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高手臉色難看的起身，把位子讓給柏辰，小月則是完全被嚇呆，眼神呆滯嘴巴張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柏辰在她旁邊坐下。我想她跟我們全場每個人一樣震驚，他們倆除了一起打過一場球以外，一點交集也沒有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但現在的我沒有本錢去想別人的事，因為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緊要關頭，從小到大我一直謹遵孔老夫子的教誨---男女授受不親，國小時跳土風舞我都還要戴著手套才肯讓男生牽我的手，現在突如其來的要我親人又是被人親的，我做不到！

「大家不要緊張，」文娟學姊看大家吵個不停，開始說起大道理，「親個臉頰你們也這麼大驚小怪，就證明你們根本沒有把身邊的夥伴當成自己的親人那樣看待；在外國見了面擁抱、親吻臉頰都不過是一種基本的禮貌，畏畏縮縮的別人反而會覺得你很奇怪呢！你們放寬心別想歪，誠如我剛剛解釋過的，這個遊戲純粹是學術性的，主要是為了增進大家彼此之間的感情，你們試一試就知道了…」

學姊，外國是外國，我們是我們啊，中國五千年悠久的歷史文化身為炎黃子孫的我們怎麼能忘呢，保守一點拘謹一點才像咱們中國人的作風，妳出過國喜歡美式作風那是妳家的事，別把我們全拖下水啊！摟摟抱抱妳找別人吧，我受過高等教育的！我在心裡吶喊著不要不要，怎麼沒有人挺身而出反抗呢？

「妳是不是很緊張？」一直沒動靜的蔚然突然開口，差點沒把我嚇死。

「廢話，當然啦。」

「我也很緊張。」他說。

「你、緊、張、就、不、要、換、位、置、啊！」我氣得正想給他一拳，突然心生一計，「不然等一下你假裝親，但是不要真的親到，怎麼樣？」

「為什麼？」他歪著頭不能理解。

「因為這樣我們就可以不用緊張了呀！」我理所當然的說。

「是嗎。」他皺起眉頭開始考慮。很好，我就知道他一向最聽我的話。

「等一下你要是真的親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看他猶豫不決，我進一步恐嚇。

「為什麼？」很好，他被我的氣勢嚇到了。

「沒有為什麼。反正我說到做到。」做老大的就是這樣，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需要理由，你們做小嘍囉的乖乖聽話就是了。「你要是想讓我恨你一輩子，那你就親吧。我沒意見。」

「好，現在我數到三，請大家先親自己左邊的人。一、二、三！」數到三那一刻，我飛快的親了我左邊的學妹一下，我感覺蔚然的臉有湊過來，但是他還真的不敢親下去。喔呵呵呵呵，乖孩子，這樣就對了！

「還有很多人沒有親是不是？」文娟在台上吆喝著，「如果你們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把眼睛閉起來嘛，這樣會好一點。」學姊說完許多人真的聽話的閉上眼睛，柏辰就是其中一個。他緊緊閉著眼睛，臉紅得跟什麼一樣，慢慢慢慢湊近小月的臉，輕輕碰了一下就趕快移開。小月的臉也是紅通通的，我認識她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羞澀的一面。

「妳不要一直看別人，把眼睛閉起來啦。」蔚然在我耳邊低聲說。

「你想幹什麼！？」我緊急戒備，把眼睛睜得老大狠狠瞪著他。

「快點啦，等一下要換邊了啦。」他拉著我的袖子催促著。

「我才不要。」我故意把眼睛撐得像金魚那麼大，露出最兇殘的樣子說：「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喔，你要是親我，我真的會恨你喔！」

他像是沒聽到我的話，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之間的距離一點一點縮短，在我的咒罵聲中他真的親了我，他竟然真的親下去！嗚嗚嗚！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那種感覺讓我渾身發麻、天旋地轉的好難受。我下意識的用袖子拼命擦臉頰，越擦越覺得臉好燙。

