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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26:25

〈番外.除夕之夜〉

  (註:此番外與正文無關,乃是某虹慶祝大年夜的福利性番外。)

  本章跨越了夏老闆長久的追妻血淚奮鬥史,直接跳到感情穩定階段。

  某日晚,感情穩定的夏澤和傅箏正在江邊散步。

  傅箏完全是習慣性的打哈欠,然後就怕冷的往夏澤的懷裡縮,冰涼的小手也塞進夏澤的口袋裡。

  夏澤將傅箏的小手握進手中,隨後伸出另一隻手捏住她凍的冰涼的鼻尖,笑道:「難得我有時間陪你,你居然還困成這樣?」

  傅箏在夏澤的胳膊上蹭了兩下:「你沒說你今天有時間,我就和二毛她們通宵K歌去了,沒聽見嗓子都啞了麼?還有啊!大三九天的,你來什麼江邊啊!死冷死冷的……」

  律師界的新星,被譽為最年輕的名嘴,時間都論秒算錢的夏大律師,此時被身邊抱著他胳膊放冷炮的姑娘噎的半天喘不過來氣。

  不過,想到他此行的目的,他忍。

  傅箏依舊跟沒骨頭一樣靠在夏澤身上不停的打哈欠,每次很勉強的睜開眼睛後,用不了幾秒鐘,又閉上了……

  忽然,一聲巨響打斷了想要把傅箏凶狠的吻精神的夏澤。傅箏被嚇了一跳,不禁睜開眼睛驚慌的四處看著:「怎麼了?什麼響?」

  夏澤瞇了瞇眼睛,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幾個正帶著虎皮帽子、小臉凍的通紅、嘻嘻哈哈蹲在地上點炮的小男孩。

  「彭!啪!」又是一聲巨響。

  小男孩們鬧做一團,捂著耳朵亂跑。

  「啊!要過年了。」傅箏像是突然醒悟般的開口。

  「是啊!過了今年你本命年就過了……」夏澤輕聲應到。

  「是啊!」傅箏的語氣忽然變的有些哀怨,「要25了,又老了一歲……」

  「你怎麼不想想我過年就已經30了?」夏澤忍不住剜了在一旁長籲短歎的傅箏一眼。

  傅箏一頓,忽然轉過頭笑靨如花:「沒事沒事!夏律師美貌依舊,勾魂攝魄不改當年!」

  夏澤沒被迷惑,扭過頭不看傅箏的臉,轉而看那群依舊放著二踢腳放的歡實的胖乎乎的小男孩,眼底閃過一抹憧憬,半天,聲音悶悶的開口:「除夕你在哪過?」

  「回家唄!我媽早就給我打電話了。」傅箏豎起衣領,擋住嗖嗖的寒風,「嘶∼真冷!」

  「是麼?」夏澤的視線依舊在那幾個小男孩身上。忽然,奸詐一笑。

  ……

  大年三十。

  等傅箏被敲門聲弄醒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了……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開了門,正是夏澤。

  傅箏示意夏澤自己可以進來了就打著哈欠回臥室準備繼續補眠,結果卻被強行拉住並給予一個清醒之吻。

  「收拾收拾,我們出去一趟。」夏澤如是說。

  儘管傅箏答應的很痛快,但還是在磨蹭了半個小時仍是僅僅洗完臉之後,被耐心盡失的夏澤強行扒掉睡衣並換上他帶來的新衣服帶了出去。

  一吹冷風,傅箏才清醒。

  夏澤開著車,行駛在人煙稀少路上,二十分鐘後到了沃爾瑪超市。

  「大過年的,你居然沒買菜?」傅箏一邊胡亂的挑挑揀揀著蔬菜區的菜一邊埋怨。

  「我忙,你知道的。」夏澤在後面推著車。

  「我知道,所以我原諒你。」又放了一顆白菜,傅箏走向肉區。

  夏澤跟在身後笑的心滿意足。

  然後,路過了煙酒區,傅箏遲疑的停下步伐。

  「怎麼了?」後面推車的夏澤問道。

  「用不用給夏伯伯買點什麼?對了,我上次讓你給夏伯母的化妝品她喜歡麼?用不用再買一套?啊!商場是不是關門了?要不我存一張五千塊的儲值卡給她讓她喜歡什麼買什麼?」傅箏站在原地一臉糾結,不停的想著過年了給夏澤的父母買些什麼。

