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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孝
男爵 | 2011-12-20 12:40:33

   第二十章

    午飯時,蕭壞見到司徒調調都是小口小口的吃飯,不由夾了一塊肉,放在司徒調調的碗裡,司徒調調臉上一紅,連忙說:「謝謝哥哥。」

    「誒!別在我們面前肉麻哦。蕭壞,你不會有那種調調吧?」花淡荊撇撇嘴,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

    「有才怪。就你不知道體貼小弟弟。」蕭壞不由笑笑,隨手夾了一塊肉,慢慢放到花淡荊的碗上空。

    「這樣還差不多。不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花淡荊得意地數落著。

    誰知蕭壞反手將肉放在旁邊南紫露的碗裡:「紫露妹妹這麼瘦,多補一些。」

    「我還以為瘦會好看一些呢,哥哥這麼說,我就多吃一些。」剛換上連衣裙的南紫露更顯得清純,她很開心地去夾那肉,忽然看到旁邊故意裝出一臉鐵青的花淡荊,連忙把肉夾到花淡荊碗裡:「荊姐姐,你喜歡吃這個嗎?」

    花淡荊露出微笑,撇了撇蕭壞:「看紫露多好,胳膊向裡不向外……」

    誰知南紫露已夾起一塊肉放在蕭壞碗裡:「給姐姐一塊,給哥哥一塊。再給弟弟一塊,然後給曼曼姐姐、水姐姐……」

    她給每人都夾了一塊肉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看著可愛的南紫露,每個人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蕭壞更是輕輕刮了一下南紫露的鼻子。

    午飯過後,卻是司徒調調先行跑去洗了碗,然後才回到客廳。

    花淡荊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昨天S城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呢。」她看到蕭壞臉上只是雲淡風清的微笑,不由說:「若你在當場,恐怕早就嚇得七魂蕩蕩了。」

    「荊姐姐,是什麼事呀?」南紫露新奇地問。

    「昨天S城的最大黑幫鐵血門被一個少年給滅亡了。」花淡荊眉飛色舞:「鐵血門的四大長老聽說非常厲害,但是昨天卻都死在那個少年的手上,而少年最後還留下『神龍到此一遊』的字樣。」花淡荊輕歎一聲:「那個神龍少年的武藝,肯定天下無敵了。」

    「可是一個人的力量,能滅亡一個幫派嗎?」溫曼曼不由問。溫家家主的實力,充其量只能勉強打贏一個長老——要想在黑幫總舵,以一己之力殺死合圍的四大長老,當真是不可思議。而且那四大長老的陣法,威力甚至增加了一倍。

    「因為他是神龍少年嘛!」花淡荊笑笑,對蕭壞說:「他是正義的、可愛的、勇敢的龍的化身!蕭壞,你說對不對?」

    蕭壞懶洋洋地說:「其實那個少年也未必是四個人合圍的對手,只要投機取巧一些,殺死他們還是很容易的。」

    花淡荊狐疑的看了一下他:「那你說說,他怎麼投機取巧?」

    蕭壞隨口說:「先假扮成一個手下,然後給黑幫裡下無色無味的毒,再跑到總舵,背後偷襲,脅持了幫主。於是四大長老就合圍過來,少年只要算準對方毒性發作的時間,然後乘著四人反應不及,就將他們全部殺死。這樣一來,就可以震懾了其他人,讓那些黑幫手下崩潰。再小小屠殺一下,一點都不用費力。」