「喂，沒禮貌。妳這樣擦是什麼意思？」蔚然硬生生把我的手從臉上移開。

「你不要跟我講話，我這輩子不會再理你。」我別過頭，繼續用袖子擦臉。

「我又沒有親，我是不小心碰到而已。」他強詞奪理。

「隨你怎麼說，我不想跟你講話了。」台上的文娟還在嚷嚷要大家換邊再親，身旁的學妹乖乖的在我臉頰親了一下，雖然感覺也是挺尷尬的，可是至少不會讓我有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我當然是死也不會親蔚然，我伸長脖子在他臉旁邊晃了一下，就趕緊縮回來。

「妳賴皮。」他一臉不甘願。

「對，我就是賴皮，怎樣。你去告啊。」

「如果坐妳旁邊的不是我而是學長，妳就不會賴皮也不會生氣對不對？」

「你這麼小聲幹嘛，要說就大聲一點啊，你告訴全隊我喜歡他好了，去說啊！」

我像那種被寵壞的死小孩一樣開始亂發脾氣，自己都覺得自己真討人厭。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我不知道是什麼讓我這麼心煩，於是我把氣全出在他身上。

「我走就是了。」他說完便起身走出教室，頭也不回。

【第62章】


接著大餐時間蔚然真的沒有再回來，我不曉得他跑去哪了，他的行李還在，但到處都找不到人。我一口接一口的把盤子裡的食物塞進嘴巴，那些看起來香噴噴的烤鴨炸雞不知道為什麼吃起來一點味道也沒有，可是我還是拼命的吃，吃了多少盤我也數不清，奇怪的是不管吃多少也沒有飽的感覺。

柏辰端著盤子一臉幸福的來找我，他說他得跟我道歉，他說他就是寫點歌卡給我的神秘人，但是那張卡片原本其實是要寫給小月的，只是因為寫的時候太緊張，才不小心寫錯。我跟他說沒關係，反正這種事情我見多了，每個說喜歡我的人都不是認真的，都是開開玩笑而已。柏辰很嚴肅的跟我說蔚然對我可是很認真的，我聽了心裡酸酸的，表面上還是笑著裝傻，然後把話題轉到小月身上。

我問柏辰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小月的？他說他經常在球場遇見小月，兩個人也常一起打球，不過小月是那種對誰都很好的人，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他說他很慶幸能加入深服，否則他不可能有勇氣在大家面前跟小月表白。他說他覺得自己很棒，很勇敢，就算小月還是只把他好朋友看也沒關係，他說蔚然常常說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幹嘛偷偷摸摸不給人知道。

小月也跑來找我，她說今天晚上發生很多事，她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她很鄭重的告訴我如果我也喜歡蔚然，千萬別掛念她的事。我笑著糗她怎麼這麼快就移情別戀，現在是喜歡高手還是喜歡柏辰呢？她笑嘻嘻的說兩個都不是，其實她是愛上我了，然後我們倆一起笑倒。

怪也跑來找我，滿臉幸福的樣子真讓人嫉妒。他嚷嚷罵我沒義氣，跟蔚然配成對了也沒跟他說，又說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感覺像嫁女兒一樣，實在捨不得把我交給別的男生照顧。我畢恭畢敬的喊他一聲爸，他也假裝慈祥的摸摸我的頭說女兒好乖。瑞瑞恰好經過，我抓住機會喊她媽，她一頭霧水的樣子讓我和怪又笑翻。

大餐時間結束後大家一起收拾，蔚然還是不見人影。我開始擔心，今天晚上那麼冷又下雨，他外套也沒拿就跑不見了，現在該不會在邊淋雨邊生悶氣吧？這個笨蛋鬧什麼彆扭呢，平常我怎麼鬧他他都不會生氣，今晚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小心眼？等一下隊長交接他該不會也演失蹤記吧？是要全隊動員去找他他才高興嗎？