  夏澤用推車推了她一下:「行了,不管他們要紅包就不錯了,走,買你想吃的,想吃什麼餡的餃子?」

  「香菇肉!」

  「嗯,那你買什麼白菜……」

  「咦?那是白菜麼?我看是特價嘛!怪便宜的……」

  「能不能別說的這麼可憐?」

  「嗚嗚嗚嗚∼相公常年離家,又不給家用……」

  「那就由在下來安慰小娘子吧。」

  於是,同樣在大年三十逛超市的人便看見一對極出色的情侶笑笑鬧鬧,不禁讓人感歎年輕真好。

  「走吧!回家!」傅箏竄上副駕駛,伸手做指揮狀,「let's go!」

  夏澤笑笑沒說話,將車開出了停車場。

  十分鐘後……

  「不對啊!這不是去我家的路。」聽完兩首歌的傅箏忽然瞪圓了眼睛看著車窗外的景致,「這是要去哪啊?我爸媽在家等我過年呢!」

  「你爸媽的確等你過年呢,不過不是在你家。」夏澤悠然的打著方向盤。

  一看夏澤那表情傅箏就知道這裡肯定有陰謀,不禁咬牙切齒的開口:「我說的麼!我一起床兩個人就都沒了,說!你把我爸媽藏哪去了!」

  一看傅箏呲個牙的小樣夏澤就想欺負她,不過礙於正在開車,夏澤只能伸出一隻手揉亂傅箏的頭髮,笑瞇瞇的答:「在我家。」

  隨後,不管傅箏張牙舞爪的問到底怎麼回事,夏澤就是不吭聲,只是表情愉悅的開著車。

  又過了十分鐘……

  「不對啊!這也不是夏伯伯家啊!」車窗外的景致再次變的陌生,傅箏一臉警惕的拽住安全帶,「你要帶我去哪?」

  「是我爸家,只不過他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回這裡來。」夏澤輕描淡寫。

  眼前五步一兵十步一哨,一堆半大的小夥子站的筆直,隨著車速飛快的向後掠去。

  傅箏的表情瞬間變的無比驚悚。

  夏澤把車停到一個看起來就很氣派的崗哨門外,一個扛槍的士兵立刻走上來,看見夏澤後敬了個禮,連問都沒問就擡手放行……

  「這、這……」傅箏震驚到無以復加。

  「軍區大院。」夏澤瞄了一眼傅箏,「嘴閉上,口水都要出來了。」

  傅箏飛快的閉上嘴,繼續著她這個震驚加山炮的旅程。

  一小片居民樓過去了……

  一棟棟獨門獨棟的別墅出現了……夏澤繼續淡定向前開。

  傅箏把安全帶揪的死緊,不停的吞嚥著口水:「你、你不是說,夏伯伯是個商人麼?」

  夏澤點頭:「是啊!」

  「那……」傅箏驚懼的看著夏澤把車停到一個獨棟樓面前。

  「哦,我忘了說了。我爺爺是個軍官,年輕時跟張學良一起打過日本鬼子,還是抗美援朝時期的三支部隊的總參謀長,軍銜中將。」夏澤淡定的解釋,「走吧!到了。」

  傅箏登時就腿軟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將軍樓啊混蛋!

  「瞅你那點出息!」夏澤忍不住擰了擰傅箏的臉蛋,「那是我爺爺你怕什麼!老頭子都八十七了,你不是對付老人最有一套的麼!」

  掙扎了許久,夏澤還是把高呼「我不要跟可能會出現在歷史書上的人說話」的傅箏拎到了家門口。

  「挺胸!擡頭!吸氣!憋住!微笑!一二三走!氣質!」夏澤一字一句的指導著已經瀕臨崩潰的傅箏,然後將傅箏手上的東西都接過來,隨後按了門鈴。

  於是,當夏伯伯開門的時候,便看見了大包小裹的兒子和笑的端莊卻又緊張的準兒媳。

  傅箏憋著的那股勁直到看見沙發上嗑瓜子的傅媽媽才鬆了開來。

  媽!你女兒被個低調的高幹子弟給騙了!QAQ

  ……

  見了可能會出現在歷史書上的夏家老爺子,並收了一份厚厚的紅包,傅箏特賢淑的洗了手準備去後廚房和夏伯母做飯,結果卻被夏澤趕了出來。

  「去去去!看春晚去!別在這礙事。」夏澤一邊熟練的摘菜一邊用胳膊肘將傅箏往門外頂。

  「我也會摘菜!」傅箏不服氣的挺直了脖子。

  夏澤不屑,將手裡的一把綠色的葉子放到傅箏面前,「那你認識這是什麼菜麼?」

  傅箏呼吸一窒,臉憋的通紅,瞄著眼前翠綠翠綠的菜葉,吭哧了半天吭哧出「香菜」兩個字。

  一旁揉面的夏媽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夏澤也笑了,伸手彈了傅箏一臉水:「笨!告訴你多少遍了!香菜是又小又軟的,這是芹菜,這麼大味道都沒聞出來?」

  傅箏不滿的嘟囔:「你從來都不讓我進廚房……我哪知道……而且我不喜歡吃芹菜……」

  「我的廚具可貴著呢!哪能讓你禍害了。」夏澤轉過身繼續摘著芹菜菜葉,「這麼大了還挑食。」

  傅箏聽了偷偷瞄了眼假裝什麼都沒聽見的夏媽媽,偷偷伸手去捏夏澤的腰,小聲的說:「還不是你慣的!」

  夏澤手底下的動作一停,忽然扭過頭迅速的親了一下傅箏的唇,笑彎了眼睛:「我願意。」

  還沒等傅箏臉紅,夏媽媽就咳嗽了一聲,端著麵團就往門外走去:「你倆聊,我出去。」

  傅箏囧的不行。

  夏澤不以為意,極其自然的支使著傅箏拿圍裙給他圍上,省的弄髒了衣服。

  傅箏聽話的給夏澤圍上圍裙,然後一邊在夏澤的後腰上系圍裙帶一邊伸出腳尖關上了廚房門……

  兩條柔軟的手臂環上夏澤的腰間,洗菜的手一頓。

  「我說你怎麼把門關上了呢,原來是要做壞事啊!」夏澤沒做猶豫,極其利索的擦乾了手,隨後拉著腰間的胳膊就想把傅箏從身後扯出來。

  「哎哎!我就想抱會!你別那麼流氓成麼?」傅箏不樂意的勒緊了手臂,死活不肯過去。

  夏澤歎息,只能繼續勞作。

  「你說你怎麼什麼都會呢?」

  「因為你什麼都不會。」

  傅箏並沒生氣,只是著這夏澤的後背盯著高高的天花板。

  「夏澤。」

  「嗯?」

  「你會為我做一輩子的飯麼?」

  「……你一輩子都學不會做飯麼?」

  「你怎麼這麼不浪漫呢!」傅箏狠捶了一下夏澤的後背,「只會說這些煞風景的話?」

  夏澤無語的「哈」了一聲:「小姐,你大學那陣,更煞風景的你都幹過。」

  傅箏咬了咬嘴唇。

  她都能想到以後她的生活。

  早上被鬧鐘叫醒,吃夏澤留下的早飯,然後做朝九晚五的工作,晚上回家,簡單做點晚飯等夏澤回來。要是兩個人都懶了,那就出去吃點小吃。週末手牽手逛逛街,有了孩子後就帶著孩子逛逛公園。節假日帶著孩子去看她或者夏澤的父母,不知那時夏爺爺的身體是否依舊硬朗。只剩他們兩個的時候可以聊聊工作,她會跟夏澤抱怨臉上又多了幾條皺紋,股票又跌了幾個百分點,菜價又漲了多少。有時也會正經八百的聊聊對孩子未來的憧憬。然後,慢慢變老……

