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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她是花萐女神創造精靈的唯一敗筆
金玉其外──千分千純真俏麗
敗絮其內──百分百的愛作怪捉弄人
為了修成花之愛神和顧及花萐園堡的存亡
她被踢下凡去,準備完成一項終極任務......
他已經受夠二位瘋狂的宗教迷媽咪了!
老是一頭熱的為他尋找戀愛角度、姻緣方位
哎喲!除了「睡教」,他啥都不信
可是這天外飛來的恰北北居然喚他「猿人類」!
原來她就是扯下他的小YG,害他失身的小魔女......
楔子
真笨!坐飛機坐到這裡來!
一個精靈似的女童張著清澈的雙眸,睨視著從失事的飛機中彈飛至她蓮足旁的落難王子。
女童看來不過四歲左右的童稚年紀,偏生得一副足以讓魚兒沈下去、雁兒掉下去的傾城嬌顏,尤其是那雙盈盈水光的美目,要勾去心魂絕對比呼吸容易。
這樣一個如精靈般的女童,身份「恰巧」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精靈,籍貫「花萐園堡」,有個與她容貌一般美麗的名字——展顏。
飛機失事不關她展顏的事,但如果有人彈落在她的地盤上,又好死不死的壓到她的腳,那就絕對關她的事!
「真笨!」展顏又罵了一次,一邊移開自己的小腳ㄚ。她趁著花萐園堡的頭頭花萐女神忙著採集薰衣草時,帶了她那朵淺粉色的雲出來晃,沒想到才剛在雲上坐穩,就被一不明人士撞得東倒西歪,破壞了她日後的童年成長回憶。
昏迷在她雲上的是一名十來歲的小男孩,長得清清秀秀,身上的衣服雖已多處破裂,但仍看得出質料極好。當下,展顏便成了救難的美人魚,而落難王子也被帶回了花萐園堡。
現代版的「美人魚」——王子因飛機失事而彈落至偷溜出來玩的展顏腳邊,於是展顏自體內取出一塊粉紅色,中間隱隱泛著彩色光芒的水晶放在落難王子的胸前。奇跡似的,王子全身周圍泛起一圈粉紅色的光芒,接著,王子身上的傷痕全不見了。展顏和美人魚一樣,救了王子的命。
不過,展顏自認比那「拿貝殼當奶罩穿」的美人魚優了許多。
王子還沒甦醒過來,但展顏已經按捺不住好奇,癢癢的手開始探向他身上,搜括他身上的「遺物」。而結果令展顏難過,因為她只找到幾枚硬幣、一條已溶化的七七乳加巧克力及一隻奶嘴。
展顏把奶嘴拿在手上瞧了又瞧,孤陋寡聞的她不知道它的用途為何,但它怪異的形狀深得她的喜愛,所以她決定把它納入私囊。
她撚起一小朵雲絮,拉成一條粉紅色的繩帶,把那顆嬰兒奶嘴串了起來,再掛在自己細白的玉頸。左瞧右瞧,愈瞧愈得意。
忙了一下子之後,展顏才又注意到失主,怎麼還沒醒過來?她順著失主的臉部往下看,愈看愈覺得他那身破損的衣服很礙她的眼,索性動手褪下。
落難王子袁禔焉這才在一陣搔癢中悠悠轉醒,一張開眼,先是讓那張精緻水靈的嬌顏給奪去了思考,然後才發現有一隻淫魔之手正在他身上遊移,而最讓他驚嚇的是,水靈嬌顏與淫魔之手竟出自同一產地——一個漂亮的小女娃。
眼看全身上下只剩一件白色小YG守貞,他連忙出聲:「別……別脫我褲子……」但落難王子垂死的掙扎宣告失敗,他的小YG終究難逃展顏的魔掌。
「好奇怪噢!」銀鈴般的清脆嗓音自她喉間逸出,小小的臉上儘是疑惑,那雙明眸直盯著人家的「小寶貝兒」不放。「為什麼你有那個,我卻沒有呢?」
「我也不知道。」很奇怪,只要一注視她的眼睛,他就會自然而然的順著她的話回答。直到那只向他小寶貝兒探來的淫魔之手眼看就要抓上目標,他才趕緊護著它並往後退。
「借我看看嘛!」展顏輕搖著螓首。紫紅色的髮絲在頭頂的兩側梳成兩個小圓髻,周圍還有幾朵自花萐園摘采的瑪格麗特,那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袁禔焉誓死護住他的小弟弟,老師教的「友愛兄弟」現在總算派上用場;他竟然失身給一個小女娃?天!這要是傳出去,他以後怎麼跟人家混大哥?