我和怪約好了趁著空檔再排練一次隊長交接時要演的短劇，在一樓的教室等了半天他卻遲遲不來。等了十分鐘他才匆匆忙忙跑來，直說對不起。

「你死去哪裡啊？」我生氣的說，「遲到那麼久，害我緊張的要死…」我罵著罵著發現怪的鼻子紅紅的，再仔細一瞧，他那雙大眼睛裡都是血絲，好像剛哭過。

「你剛剛哭過喔。」我的口氣頓時軟化，「哎唷不要難過啦，捨不得我們的話，再當一屆隊長不就好了？」我逗他，可是他完全笑不出來。

「等一下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演。」怪很沮喪，「我好難過。」

「出了什麼事？你還好吧？」

「剛剛我跟瑞瑞分手了。」怪幾乎是用哭著說的，「本來我們聊得很開心，但一講到社團他就翻臉，她就是不喜歡我留下來，我開玩笑說那分手算了，我真的只是開玩笑的，結果她竟然說好，她早就覺得跟我在一起不會長久的…」怪用力吸了吸鼻子，「好慘喔，我。在社團是個沒用的老人，女朋友也不要我了，連妳也有男朋友了，以後只剩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到哪裡都讓人看了礙眼。」

「笨蛋，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啦！」我像平常那樣在他的背重重呼一掌，可是他笑也不笑、動也不動的蹲在那兒，看起來好脆弱。外面的雨淅哩嘩啦的下著，我看著怪不停猛拍自己的臉頰，想裝出沒事的樣子，覺得好心疼。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好想幫他，讓他振作起來，讓他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他這邊。

於是我聽見自己對他說：「怪，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

【第63章】


我剛剛說了什麼？我剛剛說了什麼！回過神來我才發現我竟然一不小心就跟怪告白了！我在心裡暗暗喊糟，但是又忍不住覺得過癮---原來告白這麼簡單啊！我還一直以為告白很難呢，沒想到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等等，告白是很簡單，「我喜歡你」四個字連幼稚園的小朋友也會說啊，重要的是告白的時機不是嗎？而且我還是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告白，萬一失敗的話聽說下場幾乎都是從形影不離變成老死不相往來啊！！！！

我擔心的一面觀察怪的反應，一面想著待會兒他的答案要是是「NO」的話，我該怎麼硬拗回去，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例如「我話沒說完啊，我是說，我一直很喜歡你…房間牆壁上那張海報」…不管他會不會笨到真的相信我扯的漫天大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是嗎？

怪背對著我，一動也不動。我想他在考慮，很認真的考慮。雖然不知道他是在考慮要不要接受我、還是在考慮如何拒絕我，至少都表示他是很認真的看待這件事，這樣就足夠了。我忐忑的耐心等著他開口做出結論，可是他一直沈默著，一聲不吭。我的耐性漸漸用完，現在又不是要你決定要不要攻打伊拉克，只是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而已耶，你要想到天亮嗎？我最痛恨龜毛的人了，要拒絕我就快啊！

「喂，你不要不說話好不好。」我忍不住催促他。他還是不講話。我氣呼呼的繞到他面前，才發現他垂著頭、閉著眼睛、滿臉通紅而且額頭上都是汗。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毫無反應。我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他竟沒預警的突然失去重心，整個身體向後倒去，我趕緊扶住他。我摸了摸他的額頭，熱得燙手，唉，他感冒了，竟然嚴重到就這樣昏睡過去，難過我一直覺得他看起來好虛弱，原來他是真的病倒了。

我脫下外套蓋在他的身上，然後上樓去跟大家說因為怪病倒了，所以隊長交接得延到明天，然後我找了幾個學弟幫忙，把怪擡到器材室去休息。正在收拾行李的瑞瑞看到怪被擡進來，嚇了一大跳。我請學弟們先離開，因為我有話要對瑞瑞說。

瑞瑞看起來有些憔悴，我想她剛剛應該也哭過吧。我把怪生病的事簡單跟她說了，她靜靜的邊聽邊呆呆的盯著怪的臉。她是喜歡怪的，我很確定。

「我喜歡怪。」我對瑞瑞說，「妳一直都知道，對嗎？」瑞瑞輕輕點頭。

「原本我以為只要不說，不會傷害到任何人，可是我好像傷害到妳了。」我握住瑞瑞的手，說：「真的對不起。」瑞瑞拼命搖頭，反握住我的手說：「五月，我才對不起妳，我知道妳不想把怪搶走，妳只是希望能維持好朋友的關係，可是我每次看到你們那麼要好，我就很嫉妒，很不安。我變得很討人厭、很自私對嗎？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她難過得說不下去。

