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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 23:11:47

前言:

他八成是跟言雨弦犯衝!
初次見面,她不僅識破他的謊言,
還將計就計耍了他一頓。
之後每況愈下,
只要一碰面就是唇槍舌劍,
火藥味濃得化不開。
拋下公事上日本玩樂,
居然歹命地撿到身無分文的她!
奇怪的是,她不再與他針鋒相對,
反而常笑顏以對,
不時還顯露小女人的嬌態,
惹得他心頭小鹿亂撞……
不對勁!
她對他的態度,
好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
根據男人的第六感,
這其中肯定有鬼……


第1章(1)

  黃色,極度搶眼、富麗堂皇的顏色。

  他喜歡這個顏色,但並不代表他喜歡任何一個女人把他喜歡的顏色當成晚禮服的顏色。

  羅峻男悶悶不樂的瞅著他的舞伴,心裡百般埋怨。

  若不是與尚陽打賭輸了,他根本不會參加他與烈舉辦的化妝舞會,還與一個不知真面目的女人大玩配對遊戲。

  這簡直是一場無聊至極的化妝舞會!

  那兩個人在搞什麼鬼,他會不知道嗎?以為他們的戀情起於化妝舞會,他就得跟他們一樣,從這烏漆抹黑的舞池裡,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有緣人?

  笑話,他壓根不相信這種事!

  可他們兩人竟趁著他一時不防,把他推向他眼前的這個女人。說什麼這個女人婀娜多姿的身段,想必面具下的臉孔定是一副得天獨厚的絕世面貌,絕對配得上他。

  在他看來,是他兩位好友玩上癮了,根本不在乎他是否願意!

  不過,既然眼前這個女人是他們兩人選的,他何不演出一場精采的好戲,擺脫眼前這個女人,與兩位好友虎視眈眈的眼神?

  「你叫什麼名字?」羅峻男決定不計形象的演出一場精采好戲。

  呼!他終於出聲了,她最受不了這種悶死人的氣氛,兩人從剛才共舞到現在一直沒有任何交談,她還以為會這樣草草的結束一晚呢!

  言雨弦對上羅峻男的雙眼,那是一雙性感幽深的眼,一股好似傳遞強力的電流,讓第一次在男人身上感受到這種電流的言雨弦,產生莫大的興趣。

  但是從他心裡傳來的聲音,更令她感到好奇——

  無聊!無聊!真無聊!這舞曲這麼長,怎麼不趕快結束,煩死了!

  他正端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瞅著她,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為他正對言雨弦眉目傳情,但本身具有特殊異能的言雨弦可不會被他臉上的笑容給騙去。

  她能藉由身體的接觸,知道對方的內心話,也就是說她有讀心術。這個秘密只有她兩位知心好友知道。

  此時她正從他的雙手上得知這令人啼笑皆非的內心話。

  「你先說。」這男人明明想趕快擺脫她,怎麼還想知道她的名字?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言雨弦決定先不點破,拭目以待,看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羅峻男,你呢?」

  「等我想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說。」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那豈不是沒搞頭?

  「你在風氏集團擔任什麼職務?」

  化妝舞會裡的男人,全都是風氏集團的員工,且清一色都是單身漢,根本就是為言雨弦舉辦的化妝舞會。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他定定的瞅著她。

  想要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又不是想惹麻煩上身。對女人我一向敬而遠之,反正只是一場化妝舞會,誰也看不見誰,知道這麼多事情做什麼。

  這男人實在太有趣,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一個巴不得黏上男人、渴望男人的女人?

  原本窺探別人內心話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想知道這男人的心裡到底有何想法。

  怎麼會有這麼假的男人,嘴巴上說的是一套,內心想的又是一套。

  「那你是做什麼的?」

  你煩不煩啊,問這麼多!

  「貿易。」

  我就說嘛!女人一旦話匣子打開,就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我才不會傻得告訴你我是風氏集團的副總經理。

  女人只要一聽到這個頭銜,不死纏著像個跟屁蟲才怪,真令人討厭!

  言雨弦卻在心裡咒罵一聲。搞什麼鬼啊!若芸與家伶選中的男人竟然是羅峻男這個討厭鬼。

  她對他根本沒興趣,要不是她倆要死要活的上演苦肉計,她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此時她終於明白這場化妝舞會的目的是什麼,想合計把她推給羅峻男這個討厭鬼,門都沒有!

  瞧他這副囂張的模樣,真令人作嘔。

  不過在好奇心驅使下,言雨弦打算把這場戲演下去,因為她很想知道羅峻男究竟在想什麼,以後可以拿來取笑他。

  言雨弦佯裝沒事的問下去:「我們可以繼續交往嗎?」既然他認為女人都是一個樣,那她就扮演他最討厭的類型的女人。

  看!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才沒多久就露出本性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很抱歉,其實我會找你跳舞是被剛才那兩個男人逼的,他們說若我沒邀你跳舞,就要把我的秘密說出,所以……」

  準備接招吧!女人,我就不信你還能撐多久。

  「你的秘密?」

  「是,其實我是個同性戀,為了不讓他們說出這個秘密,我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答應他們出席這場化妝舞會……」說到這兒,他表現得相當的羞慚。

  「你是Gay?」言雨弦聽了倒抽一口氣。

  嚇到了吧,笨女人!

  「沒錯,而且我已經感染到愛滋病,醫生宣佈我……我……」

  言雨弦一聽,趕緊將雙手放開,錯愕害怕的後退了幾步,並在羅峻男的期待下說:「對不起!」她連忙道了聲對不起後,迅速的轉身離開。

  耶!他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想出這麼好的辦法,解決掉一個麻煩。羅峻男高興得在內心歡呼。

  看著那女人落荒而逃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

  他興奮的梭巡會場一周,沒見著風尚陽與歐陽烈的蹤影,想必兩人早已離開了。這兩個人竟然以為他是一個會輕易上勾的男人,未免太小看他了。

  羅峻男輕笑一聲,昂首闊步的走出門口。

  但走到門口處時,卻出其不意的被一隻小手拉著跑。

  「你不是……」已經被他的話嚇跑的女人,此時竟然抓著他的手!

  「剛才真對不起。」言雨弦慚愧的拉著他的手,走到一旁較安靜的地方,「我只是突然被你的話嚇到,並不是存心要逃跑。真的很抱歉。」她輕聲道歉。

  「我不怪你。」

  「你要走了嗎?」

  「嗯,我待會兒還有事。」他隨便找了藉口。

  「是這樣的,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我恐怕沒時間,我要去赴約。」

  真是甩不掉的女人!

  「我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的,我剛剛去找我的朋友,但她們竟都不見了,我想她們大概已經回家了,所以能不能麻煩你載我一程?」那兩個女人竟然放她鴿子!

  「這……」他不是在考慮要不要載她一程,而是在想該如何技巧性的拒絕她,又不會太過明顯。

  「我家就在山下而已,真的不會浪費你太多的時間。」她仍抓著他的手。

  羅峻男連忙拉開她的手,「我答應你就是,跟我來。」反正只是一小段路程,載她回去之後,他就可以和她真正的Say  goodbye。

  羅峻男高大的背影,落入言雨弦的眼裡。

  言雨弦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後,眼裡充斥著濃濃的興味,嘴角更是肆無忌憚的揚起。

  她眼中閃爍著狡獪的眸光,大剌剌的投射在那高大的背影上。

  兩人上車後,羅峻男就把面具拿下,露出他完美的五官。

  那是一張充滿男人味的臉孔,雙眼有如海洋般深邃,柔和又不失堅毅的眉毛引人注意,而高挺的鼻樑展現他不輕易妥協的倔強脾氣,抿緊的薄唇顯示出他一板一眼的個性。

  言雨弦欣賞的視線未曾從羅峻男那張線條剛毅的臉孔上移開。

  他是一個相當好看且耐看的男人,只可惜打從一開始,他們兩人就不來電,且以後更不可能有交集。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喜歡男人,而不喜歡女人?」

  羅峻男被她的問題嚇了一跳,不過他掩飾得極好。

  「因為打從我有心動的感覺以來,喜歡的就全是男人。」

  「那你的雙親知道嗎?」

  「不知道,我是獨子,而他們對傳宗接代的事又一直很關心,我不能毀了他們的希望。」

  「可是你這樣做,等於是在欺騙他們。」

  「我沒辦法說出口。」

  這女人煩不煩啊!真是一個超級大白癡,竟然對他的話信以為真!

  「那你一定很難過羅!」

  「得到這種病,我怎麼可能不難過呢?」他佯裝傷心,腳卻一直踩著油門,加快速度,希望趕快到言雨弦的家。

  言雨弦卻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你能不能開慢一點,我會怕。」

  膽小鬼!

  羅峻男心裡雖有怨言,也沒表現得太明顯,「你家在哪裡,怎麼還沒到?」

  「就在前面了。那你與你的心上人做愛時是怎麼樣的感覺?比跟女人做的感覺還好嗎?」

  羅峻男一聽,差點沒昏倒。這女人未免太直接了吧!若他真的是Gay,一定會被她這番問話給嚇跑的。

  「你……這麼隱私的事,我怎麼可能告訴你。」他有些羞憤的瞪著她。

  「啊!對不起,我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那麼大。我跟你道歉。」

  笨蛋!他只是假裝發個脾氣而已,她就真嚇得拚命道歉,真是一個好騙的女人。

  「你家到底到了沒有?」他不耐煩的看著前方。

  「到了,就是前面那棟房子,你看到沒?」她的手指著右前方的一棟平房。

  當然看到了,這條路上就只有這一家,這麼大的房子,他要是真看不見,他就是瞎子!

  羅峻男將車子停在一旁。

  言雨弦將門打開,「難道你對我的長相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即使戴著面具,也不難看出她有一張清秀亮麗的臉龐,淡淡的粉妝,讓她整張清秀的臉龐都亮了起來。

  兩道彎彎的月眉,因她的笑容而出色搶眼,那雙水亮的眼睛似會說話一般,發出亮眼的光芒;濃密的睫毛、噘翹的朱唇,使她散發出清純的氣息,她很像一個供人玩賞的洋娃娃,美麗極了。

  如果是別的男人,絕對會為她傾國傾城的容顏而神魂顛倒,但他羅峻男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只是短暫的相遇,我們不會有交集的。」

  「說得也是。」言雨弦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話。她眼神一變,狡獪的神情出現,口中慢條斯理、一字一句、正腔字圓的吐出話語:「謝謝你載我回來,風氏集團的羅副總。」

  她拋下一抹微笑,隨即瀟灑的走離羅峻男的視線。

  這才是言雨弦這個鬼靈精的最終目的。

  想耍她,門都沒有!

第1章(2)

  呼!真是大快人心啊!

  言雨弦興奮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她把雙腳伸直,雙手交握的放在頸後,腦子裡浮現的全是羅峻男那張錯愕的臉。

  修理這種口是心非的男人,她最行了。

  也不張大眼睛瞧瞧她是誰,她豈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被唬弄過去的女人?她不只美麗,還具有智慧,絕對不是智商與臉蛋成反比,這點她相當的自傲。

  所以像羅峻男這麼一個輕蔑女性的男人,她當然得給他一頓排頭吃,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如此的囂張,把女人都當成笨蛋、麻煩。

  為了避免女人的糾纏,竟然把自己說成是Gay,這種事大概也只有那個天才做得出來,討厭女人竟討厭成這樣!

  那他乾脆在一開始就不要邀請她共舞,害她以為今晚會是一場浪漫的化妝舞會。

  看著客廳高雅的天花板,言雨弦感慨了起來。

  雖然惡整了羅峻男,使她心中舒坦了些,但她原本期待的邂逅卻沒了。

  都怪羅峻男,若沒意思大可不必參加,害她錯失了一個巧遇命中良緣的機會。

  一想到那雙如海般深邃的眼眸,她不由得氣憤了起來。

  這一切都得怪他!

  回到家中,褪下衣服,羅峻男一派輕鬆休閒的打扮,手裡拿著一本商業週刊走到床邊,頭靠枕頭半躺著。

  原本他想趁這個時間,好好研讀一下這期的商業週刊;但是才翻開第一頁,他的腦子裡竟出現一張帶著嘲諷的笑靨。

  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被那個女人擺了一道。

  他那時還得意洋洋的以為自己只要佯裝生氣,然後話也不說就帥氣的開車揚長而去,讓那女人以為他是個Gay  便能擺脫她。

  豈料他才是那個最笨的人。

  她臨走前的譏諷及其笑語,充分顯示她早就知道他在說謊,卻不拆穿他的西洋鏡,還一直對他演戲。

  當他在內心嘲笑她的同時,她是不是也在嘲笑著自己的愚蠢,竟傻傻的被她玩弄於股掌間而不自知?

  不過令他好奇的是,她怎麼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雖然他是風氏集團的三巨頭之一,但他從來不在媒體前曝光,是以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得知他的真實身份,而反將了他一軍?

  羅峻男不停思索著,可當他看到手中的商業週刊時,卻傻氣地笑了。

  他到底在幹嘛,商業週刊不看,去想一個陌生女子做什麼?反正他們兩人以後不會有任何的交集,那個女人不過只是一個他生命中毫無意義的過客,他想她做什麼?

  這樣太不像他的個性了!

  他開始專心的研讀雜誌,把今晚的事拋諸腦後。

  「羅曼蒂克」咖啡館,跟著流行的腳步,吸引著熙來攘往的人群流連的目光,濃郁的咖啡香更是人們不肯散去的原因。

  柔和的音樂流瀉室內,使人心如入聖堂般的澄淨;整潔明亮的空間中,傳來濃郁的咖啡香味,沁入心脾,讓人產生想好好品嚐一番的慾念。

  這家店遠近馳名,出名的原因不只是它室內的裝潢,或是柔美的音樂,而是光顧這裡的人都知道,這間店中有三位亮眼的老闆娘。

  沈若芸開朗的個性,不論男女,都會不自覺的迷醉在她那燦爛的笑容中,無法移開目光。

  業家伶,是三人之中最難看出喜、怒、哀、樂的,就因為她是如此獨特,會讓人興起想征服的慾望。

  言雨弦,三人之中最頑皮的,永遠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待人處世亦毫無心機,吸引許多男人仰慕的目光。

  不過短短的幾個月內,店裡出色的三位美麗老闆娘,就被訂走了兩位,只剩下言雨弦這朵空谷幽蘭。

  星期五下午,店裡充滿了熱鬧的笑聲。

  但其中並不包括言雨弦的笑聲。

  她正憤慨的瞪著連續一個月來,利用空檔時間打擾她清閒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分明居心叵測,結婚就結婚,幹嘛把她一起拖下水?害她裡外不是人,那兩個男人不找她們算帳,卻統統把帳算到她的頭上!

  說什麼他們的女朋友都說要等她也交了男朋友,然後三個女人再一同結婚。

  關她什麼事啊?這根本是一場無妄之災,他們的女朋友答不答應結婚,又不是她能作主的事;偏偏那兩個男人不知看她哪裡不順眼,每次來店裡找女朋友,看到她也在場,都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但偏偏又不得不巴結她,淨說一些阿諛奉承的話,然後再把他們帶來的男人跟她來場相親。

  哦,饒了她吧!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只是命中注定的良人還沒出現,他們就一直急著把她推銷出清,害她被客人取笑,成了最近店裡的笑話。

  都是那二個不要臉的女人害的!

  要不是她們,她怎麼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早告訴她們不要玩這種幼稚的把戲,要結婚自己不會去結,關她屁事?

  偏偏她們兩個女人老是充耳不聞,把她的話當屁,一點也不鳥她,她簡直快氣爆了!

  若她沒料錯,那二個男人必定會在兩點準時出現在店裡,然後帶著一個公司中年輕有為的職員。

  也就表示她的相親時間又到了。

  這回她若是又乖乖就範,她就不叫言雨弦!

  「你們猜,他們這次會帶什麼樣的男人過來跟雨弦相親?溫文儒雅型的,還是粗獷型,或是個性型的?」沈若芸眼睛一眨一眨,俏皮的瞅著正生悶氣的言雨弦,美麗的嬌容上取笑意味頗重。

  「誰知道,就算他們帶再多的男人來,雨弦還是看不上眼,只是白費工夫而已。」業家伶優雅的啜了一口飲料。

  「那可不一定,總有一個她看得上眼,否則那兩個男人不嘔死才怪!」曉芳說話的同時,目光還不時的瞄向外面。「不過,為了你們兩人的夢想,便把雨弦姊拖下水,似乎……」

  曉芳的話還沒說完,就有四道不認同的目光射向她。

  「曉芳,你沒說話,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吧。」

  「是呀!誰教雨弦跟峻男不來電,否則今天也不會跑出這麼多事情來。」

  「若芸說得沒錯,若是當初你跟峻男來電就好了,我們也不用在這裡煩惱,那兩個男人更不用大傷腦筋的為你找一個好男人相親,真是苦了他們兩個。」業家伶的語氣充滿了同情。

  其實這陣子看他們兩個男人為了雨弦的婚事而奔波,還真教人不捨。

  但三位姊妹一同出嫁是她們的夢想,所以就算他們再辛苦,她們也不會放棄當初開出的結婚條件。

  「知道他們苦,就別捉弄他們。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每個禮拜五都來店裡找碴,他們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呢!拜託你們兩個女人行行好,叫他們不要再玩這一套了,我都快煩死了!」言雨弦雙手合十的求饒。

  「沒辦法,誰教你沒男朋友呢!」沈若芸聳聳肩。

  「我沒男朋友關你們屁……什麼事?我活得好好的,沒有男人又不會少一根毛或是多一張嘴巴,你們緊張個什麼勁?」她頭皮發麻的改變說辭,因為現下同時有三雙眼睛瞪著說話粗魯的她。

  「一同結婚是我們三個人的夢想!」

  「那是以前好不好!誰會想到你們兩個竟然都因為一場化妝舞會而找到一生的伴侶?看到你們各自找到好的歸宿我很高興,但是千萬別因為以前那個白癡夢想而毀了自己的幸福,甚至我的快樂。我都成為店裡客人茶餘飯後的取笑話題了!」

  這兩個女人的腦袋瓜是用來裝漿糊的是不是?怎麼說都不聽!

  「誰教你眼光那麼高,對羅峻男不來電。若是有一方來電,說不定還有成功的機會。」業家伶不滿的睇著她。

  「我為什麼就一定得看上他?」她不以為然的回道。

  口是心非的男人,她才看不上呢!

  「我一直很好奇,你跟羅峻男在化妝舞會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你們兩個怎麼一見面就爆出火花?」不是愛情的火花,而是憤怒的火花。

  也不知怎麼搞的,這兩個人就是不來電,而且一見面還冷嘲熱諷個不停,好像吃了火藥似的,得理不饒人。

  「他把女人看成低等動物,我對他有意見,自然不給他好臉色看。」後來再見面,她就直截了當的向羅峻男坦誠那一晚的女人就是她。

  當時只見羅峻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也沒說什麼話。

  爾後兩人再見面,她只要一想起他那晚對女人的輕蔑,就沒給他好臉色看過。

  誰教他把女人看扁了!

  羅峻男原本對言雨弦的冷嘲熱諷沒什麼反應,不過再好的修養也會被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給擊潰的。

  每一次見面,言雨弦就特別喜歡找羅峻男的碴,久而久之當然會把羅峻男的脾氣惹了出來,以至於兩人後來見面便開始針鋒相對。

  「不能說來聽聽嗎?」

  「我不想談他的事。」言雨弦拒提化妝舞會那晚的恥辱。

  那晚的化妝舞會,其實已在她心中產生了一個莫大的陰影。

  她的姊妹都因為化妝舞會而找到伴侶,但她呢?沒有,反而被嫌得一無是處,若不是她會讀心術,聽到他對女人的評語,說不定還會傻傻的期待一場浪漫的邂逅。

  「真可惜,若你也能跟峻男成為一對,那我們三個人的愛情故事就能成為一段佳話了。想想看,若是有人問我們是怎麼認識自己的老公的,說一段就等於說三段愛情故事,就像日本偶像劇一樣,多浪漫!」

  「神經病。」言雨弦翻翻白眼,耳裡傳來曉芳說「歡迎光臨」的聲音,甜美的語調充滿促狹味,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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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 23:12:43

第2章(1)

  當言雨弦起身,想腳底抹油,一溜煙的逃開時,一道厚實的牆卻擋在她面前,輕而易舉的把她拎回剛才的座位上。

  「想溜到哪裡去?」風尚陽拿了張椅子,走到業家伶的身後坐下。

  「看到我們就想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歐陽烈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沈若芸身後,也拿了張椅子坐下。

  「我哪敢啊!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言雨弦無奈的回話。

  早知道就別在這裡跟她們瞎扯,白白喪失了溜走的機會。

  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位是我們企劃部的主任廖耕文,也是今天要和你相親的人。」風尚陽把一旁害羞的廖耕文推到眾人的面前。

  「你們好。」

  廖耕文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非常偉岸,但黝黑的臉上淨是靦腆的笑容,在面對女人時顯得相當害羞。

  言雨弦拍拍額頭,「你們還真不死心耶!」她連看廖耕文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若不是因為你,我們早就結婚了,還會等到這個時候嗎?」風尚陽緊繃著一張臉。

  當初若不是在一顆心飄飄然的情況下被家伶的柔情給蒙去,他跟烈哪需要像現在這麼辛苦的為言雨弦的終身大事張羅?

