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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爹爹,是我可愛還是姐姐可愛?
嗯,那個,
其實我的親親娘子可愛啦!
爹爹,你最喜歡我?
還是最喜歡弟弟?
嗯,那個,
其實最喜歡我的親親娘子啦!
……
爹爹愛娘親,
即使娘十年來心志只如稚童,
仍情深似海。
娘親愛爹爹,
當然這是爹爹告訴我們的,
因為那時我們還未出生。
我們也愛娘親跟爹爹!
第1章(1)
樓靖蹲在溪水邊,將最後一件洗完的衣物擰乾放入木盆中,籲了口氣,索性一屁股坐到溪邊的草叢中,將有些酸麻的雙腿伸直。
一張清俊的臉上,劍眉微微蹙起,看似二十七八的年紀,卻因眉宇間那抹似有若無的滄桑而又老了幾歲。
伸手揉了揉雙腿,驀地,總是樂觀地揚起嘴角的嘴巴卻噘了起來,瞬間展露的表情,卻似那十五六歲受了莫大委屈的少年般,喃喃自語道:「唉!還真是老了啊!」
仰起頭,藍天,白雲,暖風,他微微瞇起那雙清俊無比的眼眸,嗯!還真是讓人昏昏欲睡啊!那就睡一覺好了。驀地,一陣驚叫聲響起,打擾了他睡眠的計劃。
「爹、爹爹!」一年約十歲左右的男孩,滿頭大汗,一臉焦急之色,大呼大叫地往這邊跑了過來,「爹,娘的病又犯了,我和姐姐攔不住她,你快回去。」
樓靖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騰」的一下,便跳了起來,身上的草屑也顧不上拍掉,只是對男孩說了一句「策兒,你拿衣服」,然後,一溜煙地便跑沒影了。
「娘,那個不能碰,那是爹的字畫,哎呀!」
樓靖剛到院門口便聽到一個小女孩在屋裡大喊大叫,緊接著便是丁丁噹噹的東西砸壞的聲音。
「娘,別扔,那是我家最後一個茶壺了,啊……」小女孩尖叫地躲過迎面飛來的暗器。
跨進房門的樓靖一把將暗器接住,定睛一看,嗯!果然是家裡最後一個茶壺了,幸好,沒摔碎。
「爹,你總算回來了。」女孩長籲口氣,「娘又犯病了,怎麼哄都不聽。」
只見屋子中間站著一披頭散髮的婦人,正瞪著大得嚇人的眼睛左右尋找著可以扔出去的東西。
樓靖額頭帶著汗,微微一笑,示意女孩無事,接著對著屋中的婦人輕輕喚了一句:「縷衣!」
婦人神情怔了一下,茫然地擡起頭看著正微笑走過來的青衣男子,瞬間神情一變,「啊……」
小女孩早有先見之明地用手摀住耳朵,抵禦那種猶如魔音穿孔的尖叫。
婦人又叫又跳,眼淚也像下雨般「刷」的一下便流了出來,抓住樓靖的胳膊使勁尖叫、賣力尖叫、拚命尖叫。
「好了,好了,縷衣,沒事了,沒事了,乖!」樓靖抱住婦人柔聲誘哄著,手掌輕撫她的後背。
縷衣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雙手緊緊揪住樓靖胸前的衣服,仰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可憐兮兮地告狀道:「他們壞,他們欺負我。」
「娘!你不要惡人先告狀好不好?誰欺負你了?明明是你輸了嘛!」小女孩放下雙手,揉了揉仍在嗡嗡作響的耳朵,不甘心地反駁道。
「嗚嗚……」縷衣又要哭了。
「別哭、別哭,我給你做主。」樓靖連忙哄道,將縷衣抱在懷中,將她散亂的頭髮別到耳後,露出的竟是一張傾城傾國的絕色麗顏。雖然年紀略大了些,眼角邊露出一絲淡淡的細紋,卻絲毫無損她的美艷,只是此刻卻被她哭得一塌糊塗。但是美人嘛,怎麼哭都是美的。細心地擦掉糊在她臉上的鼻涕眼淚,他這才佯裝發怒道:「靈兒!怎麼可以欺負娘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靈兒撇了撇嘴,「我和弟弟比對對子,誰對不出來,晚飯就歸誰做,可是娘非要參加,我和弟弟哪敢不同意。結果……」
