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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small
王子 | 2012-1-15 15:34:55

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2-1-15 15:43 編輯

前言:

  我要你!!何其自大任性的說法,
  這狂徒永遠只會強取豪奪
  一場慈善募款晚會,堂堂宇川集團總裁喊出天價
  購得與她共進一頓燭光晚餐的機會
  卻貪婪且商人本色十足地對她宣稱:六百萬的代價不止於此。
  不但自作主張「邀」她至夏威夷度假
  還讓她情不自禁地沈淪於他的邪魅
  自以為遇上今生的Mr.Right
  卻告訴她:這只是場男歡女愛的成人遊戲……


第1章(1)

  「各位旅客,感謝您搭乘本航空公司UA310班機,再過十五分鐘我們即將降落於東京羽田國際機場,安全燈號已亮起,請各位旅客繫好您的安全帶,東京現在的氣溫為華氏……」耳邊傳來機長的廣播。

  「真是謝天謝地,十五個小時終於快撐過去!」沈若霏睜開疲累的雙眼,嚥下從胃部直冒上來一股欲嘔的感覺,一手輕撫胸口,試圖別讓自己真吐出來!她將椅背調回原位,順便伸展一下略顯酸痛的肢體。

  即使是坐在空間較寬闊的商務艙,長時間處於密閉的壓力艙下總是令人無法以舒服二字來形容。

  長途飛行對沈若霏來說無疑是一種夢魘,撇開必須將自己縮在一小方空間不說,機上供應的食物總是讓沈若霏原本虛弱的胃更雪上加霜。

  繁重的工作讓沈若霏實在無法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就拿此時來說,剛從三天緊湊的心臟科醫學會議中解脫,便得馬不停蹄的自芝加哥直飛東京繼續她的工作,連回台北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飛機平穩的降落在跑道上慢慢滑行,窗外的天空晴朗無雲,與她此刻的心境諷刺的形成可笑的對比!

  「東京。」她的手不禁微微顫動,她用力的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決定般……

  完成手續出關後,沈若霏環望四周的人來人往,被刻意遺忘的記憶漸漸湧回……在來不及好好的說聲再見便倉皇的飛離之後,她沒料到還有回來的一天!

  公事上的需要讓她無法推卻,她將代表工作的醫院來此接受短期的訓練。

  另一個最重要的因素是——三年前,她在東京求學期間的最好死黨——小梓即將出閣。

  在不斷的電話騷擾下,沈若霏被籐堂梓以友誼和眼淚相威脅來當她的伴娘,否則她就要跟她斷絕往來;面對此番舉動,她是不來都不行。

  提著行李走到出境大廳,一擡頭便看到「沈若霏」三個斗大、歪  扭八的漢字,尚未來得及反應已被摟得死緊。

  「小梓!」沈若霏欣喜的呼喊而出,眼淚在看到好友的那一剎那已不聽使喚的流下,兩人又哭又笑地遭到旁人的側目。

  籐堂梓抓緊沈若霏的手道:「霏霏,你還是來了,未見到你之前,我根本不敢期望你的出現,我以為你真的忍心割捨我們的友誼呢!我都訂好機票準備到台灣去抓你了。」興奮之情表露無遺。

  沈若霏眨眨眼,「籐堂梓小姐出閣是何等大事,我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敢說我不來啊!」

  「霏霏,你變得我都快認不出了。」籐堂梓後退一步,發現什麼似的從頭到腳仔細的瞧著眼前的人兒,看著她如今一頭如瀑布般的長髮,籐堂梓難以將她和心中的那個影像重疊起來。

  三年前的沈若霏總是頂著俏麗短髮,散發出飛揚的自信;而現在的沈若霏,卻看不見那曾經是她註冊商標的甜笑,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都會女子的成熟性感,眉宇間更增添一層憂鬱之色。

  「總不能老在原地踏步吧!」沈若霏回她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

  「倒是我們籐堂梓大小姐,雖然要嫁做人婦了,卻依然不減當年的火辣性感。」沈若霏一邊打量她,還故意做出垂涎的色狼樣讓籐堂梓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兩人嘰喳個不停,邊推著行李朝停車場走去,坐上籐堂梓的車後,沈若霏這才發現怎麼不見準新郎宇川浩二?

  「他啊!正在公司裡頭開會,為了婚禮和隨後的蜜月假期,不先加班怎麼行。」籐堂梓解釋道。

  「別管他啦,他說為了彌補不能來為你接機的遺憾,將以一頓豐盛的晚餐作為補償,待會他會到餐廳和我們會合。」籐堂梓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轉彎的車道。

  想起三年前她在東京求學時,籐堂梓與她是校園內眾人追求的對象、目光的焦點,兩種截然不同的典型,不知迷惑了多少人的心。

  如果說籐堂梓是耀眼嬌艷的紅玫瑰,那麼沈若霏就是山谷中獨自綻放的百合花,神秘清雅的氣質如精靈一般。

  宇川浩二是小梓從小便由父母為其訂下的婚約,籐堂與宇川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兩大家族,最古老的姓氏之一,可遠溯至幕府時代;雖說日本王室名存實亡,但階級觀念仍然明顯存在,更遑論這兩家族並非只剩一個空殼子,而是深具雄厚財力的企業體。

  記得小梓當初反對得多麼激烈,直嚷著這種建立在利益輸送上的婚姻她絕對不接受,她就是死了也不會嫁給別人強塞給她的丈夫;誰知機緣巧合下,兩人不但相遇、相戀,如今更將步上紅毯的另一端。這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我們先在東京休息一晚,好好聊它個整晚,我有一籮筐的話要告訴你,然後明早還有很多事要做,像是得幫你試禮服啦……當然,拜訪一些朋友是一定的……」

  「還有我們……」籐堂梓劈哩啪啦的繼續說著。

  「等等、等等。」沈若霏急忙打斷她的一長串話。

  小梓似乎已經擬定一切計劃,但她的腦子一時實在無法接收如此多的訊息。

  籐堂梓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對不起!我實在是太興奮了,都忘記你剛才下飛機,需要休息一下;想想我們有三年不曾見面,如果我沒逼你,我們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教身為好友的我如何能夠接受?」一想到此,她不禁淚濕雙眼。

  沈若霏面對好友的責難,心中泛起一陣苦澀,她又何嘗願意這樣做?日本雖非她的故鄉,但第一次來到這裡,她便深深愛上這個別具風情的國度。只是,除了逃離這個有他的地方,徹底的斬斷過去外,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

  再度回來,私人方面是擔任好友的伴娘;公事上的需要也逼得她非來不可。

  除了進修受訓外,她工作的醫院與東京北裡醫院的交換醫師訓練協定已經到期,而醫院希望能夠繼續這項合作,所以此次特別派具有留學日本背景且前途相當被看好的沈若霏作為最後一位受訓醫師,兩個月後醫院會派出代表至日本與她會合,一同簽訂這項合約。

  天曉得她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才有勇氣前來,一度以為遠走此地,心中那份悸動便會慢慢淡去。三年了!曾經有過的傷痛也該逐漸痊癒,只是再次面對他的同時,她是否能維持住臉上的笑容?她沒有把握。

  一旁的籐堂梓見沈若霏眉頭深鎖的模樣,瞭解她必定是陷入往事……以及……宇川競司——這個把若霏帶到天堂,卻也狠心將她推下地獄的男子。

  「他……必定會出席我和浩二的婚禮,你有心理準備再次面對他嗎?」籐堂梓擔心的問。

  這個混蛋,要不是他是浩二的堂兄,她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

  沈若霏只是投給她一個淡淡的微笑,「我都來了,不是嗎?對我來說,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籐堂梓望著表面平靜無波的沈若霏,深深的在心中歎口氣,若是上天要存心作弄一對戀人來考驗彼此,那麼我們也只能選擇接受吧!

  東京市 宇川集團大樓

  「散會!」宇川競司終於說出與會人士最盼望聽到的話。

  坐在主席位上的他扯了下領帶望向浩二——他的堂弟兼副總裁。

  偌大的會議室中只剩他們兩個人,「她,已經到東京了嗎?」宇川競司平靜的語調沒有一絲起伏。

  「誰啊?誰已經到東京了?」宇川浩二頭也不擡地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臉無辜不知死活的故意問著。

  他瞇起眼睛瞪著一副看好戲的宇川浩二,「如果你想在下次高級主管會議中被我狠狠修理的話,你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宇川競司不帶表情的撂下這幾句話。

  宇川浩二想起剛才那幾位部長在會議中狼狽的模樣,知道沈若霏的到來彷彿投下一顆炸彈在競司的心裡。

  算了!他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實的招了吧!

  「小梓已經去接她了,今晚我們會一起吃晚餐,明天應該會忙著處理婚禮相關的瑣碎事務,你知道她這次回來是要擔任小梓的伴娘。」他一字不漏的報告著他所知道的一切,生怕有絲毫遺漏。

  宇川浩二一頓,看著他仍舊一派冷漠的模樣,「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若霏代表她工作的醫院來東京接受短期受訓,更巧的是,她待的正是你的醫院,婚禮後她會在東京停留三個月。」

  宇川競司仍是一臉莫測高深、令人不解的表情,宇川浩二一改嘻笑的態度,正經的說:「如你所願的,她回來了。只是你到底做何打算?」

  宇川浩二望著仍不作聲的堂兄,心中不禁深歎一口氣:當初他和沈若霏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再沒有像她那樣適合他的女子了;只是,當時競司心盲的不懂珍惜!

  宇川集團的總裁位置並不容易坐,競司從小被迫接受超越同齡小孩的訓練,在他享受快樂童年的同時,競司正接受所謂繼承人應有的訓練。

  競司父母的婚姻建立在利益上,當年宇川集團亟欲進軍歐洲市場,所以選擇了與英國溫克利家族的女繼承人聯姻,這樁以企業利益為取向的婚姻,伴隨而來的不幸福是可預料的,競司的父母生下他後便分居兩地,各有自己的社交圈。

  除了對唯一的獨子有相同的期望,堅持他必須是最優秀的繼承人外,他們從不過問對方的生活;當小男孩努力爭取認可的同時,等待他的不是掌聲,只是更高的目標。

  自從接掌宇川集團後,行事向來講求實際效益的競司揚棄了保守封閉的作風,受西式教育的他革命性的改變為宇川家族注入新的活力,也不負眾望的將整個集團擴大,不但讓它成為亞洲排名前十大的企業,在歐洲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他不留情的作風更是傳遍商界。

  競司的家財萬貫,加上邪魅氣質的俊美外表,構成他身為黃金單身漢的條件,使得名媛淑女莫不對他趨之若鶩,這種遊戲人間的浪子態度一直持續到他遇上了沈若霏——一個來自台灣的異國女子。

  「你自己想想吧!我去赴晚餐的約會了,遲到的話,小梓會殺我的!」宇川浩二拋下這些話後便轉身離去,留下宇川競司獨自一人注視著玻璃窗。

  街上霓虹燈一明一暗的閃爍著,在他心中,沈若霏的笑容緩緩地浮現,這張在他心上縈繞三個年頭的容顏,相信很快就可以見到。

  「娃娃,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到該屬於你的地方!你可知這些年我如何度過沒有你的日子?娃娃,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你屬於我,只有我能摟著你,感覺你的溫暖,嗅著你的髮香。我幾乎等不及再次與你相見,娃娃,這次你再也逃不開了!」

  宇川競司心中想像著沈若霏在他懷中的情形,嘴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那種獵物逃不掉的微笑。