但是,第二波可恥馬上襲擊而來!他清楚的發現展顏脖子上那款「特殊」的項鏈上掛的即是他的奶嘴,奶嘴上清楚可見他留下的一小排咬痕。他羞於承認那是他在異鄉的夜晚,用以幫助入睡的工具;在正常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會毫不留情的恥笑一名帶著奶嘴的十一歲小男生。
展顏知道對方正在注視著被自己侵佔的所有物,為免它被要回去,她只好先聲奪人:「這個東西可以給我嗎?」
廢話!東西都已經在她脖子上了,豈有再取下來的道理?她這根本就不是問句,而是在暗示對方該認命。
「可以。」當然可以!總比她向他要下面那寶貝來得好!人必須懂得「退而求其次」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別說我佔你便宜。」展顏老氣橫秋的撩了撩額前的紫紅色髮絲,順手攀下一朵丹桂。丹桂在瞬間凝成一朵水晶,展顏把水晶丹桂遞到他面前,剔透的水晶盈盈發光。「喏,這個送你,區區小花,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袁禔焉愣愣的接了過來,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眼睛所見之處,皆是滿山遍野的花叢,遍地妍卉爭放、馨馥滿谷。十一歲的袁禔焉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美麗的仙境,但他發誓這是他所看過一座最漂亮的「花園」。
「展顏?」一個輕輕柔柔的嗓音在兩小無猜的小傢夥之間響起。
袁禔焉順著那柔得讓人打呵欠的聲音望去,接著,又是另一波驚奇。
怎麼……怎麼會這樣?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這一頭柔亮金髮,穿著幾近透明的白色衣裳的阿姨怎麼會……如此美麗?他今天已經遭遇太多的驚訝,先是飛機爆炸,然後遇見這個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小女孩,又莫名其妙的失身於她,現在還有這一片美麗的花園,和仙女一樣的阿姨……噢,他快昏倒了。
「嘎,是花萐女神,又被你發現了。」展顏有些無奈的咕噥著。花萐女神便是她的頭頭,司管花萐園堡,永遠的二十五歲。
花萐的目光停在袁禔焉身上,瞧得這小男生羞紅了臉,小手仍緊緊的護住他的小寶貝兒。
說來也真蹩腳,竟然在兩個很漂亮的女生面前赤裸著身子,以後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大哥呢!
「你是凡間的小孩。」花萐仍用那種輕輕柔柔的聲音說話,既舒服又迷人。她回頭瞧了展顏一眼,展顏立刻無辜的搖著手為自己辯白。
「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坐飛機坐到這裡來的。」展顏又雞婆的解釋:「有人在飛機上玩沖天炮,碰!咻!爆炸!」
袁禔焉立刻想起在飛機上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才短短的幾秒,他的世界就已變了樣,昏迷前他親眼目睹父親袁天磊全身著火,痛苦的掙扎申吟……
「哇……」毫無預警的,他嚎啕大哭,弄得一旁的花萐和展顏看得一愣一愣的。
落難王子一哭不可收拾,時間無法計算,反正這中間展顏曾趴在他膝上睡了一覺。許久,袁禔焉才慢慢的止住哭泣,但一雙明亮卻憔悴的雙眼皮眼睛已經腫得像荔枝——這年頭,核桃已經不流行了。
「走,我帶你回去。」花萐真是好耐性,哼都沒哼一聲。
袁禔焉乖乖的讓她牽起,只有展顏在後頭不依的又叫又跳。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她救了他一命,好歹也要知道他的名字。
「袁禔焉。」落難王子的半個臉已經被雲團圍住。
「我長大後一定會瞞著女神去找你的,如果瞞不過我就把她敲昏,你要等我長大哦!」真沒智商,竟忘了花萐就在他身旁。
花萐無奈地輕歎了口氣,開始意識到自己製造出來的是怎樣的一個笨麻煩!
