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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12-8 14:21:42

  我們就像小醜,無所適從的小醜,在曲終人散以后,不知道該去該留。又或者是欺騙自己的人偶,在得到擁抱以后期待擁有永久。

  我們是神手中的玩偶,期待著永久,卻不能擁有永久,因爲不能忽視一種名爲“命運”的東西,人偶終會化爲腐朽。

  (一)

  一腳踏進那喧鬧到令我想作嘔的酒吧,我立即強制自己不馬上轉身離開,答應了別人的事就會做到,一直是我不變的原則。沒辦法,即使已經涉足了社會,但在本性里還是排斥著這種“美麗”的夜世界,望著在台上台下瘋狂扭動著的人群,我只覺得是群魔亂舞。而我,一直以來都不曾融入過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還得歸功于學校從小到大給我的諄諄教導。

  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強行踏入另一邊,可能得到極致的快樂或者極致的痛苦,這種事我從來都是討厭的,我只求安穩平凡。

  心里暗罵自己干嘛活受罪,從另一個城市跑到這個城市來。穿過人群,來到指定包廂前,站定,擡手,推門,入耳的盡是喧囂,我被里面的人拉了進去。那人笑道:“你啊,終于肯來一次了!”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擡頭看著四周都是一些挺熟的面孔,他們有的在劃拳拼酒,有的在玩遊戲,有的在大聲地說話。在這個大的誇張的房間里就是我在大學時的同學,煩躁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我們踏出大學校門已經四年了。

  也不知道誰組織了今天的聚會,望著一張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我不禁百感交集,大多數人的臉上的稚氣已褪,在臉上劃下爲各種原因而奔波奮斗的刻痕,成熟在眉目間流動。但是在這一刻,他們的心境又如同學生時代般活躍了。我都來不及回味著些什麽,就被拉著加入他們。

  短暫的歡騰結束了,我們都隨地休息,平靜在我們當中流動。也不知誰開始八卦起來。說我們當中誰最厲害,說以前某個校花終于栽了……總之可以拿來消遣的新聞舊聞就這樣飄蕩著。而我一直安靜地聽著,這些東西我並不怎麽關心,腦袋是很小的,聽了這些,我擔心會流失另外一些。

  今天我之所以參加這種我以前都不曾碰觸的聚會,一是最近挺無聊的;二是的確想看看其他人混得怎麽樣,同一個學府出去的,高低差距一直存在是永�的話題;三是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那個臉上始終挂著微微笑容,在這幾年里總是在不經意間擾亂我平靜心情的人。尤其是從一個月前開始,想知道他的情況的欲望愈來愈強了。

  人家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強的,我幾天前突然感到我應該來參加這一次聚會,他或許回來,或許會有他的一些消息。抱著這樣的心態來到了這里。

  我沈靜于自己的世界,我知道這一次我是要失望了。突然有一個人說:“你們知道嗎?那個小乙同學幾個月前從國外回來了,幾天前他還約我出去玩,不過因爲今天他正好有事就來不了了。”“真的?他太不夠意思了,一畢業就出國了,連我這個哥們都不知道他有出國的意思……”聽著這些話后,我平滑如鏡的心起了一圈水紋。

  原來他已經回來了。在睡意朦胧之中,我腦海中就只有這一句話。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到了原來的城市。又開始了正常的生活:當一家不大不小公司的職員,天天對著電腦,機械式地敲打著鍵盤。但我知道原本平靜的心湖已被掀開一角。被塵封的那一段記憶漸漸脫離束縛,心微微顫動,我以爲我可以控制得住,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二)

  “喂,哪位?”幾天后,陌生的號碼一大早擾人清夢,我有點起床起得低聲問道。“啊咧,楚若零,你竟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虧我們還是大學時期的死黨……”抱怨聲一直沒停過,知道了是她—火梨,兩個月前從國外回來,並且千方百計打聽到我的聯系方式,想來我工作的城市看看我。