  其實人生不就是這麼簡單麼?找個自己愛又愛自己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輩子……

  想到這,我們的傅箏又衝動了……

  「我們結婚吧……」

  夏澤的動作微頓,不過很快的就繼續流暢的進行著洗菜摘菜,語氣沒什麼波動,跟談論天氣一樣平和:「嗯,等過完年民政局開門了我們就去先把證領了吧。」

  「嗯……」傅箏低聲應著。

  於是,原本已經放鬆了心情的傅箏,再次面色凝重的參加了夏式年夜飯。

  只是,年夜飯探討的內容已經從趙本山變成了二人的婚事了……

  不過,在後來的後來,傅箏才知道,夏澤把她和她父母接到他家的目的就是為了探討結婚事宜的……沒想到……忽然被夏澤家其樂融融的氛圍以及夏澤毫不隱藏的對她的寵愛所刺激……於是她傅箏……

  先求婚了……

  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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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26:57

〈第二十誘〉

  隨後,旭姑娘和LG消沈了一個星期。

  眨眼間明天就是裸照交接的日子了,所以晚上的傅箏格外興奮。

  青青梓箏:我要存進電腦裡,拿LG的裸照當作桌面。

  炎夏:那我先給你發個我的吧。

  傅箏自己嘿嘿的笑,當她是嚇大的呢!

  青青梓箏:來啊∼現在發麼?

  炎夏顯然沒想到傅箏會這麼勇敢,停頓了一會,很輕鬆的回了兩個字。

  炎夏:等著。

  傅箏也沒想到炎夏會這麼直接。呼喚了五分鐘都得不到回應之後,傅箏才真慌了,這廝不會真去照去了吧……

  五分鐘後,QQ響了。

  一個壓縮包。

  恐慌,驚訝,興奮,糾結,掙扎……

  此時的傅箏,心境複雜的難以言喻……

  接還是不接,是個難題。

  最後傅箏還是咬著牙點了接受,卻始終不敢點開,生怕太過刺激自己再幹出點什麼出格的事來。

  炎夏:想尖叫就叫出來,別憋著。

  傅箏先是點瞭解壓文件,然後就抖著鼠標對著那個起名為「祝你美夢」的文件夾浮想聯翩。

  那什麼……她和炎夏準確說來不過確認關係不到二十天……現在就發裸照了……素不素忒快啊……她還是個純情小姑娘……只看過幾部耽美動漫……突然間就看個男人的裸照對她的刺激該是多大啊……她以後還能不能嫁得出去了……

  可是要是不看的話……豈不是浪費了炎夏的心意了……咳……

  兀自揪著頭髮糾結了許久,傅箏還是伸出手,對著那個文件夾點了雙擊。

  五個圖片文件。

  不自覺的吞嚥了口唾沫,傅箏對著第一張圖片點了雙擊……

  「唉……」一聲略顯可惜的歎息。

  聽到自己的歎息後,傅箏生生嚇出一聲冷汗——這、這、這是她麼?為什麼會為了一張米有限制級鏡頭的照片而感到惋惜?這種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遺憾到底是什麼嗷嗷!!

  鏡頭移向電腦屏幕上——這是一張局部照片,大概是左肩的位置,黑色的短袖,只能看見一點點尖削的下巴和左側的脖子以及被衣領擋住一點的鎖骨,鎖骨邊上露出一點銀色,好像是什麼裝飾,肌膚白皙,鎖骨精緻。

  於是,遺憾過後只剩下期待……

  第二張照片依舊是這個角度,但左胳膊向內側傾斜,第三張還是這個角度,手臂微彎,衣服已被捲起一半,圖片上露出右手的半個手腕,第四張只能看見全黑的半袖,似乎是用衣服擋住了鏡頭……

  傅箏做了半天的心裡建設,隨後勇敢的打開了明顯是脫衣服五連拍的第五張……

  跟第一張照片的角度和姿勢,一模一樣,依舊只有左邊的肩膀……

  只是,衣服什麼的都消失了有木有!細長的鎖骨全露有木有!白皙修長的脖子上還多了幾根風騷入骨的手指更加勾人有木有!

  傅箏只覺鼻子酸的異常,似乎隨時都會噴出一股血來。

  但!是!

  興奮之餘,傅箏極其不甘心的反覆翻著那五張照片,並不停的調著大小和視角……

  為什麼不是全身照啊……儘管照片只是一小部分,但她仍舊能看見一條條柔韌的肌肉,隱藏在如絲綢般光滑潤澤的肌膚下……還有那個雖然只能看見一點點,卻仍舊令人浮想聯翩的下巴,再往上一點嘛……或者鏡頭再遠一點……

  傅箏扭曲著面孔折磨著鼠標……

  身材真的很不錯嘛!但為什麼木有臉!不是臉沒有下巴拿的出手吧……

  於是,興奮之後再次變成了遺憾——至少讓她看看臉啊……

  不過,對於純真的傅箏來說,YY過癮了之後,只剩下更加酸澀的鼻尖。

  直到已經口乾舌燥之後,傅箏才顫顫巍巍的回了八個字。

  青青梓箏: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炎夏:不領也沒事,你也別太激動,不過,你還想要LG的裸照當桌面了麼?