  「我又沒拿槍逼她們,我也是苦不堪言啊,你們這樣每個禮拜都幫我安排相親,我真的覺得很煩,你們知不知道?」

  「若想不煩,就趕快從我們帶來的幾個男人中選一個當男朋友嫁了!」歐陽烈給她一記衛生眼。

  「你以為我是誰啊?隨隨便便就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那我多沒行情!」

  「若不是你,我們會每天晚上都一個人孤枕難眠嗎?」風尚陽露骨的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卻招來一記爆栗。

  「不正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業家伶羞怒的往他頭上敲了一記。

  言雨弦才不鳥他,不以為然的回道:「騙誰啊!我又不是眼睛瞎了不會看,你們這兩對現在正打得火熱,每天晚上都抱在一起睡覺,以為我不知道啊!」

  「雨弦……」兩個女人同時嬌羞的瞪著她。

  「我是實話實說,而且還有證據。你這個是什麼?像種草莓似的;這個又是什麼?紫一塊、青一塊的。還有你,別跟我說那是蚊子咬的,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天氣,還穿高領。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憤慨的回瞪她們兩個。

  哼,這兩個女人實在太不像話,她不出聲,就以為她好欺負嗎?

  今天,她要把這一個月以來積壓的怒氣全數爆發,還給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雨弦,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兩個女人齊聲討伐她。

  「怎麼?他們兩個為了婚事不時的來煩我,我找他們的女人出氣不行啊?」她凶狠的回瞪她們。

  「尚陽,你看啦!」

  「烈,雨弦欺負我啦!」

  兩個女人同時向自己的男人撒嬌。

  言雨弦一看,直覺得不妙。

  果然,下一秒四道利箭朝她齊射而來,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她早就死好幾次了。

  但是,若此時認輸了,那她言雨弦的大災難將永無止境。

  「瞪就瞪,我還怕你們嗎?也不想想你們兩個是如何抱得美人歸,要不是我從中助你們一臂之力,你們會這麼輕易的得到她們兩個嗎?想都別想,什麼風氏集團的三巨頭,我看是兩個見色忘恩、恩將仇報的大爛人!」

  言雨弦嘶吼著朝他們兩個男人發怒,罵完之後,她非常憤慨的起身,然後走到廖耕文面前,一把推開傻楞楞呆住的他,帥氣十足的離開店裡。

  哼!給他們三分顏色,他們就開起染房來,也不瞧瞧她言雨弦是什麼人物,雖然無心機、脾氣好,但若真讓她發起脾氣,包管嚇得他們逃之夭夭。

  風尚陽咬牙切齒的瞪著那道瀟灑離去的背影。

  「這女人實在太不像話,竟然敢對我們吼叫!」

  「若不給她點教訓,這口氣怎麼嚥得下!」歐陽烈忿忿的說。

  「其實她說的也對,我們會不會把她逼得太急了?」

  「為了我們的幸福,這也是不得已的,誰教她跟峻男不來電,否則現在我們早就結婚了。說到這峻男,他把自己的工作交由我來扛,人一消失就是一個月,我都快累死了。」風尚陽抱怨連連,像個女人似的叨叨絮絮。

  當初為了他的事,羅峻男想出一個妙計讓他擄獲美人心,而他開出的條件,就是他要出國度假,然後他得暫代他的職位。

  風尚陽不疑有他,為了佳人,他豁出去答應了;但是為了工作所付出的時間,卻比別人多出一倍,這一個月來讓他累死了。

  原想峻男在玩了一個月之後應該會回來,豈料昨天他打了通國際電話回來,說他會繼續休到自己高興滿意為止,休假無限期延長。

  然後喀的一聲,就把他來不及問出的話無情的切斷,他連他的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若要他繼續代理下去,他肯定會發瘋!

  「誰叫你當初要答應他,現在可好,他大少爺高興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根本無法掌握他的行蹤。」歐陽烈給他一記衛生眼。

  「其實看來看去,我還是覺得峻男跟雨弦滿速配的,只可惜他們不來電。」業家伶感歎的瞅著他們。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風尚陽心生一計,連忙提議:「我想到一個妙計,雨弦跟峻男不來電,但我們何不想個好計劃把他們兩個湊在一起?」

  「我們舉辦那一場化妝舞會的用意是什麼?結果呢?唉!我看想湊合他們兩人是白費心機了。」

  沈若芸就是典型的不到黃河心不死,「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我也認為配得上雨弦的只有峻男。我贊同尚陽的話,繼續想計策湊合峻男跟雨弦。」

  「問題是我們連峻男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湊合?」

  「這還不簡單,找人去調查不就行了。」這麼簡單的事,還難不倒他們,沈若芸很有自信。

  「找得到他嗎?」業家伶想到連眉頭都糾結在一起。

  「不找找看怎麼知道不行?尚陽說的對,若是能把峻男跟雨弦湊成一對,我們再一同結婚,那是最好不過了。」

  「但是他們兩個本來就不來電,有可能因為我們的撮合而成為一對嗎?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你們還是別設計他們兩個比較好,若是被他們知道了,不被剝一層皮才怪!」曉芳考慮甚遠,擔心之情顯而易見。

  她是旁觀者清。

  「先把峻男的行蹤找出來再說,相親的事,我看就別勉強雨弦了。」業家伶睇向一旁尷尬的廖耕文。

  他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困窘的坐在一旁。

  「家伶說得極是,不能為了我們的婚事而讓雨弦困擾,我也覺得你們把她逼急了。」沈若芸也頗有同感。

  「峻男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看我們非把他找回來不可。」

  這會兒她們倒同情起雨弦來了。

  也不想想是誰的錯,說什麼要一同結婚,當初若是知道雨弦跟峻男不來電,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會落得沒老婆陪眠的下場。

  不過,風尚陽可沒膽把這話說出口,怕引起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這場戰爭的結果,通常只有他們認輸。

  沒辦法,誰教他們疼這兩個女人呢?只有認栽的份。

  半年後——

  兩個男人都愁眉苦臉的坐在會議桌旁。

  「尚陽,你看這該怎麼辦,雖然我們掌握到峻男的行蹤,但他不回來就是不回來。我們該怎麼做?都已經過了半年。」歐陽烈愁雲密佈的臉擱在會議桌上,挫敗得提不出力氣。

  區區一個言雨弦,就把他們兩個大男人害慘了!

  原本以為只要隨隨便便的找個男人,讓言雨弦看上眼,然後他們就可以和自己的心上人一同舉行婚禮。

  豈料都過了七個月了,連個男人的影也沒看見,更遑論結婚。

  他們帶去的男人,言雨弦根本看不上眼,還嫌他們煩。

  「唉,我也沒辦法,峻男顯然已經玩上癮,我們用盡了各種方法就是無法把他叫回來。」峻男真不像話,淨跟他們玩捉迷藏的遊戲,把他們給折騰死了。

  「我已經累得四肢癱軟了,他若再不回來,我肯定積勞成疾。」歐陽烈眼睛四周都是清楚可見的黑影,他都快成為一隻貓熊了。「他也不想想我們三個情同手足,叫他勉強一下跟雨弦湊成一對會死啊!」

  「我看我們直接殺到他度假的地方去把他捉回來好了,然後用計逼他答應跟雨弦結婚,這樣一來我們的願望就達成了。」

  「你以為峻男是一個容易妥協之人嗎?若是這樣,他就不會躲我們躲到天涯海角去了。」歐陽烈白他一眼。

  想結婚也不是這樣的急法,雖然他也很想結婚。

  為了言雨弦,他們兩個這七個月以來,想盡各種方法,受盡獨眠的痛苦,就是無法如願以償。

  「那怎麼辦,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兩個女人仍堅持要與雨弦一同結婚,都過了半年了,一點妥協的意思也沒有,再這樣拖下去還得了!」風尚陽叨叨絮絮的念著沒停過。

  他好想結婚,好想整晚都抱著家伶睡覺……

  歐陽烈側頭深思,突然之間,一道靈光迅速的竄入他的腦海,令他興奮得大叫:「啊,我想到了!」

  「烈,你想到什麼了?快說來聽聽。」

  「我們可以……」

  歐陽烈鬼頭鬼腦的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講到最後,兩個男人同時奸笑了起來。

  看來,事情相當不妙……

  羅峻男要倒大楣了!

第2章(2)

  冷不防地,羅峻男打了一個冷顫。

  奇怪,四周都是熱呼呼的空氣,煙霧瀰漫,這麼熱的地方,他怎麼突然背脊發冷?

  還打從心底涼起呢!

  莫非是他那兩個好兄弟見不得他好,在背地裡詛咒他?

  一定是這樣的!

  為了他們的婚禮,自從他們調查出他的行蹤,便三不五時的打電話到飯店吵他。

  從美國、巴黎、德國到東南亞,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好似燃眉在即的催他回台灣。

  偏偏他就是皮得很,完全不把他們幾人看在眼裡,逍遙自在、無限期的度假。

  要他勉為其難的跟言雨弦那個女人湊成一對,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成全他們兩個的婚姻幸福,而毀了自己的快樂……

  他又不是發神經,幹嘛這麼做!

  若他跟言雨弦那個女人會來電,早在八百年前就在一起了,幹嘛拖到這個時候?

  怪都怪那兩個女人開出的爛條件,說什麼要三個姊妹一同結婚才行。

  去!什麼結婚條件嘛!又不是童話故事。

  整天只會做白日夢,什麼公主跟王子幸福快樂、恩恩愛愛的過日子,他才不搞這一套。

  他一個大男人,沒有女人在他身邊煩他,一個人逍遙自在多快樂,又何必回到台灣,把自己煩死?

  不過說到女人,他還真煩!

  不知怎麼搞的,他的桃花運從他出國到現在一直沒停過,走到哪裡就有女人主動糾纏他,不過統統被他拒絕了。

  雖然他是一個正常的大男人,對女人的主動投懷送抱,應該像個餓狼似的上陣,滿足自己旺盛的慾望;但是不行,這並不是指他那方面不行,而是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他就不行!

  他所嚮往的是那種心靈契合的愛,然後因愛而上床,而不是為性而愛,顛倒所有順序。

  說他龜毛也好,挑剔也罷,這是他的原則,以免碰了不該碰的女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就糟了,到時後悔也來不及。

  所以要他接受一個不來電的女人,然後結婚,門都沒有!便宜了他們,害苦了自己,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會做。

  因此只要他們一逮到他的蹤跡,他立即二話不說的離開,然後又行蹤成謎,跟他們大玩捉迷藏的遊戲,一直到他們再度找出他的行蹤為止。

  這七個月以來,他過得好不愜意。

  現在他的落腳處是登別溫泉,算是北海道著名的溫泉區,有點類似台灣的北投,溫泉種類極多。

  有治風濕痛湯、治外傷的湯、治百病的湯、美人湯、三溫暖、美肌湯……等等多得不勝枚舉,簡直就像一個溫泉遊樂場。

  若他們兩個沒這麼快掌握到他的行蹤的話,他打算待個十來天,好好的把北海道著名的觀光地區走透透。

  雖是室內的溫泉,但由內向外看卻是透明清晰的,這全是招攬旅客的idea,一邊泡澡,一邊還可以欣賞北海道大雪紛飛的美景。

  此刻羅峻男眼裡看到的淨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若是讓那兩個男人看到他這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他們不「花轟」才怪!

  室內燈光柔和,一室的古典音樂流瀉,羅峻男一個人優閒的享受這夜晚的浪漫。

  他怡然自得的拿起酒杯啜飲,耳裡聽著美妙優雅的古典樂,嘴裡還能不時的輕哼出旋律。

  啊……人生最大的享受,莫過於此。

  無事一身輕,既沒有工作的煩惱,也沒有閒雜人等吵他,多麼棒的一件事!

  他慵懶的閉上雙眼,靜聽這美妙的音樂……

  突地,他迅速張開雙眼,反應極快的避開眼前突襲而來的嘴唇。

  他就知道,他的直覺向來不會錯,果然有東西靠近他,而且是他討厭的東西!

  「你幹什麼?」他瞪著一臉花癡樣的石田櫻。

  這女人是他所住飯店老闆的女兒,自從第一次看到他後,就對他產生情愫,使出渾身解數的倒追他,一點女人的矜持也沒有。

  這會兒連他在餐廳吃飯也跑來纏著他,大好心情全被她破壞殆盡,真掃興!

  「我想吻你。」可惡,只差一點她就能吻到他了。

  羅峻男是一個外表出色的男人,頎長的身材更是不用說,無論外表、體格方面都符合她的標準,所以在第一眼見到羅峻男時,她就被電到了。

  當時他到飯店的check  in就是她辦理的,當下她就決定發揮女人的嫵媚功力,把羅峻男手到擒來。

  不過沒效,連連吃了羅峻男好幾次的閉門羹後,她依舊不死心,決定屢敗屢戰直到擄獲羅峻男的心為止。

  她相信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尤物的誘惑,羅峻男只是害羞而已,等到他享受過她的身體之後,就會忘不了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然後成為她的囊中物。

  羅峻男瞄她一眼,就敢打包票,這女人的腦袋裡一定又裝著那些壞念頭。

  「我已經說了好幾次,我對你沒興趣。」他冷冷的瞟著她。

  難道他的日文很差,差到她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他的日文好到連日本人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哪有她聽不懂的道理。

  石田櫻搔首弄姿的晃到他身邊,一點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她做事一向不管別人怎麼想,想怎麼做就大膽的做。

  她風情萬種的朝羅峻男拋了一個媚眼,然後將那36D的好身材,猛靠著羅峻男的身體,藉以誘惑羅峻男,看得別的男人雙眼發直,露出垂涎的目光。

  只有羅峻男不動如山,完全不受影響。

  「若要發情,可以去找別的男人,我對你完全沒興趣。」

  他直截了當的說,把信心十足的誘惑著他的石田櫻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男人……簡直太有個性了,若不把到手,她絕對不死心!

  「那是你沒用過,若你用過了,一定會愛不釋手的。」

  石田櫻仍大膽的挑逗著他,豐滿性感的身子不停依偎著他,連手也極富技巧的在他的胸口直撩撥著。

  「別白費心機了,我說沒興趣就是沒興趣。」若不是看在美食還沒吃完的份上,他早就掉頭就走。

  沒必要為了一個爛女人,而壞了自己的胃口。

  所以他之所以還坐在這裡,是因為他貪戀著眼前的食物。

  他雖這麼說,卻沒將她的手撥開,那就代表他口是心非。

  石田櫻繼續將手往下滑,她就不信以她的魅力,無法將羅峻男的情慾挑撥燃燒起來。

  羅峻男忿然抓住那雙令人厭惡的手,一把把它甩開。

  「我再警告你一次,要發情去別處發情,別礙我的眼!」這女人分明是笨蛋,竟聽不懂他說的話!

  「峻男,人家就是喜歡你嘛!別拒絕我好嗎?」

  羅峻男冷冷地瞪著她,「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你還不夠格!」

  他一把推開她,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你、你別生氣嘛!我會害怕的。」她佯裝楚楚可憐的模樣,想博得他的同情心。

  但是羅峻男若有同情心,他早就回台灣了,也不會待在這裡,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糾纏。

  羅峻男猛然起身,使他的椅子砰的一聲倒地,驚動了餐廳所有的人;但他毫不在意,雙眼直直的瞪著石田櫻,爾後不發一言的離開餐廳。

  原本一頓好好的晚餐,全因石田櫻的花癡樣而倒盡胃口。

  這女人實在有夠賤!

  也不想想他羅峻男是什麼樣的人,豈會輕易因一個女人的挑逗就情慾大動?

  石田櫻雙手緊握,雙眼憤怒的瞪著羅峻男離去的方向。

  這個男人實在太不給她面子了,她石田櫻在北海帶算是頗具知名度的性感尤物,有哪個男人看見她不會兩眼發直的叫春?

  只有他,不但對她不為所動,還極盡所能的羞辱她,她若是不討回這口怨氣,她就不叫石田櫻!

  她非要讓羅峻男對她伏首稱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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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 23:13:40

第3章(1)

  太陽的光線,將言雨弦無瑕的肌膚照得粉亮,一身帥氣休閒的打扮,更襯托出她不拘小節的個性。

  隨意紮起一束馬尾,讓她能視線清楚的面對兩個憂鬱的男人。

  「你們說的是真的?他不回來的原因,就是因為在找醫生幫他治療那……方面的問題?」言雨弦有些害羞的說。

  跟兩個大男人討論這種問題,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膽。

  但羅峻男的「不舉」卻是她最關切的話題。

  「我們騙你做什麼,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他不是出國度假,而是為了他那方面的問題。目前為止他已經轉了好幾個國家,找了好幾個權威醫生,但每個醫生都束手無策。」風尚陽哀聲歎氣。

  「有這麼嚴重嗎?」

  「連醫生都束手無策,你說嚴不嚴重?」

  「那怎麼辦,你們把他的問題告訴我,我又能幫助他什麼?」

  「這本是我們從他家裡拿出來的日記本,裡面有記載你的事。」歐陽烈將一本日記本遞給她。

  「我的事?」言雨弦疑惑的接過。「那傢夥該不會是寫我的壞話吧?」

  言雨弦的話才剛說完,視線剛好停留在某頁,裡面的內容讓她目瞪口呆,好似受到相當大的震撼。

  ×月一日

  漸漸喜歡上與她唇槍舌劍的感覺,從她對待朋友和處事態度看來,她是一個相當熱心且具有愛心的女人,我不知不覺的迷上她的笑容……

  ×月五日

  又見到她了,內心的激動簡直無法用筆墨形容,心裡小鹿亂撞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我開始懂得「愛」這個字,原來是這般的美妙。

  ×月十五日

  她是一個迷人的女人,我愛上她的一舉一動,卻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無法向她表白心裡的感情,看著好兄弟們成雙成對的與自己的心上人幸福美滿的交往著,這對身體有病的我,是一項重大的打擊。我決定出國治療自己的病,然後再向她告白……

  「這……你們確定這是羅峻男的日記?」

  「是他的。」他們兩個都慎重的點頭。

  「這怎麼可能,他對我……他竟然喜歡我!」

  「原本我們也不相信,因為你們兩個一見面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唇槍舌劍;但仔細想想,原本一板一眼的峻男,什麼時候個性變了一個樣?

  他在你的面前,不再是木訥得可以,反而成為一個充滿熱情的男人,他在你的身上找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你帶給他不同於以往單調枯乏的生活,你的出現,讓他的生活充滿刺激驚險。」風尚陽的表情豐富而生動,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深深的打動言雨弦的心。

  這尚陽未免太會演戲了,歐陽烈雞皮疙瘩掉了滿地,也只有雨弦這種單純而無心機的女人才會被尚陽的演技給騙去。

  他忍住不笑,也很想豎起大拇指稱讚風尚陽的演技,認為他當風氏集團的總裁實在太可惜了,若他進入演藝圈,一定可以得到金馬獎最佳男主角。

  「這……我還是難以相信他會喜歡我。」言雨弦此刻的心情相當複雜。

  從沒想過羅峻男竟然暗戀著她,因為他對女人是多麼的討厭,簡直厭惡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而且他每次見著她,不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就是擺出一張鄙視的嘴臉,所以她才會越看越氣,與他針鋒相對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今,親眼看到他的日記,裡面寫著對她的情意,她是既感動又悲傷。

  因為他的身體……

  「若不是發現峻男喜歡你,我們也不會厚臉皮的來找你幫忙。」

  「我能幫他什麼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幫一個大男人什麼?

  「我們覺得不能再讓他逃避下去,我認識一個權威醫師,對這方面相當的在行,但是我們不希望讓峻男知道我們已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因為他就是羞於啟齒,才會利用度假當藉口跑到國外去治療,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把他帶回台灣,在台灣接受治療,但這件事必須秘密進行。」歐陽烈的表情相當的嚴肅。

  他可不能輸給尚陽,要比演技大家一起來比,看誰比較厲害!

  可憐的言雨弦,卻單純得被他們騙了。

  「我真的可以幫他嗎?」她仍猶豫不決。

  看到羅峻男的日記後,她變得多愁善感。

  「雨弦,事到如今只有你才能幫他,算我們兩個求求你,峻男跟我們兩個情同手足,我們不忍心見他……」風尚陽哽咽得說不下去。

  他簡直要上演「丈夫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的苦肉計來騙言雨弦了。

  歐陽烈也跟著垂下頭,表情傷感。

  言雨弦見狀,不由得開口答應了他們:「我答應你們,但是我該怎麼做,才算是幫他?」對男人那方面的問題,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哪懂得那麼多。

  「其實很簡單,只要你用愛感動他,我相信他一定會『振作』起來的。」風尚陽悄悄的向歐陽烈使眼色。

  「真的嗎?」

  「雨弦,我們兩個就只能把這個重責大任交給你了,因為你是他喜歡的女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讓他恢復往日雄風。」歐陽烈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雖是違心之論,但為了自己的婚禮能盡快的舉行,他不得不把這齣戲好好的演下去,直到計劃成功為止。

  「可是……我還是不行,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復元。我聽說那方面有問題,通常都是因為心理問題所造成的,我們根本不知道他的問題出在哪裡,要如何對症下藥?」她原本已經要答應去找羅峻男,可是又突然間擔心這個、擔心那個起來。

  「我們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會來找你。這方面的問題,我已經去請教過那位醫師,他說讓你去治療他,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因為你是他喜歡的女人;若真的行不通的話,就只有接受醫師的治療。」

  「但在還沒接受治療之前,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先去嘗試看看,如果能治好他那方面的病,那是最好不過。」風尚陽瞅著她道。

  「我……」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兩個男人難道看不出她的難處嗎?她是很想幫羅峻男,問題是她該從何著手?