樓靖皺了皺眉。
靈兒急忙解釋道:「我們當然知道要讓著娘啊!可是無論讓她出上聯,還是對下聯,娘口中的答案只有一個,『爹爹』,然後弟弟忍不住說了一句,娘輸了,結果娘就犯病了。」
「姐,你別冤枉人啊!明明是你說娘輸了,娘才犯病的。」策兒手裡捧著滿滿一盆衣服,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是你說娘說得不對。」靈兒立即說道。
樓靖好看的眉毛又皺了起來,「好了,別吵。今晚你們倆都不對。只有縷衣是對的。」
坐在樓靖懷中的縷衣聞言開心地一笑,順便對站在門口的姐弟倆做了個與她年齡實在不符的鬼臉,然後神情得意地抱住樓靖的脖子。
樓靖也適時地回了縷衣一笑,接著又轉頭對姐弟倆說道:「策兒,去把濕衣服晾到院子裡,靈兒,你也去幫弟弟。」將姐弟倆打發出去,回首對著縷衣櫻紅的小嘴輕啄一下,「好了,今天是縷衣勝了,他們輸了。」放手,讓她自己坐在床上,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屋子,輕輕歎了口氣,突然間說道,「縷衣,你喝藥了嗎?」
縷衣仰起絕色的容顏,看了樓靖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真的嗎?」樓靖眼光掃到牆角那處被摔碎的藥碗上,縷衣順著他的眸光也看到了,驚訝地瞪大眼睛,隨後便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苦……」
「那就是還沒喝了?」
「嗯!」她這次乖乖地點了頭。
樓靖又是輕輕一歎,正想出去讓靈兒再去煎一碗藥,這時,門卻被推開了,靈兒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爹,這是娘的藥,還是你哄娘喝吧,我們怎麼勸,她也不聽。」將藥遞到樓靖手中,看到娘親氣呼呼恨不得咬她一口的神情,笑嘻嘻地偷偷對娘做個鬼臉,轉身跑了出去。
樓靖當什麼都沒看見,「縷衣,喝藥!」
縷衣又露出可憐的表情,但在樓靖堅定眸光的逼迫下還是喝下了那碗又苦又澀的藥湯,因為她明白,任何事情他都可以讓著她,唯獨喝藥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任她怎樣哭叫,撒潑,打滾,都不管用。這是她單純腦子裡印象最深刻的事,因為,他發起脾氣來……很可怕!
縷衣感覺到嘴巴苦苦的,仰起頭,將那雙清麗魅人卻又露出天真表情的雙眸一閉,靜靜等待著,樓靖接過空碗放到一邊,然後俯身吻上她的嘴巴!像每次一樣,用舌尖舔遍她口裡的每一處,她乖乖地張開嘴巴,等待他的侵入。像
「嗯……」縷衣不自禁地呻吟一聲。
樓靖放開了她,微微一笑,「還苦嗎?」
縷衣迷濛著雙眼,輕輕搖頭,「不苦了,很舒服,還要。」
樓靖寵溺地輕點她的俏鼻,「貪心,累了吧,先睡會兒。」畢竟剛剛瘋叫了一個時辰了,滿屋的狼藉可以作證。
「不睡,還要。」說著,起身便要親樓靖的嘴!
樓靖躲開,「乖!先睡覺,晚上再給你。不然我生氣了。」
縷衣噘起嘴巴,不甘心地望著樓靖,「那,晚上,一定喔。」
樓靖笑著點頭,讓她躺好,蓋上被子,「乖!等睡醒了,給你好吃的!」
因藥效的關係,不一會工夫,縷衣便沈沈地睡了過去!