    「你說的倒輕鬆。」花淡荊眼裡忽然閃著奇異的光芒。

    蕭壞不以為忤:「可以用兩分力去做的事情,為什麼要花費十分力呢?」

    「那我們的大少爺要是留下神龍蕭壞的名字,豈非更好?」花淡荊緊緊盯著蕭壞的眼神。

    蕭壞壞笑著說:「幸好那人沒留下神龍女花淡荊這樣的名字……」

    「你敢!」花淡荊嘟著嘴兒。

    聽蕭壞的口吻,旁邊的溫曼曼、水嫻雪已隱約猜到是蕭壞所為,但自然不敢確認。而若蕭壞不想說的事情,她們也決計不會去問。

    司徒調調倒是露出一臉的讚歎:「那神龍少年好厲害。」他一臉地崇拜:「我一定要拜那人為師。」

    「那以後你有的是機會。」花淡荊笑笑:「只要你夠誠心,每天晚上就會有黑衣蒙面人在社區門口教你武藝。」

    「真的嗎?他能聽到我的祈求嗎?」司徒調調一臉疑惑。

    蕭壞笑笑,他已成為了這公寓裡的一員,自然不會刻意隱瞞,當下隨口說:「會呀,他可是天上的神龍呢。」

    「這樣呀!」司徒調調左看看花淡荊,右看看蕭壞,忽然拽緊小拳頭:「我一定要好好學!」

    聰明的南紫露忽然甜甜對蕭壞說:「神龍哥哥那麼厲害,他要是教兩個學生也是不費力的拉?」此刻的她,期待地盯著蕭壞。

    ——她多麼希望蕭壞就是那個神秘厲害的神龍哥哥呀!

    「要是多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學武藝,他肯定是求之不得呢。」蕭壞報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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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孝
男爵 | 2011-12-20 12:40:50

  第二十一章

    當天晚上,司徒調調和南紫露乖巧地站在園林社區的花園中間。

    而南紫露則一臉興奮和期待。那人真的會是蕭哥哥嗎?怎麼還不來?天都老黑了。南紫露淺笑著,看著樹上的一隻小鳥,心想:要是鳥兒飛來了三隻,就是他來的時候。

    可是無論她怎麼等,鳥兒卻沒有再來。

    「不算不算。」南紫露對自己伸了一下舌頭,然後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去敲那樹幹:「只要敲三下,他就會來了。」

    敲了兩下的時候,南紫露忽然怔在那裡——要是那人不是蕭哥哥呢?

    手裡的樹枝猶豫著。

    嗯……只要見面後,馬上去做親昵的動作,要是蕭哥哥,肯定不會拒絕的!南紫露想到了這個注意,心情急不可待,便用力地敲了第三下。

    然後閉上眼睛,再深吸一口氣,南紫露乍然回頭,發現不遠處正站著一個蒙面人!

    而司徒調調已興奮地跳起來:「神龍哥哥真的是神龍轉世,我今天在房間裡祈禱了一千遍,他真的能聽到!」

    南紫露的心幾乎想炸開一般——神龍哥哥會是那個儒雅的蕭哥哥嗎?多好——要是蕭哥哥有這樣的武功的話——多好!

    南紫露頭腦裡乍然閃過無數紛亂的念頭,此刻的她勉強按捺激動,走上前去,拉住蒙面人的手:「神龍哥哥,教我們武功吧。」

    南紫露心裡拼命想著:他不要拒絕我的把手!不要……

    果然,那蒙面人微微一笑,聲音卻低沈地說:「好的。」

    南紫露的心幾乎飛了起來——蒙面人雖然壓低聲音,可是她能感覺到蕭哥哥那種獨特的氣質,那種溫馨地疼愛的感受。

    太棒了!南紫露捏緊小拳頭,此刻在她心目裡的蕭壞,已接近十全十美了。

    ——真好呐!

    這蒙面人自然是蕭壞了,他離開師父時,還帶了一些剩餘的靈藥,此刻他微微一笑,擡頭隨意看了一下在窗戶上的花淡荊等人,然後說:「我先帶你們去一個隱秘的地方,替你洗髓吧。」

    花淡荊見到蒙面人把兩人帶走後,馬上搶進了蕭壞的房間,卻是看到在寫字臺上有一張紙,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神龍女花淡荊」。

    「小壞蛋!」花淡荊「啐」了一口:「你敢!」然而誰都看得到她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

    溫曼曼忽然湧起一種神秘的激動——蕭壞有這般的武功,自然會怕樹大招風,此刻居然能坦誠他的武功,自然是信得過她們。同時她又想到:也許蕭壞是讓自己放心吧——他故意借這事情來說明,以他的修為,根本不在意得罪了一龍道!讓她不用為他擔心。

