “你們是什麼人？”翻譯嗤笑了起來，國內真沒有什麼在國際上拿得出手的COSER。

    “中南海！中南海你知道嗎？”李路由都不用昨天想的**的名字了。

    圍觀者中爆發出哄笑，任誰都知道，中南海和青瓦台作為中韓兩國權力核心的代指，實際上兩者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更何況，這裡是中國。

    “你竟敢羞辱我們。”這時候金在旭說話了，冷著臉瞧著李路由。

    金在旭會說漢語，只是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和這些臨時演員說話？他要自矜身份。

    “你們能叫青瓦台，我們就不能叫中南海……羞辱？難道不是你內心的自卑感作祟，自知青瓦台遠遠比不上中南海吧？”李路由瞧著金在旭就好笑，越是底氣不足的人，越喜歡拿捏姿態。

    “你讓不讓開。”金在旭不和李路由爭論這個，那是自取其辱。

    李路由不理會他，安南秀在裡邊換衣服，安南秀已經習慣了和李路由在一起時偶爾被她看到小肚子，看到她穿睡衣的樣子，看到她趴在床上毫無優雅可言的睡覺，可是其他人如果在她衣冠不整的時候闖進去，甚至看到了她的身體，李路由可以肯定，今天這裡會發生活人變焦炭事件。

    “金先生，你別生氣，和這種人計較不值得，我去喊他們的主管過來。”明知道金在旭會說漢語，翻譯依然用的是韓語，這是一種尊重。

    金在旭卻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推了一把李路由，伸手就去拉門簾。

    李路由怎麼可能讓他得手，抓住了金在旭的手腕就往外一推。

    “啊！”

    女孩子們的尖叫聲響起，金在旭被李路由的一推直接撞上了牆，劈劈啪啪地撞倒了一地道具。

    “在旭哥，你不是跆拳道黑帶嗎，打他！”

    金在旭被李路由當著一群人，尤其是還有幾個從昨天開始就纏著他拿簽名合影的女孩子的面推倒在地，頓時惱羞成怒，拾起地上的一根鐵棍就沖了過來。

    眼看著鐵棍都用上了，場面就要失控，遠遠圍觀的幾個安保連忙跑了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金在旭的鐵棍已經揮舞了下來。

    鐵棍狠狠地砸在了李路由的肩膀上。

    李路由看著金在旭，奪過了鐵棍，冷冷地看著金在旭。

    看著李路由和沒事人似的站在那裡，金在旭連連後退，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路由。

    李路由走了過去，拿著鐵棍橫在金在旭的脖子上，一直把他頂到牆壁上。

    剛才所有人都只注意到，這是韓國人和中國人的衝突，那自然是韓國人占著優勢，但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衝突，就跟中南海和青瓦台似的，人高馬大的李路由，雙臂用力，胸肌鼓起來之間的溝讓一般女人都自愧不如。

    李路由雙臂用勁，將鐵棍扳彎成一個圈，圍在了金在旭的脖子上。

    “這是你今天演出的新造型。”李路由推開金在旭，擡了擡胳膊，真有些疼，不過這金在旭雖然還算帥氣，卻是個花架子，那細胳膊拿著鐵棍輪下來，要是換個人李路由還真不敢硬撐。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時候龔經理趕了過來，後邊跟著氣喘籲籲的翻譯。

    “他們一直占著這個化�室，金先生有需要，但他們不肯合作。”翻譯連忙說道。

    “這不是有這麼多嗎？”龔經理看到李路由站在那裡擋著門，就知道那個小女孩在裡邊。

    “龔經理，你必須嚴懲這些人，他居然敢動手打人！”金在旭正在使勁扳著那鐵圈，面紅耳赤地說道。

    “是你先動手的。”李路由分辨道，剛才他有些衝動，可是他也知道，在中國許多時候，不是誰有道理就按照你的道理來辦事的。

    “我是請你們來表演的，不是鬧事的！”龔經理的臉色黑了下來，看到李路由的肩膀上有些髒，連忙拍了拍問道：“沒事吧。”

    “沒事。”李路由搖了搖頭，看到龔經理這態度，終於放下心來。

    “你居然偏袒他行兇打人，這件事情你不處理，我們就拒絕演出！”青瓦台的領隊從化�室裡走了出來，板著臉十分憤怒地向龔經理提出了交涉。

    “行，把違約金交了你們就可以走了……另外，不好意思，因為我們工作人員的失誤，不小心把你們的護照弄丟了了。”龔經理冷笑一聲，根本不理會這種威脅。

    “你！”領隊沒有想到對方的態度居然如此強硬，他們可不是散兵遊勇，是簽了演出合同的，護照和行程都交給邀請的缺憾美華東公司負責，護照自然也在他們手裡，誰知道居然成了對方要脅的手段。

    要是其他國家的公司，他們或者不會如此大意，但是中國公司從來沒有敢用這種手段的，只想圖著方便，享受下大牌明星的待遇。

    不說違約金不是一筆小數目，沒有了護照他們要回國，那可是一件麻煩事了，得先聯繫韓國大使館出面，各種手續和證件的辦理，以中國人在這方面辦事的效率，沒有一兩個月，他們根本回不了國。

    “要遵紀守法，就算是宇宙第一大國的公民，也要講道理啊。”龔經理擺了擺手就走開了。

    青瓦台的一群人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個個氣的臉色發黑，尤其是金在旭，瞧著昨天還圍在自己身邊“在旭哥”叫個不停的女孩子，這時候居然也帶著幾分輕蔑的眼神看他，只能死死地瞪著李路由，尋思著一會得好好羞辱下他，畢竟打架打不過，可是玩COSPLAY，他們才是最專業的。

    “我們等著瞧，我們會讓你們中國人看看，什麼才叫COSPLAY！”領隊湊近李路由，小聲卻傲慢地說道。

    這時候門簾掀開，安南秀終於走了出來，身穿宮裝神袍，手拿賢者權杖，邁著緩慢而穩重的步子，冷冷地掃視著那些或者嬉笑，或者嘲諷，或者憤怒，或者等待時機報復的人。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發傳單的

把眼神從她的臉上移開了，不只是她那張美麗的臉蛋上有太過於刺人的眼神，只是這裡更多的是專業的COSER，他們很快就注意到這個女孩子的服飾，道具的精細和昂貴程度了。

    最專業的COSPLAY？在她的出現後，這句話就是一個沒什麼意思的笑話。

    青瓦台的一幫人都有些臉熱，領隊咬了咬牙，沖到化�室裡去，這一次他們帶來的是缺憾美集團和韓國暴土工作室合作開發的遊戲人物裝備，也算得上是製作精良了，當她看到她的隊員身上那她在早幾分鐘還引以為榮的服裝時，這時候卻恨不得讓他們再也不要出場了。

    演出總是要繼續的，外邊卻已經有人開始喊了，讓青瓦台的人快點，還沒有開始換裝的金在旭忿忿地瞧著催促的人，剛才可沒有人敢催。

    誰讓他們現在不是主角了呢？

    安南秀瞧著所有人都在注意她，挺不自在的，她不喜歡，所以覺得他們都是土著，沒有見過世面，眼神回到李路由身上時，終於恢復了正常。

    安南秀看著李路由半天，發現他居然還是愣愣的，沒有領會到自己的意思，不滿地說道：“李路由，去買冰棒，我要吃。”

    安南秀一開口說話，就跟個有些不講禮貌的小女孩在以她獨特的方式和親近的人撒嬌似的，圍觀的人卻更是驚歎了，瞧瞧人家，想想她剛才的那種氣質，這才是專業的COSER啊，人家都已經脫離玩服裝和道具的境界了，和實力派演員差不多了。

    舞臺旁邊一左一右百事可樂和可口可樂的飲料亭子，李路由跑出去給安南秀買冰棒，當然囑咐了她，不要和任何說話，如果有人招惹她，別把人給做了燒烤。

    龔經理遠遠地瞧著這邊安定了，放下心來，他剛才雖然力撐李路由，但他也怕演出搞砸了，作為一家網遊公司，其實和業內的韓國人搞好關係還是相當有必要的，誰讓韓國泡菜遊戲在中國大行其道呢？

    龔經理走出場子，看到侄女的同學安知水正在散發傳單，連忙搖動著肥胖的身子，到旁邊的哈根達斯買了冰激淩，小跑著送了過去。

    “安……安……”龔經理喊了半天，也不知道喊什麼好，只能含含糊糊過去了，陪著笑把冰激淩遞了過去，“這麼大熱天，你還真的來了啊，消消暑。”

    “謝謝安叔叔。”安知水接了過來，卻是挺禮貌的，矜持地表示感謝。

    “不客氣，你的傳單發的挺快啊，工作效率比別人高，一會我得讓他們給你獎金。”龔經理好像根本看不見安知水手中那明顯比其他人都要厚的一疊傳單，自顧自地誇獎她。

    “啊，還有獎金啊？”安知水有些高興了。

    “當然有了。”龔經理笑呵呵地說道，一個派單員五十塊，發完就走，哪裡還有什麼獎金，不過安知水的待遇肯定不一樣，關鍵是她高興就好，龔經理很善解人意。

    “李路由他們的演出怎麼樣了？”

    “一會就開始了，我給你找個遮陽傘和座位？”

    “不用了，我還要發傳單呢。”安知水的工作積極性得到了提高，誰讓她是有獎金的人，自然要表現的比別人好。

    “哦，那好，你忙著，有什麼事情喊我或者小劉。”龔經理以為人家是打發他走了。

    “李路由他們有多少錢啊？”安知水想知道自己能幫他多少。

    “十萬，這個可以吧？”龔經理試探著問道。

    “十萬？一般人是多少錢啊？”安知水雖然不是個什麼精明圓滑心思厲害的人物，但也不是個傻瓜，感覺十萬有點太多了。

    “一般人一兩百，素質高點的三百到五百，專業的一千，那些出名的五千，我們請的韓國團體是二十萬。”龔經理仔仔細細地報著數。

    “那十萬是不是有點多啊？他該不會覺得不對勁吧？”安知水都覺得不對勁了，李路由雖然有時候亂七八糟地，跟著馬德里一群人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但終究看上去還是挺聰明的，要不然安知水才不和這樣的人多交談。

    “不會……不會，以李路由和他的同伴兩個人的專業水準和道具，十萬真的不算多，而且我還簽下了他們服裝造型的使用授權，還有拍攝海報以及在遊戲裡邊出場的費用都計算在內。”龔經理連忙解釋，如果李路由是業內的老手，這個價格真的不算誇張，新人能拿到這個價格當然是有別的原因了。

    “那就好，我去發傳單了，不打擾你工作了。”安知水高高興興地離開了，龔經理這個人真不錯，她還是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和龔經理的侄女同桌時認識他的。

    龔經理這時候已經肯定自己這事情做對了，瞧瞧人家是什麼態度，根本不在意這錢的問題，重要的是不要讓他覺得不對勁就行了。

    想到這裡，龔經理搖著手笑眯眯地看著安知水去發傳單了，然後才離開。

    演出熱熱鬧鬧地進行了一上午，韓國COSER天團青瓦台是演出的第一個**，配合著獨特的音效和大螢幕上的遊戲背景，現場效果非常震撼，連帶著啟動碼的傳單都搶手多了，附近兩個活動合作網吧也是人滿為患，許多人都迫不及待地去體驗了，缺憾美集團邀請的陪玩美女大學生也都上陣了，除了在網吧，還在現場的機器上指導玩家進入新服上手。

    第二個**當然是魔法師公主和牛頭人戰士的出場了，最讓人震撼的是，在魔法師公主和牛頭人戰士擺POSE的時候，魔法師公主突然放出了一個閃電球，把牛頭人戰士電的黑乎乎的，引起一陣尖叫，不過很快牛頭人戰士就站起來了，安然無恙，緊接著牛頭人戰士似乎想要教訓魔法師公主，可是公主轉身就走，牛頭人戰士也不表演了，很沒有志氣地追著上去了，還幫著魔法師公主拿著那根看上去極重的魔杖。

    這樣的閃電效果，也不知道用上了多少高科技裝備，才能如此驚人，包括青瓦台在內的COSER都心服口服，在一旁看著攝製的龔經理更是滿意，這一段視頻放出去，肯定能吸引不少點擊。

    中午演出結束，下午還有其他表演，但是李路由和安南秀已經可以走了，龔經理跑了過來，“那下次拍攝海報的時候，我再聯繫你們，你記得看看錢到賬了沒有。”

    李路由拿出手機，果然已經到賬了，銀行已經發來了資訊，他的帳號多了十萬塊。

    “個人所得稅自理。”龔經理覺得自己多此一舉，擔心這些單純天真的大學生真的傻愣愣地去交了，又補充道：“其實不用交。”

    李路由點了點頭，“謝謝龔經理。”

    “合作愉快。”

    十萬塊啊，李路由十分激動，馬上跑到取款機上看了看帳戶，數了數，六位數啊！

    “分錢。”安南秀還是那麼言簡意賅，雖然沒有李路由那麼激動，但是顯然要馬上執行她的要求。

    李路由只好到銀行裡去取了五萬塊交給了安南秀，錢一沾她的手就沒影子了，李路由倒也不用操心一個人生地不熟還帶著文化隔閡的小女孩拿著钜款容易出事了。

    出了銀行，李路由就看到正在發傳單的安知水了，她手裡拿著厚厚的一疊，只不過她站在那裡，好像有些抹不開面子似的，基本上不主動送，非得別人找她要才給。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都是姓安的

中午時天氣漸漸炎熱，大太陽下行人減少了許多，隨著廣場中央的行人減少，周圍的網吧和餐廳的人多了許多，更多的人是選擇沿街店鋪的遮陽擋板下走，安知水站在大街中央發傳單，大半天也發不出一張。

    “去買冰箱啊。”安南秀就惦記著這個，想想又可以沒事就坐在沙發上拿著冰棒添啊舔啊的，悠閒自在的模樣，安南秀的心情就有些小愉快。

    “等會，怎麼也得吃完中飯吧。”李路由是要到二手市場買冰箱的，二手市場在郊區，是公車終點站，從這裡過去要一個多小時，他可不想大中午地過去。

    安南秀摸了摸肚子，軟軟的，有些餓了啊，李路由有錢了，中午要吃好吃的，想著安南秀就有些期待了，吃那個黏黏的義大利肉醬面呢，還是吃有黑胡椒帶點甜味的牛排？

    李路由卻跑到了安知水身邊去了，“你怎麼在這裡？”

    安知水以為李路由早走了，嚇了一跳，“我……我……我才看到你。”

    有些答非所問，李路由伸手說道：“我幫你發傳單吧？”

    安知水分了一些給他，她是十分嚴格負責的人，拿了這麼多傳單，她就必須把工作做完才走。

    李路由拿了一大半過去，跑到步行街的內街發，然後又帶著安知水跑到了一個涮涮鍋店子裡，被人趕出來後，已經只剩下一小疊了。

    “你真厲害。”安知水不知道是興奮，還是被太陽曬得，原本白白淨淨的臉頰上多了一抹紅暈。

    “差不多了，沒有想到你也會來這裡發傳單。”李路由真的有些意外，其實在舞臺上的時候他看到過安知水，當時覺得挺像的，可是小學生班長家境極好，又不像那種熱衷於在實踐中鍛煉自己的人，李路由根本沒有認為可能會是安知水。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安知水這時候已經知道學著李路由的樣子，露出笑臉，不管對方有沒有意思，都主動把傳單遞出去了，一會兒就發完了。

    安知水去領了她的報酬，龔經理和劉幹事滿頭大汗地站在那裡，老老實實地等著安知水這最後一個人過來結帳，其他人早走了。

    包括“獎金”一共兩百。

    “我發一天傳單才六十，包中午的盒飯。”

    李路由表示了一下羨慕，安知水更高興了，“中午我請你吃飯。叫上你的那個搭檔吧。”

    安知水顯然沒有聯想到李路由的搭檔就是那天她誤會的李路由女朋友。

    李路由答應了，上次安知水拒絕了他的邀請，這次他應該矜持地推掉，可他沒有那麼小心眼，也不想掃安知水的興頭，安知水不肯和他單獨吃飯，但是如果是三個人，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安南秀站在自動取款機前，雖然覺得這些人把一張卡片塞進去，然後就能拿走許多錢很有趣，但看多了終究無聊，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這是我們班的班長安知水，這是安南秀。”李路由給她們互相介紹。

    安知水打量著安南秀，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雖然穿著普通，但是身上透著一種安知水感到很不自在的氣質，這是安知水極少有的經歷，因為她儘量做到和所有人都平等相處，不因為自己的家境而去俯視別人，可是終究因此讓自己有更多的自信和底氣，這個小女孩的眼神和姿態卻讓安知水感覺到好像什麼人站在她面前，都是一無是處的樣子，自己也是。

    安南秀也在打量著安知水，和自己一樣的長頭髮，還是短了一點，高高的個子，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自己才到李路由胸口，這個女孩子到了李路由肩膀還高一點的位置，胳膊和腿也長，像社區門口的電線杆子……安南秀儘量用不好的比喻，然後瞧了一眼安南秀高聳的胸部，在鼻子裡發出不屑一顧的哼哼聲，胸部什麼的，公主殿下是從來不在意的。

    “我們都姓安啊。”雖然雙方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好，但是安知水依然擺出了大姐姐的樣子，儘量讓自己顯得溫柔可親一點。

    又有人到取款機這裡來了，不過這回不是取款，安南秀看著人把錢放進去然後就離開了，真是有趣。

    安知水有些尷尬，安南秀連看都不看她了。

    “她姓安南，單名一個秀字，和你不一樣。”李路由連忙搭話。

    安南秀畢竟是小女孩的樣子，安知水有些不高興，但是她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不計較了，依然決定請李路由和安南秀吃飯，安南秀並沒有覺得自己得罪了安知水，毫不在意地跟著李路由，反正她的衣食住行是交給李路由負責的，至於是誰請客，是誰花錢，她可不會去理會。

    安知水選擇的是中餐館，在步行街的二樓，臨靠著窗戶，可以看街景，安南秀雖然沒有得到期待中的義大利肉醬面和黑胡椒牛排，但是鐵板牛柳和山菇烏骨雞湯的味道也不錯，她自己慢慢地吃著東西，李路由和安知水在一旁聊天。

    “她是個外國人，應該是東南亞或者日本之類的國家的人，家境挺不錯的，甚至可能是一名公主，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流落在中海，又喪失了記憶，只記得自己叫安南秀，身無分文，所以我收留了她。”李路由和安知水解釋安南秀為什麼和他住在一起。

    李路由原來讓安知水相信了他在外邊住並不是為了和女朋友同居，但是安知水還不知道他確實是和人同居的，現在安知水看到了安南秀，李路由這麼一說明，安知水也相信了，並沒有去多想，畢竟安南秀才這麼大。

    雖然現在的初中生高中生早熟，十四歲的小女孩當媽媽的都不罕見，可是安知水覺得李路由不會做這種事情，誤會了他一次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聽到關於自己的話題，安南秀依然面無表情地喝著湯，儘管李路由以前就和她說好了，這是對外的說辭，這時候她應該配合著露出點悲傷之類的情緒，可是安南秀哪裡會在乎這些土著怎麼想？

    讓公主殿下去在意下土著們腦子裡的事情？安南秀都不理解，自己的侍從官到底在想些什麼。

    安知水雖然在學校裡表現的很不近人情，可那是她作為班長必須保持的威嚴，方便開展工作，但是看到身世如此可憐的小女孩，安知水還是十分同情而關心的，夾了雞腿到安南秀的碗裡，“多吃點，你現在真是長身體的時候。”

    安南秀總覺得安知水在暗示著什麼，長身體？不就是個子高點，胸口多點肉嗎？安南秀哼了一聲，也不說什麼，把安知水放了雞腿的碗輕輕地推到一邊上，又拿了一個碗盛了雞湯，坐在一旁慢慢地喝。

    “雞腿不要浪費了。”李路由沒有安南秀那麼多講究，他不嫌棄，夾了雞腿過來自己吃了，主要是怕安知水尷尬。

    安知水的臉卻紅了，悄悄看正吃得香的李路由，桌子下纖長柔美的雙腿緊緊地靠在一起，手指頭不停地扣著桌子底，他怎麼可以這樣呢，那個雞腿是她用筷子夾下來的，因為想著安南秀是女孩子所以沒有關係，可是現在李路由這樣做，不就是等於她夾了給他吃一樣嗎？就是在家裡給爸爸夾菜，安知水都是拿了一旁乾淨的備用筷子夾到空碗裡，再送到爸爸身前的。

    “噁心。”安南秀終於說話了，她都嫌棄安知水，李路由卻不嫌棄，不講衛生的很。平常在家裡雖然也是一個碗裡夾菜，可是終究和直接給對方夾菜的感覺不一樣。

    “吃你的。”李路由瞪了她一眼，安知水本來就在這方面格外敏感，李路由無意中這麼做其實關係不大，但是安南秀這麼一說，多半要壞事。

    安知水馬上就去洗手間了，她有些尷尬和臉紅，要去平靜一下。

    李路由有些無奈，按理說大家也不是十多歲剛剛情竇初開，對異性充滿各種好奇和在行為上表示抗拒的年紀了，早已經隨意了許多，更合大家還是同學，關係算不上十分親密，連朋友都不夠滿足，但畢竟也是在逐漸親近的過程中，安知水也還是太敏感了一點吧？難道和她在一起就必須時刻注意這一方面嗎，她到底是生活在七八十年代還是乾脆就是接受了男女授受不親的傳統封建教育啊？