  青青梓箏:完全不想了。

  炎夏:乖。

  傅箏依舊盯著屏幕上的照片流口水,神情之專注,完全沒注意到一道身影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傅……箏……」一聲陰森森的呼喚。

  傅箏第一個反應就是向電腦屏幕撲過去,死死的擋住桌面上的那張照片。

  「我都看見了……」傅媽媽插著腰,垂眼看著驚慌失措的自家女兒,「遊戲的那個?」

  傅箏明白傅媽媽的意思,於是胡亂的點點頭。

  從傅箏手指的縫隙間又瞄了瞄那張寓意非凡的照片,傅媽媽神情認真,略微思考了一小會,忽然微笑起來。平和的拍了拍傅箏的肩膀,道:「原本我一直以為你還小,現在看來心智很成熟嘛!媽手裡有個不錯的小夥子,明個見見吧!啊!乖!反抗無效,如果沒有正當理由而爽約,寶貝女兒,你知道媽的手段……」

  傅箏淚目——紅果果的威脅!她越來越發覺傅媽媽跟夏澤很像了,威脅她從來都不掩飾的。

  撂下威脅後,傅媽媽慈眉善目一笑,隨後便悠悠然的離開了,徒留傅箏一個人掙扎到無法自控。

  於是,從小懼母成性的傅箏幾乎是哭著給炎夏發了條消息。

  青青梓箏:相公,我明天相親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傅箏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喂……」暈暈乎乎。

  「四兒!我在你家樓下,快下來!」二毛的大嗓門驚的傅箏一個哆嗦。

  「幹嘛!大早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傅箏對著電話吼。

  「我們去郊遊啦!你沒接到通知麼?中午十一點在學校集合,現在八點,咱得去買點郊遊的東西,夏老闆說你肯定起不來,所以讓我來接你。」

  聽到「夏老闆」三個字,傅箏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掙扎著揉著眼睛坐起身,傅箏晃悠著腦袋繼續說:「我怎麼沒聽說要郊遊?」

  「昨晚通知的,哎呦你都不知道夏老師晚上的聲音多性感……」二毛完全興奮。

  清晨的傅箏很難得的極其理智的從二毛那一堆廢話裡提煉出了精華。大體的意思就是夏澤和商法三班的代理班導冷坤為了建立起兩班學生的友好關係,決定聯合兩個班級的學生組織一場郊遊。

  「那大胖和三順呢?她們兩個都不是本市的怎麼辦?」傅箏撓了撓變成雞窩的腦袋。

  「暑假嘛!也沒辦法,不過夏老闆說開學學生到齊了之後還會再組織一次。這次的郊遊就當先讓一部分同學熟悉起來,帶動下次郊遊時不熟悉的同學,最終達到共同熟悉。」二毛難得準確的傳達了夏澤的原話。

  「……」傅箏有些迷糊。

  雖然對於夏澤組織的郊遊她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今天下午四點在星巴克的那個令人胃痙攣的相親,倒是可以借此機會推掉……

  想到這個,傅箏才提起了精神頭,對二毛說道:「你先來我家,我收拾一下咱就可以走了。」

  「不了,我好不容易坐一回專車,還是高級貨,可得多坐一會。對了,咱郊遊是一天一夜,在二龍山,你做好準備……」二毛的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興奮。

  傅箏用肩膀和臉側夾著電話,一邊往自己身上套超短褲一邊問:「你還借了車?」

  「我這普通小市民哪有那本事,是夏老闆的車,真貼心……你知道不?是保時捷呢,從我考完駕照起就沒碰過這等級的車……」二毛越說聲越低,語氣中飽含羨慕嫉妒恨。

  傅箏掛了電話。

  穿了件短袖,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傅箏嘴裡叼著一個麵包片,一邊嚼一邊往大大的雙肩包裡塞日用品。遮陽傘,防曬霜,長袖風衣,手電筒,一塊手機備用電池,一瓶可樂和一袋樂事。即將拉上書包拉鏈的一瞬間,傅箏猶疑了一下,默默算了下時間,又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包衛生棉,但看了一眼就又塞了回去。總不會那麼倒黴吧,況且她的日期一向不準。

  收拾好了之後,傅箏背好雙肩包,給猶在睡覺的傅爸爸和傅媽媽留了一張說明情況的紙條,拉開家門輕盈的走了出去。

  推開防盜門,離大老遠便在小區的大門口看見了一輛在陽光下泛著紫黑色光芒的卡宴,傅箏走過去,拉開了車門。

  「早上好。」駕駛席上的人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修長的手臂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頭頂上是一個有著小小的ck標誌的黑色鴨舌帽,秀挺的鼻樑上駕著一副極拉風的太陽鏡,黑色的半袖,胸前帶著一個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極其耀眼的鑲滿碎鑽的十字架。

  傅箏嘴角一抽。

  二毛……原來不是你開車啊……

  傅箏僵硬的笑了笑:「早上好夏老師。」說罷,立刻關上副駕駛的車門,轉身拉開後面的門。

  後面的座位上是二毛和鄭班長,只不過二人中間堆著一堆帆布包,好像是帳篷,二人手中還各自抱著一個大包。見已經擠不進去了,傅箏果斷的走向後備箱……

  一雙手拉住她的書包帶。

  「傅支書,需要我為您開車門麼?」

  背對著陽光,傅箏看不見那人的表情,只是盯著他胸前繫著十字架的那條細細的白金鏈子看……

  夏澤低頭,笑:「喜歡?那就送你了。」

  「不是,」傅箏搖頭,「就是覺得你這鏈子有點眼熟。」

  夏澤再次垂眸看向自己胸前的鏈子,眼角微動。

  想了半天沒想起來再哪裡見過這條鏈子,傅箏便放棄了,隨後自己認命的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目的地是超市。

