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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4 23:05:02

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2-3-14 23:11 編輯

前言:

為了弟弟的學費,她白天晚上馬不停蹄的做工
蠟燭兩頭燒的結果,就像此刻這般--
砰!騎腳踏車的她硬生生撞上一輛高檔房車
裡頭走出了一位高大男人--
高檔西裝、充滿貴族氣息
正是她這種灰姑娘永遠也不會有牽扯的人!
顯然的,她的第六感一點也不靈。
除了每天定時出現
格外灼熱的眼外加刻意貼近的身軀
正一寸寸瓦解她防備堅固的心......


緣起

  人家說,好朋友在一起久了,不但個性、興趣會愈來愈相近,連長相也會愈來愈像。

  不曉得是不是真的,不過有三個死黨感情因為太好了,竟然一同坐上了金交椅,先後娶了年紀比自己大的美嬌娘為妻!讓人不禁大歎:「我的老天爺啊,這真是太神奇了!」

  新婚燕爾,感情總是格外甜蜜。不多久,這三對夫妻便分別生下了三個可愛的寶寶,巧的是,竟然性別也一樣——全是拿著槍桿的小戰士!

  由於父母交情頗深、時常往來,再加上年齡相近,這三位男孩自小便玩在一塊兒,在學校更因為總是一起出現、一起行動,所以被稱為「三劍客」。

  可能是基因良好,這三個人在學校便是風雲人物,不但功課好,而且還生了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可真是教人又嫉又羨。

  他們分別是:

  做事一絲不苟、個性早熟沈穩、自小便訂下人生目標一步步朝前邁進的封俊麒。

  擁有尊貴優雅氣質、監賞力一流,外表成熟英挺卻有著男孩性格的聶烈雲。

  家族企業繼承人,驕矜、傲氣、霸道,一旦鎖定目標就非得得到手的端木嶸。

  憑著這些過人的優勢,想當然耳,他們的另一半必定是美女群中的佼佼者,才匹配得上他們。

  比較令人好奇的是,這三個男人究竟會不會受到上一輩的影響,也來個姐弟戀,最後娶了「姐姐美妻」回家?

第1章(1)

  他好熱!熱得莫名其妙,更熱得難以忍受。

  這種熱無關乎天候環境的外在因素,而是一種從體內延伸擴張出來的熱感。

  這種感覺似真似幻,讓人捉摸不定。

  端木嶸無力去控制自己身體的感覺,只能任由這變化控制身體,讓這股熱在體內囂張地蔓延,而他卻只能無助的沈浮其中。

  他就像是一個行走在沙漠中的旅者,張眼迫切的尋求,企圖在朦朧縹緲的虛幻世界,找出屬於自己的生命甘泉。

  四週一片霧茫茫的,他看不出自己現在身處何方,瀰漫的氤氳濃霧遮擋了視線,加上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讓他只能憑著直覺,一步步踏足在這不明的世界。

  「嘻——」

  濃霧中突然傳出一道如鶯啼般的悅耳笑聲,它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線光明,緊緊的抓住端木嶸所有的注意。

  「你是誰?你在哪裡?」茫然無助的情境,讓端木嶸想緊抓住這道聲音,不只因為它是他黑暗心靈中的一道光明,更因為它擁有幫他解決燥熱的能力,緩解了他身體內部的熱感。

  「嘻——」

  笑聲雖然沒有停止,但卻淘氣的不肯答話,讓渴望它的端木嶸只能無奈的順著聲音所發出的方向,更加急切的緊追著。

  「嘻——」

  笑聲忽遠忽近的逗弄著端木嶸,近時恍若就在耳際,遠時又像在天際,讓他追得汗流浹背、氣喘不休,可卻老是追不上那調皮的笑聲。

  「不準再笑了!你立刻給我出來。」沒有耐心的他再也無法忍受它調皮的逗弄,對準方向,他用力的嘶喊。

  倏地,四周的景象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濃霧已然不復存在,卻轉成一種暈黃的縹緲,跟著從暈黃的世界中,緩緩的走出一位長髮披肩、體態纖細玲瓏的女子。

  「告訴我,你是誰?」凝視著這名乍然出現的女子,端木嶸竟渴望能認識她、知道她、瞭解她,這種感覺很奇怪,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靈,讓自己妥協在這樣的迫切之中。

  陌生女子靜靜的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朝他走近,當她來到他面前時,她就這麼仰著臉、不言不語的注視著他。

  端木嶸很明確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竟奇異的爆發出比剛剛更燥熱的感受,「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跟我一起出現在這奇異的世界裡頭?」雙手不受控制的爬上那女人的臉龐,大膽的感受女人臉上的細膩膚觸。

  那觸感從他手指傳進了心底,雖成功的舒緩他心裡的燥熱,卻讓他產生更強烈的欲求。

  他要她!迫切的需求,讓他連考慮都沒有的便俯低身體,讓自己的臉貼近那張看不清的容顏,對準她紅軟香甜的唇,逐漸拉近彼此的距離。「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對你產生了渴望?又為什麼我會看不清楚你的長相?」對她的好奇,讓他只拉近兩人臉部的距離,卻克制著不肯吻上她的紅唇。

  不知長相的女人,依然維持著靜止不動的姿勢,她的頭依然仰著,彷彿在等,等著接受他的佔有。

  兩人間極近的距離,讓端木嶸很親暱的接收到那女人所呼出的氣息——很香、很誘人的氣息,它蠱惑了他的心,讓他再也克制不住的低頭攫取那近在眼前的甜美。

  突兀的貼近,卻擁有翻覆人心的震撼,一種未曾感受過的滿足,讓端木嶸激動的發出一聲聲難以控制的低吟。

  為什麼?為什麼她能夠那麼輕易的就勾引出他心底深處的渴望?又為什麼會是這個連長相都看不清楚的女人?

  隨著愈來愈激烈的熱吻,他的手撫上了她身體的曲線,大膽的遊移,肆無忌憚的闖入她胸前的美景,霸道的掠奪她的柔軟,火熱的觸摸著。

  放棄了心中所有的疑惑,他任性的只想攻佔這女人的一切,想要她的渴求,點燃他體內更深更熾的慾火。

  鈴——一聲響亮的鬧鈴聲,驚醒了睡夢中的他。

  剛張開眼,滿室燦亮的陽光讓端木嶸有著幾分的迷茫,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現在身處何處。

  接著,他回憶起剛剛的夢境,那旖旎纏綿的鏡頭,一幕幕緩緩的激盪在他的腦海裡。

  想到在最緊要關頭,惱人的鬧鐘鈴聲竟打斷他美麗的夢境,讓他不由得懊惱的看向那不懂情趣的肇禍者,怒氣騰騰的擡起手,毫不留情地重擊了一下。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他會做這樣的夢?這夢是否具有什麼他所不知的涵義?如果有的話,那究竟代表著什麼?

  雖然已經清醒,可是端木嶸卻不急著起床,他正細細的咀嚼回味著剛剛那場旖旎的夢境。

  真是夢嗎?如果是的話,那他現在體內這迫切的渴望又是為什麼?還有,為什麼他會莫名其妙的做這場春夢?

  夢中女人的容貌,他雖然無法看得真切,卻清楚的知道,她擁有一頭長及腰部的烏黑雲瀑。

  她是誰?為何能那麼輕易的勾起他體內迫切的渴求?

  雖然是夢,但在現實中的他,依然還能夠感受到胯下的腫脹,得不到紓解的情慾,讓他只能難受的隱忍著。

  幾番的思索,數度的揣測,任他就是想破了頭,也解不開那夢境的疑惑。

  算了,不過是一場春夢罷了,何必自尋煩惱!自我安慰一番後,他決定放棄追索那不解的夢境,動作遲緩的爬起身子走進浴室,打算用冷水澆熄身體的燥熱。

  ***

  「爸、媽,你們早。」按照往常二十五年來的慣例,端木嶸要進廚房之前,總要先大聲的開口道早,免得見到不該見的場景。

  果然——他才走進廚房,眼前所見的便是老媽滿臉的紅暈,以及老爸不怎麼自然的糗態。他心領神會的笑了一笑,為了顧及老爸以及老媽的面子,所以他保持安靜,默默地在餐桌旁坐下。

  「呃,今天我不去公司,你自己應該忙得過來吧?」端木家的現任家長很愧疚的開口,跟自己的兒子打商量。

  瞭然的目光,清楚的接收到父母親恩愛的鏡頭,端木嶸對父親這樣的提議,彷若早已習以為常,他不言不語的看著並坐在他對面的父母親。

  在兒子那雙犀利眼神的審視之下,端木雋心裡的愧疚更深了,「拜託啦!我的好兒子,今天我跟你媽是真的有事,所以才會要求你辛苦一點,我相信你一定能諒解的吧!」他想用哀求的方式引發兒子心底的同情,只希望他能大方的賜予自己跟愛妻更多相處的時光。

  端木嶸輕輕的啜了口杯中熱騰騰的咖啡,臉上的表情維持冷漠,閉起眼慢慢品味入口的香醇。而在他面前的兩位老人家因為有求於他,也只能焦急的等著他開口。

  「嶸兒,你到底有沒有聽到你爸在問你的話,怎麼不回答呢?」首先沈不住氣的是端木家的女主人柳月眉,她最是討厭兒子那老成持重、好像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鎮定神態。眼前的兒子,明明是自己辛苦懷胎十月所生下的,怎麼一點也不像她呢?會不會當初在醫院裡,粗心的護士搞錯了,害她抱錯了小孩?

  「老婆,不必心急。相信嶸兒吧!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自己的兒子,當然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人最瞭解,他有自信,兒子定然不會拒絕他這樣的要求,縱然他知道這是他老人家的私心,但兒子依然會答應他的。

  「唉——」無奈的歎口氣,端木嶸在父母親這樣一搭一唱、合作無間的逼迫之下,哪還能不投降呢?但他還是頗不甘心。「老爸,你真的不擔心公司就這樣被我搞垮,到時我們一家三口可就真的會流落街頭,成為要飯的乞丐。」

  「哈哈——」端木雋爽朗自信的大笑,他絕對相信兒子的能力。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就去做吧!反正日後那家公司也是屬於你的,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絕對不會加以干涉。」說到這裡,他滿眼柔情的望向坐在身旁的親愛老婆,「這輩子只要有你母親永遠陪著我,就算是做乞丐我也甘之如飴。」

  從嫁給端木雋開始就不曾吃過任何苦的柳月眉,聽到丈夫這番深情的甜言蜜語,臉上更是佈滿深情,她低低的說著:「是啊!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是嫁乞丐,我也願意跟著他一起吃苦受罪。」

  「噢——我怎麼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啊!」看到自己的父母親竟是如此天真的只要愛情、不要麵包,端木嶸唯一能做的就是伸手用力拍著額頭,無力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不可諱言的是,他真的很羨慕爸媽之間的那種深情。

  沒有非常刻意的表態,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讓對方知曉自己的心意。這讓他嚮往,更希望自己也能這麼幸運,尋覓到一個能知他、惜他的對象。

  突地,夢境中那不知名的長髮女子就此闖入他的思維,讓他不禁心生疑惑。

  「爸,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當初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認定老媽就是你一輩子的伴侶?難道你從不在乎老媽大你兩歲的事實嗎?」

  兒子的問題,讓端木雋跟老婆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笑容,之後他才轉過頭正視兒子,以嚴肅的心情回答他的問題。

  「愛情是種很奇妙的東西,它無影無蹤,來時總讓人察覺不到。有機緣的人,懂得去把握;愚蠢的人,可能就這麼錯失了它。而只要雙方心裡有愛的存在,那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不是有句話說,愛情不分年齡、不論長相、不分高矮,只要心中有愛,一切的問題都會變得微不足道。」

  他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卻讓還不懂得愛情的端木嶸聽得更迷惑。「算了,不討論這煩人的問題,我該出發上班了。至於老爸你,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臨時有事,也請你別忘了現在公司的董事長依然是掛著你端木雋的大名。」

  「呵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為了平息兒子心中的小小不滿,端木雋以最為配合的態度說道,心裡卻暗自在打算,改天……噢,不行!就今天吧!他得親自去更改公司所有人的名稱,就把端木雋改為端木嶸吧!對!就這麼辦。

  「路上開車小心一點,不要開太快,知道嗎?」

  根本就不知道父親此時所打主意的端木嶸,在母親慈祥的叮嚀之下踏出家門,苦命的擔負起賺錢養家的重責大任。

  ***

第1章(2)

  「朝陽,該起來了喔!你上課快遲到,趕快起來準備了。」

  樓朝陽每天清晨,都是在相依為命的姊姊的柔和呼喚聲中,逐漸的清醒過來。

  他一張眼所看到的即是用鐵皮所搭建的破舊屋頂,他再次在心裡暗暗的起誓,等到他有賺錢能力的一天,首要的就是改善他們現在居住的環境,他要以奉養父母的孝心,回報姊姊這些年來的辛苦。

  樓朝陽飛快的爬起身,火速穿好制服,跟著掀開圍在他床邊的布簾,「姊,你是不是又一晚沒睡了?」看到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桌子上堆滿已經製成成品的塑膠花,樓朝陽又心疼起姊姊,看來她又是一晚沒睡趕著做手工,而大清晨又要趕去送報,這讓他不由得嘮叨了幾句:「姊,錢夠用就好,你不要這麼拚命,別因此而搞壞自己的身體。」

  「放心,我自有分寸。」為了掩飾臉上的倦意,樓雨寒以最為甜美的笑容轉身面對弟弟,希望能夠讓他安心。

  樓朝陽彷若能夠透視人心的犀利眼神,專注的凝視著她。「算了,反正我說不過你。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記得,現在我樓朝陽就只剩你這個姊姊跟我相依為命,如果你……」

  「呸、呸、呸!一大清早的就說這些不吉祥的話,你欠揍喔!去刷牙洗臉,準備吃完早飯上課去。別忘了你跟我的約定,今年高中畢業,一定要考上大學,要不然的話,可就真的會增加我的負擔,到時只會更累了我。」不想聽弟弟說些讓人感傷的話,樓雨寒乾脆嚴厲的開口,制止他的話。

  「知道了啦!」心不甘、情不願的樓朝陽實在是拗不過姊姊的固執,無奈的只能屈服於她為他前途著想的心思,只因他實在是不忍心讓辛苦撫養他長大的姊姊失望。

  樓雨寒怎會不瞭解弟弟是在為自己的身體擔憂,但為了他的前途著想,她還是堅守自己不變的志向。

  十年前,若不是自己的任性,怎會害得父母雙雙因車禍身亡?

  當時,她如果不要胡鬧的去搶爸爸的方向盤,也不會讓父母親就這麼喪命在砂石車的輪下。

  想起那時危險的情景,如果不是爸媽的保護,也許她也是喪命的一員。

  為了彌補自己這天大的罪惡,她樓雨寒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代替爸媽照顧弟弟,一直到他大學畢業,找到好工作、好伴侶為止,這是她心中所立定的唯一志向,至於她……

  她是個全身充滿罪惡的壞女人,就算終其一生孤單自守,她也無怨無悔。

  「姊姊,不要發呆了啦!我的肚子可餓死了。」梳洗完的樓朝陽一看到姊姊泛紅的雙眼,就知道她又在想去世的爸媽,為了轉移她心中哀傷自責的感受,他故意大聲的喊著,企圖引起她全副的注意力。

  「對!吃飯了,要不然你上課可會遲到的。」心中感謝著弟弟的貼心,樓雨寒悄悄的抹乾臉上的淚珠,趕緊忙碌的張羅著早餐。

  照顧弟弟吃飽飯,她將準備好的便當包好放入他的書包,順口叮嚀著他:「走路當心點,放學之後趕緊回家,晚餐我會準備好放在電鍋裡,你回來只要打開鍋蓋就可以吃了,還有要……」

  「看書,洗澡,早早上床睡覺,不要亂跑。」白眼一翻,樓朝陽甚是無奈的接收這千篇一律的叮嚀。「老姐,換個新詞好不好?我聽得都會背了。」

  「知道就好,總而言之你要乖,不能變壞,要專心用功的讀書。」反正該說的她還是要說,不怕他煩,就怕他變壞而誤了自己的前途。

  「再見啦!」爭不過她,樓朝陽乾脆放棄,在姊姊熱切關心的眼神之下出門。

  送走了弟弟,樓雨寒照著往常的習慣,細心的梳理她那頭及腰的長髮,這也是母親生前的最愛。

  每每在她為自己梳發的時候,腦海裡總會憶起母親和藹的幫她整理頭髮的慈祥模樣,那種溫馨、那種難以言喻的親情感受,已經成為她心靈的寄托,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也因此,她始終不捨得剪去這頭長髮。

  細心的梳理後,她滿意的看著鏡子裡所反射的自己,「加油吧!樓雨寒,又是新的一天,別忘了你的目標,努力賺錢。努力,再努力!」

  草草的餵飽自己的肚皮,樓雨寒順手拿起一旁的空紙箱,將桌上製成成品的乾燥花全部收入空箱子裡,然後扛著它拿到屋子外頭,綁在破舊的腳踏車上。

  「走羅!出發了!」首先她得先送貨給人,然後再去加油站值班,跟著就是晚上的臨時工作。

  就這樣,她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

  由於一夜沒睡,樓雨寒現在真的感到全身乏力、頭暈目眩,騎著腳踏車,更是搖搖擺擺的,讓錯身而過的路人看了都不禁為她擔憂。

  撐著點,樓雨寒,只要送完貨,安全的抵達加油站之後,就可以在好朋友阿芳的關照之下,稍稍的瞇一下眼。對!撐著點吧!

  樓雨寒忍著頭暈目眩的無力感,拚命的幫自己打氣。

  正當她轉過車頭,打算要橫越馬路時,突然而至的一陣暈眩擊潰了她的意志,讓她就這麼不由自主的傾倒在地,跟著一聲刺耳尖銳的煞車聲在她的耳際響起。

  「噢——好痛!」暈眩無力的感覺,再加上身體所感受到的痛楚,讓樓雨寒一時之間竟爬不起來,就這麼無助的趴在大馬路上申吟。

  「小姐,你沒事吧?」

  不知是誰在她的上方擔憂的開口急問,樓雨寒耳朵雖然能夠清楚的聽到,卻無力去回答他的問題。

  端木嶸看著趴在馬路上的女子,她那痛苦的模樣並不像是假裝的,可是他對自己開車的技巧很有自信,他明明在最緊要關頭已緊急煞車,按道理來說,他的車子絕對沒有撞上這名女子。

  也就是說,她是自己先跌倒在地的。

  但基於道義,他還是蹲下身子,親自察看她到底是哪裡受了傷。「小姐,你哪裡受了傷?需不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送你上醫院檢查?」

  聽到「醫院」兩個字,樓雨寒直覺的反應就是要花錢,而她辛苦所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要用在弟弟身上的,這筆錢花不得啊!

  「我……沒……事。」咬緊牙關,她忍住全身刺骨的疼痛,奮力的試著先坐起身,可是幾番嘗試,依然還是無法順利的站起身來。

  「你確定你真的沒事嗎?」不能怪他多疑,實在是她臉上的表情,明明是痛得無法忍受,卻還是倔強的不肯承認,這讓他心中產生了一股憐惜。而因為憐惜,他終究還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扶她一把。

  「謝謝。」因為他的幫助,樓雨寒總算是成功的站起身,她小心翼翼的試著移動自己疼動的四肢,等到確定自己所受的只是皮肉傷,她才笑著正視熱心幫助她的好人。「我沒事,你趕快離開吧!要不然等一下警察來可就麻煩了。」

  端木嶸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看著眼前這女子的一頭長髮。這是巧合嗎?要不然為何在自己的夢境中會出現和她一模一樣、令人記憶深刻的烏黑秀髮,她到底是誰?

  樓雨寒是個女人,而且是個二十六歲的成熟女子,但因為一心專注在撫養自己的弟弟,讓她錯失很多對她有意的追求者。

  她平靜的心湖,不曾因為任何一個男人而掀起波濤,但此時在眼前這男人逼人的視線之下,她的心卻是極度的不安,有一種想逃的念頭,直覺的只想逃避他如火般炙熱的眼神。

  「呃……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我應該走了。」

  按捺不住自己心裡的波動,她慌忙的低下頭以躲開那過於炙熱的眼神,手忙腳亂的拾起掉落一地的手工製品,重新再將它們綁回屬於她唯一的資產——破舊的腳踏車上。

  「等等,是不是可以請你告訴我你的芳名?」端木嶸雖然還厘不清自己的心情,但卻直覺的不想讓她就這麼離開自己的視線,更希望能夠得知她的姓名。

  樓雨寒沒有開口回答,只是滿眼疑惑的凝視著他。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我們彼此認識一下,畢竟我是肇事的一方,道義上我必須擔負起你所有的醫療費用,不是嗎?」面對她那疑惑的眼神,端木嶸難得的出現靦腆的表情,他只能緊緊的抓住這唯一的藉口,希望能夠真正的認識這個似在他夢裡出現的女人。

  「不用啦!我想你也知道,剛剛是我自己先跌倒的,完全不關你的事,所以你沒必要對我擔負起任何道義上的責任。」樓雨寒實在不想跟他多牽扯,她斷然的開口拒絕,然後跨上自己的車子就這麼離去,連回頭也沒有。

  而端木嶸就這麼無奈的看著她那離去的背影。倏地,他的眼睛一亮,有了驚人的發現。

  是她!她果然就是夢裡的那個女人!那頭長髮、玲瓏纖細的身軀,讓他十分確定。這個發現讓端木嶸很想追回她,但眼前的情況卻不允許他如此的任性。

  不只是現在上班的時間已經遲了,更因為他的車子正停在大馬路上。

  端木嶸萬般不願的走回自己的車子,蹙眉的想著: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跑到他的夢裡來干擾他?他的心又為什麼會因她而掀起不可抑制的波濤?還有,現在身體的灼熱為何會跟夢境中的感覺那麼類似?

  種種得不到解答的困惑,讓他渴望能再見到那名女子。

  雖然有著無奈與疑惑,但他仍自我安慰著,他跟她應該是有緣的,要不然她不會出現在他的夢境裡,對吧?

  因此,他相信兩人一定會再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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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4 23:06:32

第2章(1)

  「嶸,人家難得邀你出來,不要擺著一張臭臉給人家看嘛!笑一笑,陪我跳支舞。」黃妍麗大膽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密的將手臂攀上端木嶸的頸項,更放浪的將自己胸前的豐滿貼靠在他壯碩的胸懷,一雙周圍塗滿五顏六色的大眼,則極盡誘惑的勾著他瞧。

  該死!端木嶸心裡暗自不耐的唾罵著,煩躁的將那勾住自己頸項的雙臂給扯了下來,「你想跳舞,這裡不愁沒伴。張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相信在場有很多人可供你選擇。」像她這般浪蕩的尤物,還怕找不到伴嗎?

  「哼!你真沒趣!」雖然口頭上這樣的抱怨,但她卻因他這樣不易讓自己征服的倔傲神態而被深深的吸引住。

  黃妍麗認識端木嶸也已經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不可諱言的,他的家世以及外在的條件,是吸引她最重要的一環,但最讓她不能罷手的卻是他那若即若離的姿態。

  無論她費盡多少心思,不擇一切手段的勾引,截至目前為止,她跟他最親密的程度只是親吻而已,若想跟他更進一步,則她還在努力中。

  睇著他臉上那倨傲煩躁的神情,黃妍麗心中升起一股想征服他的念頭,一種強烈的渴望,讓她不肯死心的再次貼身靠近他,就這麼毫不知羞恥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充分運用本身所擁有的優越條件,往他的胸膛努力磨蹭著,企圖勾引出他火熱的慾望。

  剛開始端木嶸還不動如山的隨她去玩,懶得加以理會。可是在接收到四周愈來愈多的關注眼神之後,他終究忍無可忍的扯開她緊黏的身軀,無情的將她一把推開,「要賣弄風騷,去找會欣賞的對象。」

  冷戾無情的口氣,配上布著千年冰霜似的嚴肅表情,終於有效的嚇退了她。

  「你真不後悔我去找別人?」雖然懼於他現在嚴厲的表情,但她還是不肯輕易放棄,只因為體內早就不甘寂寞地燃起足以燎原的慾火。

  「只要不煩我,要找誰發洩是你的自由。」不齒於她此時的行徑與態度,端木嶸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會汙了自己的雙眼。

  「好,這可是你說的!」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希望的人身上,黃妍麗乾脆轉身步向舞池,妖嬈的擺動自己豐滿的俏臀,配合著音樂的旋律,盡情的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果然,在她這般張揚的誘惑行動之中,有幾個眼睛沒有張大的蠢瓜就這麼癡傻的陷入美艷的致命陷阱。

  看著眼前的一切,端木嶸開始後悔為何要接受她的邀約,如果自己肯費心的打幾通電話,不就有兩個死黨肯來陪他了嗎?