  說實話,知道好友一從國外回來就想到我,我說不高興那就是騙人的,但我又有點遲疑,心靈深處的顫動不斷變強。我害怕在她面前自己好不容易帶起來的假面被撕碎,粉身碎骨。

  我請了一天的假期,提前一個小時坐在咖啡屋等待著火梨。我一向喜歡靠在窗邊喝東西,看著窗外忙碌過往的人群,我就會感到出奇的安心。大喜大悲的時期早已被我丟棄,我是真的喜愛平靜。濃郁的咖啡香味四溢,白煙縷縷。如同電視劇般,是個容易回憶的時刻。

  那一年大學剛畢業的他一聲不吭的走了,都不曾和我告別。或者準確的說是我不想去送他,離別是一個感傷的時刻。我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他是那一天走,他走的前一天,我的手機里出現了幾個未接電話,我只是看著它亮了又暗了,不曾觸碰,因爲屏幕始終顯示著“小乙”。

  后來,火梨也走了,她是爲了她的男朋友,她說要是不跟在他身旁,他就可能會被洋妞給勾走,那她損失就大了。

  並不是有意,確實是無意,我跟她的聯系就停留在了那個豔陽高照的夏天。我也沒有那麽多的美國時間聯系她,我也在爲自己的未來奮斗。剛進社會,想很快適應那是不可能,那時我每天都在疲憊中進入夢中。

  現在經過社會的曆練,我也不再天真。即使我在的公司工作的競爭壓力不是很大,但想在未來也保住這份工作,就必須舍棄天真。

  再純潔美麗的天使,墜落地獄,也會染上汙垢,想重返天堂那是不可能的,因爲無一絲汙垢的冷漠天堂不可能容許有瑕疵存在。不過,貌似沒有哪個天使墮落后還想回到天堂。

  門口的叮當聲響起,我反射性回頭,一個剪著俏麗的短發,發尾微微翹起,背著一個簡單的背包,衣著光鮮,臉上帶著明媚笑容的人快步向我走來。

  她就是火梨,她比以前更漂亮了。看著她,我心靈深處一縷自卑油然而生,如同大學時代一般,她的身上擁有我一直羨慕的東西,那一種我一直渴望著的。

  她來到我面前微微笑著,接著喊道“若零,你還是一點也沒變啊,可想死我了”,她一向是個手腳並動的人,所以下一秒她把我抱個滿懷,我一點也不意外。那一瞬間我是感動著的。她就是擁有讓人不會傷感能力的人,在她身旁,不是和她那耀眼般的熾熱一起燃燒,就是被她熾熱灼燒,燒得體無完膚。

  光明之地黑暗總是難以生存的,亘古不變的真理。

  我和她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一般,不斷的聊著各式各樣的話題,也吃了不少的東西。我看著她那瘦弱的身體,不禁問道:“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好像無論你吃多少都不會變胖,那些東西被你消化到哪里去了啊?”“呵呵,沒辦法,本小姐就是這樣的體質,吃不胖,羨慕吧”她笑眯眯的答道。“是挺羨慕的,不過你家里那位就可慘了,你這麽能吃,可是還這麽瘦,不知道的人以爲他在虐待你呢。”想到她男朋友對她的疼愛程度,我知道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聽說在我回來前,你們有一次聚會,我也好想見見他們呢。啊,對了,好像小乙也回來了……不知道……他去了沒有。”她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本來的問號被改成了句號,好像才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不應該的話,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臉色。我只是微笑著“沒有啦,他啊,大概早把我們給忘了,真是個沒良心的人哪。”越是不經意的話,往往越傷人。

  粗枝大葉的火梨並沒有注意到我言語里的落寞,“那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她遲疑了一下,“小乙他這幾年里並沒有交女朋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哦”既然猶豫該不該告訴我,又何必告訴我呢,依舊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啊。有時我真的會對她無語。

  我漫不經心說“你告訴我是希望我和他……”,她急忙地打斷我的話“若零,我是不知道你現在對他的感覺是怎樣的,但是,我知道你並不是一個容易忘情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火梨,你知道嗎,世界上有些人一生只能愛一次,而另外的人可以重複的愛,你知道我是哪一種嗎?”她不再說話了,沈默了下去,煩躁的抓著頭發,歎著氣“或許我還是沒能完全了解你”。