第1章(1)
「真的?」展顏不可置信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紫紅色的鬈發隨之晃動,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瞳閃著雀躍的光芒。
今年十七歲的展顏,那模樣與幼年時相比益顯得清麗,不用等她長大,現在這副絕塵脫俗的俏模樣就足以迷倒眾生。
鬆軟的紫紅色鬈發下是一張白皙細緻的臉蛋,那兩排又濃又長的扇型睫毛覆蓋下的水汪汪大眼仍是如此生動,那又直又挺的維那斯鼻,和兩道細長卻不濃黑的眉,嵌鑴在她臉上是顯得如此的靈氣活現;唯一不協調的,是她那張聲音清脆卻聒噪的嘴。
「親愛的花萐女神,你沒誆我吧!?噢!你這食古不化的千年女妖總算開竅了。」後半段話展顏用幾近耳語的音量呢喃說出,但仍被耳尖的花萐逮到。
「講話客氣點!別忘了誰是你的造物主。」即使歷經了千百年,花萐的容顏仍然一如當初,連一根眉毛也沒少。
「你真的肯讓我下凡,還讓我去找落難王子?」展顏的精神持續處於亢奮狀態。
花萐以極優雅的姿態發著怒火。這個展顏,老是只挑她自己喜歡的部分聽,其實原意並不只是這樣的!
花萐捺著性子重述:「我讓你去找你的落難王子袁禔焉,是希望你能修成「花之愛神」。你要讓他在一年之內愛上你,而且你絕對不能自己透露出你就是當年救他的女童。除此之外,你必須在凡間找到一顆黑珍珠,這顆黑珍珠便是波頓魔王所極力尋找的。一旦它找著這顆珍珠,便可以練成「火魔掌」,威力足以摧毀整座花萐園堡;你一定要在它之前先找到黑珍珠,花萐園堡的存亡就操在你手上了。」
「哦!真沈重!」展顏躺回玫瑰花床,先前的興奮已全然被花萐所交給她的使命蝕盡。
「展顏,你必須完成這兩項使命,才有資格接管花萐園堡!」這是精靈修成神必經的考驗。
天曉得她根本對那些花花草草沒興趣。
「為什麼一定要修成女神?當精靈也沒啥不好呀!」展顏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花萐歎了口氣,重複那一千零一次的柔性勸導:「精靈是沒有辦法長久生存的,只有修成女神,才能長生不老。我就不能理解何以我這般的優良品種,會創造出你這麼不爭氣的傢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耶?原來孔老夫子的至理名言在這裡也可以通用。
「朽木也可以種香菇呀!」展顏懶懶的回應著。她一點也不想修成女神,長生不老又如何?花萐在二十五歲修成女神,所以她永遠保持著二十五歲的容顏,但展顏一想到她將永無止盡的待在花萐園堡,培植著那些花花草草,她就覺得快窒息了。
耶,去凡間也好!雖然找尋黑珍珠這個任務對她來說有點艱難,但一想到可以看到她的落難王子,心情又亢奮了起來。早說了嘛,「退而求其次」也是一種幸福。
「什麼時候去?」她滿懷期待。
花萐撩了撩閃亮的金髮,用一副哲學家的口吻:「就在不久的將來——」
***
「佛祖指示姻緣會出現在西南方。」朱宛忻拿著一個羅盤在庭院裡小心翼翼的對準西南方。
「耶穌說丘比特會在離大門三十步的距離等待。」沈薏藍拿著一把尺數著自己的腳步。
袁家甚為寬敞的前庭裡,兩個風韻猶存的少婦各自拿著自己的工具,替她們共同的兒子尋找著春天。
很難令人相信,這兩名美麗的少婦,看起來不超過四十歲,卻共同擁有一個二十四歲的兒子,和一個十七歲的女兒。
年方四十的沈薏藍是袁家的女主人兼大老婆,而三十幾歲的朱宛忻則是二老婆。她們兩個人的老公袁天磊十三年前於一件飛機失事中喪生,留下一大筆遺產、兩個未亡人、三間公司、四輛高級房車。
「佛祖還說是西南方的三十度角。」朱宛忻側著美麗的臉龐努力搞清楚到底在這複雜的羅盤上,哪一個「三十度角」才是她所要找的「三十度角」。
「還要將丘比特的年齡除以咱們兒子的年齡……」沈薏藍放棄扳手指頭,拿出了計算機。
兩個數學糟得一塌糊塗又瘋狂迷戀宗教的女人聚在一起最麻煩!