  不過這可也說不定,因為從父親的好友口中,他得知另外那兩位死黨正沈溺在愛情裡頭,整天是忙得不亦樂乎。

  看來昔日風靡校園的三劍客,也將因為各組家庭,而疏忽了彼此的交流。

  唉!愛情到底是什麼?為何會讓人如此的失常?又為何會讓人這般的費心思量?

  想到這兒,端木嶸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已經盤踞他腦海多日的陌生女子。

  她是誰?她住在哪裡?他到底要到什麼地方才能夠再看到她呢?

  如果當時他執意留下她的電話或者住址,那該有多好。

  就在端木嶸兀自陷入無邊的悔恨之時,忽而在角落的一方有著小騷動,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當然也包括了端木嶸在內。

  「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看看你,淋得我一身濕,弄髒了我這身高級服飾,看你要如何賠償!」

  惡聲惡氣的高亢嗓音,吸引了端木嶸所有的注意力,讓他不由得轉頭望向聲音的來處。接著,他的眼裡映入了一頭烏黑的長髮,因為這熟悉的景象,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是她!真是她!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有緣。

  想見她的心,讓他毫不遲疑的步向麻煩的所在。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知道自己闖下了漫天大禍,樓雨寒心慌的開口道歉,頭更是連點個不停,只希望能夠澆熄這客人的怒火,更希望他能大人大量的不要她付出金錢方面的賠償。

  「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反正我就是要你賠償我這件衣服的損失。」

  他的話有如青天霹靂,打得樓雨寒頭暈目眩、心驚膽跳。

  不行!皮肉可以痛,金錢絕對不能損失。堅定的抱持著這不能妥協的信念,樓雨寒乾脆不顧任何尊嚴的跪在客人的面前,哀泣的開口懇求:「求求你,能不能換成別的方式賠償?這樣好了,看你是要同樣淋我一身濕,或者是對我拳打腳踢洩恨,我都可以忍受,但錢我實在是付不出來啊!」

  她的一席話,讓所有人全都驚訝得不得了。沒想到!真的是沒想到有人竟然愛錢愛到這種地步,連做人的尊嚴也能輕易的任人踐踏。

  該死!本打著今天這一頓會有人請客的好主意,萬萬沒想到碰到的竟是個連尊嚴都不顧的窮鬼。那客人黑了一張臉,但心裡又萬分不甘這樣就作罷;他仔細凝神細望正跪在他面前的女人,不錯,她長得尚有幾分姿色,既然要不到錢,那乾脆就拿人開刀吧!反正這個女人連做人的尊嚴都可以不要,那貞操又算得了什麼?

  正當他要把心中邪惡的心思說出口時,一聲急促的怒吼響起——

  「我替她賠!」

  方纔,端木嶸真的是很訝異,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會愛錢愛到這種地步。

  霎時,他對她充滿失望,他真的無法接受這個曾經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女人,竟會是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不顧的女人。正當他心灰意冷的想轉身離去時,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腦際,讓他產生質疑;如果她真是這麼的愛錢,那當初她跌倒在自己的車前時,為何沒有把握機會乘機敲他一筆呢?

  就是這個疑問,讓他在最緊急的時刻開口為她解圍。

  「說吧!你這件衣服該賠多少?開個價吧!」他義無反顧的逕自走向麻煩的根源,不看正跪在地上的女子,只專心的應付這明顯在敲人竹槓的不軌之徒。

  那男客坐著的氣勢,很明顯的矮了人家幾分,他不甘心的站起身來,誰知站起來之後的身高差距,他還是輸人家一大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價格我開,你付。」擡頭挺胸,他逼自己拿出氣魄對上眼前這氣勢不凡的男子。

  樓雨寒卻急急地開口:「不!我不接受!我跟這位先生又不認識,沒有道理讓他付這筆錢。我剛剛就已經說過,要錢我沒有,如果你想踢、想打,我可以接受。」她樓雨寒是絕對不可能接受別人的幫助,這點骨氣她還是有的。

  眼看只要花錢就可以解決眼前的紛爭,但這女人卻為了不知名的原因拒絕他的幫助,反而甘願受皮肉之苦。對她這樣矛盾的心態,端木嶸真的是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

  「別理她,我是認識她的,今天的賠償由我全權做決定,你開口說個價吧!」不管她秉持的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端木嶸面對她的拒絕,只是更加堅決的打定主意要幫她這個忙。

  「好!你這個人夠乾脆,我也就很阿莎力的開出價碼……」男客順口說出的價碼,很明顯的膨脹了好幾倍。

  端木嶸也不浪費自己的唇舌嘗試與他爭辯,直接以瞭然的眼神犀利的緊盯著他。

  「呃……」真去他媽的混蛋,怎麼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就會不知不覺的矮了半截?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就降低一點價錢吧!「這樣好了,看在你幫助朋友的義氣上,我就把價格降低到二……呃……三分之一好了。」

  這三分之一的價格終於讓端木嶸滿意,他取出錢給那男子,一手順便牽起還跪在地上的女子。

  「嗯——」跪著的樓雨寒因為這突然拉扯的力道,扯痛了那日未癒的傷口,她蒼白著臉悶哼出聲。

  聽到她那聲痛苦的悶哼,端木嶸心慌的趕緊放開緊抓著她的大手。

  看來,她並沒有去醫院敷藥,更沒有買藥回來處理自己的傷口。

  「謝謝,雖然你很雞婆,不過你付的那筆錢我還是會還給你的。」縱然不捨自己金錢上的損失,但樓雨寒依然堅守著不肯接受任何人幫助的原則。

  雞婆?她竟然在道謝的詞句中說他雞婆!這個女人實在是……算了!還是先看看她的傷勢要緊。

  「你跟我來。」不容她拒絕,他強勢霸道的硬拖著她,想找一個沒有任何人會打擾的寧靜角落。

  為了不再引起別人過度關注的眼光,樓雨寒只能試著微微的掙扎,並喃喃低聲要求著:「我不要,請你放開我。」

  根本就無視於她的掙扎,端木嶸強橫的拖著她來到一處較偏僻的角落,跟著將她壓制在牆壁與他的身體間,「現在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的命令讓樓雨寒頓時驚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這麼傻傻的看著他那張俊俏的容顏,苦惱得不知應該怎麼去提示他男女有別這件事。

  「你不脫,那就讓我動手幫你吧!」沒有多想,端木嶸就這麼毫不避諱的動手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此時他心裡唯一在意的就是那日她所受的傷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還有她是否有敷藥而已。

  「不要!」迷失的心智,在他大手觸及自己胸前的那一刻,總算恢復了正常,樓雨寒心慌的趕緊扯緊衣服。可是她不拉還好,這一拉之下,她殘舊的衣物根本禁不起兩人之間的拉扯力道,突然應聲而裂。

  端木嶸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到自己所想要看的景象。

  「該死!你根本就沒有去看醫生對不對?」他清楚的看到她胸前那片瘀青,以及她手臂因為摩擦而破皮流血的傷口,那慘狀不只讓人觸目驚心,更奇異的是,他的胸口深處竟緊緊的一撞,彷彿跟她共鳴似的產生痛的感覺。

  因為上半身幾近於裸露的狀態,樓雨寒手忙腳亂的只想要拉緊自己的衣物,但一隻探向她胸前傷口處的大手,卻阻礙了她的行動。

  「我沒關係啦,你不要碰我!」現在她感受到的不只痛而已,還有一陣陣令人心慌的戰慄感受,讓她臉紅得幾乎無法見人。

  「你還說沒關係,你看看你……」所有未出口的話,全部因為她臉上所呈現的艷紅色澤而被忘得一乾二淨,端木嶸情不自禁的被她那嬌羞的神態所吸引。

第2章(2)

  看著她羞得不知應該把視線固定在何處的驚慌,還有被貝齒緊咬的下唇,不知為何,他竟心疼她這樣自我折磨的舉止。不受控制的手再次脫離他思維的主宰,毫無所覺地去釋放她的下唇,跟著輕憐的來回撫摸著那無辜的紅唇。

  時間彷若停止,四周的空氣似乎就這麼凝結住,兩人無言的默默凝視著對方。端木嶸有千言萬語想傾訴,但卻不知應該從何說起;樓雨寒是既羞又有點矛盾的期待著,心慌得不知如何正視自己現在的心情。

  不知是她先擺脫他,還是他心甘情願的釋放她,總而言之,存於他倆之間的僵持,總算在兩人的默契之下解了套,恢復正常。

  端木嶸順手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先穿上這件衣服,我帶你去看醫生。」雖然迷惑,但他依然記得自己剛開始的打算。

  「不要!」樓雨寒連讓自己考慮的時間也沒有,直接拒絕他的幫助,雙手更加攏緊身上殘破的衣物,「我欠你的錢已經讓我一個頭兩個大了,我不能再增加自己的負擔。況且,我也沒有那個閒錢去看醫生。」

  單單想到剛剛那筆莫名其妙的花費,樓雨寒所有迷失的神智便全部歸位,開始打算今天晚上所損失的這筆錢應該從何處賺回。

  他真搞不懂,怎會有人把錢看得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更搞不懂這女人竟會為了錢而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可能改變要帶你上醫院的打算,如果你還想繼續上工的話,那就請你先考量一下自己現在身上的衣服,是否允許你這麼做。」

  為了向她宣示自己的決心,他乾脆自動自發的將手中的外套直接披上她的身體,並強硬的忽視她的抗拒。「穿上!不準拒絕,除非你打算就這麼衣衫不整的跟我一起上醫院。」

  面對他如此霸道的態度,樓雨寒只能無奈的接收他的衣服,但在另一方面,她仍是很堅持自己的決定,說什麼也不肯隨他一起前去醫院。「現在時間已經很晚,醫院早就已經關門,況且以我身上的傷勢來說,也沒到需要掛急診的地步,所以在此我衷心的感謝你的關心,謝謝!」

  面對她如驢一般固執的個性,端木嶸乾脆一個使力,就將她細弱纖細的身軀給攔腰抱了起來,不管她抗議連連,就這麼大剌剌的抱著她,跨大步伐走向自己停在外頭的車子。

  想不到這個人霸道的氣勢已到了讓人無法苟同的地步,樓雨寒大聲的尖叫、用力的抵抗,但所有的努力不過是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反觀他,卻根本無動於衷,神情自若得就像這種事他早已司空見慣般。

  面對他這般的厚臉皮,樓雨寒只能無奈的感歎,這個人真的是……無藥可救!

  ***

  「喂!姓端木名嶸的無聊男子,你千萬別告訴我,你之所以會選在半夜時分來敲我醫院的大門,就是為了這女人身上微不足道的傷口。」身為醫生,雖然有責任必須隨時應付病人的需求,但也絕對不是為了這種小傷口而隨叫隨到吧!況且以他今天的名氣,這種小傷根本輪不到他親自動手。

  端木嶸冷嗤一聲,根本沒把好友惡聲惡氣的指責看在眼裡,相反的,他卻為了他現在所看的方向而覺得礙眼,「如果你嫌棄這種小傷而不想醫的話,那就把你醫院的護士叫來。」

  正認命打算親自動手的醫生,聽出他話中的醋味,不由得驚訝的住了手,他雙眼含笑、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這已認識好久的朋友,「你慘了!呵呵——你真的慘了!」

  「少胡說!我哪裡慘了?」雖然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但端木嶸就是不喜歡他那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與表情。他不屑的睥睨著他,把他當白癡一樣的看待。

  在兩個男人的面前袒露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夠令人尷尬的事,如今看他們這樣鬥著嘴,就算再有趣,樓雨寒也沒有足夠的幽默感去欣賞。

  「如果你堅持要我敷藥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安靜一點,讓醫生能夠專心的為我敷藥,我想這樣可能會比較好一點,不是嗎?」

  「小傷而已、小傷而已,我想以我這位端木朋友的醫術就可以勝任愉快,實在不需要用到像我這般學有專精的人才。」為了製造機會給朋友,醫生推卸掉自己應該負起的責任,並且大方的讓出診療室,提供兩人一個安靜無聲的空間。「所有的藥都在你的左手邊,我想當你用完之後,應該會自己歸回原位吧!好了,不多陪,我想回房繼續睡我的美容覺,先說聲再見,不送啦!」

  「醫生、醫生,你等等啊!我是來讓你看的,又不是給他看,你怎麼可以這樣一走了之?」樓雨寒只要一想到必須跟這個男人單獨相處,就心慌得不顧一切大聲叫喊著,希望醫生能夠回來,好化解她與他之間所存在的那種緊張氣氛。

  相對於樓雨寒的緊張,端木嶸卻是出奇的感到心情愉快。他笑得得意,也笑得邪惡的看著她的慌亂,「好吧!既然醫生不肯幫忙,那我們就只好自己動手,反正這邊的藥應有盡有,我想沒有他,我們也能處理得妥妥當當。」

  瞧他真的準備要親自動手的模樣,樓雨寒嚇得兩手緊護在自己的胸前,心慌的開口大喊:「不要!」

  「不要?為什麼?」手拿沾著碘酒的棉花球,端木嶸甚是疑惑的將眉一挑,「怕痛嗎?相信我,我會盡量的放輕力道,保證絕對不會弄痛你的。」

  「不是啦!」紅著臉,樓雨寒真是心急得不知應該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心情。

  他一雙意味深長的邪眼,瞭然的接收她的尷尬與羞怯,不用她直接言明,他也能知道她到底是在害怕什麼。「不用如此害羞啦!你不妨試著拿我當醫生看,相信這樣你會自在一點。」

  自在?可能嗎?最大的問題是他根本就不是醫生,要她放自然一點、不要在乎,這根本不可能。「我想我還是自己來,不用勞駕到你。」

  「你真的是很固執,也很囉唆。你有沒有想過,你就算能擦到自己胸前的傷口,但你手臂後方的傷口,你能擦得到嗎?」瞧她又想開口辯駁,他乾脆霸道的直接下達命令:「安靜一點,讓我早點幫你處理好傷口,否則時間只會愈拖愈晚。」

  雖然認識他不久,可是從兩人幾次交鋒的經驗中,樓雨寒能夠輕易的瞭解他霸道、不肯輕易妥協的一面,迫不得已,她只能無奈的隨他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

  當那沾著碘酒的棉花球擦拭到身上的傷口時,樓雨寒忍不住痛得瑟縮著,可是緊接著從他口中吹出的熱氣,稍減輕了她傷口的痛,卻也慌了她的心。

  端木嶸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她身上的傷口,他每擦一處,就輕吹著氣,只希望能夠盡量不要弄痛了她。

  四周安靜無比,兩人淺促的呼吸是唯一的聲響。她忍著心慌,默默的接受他的幫助;而他則愈擦愈覺得意亂情迷,看著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兀自想像著其餘看不到的部分。

  無邊的想像空間,讓他的身體產生了一股無法克制的燥熱,這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就像是曾經出現在夢境中的感受,讓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這無疑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端木嶸疑惑著,為什麼認識這名女子不過短短的時間而已,他會受到她這麼深的影響?

  「對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手上擦藥的動作依然沒停,他開口打破他們之間的沈寂。

  一心應付著自己慌亂的心情,樓雨寒一時之間竟反應不過來他的問題是針對自己,她擡起一雙茫然的眼怔愣的看著他,卻忘了回答他的問題。

  他的雙手依然沒停,還是兀自的忙著,只是擡眼看到她茫然的表情,他輕輕的笑了出聲,「我在問你的名字。」

  「呃……」在他那帶著笑意的目光下,樓雨寒更加的羞澀難安,不由自主的絞著雙手,「樓雨寒。」會回答他的問題,最主要的原因是基於禮貌的原則,她試著為自己不由自主的配合尋得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邊結束自己手中的工作,他更進一步的探問:「怎麼寫?」

  「樓層的樓,下雨的雨,寒冷的寒。」她以細細微微的聲音回答,依然低著頭,努力的想躲開他讓人心慌的眼神。

  「樓雨寒。」細細的咀嚼著她的名字,端木嶸只手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無法逃避的正視自己的雙眼,「端木嶸。」

  「啊?什麼?」他足以迷惑人心的俊挺容顏,讓樓雨寒意亂情迷,她一時之間竟搞不懂這三個字的涵義。

  愉快的笑出了一口白牙,端木嶸為自己能夠影響到她的情緒而愉悅,「端木嶸是我的名字,你記得了嗎?」他故意放肆地拉近兩人間的距離,一直到她那雙烏黑的瞳孔裡反射出他的容顏方才罷休。

  他突然貼近的容顏徹底的嚇著了她,讓她忍不住趕緊後退,想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要命的是,她的身軀卻在這最不適當的時機失去了平衡,讓她差點跌下了所坐的椅子。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的腰身,讓她免於跌倒的窘態,「你到底是在想些什麼?連坐著也會跌倒。」抱著她的感覺確實不錯,讓他眷戀的不肯放手。

  接近他就已經夠讓她無措得不知如何是好,而今再被他這麼一抱,讓她更加心慌且不顧一切的掙扎,只希望能夠掙脫。

  「不要亂動!」因為她用力的掙扎,讓端木嶸也無法穩住身軀,很自然的也受到牽連,兩人就這麼一起跌落在地,再加上樓雨寒雙手努力的揮動,連在他們左手邊的藥品也一起無辜的遭殃。

  「喔——嗚——」被他給壓在身下的樓雨寒這下可更加的痛了,傷口加上他加諸在她身上的重量,真可謂雪上加霜。

  相對於樓雨寒的痛楚,端木嶸蹙眉不悅的表情卻是充滿了嫌惡,只因為淋得全身的藥水以及它刺鼻難聞的味道,「該死!」雖然憤怒難當,但他卻不知這情況該怪罪於何人。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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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4 23:07:50

第3章(1)

  在他的咒罵聲中,樓雨寒甚是不解的擡眼一瞟,訝異的接收到眼前的景象。

  只見端木嶸無論是頭髮上、臉上、甚至全身,都佈滿了五顏六色的藥水,紫的、黃的、紅的,真是五彩繽紛,難得一見。

  這樣精采可笑的畫面,讓樓雨寒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更讓她忘了兩人此時極端貼近的身軀,她咬住唇,很辛苦的忍住想奔洩出的狂笑。

  「不用客氣,既然想笑的話,那就不妨大聲的笑出來吧!」瞧她臉上隱忍的表情,端木嶸雖然心裡氣惱,卻也莫名的想聽聽她的笑聲是否真如夢境中所聽到的那麼悅耳!

  「嗯——嘻——哈哈哈——」從細微客氣的悶笑聲,到扯開嘴角的小笑聲,到無法抑止的開口大笑,不過是短短的幾秒鐘,樓雨寒在他別有用心的鼓吹之下,果真不客氣的笑出聲來。悅耳清脆的笑聲,霎時響徹了整個室內,為這深夜的寂靜,劃開了一室的歡愉。

  是她!果然是她!聽到這耳熟的俏皮悅耳笑聲,端木嶸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他手轉擡起身下那張嬌美的笑顏,專注的凝視著,急切的想補足夢裡那張看不清的容顏。

  夢裡看不清的容顏,一直是端木嶸這陣子以來的憾恨,他想知道、想看清楚那張容顏的模樣。

  好幾個夜裡,他帶著迫切的心,再度進入夢境的國度,但獲得的永遠是一樣的結果,這讓他的心靈產生一種無法滿足的遺憾。

  如今遺憾不再,空虛也被補足,他就這麼定眼貪婪地凝視著那張笑顏而發愣。

  感受到他眼神中過於急切的熾熱,樓雨寒停住了笑聲,在他灼熱的視線之下無法動彈,只能無助的看著他一寸寸地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就這麼不知所措的任他將唇完全緊密的覆在自己的紅唇上。

  果然!品嚐她的感覺果然正如夢境中一般的甜美,一樣的能夠引起他心靈上的震撼,強烈的勾起他下腹腫脹的慾望。

  順從自己的渴求,他更加肆無忌憚的加深兩人首次接觸的唇舌交纏,極盡貪婪的吸吮著,沈迷的忘了控制自己的力道,用靈活的舌勾引著她艷紅的丁香小舌,邪肆的用齒輕噬著她柔軟的唇瓣。

  他的吻太激烈,讓她幾乎無法承受。在他輕咬她的唇瓣時,一股酥麻的刺痛由唇蔓延到她的身體,令她不由自主的打哆嗦,產生一種既愛又怕的矛盾感。

  他迷濛的眼眸接收到她容顏上的脆弱表情,他滿足的發現自己是她的初吻對象,這項體認刺激了他,令他的心產生一股狂喜,同時也讓他更加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扯開她裹胸的褻衣,順勢佔有她柔軟的胸部。

  隨著他這樣邪惡的舉動,樓雨寒全身顫抖得更加厲害,一種全然陌生的激情席捲了她的心靈,讓她無法克制的申吟出聲。不知何時,她那雙細弱白皙的藕臂竟悄悄的勾攀上他的頸項,讓他成為她沈淪愛慾中的依靠。

  她的配合使他更加恣意大膽的撫摸她。一雙有力的手,來回的逗弄著她胸前的柔軟,修長的手指邪惡的輕扯著她乳上的紅暈,意圖勾引出她體內更熱情的反應。

  在他有心的勾挑行動之中,生澀的她只能無助地沈淪得更深也更徹底,昏漲的腦袋再也發揮不出有效的功用,她在迷濛不清的情慾世界中,茫然的交出自己,滿足了他邪惡的需求。

  被慾望的洪流所沖激,端木嶸粗心的忘了此時兩人所身處的地方,只一心的想滿足自己胯下的需求,正當他想更進一步的付諸行動,褪下她下半身的長褲時,突然——

  「咳!」突然出現在他們背後的人,雖然知道打擾人家正在進行的好事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但畢竟這地方是屬於他的,他想自己是有那個權利,請他們不要褻瀆這個神聖的地方。

  乍然傳來的聲音驚醒了被情慾沖昏頭的兩人,他們火速退離彼此的懷抱。一個是紅著臉,焦急的想穿好自己身上的衣物;一個則是有心的擋在佳人身前,為她擋住一雙充滿興味的逗弄眼神。

  「上去,不要管我們。要離開之前,我自會幫你把大門關上鎖好。」端木嶸惱怒的睨著破壞氣氛的好友,不客氣的喧賓奪主,霸道的先開口驅趕他。

  「是嗎?」這倒是滿讓人懷疑的,眼前的事實證明,如果他沒有適時出現的話,那躲在端木嶸背後的女人可能早在他的狼口下被啃噬得一滴不剩。抱持著一顆想解救佳人的君子之心,他無視於好友一臉的怒容,大膽的開口詢問:「小姐,你要我上去嗎?」

  「不,我想回家。」對醫生的適時出現,樓雨寒心裡是絕對的感激,她無法想像如果醫生沒有出現的話,那現在……

  一想到事情可能會發展到何種地步的樓雨寒,無法抑制自己的羞愧感,火速地從端木嶸的身後站出,跟著更在兩個男人尚來不及回神之下焦急的竄離,匆促的將自己投身到外頭的黑暗世界。

  「雨寒,等我。」來不及防備,更來不及阻止她的逃離,端木嶸焦慮得只想追上那即將跑得無影無蹤的纖細身影,只是在經過好友的身旁時,依然心有不甘的拋下一句:「都是你!」

  蒙受這申訴不得的不白之冤,他無奈的搖頭,再轉頭看著診療室內的淩亂,喃喃自語的發出埋怨:「怪我?我都沒有怪他弄亂了我賺錢養家的神聖地方,他竟還無恥的遷怒於我,這世間還有公理嗎?」

  ***

  晚上趕手工,清晨趕送報,八點一到又要趕著上加油站的班,夜晚再到處打零工,這種忙碌的日子,就是樓雨寒每天的生活寫照。

  同樣的日子日復一日,雖然辛苦,但長久下來,她早已習慣。

  「歡迎光臨,請問加九二還是九五?要加滿嗎?」

  這是每個到加油站的顧客都會聽到的招呼。

  「九二,加滿,謝謝。」駕駛著自己的車子,端木嶸沒有費心的去注意四周。他坐在車中打開油箱,靜待著加油站的人員幫他加滿油。

  奇怪,為什麼每次去她家找她,她總是不在?她到底是去了哪裡?為什麼他老是撲空,找不到她的人呢?