  夏澤列了一條清單,所有吃的喝的用的,上面都有。最後四個人將那個清單從中間撕成兩半,二毛和鄭班長在夏澤若有若無的視線逼迫下,十分識大體的拿了一半清單飛似的跑走了,傅箏只張了張嘴,還沒出聲視線裡就沒了那兩個人的影子。

  夏澤拉過旁邊的推車,對傅箏微笑:「走吧。」

  傅箏手裡的是用品,紙巾,防蚊噴霧,還有創可貼和雲南白藥等等。傅箏很驚訝於平時公子哥到不行的夏澤居然會這麼細心,好多她都沒想到的東西他都想到了。握著清單,傅箏自己選紙巾,讓夏澤去身後的化妝品專區去選防蚊噴霧,她對夏澤的那張臉極有信心,她相信那些櫃檯姐姐一定會極熱情的給夏澤推薦最好的防蚊噴霧。

  這就叫物盡其用,人盡其能。

  紙巾區旁邊就是衛生棉區,傅箏選完紙巾過後視線情不自禁的落在一堆各個品牌的衛生棉上。

  眉頭微皺,這次傅箏很認真的伸出十根手指開始計算著日子,應該是這兩天沒錯,可是……她實在是不想帶著啊……而且好麻煩啊……不會那麼倒黴就是這兩天的吧……她的日子總是不準……

  算了好幾遍,傅箏一臉糾結。

  已經買好防蚊噴霧的夏澤推著車子站在傅箏身後,看了眼傅箏面前的衛生棉專區,又看向皺著眉數手指的傅箏,再看向她情不自禁相互蹭著的兩條纖細的腿,嘴角微彎。

  轉身重新走向化妝品專區那幾個正面紅耳赤一邊偷瞄著他一邊竊竊私語的年輕女孩們,夏澤禮貌的開口:「對不起,能不能再麻煩你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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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27:14

〈第二十一誘〉

  半個小時後,傅箏,夏澤,二毛,鄭班長在超市的收銀台集合,隨後看著夏澤動作瀟灑的拿出一張銀行卡結了帳,四個人每人拎著兩個大大的塑料袋走出了超市。

  誰都沒注意到夏澤的身上多了一個深色的雙肩包。

  冷坤租了兩輛小麵包車,為了避免兩個班的學生又各自聚堆,冷坤便採用抽籤的方式,抽到A的坐同一輛車,剩下的坐另一輛。儘管學生們因為不熟悉還有些尷尬,但畢竟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不一會的工夫便打的火熱,等夏澤帶著三個學生和一堆食物及用品到達學校後,只有其中一輛車上還有四個空位。於是,夏澤將車停在學校的停車場,後四人上了麵包車便出發了。

  從學校到二龍山大概是兩個多小時的路程,道路有些顛簸。

  不過傅箏坐的筆直,生怕車子的搖晃讓她貼上身邊正散發著強烈男性荷爾蒙的男人身上。

  為什麼這男的明明穿著黑衣服卻不自覺的散發著一股極其撩人的粉紅色的氣息?這衣服領子夠大的啊,一大老爺們居然穿深V?有溝麼你!哼……(已陷入無法理解的怨怒領域)

  夏澤忽然覺得胸前有些涼,垂頭看了看自己似乎沒什麼不妥的極普通的小圓領短袖(毛深V啊箏妞……),斜眼瞄了下如老僧入定的傅箏,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隨後便神色輕鬆的看著窗外。

  儘管傅箏一直精神緊繃,但仍熬不住早起的折磨,半個小時後,注意力便已經有些不集中,加上一直搖搖晃晃的麵包車。終於,夏澤聽見了在課堂上經常能聽見的呼嚕聲。

  正值盛夏之時,車內的空調開的很大,儘管傅箏腦內為數不多的理智告訴她應該遠離身邊的人,但身體卻極其誠實的依偎向散發著熱度的地方。於是,在小小的呼嚕聲開始後沒過多久,夏澤便發現了這個已經縮成一團並企圖往他懷裡鑽的小姑娘。

  托那條超短褲的福,傅箏的兩條腿幾乎全都裸露在外,此時完全彎曲,被兩條纖細的胳膊抱住。夏澤微微皺眉,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件外套蓋在傅箏身上,隨後又摘下頭頂上的鴨舌帽扣在傅箏的腦袋上,遮住刺眼的陽光,然後便任由傅箏的腦袋抵在他的肩膀頭上。

  只隔了中間一條過道二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無聲的奸笑兩聲,偷偷拍下來之後就開始編輯彩信發給了大胖和三順。

  一分鐘不到手機便瘋狂的響了起來。

  大胖:「為什麼我不在啊嗷嗷嗷嗷!!」

  三順:「夏老闆今天這身真帥啊!我瞅著都想撲過去……話說四兒不是在裝睡吧……」

  二毛拿著手機笑的直抽。夏澤斜睨了二毛一眼,示意她收斂一點,別把傅箏樂醒了,二毛立刻收了笑容一臉嚴肅的點點頭表示瞭解。

  夏澤點頭表示孺子可教並給了二毛一個棒棒糖作為獎勵。

  二毛謝主隆恩。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二龍山了,夏澤毫不留情的收回了衣服和鴨舌帽,驟然接觸到冷空氣和刺目的陽光,睡的迷迷糊糊的傅箏抻了個懶腰之後才用手遮在眼前睜開了眼睛。