  刺耳的煞車聲劃過寧靜的街道,一部銀色的Audi  TT停在一間簡雅的日式餐廳前。

  「小梓,我可不想還沒參加你的婚禮就先參加喪禮!」沈若霏驚魂未定的邊解開安全帶邊說,對於她的駕車技術實在不敢恭維,台北市的計程車司機都沒她狠。

  「相信我啦!」籐堂梓漂亮的甩上車門,還不忘將鑰匙往空中一拋再接住,眨了眨眼,臉上泛起爽朗的笑容。

  沈若霏只能搖搖頭,與她一同進入餐廳。

  站立於門口兩旁、身著和服的侍者恭敬地拉開大門歡迎客人的到來,輕柔的音樂加上別具巧思的佈置讓整個用餐環境有種優雅而溫暖的感覺;沈若霏和籐堂梓一踏入便看到久候的宇川浩二。

  「霏霏!」宇川浩二起身給她一個熱絡的擁抱,並體貼的為兩位女士拉開椅子,三人一坐,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了。

  「小梓啊!你繞了一大圈,走得再遠還是逃不掉你注定的姻緣!」沈若霏不忘取笑眼前如膠似漆的兩人。

  「饒了我們吧!別再取笑我們了。」宇川浩二開口求饒。

  「說真的,霏霏,你這些年在台灣有適合的對象嗎?」籐堂梓關心地問。

  沈若霏搖頭不語,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沒有人要啊!」

  籐堂梓一聽馬上大叫:「開什麼玩笑!你沒人要是你對人家不屑一顧吧!想起在醫大唸書時,那些圍繞在你身旁的狂蜂浪蝶,像是東大、早稻田……多到用殺蟲劑都殺不完!」

  「難道你還忘不了競司嗎?」宇川浩二終於大膽的問出口,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想探探競司還有多大的機會。

  沈若霏只是微笑,心中早已有面對這種問題的準備,她淡淡的揚起秀眉,「他是我過去生活的一部分,我無法否認他曾經存在,但他現在與我早已沒有任何牽扯,我想我們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沈默頓時降臨於彼此之間,三人不發一語地用著晚餐,此番話在宇川浩二心中激起不小的波紋,心想恐怕競司有場硬仗要打了。

  籐堂梓用眼神示意宇川浩二別再繼續好奇下去。

  「不早了,小梓、若霏,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剛下飛機,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呢!」宇川浩二說罷,起身送兩位佳人出去。

  一邊走向門口,籐堂梓小心的拉住宇川浩二問他:「你沒告訴那傢夥若霏來參加婚禮,以及她會停留三個月的事吧?」

  「我說了。」宇川浩二氣定神閒地承認,準備接受籐堂梓的質問。

  「什麼你幹嘛告訴他?」籐堂梓生氣的瞅著他。

  「那傢夥還想對若霏做什麼?」

  「他們是天生的一對,時間是分不開他們的。」宇川浩二篤定的說。

  「可是……」籐堂梓不放心地想繼續追問。

  「別擔心,競司不會再次做出愚蠢的事了。」他對他的堂兄充滿信心。

第1章(2)

  翌日清晨,休息過後的沈若霏恢復了平時的神采,穿著一身輕便的褲裝和籐堂梓搭著籐堂家豪華轎車穿梭在東京市區,熟悉的景象紛紛落入眼簾,回想起銀座的歌舞伎町,淺草充滿日本傳統風味的店家,臨海副都心的未來感或是原宿街道造型前衛怪異的日本新人類……她怎麼可能忘得掉這令人懷念的一切?

  每一處都讓她流連忘返,令她充無限美好回憶。她在日本度過最快樂的求學生活,如果跳過即將畢業的最後一個月,這段日子對於她來說,或許是一輩子最美的時光吧!

  三年前 東京

  規畫整齊的街道,鮮少有擾人的汽車聲呼嘯而過,這裡是東京都城附近一間三層樓的建築,裡面的廚房正傳來陣陣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一位穿著圍裙的女子正專心在眼前的食物上,她——沈若霏,來自台灣的留學生,目前是慶應大學醫學部研究所的學生,在幾個月後即將畢業。

  突然她被巨大的關門聲吸引了注意力,砰的一聲之後是大呼她名字的叫喚聲:

  「霏霏、霏霏,你在哪裡?」她的室友兼死黨——籐堂梓小姐正扯開喉嚨,大呼小叫地喊她。

  「我在廚房啦!」沈若霏一面將麵條丟進鍋中,一面大聲的回答。

  「真是會被她嚇死!」沈若霏嘴裡叨念著。

  不消三秒,籐堂梓馬上出現在她眼前,垮著一臉夾帶怒意的委屈神情,嚷著:「霏霏,你一定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天大的事發生啦!瞧你大小姐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門都要被你拆了。」沈若霏疑惑的問。

  「我親愛的多桑大人,特別派人來命令我出席星期六在宇川飯店所舉行的宴會,好『認識』一下我未來的丈夫。還警告我說:不準耍花樣,當天若是他不見我的蹤影,那麼後果我必須自己負責!」籐堂梓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解釋著,順手拿起一旁的刀子,用力地將桌上無辜的蘋果剁個稀巴爛!

  「這什麼鳥世界!」不雅的髒話也連帶的從籐堂梓口中說出來。

  沈若霏趕緊把刀子奪下,將她拉到客廳,她可不想有流血事件發生。她沒忘記小梓可不是一般大家印象裡的日本溫柔閨秀。

  「那麼你要我幫你什麼?代替你去嗎?這應該不可能。難不成你是要我陪你去羅?你是不是在打這個算盤啊?」沈若霏瞭解的看著快跳腳的籐堂梓,慢條斯理說出好友心中的想法。

  籐堂梓一聽,馬上摟住沈若霏撒嬌地道:「真是知我者沈若霏也,沒錯!拜託啦,我這次逃不掉了,沒有你我一個人會悶死在那裡的!」

  「要是我跟你去,換我會死在那裡!」沈若霏順口接上。

  「拜託啦!霏霏,我們只要出現一下,馬上就走人,讓我跟我多桑能交代過去就好啦!」

  沈若霏看著拚命哀求的籐堂梓,看來是不答應也不行了;歎了口氣,為了朋友只好犧牲一下。

  「好吧!」沈若霏勉為其難答應她。

  小梓的「未婚夫」在日本商界可是響叮噹的人物,最重要的是,他來自宇川家族;宇川集團為亞洲的龍頭企業之一,掌握日本國重要經濟命脈,連大藏大臣都必須禮讓三分,當然誰都巴不得能攀上關係,更何況有機會結成親家。

  籐堂梓同樣貴為籐堂商事的千金,她的婚姻是雙方父母私自許下的,據她自己說,身為她未來老公的那位仁兄,至今也不過看到兩次,最近那一次還是二十年前!而且當時那小不點給她的印象簡直惡劣到了極點!

  「天啊!」沈若霏不禁對這種事搖頭,真是難以想像快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這種八股的觀念,以為只有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竟活生生的在她周圍上演;來了日本這麼久,對於日本人的某些堅持她仍難以理解,她真是慶幸沒發生在自己身上。

  沈若霏來自醫生世家,全家族不是醫生就是從事相關的醫療工作,也因此,沈若霏不可避免地踏上相同的道路,以成為一流的外科醫師為目標。

  完成台灣的學業和訓練工作後,她毅然的選擇出國再進修,因為家族淵源使得她來到日本,而當初會選擇此地還有另一項重要因素——沈若霏對日本可說是一見鍾情,愛上它這種典雅又現代感十足的獨特風格,這裡有保守的傳統觀念,也具備最前衛的流行動態,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創造出現代的日本!

  她瘋狂地愛上了這種感覺。

  東京臨海副都心 宇川大飯店

  陣陣的音樂聲傳遍整個大廳,衣香鬢影的受邀者穿梭其間。

  「小姐,人都來了,就高興點吧!看你的嘴巴嘟得能掛上三斤豬肉啦!」沈若霏取笑著從上車就一臉不高興的籐堂梓!

  她們一走進會場裡,籐堂梓馬上被眼尖的父親發現。只見一位銀髮帶有幾分威嚴的紳士快步的往她們所在的位置前進。

  「嗨!籐堂叔叔。」沈若霏跟來人熱絡地打招呼,因為小梓的父親對隻身在異國求學的她頗為照顧。

  他拍拍沈若霏的背,「真是越來越漂亮啦!霏霏,謝謝你陪這丫頭來,那邊有人想見見她,我們先過去一下;有空到家裡來玩,你好久沒來啦!」小梓的父親一說完馬上把她拖走。

  看著小梓不情願的身影,她只能暗自為小梓祈禱羅。

  沈若霏從服務生手中的端盤上拿了一杯酒悄悄的退到陽台上;她的任務應該算是完成了吧,可以功成身退了。

  裡面的音樂聲不絕於耳陣陣地傳了過來,沈若霏一個人靠著欄杆享受微風輕拂臉頰的涼爽;自東京灣吹來的晚風一掃燠熱的暑氣,這裡也沒有市區那種窒悶的感覺,她閉起雙眸深吸一口涼氣再輕輕地吐出。

  「真是舒服!」沈若霏忘我的享受這自在輕鬆的一刻。

  沈若霏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甚至於可以說是厭惡。

  打扮得光鮮亮麗,然後端著酒、聊著言不及義的話,生命就這樣浪費掉羅!她雖非貴為什麼大企業的千金,但由於父母均為名醫,這樣的宴會對她而言並不陌生。

  若不是不得已,面對這種場合她總是能閃就閃,即使參加了也會像現在一樣,找個安靜的角落躲起來;在吵鬧中找一方屬於自己的安靜天地是件頗有趣的事。

  正當沈若霏暗自慶幸時,卻有人闖了進來。

  「請問神秘的小姐,不知在下是否能夠知道這裡到底有些什麼,竟能夠吸引住你美麗的目光?」戲謔的聲音在沈若霏背後響起。

  宇川競司在沈若霏和籐堂梓一踏進門便注意到她們,由於籐堂社長將另一位拉走,使他猜到籐堂梓就是他堂弟未來的妻子,而另一位一同前來的短髮女郎——眼前這位散發神秘氣息的女子,才是真正吸引他前來的誘因!

  沈若霏微微蹙眉,不滿思緒被打斷,猛然轉頭想知道究竟是哪個不識相的傢夥!

  一回頭,只見一雙充滿譏誚的藍色眼睛,這雙眼的主人懶懶的端著酒杯,身體半靠著陽台的牆,高大結實的身體包裹在價值不菲的西裝中,約及領子的微卷黑髮正不羈的迎風飛揚。

  危險!這是沈若霏腦中第一個閃過的想法。

  「在下宇川競司。」男子不顧沈若霏不悅的臉色,自行地自我介紹著,「可否有幸得知美麗小姐的芳名?」宇川競司話畢便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瀟灑優雅的動作中自然地流露出迷人的貴族氣息。

  「宇川競司。」沈若霏輕喃,努力的在腦中搜尋這張好像在哪裡看過的臉。

  「我喜歡聽我的名字從你嘴裡說出的感覺。」語氣中有著無法掩藏的輕佻。

  「是嗎?可是我很討厭我的名字被些莫名其妙的人知道呢!既然閣下想知道什麼叫不被打擾,那我願意讓賢。」沈若霏意有所指的說完後便道了聲對不起,想趕快離開陽台回到宴會裡;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沈若霏正想從宇川競司旁的縫隙「溜」過去,卻冷不防撞上一道厚實的胸膛;正當一個踉蹌往後倒時,一雙大手堅定的摟住她的腰,將她往他的方向帶。

  一度,沈若霏以為她就要摔個四腳朝天,沒想到睜開眼她居然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始作俑者正用著有意思的眼神盯著沈若霏。

  兩人的氣息相交,四周的空氣彷彿也有種讓人迷醉的感覺。

  「放開我!」沈若霏一回神馬上用力的掙扎,想拉開彼此間的距離;而宇川競司只是將她摟得更緊。

  「娃娃!沒有人能拿話諷刺我之後,還能毫髮未傷的離去!相信我,你也不會是第一個。」宇川競司此時對懷中女子的興趣已完全被挑起,不管這是不是她想引起他注意的手段,她都成功的做到了,這將是一場有意思的遊戲!