袁禔焉好整以暇地癱在樹蔭下的大躺椅上,一雙穿著NIKE球鞋的大腳高高的蹺在一根突出的樹幹上,手邊幾本柴門文的漫畫。在他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在這種微風涼蔭的美好時光中安樂死去之際,一連串興奮的叫嚷把他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胡宛忻和沈薏藍在同時找出差點宣告無解的答案,立刻自我崇拜地又叫又跳,那模樣跟十幾歲的小女生見著偶像時沒兩樣。
袁禔焉懶懶的睜開一雙填滿無奈的雙眼皮眼睛,目光瞟向他兩位親愛的娘親。
兩個女人這下又有了新動作。「就是這裡!」異口同聲的勾當她們倆最在行!兩姝指著同一方土地,錯愕地看著對方。
大老婆先開了口:「這是耶穌的旨意,丘比特的箭落點在這裡,禔焉的愛情也在這裡!」
二老婆也不甘示弱,「錯!這明明是佛祖的旨意,禔焉的姻緣在這裡!」
「胡說!你的佛祖度假去了!搞清楚,今天是禮拜天,國定假日公休!」沈薏藍義正辭嚴地糾正。
「亂講!現在經濟不景氣,丘比特哪來那麼多箭好射?」朱宛忻反駁。
「少來!這是上帝的旨意!」沈薏藍挾上帝以令二老婆。
「不管!是佛祖先發現的,你別搶功勞。」朱宛忻開始耍賴。
袁禔焉翻身跳下躺椅,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站在娘親們相爭的地盤上。
「兩位母親大人,請容許孩兒以死相諫。現在是知識發達的二十一世紀,樣樣講求科學證據,請兩位「吃古消化不良」的原始美人不要再玩這種遊戲!孩兒句句屬實,還望母親大人明鑒!」袁禔焉最大的專長就是擅於惹母親們生氣發怒。
「猴死囝仔!」這是沈薏藍唯一會的一句台語。
「Monkey Die Child!」這是朱忻宛唯一會的一句英文。
袁禔焉瀟灑地張開雙臂,「耶穌也好佛祖也好,如果在十秒之內出現一個女人,我一定二話不說娶她為妻!」
沈薏藍和朱宛忻屏息以待,十秒、九秒……二秒、一秒、零點九……
「哇!救命……救!」一聲比大小老婆更具破壞力的淒慘哀叫劃破晴朗天空。三個人的視線同時往上移;下一秒,一個溫暖柔軟的嬌軀已經準確無誤地投入袁禔焉展開的懷抱中。
「哎喲!笨老妖!」天高皇帝遠,不趁這個大好時機好好給它罵一罵,委實愧對自己的良心。
展顏雖然沒有領略到意料中的疼痛,但熟睡之際被狠狠的挖醒,接著又讓一隻白皙修長的腿給踢到了十萬幾千里外,這種感覺換了任何一號人物,都會非常的給它不爽!
而花萐就是這號欠扁的傢夥!