    “早點去買冰箱吧。”安南秀一點也沒有可能破壞了李路由和安知水之間正在悄悄建立的親近一些的關係的自覺。

    “你到底懂不懂禮貌啊？這樣下去不行，我得想辦法讓你接受教育，不然你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上正常地生活下去。”李路由一邊把她當成公主殿下好好伺候著，可他的這種心態主要是責任和感謝，並沒有真正的平民對公主的那種階級敬畏，更多的時候是越來越把她當成小妹妹一樣看待了，瞧著她這樣不講禮貌，當哥哥的能不生氣嗎？

    “我不喜歡這個女人，你以後少和她來往。”安南秀的眉頭鎖到了一起，長長的眼睫毛高高地翹起來，眼眸子斜斜地挪到一邊瞧著李路由，這個安知水給她一種遭受威脅的感覺，因為李路由好像對她十分重視，發現了這個問題後，公主殿下又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糟糕極了。

第二十五章 公車和邁巴赫

安南秀髮現自己居然會因為李路由很重視安知水而變得心情糟糕，於是更加悶悶地，忿忿地瞪了一眼李路由，扭過頭去，驕傲地靠著窗外：“當然，這是你的私事，我的建議你可以不聽。”

    這樣的建議，李路由當然不會聽，不喜歡安知水的人很多，在國府大學經管學院隨隨便便就能擰出幾個來，但安南秀怎麼不喜歡？李路由想不明白，安知水從和她見面開始，就沒有做出什麼冒犯公主殿下的事情。

    當然，即使是李路由，也沒有認為自己完全清楚安南秀的喜好，誰知道她又有什麼“從來沒有”的認為了。

    “你為什麼不喜歡她？”李路由還是多問了一句。

    “不知道。”安南秀低著頭，使勁盯著眼前的湯碗，好像心裡邊莫名其妙的不愉快都是因為這碗湯似的。

    李路由卻認可她的回答，安南秀做什麼似乎並不需要具體的理由，就像她當初選擇他一樣，也許有別的什麼原因，她不說，李路由則更傾向於她只是看著他稍稍順眼而已。

    一會兒安知水走了回來，臉頰上有些濕濕潤潤的水色，卻已經撇開了那份尷尬的情緒。

    “下午你們幹什麼去？”安知水坐下，雙手端端正正地放在小腹前，認認真真談話的樣子，很有些公事公辦的味道，就像她在學校裡找同學談話一樣。

    “不告訴她。”安南秀又主動說話了。

    李路由搖了搖頭，論起人際關係和交往，安南秀的表現甚至遠遠不如安知水，看來他得告訴她，下次這種情況她應該悄悄地推一下他，他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我們去二手市場買冰箱和電視機。”李路由裝作安南秀並不存在似的和安知水說話。

    安知水也稍稍適應了，她將安南秀的心理年齡再度調低，大概就是那種七八歲的，可惡的，不講禮貌的小女孩，安知水又很大的心理優勢了，因此不和她計較。

    “一起去吧，我幫你砍價。”安知水躍躍欲試的樣子。

    “好啊，不過挺遠的，我們坐公車，路上來回就得兩三個小時。”李路由怕安知水受不了這個罪，她看上去就是乾乾淨淨，白白嫩嫩養尊處優的樣子。

    李路由現在和安知水近距離接觸的時間挺多的了，他很清楚那樣白皙溫潤如玉的肌膚，不下於安南秀的那種細嫩感覺，可不是一般的所謂“富養”能夠養出來的女孩兒。

    “沒關係，我還沒有去過二手市場呢。”安知水舉起手，握緊了拳頭，表示她的心情有點小激動。

    結完帳，三個人去坐公車，上了車，安南秀拉著李路由的胳膊撐著，自己又鑽了進去，看著安知水拉著扶手很費勁地讓自己不至於左搖右擺地撞到別人身上，安南秀輕輕哼了一聲，看著李路由。

    李路由覺得安南秀的嘴角有些笑意，微微得意的樣子，不明所以，小女孩的心情和心事，他哪能什麼都明白？

    安知水這時候再次確信自己上次是誤會了李路由，原來就是這樣子，從車窗外角度稍低的位置看過來，確實挺像親熱的情侶。

    李路由又看到了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齊柏林，奇怪地指給安南秀看：“這幾天老看到這種車，不知道是不是同一輛。”

    “快點買車。”說到車，安南秀還是這句話。

    很多人都往外看，即使在中海，這種車也不可能氾濫到每天都可以在大街小巷上看到。

    安知水低頭看手機，使勁掐著螢幕。

    邁巴赫一直跟著公車，過了一會就掉頭離開了。

    “我先回去了。”這條線路經過社區，安南秀也不理會李路由，自顧自地下車了。

    “真拿她沒有辦法。”畢竟安南秀是明顯的表示對安知水沒有好感，李路由笑了笑表示歉意。

    “沒關係。”安知水其實挺大度的，尤其是她看著安南秀有不懂事的小妹妹的感覺，心理上很有優勢，原來自己的人際關係處理的很糟糕，可還有比自己更糟糕的，所以她的心情並不壞。

    社區站上來很多人，車廂裡擁擠了許多，李路由也沒有再保持那個圈地的姿勢了，站到了安知水身旁。

    安知水前邊是剛上車的肥胖大嬸，豐滿如吸頂吊燈一般的肥-臀一扭一扭地擠壓著安知水，讓她不停地往李路由身上靠。

    李路由知道為什麼那些剛剛談戀愛的初中生高中生喜歡坐公車了，和自己喜歡的人在公車上，有意無意的觸碰，心跳著臉紅，不必承受主動曖昧帶來的心理壓力，也不會被人注意，那種悄然無息的心悸，可不是許多人都嚮往的嗎？

    安知水身上很香，不是那種濃烈的香水味，也不是純淨的體香，是混合著她的髮絲，她的衣服，還有她習慣的防曬霜，沐浴露等等化妝品之類的東西混雜在一起的味道，清清淡淡的，有著一種簡單的優雅氣質，很好聞。

    安知水顯然是不太習慣坐公車出來，一直縮著肩膀，一手拉著吊環，一隻手擋在身前怕那大嬸挨著自己，又想放到身後怕李路由撞到自己身上。

    李路由擠到了安知水和大嬸之間，一手拉著吊環，一手握住了原來自己身後的撐杆，把安知水環繞在中間，給她圈出雖然有限，但足夠保護她的空間。

    “這下好了，安南秀就喜歡這樣。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介意。”李路由是好心，但他不想安知水誤會他是要趁機拉近他和她的關係，他已經隱隱明白了，安知水在這方面敏感的過頭了，所以才會在收到情書時反應那麼激烈，倒不是她刻意地想要羞辱人。

    安知水小巧的鼻子上泯出細細的汗珠，潔白的裙子隨著車子輕輕搖動著，修長而有致的身子緊靠著撐杆，一隻手依然握著吊環，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拽著拳頭，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公車上的味道並不舒服，可是現在她卻被李路由身體上的氣息完全地包裹著，她想屏住呼吸，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她緊閉著嘴，鼻子卻不由自主地呼吸了，那種味道鑽了進去，然後她感覺到那是李路由的味道，臉頰越來越紅了，心跳的很厲害，繃緊的身子因為漸漸急促了一點的呼吸而放鬆下來。

    “李路由，我……我從來沒有這樣……”安知水有些慌，她覺得這樣子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

    “別害怕，就當是體驗一下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而已。公車你也不常坐，或者以後都不會了，兩個人之間總是因為發生了一些記憶深刻的事情而更加親密一下……我是說朋友之間都是這樣。說不定很多年以後，你偶然間看到318路公車，偶然間又想起了有個男孩子撐起了雙臂保護你……這只是一段回憶，並不代表其他什麼。到了學校，你依然是威嚴而嚴格的班長，我還是那個老老實實聽你批評指導的李路由。”李路由安慰著安知水，他知道安知水其實並沒有恐懼和男生接觸的心理病症，她是那種嚴格要求自己，給自己定下了某種界線，一旦超過就會不知所措，覺得緊張，犯下了什麼大錯的人，就像現在她多半是覺得在自己的底線中，這樣的親近是決不允許的。

    李路由嘴角有著笑意，心情卻並不像那些初中生高中生那樣輕快而明朗，正如他所說，安知水還是那個到處抓紀律打小報告的小學生班長，他還是那個勉強算中規中矩，更多的是陽奉陰違不會老實聽話的李路由，他和安知水是兩種人，現在是，將來也會是，他和安知水就像公車和邁巴赫，可能曾經並肩等待在紅燈前，但是這兩者之間的差距，絕不是因為曾經交集過就能彌補的。

    李路由沒有想更多，沒有想自己現在有些什麼優勢，說不定可以彌補，可以追趕……他對安知水，有些壓抑在心底的好感，可是還沒有到促使他以此為人生目標的地步。

    聽著李路由這麼說，話裡邊有著一種牽扯到人生的淡淡感慨，還有一點點溫馨的味道，畢竟回憶年少間那些逾越自己底線的事情，總是感覺不會太差的。

    安知水擡起頭來，他正低著頭看她，安知水沒有避開他的眼神，卻不敢張嘴大聲說話，她怕自己的氣息會噴吐到他臉上去了。

    “在學校裡，你以後不能因為今天的事情，就……就不聽我的，和我嘻嘻哈哈。”安知水覺得自己和李路由的關係肯定比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但是安知水不願意承認兩個人之間有親密的關係了，可是要說她還想像以前那樣保持著最公正嚴格的班長的立場，她覺得好像也不大可能，那就只能這樣要求李路由了。

    “我什麼時候不聽你的了？每次你拉人當苦力，我都是那麼積極，還記得大一的時候五千米長跑嗎？沒有一個人報名，你一看我，我馬上舉手了，這還不配合你的工作？”李路由這時候倒嘻嘻哈哈起來了。

    安知水看著他的笑容，緊拽著的拳頭鬆開了，捂著胸口，那顆心怎麼跳的不那麼厲害了，卻軟軟的，好像要鑽進去什麼似的，要把什麼包裹起來一樣。

第二十六章 二手貨的人生

公車搖搖晃晃地，時停時開，喧囂的發動機聲催動著人心浮躁而煩悶，在大男孩圈出來的地盤，女孩緊緊地拽著吊環，在他的氣息中，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低著頭，一路無聲無息。

    她想找點話題，想像平常一樣嚴肅地關心下他的學習，做好自己班長的工作，幫助李路由從他們寢室裡墮落的小集體裡脫離出來，可是她每次嘗試著張嘴，熱熱的紅暈和聞著他氣息的羞澀就會讓她感覺現在一張嘴，定然是怯怯弱弱的，說不定還會被人誤會是撒嬌一樣的要求。

    汽車嘎然而止，兩個人還站在那裡，司機高喊一聲：“到站了，下車。”

    車門氣閥的噴氣聲驚醒了兩個人，李路由和安知水擡起頭來，才看到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從公車的各個角落下車，有些人瞧了一眼兩個人，眼神有些奇怪。

    原來一路上來人，一路下去人，漸漸靠近終點站，終究是下去的人越發多了，公車上早已經有了許多空位置，可是安知水和李路由卻一直在那裡站著。

    看了看時間，全程一小時十八分，兩個人都是在那裡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那種悄悄的，靜靜的，讓人有些迷糊和沈浸其中的味道，顯然牽扯著一些軟軟的，綿綿的情緒支配著他和她忘記了周圍的事情。

    安知水的臉頰火辣辣的燙，白色的裙子襯的她的肌膚越髮粉暈，站在陽光下，不堪忍受那股熱浪，安知水小跑著跳上了一旁的臺階，揉了揉腳，瞧著李路由也跑了過來，吱吱嗚嗚地責怪他：“我暈車……你怎麼也沒有注意一下，早有座位了，讓人站了一路。”

    有把問題推卸到他身上了，李路由微微笑著，眼睛似乎被陽光刺的眯起來，在路邊要了兩杯冰酸梅湯，坐在小店吧台的高椅上喝了起來，休息一會。

    下午即使溫度不算太高，依然悶悶的，酸梅湯的顏色深紅，冰塊在裡邊浮動著，吸-吮著吸管時發出吱吱的聲音，還有那一點點凝結在杯子外的水珠，這一切都讓心裡邊的悶熱，讓臉頰上的熱度消散開來了。

    李路由喝的很快，酸梅湯裡邊就剩下冰塊了，擡頭看安知水，她正輕輕地咬著吸管，看著李路由，目光觸碰在一起，安知水慌慌張張地低下頭去，用力吸著嗆著了，咳嗽起來。

    李路由想給她拍拍後背，又怕她接受不了，拿了紙巾給她擦嘴。

    安知水感覺這樣子很丟臉，連忙放下杯子，“走吧，我們去看看冰箱吧……對了，除了冰箱，你還要買什麼？”

    “電視機，微波爐，洗衣機……主要是這三件，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小家電，合適的話也買二手的吧，你不知道，我那裡差不多所有的電器都壞掉了。”李路由相信以後不會了，安南秀已經知道，她一放電，她最寶貝的冰箱就會壞掉，她應該可以控制自己不再房間裡亂來了。

    “二手的會爆炸嗎？”安知水憂心忡忡地說道。

    “電視機主要找那種聯繫家電賣場回收的，家電賣場的樣機不一定都是送回廠家，有時候家電的賣場代表會做報損處理，其實是做二手賣掉，這種電視機品質可靠，價格便宜。至於其他電器，注意下有沒有大拆大修的痕跡就好了，不用太擔心。”李路由的生活經驗自然不是安知水能夠比擬的。

    “那你怎麼知道哪些店子是有聯繫賣場的呢？”安知水有些佩服李路由了，她想都沒有想過，居然還有這樣的生活小竅門。

    “看店面啊，這種店面擺放的比較多的都是平板電視，而且成色較新，有按照賣場的擺設方式來佈置店面。”李路由不是頭一次來逛二手市場，早已經輕車熟路。

    “這家好像就是!”

    安知水感覺自己發現了李路由要找的地方，有些興奮地瞧著李路由，看他點了點頭，馬上跑了進去。

    “這台電視怎麼樣？”安知水指著一台五十五寸的LED液晶電視，索尼的，成色很新，這種在二手店裡很少見，也很顯眼。

    索尼的設計水準是值得肯定的，樣子很漂亮，難怪安知水一眼就暗中了，李路由卻是搖頭，“這種型號，二手的也得七八千。”

    安知水不信，問了營業員，“這一台多少錢？”

    營業員已經聽著李路由說話了，知道不是什麼外行，沒有太多賣力銷售的興趣，“這一台有一個高清介面壞了，特價六千八。”

    “打五折怎麼樣？”安知水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她認為合適的折扣建議。

    李路由嚇了一跳，這就是她所謂的“幫你砍價”？

    “美女，你開玩笑呢？”營業員皮笑肉不笑。

    “你不是說壞了嗎？還是二手的。”安知水還在堅持。

    “它有四個高清介面，你拿它組建家庭影院和玩遊戲都足夠了，這種新機在市場上的價格至少在一萬五以上，你給我出這個價……”營業員知道碰到真正的菜鳥了，可是這種菜鳥最是不可理喻，根本沒法和她們談，東西再好，她們也不懂。

    “這樣吧，我加兩百，三千六……”

    正好有人進店，營業員直接轉身去招呼別人了。

    李路由連忙拉著安知水走，他算明白了，安知水根本不會砍價。

    “儘量找一家能買齊的吧，這樣價格能更優惠點，也方便送貨。”李路由遠遠地看著有一家規模似乎挺大，徑直走了過去，二手市場並不像大門店那樣因為門店費用等等造成高成本，二手店規模化更能有效降低成本。

    “洗衣機不要買了吧……感覺挺噁心的。”安知水的情緒依然不錯，並沒有因為砍價失敗而沮喪，只是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出作用，趕緊給李路由提出些意見。

    “有什麼噁心的，買回去之後當然要用消毒水過一遍，仔細清洗乾淨水管和過濾槽，排除心理作用，你實際檢測細菌數量比剛出場的機器還要乾淨。”這個李路由不能聽她的，他是打算買全自動洗衣機，全新的全自動洗衣機能拿到家電補貼的價格都得一千多，還都是限量幾台的那種。

    “要不……我家有一台，我賣給你吧。”安知水本來是想送給李路由的，不過上次自己主動說借錢給他，他都不借，要是說送給他，他多半不願意。

    “你幹嘛賣你家的洗衣機？”李路由不解。

    “因為……那是我洗衣服的，有一次不小心把襪子也丟進去了……就沒有用了。”安知水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李路由能說什麼？儘管安知水往往刻意地表現的普通一點，可實際上她掩飾的技巧並不高明，早就讓李路由覺得她的背景身份不簡單，瞧瞧人家這千金大小姐的做派，因為洗衣機洗過了一次襪子，好好的洗衣機就不用了。

    “我平常都是很仔細的，那次是跳舞回來太累了，沒有注意。”安知水不想讓李路由覺得自己是個糟糕的女孩子，衣服居然和襪子一起洗，她挺委屈的，那分明是保姆犯的錯，她都沒有去碰過洗衣機。

    “好吧，既然沒有用，那別放在家裡生�了，賣給我吧……”安知水說要送，李路由多半不會要，儘管安知水這樣的女孩子真正的社會地位肯定遠高於他，可是他對安知水並沒有什麼企圖，最多是朋友，他試圖建立的就是平等的關係，那麼他就不能接受她過多的幫助，否則的話，不管是什麼樣的初衷，都有可能在有意無意間使得他在面對安知水的時候心理上處於劣勢的位置，經常可能考慮自己拿了安知水什麼東西，在某個問題上就應該是什麼態度，很難保持相處在一起的平常心。

    “那要不其他的東西，都買我家的吧！”安知水舉起雙手，握著小拳頭在胸前，擡頭興奮而期待地看著李路由，好像發現了什麼特別好玩的事情一樣。

    “你家都有嗎？”李路由很是奇怪，這有錢人家裡什麼東西都多準備一些放在家裡生�嗎？

    安知水連連點頭，“因為房子今年才新裝修，所以老家電都換掉了。我有個特喜歡的古董燈也被他們換掉了，前一陣子去找的時候才發現東西都放在後院倉庫裡。”

    後院啊……中海這樣寸土寸金的城市，家裡有個後院，後院裡有個倉庫……李路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安知水真的算是深藏不露了。

    那個倉庫，大概許多白領階層不吃不喝一二十年也能買的起吧，中海的地價就這樣。

    其實也不算深藏不露，以安知水的人際關係，別人除了看得出來她家境不錯，卻根本沒有機會去多瞭解，否則的話安知水根本沒有那份心機可能隱藏的住。

    李路由現在擔心的是，安知水家的東西，就算是二手的，只怕自己兜裡這點錢也有些為難啊，他的初衷可是五千塊就打住啊。

    現在他的上限必須提高了，東西好點也沒有關係，畢竟妹妹現在高三，下學期他是一定會讓她走讀的，哪怕妹妹現在就讀的是中海最好的私人高中，但那只是就升學率來說的最好，學生的食宿其實一般，李路由可是深有體會，他還是覺得自己照顧著她更放心，那樣的話，生活環境好點也能讓她舒心點。

    考慮到這個問題，李路由就下了決心，他對待妹妹的心態，其實和許多當父母的沒有兩樣，只要是為了海西，許多下不了的決心都能下，許多捨不得的時候都能捨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意外

吃完中餐已經一點半了，來回在路上花了近三個小時，在二手市場又耽擱了一會，李路由和安知水在社區門口下車時，已經到了夕陽西下的時節。

    因為在始發站上車，兩個人都有座位，只是李路由的讓給了一個老奶奶，一直站在安知水旁邊，兩個人倒沒有再傻愣愣地不說話，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李路由在挑起話題，當沒有目的性地閒聊相處時，安知水依然不怎麼自然，只是慎重地提醒李路由明天下課後不要跟著馬德里他們去網吧，早點回家，她會請司機裝了電器過來讓李路由挑選。

    “我今天晚上會調查清楚二手家電的市場價格，並且請人評估價值。當然，作為同學，我一定會給你優惠的折扣，你也可以和我砍價。”安知水公事公辦的樣子。

    “好的，我會學習你今天的砍價風格。”李路由笑了起來。

    安知水點了點頭，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的那種砍價在別人眼裡純粹是沒有誠意的搗亂。

    安知水過來認了認社區的路，知道李路由住在哪一棟之後，就準備離開了。

    出於禮貌，李路由還是邀請了一下安知水要不要上去坐坐，吃完晚餐再走，可安知水顯然還沒有做好去一個男同學自己租的房子的準備，保持著禮貌地拒絕了。

    李路由也不在意，準備回家給安南秀做飯。

    一推開門，李路由就聞著一陣香味，難道公主殿下終於決定自己下廚房了？那可怎麼得了？想到這裡，李路由笑著往餐桌的位置看過去，然後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安南秀沒有下廚房，但是她準備了很多菜，很顯然她已經會叫外賣了，李路由認得那種帶有獨特青瓷花紋的盤子，附近一家餐館的，價位在這附近算高了，李路由以前在那裡刷過幾天盤子。

    八個菜，外加一盤水果沙拉，五個小點心地擺放在餐桌上，安南秀坐在餐桌前，慢慢悠悠地吃著。

    “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李路由心疼死了，這肯定得一個月的生活費。

    “我都花完了。”安南秀夾了個小棗糕放到一個空碟子裡，“吃不吃？”