    「他是如此出色的人呐!」溫曼曼不由有些癡了。原來她今天下午恍惚,一直怕一龍道來人報復。而她的坐立不安,顯然落在了蕭壞的眼裡。

    直到次日淩晨,南紫露和司徒調調這才回到公寓。

    而公寓的幾個女孩都斜躺在沙發上,看到兩人回來,眾人這才安了心,卻是花淡荊問:「你們的神龍哥哥呢?」

    「神龍哥哥好厲害!」司徒調調一臉崇拜:「昨天晚上他帶著我們兩人就在空中飛行,到了一個山谷,他帶我們到泉水旁邊,不知用了什麼武功,就把泉水變成溫泉,神龍哥哥先用藥物給紫露姐姐洗髓,我看到紫露姐姐頭上都冒煙了呢。等給紫露姐姐洗髓完,神龍哥哥又找了另外一個地方幫我洗髓,等我清醒後,我發現身輕如燕,而且還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流在移動。」

    南紫露也不多說,連忙跑到二樓蕭壞的房間,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聲音有一些疲倦。

    南紫露打開門,然後把門掩上,乖巧地走到蕭壞身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蕭壞:「蕭哥哥我就知道是你。」她走到蕭壞身邊,在蕭壞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蕭哥哥了。」

    蕭壞莞爾一笑,撫摸著她的秀髮:「那以後練功就別偷懶哦。」

    「嗯!」南紫露捏緊小拳頭:「我一定聽哥哥的話。」

    這一日早上蕭壞上完第一節課,忽然宋玉興沖沖地走過來,遞過來一張紙券:「蕭壞,這是大藝術家沐龍的門票,上午十點在演播廳,我剛才在樓下特意為你多拿了一張。」

    蕭壞不由感激地說:「謝謝。」

    「比起我來,你更是藝術家,要是只有一張,我也會讓給你的。」宋玉說完,含笑走開了。

    蕭壞凝視著宋玉的背影,忽然覺得溫馨撲面而來。

    而就在瞬間,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其實比起他來,有一個人更應該去聽沐龍的講座呢。

    於是他便回到公寓,逕自敲了敲水嫻雪的房門:「水學姐在嗎?」

    「蕭壞嗎?請進。」是水嫻雪柔雅的聲音。

    蕭壞打開門,卻是水嫻雪正凝視著窗戶上的小花。

    花兒怡然。

    花影閃爍在水嫻雪臉上的那瞬間,讓人更覺得她氣質的高雅。

    「水學姐有上午沐龍講座的票嗎?」

    水嫻雪身體忽然輕輕顫抖了一下:「沒有。怎麼了?」

    「我手上剛好有多餘的一張票,我想水學姐一定喜歡的。」蕭壞忽然想起了在羽南大學門口見到水嫻雪的那一刻,她讓孩子躲在她影子的那瞬間,是那般的高貴、那般的藝術氣質。

    水嫻雪勉強一笑,說:「謝謝了。」她接過入場券,卻沒有多看一眼,便壓在桌上的花瓶下。

    蕭壞不由一怔,他忽然感覺到水嫻雪滿腹的心事——是因為這張入場券刺激了她嗎?若是如此,蕭壞便覺得於心不安起來。

    在自己房間裡呆了一個小時,差不多是十點光景,蕭壞卻依舊沒有發現水嫻雪出門——看來她是不會去了……

    蕭壞有一次敲門。「水學姐,是我。」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入場券還是壓在花盆的下面,無助地隨風擺動。

    「蕭壞你怎麼沒去聽沐龍的講座?」水嫻雪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是這樣的……其實我只有一張入場券,學姐若不喜歡去的話,我還是將入場券拿回來好了。」蕭壞雖然這般說,但相對于沐龍的講座,其實蕭壞更傾向去安慰此刻失落的水嫻雪。

    「呀!」水嫻雪想不到蕭壞將僅有的一張票留給她,忽然內心升起一陣說不出的感動——好久沒有得到這種關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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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孝
男爵 | 2011-12-20 13:03:39