展顏在花萐園堡睡得正好眠,卻讓花萐以火燒屁股的著急勁兒鬧醒,只拋下一句:「不久的將來,就是現在!找你的落難王子去吧!」完全不顧展顏的反應,連擠兩滴口水當眼淚的告別都免了,就一腳把她給踢了下來。
像丟垃圾一樣!展顏埋怨著。
展顏睜開一雙美目,才發現有六隻詫異的眼睛正盯著她瞧。她很自然地攀住袁禔焉的脖子以免隨時可能掉下來,眨著無辜的瞳眸,那閃動的光彩煞是迷人。
「好漂亮……」大小老婆再次合作無間,同時發出讚歎的驚呼聲。
袁禔焉發現自己差點不由自主的跟著母親們脫口說出讚美。這種美麗他曾見過,可是……在哪裡呢?……
「你們覺得我漂亮嗎?我也覺得自己很漂亮。」過去十七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說過她漂亮——自然,她住的是凡間以外的花萐園堡,何來閒雜人等?沒想到她運氣這般好,剛下凡間便有兩個長得也不錯的女人說她漂亮,看來凡間的人挺和善的——除了被她黏住的那個人。
「你是誰?」袁禔焉瞇著眼問。他的娘親愈來愈上道了,這回竟找了個真女娃兒來設計他。不過說實話,這女娃長得真不錯,看起來瘦瘦,摸起來肉肉,啃起來應該不錯,但,他絕對不會娶她!他寧願「吃話」讓自己胖死,也不會娶她。
「我是展顏。」展顏笑咪咪的,努力向他放電。她有一種能力,能讓人看了她的眼神之後就無法抗拒。這手長腳長的傢夥看來並不喜歡她,她得好好把這只羔羊指點一下,讓他體會「茅塞頓開」是如何美妙的感覺。她把微笑平均地分給在場的三人,「請多指教!」騙鬼!她自個兒別去指教別人就得了。
大小老婆笑得花枝亂顫、心花怒放。
「你從哪裡來?多大年紀?」
「家裡有些什麼人?都在做些什麼?」
例行的身家調查。大小老婆儼然已經把展顏當成袁家的準媳婦兒。
展顏先是頷首笑了笑,才清晰地回答問題:「我從天上來,今天十七歲。我沒有家,我住花萐園堡,與花萐女神相依為命。花萐女神鎮日拈花惹草……呃,蒔花培草。」
第1章(2)
大小老婆的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問號;袁禔焉則是一臉古怪的瞅著她,彷彿她是臉上黏有鼻屎的妖怪。
許久,大小老婆面面相覷,才很不自然的笑著;這種棘手的狀況,通常是大老婆先開口:「天上來的,是呀。展顏長得這麼標緻,美若天仙嘛!」
二老婆笑得也很牽強,「十七歲,跟咱們兒子剛好相差七歲,真是絕配。」
「花萐園堡一聽就知道是高級住宅區……」
「蒔花培草,真是好興致……」
袁禔焉的眼中開始出現鄙夷,「那你來做什麼?」
「來找袁禔焉呀!」展顏毫不隱瞞地說出目的,搞不好還可以請眼前的三個人幫她找咧!
「呀!」大小老婆頓失的希望又重新活了起來。
「啊,你一定是上帝派來的天使!」沈薏藍彷彿看到一圈金光在展顏的頭頂上發光。
「不對,你是佛祖派來的仙女!」朱宛忻彷彿看見展顏雪白赤裸的蓮足下有一座清靈的蓮花。
「啊!不是啦!」大小老婆又為了上帝與佛祖的事爭吵了起來。
展顏又開始按捺不住了,忍不住插嘴:「我不是天使,也不是仙女,我是精靈,是來找袁禔焉的!」搞不清楚,笨!
大小老婆這次達成了共識,「反正她是上天賜給禔焉的老婆就是啦!」
「禔焉?你們認識他嗎?」真巧,那她就省了很多麻煩。
順著大小老婆的目光,展顏把視線調往頭頂上方的高大傢夥,就見他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迸出一句:「我、就、是、袁、禔、焉!」
***
「既然你必須在這裡住上一陣子,有些事我就得告訴你!」袁禔焉領著展顏上樓,口氣任誰都聽得出來他非常的不情願。
他那兩位母親大人拋下他和展顏,興高采烈的手拉著手,嘴哼著歌,輕鬆自在的去喝下午茶。
兩位母親一致認為展顏就是袁家的媳婦人選,便好聲好氣地要求展顏住進袁家,警告袁禔焉必須好好給她「照顧」。這年頭,「照顧」的定義已日漸模糊。
「嗯。」展顏輕啃著手指頭——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她觀察著袁禔焉,發現自己很難將現在的袁禔焉與十三年前的袁禔焉重疊在一起。
十三年前的袁禔焉白白淨淨的一張臉,鮮明的五官甚至比女生還漂亮,最重要的是他害羞時的拙樣。但眼前這個身高超過一七五,身形瘦削,全身充滿陽剛氣的高大傢夥,除了那一張臉,全身上下找不出任何一處像落難王子的地方。
「喂,你聽見了沒有?」袁禔焉突然回頭朝她吼了一句。他是故意的,看她被自己嚇了一跳,就覺得很得意。
「什麼?」她擡起一雙無邪純真的大眼。
他馬上閃過頭!這妖女太可怕,眼神教人看了就移不開。「我有一對雙生弟妹,弟弟是娘娘腔,妹妹是男人婆。還有一個偶爾會來這裡小住,智商與身高成正比的奶奶。而剛才你看到的那兩個女人,信耶穌的是生我的娘,拜佛祖的則是我小媽。」
他停在一個房間門口,「這就是你住的房間。你只能在這房間裡活動,不可以亂闖別人的房間!」停頓了一下,「還有,別穿這種衣服!」他瞧著展顏全身上下,就只有用一條水藍色的絲綢布裹住嬌軀;半透明的絲綢彷彿可以穿透,但又什麼都看不到。
展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打扮,眨著密長的睫毛回答他:「這是我的睡衣。你摸摸看,很軟很輕哦!」她說著就撩起一方絲綢到他面前,他卻連忙閃開。
這妖女企圖色誘他!