  無數個疑惑,讓他不由自主的皺緊眉頭苦思著。

  「歡迎光臨,請問加九二還是九五,需要加滿嗎?」

  同樣客套的招呼,卻是顯得熟悉的聲音,它抓回了端木嶸遊移的心思,讓他忍不住張眼企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一頭烏黑的長髮簡單的扎個長辮,這麼清楚的標誌,讓端木嶸甚是欣喜的開口大喊:「樓雨寒。」

  這三個字喊得既響又亮,引起了在場每個人的注意與回首觀望。

  訝異的聽到自己的名字,樓雨寒甚是疑惑的擡眼,想看到底是誰在叫喚自己。

  當她一看清楚對方是誰,心臟馬上猛然的一跳,忙慌張的迴避著他,但不可避免的再次想起那日在醫院的情景,而漲紅了整張小臉。

  端木嶸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此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轉過頭不敢正視他的樓雨寒身上。

  加好了油,付好錢,他將自己的車子停到不妨礙別人工作的地點,就這麼下了車,直往她的位置逼近。

  根本不用擡頭瞧,單單用耳朵聽著同事間的低語,樓雨寒也能知道他正一步步的接近著她。

  「雨寒,你認識那個帥哥嗎?他正往你這邊來了耶!」跟樓雨寒站在同一個加油區的同事阿芳,很好心也很雞婆的告知他已然接近的事實。

  天啊!求求您,可不可以讓他不要接近這裡?心慌不已的樓雨寒努力的在心裡祈禱著。

  「小姐,我車子的油加好了吧?」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卡車司機可不容許樓雨寒分心,他乾脆自動自發的點醒她。

  「哦……好了、好了,總共是一千四百元整,謝謝。」樓雨寒慌慌張張的收回自己的心思,明知道端木嶸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可她卻還是固執的故意忽視他的存在,只希望他能知難而退,不要在她工作的時間來騷擾她。

  不言不語,端木嶸就這麼難得的拿出不曾有過的耐心,靜看著她幫客人服務,收錢、找錢,一直到她有空。

  瞧她硬是要假裝他不存在,硬是不肯以拿眼正視他,端木嶸也不著急,乾脆就無聲的靜站在她身旁。

  「你在找我嗎?」忍受不住兩人間的沈默,更無法接受同事們紛紛投射過來的揣測目光,樓雨寒終究還是投降,擡頭正視他的存在。

  「我找了你好多天,可卻老是碰不到你的人。」他就這麼盯著她,甚是委屈的朝她抱怨著。

  「我必須工作,很忙。」簡單的回答他的問題,她在他那雙眼的逼視之下,又再次的垂下頭,心中則暗自的揣度他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

  「忙到大清晨就出門,晚上三更半夜還不進門嗎?」不用說,這個答案是他早晚一趟所得到的事實。

  「你找我,是為了那日我欠你的那筆錢嗎?」不敢正視那日在醫院所發生的一切,樓雨寒只能用腦海中閃過的念頭作為他找她的藉口。

  那點小錢他端木嶸尚不看在眼底,可是經她這麼一提,他才知道她竟把他看得那麼小心眼,這讓他不由得怒火高張,控制不住的朝著她大喊:「不是!」

  這音量再次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同時也讓樓雨寒更加心慌的把頭垂得更低。

  「算了!告訴我你什麼時候下班,我來接你。」瞧她連看自己都不敢的膽怯模樣,端木嶸知道在這樣公開的場所,兩人是絕對找不到任何話題可談,乾脆霸道的幫她下了決定。

  「我說過我很忙的。」不只因為時間上不允許,更因為知道他擁有讓自己忘了一切的力量,樓雨寒毫不考慮便拒絕他的邀約。

  「忙不是理由,我要的是你下班的時間。」不能接受她的拒絕,端木嶸更進一步的逼向她,霸道強勢地說。

  「我……」面對他這樣咄咄逼人的強勢態度,樓雨寒頭疼得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就在她拿不定主意的尷尬時刻,一旁早就看不下去的阿芳已自作主張的幫她回答:「雨寒下班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啦!」

  不是她親口的回答,意義雖然不同,但至少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所要的答案也已經有了。「好!五點,我準時過來接你下班。」他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甚是獨斷的做了決定之後,就這麼瀟灑的離開。

  一直目送著他的車子離開了加油站之後,樓雨寒才轉身面對剛剛幫她回答的阿芳,「你幹嘛要告訴他我下班的時間呢?」要不是看在兩人平日的感情不錯,她真的會大罵阿芳一聲雞婆。

  「喂!我說樓雨寒小姐啊!你難道看不出那個男人勢在必得的決心嗎?今天就算我不說,他只要有心,從加油站任何一個同事的嘴裡,也能輕易的得到他所想要的答案。況且你只要大方的給他一個回答,就能夠獲得一整天的安寧,這樣的道理你不懂嗎?」這些理由雖然冠冕堂皇,但實際上瞭解樓雨寒生活的阿芳,心裡是真的希望能夠出現一個男人來幫她分擔一些生活的重擔。

  「可是……」阿芳的話雖然沒錯,但這方法卻只能暫時地解決眼前的困難,現在最讓她苦惱的是下班之後,她到底又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去躲過他的糾纏。

  「好了,別再胡思亂想,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的道理就沒錯啦!」瞧她皺眉苦惱的模樣,只讓阿芳好笑的覺得她這個人真是在自尋煩惱。

  「我真的是很害怕接近那個人,我……」正當樓雨寒想將心裡真正的感受說出來跟好友分享時,再度光臨的車輛卻不給她這樣的時間。

  「歡迎光臨,請問……」雖然阿芳也想聽聽樓雨寒會怎麼說,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實在不容許她們藉機偷空談天,眼前也只能暫時把煩惱的事情拋到一邊,專心守著自己的工作崗位。

  ***

第3章(2)

  從下午四點開始,樓雨寒就變得心不在焉,反常的老是出錯。

  如果不是好友的支持與照顧,也許這天結帳的時刻一到,她損失的金錢又會讓她捶胸頓足好幾日。

  四點三十分——

  「阿芳,我想先走一步,好嗎?」幾經考慮之後,樓雨寒終究還是決定要先走一步,不想跟端木嶸有碰面的機會。

  白眼一翻,阿芳心有不滿的瞟著自己的好友,「好啊!你現在就先下班,不過也請你順便遞上辭呈吧!」

  「為什麼?」搞不懂她話裡的涵義,讓樓雨寒甚是不解的望著她,不懂她為何會開口要她遞辭呈上去。「我不過是今天想要早點走而已,這樣也需要遞辭呈嗎?」

  碰到想不清楚事情會如何發展的樓雨寒,阿芳大師只能耐心的慢慢分析。「我問你,你今天為何會想早一點走?」

  「這還用問嗎?不過就是為了躲那個人罷了。」當然更為了躲過他對她所擁有的影響力。

  很滿意的點頭,阿芳大師獲得她所想要的真正解答之後,再次分析道:「你想,今天他已經知道你工作的場所,一日找不到你,相信他定然會來第二次;第二次如果再次僥倖的讓你躲過,以今天那個人所表現出來的霸道氣勢來說,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第三次你鐵定是躲不過了。如果你很鐵齒的不相信本大師的分析,那你大可自己去試試看,驗證看我的話對不對。所以說,如果你真有心要躲著他的話,那我可以給你一個很中肯的建議,那就是辭了你目前這份穩定的工作,順便連你的住處也一起遷移吧!這樣就也許、可能躲得開他了。」

  話不說不明,燈不點不亮,她的話雖然讓樓雨寒覺得極不安,可卻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那——現在我應該要怎麼辦才好呢?」既然阿芳能分析得那麼透徹,相信也應該會有辦法可以幫助自己。

  「涼拌!你啊!」阿芳早就已經被她氣得四肢無力,這時她真的是有種渴望,真想拿一隻鐵鎚狠狠地往她那顆石頭腦袋用力的多敲幾下。「不是我在說你,你怎麼不用平常心去面對那個人呢?他既然有那個心追著你跑,你不妨就處之泰然的順其自然發展,也許會有你意想不到的收穫也不一定啊!」

  這些道理她都懂,可——

  「你明明知道我的處境,也知道我必須擔負的責任,在那份責任未完成之前,任何的感情對我來說都是累贅,我承擔不起。」

  以往,她不是不曾碰過別的追求者,但只要她冷漠一點,堅持的不肯讓人有接近她的機會,大部分的人都會知難而退;但面對才見了幾次面的端木嶸,她竟荒唐的跟他進展到幾乎交付自己的親暱境地。

  就是這股從心底深處升起的恐懼,讓她無法放任這件事自然發展,她很清楚,以他的霸道個性,是絕對不容許讓人有說不的權利。

  「你……」阿芳才剛開口,想再多勸她幾句,很恰好的在這個時候,那個早上才見過的熟悉車影,已然緩緩的駛進她的視線範圍。「好了,如果你想早點走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剩下的讓我來吧!」現在不用她勸、不用她留,她相信雨寒也躲不了了。

  樓雨寒很不安的看著阿芳臉上那狡猾如狐狸般的笑容,再加上頸背上逐一聳立的寒毛,不用回頭多瞧,樓雨寒也知道他已經來了。「天啊!還不到五點,他怎麼來得那麼早?」這下就算她想逃也逃不了了,除非她會飛天遁地之術,否則就只有面對他一途了。

  「所以我說是有心跟無心的差別而已嘛!這下你總該懂我的意思了吧!」阿芳俏皮的眨眨眼,她真的是不得不佩服自己識人的能力。「欸?你剛剛不是說想早點走嗎?現在你就可以走了啊,怎麼還不走呢?」幸災樂禍的她這下笑得不只得意,而且還邪惡異常呢!

  「謝了,現在不必了。如果他真有心要等的話,那就讓他等到五點下班吧!」

  她認命了,既然躲不了,那就只能拖一分算一分吧!

  以前,只要下班的時間一到,樓雨寒永遠是第一個結帳走人的,可是今天她卻反常得讓人覺得驚訝。

  瞧她四處找事幫忙,而且還扯著人東拉西扯的,但那雙眼睛卻老是不由自主的瞄向加油站外的某輛車子,心思也明顯的早就不知飛向何處。

  「結完帳了,你也該拿出勇氣去面對那個人了吧!」實在是看不慣她這種類似烏龜的行徑,阿芳再次發揮她雞婆的個性。

  這個女人不幫忙就罷了,竟然還落井下石,真的是太惡劣了!滿腹的不滿,讓樓雨寒很不甘心的睨著號稱是自己好友的阿芳。

  「不用瞪我,就算你把眼睛瞪凸了,那個人還是不可能離開的,我奉勸你還是勇敢的面對現實。」她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一點也不把樓雨寒對她的埋怨看在眼底。

  「唉——」非常懊惱的歎了口氣,經她這麼一說,樓雨寒這下不認命都不行。「算了,我還是離開吧!否則再拖下去,也許今天晚上的工作又會泡湯,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

  就這樣,她拖著有如千斤重的腳步,緩緩的移向加油站外等著的車輛。

  「真無情,連再見也不說一聲就走人了。」望著好友兀自離去的背影,阿芳喃喃自語的抱怨,可想到她今天的處境,也就寬宏大量的說:「算了!還是原諒她吧!」

  ***

  望著正跨步接近的樓雨寒,端木嶸才真的是安下了心。他火速的下車,並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就這麼倚車而立,靜待她的靠近。

  「如果你找我是為了談事情的話,那就請在這邊說清楚吧,我還趕著上工呢!」特意忽視他打開車門的邀請意味,樓雨寒堅決的跟他保持一段距離,只希望他能夠配合。

  「這邊不是談話的地方,先上車再說吧!」比她更堅定的決心,讓他乾脆走向她,直接牽起她的小手走近自己的車子。

  他表現出來的霸道,讓樓雨寒根本就無法拒絕,她又不想在加油站前跟他拉拉扯扯的,所以只能暫時的依從他,乖乖地坐進他的車子。

  「等等,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我的腳踏車還停在這邊呢!」瞧他就要發動引擎,樓雨寒突然想到自己的腳踏車,她著急地趕緊伸手壓制他企圖轉動鑰匙的大手。

  順著她壓制的小手,端木嶸只輕輕地大手一翻,就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我想,你這手上的粗繭,該是辛苦工作得來的成果吧!」兩人緊握的雙手,讓他很容易的發現了她那小手上的厚繭。

  雖然她雙手的皮膚粗糙,但握著她的感覺卻讓他覺得溫暖實在,並無端地打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想憐惜她、照顧她的感受。

  羞愧於自己小手的粗糙,樓雨寒心慌的掙扎,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卻握得緊緊不肯放鬆,她只能紅著一張臉,焦急的低喊:「放開我。」

  瞧她又羞又急的嬌態,讓他不自覺的雙眼凝視著,當看到她盤結在胸前的那撮長髮,他神情一變,倏忽的伸出另一隻手,逕自幫她解放那頭長髮的束縛。

  他意想不到的動作,讓樓雨寒更加心驚的往後一縮,但一隻手被他緊抓住,再加上汽車裡能移動的空間實在有限,她只能無助的搖著頭,努力的不讓他得逞。

  「我不要。」

  為了不扯痛她,端木嶸多花了些時間去解開她捆在發尾的橡皮圈,就算她的頭搖晃得再厲害,依然不能制止他霸道執意的動作。「這樣不是比較好嗎?幹嘛將它綁起來?」他滿意的看著她長髮披肩的模樣,更加過分親暱的用手去梳理她那頭長髮。

  擺脫不了他,再加上她早就把自己的頭給搖暈了,雖想乾脆不動隨他去,可看他這樣親暱自然的舉止,樓雨寒此時的臉色羞得更加艷紅。

  「我發覺你的臉色真的是很容易變紅,不過我喜歡。」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他就這麼不由得看癡了。

  他火熱的眼神,讓樓雨寒更加的不知所措,她慌得連眼睛都不敢正視他,只能囁嚅的開口提醒:「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嗎?」

  含羞帶怯低歛眉,螓首微低眼含慌;這樣的她,有種說不出的風情,讓端木嶸欲罷不能的收不回自己的視線。

  但考量到現實的狀況,他只能眷戀不捨的收回自己狂狷的視線,重新整頓好自己一顆迷亂的心,才放開她那粗糙溫暖的小手,重新啟動車子。

  「不要開車!我不是說過,我的腳踏車放在加油站,我不能坐你的車子離開的啊!」

  有了第一次尷尬的經驗,這次樓雨寒可學乖了,不敢再伸出手妄想制止,只能喊著,可卻仍是徒勞無功。

  「肚子餓了吧?我們先去找吃的,然後再一邊吃一邊談。」端木嶸過分主動、過分霸道的幫她決定好一切,狂妄得連徵詢的程序都省略了,直接就替兩人決定了用餐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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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4 23:09:17

第4章(1)

  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樓雨寒很無奈的低歎了口氣。這個人根本連讓她抗議的機會也沒有,就這麼逕自替她下了決定,她還能說什麼呢?

  不敢正視著他,她只能用眼角餘光,悄悄的打量他外在的一切條件。

  搶眼的外表,蘊藏一股別人所無法模仿的傲然氣勢,雋拔挺帥的氣度,更是讓人目眩心慚。

  從這些外在的優越條件看來,樓雨寒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的生活層面是絕對跟她迥然不同的,兩人的生活當沒有任何的交集。她不懂的是——這個人為何會突然闖進自己的生活,更不懂她到底擁有了什麼,讓他這麼執意的要糾纏她。

  「想看我的話,就大方一點用正眼看吧!這樣斜著眼珠子瞧人,不怕把眼睛給扭傷了。」

  雖然專心開車,端木嶸卻依然有那個餘力,去注意她神情上的一切變化。

  他的話,霎時讓樓雨寒再次臉紅起來,「我沒有在看你,我正在看窗外的景色。」她的反駁過於快速急切,連自己都無法信服,更遑論是他。

  「是嗎?」噙著笑,他瞭然的看了她一眼之後,才決定大方的略過這個讓她頗為尷尬的話題。「吃飯的地方就快到了,你再忍耐一下吧!」

  「沒關係,我的肚子還不會很餓。」她很慶幸的鬆了口氣,趕緊收回自己偷窺的視線,兩手緊張的握拳擺放在自己的膝蓋處,腰桿更是挺得直直的,保持目不斜視。

  「哈——」瞧她那副正經八百的可笑模樣,讓端木嶸忍俊不住的大笑出聲。

  他笑得張狂,更笑得不知節制,甚且還笑出了愉快的心情。但在看到樓雨寒通紅的臉以及羞愧的表情時,他勉強的收歛笑聲,轉而輕輕一歎,「唉!」這女人的臉皮還當真稱得上是世界頂級的薄啊!

  不過也正因如此,他的心裡更加想憐惜這般的她。

  ***

  「你想吃什麼?別客氣,自己點。」依照自己的習慣,端木嶸帶著樓雨寒來到他常常光臨的高級餐館。絲毫不受這高級場合的氣氛所影響,他表現得落落大方,臉上的表情更是顯得愉快輕鬆。

  彷若視他此時遞過來的菜單是什麼毒蛇猛獸一般,樓雨寒心慌的趕緊將它推回去,「你點就好,我隨意。」不曾涉足的高級場所,讓她表現得就像一個誤闖禁地的異客,侷促不安的連坐都無法坐穩。

  「放輕鬆,不要那麼緊張。」把她的緊張與不安看入眼底,端木嶸直到這時才考慮到她生活的環境,也才驚覺到自己真的是選錯了吃飯的場所。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現在想走出去也不可能,只能趕緊替他倆決定所要的食物。

  待侍者走了後,他才試著安撫她,「不要那麼在意場所的問題,最主要的是要顧慮好自己的肚皮。所謂吃飯最大,餵飽自己的肚子,才是現在的你所應該要關注的事。」雙手越過桌面,他一把抓住她放置在桌面的那雙小手,才發覺到她竟然緊張到雙手冰冷的地步。

  緊張侷促的心情,讓樓雨寒忽略了自己的一雙小手正被他緊緊的握住。她以驚慌與戒慎的眼神,不安地觀察著四周的景象。

  這時的她,真的是覺得自己與這個場所格格不入,四周的環境容納不了她這身的寒酸。她後悔!後悔自己為何會隨著他帶領,誤闖到這完全不屬於她的世界。

  「看著我。」瞧她雙眼中的恐懼有愈來愈深的跡象,逼得端木嶸只能採取霸道的手段,用手強硬地扳過她的臉,逼她正視自己的雙眼。「不要想那麼多,只要記得我們是付錢的客人,來這裡是為了餵飽自己的肚皮,其餘的全都無所謂,也不是重點。」

  這些不用他說,樓雨寒都懂,可這並不能改變她心底的認定,更不能讓她忽略了他們生存階級的不同。

  「我知道了,現在可不可以請你先放開我的手?我想這樣我會更自在一點。」表面的附和是種敷衍,在心底樓雨寒已然認定了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共同用餐,只要今天一擺脫了他,往後就算再困難,她也定然會堅決拒絕他任何的邀請。

  從她那不懂得隱藏的表情看來,端木嶸知道她正在下定某種決心,雖想追根究柢的探測她心底的打算,可眼前正端著餐盤接近他們的侍者,卻讓他沒有這個機會。

  「算了,有什麼話等我們吃飽再來討論吧!」

  他放開雙手,決定暫且饒過她。

  下定決心後,樓雨寒的心情不由得放鬆了許多,她更加大方的允諾自己、放任自己,態度優閒的享受這難得有的奢侈享受。

  而端木嶸也不急著在這時刻跟她攤牌,於是這頓晚餐,就在兩人同樣輕鬆愉快的心境下順利的進行。

  ***

  侍者收去所有的餐具,換上的是一盤切割精細的高級水果盤。

  樓雨寒望著眼前這盤雕工精細、色彩繽紛的精緻水果盤,竟有點不捨得動手吃它,更想到現實的問題。「這麼一頓飯,肯定所費不貲吧?」

  「賺錢,是人的貪念所造就下的必然,但在一番辛苦之後,我想偶爾犒賞自己一頓,應該不算過分吧!」實在是想不通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竟會把身外之物看得如此之重,「我想你會這麼日夜辛勞的原因,該也是為了這人類共通的慾望之物吧!」他想以這個話題,作為瞭解她的開場白,所以他很堅持也很執意的等著她的回答。

  雖想躲開這難堪的問題,可樓雨寒退一步的想,這不啻是個讓他瞭解自己沒有多餘時間跟他糾纏的機會。

  「我很需要錢,因為需要,所以我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去賺取。也就是說,我真的很忙,忙得沒有自我,更忙得挪不出多餘的時間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人生。」

  「是嗎?」呵——她的話可真是「婉轉」,婉轉到讓他想不清楚她的拒絕都難。「動手啊!你不吃水果的嗎?」他話鋒一轉地道。面對她這樣婉轉的拒絕,他可得好好的想想,要用什麼樣的方法,自己才能在她忙碌不已的人生之中,佔有一席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可諱言的,當初會注意到她,是因為那個奇異的夢境,以及她一頭及腰的烏黑雲瀑。不受控制的心靈,讓他很自然的被她的倩影所牽引。

  但,他從最初的好奇,一直演變到在意、過度的注意,更變成莫名其妙的執著,而無法控制的是那勾引著他心靈的情愫。

  可能是因為那不知名的情愫,也可能是因為身體對她所產生的渴求,讓他很想去瞭解她。總而言之,要他就這麼放棄她,眼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他灼熱視線的逼視下,樓雨寒不懂他心情的轉變,只單純的想躲、想避,直覺的要自己不要介入他的生活。「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要……」離開了?

  可這三個字,他根本不給她有機會說出口,直接親手叉起了一塊水果就往她正在說話的口中一塞,成功的堵住了她的話,讓她只能尷尬又狼狽的接受他這種親暱體貼的行為。

  會塞她那塊水果,本意是要她安靜,不要打擾到他正忙著想方法好接近她的腦子。誰知這女人竟連吃塊水果,也能勾起他想入非非的邪念,讓他忍不住的分心,讓他就這麼以過於熱切的眼神凝視著她。

  「甜不甜?」當然他這別有涵義的問題,絕對不是針對那片水果而發的,這時他心裡想的是那兩片他曾經嘗過的紅唇。

  樓雨寒很老實的點頭,她極喜歡現在這種入口的香甜,還有那多汁的清涼,令她貪婪的不想浪費任何甜蜜的汁液。粉舌輕吐,滑過自己的紅唇,將流露在外的甜美也一同吮盡。

  她無心的舉止,卻讓端木嶸有心的看待,他氤氳的雙眼凝聚著強烈的企圖,「我也要。」至於要什麼,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曉得。

  「什麼?」吃了一口,還想再吃。正叉起一塊水果想塞入自己口中的樓雨寒聽到他這沒頭沒腦的要求,一時搞不懂他的話意,就這麼傻愣的看著他。

  他的表情很清楚的寫著期待,而且還有一種迫切的渴望。難道他也想吃嗎?那為何不自己動手?