  沈若霏桀驁不馴的盯著他,抗拒著他不斷傳送過來的魅力,深吸一口氣,「先生,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

  不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宇川競司鬆手放開了她!得到自由的沈若霏,一刻也不敢多留,只想趕緊逃離他的視線範圍。

  宇川競司叫住眼前窈窕的身影:「記得,我叫宇川競司,我們會再見面的,娃娃!」還給了她一個足以迷死人的笑容!

  夜幕深沈地籠罩東京,客廳的掛鐘響起,時針準確的指著十二的位置。

  籐堂梓一進門,包包一甩踢掉了高跟鞋,十分不優雅的將雙腳翹在桌上。睇了一路安靜的沈若霏一眼:「怎麼了,若霏?一路上都這麼安靜。」

  「我……沒有啊!只是有點累而已……」匆匆帶過,表面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此時沈若霏心中卻有種異樣的感覺,她無法忘記那男子的眼神,即使現在回想起都會有種無從逃脫的緊張。

  「對了,說說你那位未婚夫,終於相見了不是嗎?」沈若霏好奇的想知道。

  籐堂梓一聽,臉馬上拉了下來,「提起他我就有氣,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啊!狂妄得不得了,說什麼他不打算娶我,難道我就想嫁他啊!」她劈哩啪啦的罵了一連串,嫌惡的表情溢於言表。

  「看來籐堂叔叔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沈若霏看著怒火沖天的籐堂梓。

  命運似乎對每個人早都有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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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1-15 15:37:28

第2章(1)

  被工作和課業佔滿時間的沈若霏不再刻意想起那晚的事,彷彿那只是一段小插曲。

  巡完病房後,沈若霏正打算收拾一下準備下班,卻發現桌上有一張署名給自己的通知單——

  茲請沈若霏醫生代表本科出席本星期六的慈善募款晚會……

  「什麼?」在看完通知之後,沈若霏的聲音馬上提高八度。

  通知單上白紙黑字清楚地寫了她的名字,還是從主任秘書那發出,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

  沈若霏早知道星期六募款的事,卻從來不認為跟她會有什麼關係。

  將手上的紙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倒黴的時候,喝口水都會被噎死!」她第一次對這句話深表同意。

  「週末的夜晚應該是坐在溫泉池裡享受泡湯的放鬆感,而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只花瓶杵在這裡!」無奈地支著下巴,沈若霏第一百次對籐堂梓發洩心裡的牢騷。

  原來倒黴的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籐堂梓也幸運地「雀屏中選」,只不過籐堂小姐的平靜倒讓沈若霏深感意外。

  「我……」籐堂梓才要開口就被打斷。

  「對不起!請各位注意一下這裡……」穿著燕尾服的主持人插了進來,「待會我叫到各位的名字時,請各位……」他開始叮嚀些該注意的事項。

  六點半,大鐘敲了一下,燈光閃爍表示正式開始。

  會場衣香鬢影,應邀前來的淨是東京社交圈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名牌服飾、珠寶互相爭奇鬥艷。

  「謝謝各位嘉賓響應這項慈善活動,我們今晚的募款與以往不同,是以競標的方式舉行,出價最高的得標者可以獲得和台上男士或小姐共進晚餐的機會,今晚的參加者均來自慶應附醫的優秀醫生,底價由十萬圓日幣開始,所得的款項將全數捐給兒童醫院做為基金。」主持人一宣佈完馬上請第一位出場。

  在後台等待的沈若霏仍無法接受她必須上台像件物品般讓人出價的主意。捐錢就捐錢,何不乾脆點,玩這種無聊的把戲!哪個笨蛋想出來的花招!

  「最高者為宇川先生,恭喜你獲得和籐堂小姐共進晚餐的機會……」前頭主持人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下一位,我們請沈小姐上台。」

  小梓和她未婚夫?沒聽錯吧!這下可有戲唱了!沈若霏邊走到台前邊想,果真注定逃不了!

  走到台前,在眾人的驚艷聲下,沈若霏命令自己裝出親切的微笑,環顧全場看有沒有熟識的同事能幫她一把。

  「一百萬。請問還有更高的嗎?」主持人大聲的詢問。

  「一百五十萬。」

  角落傳來聲音,沈若霏循聲看去,「維埕!」她訝異的輕呼;她就知道不會那麼背,總算讓她遇到熟人。

  維埕和她一樣是來自台灣,在東京待了多年,早已是有名的執業律師,在一次留學生的聚會上認識後開始追求起沈若霏。

  「兩百萬。」一個低沈的聲音懶懶的喊,銳利的眼神直瞅著沈若霏。

  「是他!」沈若霏看清了聲音的主人是誰後,不由得吃了一驚。

  「三百萬。」維埕再提高價錢,場中只剩他和宇川競司的聲音。

  「六百萬。」宇川競司毫無猶豫,一喊出頓時全場一陣低語,宇川總裁似乎是勢在必得!

  沈若霏的臉越來越僵硬,不相信她倒黴至此,她可以感覺那傢夥的眼神正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六百萬成交!恭喜宇川先生!」主持人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沈若霏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回後台,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六百萬!她不知道原來她賞光吃頓飯就有六百萬的價值。

  「請問是沈小姐嗎?」才坐下就有一位男士禮貌地上前詢問。

  「我是。請問你是……」

  「宇川先生要我來接你,他正在等你共進晚餐。」

  「天哪!就這麼迫不及待推我下地獄嗎?」她嘀咕。她得找個時間去消災解厄才行。

  言  飯店外,一輛加長的房車停在路邊引起路人的注意,司機為她拉開門。

  情「娃娃,我說我們會再見面的。」宇川競司帶著令人生氣的得意笑容看她。

  小「相信我,我很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沈若霏擺不出好臉色。

  說「六百萬圓!不便宜啊!我可是花了很大的一筆錢吃一頓晚餐耶!」宇川競司懶懶地說著

  獨「為什麼是我?我們並不認識。」沈若霏直接地問他。

  家「為什麼?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不過,我們怎麼會不認識呢?你的尖銳可是讓我印象深刻啊!沒有人能一次又一次的愚弄我後,還能全身而退的,你懂嗎?既然你已經挑起我的興趣,我不會就此罷休的!何況……」

  宇川競司略帶欣賞的看著沈若霏,「一個同時擁有聰明頭腦、美麗外貌和一張伶牙俐嘴的對手並不多見,我相信會很有趣的,不是嗎?」

  「你瘋了!」沈若霏喪失了平日引以為傲的冷靜,不禁脫口大叫:「找別人陪你,我沒興趣!」

  宇川競司挑起一邊眉毛看著眼前絕美脫俗的臉蛋,「太遲了!我說過,你已經引起我全然的興趣,難不成……」宇川競司故意頓了頓,倨傲的臉上有著不屑,「你對自己沒有信心?或者你沒有那個勇氣接受,怕抵抗不了我的魅力嗎?」

  沈若霏聞言,整個人氣得快跳起來!她從未受到如此的侮辱,明知道他在拿話激他,但她就是不能充耳不聞。

  「你真是自大得讓人厭惡,別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會臣服在你腳下!」

  「你的意思是你是例外羅!」他挑眉。

  「沒錯!」沈若霏已步入陷阱。

  「很好!我們何不試試看呢?事實勝於一切。」宇川競司滿意的說,帶著得逞的笑容,「此時的氣氛似乎不適合晚餐,我先送你回去吧!」

  車子快速的在東京的黑暗街道中穿梭,車上密閉的空間裡,某種奇怪而詭異的安靜在兩人間流動,宇川競司一直觀察默不作聲、陷入自己世界中的沈若霏,欣賞著她沈思的迷人模樣。

  怎麼瞬間一切都脫離了她的控制?沈若霏在心中吶喊,這太不像她的行事作風,她必須想辦法阻止才行。

  車子在沈若霏住處前停了下來。

  「明天八點我接你一起晚餐。」宇川競司為沈若霏拉開車門時突然說,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強硬。「對了!還沒正式請教芳名呢?」他突然想起。

  「沈若霏!」丟下三個字,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家門;宇川競司站在原地,漾起一抹微笑,看著她進去後才讓司機將車開走。

  沈若霏!他在心中細細咀嚼這名字,她氣紅臉的模樣煞是迷人,她總是知道如何挑起他的興趣,難道她不知道越是難纏的對手才會使遊戲更加充滿樂趣嗎?

  此刻的他像極一頭敏捷的豹子,優雅的前進並悄悄的觀察它的獵物,不急著伸出致命的爪子,只是跟在獵物的後頭施加壓力,先逗弄逗弄,再給予致命的一擊!

  沐浴過後的沈若霏躺在床上想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究竟那個男子想要做什麼?無形中,宇川競司的身影悄悄侵佔了她的思維。

  除了他那霸道不講理的性格外,不可否認的,他的確是很具吸引力,沈若霏客觀的以審美眼光來評論。

  運動員般結實的身材覆在西裝下卻怎麼也掩不去天生散發出的野性,一半西方血統深刻的刻畫出他俊美的五官,而真正讓她迷惑的,是那渾然天成的邪魅氣質!散發出一道危險的氣息,卻又讓人不自主的想接近他;尤其是那雙藍色眸子,彷彿透過它可以像水晶球般洞悉一切。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受到或多或少的影響了。

  一直以來,沈若霏的追求者並未間斷過,事實上她也曾有過幾位勉強可以稱為男伴的朋友,維持幾段不算長的關係,尋尋覓覓只因為從未有人能真正點燃她心中的火;他們不曾讓她對於彼此有任何期待,若真愛一個人,應該會有所企盼吧!

  如今,宇川競司的出現引起她前所未有的驚慌……和不知所措……他深深地牽動著她的情緒!

  頎長的身影慵懶的倚在銀灰色跑車旁,吐出的煙圈隨著空氣緩緩的飄浮出去,黑髮一如往常不羈的迎風飛揚,只是那雙老是顯出譏諷的藍眼睛被隱藏在墨鏡底下。

  沈若霏一踏出醫院便看到正等在一邊的宇川競司,這似乎只有廣告才會出現的場景活生生的在她面前上演。

  宇川競司一看到沈若霏出來,將手中的煙蒂撚熄,雙手插在口袋裡,淡淡的說:「上車吧!我們去吃晚餐,我等你好久了。」

  沈若霏一聽不禁怒從中來,「你應該先告訴我,而不是理所當然地站在這裡!」他這麼突然的出現讓她有措手不及的感覺,自他送她回家那晚之後,每一天他總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身旁,硬逼她履行晚餐之約,還大言不慚地說:「六百萬的代價當然不能只有一次晚餐約會!」十足商人本色!