「我再一次警告你,最好別在我媽面前搬弄是非,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總之,我不會娶你!」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了要娶我呀!」真糟糕!她必須讓他愛上她呀!
「別傻了!」袁禔焉冷冷地睇睨著她瘦小的身材,「誰會要你這種先天不良後天失調的牙刷!」
「啊?」展顏的表情古怪到了極點。
「可不是嗎?」袁禔焉嘲弄地拉了拉她那頭柔亮的紫紅色鬈發,「一頭可笑的頭髮像極了牙刷頭,乾乾瘦瘦的身材則好似牙刷柄。沒事染什麼頭髮?像個小太妹!」他最討厭黑色以外的髮色。
「我一出生就這樣了呀!」都怪花萐品種不良,教她留了一頭紅猩猩似的頭髮,落得現在慘遭無情的恥笑。
他同情地搖了搖頭,「除非你是猩猩人猿的後代。」
「才不是!」展顏低聲咕噥著。這傢夥從頭到尾都看她不順眼,把她當瘟疫!她想了半天還是想不通,為何他對她避如蛇蠍,她可是救了他一命的「美人魚」呀!還是,花萐女神搞錯了,找到一個同名同姓的袁禔焉?這還得了?她必須自己弄清楚才行。
「你十一歲時是不是曾經發生一件空難?飛機爆炸墜毀——」她開始展開試探行動。
袁禔焉瞬間變了臉色!他握著拳頭,臉部的線條緊繃得像殭屍;展顏從他眼中看出了憤怒與恐懼。
「你到底是誰?」他咬牙切齒地問,一股強烈的氣勢向她逼來。
「我是展顏呀,剛才的自我介紹你沒注意聽啊?」展顏故意擺著一張兇惡的臉嚷著,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
袁禔焉深吸了口氣,狠狠地撂下一句:「別讓我知道你跟這件事有關係!」甩上門,他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當然有關係!我可是你恩同再造的救世主!」展顏盯著那扇被他甩上的門,心裡非常的不平衡。
她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當年的落難王子,因為他不但對空難的事有反應,而且還是極大的反應;但是,為什麼咧?
展顏往身後的大床上一躺,紅潤的嘴唇翹得老高。與袁禔焉重逢的景象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她原先預想的重逢畫面應該是:她穿著她最喜歡的玫瑰花瓣拼綴成的衣裳,額前還戴著一頂花冠,翩然而高貴地出現在袁禔焉面前;在袁禔焉的驚艷中,她有意無意地讓他瞟見她胸前的那一顆……奶嘴,繼而認出她就是拯救自己的花之精靈。王子對美麗溫柔的精靈衍生愛慕,兩廂很快地墜入情網;從此,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但!她錯了!大錯特錯!
她美麗浪漫的幻想一開始就被花萐破壞!花萐的那一腳,害她穿著睡衣,極不優雅地滾入袁禔焉的懷中;而王子非但沒有認出她,反而對她冷言冷語,還譏笑她是「先天不良後天失調的牙刷」,她都還來不及展現她的溫柔,他就已經摔門而去。
可惡的猿人類!
現實果然是殘酷的,理想永遠是那麼遙不可及,她不得不入境隨俗,體驗這悲慘的人生……
奶嘴!
這個名詞迅速地在她的腦海中擴大。她轉動著圓溜的明眸。對呀!她怎麼忘了她頸上的奶嘴墜子,袁禔焉一定會記得它的。
這個想法剛成立,走廊上馬上傳來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及口哨聲。
「一定是那個猿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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