   第二十二章

    「蕭壞,謝謝你。」水嫻雪甚至有些哽咽。

    蕭壞笑笑,只是凝視著水嫻雪:「水學姐,有什麼心事委屈了,就盡情哭出來吧。」

    水嫻雪用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眼睛,也不去拿那入場券,對蕭壞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兩人並肩而走,卻是向羽南大學的方向。

    蕭壞也不多問,卻是發現水嫻雪已將他帶到演播廳。此刻演播廳門口當真是人山人海,許多沒有門票的人只好眼巴巴地站在外面,瞅著手上有票的人一臉羨慕。

    蕭壞正奇怪,卻是水嫻雪帶他繞了一個圈,到了旁邊的另外一個通道。

    早有許多人注意到高雅氣質的兩人,不由議論紛紛:「那個是特殊通道,除非是學校的高級領導……」

    「他們會是什麼人呢?」……

    蕭壞聽到了眾人的話,不由怔了怔。而水嫻雪逕自走進通道,門口一個戴墨鏡的人遠遠看著水嫻雪,連忙摘下眼鏡,一臉地不可思議:「嫻雪你來了?」

    水嫻雪淡淡看了他一眼:「嗯。」通道過後,竟是演播廳的最高層,上面有十幾個貴賓席,坐滿了學校的領導。

    蕭壞注意到那個戴墨鏡的人打了一個。而蕭壞同時發現臺上正中的那個儒雅的中年人接了電話。

    以蕭壞驚人的目力,看到了臺上中年人的眉頭顫抖了一下。隨後中年人連忙背過身去,似乎神情頗為激動。

    等接完電話,那中年人臉上滿是喜悅之情,他想向那頂樓的貴賓席看去,無奈閃光燈閃得他眼前一片白光。

    ——那中年人想來就是沐龍了,難道他和水嫻雪有什麼關係嗎?

    「藝術……是一種可愛的藝術……藝術呀……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中年人有些語無倫次。

    當聽到這裡,蕭壞差點懷疑是來聽武俠小說的講座——而大部分學生還以為沐龍在故作幽默,連忙裝出會心的微笑,表示自己能領會。

    蕭壞幾乎覺察到那沐龍心情上的不安寧了:難道是因為水嫻雪的緣故?

    又粗粗說了幾句,沐龍驀然站了起來:「藝術是一種神聖的使命,乃至於是一種親情。其實心愛的人最細微的一個動作,就是最完美的藝術。我希望大家以後能發掘到這種真正的藝術。謝謝。」

    他匆匆走到後臺,人便已不見。而無數想要他簽名的學生搶上臺上,卻已來不及,他們一臉沮喪,忽然又想到:這樣才是不羈的藝術家,這才值得效法!

    而此刻,卻是在貴賓席上,沐龍忽然出現了。

    那些羽南大學的高級領導正詫異,心下大喜,要上前打招呼,誰知沐龍已走到水嫻雪的身後:「嫻雪,是你嗎?」

    水嫻雪淡淡地說:「不是我。」

    「女兒,你別怪我,好嗎?」沐龍伸出手,想要觸摸水嫻雪的肩膀,卻猶豫著,凝固在空中。

    那些領導頓時識趣地離開了。

    「我怎麼能責怪這樣一位受人尊敬的藝術家呢?今天我是陪朋友來聽一個講座的,誰知漏洞百出,你還配說什麼叫列維坦的油畫《深淵》、雕塑《穿無袖上裝的少女》、甚至解說義大利的米蘭大教堂嗎?」水嫻雪淡淡地說。

    「是爸爸錯了,爸爸以前不該那樣離開你和你母親……」沐龍一臉歉疚。

    「今天好像你說過《天上與人間的愛》的布面油畫吧?這副充滿古代牧歌式請調的意境,請問是怎麼形成的?畫裡的美狄亞心不在焉身邊的女子,似乎是對戲水更感興趣,不是嗎?」水嫻雪並不回身。