  「雨弦,我們當然知道叫你一個女人去幫男人治療那方面的問題是委屈你了,但是也請你諒解我們的一番苦心,我們實在無計可施,峻男不肯回台灣,我們用盡各種方法就是無法讓他回來,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他的身體若治不好,我們也會跟著一起難過的。」

  「他的幸福,就等於是我們的幸福,他若不幸,我們也會感到難過。」

  他們說了一堆後,現場突然一片沈寂。

  言雨弦低頭深思,表情相當的為難。

  「瞧,我們都忘了,你根本不喜歡峻男,怎麼可能會去幫他這種事呢?這可是會壞了自己名節的事。我們真是太天真了。」歐陽烈突然恍然大悟。

  他的話如當頭棒喝,打醒了風尚陽。

  「瞧我們擔心成這樣,竟然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很抱歉,雨弦,你就當作我們不曾做出這樣的要求。」風尚陽尷尬的道歉。

  「事到如今,也只有我們倆親自去把峻男捉回來,若是再不行的話,也只有請那位醫生跟我們一起去了。我們走吧!」

  「唉……以前我們都誤認為他是一個不近女色之人,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兩人皆垂頭喪氣的起身,準備離開。

  突地,言雨弦喊住了他們。

  「等等,我做!」她的表情再認真不過。

  「你……你是說你答應了?」風尚陽簡直要高呼萬歲。

  沒想到雨弦這麼容易就上當,他們兩個人的演技實在太好了。

  「但是你又不喜歡峻男,做這事不會太勉強你嗎?」歐陽烈接話。

  「誰說的?我喜歡他……我喜歡他很久了!」言雨弦雙頰酡紅,害羞的瞅著他們兩個。

第3章(2)

  事實上,當初為了家伶與若芸的事,她與羅峻男也見過幾次面,對他產生相當的好感,有一種莫名所以的情愫在她心裡產生;而且她心中也在不停的掙扎著,但是當她知道他對女人的評價很低時,她又不得不氣得開始與他作對。

  而事情的導火線,該是始於那場化妝舞會,一見他對女人的輕蔑,便令她火冒三丈,不由得對他冷嘲熱諷起來。

  每對他說出一句嘲諷的話,她也相當的後悔,但她就是受不了他的眼神。

  如今,一聽說他的身體狀況,以往心裡對他的情愫一古腦兒的爆發出來,她是心疼他的為難啊!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得不說出心裡的秘密,讓他們兩人放心答應她去執行這項任務。

  不過她從沒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包括她那兩個最親的好姊妹。

  「你喜歡峻男?這怎麼可能?」風尚陽張大眼。

  他不是裝的,而是真的被言雨弦突如其來的告白給嚇到了。

  他根本沒想到雨弦會喜歡峻男。

  以往兩人一見面不是唇槍舌劍、劍拔弩張,就是非要爭出個你死我活方休;可雨弦竟說她真的喜歡峻男?這太令他吃驚了!

  「我確實喜歡他,這不是謊言,所以請讓我試試看。」她真摯的說。

  這……兩人面面相覷。

  原本他們只是想設計讓雨弦心軟去幫峻男,根本沒想到雨弦喜不喜歡峻男的問題,沒想到誤打誤撞竟會問出這個令人震撼的消息。

  怪不得雨弦會對他們帶來的男人看不上眼,原來她的那顆芳心早已經被峻男給訂走了。

  那她以往對峻男的惡言相向,莫非也是一種愛的表現?

  這真是一個令人相當意外的驚喜!

  今天來找雨弦,純屬秘密,若是讓那兩個女人知道他們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騙雨弦,不剝了他們的皮才怪!

  但是雨弦方才說出來的秘密,卻剛好可以消消她們的怒火。

  真是天助他們兩人也!

  「好吧,我們就把峻男交給你了,請你一定要盡全力治好他的病。」

  「包在我身上。」

  言雨弦的一顆心全繫在身在國外的羅峻男身上,根本沒看到風尚陽與歐陽烈偷偷交換眼神的竊笑模樣。

  一想到他們的心上人穿著結婚禮服、挽著自己的手臂的美麗畫面,就教他們兩個人如癡如狂。

  婚禮離他們兩個男人不遠了……

  言雨弦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被他們兩個男人騙了;在他們的策劃下,完全不知道實情的她登上了飛機,飛往日本……

  飛機上,言雨弦一顆心相當的不安、七上八下的。

  這次去找羅峻男,完全是秘密進行,她手上的住址都是風尚陽與歐陽烈秘密調查出來的。

  羅峻男目前人正在北海道,由於他不知道風尚陽等人已經查出他的行蹤,所以短期之內他還會繼續待在日本北海道找那方面的醫師。

  其實上了飛機後,她才發現自己是一個做事完全不經大腦、未經深思熟慮就行動的女人。那方面的事,她怎麼可能做得來,她又不是醫師,單憑羅峻男喜歡她這個條件就可以了嗎?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真的可以因為那個女人的主動誘惑而恢復雄風嗎?

  若還是不行,她又該怎麼辦?

  她憂慮的看著飛機窗外的藍色天空,飛機飛在雲層頂端,有一種莫名的使命感觸動她的心弦。

  其實最大的問題應該是她如何出現在羅峻男的面前。

  她該用何種態度面對羅峻男?而他對她的出現,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些無法預料的結果,一直盤旋在她的心頭,干擾她的情緒。

  他們告訴她,說男人在這方面的自尊心相當強,被喜歡的女人知道自己「不舉」,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所以打死他也不會承認。

  而她去那裡,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進而誘惑他,試著喚醒他身體的反應,這樣她就成功了。

  只是該怎麼誘惑,要跟他上床嗎?

  她連初吻都沒有,什麼都不懂,就要去誘惑一個「不舉」的男人,就算她再大膽,也做不了這樣的事,那比叫她殺人還要可怕!

  她一時衝動的答應,完全沒考慮到後果,此刻臨時卻步,想回頭,人卻已經上了飛機,回不了頭了。

  這是不是代表她真要豁出去?

  心裡忐忑的她,雙眼在觸及手上的日記本時,突然豁達了起來。

  腦海裡浮現的是他那幾句扣人心弦的愛語。

  沒試試,怎麼知道成不成功?

  尚陽他們兩人對峻男情同手足的友誼讓她感觸良多,看到他們三個人的友誼,就像她跟她的好友一樣,所以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將這個任務圓滿達成。

  為了自己,也為了他們,她一定要加油!

  「Give  me  five!」風尚陽掩飾不住興奮,在機場裡大聲歡呼,與歐陽烈手掌互拍。

  「我們的計劃一定會成功的。」歐陽烈信心十足,人也跟著開心起來。

  送言雨弦上飛機的那一刻,他們簡直笑得合不攏嘴。

  一想到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就可以每晚抱著自己的老婆睡覺,那就令他們開心得不得了。

  「我就不相信峻男這下子不會乖乖的回來,他的死對頭被我們設計去找他,他就算再怎麼厲害,也算不到我們會說他『不舉』。」風尚陽奸笑道。

  「他就算知道,也已經來不及了。」歐陽烈露出笑容。

  從言雨弦答應去找峻男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

  「因為雨弦已經把他吃乾抹淨了。」風尚陽接言道。

  他實在太佩服他們兩個了,竟然能想出這麼好的計劃,一償他這幾個月以來的辛酸,這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不久之後,我們的婚禮就能如願以償的舉行了。」

  「我敢保證那將會是一場盛況空前、前所未有的世紀婚禮……」

  兩個男人說著,興高采烈、昂首闊步的走出機場。

  未來美麗的前景,正等著言雨弦將好消息帶給他們。

  只是事情真的能這麼順利嗎?

  那是一個無法預知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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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 23:14:40

第4章(1)

  言雨弦像一個蝦球般瑟縮著身子,北海道的雪季寒冷,大雪紛飛使她直打冷顫;站在富麗堂皇的飯店門口,她拼著一股狠勁,心裡卻猛犯嘀咕地抱怨,詛咒那兩個超級惡質的男人。

  要出發前,他們兩個一直要她安心,說他們早已想好讓她自然接近羅峻男而不會被懷疑的方式了。

  她半信半疑的上飛機,下飛機後也是由他們安排的人把她載到羅峻男住宿的飯店門口,然後那人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她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到櫃檯去check  in時,飯店竟然沒有她的任何資料,也就是說那兩個男人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幫她預訂好房間。

  心裡猛犯嘀咕的她,連忙尷尬的跟櫃檯人員道歉,拿起腰側的皮包,從皮包裡要拿出現金跟櫃檯人員check  in時,才發現皮包裡竟然空空如也,稍早她在台灣跟銀行換的日幣全都不翼而飛,甚至連她的信用卡也一併遭竊。

  當下她便明瞭他們兩人所謂的最「自然」的方法,就是把她一個人丟到飯店,要她用苦肉計去接近羅峻男。

  雖然這是個不錯的方法,但他們卻一點也沒為她著想,這麼冷的天氣,她不但身無分文的遭櫃檯人員的白眼,害她沒面子,不敢待在飯店內,還讓她弱不禁風的身子瑟縮地退到門口,猛打冷顫。

  有了先前的經驗,櫃檯人員以為她是個行思不軌的女人,所以禁止她進入飯店,只差沒打電話報警,現在她被拒絕進入,要跟羅峻男碰面簡直是難上加難。

  希望那張作息表裡的內容,不會有任何的更動。

  作息表裡寫著羅峻男來到日本後的每一天作息,通常他都會在七點的時候出現在飯店大廳,準備晚餐。

  但是都已經過了十多分鐘,羅峻男卻還沒出現,她很擔心,因為她的手、臉、腳都凍僵了,疲倦的身子一直受到寒冷的侵襲,有股昏昏欲睡的感覺。

  她知道若不想個好辦去,不出半個小時,她一定會上明日日本報的頭條新聞,上面還會寫著聳動的標題——旅客冷死他鄉……

  拎著一隻旅行箱,她悒鬱的縮著身子,雙手不停的摩擦,嘴裡呵著熱氣到凍僵的雙手上,眼見雙手都泛起紅潮,她心裡還在期待羅峻男的出現。

  若羅峻男再不出現,她肯定會在大雪紛飛的寒冷夜晚凍死在北海道。

  終於,時針走到七點半,一抹她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大廳的電梯口,他從電梯中走出來,頎長的身影昂首闊步的朝門口走過來。

  但他的神情卻在視線接觸到在門口停佇的她時轉為愕然,狐疑、錯愕的視線鎖住她不放。

  言雨弦一見到他,高興的漾開笑容,但下一秒她卻意識混沌的昏了過去;原本以為自己會倒在冷冰冰的地面,但一個溫柔的懷抱卻及時包住了她。

  失去意識之前,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她終於等到他了!

  面對床上正呼呼大睡的言雨弦,羅峻男的眉頭皺得更緊,臉部僵硬的線條散發出威嚴的氣勢,未刮的鬍髭使他的頹廢看來更有個性。

  送走醫生後,他照著醫生的交代,細心、體貼的照料言雨弦,過沒多久,言雨弦的身子漸漸暖和起來,血色也已漸漸恢復,不似他第一眼看到她時,那因凍僵而泛起紅潮的肌膚,和冷得像冰山的身體。

  見她恢復血色,羅峻男便打算等她醒來要把一切都問個清楚,但是時間一晃就是一整夜。

  太陽都已升起,折磨他整晚不能睡覺的女人,竟然還不睜開眼睛面對他的質問,原本他以為是否出了問題她才會一直沒醒來,正當他打算打電話再叫醫生過來檢查時,就見她嚶嚀一聲,緊繃的容貌突地綻開笑容。

  那抹笑容令他稍微安心,他知道她沒事了,也以為她即將醒過來,所以他左等右等,等待她的甦醒;但是都過了半小時,她非但沒醒來,還在說夢話,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口中逸出。

  羅峻男當下決定把她挖起床,不能任由她繼續打擾他。

  「喂!言雨弦!」他開始試著喚醒她。

  「走開,別吵……」言雨弦起初因嘈雜的聲音不悅的揪緊眉心,可翻動了下身子,嘴裡呢喃了幾句後,依舊做著她的白日夢。

  「言雨弦!」羅峻男第二次叫她時,語氣中已經積壓了憤怒。

  「走開啦!別吵本小姐睡覺……」這個惱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一直吵得她不能睡個好覺。言雨弦沒好氣的揮手,想把在她耳旁吐氣的東西趕走。

  「最後一次,若你還不醒來,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言雨弦!」羅峻男雙眼佈滿血絲的瞪著床上不知好歹的她。

  「我說別吵,你很煩耶!你知不知道……」言雨弦一鼓作氣的起身,掀開被子,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吵她安眠的「東西」。

  終於醒過來了,羅峻男雙手環胸的瞅著她。

  「看什麼看?好好的一個夢全被你給破壞了!」她沒好氣的斥責。「誰允許你在這裡的?滾出去啦你……」

  剛才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那個夢境實在太美了,猶如桃花仙境般,讓人置身在百花之中,渾然忘我;但是惱人的聲音一直不放過她,非把她叫醒不可,她的夢境沒了,自然沒什麼好話。

  羅峻男仍不發一言的睨著她。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怕了你嗎?笑話,本小姐的字典裡可沒有『怕』這個字!」她牙尖嘴利的回瞪他。

  「你知不知道你人現在在哪裡?」

  「當然知道,這裡是我的房間。」她挺直腰桿對上他。

  「請你張大眼睛看清楚。」他鄙夷的目光充滿譏笑。

  「看就看,我還怕……你不成……」她拖長尾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很顯然的,你是得了失憶症。」他不動如山的瞅著她。

  「失你的大頭鬼!」她猛地抓住他的衣襟,「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該不會是你貪圖我的美色,所以才把我……」她說著漸漸瞠大雙眼,然後驚嚇的後退,用棉被緊包著自己的身體,防備似的瞅著他。

  她的反應,真是讓羅峻男哭笑不得,「我對你沒興趣,請你仔細回想一下你昏過去之前的記憶,這裡是日本。」

  日本!

  言雨弦漸漸回想起來,當她的嘴巴越張越大,大到足以吞下一顆雞蛋時,羅峻男突然一把抓過她的被子。

  他知道她已經釐清一切。「我算是仁至義盡了,桌上那筆錢夠你回台灣,該滾出去的人是你!」他準備睡個大頭覺,好彌補一整夜的失眠。

  言雨弦睨向桌上那疊為數不少的現金。「我不能走。」她的任務還沒達成,怎麼能夠離開。

  剛才意識不清,害她以為自己還在台灣,安穩的睡她的覺,全然忘了自已正身處日本,更忘了在她昏倒之前,那個溫柔懷抱的主人就是羅峻男。

  羅峻男將棉被拉高,不理會她。

  他對言雨弦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印象,因為兩人的好友的關係,見面的次數才增加許多;但是他們兩人天生犯沖,見面一開口不是帶刀帶劍,就是怒目相向,自然在她醒了之後,他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喂!」她叫了他一聲,他沒反應,「我有些事想問你,你先不要睡。」

  「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他可不想在補充睡眠之際,耳邊還有她的聲音打擾。

  「難道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出現在日本嗎?」她靠近他,在他耳畔說話。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他想將棉被再拉高,讓自己遠離她的聲音干擾,但言雨弦不放過他,她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她一把拉過他的棉被,「誰說與你無關?跟你的關係可大了。」

  「那好,你倒說說看,跟我有什麼關係?」羅峻男朝她大聲吼叫,雙眼死瞪著她那雙手抓緊的棉被。

  該死的,這個死女人,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非把他逼瘋不可是不是?

  「我會來日本也是因為你。你那兩個兄弟說什麼日本很好玩,誰知道我一到日本,才發現我皮包裡的現金及信用卡全都不翼而飛,這一切都得怪你那兩位好友,若不是他們,我怎麼會這麼慘……」好險,若不是她夠機靈,差點就要洩露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了。

  「是你自己笨,怪得了誰!」東西不見又不是他好友造成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他的態度實在惡劣透了,一點也不像日記本裡那個戀她如癡的男人;但一想到這裡,言雨弦稍早高張的氣焰漸漸退去。

  他會這麼做,一定是沒想到會在日本看見她,所以想掩飾自己的心情。

  言雨弦轉換態度,「對,是我笨,忘了檢查好自己的東西;其實也不能怪他們,他們也是一番好意,見我心情不好,介紹我到日本來散散心。不過,我們兩個還真是有緣,竟然會在這裡碰面,還讓你救了我,真是謝謝你。」

  「說完了沒,說完了就請你把門帶上。」羅峻男聽完,只是雙眼犀利的瞅著她下逐客令。

  「我們七個月沒見了,用不著一見面就這麼……」

  「我跟你的感情沒這麼深厚,不用像見到好久不見的朋友那麼熱絡的聯絡感情;我們兩人向來水火不容,你應該明白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沒把你丟在馬路旁讓你凍死,你應該要偷笑了。」他冷若冰霜的說。

  「誰說水火不容的兩個人不能成為好朋友?你救了我,單憑這一點我就應該感激在心,不應該再對你惡言相向。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再像之前一樣,你就好人做到底,我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想到日本來散散心,既然我們兩個人遇上了,就代表我們有緣,你能不能當我的導遊?」

  這是什麼鬼話!羅峻男心裡猛犯嘀咕。

  就算他們兩個前嫌盡釋,但也不可能成為好朋友,因為她是女人,是禍水!

  「我沒時間。」

  「據我所知,在我來日本之前,尚陽他們還查不出你這次的行蹤,若是我打一通國際電話回去,你猜會怎麼樣?」

  要是以前,他只要一擺出一張臭臉,兩人早就一言不和的吵起來了;但是言雨弦不再像以前那麼衝動,她懂得利用人性的弱點,以心平氣和的方式來對付羅峻男。

  「你敢!」一道足以殺死人的目光迅速的落在她纖細的身子上。

  言雨弦詭異一笑,「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認為我敢不敢呢?」

  「剛才是誰說要和平相處的?」這女人顯然捉住了他的把柄。

  都怪他一時心軟,救了這個禍水!

  「那也得看你的表現。我已經選擇『禮尚往來』,將過去的一切當作沒發生過,丟掉那些根深蒂固的壞印象,重新認識彼此了。」

  「那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若是你走漏任何風聲,我馬上撕破臉。」

  目前為止他待在日本都還算安全,沒有那兩個人的干擾電話出現,而且日本還有許多的地方,他都還沒去過,沒必要為了言雨弦這個女人,而毀了他計劃好的行程。

  只見言雨弦點頭如搗蒜,一張粉嫩的臉漾滿笑意。

  「那好,我要睡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有什麼事等我睡醒再說。」兩人協議達成,他自然想睡覺。

  「你快睡,我一定會乖乖的,不會吵你。」她保證。

  羅峻男躺回床上,一張緊繃的臉孔隨著他的沈睡,變得猶如一個小娃兒般安詳。

  「峻男……」

  言雨弦全身直打冷顫,雞皮疙瘩掉滿地,因為她正看著一位身材豐滿、穿著性感的女人,像只八爪章魚似的黏住羅峻男的身體。

  那張嘴唇嬌艷欲滴的想強吻羅峻男,卻被羅峻男俐落的一閃,令她撲了空,卻不惱怒的再接再厲。

  「峻男,別這麼酷嘛!來,我餵你吃一口飯,這道是我們飯店裡的招牌菜,許多旅客都讚不絕口。來,張開嘴巴,讓我餵你。」

  石田櫻用湯匙舀了飯菜靠近羅峻男的嘴,羅峻男仍不動如山的瞪著她。

  「來,張開嘴巴,這樣我才能餵你。」她嬌媚的笑。

第4章(2)

  言雨弦一直努力憋住的笑意,卻很不客氣的在此時破功。

  她的身子因笑意一直抖個不停,讓石田櫻注意到她的存在,敵意頓時陡升。

  「你是誰?」

  這女人生得美麗,不上妝膚質便雪亮剔透得動人,是一個全身充滿朝氣與活力的女人;相較於她,她雖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但卻是靠著一層層粉底堆砌化妝而成,卸妝後的她,簡直無臉見人。

  言雨弦的美麗,自然讓她心中亮起警訊。

  沒有得到答案,石田櫻雙眼充滿敵意,再一次問她:「你是誰?」從沒見羅峻男帶女伴出現在餐廳,而羅峻男的冷眼更讓她擔心。

  「小姐,我才想問你是誰。我跟他正在用餐,你突然出現,壞了我們的雅興,你說,這筆帳我應該怎麼跟你算?」她說得一口流利的日文。

  「我想峻男不會介意我出現在這裡……」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沒意思,你的出現已經造成我們的困擾,我們想安靜的吃一頓晚餐。」她暗諷她的不識相。

  「你到底是他的什麼人?」她惱羞成怒的凶她,把羅峻男那雙利眸當屁。

  不知是她太遲鈍,還是不知羞恥,沒看見羅峻男漸漸瞇起的利眸,射出一道足以殺死人的視線。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瞎子都看得出來,我是他的女朋友。」她雙手緊纏著羅峻男的脖子不放。

  「我說你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她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怎麼說?」她問向怒氣衝天的他,想看他到底作何反應。

  何況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從半途殺出來的女人到底是誰。

  「她是這家飯店老闆的女兒,叫石田櫻。」

  「你們認識多久了?」

  「沒多久。」

  「沒多久她會纏著你不放?」她挑起兩道修飾整齊的眉毛。

  「若可以的話,我希望她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壓抑胸口的怒火,心平氣和的拉開纏住他脖子的雙手,因為那刺鼻的香水味已讓他快受不了了。

  「峻男……」石田櫻不依的想再將手攀上,卻遭羅峻男忿然一瞪。

  「別靠近我。」

  「那好,你告訴我,她是誰?」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指著言雨弦。

  「我沒必要讓你知道她是誰,馬上滾出我的視線。」他神情一凜,瞪著厚臉皮、不知羞恥的石田櫻。

  她敢說,眼前這個女人在羅峻男的心中地位一定不同,所以他才會允許她跟他一同吃飯。

  羅峻男俊逸的外表,讓他成為這間飯店裡許多女人追求的對象,她看過許多單身女郎興致勃勃的上前勾引羅峻男,但在碰到冷酷如冰的羅峻男後,皆鎩羽而歸,失望的離開,而她目前的寫照就好像那些女人一般。