    “什麼？”李路由哪裡想吃小棗糕，揉了揉耳朵，瞪大了眼睛看著安南秀，“你剛才說什麼？”

    “我問你吃不吃。”安南秀還有些耐性，指著小棗糕說道，他這是在表示受寵若驚嗎？還算不錯，知道這是他的榮幸，公主殿下可是第一次主動給別人夾東西吃。

    “你說你把錢都花完了？”

    安南秀點了點頭，然後很生氣，自己給他夾小棗糕他不在意，居然關心花錢這種根本不需要理會的事情。

    “你都買了什麼？”雖然從來沒有指望安南秀會拿出她的五萬塊錢給兩個人的小家庭增添點什麼，可是她這麼個花法，李路由也心疼的滴血。

    “我買了幾件衣服，還有一個手機，一台筆記些書，其他沒有什麼了。”安南秀自己把小棗糕吃了，想起今天安知水夾的雞腿，他主動夾了過去吃，自己給他夾，居然這麼不在意，雖然李路由這個人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可是他的態度太惡劣了。

    “我看看吧。”李路由怕她挨宰。

    安南秀把她的東西都拿出來了，衣服沒有給李還有書。

    手機是剛發佈不久的IPHONE5，電腦是MACBOOK-PRO……很顯然，她是逛進了一家蘋果專賣店，還有觸控板，電腦包和一個長著兩隻耳朵的手機套，IPHONE5自然是在專賣店附近的黃牛手裡買的，這東西現在很難買到。

    這兩樣就得三萬塊了，至於她買的那些書，李路由倒是沒有話說，他從來不認為買書是亂花錢，安南秀買的書很雜，《金庸全集》，《世界通史》，《四書全集》，《二十四史》，《國富論》，《毛-澤-東選集》，《西方經濟學》，《兵器工業發展史話》。

    五萬塊，就這麼花的差不多了。

    “你買電腦幹什麼？我這有啊，今天就能修好了。”李路由其實挺眼紅那台筆記型電腦的，不過要是妹妹喜歡，他可能會努力賺錢給她買，自己買卻怎麼也捨不得。

    “我為什麼要用你的？”安南秀挺彆扭地說道，又看了看兩手空空的李路由，“冰箱呢？”

    “明天才能買回來。”李路由一天的好心情都沒有了，真是個敗家子，還好自己真沒有多少家底給她敗，要養一個公主，果然不是平常人幹的事情，大概也得安知水那樣的家庭才能支撐的起。

    安南秀想發火來著，但看看李路由好像挺不高興的樣子，悶悶地想，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事嗎？安南秀是肯定沒有錯的，不過不和他計較了吧，安南秀偷偷地看了一眼李路由的臉色，這麼想著。

    李路由決定化悲痛為食欲，他已經知道了，安南秀的這一頓居然要一千多，那是絕不能浪費的，每一個盤子他都要吃的乾乾淨淨。

    吃完東西，餐館的人過來收拾，見到李路由居然就是以前在餐館刷過盤子打工的學生，不由得一陣難以理解。

    李路由回房間修電腦，他在網上買的硬碟已經郵過來了，剛才在收發室拿到，整台電腦只是硬碟燒壞了，液晶顯示器裡的幾條電線融掉了，還有幾個電容爆漿，李路由昨天晚上嘗試著更換，居然還是把顯示器點亮了，這台十七寸的顯示器還能繼續發揮餘熱。

    折騰了一會，終於進入了XP的安裝介面，李路由升了個懶腰，打算去隔壁看看安南秀在做什麼。

    安南秀的房門緊閉著，李路由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安南秀還是只打開一條小縫隙和李路由說話。

    “電腦和手機會用嗎？”李路由問道。

    “不會。”安南秀雖然覺得很沒有面子，但並沒有不懂裝懂的壞毛病。

    “用我教嗎？”

    “不用。”安南秀倔強地搖頭，笑話，博學勳章的獲得者，大賢者神術師安南秀公主殿下，怎麼可能連土著世界的什麼手機電腦都搞不明白？

    現在不會，不代表一直不會，安南秀髮現這個世界其實還是有挺多東西值得自己花那麼一點點心思的。

    “哦。”李路由其實是想玩玩她的手機和電腦，回到房間，系統已經安裝好了，李路由裝了QQ，然後進了下蘋果的專賣店介面，刷新了幾下，居然發現IPHONE5的介面顯示正在銷售了。

    李路由知道不用半小時，就會被全國各地的黃牛搶光，馬上訂下一台用網銀付款，這個價格比在淘寶網上都便宜了近兩千塊。

    沒有辦法，中國人多，果粉也多，價格就能炒上去。妹妹雖然從來不向他提出過份的要求，和他一樣節儉過日子，但是李路由知道妹妹也是個女孩子，也有一點兒虛榮心，對這些東西也會有些喜歡，他想過妹妹應該能夠和他一樣考進國府大學，到時候自己再送她一台蘋果手機。

    現在既然身上有錢，剛好有這樣省錢的機會，李路由覺得不如早點送給她，也算是一種激勵。

    李路由並不擔心會影響妹妹的學習，那所私立中學的嚴格李路由是親身領教過的，學校是禁止學生在學校使用手機的，一旦發現就會被沒收，除了在寢室裡邊玩玩，根本沒有人敢在課堂上玩。

    新硬碟，空蕩蕩的，李路由上了自己的幾個網盤，開始把平常本著有備無患的心思上傳的小說，漫畫，電影，還有遊戲都加入下載列表，然後才跑到浴室裡去洗澡。

    “李路由！”

    李路由洗了一半，就聽到安南秀在尖叫，聲音中還帶著些痛楚的味道。

    李路由匆匆圍上一條浴巾就跑了出來，推開安南秀的房門，卻是愣在了門口。

    安南秀坐在床沿邊上，背對著李路由，她的滿頭長髮從柔弱的脖頸旁垂了下去，露出整個細嫩的肩膀，她稍稍側著身子，可以看到那精緻鎖骨的痕跡，小女孩特有的那種溫潤在如水如玉的肌體上散發出來，沒有了長髮的遮掩，沒有了衣服的阻隔，她的後背完美地呈現出來，雖然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並沒有發育的珠圓玉潤，但是很顯然她依然有著作為一個美麗女子應該有的資本，那就是一個有著獨特動人氣質的背影。

    她的睡裙下褪到了臀線，隱約可見帶著蕾絲邊和蝴蝶結紋路的小內褲，細細的腰肢連接著並不十分飽滿的胸部，李路由沒有看到更多，因為安南秀穿著一件黑色的文胸。

    “你怎麼進來了！”安南秀轉過頭來，居然在驚怒羞澀之間臉色蒼白，看到李路由的樣子，慌慌張張地就拉著被子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你叫我啊！”李路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莫名其妙地問道，看到她沒什麼事情，總算放下心來。

    “我只是很生氣！”安南秀的眉宇間凝聚著一絲痛楚，“快出去！”

    “你生氣就喊我的名字？”李路由更是有些惱，這什麼理由啊，走了出去，重重地帶上門，繼續去洗他的澡。

    李路由打開噴頭，讓冷水沖著自己光光的頭，驅散著剛才那一幕還殘留在腦海裡的印象。

第二十八章 想和我生小孩子嗎？

李路由洗完澡，正準備回房間，隱隱約約聽到安南秀在小聲地喊他的名字。

    李路由愣了愣，湊近門口聽了聽，確定是安南秀的聲音，聲音不大，非常罕見地是那種帶著些委屈和難過的聲音。

    幹什麼？安南秀說她只是生氣就喊喊李路由的名字發洩，可是她到底生什麼氣，都這麼久了。

    李路由擡起手敲門，沒有落下去，轉身準備離開。

    門打開了，安南秀那張精緻如瓷娃娃的小臉蛋在門縫裡露了出來，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眼眶裡濕漉漉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小嘴兒張開，帶著點哭腔地喊道：“李路由……”

    李路由嚇了一跳，出什麼大事了？

    “怎麼了？”李路由推開門，扶住了她纖弱的胳膊，觸手冰涼。

    她已經穿上了睡衣，不再是那裸衣半遮的樣子，柔柔弱弱的，像是個被主人拋棄了的洋娃娃，遺忘在角落裡，可憐兮兮的。

    “我……我今天買了文胸。”安南秀支支唔唔地說道。

    “然後呢？”小女孩哭的時候，李路由總是格外的溫柔，推著她進了房間，讓她坐下，半蹲在床前聽她說話。

    “我不會用，弄得我好疼。”安南秀臉頰發熱，自己怎麼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別人家的陽臺都掛著這個，好像所有女人都在用，都會用，為什麼自己就不會用，自己可是天雲神境近萬年來最年輕的大賢者神術師。

    “我教你吧。”李路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轉過身去。”

    安南秀臉紅紅，有些不情願，卻又沒有辦法，她的身體，以長公主的身份，在天雲帝國具有某種神聖的意義，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被人看到，即使是女侍也是如此，更何況李路由還是個男的。

    更何況這裡還是地球，她又變成了像普通的地球人那樣的女孩子，李路由可是會讓她生小孩子的那種生物，安南秀怎麼能不猶豫。

    可是那種揪心的疼痛，還是讓安南秀轉過了身去，小小的身子輕輕地顫動著，“你快點啊，幫我把它弄下去。”

    李路由的手指搭在她細細的肩膀上，拉著兩根吊帶往下，不敢多去看，讓自己集中精力，眼前的女孩子，儘管在他眼裡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妹妹，可終究不是自己的親妹妹，感覺不一樣，她的身子有一種稚嫩的香味，隱隱透著股軟軟的奶味，很好聞，讓人有些心神恍惚。

    李路由把吊帶拉下去，安南秀配合著夾-緊了雙臂，從吊帶裡脫出來，然後就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儘管她穿著文胸，但這種沒有必要的動作，依然是女孩子們習慣的矜持和羞澀。

    李路由瞧著她那溫潤如玉，看到一點毛細孔的纖弱後背，有些熱的呼吸噴薄在安南秀的後背上，安南秀鼓起臉頰，想要生氣，可是那種熱熱的感覺卻讓她很奇怪的身子一顫，怎麼也生不起氣來，只是輕聲哼哼著：“你……快點……瞎看什麼……等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還是這麼兇狠……李路由沒有心情去笑話她，去和她計較，因為她的後背，在文胸後邊的背扣附近，有著幾條血痕，在她那白皙的肌膚襯托下，觸目驚心。

    李路由知道她為什麼這樣了，背扣扣住了她的背，有一根金屬絲彈了出來，死死地紮進肉中，她只要稍稍動彈，就會被扯得疼痛不已，像她這麼柔嫩嬌弱的身子，怎麼受的了？

    看到這樣子，遠比她把五萬塊錢亂花掉要心疼，畢竟不說感同身受，他只是想，要是妹妹這樣，他肯定心疼的不行。

    “忍一下。”李路由小心翼翼地捏住背扣，往裡一推，手裡沒有剪刀，只好低頭迅速將那幾根還糾纏在一起的棉線咬斷了。

    安南秀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等著李路由鬆開說好了的時候，這才緊緊地捂著胸口，“前邊也有鋼絲出來了，紮人痛。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李路由轉過身去，聽著後邊細細碎碎的聲音，一會兒轉過身去，安南秀手裡拿著一件黑色的文胸，右邊的罩杯下方有一根鋼絲穿出來了，這鋼絲的一頭竟然不是那種打磨過的圓頭，而是帶著粗糙刺頭，紮破了文胸刺傷了安南秀。

    李路由看著這東西，小女孩的胸部遠比常人嬌弱，這怎麼受的了？一把搶了過來，“丟了吧，我明天給你去買新的。”

    安南秀面紅耳赤，感覺丟臉死了。

    “花了多少錢？”李路由問道。

    “兩套四百塊。”

    四百塊！李路由伸出四根手指頭，這種糟糕玩意還有人會買，還會四百？這種東西最多也就是三塊五塊的貨色，也不知道安南秀怎麼找到的，在中海這種高消費城市，儘管還是有相當多的底層收入者，可是這種貨色只怕也絕跡了。

    “你以後不要亂花錢了，你可是公主殿下啊，就算你不在意錢，被人當冤大頭耍，騙你錢，你也沒有面子吧？”李路由趁機掌握管制她錢財的權力。

    安南秀想了想，點了點頭，很明白事理地說道：“那以後我買東西，先給你打電話問價錢合適不。”

    李路由點了點頭，去拿了創口貼過來，“我給你貼上。”

    “幹什麼的？”

    “你的後背流血了，這個能幫助你的傷口癒合。”

    安南秀伸手就拿出一個古銅色的小盒子，巴掌大小，打開就是一盒乳白色的膏體，透著一種清涼的藥香味。

    “我抹不到……”安南秀臉頰發熱地轉過頭去，她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憤怒發洩在李路由身上，但已經在心裡邊積攢著了，都是那個賣這個給自己的人，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在李路由面前這麼丟臉？

    感覺到後背手指頭的撫動，安南秀臉上的紅暈愈發凝聚在一起，好像要滴出血似的。

    李路由卻在好奇地看著那種藥膏，一抹上去，竟然好像橡皮擦在紙上擦去鉛筆痕一樣，抹過來抹過去，傷痕就這麼撫平了，完全消失在她的後背上，那細膩如玉的肌膚上，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安南秀身上的寶貝真是層出不窮，李路由也不那麼稀罕了，隨口說道：“轉過來吧，抹前邊了。”

    “李路由！”安南秀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你是想和我生小孩子嗎！”

    李路由愕然，儘管知道自己剛才出神說錯話了，她的小胸部就是受傷了，也不用他來抹，可是這和生孩子有什麼關係？

    “莫名其妙！”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這個世界的男人對異性的胸部十分好奇和感興趣，那是求偶的信號，然後兩個人就會發生關係，會生下小孩子，因為你們都不是樹上摘下來，是從肚子裡生出來的！”安南秀可是什麼都知道一點的，在這個土著世界啊，男人和女人發生生孩子的關係，往往都是以觸碰到對方的某些位置開始的。

    “你自己都是小孩子，我會對你好奇和感興趣嗎？你當我是變態啊！”李路由大怒，和安南秀簡直無法溝通，自己只是脫口而出說錯話了，又被狗咬呂洞賓了。

    “我是小孩子？”安南秀也很生氣，最討厭被人當成小孩子了，可她也不知道怎麼證明自己不是小孩子，年齡擺在這裡呢，即使她在天雲神境已經位高權重，可是在這裡，十四歲還未成年。

    “所以啊，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也不會想和你發生什麼關係，更不會想和你生下小孩子。”李路由覺得自己應該說清楚，免得她老是自作多情，今天上午表演的時候，自己的手就是不小心拍了她的屁股一下，這傢夥居然就不分場合，不分青紅皂白地給了他一個閃電球。

    “哼哼……”安南秀板著臉，朝著李路由冷冷地笑。

    “又怎麼了？”李路由懶得理會她，自己剛才還心疼她呢，真是白操心了，“早點睡吧，明天……明天沒時間，過兩天我帶你去買新內衣，這些不要穿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對那個安水水感興趣吧，你想和她生小孩子！”安南秀不屑一顧地說道，仿佛看穿了李路由，並且覺得他的心思很壞的樣子。

    “她叫安知水！”李路由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李路由離開安南秀的房間，回去擺弄自己的電腦，上了QQ，然後才發現安知水在班裡的QQ群給他發了信息。

    “李路由，今天我們一起去二手市場的事情，你不要告訴班上別的人。”

    李路由笑了笑，加了安知水的QQ好友，然後給安知水撥了電話過去。

    “喂……李路由……”安知水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李路由回這麼晚打電話給她，她正睡不著呢，感覺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在攪亂她的心思。

    “哦，沒什麼事情……我今天……”李路由這時候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找安知水，胡亂說道：“我今天存了你的名字和號碼。”

    兩邊隨便嗯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隔著電話，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安知水看著熄滅的螢幕，想起上次他給自己看她發的短信，發信人都是一連串號碼。

    不知道為什麼，安知水的心情突然很好，抱著枕頭，嘴角有些淡淡的，柔柔的笑意，自個都不知道呢。

第二十九章 剪剪剪

    夜色漸漸深沈，海的天空依然被璀璨的燈光照耀的通紅。

    一個城市的奢華，在那漫天的光影渲染出來，總有這樣的那樣的角落，卻漸漸沈淪下來，一點點地隱藏進黑暗。

    一扇一扇的窗戶裡熄滅了燈，整個社區都靜了下來，李路由依然在電腦面前查找著資料，搜集著歷史上諸多偉大傑出人物的資料。

    他想看看這些人都做了一些什麼，除了他們最偉大和輝煌的事蹟以外，他們還擅長些什麼。

    李路由有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壽命，他的人生不再短暫，在這不再短暫的人生，他應該做些什麼?

    是賺一筆大錢，然後醉生夢死下去，享盡榮華富貴？還是渾渾噩噩額，懵懂度日？又或者是如世外高人一樣，絕世而獨立？

    李路由看著那些偉大人物在維琪百科上留下的記錄，心情有些激動。

    他的腦子自然是和這些人比不了，可能夠考上國府大學的，哪裡有真正的笨蛋？勤能補拙，那只適合下層的學習展，真的上到了一定層次，再勤快也難以逾越那道造物主設下的門檻。

    李路由有不錯的腦子，還有更多的時間，他在想自己是否能夠做到，在某些方面可以取得和那些偉大人物一樣的成就？

    這些偉大人物當然更多的是指自然科學家和人藝術家，而不是拿破崙，傑弗遜，太祖太宗之類的人物。

    生於盛世，儘管依然有許多不公和黑暗，李路由也沒有覺得自己應該改天換地一番。

    於是李路由認為自己需要重新規劃人生，在以前他想的很簡單，好好把大學念完，以最快的度拿到註冊會計師證，然後就可以進入一些會計師事務所打打小工，賺錢養家，讓妹妹可以安安心心讀完大學，不必像自己一樣趕著上課下課的點，東奔西跑地打工做兼職。

    等畢業以後，以國府大學畢業生的標準，三年以內在海年收入過二十萬並不算優秀，等到妹妹畢業了，自己就可以在市區不太偏僻的社區裡買一套七八十平米的兩居室了，兄妹倆個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也可以安穩幸福生活下去了吧。

    現在李路由短期的目標並沒有改變，找一份工作，買好房子，但是他覺得除了職業規劃以外，他可以考慮更多了，他不應該只是把自己的學習限制在會計專業內，畢竟他現在的精力十分旺盛，學習效率更高，學習時間更多，當自己拿到雅思，託福的考試成績以及註冊會計師證以後，他可以將自己絕大多數時間放在國府大學那個在全國大學裡排名前五的圖書館，浩瀚的書海能讓他無窮地吸收知識。

    這個世界是如此神奇，怎麼能夠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掘一番？時間到底存不存在？宇宙大爆炸之前有什麼？黑洞裡有什麼？這些沒有人能夠給自己答案的問題，李路由想要自己去尋找答案，也許到最後自己也不會明白，可終究會比現在更接近真相。

    至於安南秀的出現，並沒有讓他懷疑現在的科學，畢竟這可能是涉及多個宇宙或者世界內不同規則的問題。

    他倒是有些覺得天雲神境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因為那個世界連冰箱都沒有，他們太依靠那種自然的力量了，還不如地球上的人們，因為自己的弱小而努力掘出了更多的東西。

    李路由高的物理，化學，數學並沒有遺忘乾淨，他還是會時不時地拿出來複習下，畢竟他還要做家教，他拿的家教工資可不低，不能出現應付不過來的題，尤其是最重要的，下學期妹妹要靠他補習，她的物理和數學相對較弱，李路由要儘量多的幫助她。

    李路由躺在床上，拿著註冊會計師的教材看了起來。

    書頁唰唰地翻動著，李路由只感覺自己的接受能力和記憶能力比以前也要強多了，看來長生果不止是改造了他的肌體，連腦子也有些好處，不過這也是肯定的，人體是一個整體，就算長生果對於腦部沒有直接的改造，身體的強健，生機的旺盛，對於腦子也是有好處的。

    李路由越看越興奮，註冊會計師考試對於記憶力的要求也是相當高的，作為一個理科生，對於其的計算部分自然毫無難度，那麼有優秀的記憶力，經濟法和稅法這兩科應該沒有什麼難度，他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其他科目上了。

    李路由把一本《公司戰略與風險管理》教材翻了大半夜，直到習慣性地開始打哈欠，這才合上書本，設定好迅雷自動關機，這才上床睡覺。

    不一小會，李路由就沈沈睡去，這時候他的房門卻悄然無息地推開了。

    一個細細的黑影從門縫邊上擠了進來。

    安南秀踮著腳尖，屏住呼吸，一點點地挪到了李路由的床邊，嘴裡邊哼哼著：“臭李路由，死李路由，這麼晚才睡覺，害我等這麼久。”

    安南秀一手拿著拿著書，那本書也是她今天買的，可是沒有給李路由看，薄薄的小冊子上寫著《生理衛生》。

    安南秀一向是熱愛學習的，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對什麼都不屑一顧，但是冰箱和白糖冰棒讓她現，這個世界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她決定要先瞭解一下這個世界。

    尤其是她現自己身體的變化，別的她可以不關心，但是自己的身體怎麼能不關心呢？她必須弄明白這些事情。

    安南秀一直在看《生理衛生》，看到大半夜終於弄清楚了自己的狀況，她很沮喪地現自己不但會流血，而且她還現這標誌著她能生小孩子了，已經不是揣測了，是確定了，這個世界的女人能生小孩的標誌她已經具備了。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能生小孩子了，安南秀弄明白了其的道理，也知道了如何操作，安南秀覺得今天錯怪了李路由，原來生孩子和身體被他碰到看到是沒有關係的。