此時,樓靖眉宇間才露出一絲疲憊,看著縷衣天真不知世事的睡顏,輕歎口氣。最後還是認命般地起身,開始收拾滿屋的狼藉,邊喃喃自語道:「縷衣啊!打個商量好不好,下次再犯病,別扯我的畫行嗎?那可是我熬夜辛辛苦苦才趕出來的。」
「爹,娘好了嗎?」
樓靖點了點頭,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背靠著門板,姐弟兩人乖巧地蹲在他的身前。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耳朵。
「爹!娘的魔音穿孔很厲害是不是?」策兒說道。
樓靖拍了拍手,「還好。」又掏了掏耳朵,他遲早會被他娘子的叫聲震聾。
「爹!娘現在越來越無理取鬧了。」靈兒小聲說道。
樓靖擡起頭,微笑地看著面前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靈秀臉龐,說道:「你娘只是想受到重視而已,你們要盡量跟她說話,跟她玩,她就不會亂發脾氣了。」
「哦!」姐弟倆同時皺了皺眉,他們並沒有遺傳到娘親的絕世容顏,卻同樣長得俊秀,兩個孩子都像爹爹,擁有一雙清俊不凡的眼睛。
「爹爹!娘會永遠這樣下去嗎?」策兒想了想問道。
「當然不會,你娘的病早晚都會好的。對了,你們的傷口還痛嗎?」看著靈兒紅腫的額頭及策兒受傷的手指,樓靖有些心疼地問道,真是難為兩個孩子了。
「沒事了,爹。」姐弟倆都毫不在意。
樓靖突然欣慰地一笑,「以後你們勤加練功,就不會被娘打倒了。」
「我們一直在練啊,可是書上的口訣我們不是很懂啊。」
「是嗎?」樓靖皺了皺眉,「那就難辦了。」
「爹,該不會是你也看不懂吧?」所以才將那本什麼秘笈扔給他們姐弟倆,讓他們自行修煉。
「是啊!」樓靖點了點頭,那些詩詞歌賦倒是難不倒他,只是武功,哎呀!真的是看不明白啊!越看越頭大。
姐弟倆有些難以置信,「爹,騙人吧?那你一身功夫是怎麼學會的?」
「自然是你娘教的。」說著臉上露出嚮往的神情,又回憶起了當年縷衣手把手教他練劍的情景。
「爹!爹!爹……」
「啊!什麼?」
姐弟倆同時翻白眼,「爹,娘以前的功夫真的很高?」
「是,而且還是武林第一美人。」樓靖強調。
「我們當然知道娘很美了,只是娘為什麼現在不會武功了?」策兒問道。
樓靖神情一頓,露出沈思的表情,並沒有直接回答姐弟倆的問題,而是說道:「如果她現在會武功的話,我們三個都要糟糕了。」
姐弟一尋思,隨即露出怕怕的表情,是啊!娘現在犯病時就很可怕,若是再會武功的話!啊啊啊,那豈不是小命難保?「真希望娘快點恢復神志。」策兒噘嘴說道。
「快了!快了!」樓靖點頭。
策兒不以為然,爹爹每次都這樣輕鬆地應付他們。
「可是爹,娘有時候真的有些討厭耶。」靈兒說道。
樓靖皺了下眉,突然說道:「你五歲時也很討厭。」
「嗄……爹!」靈兒張大嘴巴。
樓靖面無表情,接著說道:「你還尿床,害得我天天給你洗被子,臉上總是髒兮兮的,很噁心人,吃不到東西便叫個沒完沒了。很鬧。」
「爹……」靈兒小臉哀怨地皺起來。
策兒見姐姐傷心得要哭出來了,急忙說道:「爹,你說娘現在的樣子就跟姐姐五歲時差不多對不對?」
樓靖點了點頭,「差不多,不過,縷衣不會尿床,而靈兒會。」
「爹!你說我小時候很聽話,很討人喜歡的。」靈兒眼睛含著淚。
「我騙你的。」
「爹……」靈兒正要說話,被策兒一把摀住嘴巴。