  沒錯,我和火梨是好朋友,是我固執的不讓她再深入踏進那一條線。那條線的另一邊是我隱藏的黑暗。

  最后,她的男朋友把她接走,她依依不舍的離開,臨走之際塞了一張紙條給我。上面寫著小乙的電話號碼,手不自覺的把紙條抓緊,如同心髒的劇烈收縮。我最終沒能把它扔進垃圾桶里,放在口袋里。

  我不知道自己再面對他時會怎樣,我不敢期待。所以,還是逃避吧。躲在龜殼里是比較安全的。

  只是心在隱隱作痛,掙扎著呐喊要脫離束縛,陣痛提醒我,那時,我曾愛著一個男孩,那個男孩笑如芳草,生如夏花。

  我也曾擁有幸福如花兒一般破碎的故事。

  (三)

  剛踏進大學校門時,無論是誰都是會好奇。我是一個相對安靜的人,安靜到近乎孤僻。不過那只是表面,只有跟我有深交的人才了解,在我安靜的表皮下也有一顆瘋狂火熱的心。只是導火線沒被點燃。所以也有人說我是一座火山,爆發時令人恐懼,安靜時會讓人遺忘。

  “若零,快點,快點,比賽開始了”火梨發揮她那嗓門的極致,我不得不快步向她走去,總好比遭受旁人的異樣眼光。她拉著我快步走向籃球場,我抱怨著“不要那麽心急啦,你家那位的英姿,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呸,什麽英姿,我是要看他出醜!!”口不對心。踏進體育館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加油聲。由于火梨那特殊的身份,硬是把我拉到了本校籃球隊員的休息區。看著賽場上激烈的比賽,我也被感染了,努力爲本校籃球隊加油。

  這個學校的籃球隊可不是蓋的,據說在這一屆籃球隊中有很多優秀的隊員,校隊的實力也比往屆強得多。而其變強的主要功勞是屬于火梨的歡喜冤家—小甲,是小甲憑著出色的人際關系把他們給拉攏進來。小甲是火梨的青梅竹馬,兩人打打鬧鬧到現在還保持著暧昧,誰都不願捅破那層紙。小甲自然不是他的真名,是火梨給他取的外號。

  “小乙,小乙,加油!!”火梨的嗓門不愧是出了名的大,我耳朵挺可憐的。我驚疑問“小乙,誰?”“啊,是那個……”她還沒說完,場上又掀起一陣風暴,我們球隊又進一球,不過我的注意力不在那上,而在那個對我們這邊露出笑容的男生,那個笑容燦若朝陽。我不知道我的沈淪已經開始了。我不知道那個笑容是爲了誰,我也不會如此自戀以爲那是爲了我而微笑的。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對誰笑,因爲笑容與他形影不離。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叫柏舟。

  后來我問火梨爲什麽要叫他小乙。她說,小甲無論在什麽方面都做第一,成績,體育方面總得到第一,人又無比的臭美,而偏偏他的父母給他起“尤雅”這個名字,一點也不配,所以就給他起個簡單的名字咯。而小乙那家夥,不要看他一副無害樣,總是傻笑,但他也挺有心機,做什麽都得第二,他奇怪的程度可以和小甲相比了,他們是同類。不過小乙就是有一樣比小甲強,那就是他唱的歌十分好聽。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認識了柏舟,或許是因爲他在學校里挺出名,不知不覺中他的名字在我心里埋下了種子,只是從那天開始生根發芽。他和尤雅是好朋友,所以他和火梨也是很熟。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目光早已鎖定在他身上,難以自拔。本來不怎麽喜歡參加活動的我,也不斷的參與其中,大部分原因是火梨。她精力之旺盛,我自歎不如。而一小部分的原因是爲了多收藏某人的笑容。這是連火梨也不知道的事。

  不知不覺過了兩年,在這兩年當中,大事發生不少,小事也不曾間斷。比如說世界的某個國家有爆發了戰爭,或者學校的校長不知道犯了什麽錯被辭掉了,零星之如此,並不是小小的腦袋所能完全容納。我只是想保存好自己身旁的事。有些人注定要活得轟轟烈烈,有些人也只是甘于平淡。