    安南秀現在是來和實踐結合學習知識的，她已經在自己身上體會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就要靠李路由了。

    本來男人都是很噁心的一種生物，安南秀是絕對不會感興趣，哪怕是為了學習，也不會去理會他們，可是李路由不同啊，畢竟他經常鍛煉後，或者洗澡後就穿著一條長短褲晃來晃去，安南秀早已經看習慣了，至少對他沒有什麼厭惡和噁心的感覺了。

    安南秀放下書本，然後掀開了李路由的薄毯子，拿著手電筒照來照去，一邊看著書翻頁，然後手電筒的光停留在李路由的短褲間，“嗯，是在這裡。”

    安南秀的臉頰兒有些泛紅，心跳的好快，偷偷摸摸地好像在幹什麼壞事一樣的，可是自己明明是在學習知識啊，解剖天雲神境的那些怪獸啊，割了小動物的喉嚨放血來煉藥啊，到大賢者神堂參觀各種浸泡屍體以及上古賢者的乾屍，也沒有什麼啊，可是現在怎麼會有些害怕的樣子呢？

    李路由要是突然醒來怎麼辦？安南秀的手都有些抖索了，他肯定會打自己的屁股的。

    想到這裡，安南秀又很生氣，他居然敢打她的屁股，這也就算了，最讓安南秀生氣的是自己居然害怕他打了。

    要不是怕把自己新買的電腦都弄壞了，早就電你了，電死你，安南秀咬牙切齒地想著。

    這時候李路由挪了挪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卻嚇得安南秀趕緊熄滅了手電筒燈，蹲在床邊上屏住了呼吸。

    過了好一會，等著李路由沒有動靜，安南秀這才拍了拍胸口，臉色白地站起來，又打開了手電筒。

    該怎麼樣才能看到呢？安南秀很是為難，去脫他的褲子吧，肯定有些不好意思的，再說了脫下去他可能還不會醒來，穿上去呢？那怎麼可能不弄醒他？

    施展一個昏睡神術？可是人已經在沈睡之再施展，會讓他明天早上起來頭痛啊……安南秀想起了自己哭著打開門喊他的時候，李路由那種好像很關心人，好像很讓人心裡邊舒舒服服的，讓人都感覺不那麼痛，感覺自己不那麼可憐的眼神了。

    安南秀才不是擔心他頭痛的問題……只是……只是……安南秀想了半天，終於找到理由了，弄得他頭痛了，說不定明天早上他就不做早餐給她吃了，會讓她餓肚子。

    對了，就是這個理由，所以才在乎他這麼一點點，不讓他頭痛。

    安南秀想了好久，可是還是沒有解決她現在最迫切的難題。

    安南秀在房間裡走來去，手電筒的燈光晃來晃去半天，看到了李路由工具箱裡的剪刀。

    李路由修完電腦，工具箱就隨手放在一旁，忘記了收拾……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尤其是家裡有諸如安南秀和小孩子這兩種生物的時候。

    安南秀很是興奮地現了剪刀，連忙跑過去拿了起來，好鋒利的剪刀啊！哢！哢！哢！

第三十章 車標
    安南秀對於解剖是很有些瞭解的，追求無限接近於神的創造力的神術師來說，弄清楚事物的本源構成是非常重要的學習研究。

    當然，安南秀現在並沒有把李路由解剖掉的衝動，雖然要是嚇唬他說準備解剖掉他一定很好玩，可惜現在李路由在睡覺，也不適合和他做這種惡作劇，安南秀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很難努力維持尊貴優雅的公主殿下的形象了，可也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無聊的小女孩。

    安南秀拿著剪刀，剪啊剪啊剪，從褲管下開始，一直剪上去，繞了個圈，把李路由的褲子剪了一個“u”形的痕跡出來。

    安南秀把剪刀丟下，然後壓抑著心跳，小臉紅紅地，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剪開的布片。

    “啊！”

    安南秀驚叫一聲，手電筒啊，《生理衛生》書啊，都丟在了李路由的房間，慌慌張張地跑出了李路由的房間。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李路由的下邊藏著一條這樣的大蟲子。

    當然，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蟲子，可是也太醜陋了一點，和自己在坤德爾山脈抓住的那條遠古黑毛巨蛇一個樣。

    比那條巨蛇還可怕，至少安南秀已經在各種史冊和資料上收集了不少關於巨蛇的資訊，心裡已經有底了，可是那本書上的圖片，只是簡單的線條，小小的，無精打采的樣子，哪裡和李路由的有半點相像啊！

    安南秀緊鎖著門，躲在被窩裡，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一直沒有什麼聲響，終於放下心來。

    “真是可笑，這麼大的東西，怎麼可能進的去?是那樣生孩子嗎？看來這本書也是錯誤的。”安南秀有心情冷笑了，並且鄙視一下那本誤導自己的書，這個世界的書都是很草率而不準確的，安南秀再也不相信它們了。

    早上，李路由醒來了，感覺雙腿間有些毛膈人的滋味，隨手一摸，竟然抓住了一把黑乎乎的毛。

    李路由正有些迷糊，隨手丟開，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頭頂還是光禿禿的，那這些毛哪裡來的？

    李路由嚇得有些清醒了，連忙坐起來，低頭去看，自己新買的睡褲已經報銷了，很顯然那是被剪開的痕跡，一根根毛散落在自己的褲襠和被單上，旁邊還有一個手電筒，一把剪刀，一本書丟在地上。

    “昨天晚上生什麼事情了？”李路由一回憶，看書，然後就睡覺了，這些東西哪裡來的？

    李路由疑惑地爬起床，換了一條褲子，這才撿起那本書——《生理衛生》。

    李路由隨手翻起來，只見書上還畫了不少線條和批註。

    “如此拙劣的生殖系統，也只有土著們才會用這種方式繁衍後代。”

    “生命的終極形式都是在植物性的成長體現，只有從樹上摘下來，才是高級生命的終極繁衍方式。”

    李路由已經明白了，這本書是誰的了，只有公主殿下才會連寫筆記都透著一種傲慢的語氣。

    “極其惡劣的孕育環境，只有在果殼裡誕生的嬰兒，才能有效避免風吹日曬以及各種日常生活的磕碰傷害。土著將繁衍傳承的希望寄託于女人脆弱的腹部，顯然是一種無法保障安全的選擇，所以他們遲早會因為過多的嬰兒夭折而整體族群淘汰。”

    她把這樣一行字標注在書上介紹女性生殖系統的圖案旁邊，大概是因為在看的是土著的字，她用的也是土著的語言。

    她是怎麼得出這麼個結論的？坐公車時公主殿下怎麼就知道人太多了，要擠進李路由的手臂圈子裡了？

    在介紹男性生殖系統的圖案旁邊，也有一段標注。

    “如果選擇生命樹的方式繁衍後代，男性的這一器官除了在戰鬥成為累贅和與生俱來的弱點，毫無作用，如果李路由選擇成為一名神徒，我會建議他割除，畢竟那是沒有意義的東西。”

    李路由看到這裡，心裡一陣後怕，昨天晚上她進來到底想幹什麼？

    想到那種最可怕的可能，李路由渾身冷，情不自禁地捂住了下體，又氣又怒又驚地站了半天，然後才沖出房門，使勁拍著安南秀的房門。

    “我今天不吃早餐！”安南秀在門裡邊大聲喊著，不打算出來了。

    “安南秀，給我開門！”

    李路由不管她的這一套，做錯事了居然打算裝烏龜了。

    李路由拍的很用力，安南秀無奈，過了一陣子終於打開門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幹什麼？”

    “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李路由冷著臉問道。

    “睡覺。”

    “那這是什麼？”李路由拿著《生理衛生》給安南秀看。

    “你想怎麼樣？”看到自己裝作沒有做的樣子好像對付不了李路由，安南秀乾脆承認了，他要是還敢打她的屁股，一定電他，因為她現自己還不怎麼會用手機和電腦，都丟在手鏈裡邊了，要弄壞也是只弄壞他的東西。

    “我想怎麼樣？約法三章：第一，禁止未經許可進入對方房間。第二，破壞公共和私人財物，都必須賠償。第三，你有什麼問題，公開討論解決，禁止自己擅自行動。”李路由早就想和她說了，但是這位公主殿下對於別人對她採取強硬舉動和制定規則十分反感，只能趁著她心虛和做錯事了不那麼強勢的時候提出。

    “第一條沒有問題。可是第二條，我沒有錢啊。第三條……”安南秀又是一陣臉紅，昨天晚上她就有問題啊，可是那種問題怎麼可以公開討論。

    “你每天無所事事，我會給你找事情做……例如你把我的褲子剪壞了，你可以選擇洗碗，或者賠償我十五塊錢。”李路由就當安南秀答應了。

    安南秀選擇賠償十五塊錢，她雖然說錢花光了，可還是剩下了一些她沒有數過的錢，遞給李路由後，瞪大了眼睛，怒氣衝衝地看著他：“李路由，你不要忘記了，你是我的侍從官，我是公主，從來沒有人敢讓我去做洗碗這種事情！”

    儘管安南秀已經使用了“從來沒有”，但是她沒有立即出手，李路由就不怕她，從房間裡拿了短褲出來：“那你解釋下，作為一名公主，你就可以跑到你的侍從官的房間裡，把他的短褲剪成這樣嗎？”

    安南秀小臉羞紅，氣鼓鼓地低下頭去，李路由越來越不聽話了，要想個辦法，讓他很害怕自己，對自己唯命是從才好。

    “你是不是因為好奇？”李路由歎了口氣，他當時雖然害怕，可也清楚安南秀不可能真的半夜跑進來剪掉他的，她雖然有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和不同于常人的思維，但終究不是瘋子。

    安南秀站在門口，背靠著門框，兩隻纖細的手臂背在後背，手指頭絞在一起，低著頭的時候長垂在胸口，聽著李路由化，趕緊搖頭，長擺動，裙子也跟著擺動，小小的身子也在擺動，彆彆扭扭的樣子，卻讓李路由的語氣漸漸溫柔了下來。

    “我知道你是因為自己身體的變化，對於這些事情感到好奇，也許還有些惶恐或者憧憬。李子也是這樣，有一天我打球回家，累得半死，洗完澡擦乾淨身體，用浴巾包著就在床上睡覺了，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李子正躡手躡腳地走進我房間裡，我想看她幹什麼，就眯著眼睛裝睡，她在那裡臉紅猶豫了半天，居然把我的浴巾給掀開了，然後就捂著臉尖叫，倒是把我給嚇了一跳。”李路由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淺淺的笑意，有著格外的溫柔。

    安南秀聽著他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不那麼彆扭臉紅心跳臉熱了，原來這麼做的不只是自己，地球上的女孩子也是這樣？可這不是也意味著自己越來越普通的地球女孩了嗎？

    真是悲哀啊……安南秀擡起頭來，看著李路由的眼神，裡邊有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東西，溫柔，寵愛，疼惜，純粹而濃鬱的讓人難以呼吸的情緒。

    安南秀的心微微一顫，她並不是很懂得感情這種東西，對於人的情緒和眼神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在李地說出“李子”這個名字時，有一種讓她不由自主地留意的東西在那邊，那是這樣一個名字，勾起了他心裡邊許多感情，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其愉悅和幸福的狀態，自然而然地散出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安南秀這才能夠留意到。

    哥哥和妹妹？這是什麼關係啊，安南秀很是疑惑，但是今天早上她是不打算問李路由的了，更何況她還有本《社會關係學》的書可以看，李路由的約法三章，安南秀可不會真的當回事。

    吃完早餐，李路由要去學校了，安南秀打算出去走走，兩個人一起走出了社區。

    安南秀隨便走走是沒有目的的，李路由在公車站等著，安南秀也站在那裡，看著車來車往。

    李路由要等的公車來了，和安南秀打了個招呼，她沒有回應，正盯著遠處駛來的一輛車看，李路由說了聲讓她早點回家，就準備上車。

    安南秀卻突然拉住了李路由，任由李路由看著公車離開記得直蹬腳。

    “幹什麼？”李路由鬱悶地問道，他可不會認為就因為昨天和安知水相處的不錯，今天他要是遲到了，安知水就不會批評他，第一節課是專業課，三個班一起上的。

    “那輛車，前邊的盾牌樣的圖案象徵著什麼？”安南秀指著那輛遠遠開來，又離去的車子說道。

    “就是品牌啊，就像你吃的白糖冰棒，有天冰的，也有蒙牛的，代表著生產這輛汽車的公司廠家。”安南秀看著的是一輛香檳色的凱迪拉克賽威，這樣的入門級豪華車在海並不算太起眼，現在國內的豪華車市場是aBB的天下，當年被認為是三大豪華品牌的凱迪拉克在國內經營不善，品牌知名度遠低於aBB，李路由不清楚安南秀怎麼就注意到了這種車子。

    安南秀皺了皺眉頭，又搖了搖頭，讓李路由走了，自己坐在公車旁邊，呆呆地凝視著灰濛濛的天空。

第三十一章 女朋友啊

  李路由從後門彎腰躲著擠進教室的時候，安知水就看到他了。

    遲到，還是光頭，自己介紹他打工就是希望他能買個假戴上，誰知道他居然還沒有買。

    安知水想喊他過來批評，但想想這兩天和他接觸的挺多的，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電話，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有些心虛，怕別人多想，坐在那裡端端正正地聽著老師講課，暫時裝作沒有看見李路由。

    李路由現安知水沒有理他，松了一口氣，正蹲著身子找座位，旁邊的秦南拉了他一把，順勢就坐了過去。

    秦南，馬德里，孫彥青，隔壁寢室的柳子越坐在一起，四個人很趾高氣昂的樣子，他們的課桌上最顯眼的地方都擺放著一個青花瓷風味的馬克杯，青色的瓷畫蜿蜒在杯口和杯底，古味十足，又帶著現代設計風格，杯子正前方是員警和匪徒的卡通形象，正拿著槍擺出各種囂張的姿勢。

    “可惜你昨天沒去……昨天曾胤揮的太爛了，老是瞅對面的婦女，那婦女老是朝他笑，然後他男朋友給曾胤連爆三頭，還有得打嗎？”秦南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青瓷的比賽是五人組，李路由不去，得再找一個人，這個曾胤是隔壁班的，號稱他們班第一杆狙，用來取代李路由位置的。

    “你們沒拿到名次？”李路由挺眼饞這些馬克杯的。

    “區區第八，算是潛力獎吧。每人一百的會員卡，再加一個馬克杯，一個青瓷滑鼠墊。”孫彥青看上去很遺憾地說道，其實近百支參賽隊伍，能進入前十已經很強了。

    “李路由你要是在，我們進入前五，一丁點難度都沒有。”大家都是經常配合的，柳子越對李路由的實力也是知根知底。

    “有同學看到你表演了，還有個上傳到優酷的，據說是本年度最高水準的cospLay，是不是你啊？”馬德里拿出手機，在優酷頁找出視頻，點擊率已經有十多萬了。

    “是。”李路由點了點頭，看了看視頻下的評論，除了貌似專家，業餘噴子，求背景音樂，求合體撫摸的，挺多正經評論的都表示非常震撼，畢竟那個閃電效果是絕無僅有的。

    有人說這將掀起cospLay的新展，coseR們將不再局限於在服裝和道具上的模仿，添加各種絢麗的光影效果是未來各大cospLay表演的亮點所在。

    “賺了多少錢？”孫彥青很是眼熱地問道，他也想去打工，感覺顯卡有些不夠用了，要換顯卡了。

    “五萬。”李路由沒有隱瞞的意思。

    一排人擡起頭，倒吸一口涼氣的樣子，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路由。

    “我們兩個人十萬，包括了海報拍攝的費用，還有兩套服裝用於遊戲裡的費用，價格挺厚道的，沒有欺負我們是新手。”李路由解釋道。

    “那必須請客啊。”馬德里很大力氣地拍著李路由的肩膀。

    李路由從兜裡掏出五張票，給他們每人一張。

    “變形金剛，和平影院imx的，一起去看啊。”這部片子上映很久了，但是李路由暑假是和妹妹一起去看的《哈利波特7》，價格可不便宜，當時雖然聽說《變》的劇情挺爛的，但是李路由還是想看，可錢只能夠在《哈7》和《變》選擇一個，李路由當然選擇了妹妹更喜歡的《哈7》。

    “那必須一起去啊，到時候我得帶上我的大黃蜂。”孫彥青說的是他自己做的一個鐵皮模型，一整個暑假沒有回家，就在學校裡做這個。

    幾個人都是在寢室裡看的槍版，這時候都興奮起來，連連誇李路由仗義。

    雖然五張電影票確實挺貴的，但李路由並不覺得太浪費了，錢只要花在該花的地方就好，大學裡的兄弟們，也許會因為日後的聯繫漸少而漸漸疏遠，可是心裡邊的那些回憶還在，一起通宵達旦地下副本，一起呼呼喝喝地玩cs，一起點燈夜挑臨時抱佛腳，那些日子會讓一群挺著大肚子的年人再見面時，少了許多客套和世俗的虛偽，只因為心裡邊那僅存的乾淨而簡單的共同過往。

    李路由身邊並沒有多少重視他的人，可他一定會重視自己的朋友們。

    下課後，五個人一起去食堂吃小炒，偶然間遇到了極其偶然地居然會出現在普通食堂的安知水。

    她拿著一個餐盤正在皺著眉頭看那些筷子，勺子。

    “李路由。”看到李路由，安知水喊住了他。

    “班長，昨天沒有時間了，今天早上時間也不夠，吃完午餐我就去買。”李路由連忙求饒，他甚至相信，安知水會出現在食堂，多半就是為了批評他。

    安知水這才想起來，昨天下午自己和他一起回家的，那時候都快天黑了。

    “好吧，因為這個月會有明班級評選，輔導員十分重視這件事情，你的光頭可能會影響巡視員的打分，所以我決定等會和你一起去買假，以免你買來奇形怪狀的假。”安知水雙手拿著餐盤，端端正正地擺放在胸前，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我懷疑安知水的家庭關係肯定不好，爹不親，娘不疼的，所以她將心裡邊的陰鬱泄在同學身上。”柳子越分析道。

    “哎，她盯上了李路由了，估計是想抓典型。”秦南深表同情。

    馬德里和孫彥青在考慮要不要換食堂，因為小學生班長說不定還要管他們吃飯時大聲喧嘩之類的，反正就沒有安知水不管的事情，她是堅決把三個班的所有學生都當小學生來管理看待。

    很快，李路由一群人就看到安知水正在逮著一個人批評了，因為上午的課那人逃了，上課不去，吃飯準時，這自然是安知水重點批評的對象。

    吃完飯，李路由先走一步，然後安知水丟下餐盤，跟著跑了過來。

    “去哪裡買？”和在許多人面前不一樣，這時候的安知水有些期待的樣子，她又把兩個小拳頭拽在胸前望著李路由。

    “要坐公車，出了大學城在一個小商品市場裡，那裡批假，價格比在外面臨街的鋪面便宜許多。”李路由帶著安知水去坐公車，五個站而已，很快就到了。

    小商品市場是在地下，有些悶熱，安知水跟在李路由身後東張西望，驚喜地喊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我都不知道。”

    李路由想安知水大概平常逛的都是高檔商場，又沒有什麼朋友，誰會帶她來這裡啊？

    安知水好像忘記了是和李路由來買假的，她先是看一個八十塊錢的草編包，果斷地砍價百分之五十，在這種地方這樣狠的砍價卻是沒有問題的，李路由比她更狠，只出三十塊。

    “你這少年，怎麼比妹子還狠？”老闆很不高興地瞪著李路由，不過還是三十塊賣給了安知水。

    “你真厲害，比我還會砍價。”安知水很高興地挽著前邊秀了一朵小蝦花的草編包。

    李路由沒有說她根本不會砍價，只是笑了笑，“砍價就是省錢，一塊錢能當兩塊錢用，這就相當於賺了一塊錢。”

    “今天下午我會和你講價的，我漫天要價，你就地還錢。”安知水很嚴肅地看著李路由，心想這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下午不能讓他輕易占了上風。

    “好的，看誰比誰狠。”李路由說的是真的，安南秀太能花錢了，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天雲神境？要是幾個月甚至半年一年都沒有問題，她要是回不去了……李路由不能不管她。

    省錢就是賺錢，李路由一直這麼認為，下午安知水拿來的東西如果實際價格過了他的接受底線，他也不會死撐著拿下。當然安知水可能根本不介意折扣讓的有些嚇人的低，可是李路由覺得這樣的便宜不能隨便占，別人有錢，不是你就能隨便占別人便宜的理由。

    安知水看了一眼李路由，泯著嘴笑了笑，又扭過頭去看旁邊的夾。

    李路由愣了愣，安知水笑的時候，很單純的樣子，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乾乾淨淨的笑容，在這昏暗，喧鬧而充滿著各種氣味的地下商場裡，明媚如晨間迎著陽光的花兒。

    安知水又挑了三個夾，一個筆架，一支流氓兔的圓珠筆，還有一整套的娃娃笑臉貼標，不知不覺看到了那個批假的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然後裝作早就在尋找這個地方的樣子對李路由說道：“就是這裡了吧，去看看啊。”