「爹!你放心,我們以後一定跟娘玩的,照顧娘,哄著娘,絕不惹娘發脾氣。」策兒發誓般地說道,邊說還給靈兒遞眼色。或許是雙胞胎的關係,姐弟倆心意相通,靈兒看到策兒的暗示,萬般不滿還是委屈地跟著點頭。
樓靖的表情很滿意。
「爹,我想有件事,你該知道。」策兒表情嚴肅地道。
「什麼?」樓靖漫應著。
「爹爹,你把我的最後一件好衣服給洗壞了。」
「哦!怎麼會?」
「你用的力氣太大了。」
「可你上次說衣服洗得不乾淨。」
「這次你仍洗得不乾淨,而且還把衣服洗壞了。」
「喔!那……」
「以後衣服歸我和姐姐洗,換你來照顧娘。」
「呃!好吧。」
「樓!樓!樓……」屋裡忽然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嚷,明明是大人的聲音,卻偏偏用孩子的語氣叫出來,聽得人耳裡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娘睡醒了。」
「是啊!」樓靖眉開眼笑地站了起來,「我去照顧縷衣,你們倆負責晚飯。」說完推開門,走了進去。
吃罷晚飯,樓靖哄縷衣睡了,起身,準備挑燈夜戰,將白日裡被縷衣撕毀的畫卷再補回來。卻見隔壁房間的燈仍亮著,他挑簾走了進來,「你們怎麼還不睡?」見姐弟兩人一個垂頭坐在桌前,一個神情無奈地抱膝坐在床頭。
「爹!姐姐在傷心啊。」策兒跳下床,眼中明顯露出埋怨。
樓靖微訝,「傷什麼心?」他走到女兒身側,柔聲道,「靈兒,告訴爹爹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靈兒猛地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委屈地咬了咬唇,又垂下頭去。
樓靖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了?
第1章(2)
一旁的策兒歎了口氣,「爹,就是因為你啊,你說姐姐小時候很討厭,還尿床。」啊!姐姐瞪他一眼,又不是他說尿床的,是爹爹說的。
樓靖啞然一笑,「原來是這件事啊,怪不得晚飯吃得那麼少呢,爹爹那時是騙你的。爹爹怎麼會討厭你呢,喜歡還來不及呢,你小時那麼乖,比策兒可愛多了。」
「嗄!」靈兒擡起頭,接著與同樣啞然的弟弟對望一眼。
「好了,很晚了,都給我睡覺,睡覺。」將姐弟倆都轟上床,接著吹熄了蠟燭,掀簾走了出去。
黑暗中的兩姐弟互看一眼,策兒突然感慨地說道:「你說爹爹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麼時候說的是假話?」
「爹爹怎麼可以這樣啊?」靈兒不滿地嘀咕道。
「是啊!要不我們換個爹爹怎麼樣?」策兒建議。
「贊成!」
「娘,不對,不對,繡錯了。應該這樣……」靈兒放下手中的活,開始手把手地教娘親繡那只似花非花的怪東西。
「對的、對的、我會繡,拿來。」縷衣搶過靈兒手中的針,「我會繡的……哎喲!痛……嗚嗚!」
靈兒一驚,看著娘樣被針刺破的手指,「不哭,不哭。」將娘親出血的手指含在口中,「好了,不痛了,不痛了。」
縷衣微微側手,露出開心的笑靨,孩子氣地道:「嗯!不痛了。」
見娘果然將眼淚收了回去,鬆了口氣,還好管用,她記得爹爹就是這樣哄娘親的!只是,唉呀呀,娘親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是美得耀眼啊!