  就這麼無端地擾亂她原本平靜的生活,在尚未釐清他之於自己到底是什麼角色前,她不願意兩人有更深的牽扯。

  沈若霏厭惡的看他一眼,回了一句:「我不餓,恕難奉陪!」便朝反方向離去。

  宇川競司大步的追上她,阻止她的行動。

  「你不餓沒關係,你可以陪我吃啊!」他如同無賴般的擋住她的去路。

  沈若霏斜睨著他,不畏懼他高了她足足一個頭和肌肉結實的昂藏身軀正大剌剌的擋住她,慢條斯理的說:「你大少爺想吃飯,我想多的是女人奉陪,只不過你找錯對象,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宇川競司聞言,仍是一派優閒,「謝謝你如此的擡舉我,但我可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陪的,你可以選擇自己上車,或者……我不介意為你效勞!」

  沈若霏驚訝於這個人竟是如此的冥頑不靈,愣愣的瞪大眼。

  宇川競司歎了口氣,「還是我來為你效勞吧!」

  話一說完,沈若霏已經被他穩固的抱在懷裡往車子的方向前進,等她回過神來時,他們已平穩的朝市區駛去。

  沈若霏找回說話的能力後,氣急敗壞的瞪著正專心開車的宇川競司,對他大吼:「難道你不懂得什麼是拒絕嗎?或者你連最基本的尊重也學不會?」

  宇川競司穩穩的握著方向盤,仍然直視前方,頭也不轉的說:「對於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向能得到!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這兩句話隱藏的真正意圖讓沈若霏心神震撼;伴隨的語氣是那麼強硬,毫無商量的餘地!她……究竟應該怎麼辦?

第2章(2)

  宇川競司帶她來到位於赤阪的一家高級法國餐廳,甫進門馬上招來眾人的眼光,好一對郎才女貌!

  除了視覺上令人賞心悅目外,大家最感興趣的是名聞遐邇的宇川先生又換新女伴了!而且還是個神秘得名不見經傳的女子,明日小報的新聞肯定少不了這麼一條。

  宇川競司逕自為自己和沈若霏點了餐,還要求送上一瓶八五年份的葡萄酒,看侍者一派恭敬的模樣,他必定是這裡的常客之一,畢竟這豪華的場所不是人人都消費得起的!

  宇川競司端起酒杯敬沈若霏,基於禮貌,她同樣的回禮,但卻沒有將酒送進口中;一面提醒自己不能再讓他激得失去理智。

  「為什麼不喝?」宇川競司一雙眼直勾著眼前將未沾唇的杯子放下、心中若有所思的她,「放心,即使你醉了,我也會送你回去的,或者……你擔心我意圖不軌?」他賊賊的笑著,藍色眼眸綻出魔鬼般的光芒。

  「你說呢?宇川先生,被人強行擄上車給帶走,懷有一絲的警戒心不過分吧?」沈若霏一一數落著他的罪行。

  「好一張會講話的利嘴!」宇川競司有趣的看著她,「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出踰矩之事,但……」他故意一頓,歛起眼眉……刻意留下一份曖昧。

  晚餐就在這種奇異的氣氛下進行著,沈若霏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撥弄盤子上的食物,沈浸在自我的世界裡,她不斷的想分析到底這是什麼樣的情況,她到底應該怎麼辦;而宇川競司大多數的時間裡,都只是不發一語的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住沈若霏姣美的臉龐,一邊執起杯子啜飲他的酒。

  「你玩夠了嗎?它們快被攪爛了。」突然間,宇川競司冒出這麼一句話。

  出神的沈若霏一怔,擡頭對上一雙揶揄的眸子,始作俑者正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你應該把那些東西吃下去,而不是拿來玩,難怪你會這麼瘦。」宇川競司故意上下的打量著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瀟灑的拿起外套,飲盡杯中的最後一口酒,為沈若霏拉開椅子後便拉著她的手離開餐廳。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裡,宇川競司天天都準時在晚餐的時間出現將她接走,說強行帶走應該比較恰當!他帶她出入各高級餐廳,偶爾也嘗嘗小館子的不同風味。不論沈若霏如何抗議和拒絕,他仍是我行我素。

  但在兩人席間的對談之中,沈若霏早被他的風采所炫惑;除了擁有不可計數的身價和媲美希臘神祇的五官外,他本身的學識涵養及洞察能力也是教人佩服的,他總能一針見血地點出問題所在,不愧是宇川家新一代的掌權人。

  事實上,沈若霏不得不向自己坦承,她的一顆心已被這狂妄的男子打動,甚至於他令人厭惡的自信對她都有種不凡的魅力。

  誠實一點!她自我解嘲的想著:你多少對彼此已有了期待!

  接近傍晚時分,下班的人潮不斷湧出,沈若霏下意識的尋找熟悉的身影,卻怎麼也看不到那張糾纏在她心頭的臉。

  「算了!」她硬是壓下心底升起的異樣,快步走進人群裡。

  這些天他像消失了一般的毫無消息,沈若霏若有所失的坐在家中望著窗外,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在未真正開始前,結束也是種方式,畢竟他……太危險了!卻仍無法否認那股深沈的失落感。

  老天!她真的是一腳踩進愛情的漩渦裡了。

  踏出房門的籐堂梓奇怪的瞧著沈若霏,手在她面前晃動,看她依舊沒有感覺,突如其來地猛推了她一把。

  「什麼事?」嚇一跳的沈若霏撫著胸口不明所以的問著籐堂梓。

  「沒事啦!我只是好奇你在想什麼而已。對了,你今天怎麼沒出門?上禮拜不是有一位神秘男士天天找你約會嗎?快告訴我他是誰。」她興奮的問。

  「他……」沈若霏遲疑了一下,「宇川競司。」

  「什麼?」籐堂梓整個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你怎麼會和他扯上關係?」

  沈若霏只好一古腦的將所有前因後果都詳細的告訴籐堂梓,包括自己的心情。

  「天啊!」她叫了出來,「若霏……你該不會是對那傢夥動心了吧?」

  沈若霏煩躁的在客廳踱步,「老實講,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對他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感,但我能預料的是如果再繼續下去,愛上他只是早晚的問題!」或許在她內心的一小角落,正盼望這樣的事發生吧!沈若霏無奈的想。

  籐堂梓一臉憂慮的看著沈若霏,真切的對她說:「不管如何,我都衷心的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和快樂,但是宇川競司過去一些不好的名聲,實在無法讓我在這時候對你表示支持。」

  沈若霏緊緊的抱了下籐堂梓,「謝謝你!」短短一句恐怕無法貼切的表示出此刻她心中的感動,一生有知己如此,夫復何求?

  「記得好好保護自己。」她在沈若霏耳邊又提醒一句。

  「好啦!往好的方面想,你總算也碰到一個讓你欣賞的傢夥,我還以為你眼睛長在頭頂上,準備做一輩子老處女醫生呢!」她又恢復原本鬼靈精的模樣,逗著沈若霏。

  「還敢說我!你那『青梅竹馬』的浩二先生呢?」沈若霏擡出籐堂梓的未婚夫嘲笑她。

  「我可從來不承認我和他有啥牽扯!」想起那晚他們見面的情形,她便忍不住怒火攻心。她承認宇川浩二確實有吸引人的本錢,但是他眼底的嘲弄和他所講的話,讓她硬是把這筆帳狠狠的記上了!

  「我不會讓我多桑的詭計得逞,哪那麼容易陷害我,向來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絕不容許他們騎到我頭上……」籐堂梓一肚子壞水得意的說著,體內的叛逆因子蠢蠢欲動。

  第十天!沈若霏再一次確定宇川競司從人間蒸發。

  沈若霏命令自己全心全意的投入研究,好克制自己不斷想他的煩躁心情。

  一如過去幾天,沈若霏疲憊地從實驗室中走出來,轉轉酸痛的頸子;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家裡的床,最近她都沒日沒夜的以實驗室為家待在那趕著畢業論文,而今總算是讓她完成了。

  「嗨!」低沈有磁性的聲音熟悉的傳來,宇川競司多日不見的身影瀟灑的倚靠在車門前向她打招呼。

  而沈若霏只能怔住,望著她思念的臉,聽到的只有她猛烈的心跳。

  「過來啊!」他出聲,直盯著她憔悴的容顏,「你看起來真是累壞了。」

  「對不起,我想回去休息。」她有氣無力的說著,硬壓抑住對他的思念來扞衛自尊。

  「怎麼了?生氣啦?」宇川競司滿意的猜測著。

  「怪我這幾天沒有來找你嗎?」他自顧自的尋找答案,「我到國外洽談公務去了,沒來得及跟你說再見。」

  看著沈若霏仍冷著一張臉,「我帶你到一個特別的地方,算是補償你吧!」不容抗拒,硬將沈若霏塞進車裡,飛馳而去。

  「送我回去!」沈若霏仍然堅持。

  「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保證!」宇川競司以難得的耐心安撫身旁的人。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了橫濱。

  「下車吧!」

  宇川競司帶她來到橫濱的碼頭附近,旁邊的古老建築饒富歐洲風味,幾間酒館穿插其中,海面上波光瀲灩,沈若霏不由得看癡了。

  「想欣賞風景,等會兒我們吃完飯後再來散步。」他拖著發呆的沈若霏便往其中一家小館走去。

  看著老闆熱情的招待,宇川競司似乎是這裡的常客。

  坐定後,他帶著笑意問她:「你一路上都不說話,不悶嗎?才幾天不見,怎麼?舌頭被咬掉啦!我可是很想念你的伶牙俐嘴呢!」

  「我告訴過你我很累!」疲憊的神色爬滿沈若霏的臉。

  除此之外,她在心中還有一絲惱意,氣自己對這男人的無能為力。

  宇川競司伸出手捏了下沈若霏雪白的嫩頰,霸道的說:「我可不準你下次再這樣折磨自己,我會心疼的!」這親暱的動作教沈若霏的雙頰飛上紅雲,增添一抹嬌艷在臉上,令他大笑,「你真是可愛,我怎麼拒絕得了你這樣的誘惑呢?」

  沈若霏將眼神定在他的臉上,真切的目光似乎在確定什麼。

  為什麼你總是如此漫不經心?她在心裡問著。沈若霏實在不敢對他放任自己的感情,只是她的理智已經快壓抑不住呼之欲出的情感。

  晚餐後,宇川競司和沈若霏沿著碼頭散步,優閒輕鬆的氣氛難以想像它竟是日本最大的國際港!

  「好漂亮!」沈若霏興奮的喊出,往前跳躍幾步,深深吸進一口氣。

  夕陽的餘暉染紅整片的天空,許多人優閒地騎腳踏車,或坐在一旁享受寧靜的一刻。

  宇川競司的手環上沈若霏的腰,自然的摟住她一起並行,沈若霏一怔,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他察覺到她又想逃,狠狠的緊擁住她,不讓她有一絲機會。

  「你為什麼老是拒絕我?」宇川競司瞪視著她,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一股陰鬱在眼底形成。「我以為這些天你想清楚了!」他要她認清她的心。

  「我……」她沈默,和他一起好比下一場賭注,過程刺激卻無法得知結果是否也如人意。

  宇川競司停下腳步,放開沈若霏的腰,看著遠方靜靜的說:「我很喜歡這個地方帶給人的感覺,遠離東京的塵囂和喧鬧;以前只要我回日本,總會抽空到這走走,它總是能讓我平靜地思考一些事。」

  沈若霏越過他走近欄杆旁,這是第一次聽他說起自己的事,她……深深地被觸動。

  他走近她的身旁,從背後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裡,輕輕的吻著她細緻的頸項;她不適應突如其來的親密,在他懷裡稍稍扭動。

  「別再拒絕我!你可知我多想像這樣抱你嗎?」宇川競司在她耳畔廝磨。

  沈若霏徹徹底底的淪陷了,她把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統統丟到一邊,她只想好好享受這怦然心動的一刻!