  自己的位置,好像有點位移……

  側目看向夏澤,只見他正帶著walkman閉著眼睛聽歌,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傅箏微微鬆口氣,再次恢復到正襟危坐的狀態。

  等大家下了車,並找好位置之後,已經近下午兩點,眾人將自己手中的夥食全部消滅之後,便三人一夥五人一隊的找地方玩了。

  午後的太陽要更毒一些,大家不約而同的都向透著涼氣的河邊走去。

  傅箏和二毛打著遮陽傘也跟著一大群人的後面溜躂。

  一些男生已經熱的脫掉了半袖直接跳進了河裡,女生們也嬉戲著踩進涼涼的水中,不一會的工夫,水裡的人便鬧成一團。

  「年輕真好啊!」冷坤和夏澤靠在樹下,看著水裡滿是燦爛笑容的一張張年輕的笑臉,「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是折騰不起了。」

  「是啊!」夏澤壓低了帽簷,看著那個遲疑著向河裡走出的身影,向上拉了拉身後深色的雙肩包。

  「對了你背的什麼啊!吃飯也沒見你拿下包。」冷坤瞄到夏澤的動作,伸手想去抓包。

  夏澤向身側一躲:「別碰啊,我跟你說,這裡面可是我畢生的絕學。」

  「切!不碰就不碰!」冷坤收回手,將視線再次轉到河邊,「夏澤,你的傅支書,怎麼好像有點怕水?」

  「嗯?」夏澤也轉過頭。希望他賭對了……

  二毛死死的拉著傅箏的手臂,將她往河水裡拽:「下來啊!水裡多涼快。」

  傅箏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為什麼她會覺得小腹開始一陣又一陣的墜痛……還有,那種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的感覺……fuck!

  等到傅箏確認自己的確有名為「大姨媽」的親戚造訪之後,立刻僵硬的並直了雙腿,死死的不肯再邁一步。

  她該死的為什麼要穿超短褲!她該死的之前為什麼沒直接在超市裡買一包衛生棉!她該死的!為什麼是今天!

  傅箏的表情和動作被夏澤通通收進眼底,併攏的雙腿和欲蓋彌彰想要遮掩屁股的小手無一不向他昭示著一件令傅箏痛苦萬分、令他心情愉悅的既定事實——既然學生有親戚造訪,當老師的當然要溫和以待了。

  「我去看看。」夏澤對冷坤笑了笑,邁開步子向儘管站著筆直卻有些慌亂的傅箏走過去。

  傅箏小臉漲的通紅,沖身旁的二毛開口:「二毛,你有沒有……啊!」

  詢問二毛的話剛說了一半,傅箏忽然就被後腰處傳來的巨力猛的推進水裡!二毛茫然的看著忽然就從自己身邊消失然後瞬間尖叫著出現在水中的傅箏——她是問她有什麼啊……

  冷坤班級的幾個男生在二毛身後嘻嘻哈哈的你推我我推你,然後將一個早就拿著一件大衣的有些靦腆的男生向落水的傅箏推去:「快去啊!兄弟我剛才推的那一下可不輕,英雄救美的時候到了!」

  儘管那男孩笑的羞澀,但還是拿著事先準備好的衣服勇敢的向僵在水中的傅箏走去。

  卻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夏澤連從包裡拿衣服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拽下身上的半袖向水中的傅箏衝去。

  經過冰涼河水的刺激,傅箏像彈簧般驚叫著從水中彈起,不過卻因為水下長年累月被水流磨的極光滑的石頭而站不穩腳跟,不但沒站起身,反而再一次滑倒。

  傅箏倒沒把摔倒的疼痛放在眼裡,她只是一邊拚命的掙扎一邊看著清澈見底的水面——千萬別流出血來啊,不然她就不活了……

  許是因為太緊張,傅箏只覺小腹忽然一個擰勁,腿間一熱,隨後一股熱流便湧了出來,牛仔短褲瞬間變色,隱隱的紅色立刻絲絲縷縷的流進水中……

  瞬間,傅箏只覺耳朵裡嗡嗡作響,霎那間腦袋裡一片空白,除了盯著身下的水面什麼都不知道了……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她……她……她完了……

  就在傅箏糾結到底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還是血濺三尺以死明志哪個更快之時,一件黑色的衣服忽然從天而降蓋上她的腿,隨後她便騰空而起。

  「她的腿被水裡的石頭劃傷了,我先帶她去把腿處理一下,你們接著玩。」夏澤抱起傅箏,不動聲色的踢了腳剛剛有些變色的水,波瀾不驚的對周圍的人點頭微笑,隨後便坦然的從水中邁向陸地。

  剛剛還起哄的少年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的氣氛有些僵,那個拿著衣服的少年更是不知所措。

  「沒事沒事,接著玩,都不是故意的。」冷坤笑著走過來打圓場,儘管傅箏被推下水劃傷了腿,然後夏澤心急火燎的奔過去把她抱上來,在他眼裡顯得有些大驚小怪,出來玩磕磕碰碰很正常,但畢竟自己的妞自己心疼,他也只能理解。

  夏澤將自己的短袖纏在傅箏的腰下,在路過那個拿著衣服的少年身邊時,忽然停下,雖然依舊唇邊帶笑,但眉眼卻有些冷:「下次追女孩子的時候,麻煩你溫柔一點。」頓了頓,再次開口,「我們傅箏可是根正苗紅的好孩子,也希望你能體諒一下我這極為惜才的老師的心情。若是再出現這樣的事,老師我,容易激動。」