  我並不乞求上帝丟一塊金子給我,我只是期盼我喜歡的生活能夠維持下去。

  火梨或多或少的知道了某人吸引我的注意,她總是沒事就拉我去跟尤雅他們一起混,我知道她想促成我和他的好事。但是一直沒有成功,我和小乙之間依舊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我只能在暗中偷偷注意著他。

  他對火梨很好,對我也好,或者說他對誰都是很好的。他總是臉上挂著笑容,溫暖的笑容,那笑容是真是假,我真的很難辨認。

  我不是聖人,尤其是當看到他和那個美麗女孩在一起時,我會嫉妒,卻也無可奈何。那個女孩是他女朋友,不過脾氣不怎麽好,雖然長得真的比旁人都好看。在她面前,小乙就像一只綿羊似的,處處忍讓,即使被她罵,他還是一副笑臉。

  聽說是那個女孩追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女追男隔層紗。

  人人都有膽怯心理,我害怕被別人看穿我的僞裝,赤裸裸的感覺令人厭惡。所以我甯願像旁人一樣靜靜的看著他們,關心他們,並且祝福他們。即使心像被根針扎似的疼,但我也不想拔掉,只有這種疼痛才能讓我感覺到我的確是一個真實的存在,而不是夢中的玩偶。

  生活不出一些哀傷的插曲,不能稱之爲生活。后來小乙和他的女朋友分了,原因是什麽無人知曉。在他們分手之后,據說那個女孩因爲傷心而去了別的地方,但是在途中出了車禍,不幸離開人世。

  沒有鞋穿的人在沒有見到沒有腿的人之前,一直認爲自己是不幸的。其實,我是幸福的,至少我還能看到他的微笑。

  我常常找機會和小乙走在一起,他們分手我一點也不竊喜,因爲小乙的臉上不曾出現過悲傷的神色,依舊是溫暖的笑容,而那樣的笑容竟讓我覺得刺眼。是因爲我不是“很好”的朋友,還是因爲他真的沒有心,才一直那樣的笑著,無論怎樣的理由,都讓我氣憤。大概是因爲我想得到的更多,才氣憤。

  那個人和白底藍印的熊寶寶一樣,到處都是真心,到處也沒有心。

  之后的一年依舊過得平淡,但有些東西不同了。漸漸的,旁邊的人大都感覺到了我對小乙的不同尋常的感情。小乙應該也是知道的,我想。甚至我有時覺得他對我的感覺是一樣的。在這一年里,火梨和尤雅真正的走到一起了。他們無比的幸福,只差打個橫幅挂在天邊。或許我也不曾察覺到內心閃過一絲竊喜,我堅決否定是那種感覺。

  那一天,天氣真的非常好。小乙輕輕地靠在樹干上,雙手隨意插在上衣口袋里,一只腿曲著,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一切神情。他是個神秘而且似乎很憂傷的人,但他的微笑笑如芳草,讓人心如夕陽,像夕陽那樣溫暖平靜,甚至有點淡淡的感慨,有點微微的悸動,很舒服的感覺。

  我終于把在我肚子里醞釀三年的話向他表明了,我忍不住了,我不想維持現狀,我想得到更多更多的東西,這就是人的欲望。他在聽完我的話后不再笑了,取代的是一抹淡然,不知我站了多久之后他只是像平常一樣揉揉我的頭。我在這一刻忍不住了,我努力讓眼里的晶瑩暗淡,問著爲什麽拒絕我。他只是搖搖頭,真是狡猾的家夥。“是不是還是那個原因,那個讓你和你女朋友分手的原因?”。

  他只是怔了一下,擡頭看變化無常的云,露出了我從來都不曾看過的一抹憂傷。

  那一天,他和她分手的那一天,我正好路過他們的教室。那時已經很晚了,很多人都走了,走廊里空曠幽靜。尖銳刺耳音調劃破空氣。並不是有意偷聽,而是他們爭吵的聲音太大。其實也就她一個人在喊叫,其中的一句讓我停下腳步“你是不是喜歡上火梨了?”,尖銳夾雜淒慘。隱藏在殘陽里的臉模糊不清,小乙並沒有說任何話,反倒是她跑了出去,我眼前同時浮現那張令我自卑又羨慕的笑臉。心微微抽痛,笑著看著他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站著,玻璃上的笑是那麽慘白。