    “小李，來了啊。”店老闆是個胖乎乎的少*婦，以前李路由經常帶他認識的那些cospLay的朋友來這裡定做各種顏色和造型的假，店老闆是挺歡迎李路由的。

    安知水挺神奇地看著李路由，她覺得李路由的生活一定很神奇，她根本就無法想像自己會和某個沒有公交車站點，必須步行五十米左右，然後鑽進地下商場，七拐八繞之後在某個不到十平米的小店裡賣假的女人有所交集。

    “是啊，被剃光頭了，有些不適應，想買個和我原來的頭差不多的假戴上。”李路由笑著說道。

    “你看看這一排，未必就要和原來的型差不多的，怕女朋友看不慣吧，沒事，讓她挑挑。”店老闆熱心地拉著安知水示意讓她挑揀一下。

    安知水的臉頰兒一刹那間就變得紅彤彤的，情不自禁地扭頭看李路由，才現自己居然和他挨的這麼近，他幫她拿著草編包，剛才扯著他的衣袖子走了進來，光顧著東張西望了，現在自己的手還扯著他的袖子沒有放開呢。

第三十二章 笑話誰？

安知水臉紅，然後脖子就開始熱，身體緊張地有些僵硬了，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地就想解釋，卻是怎麼都說不出話來，甚至都忘記了鬆開李路由的衣袖。

    她慌慌張張地不敢看人，好像做了多丟臉的事情一樣，被人誤會了，還有些委屈，這些人為什麼看到一個男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就喜歡把兩個人的關係往那方面想啊。

    “這是我們班長，我剃了個光頭，影響班級形象，她來監督我買假呢，我們就順便逛逛。”李路由笑著和店老闆解釋，他知道安知水在這方面格外敏感，跟刺蝟似的。

    “對，對，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安知水低著頭，腳趾尖在地上磨蹭著，簡單的帶著小花的板鞋在地上畫出了一圈同心圓，偷偷看了一眼店老闆，看著她笑眯眯的，又連忙補充道：“真的不是。”

    店老闆輕笑著搖頭，這年頭這樣害羞而保守的女孩子真的少見了啊，大學生們攜手開房在他們看來可不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安知水這樣解釋，可不是越描越黑？李路由搖了搖頭，不多說什麼，隨手拿起一頂假放在腦袋上給安知水看：“怎麼樣？”

    安知水一直不敢說話，生怕自己做出什麼動作或者說出什麼話又被店老闆誤會，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戴反了。”

    假反著戴上去，就像個西瓜頭，和七八十年代香港電影裡邊的男人似的，安知水伸出手去就去取他的假。

    “長這麼高，蹲下來點。”安知水把假取下來，看到李路由笨笨的，居然連假都不會戴，就要給他戴。

    李路由半蹲著身子，安知水看了看假前後，仔仔細細地按在他頭上。

    李路由要站起來，安知水連忙喊道：“別動。”

    李路由一動不動，乖乖的像接受愛撫的寵物似的，任由安知水在他頭上忙活著。

    “好了。”安知水拿著梳子梳來梳去，很是滿意自己的作品。

    “確實挺帥氣的，李路由還是留頭好看，光頭的時候有些嚇人。”店老闆笑眯眯地，她是覺得李路由人很不錯的，以前李路由來這裡的時候，她家孩子在做作業，李路由經常幫忙解題，孩子在上奧數班，那些題目她這個當媽的可沒有本事做出來。

    安知水連忙放下梳子，剛才被李路由逗的笑了起來，就忘記了旁邊還有人看著呢，安知水拽著裝滿小玩意的塑膠帶子，悄悄地走到一邊去，這樣好像就顯得她和李路由沒有什麼關係，剛才也不是她給李路由梳頭似的。

    “好看嗎？”李路由問安知水。

    “問我幹什麼？只要不是光頭就行。”安知水一副和她沒有關係的樣子，好像剛才給李路由梳頭的女孩子根本不是她。

    店老闆笑，“挺好，我看這頂就行。”

    “多少錢？”李路由問道。

    “老顧客了，還是七折吧。”

    店老闆的價格很實在的，李路由拿出錢包付錢，安知水卻擋住他，“五十吧！”

    李路由不理她，數了七十塊給店老闆，店老闆笑呵呵地接了：“你女朋友挺會過日子的，現在很多女孩子就會讓男孩子掏錢包，什麼都不管。”

    “我不是他女朋友。”雖然是誇人，可是安知水被誤會了，還是有些臉紅和一點不高興，小聲地說道。

    李路由依然在笑，絕大多數時候，只要心情不壞，他的臉上都有笑意，他覺得不管是板著臉還是笑臉，總是一個表情，為什麼不選擇笑臉呢？

    安知水看到他笑，卻板著臉問李路由：“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我得意什麼？”李路由愣了愣。

    “看到我被人誤會是你女朋友，你看我笑話。”安知水走在李路由身前，在地下商場的出口轉過頭了看著李路由，好像不說清楚就不離開這裡似的。

    下午的陽光斜斜地照下來，落在安知水的身子上，讓她溫潤而修長的身體四周散著一層薄薄的光暈，整個人好像鑲嵌在金色背景的油畫似的，背後的樹葉婆娑，一地的水泥路面鋪開，女孩子站在那裡，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卻讓李路由看著她的時候，心情十分的愉快，和她這樣簡簡單單的相處，李路由沒有想那麼輕浮地就主動跨出更親近的一步。

    “該被笑話的應該是我吧。”李路由走了過去，推了推安知水的肩膀。

    安知水不知道什麼意思，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李路由突然指著遠遠地駛來的公車喊道：“快走，要不又得等二十分鐘了！”

    安知水只好跟著他跑，氣喘籲籲都跑了過去，公車剛好停下，安知水跟著跑了上去，站在李路由的身後，臉紅紅氣鼓鼓地盯著他：“你說什麼，為什麼該被笑話的是你？”

    安知水越想這話裡邊的意思越生氣，難道被人誤會她成為他的女朋友，他感覺很丟臉嗎？

    “因為沒有人會覺得你是我女朋友啊，他們只是在笑話，那個傢夥傻愣愣的，和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一起，也不知道主動去追求她，難道不應該笑話嗎？”李路由這時候才解釋，如果是其他人，或許因為和安知水最近的接觸比較頻繁，說不定心裡邊就蠢蠢欲動了，但是李路由不會，安知水這樣的女孩子，她絕不是那種可能有了好感，就會接受戀情的人。

    要想讓安知水這樣的女孩子成為女朋友，先要做的並不是讓她對自己有好感，而是要先確定她準備談戀愛了，否則怎麼追求都是白扯。

    所以李路由並不會怎麼樣，他覺得自己也不適合成為安知水的男朋友，女孩子一旦談戀愛，尤其是大學生，時間很多，所想的就是要和男朋友有更多時間在一起，李路由顯然不行，他要賺錢，他要養家，他要把妹妹的生活和將來放在第一位，他家裡還有個隨時可能給他惹出大麻煩的公主殿下，他不知道自己能把多少時間留給自己的女朋友。

    李路由在誇獎人，安知水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有些害羞，作為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安知水是經常得到誇獎的，不過多半是長輩，也有不少父母朋友家的孩子會說這樣的話，安知水就會不喜歡……可李路由終究是有些不一樣的，因為他的眼神既沒有什麼刻意的真誠，也沒有隱藏的猥瑣，就像大一開學的時候他帶頭鼓掌的時候一樣，總是那樣自然地對待什麼都非常友好而熱心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李路由說了不會主動追求她，讓安知水了下來，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她不喜歡那樣，並不是每一個女孩子都願意享受被男孩子追求的感覺。

    “就會胡說八道，店老闆就不是你說的那樣。”安知水盯著窗外，不讓李路由能夠看得出來她的心思有些變化。

    “人家是做生意啊，我可是主顧啊，她想討好我，難道她見面就說，哎呀，李路由，這個女孩子肯定不是你女朋友吧。”李路由一攤手，“儘管你確實不是，我肯定也會不高興啊，她這麼說，不就是明擺著說我配不上你嗎，埋汰人，她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安知水想想也是，於是高興了，一副原諒李路由的樣子。

    過了一會，來到學校下車時，安知水又有些憂心忡忡，自己和李路由現在到底算是什麼關係了，是朋友了嗎？應該是了吧，那以後他要再請我吃飯，我該答應嗎？

    安知水想不清楚，感覺很煩惱，其實一開始自己只是想做好班長該做的事情。

    下午放學後，安知水卻不再考慮李路由給她帶來的煩惱了，興沖沖地直接打車回家了，然後早已經有穿著青衣長褂的女人等在了倉庫前。

    “小姐，我從青口店調了兩輛車過來，你看夠不夠。”女人長得不算漂亮，但穿著青衣長褂的樣子清清淡淡，十分從容的樣子，給人辦事很精明厲害的感覺。

    “唐姨，謝謝你了，讓他們都裝上吧。”

    安知水隨手就把帶回來的書本放在倉庫前的草地上，然後跑到狗屋前，抱了抱那條比她要重的多的大聖伯納，拉著它過來看工人搬東西。

    “小心，不要弄壞了……儘量用包裝盒包好，要不然賣不了好價錢。”安知水提醒著他們。

    “小心點，賣不了好價錢可要扣你們工資。”唐姨笑著說道。

    “小姐，你放心吧，你要不會講價，等會我們給你們把關。”工人們都很熱心地說道，他們雖然都是做搬運工作的，但畢竟是在電器賣場，價格還是很清楚的。

    “不用了，我要自己和他講價，他很厲害的，你們不行。”安知水擺了擺手，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唐姨在安知水身後搖了搖頭，指了指那條大聖伯納，“要帶小貓過去？”

    “不帶它，唐姨你去準備車吧，我們坐你的5oo過去。”安知水解開大聖伯納的狗繩，“小貓，自己去玩吧，晚上我們回來做丟飛碟的作業。”

    名叫小貓的大聖伯納犬搖頭晃腦地走了，無精打采的樣子，平常這時候它都是和主人玩球，玩飛碟的。

第三十三章 調查凱迪拉克

    唐姨的車子是一輛紅色的菲亞特5oo，在國內知名度不高，但實際上和mInI的價位差不多，也算低調，很討女人喜歡的車子。

    菲亞特5oo打頭，兩輛電器門店用來集裝運輸家電的廂式貨車跟在後邊，浩浩蕩蕩地開往李路由家在的社區。

    “人家會以為我們賣場經驗不善到到處售賣二手電器的地步了，貨車上還有賣場標記。”唐姨笑著說道，她只是覺得無奈，這種擺攤賣貨的事情小姐覺得很有趣，但她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著安知水玩，她親自過來只不過是想看看這個李路由，畢竟安知水從來沒有這麼胡鬧過，而且還是和一個男孩子，好像是過家家的遊戲。

    “啊，那怎麼辦？”安知水覺得李路由肯定能夠猜到她的家境不錯，但是她不想讓他知道的太清楚，畢竟有些事情不能擺得太明顯了，她初有個朋友，關係挺好的，她還去過朋友家裡兩次，後來她也帶著朋友到自己家裡玩，結果那個朋友以後就再也沒有理她了，到現在她都弄不明白為什麼。

    “沒關係的，你就說我是你認識的人，是賣場的管理，可以幫忙調到車就行了。”看著安知水，唐姨搖頭歎氣，這就是有錢人家裡只有獨生女兒的難題，女兒沒有經商的天賦，又太寵孩子，不想勉強孩子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結果現在老安整天就開始惦記著，是不是有小子盯著自己的女兒，盯著自己的家產了？

    安知水覺得沒有問題了，拿出個計算器出來劈劈啪啪地一陣按，計算著價格和折扣，她是學會計的，大二了還沒有開始學多少專業課，但這樣的簡略計算還是難不倒她，然後她得出的結論，這麼多的家電，估計李路由的五萬塊遠遠不夠，該怎麼樣賣給他，又讓他覺得她很厲害，她沒有吃虧呢？

    安知水一路犯愁，很快就到了社區，在李路由家樓下看到了他。

    安知水跳下車子，朝李路由揮手，“秀公主呢？”

    李路由早就看到她了，正驚訝於這麼大的陣仗，聽著秀公主的稱呼一愣，“秀公主？”

    “你不是說安南秀可能是個外國皇室的什麼公主嗎？”安知水對於公主的身份很羨慕，可是對於公主本身是沒有太多尊敬和嚮往的，她的生活比許多公主都好，所以也沒有覺得安南秀要真是個公主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早上出去了，午好像也沒有回來，我剛才打了電話，她好像去了商格路那邊，說一會回來。”安南秀倒是會用手機接電話了，李路由也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或者出去溜達溜達了。

    “商格路那邊除了4s店，什麼也沒有啊，她一個人跑郊區幹什麼？”安知水很奇怪。

    “不管她了，我看看你的東西。”

    李路由一副商人看貨的語氣，安知水也嚴肅起來，交情是交情，商場上的事情，公事公辦，她爸常這麼說。

    唐姨走了過來，安知水介紹道：“這是唐姨，我請她幫忙找的車子，電器都在後邊的車子裡。”

    “你好，李路由。”李路由很禮貌，和唐姨握了握手，打量了這個女人一眼，衣袖領口沒有一絲褶皺，一塵不染，精明利索的樣子不像普通的白領階層，有一種特殊的氣勢，李路由吃不定這種人是什麼身份，不過應該是安知水挺親近的人。

    “你好。”唐姨抽回手，沒有多說什麼，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年輕人挺大方的，懂禮貌，有一種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氣質。

    “你看吧！”安知水一揮手，貨車的側板就打開了，電器整整齊齊地排放著，方便李路由挑選，就跟在小商場裡看貨似的。

    兩輛貨車都是尾巴湊在一起，這樣方便許多，李路由一眼看過去，第一印象就是，大！

    兩台大液晶，一台創維五十五寸的，一台夏普六十寸的，兩台對開門冰箱，一台三星的，一台西門子的，還有兩台櫃式空調，一台洗衣機是海爾的高端品牌卡薩帝，估計就是那輛安知水因為衣服和襪子混合一起洗了一次就沒有用過的。

    在這些大傢夥旁邊，還有一些小東西，微波爐，電烤箱，榨汁機，優酪乳機，冰激淩機，咖啡機，打蛋機，煮蛋器，電磁爐，電熱水壺……

    李路由能不瞠目結舌嗎，問安知水，“你家搞裝修，連廚房用品也換掉？”

    “搞裝修的時候，房子就搬空了，這些東西放在一邊就忘記了，然後開了清單，就有人送了東西過來，這些東西就一直在倉庫裡了。”安知水解釋道。

    “浪費啊。”李路由歎氣，“微波爐，電磁爐和電熱水壺，這些小家電我就要這三個。”

    “煮蛋器你不要嗎？”安知水努力推銷，讓他看煮蛋器是可愛的小熊貓的樣子。

    “我用水壺一樣煮啊，要它幹嘛？”

    “只要……二十塊！”安知水怕李路由不要這個，壓低了價格。

    “五塊我就要。”

    “你……這麼狠！”安知水大驚，李路由果然厲害。

    “你說的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李路由笑。

    “不賣了。”安知水撅著嘴，很不高興，這麼可愛的小熊貓，看在它可愛的份上，怎麼也不值五塊錢。

    沒有必要用的東西，在李塊錢也不值。

    微波爐，電磁爐和電熱水壺，安知水開價一千，李路由五百塊拿下來了，儘管都是高端貨，但也不算占安知水便宜，畢竟電器更新換代特別快，有了兩年以上的時間基本上就屬於被淘汰的老式產品了。

    唐姨在一旁看著李路由和安知水使勁砍價，眯眯笑著，覺得兩個人真是小孩子似的過家家，難得李路由明顯比安知水成熟，懂事，社會經歷多，還是肯陪著她玩，也沒有故意去占她的便宜。

    剩下的就是大件了，李路由和安知水對望了一眼，知道這是砍價的重點，尤其是安知水，覺得自己前期失利，要在大件上討回來，這就可以說明自己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戰略，而不是砍價砍不過李路由。

    “創維的四千塊，夏普的八千塊。”安知水出價了。

    “我要創維的。”李路由看了看，指著小點的電視說道。

    “幹嘛不要大的？”安知水覺得肯定大的才能多賺李路由錢。

    “因為我要拿來玩遊戲啊，夏普的接ps有些小毛病，而且我家客廳不大，六十寸有些太大了。”李路由盯著夏普的電視看了看，又轉開目光。

    “我要改價格，創維的和夏普的都是六千塊一台！”安知水做生意顯然是不怎麼講究的。

    “那我也只買創維的，你便宜點。”

    “創維的不能便宜了。夏普的可以便宜點。”安知水很堅決地說道。

    “那我買夏普吧，能便宜多少？”李路由很不情願地說道。

    “五十！”看到李路由沒有辦法了，安知水很得意地說道。

    唐姨看著這一幕，笑的肩膀都在抽，連忙轉過身去，看到幾個工人也在忍著笑。

    “五十我就買了！”李路由更狠。

    兩個人講來講去，談到了二千八的價格，李路由一咬牙，“就兩千八了，再高我就去買新的了。”

    “好吧，就兩千八吧。”安知水看到自己把李路由逼到這份上，已經很有成就感了。

    李上查了，夏普的這個型號現在還有售賣，新機只要八千多了，二千八的價格還成。

    唐姨忍不住了，走過來提醒安知水：“他一開始就是想買夏普的。”

    “啊，李路由，你這人怎麼這樣，你逗我玩！”安知水氣鼓鼓地瞪著李路由，然後忍不住自己笑了起來，“壞傢夥。”

    接下來談冰箱的價格，安知水就小心了許多，西門子的冰箱她喊價一萬，李路由出一千，最後以三千塊成交。

    沒有辦法，冰箱是安南秀的最愛，西門子冰箱在李路由的印象還是比三星要靠譜一點，因為有一個特殊的防雷擊和安全設計，說不定安南秀忍不住放電的時候能夠支撐一下子。

    櫃式空調李路由就用不著了，畢竟秋後天氣就好多了，等明年妹妹準備高考的時候再裝，能讓她舒舒服服地複習。

    最後工人幫忙將一大堆東西擡上樓，幸虧只在三樓，否則的話那幾個大件非得有專業工具幫忙不可。

    安知水第一次來李路由家，東張西望的，李路由在上銀行上轉帳給安知水完成最後的交易。

    李路由看到一下子就裝滿了許多的房子，就等著在上訂的沙送過來了，一共花了不到一萬，倒是比他預計的少許多，畢竟原來想的是安知水家的東西要是成色太新就得多花許多錢，現在這些東西雖然都是保養的很好，但畢竟使用年限在那裡，他也不用多花錢。

    其實許多電器都是能使用十年，十幾年的，一兩年的舊家電，根本就沒有多大影響，李路由覺得這些東西可以用到自己買房子的時候了。

    “喝口水吧。”李路由給安知水和唐姨倒水。

    “李路由你一個人住啊？”唐姨問了一句。

    “他和一個小女孩一起住，是他收養在這裡的，小女孩無家可歸了。”安知水搶著說道，她覺得李路由的形象在唐姨眼前更高大一些也不錯。

    說著小女孩就回來了，她瞟了一眼房間裡多了的兩個人，自顧自地倒水喝，然後和李路由說道：“幫我查一查生產今天早上那種汽車的公司背景。”

    “幹什麼？買車也不用調查公司背景啊，凱迪拉克我可買不起。”李路由大驚失色，這必須得打消她的這主意啊，買車還不算太遙遠的事情，可是買凱迪拉克，那就有些太遙遠了，不是現在的李路由可以想的。

    “不買車，只把相關資料和背景給我”安南秀小口地喝著水，看到唐姨站在她身邊，順手就將喝完水的杯子放到了唐姨手，“我困了，你們有事出去說。”

    說完，安南秀就回房間關上了門。

    “這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唐姨驚異地看著安知水和李路由，這份頤指氣使的氣質，這種目無人的態度，可是她見過的多少富家權貴子弟望塵莫及的啊。

第三十四章 李路由是好孩子

   安南秀回來了，李路由送安知水和唐姨下樓。

    兩輛廂式貨車前已經圍了許多吃完飯出來散步的人，對於這種老式社區的人來說，茶餘飯後的熱鬧事情是不能錯過的，包括各種打折新聞，大拍賣，舊貨地攤都是關注的對象。

    “其他東西要不要賣掉？”李路由問安知水。

    “好啊，好啊。”安知水眼睛一亮，東西不只是可以賣給李路由啊。

    “你不要插手，看我賣。”李路由小聲說道。

    “為什麼啊？”安知水不高興。

    “因為你太厲害了，他們砍價砍不過你，肯定直接走掉，東西就賣不出去了。”其他人可沒有心情和李路由一樣跟安知水玩砍價的遊戲。

    安知水悶悶地看著，她現在當然已經清楚了，李路由才會講價，她根本就不怎麼會。

    “這是幹什麼啊？”林羅燕看到李路由和這事情似乎有些關係，跑過來問道。

    “哦，這是處理舊貨呢，基本都在九成新以上，特價大處理，有想要的可以看看。”李路由大聲說道，然後笑著對林羅燕說道：“林姨看看那個冰激淩機，和羅丁葛蘭門店裡用的一樣，這個只要兩千。”