「娘,姐姐,我們回來了。」策兒在門外喊道。
靈兒站起身,迎了出去,「怎麼那麼早啊?畫都賣完了嗎?」
縷衣也隨靈兒跑了出來,開心地撲到樓靖懷中,「樓!樓!樓!」自然也沒注意樓靖灰頭土臉。拿著自己剛剛繡的怪東西獻寶似的遞到樓靖眼前,「我做的,我做的,好看嗎?好看嗎?」
靈兒看到爹爹與策兒一身狼狽後,怔了一下,「出什麼事了?」
策兒像大人似的皺皺眉,「爹的畫攤被人砸了。」
「怎麼會?」靈兒驚愕的大眼睛轉向爹爹,卻見爹爹正一臉開心地哄著娘親,毫無一絲狼狽的自覺。
「好看、好看,我的縷衣做什麼都好看。咦!你這手怎麼了?」看見她手上的傷口,心痛地拿到嘴邊吹了吹,「還痛嗎?」「不痛。」
「那以後要小心點喔!」
「嗯!」縷衣大力地點頭。
一旁的姐弟倆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靈兒小聲說道:「爹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白癡耶!」
「姐姐,你的聖賢書都白讀了嗎?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過……你說的也是實話,可能是爹爹跟娘待久了的緣故吧。」
「那我們跟娘待久了,會不會也變成爹爹這個樣子?」
「差不多!」
「那我們換個娘親吧?」
「贊成!」
「靈兒,幫策兒收拾一下。」樓靖說完抱著一臉傻笑的縷衣回屋,雖然縷衣的笑容很耀眼,但還是傻笑啊!
「哦!」靈兒點了點頭,幫策兒整理那些搶救回來的筆墨紙硯。
「咦!這張紙被踩上了腳印,不過背面可以用。」
「嗯!留下。」
「糟了!硯台被摔裂縫了。」
「沒關係,能用就好,留下。」
「策兒,爹爹得罪什麼人了嗎?為什麼被砸了畫攤?」
「沒有啊,爹爹是老實人一個,你還不清楚嗎,爹爹只說那人的眼睛小,畫大點就不像了,結果就被那人的手下砸了攤子。」
「哦!爹爹真是太老實了,可是爹爹會武功啊,為什麼渾身上下還那麼狼狽,打不過他們嗎?」
「爹爹說不要露出武功,這樣就不會引人注意。爹爹說娘喜歡這裡,暫時他還不想搬家。」
「哦,那你受傷了沒?」靈兒關心地看著弟弟。
「沒有,爹護著我,拳頭都打在爹爹身上了。」
「哦,那就好。不過,既然不可以打,難道你們不會跑嗎?」
「是跑了,我跟爹爹一口氣跑回來的。不然會更慘!」
「哦,既然是逃跑回來的,那你們也沒買米了。」
「是啊,爹爹說逃命要緊。」
「哦,那晚上我們吃什麼?」
「不知道,問爹爹吧。」
「哦,好。」
「爹爹!沒想到烤紅薯這麼好吃。」靈兒捧著熱呼呼的紅薯,吃得津津有味。
「是嗎?我也覺得好吃,嘿嘿!」說著由竈坑裡挑出另一個烤熟的紅薯。
縷衣一下子撲了過來,「我要,我要吃。」
「等等,燙著!我剝給你吃……策兒,你看著點爐火,別把紅薯考焦了。」吩咐完後,將手中的紅薯剝成一小塊,又用嘴細心地吹了吹,這才遞到縷衣的小嘴中,「慢點吃,別急!」
「呼!好燙!好吃!」縷衣囫圇吞棗地嚥下去,又迫不及待地張開嘴。
「都說了,別急嘛!」又餵她一口!看她歡喜吃東西的樣子,不自禁地伸手將她嘴邊的薯屑輕輕地擦掉。
縷衣開心地朝他一笑,他也回以沈醉的笑容,眼中露出的卻是那足以溺死人的柔情蜜意,一點一點地餵給心愛的女人吃。