  路燈亮起,把兩人相擁的影子拖得更長。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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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1-15 15:40:47

第3章(1)

  「我們後天到夏威夷去,我安排好一切了!」宇川競司一邊撥弄手中的短髮,一邊對正倚在他懷裡的沈若霏說。

  「什麼?」她馬上坐直身子驚訝的問。

  「不是結束學校和醫院的事了嗎?我們也該找時間度個假。」

  「你怎麼知道我有時間、我一定可以去?」沈若霏忍住氣不發作,他並不是徵求自己的同意,而是理所當然地告知。

  「你沒有嗎?」他淡淡的問。

  沈若霏離開他的懷裡走到窗邊,「如果我說沒有呢?」她故意和他唱反調。

  「不要無理取鬧,你明明就有的不是嗎?我以為你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宇川競司不耐煩的說。

  「原來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一個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的女人,我並不是吃飽撐著沒事找你的碴,我只是希望能夠得到尊重,牽涉到我,起碼你也應該問我一聲,而不是自作主張的為我安排一切!」

  沈若霏一古腦的將她心中積壓已久的不滿發洩出來;她這輩子一直活在自己的意志下,憑什麼一個男人可以不經她的同意便干擾她的生活!

  宇川競司的臉色鐵青,風暴在他眼裡形成。

  這個女人到底想怎麼樣?他對她的態度已經迥異於過往對於女人慣有的強硬;對她,他已經破了太多先例,難道她還不滿足嗎?

  「明天晚上的飛機,我會來接你。」宇川競司突然站了起來。

  「我不會去的!」沈若霏真的是跟他槓上了,堅決的語氣沒有商量的餘地,她要讓他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任他擺佈的!

  「你聽到時間了,我不會再說第二次。」宇川競司當她只是想嘔氣好引起他的注意,拿起外套便離開沈若霏的住處。

  沈若霏氣得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她恨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個視愛情為笑話的自大男人。

  也許,他們根本就不適合的!沈若霏無力的告訴自己這個呼之欲出的事實。

  隔天,一到約定的時間,宇川競司果然出現在沈若霏的面前,看到她完全沒有出門的打算,仍舊一身家居服時,他只是隨手拿個袋子將她的衣服統統塞進去,並且不顧沈若霏的掙扎,將她扛上肩丟到車裡頭,隨後揚長而去。

  一路上,沈若霏又吵又鬧,試圖以各種方式離開車子,一直到抵達機場上了宇川家的私人噴射機還是如此。

  難怪他敢不管她一身的睡衣打扮就把她拖出門,原來他有私人交通工具,這狂妄的傢夥!她的怒氣到達頂點。

  一路上沈若霏誰也不理的生著悶氣;氣他的不講理,也惱怒她沒有拒絕的能力。

  約莫  小時的飛行時間在僵硬的氣氛裡過去,他們安全降落在歐胡島上。不過,他們的目的是歐胡島附近屬於宇川家私人擁有的小島,搭上了快艇,他們奔馳在藍色的太平洋上。

  帶有鹹味的海風打在沈若霏的臉上,她閉上眼享受這感覺。她並非第一次來到這裡,記得去年是和小梓一道同來;夏威夷是日本人最喜歡的度假場所,這裡的夏天雖熱,卻不教人覺得不舒服,大街上淨是短袖熱褲的觀光客,歐美人士蜂擁至此捕捉這熱情的陽光。

  熱帶島嶼獨特的風情令她放鬆緊繃身體,置身全世界最美的地方之一,沈若霏陰鬱的心情不自覺的好轉起來。

  宇川競司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注意著沈若霏的一舉一動,不放過她細微的表情,他倒好奇她想鬧到幾時。

  下了快艇,別墅前就是一大片沙灘,召喚人們趕快脫掉鞋子下去踩一踩。宇川競司硬拉著沈若霏到她的房間,要她略作休息並告訴她晚餐時間後離開。沈若霏對他的態度感到不解,她以為宇川競司會對於她的不配合感到生氣,但似乎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算了,就當犒賞自己,好好的享受這莫名其妙的假期吧!」

  她打開行李袋,猶記得裡頭的衣服還是他幫她裝進去的,連貼身衣物他都幫她帶了!

  「天啊!」沈若霏不由得臉上泛起一陣潮紅,她換上一襲連身的藍底碎花裙,穿著涼鞋到外面的沙灘去走走。海水輕輕的和沙子做最親密的接觸,沈若霏乾脆脫下鞋子讓腳泡在清涼的水裡,被風吹起的裙子不斷抖動,令宇川競司以為他看到墜入凡間的精靈。

  他悄悄的接近沈若霏,不願破壞這美麗的一刻。心中突如其來的衝動讓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她,害怕她會從眼前消失,害怕這不是真的,他要確定!

  沈若霏任由他擁著,宇川競司親暱的對她耳語:「不生氣了吧!大小姐。」

  沈若霏搖了搖頭,靠在他的臂彎裡,之前的氣早就煙消雲散,此時她不願去想兩人爭論的話題,只想緊緊抓住這美妙的一刻。

  兩人牽著手沿著沙灘走,留下後面一長串的足印。沈若霏覺得奇怪,為什麼沒有遇到其他人,夏天的夏威夷遊客之多令人咋舌!

  宇川競司向她解釋這片沙灘和整座島全屬於私人的產業,均為宇川家所擁有,為的就是可以不受打擾的盡情享受。

  「真是浪費!這大片美景只能為少數人所欣賞。」她不禁惋惜。

  「世界本是如此,沒什麼公不公平。」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包含太多的驕傲和自負。

  「回去換件衣服吧!我帶你去吃晚餐。」宇川競司拉著沈若霏往別墅走。

  一經他提醒,沈若霏算了算他們飛行的時間再加上時差,早過了用餐時間,剛在飛機上她賭氣的連水都沒喝一口,現在早已飢腸轆轆。

  宇川競司一派輕鬆的穿著和平常總是西裝筆挺的模樣大不相同,除去了冰冷和些許的威脅感;但散發出的魅力是毋庸置疑的,駕著快艇的自信模樣使得那些正在做水上活動的人頻頻投注目光。

  而沈若霏合身的洋裝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線,略低的前襟露出引人遐想的肌膚和優美的頸子,引得他不悅的皺起眉頭,「我得看緊你,免得你被蒼蠅包圍。」他用略帶諷刺的口吻說。

  他們在商業廣場前的一間餐館用餐,道地的夏威夷美食實在令人無法抗拒,配合樂手輕快的琴音,引來不少觀光客的駐足。而宇川競司對於沈若霏似乎比眼前的美食有著更多的注意力,藍色的火焰在他眼瞳跳動,今晚的他迸發出一股不同以往的蠱魅氣息,令沈若霏感受到對方極具侵略性的熱力。

  晚餐後沈若霏提議散散步,看看夜晚的Honolulu,代表昔日輝煌歷史的伊奧拉尼宮殿優雅的盤踞在一旁,向世人彰顯著王朝曾有的榮耀。這是美國唯一的王宮遺跡,夏威夷正式並入美國版圖的儀式正是在此宮殿前面舉行。

  「真諷刺!」沈若霏不由得輕歎。

  「我們該走了。」宇川競司催促著沈若霏。

  「嗯!」她輕輕的應了一句。

  回島上的路程中,兩人並無任何交談,任由不知名的情感在彼此間激盪。到別墅時,沈若霏急急想回房將自己隱藏起來,一股奇怪的逃避念頭不斷的擴大於心中。

  他帶著笑意箝住她的手,「就是今天了,娃娃,我已等待太久。」

  沈若霏睜大眼睛戰慄地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有些害怕……及期待。

  宇川競司摟住她,舔著她的耳垂輕語:「我已經等好久了。」一把擁起,他抱著她走到客廳旁的大桌子,讓沈若霏仰躺在上,周圍充滿旖旎的氣氛。

  浪漫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房間,地板上的影子映出男女親密交纏的肢體。夜,是屬於情人們的!

  他不斷撫弄她剛經歷一場歡愛的軀體,不禁訝異她所給他的竟是如此特別的感受,不僅是rou體上的滿足,而是另一種無法言喻的成全,彷彿他也失去了某種東西。

  跳下桌子,宇川競司抱起無力的沈若霏往臥房走去,放下她後隨即在她身旁躺下,一手撐著頭、眼神在她身體遊走。

  沈若霏已疲憊的睡去,看著她點點瘀血的嬌軀,他疼惜的輕拂。

  猛然,他想起了什麼,用力地將手抽回。

  該死!他在心裡低聲詛咒,他發現自己太投入了,他恨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但眼前的活色生香又喚起他佔有的慾望,他已忍不住的緩慢律動,連續兩次對一個初經人事的處子或許太多,但他卻無法克制自己。

  隔天,沈若霏在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裡醒來,雙腿仍親密地交纏著。昨晚的一切浮上心頭,餐桌上火辣辣的一幕教她紅了雙頰!

  看著躺臥在身旁的男性軀體,競司的每塊肌肉是那樣完美,肌理線條可媲美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雕像,壯碩的體格讓她印象深刻;聽著他氣息均勻的呼吸聲,睡眠中的他少了那份教人生畏的威脅感,略長的黑髮披散在枕頭上,這樣的宇川競司令她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充滿愛戀!

  起身環顧週遭,她連怎麼回到房間的都不曉得;她躡手躡腳的走進浴室想沖洗一番。

  正當她用熱水來按摩酸痛的身子時,浴簾突然被拉開,不著寸縷的競司站在眼前,帶著蠱惑的笑容說:「既然是我讓你累壞的,那麼就讓我為你服務吧!」他整個身子已大半被水打濕,雙手拂上她嬌美的身體加入了她,看來這澡有得洗羅!

  夏威夷除了美景吸引人外,手工藝品也是名聞遐邇,南國風味的色彩特別鮮艷,編織的技巧更令人歎為觀止!沈若霏拉住宇川競司的手興奮地在一攤又一攤的藝品店前晃來晃去。

  走到著名的威基基海灘時,她早已忘我的脫去腳上的鞋,赤裸雙足踩在白色的細沙上,奮力奔向蔚藍的海。

  延伸約有兩公里長的海灘上綴著翠綠的椰子樹,穿著比基尼的女郎悠哉的做著日光浴,令人難以想像的是這片美麗的沙灘竟是人造的結果!

  坐在沙灘一側的宇川競司陰鬱的點起一根煙,透過白色的煙圈他看著遠處沈若霏滿是興奮和快樂的動人嬌顏,她總是有辦法狠狠的牽動他的喜怒哀樂,對於這樣陌生的感覺不禁讓他繃緊了臉,

  對於自己,他一向掌控的很好,憑什麼讓一個女人輕易的瓦解他的防備

  「不會太久的!」他冷冷的在心底發出嘲弄的笑聲,他不過是想從她的身上得到征服的快感罷了。畢竟她是第一個對於他的魅力產生抗拒的人,而這點令他一向高傲的自尊無法平衡。

  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另一端的沈若霏仰起臉享受陽光和肌膚接觸的微刺感,東京的陽光只會讓人暈頭轉向。腦海裡浮現兩人激情的一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裡已滿是他的身影,對他的情感早已濃烈得化不開,美好的事情來得速度之快讓她措手不及,遇到宇川競司就如同進入另一個綺麗的世界!