    林羅燕雖然對於李路由喊他林姨很生氣，但是這個冰激淩機的價格很讓人心動，尤其是羅丁葛蘭，那可是她也是眼巴巴地等著每星期才能去一次的地方。

    “我記得你在羅丁葛蘭打過工吧？你可得幫我看看，不能坑了你林姐啊。”林羅燕在“林姐”兩個字說加了重音。

    “那是當然。”李路由笑著說道。

    “這個冰箱怎麼賣啊？”韓一夏逮著機會就跟在林羅燕身後，剛剛跑過來，瞧著這個三星的大冰箱很感興趣，雖然他被李路由打擊了自尊，但還不至於對李路由避而不見。

    “四千。”李路由喊價比他自己買的西門子還高的多，安知水有些不滿意這個價格，她都是喊一萬的。

    “我在蘇美看過，美的的這種對開門也才四千不到，海爾的也就四千多點。”韓一夏搖了搖頭，不滿意地對李路由說道：“小李，你不能這麼坑左鄰右舍啊。”

    “海爾那是低端產品，但是這一款在三星裡都是高端旗艦型產品了。美的就更不用說了，一家沒有自己生產研基地的公司，現在只做品牌行銷了，三星的這一款原產韓國進口，用上了許多尖端技術，是很難在最近幾年普及到低端產品的，就是現在許多國產高端冰箱比，在技術上也不輸於它們。你看看這成色，不說九五成新，九成新是穩當的，你現在買回去就是把製冷系統拆下去二手市場賣，都能賣個兩三千。”李路由覺得這個冰箱就是放到賣場充展示品折舊賣掉，也不止四千，這個價格絕對不貴。

    韓一夏搖頭，另外一個年男人卻和李路由談起了價格，最後以三千六成交。

    安知水瞪大了眼睛，那個西門子的冰箱原價比這個三星的貴五千多呢，真是虧了啊，自己賣給李路由才兩千八。

    安知水當然不是想多賺李路由的錢，只是覺得李路由比自己厲害，真沒面子，自己可是班長啊，怎麼好多事情都比不上他，以後怎麼批評教育他啊。

    李路由巧舌如簧，做起生意來總是笑容滿面，儘管年紀不大，卻也沒有給人刻意的老成和圓滑，不一會兒兩輛廂式貨車裡的東西就剩下那台創維彩電了。

    安知水一興奮，決定清倉，把那台五十五寸的大彩電作價一千五賣給一個老人家了。

    “總共賣了兩萬多塊！”安知水拿著一遝錢，沒有想到二手生意這麼好做。

    “主要是成色新，價格比二手市場還要便宜許多，絕大部分的包裝裡邊保修證書和票都在，還沒有過保修期限，二手商店要收你的，也得這個價格，不過他們賣出去就至少要在這個價格上加三成了。”李路由解釋說道，其實很多大家電絕大多數人都是會買新的，但是這些東西實在便宜，沒過保修就讓人很放心，這裡住的都是精打細算會過日子的人，可是誰沒有個虛榮心，好面子？這些可都是名牌家電，因為都是旗艦產品，設計和材質都是能讓人一眼看出是高端貨色，擺在家裡別人又不知道是二手的，老有面子了，幹嘛不買？

    把原價二十多萬的東西賣了兩三萬塊錢，還這麼興奮的，也就安知水了，唐姨在一旁歎氣，拿了一張名片給李路由。

    李路由接了過來，只是簡單的名字和電話，沒有頭銜，疑惑地看著唐姨。

    “你是個好孩子，我聽說你經常去打工，要自己養家……我在蘇美有些關係，如果你有興趣來做做兼職，可以先聯繫我。”唐姨拍了拍李路由的手，海是個富裕的城市，有許多富裕的人家，可是貧困人家也不少，但是出生貧困，卻又能像李路由這樣不怨天尤人，努力地生活著，保持著健康陽光心態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至少唐姨只認識李路由這一個，在賣場裡她看到過太多做兼職的學生，哪怕家境似乎並不好，更多的都是在那裡渾渾噩噩地等著下班，把混日子賺人家的薪酬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

    唐姨在生意場上風風雨雨多年，這點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沒有一點陰鬱氣息的李路由，讓她這樣的職場女性看著非常舒服。

    “好，謝謝你。”對於善意的，又是他用自己的工作換來薪水的這種幫助，李路由不會拒絕，很誠懇地感謝唐姨。

    “她在學校裡如果出了什麼事情……當然這種情況極少，希望你要是碰到了，也可以聯繫我。”唐姨輕輕搖頭，嘴角微微翹起一絲笑意，“你也知道她的人際關係不大好吧，我有些擔心她出了事情都沒有什麼人願意幫助他，難得有你這樣的朋友。”

    “你放心吧，我會的。”李路由沒有做什麼承諾，因為很多同學和朋友間的幫助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再者他覺得即使安知水的人際關係不好，她真出了什麼事情，只要在學校裡就不會有人真的袖手旁觀的。

    “你們在說什麼啊？東西賣完了，我們去吃飯吧。”安知水數完錢，看著李路由說道。

    “不了，我還要回家做飯呢。”安南秀回來了，他要趕緊回去看看，誰知道她有沒有對新的家電表示好奇，順便做點什麼事情出來？

    “那再見了。”安知水還有些意猶未盡。

    “改天我再謝謝你。”李路由說道。

    “謝我什麼？”安知水很奇怪，她沒幹嘛啊。

    李路由笑著朝唐姨點了點頭，沒有和安知水多說。

    唐姨和安知水上了車，安知水沒有坐在後排了，在副駕駛座上樂呵呵地數著錢：“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賺這麼多錢。”

    這也叫賺錢？唐姨一邊看著紅綠燈，一邊問道：“你覺得李路由這個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安知水停住了數鈔票的動作，很警惕的樣子。

    “我覺得他是個好孩子，你應該多交這樣的朋友。”唐姨說道。

    “他才不好，上課不認真聽課，經常不做筆記，交作業的時候就抄，還經常遲到早退，老是跑到吧裡去玩遊戲，還有好幾次缺席集體活動。”安知水一骨碌地說著李路由的缺點，然後很嚴肅地說：“希望他以後能夠改正。”

    “他哪裡會像你說的這樣一無是處，那他怎麼考上國府大學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樣，愛玩是很正常的，更何況他經常要打工，應該很辛苦也很累，所以上課開小差集不了精力也很正常，遲到早退就更尋常了，上班的地方哪裡管你什麼時候上課下課的？”唐姨覺得安知水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社會經驗，可是以她的性格和出身，也沒有可能真的能有多瞭解，自己和她再怎麼說也只是流于表面，體會不了。

    “原來是這樣啊。”安知水覺得自己錯怪李路由了，心裡有些歉疚。

    “我也不能確定，不過他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和他多來往也沒有問題，這樣可以幫助你更好地融入大學生活去。”唐姨像所有希望自己的孩子和更優秀的孩子一起玩一樣，安知水最適合的朋友就是李路由這樣的，可惜是男孩子，要是女孩子那就更好了。

    多來往沒有關係嗎？唐姨是很厲害的人啊，她都這麼說了，那要是李路由下次單獨請她吃飯，應該是可以答應的吧？安知水想問問唐姨，又問不出口，好像自己很希望李路由單獨請她吃飯一樣。

    回到家裡，安知水去和小貓玩了一會飛碟，然後才跑去洗澡換衣服出來吃飯。

    唐姨已經開著她紅色的菲亞特5oo離開了，撥了一個電話：“老安，你別瞎操心了，你就是保護欲太強，她現在才一直長不大。那個孩子挺不錯的，沒有什麼壞心眼。”

    “你這就肯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電話那頭粗聲粗氣地說道。

    “那你還想怎麼樣？她以後還能不能有朋友了？你操這份心，不如多回家陪陪她，挺大一個女孩子，最好的朋友就是一條狗，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男孩子讓她願意多接觸的，你少瞎攪合了。”說著唐姨非常生氣地掛斷了電話，這爹當的真失敗。

第三十五章 皇室徽章

    李路由上了樓，房間裡多了許多東西，但依然顯得空蕩蕩的，因為他剛才請幾個工人將爛沙搬了下去，原來壞掉的電器早已經喊回收二手電器的人收走了，只賣了一百來塊錢，因為那些本就是房東留下的舊家電，早已經是只保留了基本功能的半報廢品了，被安南秀破壞掉之後就徹底成了廢渣。

    安南秀正坐在床上怔怔呆，和早上他離開時，瞧著她坐在公車站上的時候一樣。

    李路由走了過去，半蹲在她的身前看著她。

    第一次見她，穿著雍容華貴的宮裝神袍，驕傲的像俯瞰整個世界的女王，然後他知道了，她是安南皇室的長公主。

    現在看她，穿著剛剛過膝蓋的裙子，露出兩條纖細筆直的小腿，並排放在一起，柔弱的小腿跟包裹在短白棉襪裡，一雙小牛皮鞋將小腳兒藏在裡邊。

    她就像個孤單的，沒有朋友的小女孩，看著窗外的女孩們熱熱鬧鬧地跳橡皮筋跳房子，她只能坐在房間裡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孤獨。

    李路由想，自己應該給她多買點衣服，多關心關心她吧，不能只是管著她的吃住就算了。

    哪怕她是個傲慢的，無禮的，暴躁的小女孩，可有時候李路由看著她，並不生氣，並不討厭，她有些時候會很好玩，很可愛。

    當然，李路由不會和她說自己對她的感覺，否則她一定會瞪大眼睛說“從來沒有人敢說我很好玩！”

    “想家了？”李路由低聲問她。

    安南秀扭過頭來，還是那副彆彆扭扭的樣子看他，很堅決地說道：“沒有！”

    “吃完飯我們去買衣服，你讓我查那個凱迪拉克的產生公司幹什麼？”李路由問道。

    安南秀不想說，讓李路由先查。

    李路由隨便在百度百科上找了一段資料給安南秀看。

    “9o年在美國底特律？9o年是哪一年，到現在多久了？”安南秀拿著細細的手指頭在手機螢幕上點來點去。

    “9o年一百一十年前了，這段時間足夠讓最漂亮的小女孩都變成老太太，當然了，對於我們萬壽無疆的安南秀小公主來說，一百年之後，才是她剛剛成為神祗的開始。”李路由看她心情不大好，大肆拍小公主的馬屁。

    安南秀疑惑地看著他，“你有病？”

    李路由自討沒趣，很是沒意思，看來人性都是賤賤的，非得和她針鋒相對一點她才適應。

    “美國底特律是什麼地方？”安南秀想了想，又問道。

    “我算一下，如果是走路過去，大概一小時五公里，不睡覺不吃飯要走四個多月，一百多天。要是坐公車度快點，也要一個多月吧，開起車更快點，但至少也要開十來天，都是白天晚上不停地開。”李路由覺得直接告訴她一萬幾千公里她肯定沒有什麼概念。

    “那是挺遠的地方，只是這個生產汽車的公司真的是9o年才建立的嗎？它的那個車標是什麼意思？”安南秀皺著眉頭，很是疑惑。

    “這裡說了啊，金色和黑色象徵智慧與財富，紅色象徵決斷，銀白象徵著純潔，仁慈，美德與富足，藍色代表騎士精神。哦，這個標誌是最近才更換成這樣的，以前的稍微有些不同。”李路由對這個可沒有什麼研究，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安南秀到底要幹什麼，能夠找到的資料也就這些了。

    “那應該只是巧合吧，天雲帝國在天雲神境最強勁的對手，南湖帝國皇室的徽章和這個差不多，只是盾牌央多了幾隻傻鳥。”安南秀丟開李路由的手機，有些失望的樣子。

    “沒關係，你遲早能夠回到天雲神境的。”李路由握著她的手，安慰著她，這時候他哪能不確定安南秀是有些想念天雲神境了，她畢竟只是個這麼點大的小女孩，十四歲而已，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而且還失去了她最引以為驕傲的力量，那種孤獨，那種失落的心情，李路由能夠理解。

    “誰知道呢？”安南秀還是悶悶不樂的。

    “冰箱買回來了，你明天可以自己去市買白糖冰棒回來了，級大的冰箱，你想裝多少都能裝下。”李路由又想引開她的注意力。

    這回安南秀稍稍高興了一些。

    吃完飯，安南秀換了更加舒服一點的軟布鞋子，然後看著李路由忙忙碌碌的做家務，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你剛才說了，帶我去買衣服。”

    安南秀最討厭別人說話不算數了。

    “我們不出去，到上買，便宜許多。現在物價上漲，到上買東西才是一塊錢能當兩塊錢花。”李路由精明的很，除了安南秀剛來的時候臨時給她在市買了三套換洗衣服，其他時候他的衣服鞋襪都是在上買，基本上不給大街小巷上的商販貢獻任何收入。

    安南秀有些失望，她還是挺喜歡在街上到處看的感覺，不過還是乖乖地跟著來到李路由的房間。

    她還不清楚到上買是什麼意思，但她不會多問，她怎麼能夠表現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呢？

    李路由給安南秀選了少女裝的款式，安南秀不屑一顧，“太幼稚了。”

    安南秀挨著李路由坐，側面看她，長長的睫毛，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紅嘟嘟的嘴唇，幼稚倒是不幼稚，可就是一個小女孩啊？

    她不喜歡，李路由又給她找了些一般女孩子喜歡的款式，安南秀看什麼都不滿意，最後居然選了一件式短裙。

    畫面的模特有一種婉約溫媚的氣質，這種式短裙應該算是改良旗袍，沒有傳統旗袍那樣的高開叉，下擺做成了微微揚起的樣式，只是衣領依然是傳統的小圓領和豆蔻扣子。

    品味倒是不錯，不過李路由覺得肯定不適合她，可安南秀哪裡是會聽取別人意見的人，她就會催促著李路由快點付款。

    “今天下訂單，明天下午應該就能到。”點是海本地的，住在大城市的好處就是快遞非常有效率。

    安南秀覺得有些意思，都不用自己去挑了，逛街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很好玩，可是安南秀不喜歡一進門店，然後就有人盯著自己的身體看好像給她挑衣服的樣子。

    安南秀第二件衣服選的是短裙套裝，上身是有黑色蕾絲褶皺領的襯衣，下身是短裙，得穿安全褲的那種，李路由給她拍了送安全褲的套裝。

    “我再看看！”安南秀越來越感興趣了。

    “8o塊以下的你隨便選，過了的必須經過我同意。”其實這個時候女孩子的衣服都挺便宜的，很多只要五六十塊，還包郵。

    安南秀不管李路由了，剛才她緊盯著李路由的動作，每一個步驟都記得清清楚楚，李路由銀的密碼自然不會漏過，很快她就又自己拍了一件衣服。

    李路由沒興趣陪著她挑，她的喜好又和李路由不一樣，李路由在旁邊玩了玩手機，然後安南秀就撞他的胳膊肘。

    “你出去。”安南秀紅著臉說道。

    “這是我房間！”

    李路由很不滿意地提醒她。

    “我要買那個東西……”安南秀想買胸。

    李路由瞭解了，“這個必須我把關，上次你買的什麼東西啊！”

    安南秀哼哼了兩聲，雖然很不滿意，但還是沒有成功地把李路由趕出去。

    李路由給安南秀找少女型的內衣，安南秀問他：“罩杯什麼意思？”

    李路由看了看她，他真猜不出來安南秀應該穿什麼尺寸，“這個得量，你自己知道嗎？”

    安南秀哪裡知道？

    李路由拿了卷尺來，“你裡邊穿了什麼沒有？量這個得準確點，要不以後你穿上去會很不舒服。”

    “要脫下來嗎？”安南秀用懷疑的眼神瞧著李路由，猜測他是不是有別的什麼用意。

    “大概要吧？”

    “你出去，我自己來量，就是繞一圈是嗎？”安南秀成功地把李路由趕了出去。

    李路由在門外等著，過了好一會才敲門，安南秀卻默不作聲。

    李路由不管她了，先去洗澡，再去敲門的時候，安南秀才面無表情地打開門。

    “都買好了？”李路由可以肯定，剛才她不止量了胸圍，還買好了胸，要不然她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

    “買好了。”安南秀沒有讓他失望。

    李路由著急去看他銀裡剩下多少錢，不過他設定了一次性付款過一百元是需要屬於另外一個驗證密碼的，安南秀即使買的再多，一次不過一百，也花不了多少錢。

    “才六百根冰棒。”安南秀挺瞧不起李路由的說道，不才六百根白糖冰棒嗎？有時候安南秀一天都能吃二三十根，一根接一根的吃。

    李路由無法理解她為什麼不說三百塊，非得說六百根冰棒，拔出了盾，順手拿起剛才安南秀坐的椅子上的一抹淡紫色的絲綢，瞧著上邊有一根繩子，順手就提了起來，“這是什麼？”

    絲綢質地極其柔軟，入手舒適滑膩，手指剛剛碰到，就感覺上邊有一陣溫潤的香氣繚繞著指尖，一瞬間散出來，包裹住李路由似的，讓鼻子好不舒服……只是怎麼這麼像安南秀身上的味道？

    李路由看了看那片絲綢，裁剪的工工整整，四周縫合著玉色的鑲邊，絲綢央有清淡素雅的蔓藤植物花紋，一片片的纏繞著佈滿了絲綢的下半部分，絲綢的央則是兩條細細的繩帶，上邊還鑲嵌著幾顆細小卻渾圓的珍珠，間的扣帶閃閃亮，竟然是做工精緻到極致的兩個牽手的小娃娃緊扣著手形成。

    “肚兜？”李路由只在電視裡看過這玩意，不禁擡頭詢問安南秀。

第三十六章 只有丈夫和孩子才能碰

    肚兜，或者說抹胸，有一種含蓄隱約的美，是東方人古典優雅審美的體現，李路由看過一些寫真的仕女圖，總覺得穿著那樣的抹胸，比現在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內衣照要好看的多。

    他提著那東西，正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然後才想起來，應該是安南秀的，他都沒有見過她的內衣，可是平常她也不像沒有穿內衣的樣子，原來穿的就是這個。

    “拿來。”安南秀的臉頰兒漲的通紅，公主殿下貼身的衣服哪裡是侍從官可以拿到手裡褻玩的？

    她探過身子，伸出手就搶。

    李路由見到她氣勢洶洶地來搶，本能地就手往後縮，另一隻手伸過來攔住她。

    安南秀整個人的動作就停頓下來，身體僵在那裡，保持著身體前傾的樣子，胸口壓在了李路由手心，她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自己了電擊系神術似的，那裡有李路由滾燙的手心，傳來一陣陣的熱力，燙的她的心停頓了一下，然後噗通噗通地停不下來似地狂奔著。

    心跳的好快，於是那裡就熱乎乎的了，整個身子都好似有些熱了一樣，她的胸口熱熱的，她的脖子也熱熱的，她的耳根子也熱熱的，她的臉頰也熱熱的，然後在鼻尖上就泯出了汗珠，她的嘴唇難以置信地張開，嬌嫩的好似從花蕾剝開的花瓣濕濕潤潤的透著霧氣的樣子，潔白的牙齒分離，露出小小的，紅紅的小舌尖無意識地輕顫著。

    安南秀瞪大著眼睛看著李路由，長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李路由抓住了她那小小的胸部。

    李路由握在手裡，軟綿綿的，是那種讓人握著就想揉動一下的觸感，感覺那綿綿的地方不小，只是因為年齡的緣故，並不豐滿，可是那種滿盈在手裡的滋味，竟然觸動了李路由的某些回憶，讓他面紅耳赤起來，然後他就感覺到手心裡邊有什麼東西頂著了，近乎本能地撥動了一下。

    “放開！”安南秀有些承受不住，可是她終究是擁有強大精神力抗性的神術師，在張開小嘴兒出幾不可聞的輕輕的，短暫的哼哼聲之後，安南秀回過神來，聲嘶力竭地朝著李路由怒吼。

    一時間，房間裡電光四溢。

    “住手，住手！”李路由心驚膽顫地大喊。

    電光在安南秀的手心裡凝聚，隨時可能崩潰而下，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電光竟然是史無前例的閃動著強大能量的光芒。

    “冰箱！冰箱！冰箱！”

    李路由額頭冒出了冷汗。

    安南秀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強行抑制那種要把李路由燒成焦炭的衝動。

    看著閃電在安南秀的手心裡終於消散于無形，李坐倒了，抹了抹額頭，居然滿是汗水，這日子真是太刺激了，剛才安南秀這一下子只怕會讓整個房間裡的所有電器都崩潰了。

    李路由擡起頭來，安南秀看著他的眼神惡狠狠地，像一隻被扯了尾巴的貓兒。

    然後……然後……不等李路由說話，安南秀大大的眼睛裡，淚水一線線地流了下來。

    李路由慌了，“別哭，別哭，我讓你電還不行嗎？咱不要冰箱了，再買就是了。”

    安南秀擡起頭來看著他，惡狠狠的模樣又不見了，眼淚汪汪地，委委屈屈地。

    小女孩的表情，說變就變。

    哪個正常人能夠任由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眼淚汪汪，更何況他還是罪魁禍，李路由趕緊賠禮道歉，沒有辦法啊，他惹的啊，他可做不到因為自己而逗的小女孩哭卻還若無其事。

    “走吧。我們到樓下去電。”安南秀止住了哭泣，還是有些忿忿的，她今天的心情本來就不好，有些起伏，想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無依無靠的，自己的力量也幾近於無，卻沒有想到連李路由都欺負她了。

    李路由戰戰兢兢地跟著安南秀下樓，誰讓他說願意挨電的呢，說話算話吧，他可做不出當場反悔的事情。

    第一次被安南秀電，確實挺嚇人的，渾身都在顫，好像皮肉燒焦了一樣，不過他明白那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刺激感受，他吃了長生果後的身體，對於這種閃電的抗性強了許多，後來又挨過，也就是一般般的痛一下，算不得什麼。