  她甚是為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水果,雖然想大方的與他分享,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必須餵他吃的那種親密畫面,她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啊!只能心慌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他專注且不死心的眼神,竟讓樓雨寒疑惑起自己是否太過於小氣?連一塊水果都捨不得跟人分享。最後,她終究還是投降在他滿臉的期待與渴望下,紅著臉,親手將水果餵入他張開等待的大口。

  「嗯,不錯,確實好吃,難怪你會一嘗之後還想再嘗。」雖然這不是他心裡真正所想要的,可至少她肯親自動手餵他。對!不理會她的拒絕,只要自己堅持一步步的逼近,相信她就算真有心想躲,也逃不過自己的糾纏。

  不想再讓自己遭遇到剛剛的窘境,樓雨寒乾脆放下手,不敢再去妄想動那盤水果。「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要離開了?」

  「急什麼?我們要談的主題都還沒開始,哪有那麼快就離開的道理?況且這麼好吃的水果,不吃完豈不可惜。」打定了糾纏她的主意,端木嶸很惡意也很故意的忽視她現在的不安與羞窘。

  他絲毫不在乎她的拒絕,逕自再叉起一塊水果舉到她的面前,就這麼執意的等著她開口接納它。

  在張口與不張口之間,樓雨寒很困難的做著抉擇,幾次想開口拒絕,卻在他那雙執意的眼神逼視之下,說不出任何話來。

  「小姐,我舉得手都酸了,你還不肯接受嗎?」知道她心裡正在進行一場要與不要的拔河比賽,為了確保對自己有利的一方獲勝,他狡猾的使出哀兵政策。

  「如果你現在肯放手的話,那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嗎?」她懊惱得不想妥協,可卻萬分為難,只能期望他先放棄自己的固執。

  「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這種事無論說給誰聽,相信受支持的一方,鐵定是我。」

  他的話乍聽之下,好像很有道理,可樓雨寒就是覺得不對勁。在接收四周紛紛投遞過來的關懷視線,她就算再不願意,還是只能無奈的張口,小口的咬住那片水果,只希望他能放手,讓她自己用手去接。

  刻意忽視她想親自動手的意圖,他更加故意地開口催促:「咬下去啊!你不咬下去,我如何放手?」

  清楚地明白他不會放手的決心,樓雨寒只能咬下一小口香甜的果肉,正當她想咀嚼那塊入了口的水果時,卻訝異的看到一幕她連想都不曾想過的畫面——

  他竟毫不避嫌的將其餘的果肉,塞入自己的大口之中。

  「那是我吃剩下的部分啊!」面對他這麼刻意表現的親暱行為,她更加驚慌的低喊,整張臉的溫度霎時升高。

  「哦,好像是這樣沒錯。不過你想,我們這樣算不算間接接吻呢?」

  他的話有意無意的撩撥著她,再次惹得她坐立難安,小臉上的色澤也更加紅艷了。

  「別胡說!」紅著臉,她本想用嚴厲的語氣斥責他這番不當的言詞,誰知說話的語氣卻是軟弱無力,讓人聽來還會產生誤解。

  「好吧,那就算我胡說好了。」沒有浪費多餘的精力去跟她辯解這無所謂的問題,他再次叉起一塊水果,再次以同樣的堅持,進行無言的誘逼。

  「我不想吃了。」這次樓雨寒可是堅持的拒絕,她不想讓自己再次陷入像剛剛那種尷尬的場面。

  「吃嘛!很甜、很香、很好吃的哦,放棄了它,豈不是太可惜了嗎?」他極盡所能的誘惑,邪惡得就像伊甸園中那只正企圖誘惑亞當、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

  「拜託,能不能請你收歛一點,週遭的人都在看我們了啦!」在四周紛紛投來的異樣目光之下,樓雨寒只能紅著臉懊惱的低聲抗議。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你吃就對了。」最重要的是她,其餘的人在他端木嶸的眼睛裡,全都視若無睹,哪怕他們是好奇或是羨慕,都不在他必須關心的範圍之內。

  「你……」算了!面對他這樣霸道任性的作風,樓雨寒只能無奈的妥協,乖乖的在他的「幫忙」之下,跟他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盤中那精緻美味的水果。

  雖然她已活了二十六個年頭,但在父母親雙雙去世之後的十年裡,她每天眼睛睜開,所想的、所努力的就是賺錢,除了賺錢的目標之外,她不曾在意身邊的任何一件事或任何一個人,唯一關心的就是小她整整七歲的弟弟。

  她沒有什麼朋友,更忙得沒有時間浪費在感情上,所謂少女懷春的詩意情懷,對她來說根本就是空談妄想。她沒空去跟人打電話談天說地,也沒有那個經濟能力跟人去餐館、看電影,在她的世界裡,除了賺錢以外還是賺錢。

  這樣的生活、這樣的人生,使她在別人的眼裡,形成了高傲與自負的表象。唾棄她的人,認為她這個人一無可取;有心跟她進一步交往的人,則不知應該用什麼方式來爭取她的友誼或愛情。

  人際關係的貧乏,使她不知應該怎麼跟人相處,所以此時面對這般任性霸道的端木嶸,她唯一能採取的應對方式就是束手無策,隨他決定,任他擺佈。

第4章(2)

  「想什麼?瞧你想得那麼專心,連一盤水果吃完了都不知道。」知道她在想事情,卻不知她在想些什麼,這種感覺真的讓端木嶸很討厭。

  「沒有。」回過神的樓雨寒這才驚訝的發現東西已經吃完的事實,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唉!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很惹你討厭?或者是我的容貌太差,入不了你的眼?」不能怪他有這個疑慮,而是她的表現讓他產生了這樣沒有自信的感覺。

  「不會啊!」訝異他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樓雨寒直覺的就是趕緊否認。

  「既然不會的話,那為什麼一頓飯下來,就老是聽你趕著要離開?」不管她的否認是真心或者純屬客套,總而言之,她必須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很忙,真的是很忙,從一開始我就已經很明白的告訴你,相信你應該還記得。」為了他,她已經少賺一天的零時工錢,這種犧牲,她不便多提。

  「忙不是藉口,我相信一個人就算再忙,吃喝拉撒睡總不可能不做的吧!」他無法想像她會忙到什麼程度,以他身為一個公司的經營人來說,吃飯、睡覺都是必須的,而她總不可能例外吧?

  「交淺言深,是一大禁忌,我想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不便多提。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們是否能離開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總不好才剛認識他,就對著他把自己的私事聊得過於透徹。

  端木嶸有些無奈的瞧著她,很懷疑她真的是那麼的遲鈍嗎?難道她不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別有用心、別有所圖,要的就是她嗎?

  好,她既然不懂他今日所做的一切,無法體會他的用心,那他乾脆就明著講出來吧!「不要妄想跟我保持任何的距離,也不要把我推得太遠,更不要用『忙』這個字眼來拒絕我,因為我已經決定從今天開始,要努力的追求你。」

  「什麼!?」這個訊息讓樓雨寒太過驚訝,也給了她太深的震撼,讓她一時無法控制地大喊出聲,相對的,也讓她成為引人側目的對象。

  完全無視於她的驚訝以及四周注目的眼光,端木嶸又繼續道:

  「對了!我忘了追加一點聲明,那就是你的拒絕也無法阻擋我的決心,所以奉勸你還是乖乖的接受我的追求吧!」

  一番霸道不容許人抗議的宣言,再配上他臉上那瀟灑自信的笑容,真的讓樓雨寒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她就知道!這個人絕對是她所招惹不起的麻煩人物,而今事實證明她的直覺無誤。她真的是後悔死了,打從認識他開始,她樓雨寒的日子就過得心驚膽跳,萬事不順。

  第一次遇到他,她跌得一身傷;第二次遇到他,則是破財還差點失身;才相遇第三次,他就發出這樣驚人的宣言。

  往後的日子不用想,鐵定是水深火熱,這下她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呢?誰能來救救她啊!

  「好了,我話已經說完了,現在你還想回去嗎?如果想的話,我可以配合的送你回去。」自信的他,霸道的忽視她臉上那想拒絕的表情,大方的開口表示願意送她回家。

  「我……」緊咬著紅唇,她幾次想開口明白拒絕,但卻受制在那雙充滿興味的眼眸之下。

  「倘若你不急著回家的話,那我可以提出更有趣的餘興節目,相信你應該會喜歡的。」邪惡的表情不見收歛,他心裡打著更加誘人的主意。

  「不!不用了!我現在就想回去。」雖然不知他心裡所打的主意,但為了避免拉長跟他獨處的時光,樓雨寒迫不及待的開口,只單純的希望他能趕緊送她回家,那這一切就可提早結束。

  「真的要這樣就回去嗎?你不考慮聽聽我的提議,也許你會喜歡也說不定。」他滿臉的惋惜,傾身想運用自己的魅力,迷惑她開口應允。

  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俊容,樓雨寒臉紅心跳,迫不及待的退開身子,更火速的站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那我們現在就離開吧!」

  「唉!」瞧她防備得這麼嚴密,讓端木嶸心煩,更讓他險些喪失對自己所擁有的自信。不過無妨,現在就暫且依了她吧,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出辦法逼她自願交心、交人的。

  ***

  當名貴的汽車停在自家大門口時,樓雨寒隨即匆忙的想打開車門。可是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力氣,還是無法順利的打開它,這讓她心慌也疑惑的轉頭瞟向不發一語的端木嶸。

  「已經到我家門口,我是不是可以下車回家了?」她膽怯的囁嚅著,像是在等著他的判決。

  他逼人的視線依然存在,臉上卻漾出了一股邪惡的微笑,「我這車子是有靈性的,它會瞭解主人心裡的渴望,更會順從主人的需求而產生變化。」

  「哦!」她半知半解的點頭,訝異於這台車子的靈性,更無法想像今日的科技竟然如此進步。

  瞧她好像真的相信自己隨口編的荒唐理由,讓端木嶸覺得有趣,他邪佞的靠近了她,「我的車子瞭解我,那你呢?你是否能夠看出我現在心裡的渴望?」

  「我不瞭解。」

  唉!這個人怎麼老是喜歡三言兩語就靠近她?難道保持一點距離就無法開口說話了嗎?

  「既然你不知道的話,那我就必須以行動向你清楚的提示羅!」說完,不等她回過神,他直接強勢的攻佔了她柔軟的紅唇,更在她來不及反抗的時候,用力的將她擁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等樓雨寒徹底的清醒過來時,他的唇早已再次撩撥著她的慾望,就在她幾乎意亂情迷的危急時刻,腦裡的思緒掙扎地轉回到醫院裡的景象。

  就是因為記憶太過深刻,讓她不由自主的推拒著,想阻止他過於執著深入的探索。

  懷裡掙扎不休的力量,讓端木嶸不捨的放開了她,但卻霸道的箝制她想逃離的身子。

  「我說過,不要嘗試拒絕我的追求,我不可能讓你有這樣的機會。」

  「不要!」

  意識到他想再次攻佔她的紅唇,樓雨寒心慌的伸手去阻擋,「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真的很累,想回家睡覺,求求你。」

  不管用什麼藉口,她只求能脫離目前的窘境。

  望著她臉上堅持的表情,端木嶸也能體認她的不安,這讓他知曉,要追求她,一味強橫的態度是絕對不能達到自己所想要的,眼前只能暫時妥協。「好吧,今天晚上就到這邊吧!但你必須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結束,相反的這只是開始的序曲,我希望你能夠有這層認知。」

  「好、好,我知道了。」

  不管現在他的要求是什麼,她都會配合的點頭答應。

  「那就下車吧!」他暫時只能對這樣的情況滿意,他勉強壓抑住身體的渴望,打開車門讓她下車。

  看著她慌慌張張的下車,連一句再見也沒有的就急忙跑回家,他搖頭低歎,腦子裡更飛快的盤算著要如何追求她的計策。

  ***

  同樣的日子,同樣清晨天未亮的時刻,已經習慣的生理時鐘,讓樓雨寒準時在四點起床。

  但一夜的惡夢,卻讓樓雨寒更加疲累。

  回憶起昨夜的夢境,雖然模糊不清,但她依稀記得那緊追著她跑的男人。

  天啊!她真的受他的影響太深了,竟然連作夢都會夢見他的糾纏。

  不過依照以往的習慣,她就算心不在焉,也能熟練的起床、刷牙、忙碌的準備早餐。

  只是無法控制的思緒,總飄忽的想起兩人在一起的一切過程,更為那曾經發生過的親密行為,而燒灼了自己的小臉。

  他想追求自己嗎?是真心的,或是一時的玩笑話?為何從那日以後,她就不曾再見過他?

  想到這兒,樓雨寒才驚訝的發覺在自己的心裡,竟然對他起了一份期盼。

  不!不要再想了!樓雨寒,你別忘了自己的責任,以及你在父母親的靈位前所發過的誓言。

  這輩子,你的任務,也是唯一的任務,就是照顧弟弟、培養弟弟,讓他一輩子衣食無缺,才是你應該盡的本分。

  你不能有任何感情的累贅!這是你負擔不起的。

  對!賺錢,只有努力的賺錢,以朝陽的一切需要作為優先考量,這才是你今後的生活目標,別忘了!

  再次的督促、再次嚴厲的提醒自己後,樓雨寒收回自己的心思,將準備好的早餐端上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桌子上,然後開始她忙碌的一天。

  ***

  「今天有夾報嗎?」

  「今天沒有夾報,數好你自己的報數,就可以出發了。」

  太好了,那今天就可以提早一點回家了!

  數完自己所需的報數,樓雨寒將它們妥當的放置在腳踏車上。

  送報的這份工作,是她打從高中就開始的。這些年以來,她依靠這輛腳踏車穿越街道,為自己賺點微薄的薪水。雖然辛苦,但卻是維持她和朝陽兩人一切生活所需的來源。

  而加油站的工作所得,則是她每月按時寄存的準備金。那筆錢的用途,是準備支付朝陽就讀大學時的學費以及生活費。

  手工以及零時工所賺的錢,則應付一些生活上的意外需求。

  她的人生、她所賺的金錢,都是經過她詳細規劃過的,絕對不能容許有任何的差錯,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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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4 23:10:36

第5章(1)

  「準備好了嗎?要出發了嗎?」

  「好了。」正埋頭將報紙放置妥當的樓雨寒很直覺的給予回答。不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好像是……

  「怎麼會是你!?」看到端木嶸的出現,已經讓樓雨寒夠驚訝了,更驚訝的是,他的身邊竟也停了一部腳踏車!

  而且從腳踏車的嶄新程度來看,他好像才剛買沒多久。

  「我來陪你一起送報紙啊!」好幾天沒有見到她,說實話,端木嶸真的很想念她,尤其再加上每夜不曾間斷過的夢境,讓他的心更加的牽繫著她。

  這幾日他之所以沒有任何的行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查探她的一切、知曉她所有的行蹤,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既然他的感情已經替他決定了對象,那他就要不顧一切的開始行動。

  「你該不會是想要跟我一起去送報紙吧?」雖然這個猜測有點匪夷所思,可瞧他這身行頭,她不得不做出這樣大膽的假設。

  「廢話!」瞧她那不可思議的表情,端木嶸還真的挺替自己叫屈。他這樣辛苦的大清晨起床,還為了配合她而費心的買了這部腳踏車,這樣的費盡心思,換來的竟然是她像看待怪物般的眼光,這教他怎不替自己抱屈?

  「不好吧,我想你可能會不適應的,畢竟這工作不輕鬆啊!」

  不是她看不起他,而是以他的出身以及優越的生活環境看來,他應該是不需要跟她來搶這份工作才是。

  聽她的話意,端木嶸才知原來她誤解了自己的用意,這個女人實在是……算了,還是直接點明吧!

  「我不是來跟你搶工作的,我只是來陪你一起工作。既然你開口閉口直稱自己忙,那就只能由我來配合你的時間羅!」

  原來……原來,他自始至終都不曾放棄。

  對他這樣用心的付出,樓雨寒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她是真的承受不起啊!

  「你……」

  「不要再說了,再拖下去,恐怕會來不及趕你另一份工作的時間。」端木嶸聰明地利用自己所得的訊息,堵住她要開口的拒絕。

  想想他的話也對,可讓他跟自己一同工作,這似乎說不過去。可瞧他那滿臉堅決的表情,她也聰明的知道要勸退他只怕是不可能的事。

  算了,他要跟就讓他跟吧!反正這種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再加上他優越的生活環境,這辛苦應該不會讓他堅持太久。

  「走吧!」說完,樓雨寒已然一馬當先的踏上腳踏車,開始她忙碌的一天,身後跟隨著的,則是宣稱要追求她的端木嶸。

  ***

  「全都送完了?」瞧瞧手腕上的手錶,從開始到現在,剛好整整兩個小時。

  親身體驗她的辛苦之後,端木嶸對她的感覺,除了憐惜與牽繫以外,更多了敬佩。

  「嗯,送完了。」牽著腳踏車,樓雨寒正打算準備回家吃頓早餐,跟著再趕往另一個工作地點。

  「那現在是不是可以陪我去吃頓早餐?我肚子餓了。」珍惜她、愛護她的第一步,就是要逼她三餐正常,這樣才不會讓她有搞壞自己身體的機會。

  「不行!」斷然的拒絕之後,樓雨寒趕緊在他要開口抗議之前,說清楚拒絕的原因:「早餐我已經準備好,只要回家就可以吃了。」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吃。」他不等她的邀請,直接不客氣的開口要求,畢竟能夠親嘗她的手藝也是一種幸福。

  「這……」不是小氣,也無關吝嗇與否,而是每天她所習慣準備的份量只剛好夠她和弟弟兩人,今日若再加上了他恐怕會不夠。

  「別告訴我你想拒絕。」雖然看出她的為難,但他還是任性的提出要求。

  是啊!她本來就想拒絕,可是一想到他為自己費心的程度,讓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算了,請你一頓也不為過,跟我一起回我家吧!」

  雖然她的勉為其難讓他非常的不滿意,但想想只要自己的目的達成,何必在乎她的態度如何呢?

  反正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提出邀請,而他也迫不及待的應允,這結果才是他最該在乎的。

  ***

  端木嶸以及樓雨寒兩人一起回到樓家的大門前,雙雙停好腳踏車,正要開門走進去時,大門卻適時的自動開啟。

  「你還沒出去!?」一看到弟弟竟然還未出門上學,樓雨寒不禁擰著眉,不放心的問道。

  「你是誰?」在屋子裡,樓朝陽就聽到屋外腳踏車煞車的尖銳聲音,讓他甚為欣喜的出門迎接,誰知竟意外的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陪著姊姊一起回家。

  「他是我的朋友。」此時樓雨寒唯一在意的是弟弟還沒出門的事實,這讓她擔心不已。「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然你怎麼還沒去上課呢?」

  「我確實是你姊姊的朋友,不過她卻少介紹了一個字,應該說我是你姊姊的男朋友。」端木嶸雖然知道自己不該介入人家姊弟的私事,但他就是不喜歡此時樓朝陽臉上的表情。

  他從眼前這年輕小弟弟的眼裡,看出他對自己姊姊的獨佔欲。

  不管他的心態是否正常,但在他端木嶸的眼前,任何男人都不準覬覦他所看上的女人,哪怕是她的弟弟亦然。

  聽到端木嶸這麼刻意的聲明,樓雨寒心有不悅的回頭橫睨他一眼之後,才又把全部的注意力轉回到弟弟身上,「不要管他,先回答我的問題。」

  聽姊姊的話意,這個人應當還屬於無關緊要的人物,這讓樓朝陽安心了些。他挑釁的睥睨著端木嶸,諷刺的噙著勝利的微笑,「我有事要對你說,但現在……」

  「我可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如果你們姊弟倆有話要說,頂多我先進屋子裡等,讓你們有一個能單獨相處的空間。」

  先聲奪人的技巧,端木嶸是運用得淋漓盡致。

  但橫擋在門前的樓朝陽,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允許他闖進自己的地盤。

  「我家不歡迎你!」為了維護自己的主權,樓朝陽不顧任何的禮貌,更加堅決的把守在家門口,大膽的挑戰他。

  「幼稚,而且幼稚得可笑。」端木嶸以一副瞭然的眼神看著他。

  「你懂什麼!」在他彷彿看穿自己心思的目光下,樓朝陽雖感到狼狽,但卻依然固執得不肯妥協,更嚴厲的拒絕他的入侵。

  姊姊是他一個人的,從父母親去世以來,他唯一的依靠就是姊姊,任何人也別想搶走她。

  樓雨寒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也不知他們到底在爭些什麼,只能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她不懂弟弟怎會突然間變得如此怪異!

  不過這不是首要的問題,弟弟的學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能容許她有任何的輕忽。

  「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她對端木嶸說道。她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只知道現在她唯一該在意的是誰。

  她的話雖然成功的化解一場無聲的戰爭,卻也同時讓端木嶸氣得無法自持。

  「你說話不守信用,不是說要請我吃早餐的嗎?怎麼可以中途變卦?」他不知他們姊弟倆的感情深刻到什麼程度,他只知道自己目前在她心中的地位還不及她的親弟弟,這讓他非常的生氣。

  面對他的指責與憤怒,樓雨寒無言以對,只能把眼光調向自己的弟弟,希望他不要讓她難以做人。

  「姊姊,我是真的有話要說,而且再不快的話,那我就真的趕不上時間了。」任性的忽略姊姊求救的眼光,樓朝陽堅持不肯妥協。

  「算我欠你一次好嗎?只要今天你肯離開,我發誓一定補請下次。」樓雨寒心裡的天平很明顯的傾向弟弟這一邊,只能滿懷愧疚的請求端木嶸暫退一步。

  兩個男人,頓時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樓朝陽很得意自己受到姊姊的重視,知道自己在姊姊的心目中依然佔有第一順位的優勢,讓他更加得意且譏諷的回視著端木嶸。

  而反觀端木嶸,則難堪的發現到,她在意自己的程度並不如他付出的多。

  不公平,但卻不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哪怕必須費盡心機、付出一切,他都會不擇手段的去爭取。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事是他端木嶸辦不到的。

  「好,我走,不過希望你別忘了自己的承諾。」妥協是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說完,他倏地貼近樓雨寒的身邊,一俯身就當著她弟弟的面前,吻上了她細嫩的粉頰。這明目張膽的舉動是故意的挑釁,更是心底的盼望。

  然後他滿意的看著已經被他氣得將近發狂的樓朝陽,再看著身旁小女人的嬌羞模樣,「這是我願意妥協的代價,不過如果能夠再次親吻你的紅唇,應該會讓人更加愉快。」才剛想付諸行動,身旁的樓雨寒已被人猛烈的扯離,但這次並沒有惹惱他,相反的,他更加得意的開口:「樓小弟弟,我要離開了,不過我相信,我們再次見面的機會將會出奇的快。下次見面時,相信你也應該會長大一點、成熟一點。」

  緊緊的將姊姊護衛在自己胸前,樓朝陽面對他這番別有涵義的言詞,氣得咬牙切齒,憤恨的開口:「休想!」跟著砰的一聲,就無禮的當著他的面用力甩上大門,將端木嶸關閉在自家門外,徹底的拒絕他。

  雖然阻隔了端木嶸的身影,卻無法阻擋他那得意無比的大笑聲,這讓樓朝陽更加任性、更加憤怒的開口大喊:「我討厭他!」

  從接收到端木嶸意外的吻之後,樓雨寒的腦袋就一直處在空白的狀態。太過於驚訝他這麼親暱的舉止,以致讓她一時無法思考,不過卻在弟弟的吶喊聲中,猛然地清醒過來。

  「我知道。」朝陽的喜惡都已經表現得那麼清楚,她不可能會不知道,雖然不懂他們為何會如此厭惡對方,但這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現在在場的只有我們姊弟兩人,你的話也可以說了吧!說完之後,趕緊去上課。」

  樓朝陽一直很清楚姊姊對自己的要求,可是他將說出口的話只怕姊姊不肯接受,「我想報考專科學校就好,不想考大學。」

  「不行!」沒有任何商量餘地,樓雨寒一開口就否決他的意見。

  「讀專科有什麼不好?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能夠依著自己的興趣去學習比較專門的知識,相信這同樣可以讓我往後的人生有發展的空間。」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捨得看姊姊為了他如此辛苦、如此嚴苛的對她自己。

  姊姊把一切好的,甚至是奢侈的都留給了他,反觀對她自己,卻是無比的節儉、無比的殘忍,這讓他不忍啊!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念到高中畢業就好,反正只要自己肯努力,就算擠不進大學的窄門,他也能有一番作為的。

  「除了大學以外,我不準你有任何的選擇,就算是私立大學也無妨,我樓雨寒還供應得起。」這是她必須代替父母完成的責任,任何理由都無法說得動她。

  「姊——」

  「還有,你最好不要故意考不上大學,否則就算拼了命,我也會把你送到補習班去!所以如果你真的不想增加我的負擔,那就努力一點,給我一次考上!好了,如果沒事的話,那就趕快出門吧!我也要準備出門上班了。」

  面對大姊這樣固執的態度以及毫無轉圜的堅持,樓朝陽很沮喪,他全身乏力的背起書包,拖著沈重的步伐,正想出門時——

  「朝陽,大姊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夠諒解大姊的堅持,好嗎?」

  「我知道。」就是因為太過於瞭解,他才更捨不得大姊為他受苦,不過既然這是她的堅持、她的希望,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不要成為她的負擔。

  望著弟弟的背影,樓雨寒不禁喃喃自語:「爸、媽,我的決定應該是沒有錯的吧?」

  空蕩蕩的破舊房屋,回應她的依然是一室的沈寂。不過,她絕對不會改變她立定的志向,不管如何,她的目標以及生存的原則,就是努力賺錢。

  ***

第5章(2)

  五點才剛到,那輛眼熟的高級房車再次出現在加油站前,車裡坐的依然是端木嶸。

  「哇!他可真有心,竟然那麼準時的出現,真是讓人羨慕不已啊!」活潑愛鬧的阿芳笑道,她的目的就是逼樓雨寒不能逃避的接受他的追求。

  呵呵,想起自己最近幹下的豐功偉業——出賣自己好友的所有訊息,她不但不覺得愧疚,相反的還洋洋得意,高興的等著收媒人禮呢!