    「雪兒,我知道你生爸爸的氣,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始終不見我……」

    水嫻雪站起身,對蕭壞說:「蕭壞,真抱歉,今天把你拉過來,卻聽了這樣一場演說。」

    「雪兒,不要走。」沐龍幾乎是懇求著說,他把眼神求助地投向蕭壞。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不是有情婦嗎?何必還在乎我?」水嫻雪的聲音充滿了顫抖。

    「誤會!那是一個誤會!天——我發誓,我從來沒有情婦!」

    「做了何必不承認?我和母親都看到了!」水嫻雪拼命拉著蕭壞的手,走進通道。

    而身後的沐龍幾次伸出手,都不敢碰到水嫻雪。

    「孩子,我這一生堂堂正正,從來沒有作出虧心的事情,你一定是聽了謠言……我一直不明白你們母女為什麼離開我,當初我說好會回去的……」沐龍呆立在原地,伸出手,看著近在咫尺的水嫻雪,卻忽然覺得那麼遠,遠的心頭冰雪。

    水嫻雪對蕭壞勉強一笑,已走到通道門口,蕭壞忽然顧左右而言之:「嫻雪,我知道你為什麼不給做腳穴按摩?」

    水嫻雪一怔:「為什麼?」

    「因為你有腳氣!」蕭壞微微一笑。

    「你怎麼知道?」水嫻雪的臉馬上紅了起來。

    「我是神龍少年呀!」蕭壞說:「只要你答應一個條件,我就不說出去,並替你治好。」

    水嫻雪怔住了,要知道這事她從來沒向寢室其他人說的——蕭壞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便在此刻,卻是蕭壞忽然面色鄭重地說出一席話來——他很少有這樣的表情。

    「嫻雪,其實我早從你的眼裡看出某種溫情,你是在期待著和父親見面的。」蕭壞頓了頓,繼續說:「不然你今天就不會把我帶過來。給他一個機會吧,既然他說是誤會,你就讓他解釋清楚,好嗎?」

    水嫻雪看著蕭壞專注的眼神,竟忍不住點了點頭。她回頭向沐龍看了一眼,而蕭壞拉著水嫻雪的手,重新走進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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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孝
男爵 | 2011-12-22 16:51:34

第二十三章

    看著沐龍,水嫻雪依舊一臉冰寒:「我等你的解釋,不過是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

    沐龍感激地向蕭壞看了一眼。而水嫻雪冷冷地說:「在你離開我們去P國的第二個月,我和母親偷偷到了你的住宿,卻發現有一個陌生的女子出入你的房間裡,而且她還在衣架上掛了內衣,這能說明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沐龍一臉釋然:「那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妹,我到了P國前甚至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她在我那裡呆了半個月就離開了。你要是不信,我馬上打電話把她叫過來,讓你認一下。」

    看著沐龍誠摯的表情,水嫻雪忽然內心一緊。

    「爸爸離開你們,到P國發展,是我一生最大的痛……」沐龍輕聲歎息著:「孩子,能原諒我嗎?」

    水嫻雪忽然相信了眼前的父親,因為他那雙眼神裡一片清明。

    「爸爸……」她投入了父親的懷抱。

    忽然間,水嫻雪覺得無數的委屈爆發出來,多年以來的壓抑完全放縱——誤會讓她失去了一次親情,而這次她再也不會讓親情離開。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只知道她靠在一個溫馨的肩膀上。

    良久,她這回頭,卻發現蕭壞早已不見——他是個體貼的人,此刻自然會留下時間讓她和父親獨處。

    就在此刻,她卻發現父親執意給那個遠房表妹打電話。

    「不用了,爸爸,我相信你。」

    「孩子,這是一個歉疚,爸爸決不會用空頭支票騙你。」他撥打了電話,隨後把擴音器打開,讓水嫻雪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是沐雲嗎?」