  在市區裡,兩人優閒的消磨一整天,直到紅色彩霞佈滿天際才回來。

  夕陽下,兩道被拉長的身影在沙灘上緩緩移動。

  「明天就要回日本了。」沈若霏和宇川競司手拉著手,嘴裡惋惜的吐出不捨的心聲。

  「不後悔被我扛到這吧?」他閃起一貫的嘲弄眼神對身旁的人兒說。

  「當然……不會!」她故意停頓語氣,巧笑倩兮的模樣逗得他心癢癢的。

第3章(2)

  「Right  place  and  right  person!我給這次的假期一百分。」她突然仰起頭深情地看著他,這是第一次她明白的表示她的在乎。

  宇川競司盯著笑靨如花的她,眼底漾起未曾有過的柔情,恐怕自己也不相信那樣的神情會在他眼底找到;他的心是冷漠堆積出來,向來視情感為糞土。不過,這情況恐怕即將被推翻了!

  冷不防,沈若霏被宇川競司推倒在沙灘上,她驚呼一聲,已經牢牢的被他囚錮住,沒有一絲移動的空間;沙子上殘留的太陽餘溫透過沈若霏薄薄的衣裳散出陣陣的熱意,她被他的氣息層層包圍。

  宇川競司嘴唇不安分的在絕俗的臉蛋上遊走,沈若霏驚覺他的目的,兩朵紅雲燃燒她的雙頰。沈若霏輕輕扭動身子提醒他,他們正處在沙灘上。

  「別人會瞧見的。」沈若霏不勝嬌羞的低語,訝異他驚世駭俗的舉動。

  「不會的,我吩咐過了,沒人會來打擾我們。」

  他雙手肆無忌憚的脫去她的衣服,一場令人心跳加速的景象正在夏日的海邊上演,而天空,被餘暉渲染得更紅了。

  回到東京的沈若霏精神奕奕的重新投入原本的生活中,幸福的氣息感染了週遭的每一個人,戀愛的女人果真是美麗的。

  夜晚的客廳裡,沈若霏窩在沙發裡思考事情,已經結束了學校的論文和醫院工作,等待畢業的同時,未來去留問題深深的困擾著她。

  「該回台灣的。」沈若霏自言自語,可是這裡卻有了讓她留下的理由。

  「發什麼呆啊!」籐堂梓突然從後面拍了沈若霏一下,端著一杯卡布其諾捱著她坐下。

  「嚇我一跳。」沈若霏搶過籐堂梓手中的咖啡,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真棒!」沈若霏抹掉唇邊的奶泡。「我在想我到底應不應該留在東京……」

  「是他的緣故吧!」籐堂梓打斷她,劈頭就直接切入重點著實讓沈若霏措手不及。

  「我是說,他曖昧不明的態度才是你遲遲做不了決定的原因!」

  「你就不能稍稍讓我保留一點秘密嗎?」沈若霏雙肩垮了下來。

  「何不去找他呢?」向來是行動派的籐堂梓建議著,「與其坐在這裡被動的等待,何不積極的去追求!」

  「這也是個方法,讓我好好想想吧!」她必須再好好地整理一下才行!

  東京的街頭已逐漸可以感受到秋天的氣息,夏威夷的一切似乎有點遙遠,若霏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藉此,她需要冷卻一下自己澎湃的情緒以便考慮些事情,壓抑下極度的思念,她並沒有與他聯絡,但是今天不知怎麼地卻有一股強烈想見他的衝動。

  我好想好想見你!沈若霏在心裡頭低語,這時刺耳的電話鈴聲硬是喚回神遊太虛的沈若霏,她趕緊跳起來接聽,以為是宇川競司。

  「哈羅!」她充滿期待。「維埕是你啊!」她巧妙地掩飾掉略帶失望的語氣,邊聽著電話。

  「嗯……」她邊點著頭。

  「好啊!那晚上見。Bye!」她掛上電話。

  原來是維埕邀請她一同共進晚餐,想想他們也好久沒見了,上一次好像是……在Party上嘛!沈若霏想起來了,那晚也是她跟競司糾纏不清的真正開始。

  晚上約定的時間一到,維埕準時地出現在沈若霏家門前接她一道晚餐,兩人走進青山一家精心佈置、頗具特色的法式餐廳。

  「怎麼會想吃法國菜呢?」沈若霏奇怪的問,原本她以為只是一般性的朋友相見,當看到維埕西裝筆挺的出現時,她真的嚇了一跳。

  「慶祝你即將畢業啊!還有彌補一下上次的缺憾。」指的是慈善晚會的事。他笑著舉起酒杯對她說,眼裡有藏不住的情意。

  「哇!我真是受寵若驚耶!」沈若霏驚喜地起身給他輕輕的一吻,純粹朋友間的道謝。

  此景恰巧映入侍者正在帶位的一對男女眼中,男子倏地停下腳步,陰鷙的眼神直盯住他們,全身凝聚山雨欲來的狂暴氣息。

  身旁的女伴不甘被冷落,不禁嬌呼出聲:「競司你在看什麼?我們走啊!」

  此時他才收回目光,擁著性感女子跟著侍者走。

  「競司」沈若霏耳邊傳來女子撒嬌的聲音,下意識的擡起頭來,一道熟悉的男性身影正親暱的摟住一位衣著性感的冶艷女子。

  怎麼可能錯認那背影呢?若霏在心中驚呼。明明就是這幾天魂牽夢縈的人啊!

  沈若霏被她自己所見的景象震住,沒法將兩人親密的模樣趕出腦海。

  維埕察覺沈若霏的失神,順著她的眼神看了看那方向。那男子不是宇川集團的總裁嗎?他怎麼忘得了那個在宴會中碰到的對手。

  若霏……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看樣子若霏與那男子的關係恐怕不會僅止……一頓飯!他暗自想著。

  面對維埕狐疑的眼神,若霏不想多做解釋,搖搖頭,擠出一朵笑容便帶了過去!

  維埕不再好奇的追問,只是冷靜的觀察充斥在空氣中的不尋常氣流。

  整晚,那冷酷男子的目光不斷投射在若霏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硬、森冷的氣勢;而若霏則是心不在焉的和他聊天。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大問號同時在維埕和若霏心中浮現。

  一個晚上,沈若霏就如同失了魂,無法專注於她和維埕之間,直到維埕送她回去。

  沈若霏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一閉上眼,那幕在餐廳的景象就浮現眼前。

  「宇川競司,你欠我一個好解釋!」她朝天花板輕喃。像

  愛情的世界中,沈若霏要求的是絕對的兩心相屬,容不下絲毫的背叛和欺騙,她拒絕去猜測那女子和競司是什麼關係,她相信,她會得到一個答案的!

  只不過一憶起競司和那女子的親密樣子,心裡彷彿遭受一場大地震般無法平靜下來。

  翌日,一夜無眠的沈若霏蒼白地想出門走走時,被一位司機打扮的男子攔下,告訴她宇川先生要見她,請她上車!

  沈若霏壓抑住心中熊熊的怒火,「這算什麼」

  他想見她難道不會自己來找她,或者事先跟她約時間嗎?為什麼她總是必須像委屈的小媳婦一般的任他支使?她已經厭煩他的霸道。

  沈若霏客氣的告訴那男子:「請你回去轉告宇川先生,想找我的話請他自己親自前來,或是事先打通電話,我可不是隨時都有空等他一個人的召喚!」

  「可是……」那男子頗為為難的看著她,一想起總裁森冷如劍的眼神便教他心裡發毛。

  「就這樣,請你一字不漏的告訴他。」沈若霏瀟灑的將背包甩上肩,不顧男子的難處,頭也不回的離開。

  二十分鐘後,宇川家客廳內——

  「是嗎?她是這樣說的!」宇川競司聽完司機的轉述,臉上的詭異笑容教人分不清他是喜是怒。他揚手示意已經快站不住腳的司機下去,心想她可真是懂得戲弄他。

  「看來我不見見這位特別的佳人可是一大損失喔!」一直倚在吧台旁欣賞這一幕的宇川浩二不禁開口。

  「她可是第一位拒絕你的女人呢!」他饒富興味的說著。

  「豈止如此,這小妮子已經開了我太多的先例!」宇川競司莫測高深的說。

  「是啊!六百萬元的晚餐。對於這位小姐我可是越來好奇了耶!」宇川浩二嘻皮笑臉的損他。

  「你把心思放在你未婚妻身上就行了,聽說籐堂梓很不買你的帳,我的事你少管!」他冷冷的回嘴。

  他一提起那對他不屑一顧的「未婚妻」,宇川浩二頃刻間所有的笑容消失無蹤,籠罩一臉寒霜。

  咱們走著瞧!他在心裡想著。

  「總之我一定要看看她是啥模樣,能博得你如此久的注意力想必是有特殊之處,不見實在太可惜了!」宇川浩二邊帶上門邊說。

  事實上,連宇川競司自己也難以相信沈若霏會讓他心醉神迷這麼久,原以為和她發生關係後對於她的迷戀便會消失,但對她強烈的佔有慾卻該死的違反他的意志快速滋長;這幾天他刻意的將她遺忘,如他之前對每個女人所做的一樣,以別的玩伴代替她。

  但那天在餐廳看見她和另一位男子共進晚餐時,他幾乎想上前痛揍他,事後他給自己這種反常想法的解釋是:仍屬於他的東西是容不得別人來沾的,他對沈若霏的興趣尚未消失。

  看來他必須親自上門了,這該死的驕傲女人!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2-1-15 15:42:26

第4章(1)

  沈若霏連日來都答應維埕的邀約,與他一同共進晚餐;最近小梓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她此時實在無法忍受獨自一人的情況,她沒辦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到競司,維埕的陪伴至少能讓她暫時移開注意力。

  今夜沈若霏婉拒了維埕送她回來的好意,她想一個人走走,這靜謐的夜晚有助於她平靜波濤洶湧的內心;她的固執和堅持讓她略帶賭氣的不願和他聯絡,更拒絕他要見她的要求,硬是要競司親自前來。

  我只是要讓他知道尊重的意義而已,她為自己找了個解釋。

  「你倒很逍遙嘛!現在才回來。」就在沈若霏還沈溺於自己的思緒時,倏地,一道揶揄的聲音伴隨黑影現身於眼前,這舉動讓沈若霏倒抽了口冷氣,連退幾步。

  定了定神看清來人,她不禁語帶譴責:「幹什麼躲在這裡,想嚇人啊」她強壓下心中被嚇一跳的恐懼感。

  宇川競司慵懶的語調響起:「不在這等怎麼見得到你大小姐的面呢?你不是要我的司機告訴我想見你得親自前來嗎?怎麼?我說錯了嗎?」他其實已經站在這好一陣子了,地上丟滿了煙蒂,而這小妮子似乎下定決心跟他耗下去。

  「我的確這麼告訴你的司機,我想這是很正常的禮貌不是嗎?最重視禮教的日本人不會忽略這一點的。」沈若霏語帶諷刺的反擊。

  他揚起兩聲冷笑,「你很能引起我的注意力,你知道嗎?我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什麼?」沈若霏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突然間,他向前踏了一大步、抓住她柔弱的臂膀,「那天我遇到的男子是誰?」他陰鷙的質問。