  只有跟他並肩而坐的這個女人得到他的青睞。

  念頭一轉,她決定先將這個女人的底細打探出來再做決定。像

  至於羅峻男,雖然他生氣的樣子很可怕,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打算漠視羅峻男那張怒容,探聽她要的消息。

  「剛才峻男已經向你介紹過我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石田櫻完全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為求答案委曲求全。

  「言雨弦。」她冷眼瞟她,順勢抓起她的手仔細的瞧看,「你這指甲油的顏色真好看,在哪裡買的?」她忽而轉為熱絡的語氣,好像兩人相識已久,但心裡打的卻是別的主意。

  「在飯店附近的一家美容店買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幫你買一瓶。」看著自己的手被她握住,石田櫻以為她單純好騙,還暗自嘲笑她的愚蠢。

  羅峻男卻不以為然的譏笑著,原本高張的怒火也因言雨弦的舉動而壓抑,只是冷眼旁觀,不阻止她們繼續發展兩人的「友好」關係。

  他知道石田櫻的心態,這女人的心思輕而易舉的就讓人看透,她以為只要改變態度就能將言雨弦唬弄一番,然後聽命於她,殊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言雨弦雖毫無心機,但心思卻比任何人敏銳,腦子裡裝的不是一般人想像得到的東西。所以他並不認為石田櫻能在言雨弦的身上挖到什麼寶,他反倒好奇言雨弦會如何整石田櫻。

  若她成功的整了石田櫻,說不定他還能一勞永逸的遠離這個妖女。打定這個主意後,羅峻男不發一言的瞅著她們。

  「那我就先說聲謝謝你了。」她笑容可掬地道。

  我只是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了呢!若不是顧忌你的身份未明,我會跟你友好?別笑死人了。

  「你是哪裡人?前幾天我見峻男都是一個人在餐廳吃飯,你是他的朋友嗎?」她笑盈盈的問,手雖被言雨弦握住,但她不急著抽手,這樣反而更顯得她落落大方。

  「我是他在台灣的朋友,這次會碰面純粹是因為一場意外。我來日本玩,但是我身上的錢及信用卡全被偷了,一個人待在飯店門口受寒受凍,剛好被住在這間飯店的他給看見,我在受餓受凍的情況下昏倒了,是他救了我。」

  原來是這樣,害我以為你是峻男的女人,既然你跟他沒什麼關係,那我根本不用對你太在意。

  「是嗎?幸好你遇見了峻男,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要不是峻男在這邊,必須顧及我的淑女形象,我早就一腳把你給踹出去了,哪容得你跟峻男兩人一起吃晚餐……

  這女人表面上笑盈盈的對她說話,其實內心是一肚子的壞水。言雨弦對於石田櫻醜陋的內心話並不感到訝異。

  事實上,石田櫻一直把她看成一個勁敵,因為到目前為止,只有她能接近羅峻男。石田櫻這些醜陋的內心話,言雨弦沒有再探究的慾望,於是她鬆開手。

  「你呢?你是因為峻男住在你家的飯店,所以才認識他?」

  「我第一眼見到峻男時,就知道他非我莫屬。」她只顧著編織自己的美夢,沒看到羅峻男揚唇譏笑她的寡廉鮮恥。

  他已經懶得對一個病入膏肓的瘋女人說話,因為說來說去,她通常都會選擇好話來聽,然後自動把壞話消音。

  言雨弦瞟他一眼,知道他並不是不想反駁石田櫻的話,而是決定任由她去了,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眼光。

  「峻男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男人,連我也不禁為他心動……」

  這聽在羅峻男的耳裡,就像是一句玩笑話,因為就他的認知,言雨弦不貶他已經算很好了,會誇他,大概是演給石田櫻看的。

  不過石田櫻仍直覺的感到一股威脅的氣勢朝她而來;她知道言雨弦不是在開玩笑,她確實喜歡羅峻男,若是這樣,那就不妙了。

  言雨弦的存在,對她不利,她是一個相當具有威脅性的女人。

  第一,她與峻男同住台灣。

  第二,她比她漂亮。

  第三,峻男對她的靠近並不排斥。

  單這三點歸納起來,她便足以把她視為強敵。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但是峻男若對我有意思,說不定我們會從普通朋友變成男女朋友也不一定。」她模稜兩可的說,雙眼微歛的瞅著羅峻男。

  羅峻男聞言揚唇一笑,「我們兩人很難會成為男女朋友。」

  這是事實,因為他對言雨弦沒感覺,雖然七個月不見,她的態度變了許多,跟他不似以往的針鋒相對;但是兩人不來電的事,彼此皆心知肚明,不可能因為這次短暫的相遇而爆發出愛的火花。

  石田櫻聽他這麼一說,笑得極為小心;而言雨弦則為之一愣,她與羅峻男的視線有短暫的交會。

  有時侯,她真不明白男人的心態,有必要為了那種病而口是心非的說出一連串的謊言嗎?

  若不是因為那本日記,她早就打退堂鼓了。

  面對好似演戲高手的他,她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竟然能夠當著自己心愛女人的面前說出違心之論,實在太高竿了。

  若不早點治好他那種病,說不定他一輩子都不會跟她告白,那不就慘了!

  不行,她絕不能讓自己的青春年華白白的耗擲在他的猶豫上,他退縮一步,她就要大膽的邁進一步,非逼得他承認自己的感情不可。

  想著,她一掃剛才的陰霾,「人啊!千萬不要妄下斷語,不可能的事往往將會變成可能。」

  羅峻男一聽眉心緊蹙,正想反駁之際,她又笑笑的說:「我吃飽了,該回房間休息了,歡迎你隨時來房間找我,我跟他住同一間房。」她眼睛水亮的眨動。

  「你們同住一間房間!」石田櫻錯愕得一怔。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身無分文,當然食衣住行都要靠他,在我回台灣之前,他會一直當我的導遊。」

  「這簡單,我們現在是朋友了,為了避免有人說嫌話,我看我還是幫你另找一間空房。錢方面的事,你就不必擔心,至於導遊,峻男不是本地人,不會比我瞭解此地,我可以當你們的導遊。」她毛遂自薦,是不想讓他們兩人有任何相處的時間,甚至抓著一絲機會,看能不能趁此更接近羅峻男。

  「這……我想還是不用麻煩你了,我跟峻男兩人是外地人,不會有人在意我們的關係;而且峻男來過日本幾次,我想有他在,我不用擔心玩不過癮。就這樣,我們明天見。」她的雙眼仍充滿笑意。

  「明天見。」她原本打算今晚把羅峻男灌醉,然後趁他迷亂之際,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讓他翻不了身,但是……

  石田櫻氣怒的瞪著他們兩人離去,雙眼燃著怒火,沒想到半途會殺出這個程咬金,壞了她的計劃。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讓言雨弦主動離開羅峻男,這樣她才有機會接近他,成功的攫獲他的心。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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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 23:15:37

第5章(1)

  兩人一進入房間,羅峻男狐疑的目光便一直緊盯著言雨弦不放。

  他一直覺得奇怪,就算他救了她,她的態度也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完全改變,兩人以往的針鋒相對成了和平相處,這樣的改變真教他心生疑竇,尤其是她剛才在餐廳裡說的那幾句話,具有一定的涵義,她似乎在暗喻什麼。

  言雨弦對於他的猜忌並非全無感覺,只是她選擇讓受不了的那個人先開口,這樣才能讓自己佔上風。

  「你為什麼要對石田櫻說出那種模稜兩可的話?」鬆開脖子上的領結,羅峻男受不了室內悶熱的氣息,先開口問她。

  「什麼模稜兩可的話?」她裝蒜。

  「別裝傻,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哦,你說的是那個啊!我是在幫你,我真正的用意,是希望石田櫻能夠知難而退。你並不喜歡她不是嗎?而且你剛才一直冷眼旁觀,不就是希望我能替你打消石田櫻花癡的念頭?」她眼珠子一轉,說出這番動聽又不令人質疑的話。

  「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不簡單,只有石田櫻那種笨女人才會被你騙。」羅峻男採信她的說辭,或許是他多心了。

  「彼此彼此,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神秘一笑,並不打算將話題圍繞在石田櫻身上,「有沒有喝的東西?我好渴喔!」

  「冰箱裡有,自己拿。」瞅著她的一舉一動,羅峻男越來越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輕嗤一聲,「七個月前,誰都沒想到,我們兩個人竟然會和平相處。」

  看她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飲料,笑著拉開拉環,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原因出在她那張一直盈滿笑意的臉上。

  七個月前,她從沒給他好臉色看過,所以他也沒看過她的笑容,如今親眼看到,讓他感到相當的不真實。

  一個令他討厭的女人,也能有這麼好看的笑容,真是太奇怪了!

  「我也沒想到這麼戲劇性的變化會發生在我身上。」她指的是他喜歡她一事,當然這是不能拿出來討論的,至少此時不宜。

  「若是讓我那兩位好友看到,他們不目瞪口呆才怪!」

  說到他那兩位好友,他便覺得他們這次的進度太慢了,他待在北海道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竟然還查不到他的行蹤。

  說起來也真怪,嫌他們煩的時候,他恨不得剝了他們的皮,但是如今得以清靜,他又想起那段躲藏的日子。看來,他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

  「你都不會懷疑嗎?」看他一臉迷惘的樣子,言雨弦問。「我的意思是說我出現在這裡,你一點都不懷疑是你那兩位好友安排的?」

  「怎麼可能。」他嗤之以鼻。「若不是有這段小插曲,我們兩人說不定依然看對方不順眼,單憑這點,我便相信他們兩個不可能設計我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們兩個就算再怎麼好,也不可能擦出火花。」

  「不可能嗎?」她垂下眼瞼,好似自言自語的說給自己聽,臉上閃過一抹落寞,「你為什麼不想回台灣?」

  「還沒玩夠。」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我那兩位好友的事,被尚陽與烈煩死了?」

  「我有聽說。」他有聽他們描述過,而且他也曾是他們兩人動腦筋的對象;不過他很清楚的表示他跟言雨弦不可能,所以要他們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這七個月對我而言簡直是一場災難,害我成為店裡客人茶餘飯後的取笑話題。」

  「他們兩個想老婆想瘋了!」對於他們的所作所為,他並不認同,為了自身的幸福而犧牲他人的幸福,這種事他可做不來。「其實你長得不錯,為什麼不交男朋友呢?」

  「並不是我不想交,而是……」她臉紅的看了他一眼,「我有原因。」

  他輕笑一聲,「你有喜歡的人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他早就知道她喜歡他?

  「其實以前我在感情方面很遲鈍,什麼都不懂;但是自從看了尚陽與烈談戀愛的表情後,我便懂得去觀察一個女人戀愛時臉上的表情。你的表情就像若芸與家伶一樣,是個戀愛中的女人。」看了兩段刻苦銘心的愛情後,就算他再遲鈍,也能懂得去掌握女人不同的表情。

  「真的?」她摸摸自己的臉頰。當真如他所說,戀愛中的女人感情都會顯現在臉上嗎?

  對她的舉動,他臉上盈滿笑意。女人就是這麼好騙,隨便幾句好聽的話,就可以讓她們的心情飛上天。「你看,你現在的舉動不就是不打自招?」

  言雨弦晶亮的雙眸忽而閃過一抹詭異,「就是因為我有喜歡的人,所以我對他們帶來的男人才沒興趣。」

  「那男人知道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我沒說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機會能跟他表白。」她羞澀的說,雙頰迅速泛起紅潮。

  羅峻男心頭沒來由的悸動,沒想到凶巴巴的言雨弦,在談到喜歡的男人時,也會表現出一副小女人樣,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一點?

  「我認識的言雨弦是一個果斷、大膽的女人,在她的字典中沒有『膽怯』兩個字。」到底是何方神聖,讓言雨弦不敢告白?

  「女人就算再大膽,碰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也會膽怯,我不想嚇壞他。」而且她的情況又相當的特殊,若她告白了,恐怕會適得其反,羅峻男一定會因為身體的狀況而拒絕她,所以她必須努力把握這次相處的機會。

  羅峻男伸出手,誠懇的注視著她。

  「做什麼?」言雨弦不解他的舉動,那隻手看起來好大喔,不知被握在其中是怎麼樣的感覺。

  「加油。」他盯著她的手,她也愣愣地伸出手握住那隻大手;如她所想,這隻手很溫柔。「希望我的鼓勵能讓你充滿信心。」

  「嗯。」她愉悅的笑,握緊的手傳遞溫情。

  有了他的鼓勵,她就什麼也不怕了。

  看她笑得如此開心,羅峻男的心情也跟著愉悅。原本以為她是一個禍水,卻因剛才的談話,讓他對她產生新的觀感。

  這個女人很真,尤其是她的笑容,教他看得都迷醉了,有一股奇異的感覺溢滿胸口。

  笑容真的很美……

  這隻手將羅峻男內心的感覺傳到她心裡,言雨弦的笑容不由得漾得更美、更燦爛……

  「怎麼回事?臉臭臭的。」

  言雨弦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羅峻男垮下一張臉,陰鷙深沈的瞪著床頭櫃的電話,雙眼充滿怒氣,好像恨不得把那具電話五馬分屍。

  「我的行蹤已經被他們查出來了。」尚陽跟烈簡直是陰魂不散!

  「是嗎,那他們怎麼說?」言雨弦猛吞一口口水,她根本猜不透那兩個男人打電話來的用意是什麼。他們不是說要暫時放峻男一馬,不打算讓峻男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他的行蹤,讓她得以接近峻男,直到他回台灣為止?

  「日本有一筆生意,他們要我去接洽。」

  「你的意思呢?」他們究竟在想什麼?言雨弦已經完全搞不懂他們在玩什麼把戲了,她才來沒幾天,他們就透露一切,這樣還有什麼搞頭?

  「若談得成功,他們就答應不再查我的行蹤,並再放我一年的假。」只要他抽空去跟對方碰面、簽合約,那麼他就可以換來一年的自由,這麼好康的事,他豈會不做。

  「聽你的意思,你是答應了?」她完全明白那兩個男人的用意了。不按牌理出牌的他們,讓她「自然」的接近羅峻男,然後又設計讓羅峻男停留在日本的時間多一點。這麼做的確很好,如此她便可以跟羅峻男多多相處,然後再卸下他的心防。

  「這麼劃算的事,不答應是傻瓜!」若能換來一年的自由,何樂而不為。

  「什麼時侯開始?」

  「三天後我必須去跟對方接洽,尚陽會先派人過來,讓我瞭解細節。」

  「這麼快!是什麼樣的案子?你有把握嗎?」

  「羅碧洛,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好熟悉的名字,言雨弦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她是一名在國際上享有盛名的新銳攝影師,每一樣作品都相當的受好評,由她掌鏡的廣告無論哪一方面都能令人耳目一新。尚陽希望能將這名頂尖的攝影師網羅進我們公司,為我們公司即將推出的春夏服裝展攝影。」

  「我知道她,我曾在店裡聽客人提起過她。」言雨弦經他一說才想起。

  「她即將在日本舉辦一場個展,到時候我必須去見她。」

  「會不會很棘手?我聽說一些具有藝術天分的人,脾氣通常比較古怪,而且她又是位『女性』,你可以嗎?」

  「我一向公私分明,不會讓個人的想法影響到我的工作,就算是個難纏的女人,我依然能夠完成目標。」

  「你是指石田櫻嗎?」她淡笑道,頗有取笑的意味。

  「她是我見過最不知羞恥的女人。」他憤怒地道。

  「若讓她聽到你的話,不知作何感想。」肯定會沒完沒了!她一直對羅峻男勝券在握,以為羅峻男不理她是欲擒故縱。

  他冷哼,「尚陽他希望我能帶位女伴去看羅碧洛的個展,再跟她談條件。」

  「你打算帶誰去?」她明白這又是一種幫忙她的方法。

  「除了你,我想不出還能帶誰去。」

  「石田櫻啊!我想她一定很樂意和你去看羅碧洛的個展,畢竟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這是在調侃我嗎?」他聳聳肩,對她的話不以為然。

  「對了,你有跟尚陽他們說我的事嗎?」

  「沒這個必要,我倒想問你一件事。你打算在日本待多久?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耗在日本,等時候一到,我仍會離開。」

  「你還想繼續旅行下去?」

  「放著一年的長假不休,我就是白癡。」

  言雨弦卻雙眼晦暗,「我出國是為了散心,我想大概還要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她也不確定。

  「差點忘了問你,你一直說你出國是為了散心,難道說有什麼事困擾著你?」見她神情黯淡,一種奇異的感情滋生,他好似不曾看過她臉上出現此種神情。羅峻男不禁想伸出手撫去她眉宇間的不快樂,但是伸出去的手卻頓時抽回。

  他暗驚,何時他竟對一個女人產生此種憐惜之情?這完全不像他,這份憐憫之心嚇壞了他。

  從他跟言雨弦相逢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已經開始在慢慢改變,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當然是感情的事。」

  「你是指你心上人的事?」

  「嗯,我在煩惱該不該向他告白。」

  「大膽去追求所愛,並沒什麼不對。」

  「我怕美夢落空,尤其是……」她睨向一身休閒打扮的他,幾綹髮絲蓋住他飽滿的前額,卻未將他那雙精明的眼眸遮去。「假設那個男人是你,你會接受我的感情嗎?」

  「我?」他輕笑一聲,將頭髮向後攏,「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她因他的笑聲而惱羞成怒。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這又不是真的,況且我相信我們兩個現在就算不再針鋒相對,但也不可能會成為一對情侶,因為我對你沒感覺;你對我更不用說,就算我現在牽起你的手,也不會有觸電的感覺。」說著,羅峻男當真握住她的手,但他卻立即放開,並難以置信的盯著自己的雙手。

  這是什麼感覺,怎麼會有道麻酥的電流迅速流竄他全身?剛才輕鬆自若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

  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握住言雨弦的手,然後認真的注視著她,說出兩人不來電的事實;但是只是短暫的一秒,他便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電流透過兩人的手指傳到他的全身,令他恍惚。

  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他長這麼大,對女人從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言雨弦卻……竟然連他的心也怦怦鼓動個不停!難道他對她已產生情愫,並不像他口中說的完全無動於衷?這怎麼可能?

第5章(2)

  「你怎麼了?」言雨弦側著頭,疑惑的盯著他。

  羅峻男立即回神,「不,沒什麼,我剛才想說的就是我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而且我相信被你喜歡的男人,一定是個很出色的男人,不像我,不務正業,只知道到處玩樂、過好日子。」他剛才的悸動究竟為何?難道他真的對言雨弦「另眼相看」了?

  羅峻男不斷的思索著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心情變化到底為何,卻理不出一個頭緒,最後他終於放棄。再想下去也沒用,他相信剛才只是一時的錯覺,他對言雨弦不可能產生情愫。

  言雨弦一聽,眉宇糾結,「看來我還是不要告白好了,免得嚇壞人家。」光看他的反應,也知道若她真說出心裡話,一定會把他嚇跑。

  「我這麼說好了,他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你可以告訴我嗎?」他佷想將剛才的感覺從腦子裡消除,但是他的心情似乎已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不管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將剛才的悸動抹去。

  「這……」

  「太勉強了是不是?沒關係,那你們是在哪裡認識的,『羅曼蒂克』嗎?」

  她搖頭,「我們還是別討論這個話題,粉尷尬的。明天還要早起,早點睡吧!」她看著床鋪,不想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羅峻男瞅了她一眼,笑了笑,也不想強人所難,「若你不想說就算了,這張卡片給你。」

  「這是什麼?」

  「我另外訂了一間房,就在隔壁,這張卡片是這間的。」

  「這……」怎麼會這樣?他什麼時候去訂的?

  「剛才你在洗澡的時候,我到樓下訂的。是石田櫻的話提醒了我,孤男寡女的同住一間,雖然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但別人可不這麼想,尤其尚陽會從公司派員工來這邊跟我談細節,我不想讓別人誤會,若傳到尚陽他們的耳中,我們的日子一定會不好過的。」羅峻男知道她在想什麼,自動回答她。

  若讓尚陽他們知道,一定會想辦法擾亂他的生活,他不想招惹這些麻煩上身。

  「你說話一定得這麼坦白嗎?一點都不會拐彎抹角。」原來他早就想好一切,害她興奮了一整天,腦子裡還出現一些不該出現的畫面。

  這樣她要勾引他,豈不是更加困難?

  「難不成你想跟我睡?」他笑道,只是單純的說笑,並不存有邪惡的念頭;但是佳人卻因此紅了雙頰,有如一顆紅潤的蘋果。

  「你在胡說什麼?誰要跟你睡……」她嬌嗔,充滿了女人味。

  羅峻男雙眼因而癡醉。只是單純的說笑,竟然也能產生類似剛才的悸動,這代表什麼呢?他不敢多想,只能以輕笑掩飾自己的心情變化。

  「我該走了,很晚了,你早點睡,明天我打算帶你好好的去玩一玩,否則等公司的人來了,我就沒空當你的導遊了。」他信步走到門口。

  「你也早點睡。」言雨弦溫柔一笑,笑容中釋放許多羅峻男不瞭解的情意。

  門合起的那一剎那,言雨弦癱軟的身子直往下滑,心臟承受不了太大的打擊。她從來沒想過跟羅峻男會有和平相處的一天,所以今天的一切都讓她訝異。

  他時而溫柔、時而調侃的笑容,真的教人怦然心跳,心臟猶如小鹿亂撞般的狂跳著。

  這是不是代表她有希望治好他的病呢?