    「表哥呀……」

    「我在S城的羽南大學,有急事找你,你能馬上過來嗎……坐飛機好了……」

    打完後,沐龍把電話放在水嫻雪的手裡,「孩子,我現在就和你寸步不離,把電話放在你這裡,免得我有竄通的嫌疑,等到你阿姨來了,你可以問她在我那裡的時間。」

    「爸,我……相信你。」水嫻雪已是淚如雨下。她要把遞給父親,父親卻執意不接。

    「你先拿著吧。要是在幾個小時前,我能知道我的女兒不再躲我,而且手裡還會拿著我的,那我肯定興奮地要命呢。」父親笑笑:「對了,剛才和你在一起的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嗎?看起來很好呢。」

    「不是男朋友。」水嫻雪嬌羞地低下頭:「他是我的室友。」

    「和爸爸說說他的事好嗎?」父親打趣地說。

    「他呀……是一個很神秘的人……」水嫻雪瞧見父親戲謔的表情,連忙撇過這個話題:「爸,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

    不知聊了多久,水嫻雪忽然想起了什麼,說:「蕭壞還在等我呢。」

    沐龍一怔,「剛才已過了兩個多小時了,而且還是吃午飯的時間,他還會等在外面嗎?」

    水嫻雪雖然和蕭壞就短短接觸了幾天,可是卻對蕭壞有一種無可比擬的信賴感。「爸,我和你打賭吧。他一定會在外面等我。」

    「要是生怕你出現什麼意外,剛才應該進來查看一下,不致於等這麼久呀?」沐龍非常不解。

    「他有很高的武功修為,要是我發出什麼驚呼,或者這裡有什麼變動,他在外面一定能感覺的到。」水嫻雪含笑說。

    沐龍一怔,眼裡閃出驚詫的表情:「能有這樣的朋友,真是一種福分。」

    兩人走出通道,果然看到不遠處的柳樹下,蕭壞斜斜靠在上面,閉目假寐,嘴角好像露出一絲微笑。

    水嫻雪走上前去:「蕭壞,你剛才肯定在偷聽我們的對話!」

    蕭壞睜眼,搖頭說:「我相信這位沐大藝術家,所以根本沒有運行真氣查探裡面的情況,也不敢偷聽你們的對話。」他向沐龍陽光般的一笑。

    沐龍忍不住拍了拍蕭壞的肩膀:「正如嫻雪所說,你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

    水嫻雪連忙說:「爸!」

    蕭壞笑笑,說:「那我先回公寓了,你們再好好聊聊吧。」

    「一起吃飯吧。」水嫻雪和沐龍同時誠懇地要求。

    「我還有急事呢。」蕭壞含笑地向兩人點頭,慢慢走向校門。

    「真是個很好的孩子呢。」

    「他真的很好呐。」

    水嫻雪和沐龍同時說,然後相視一笑。

    當天傍晚,園林社區的一零一公寓,花淡荊正和南紫露打趣著,忽然看到房門開了。水嫻雪帶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呀!是藝術家沐龍!」南紫露驚呼出口。

    南紫露上午拿到一張入場券,要想留給蕭壞哥哥,誰知找不到他。當她走到演播廳的門口,卻發現一個十四歲的外校小女孩正眼巴巴地看著大門。南紫露頓時起了憐惜之心,便把入場券給了這個小女孩。小女孩自然千恩萬謝。

    當然,她早從帖圖、宣傳畫認識了沐龍。

    水嫻雪主動介紹說:「這位是我的父親,而這位是我的姑媽。」

    所有人目瞪口呆,都如同木樁一般戳在原地不同。

    二樓正緩緩走下蕭壞,他淺笑著說:「沐叔叔好。」

    沐龍向蕭壞柔和一笑,說:「蕭壞,晚上我來蹭飯可以嗎?」

    「求之不得呢。」

    旁邊的花淡荊正為沐龍是水嫻雪的父親所震撼——要知道水嫻雪從來沒說過,可是現在看蕭壞的樣子,他像是已經知道了……

    頓時她心裡莫名一絲地不舒服,不由脫口而出:「蕭壞你早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們?不然肯定要就邀請沐叔叔來做客呀。」