「坦白說直到剛剛為止，我還一直認為要是沒有妳在，怪總有一天會喜歡上我。」

我說，「可是現在我百分之百確定，我一點希望也沒有。所以妳不用擔心我，我對他已經徹底死心了。」我掐著怪的臉頰，「這傢夥都燒到快四十度了，嘴裡還一直唸著瑞瑞、瑞瑞，可見他心裡最喜歡的一直是妳呀。」話才剛說完怪又開始嘟嚷著瑞瑞、瑞瑞，我開始懷疑這傢夥該不會一直在裝睡吧…

我把怪留給瑞瑞照顧，自己一個人跑到操場吹風。雨已經停了，月亮也露出臉來，我邊哼著歌邊想，會沒事的，大家都會沒事的，包括我在內。人和人從相遇到相知、相惜，都是難得的緣分，我希望我的好朋友們都幸福，而我自己也要努力變得很幸福，才不會讓他們老是替我擔心。

「五月！！！！！！」操場那頭有個聲音喚我過去，啊，是蔚然！他一手拿著天燈、一手拿著打火機，兩手舉得高高的，興奮的向我揮手。

「你哪來的天燈啊？」我驚喜的問。

「剛剛做的啊。本來想說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結果等我做好你們竟然連碗都洗好了，唉！」他一臉哀怨，不過馬上又恢復笑容，「妳幫我扶著好不好，一個人要放天燈真有夠難的。」我接過天燈，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好多字，操場好暗，害我看不清楚上面寫什麼。

「你許了什麼願啊？」我問。蔚然這傢夥裝作忙碌的樣子，不回答。哼，反正等下火一點著我就看得到了，裝什麼神秘。我們一起把天燈的形狀調整好，然後點火。天燈一下子就浮了起來，好像迫不及待想飛上天似的，我們倆同心協力壓著天燈的頂端，手被烘得暖呼呼的，好舒服。在火光映照下，原本看不清的字變得好清楚。

「希望吳五月不要討厭我。陳蔚然」天燈上密密麻麻的寫滿同樣一句話。

「你為什麼不乾脆寫『希望吳五月馬上愛上我』？」我忍住笑糗他。

「人不能太貪心。」蔚然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說。

「等等，我都沒許到願，這樣我太吃虧了。」我說，「等一下你再去做一個天燈，我也要許願。」

「好啊。」蔚然很爽快的答應，「妳要許什麼願啊？」

「你猜。」

「嗯…希望怪愛上妳？」「少噁了，快，再猜。」

「希望隊運昌隆？」「我還招財進寶六畜興旺勒，錯，再猜。」

「呃…希望眼睛變大？」「全？錯！你很笨耶，不給你猜了，我直接告訴你好了。」

「我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可以趕快喜歡上你啦！」

說著我把手鬆開，天燈就這麼搖搖晃晃的飛了上去，順利的上升、上升，直到看不見為止。

【終章】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擔任隊長的這個學期似乎過得特別快。有了蔚然的幫忙，我們深服招到的新生數又是三隊之冠，其他兩隊隊長背地裡罵我們上次打美女牌這次出帥哥牌、都不照規矩來；我說那是因我們隊上有人才，你們若想轉隊隨時歡迎你們來。怪是個稱職的顧問，課程規劃到出隊籌備樣樣我都靠他，底下的幹部們個個厲害又聽我的話，害我有時都覺得隊長這職位簡直可以躺著當。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讓我能認識這麼可愛的大家，每次想到這一點我都會忍不住熱淚盈眶，希望永遠不要離開這裡---我的第二個家。

轉眼間暑假到了，我們又回到我們的專屬秘密基地深坑國小。請大家把鏡頭轉到廚房，這兒的氣氛可是十分緊張、一觸即發。

「你沒問題吧？」我問怪。他正蹲在飯鍋前面發呆，廚房裡有股越來越濃的瓦斯味，但是火卻一直點不著。怪把瓦斯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一臉不解的樣子。