  「別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難處,這不是幸運,相反的,他對我來說或許將是一場災難也說不定。」無奈的白眼一翻,樓雨寒真怕了端木嶸這樣執意的糾纏,今天晚上的零時工她再不去的話,那以後大概也不必去了。

  「你啊!太過於庸人自擾,也太過於作繭自縛。我說過,一切順其自然的發展,不是也不錯嗎?」樂天知命一向是阿芳生活的原則,對她來說,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也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

  「真是服了你!」樓雨寒怎會不瞭解阿芳的個性。

  樓雨寒就這麼被阿芳推到了端木嶸的汽車門前,「人我已經幫你催來了,不必太感謝我,只要你們玩得愉快就好。」

  端木嶸打開車門,讓樓雨寒先坐上自己的車子以後,才笑著對阿芳道:「雖然說謝謝太過於庸俗,不過我還是必須誠懇的跟你道一聲謝。」

  「好啦!這個謝,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砰的一聲,她替車裡的兩個人關上車門以後,瀟灑的揮了揮手,說聲再見就轉身離開。

  「你怎麼忽然間變得跟阿芳這麼熟?你們私底下曾經見過面嗎?」樓雨寒不是傻瓜,她輕易的就看出存在於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再加上他對自己的作息瞭若指掌,讓她不得不存有這樣的懷疑。

  「放心,我不可能搞錯我自己的目標,更不可能忘了我現在所要追求的對象。」端木嶸故意曲解她的話意。他不能過河拆橋,當然也不可能坦承他與阿芳暗地裡聯繫的事。

  她激動得紅了臉,開口辯駁:「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

  「我知道。」他雖然愛看她紅著臉時的嬌羞模樣,但可不想看她心急如焚的焦慮表情,遂以簡單的三個字安撫了她,更貪婪的將自己的唇瓣貼向她白皙粉嫩的臉頰。

  「你怎麼又吻我!?」這時樓雨寒的臉紅意義,可跟剛剛的完全不同,她心跳急促、眼神中浮動春意,羞澀得不知應該如何去回應這樣熱情主動的他。

  看著她此時的眼神,端木嶸欣喜的感覺到她已然也動了情,這讓他更加肆無忌憚。「這不叫作吻,這只能算是親,只要有情,不管是親情、友情、亦或基於禮貌,誰都可以嘗試;所謂的吻,應該是這麼回事。」傾過身,他正想大方的告訴她什麼叫作吻時,一隻小手飛快的阻擋了他的企圖。

  「別這樣,這裡人多,讓人瞧見了,我會不好意思的。」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說,人多的地方不能吻你。這點容易解決,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一個人煙罕至的好地方。」他真的是逗她逗出了樂趣,更喜見她臉紅嬌羞的模樣。

  「等等……等等,你怎麼老是有辦法誤解我話裡的意思?還有,我今天真的不能再陪你,等下次吧!今天晚上我一定得去上工,要不然的話,我將會面對少一份收入的困境。」怕了他一向霸道的行徑,樓雨寒心焦的趕緊在他要開車之前表明自己的決心。

  掃興!真的是很掃興!他怎麼會招惹上這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忙,忙得連吃飯時間都沒有的女子。別人能愉快的逛街看電影,他卻必須苦命的陪她上班,不過,她是他決定追求的對象,就算再無奈,他還是必須耐心的忍受。

  「好吧,先去吃飯,然後我再陪你去上班。」

  「什麼!?你還要陪我去上班!?難道你都沒事可做嗎?何必呢?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不如放棄我另外去尋找下一個目標。」早上讓他陪著自己送報是一回事,晚上還要他來陪自己,這種盛情她真的是承受不起。

  不管她所持的理由是什麼,反正他就是不喜歡聽到她這樣的話,「一次,我只給你一次的機會,下次你敢再開口說出這樣無情傷人的話,那可就別怪我在大庭廣眾下賞你一個實實在在的吻。」當然如果她要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吝嗇給予的。

  他的威脅有效的制止了她的抗議,同時也讓她心慌的趕緊伸出雙手直覺的保護自己的紅唇,就怕他真的會不顧一切的付諸行動。

  看著她的表現,端木嶸不由得為自己情路的多波折而歎息,「唉!算了,你不要這麼緊張,我說過這只是一個警告。至少今天你還沒給我吻你的理由,所以現在請你放下你的雙手,並請你開開尊口,提點我你想吃些什麼,如果沒有意見的話,那可就由我作主了。」

  「對不起。」樓雨寒也不知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抱歉,只是他的那聲歎息讓她聽來很不舒服,直覺的就是想道歉,至於因為什麼理由,目前她還厘不清自己的感受,不過有一點可是很重要的,「只要不要找太高級的地方,吃什麼我都不挑的。」

  不懂她所謂高級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樣的標準,所以他說:「你帶路,我開車,還是由你來決定吧!」

  接受他的決定,樓雨寒開始替他引路,只是心中的惆悵更深。

  這個男人真的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差異嗎?

  生活背景懸殊的兩人,如何能成就任何感情方面的韻事?這是她心底的疑慮,也是她所在意的陰影。

  他不是她所能招惹的感情對象啊!只是她能認清這樣的事實,並接受現實的殘酷,但他呢?他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

  瞧瞧腕表的時間,正好是長短針交疊在最頂點的午夜十二點,這個時間也是酒吧裡人聲鼎沸的最熱鬧時刻。

  剛來的,吆喝著要侍者趕緊上前服務;一些已經有了幾分醉態的男人,則忘形的以言詞挑逗女服務生,失態得讓人厭惡。

  靜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端木嶸始終注視的對象,只有那個長髮及腰的纖細身影。

  看她忙碌的穿梭在客人之間,他為她的辛苦而心疼;看她忍受著有些客人的輕浮言詞,他為她抱屈。隨著愈來愈放肆的言詞,他的忍耐力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當他看到一個猥瑣的男子,正欲伸出手去觸摸她的那頭長髮時,他倏然起身大跨步的走向他們。

  陪著笑臉,樓雨寒小心翼翼的跟一些已經醉得差不多的客人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但她臉上禮貌性的笑容依然辛苦的維持著,就算厭惡,她也不能形於外。

  「我的頭髮當然是真的,絕對不是假髮。」這個答案,她不知已經回答過幾個客人。

  「我不信,我要摸摸看才知它的真假。」

  大膽無禮的客人正要伸手觸摸她一頭黑髮時,意外的,一隻剛強有力的手已先一步的箝制住他。

  「端木嶸,放手,不要這樣。」樓雨寒急道。雖然感謝他的出手拯救,但畢竟得罪客人是酒吧裡不被允許的行為。

  「住口!」怒氣已然爆發,此時的他已無理智,心底的念頭就是勢必得教訓這個妄想動他女人的惡人。

  沒有任何預警,他狠戾的出拳教訓那個欠缺禮貌的醉漢。

  「少年欸,你很敢喔!竟然敢動手打我們的朋友,不想活了是不是?」

  同伴遭擊,自詡有義氣的友人理當為他出頭。況且他們人多,還怕這只有單獨一人的傢夥嗎?

  「不要這樣!我求求你們算了吧,我代替我的朋友道歉,為了表示我的誠心,今晚你們的一切花費全算我的。」此時樓雨寒真的是心急如焚,直覺的開口,忘了自己一向秉持金錢至上的原則。

  因為瞭解她,所以端木嶸欣喜的發現,自己在她的心中終於戰勝了金錢的地位,同樣也柔化了他此時暴戾的心情。

  雖然好友被扁讓他們很沒有面子,不過看在這女人的求情,以及她甘願替他們付錢的份上,他們決定要放過這礙眼的小子,「好!衝著這位小姐的話,我們就原諒你,不過小姐,你可得付出另一種代價喔!」

  得寸進尺的言詞,嚇白了樓雨寒的一張小臉,同時也再度惹起端木嶸的怒氣,他不多說,直接以拳頭教訓那個開口猥褻的傢夥。

  霎時,場面變得無法控制,拳腳相向看得人心驚膽跳。

  樓雨寒心焦的大喊:「住手!求求你們停手,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無法控制的淩亂場面,在在都是暴力相向,並不時傳出尖銳的叫喊聲,最後終於有人找來警察解決紛爭。

  折騰了一夜,打架的眾人從混亂的酒吧中被帶回警察局偵訊。

  這不曾有過的經驗,讓樓雨寒的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等到兩人一起坐回端木嶸的車子裡時,天色已然有些濛濛亮。

  手拿著衛生紙,她滿臉擔憂的幫他擦拭傷口上的血跡。

  「痛!」雖然傷口很痛,但他還是喜歡看她為自己擔憂的表情,更喜歡她此時所表現的溫柔。

  「何必呢?」知道他今晚的衝動全都是為了自己,而今再看他這樣痛苦的表情,樓雨寒心情沈重得落下眼淚。「那個人不過是想摸我的頭髮罷了,就讓他摸啊!反正又不會少掉一根,何必跟那種人作對,傷了你自己,也苦了我。」

  「我不準你如此輕賤的看待自己身上的任何部分,哪怕是一根毛髮,都是屬於我的,就是因為它們全都屬於我,所以我有義務去保護我自己的所有物。」

  因為心疼她的淚水,讓他無法壓抑自己滿腹的柔情,他捧著她佈滿憂愁的臉蛋,忘情的以唇吻乾她臉上那鹹鹹溫溫的淚滴。本想就此作罷,誰知一擡頭竟又見到她滿臉暈紅、眼神含羞的誘人模樣。

  再也無法克制的激情,讓端木嶸忘形的低頭,對準早已覬覦多時的目標,激動的佔有了她所有的甜美……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2-3-14 23:12:21

第6章(1)

  他的吻很熱情,熱情到讓她忘了去拒絕、去抵抗;他的唇很激動,而他的激動則深深地影響了她。

  隨著他火熱的帶領,樓雨寒漸漸的沈迷,她不懂吻,卻在他的教導與牽引之下毫無保留的付出自己。

  熟稔的技巧,再加上足以顛覆天地的熱情,他極盡所能的去品嚐她口中甜美的感覺,強勢的掠奪、擷取。

  持續加深這個吻,他的大手緩緩的遊移在她的背後,跟著更加放肆的來到她豐滿的胸前。

  他熱情的唇同樣的忙碌,忙著品嚐她口中的甜美,忘形的流連在她臉上精緻美好的五官。

  他的唇吻著她的眉、她的眼,以及她尚未干的淚水,還有那挺直美好的玉鼻,然後再不知足的移回她美妙的檀口。

  不只是喜歡,他簡直愛死了吻她的滋味,雖然青澀、單純的她不懂得去回應他的熱情,只會笨拙的隨著他的擺佈而配合,不過這卻比任何有心的勾引,更加的讓他迷戀。

  不管今夕何夕,也不管金錢、工作、責任……等等現實的殘酷,在他熱情的牽引之下,樓雨寒昏沈沈的忘了所有一切;她的雙手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悄悄的爬上他的頸項,只要她的唇一有空閒,一聲聲奇怪的申吟就會逸出口。

  不由自主的申吟聲好像擁有巨大的魔力般,燃燒起一團名叫慾望的火焰,焚燬了他的理智,同時也焚燬了樓雨寒防衛的心態。

  不曾有過的瘋狂,讓樓雨寒忽視了腦中發出的危險訊息,她無法克制身體裡的陌生需求,只能無助的隨著他手指的撥弄,在慾望的洪潮中隨波逐流。

  兩人的熱情已然到了無法控制的情況,他毫不吝嗇的施予,而她則不由自主的接受並付出。正當他想更進一步的佔有她時,忽而從窗戶傳來的重擊聲,同時驚醒了兩人——

  「喂!年輕人,想親熱就回家去,不要在這邊有礙觀瞻。」一大早出來散步的老年人,意外的看到這樣讓人噴鼻血的場面,為了兩個年輕人好,他老人家不妨就當個不解風情的雞婆吧!

  端木嶸以自己的身軀完全遮掩住樓雨寒的臉孔以及暴露在外的身子,這時的他心底慶幸的是,還好吵人的聲音是從他這個方向發出的,至少別人無法看到雨寒所有的美。

  而掩藏在他身下的樓雨寒,則羞愧得滿臉通紅,她無法想像,也無法接受這樣放浪行駭的自己。天啊!難道她骨子裡真是一個壞胚?這讓她更加覺得愧對自己的父母。

  待老人走後,端木嶸一回頭就看到她的表情。

  「不要擺出那樣的表情,這樣等於是在汙蔑我們剛剛那種美好的感受。」佔有她是遲早的事,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唯一愧疚的是他無法掌控自己的慾望,讓他脫軌的竟然想在車上就佔有她的純潔。

  「我……」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自責模樣,「告訴我,我是不是很壞,壞得害了你……」

  萬縷柔情乍然升起,他實在捨不得她對自己如此嚴苛的批判。

  「如果你真要追究這件事的對錯,那就全怪我一個人吧!是我先衝動的找人打架,更是我先引誘你,讓你不能自持,所以一切的錯理當由我承擔。」

  他以綿綿低沈的細語,極力的安撫著她,更萬分柔情的為她整理外表的儀容,親手幫她扣回自己所扯開的衣襟,親手順服她披散的長髮,緩緩的爬梳,用最柔最深的情感,輕撫著她那頭及腰的烏黑雲瀑。

  樓雨寒自責的心情,在他如此柔情的撫慰之下,奇異地很快便平穩下來。這種感覺她以往不曾有過,記得每當她遇到一些事開始自責後,總要耗費上整整兩天以上,才能勉強恢復平靜。

  而今在他這樣充滿柔情的動作以及態度之下,她竟奇異的獲得心靈上的平靜,同時也讓她恢復了正常。

  「慘了!都已經快五點了,我們到現在還在這裡。慘了!我鐵定要遲到了。」平常她所肩負的就是賺錢的責任,回到了現實,她知道不能繼續留戀在他溫暖的胸中。

  「不急,頂多我開車幫你送報,時間上還是來得及的。」雖然氣惱恢復平靜之後的現實,一面卻也同時讓他安心了些,因為他寧願見她現實一點,也不願見她哀戚悲苦的神情。

  「這樣不好吧!」真是左右為難啊!哪有人開著高級轎車在送報紙的,這不是太張揚,太囂張了嗎?

  「不想接受我開車幫你,那你就必須先讓我回家騎自己的車,然後再送你回加油站騎你的車,跟著我們再一起到報社去,這樣一來,所花費的時間一定更多。」

  聽著他條理分明的解析,樓雨寒縱然想拒絕,也開不了口。

  「不回答嗎?如果你再不回答的話,那就照我原先的提議羅!」瞧她這樣為難得不知如何開口,端木嶸乾脆的幫她下了決定,鑰匙一轉,啟動引擎,跟著就直接轉向報社的方向。

  ***

  有了昨夜的驚悚經驗,端木嶸開始動腦筋想辦法解決樓雨寒夜間兼差的問題。

  以她固執倔傲的個性,定然是不肯接受他金錢上的幫助;但若嚴厲的禁止她兼差,那她的反彈定然可想而知,更糟的是還可能破壞他這些日子對這份感情的辛苦經營。

  左思右想,他終於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會惹惱她,又能暗地裡幫助她,這該是最為完美的解決良方。

  同樣下午五點,同樣的車子,同樣的人,再次出現在同樣的地方。

  不同的是樓雨寒的態度,她今日反常的不但不躲著端木嶸,相反的還迫不及待的走向那部等在加油站外的車子。

  「拜託,你先送我回家,然後……」不用等他親自打開車門,樓雨寒已然心急如焚的坐上他的車,一張小嘴更是喃喃不停的提出要求。

  可已經打定主意的端木嶸不等她說完話,直接張手就摀住她嘮叨不停的小嘴,「不要再去那個地方上班,我不放心;況且,我也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在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工作。」

  「我……」雖然很想直接開口拒絕,可昨晚的恐怖經驗,她至今還記憶猶新,但那份收入是她不可缺少的,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放心,我知道你很需要錢,所以在提出這樣的要求之前,我已經先為你找好工作,明天就可以上班,夜間七點到晚上十點,月薪……」

  聽到他口中所說的薪水數目,樓雨寒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天啊!那筆數目比她在加油站的工作所得還要多,而且更驚人的是,工作時間竟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小時。這樣的好事,讓她不禁懷疑是否「有人」從中引線,利用自己的人際關係剝削好友。

  瞧她滿臉懷疑的神色,端木嶸知道她已經聰明的猜到他插手了這件事。「  OK  ,我不否認這份工作確實是靠我的薄面去爭取的,不過這絕對是以正常手段爭取來的工作,絕無半點情份可言。」一個絕妙的謊言或騙局,一定要挾帶一些事實,這樣才能更臻於完美。

  「可是才工作三個小時而已,就能得到那麼高的薪水,這不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嗎?」

  是嗎?那個數目真的會太高嗎?可是若以他們公司裡的員工收入來說,這價格已經算是最低的了。

  「呃……這個薪資真的太高嗎?」不懂行情,讓他沒有自信可以冠冕堂皇的說服她。

  「是啊!」篤定的回答,再加上有力的點頭,樓雨寒回給他一個不容懷疑的答案。

  「其實……老實說……這個薪水是我親自爭取的,我也不知道市場的行情到底是多少。不過,既然花錢的老闆同意,那他應該就付得出來,所以你不妨就大方的接受,頂多在工作方面賣力一點,還有最重要的是要守口如瓶。」他很心虛的努力自圓其說,跟著更強調的加以但書,這樣他的謊言才不會有被戳破的機會。

  「不行!雖然老闆付得出這筆錢,但我卻受之有愧,為了我自己的良心,我一定要親自跟他商量,協定能讓雙方都滿意的價格。」

  聽她的話意,是已經同意接受這份工作,這下端木嶸可真正的安下心,至於她所說的後續問題,只要他這個付錢老闆不出面,任何人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既然我們已經取得共識,那可不可以請你把今天晚上所有的時間挪給我?」

  「這恐怕不行,我昨晚一夜沒有回去,再加上今天早上又來不及回家,朝陽一定會為我擔心的。」雖然在加油站上班時,她曾打電話請房東過去他們住的地方,幫她看看朝陽是否已經出去上學,可她還是不放心。

  又是為了她弟弟!難怪今天她會反常的急著上他的車。一想到那個討人厭的變態小子,端木嶸心裡的感受就有如烈火在焚燒般。

  「既然你挪不出空閒的時間給我,那乾脆就把我們約會的場地挪到你家去吧!反正你還欠我一頓親手煮的早餐,不如就順水推舟,皆大歡喜。」

  「好——啊!不行!」樓雨寒本是興高采烈的應允,但一想起昨日清晨他跟朝陽對立的情景,就連忙搖頭。兩個同樣固執的男人讓她應付起來心力交瘁,她可不想自討苦吃。

  「雨寒——」他親暱的傾身向她,表情無限哀戚,語氣更是自憐得讓人幾乎難以拒絕,「才一個晚上而已。想想,以後的日子我們能單獨相處的機會實在不多;更可憐的是我,為了把握每一天能跟你相處的短暫時刻,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委曲求全的配合你。我這種把吃苦當成吃補、苦中作樂的大無畏精神,難道不值得你這點小小的犧牲嗎?」

  他一個大男人竟以一副小女人的嬌羞神態,把一顆腦袋枕於她的胸前。

  這種引人發噱的可笑畫面,在端木嶸的心底,卻是覺得幸福無比,因為他現在枕靠的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絕佳之處,這教他如何能不感到幸福快樂呢?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跟我弟弟起衝突,還有,盡量多讓他一點,好嗎?」不忍見他如此痛苦的模樣,也感動他對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樓雨寒勉為其難的答應,她想朝陽應該不會主動挑釁他的。

  「太好了!那還等什麼?我看我們先一起上超市選購一些你今晚做菜的材料,順便再買一瓶香檳慶祝你所獲得的高薪工作如何?我的提議不錯吧?」小心的掩飾著自己別有圖謀的不軌心思,他興奮的策劃著。

  只是從頭到尾,他都很刻意的去忽略一個人的存在。

  ***

第6章(2)

  「你不要在這邊鬧我啦!乖乖地出去外面等,等我用好了,朝陽一回來,我們就可以準備用餐。」

  樓朝陽才剛走到自家的大門口,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了姊姊熟悉的嗓音,這讓他為她緊繃了一天的心情慢慢的放鬆。

  可……聽姊姊的話,似乎家裡來了客人,會是誰呢?

  正當他充滿疑慮的正要開啟大門時,一道令人絕頂厭惡的聲音跟著響起——

  「讓我幫你嘛!況且我也想幫你,親愛的,請你不要拒絕我的幫忙好嗎?」

  樓朝陽用力推開自己家的大門,憤怒地大吼:「是誰允許你進我家大門的,出去!」

  猛然響起的怒吼聲,打斷了正鬧得愉快的端木嶸,同時也通知了樓雨寒弟弟已然回來的訊息,不過卻也同時的讓她開始憂心。

  「朝陽,別這樣,太無禮了。」

  「讓我來。」端木嶸故意在樓朝陽的面前,刻意表現出和她的親暱態度,清楚的宣示他和他姊姊的親密關係。

  雖然很不放心,不過看端木嶸臉上的和氣笑容,樓雨寒最終還是決定保持安靜,讓他們兩個男人好好的溝通。

  「朝陽弟弟,歡迎你回家啊!」完全不同於臉上和氣的表情,端木嶸不懷好心,不客氣的跟他搶奪這間屋子男主人的地位。

  「姊,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回家睡覺?你知道我為你擔了一天的心,連上課都無法專心。」樓朝陽刻意忽視他,更無動於衷的越過他,直接跨步接近樓雨寒,執意要引起她的愧疚感。

  「對不起,我昨晚有事,不能回家。」聽到自己的不歸竟然讓弟弟無法專心上課,樓雨寒慚愧得不知應該如何去面對他。

  「你……」

  「雨寒,這件事讓我來解決,你不要難過。相信經過我的說明之後,你弟弟應該能夠體諒你昨晚的不歸才是。」端木嶸非常不喜歡他那無禮的態度,以更大的聲音打斷他所有未出口的責難,然後就這麼使出蠻力拖住他。「走!我有事情跟你私下談談,我們到外面去。」不容他的抗議掙扎,他就這麼蠻橫的將他扯出屋子外面。

  「不要吵架。」樓雨寒不放心的叮嚀,如果不是因為手邊有事正要忙,她也許會跟著一起出去。

  ***

  「放開我!」被端木嶸硬扯到外面,已經夠讓樓朝陽感到狼狽了,再加上此時如果不是他自願放手,他根本就掙脫不開他的箝制,這讓他更加狼狽萬分。

  「你太狠心,也太自私。」厭惡的甩開他之後,端木嶸一開口就是最為嚴厲的指責,「你知道我和你姊姊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知道你姊姊為了養育你、栽培你所花費的苦心嗎?」他步步進逼,一字一句嚴厲的向他提出逼問。

  「你根本就無法知道你姊姊為了你,甘心去酒吧那種龍蛇混雜的麻煩地方上班。在那裡,她沒有自尊,曾經為了區區的幾千塊錢在眾人面前下跪求饒,還得面對無數猥瑣的目光與羞辱人的言詞,這些你知道嗎?你曾經想像過嗎?」端木嶸怒氣橫生,根本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更加嚴厲地道。

  不!這些都是單純的樓朝陽所無法想像的事,他不曾去幻想過,也不曾去接觸過。打從失去了父母,姊姊就一肩挑起了所有的重擔,將他保護得無微不至,讓他在她的羽翼之下安全的成長。

  他知道姊姊的辛苦,因為她常常忙得不在家;他也知道姊姊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她的時間全部用在照料他。

  現今,聽端木嶸這麼一說,樓朝陽的感受真是……苦不堪言、震撼不已,他不捨、不捨姊姊受這樣的委屈,更不願見姊姊為他做出如此的犧牲。

  心痛帶出他滿臉的淚水,讓他想立即衝進屋子裡向姊姊道歉,向姊姊懺悔自己剛剛的任性。

  「等等,你現在不能進去。」端木嶸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已然打醒了這只被保護得過度的蠢豬,但蠢豬依然還是蠢豬,只懂得衝動行事,卻不懂得應該用什麼好方法來保護自己所深愛的人。

  「放開我!不要你碰我!」這個男人不僅讓他厭惡異常,更可惡的是,他的話讓他認清楚自己現在的無能。

  「說實話,我也很不喜歡碰你,不過為了阻止你做出更愚蠢的事,我不得不阻止你的衝動。」他嫌惡的表情可不是作假的,只要對雨寒存有企圖的男人,就算對象是她的弟弟,皆在他端木嶸厭惡的範圍之內,尤其以他最甚。因為在雨寒心中的天秤,她弟弟的地位明顯的比他重了幾分,當然這也是目前。

  「說吧!說清楚你的辦法,以及目前我應該要怎麼做。還有,最重要的是,我不要我姊姊再去那種複雜的場所上班,就算不擇手段,用騙的、用哄的,我也勢必要達成這項決心。」雖然跟他是兩相厭惡,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話很中肯,也很中聽,他相信他一定是想出了解決的辦法,否則今天他根本就沒有立場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囂張。