  「那麼你何不先告訴我那個女人又是誰?」若霏不甘示弱的回嘴,試圖反抗他的箝制。

  「不要用另一個問題來回答我,這不是我要的答案。」他如鷹般銳利的目光盯住她的嬌顏。

  「他是我的好朋友。」她毫不畏懼的看著他的眼睛回答,她和維埕之間純為君子之交,她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多好?他也有這種權利嗎?」宇川競司惡意地伸出舌舔著她的耳輪,嘲弄聲完美掩飾了當中的一絲妒意,字字穿進沈若霏的耳裡。

  她一點都不喜歡他那種吊兒郎當、半諷刺的口吻。

  「放開我!」她沒必要接受他的侮辱。「如果你閣下跑這一趟只是為了要問我這件事的話,那真是對不起破壞了你的好奇心,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可以回去了!」淚珠在晶亮的眼裡打滾。

  他不動聲色地盯著她的淚眼,一個箭步向前,大手將沈若霏抓進自己的懷裡,「怎麼?真要我走嗎?這些天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他的唇在她耳際遊走,一句句魅惑的嗓音敲擊沈若霏脆弱的心門。

  她不屈服的猛力掙扎,她必須堅定自己的立場。可是這該死的誘人氣息,卻令她幾乎快要融化。

  宇川競司鎖緊他的雙臂,讓沈若霏無從掙脫他的箝制;他這幾天沒來找她是因為自己陷入一種無法掌握的情勢裡,他試圖揮去這種感覺並以放縱自己的方式,想從其他女伴身上來印證他仍然是原來的他,藉此忘卻沈若霏帶給他的甜蜜。

  但出乎意料的是,再次見到她時,那種強烈的佔有慾幾乎燃燒了他的理智,讓自己處於兩難的局面。

  擁她在懷裡,嗅著心蕩神馳的氣味,他還不想放開她。

  「那她又是誰呢?」想起那名金髮女郎,她心中仍有疙瘩存在。

  「誰是誰啊?」他忙著在沈若霏細緻的頸上烙下串串的吻,大手探進衣衫下搓著她的圓潤。

  「在……餐廳遇到的……那名女子。」她幾乎是嚶嚀地說出口。

  「喔!她只不過是個朋友而已。」他不在意的回答,此時他只想滿足他的慾望。

  「但是……」沈若霏對這答案仍不滿意。

  「噓!」他阻止了她,「現在我要你的小腦袋裡只有我,可以嗎?」兩人盡情的在門口前擁吻了起來。

  「鑰匙呢?」半晌,他擡起頭來問著神色迷濛的沈若霏,粗重的喘息聲告訴沈若霏他想要的是什麼。

  一進門,宇川競司便抱起沈若霏急急地往她的臥房走,他迅速的除去兩人間的束縛,讓彼此裸裎相對,雙手流連在如凝脂的肌膚上,他還來不及製造更多的前戲便衝進沈若霏的體內,引起她陣陣的細叫。

  整晚他與她瘋狂的歡愛,一刻也不讓她休息,似乎想填補過去日子裡兩人未見面的遺憾。直到清晨他才終於滿足的放開她,兩人倦極的相擁沈沈睡去。

  下午,沈若霏在宇川競司的騷擾下醒來,他支著頭用另一隻手不斷的撫弄被單下的光滑身子,白皙肌膚上青紫的印記說明她是屬於他的領地。

  沈若霏一睜開疲累的眼,便迎上一雙帶笑的藍色眼眸得逞的看著她,當沈若霏還搞不清楚他的目的時,他已一把掀開被單抱起佳人往浴室走去。

  「待會我帶你去見一個朋友。」他在她耳邊悄聲的說。

  梳洗後的宇川競司神采飛揚的握著方向盤,一旁被搾乾的沈若霏只能乘機閉目養神。半小時後,他載著她來到他們曾經來過的橫濱酒館,一進門沈若霏就看到一位體面的男士向他們招手。

  「老兄,我還以為你忘了呢!」那男子熱情的捶競司一記。

  他把目光放到已注意他多時的沈若霏身上,不禁驚叫一聲:「你可真是好運啊!隨時隨地都有這樣的美人相伴。」不待競司介紹,他已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在下宇川浩二,不知小姐芳名為何?」他誇張的將一隻手背在背後,然後紳士地執起沈若霏的手禮貌性的親吻。

  沈若霏被他的樣子給逗得笑了出來,心想原來他就是小梓的未婚夫。

  沈若霏俏皮的學他的樣子回答:「謝謝閣下的青睞,我是來自台灣的沈若霏,請多指教!」沈若霏還對他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話畢,兩人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宇川競司則陰著一張臉打斷他們,他發現他不喜歡若霏跟別的男子如此的說笑,即使是他最信賴的堂弟也不例外。

  浩二挑起一邊眉看著他堂兄不尋常的反應。

  他不會是吃醋吧!他驚奇的發現這項事實,不過沈若霏確實有讓人傾倒的本事,他第一眼便喜歡上這個異國女子,在她清澈的大眼裡,看不到以往圍繞在競司身邊那種女子的算計,從剛才幽默的對談中他也發現她更不是腦袋空無一物的草包美女。能讓競司第一次動心的女人果然不簡單!

  「你們在哪相遇的?」他好奇的問,照競司以往女伴的歷史看來,若霏不像是自己會主動巴上來的那種庸脂俗粉。

  「在你的Party上認識的。」宇川競司斜睨著他,懶懶的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可能?」宇川浩二不相信的大叫。

  「要是在我的宴會上認識的,怎麼我會不知道?」像這樣一號佳人他怎麼可能放過!

  宇川競司太瞭解他心裡的想法,「那是因為那晚你忙著跟籐堂小姐過招。」

  這麼說來,若霏會出現在Party上,不會是因為那潑辣女子的關係吧他略帶疑惑的詢問:「你是籐堂的……」

  「死黨兼室友。」沈若霏替他接上,「而且你沒那麼糟嘛!」她又補了一句,發表她對宇川浩二的看法。

  「什麼?她敢說我糟!」宇川浩二臉色倏地變了鐵青,那晚兩人火爆的對峙場面他還記得一清二楚,他不會放過她的。

  「不要忘了你的風度。」他出聲揶揄他快掀桌子的堂弟。

  沈若霏一直冷眼看著他的反應,他跟小梓其實很相配!她暗自想著。

  或許,小梓已經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喔!

  夜幕低垂,街上淨是三兩成群的下班族,宇川競司送沈若霏回去的一路上,表情如同風化了的石頭般令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他總是巧妙的隱藏起情緒,這似乎已成了他的習慣之一。

  「晚安!」到家門口,下車前沈若霏向宇川競司道別,在臉頰上給他一個吻。

  「我明天到香港開會,過兩天才回來。」他突然說。

  「嗯!」沈若霏點了點頭。

  不同以往,宇川競司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淡淡的點了個頭便揚長而去,沈若霏一直到看不見遠方閃爍的車燈才進門。

  「為什麼心底會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呢?」沈若霏自問。甩了甩頭,試圖揮去這沒來由的心煩意亂。

  「你提了沒?」才踏進門,坐在客廳裡的籐堂梓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她。

  愣了一下,沈若霏遲疑的搖搖頭。

  「別讓愛情蒙蔽了你的雙眼,霏霏!」籐堂梓理智的一句話再次提醒她,「什麼都看不見是很危險的!」

  「我會的。」沈若霏鼓起無比的決心,她再也不想任自己沈淪在這種不確定也抓不住的快樂裡。

  坐立難安了兩天,沈若霏還是不曉得怎麼表達才適合。基於某種自尊,她當然希望競司能要求她留下,但……唉!沈若霏往椅子一倒,拿起電視遙控器煩躁地亂轉。

  她的手忽然停住,看到螢幕上出現了競司的畫面。

  「本台記者於羽田機場報導。宇川集團負責人宇川競司將於近日與英國史賓賽伯爵的千金訂婚,此消息已由宇川集團正式發佈,甫自香港返國的宇川先生也確實與史賓賽小姐同行,宇川集團在日本所擁有的產業包括……估計此門親事將為雙方帶來……」

  沈若霏震驚地盯著畫面上的那對男女,雖然那名金髮女郎帶著墨鏡,但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她就是在餐廳遇到的那位「競司的朋友」。

  老天到底跟她開了一個什麼樣的玩笑!

  她靜靜地呆坐了兩個小時,然後起身機械化地整理自己,她得為自己找個答案才行。

  宇川集團大樓

  沈若霏才一報自己的名字,小姐馬上客氣地請她搭專用電梯直達頂樓。

  踩著顫抖的腳步,沈若霏遲疑地踏進總裁辦公室;背對著她站立的競司自窗上的倒影發現了她!

  轉過身,他銳利地打量沈若霏的表情,奇怪的沈默悄悄降臨在兩人之間。

  他雙手交疊、坐向後方的皮椅,懶懶的開口:「我想你應該知道了,也省得我再說一遍,有什麼要求你提出來吧!」

  「為什麼?」沈若霏瘖啞的聲音讓他的心頭抽動了一下。她迷濛的雙眼微微被一陣氤氳的霧氣所籠罩,困難萬分的問出這個問題。

  「為什麼?」宇川競司重複她的問話,「你所看到的就是答案!」他用力的揮去逐漸加重在心裡頭的異樣感覺,不帶感情地回答她。

  「打從一開始你就沒認真過,對不對?」沈若霏渾身打顫地迎接那個答案。

  「我記得我說要和你玩一場遊戲的,不是嗎?」他足以讓人卻步的冰冷聲音不留情地響起。

  「現在。」他頓了頓語氣,看著她血色退去的嬌顏不禁暗自詛咒,「而現在,我們的遊戲結束了。」他給了沈若霏致命的一擊。

  她空洞的大眼已不復先前的清明,在他說出那句話的一刻,她聽到心碎裂的聲音,千片萬片再也拼湊不起來。

  「難道你……從來……都沒有絲毫的動心嗎?你對我沒有一點……愛嗎?」她鼓起最後一絲勇氣問出這個問題。

  「愛?」他嘲弄的大聲說出這個字,滿是鄙夷的,「別跟我提那個彷彿空中樓閣般不真切的東西,壓根兒我就不以為那玩意兒存在!不妨讓你知道,跟那女人訂婚不過是樁企業聯姻,這樣想你會好過一點。你應該明白,成人遊戲的規則就是各取所需、好聚好散!我一向不會虧待跟過我的女人,你要什麼就開口好了。」

  隨著他的每一句話,沈若霏的臉色益發蒼白。

  宇川競司看著她,心中不捨之情如浪般攀高。

  不行!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他說服自己,這樣才是對彼此最好的決定。

  看著冷漠的競司,讓她覺得陌生及心寒;對此,她再也無話可說了。

  自始至終,原來他對他們抱持的就是這樣的態度,難怪他從來不過問她的一切,也未曾提起他的點點滴滴。

  對於她,他從來都只有「我要」這兩個字。沈若霏殘忍的為自己找到答案,她之於他不過是一項有趣的玩物而已,只要能滿足他征服的慾望,其他事他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事實的真相幾乎要讓她撲倒在地上哭了出來,頓時,下腹突然竄起一股陌生的尖銳疼痛,她的衣服被不斷冒出的冷汗濡濕。

  不行!她不能認輸,不能在他面前認輸!武裝起自己,挺直腰桿,沈若霏拾起最後殘餘的尊嚴,擡起頭來一字一字的擲向宇川競司。

  「我應該謝謝你在我的人生道路上,替我上了這麼寶貴的一課,畢竟這樣的運氣並不是每天都碰得到的!」一顆顆豆大的淚珠終於止不住的從她的美眸湧出。

  沈若霏轉身而去,踩在地上所發出的每一個腳步聲,彷彿是自己內心被淩遲所發出的痛苦!