    蕭壞含笑看了一眼水嫻雪,並不說話。而水嫻雪顯然明白了,低聲說:「謝謝。」

    沐龍此刻看到這位氣宇軒昂的少年,忍不住心下讚歎:他真是一個好孩子,雖然沒讓他保密,可是他自己認為不該說的事情,絕對不說。加上今天中午吃飯時,水嫻雪一談起蕭壞臉上就露出一種溫馨的氣息,讓他對蕭壞更產生好感。

    「蕭壞,你以後要是想學藝術,只要說一聲就可以了。」沐龍難得這般慷慨,要知道有無數人要想拜他為師,可是他一個弟子也沒收。

    水嫻雪淺笑著說:「爸,其實蕭壞無論是繪畫、音樂,技巧都已爐火純青了呢。」

    這回沐龍更加驚訝了——這個氣質非凡的少年,擁有高強的武藝,能體貼別人,會神秘的針灸之術,還能在繪畫和音樂上有爐火純青的造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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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孝
男爵 | 2011-12-22 16:51:52

    第二十四章

    ——要知道他這次來公寓的目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水嫻雪說蕭壞有高強的針灸之術,能治療各種病症,讓這位飽受胃病、體元內虛的沐龍來讓蕭壞看看是否能治癒……

    蕭壞攤手說:「我那只是隨便塗鴉而已……」

    南紫露忽然淺淺一笑,她穿著拖鞋,又巴拉巴拉跑到樓上去。

    可愛的她,在幾秒後,手裡拿著一副畫,馬上走到樓下,遞給沐龍:「叔叔,這是蕭哥哥的畫呢。」

    沐龍初見那副畫,全身一震!

    他看著那副畫,把賞良久,忽然噓了一口氣,說:「好!好!好!」

    花淡荊自然知道沐龍眼光非常高,要想得到他的稱讚已是相當難得,而沐龍竟一口氣說了三個好字!頓時,她呆住了。

    沐龍輕輕歎息著,說:「這副畫,借用了《維納斯的誕生》的意境,但是在畫畫的技巧上,卻完全超脫了那種境界。在畫家波堤切利的筆下,維納斯是美麗純潔又嬌弱無力的,而這副畫,卻是純潔到了極點,女孩子柔弱無骨而飄逸自然……」

    「蕭哥哥就只畫了十五分鐘呢……」南紫露早被沐龍的稱讚弄得滿臉通紅。

    「十五分鐘?」沐龍身體一陣僵硬,他再一次撫摸了一下那畫卷,輕輕歎息,對蕭壞說:「你的畫藝已超過我了,若是你願意在繪畫上用功,恐怕會讓中國的畫風隨著你的影響而變動……」

    想不到居然博得這般稱讚,所有人都一臉興奮,彷佛自己就是蕭壞一般。

    蕭壞微微一笑,寵辱不驚的樣子:「多謝沐叔叔誇獎。」

    沐龍看了看蕭壞,又看了看水嫻雪,忽然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而花淡荊顯然注意到了這個笑容,心裡老大不舒服,於是她靈機一動,打破這個僵局:「嫻雪,把你的姓『水』和『嫻』裡的『木』融合起來,剛巧是沐呢。」

    水嫻雪笑笑,說:「嗯。」而她的眼神卻嬌羞地躲著蕭壞——爸爸那眼神也太明顯了吧?

    晚餐賓主盡歡,而沐龍忽然輕歎,說:「此地當真山川秀地所鐘一般,四個女孩的容貌,俱都是絕色呀。」他像有深意地看了蕭壞一眼,好像在說,你能配得上四個女孩。

    幾個女孩不由臉上都微微一紅。

    而花淡荊反而氣嘟嘟地盯著蕭壞一眼,心想:本小姐才不會被這種人吸引呢!雖然他長得帥一點,氣質好一點,畫畫有水準一點,治療也會一點,但是太色了……她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其他缺點來,猛地,她腦海裡閃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其實他並不是色狼呢。

    ——難道他身上全是優點?豈有此理!