    來到樓下，兩個人躲到爬滿綠藤的小亭子後，這裡晚上沒有什麼人過來，在家裡的人透過窗戶也看不到這邊生的事情。

    “就到這裡。”安南秀指揮著李路由站好位置。

    “電吧。”李路由引頸就戮的樣子。

    安南秀並沒有電他，李路由閉了一會眼睛，睜開一隻眼來看她。

    “你路由，你知道你今天做錯了什麼事情嗎？”安南秀冷著臉，不過她現在臉上還濕濕潤潤的，不怎麼嚇人。

    “我褻瀆了公主殿下神聖不可侵犯的身體。”李路由認罪。

    “沒有一點誠意，如果你認為我的身體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你已經褻瀆很多次了。”安南秀雙手抱在胸前，想想他居然還打過她的屁股，又是一陣羞惱，新帳舊賬一起算。

    “請公主殿下明示。”李路由態度端正的不能再端正了。

    “我如果回到了天雲神境，你畢竟不可能真的跟著我過去成為我的侍從官，也就沒有辦法處罰你。所以那些都不算什麼，我也一直沒有認真計較。”安南秀頓了一頓。

    李路由渾身一緊，說到正題上了，自己無意還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不成？

    “可是現在我在你們這裡，你們這裡的書上說了，女孩子的這裡……你知道是哪裡。”安南秀氣鼓鼓地，不好意思說出來，“只有她的丈夫和孩子才能碰！”

    她看的什麼書啊？李路由悲歎，不過也確實，女孩子是應該樹立這樣的思想沒有錯，可是……現在生在李路由身上，以安南秀的理解方式，還有她那無可捉摸的思維，她會給出個什麼解釋？李路由只能洗耳恭聽。

    “所以，你當我的孩子吧，以後你就叫我媽媽好了！”安南秀哼哼了兩聲，有些不情不願地宣佈了她最後的決定。

    “你電我吧，電死我吧！”李路由變得比安南秀還激動了。

    “幹嘛啊，你不願意？”安南秀難以理解地看著他，李路由真是皮癢了，喊媽媽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願意，自己可是這麼輕易地放過他了。

    “我知道你是樹上摘下來的，我能夠理解你並不懂得血脈相連的親情，我也知道你從來沒有什麼親屬關係，可是在你要求我喊你媽媽之前，你能不能夠先向我諮詢一下，媽媽，孩子，丈夫這些詞彙的具體含義，還有他們之間的社會關係？”李路由緩和了下來，氣喘籲籲的，不是氣的，只是對安南秀表示由衷的敬而遠之。

    當時他嚇了一跳，以為安南秀不知道在哪裡看到了一個古代貞潔烈女的故事，要非君不嫁了，誰知道她果然不愧是安南皇室的長公主，天雲神境歷史上最年輕的接近神祗的大賢者神術師……那果然是只有秀公主殿下才能做出的英明神武的理解和決定。

    “那些都是沒用的，就這樣吧。以後我就比你大了，你都要聽我的。”安南秀沒有李路由想的那麼無知，她至少知道媽媽是能夠指揮兒子的，她需要這個身份，因為李路由老拿她當小孩子，把她當小女孩看待，安南秀覺得必須趁此機會扭轉他這種錯誤的意識形態。

    “我有媽媽了。”李路由頭疼地拍了拍額頭，“所以謝謝，我無法享受你的母愛。”

    李路由絕對消受不起。

    “你有媽媽？在哪裡？我從來沒有見過。”安南秀不信，覺得李路由騙她。

    “我可不是樹上摘下來的，怎麼會沒有媽媽？”李路由知道安南秀已經理解生孩子的事情了，可是她並沒有把媽媽和孩子之間有一個必然的生育過程加進她的認識去。

    “我就沒有。”

    “你是樹上摘下來的，當然沒有。”

    “那她在哪裡？”

    話題又兜回來了，李路由只好拉著她的手上樓：“我怎麼知道她在哪裡？”

    “你去把她找回來，我讓她把媽媽的位置讓給我，她不敢和我搶的。”安南秀兀自在冷笑，渾然沒有注意到她小小的手正被李路由大大的手牽著。

    “我可找不到她，只要你能找到她，並且成功地威脅她退位，你就去當媽吧，隨便你。”李路由懶得和她繼續糾纏這個極其讓人無法言語的話題，幾年不見母親了，李路由聯繫不上她，也沒有主動聯繫過他和妹妹，安南秀自然不可能找到她。

    安南秀卻信心十足，找李路由要資料。

    李路由不情不願地翻箱倒櫃，從一本灰撲撲的日記本裡找出一張照片來，“喏，就是這個。”

    背景是廣闊的天空，白雲翻滾流淌著，洶湧地似撲面而來，遠處雪山成群，近處碎石鋪地，一塊巨大的岩石上，一個女人站在那裡，迎風而立，衣衫鼓動，遙望落日。

第三十七章 真槍與假槍


    週五李路由固定每週三節課的孩子和她媽媽被家裡男人接到西溪過週末去了，李路由則按照計畫和馬德里，秦南，孫彥青，柳子越四人去看期待已久的。

    五個人坐了學校野戰俱樂部的麵包車來到市中心的位置，野戰俱樂部是國府大學火熱的一個學生社團，每週都會有組織類似真人CS的鐳射鐳射野戰，作為射擊遊戲的愛好者，李路由五人自然早早地就加入了，只是拿著鐳射槍實戰和在電腦上玩終究不一樣，他們的槍法派不上什麼大用場，李路由又經常缺席，五個人組成的戰隊在俱樂部裡也僅僅是中等偏上的勝率。

    這回來看電影，五個人穿上了平常俱樂部組織活動時才穿的美軍迷彩服，把感應器取下來，掛上了黑乎乎的仿防彈衣，本來是孫彥青是提議大家帶上槍模的，但是即使是很普通的槍模，一般人第一眼看上去也難辨真假，李路由還是勸大家放棄了這個很誘人的想法，只是孫彥青還是背上了背包帶著他的大黃蜂以及一把沙漠之鷹的槍模去了。

    這樣可以讓他們在看電影的時候，更有代入感，好像故事更加能牽動人心似的。

    和平影院附近停車並不方便，麵包車靠邊停下，五個人就躥了出來，穿上迷彩服和野戰靴之後，人都顯得高大威武了許多，李路由是經常玩COSPLAY的，這樣的裝扮普普通通，其他四個人卻是第一次穿成這樣跑到野戰營地以外的地方，看到如此引人矚目的效果，都有些飄飄然。

    李路由拿出變形金剛的面具戴在臉上，其他幾個人也依樣畫葫蘆，然後興沖沖地就準備進電梯了。

    “小偷！”

    聽著一個尖銳的女子呼喊聲，五個人齊齊站住腳步，一個穿著打扮十分非主流的維族小年輕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

    五個人對望了一眼，馬德里大喊：“看什麼，追啊！”

    大家雖然都是宅男，可李路由高高大大的，其他人也不是怕事的，年輕血熱，馬德里一喊，五人反應過來，馬上轉頭就追了過去。

    後邊那個追喊的女子瞧著卻愕然地止住了腳步，怎麼抓個小偷，突然鑽出來五個好像特種部隊似的人物。

    晚上行人眾多，穿插間並不方便，更何況五個人身上磕磕絆絆的東西眾多，還好李路由仗著海拔比普通人高出許多，遠遠地望著那小偷才沒有跟丟，他跑在最前頭，帶起一陣騷動，人群像被撩開的水波一樣，漸漸清楚了發生什麼事情，目光都被這群人吸引過去，便一個個地分開來。

    五個人的追趕這才方便了許多，到了十字巷路口，小偷拐了進去，李路由頓了頓，冷笑道：“前邊正在拆樓，巷子已經堵死了，他死定了。”

    五個人正準備沖進去，李路由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後邊四個人措手不及，一個接一個地撞到了李路由身上。

    李路由再怎麼強壯，本身就是突然停住身體，有些站立不穩，這麼一沖，李路由就撞倒在了地上，馬德里和孫彥青直接跟著摔趴下了，秦南被孫彥青絆倒，剩下柳子越愣了愣，看著他們狼狽地滾成一團，哈哈大笑起來。

    “笑屁啊，快點追！”秦南還在地上就踹了柳子越一腳。

    “李路由，你幹什麼！”

    “滾開，誰的大屁股！”

    巷子口頓時就堵住了，幾個人推搡著站起來，才發現李路由已經爬起來，老老實實地舉起手站在那裡。

    然後他們才嚇了一跳，渾身僵硬地挺直身體，對於他們來說只出現在電影中的一幕就這麼上演了，有人正雙手拿槍指著他們。

    李路由是最直接面對手槍的，他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頂著他腦袋的手槍是真槍，哪怕是用真材實料做出來的1:1模擬手槍，和真正開過火的槍還是有著最明顯的區別，模擬手槍最多透著冰冷的金屬氣息，而現在頂著李路由腦袋的手槍，李路由可以聞到那一股帶著危險氣息的火藥味道就在槍口散發出來。

    他當然不敢動彈了，吃下長生果可不意味著他故意找死還死不了，驚駭之下，李路由的冷汗就在面具下潺潺而下。

    馬德里四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柳子越的笑聲嘎然而止，像是一隻聒噪的鴨子被掐住了喉嚨似的，雙腿都在發顫。

    CS,CF都是經常玩的，鐳射槍野戰遊戲也玩過不少，但是誰真的見識過能夠一槍致命，鮮血爆流的玩意兒？

    “把面具摘下來，高舉雙手，背靠在牆上，不要試圖反抗，不要做出任何讓我可能產生誤解的多餘動作。”

    拿槍的人說話了，然後五個人的注意力才從槍上移開，看著手拿雙槍指著他們的人。

    一個女人。

    女人看不出年紀，有著極其成熟的風韻，頭髮像是打磨的鋥亮的金屬質地，細密地帖服著，看不出一絲淩亂，梳在後腦的髮髻高高翹起，一束濃密的長髮垂直落下，竟然直到臀線以下，透過她分開的雙腿-縫隙，還可以看到飄逸的發梢。

    女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鏡框兩段有半邊蝴蝶翅的裝飾，並不刻板，那微微上翹的眼角應該是極其嫵媚的，可是現在她看人的眼神卻冰冷而危險，原本勾魂蕩魄的瓜子臉上毫無表情，精緻的容顏在漸漸趨向于完美的時候，在嘴角邊上突然點綴出一粒黑痣，讓她整個人應該端正而淑雅的氣質大變，充滿著一種時刻都在挑逗著人的味道。

    一個極漂亮的女人，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格外矚目的物件，尤其是她還穿著一身黑色套裙，小上裝的V領分的極開，白色襯衫高高鼓起，壓抑不住那豐滿的線條，仿佛隨時可能因為她的任何一個動作而把衣衫爆裂開來，往下是突然被掐緊似的腰肢線條，蔓延而下在臀部又誇張地跌宕起伏，勾勒出一整個擁有惹火曲線的美妙胴-體應該具備的玲瓏。

    她穿著一雙四寸的高跟鞋，手拿雙槍，高高在上地俯瞰著她的俘虜。

    “你這女人，突然攔住我們幹嘛？我們在抓賊！”孫彥青爬了起來，怒氣衝衝地說道，這時候那小偷肯定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她有槍。”李路由拉了他一把。

    “我還有沙漠之鷹！”孫彥青拿了他那把花了三個月時間細細打磨出來的槍模，很是囂張的樣子，剛才只是嚇了一跳，但這時候他已經反應過來了，根本就不相信會有一個女人突然拿著真正的槍，還是一手一把的，挺是不屑地說道：“你當你是雙槍老太婆啊！”

    “啪！”

    女人並不廢話，冷冷地看著孫彥青，然後朝天開了一槍。

    “啊！”

    周圍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亂，驚慌的人們四散跑動著，在中海這樣的城市，絕大多數一輩子都聽不到槍聲，這時候親眼目睹，哪能不如遭大難？

    孫彥青手中的沙漠之鷹摔到了地上，在李路由的帶領下，五個人老老實實地脫下面具，背靠著牆壁站住。

    五個人面面相覷，畢竟都只是剛剛踏入大學校門不久的大男孩，平日裡愛玩愛鬧，可都是從來沒有和暴力機關以及任何社會黑惡勢力打過交道的人，碰到這種事，一時間都沒有主張，只有李路由心裡邊明白，多半是誤會。

    “你，轉過頭來。”

    女人拿槍敲了敲李路由的後腦勺。

    李路由高舉著雙手，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在一開始的驚駭之後，他漸漸地冷靜下來，在考慮現在該怎麼辦，剛才他轉身的一刹那，身體居然有一種本能地想要趁機反抗壓制對方的衝動，不過還好他終究控制住了。

    這裡是中國，不是任何一個黑幫可以很囂張地在大街上拿出槍露一露的地方，更何況這個女人毫不避諱的模樣已經充分說明了她有合法地持有槍支並且頂住嫌疑人腦袋的權利。

    “這是一個誤會，我們剛才在抓小偷。你看到我們穿的這一身，是野戰俱樂部的服裝，我們穿成這樣，是覺得去看《變形金剛3》的時候更有感覺。”李路由很快就理清了思路，原來他們還想帶模擬槍的，李路由就想到了這種可能，這時候趁著對方沒有打斷他說話的時候，趕緊組織語言，最簡單明瞭地把事情說清楚。

    “哦？原來你有些問題。”女人的注意力好似突然集中在李路由身上，眯起她那狹長的眸子看著李路由，嘴角微微翹起，那顆小黑痣被牽扯的顫了顫，便在她的臉上形成了一絲戲謔的笑意，仿佛李個粗陋不堪的謊言。

    “我有什麼問題？”李路由不明所以。

    女人往後看了看，把手槍收進她黑色的愛馬仕提包裡，拍了拍李路由的臉蛋：“小弟弟，我會來找你的。”

    女人一個轉身，迅速地匯入了遠方的人流中，再也不見了蹤影。

    李路由望著她消失的背影，站在那裡一時半會醒不過神來，其他幾個人卻轉過頭來，大聲埋怨著：“這什麼事啊！”

    “舉起手來！”

    五個人再次嚇了一跳，這回卻是貨真價實的兩個員警了，拿著兩把手槍指著他們。

    “誤會……”

    李路由試圖再次說明，但是他們幾個卻被跟著從警車上下來的員警們不由分說地押上了警車。

    李路由被押進警車，遠遠地看那女人消失的方向，卻看到她在那裡笑眯眯地朝他揮手。

    李路由心中一顫，這個女人不是員警，剛才她突然躲開，明顯是看到了這些員警過來了。

第三十八章 鋼鐵俠大戰威震天

    李路由坐在警車裡，一頭霧水，那個女人既然敢在眾目睽睽下掏槍，而且還是真槍，定然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人物，只是為什麼看到員警要躲？

    難道是什麼國際通緝犯，黑道殺手之類的人物？那她抓自己幹什麼，通緝犯殺手之類的人物還會主動維護社會和諧，打擊犯罪不成？

    李路由想不通，抓他們的員警也想不通，和平影院附近就有治安崗亭，看到五個穿著特種兵服裝帶著面具的人在大街上狂奔，一個人腰間還別著把手槍，治安亭自然馬上聯繫了最近的巡邏員警，海這樣的大城市遇到這樣威脅到社會和諧穩定的事件，員警們的壓力大的多，出警的度也快的多，迅找到了這五個可疑人物將他們制服。

    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員警們一個個繃緊了神經，畢竟海不可能像美國大片那樣經常出現員警對峙悍匪的場景，沒有人會習以為常，誰知道會不會犧牲？

    哪裡想到，這五個悍匪，其一個個頭很高，面具摘下來後假也掉下來，是個光頭，果然不像普通人，但是其他四個別說“悍匪”了，那一臉的青澀樣，分明和沒有走出校園的大學生一般無二。

    員警們依然是拿著槍戒嚴，給他們戴上了手扣，押送到附近的警察局。

    如李路由所想，他們並沒有遭受到什麼嚴刑拷打，五個人在派出所說明了情況，都帶了錢包，有三個人帶著學生證，更何況孫彥青的沙漠之鷹還是木頭和鐵皮做的，背包裡不是c4炸彈而是大黃蜂模型……他們還一人拿了一張電影院門票，總之這群人是像學俄羅斯那起電影院綁架事件的可能性為零。

    在警員向國府大學學生處打電話核實五個人的學生身份之前，警局方面已經通知了上級派來處理這種嚴重突事件的特警隊打道回府了。

    誤會解除後，警員們對李路由幾個人卻沒有好臉色，在警員們看來他們五個人明顯屬於自找的，而且浪費了警力，剛才接到報警，海居然出現武裝分子闖上了大街的事情，整個軍警系統都迅運轉起來，現在才知道是誤會，而且對方還是國府大學的學生，沒有辦法追究，警員們心裡邊也憋著氣，總算對於他們是這個年代不多的敢於見義勇為的人保持了幾分讚揚，倒也沒有破口大駡他們明明是條四腳蛇偏偏要套個龜殼裝烏龜。

    這一耽擱，電影肯定是沒得看了，五個人心情極度鬱悶，把這份鬱悶歸結到那個拿槍指著他們的女人身上了。

    “嘴角有痣，分明就是個騷狐狸。”馬德里嘲笑道，他覺得作為這群人唯一一個有著傷感戀情過往的人，他還是懂的看女人的。

    “多半欲求不滿，她男朋友滿足不了他，就上街來找事。”秦南惡毒的揣測。

    “那肯定的，和大洋馬似的，哎？李路由配上正好。”柳子越樂呵樂呵。

    “果然是雙槍老太婆，李路由看的上她？”孫彥青最是記恨，因為他最丟臉。

    “沒事扯上我幹嘛？”

    電影票可是李路由買的，他當然最鬱悶了，更何況他心裡邊還疑慮重重，做完筆錄簽字可以走人了以後，李路由還不想走，逮著抓了他們進來的員警說那個女人的事情。

    那個員警開始含糊其辭，說不關他們的事情，會處理的，讓他們快點滾蛋。

    李路由不走，積極地配合，“我記得她的模樣，我可以畫出她的樣子，再讓專業人士加工復原，輸入電腦，對照市裡邊的各處的監控系統找到她。”

    “電影看多了吧？快走。”員警們明顯不想讓他們攪合。

    可是越不讓他們攪合，除了李路由的另外四個人又來勁了，紛紛表示要積極配合，盡到一個公民的義務，為海的和諧穩定繁榮展做出貢獻。

    學生們是很難對付的，越是名牌大學也許會遭受到越多的上級監控和各方注意，可也越意味著那裡邊的學生擁有更多的影響力和吸引人注意的警察局局長親自出面了。

    “我們會在最快時間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作為對你們見義勇為的嘉獎，我個人獎勵你們五百塊，也算作為浪費你們電影票的補償，你們快點去看下一場吧，再晚就只能看半夜場了。”局長明顯更有經驗，笑呵呵地三言兩語將五個人打走了。

    雖然是人生頭一次進入警察局，但畢竟五個人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心裡邊坦坦蕩蕩，一陣驚駭之後，儘管還有些心有餘悸，走出警察局不久又興高采烈起來，這件事情並沒有太影響他們看電影的心情，只是面具不帶了。

    既便如此，他們還是很可疑的，至少是第五輛空的士，司機才挺好奇而樂呵地載了他們，在知道他們不是特種兵後，感到非常失望。

    五個人從差點壓垮的計程車裡下來，買了票，剛好趕上新的一場，電影院裡像他們這種人反而並不罕見，倒是沒有引起什麼注意來，五個人坐成一排，在空蕩蕩的電影院裡準備欣賞影片，如果不是後排還有幾對卿卿我我的情侶，簡直就和五個人的專場似的。

    電影很長，劇情馬馬虎虎，有幾個大場景還是很震撼人心，尤其是打鬥的時候那些撲面而來的槍彈，汽車，廢墟和巨大的汽車人，更是讓人心跳，孫彥青在看到大黃蜂被抓即將砍頭的時候，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深情凝視，準備最後一眼看看那個找不到工作女友差點被撬的廢柴時，更是激動地揮舞著他的模型，差點大吼大叫起來。

    看完電影，幾個人還在意猶未盡地討論劇情。

    “女主角肯定已經被她老闆上了。”馬德里說道。

    “那是必須的，西方人那麼開放，女主角經常和她老闆在一起，還跑到國外賽道上比賽，放鬆之餘嘿咻嘿咻很正常。”秦南分析的很有理。

    “都接受了那車……國內賣三四百萬吧……”孫彥青不屑一顧地說道：“要是我女朋友接受了一個明顯的對她有覬覦之心的男人這樣的禮物，請她滾蛋吧。”

    “不過身材真好。”柳子越嘿嘿笑。

    “還好了，美劇的話，一般只要到了第三季，女主角就和劇所有的男配上過床了。”李路由有些恍惚，許久之後才插話，“我感覺劇情好像和我們上看到的不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孫彥青側頭問道。

    “最後混戰的時候，我看到鋼鐵俠了。”李路由記得那個畫面，鋼鐵俠飛過來向威震天起攻擊。

    “哈哈……”幾個人大笑起來。

    他們好像都沒有看到，就自己看到了，難道是眼花了嗎？可他明明十分清楚地記得，那個鋼鐵俠的畫面不是一刹那，而是有一個特寫，從遠處飛過來時，那雙亮著光的眼睛一直瞪著李路由似的。