  「哈——好小子,沒想到你在這點的見解竟然跟我相同,不過請你放心,我保證從今以後,你姊姊再也沒有機會踏足那種複雜的場所。」雖然厭惡他,不過此時端木嶸的心裡倒是奇妙的升起一種與他相知相惜的默契。

  也許是兩人欣賞女性的眼光竟然是如此相近,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決心共同護衛同一個對像之故。

  「握手言和吧!雖然我很討厭你,不過看在你是雨寒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接收你這個弟弟。」大方的伸出自己的手,端木嶸想化解他和這小子之間的衝突,只因他不想讓雨寒難堪的只能在他倆之間做出一個抉擇。

  不放心把自己的姊姊交給他,樓朝陽遲疑著不想伸手跟他和解,可……從剛剛姊姊的神態以及她說話的態度看來,他心痛的知道一個不容他忽視的事實——那就是他的姊姊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

  因為他是姊姊心裡所屬意的對象,讓他就算再怎麼不願,也無法不替自己的姊姊著想。「好吧!握手言和。不過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傷害了我姊姊,否則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勢必會尋到你,殺了你替姊姊洩恨。」

  「彼此、彼此。」無懼於他出口的威脅,端木嶸笑得輕鬆愉快,他自信以他愛雨寒的程度,不會讓這小子有殺他的機會。

  「對了,你幾歲?」

  會有此疑問,是因為樓朝陽相信眼前這個男子的年齡定然不可能超過三十歲,而自己的姊姊卻為了他而耽誤她最美好的青春歲月。

  「二十五。」端木嶸很坦然的回答,卻因他臉上詭譎的笑容,給弄得心情忐忑不安,「怎麼?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嗎?」

  「哈哈,先生,你知道嗎?在我姊姊的眼裡,你的輩分和我相同。說明白一點,我姊姊今年剛好二十六歲整,所以你還必須尊稱她一聲姊姊。」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呢!原來只是這麼回事。小子,少沒見識了,難道你不知道,在愛情的世界裡,身高不是距離,年齡更無法造成問題,所以我當你的姊夫是當定了。」對這點,他可是充滿了自信。

  「是嗎?真的能如你所料的順利嗎?」哼!他不在乎,未必代表姊姊也一樣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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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small
王子 | 2012-3-14 23:13:44

第7章(1)

  「怎麼?有心事嗎?看你一整個晚上心不在焉,眉頭緊鎖的憂心模樣,真的讓我也跟著你一起痛苦了。公平一點,把煩惱說出來吧!讓我也知道惹我痛苦的源頭到底是什麼。」吃飽飯,端木嶸立即排除「眾議」,強制要求樓雨寒跟他一起出門,享受飯後優閒的散步時光,同時也製造他倆獨處的機會。

  「我……你……」

  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樓雨寒幾經思索,不是不曾想過要把心裡的困擾說出來跟他共同討論,可卻礙於事實的難堪,讓她沒有那個勇氣開口說出。

  瞧她欲言又止的掙扎模樣,端木嶸的心中自是瞭然。「既然你今天晚上有那個閒情逸致跟我玩猜謎的遊戲,那請容許我先找一個合適的地點吧!」他刻意尋覓了一處隱密的地點,然後拉著她一起坐下。

  「你先感受一下,現在夜風拂面,皎潔的月色更是柔和得讓人覺得好舒服,再看看四周的景物,雖稱不上是鳥語花香,卻也是青翠幽靜,像是專為我倆而形成的隱密角落。我想,現在你應該可以大方的把心裡的困惑說出來了吧!」

  樓雨寒終於被他的話給逗出了笑容,讓她沈重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些,「你很調皮喔!老是喜歡鬧我。」可「調皮」二字才一出口,再次扯亂了她的心,讓她容顏上的微笑就如曇花一現般的短暫。

  「唉——」甚是無奈的輕歎口氣,端木嶸知道她心中所記掛的事情,同時也清楚明瞭是誰在幕後搞鬼、破壞,但最讓他憂心的還是她這八股又愛鑽牛角尖的個性。「想不想聽聽一則感天動地、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為了徹底解開她的心結,他打算大方的放送自己父母親的愛情故事。

  沒想到在這情緒低落的時刻,他依然還有那個閒情逸致說故事,雖然不滿他的輕佻,可卻也好奇他口中的愛情故事到底是如何的感天動地。

  「說吧!我聽。」為了讓自己感到舒適,被他擁著的樓雨寒只能盡量地放鬆全身,讓自己半倚半躺的靠坐在他的懷裡。

  瞧她安分的偎在自己的懷中,長髮親暱的披散在自己的身上,端木嶸的心裡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還有一種想入非非的悸動。

  不過在她的心結尚未解開之前,他知道此時不是能輕舉妄動的時刻。他勉強的壓抑著,用手緩緩柔柔的梳理她那頭烏黑的雲瀑,藉以安撫自己體內的衝動。

  「有一對相愛的男女,原本他們的愛情應該是沒有那麼可歌可泣、感天動地的,但卻因為女主角本身的年紀整整大了男主角兩歲,所以造就他們偉大的愛情故事,這個故事的開始是這樣的……」

  夜風拂面,明月高掛的景色始終沒變,不知經過了多久的時間,端木嶸總算是說到了這一場愛情故事的結局。

  完美的結局讓樓雨寒感動,心裡更是為了女主角的勇氣而心折,這樣一個擁有奇特個性的女子,難怪男主角會愛她如此之深、如此的義無反顧,這讓她更加的佩服他們。

  「哈羅,請問有人在家嗎?怎麼都沒有人回應呢?奇怪?會不會是她已經因為覺得故事無聊,而逕自跑去夢周公了?」故事都已經說完老半天了,應該回應的人卻沈默得讓人忽視了她的存在,讓他只能以調皮的方法企圖引她開口。

  「你知道。」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只因為她忽然體會到他會說這個故事的背後用意。

  「哈,我想不知道都難。」那個「破壞份子」還很壞心的警告過他。

  「那……你會介意嗎?」這讓她煩心,也讓她尷尬得提不出這個問題,就怕被人戲稱自己是老牛吃嫩草。

  「你啊!就會自尋煩惱。」甚是愛憐的輕扯一下她埋藏在懷中的俏鼻,他跟著更加用力的說服她:「你難道不曾聽過這樣的俗語:妻大兩,黃金日日長;妻大三,黃金堆如山。在如此的譬喻之下,想來還是我端木嶸高攀了你。」

  「你就會胡說!」藉著稀微的月光,樓雨寒將頭從他的懷中擡起,癡癡的望著他在月光照射下的俊挺容顏,想起他的家世,這「高攀」二字可真用得貼切,只是高攀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背著月光的她,讓他無法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卻可以在話裡感受到她的無奈與淒苦,「告訴我,橫擋在我倆中間的問題除了年紀以外,還有什麼?」就是因為能夠清楚的感受她的心境,讓端木嶸更加焦急的抓緊她細弱的手臂,強勢的要求她開口回答。

  「很多。」愁苦的容顏低了下去,她無法面對此時他臉上所表現的深情與急切,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提醒著自己現實的殘酷。

  金錢、家世、責任,還有她那說不出口的過往,都是她心裡沈重的負擔,同時也是阻礙他們感情的絆腳石。

  如火焚燒的焦慮心情,磨蝕了端木嶸所有的耐心,同時也逼得他忘了節制自己的力氣,忘形的以過於強大的蠻力擡起她細緻的下巴,逼她面向著他,不顧一切的低喊:「不準你在我們之間築起任何逃避的石牆,更不準你藐視我為你所做的一切,更不要懷疑我對你所付出的深情。」

  他心慌不已,因為她心情轉變得讓他難以掌握。

  「告訴我,你為何要如此執著於我?」面對如此激動的他,樓雨寒不由得擡起一雙顫抖不已的小手,緩緩的流連在他顯得焦急的容顏上,她真的為他這樣深情的付出覺得不值,因為他弄錯了對象。

  「不要問我這個連我自己都回答不出來的問題,我只知道我的心為你牽掛不已,我的人為你而沈迷,這輩子我就是這樣毫無理由的認定了你。」他感性的呢喃,雙手激動的握住那雙在自己容顏上流連的小手,深情的細吮著,用自己的唇去感受那雙小手的粗糙。

  他布在自己小手上的熱吻,引起了她心靈更深一層的悸動,當他吸吮著她粗糙而厚實的掌心時,樓雨寒驚訝的發覺到她的身體竟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一種奇異的酥麻感席捲了她的身體,讓她既想掙開又萬分眷戀不捨。想要求得更多,卻又不知自己到底要些什麼。隨著體內逐漸升高的溫度,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臉上漲滿了熱潮。

  「告訴我,你愛我。」嘗過了她小手的甜美,依然撫不平端木嶸心裡的焦慮,他懇求的希望她能開口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隨即迫切的吻上她那令他百嘗不厭的小嘴。「說!我要你親口說出來。說你愛我,快!」

  樓雨寒在他綿密的熱吻之下,氣息紊亂不已,就算真想回答也無法開口;最後在他愈來愈火熱的細吻之下,她渾然不覺的將一雙小手攀上他的頸項,緊緊的抱著,就像他是她沈溺時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般。

  得不到她親口的承諾,讓端木嶸更加焦慮,他忘形的加深唇上的力道,毫無保留的付出所有的熱情。

  四片緊緊交纏的紅唇,纏綿得不留任何空隙;他不顧一切的付出,而她則無悔的接受。

  隨著愈來愈不受控制的熱吻,端木嶸的手悄悄的滑向樓雨寒胸前的柔軟,隔著她身上的衣服輕輕緩緩的揉捏著,邪惡的挑逗著她。

  端木嶸懷中抱著的是渾身無力到幾乎虛脫的樓雨寒,兩人的氣息同樣的紊亂不堪,但理由卻是完全的相反。

  「不!先不要動!」猛抽口氣,他因為懷中她的輕微動作,而起了更加要命的感受。

  「你不舒服?」不懂他為何會那麼痛苦,讓樓雨寒無心去理會他的命令,只焦急的捧著他的臉,細細的想察看他到底是哪裡不舒服。

  「天啊!你再繼續亂動的話,今天晚上我們乾脆就在這邊過夜算了!」全身緊繃的慾望已經讓他忍得很痛苦,如今她再不乖乖聽話的話,很可能今天晚上他們都不用回家了。

  「好、好,我不動。」聽他說話的痛苦語氣,樓雨寒雖然疑惑,可卻也知道要乖乖地保持不動的姿勢,「告訴我,你到底哪裡出了毛病?」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現在卻變得如此怪異,這讓她憂心,也讓她著急。

  「你會為我擔心?」看著她為自己擔心的表情,端木嶸滿足不已,對她的付出與保護此刻都得到了回報。

  「廢話!看你這麼難過的樣子,我也會跟你一起難過啊!只是我不懂你到底是哪裡出了毛病,說出來,讓我幫你。」

第7章(2)

  「你要幫我?」呵呵,若是講明白、說清楚之後,她還肯幫他的話,那他就真的是太幸福了!

  懷著一股惡意的捉弄,他傾過身將口貼在她的耳旁,喃喃的訴說惹自己痛苦的源頭是什麼。

  「啊——」把他私語的話聽完之後,樓雨寒最先的反應就是紅了臉,跟著火速的跳離他溫暖的懷抱,「你……你的意思……是說……」

  過度的驚愕讓她連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只能張大一雙眼睛,臉紅心跳的看著滿臉漾著邪笑的他。

  「過來,誰許你離開我的懷抱。」他霸道的將她跳離的身子重新擁回自己的懷中。就算再難過,他也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深嗅了下她發上的幽香,算是給自己的一種安慰。

  「可是你不是會不舒服嗎?而且我……」瞭解了他為自己所做的犧牲,樓雨寒雖想幫忙,卻沒有那個膽。

  看出她想幫又不敢幫的掙扎,讓他無限滿足的輕吻了下她艷紅的唇瓣,跟著才以無限溫柔的語氣說:「不要動,讓我就這麼靜靜的抱著你,等我的身體恢復了平靜,我們再慢慢的散步回去。」

  他這樣的用心讓樓雨寒更加的感動,知道這也是他對她的一種尊重,讓她更加心折的俯趴在他的懷中,靜靜的聆聽他那沈穩的心跳。

  一聲、兩聲……她默默細數著。

  兩人都保持著沈默,感到好似有道暖流正緊緊的包圍住他們。

  他因為懷中有她而滿足,而她則因置身在他懷中而覺得穩定又安全。

  此時的氣氛應就是無聲勝有聲的最佳寫照。

  ***

  今天端木嶸的辦公室闖進了一位美艷無比的嬌客,只見她一出現,四周的空氣立即充斥著一陣陣嗆人的香水味道,讓忙碌的他不悅的擰起了眉。

  「你來做什麼?」

  「討厭!人家難得來一趟,你就這麼無情的擺臉色給我看,不怕傷了我的心嗎?」黃妍麗今日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最主要的是來探探某件事的虛實。

  「我很忙,請你出去吧!」他表情嫌惡的看著這不知廉恥的女人,不客氣的開口驅趕。

  看到他連掩飾都懶的厭惡神情,黃妍麗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他的眼中是個不受歡迎的客人,可她偏偏就是迷戀著他。「沒關係,你儘管忙你的事,我多的是時間可以在這邊等到你下班,然後我們再一起共享晚餐。」

  「這恐怕有困難,因為下班之後我還是沒空奉陪。」最近公司裡的員工有哪個人不知道,只要下午一過四點半,就絕對找不到總經理端木嶸的人影。

  照他這種說法,那傳說八成屬實。黃妍麗悶不吭聲的打量著他,心裡已然計劃好自己下一步的動作。

  「既然你忙的話,那我就不便打擾。」她不是真要放棄,只是必須先把絆腳石解決,所以才會難得如此乾脆的妥協。

  「不送了。」端木嶸心裡雖然疑惑她這一次的反常,可卻也暗自慶幸,只要她不要那麼煩人,他才沒空去在乎她的一言一行。

  ***

  只要徹底瞭解黃妍麗的人,都知道她有一顆善於謀略的腦袋,凡是她所想、所要的東西,哪怕是不擇手段,她也會絞盡腦汁拼了命的去奪取。

  今日,她既然心裡渴望著端木嶸的人,理所當然的就會不惜一切去設計爭取。

  而在她所設計的完美計劃裡,她首先利用的是端木家女主人好奇心重、玩性大的心理,巧妙的幾句話就成功的鼓吹了柳月眉,讓她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她所設計的完美陷阱。

  「是她嗎?」親眼看到自己兒子所喜歡的女人,柳月眉的心情是興奮、好奇的,她亟欲瞭解眼前這表情怯懦無助、緊張到兩隻小手都絞在一起的女人,是個怎麼樣的女子;而她又是如何獲得她家那個心高氣傲、霸氣十足的小子的青睞。

  「就是她。」黃妍麗從柳月眉的表情上,清楚的看出她心中逐漸升起的玩興,嘴角噙著得意的邪笑,她知道柳月眉已如她所料的掉入她所設計的陷阱之中。

  「咳……」確定好了對象,柳月眉即迫不及待的開口,想問清楚這女孩一切的資料。「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我家……」

  不等她問完所有的問題,也不給樓雨寒任何回答的空間,黃妍麗搶先一步的以高妙的手法滿足柳月眉的好奇心,順便達到在言語上羞辱樓雨寒的目的。

  「伯母,您的這些問題,問我就知道了。她姓樓名雨寒,父母親早就因為她而雙雙去世,唯一留下的是一個必須由她負責栽培的弟弟,哪像阿嶸,有您和伯父兩人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足以傲視一切的家世。」

  黃妍麗的一番話,很清楚的點明樓雨寒和端木嶸之間的巨大差異,更巧妙的利用所探知的訊息,毫不留情的擊中樓雨寒心裡最深的痛。

  「是嗎?」柳月眉一聽到樓雨寒可憐的身世,心裡便產生了憐惜,她簡直無法相信這麼淒慘的事竟然會發生在現實的世界之中。

  但樓雨寒卻把柳月眉無法置信的表情,誤解成她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她的頭垂得更低,心靈上更因為黃妍麗所說的事實,而掀起愧疚自責的波濤。

  她早就知道!早在這兩位外形高貴、氣質高雅大方的女人出現在加油站,表明說要找她之時,她心裡就清楚的知道,她和端木嶸的戀曲已經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而今只是證明她的預感正確!

  一個像她罪孽如此深重的人,是沒有資格獲得幸福的!

  一個像她這樣害死自己親生父母的兇手,老天是絕對不會賜予她任何幸福的。

  而今也該到了夢醒時刻,她的美夢呵——短暫得就像曇花一現,但已經夠了,至少她曾經幸福過的,不是嗎?

  「你們不用再說了,我自己知道應該怎麼做,抱歉,我先失陪。」瞭解她們的意思,樓雨寒根本沒有勇氣再立足在她們面前,只能抱著羞慚的心情,垂頭喪氣的逕自離去。

  「喂——你等等啊!我話都還沒說完呢!樓小姐。」柳月眉還在苦思應該怎麼去安慰她,誰知她竟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連自己的叫喚也喚不回她。她不禁心急如焚的想站起身去追回她,但卻被一雙小手緊緊的扯住,她只好回頭說道:「黃妍麗,你放開我啊!」

  「伯母,何必呢?您剛剛又不是沒看到,我們只不過說了幾句事實,那女人就羞愧的趕緊離開,這表示她心裡鐵定有鬼,而跟您家阿嶸交往的目的,自是有著其他不良的企圖。」沒想到自己短短的幾句話,輕易的就能逼退情敵,這讓黃妍麗更加得意於自己所設計的完美計劃。「伯母,那種意圖不軌的女人,怎麼可以跟阿嶸在一起!」

  她的話讓柳月眉覺察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同時也讓她對樓雨寒起了不好的印象,可思及樓雨寒的神情,她還是有著幾分的不確定,「是嗎?」

  「不用懷疑,單單瞧她剛才的表現,已經能讓我們得到一個毋庸置疑的肯定答案。」瞧出柳月眉心中還有一些的不肯定,黃妍麗更加篤定地說。「伯母,還好您今天跟我一起來,否則阿嶸就要陷入那女人的桃色陷阱而無法自拔。」

  「真是這樣嗎?」雖然她的話乍聽之下,有理得讓人找不出任何不對勁之處,可柳月眉的心裡就是奇異的感到不安。

  她蹙眉沈思,仔細的回想著剛剛的一切情況,久久都說不出話,只一心的想整理出到底是哪個環節讓她感到如此的不安。

  哈哈哈,太好了!事情的發展實在是超乎想像的順利。黃妍麗得意極了!可這樣還不能結束,她的下一步就要針對端木嶸,只要再這麼一步,他們兩人不想分開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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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3-14 23:15:05

第8章(1)

  「雨寒,你找錯錢了,那客人拿的是五百塊,不是一千塊啊!」阿芳說完後,陪著道歉的笑容,趕緊搶回客人手中的錢,「對不起,是我們這裡出了差錯,希望您不要見怪。」

  待客人走後,阿芳馬上急切地道:「你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這樣的你讓我好擔心啊!」打從端木嶸的母親出現在這裡,雨寒跟她談完話回來後,就是這副模樣,讓她忍不住為她掛心。

  「沒事,只是夢醒而已,我還撐得住的。」她強顏歡笑,不想讓好友為自己擔憂,因為這一切都即將結束。

  「還說沒事?一向視錢如命的你已經連連出了好幾個差錯,要不是我幫你,今天下班結帳時,你就算賠盡全部家當恐怕還不夠呢!」她的笑太過於勉強,讓阿芳看得心都擰痛著,只希望能夠替她分擔一點,「說出來,就算我幫不上忙,至少你也能減輕心裡的苦,不要這樣硬撐,讓我看了都忍不住的想哭。」

  「沒事,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不要問我了好不好?我心好亂喔!」樓雨寒哽咽的聲音裡有著絕對的堅持,她垂著頭不看那張為她擔憂的容顏。昔日的夢魘讓她拋不掉心中的頹喪,更讓她無法顧慮好友的心情。

  「好!是你自己說的,今天就算我阿芳多事,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雞婆多管你的閒事,你也不用因為我的雞婆而心煩。哼!」好心竟被人不知好歹的看成驢肝肺,此時的阿芳就算再如何的為她掛心,也扯不下臉來安撫她。

  「我……」知道阿芳正在跟自己鬧脾氣,樓雨寒忍不住想向她解釋,可又卻說不出口。

  這樣正好,一個像她如此罪孽深重的人,擔負不起任何人對她的好意,如今這樣的結局,正是她所應該承受的惡果。收回想解釋的意圖,樓雨寒默默的承受著,只當這是她的報應。

  這天其餘的時間,真的是很不好熬,原本還可以互相打屁的好友,轉眼之間竟變得如此生疏。

  樓雨寒持續靜默失神的做她所應該做的事情,而阿芳的心裡縱然為她憂心,卻因自己說過的話而拉不下臉。

  一直到固定的時間,固定會來的人出現,阿芳總算才放下那顆為她擔憂的心。

  太好了!既然他都已經如常的出現,那所有的問題也就能迎刃而解。

  可樓雨寒的狀況卻不如她所想像中的樂觀,只見她在端木嶸的車影出現時,她的眼神之中掠過了一絲的慌亂,跟著是眷戀,然後是一抹堅定,她已暗暗地在心裡決定了自己所應該走的路。

  該是分別的時候就該分別,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幸運。因為這些幸運對她來說是種變相的責罰,責罰她曾經犯下的一切罪過。

  而她不能抗議,更無權抗議,因為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啊!

  ***

  車裡播放著浪漫的輕音樂,端木嶸心情愉快的計劃著,等一下要先帶樓雨寒上哪邊吃飯,順便找個隱密的地點向她追索幾個熱吻。

  想到那熱力十足的旖旎場面,他全身霎時變得燥熱不堪。

  縱然想要她的慾望已是一日強過一日,但在顧慮她的心情之下,他總是點到為止,不敢妄自褻瀆她的純潔。只盼望著她能趕緊點頭,答應他的求婚,那新婚之夜就是他現在最為期待的時刻。

  唉!雨寒啊雨寒,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鬆口答應我的求婚呢?你知道我等得好心焦,也好無奈啊!

  感歎的遙望著正要走向他的樓雨寒,端木嶸此時的心裡更加渴望能夠一嘗她的甜美,好撫慰自己心中的急躁。

  不管了,只要她一上車就先來個熱吻吧!反正加油站裡的人早就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至於那些不認識的人,管他們心中作何感想。如果羨慕的話,那就自己去找可以親熱的對象;若是嫉妒的話,那就隨他們去吧!他霸道的在心裡打著這樣的壞主意。突然,他臉上得意歡喜的表情消失,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足以讓他怒火頓生的場面。

  一個男子攔住了樓雨寒,甚至還伸手擁抱她!

  眼前的畫面,讓端木嶸心中頓時燃起波濤洶湧的怒氣,更讓他等不及她的到來,乾脆打開車門親自迎向前。

  「我等你的消息,不要讓我等得太久喔!」

  才剛一靠近樓雨寒和陌生男子所站立的地方,端木嶸的耳裡就清楚的接收到這個令他懷疑的訊息。

  手捏著那陌生男子強塞過來的名片,樓雨寒實在是搞不懂他的心思,更不瞭解他話裡的意思。

  她只知道剛剛因為自己一心注意著端木嶸,一時不察,不曉得踢到什麼東西,讓她差點跌倒在地,那個男人適時的出現,更在千鈞一髮之際抱住了她,讓她免於出糗。

  按理說,該道謝的人是她,可是那個陌生人一開口就直道歉,更不顧她的反對而硬塞給她一張名片,要走時還留下那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她真的是不知應該如何反應。

  「他是誰?」端木嶸陰騺的臉色,已然清楚的顯示出風雨欲來的前兆,他絕不允許任何男人伸手觸摸屬於他的女人身體的任何部分。

  「應該算是朋友吧!」她漫不經心地隨口回答。一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他,她只是專心貪婪的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因為這將是她離去之後唯一的回憶。

  「什麼樣的朋友?」他更加著急的開口,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橫擋在他與雨寒之間,霸道的不許她的心裡有任何男性的朋友。

  無心去在意他的問題,樓雨寒唯一想做的就是看清楚他,讓自己的腦海中留存著他的影像,其餘的事都不在她此時思考的範圍之內。

  「跟我到車上,把問題交代清楚。」瞧她發呆的表情,端木嶸已經沒有耐性再等下去,直接拖著她往自己車子所停的方向走去。

  等到兩人已經坐定後,樓雨寒卻始終不肯開口說清楚剛剛那個男人的來歷。

  端木嶸只好先開口劃破沈靜的氣氛:「你不是有話要說嗎?為何不開口?」

  他的意思是要她交代清楚那個男人的來歷,可在樓雨寒聽來,卻完全誤解了他的話意。

  他知道了嗎?他已經知道他母親來找過她的事情了嗎?那他的想法呢?也是希望能夠跟她分手嗎?