    飯後休息半刻,蕭壞就讓沐龍躺在房間的床上,讓他盤膝坐著,然後從內衣口袋裡取出一個黑盒,從中掂出三根金針。

    「胃病要治腳底靈動穴,體元內虛必須從手上天水穴入手。」蕭壞在兩個地方輕輕用金針刺入,沐龍頓時感覺到全身一麻。

    「這一根金針為治本,要在胸口雲闕穴上。」蕭壞隔著衣服,認穴並不差分毫。

    而跟在旁邊的幾個女孩都屏住呼吸,緊張看著眼前的情況。

    南紫露一頭霧水,輕聲說:「蕭哥哥說的三個穴道我都沒聽過呢……」

    蕭壞微微一笑,說:「這三個穴道都是我師父發明,之後再傳給我。」原來他師父將人體的各個穴道全部打翻,用他自己研發的百餘個穴道來治療天下病症。

    沐龍幾乎是失聲說:「你師父難道是天絕神醫?」原來在數十年前,有一位天絕神醫治療別人專門用自己研究的穴道。

    蕭壞暗暗記下天絕神醫這個名字,隨後說:「我師父從來沒有告訴我名號。」隨後他面色凝重,將真氣度在三根金針之中。

    對於他來說,胃病和體元內虛都是普通小病,但是無論對任何病症,他都會專心一致。

    真氣度入金針之中,蕭壞漸漸隔空推掌,忽然見到金針在不斷地迅速擺動。

    「龍元手!流元真人的龍元手!」

    盤膝坐在床上的沐龍面色震驚之極——這龍元手並非來自天絕神醫,而是來自更早以前的一代醫聖流元真人!

    但見在蕭壞的真氣下,那金針不斷地抽插,甚至上下擺動,而當事者沐龍只覺全身酸麻,體內的真氣一浪浪在丹田處旋轉。

    這位見多識廣的沐龍強行壓抑下內心的激動——他居然能在有生之日,見到這傳說裡的手法。

    就在此刻,他的耳邊傳來蕭壞的聲音:「凝神靜氣,心無雜念。」

    沐龍知道這是蕭壞的傳音入密,他連忙閉上眼睛,感受體內的真元流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壞輕呼一聲:「可以了。」手上旋轉,三根金針不約而同地同時從穴道裡自動飛出,落在了蕭壞的黑盒之上。三根金針落的位置,隱約可見水銀流動,顯然是做消毒之用。

    而沐龍忽然覺得全身舒泰,知道這纏綿自己多年之久的病已在這短短十五分鐘內完全痊癒,他感激地看著蕭壞,說:「好!」

    蕭壞運功後,絲毫不見疲態,含笑說:「我再給叔叔開一個單子,最好多補一下。」他知道以沐龍的身份,自然不愁買不到那些珍貴的補藥。

    眼見蕭壞龍飛鳳舞地寫著「百年烏精、百年人參」等,字字入木三分,沐龍不由讚賞地說:「好字!」

    「蕭壞,我有一個老朋友,以前一次運功時經脈錯亂,功力雖在,但是每次施展內功一久,就會全身疼痛,已過了十年之久,不知你是否有辦法治療?」沐龍問。

    「這是流雲錯脈,過了十年再醫療有些難度,不過我還是有一絲把握的。」蕭壞口裡的「一絲」把握,其實已將近百分之九十。

    「只要有希望就好。」沐龍連聲說,掩飾不了臉上的喜色:「你剛治療完,要不要休息幾天?」

    「沒關係,就讓他明天過來吧。」

    「好。」沐龍連忙去撥打了。

    而南紫露則輕輕吐了一下舌頭:「蕭哥哥,好厲害呢。讓沐大師這樣讚賞你。」

    蕭壞含笑捏了捏南紫露的鼻子:「只要你肯努力,以後也會像我這樣的。」

    「我會的。」南紫露甜甜一笑,輕聲說:「昨天晚上洗髓後,今天就特別舒服,早上無論看什麼書,幾乎是過目不忘了呢。而且好像整個人想飛起來一般,身體裡有熱流在不斷地旋轉。」

    蕭壞微微一笑:「那今天晚上,估計那神龍哥哥就會傳授你如何運行真氣了。」

    「太好了。」南紫露說著,一邊開心地扯著蕭壞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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