  這一刻,她當真感謝起尚陽與烈的安排,雖然是苦肉計,卻讓她自然的昏倒在羅峻男懷中,並自然的接近他;兩人不再針鋒相對、唇槍舌劍,而是和平相處。

  明天是否也會這麼美好呢?

  她真期待!

  帶著笑容,她甜蜜的入夢,棉被、床單充滿羅峻男的男人味,就好像他正將她全身包裹住般,令她倍感溫馨……

  玩了一天,讓言雨弦腰酸背痛的,聽說北海道的溫泉治百病,改天她一定要叫峻男帶她去泡湯。

  她從浴室裡走出來,拿起吹風機插上電源,開始吹起一頭濕淥淥的長髮;突地,門鈴聲嚇得她差點把手中的吹風機給抖落。

  她關掉電源,走到門口開門,出現眼前的是一張她相當熟悉的面孔,但是她卻瞇起雙眼,想不起來眼前男子的名字。

  「你是……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是不是?」她側頭思索。

  「我在你的店裡和你見過面,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叫廖耕文。」廖耕文對她的印象比較深,所以一眼就認出她來。

  因為當時在「羅曼蒂克」裡,她一臉不耐煩的模樣讓他難忘,所以腦子裡一直殘留她的影像。

  「哦,原來你是尚陽公司的員工,我想起來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三○一號房沒錯吧?」他連忙看了看門板上的數字。

  「沒錯。」

  「我要找羅副總,總裁跟我說他住三○一號房,怎麼會是你來開門呢?」

  「他住隔壁,現在三○一號房我在住。」

  「總裁怎麼沒跟我說,幸好遇見了你,否則教我漫無頭緒的找羅副總,我肯定找不到他。」他傻笑,模樣有些靦腆。

  「這也是昨天才變動的。」她笑了笑,「不要一直站在門口說話,要不要進來坐?我幫你叫峻男過來。」

  「不用了,這怎麼好意思,再怎麼說我也是做屬下的,應該是我過去找副總才是。」她笑起來真好看,尤其剛洗過澡,全身都是沐浴乳的香味,廖耕文有一瞬間的暈陶陶。

  「沒關係,峻男不會在意這些的,再說他剛才也說會過來找我。我看這樣好了,你就再等一下,他等會兒就會過來,因為我們要討論一下明天觀光的行程;但是照這種情形看來,我們似乎玩不成了。」

  「你來日本之後一直都跟副總在一起嗎?」他決定待在這裡等羅副總過來,順便在副總還沒過來之前,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厘個清楚。

  「嗯,他對日本比我熟,而我需要一個導遊。」她沒必要將事情說清楚,所以只說了個大概。

  「你跟副總兩人……是情人嗎?」

  「不是,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笑道。

  廖耕文看似同意這個答案,心裡卻不知在算計什麼。

  「我可以叫你雨弦嗎?」

  「可以。」

  「其實我第一眼見到你就非常的喜歡你,只可惜你對我沒意思。我一直想找機會向總裁他們探知你的生活狀況,但是又怕太唐突,所以一直沒行動;沒想到我到日本工作竟會遇見你,我想這大概是上天給我的機會,一個可以追求你的機會。」

  「呃……」言雨弦完全傻住。

  「我知道這麼說太直接,但我覺得這是得來不易的機會,我想把握此次機會,你肯答應給我一個機會嗎?」

  「等等!這會不會太扯了?我們今天是第二次見面,而且我們這次才真正的交談,你竟然會對我有意思,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自己的感情怎麼會搞錯呢?我瞭解我想要什麼,而你是我想要的女人,我可以以結婚為前提對你提出交往的要求嗎?」

  「你是不是瘋了?」他此時的態度與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時候大不相同,不再是那個羞怯的大男人,而是一個為愛大膽告白的男人。

  他這種舉動,簡直嚇壞了她!

  「我沒瘋。」

  言雨弦這才正視他那張臉,他雖不是帥哥一族,眉宇之間卻流露出溫柔的氣息,五官端正,看來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男人。

  但是她卻沒什麼感覺,她跟他一樣,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不可能去接受她沒感覺的男人。

  「你對我的瞭解不夠深,怎麼可以斷然的說我就是你想要的女人?這太荒謬了!」

  「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你可以認為是我對你一見鍾情。」他的表情真摰到沒有一絲的虛假。

  「我不可能答應你。」

  「難道你有男朋友?」

  「沒有。」她搖頭,卻見他眼裡燃起希望的火花,於是又急急的解釋:「沒男朋友並不代表我會接受你,你還是死心吧!」

  「你還沒結婚之前,我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更何況你連男朋友都沒有,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你一定會被我的真誠感動。」

  「你怎麼都說不聽呢!我跟你……我對你根本沒感覺,我們不可能……」她已經開始後悔讓他進來了。

  「若是受到這種小挫折就退縮,我想那種感情不是真情!」

  「你……」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這是當初一臉靦腆的站在店裡的廖耕文嗎?她怎麼看都不像。

  「別一口否認我對你的感情,除非你肯給我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的感情,否則我不會輕言退縮。」

  「你怎麼都說不聽呢!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一氣之下脫口而出,也不去管濕淥淥的頭髮上水珠已凝聚滴落地毯。

  「你有喜歡的人了?」廖耕文一臉訝異,「是誰?」

  「我喜歡誰是我的事,怎麼可以讓你知道!」她皺眉頭,不悅的瞪著他。

  廖耕文急忙想解釋:「不是的,我只是沒想到——」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兩人皆將眼神瞟向那一扇門,言雨弦則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2-3-1 23:16:43

第6章(1)

  「剛洗完澡嗎?」羅峻男穿著一套黃色休閒服,掛著優閒的笑容,盯著言雨弦一頭濕淥淥的頭髮。

  「嗯,正在等你過來。」

  「明天你想去哪裡玩?」

  「先進來再說。」她尷尬的拉開門,臉上微有慍色,因為剛才廖耕文的告白,教她畢生難忘。

  羅峻男一走進房間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廖耕文,雙眼登時瞪大,「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的語氣中充滿訝異。

  「副總,好久不見,是總裁派我過來跟你談工作的細節。」他恭敬的說。

  原來如此,但……「這裡是雨弦的房間,你怎麼會在這裡?」

  「總裁不知道副總換了房間。」他據實以答,「只是我沒想到住在這裡的人是雨弦。」

  雨弦?羅峻男一聽廖耕文這麼親密的喊雨弦的名字,頓時雙眼凝聚火光,心中湧起一股怪怪的感覺。他不喜歡有人這麼親密的喊雨弦的名字。

  「我跟雨弦在台灣就認識了,沒想到在日本也能碰到她。」

  「哦……」羅峻男挑高眉,等待他的下文。他知道不用他開口問,廖耕文自然會將他們相識的過程全數告知。

  「我是透過總裁的介紹,才認識雨弦。」

  他似乎有點懂了,「難不成你跟雨弦相過親?」

  「是。」廖耕文不好意思的爬梳那一頭整齊的頭髮。

  言雨弦一看完全傻眼,這是剛才那個英氣逼人地跟她告白的男人嗎?怎麼又不像了,他到底有幾面?

  「那成效如何?」這句話頗有取笑的意味,因為他知道雨弦有心上人,根本不可能會接受廖耕文,他問這句話的用意是想試探廖耕文對雨弦有沒有意思。

  「我正在努力當中。」他當著羅峻男的面,坦然的回答。

  「你別聽他胡說!」言雨弦翻翻白眼。

  「我就知道你沒答應。」羅峻男忍著不笑,「我就說嘛,你的條件不差,一定有很多人暗戀你,他就是一個例子。」

  「你不要笑我了好不好,我煩都煩死了。」她當著羅峻男的面,直接拒絕廖耕文,希望他能死心。

  「你真殘忍,竟然當著副總的面說我煩死了……」廖耕文有些受傷的望著她。

  「是你自己當著他的面說你對我有意思,不給自己台階下,我只是實話實說,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言雨弦不認為自己殘忍,反而認為自己相當的仁慈,若對他沒意思,就不要給他任何的希望。

  尤其當著峻男的面,她更不希望他誤解她與廖耕文的關係。

  不知怎麼搞的,聽到雨弦的拒絕,羅峻男心情豁然開朗,對於雨弦明白拒絕的態度,他滿意極了。「廖主任,追女人不是這樣追的,尤其是像雨弦這樣的女人,她沒當場給你一巴掌,你就要偷笑了。」

  廖耕文撫著臉,「有這麼嚴重嗎?我只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來而已。」幸好他臉上沒有那天外飛來的一巴掌。

  「喜歡她,你就要默默的付出一切。別看雨弦一副大而化之的模樣,其實她很嚮往那種追求者暗戀的感覺。雖然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但告白這種事最好是在私底下進行,千萬不要當著第三者的面說出口;如果她不喜歡你,就像現在這樣,你不是挺尷尬的?也有女人會因為氣氛太尷尬,雖然她對你有意思,但卻因為害羞而拒絕你。」他口若懸河的侃侃而談。

  言雨弦白他一眼,說得頭頭是道,自己卻是呆頭鵝。

  「真的嗎,你是因為有副總在場才拒絕我的嗎?」

  言雨弦面無表情地回道:「不是,就算沒有他在場,我還是一樣會拒絕你。」都是他說出那一連串令人誤解的話,害廖耕文以為她是因為羅峻男在場才拒絕他,也不想想之前兩人單獨談話時,她就已經委婉的拒絕他了。

  他那樣胡說八道一通,以為自己是情聖啊!言雨弦很不客氣的白他一眼。

  羅峻男卻笑著接收她的白眼。

  「你非得這麼無情嗎?一點情面都不留給我。」廖耕文失望的說。

  「很抱歉,我們只能當朋友。」

  「這事可以慢慢來,不急,公事比較要緊,廖主任。」羅峻男一看情況不對,嘻皮笑臉的打圓場。

  廖耕文收歛神情,「我差點都忘了我有公事在身。這份資料是總裁交給我的,他要我先交給你。」裡面是羅碧洛的基本資料。

  羅峻男接過資料,「他還有沒有交代什麼?」

  「有,他請你別忘了帶女伴出席羅小姐的個展。」他瞅了一眼言雨弦。

  他點頭,表示知道,「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直到副總與羅小姐簽約,這期間總裁希望我能在你旁邊輔佐你。」

  「日本你熟不熟?」

  「我曾在日本留學過。」廖耕文有些疑惑的回答,他不知羅峻男怎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跟他的工作有關嗎?

  「我自己一個人去跟羅碧洛談合約,至於你就代我帶她四處去玩玩。」他一個人去談就綽綽有餘,根本不必用到廖耕文。

  「可是總裁希望我能輔佐你,以完成這次的合約。」雖然他也很想跟言雨弦在一起,但是工作要緊,他不能因為美色而耽誤到工作。

  「他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是不是?我一個人就行,你只要陪雨弦四處玩玩。」羅峻男板起臉孔,不悅的瞅著他。

  「這……」廖耕文相當的猶豫。

  「我看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玩就行,你們兩個去忙你們的公事。」

  「不行。」

  「為什麼不行?」言雨弦好笑的瞅著極力反對的羅峻男。

  「你一個女人身處異國太危險了,要是發生了什麼事,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就是希望有人在她身邊陪她,這樣他才比較安心。

  「沒這麼嚴重好不好,我會說日文,也會格外小心的。」

  他還是搖頭。

  「不如這樣好了,我去找石田櫻,我相信她定會樂意帶我四處玩玩。」只要她不跟峻男整天膩在一起,石田櫻一定樂意當她的導遊。

  羅峻男思索這個方法的可能性,「不會有危險嗎?」石田櫻不是個好女人,若她以出遊為理由,想陷害雨弦,那麻煩可就大了。

  羅峻男一點也沒想到他這樣就好像在擔心心上人般,小心翼翼的考慮這、思索那。

  「放心啦,石田櫻是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她笑著保證,只要她用手摸石田櫻的身體,就知道她在玩什麼把戲,她根本無法陷害她。

  聽到她的保證,羅峻男也不好再堅持什麼,「那好吧,明天我會跟廖主任待在飯店裡,若有什麼事,你可以打電話回飯店。」

  他的擔心讓言雨弦的心裡泛起甜蜜的漣漪,她深情的凝視他,無形中兩人的關係邁進一大步,卻也變得曖昧不清,在旁人的眼中,他們像極了一對情侶。

  此時的廖耕文靜默不語,他雙眼充滿狡黠的光芒,似乎正在算計什麼,唇角揚起狡獪的笑容……

  享譽國際的攝影師開個展就是不一樣,寬闊的場地展示著羅碧洛這幾年來遊歷各國所拍攝的照片,有風景、人物、動物等等,全都在羅碧洛的專業手法下,拍出一張又一張令人歎為觀止的照片。

  賓客雲集、衣香鬢影,知名人士無不出席這場盛大的個展,看得出來羅碧洛在日本受到的重視。

  言雨弦身著鵝黃色的套裝,綰起一頭柔亮的秀髮,幾綹髮絲垂落兩頰,將她巴掌大的小臉襯托得更加清秀,淡淡的粉彩使她的五官更加的出色。

  「這真是一場成功的個展,所有的事物在羅碧洛的專業手法下,成了一張張栩栩如生的照片,真不愧是享譽國際的專業攝影師,若能將她網羅進風氏,我相信由她掌鏡的廣告,一定會相當的轟動。」她亮麗的朱唇,嬌嫩欲滴的開合著。

  觀賞了所有的照片,她除了驚歎還是驚歎,沒想到有人可以把照片拍得這麼生動,讓她這個井底之蛙大開眼界。

  羅碧洛的成功並不是偶然的,光看她每一張照片的背景選擇、采光,就知道她花了很多的心血在這上面。

  「希望她不是一個難搞的女人。」

  羅峻男穿著白色襯衫,打了一條條紋領帶,全身是亞曼尼的名牌西裝,柔亮的黑髮富有彈性的呈現光亮,在日本人當中顯得鶴立雞群。

  「據資料顯示,她跟風氏合作的機會很大,她身邊的人曾說過,她很欣賞羅副總,這也是總裁要你來談這件合約的原因之一。」廖耕文身著一襲黑色西裝,雖不及羅峻男的名貴,卻也襯出他的斯文。

  羅峻男一聽愣了愣,「你說尚陽要我來就是因為羅碧洛欣賞我?」這麼重要的事,他們怎麼沒說,難不成他們希望他去引誘羅碧洛?

  「總裁是這麼說沒錯,他說只要副總一出馬,把羅小姐迷得神魂顛倒,合約就可以簽訂。」廖耕文一點也不猶豫的回答他。

  果然,羅峻男雙手緊握,他完全沒想到這種可能性,若羅碧洛是個花癡,他豈不是中了計?早知道就不要答應這種事,就算尚陽知道他的行蹤又如何,他只要再逃、再躲,依然可以輕鬆快活,瞧他為自己惹了什麼麻煩。

  「羅碧洛就交給你了,我跟雨弦先走。」下一秒,他已經抓著言雨弦的手要離開,剛才欣賞羅碧洛拍攝技術的心情全沒,他覺得自己掉入一場陷阱。

  「峻男,怎麼回事?」言雨弦不解,廖耕文更不知他為何要離開。

  「副總,這……我……」

  「總而言之,我能感覺羅碧洛將會是一個麻煩,我信任你的能力,這件合約就麻煩你跟她談。」若再不走人,他就真的走不掉了。

  拉著言雨弦的手,他欲丟下神色倉皇的廖耕文,但是一道清脆的聲音卻出其不意的在三人之間響起——

  「你應該就是風氏集團鼎鼎大名的羅峻男吧?很榮幸跟你見面,我是羅碧洛。」一位妙齡女郎巧笑倩兮的瞅著羅峻男,並伸出手等待他的回握。

  羅峻男伸出手握住,頃刻便收回,他知道麻煩已經上身,想擋也擋不住,但基於工作因素,他決定拋開心裡不悅,全心去完成這件合約。

  他相信尚陽要他談攏這件合約,一定在策劃什麼陰謀!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希望他有能力解除這次危機,換來一年的自由。

  「你是羅碧洛?」言雨弦定住腳步,瞅著自稱是羅碧洛的年輕女人。

  她一直以為以羅碧洛的資歷來講,她應該介於三十到四十歲之間,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年輕,大概二十歲不到吧,但這怎麼可能?

  「我已經三十歲了,你會有這種反應是正常的,很多人看到我這張娃娃臉都會嚇一跳。」羅碧洛笑容可掬地道。

  言雨弦的反應在她的預料之中,她的反應就跟其他人一樣,被她這張娃絓\臉嚇到,而猜不出她的實際年齡。

  「真不敢相信,你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

  「你也一樣,你叫什麼名字?」

  「言雨弦。」

  「很高興認識你們。」羅碧洛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我們去我的休息室談談,請跟我來。」她笑道,頰邊若隱若現兩個小酒窩,雪般的膚質讓人讚歎。

  羅峻男一臉臭臭的走入羅碧洛的休息室,這期間他不曾將言雨弦的手放開,以保護者的姿態走在前端,言雨弦則小鳥依人的走在他身後。

  羅碧洛不愧是名人,說是休息室,裡面的裝潢卻像一間富麗堂皇的寢室,有冰箱、沙發、電視、床鋪、電話及辦公桌等等傢俱應有盡有。

  「小地方,請不要介意。」羅碧洛謙虛的請他們三人進去,待他們坐好之後,她攏攏她一頭長髮,「我曾見過你的照片,所以才能在人群中找到你。」她對著羅峻男說話,眼神發亮,散發出女人味,這時的她,成熟的韻味表露無遺,沒有人會懷疑她謊報年齡。

  「我謹代表風氏集團跟你談這次的合作案,希望能讓……」

  「不介意我叫你峻男吧?這事不急,我做事一向要先通盤瞭解,也不做損己利人的事。我聽風總裁說你會留在日本一段期間,不如利用這段期間,我們好好的培養感情,再來談公事,我想會更好。」羅碧洛笑盈盈的打斷羅峻男嚴肅的發言,雙眼晶亮的凝視著他,完全不顧其他兩人,她的眼中只有他。嗯,

第6章(2)

  「恕我坦言,我很欣賞你,這次若不是風總裁答應讓你出馬談這件合約,恐怕我不會答應與風氏簽約,所以一件合約成敗皆在於你。據我所知風總裁非常希望我能為貴公司掌鏡。」

  「我想先把公事談攏,事成之後,我們還是可以來往。」

  他就知道沒好事,羅峻男這下終於肯定心裡的猜測,尚陽他們打算製造麻煩給他解決,一聽說羅碧洛欣賞他,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我喜歡先熟悉彼此再談條件,這樣任何事都好談。」她的隱喻,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對羅峻男有意思,更知道這幾句看似輕鬆的話語,卻隱含羅碧洛的決心,她想要羅峻男,若他不肯配合,一切都免談。

  羅峻男額爆青筋,怒氣一觸即發。

  這女人到底把他當作什麼了,出賣rou體以換取公司的利益是不是?錯了!他羅峻男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公司會成功並不是偶然,他之所以能成為三大巨頭之一,也有他一定的實力,所以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要他向一個女人委曲求全,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這事到此為止,我會主動跟尚陽提出撤銷這件合作案,不敢麻煩羅小姐。」他已經動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言雨弦也鄙視的瞅了羅碧洛一眼,沒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清純的女人,竟然要一個堂堂大男人為了公事,而拋下所謂的尊嚴出賣rou體,真是太荒唐了。

  她對羅碧洛的好印象完全改觀,所謂人不可貌相,指的大概就是她這種人!