  慘澹的一笑,樓雨寒暗自嘲笑自己的癡傻,不管他的決定為何,自己的決定都不應該改變的,為了他好,同時也是對自己的懲罰,她突然開口說道:「我們分手吧!」

  她的聲音很低,低到幾乎讓他聽不真確,更讓他無法置信。

  「你剛剛的話,麻煩請你再說一遍。」他有禮的口氣配上的是咬牙切齒的恨意,這種完全不搭調的語氣,讓人聽來分外的毛骨悚然。

  第一次開口說分手是艱澀困難的,第二次開口卻幾乎讓她痛苦得幾乎要窒息。

  但心意已決,她不再遲疑,就算痛苦依然咬牙硬撐。「我說我們還是分手吧!」堅強的忍住即將奪眶的淚水,她緊緊的閉上自己的眼睛,痛苦的咬牙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的話說完後,車子裡的空氣霎時彷彿變得稀薄異常,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僵持的局面不知要到何時才會結束,只見車中的兩人,一個閉著眼,不敢去看對方臉上表情的變化;一個則是從無法置信,到傷心的沈痛。

  「是為了剛剛那個男人嗎?」

  只要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他絕對不再勉強她,因為他的傲氣不容許他開口懇求,也不容許他執意糾纏一個心不在他身上的絕情女子。

  訝異的張開眼睛,樓雨寒為他這莫名的指控而大感驚訝,原來……原來他竟誤會了她。可如果他的誤解能夠成功的逼出他的同意,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是吧!」她的回答有氣無力,知道自己這句話將無情的截斷她和他往後任何可能的發展。

  痛!真的是好痛,沒想到付出感情的同時,也給了對方足以傷害自己的能力,這讓他更加的憤恨。他不顧一切地打開車門,一把就將她推出車外,「你走!你現在就給我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走!」破碎的吶喊聲是他心痛的表徵,縱然看到她被自己推倒在地時的狼狽模樣時,依然會扯痛他的心,但他已無暇顧及她的感受,只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容忍她出現在他的眼前。

  蹣跚的爬起身子,樓雨寒在心中一次次的叮嚀自己要堅強,絕對不可以在他面前流下任何一滴代表不捨的淚水。

  「你保重。」她強忍著淚水,心裡縱然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訴說,無奈的是,表面上的堅強已然達到了極限,只能草草的說出一句話,結束他們之間曾經擁有的一切。

  她轉身倏然跑開,速度之快,彷若身後正有鬼魅追著她似的。

  「可惡!可惡!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首次付出真心,得到的報償竟是如此的不堪?「該死!該死的樓雨寒,可恨的夢境,為什麼你們要如此的戲弄我!」想起他們之間最先的牽繫,他怨恨著她,同時也怨恨那夜夜出現在他夢中的場景。

  他的痛苦和傷心,都被隱身在加油站車棚的樓雨寒所接收,幾次她衝動地想上前反悔自己所提出的分手,可一想到兩人之間巨大的差異,她又卻步。

  幾番的掙扎後,她終於還是決定要和他徹底的分手。知道自己是造成他痛苦的原因,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他,暗暗的陪著他、默默的陪著他,一起共度這無邊的痛苦。她相信時間會沖淡他的痛苦,她更安慰自己,這痛只是短暫的,無情的光陰應該足以毀滅任何天長地久的愛戀。

  這日夜裡,樓雨寒的心情除了低落以外,還有著孤寂,只因為弟弟不在家。他不知為何突然打電話到房東家裡,要房東太太過來通知她,他今天晚上有事不能回家。

  縱然有滿腹的疑慮,但想到自己低落的情緒,樓雨寒也不由得慶幸著。這樣也好,否則精明的朝陽鐵定會發現她的失常,如今他不在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夜晚的風無情的吹著,鐵皮屋因風而響起一陣詭異可怕的聲音,彷若魍魎魑魅來襲,讓樓雨寒不由得害怕起來。

  極端恐懼的心情,再加上隱隱浮現心頭的不安,讓樓雨寒無心繼續手上的工作。「算了!既然無法專心,乾脆早點上床睡覺算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自言自語的下了決定,樓雨寒站起身,撚熄大燈,留下一盞如螢火般的細微燭光,然後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走向自己的床。

第8章(2)

  黑暗之中,一雙邪惡憤恨的眼眸正窺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為她如此自在的樣子,無端掀起了一股不平。

  可惡!她竟然一點也不為兩人分手的結局煩心;反觀自己,卻為了這可惡的女人憂心煩躁。

  為了她,他獨自喝了一整個下午的悶酒;為了她,他的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所有敢在這個時候來招惹他的人,不管對象是誰,全都遭受到他怒火的無情炮轟。

  他愈想愈不甘心,想起兩人交往的這段期間,他無怨無悔的付出、傾心的相待,因為尊重她而克制自己的慾望,種種的一切在此刻都顯得如此的可笑。

  報復,是怒火之下的產物,也是此時他心裡唯一的執念。

  為了這個執念,端木嶸開始動腦筋,想著要做出什麼樣的報復行動。

  當腦中的報復行動成形以後,端木嶸開始精心策劃、開始佈局。

  他要孤立這個女人,他要殘忍的對待她,他要索回這些日子以來他所付出的一切。

  而躺在床上的樓雨寒,很奇妙的竟然感覺到一道讓她不能忽視的灼熱視線,這種感覺很熟悉,同時也令她懷念不已。

  「是誰?是誰在那裡?」坐起身開口詢問的她,沒有驚慌,她期待的想在暈黃的光線之下,搜尋出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四周回應她的卻還是風吹著鐵皮屋的聲音,沒有,什麼也沒有。落寞的一笑之後,她嘲笑自己的想像力。

  他不可能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想起他在分手時臉上最後的表情,是那麼的嫌惡,那麼的唾棄,這樣的他還可能會出現在自己的屋子裡嗎?這根本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認清了殘酷的現實之後,樓雨寒暗暗的滴下了眼淚,「唉——」幽幽無邊的歎息在寂靜的屋子裡響起,更加襯托出四周的孤寂。

  隱身在暗處的端木嶸無可避免的聽到這樣淒苦的歎息聲,心中不禁愉悅的想像,這聲歎息是因自己而起。

  可下午那殘忍的畫面急切的闖回他那癡迷的腦海中,無情的提醒他,這聲歎息也可能是為了那個不知是誰的陌生男子。

  這種要命的想像讓端木嶸的心更加的揪緊,只要一想到她是為了別的男人而歎氣,她也可能在別的男人懷中有著他曾勾引出的熱情,他的手就不自覺的握緊,更加狠絕的想傷害她。

  剛一閉目的樓雨寒,更加清晰無誤的感受到那道灼熱的視線。

  它很近,近得幾乎就像在她身旁、在她眼前。接著,一道吹拂在臉上的熱氣,讓她驚恐的張開眼睛。

  「是你!」微張的小嘴,輕聲的吐露出她的狂喜。雖然背光的他無法讓她清楚的看見他的容顏,但熟悉的氣息卻已然告訴她這毋庸置疑的事實。

  「訝異嗎?或者是現在的你根本搞不清楚我是誰?」邪魅霸道的他緩緩貼近她躺著的身子,巨大壯碩的黑色影子,完全將她籠罩住。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明明關著門並上了鎖啊,你是怎麼打開的?」歡喜過後,樓雨寒想到的是這不可解的疑惑,跟著心中湧起的是極度的不安,她掙扎著想要坐起身,讓自己不致處於那曖眛的姿勢。

  輕易的看出她想起身的企圖,他一雙大手往她細弱的肩膀一壓,輕鬆的就將她限制在床與他之間。「你想,那種鎖能夠鎖得住決心要闖進來的人嗎?」如果不是她家徒四壁,引不起任何宵小之徒的覬覦,她家的大門也許早就被匪徒給踩得稀爛,那容得下他們如此安逸的生活著。

  不懂他現在的心思,但她卻隱隱的覺得不安;但此刻受制在他的壓迫之下,她雖想掙扎卻無能為力。「嶸,求求你先放開我,有什麼事等我起身打開燈之後,我們再來談好嗎?」

  「你想跟我談話!?」端木嶸邪惡的嘲笑著她此時依然天真的念頭,張揚狂妄的笑聲頓起。

  「不要這樣,求求你,嶸。」他瘋狂的笑聲令她心中升起巨大的不安,她掙扎得更加用力,哀切的懇求著他停止這種變相的折磨。

  「好,我停止。」他爽快的應允她的懇求,只因逗弄的遊戲已然結束,現在開始的才是正戲。

  倏地,他鬆開壓制她的雙手,卻轉而將自己全身的重量貼上她細緻玲瓏的軀體,殘酷的不給她任何掙扎的空間。

  此刻的他完全不同於她所認識的端木嶸;此時的他讓她心懼,更讓她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她隱隱的覺得自己要是再不阻止他,只怕所有的一切將會變得不可收拾。「嶸,求求你冷靜下來,讓我們平心靜氣的溝通。」

  完全藐視她的恐懼,他自私的只知道自己心中的痛苦,而今他唯一最想做的事就是報復。「告訴我,我對你夠不夠好?我為你付出的心意,夠不夠感動你?」他毫不憐惜的用手掐痛她的下巴,看著她蹙眉忍痛的表情,他殘忍的感到快意,更不願放鬆的追問著她。

  「你對我好,我知道;我也感動你這樣不顧一切的付出,可我卻受之有愧啊!」忍著下巴的疼痛,她給了他一個最真實的答案,只希望能夠趕緊拉回他的理智,阻止他鑄下無法挽回的大錯。

  「說謊!」他早已認定她說的都是謊言,隨即用力的佔有她的紅唇,蠻橫的吸吮著,霸道的闖入她的檀口之中,沒有濃情蜜意,只有羞辱與責罰。

  「嗚——」雖然對男女間的情事尚懵懂無知,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吻與往日的不同。它顯得霸氣、殘酷,充滿的是令她心慌的掠奪。

  她猛然搖頭掙扎,可卻不知道她的掙扎正喚醒他體內的野獸慾望。

  隨著她愈來愈激烈的掙扎,端木嶸所有的理智盡失,他毫不留情的用力撕開她身上的衣物,接著更徹底地扯開她的內衣,輕易的讓她全身赤裸。

  隨著衣物的脫落,樓雨寒的心裡更加慌亂,掙扎得更加用力。

  她伸手用力一推,再加上曲腳一擡,終於暫時推離他壯碩的身軀,可自己卻也狼狽的跌下窄小的床鋪。

  望著跌在床下的她,模樣雖然狼狽,但那頭及腰的烏黑長髮散亂的披在她赤裸的同體之上,卻形成另一種誘人的風情。

  「哦,原來你喜歡跟我玩點不同的遊戲,早說嘛!我可以盡力的配合。」邪惡的笑容,再加上邪佞的言詞,讓此時的他看來分外嚇人。

  來不及站起身,樓雨寒心慌的匍匐於地,火速的爬離床的邊緣,來到自認已經安全的距離才站起身,但卻因為全身赤裸著,她羞赧的只能屈著身,企圖用長髮遮掩自己外露的春色。

  「嶸,別這樣,我們有話慢慢說清楚啊!不!不要過來!」哀求的話語在看到他起身走近的動作時,轉而變成恐慌的拒絕。

  存心的戲弄讓他並不急著擄掠她,反而興致勃勃的陪著她繞著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桌子打轉。「跑!再跑快一點,我喜歡,我喜歡陪你玩現在的這種遊戲。」

  聽到他的這番話,樓雨寒真不知自己的下一步動作,應該是要繼續跑,或者乾脆束手就擒,可她還是直覺的跑開,邊跑邊焦急的開口懇求:「不要這樣,嶸,求求你不要如此待我。」

  一會兒,端木嶸終於厭倦了這種追逐的過程,更討厭聽到她的懇求,他俐落的一躍身便箝制住她赤裸的身軀,跟著更猛力的讓她面向桌面,將她強力壓制在冰冷的桌子上,動彈不得。

  「不要!」樓雨寒雖無法目睹背後的情景,卻知道此時的他想做什麼。這讓她更加的奮力掙扎,只希望能夠掙脫他的箝制。

  不顧她的反抗,更加不顧她的哀求,端木嶸腦中唯一有的就是報復的念頭。此時的他已被體內的獸性慾望所主宰,他粗暴的脫掉自己身下的褲子,就這麼無情的以自己身上的慾望中心,一舉貫穿她那纖弱的軀體。

  「啊——」痛苦的嘶喊,是因為身下傳來那撕裂般的劇痛,痛得幾乎要奪走她的意識,也擊潰了她所有的反抗。

  隨著這疼痛的告知,樓雨寒知道自己所有的掙扎都是枉然,全然傷透的心讓她停止掙扎,咬牙忍受著他在自己體內的奔馳。

  瘋狂的慾望讓端木嶸完全忽視了她的感受,此時的他就像一頭噬人的野獸般,貪婪的掠奪她所有的一切。

  當獸慾已然得到滿足,他的心卻依然空虛不已,看著那張如沾雨梨花的淚容,他的心情卻更加沈重。

  他無情的退開那具趴躺在桌面上的赤裸軀體,草草的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拿去!這是視錢如命的你所最想要的東西。」為了徹底執行自己的報復,他狠絕的要求自己不可心軟,無情的抽出口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張薄紙,隨手丟在她身上,狠狠地羞辱了她,然後毫不留戀的離開。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2-3-14 23:16:35

第9章(1)

  時間悄悄的流逝,無情的不在乎人世間的一切轉變。

  鐵皮屋裡,樓雨寒趴著的身子不曾移動,空洞的眼神不知看向何處。如果不是她那輕淺的呼吸起伏,幾乎會讓人懷疑她是否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剛一回到家的樓朝陽看到的就是這悲慘的一幕,讓他觸目驚心。

  他心疼的趕緊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裹住赤裸的樓雨寒,將她抱入自己的懷中,焦急的詢問:「姊,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臉上的表情陰鷙,因為他想到了最不堪的狀況。

  樓雨寒原本不動的身子雖然已被外力移動,但她空洞的神情卻不曾改變分毫。她張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弟弟為她擔憂,心卻不知應該如何去感受。

  「走!姊,整理好自己,我們去警察局報案,一定要把那個非禮你的惡徒繩之以法。」樓朝陽輕鬆的抱起了她,親手為她穿上衣服,此時他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替姊姊討回公道,絕不輕饒對方。

  樓雨寒被動的任他為她穿衣,此時的她並不覺有任何的不妥,也沒有任何的羞赧,就這麼癡癡傻傻的望著他,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而毫無所覺。

  「姊,衣服穿好了,我們上警察局去吧!」

  樓朝陽主動的牽起姊姊的小手,用力的想要拉起她的身子,卻忘了控制自己的力氣,以至於扯痛了她的手。

  這痛楚讓她乍然清醒,更逼得她憶起昨晚所有不堪的回憶,再看到自己的親人,她哀泣的低喊一聲:「朝陽——」然後是扯人心肺的嚎啕大哭,她哭得聲嘶力竭,卻依然無法抑制自己心裡的悲傷。

  「別哭了、別哭了。」面對唯一的親人慘遭這樣無情的遭遇,他卻無能為力,忍不住心底的酸意,他也跟著她一起大哭出聲。

  ***

  雖然成功的報復了樓雨寒,可是端木嶸的心情卻依然還是無法平靜。

  煩躁的他看每個人都覺得礙眼,看每件事都不順心,很自然的,他的脾氣變得暴躁難安,變得任何人都不敢接近他。

  「阿嶸,想不想跟老爸談談?」目睹兒子的轉變,端木雋再也無法保持沈默,只希望他能敞開心胸,讓兩人好好的談談。

  「別管我,老爸,我自己的問題讓我自己解決。」雖然跟父親的感情很深厚,可現在的他對每份感情所抱持的態度都是質疑不定的,他真的是被嚇怕了!

  「唉!」沈重的歎了口氣,端木雋清楚的看出他臉上懷疑的神情,這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如果你自己真有能力解決的話,那我就不會出面了。」

  凝視著父親臉上的擔憂與傷心,端木嶸此時才驚覺到自己的拒絕與懷疑已傷了父親的心。他愧疚的低語:「爸,在這個世上真的存在著一個足以讓我傾心相待、付出所有的女人嗎?」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跟你心愛的女孩吵架,所以才心情不好,到處找人出氣?」瞭解問題出在什麼地方,端木雋不禁調侃的笑問,更加愛憐的揉揉兒子的頭髮,才開口勸解:「女孩子嘛!難免會嘔氣或者無理取鬧,身為男子漢的你應該多讓她一點才是,何必斤斤計較,苦了你,也惱了她。」

  「爸,是誰告訴你我有心愛的女人?你可別胡亂猜測。」他堅決的否認,可卻擺脫不了心裡牽繫的身影,這讓他更加氣惱。

  「還想否認?你老媽都親自去看過那個女孩,甚至還跟她談過話呢!所以你現在就算拚死否認,也不能改變你已心有所屬的事實。」

  他的本意是在嘲笑兒子的膽怯、不敢承認事實。

  端木嶸聞言一驚,用力的抓住父親的大手,緊迫的逼問:「老媽去見過雨寒?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都不知道?」他的心隱隱掠過陣陣的不安,他惶恐的希望事實的真相千萬不要真如他現在所想的一樣。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你老媽她……」

  「媽——」焦慮的心情讓他失去做兒子該有的態度,他一把推開父親,直接就想闖入父母親的房間,親自向母親逼問清楚這整件事情的經過。

  「阿嶸,等一等,阿嶸,不要這麼大聲,你媽媽才剛睡著而已。」端木雋雖然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卻看得出兒子的瘋狂。

  用力的打開房門,端木嶸可不管現在他所面對的對象是誰,反正他就是堅持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任何人也別想阻止。

  「媽,請告訴我你跟雨寒所有談話的內容,一點也不準遺漏。」

  柳月眉雖然生氣自己兒子的無禮,可想到那日的情景,她的心裡也愧疚難安。而會造成她不安的原因,是因為她想通了整件事,知道自己被人陷害,雖幾次想開口向丈夫承認自己愚蠢的行為,卻又不敢開口。

  而今面對兒子的質詢,她知道事情已經不能再隱瞞下去。在丈夫及兒子期盼的目光下,她緩緩的坐起身,跟著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天的情形是這樣的,我在黃妍麗的鼓吹之下,抱著無比的好奇心,偷偷地跑去見那個名叫樓雨寒的女孩,跟著我們就……」

  聽完母親所有的話,端木嶸的心情變得異常沈重,乍聽之下,所有的對話確實都沒有任何不當的地方,可是深深瞭解雨寒的他,卻可以清楚的知道,黃妍麗那番話足以造成雨寒怎麼樣的心情轉變。

  「媽!你知道嗎?你害慘了我!」端木嶸語氣悲慼地道。現在的他不只怨責母親的多事,更恨不得殺了自己。

  因為知曉所有事實的真相後,他隨即可以猜測到加油站的那一幕應該也是經過策劃,要他誤解雨寒的。

  該死的他!該死的黃妍麗!而最該死的是他!

  不行!他不能這樣就放棄雨寒,他不甘心啊!就算要他在雨寒面前自殺謝罪,他也勢必要挽回雨寒對他的感情。

  「兒子,你想去哪裡?」看到兒子飛奔而出的身影,端木家的兩位長輩異口同聲的問。

  「我去找回屬於我的女人。」是的,雨寒原本就屬於他,哪怕必須付出一切,他也不惜要再奪佔她的芳心。

  「唉!你說我們這個孩子的個性到底像誰啊?」感情歷久彌新的老夫老妻,心有靈犀的互睨著彼此,共同問出這已經不知問過幾遍的問題。

  「當然是像你!」相同的答案,令兩人爆發出喜悅自得的笑聲。

  ***

  時光飛逝,轉眼已過了三年。

  這三年來,端木家是一片愁雲慘霧,幾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歡笑。若想追問詳細的原因,勢必會惹出男主人愁苦的表情、女主人愧疚的神情、和端木嶸一臉的悔恨。

  持續不斷的煙霧,已經是端木嶸出現時必有的現象,只要有他的存在,輕裊的煙霧就會緊跟著出現。

  因為端木嶸總是不停地抽著煙,像是要藉以排解什麼似的。

  不曾斷過的煙霧再次升起,他曾經有過的狂肆神情已然轉變成眉頭緊鎖、沈穩內歛的穩重模樣,眼神中的悲慼卻是三年如一日,不曾改變。

  在父母親強制的命令之下,一個月有四天,端木嶸必須這麼心痛的度過,只因為這四天的空閒時光,根本無法讓他休息,只會讓他不斷的憶起自己曾經鑄下的大錯。

  想起三年前的那一日,當他知道了所有事實的真相以後,便懷抱著一顆愧疚焦急的心,一路飛馳到樓雨寒的住所。

  哪知他到了之後,才知早已人去樓空,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查探的訊息,和樓雨寒之間的聯繫就彷若斷了線的風箏,讓他毫無蹤跡可循。

  雨寒,你到底是在哪裡?為什麼我這樣傾盡全力,還是無法尋到你的蹤跡?

  無盡的悔恨,讓他年輕俊挺的模樣增添滄桑,更讓他從此忘了笑是怎麼樣的表情。

  「唉!才剛早上而已,這一天可還有得熬,算了,還是喝杯酒,解解悶吧!」

  他喃語著從房間中的酒櫃取出一瓶威士忌,卻連杯子都還來不及拿,手中的酒瓶就已被身旁不知何時出現的父親給奪走。

  「爸,還我。」望著自己唯一能倚靠的東西被人奪走,端木嶸不悅的伸手想取回酒瓶。

  「不行,你忘了三年前差點酒精中毒的事情嗎?」他實在是怕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再次傻氣的自殘。

  「我保證自己會節制,絕不再重蹈覆轍。」為了取回酒,端木嶸馬上開口保證,至於能不能做到,那就視他的心情而定。

  往常碰到這種情形,端木雋都會束手無策,但今日他可是有備而來,才不怕兒子的反覆無常。「好!要酒可以。不過,現在我手中有一項你最想要的消息,還有剛剛從你手中奪來的威士忌,兩樣任你挑選。」因為手中擁有致勝的籌碼,端木雋的臉上有著三年來少見的輕鬆神情,「對了!我忘了追加一句,那就是兩樣之中,你只能挑選一樣。」有了好心情之後,他開始有捉弄兒子的興致。

  剛開始端木嶸聽不懂父親的話意,等他真正的想通之後,立刻不敢置信的緊扯著父親的手臂,狂喜的追問:「爸,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有了雨寒的消息?清楚明白的告訴我,不要再捉弄我了!」緊張的心情讓他的心跳幾乎停止,他屏氣凝神的等待答案。

  端木雋慈祥的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看著兒子臉上的焦急表情,終於不忍心再繼續捉弄他。他緩緩的點了下頭,同時輕揚手中的紙片。

  「給我!」不等父親親手交付,端木嶸已先一步的搶下他手中那張代表訊息的紙張。「這是什麼?邀請函?老爸,你是不是在逗著我玩?」不懂這張邀請函的涵義,端木嶸懊惱的大喊。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雨寒的消息,那這張邀請函你就不能丟掉,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出席。」如果不是跟發邀請函的主人有著多年深厚的交情,這個訊息根本就不可能傳到他耳裡。

  至於一切的緣由,還是等他們年輕人見面之後,再去溝通瞭解吧!

  父親的話不容端木嶸有所懷疑,雖然他搞不清楚這張邀請函和失蹤的雨寒究竟有何關連,但他決定要親自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第9章(2)

  一樣令人煩躁的場景,一樣惹人厭倦的交談內容,早早就出現在宴會上的端木嶸幾乎失去所有的耐性,他懊惱的猜想這或許是父親騙他出門的一種手段。

  如果是的話,那他真的會氣瘋了!到時就算會被冠上不孝的罪名,他也要大罵父親幾句方才甘心。

  就在端木嶸心煩氣躁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

  「是朝陽!竟然會是朝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不敢置信加上狂喜的心情,讓他昂首闊步地走近他。

  他相信只要見到朝陽,就勢必能夠見到他的姊姊雨寒。

  就在端木嶸差點就要迎上樓朝陽的時候,突然宴會的氣氛一轉而變,所有與會嘉賓紛紛群起鼓掌歡迎今日宴會的主人翁出場。

  「這未免太過招搖。」端木嶸雖然不屑的輕哼,但還是好奇的擡頭一望,霎時他彷若變成雕像般無法移動分毫,就這麼癡傻的望著步下樓梯的一對男女。

  男的氣勢淩人,泛白的髮絲代表著他人生閱歷的痕跡;他帶著笑容,望向那名執著他的手、跟他一起出現的女子。

  她的美足以震撼住所有在場男女的心,可她臉上強裝的笑容,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怯懦。

  這樣的表情不但沒有稍減她的美麗,反而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跑錯地方的糊塗精靈,讓人情不自禁的想憐惜她、呵護她。

  望著那個身穿象牙白削肩長禮服的女子,端木嶸不只啞然無聲、無法動彈,更眩目於她那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心裡想的是:她變了!