  不輕不重的撂下一句話,又對「激動」二字略微咬的重了些,直至眼前的學生臉色已經有些發白,夏澤才滿意的笑著對他點點頭。

  伸手示意二毛不用擔心,可以繼續去玩,夏澤才抱著傅箏向他早就準備好的帳篷走去。

  傅箏冰涼的手指始終緊緊的抓著夏澤光裸的肩膀,垂著頭,臉上火燙一片。這可是繼性騷擾的表白之後二人第一次見面……

  「我能自己走。」離開群眾的傅箏又開始死鴨子嘴硬。

  「你就不怕二毛那嘴黑的跟過來問你是不是流產了麼?」夏澤斜睨了她一眼,腳下連停都沒停。擔心他的衣服從傅箏身上掉下來,夏澤伸出左手,托在傅箏的大腿下,握住纏在傅箏腿上的衣服的兩側。

  傅箏被噎夠嗆,情緒激動之下更是氣沈丹田,隨後腿間又是一熱……

  夏澤登時石化在原地。手底濕噠噠粘乎乎一片,就算向來機關算盡如他,此時的表情也是瞬息萬變,無法控制。

  傅箏囧的想死後又拚命安慰自己,再有勁也憋不住屎,不是麼同樣她也憋不住大姨媽,不過自我安慰結束之後,她依舊囧的想死。

  半天,夏澤吞了口唾沫,邁開僵硬的雙腿,繼續向帳篷的方向走去,薄薄的唇哆哆嗦嗦的啟開,跟著了魔一樣的喃喃自語催眠自己:「我一定是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我一定是瘋了……」

  失策!!!萬萬沒算到這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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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ve1130
侯爵 | 2012-6-26 23:27:40

〈第二十二誘〉

  傅箏整個人是被丟進帳篷裡的一堆睡袋上的,隨後劈頭蓋臉的就飛過來一個雙肩包。

  「快點,我不想說話。」夏澤的聲音很鬱悶。

  拉開雙肩包,傅箏嘴角一抽,隨後就一聲哀嚎……

  兩包衛生棉是必須的,一條長褲和一雙帆布鞋也可以理解,但……這條黑色的蕾絲內褲是怎麼回事?!夏澤的惡趣味要不要這麼驚悚這麼不加掩飾啊!

  囧歸囧,但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內外兩條褲子,傅箏還是默默的接受了夏澤的惡趣味……

  不去理會帳篷裡面悉悉索索,帳篷外面的夏澤用能搓掉一層皮的力度,毫不留情的搓著自己的左手,不知不覺中已經換了第六盆水,原本白皙的左手已經被自己的右手蹂躪的皮膚都開始泛起淺淺的紅,並且顏色有著逐漸加深的趨勢。

  直到將第十盆水潑出去大老遠,夏澤才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走回帳篷前。

  帳篷裡早就沒了亂七八糟混亂的聲音,夏澤直接拉開拉鏈門。

  一個藏藍色的睡袋鼓起一個包。

  夏澤又頭疼了。

  那是他的睡袋……

  擔心裡面的那個包會把他的睡袋搞的跟殺人現場一樣,夏澤不得不走過去蹲下身拍了拍那個包:「喂,要睡回你自己的睡袋裡。」

  那個包微微蛹動兩下,又沒了動靜。

  湊近腦袋,仔細的觀察起那個大包來。

  傅箏的臉色有些白,雙眼緊閉,睫毛有些濕氣,鼻尖紅紅的,身體蜷成一團。那脆弱的小樣看的夏澤頓時就心疼了。平時在他面前服服帖帖裝孫子裝的那叫一個專業,他一轉身就立刻呲牙咧嘴跟家裡沒大人的小孩似得得瑟的沒了邊兒,啥時候見過她這樣啊!

  只有表面畢恭畢敬背後對他豎中指的才是傅箏嘛!現在這樣蔫蔫的讓他欺負起來都沒有成就感。

  一兩聲若有若無的抽泣聲也從睡袋底下傳了出來,夏澤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個小丫頭。

  掏出另一件衣服先給自己套上,夏澤直接掀開傅箏的睡袋,隨後便躺了進去。

  「你……」

  「你什麼你!睡覺!」

  傅箏剛一開口,便被夏澤凶巴巴的打斷。

  傅箏縮了縮脖子,小聲開口:「我有男朋友……」

  「嘁∼」夏澤不屑的冷笑,「男朋友怎麼了?不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麼?他來了也得叫我一聲爸!」

  這什麼邏輯啊這是……

  夏澤的手直接穿過傅箏的腰間蓋在她的小腹上。

  傅箏跟針紮了似得就想從地上竄起來,卻被夏澤一把摁在地上:「還得瑟?是不是又欠抽了?」

  「老老老老老老師……」傅箏嚇傻了,全身僵硬不敢動,就這與世隔絕孤立無援的狀態,夏澤萬一獸性大發她可啥都保不住了。

  「我給你買了褲子可沒買衣服,別把你這濕了吧唧的衣服當三層保暖,生理期還敢穿那麼短的褲子?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夏澤語氣不善,若有若無的怒氣不斷的外飄,使得本就鬧心吧啦血流成河的傅箏又多了一層膽戰心驚,她痛經咋還能惹到這魔王呢?