  羅碧洛對他的拒絕不但沒生氣,反而鼓掌叫好,銀鈴般的笑聲傳出。

  「你這個人果真如風總裁說的一樣,就算一個全裸美女在你眼前,你也不會起色心,標準的正人君子一個。」她笑得瞇起了雙眼。

  「你在試驗我?」羅峻男從她的笑聲中明白她的用意。

  「我一個女人總得保護自身權益,若你對我有歹念,那我豈不是遭殃?防患未然一向是我作事的原則,我必須先瞭解你的個性,才能跟你談條件。」她雙腳併攏,頗有女王的架勢。

  「這麼說我的表現你滿意了?」他挑高眉。

  「若明天你能陪我出席一場酒會,我想我會更滿意的。但我先說明,這不是威脅,完全看你個人的意願。」她慢條斯理的說,等待羅峻男的下文,但臉上的表情卻有十足的把握他會答應。

  因為據她的可靠消息指出,羅峻男為了自由,一定亟欲簽訂這個合約,然後離開日本周遊列國。

  「好。」他爽快的回應。

  「很好,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明晚見。」

  聰明反被聰明誤,顯然羅峻男不知道自己跳入什麼樣的陷阱裡,若他知道了,一定會後悔自己剛才怎麼沒有一走了之,反將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煩招攬上身。

  說是參加酒會,但羅碧洛在會場上待沒多久就帶著羅峻男往別處去,兩人來到一處寂靜的海灘,穿著華麗的晚禮服,羅碧洛的倩影稍顯憔悴,腳步也有些虛浮。

  「謝謝你肯陪我出席酒會。」

  「你好像很討厭那個地方。」

  「若不是工作需要,我也不會想待在那種虛偽的世界中,每個人都戴著面具,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的。」剛才在酒會中她喝了不少的酒,所以腳步有些淩亂。

  羅峻男輕聲嗤笑,她說的倒是事實,那種世界的確充滿了虛偽及做作,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羅碧洛見他輕笑,於是擡起腳步靠近他,雙眼直直的凝視他,「我看過你的照片,所以能一眼就認出你,你的確長得很好看,若你沒有女朋友,我會追你。」

  羅峻男眼中沒有錯愕,「這又是你的另一種試驗?」

  「不,這是真心話,讓你陪我參加酒會只是個藉口,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對你告白。我曾在一家雜誌社出版的書上看到你的照片及資料,那時我就對你一見鍾情,當我知道風總裁有意要我為貴公司掌鏡,我開出的條件就是希望你能來日本跟我洽談,透過風總裁的穿針引線,我們才能一起在這裡。」

  「你喝醉了。」羅峻男聽了之後,唯一想到的就是她喝醉了。

  「我沒醉,那幾小杯的酒還醉不倒我,重要的是你的心意,你可以接受我的告白,當我的男朋友嗎?」

  「不行。」他退後一步,拒絕她的接近。

  「為什麼不行?據我所知,你並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喜歡的人。」

  「我目前還不想交女朋友。」

  「我相信以我的姿色應該配得上你,不要拒絕我好嗎?」她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允諾。

  「你是個好女人,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別心繫於我。」

  「來不及了,我已經愛上了你,這次能夠見到你、跟你談話我很高興,我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她說完,腳步一個不穩恰好倒在羅峻男身上,而後便雙眼一閉昏睡了過去。

  羅峻男吃力的把羅碧洛攬在身上,一步一步的帶進自己的房間,將她平放在床鋪上。

  真是一個麻煩精!他本來想把羅碧洛帶回她的休息室去,但是在回去的半途,她竟然倒在他的身上吐了他全身,害他忍受不住一身的臭味,直接改駛較近的路線回飯店,先把自己洗乾淨之後,再處理已經熟睡的她。

  走進盥洗室,羅峻男打開水龍頭,水嘩啦嘩啦的流瀉,將他全身的臭氣洗去,可盥洗室外的羅碧洛卻不是他以為的熟睡。

  她睜開雙眼,鬼鬼祟祟的起身,完全不像一個喝醉酒的女人,腳步沈穩的搜尋四處,找到一個適當的位置後,從身上拿出一顆小型物體把它固定在看不到的地方。

  等到水龍頭流水的聲音停止之後,她又鬼頭鬼腦的躺回床上,裝出一副熟睡樣。

  羅峻男從盥洗室走出來,腰上圍著一條浴巾,門鈴聲突地響起,他去開門,言雨弦一張笑臉出現,但在看見濕淋淋的古銅色胸膛後,羞澀的她吞了口水,雙眼不敢直視他的胸膛,整個人輕飄飄的。

  「我聽到隔壁有聲音,就知道你回來了。去參加日本的酒會好不好玩?」

  「有什麼好玩的,還不是一樣。」羅峻男笑她的童心未泯。

  「羅小姐呢,回去了?」她其實是一整天沒跟他說話,所以在聽到隔壁房有動靜時馬上過來找他,想看一看他、在睡前跟他聊聊,但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還沒,她在我房裡。」

  「在你房裡?」

  「她喝醉了,吐得我全身都是臭味,我忍受不了,所以先回來洗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乖乖地向言雨弦解釋一切,不過他不希望她誤解他與羅碧洛之間的關係。

  「那她……今天會睡在你這裡了?」她堂而皇之的走進去,就看到羅碧洛躺在床上沈睡,好似睡得極不安穩。

  「看情形應該是。」

  「那你怎麼辦?你打算跟她一起睡?」

  「這怎麼可能,別亂想了,我打算去跟廖主任擠一張床,希望他還沒睡。」

  說到廖耕文,言雨弦有些不自在,有點難為情。

  今天一整天都是廖耕文在陪她,噓寒問暖的照顧她,讓她倍受呵護,他又真心誠意地向她表白他的心意,讓她相當的感動。但是感情是不能夠勉強的,她的心還是一直向著峻男。

  「廖主任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他很照顧我。」她笑容可掬地道,卻讓羅峻男眉心蹙攏。

  「他一定是利用這樣的機會,想攫獲你的心。」

  「他是一個好男人,但卻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我現在起了疑心,被你喜歡上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不告訴你!」言雨弦嬌羞的紅了雙頰,不敢直視他。

  羅峻男的心像被重物撞擊了般,看到言雨弦因心上人嬌羞的模樣,不知怎麼搞的,他的心好難過,泛著酸楚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捂著胸口,表情痛苦,為什麼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會讓他如此的難受?

  「你怎麼了?」言雨弦見他捂著胸口,表情痛苦,擔心的問。

  「沒什麼……」他漠視心裡的酸楚,強擠笑容,不想繼續談論這個令他心痛的話題,耳邊傳來羅碧洛的申吟聲。

  「峻男、峻男……我好愛你,你不要離開我……」她的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

  言雨弦愣愣地聽著她酒後吐露的真心,「她說她愛你?」

  羅峻男爬梳一頭亂髮,「別聽她胡說,那是醉話。」

  「但你沒聽過酒後吐真言嗎?我敢保證她說的絕對是真心話,」言雨弦雙頰鼓起,「你也喜歡她是不是?」

  「你明知道我的為人,我不可能喜歡她,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騙人!」言雨弦憤怒的嘟嘴,「她這麼漂亮,你怎麼可能不喜歡她?而且今晚你們兩人做了什麼事誰會曉得,你一定對她動心了……」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她怎麼說生氣就生氣,為了這種事跟他鬥嘴,未免太好笑了吧!

  言雨弦才不管他,一把推開他,他一時不防,整個人跌在床鋪上,剛好羅碧洛翻身,立即像只八爪章魚似的黏在他的身上。

  這一看,言雨弦更氣,「還說沒有,你看你們兩個……」她纖足一蹬,羞憤的甩上大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羅峻男則是無奈的瞅著天花板。他是招誰惹誰了,無端飛來的橫禍,讓他完全無法招架。推開黏在他身上的八爪章魚,羅峻男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女人心、海底針,他還是搞不懂那個女人到底在生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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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 23:17:45

第7章(1)

  站在羅峻男的面前,言雨弦絞扭十指,侷促不安的低垂螓首,欲張又合的薄唇,進來半天也不見她吐出半個字兒。

  羅峻男雙眼沈歛,「你想對我說什麼?」言雨弦說有話要跟他說,但兩人沈默已經有片刻,也不見她說出什麼話。

  羅峻男擔心地看著她絞扭的十指已經泛紅,她若再繼續扭下去,恐怕會骨折。

  「我、我想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言雨弦不敢直視他。「昨天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你……跟羅碧洛在一起,我、我的心裡很不舒服,所以才會對你發脾氣;事後我覺得自己很過分,你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對不起……」她衝動的舉動,讓她回到房內後相當的懊惱,昨天失眠了一整夜,她便決定一定要為自己的行為向他道歉。

  錯不在他,而是她自己胡亂吃醋。

  「我沒放在心裡,你不用專程跟我道歉。只是以後別再這樣胡亂發脾氣,我都不知你是怎麼了,昨天還一直想我是不是哪裡惹你生氣了。」

  自從兩人化干戈為玉帛後,戰火就不存在他們兩人之間,所以他一直覺得很奇怪,昨晚的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對他發脾氣?

  「對不起。」她後悔自己的總是這麼衝動,做許多事都沒想到後果,幸好他不知道她昨天之所以亂發脾氣,是因為她吃醋。

  羅峻男只手撐著下顎睨著她,「我應該有錯吧!否則你怎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若他真的有錯,他一定會道歉。

  「你沒有錯,是我自己發神經!」都怪她,把事情搞到這種地步,「羅小姐她一早就回去了?」她雙眼胡亂瞟,就是不肯放在他的身上。

  「應該醒來後就走了。」昨晚他在廖耕文的房間睡覺,一早醒來進到房間,人早就不見了。

  她「嗯」一聲的點頭,雙眼仍四處亂瞟。

  羅峻男突然玩心大起,很想逗逗她,於是開口說:「不過,我大概也知道你昨晚生氣是因為你在吃醋,沒錯吧?你嫉妒我跟羅小姐兩人在一起。」他只是想把氣氛炒熱,不習慣言雨弦太過於安靜,沒必要為了昨天的事,而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質。他想聽他這麼一說,她一定會極力反駁他的話。

  但是言雨弦的反應卻不如他所料,而是雙眼瞪大,雙頰酡紅,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整張臉全皺在一起,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我、我……」她擡眼看他,又羞怯的低下頭,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

  羅峻男爽朗而笑,「我是開玩笑的,你怎麼可能會吃醋呢,我又不是你的心上人,除非你喜歡我。」胸口倏地一陣疼痛,羅峻男停止笑聲,摀住胸口。

  怎麼又來了,為何每次在談雨弦的心上人時,他的胸口就會很難過,就好像有千萬支針狠狠的刺他的心臟?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被他像開玩笑般的說中心事,言雨弦整張臉都燒了起來,困窘得抿緊下唇,羞澀得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你真的喜歡我?」羅峻男見她反應不似以前,心痛的感覺漸次消失,卻也瞪大雙眼瞅著她。

  她不反駁、不回應,好像被他料中心事般的不知如何是好,羅峻男這才大膽的猜測這個可能性。

  言雨弦惱羞的瞪他一眼,「我要回房間了。」他的反應讓她尷尬,恨不得鑿個洞,像鴕鳥一樣把自己的頭栽進去,永遠都不要面對他那一雙驚詫的眼睛。

  「不!不要走……」羅峻男反射性的用雙手拉住她,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裡,拇指與食指勾起她的下顎,「你真的喜歡我!」他用肯定的語氣,百分之百的確定她喜歡他,但卻想經由她的口中證實。

  言雨弦撇過頭,十分窘困不安。在那雙精明的鷹眼下,謊言一下就被看穿,她實在沒有勇氣面對他,他已經知道她的心事了。

  「你放開我,我要回房間了。」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臉足以媲美一朵火紅的玫瑰。

  羅峻男唇角勾起,不懷好意的唇在她的錯愕之下,封住她柔軟的唇。

  言雨弦雙眼瞪大,他的舌頭滑進她口中,擷取她的氣息並與她纏綿,那充滿男人味的吻,迅速顛覆她的感官知覺,恍惚之間,她的雙手已悄然的攀上他暖和的脖子,回應他的吻。

  直到兩人不捨的分開,言雨弦才將整個頭埋進他的胸膛,不敢注視他。

  原以為這吻早已結束,但背脊那雙不安分的手仍一直撫摸著她,又緩又慢的掀起她的衣服,大膽的覆上她的雙峰,引來她一聲輕喘。

  那手就像有魔力般,引起她陣陣酥麻,並湧起莫名的情潮。言雨弦擡起眼與他深情凝望,羅峻男雙眼充滿火光,燃燒她每一寸肌膚。

  在那不知名的情愫鼓動下,她根本忘了抵抗,意識混沌的被羅峻男壓在床上,胸前那層束縛已經除去,露出她豐滿的上圍,她只聽見一聲低沈的嘶吼,胸前的蓓蕾已被含住,她因他的逗弄與吸吮,迷失在情慾中,全身燃起熊熊慾火……

  那雙手漸漸往她的身下移去,令她不耐的申吟,眼神早已渙散;羅峻男的吻紛落而下,欲脫下她的長褲,打擾的門鈴聲卻在此時不識趣的響起。

  門鈴聲喚回言雨弦的意識,她急忙推開羅峻男,情潮使她雙頰泛紅;羅峻男很想把她繼續壓在床上翻雲覆雨,但利於他的形勢早就被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

  只見他附在羞赧的言雨弦耳旁輕柔低語,她呼吸紊亂的低垂螓首,不敢直視他,見他起身去打開門,言雨弦快速的下床,把衣衫整理好。

  「副總。」廖耕文恭敬的聲音傳來。

  「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就等副總下達指令,但是……」

  羅峻男把他的下文打斷,兩人就佇立在門口,他沒有請廖耕文進房的意願。

  「那好,今天我要休息一天,你自己一個人去找羅碧洛,就跟她說我臨時有事,全權交由你處理。」在羅碧洛還沒答應簽約之前,他必須一直陪著她四處去玩玩;原本他不肯答應,但是風尚陽的一通威脅電話,迫使他不得不答應。

  他如果不答應,他們馬上會飛來日本把他揪回台灣去,一年的假期連帶取消!

  「副總,我想說的是剛才總裁有來電,他要你全權負責羅小姐的工作,我不用在一旁協助,而且我現在是在放假,不用供你使喚。」

  「什麼意思?」羅峻男咬牙切齒的問。老大在搞什麼鬼?竟然放廖耕文假!

  「我告訴總裁,我在這邊巧遇雨弦,總裁知道我對雨弦的心意,所以要我卯足全力追求雨弦。」

  羅峻男憤怒的瞪著廖耕文。

  尚陽擺明想幫廖耕文追求雨弦,這樣他們兩人的婚禮就可以舉行,不用因為雨弦一拖再拖而無限期延宕,所以才放廖耕文假期。

  但是他們不知道他跟雨弦已經對上眼,根本不用廖耕文插上一腳。

  剛才他才明白自己胸口那疼痛的感覺是什麼,那是因為他也喜歡上雨弦,因她有心上人而吃醋,不喜歡她跟廖耕文走那麼近。

  在明白她的心上人是他之後,他才豁然開朗,原來他暗吃自己的醋已經很久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他已經不知道了,只知道當他發現自己的心中有她時,已經喜歡她很久了。

  這份感覺未曾在別的女人身上發現,兩人一開始的不對盤,到後來的和平相處,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一直深鏤在他心裡;他愛極了這樣的感覺,也喜歡她的自然、單純、活發、羞赧等等各種不同的表情。

  她就像一個發光體,吸引他的心靠近,一旦黏上了,就再也不想分開,所以別人休想從他的手中搶走雨弦!

  「你的假期取消,我要你立即去找羅碧洛,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讓她簽下合約,否則你就別回來見我,直接滾回台灣去。」羅峻男無情的甩上門,壓根也不在意廖耕文的反應。

  盯著那扇被無情的關上的門,廖耕文先是一愣,隨後出現在他臉上的是一抹耐人尋味的笑,被詭譎氣息圍繞的身影直往羅碧洛的住處走去。

  關上門之後,羅峻男憤怒的神情在面對床旁的言雨弦時,起了快速的變化,他快步的走向言雨弦,在她驚慌失措之際,把她壓倒在床上,繼續完成剛才的神聖儀式。

  言雨弦卻使盡渾身解數想推開他,雙手抵在兩人之間,臉紅得像晚霞般炫亮。

  「不行!」她頭搖得如博浪鼓。

  「不行?」情慾被挑起,哪有喊停的道理。

  「耕文在外面……」她羞怯的說。這明明是一個治療他的好機會,可是真到了緊要關頭,保守的她還是鼓不起勇氣。

  「我管誰在外面。」提到廖耕文他就一肚子的火,「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的火,他是我的情敵,我不許你這麼在乎他!」他略施懲罰的吸吮她白雪的脖子。

  言雨弦痛吟出聲,「好痛喔!」她揉揉發疼的脖子。

  羅峻男滿意那一塊迅速泛起的青紫,「你是我的,誰也不準搶走你!」這是一句宣誓,也代表他的真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言雨弦睫毛扇啊扇的,對他的意思感到疑惑。

  「就是這個意思……」

  他堵住她的唇,將她的雙手抓住,用行動來證明他對她澎湃的情潮……

  惱人的電話鈴聲,卻在此時響起,羅峻男神色抑鬱的瞪著電話。

  可惡!只差一步,他就可以享受高chao叠起的快感,結果……他一定要宰了電話那頭的人。

  懷下的美人受情潮的誘惑,肌膚紅潤得像一顆蘋果,氤氳迷濛的雙眸、微顫的朱唇,簡直就是一道人間美食……

  羅峻男陰鷙的離開言雨弦的嬌軀,拿起話筒,「喂!」

  隨著時間的流逝,羅峻男臉上的表情越是陰沈。

  待他掛上電話時,言雨弦早已輕擡腳步,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溜煙的逃出他的房門,這下子羅峻男的臉色更難看了。

  走到浴室門口,他嘴裡猛詛咒著那兩個破壞他好事的男人,什麼時候不好打來,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破壞他的好事,害他不得不去洗冷水澡,澆熄焚身的慾火。

  羅碧洛的個展一連舉行三天,終於成功的落幕,並在知名飯店的頂樓舉行慶功筵,一流的菜色,道盡她個展的成功。

  宴會中,賓客雲集,每個人忙著為羅碧洛祝賀,她臉上維持著不變的笑容,始終如一。

  羅峻男則臉色緊繃,相當不悅的瞅著羅碧洛。今晚他應那兩個男人要求,克盡職責的當羅碧洛的男伴一天,一過今晚羅碧洛便馬上飛離日本。

  那兩個男人威脅他,如果今晚不能成功的簽訂合約,他們立即飛來日本捉他回去,不再任他恣意妄為。

  礙於時間緊湊,他今晚一定要跟羅碧洛簽訂合約,否則他一年的假期不但沒了,還要被迫回到台灣,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但是他眼角餘光卻不時的瞟向前方的那一對——廖耕文與言雨弦,無心與羅碧洛談論簽約的事宜。

  昨天那一段意外插曲,讓他知道雨弦喜歡他,若沒有那通電話及廖耕文,兩人也定將發生關係;但是今天他去找雨弦她人都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當他一直擔心、憂慮的參加這場宴會時,才看見雨弦挽著廖耕文的手臂走進會場。

  兩人親暱的模樣,引起他的不滿,尤其是在看見雨弦有意迴避他的時候,他的胸口更是怒火狂燃,想找人發洩,黃湯也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我先離開一下。」一見廖耕文親密的附在言雨弦的耳旁說話,惹得她一陣嬌笑,羅峻男便再也忍受不了妒火,向羅碧洛告知一下之後,馬上昂首走向言雨弦。

  在廖耕文愣愣地看著羅峻男瞠著飽含妒意的雙眸走過來時,他已經氣勢淩人的一把抓起言雨弦的手,離開會場。

第7章(2)

  抓著言雨弦的手,羅峻男冷不防地推她進入一間暗室,裡面烏漆抹黑,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什麼地方?」門合起的那一剎那,言雨弦只見羅峻男那炯炯有神的雙眸燃著慍火,她神色慌張的注視著那雙黑眸。

  「先別管這些,你為什麼會跟廖耕文出現在這裡,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整天。」啪的一聲,燈火明亮,羅峻男那雙炯亮的眼飽含怒濤火焰,瞅著言雨弦。

  「我一早起來,耕文就找我出去,他說要帶我四處逛逛。」

  「哪個地方可以逛一整天?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他語氣甚是嚴厲,充滿責備。

  「我……」

  其實她也想避開他的眼神,所以才會跟廖耕文出去一整天。一想到要面對昨天的尷尬,她便恨不得別見到他,要不是昨天有那通電話打斷,她早就……她簡直不敢想。

  「你在逃避我?」

  「沒有。」她矢口否認。

  「那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我要你看著我對我說實話,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讓你避著我?」他一定要問出答案,不想兩人心裡有疙瘩。

  如果是因為他太急躁,急於發生關係嚇壞了她,他可以等,等她做好心理準備。

  她扭絞著十指,羞怯地低著頭,「我會怕。」

  「若是因為我太過急躁,我可以等。」

  「你真的……可以……可以……」「做嗎」這兩個字,她不敢說,只是為難的瞅著他。若他真的好了,就足以代表她有魅力;但若不行,那豈不是……

  唉,真教她難以啟齒。

  「可以什麼?」她語焉不詳,令羅峻男攏蹙眉心。

  「我是說……我、我還沒釐清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就跟你發生那種關係,你一定會認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之事,兩情相悅之下發生關係,是很正常的。」他試圖改變她的觀念及想法。

  「經過昨天後,我們兩個不可能再裝作若無其事。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因此我想要你,這也是很正常的事。若你不想做那檔事,我可以等到你可以接受為止。」他知道太急反而會逼退了她,所以他可以等,等到她可以接受為止。

  「你真的這麼想嗎?你真的想跟我做……愛?」她羞怯得粉頰染上朵朵紅雲。他這麼說是不是代表他的病已經治好了,所以才會跟她示愛?