  「娃娃……」宇川競司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裡不覺的呼喊著她,此刻他有股衝動想上前去阻止她,拭去她的淚水然後緊緊的把她擁入懷裡。

  不——他說服自己。甩掉一個不屑一顧的感情包袱,換來集團的龐大利益,這樣的結果是他所想要的,不是嗎?他自忖!

  可現他在竟有被掏空的無力感……他拒絕承認這樣的自己,宇川競司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有這種荒謬舉動的!

  他握緊雙手,臉上的線條繃緊如石!

  再怎麼逃避都無法否定沈若霏已挑起了他未曾有過的猛烈情緒的事實,他發現她逐漸成為主宰他思想的部分,而這一切讓他……害怕!

  所有事情瘋狂地脫離原本的軌道,他無法掌控一切,他必須阻止自己的盲目陷入。他對她只有征服的渴望而已,只是要滿足他男性的慾念,除此之外,他不許自己對沈若霏有第二種不該存在的情感。

第4章(2)

  沈若霏衝出宇川競司的辦公大樓後茫然的不知該往何處去,她傻傻地佇立在街角,那股猛然升起的疼痛有加劇的趨勢。天空漸漸飄起細雨,十月份的東京已有了深深的寒意。

  沈若霏舉起麻木的雙腳往電車站方向緩緩前進,街道上的行人莫不拉緊衣服、快步而行,穿越馬路希望能找到一方遮蔽物來躲雨,但沈若霏卻毫無所覺的任雨水打濕一身;一個踉蹌,她整個人倒了下去,令人觸目驚心的紅色溫熱液體緩緩地從股間流出,她最後記得的只有那尖銳刺耳的救護車聲……

  沈若霏困難萬分地睜開眼,屬於醫院的白色刺眼的映入眼底。

  「你終於醒了,你真要嚇死我了,霏霏!」小梓哽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怎麼了?怎麼會躺在這兒?」她全身好像被鞭打過一般地痛。

  「你……」籐堂梓決定隱瞞她流產的事,「你昏倒在路邊被人送到這裡來。」

  「是嗎?」她逐漸回想起一切,包括競司說的殘酷事實。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累了,小梓。」沈若霏閉上眼逃避她的詢問。

  「好吧!」籐堂梓深知她的執拗。「我晚點再過來,你睡吧!」

  在籐堂梓轉身的剎那間,沈若霏的眼淚不斷湧出,幾小時前發生的每一幕景象幾乎是刻在她心版上那樣真切無法磨滅。

  他怎麼忍心就這樣摧毀了她的世界沈若霏擁住枕頭盡情的發洩,扯動人心的啜泣聲不斷逸出。兩人曾經共同經歷的美好一切如鬼魅般的攫住沈若霏脆弱的靈魂,與現在的情勢相比卻彷彿是一場可笑的鬧劇!

  誰來告訴我該怎麼辦?她擡頭無語地在心中吶喊。

  同時間,宇川集團大樓進入前所未有的風暴期,每個人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的工作,總裁辦公室如同地雷區,進去的高級經理無一倖免!

  「該死的!」宇川競司暴怒地一揮,桌上的文件、酒瓶悉數全落到地板上,發出嚇人的聲音。

  兩天了!不論用什麼方法,他就是沒法兒將那天的事忘掉,一刻都做不到!

  真是他媽的見鬼不成!灌了一口酒,他氣憤地捶牆,沈若霏臉上那哀傷欲絕的神情更是如影隨形緊緊地繞著他轉,他快瘋了……

  「籐堂小姐,請等一下!」醫生叫住了正伸手要開門的籐堂梓。

  「我希望你勸一下沈小姐,她不斷要求出院,她的狀況原本就不好,再加上小產……」猛然一道開門聲阻斷了醫生的話。

  「你……說……我小產?」沈若霏用力地攀住門板,刷白著一張臉,顫抖的語氣滿是不相信。

  「霏霏,你聽我說。」籐堂梓急忙扶她到床上。

  沈若霏沒聽見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她的腦子裡只有「流產」這讓她錯愕的消息!

  「你說話呀,霏霏!我就是怕你這樣才不敢告訴你。」籐堂梓用力地搖晃她,想要喚回她的神智。

  半晌,沈若霏擡起空洞的大眼,「我沒事的,小梓!一個不被期待的生命會活得很辛苦,與其這樣,不如別來到這世界。」平靜的語氣下隱藏的是沒人能瞭解的痛苦。

  籐堂梓猛然緊摟住她,「別這樣,霏霏!拜託你別這樣……」

  拍拍小梓的肩膀,她深吸一口氣,「我好想回家,盡快讓我出院好嗎?」

  「嗯!」她抹掉臉上的淚,鼓勵似地握緊沈若霏的手,就像從前她們遇到困難一樣;只是,沈若霏在心裡另有打算……因為,一切和以前都不會一樣了。

  一個星期後的某秋日下午,沈若霏帶著憔悴不堪的神色提起行李,戴上墨鏡向陰沈的天空投下最後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進機場!

  原來,離開醫院後,她以最快的速度暗中處理好一切事務,藉由盲目的忙碌來忘掉宇川競司帶來的痛苦;也許,離開會是一個更好的主意,她這麼對自己說。

  踏進登機門前她大聲地在心底吶喊!再見了,日本!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

  「霏霏!」籐堂梓一進屋便大叫,她今天老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搖搖頭試圖揮去。

  「霏霏你在嗎?」她站在她的房門外,轉轉門把,沒鎖。

  「我進去羅!」她推開房門,冷不防眼前的一切讓她倒抽一口氣。

  所有屬於若霏的私人物品盡數消失,她不敢置信的打開每個櫃子,迎接她的只是空空如也的一切。終於,她在桌前發現了一封信,信封上寫的是——小梓。

  她迅速地將信拆開,若霏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

  小梓:

  當你打開這封信的同時,我人已經在飛往台北的旅程上了,必須向你說抱歉的是竟連一聲再見都無法親口告訴你,鼻涕眼淚齊飛的送別是我所不願見的,所以選擇了這種不負責任的方式來道別,原諒我吧!

  原諒我必須懦弱的逃離,無法真切的面對。這樣膽怯的沈若霏想必是你所不認識的,就連我自己也無法接受,所以我選擇了遠走此地。東京有太多讓我無法承受的記憶,而現今我所迫切需要的是一個能讓我重新審視自己、能夠好好沈澱自己無序思維的地方。

  我無法否認自己著實受到不小的打擊,受傷的除了真摯的感情被踐踏外,必須承認的還有一向高傲的自尊同樣的被侵害了,生氣自己明明瞭解這不過是一場感情的遊戲,卻仍不死心的放縱自己在其中,天真的以為可以拴住浪子的心。

  咎由自取!我們有一句老話用來形容像我這樣的傻瓜;最後,我想說的是毋庸為我擔心,分別是為了以後的再一次相聚,下次我們再見面時,出現在你眼前的沈若霏依然會神采飛揚如昔。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有空到台灣來找我,隨時歡迎閣下的騷擾喔!

  沈若霏

  「喔!霏霏。」籐堂梓泣不成聲。「宇川競司!全都是你這個混蛋的錯!」她氣憤地大聲尖叫。

  她不假思索地拿起電話撥到宇川浩二的辦公室,才聽到對方的回應,她劈頭就將心中所有不滿全都發洩出來,特別是對宇川競司的不滿……

  「莫名其妙!」宇川大樓裡,宇川浩二陰沈著一張俊容將手中的電話狠狠地擲回桌上。「那女人瘋了不成?說一些搞不清楚的話。」抓起外套,他決定去找樓上的那個始作俑者。

  宇川浩二挾著怒火走進頂樓辦公室,外頭的秘書試圖阻止他。

  「副總裁,對不起!現在不是個好時候。」可憐的秘書眼看宇川浩二就要闖進去,一臉的害怕。

  「是嗎?那我倒要問問他什麼時候才叫好時候!」他用力地推開門。

  辦公桌後兩道冰冷的眼神銳利地射向宇川浩二,非常不滿意他的打擾。

  宇川浩二環視一下原本明淨的辦公室,現在卻散發出濃厚的酒臭味,不由得皺了下眉頭,「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但是你沒發現最近你的人緣十分不佳,所有人都避你避得遠遠的嗎?所有高級幹部莫不視進你辦公室為天大的懲罰!」

  倒是他這個副總裁快被眾人煩死,不斷接到各方傳來的暗示和抗議。

  「你來就是要跟我討論這個問題嗎?那你可以滾了!」宇川競司將酒猛往嘴裡倒。

  「公司是你的,你要讓它倒掉我沒話說,倒是剛才我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宇川浩二將內容一字不差的轉述給他知道。

  看著宇川競司暗黑的臉色,宇川浩二搖了搖頭走出去,怎麼做就看他的了!

  「Shit……」宇川競司吐出一長串不堪入耳的髒話,焦躁的起身踱步。

  她要離開不是更好?關他什麼事!浩二何必多管閒事。

  該死!終於按捺不住,抵不過心裡的掙扎,他抓起鑰匙往停車場走去。

  叮咚!叮咚!門鈴的聲響引起籐堂梓的注意。

  「若霏嗎?」她抱著一絲希望,快速的擦乾淚水沖到玄關。

  開門的一剎那,她幾乎想把門甩到來人的臉上。

  宇川競司眼明手快的伸出一隻手抵擋住她關門的動作;她雙手環繞胸前,一臉不善的直瞪他。

  「若霏在嗎?我要見她。」宇川競司說明自己的來意。

  籐堂梓斜睨他一眼,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以為她會想看到你嗎?」

  宇川競司對她不友善的態度感到不耐煩,打算硬闖進去。

  「若霏走了,離開日本了,從今天起她都不會在!你聽清楚了沒?殺人兇手!」籐堂梓朝他大叫。

  「殺人兇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把話說清楚!」宇川競司驟然停下腳步轉頭瞪她。

  「若霏離開日本了。為了你她流產,為了你她連自己的畢業典禮都沒參加就一聲不響的走了,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她失控的朝他大吼大叫。

  要不是這傢夥無端地出現,今天不會掀起這場風波,他是罪魁禍首!籐堂梓將矛頭指向他。

  「流產……」這兩個字硬生生的衝進他的腦子裡,宇川競司仍舊處在震驚的狀態,只能喃喃自語地重複這兩個字。

  「滾!」她指著門口。

  他一踏出去,門馬上被大聲地關起來;看著這棟屋子,從現在起,沈若霏和他不再有牽扯……

  被籐堂梓趕出來後,宇川競司恍惚地駕車到一間Bar買醉。

  兇手……他滿腦子裡只有這兩個字,再多酒精也無法讓他解脫,生命裡第一次他想要逃避現實,逃避他所做的一切。

  直到深夜,抱著殘存的意識,宇川競司撐起身子走回車裡,一啟動便瘋狂地踩油門、囂張地呼嘯過街,連闖幾個紅燈後,他被前方一個閃動的亮光吸引,一輛貨車自他正前方駛來……只是一切都太晚了……砰一聲!一切又趨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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