「這個飯鍋壞了。」最後他下了這樣的結論。

「哪可能啊，上次出隊的時候用還好好的啊！你嘛幫幫忙，明天大批人馬就要住進來了，你不會現在才告訴我你連飯都不會煮吧？」

「喂喂喂，蔚然你評評理啊，」怪拉著蔚然的衣角討救兵，「她當初找我來當女生管的時候，態度不是這樣的啊！」

「不是啊，她向來都是這樣的。」蔚然很小聲的說。

「你聽到啦，我向來就是這樣的，怎麼樣，不服氣啊？當初我找你是因為我以為你來的話瑞瑞就會來、而瑞瑞來小月就會來，找你一個等於找三個，那我當然要找你啦！可是哪知道搞了半天只有你一個人來？你是怎麼辦事的你…」怪和瑞瑞自從上次出隊分手又復合之後沒再吵過架，兩個人甜蜜蜜的像被強O膠黏住似的總是形影不離。

「好好好，怕了妳了。」怪繼續埋頭研究他的鍋子，嘴裡還不住碎碎念，「臭五月，對我那麼兇。唉，算了，有新歡了嘛，還說什麼『我一直很喜歡你』…哼！」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啊？」別以為我沒聽見，我早就懷疑你很久了！

本姑娘生平頭一遭告白被你裝睡混過去這筆帳就先記著，以後跟你慢慢算！

「沒有啦，我是說，瑞瑞等下就會來啦，別擔心。」

「那小月呢？你有沒有跟瑞瑞說要帶小月來？」

「她已經來了啦，在球場打球啊，唉唷妳很煩耶，都是妳在旁邊看害我弄不好，妳先走開啦！」

「你不會把廚房燒了吧？」我問。怪摸了把菜刀出來作勢要用飛刀扔我，我跟蔚然趕緊沒命的逃出廚房。走到球場，小月果然在那兒，和柏辰正在一對一。

我和蔚然像狗仔隊一樣躲在草叢後面偷看他們。「他們兩個現在到底成了沒啊？不是曖昧很久了嗎？」我問。

「還沒吧。」他搖頭，「不過柏辰說他絕對不會放棄。」

「柏辰真是個好孩子，加十分。」以前的他連和女生講話都會發抖呢，現在的他竟然改變了這麼多。

「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也曖昧很久了嗎？」蔚然逮住機會問我。

「是喔？會嗎？」我故意不正面回答。

柏辰的球技進步好多，連我這個外行人也看得出來。小月已經很強了，可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柏辰已經比她更強了。

「喂，」我看得正入迷，蔚然突然沒來由的問：「這次大餐妳有請文娟學姊來嗎？」

「沒有。我沒請她。」

「喔。」沮喪的口氣。

「很失望嗎？你想親誰啊？」我逗他。

「明知故問。」他白了我一眼，轉過頭去繼續看他們打球。好啦，我也知道我們曖昧很久了嘛，可是要跨出那關鍵性的一步需要勇氣嘛！我也很煩惱的啊！

「好啦，我知道我欠你一下啦。」我鼓起畢生最大的勇氣，飛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拔腿就跑。他還傻傻留在原地，掐著自己的臉頰想確認這不是夢。

「還有，我沒有請文娟學姊來，不過怪有請她來。」隔著十幾公尺的距離，我才有勇氣開口對他說：「到時候我會把我旁邊的位置留給你…這麼說你懂了吧！」

他猛點頭，點得好用力，他很快樂，我也很快樂。我們繞了大大的一個圈子，最後還是在圈圈的另一頭碰上了。喜歡上喜歡自己的人，真的是再幸福不過的事。

人海茫茫，我們卻不約而同選擇了對方，我誇他有眼光，能看見我每個好的地方；他也誇我夠內行，一聲不吭就進駐他心裡教他防不勝防。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再是我們系的系花，不過他的相片至今仍然在網路上流傳，搞不好你收件匣裡捨不得刪的那張大美女的照片---本尊就是我身旁的他！喔呵呵呵呵？！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