  她記得那本日記寫著他若沒把病治好,就絕不會跟她表白愛意,如今看來,他的病或許真的治好了。

  「我當然想,但若你不想,我可以……」

  言雨弦一聽,嬌羞的截斷他的話:「我……可以跟你做。」她主動的投入他的懷抱,不敢直視著他,全身熱烘烘的。

  為了證實這個可能性,言雨弦相當害羞的豁出去了,從來不曾這麼主動示愛的她,頭一次主動的投入一個男人的懷抱,而且還答應做那檔事。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羅峻男嘴角不禁揚起笑意,「等我跟羅碧洛的合約談好之後,就去你的房間找你,你先回去等我。」

  他擡起她的下顎,給她火辣一吻之後再放開她。

  這話已經說明今晚即將發生的一切,令嬌羞的她更加羞赧。

  「但是耕文……」

  「我會跟他說。」

  他再次攻佔她的唇,先把她吻得暈陶陶之後再離開暗室。

  一進會場,羅峻男便急忙找尋羅碧洛跟廖耕文的身影,但是雙眼梭巡四處,甚至連角落也不放過的他,就是沒看到那兩人任何一人的蹤影。

  就在他繼續前進之際,眼角餘光卻瞟到右前方有一扇門露出一道細縫,似乎有什麼人在門的另一側。

  他不假思索的走過去,就在他要輕舉右手叩門的時候,裡面傳出一個男人的笑聲。

  「任副總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想到我們兩個是總裁他們派來的奸細,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說話的人正是廖耕文,他的話令羅峻男心頭一凜,決定不動聲色的聽下去。

  廖耕文對言雨弦的印象僅只於那天在「羅曼蒂克」看到她時的印象而已,在他眼裡,言雨弦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女人。

  她很亮,也很美,但通常對這種女人,他不敢有非分之想。

  這次到日本來,完全是風尚陽指派的工作,要他扮演羅峻男的情敵,就近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然後乘機製造事端讓羅峻男生氣妒忌。

  而羅碧洛的任務也跟他一樣,都是為了羅峻男與言雨弦的事而來。

  「尚陽真是一個聰明的人,不但叫你過來當他的情敵,連竊聽器也派上用場。你知道嗎?我裝在峻男房間的竊聽器竊聽到的話,昨天讓尚陽他們兩人笑翻天。」嬌滴滴聲音的主人正是羅碧洛,她笑嘻嘻的與廖耕文交談。

  「你是指雨弦與副總兩人差點發生關係的事嗎?」

  「你怎麼知道?」

  「一早我就被電話吵醒,總裁叫我火速的趕過去副總的房間阻撓他。」想到副總那張怒氣衝天的臉,他記憶猶新。

  竊聽器的事,他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的。

  「哦,這麼說你親眼看到峻男跟雨弦兩人……在那個了?」羅碧洛雙眉挑得高高的,對這個話題相當感興趣。

  「怎麼可能,依副總的醋勁,他根本不讓我進去他的房內,把我擋在門外跟我談話,我連偷瞄的機會都沒有,他就已經把門甩上,打算進去跟雨弦溫存。但是他卻不知道房間已經被你裝上竊聽器,總裁聽到我跟副總的談話,知道我阻止不了副總要雨弦的決心,於是打了一通電話干擾他的好事。因為若是他們做了,事情豈不是會被拆穿?畢竟雨弦當初接近峻男的動機不單純,若被峻男發現,他一定會惱羞成怒。」

  「是啊,他們兩人若做了,一定會讓她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氣得七竅生煙才怪!」

  廖耕文口中的「她」是指言雨弦,但羅峻男卻誤以為是「他」。

  「到目前為止,事情都進行得相當順利,今晚合約簽訂後,我就要飛離日本秘密的回到台灣去與尚陽他們會面,其餘的就交給你去做,半個月之內務必要順利帶回他們兩個,這是尚陽交代的。」

  接下來的話,羅峻男已經聽不下去了,他雙眼燃著熊熊怒火,雙手拳頭緊握,胸口的怒氣就像火山即將爆發,他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言雨弦一打門,便被臉色陰鷙的羅峻男逼退,逼到無路可退,倒在床上。

  「說!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他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居高臨下的瞪著她。被人玩弄於手掌心的滋味,令他難受。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心情後,又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經由別人的刻意安排,教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別再裝了,我全都知道了。尚陽派你接近我,我會遇見你是一場事先安排好的戲,連羅碧洛及廖耕文都是引我掉入美人計的推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在說什麼,她怎麼都不懂?被他壓住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他的體重,漸漸沈重的氣氛圍繞住他們兩個。

  羅峻男輕嗤的瞅著她,「不懂是不是?沒關係,我會讓你明白我羅峻男不是一個輕易被人玩弄於手掌心之人,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回報!」

  「不!你想做什麼?」言雨弦眼中充滿害怕。

  此刻的羅峻男讓人悚懼,他變得不再像他,雙眼陰沈,嘴角鄙夷的勾起,言雨弦成了他的敵人。

  在電光石火間,言雨弦的衣服便被羅峻男殘暴的撕開,露出她雪凝的肌膚,他的大手將她掙扎的雙手箝制住。

  「是你自找的,怨不了我……」羅峻男冷眼瞅著她,低下頭便封住她的唇,無情的摧殘著。

  我最恨別人欺騙我,我要讓你也嘗嘗被人玩弄於手掌心的滋味……

  「不!不要這樣對我。」言雨弦無助的求饒,嘴唇避開他殘酷的侵略。

  此刻的她痛恨極了身上的異能,聽到羅峻男發自內心的報復心聲,令她幾乎瀕臨崩潰邊緣。事情會變成如此,她也茫無頭緒,只能求饒……

  「我是因為一本日記,那是你的日記,裡面寫著你喜歡我,但是卻因為……」

  「去他的日記,我怎麼可能會寫日記?謊言!全都是謊言……我再也不想聽你的解釋……」

  他粗暴的打斷她的話——

  「什麼狗屁日記?」他輕嗤道:「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如果這是你的藉口,那就別怪我使出這種手段!」

  狠話一撂下,言雨弦身上的衣服立即殘破不堪。

  她淚眼婆娑,羅峻男的一意孤行,充滿強大的怒氣與yin  欲,只顧著發洩心頭的怒火,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

  他完全不顧她的意願,也不聽她的解釋,沒有任何前戲便撕破她的底褲,強行佔有了她的身子,她的初夜成了她畢生難忘的痛苦。

  羅峻男聽到日記的事感到嗤之以鼻,直到身體被佔有的那一刻,言雨弦才知道,風尚陽與歐陽烈說的「不舉」完全是騙人的,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挽回,誤會、傷害已經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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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 23:18:43

第8章(1)

  一股很不尋常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有種化不開的沈悶氣息圍繞在房間內各懷心思的四位男女身上。

  廖耕文納悶的瞅著羅峻男,他正與石田櫻打情罵俏的膩在一起。

  而言雨弦則雙眼紅腫,表情陰鬱的坐在他旁邊,不吭半句。

  「副總,羅小姐昨晚已經離開日本,合約方面的事總裁要你給他一個交代。」

  昨晚他跟羅碧洛兩人一直等著副總的出現,但卻一直等不到他的蹤影;在請示總裁等人之後,羅碧洛還是依行程離開日本,而他則是繼續留在日本,完成自己的任務。

  合約簽不成,他便有理由讓副總回台灣去,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但是事情看起來卻相當的不樂觀。

  似乎有一股火藥味在沈悶的空氣中流動,讓人感到不舒服。

  「風氏的廣告不一定要用羅碧洛,我相信廣告部的人才濟濟,不須借重羅碧洛的掌鏡,也能拍出一支成功的廣告。」

  「這……副總說得是,但總裁一直屬意羅小姐,而你沒完成任務,總裁便希望你能遵守諾言,馬上取消假期回台灣。」

  「這事我得慎重考慮,一回台灣諸事皆煩,不像現在這樣可以恣意妄為的享受生活,享受美人在抱的滋味……」說完,像是要驗證自己的話,他在石田櫻的臉上啵了一記,又響又亮,石田櫻嬌羞的直往他懷裡鑽。

  言雨弦的心猛然一陣劇痛,就像有千萬隻螞蟻爬過一般。若這就是他所謂的報復,他已經達成目的了。

  漸漸地,所有的痛楚已經麻痺到沒有知覺,她只能視若無睹的與他相對。

  「可是……」廖耕文這下完全傻住,事情怎麼走了樣?「總裁希望你能馬上回台灣,向他回報此事。」他捏了一把冷汗。

  「我相信公司不是沒有我就不行,這事尚陽他們自有能力解決,我還想多玩一陣子,等我想回台灣時,自然就會回去。」他完全漠視一旁冷漠不語的言雨弦。

  「副總的意思是……」

  「等我玩膩了,我自然會回去。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可以回台灣了。」

  「那雨弦呢?」

  「她的事與我無關,要怎樣,隨她便!」他連看也不看她,雙手爬上石田櫻的臂膀,「我跟櫻還有事要忙,你們可以離開了……」他的語氣曖昧極了。

  石田櫻乘機靠近羅峻男,在兩人的眼前上演親熱戲。

  這下糟了,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才一天的時間,他們兩人的關係怎麼會變得如此惡劣?難道說副總真的誤會他與雨弦之間的關係?

  「副總,雨弦昨天跟我在一起,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不要誤會。」他以為是昨天的事讓他誤會了。

  他冷笑,「你說這話未免太好笑了。你跟雨弦的事和我無關,你們愛怎樣是你們的事。」他對他的解釋毫不在意。

  「但是,這……」廖耕文困惑的瞅著言雨弦,「你們、你們兩個……是怎麼了?」怎麼會無關,兩人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說變就變,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慘了,他完全沒把總裁他們交代的事情辦好,反而令他們兩人變得冷眼相向、漠視彼此,事情亂得不能再亂。

  「我不喜歡把話說兩次,請你們出去,但你們兩個若想留下來參觀,我也無所謂。」他將納悶的石田櫻壓倒在床上,雙眼冷瞟著不識趣的兩人。

  石田櫻一直不懂他們交談的中文,但羅峻男用行動證明他剛才說的話。

  只見石田櫻欲拒還迎的推開他壓下來的身子,卻又止不住興奮的接近他。

  她得意的目光落在言雨弦身上。

  言雨弦看來十分受傷的瞅著羅峻男,「若這是你要的結局,我無話可說。」她心灰意冷的走出令她難過的地方。

  她整顆心傷痕纍纍,誤會梗在兩人之間,造成他們現在的行同陌路,峻男的態度擺明不想相信她所說的一字一句,她又何必費盡唇舌去挽回這一段感情?

  他的殘酷已經說明他的心。

  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傻傻的信了那兩個男人的話。什麼喜歡?他壓根兒不曾喜歡過她,這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笑話!

  廖耕文無奈的瞅著羅峻男傷感的望著言雨弦,心中雖有無數的疑慮,卻也無從插手管起,他邁開倉促的腳步追上言雨弦。

  「峻男……」雖然不知是怎麼回事,但礙事的人都走了,石田櫻興奮的亟欲剝光羅峻男身上的衣服。

  她期盼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早上莫名的像中了頭獎般,原本對她沒什麼好感的羅峻男,突然對她百般慇勤討好,甚至有意無意的在廖耕文與言雨弦面前向她表明慾念。

  這麼好的機會,她如果不好好的把握就是呆子、笨蛋!

  石田櫻像一隻性感的小野貓,主動磨蹭著他的身體,極盡所能的挑逗他的慾火,眼中淨是倜儻不羈的羅峻男。

  「別急,讓我好好的疼你……」他吻住石田櫻的唇,將所有的不快全都拋諸腦後,他再也不讓女人影響他。

  絕不!

  隔天,言雨弦與廖耕文迅速的離開日本,飛抵台灣……

  一個月後——

  「雨弦姊,他們又來了。」曉芳走上樓,走向正在櫃檯內忙碌的言雨弦。

  「叫他們走吧!他們與她們之間的事,我沒辦法解決。」言雨弦擡頭看她一眼,隨即若無其事的說。

  對他們的出現,她早習以為常。

  「但是……」曉芳為難的瞅著她,「但是,所有的事情全因你而起,只有你才能幫他們。」

  「我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叫他們別來吵我,我都快被煩死了!」言雨弦口氣壞了起來,情緒也有些激動。

  「雨弦姊,其實他們兩個很可憐,你就原諒他們,幫他們向家伶姊及若芸姊說說好話。店裡若再繼續烏煙瘴氣下去,恐怕沒有客人敢上門來,我們就要倒閉了。」

  「我都說了他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言雨弦露出嫌惡的表情。

  她不想再管事,雞婆的下場只會惹來一身腥。

  雨弦姊分明不想管,還記恨在心。「你就念在他們兩人是一番好意的份上,饒了他們吧!所謂和氣生財,何必氣壞了自己呢?他們實在是想婚想昏了頭,才會出此下策;為了你的事,家伶姊與若芸姊與他們翻臉已經有一個月,這一個月來,大家都不好過。你就發發慈悲心饒了他們,替他們說說好話,店裡已經好久沒有笑聲縈繞,每天都是死氣沈沈的,看得真教人好難過、好想哭喔!」她強擠出眼中的淚水,想讓言雨弦感動。

  「我不是沒說過,實在是……唉!我也沒想到她們會為了我的事堅持到這種地步,這一切都是我害的。」言雨弦感傷的說。

  一個月前她懷著憂傷的心情回到台灣,投入業家伶她們溫暖的懷抱,將所有的心酸及淚水一吐為快。

  但這一個月內為了懲罰他們的欺騙,她們對他們採取不理不睬的態度,發誓要為她討回公道;但是這樣的作法,只會讓她更難過。

  「雨弦姊姊,你不要責怪自己,他們也有錯;只是若因為你的事而壞了兩樁姻緣,我真的覺得太不劃算了,所以……」

  「我懂你的意思,他們兩人呢?」她們懲罰的時間也夠久了,她想當和事佬,為了她的事吵翻天,真如曉芳說的不值得。

  「在樓下。」

  「趁現在客人還沒有很多,把他們叫上來,我跟他們兩個聊聊。」沒必要為了她的事,讓這兩對愛侶反目成仇。

  曉芳笑逐顏開的下樓,心情隨之撥雲見日,一掃這陣子以來的烏雲密佈。

  不一會兒,上來的兩個男人,都侷促焦慮的瞅著言雨弦,為首的風尚陽先開口,他搔搔頭——

  「雨弦,我們專程上來跟你道歉。」

  「你們的道歉我收下了,事情過了就算,我也不打算追究,家伶她們那邊我會幫你們說話,你們可以放心。」

  「你真的肯原諒我們兩個,然後幫我們說話?」

  「我沒那麼壞心眼。你們先回去,我保證明天你們過來時,她們會笑盈盈的迎接你們。」她還不至於記恨到要讓他們兩對分手的地步。

  「雨弦,謝謝你。」風尚陽與歐陽烈的臉上全是歉意與感激。

  「只要你們兩個是真心對待她們,就算對我的補償。我們前嫌盡棄,以後誰也不準再提起這件事,好好的過日子吧!明天歡迎你們一齊過來。」她露出一抹笑,但笑意卻沒達到眼底,仍可見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感傷……

  「烈,我沒有看錯吧?峻男的房子……電燈亮了!」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沒想到他們期待已久的燈火竟然點著了。

  燈火通明,一掃這幾個月來的陰霾,風尚陽不敢相信的求證他人,並揉揉雙眼。

  「你沒看錯,這小子終於回來了。」歐陽烈露出難得的笑容,這一個月以來他們的苦日子終於在今天宣告結束,她們聽從雨弦的話原諒了他們。

  今天一整天,他們兩個都待在「羅曼蒂克」,回家的路上,想說繞到峻男的別墅,看看會不會有奇跡發生,沒想到奇跡真的發生了。

  「我要找他算帳,若不是因為他,我們怎麼會過得如此淒慘!」風尚陽齜牙咧嘴道。為了雨弦的事,這陣子大家都不好過。

  「走,進去聽他怎麼說,我就不相信他的心是鐵做的!」歐陽烈率先按下門鈴,臉色十分猙獰的等著眼前門板的開啟。

  他準備好好的教訓羅峻男,都是因為他的無情,才會讓他們連帶遭殃!

  本來已經策劃好了一切,就等羅峻男回台灣公佈他跟言雨弦正在交往;但是回來的卻只有言雨弦孤伶伶的一個人,而且懷著滿腹的苦水。這下全盤皆亂,害他們原本期待的婚禮沒了,更慘的是還受苦了一個月,忍受女人們的白眼。

  「你們來了。」一打開門,羅峻男冷眼瞅著一臉陰鷙的好友們,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他們打算來個秋後算帳。「進來吧。」

  他正好也想找他們算算總帳!

  兩個大男人,尾隨羅峻男進到屋內。

  「坐啊,兄弟之間何必這麼客氣,自己隨意找位子坐。」看著兩個大男人像個木頭般的立在沙發後瞪著他,他瞭然的請他們坐下。

  「既然是兄弟,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你對雨弦為何這麼無情,明明對她有感情,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風尚陽首先發難。

  「我對她怎麼了?」羅峻男雙眼銳利的瞅著他。

  「你竟然當著她的面和另一個女人親熱,而且還跟那個女人窩在床上一整天,沒有一個女人受得了你這麼做!」

  「你怎麼知道我在日本的事?」羅峻男先是佯裝吃驚,隨後以審視的眼神瞅著他們,慵懶的說:「是廖主任和雨弦說的,還是因為我房間內竊聽器的關係?我想竊聽器的可能性比較大。」他等著他們的解釋。

  他們兩個面面相覷,全都面紅耳赤的張大眼。

  「你怎麼知道竊聽器的事?」

  「不只竊聽器的事,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包括你們一手策劃讓廖耕文及羅碧洛,到日本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只是你們的棋子,連雨弦也是。她會出現在日本,也是你們的安排,目的就是想讓我喜歡上她,然後回台灣跟你們一同舉行婚禮。」

  「這……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很抱歉,我壞了你們的好事,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你們要設計我!」若不是念在兄弟一場,他早就翻臉無情。

  「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誤會雨弦,傷害了她?」

  「我沒有誤會,她跟你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什麼喜歡?我壓根兒不相信她說的話。」羅峻男咬牙切齒,額爆青筋。談到言雨弦的事,他的情緒似乎相當的激動,仍不能原諒言雨弦懷著陰謀接近他。

第8章(2)

  這下子事情大條了,他們到現在才知道闖了多大的禍。峻男對雨弦似乎已經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一談及她,臉上的神情就忿忿不平。

  不行,他們一定要彌補犯下的錯!

  他們皆表情嚴肅的看著羅峻男,「雨弦她是真的喜歡你,她完全不知道我們的計劃,跟你一樣都被蒙在鼓裡。」

  「哼!你們還想玩什麼把戲?我可沒空陪你們玩!」羅峻男冷睨他們。

  「峻男,雨弦她真的完全不知道我們的計劃,她是因為一本日記才答應去日本找你。當然,那本日記是我們用來欺騙她去接近你的東西。」

  「日記?」

  我是因為一本日記,那是你的日記,裡面寫著你喜歡我,但是卻因為……

  羅峻男的腦子裡浮現這段雨弦曾說過的話,當時他不肯聽的打斷她的話,以至於下文全沒聽到,現在他們提起日記的事,才讓他的記憶全部湧現。

  「沒錯,雨弦會接近你完全是因為那本日記的關係,我們騙她說你『不舉』……」他們皆往後退了一步,準備承受他如狂浪般的憤怒。

  「我不舉!」羅峻男先是瞠目結舌,而後朝他們兩個男人怒吼:「你們兩個竟然為了自己的婚禮,編造這種不實的謊言,你們算是什麼好兄弟!」

  這種謊話,他們竟然也說得出口,對他簡直是一大侮辱,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不舉?

  「我們想來想去就只有這個辦法最有效,這樣雨弦才會主動接近你,她以為你是因為身體的關係,才會藉由度假的理由去國外接受治療。」

  「看來看去,還是你跟雨弦最速配,偏偏你們兩個又不來電。為了你們兩個,我們可是費盡心思才想出這個辦法,一方面可以讓你早日回台灣,一方面只要讓你跟雨弦互相屬意,我們兩個的婚禮一定可以早日舉行。」

  「就為了你們的婚禮,你們就不顧我的想法,是不是?」他憤懣的用拳頭重捶沙發,拿沙發發洩滿腹的怒火。

  「峻男,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誰教你躲在國外那麼久,一直不肯回台灣。」

  「說來說去,你們就是有理由!」他不悅的咆哮。

  「現在不是爭誰對誰錯的時候。雨弦是無辜的,當初我們拿那本日記給她看,她信以為真,才把自己的心情告訴我們;她說她也喜歡你,這句話讓我們精神振奮,我們相信只要雨弦用這種心情去治療你的病,你一定會喜歡上她。」

  「我根本就沒病,完全是你們一手捏造的。」

  那個笨女人,竟然信以為真!他身體好好的,根本沒有病,她也親自體驗到了,不是嗎?

  現在他才瞭解在他佔有她的身體後,她眼裡的錯愕與認命代表了什麼。

  「但是你也喜歡上雨弦了,不是嗎?」風尚陽百感交集,「峻男,千萬別因為一場誤會而傷了自己最想保護的女人,我也是過來人,最清楚那種感覺。我們相信你對雨弦不是沒感覺,而是誤會梗在你們之間。」

  「我怎麼知道你們現在說的會不會又是謊言?」

  「我們已經受過一次教訓,現在所講的全都是肺腑之言,不敢再有欺騙的念頭。」歐陽烈真摯的說。

  「雨弦憔悴了許多,這一個月以來她相當的不好受,全都是因為你的關係。」風尚陽語重心長。

  「我們不忍心讓一個活潑開朗的女人因為我們的謊言日漸消瘦、憔悴,別再責怪她了好嗎?」歐陽烈也憂心忡忡的勸著。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羅峻男雙眼微瞇,開始困惑起來,認真的思索他們說的話。

  若雨弦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他豈不是誤會了她?

  心頭隱隱泛起痛楚,當他以為雨弦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時,他憤怒、心痛,不敢相信頭一次放下感情去喜歡的女人竟然是一個說謊高手。

  所以他存著報復的心理,想讓她感受他的痛苦,不顧楚楚可憐的她,強要了她的身體。

  事後他連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便走出她的房間,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因為那一張帶淚的臉龐,竟引起他一絲後悔與心疼;但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再一次沈淪,於是他找了石田櫻,讓這段感情畫下句點。

  可事後他不但沒有報復得逞的喜悅心情,反而落落寡歡;當他得知她在隔天已經跟廖耕文搭飛機回台灣之後,他便選擇離開日本繼續旅行。

  這一個月遊走了兩個國家,但當初的閒情逸致已全然消失,就算再美、再漂亮的景致,在他的眼中也全成了一張含淚的愁容,淚眼婆娑的指控他的冷血無情。

  那一張愁容令他心頭纏繞千千萬萬個結,所以他才取消接下來的行程,包袱款款回到台灣,這個他熟悉的地方。

  「你真的誤會她了,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她是基於喜歡你的心態,以為你有病,才會奮不顧身的飛去日本找你,她只是希望自己能為你做些什麼。」

  「但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這一切都是我們害的,如果我們不自作聰明,你也不會誤會雨弦,也不會產生這麼多的紛爭。」

  他們正在努力的懺悔,力挽這段破碎的感情。

  只要彼此都還有感情,要舊情復燃不是難事。

  「她……現在過得好嗎?」

  「不好,很不好……」歐陽烈搖頭歎息。

  「臉上沒了笑容,每天行屍走肉般的過活……」風尚陽也憂愁地道。

  「她始終強顏歡笑的面對我們,真教人心酸難過。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會出事。」

  這麼嚴重!羅峻男雙眉都糾結了起來。

  「都怪你們兩個,想『婚』想過了頭!」若不是他們太急躁,怎麼會惹出這一連串的事端。

  「我們的心情你這個冷血動物是不會瞭解的!」

  羅峻男臉色微慍。

  他若真是冷血動物,早就不認他們,在打開門的那一刻,便把他們轟出去,哪能容忍他們幾個如此囂張的指責他的不是!