  那個問題的答案一直停留在柏舟的口中,因爲誰都不會去在乎了。

  從此,我一見到他都會刻意回避,或者假裝和從前一樣,但真的是回不到從前了。我上課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甚至有時也會翹課,或者半夜在被子里淚流滿面,我明白自己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是不能平複回來。火梨也只是無奈的安慰我,甚至還去找過小乙談話,不過在她回來時臉上的郁悶我就知道沒什麽好結果。

  我從來都不喜歡強迫別人,若要讓自己在乎的人難受,那我會生不如死,所以我甯願放棄。我是想放棄,或許只有放棄才能減少疼痛,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真的放棄。唯一的一次愛戀,在發芽時被徹底的埋藏。

  時光匆匆,我也到了畢業的年齡。在畢業晚會上,小乙上台唱了一首歌,我一直都知道他唱的歌是那麽的好聽,好聽到令我想哭,聽完后我只能逃離現場。我明白,這首歌是爲我而唱的。

  我知道,我依舊還是一個人。

  (四)

  坐在辦公室里,在我神遊之中又過了一天。反正明天就不用再坐在這里了,想到這,我不禁莞爾。今早一來,就收到了人事部門的通知,說是由于上面人手不夠,需要從我們這里調一個人過去,人選就是我,意思就是升職了。

  “小楚,恭喜啊”“我在這里呆了幾年了,都膩死了,什麽時候才輪到我啊”“去去,你個懶鬼也想升職,那麽豬也會爬樹了。”升職,這種事,我倒沒有想過,本人挺喜歡現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敢過多奢求。因爲奢望過多,失望也會增加。不過,當我聽到我升職的消息時,那種感覺也是不賴的。

  掏出手機,按照紙條上的數字慢慢地輸入。不久,那邊想起了久違的聲音“若零,是你嗎……”我拿著手機,透過窗,看著樓下熙攘的人群,笑了。

  我依舊坐在咖啡屋的窗邊,點了兩杯卡布奇諾,並在其中一杯加了許多的糖,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很喜歡喝甜咖啡。

  當他出現時,出乎意料地,我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他的面容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不變的還有他的笑容。時隔幾年,剛開始我們之間還存在一些尴尬,但畢竟是多年的朋友,我們之間還是有共同話題的。要不是有那件事阻隔在我們之間,我們真的可以成爲很好的朋友。

  或許在他的內心還對我存在愧疚,他說“那一天,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他想要說什麽,我笑道“唉,那麽久之后才對我說,也太過分了吧”,他搖頭苦笑“大小姐,那也請您老人家給我個機會吧。那時你都不曾理過我。”“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麽要拒絕我嗎?”說不好奇才騙人。“啊,那是因爲……”。

  現在,其實不論什麽原因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這些年來束縛自己的不是別人,是我自己。而今,當我解脫束縛回歸自由的那一刻,我向前邁進了一步。

  站在咖啡屋的門口,回望著窗邊那個人,這一眼或許是最后一眼。我毫不猶豫的向對面一個人影走去,那里有一個人在等著我。

  當我靠近時,他擡起頭,在陽光的陰影里,他笑了,笑如芳草,生如夏花,燦若朝陽。他的一切和“他”是那麽的相像。相像到令我心微微抽痛,但是同時也感到幸福滿足。

  重複著這一個月來每天的動作,我笑著對他伸出右手,他溫柔的回握我的手,透過溫暖的手心,淡淡的幸福在飄蕩。這是“他”從來都不曾給與我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沒有變。並將永遠持續下去,直到心的破碎或者直到生命的盡頭。

  我不能從這悲哀的命運中逃脫出去,我也不想。我終究是一只任命運捉弄的人偶,我不想斬斷與那邊聯系的線,線斷,將會令我無法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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