    李路由也沒有多想，也許真的只是自己有些精神恍惚了吧，然後一行人去吃了燒烤，李路由回家，他們四個回寢室。

    老舊的社區總是比其他地方安靜的要早，十二點正是城市之夜巔峰的時間，社區裡卻已經黑幽幽地沈寂下來。

    夜風微涼，李路由回到家，暖暖的氣息，燈依然亮著，昏昏的顏色，電視機裡放著財致富的所謂經濟新聞，灰色的布藝沙上，靠墊和抱枕亂糟糟地堆放著，安南秀正躲在裡邊呼呼大睡。

    小女孩穿著睡裙，她自己在上買的那一套，很簡單的小吊帶樣式，裙擺很短，堪堪能夠遮掩住半截大腿，這時候她躺著，露出了一整條勻稱纖細的腿。

    安南秀只是個小女孩，個子不高，可是這麼躺著，完整地展露出身段的時候，那雙腿竟然有著纖長美麗的感覺，在昏黃的燈光下散著誘人的玉色，她在睡夢伸了伸腿，小巧的腳兒蹬了蹬，五粒圓乎乎的腳趾頭好似珍珠兒一般沾在一起，圓潤的足跟沒有一絲的褶皺和繭子，精緻的和她身子任何一個部位一樣。

    小女孩的身體雖然青澀，但卻依然散著一種剛剛綻放開的花蕊似的清香，讓人有些想要湊近去聞一聞，感受一番的誘惑，尤其是現在，她不理會李路由的勸告，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成熟風情的內衣內褲，那條小巧的高開叉黑色小內褲沒有辦法包裹住她那翹翹的小屁股，露出一大半來，便散出一份混雜著稚嫩和嫵媚的風情來。

    李路由搖頭，安南秀很討厭別人說她是小女孩，所以當李路由給她選擇少女風格的內衣時，她偏偏去挑那些用好身材的成熟女人做模特的內衣款式，難道這樣她就長大了？李路由不去思考她的邏輯，看到她睡的正好，不忍心喊她起來，先去推開了她的房門，把被子掀開，然後到沙上來抱他。

    安南秀的肌膚極其細膩，觸手滑滑的，好像找不到著力點似的，李路由伸手到她的腿彎下，另一手伸到她的脖子下，用名副其實的公主抱將她抱了起來。

    安南秀不舒服地呻吟了兩聲，雙手居然攀上了李路由的脖子，閉著眼睛哼哼：“李路由……是不是你？”

    “不是我。”李路由說道。

    “是你。”安南秀很不滿意，線條柔和的眉緊緊地蹙攏來。

    “好，是我。”

    安南秀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動靜，好似又沈睡了過去。

    李路由笑了笑，坐在床沿邊上，一隻手伸到背後去，摸索著給她解開了內衣的扣子，才把她放到了床上，蓋好被子。

    站在門口，李路由看著沈睡的安南秀，嘴角那份不由自主地泯出來的笑意，卻多了一些暖暖的溫柔。

第三十九章 乖

   安南秀一大早就起床了，很舒服的感覺，坐在床上了一陣呆，心情不錯。

    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漸漸地適應了，雖然每天無所事事，可是不用去研究那些繁複晦澀的咒語，不用去和莽莽山谷的怪獸戰鬥，更不用面對皇室裡的爾虞我詐和居心叵測，早上起來就有甜甜的玉米粥，豆漿，麵包，蛋糕或者煎蛋，閑著吃根冰棒看看報紙，到處溜達溜達看那些碌碌無為的土著，還有個雖然不怎麼稱職，但至少毫無怨言的侍衛官，這樣的日子，在她沒有回憶起天雲神境那片乾乾淨淨的湛藍色天空時，都還算不錯。

    昨天晚上睡覺時好像聞到了李路由的氣息，自己迷迷糊糊的，也沒有注意，可是昨天晚上自己好像是在沙上看《動物世界》看著看著睡著了啊，怎麼出現在床上了？

    安南秀低著頭，睡衣松垮垮的，居然看不到小溝溝了，安南秀穿著那件內衣，胸部好像就大了一圈，李路由肯定沒有資格再不屑地說她要胸沒胸了，可是現在怎麼又不見了呢？

    安南秀很快就感覺到怎麼回事了，內衣被解開了，結合她出現在床上的異狀，她最迅地得出結論，李路由昨天晚上抱了她到床上，還給她解開了內衣。

    安南秀又羞又怒，不過這個侍衛官還是挺稱職的，就是他好像對自己的照顧有些太親密了，把女侍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安南秀悶悶地想了半天，覺得自己不應該去找李路由麻煩，畢竟他昨天晚上的表現不錯，知道不能讓公主殿下誰沙，可他是怎麼抱著自己進來的呢？他有沒有偷偷地幹什麼壞事呢?

    安南秀系好內衣，她已經學會了，她學東西從來就不慢。

    李路由正在廚房裡忙碌著，安南秀靠在廚房門口看他。

    李路由扭頭看了她一眼，小女孩還有些睡眼惺忪的樣子，長隨意地披散著，顯得她的身形更加細小，光著腳丫子站在那裡，十跟腳趾頭還不安分地一抖一抖地。

    “快去洗臉刷牙。要吃早餐了。”李路由將雞蛋翻過一邊，安南秀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早餐一定要吃好吃營養。

    “孩子，喊媽媽。”安南秀擦了擦鼻子說道。

    李路由扭頭瞪了她一眼，沒有去理會她，安南秀要了他母親的照片，出生年月日和身高體重籍貫什麼的，可是她哪裡能夠找到？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可是她宣稱自己決不放棄。

    “你昨天晚上又摸了。”安南秀臉紅，但是依然理直氣壯的樣子。

    “睡覺的時候要解開胸，尤其是你正在育，更是如此。否則的話胸會讓你在睡眠感覺呼吸苦難，十分壓抑的感覺，睡眠不好的小女孩，都長不大。”李路由知道她在說什麼了。

    “我是小女孩嗎？你們這裡十四歲的女孩子才是小女孩，天雲神境十二歲就成年了！”安南秀最討厭李路由直截了當地把她當小女孩的樣子了，走到他跟前，挺起了鼓鼓的胸脯。

    “快去刷牙，臭死了。”李路由瞟了一眼，很好看，那裡的肌膚是女子身體上最柔嫩的，細膩嬌軟地鼓起來，好像輕輕一觸碰，就會壞掉似的。

    女人的胸真是很神奇的東西，他不小心摸過安南秀的，不大，手掌窩起來，剛剛好填滿他的手心，不像很多正在育的小女孩那樣尖尖的只是一點兒的小花骨朵挺起來似的，她的乳根面積不小，手掌一緊，就滿滿漲漲地湧到了一塊，將來多半會長很大，是那種不需要胸也會很挺拔很豐滿的類型。

    李路由並不是什麼女性之友，也沒有特別的研究，知道這些只不過是因為有個妹妹，安南秀的很像妹妹三年前的一番模樣。

    “我臭死了？”沒有哪個女孩子可以容忍男孩子這麼說她，更何況是公主殿下？她可是習慣了女侍觸碰她的身體都必須戴上潔淨柔軟的棉手套的人，喜歡自己乾乾淨淨不說，更是厭惡別人髒兮兮的，嘴臭最是不可原諒，李路由居然這麼說她。

    李路由是最最討厭，最最讓人不在意的人，安南秀就是這麼認為的，自己很生氣只是因為他侮辱自己，才不是那麼在乎他對於自己的印象。

    “早上起床不刷牙就站到別人面前來說話，還把口氣噴到別人臉上的人，都是沒有公德心的，我已經很久沒有教你公德課程了吧？”李路由板著臉，將三個煎蛋盛了出來，他一個，安南秀吃兩個。

    “你！”安南秀氣得差點跳了起來，朝著李路由吹氣：“我就是要臭死你，臭死你，臭死你！”

    “別鬧……我要打豆漿了。”李路由抓了一把豆子看浸泡的怎麼樣了。

    安南秀哪裡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李路由不道歉認錯，她就決不甘休，要把李路由當成一個氣球似的吹破他，他長這麼高，安南秀踮著腳尖往上跳著朝他臉上吹氣。

    安南秀這麼跳，在不大的廚房裡李路由一陣手忙腳亂，想放下豆子先擺平她豆子卻沒有放進碗裡，掉到了地上。

    安南秀跳上去，又落下來，還是光著腳丫踩到了圓滾滾肥漲漲的豆子，驚叫一聲，身子就往下摔去，手忙腳亂地去抓李路由。

    李路由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橫抄起來，不得不說這樣的小女孩，身子纖細柔嫩，雖然李路由並沒有想去刻意享受這種感覺，可是覺得將她這樣橫抱著像小貓兒似地窩在懷裡，小小的，輕若無骨地身子靠在他懷裡，真的很好玩。

    “還調皮嗎？”李路由依然板著臉看她。

    安南秀皺攏了眉頭，細嫩的唇瓣兒撅了起來，臉頰兒上躲起來了紅暈，慌慌張張地鬆開剛才一瞬間本能地挽住李路由脖子的手，然後死死地扯著裙擺，壓住她的小內褲不讓李路由看見。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安南秀支支唔唔地說道：“你就是這樣抱我進房間的？”

    李路由點了點頭，很不滿意地說道：“但是以後我都會抓著你的腳跟將你倒提進去，因為你這人沒有辦法讓人好好對你。”

    “你敢！”安南秀突然伸出手來抓住他的臉。

    “你又想幹什麼？”李路由抱著她來到沙前，想要先把她丟到這裡窩著，他好把事情做完，早上真沒時間陪她瞎胡鬧，等下又得遲到，他有預感，今天小學生班長會找他談話。

    安南秀不許他躲，挪了挪身子，讓自己在他的懷抱裡方便擡高脖子，然後雙手就摟到他的脖子上，讓他離自己近一點，張開小嘴兒又對著李路由吹了一口氣，笑眯眯地，眉兒彎彎，眼兒彎彎，嘴兒彎彎，像惡作劇得逞的小狐狸似的，得意地哼哼著：“臭死你！”

    哪能真的臭死李路由，即使是李路由，在吃了長生果之後，感覺整個人都被淨化了似的，時刻感覺臟腑身體都是一種清新自然的享受，更何況是安南秀？她的體質更是純淨無暇，時時刻刻都是乾乾淨淨的，渾身透著一種很好吃的奶香味，香香甜甜的就像一個奶昔，要舔一舔就好了。

    她嘴裡邊的氣息很好聞，暖暖熱熱的，吹在李路由臉上，讓他心裡有些癢癢的感覺，也有些不自然，更何況她還湊的這麼近，那張精緻的好像毫無瑕疵的瓷娃娃的臉蛋兒，美美的，香香的，總讓人感覺是個很讓人想要好好抱著摟著寵愛一番的小娃娃，李路由對她自以為是的惡作劇很是無奈，她分明就只是個調皮的小女孩，有些自以為是，有些蠻不講理，有些暴躁而衝動，可是她終究才十四歲，小女孩的可愛總是占了最主要的部分，當她沒有承受她那些身份，那些光環，那些責任和榮譽的時候，也許現在這樣胡鬧的安南秀，才是真正的秀公主吧？

    “好了，我被臭死了，你成功了。等下你吃的早餐也是臭的。”李路由把小女孩放在沙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頰：“乖。”

    “我又不是你的寵物！”安南秀對被他拍著臉頰說“乖”的動作很不滿意，她經常看到樓下老太太喂貓的時候這樣做。

    李路由做完早餐，端了過來，安南秀已經洗漱乾淨，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等著吃了，好像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李路由給她把雞蛋切成小片，倒了豆漿放在一邊，自己大口地吃著，瞧著她一邊吃一邊哼哼的樣子，自己真的算是養了個小寵物，偏偏這只小寵物還整天張牙舞爪地要騎到他腦袋上去。

    李路由想想，又自己笑了起來。

    “幹嘛，又笑我？”安南秀很敏感地擡起頭，警覺地望著他。

    李路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指了指餐盤，“快點吃，誰吃的慢誰收拾。”

    安南秀才不理會他，就算自己吃的慢，最後收拾洗碗的還是李路由，誰讓自己是公主殿下呢？哼哼……

第四十章 自稱“子”的囂張女人

    李路由上了公車，照例打開聞早晚報，才現收到了安知水的短信：“李路由，馬德里，秦南，孫彥青，柳子越，請上課前到輔導員辦公室一趟。”

    短信看來是群的，沒有給李路由單獨通知的特殊待遇。

    來到學校，在辦公室外碰著了紮堆的另外四個，五個人很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馬上變成垂眉順目的樣子走進了辦公室。

    會計系的輔導員辦公室在一整個大房間裡，系主任單獨在裡邊的小辦公室，就隔著玻璃門能夠看到外邊，雖然進了派出所，但畢竟是誤會，系主任在裡邊看了幾眼，沒有親自來訓導幾個人的意思。

    輔導員和安知水已經在等著他們五個人了。

    因為五個人是基於見義勇為的出，輔導員還是以鼓勵為主，批評為輔，說了幾句，就把講話工作交給了安知水。

    安知水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穿著白底黑點的裙，兩條腿修長而筆直地併攏站在那裡沒有一絲縫隙，纖細的腳兒上有粉紅色的絲帶系著，小牛皮的涼鞋上還有兩隻一顫一顫的金色蝴蝶。

    好精緻的蝴蝶，李路由認得那種蝴蝶，每次經過元海路施華洛世奇旗艦店的時候，都可以在華麗的櫥櫃裡看到那條金色蝴蝶項鍊，他想妹妹一定很喜歡，可是太奢侈。安知水的皮鞋是定制的，買來了四個蝴蝶吊墜，拼成兩隻蝴蝶鑲嵌在涼鞋上。

    安知水看到五個人都低著頭，只是李路由終究高了些，她還能看到他低著頭不像是老實接受批評的樣子，那眼神怎麼好像盯著自己的腳？

    安知水就感覺腳背好像有些不自在的癢癢，往後挪了挪腳跟。

    李路由這才移開目光，安知水更加確定他剛才在看自己的腳了，一陣臉紅，她親親咳嗽一聲，算是要開始講話了。

    在辦公室裡安知水是格外嚴肅的，一定要對他們一視同仁。

    難道還會不一視同仁嗎？想起李路由剛才偷看自己的腳，安知水就非常生氣，他怎麼可以這樣，可她也不能明著批評他，畢竟沒有證據，又有這麼多人在場，她不好意思。

    “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你們一定要量力而行，同時注意保護自己，你們作為國府大學的學生，將來可以為國家，為社會，為人民做的貢獻遠遠過了抓小偷這種事情。抓小偷是員警的責任，不是你們的。不過你們見義勇為終究是值得表揚的，我會讓宣傳部做一期專題，介紹你們的事蹟，當然你們抓賊反被抓的這一段烏龍不會被寫出來……不過這個專題不是為了鼓勵大家都去抓小偷，重點是說明見義勇為一定要以確保自身安全為前提，在危機時刻不能光憑著熱血和衝動，要沈著，要冷靜，要理智……”

    安知水的理論水準是很高的，講起來滔滔不絕，一時半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讓辦公室裡的輔導員們都有些膛目結舌，系主任都時不時地擡頭往外邊看上幾眼。

    輔導員頻繁看了幾次表，現安知水沒有領會他的意思，不得不多咳嗽了幾聲。

    “好吧，就這樣，你們不要因為昨天的事情而有所負擔，準備準備去上課吧，李路由你留下來。”安知水終於明白了，迅結束了講話。

    李路由留了下來，看著安知水問道：“班長，還有什麼事情。”

    安知水張了張嘴，她只是覺得剛才還有針對李路由的話沒有說完，可是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就惦記著他偷看自己腳的事情了，可是怎麼適合在這裡說？看到幾個輔導員都看著自己，指了指門外邊，“沒什麼，出去說吧，不耽誤老師工作了。”

    走出門，馬德里幾個人已經只留下背影了，只聽得柳子越還在那裡幸災樂禍：“小學生是盯上李路由了……”

    “小學生是誰？”安知水疑惑地問李路由。

    “嗯，某個把大學生當小學生管著的人。”安知水的工作方法確實不對頭。

    “你們……”安知水很是惱怒，自己認認真真工作，説明他們改正缺點，樹立積極向上的，健康的紀律觀念，他們居然說她是小學生，給她取這樣的外號。

    “算了，同學開個玩笑，別認真。”李路由不覺得自己可以改變安知水的觀點，安知水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其實心裡邊都有一種周圍環境和社會主流觀點推動而產生的優越感和自信，她們往往在自己認定的某些事情上格外固執，要動搖她們堅持的觀念，除非生了什麼事情徹底打擊了她們的自信和優越感，否則光憑著講道理，擺事實什麼的要去說服安知水，那是做夢。

    “昨天……昨天……”安知水決定不理會無藥可救的那幾個人了，瞟了一眼李路由，有些支支唔唔的。

    “昨天怎麼了？”李路由問道，剛才她在辦公室裡可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

    “你……有沒有受傷？”安知水的語氣裡透著點擔心，所以聲音很低很低，像蚊子哼哼似的，虧得李路由離她特別近，這才聽到。

    “沒有啊，你心虛個什麼勁？”李路由隨口說道，然後心裡邊湧出寫軟軟的，酥-酥的感覺來，有些心情起伏的樣子，是的，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安知水不好意思表達出她擔心了李路由，為什麼會不好意思，要是當成普通朋友或者同學，是不用心虛的吧？就像剛才她義正言辭地要他們以自身安危為重的時候，為什麼單獨在一起，表達類似的意思，她的語氣裡會有些心虛，是怕李路由看出些什麼來嗎？

    “我哪有心虛，我為什麼心虛？”安知水很大聲地說道，然後決定不理會李路由了，她的臉頰有些燙，轉頭就很快地跑開了，其實昨天晚上她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學生處通知了輔導員和她這個大班長，她馬上就心急火燎地打電話給唐姨，然後讓唐姨找人問清楚了全部過程，只是看電視上的新聞，員警抓壞蛋的時候都非常粗暴，經常會用很暴力的手段對付犯人，哪怕是嫌疑犯，一直到今天早上看到馬德里幾個人一點事都沒有，才想到李路由應該也沒事，可剛才還是忍不住問問，表面上看沒事，誰知道胸前後背或者看不見的地方會受傷呢？

    陽光透過窗，落滿了走廊一地，看著少女飄逸的長遮掩著苗條的背影，李路由站在那裡，心情有些燦爛，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趕在國慶日前，李路由和安南秀去把缺憾美公司的遊海報拍完了，回來的路上，安南秀看著滿大街掛滿了小紅旗，疑惑地問道：“這個好像是你們的國旗吧，怎麼掛的到處都是？”

    “慶祝啊，為什麼不能掛？”李路由帶著她去市買菜。

    “天雲帝國的國旗只能出現在皇帝和皇位繼承人居住的地方，以及各大行省的總督府，還有出征的軍隊。”安南秀顯然是覺得這種到處掛國旗的方式是褻瀆了國家尊嚴。

    “我們只要保持對國旗的尊敬就可以了，不能踐踏，破壞，汙穢國旗，也是一樣尊重國旗所象徵的神聖意義。”李路由看著那鮮紅的顏色，在面對安南秀這個可能的侵略者時，居然格外的激動和驕傲，好像他現在收養了這個準備征服地球的大魔頭就是和革命烈士一樣用鮮血澆灌了國旗。

    安南秀點了點頭，“這是國慶日的時候才這樣做吧，有五天不用上學啊，那你是不是五天都在家裡？”

    “是啊。”李路由買了一整支雞。

    安南秀不知道怎麼的就心情很好，當然這絕不是因為時時刻刻都可以看到李路由，只是因為午再也不用自己熱菜了，可以吃李路由做的新鮮飯菜。

    “國慶是三天假，加上週六周日，我們學校就放五天假，可惜高只放三天。”李路由遺憾地說道，又買了一條魚，半斤臘腸，狠了狠心，買了燕窩和海參，因為難得今天市打折，和上的價格差不多，上查了查，這裡的燕窩和海參都還算不錯。

    “你是打算著五天都不出來買菜了嗎？”安南秀瞧著購物車都堆得滿滿的了，自從李路由知道她的手鏈以後，他買東西就不考慮搬運困難了，可是這也太多了點，安南秀喜歡每天都吃新鮮的。

    “不是，今天晚上做好吃的。”儘管今天晚上要做一桌子菜，得忙活個不停，但是李路由心情很好，也很願意做。

    “這東西好吃嗎？難看死了。”安南秀指著海參，極其厭惡地說道。

    海參的長相確實差了點，其實海參，鮑魚，燕窩，還有羽翅，這些出了名的補品沒有一個看上去就能勾起人的食欲。

    “這麼一點，好幾百根冰棒。”李路由指著燕窩和海參說道，該花錢的時候還是得花，更何況也不是天天吃，難得吃一回。

    “哦，這麼貴啊，今天怎麼這麼大方了？”安南秀也很驚奇，用冰棒來衡量她就很直觀地知道它們的價值了，李路由平常特小氣的。

    “因為今天我妹妹會回來啊，她現在學習特別辛苦，我想讓她補補身體。”李路由笑了笑，其實他還給妹妹留著一顆長生果，吃了長生果，肯定比這些東西都補，但是他心裡邊還有些顧慮。

    那個居然敢和他們歷史上非常有名，非常了不起的孔子，老子，墨子，荀子，孟子之類的人一樣自稱“子”的囂張女人嗎？安南秀冷哼一聲，倒是要見識見識她有什麼了不起的。

    李路由顯然把他的妹妹寶貝的不得了，安南秀瞧著那滿滿的一車子菜，一點食欲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