  「家庭是一個溫暖的地方,我們只想跟相愛的女人營造一個溫馨的家,每天下班之後,屋裡不再死氣沈沈,你心愛的女人就站在門口迎接你回家,豐盛的晚餐也等著你回家享受,這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但卻是波折不斷……」歐陽烈感慨的說。

  「我們沒想到只是舉行一場婚禮,會因雨弦的關係,讓我們兩個望眼欲穿,等了一天又一天,遲遲沒下落……」風尚陽擺出落寞的臉色。

  「你們現在是打算用苦肉計逼出我的良心嗎?」羅峻男食指摸著下唇,裝出思索樣,漸漸地,他的唇角帶笑的勾起。

  風尚陽與歐陽烈對他露出的笑容百思不解,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解開他們心裡的疑惑,同時笑逐顏開。

  「不過,若不是你們瞎攪和一通,我跟雨弦也不會有未來。正如你們所說,一個溫暖的家庭確實需要她們三個女人與我們共同營造。」

  他的眉頭漸漸舒緩,露出難得的笑容。「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正是他跟雨弦這段感情的寫照。

  既然知道她是無辜的,羅峻男的心情開始上揚,雙眼閃爍的他,似乎正在醞釀什麼計劃,嘴角狡獪的勾起。

  他們一看羅峻男這樣,便知道一切的陰霾都已經撥雲見日,他相信了他們的話,現在就等著他去挽回言雨弦的心。

  至於他想怎麼挽回?他們拭目以待!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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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 23:20:18

第9章(1)

  「不見,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言雨弦避開他們,但歐陽烈卻擋在面前,「我跟他的事已經成為過去,請你們不要再為這件事來煩我。」

  「雨弦,峻男既然有心認錯,你就原諒他,別再刁難他。說來說去全怪我們,若不是我們的欺騙,你們也不會……」

  「我沒有刁難他,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她挑眉,打斷歐陽烈的話。

  「他已經誠心的在懺悔……」

  「若真是誠心的,他不會不見人影。請你們回去,我不想再為他的事心煩。」她繞過歐陽烈,但風尚陽又擋在前面,擺明一定要談出一個結果。

  說來說去,她就是不高興當事人沒出現。曉芳了然一笑,「你們真笨,要求情也不是由你們兩個來,他呢?不是說已經回來了,若真有誠心,就該親自出現,你們來只會讓雨弦姊更加惱怒。」

  「是這樣的嗎?雨弦。」

  「當然是真的,快叫羅峻男來向雨弦姊道歉,否則這事肯定沒完沒了,你們若想過好日子,非得他親自來一趟!」男人有時就是太遲鈍,不懂女人的心理!

  「你在胡說什麼?我說不見就不見,請誰來都一樣。」言雨弦不悅的白了曉芳一眼。這吃裡扒外的女人!

  「雨弦,別這樣,峻男他誤會你的時候也不好過,他……」

  「美人在抱,他怎麼會不好過?」當著她的面跟石田櫻打情罵俏,這幅殘忍的畫面,她永遠也忘不了。

  尤其他們還待在房裡一整天,想也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

  曉芳嗅了嗅,取笑道:「好酸喔,不知是誰打翻了一整罈醋,很嗆鼻……」

  言雨弦惱羞成怒,「你給我上樓去,下班之前不準下來!」這小妮子存心拆她台是不是?

  只見那兩個男人忍著不笑,瞅著埋怨連連的曉芳走上二樓。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她瞪他們。

  「沒有,我們沒有笑。」他們矢口否認。

  「還說沒有!」她白他們一眼,「店裡隨時歡迎你們,但你們若是來談他的事,我勸你們別白費心機,我說不見就是不見。下最後一次通牒,若是你們繼續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事,別怪我沒事先對你們提出警告,小心你們的女人,新仇加上舊恨,我一併算個清楚,那時事情就不是一個月可以解決得了的。」

  他們皆心頭一凜,面有難色,「雨弦,你這算是威脅嗎?」

  「隨你們怎麼想,我話既已說出,就會做到!」

  「難道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你連見峻男的意願都沒有?」

  「我跟他早就玩完!」言雨弦表明自己的決心後,一把推開風尚陽,去忙她的事。

  風氏集團

  「她說不見就是不見,我們沒有辦法!」

  「你們沒盡全力是吧?」這早在羅峻男的預料之中,他會叫他們去幫他說情,是想試試言雨弦的反應。

  「笑話,若雨弦跟你能夠舊情復燃,獲利最大的是我們兩個,我們怎麼可能沒盡全力說服她?但她似乎被你傷得太重,不見就是不見,還說我們若是再繼續幫你說話,就要慫恿她的姊妹們,對我們來個相應不理!」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大慘事!

  「這是你們惹出來的禍,現在受到報應了吧,好不好受?」他挑眉道。

  「別再挖苦我們了。」

  「我要你們去,只是想試試雨弦的反應,她的反應早在我的預料之中。」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不像是在虛張聲勢。

  「你有把握讓雨弦原諒你嗎?」

  「把握當然是有,但沒有十成的把握。」

  「雨弦說她在吃醋。」

  「吃石田櫻的醋?」

  「沒有一個女人受得了你的態度,當著她的面和另一個女人恩恩愛愛,任誰都會傷心難過,這叫自作自受!」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要演給你們聽,我會需要如此犧牲?石田櫻那個女人我根本看不上眼。」他口氣甚差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沒對石田櫻下手?這怎麼可能,我們明明聽到……」

  羅峻男冷冷的睨著他們,「我早在石田櫻的飲料裡下了藥,讓她昏迷一整天;你們聽到的聲音全是電視製造出來的效果,我放了一整天的3級片,這全是誤導你們的手段。」若不這麼做,要如何取信他們?

  「你好樣的,大費周章的愚弄我們!」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被擺了一道,這峻男實在是深藏不露。

  「你們兩個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只是回敬你們那些卑鄙的手段而已。」他沒好氣的說,「我只對雨弦有興趣,其他的女人根本誘引不了我,石田櫻的主動反而讓我倒盡胃口。」那女人簡直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幸好他一離開日本,就擺脫了她的糾纏。

  「既然是個誤會,我想一定可以讓雨弦原諒你。」風尚陽欣喜若狂,若是個誤會,解開就沒事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你沒聽她說不見峻男就是不見嗎?」歐陽烈可沒那麼樂觀。

  「這你就不懂了,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她說不見峻男,其實是很想見他,只是害怕見他之後又受傷,所以才會反彈。」風尚陽自以為瞭解的說,「所以只要峻男親自出馬,我相信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羅峻男慵懶的起身,瞅著風尚陽,「我下午不進辦公室,可以嗎?」

  「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去解決你們製造出的事端與我闖下的禍!」

  「你要去找雨弦了?可以當然可以,只不過事情談得如何,一定要馬上讓我們知道,別讓我們等得太久。」他興奮的回答。

  日頭西沈,燈火通明,夜晚的霓虹燈閃爍著,靜謐的夜晚熱鬧起來,可直到「羅曼蒂克」打烊,羅峻男的身影依然沒出現。

  言雨弦走在回家的路上,今晚的夜色特別美,皎潔的月亮高掛天空,星星點綴著漆黑如墨的畫布。

  淒涼的心情、沈重的步履,就算今晚的夜色很美,言雨弦也沒心情欣賞,她滿腦子全是下午的那一通電話。

  電話是曉芳接的,但她不時的透露電話那頭的人所說的話。

  那是羅峻男打來的,他準備過來向她負荊請罪。從那一刻起,她的心情就沒有靜過,心緒紊亂得可以;但是直到店裡打烊,他的身影仍沒有出現。

  「唉……」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仰望天上皎潔的明月。

  若說沒有期待是騙人的,但是所有的期待竟然又殘忍的落空,她再也不想相信他說的話了,被人愚弄一個下午,她的心情真不好過。

  真想大聲的吶喊出滿腹的委屈,但她不行,所以只能任由淚水無聲無息的滑下她的臉龐,寒風刺骨的撲面而來,豆大的淚珠隨風無情的被吹落,使她心裡泛起陣陣的心酸。

  她不由得瑟縮著身子,雙手插進外套的口袋裡,但一道暖流與寒冷的風相抵,驅走了她周圍的冷意。

  言雨弦微微一驚,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下一秒,她已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時間越久,她就愈無法自拔,直到他不大不小的喘息聲傳入她耳中,她才慌亂的推開他,加快腳步離開。

  「別走,我們好好的談談……」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她怎麼這麼不知羞恥,竟然對他的懷抱還存有一絲的渴望,真是太不應該了!

  羅峻男抓住她的手,快步往反方向走去。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但寂靜的夜晚,只有他們兩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她擺脫羅峻男。

  「我不會放開你的,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

  「我不要,你放開我,你再不放的話,我要喊救命了。」

  「你喊吧,我無所謂。」他停住腳步看著她。

  「你……可惡,這是你請求我原諒的態度嗎?」他高傲的表情惹怒了她,令她怒火中燒,憤慨不已,卻又掙脫不了他的箝制。

  「我道歉。」

  「來不及了,我不接受。」

  她下巴高傲的擡起,卻不知正好給羅峻男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抓過她的手,吻住她那張柔軟的唇瓣。

  「你!嗚……」她使出渾身解數,想脫離這個看似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吻。「你這小人,快放開我!」她躲躲閃閃,硬是不讓他的舌頭進入。

  羅峻男不肯罷手,想盡辦法撬開她的雙唇進入,但沒一會兒,他的舌頭已經慘遭血光之災。

  「你、你咬我?」

  「誰叫你像只色狼似的,我不會再讓你得逞的。」

  羅峻男卻舔舔傷口,唇角勾起邪魅的一笑,在言雨弦來不及逃開的瞬間,他打橫抱起她,不顧她的捶打與叫喊,硬把她塞進車子裡,然後回到他的別墅。

  可惡!這個臭男人竟然這樣對待一個淑女!

  言雨弦雙眼如炬的瞪著羅峻男,心裡不斷的怒罵他粗暴的行為。

  「你可惡、野蠻、下流、卑鄙、無恥、我討厭你……」言雨弦嘶吼著。

  「還有嗎?」羅峻男將她壓制在床上俯視著她。

  如果罵他能讓她的心裡好過些,他不會介意她多罵些。

  言雨弦別過頭,「走開,別碰我!」她雙眼充滿怒氣,若他以為這招便能逼她就範,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言雨弦,她早徹徹底底的把羅峻男的無情看得一清二楚。

第9章(2)

  「那是一場誤會,我以為你跟……」

  「我不想聽。」她掩住耳朵。

  「你不聽我怎麼把誤會解釋清楚?」他扳開她掩住耳朵的雙手,讓她的雙眼直視著他,「聽我說!」

  「我不是三歲小孩,別以為你狠狠的傷了我,再用甜言蜜語哄哄我,我就會開心的投入你的懷抱。你別妄想了,我要回家,我不想見你!」言雨弦情緒激動。

  她對他拳打腳踢,他則無動於衷的包容她的怒氣。

  「你冷靜點,我對你是真心的,當時會那麼做,全是因為我氣憤你跟尚陽他們是聯合起來騙我,我失去了理智,才會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做出傷害你的事,那些全不是有意的!」

  言雨弦停下動作,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冷眼瞅著他、聽他的解釋。

  見她冷靜下來,羅峻男趁勢將心裡的話一古腦兒說出:

  「慶功筵那天,我要你回房間去等我,然後我去找羅碧洛,想盡快的簽訂合約;可是當我進入會場找到她與廖耕文時,他們談話的內容讓我嚇了一跳,同時失去理智。

  我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他們派來的『奸細』,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連我房間也被裝了竊聽器。當我聽到他們談及你的時候,我以為你跟他們也是一夥的;失去理智的我,根本什麼都不管,所以才會做出傷害你的舉動。事後我也相當的後悔,可是……唉,雨弦,我那種心情你能夠瞭解嗎?被喜歡的女人背叛是很痛苦的。」他有條有理的說出當時失控的理由,卻遭來言雨弦的強烈抗議。

  「你太過分了,我承認我會接近你全是因為尚陽他們的關係,但我根本不知道耕文及羅碧洛和他們是一夥的,我同樣被蒙在鼓中。」她憤慨的捶打他的胸膛,「你是大笨蛋、王八蛋,隨隨便便的冤枉我,我恨死你了!」

  「我是回來台灣後,聽尚陽他們的解釋,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已經在懺悔了。」他伸手摸她的臉,卻被她閃過。

  「這算哪門子的懺悔?你強行把我擄上車,不顧我的意願把我帶到這裡。我都已經說過我不想見你,你為何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原諒你,死都不會原諒你!」她撂下重話,把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很僵。

  「雨弦,我都已經解釋了,為何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因為我已經看穿你這個人,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隨便一個人的話,都可以讓你冤枉我。當初我就是太愚蠢,才會被尚陽他們騙了,我們兩個一見面不是吵架、就是鬥嘴,想也知道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你那麼討厭女人,視女人為低等動物,這一切都怪我太笨、太傻,才會上了他們的當;從一開始你就討厭我,我早該想到的,你根本不想跟我扯上關係……」

  所有的指控,到最後的聲淚俱下,言雨弦把心裡的不悅一吐為快。

  她的說辭卻讓羅峻男瞇起雙眼,「你怎麼知道我對女人的評語,還有我一直搞不清楚化妝舞會那晚,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言雨弦淚水盈眶,睫毛因淚水而變得濕潤,她抿了抿嘴唇,本來不愛哭的人,一遇上羅峻男淚水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哭慘了。

  而那只呆頭鵝不但不知安慰她,還傻傻地問之前發生的事。言雨弦當下委屈的瞪他好幾眼,真是有夠遲鈍的男人。

  她盡量不去接觸他的身體,以免又聽到不該聽的話,又傷了她的心。

  「你走開,我不想理你了!」她使力地推開他,擦拭臉上的淚水,口中不停地叨念:「笨蛋、笨蛋、超級大笨蛋。」

  羅峻男無奈的納她入懷,「我是真的喜歡你,別又躲我了。」

  才說我聰明,竟然又犯了大忌,完全無視於她的淚水。唉,我真是名副其實的大笨蛋。看來得加把勁,才能讓雨弦原諒我。

  羅峻男一臉感慨,卻不知他心裡話已經被言雨弦知道,她緊張的推開他,根本不想聽,以免影響她的堅持。

  但是羅峻男卻挑起俊眉,不甚苟同,「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呢?」他又將她納入懷裡,下顎摩擦著她柔軟的髮絲。

  真香,若能這樣一直抱著雨弦,我肯定會幸福而死……

  「大色狼。」言雨弦噘著嘴啐道,但雙頰卻開始佈滿紅霞。

  「雨弦……」

  還是用那招吧,逼她乖乖就範,但是……她肯嗎?

  是哪招啊?言雨弦心想,雙眼充滿疑惑,羅峻男的心思太詭譎難懂了!

  若是適得其反,那豈不是更糟?但想來想去還是這招有效……乾脆一點,跟她拼了,我這麼做,都是因為愛她……

  愛!

  言雨弦全身湧起莫名的燥熱。他說他愛她,這是真的嗎?

  陷入思索的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互相擁著。

  羅峻男為情事困擾,言雨弦卻想聽更多他的真心話,如果這些都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不知該有多好!

  片刻後,羅峻男將她壓倒在床上,今她張大眼睛,一直努力想窺探他的心思,卻不知自己正身陷險境,快成了「大色狼」口中的美食。

  我這麼做,她應該不會反抗,只要我溫柔點……

  溫柔點,什麼東西溫柔點?

  才剛迷惑,頃刻後便得到答案,她身上的鈕扣竟然被他給扯開了!

  「你做什麼!」

  「我想愛你……」

  「愛我?」

  「是。」他滾燙的唇瓣熨過她雪白的肌膚,讓她的肌膚迅速泛起紅潮。

  「不!不要……」她臉色蒼白的推開他,一副受驚的樣子,雙眼微紅,「我不要……」那天的情景還殘留在她的腦海裡,她不要再受到那種傷害。

  「你……」

  「你不要過來,我不要!」她激動的搖頭,將自己的身子蜷起。「不要用你碰過別的女人的唇碰我,我不要!」她縮在床角。

  「雨弦……」羅峻男懊悔的靠近她,「對不起,我跟石田櫻……全是為了氣你,才那麼做,我跟她沒什麼。」

  「鬼才相信你,你們明明待在房內一整天,怎麼可能會沒什麼!」想起那件事,她又委屈的落淚,「你竟然當著我的面,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你根本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她在吃醋。

  「是真的,我跟石田櫻真的沒什麼,你要相信我。」

  「憑什麼要我相信你?你又不相信我,我們算扯平了。我要離開,不準你再過來!」她抿著嘴,雙腳才剛踏到床下,便被他捉回去。

  「尚陽在我的房間內裝了竊聽器,我找石田櫻來全是為了演戲,我跟她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早知道就不要演那種無聊的戲,石田櫻那種角色我怎麼看得上眼,又不是瞎了眼……

  「雨弦,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愛你,所以別再折磨我好嗎?」

  人家說女人最喜歡聽這三個字,適時的說出會造成意想不到的結果,如今這三個字可能會成為我的救命仙丹。

  「我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那三個字對我不管用!」嘴巴雖這麼說,但她心裡卻相當的開心。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羅峻男瞠目結舌的瞪著她,好像看到怪物。

  言雨弦忍不住要咬掉自己的舌頭,「我……」她尷尬的低垂螓首,一張臉紅通通的,腦中興起逃脫的念頭。

  「別閃爍其辭,我要知道。」

  言雨弦知道自己躲不過,於是一反剛才的怯懦,雙手勾住羅峻男,主動吻上他的唇,性感的身子熱情挑誘,企圖壓下羅峻男的疑慮。

  美人自動投懷送抱,羅峻男當然不會放過,腦子裡全是她美麗赤裸的同體。

  暫時先放過她吧!反正來日方長,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她耗下去。羅峻男化被動為主動,掌控主導權。

  就這樣,他們兩人奇異的化解了彼此心結,展開一場最原始的交流……

尾聲

  三個月後,一場盛大的世紀婚禮即將展開,媒體皆爭先恐後的前去採訪,所有的記者無不想得到獨家新聞。

  究竟是怎樣的三個女人,擄獲三個台灣最具價值的單身漢的心,讓他們同時步上禮堂?據說這三位新娘都是相知相惜的好友,而這三對的情史,竟是起於幾場神秘的化妝舞會……

  媒體守在教堂前,等待這三對天作之合的璧人。

  「出來了,現在緩緩走出來的是風氏集團的總裁風尚陽與他的妻子業家伶。風總裁迷人的笑容,不吝嗇的送給他身旁美麗的新娘,他對新娘溫柔的呵護,吸引了旁人羨慕的目光,舉手投足之間都可以看出新郎對新娘的愛意。

  第二對是歐陽烈與沈氏集團的千金小姐沈若芸,兩人的家世背景相稱,完美得令人稱羨。新郎那體貼溫柔的視線,始終離不開新娘的身上。據瞭解歐陽烈是一個相當癡情的男人,他一生只愛一個女人,就是他身邊的沈若芸,不,應該是說張雨音。她是張氏企業的大小姐,美麗的她與俊挺的新郎經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之後,依然再續前緣,是三對之中,最令人嘖嘖稱奇的一對;上天的考驗不但沒讓他們分離,反而將他們的緣分由一場化妝舞會開始牽起。

  最後一對是羅峻男,聽說他們兩人的愛情故事十分有趣,原本兩人是一對相看兩相厭的敵人,另外兩位新郎為了自己新娘開出的條件,絞盡腦汁想辦法湊合他們,在一番苦戰之後,讓原本是敵人的兩人萌生愛意,終於達成新娘開出的條件,讓如花似玉的言雨弦也成為幸福的新娘,一同完成三位新娘的少女夢,一同創業、一同出嫁的夢想。

  在眾人的注視和讚歎聲之下,三對新人就好像璀璨奪目的鑽石,出現在大家面前。幸福的光芒圍繞他們,一場號稱史無前例的世紀婚禮就要開始了。

  以上是飛象台記者梓雲報導。」

  在媒體爭先恐後的報導下,三對新人已然現身在眾人面前,新郎們都穿著整齊的結婚禮服;而三位美麗的新娘更令人驚艷不已,同樣的款式,不同的色彩,吸引了媒體記者的關注。

  細肩帶的結婚禮服,裹住三位新娘的姣好身段,那呼之欲出的前圍設計,據說曾引起三位新郎的不滿,但在嬌妻的堅持下,他們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頭。

  紫、藍、黃三種爭艷的色彩,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成為那三個男人的珍寶。

  接著三束漂亮的捧花同時拋出一道優美的弧形,所有的女人一窩蜂的衝上前,無不使盡所有的力量搶奪花束。

  試問,這麼美麗又浪漫的邂逅,和一場場神秘的化妝舞會,便牽起了三段良緣,誰不想沾染一些喜氣呢?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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