  但這只是因為外表那豪華美麗的包裝所致。

  由她臉上掩藏不住的怯懦神情,讓端木嶸清楚的看出,他傾心所愛的女人依然沒變,這讓他的心更加的激盪不已。

  此時的他已經忘了樓朝陽以及在場所有人的存在,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他的心正不斷的發出吶喊:走近她!靠近她!搶回屬於你的女人!

  可是看她陪在那老人身旁,忙碌的穿梭在無數嘉賓之間,端木嶸下給自己一道理智的命令,那就是等。

  他相信她終會自己走到他的面前,所以雖然感到難受,但他依然勉強自己靜靜的站立原地,等著她的到來。

  ***

  樓雨寒在義父的帶領之下,強顏歡笑的遊走在眾位賓客之間。

  不喜歡也不習慣這種場所的她,為了順從義父的心意,只能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副甜得膩人的笑,對每個義父所介紹的賓客微笑的點頭,禮貌的打著招呼。

  宴會中人來人往的,她根本記不住那些人,記得了人名,卻記不得對方的容貌;記得了容貌,卻又記不得對方的姓名。到最後她乾脆放棄,只維持著禮貌笑容面對所有的人。

  「雨寒,來,義父現在介紹你認識一位年輕的企業家。在商界,他可是享有極高的聲譽,不只是現代青年的楷模,更是所有父執輩心目中的理想女婿,也是年輕女孩愛慕的對象,他的名字叫作……」

  收回渙散的思緒,樓雨寒看清楚現在義父所介紹的人,霎時,防如雷雨奔騰的震撼充斥了她整個心靈,讓她再也聽不到週遭的聲音,就這麼放任自己,癡傻的看著眼前這張三年來一直糾纏著她的熟悉臉孔。

  帶著一種別有深意的微笑,端木嶸神態自若的執起樓雨寒的小手,輕輕的在上頭一吻,「非常榮幸能夠認識像令嬡這樣美麗的女人,讓我不禁慶幸今晚出現在此的決定是對的,因為我終於再次尋回了我那顆已然失落了三年的心。」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所有在場與會的嘉賓聽進耳裡,同時大膽的向男主人表露他對她勢在必得的決心。

  男主人初時會怔愕住,是驚訝於端木嶸狂妄大膽的宣示,等他回過神之後,一聲聲激昂高亢的笑聲,隨之充斥在整個宴會的場所。「好、好!我欣賞你,不愧是端木老弟引以為傲的兒子,衝著你這麼明白的表態,來,我把我最溫柔體貼、孝順的義女交給你了。」這不是輕率的決定,事實上他早就從至交好友端木雋的口中知曉了端木嶸跟義女的戀愛史。

  本來還有意刁難的心思,卻因為這小子大膽的宣言而放棄。

  他很放心的將手中的珍寶,交到這個一定會愛惜她的男人手上。

  就在端木嶸想伸手接過還在發呆驚愕的樓雨寒的手時,一聲怒吼以及火速竄上的身影阻擋了他的企圖,同時也令樓雨寒尋回迷失的神智。

  「你已經失去擁有我姊姊的資格!」如果不是樓雨寒緊站在他身旁,樓朝陽早就不顧一切的伸拳擊向眼前這個幾乎毀了他姊姊的惡徒。

  想起三年前那痛苦的一幕,樓朝陽至今還不能忘懷。

  當時他雖然不能清楚的知道事情的一切經過,但卻意外的看到落在地上的支票,因而猜出強暴姊姊的人就是眼前這無恥可恨的男人。

  「雨寒,跟我走,我有話必須對你說清楚,給我以及你自己一個機會吧!」男女間的情事不需要第三者插手,端木嶸自負的忽略了樓朝陽的怒氣,只專心面對樓雨寒。

  「我……」想起過往,畢竟甜蜜多過於苦澀,這讓樓雨寒衷心的想投入那等待著她的溫暖懷抱中,可看著弟弟一臉的怒氣沖沖,她甚是為難。

  「姊,有骨氣一點,別忘了他最後的殘忍。」不忍心看姊姊重蹈覆轍,樓朝陽狠心的提起令她傷心的往事,只希望她能謹記過往的教訓。

  樓雨寒的掙扎,在弟弟的提醒之下迅速的解脫,她擡頭給了弟弟一個要他安心的眼神之後,才轉頭面對那心之所繫的男人。

  「對不起,恕不奉陪,我們姊弟先離開了。」

  得意的挽著姊姊的手,樓朝陽在離去之前,依然惡意的以挑釁的眼神睥睨著早已經氣得快失控的端木嶸,「姊,來,陪我跳支舞,讓所有的嘉賓看看我倆合作無間的優美舞姿。」彷彿非執意氣死他不可,樓朝陽惡意的在他面前摟著姊姊的細腰,一起滑入偌大的舞池,配合著悠揚的音樂,舞出曼妙的舞姿。

  可惡!該死的樓朝陽!從以前就跟他搶雨寒,沒想到過了三年之後,他依然是幼稚得不見任何長進。

  懷抱著極端的怒氣,端木嶸正想不顧一切的向前搶回屬於他的女人,誰知一隻充滿皺紋的手掌卻扯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動作,「老伯,難道您已經後悔剛剛出口的話嗎?」

  「我老人家一向是一言九鼎,絕不後悔。但衝動的你是否看清楚眼前的局勢?現下就算雨寒有心跟你復合,但也會礙於朝陽的立場,這種情形難道聰明如你會看不清楚嗎?」

  端木嶸怎麼可能會看不清楚,但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更加的生氣,「早晚總有一天,我會回報樓朝陽今天這一記的。」

  「對、對!就是要這樣忍住氣、靜下心,相信你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只要能娶到雨寒,還怕沒有報仇的機會嗎?」老人家就是愛熱鬧,今日看他們年輕人上演的這齣戲,令他覺得十分有趣,更期待看著這三個年輕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老伯的話雖然沒錯,但端木嶸就是無法忍受眼前這樣不利於自己的情勢,他全身氣血奔騰,咬牙、握拳、拚命的吸氣吐氣,拚命壓抑著自己的衝動。

  「好了,別這麼生氣,想不想聽聽我認識雨寒和朝陽的經過?」為了幫眼前這位讓他覺得順眼的年輕人,老人提出這該是能讓他產生興趣的話題,想幫他將滿腹的怒氣轉移。

  「如果方便的話,我當然希望您能告訴我。」

  雖然不放心樓雨寒,可這話題的確成功的引起端木嶸的注意。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2-3-14 23:18:15

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2-3-14 23:18 編輯

第10章(1)

  在一幢豪華住宅的牆下,站立著神情冷峻、眼神犀利的端木嶸。

  詳細的勘查地形後,端木嶸開始計劃著應該要如何才能夜闖樓雨寒的閨房,順利的達到偷香竊玉的目的。

  精準的計算每一個可以藉力的物件,他大致已經想好自己該如何爬到二樓,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標所在。

  脫下身上筆挺昂貴的西裝外套、腳下的皮鞋,他跟著用力一躍,雙手往上一勾,就成功的爬上他計劃中的第一目標。

  俐落的一翻身,他小心翼翼的攀上第二個使力的物體,跟著再一路向上,緩緩的爬上二樓的陽台。

  透過玻璃窗,他清楚的看到樓雨寒的身影,同時也看到了那個惹人討厭的樓朝陽。「該死!那個死變態,這麼晚了竟然還逗留在他姊姊的房中,難道他真的……」端木嶸瞠著一雙大眼留意著樓朝陽的一舉一動。

  「不要說了,你所說的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是那麼傻的女人,你不要瞎操心。倒是你,別忘了你明天還有課,早點去睡,絕對不能荒廢學業。」不知自己已經成為別人偷窺的對象,樓雨寒只顧著安撫弟弟。

  「我就是擔心,我知道你到現在還愛著那個渾球,所以才會更加的放心不下。」想起三年前的那日,當他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以後,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手刃那個敢玩弄他姊姊的渾球!要不是姊姊拚命的以死要挾,現在哪能容那人再次出現擾亂他們姊弟的生活。

  「真搞不懂你怎麼會忽然變得如此囉唆嘮叨,真讓人受不了。朝陽,你應當沒忘記我才是大姊的事實吧!」她愛憐的輕敲著弟弟的額頭,事實上,這些年如果不是朝陽沈默的支持著她,她真的不知應該怎麼活下去。

  而今她活著的目標就是親眼看弟弟成家立業,再來就是照顧義父到百年終老。

  「不管你如何的嫌棄我,反正我就是愛嘮叨,也希望你不要忘了你自己對我的保證。」樓朝陽他依然執著堅持著維持他不變的原則,因為他絕對不願再看到姊姊那種讓他心痛的表情。

  「是,遵命,管家公!」

  樓雨寒甚是俏皮的行了個舉手禮,乾脆直接將他的身子往外推,然後說了聲晚安,就趕緊將自己的房門關上。

  窗外偷窺的端木嶸等看到她終於將樓朝陽推出門外時,總算放下一顆心。正想打開窗戶,大剌剌的闖入,誰知眼前竟然出現一幕足以讓他噴鼻血的惹火場面——

  全身的疲憊,再加上不習慣這樣的盛裝打扮,樓雨寒在獨處之後的首件要事,就是趕緊卸下身上的禮服。

  就在她褪去身上的衣物時,意外的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聽來好像是來自落地窗的方向,難道有人偷窺?

  這疑慮雖讓樓雨寒心驚,但她仍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她神態自若的走向衣櫥,從裡面拿出一件寬鬆的晨褸,迅速的穿妥後,假裝若無其事的開口:「好壞的空氣品質,還是打開窗子好了。」她說的這句話,意在希望能夠嚇退可能隱身在窗外的歹徒。

  彷若回應她的話般,窗戶竟然在這時自動的開啟,樓雨寒心驚的正想開口大喊,誰知一道撲過來的黑影,已先一步的將她壓制在房內的大床之上。

  「是你!?」看清楚闖入的對象,樓雨寒不敢置信的低呼。

  「還好是我,要是別人的話,那屬於我的權利豈不就讓人這麼的侵佔!」想到這女人竟然迷糊到在脫衣服之前,居然會忘記拉上窗簾,讓他更加堅定自己得分秒跟著她的決心。

  「你又想來羞辱我是不是?」驚訝過後,樓雨寒想起他此時的作為三年前也曾發生過,那不堪回首的記憶讓她忍不住傷心的開口質問。

  「你果然還是恨我的,對不對?」被她恨是理所當然的,他無話可說。但他希望她能給他一個道歉的機會,更希望這恨不要阻礙了他們往後的發展。

  「不是恨,只是……」那記憶太不堪,讓她連回想都覺得心痛。

  不想讓過去的陰霾影響了他們之間的交談,端木嶸縱然眷戀不捨她溫暖的香軀,依然妥協的先坐起身,再將她攬入他的懷抱,「對過去我曾經做過的事情,我知道就算現在向你道嫌也不能彌補什麼,但我依然還是欠你一聲對不起,希望你能接受。不……先不要開口,讓我一口氣說完。」看她擡頭想爭辯的模樣,端木嶸依然不改他霸道的個性,直接一隻手就摀住了她的小嘴。

  「別不甘心!這些話我藏了三年之久,不讓我一次說完,我會很難過的。」看出她小臉上的不甘心,端木嶸以半真實、半調侃的語氣,繼續他真心的表白:「當時,我在有心人士的設計之下誤解了你,才會造成那不可原諒的錯誤。我不否認,那也是因為我惡劣的個性所造成的,但若不是愛你太深,我不會這麼做的。如果不是父親無心的說出真相,我相信我的誤解至今可能依然還在,但是我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罷手放棄你,因為我的心已經認定了你,這輩子要我放手,根本就是妄想。」

  他深情的言語,徹底軟化了樓雨寒的心,讓她幾乎已經原諒了他。

  瞧出她的表情變得較柔和,端木嶸繼續將三年來他所過的生活,一一的披露出來,不怕她笑,就怕她不能諒解自己。

  自知道事情真相後,他開始每日酗酒,還差點因為酒精中毒而喪失性命;而後在父母親的淚眼攻勢之下,他將全副的精神投注在公事上,卻也差點累壞他自己。

  到最後,由於父母親強制的規定,才讓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每天一過深夜十二點絕對上床睡覺,每個月固定要休息四天,就算無所事事的在家閒晃也可以,於是這樣固定的生活形態便成了他的習慣。

  只是他唯一堅持不肯放棄的,就是繼續尋找她的蹤跡。

  「這三年我過得很不好,我一直為你擔憂,怕你被自己的責任壓垮,怕你會就這麼想不開。為你擔憂成了習慣,更成為每天早上我睜開眼睛之後所想的第一件事。」

  他說得雲淡風輕,不曾親身經歷的人絕無法體驗那漫長三年的痛苦,但樓雨寒卻能,因為她也同樣度過這樣的三年,同樣如果不是親愛的弟弟在背後扶持著她,她也不可能熬過這漫長的三年。

  當他的話聲停止,房間裡一片寂靜,他緊張的等待著。

  「告訴我,你是否能夠原諒我?」沈不住氣的端木嶸霸道的將她翻轉過身,讓她面對著自己一張充滿焦急的臉龐。

  「我的答案能夠改變你的決定嗎?」

  就是因為知道他霸道的個性不曾收歛,所以她不想多費唇舌去回答,只用一雙小手溫柔的幫他撫平緊皺的眉頭。

  他欣喜於她的回答,因為他知道這樣的答案形同肯定,他更加激動的俯身,攫取那讓他已經想念了三年的滋味。

  懷念的吻依然沒變,沒有最後那一次那種讓她恐懼的粗暴,卻含著讓她心折的溫柔。

  她心甘情願的將雙手攀上他的頸項,這麼默默的承受著他所賜予的溫柔。

  激動的深情,很自然的帶動了男女間的情慾。

  在迫切的渴望之下,端木嶸的一雙手竟然微微顫抖著,可他卻依然忍住那即將宣洩的愛潮,動作輕柔的解下她身上的晨褸,為她褪下身上那僅剩的些微布料。

  隨著衣物的褪盡,三年前那恐怖的夜晚卻像無形的魔魅,闖入樓雨寒已然昏沈沈的腦袋,讓她心中升起無邊的恐懼。

  她低聲的開口懇求:「不要。」

  「放輕鬆,什麼都不要想,給我機會彌補三年前那錯誤的夜晚。」

  知道她在怕什麼,這讓端木嶸更加的愧疚。想起自己任性的舉止竟然造成她的傷害,他雖不忍,卻不得不繼續下去,因為他不甘心讓錯誤造成他們之間的陰影。

  「我雖想,可是沒辦法啊!」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此時她一回想,就覺得倍加害怕。

  「給我機會,求求你。」他執意不肯離開她的身子,此時的他已將男性的尊嚴拋在一旁,只想安撫她曾經受創的心靈。

  雖然心裡的害怕依然存在,但在他哀求的眼神凝視下,樓雨寒先試著深吸口氣,緩緩地放鬆全身緊繃的神經,跟著才擡起雙手,給了他一個無聲的應允。

  她的擁抱讓他感激,她肯再嘗試的決心,更讓他打定主意要給她一個最激情且完美的夜晚。

  放緩自己的腳步,端木嶸首先要除去的就是自己身上的累贅,這項行動實在不易,因為他根本不想離開她溫暖的身子,遂只能在有限的空間裡,困難地褪去全身的衣物。

  當兩具赤  luo  luo的胴體終於互相貼合,剛硬覆上的是無盡的柔軟;壯碩的肌肉完美的貼合上玲瓏纖細的曲線。

  他用最纏綿溫柔的吻佈滿她的全身,刻意尋找著她身上每個敏感的地帶,意圖挑起她火熱的感受。

  隨著他的探索,樓雨寒忘了心裡的害怕,熱情的配合,羞怯的也用自己的雙手以及紅唇回報他同等的對待。

  「不,這次你只要做到這裡就好,其餘的讓我來。」

  隨著兩人間愈來愈忘形的探索,端木嶸趕緊開口要求她停止這幾乎要將他逼瘋的行為。

  「為什麼?我不過是學著你的動作配合你而已。」就是因為知曉自己身體的變化,她好奇的想將他所施予的一切回報給他,看他是否也會跟她有同樣的變化。

  她個性中所隱藏的這熱情的一面,也只有親暱如他才可以一窺全貌,這是他的幸福,可現在的情況卻不容許他有任何的失控。

  「如果你不怕我現在就佔有你的話,那我就不制止。」

  聽到他這麼露骨的言詞,樓雨寒不禁漲紅了臉,眼神更是慌亂得不敢再正視他那引人臉紅的熾熱表情。

  暌違已久的紅暈再次展現在他的眼前,讓他的情緒更加激動,同時也帶動了他體內更深更熾的慾火;不想再浪費力氣在爭辯上,他乾脆傾盡所有的熱情深吻著她。挑逗的大手忘情的撫摸她那細緻白皙的皮膚,一路流連,在她的體內種下足以顛覆她身體感官的火苗。

  無邊的春色充斥在這房裡,空氣中瀰漫著的是男女交互相纏的氣息。

  在他的帶領下,樓雨寒幾乎以為自己好似已飛躍在天際間,在柔柔的白雲之上。當那致命的高潮來臨時,一聲尖銳的叫聲被及時貼合上的霸道唇瓣悉數接收,更讓她忘情的伸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膀,與他一起品嚐人世間至極的喜悅。

第10章(2)

  懷裡抱著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全身慾望得以紓解的快感,都讓端木嶸感歎的想著,人生的極樂不過是如此的境界,他應該滿足了。

  可想到雨寒跟他至今仍無法律上的名分,他心底還是有著無可避免的惋惜。「嫁給我,讓我們的親熱天經地義,讓我們能夠在高chao時盡情痛快的呼喊出聲,更讓我們可能已經孕育的孩子有一個正常的家庭。」

  樓雨寒聽到他這番求婚的言詞,喜悅得幾乎懷疑自己是否依然美夢未醒,正想開口答應,卻突然想到弟弟。

  緊緊咬住自己即將脫口的應允,她為難的不知應該要給他什麼樣的答覆。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受不了她不說話的安靜,端木嶸乾脆抱著她,讓她俯趴在自己的胸上,讓她無法逃避的面對他。

  「現在我還不能給你任何的答覆。」幾番的思索,她只能給他這個不確定的答案,希望他能體會她的難處。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他急切的逼問著她。

  「至少也要等上一年。一年後,如果你對我的感覺沒變,我想我們再……」

  「你還想測試我的真心嗎?三年的時間我都未曾改變,更何況是一年,你這不是有意刁難嗎?」

  不要說一年,連一個月他都無法忍受。

  「你怎麼可以把我想成是那樣的女人!我的心你難道不懂嗎?」為他再次的誤解,樓雨寒憤怒的想掙脫他的懷抱,更氣得想乾脆痛打他一頓。

  但她就是不捨啊!

  她生氣的嘟著嘴,執意掙扎著想離開。

  「好、好,我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要不然這樣好了,你乾脆打我出氣,但就是不準你離開我。」他死命的箝制住她,更拉著她的小手想讓她打他,希望她能夠不要再生氣。

  他抓著她的手揮向自己的臉。

  清脆的巴掌聲澆熄了樓雨寒心中的怒氣,她不捨的趕緊扯回自己的小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好了啦!我不生氣就是,你不要再這樣虐待自己。」

  「既然已經不生氣,那可不可以順便告訴我,為什麼堅持要我等上一年的原因?」雖然無端惹惱佳人讓他分心,可沒讓他忘了剛剛正在進行的話題。

  「看你如此堅持要一個答案,我若不說,你鐵定不會死心。」

  她的話讓他拚命的點頭,代表她的話不假。

  「因為朝陽還有一年就自大學畢業,要是我想跟你結婚,他鐵定是第一個舉雙手反對的人,我怕他會以自己的學業作為要挾的籌碼。」

  他早就該想到!從一開始遇見那個小子,他對他的印象就是不好。

  「我找他談,只要他沒有問題,你是否就願意馬上嫁給我?」他必須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才能採取下一步的動作。

  「只要你能說服得了朝陽,讓他心甘情願的答應,我樓雨寒立即為你披上嫁衣,絕不食言。」

  不過,光是朝陽的那一關,她有自信他是絕對、鐵定、必然過不了的。

  「好!一言為定,你就準備後天當新娘子吧!不過,說服他是明天的事情,現下我們是不是應該……」

  「我們不是剛剛才結束嗎?怎麼你又……」原本服貼在自己身體下方的他的男性表徵,此刻再度讓樓雨寒清楚的感受到他那狂炙的慾火,她無法想像他怎可能恢復得如此快速!

  「沒關係,你不相信的話,那我們現在就試試看,讓你知道我的能力能達到什麼樣的地步。」話才說完,端木嶸根本就不讓她有任何說不的權利,直接就讓她的唇再次遭到襲擊。

  樓雨寒縱然渾身疲累,卻捺不住他幾番的挑逗,只能任自己浮沈在慾海中。

  直到她精疲力竭,直到她再也無法支持的開口求饒,端木嶸才決定為了往後的日子著想,暫時先放過她。

  這一夜,是美麗纏綿的一夜;這一夜,更是浪漫激情的一夜。兩心相屬,所有的錯事都被遺忘。

  在這樣旖旎的時刻,在情人互相凝視的深情目光中,只有彼此。

  ***

  六個月之後

  「什麼?你還是不肯答應我跟你姊的婚事?臭小子,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太囂張,我會徵求你的意見,是因為你姊姊的堅持。否則,我現在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帶她到戶政事務所登記,讓我們夫妻的名分確定,到時誰還鳥你這無知跋扈的臭小子!」

  在端木家的客廳裡,兩個有著相同火爆脾氣的男人,就像一對互相仇視的公牛般,正以淩厲的眼神代替尖銳的角,互相牴觸、互相鬥狠。

  「哈!這輩子你永遠也休想娶到我姊,別以為弄大了我姊的肚皮,我就拿你沒轍,告訴你,我寧願我姊姊就這麼未婚生子,也不願讓她嫁給你。」

  「你……你……討打!」

  已經習以為常的火爆場面,再也引不起任何關注的目光,只見客廳裡的其餘四人正圍著一張桌子,熱切討論著尚未出生的孩子的一切事宜。

  打了半天,依然不見任何人上來勸架,讓兩個爭吵不休的男人無趣的自動結束這場引發不起任何關心的戰爭。

  「姊,你看啦!那個壞人把我的手都打得瘀青,他好狠啊!你千萬不能嫁給他,要不然,他肯定會荼毒我這個可憐的小弟。」轉移目標之後,樓朝陽無恥的想躲入姊姊的懷中,尋求一絲慰藉。

  誰知一股巨大的拉力將他狠狠地扯退,跟著一道比他更加無恥的身影,早一步的佔有那正坐在椅子上的大肚婆。

  「雨寒,我好可憐,你乾脆自己親口答應嫁給我算了,不要管你那個難纏的弟弟,讓我們就這麼雙宿雙飛、永結同心,不要管那個臭小子的意見。」

  面對端木嶸和弟弟不睦的狀況,樓雨寒早就從擔憂到現在的習慣,她笑得很溫柔,用手揉揉端木嶸受傷的部位道:「好,原則上我答應你,不過我希望還是再等六個月以後,我們再結婚吧!」

  她現在不想嫁的理由很簡單,也很理直氣壯,只因為她和天下間所有的女人一樣,希望在結婚的那天,自己是最美麗的女人。

  為了這個希望,所以目前她還不想嫁人。

  「哈哈哈——姊姊,我支持你。」

  聽到姊姊的答覆,樓朝陽得意的大笑。

  「雨寒,不要這麼狠心的對待我啊!」

  客廳中的嘈雜聲依然不見停歇,而始終保持靜默的三個長輩則笑得很愉快輕鬆。

  這種吵鬧中的和諧,不也是幸福家庭的一個表徵嗎?呵呵——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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