姐弟倆對這種事情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爹爹的眼中只有娘,娘的眼中也只有爹爹。習慣了,習慣了。他們早晚會把這對不像爹娘的爹娘換掉。
策兒小心翼翼地用木棍撥動著紅薯防止它們烤焦。
靈兒吃光了一個紅薯,趁著等第二個紅薯的時間問樓靖道:「對了,爹爹,你們在哪弄到的紅薯?」
樓靖細心地餵著懷中的「孩子」,事實上已經很大年紀的娘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在李家的菜園子裡。」
「嗄?!」靈兒驚詫地張大嘴,「偷的啊!」
「錯,是買的。」正在撥動紅薯的策兒擡起頭,反駁道。
「我們還有銀子嗎?」
「所以爹爹才特意為李家寫詩一首,然後放到菜園子邊上當買紅薯的銀子,爹爹說,他的筆墨其實很值錢的。」
「哦!這樣啊!爹爹真厲害。」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啊,熟了、熟了。爹爹,這個大個的給你跟娘,這個給姐姐,這個歸我。」
「爹爹,厲害!」縷衣仰起頭,大聲對樓靖喊道。
「錯了。」樓靖寵溺一笑,輕點她黑黑的鼻頭,奇怪!明明一口一口地餵她,她怎麼還是把臉抹黑了?「只有他們可以叫我爹爹,你要叫我樓。」
「樓!厲害!」
「嗯!」樓靖很受用地點了點頭,繼續餵她吃紅薯。
紅浪翻騰,滿室春光!夾雜著男人的低沈嘶吼與女人柔媚入骨的呻吟!稍頃,終於恢復了平靜!一陣暢快的低吼後,樓靖渾身無力地趴到縷衣身上,然後輕輕地將縷衣被打濕的頭髮撥到耳後,柔聲一笑,「舒服嗎?」
「嗯,舒服。」縷衣神情慵懶地低吟一聲,香汗淋漓的酥胸不經意地蹭了蹭樓靖結實壯碩的胸膛。樓靖眼神瞬間變了一下,接著悶笑一聲,翻身躺到縷衣身側,拿起踢到一旁的被子蓋上兩人光溜溜,汗漬漬的身體。
「縷衣,天色還早,你再睡會兒。」他輕籲口氣,將她軟軟的身子擁在懷中。
縷衣腦袋在樓靖胸前蹭了蹭,突然擡起頭,柔媚的眼眸泛著一層淡淡似霧般的水汽,長長的睫毛輕顫,嘟起仍然紅腫誘人的嘴唇,孩童般天真地說道:「我還要!」
樓靖搖了搖頭,「乖,睡覺。」
「要嘛!」她一下子翻身趴到樓靖身上。
他悶笑了一聲,「縷衣,別鬧。」
「就要!」縷衣的小手開始不安分地往下往下……
樓靖突然悶哼一聲,清澈的眸光開始變深,苦笑,「縷衣,再這樣,你的相公遲早會精盡人亡的。」
縷衣天真地眨眨眼,「什麼叫精……」
「爹,爹!你醒了沒有?」
樓靖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對著門外喊道:「等等!」接著柔聲對縷衣說道,「乖!你再睡會兒!」
好不容易哄她乖乖躺好睡覺,這才跳下床穿衣,神情卻流露出一絲懊惱,喃喃自語的毛病又犯了,「唉,兒子起得比爹爹還要早,真是丟臉啊!還被堵在房門口,真是……」嘀嘀咕咕,最後終於推開了門,端起慈父的架子,微笑地說道,「策兒,大清早的,什麼事啊?」
「爹,張媒婆來了。」
「呃,這麼早?」樓靖瞇眼望著旭日東昇。
「怕你像以前那樣溜掉啊!所以天沒亮,她就來敲門了。靈兒正在隔壁招呼她呢。」
「這樣啊!」
「爹,你去哪?」
「見張媒婆啊!」
「咳,那麼爹爹,你能把衣服穿上再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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