  夏澤死死的盯著傅箏慘白的耳垂,忽然很想張嘴咬一口。

  懷中的人還有些瑟瑟發抖,他的手旁邊還有一隻小手,似乎想把他的手拿開卻又不敢。

  歎息:「我就是給你暖暖肚子,你怕什麼。我是老師,你是學生。」

  小手收了回去,不知道是哪句話的作用。

  身體難受的人最脆弱,身體難受還有個時刻都會嚇掉她半條命的人在她身邊的人更脆弱。

  儘管夏澤的手很溫暖,傅箏仍覺得肚子疼的厲害,不禁想說兩句話轉移一下注意力。

  「夏老師。」細弱蚊蠅。

  「怎麼還不睡?一會我都睡著了。」夏澤在她身後哼哼。溫暖的鼻息吹過傅箏頸後的髮絲,癢癢的。

  「謝謝你。」氣若遊絲。

  夏澤不舒服了:「你能不能別用這時刻都要斷氣似的的語氣跟我說話?」

  「那麼多事呢你!你以為我樂意這樣啊!」

  傅箏回頭就吼,結果卻對上了夏澤那雙戲謔的眼睛。臉一紅,某箏又縮了回去。

  「不錯,還能跟我喊,估計事不大。」夏澤的聲音懶懶的。

  傅箏這個恨吶——認真你就輸了傅箏啊魂淡!

  一時間,帳篷裡寂靜無聲,傅箏的呼吸也從雜亂無章變得極為平和。

  夏澤摸過手機給冷坤發短信告訴他,帶孩子們去遠點玩,天黑之前別回來打擾他家小箏休息,否則大刑伺候株連九族,隨後便是盯著帳篷發呆。

  傅箏都要睡著了,忽然被身後的人搖醒。

  「傅箏,醒醒。」

  「嗯?」極勉強的應了聲。

  「你上次跟我說的你在遊戲裡的那個朋友呢?」夏澤說的隨意。

  「啊!現在是我男朋友……」傅箏答的更隨意。

  夏澤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低頭抵在傅箏的後背上不停的咳嗽。

  傅箏很淡定:「所以你勾引我也沒用,我是有家室的人,我的心是炎夏的。」

  夏澤咳嗽的面紅耳赤……

  咳嗽了好一會,夏澤才一邊平復呼吸一邊開口:「你不是說他是叔叔?」

  「誤會,他剛25歲。」傅箏依舊平靜。

  「真巧。」夏澤笑,又咳嗽了兩聲,「我也25。」

  我知道您25,我還知道您是法學院裡最年輕的博士研究生,我還知道您是宮院長的得意門生……

  傅箏暗想。

  「你喜歡他?」夏澤繼續問。

  「廢話!」傅箏用眼角橫了一眼身後的夏澤,「老師您也生理期了麼?這麼多話。」

  夏澤哼了一聲,卻沒更毒舌的回句什麼,只是隨口說一句今個心情好不跟小丫頭一般見識。傅箏尋思多虧你丫沒說啥過份汙蔑我家炎夏的話,不然非得抽出衛生巾呼丫一臉血不成。

  「那你喜歡我麼?」夏澤再一次戳醒馬上要睡著的傅箏。

  迷迷糊糊中的傅箏幾乎抓狂,想都不想的就吼:「你又不喜歡我,我憑什麼喜歡你!」

  夏澤一聽,用右手支起臉頰,側臥在睡袋上,挑高了一隻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睡意朦朧的傅箏,直到傅箏被他看的驟然清醒外加眼神飄忽不敢與之對視的時候才瞇著眼睛重新躺下。

  「傅箏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啊……」如感歎般,夏澤幽幽的開口。

  ……

  也許是悲催的生理期的關係,傅箏對郊遊完全提不起任何的興趣,晚上的時候拖著夏澤的睡袋去了二毛的帳篷睡了一宿,第二天腰酸背痛呈老態龍鍾狀坐在一旁看同學們撒歡的玩,只剩下歎息。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冷坤定好的車回來接了大家回學校。

  夏澤將她送到她家的小區樓下。

  傅箏的兩條腿軟的跟麵條一樣,禮貌的跟夏澤說聲再見之後便搭上回家的電梯。推開家門後顧不得前來觀望的傅家二老,直接一頭栽倒在自己的床上。

  大吃一頓,又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三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傅箏才精神一些。

  登錄遊戲。

  炎夏在。

  傅箏情不自禁的鬆口氣。

  青青梓箏:相公我來了。

  炎夏:咱錯過了小旭和LG的裸照,他倆耍賴說過時不候。

  青青梓箏:耶?你前天也沒來?

  炎夏:啊……這兩天有點事……

  青青梓箏:可惜了。

  炎夏:木有事,反正當初咱也是作弊。要不,為夫再犧牲色相脫一回滿足你飢渴的靈魂如何?

  青青梓箏:別的,前天在美男懷裡睡了一下午,今個還有點眩暈,受不得刺激。

  炎夏:這樣啊,估計前天在我懷裡睡覺的那個美女,此時也應該正暈著呢。

  傅箏無語的哼了兩聲,尋思本姑娘在夏澤那張臉的誘惑下還為你守貞你,居然不知珍惜還出去勾搭小姑娘不是找踹麼你!

  原本以傅箏的性格說來肯定會辟里啪啦甩過去一堆國罵的,可此時她一想到夏澤就覺得後腦勺疼,又憋著一股勁沒地方用,猛的呼出一口濁氣,不理會炎夏直接拉著旭姑娘就遍地找人殺。

  【隊伍】未完待旭:這兩天你和炎夏怎麼都消失了?搞什麼JQ去了?

  【隊伍】青青梓箏:聽說裸照沒有了?

  【隊伍】未完待旭:不好意思,過時不候!

  【隊伍】青青梓箏:那就先放你一馬。

  【隊伍】未完待旭:快看!那不是百里沈醉麼!

  眼角掃到一個名字,傅箏開了狀態就飛過去。

  【隊伍】未完待旭:哎哎!你瘋了啊!內牛人從來都不摻合遊戲裡打打殺殺的事的!

  傅箏根本沒管那些事,自從她從白衣天使墮落成猥瑣殺人犯之後,殺人時從來不管對方是誰,加之此時極為鬧心,別說是這個什麼百里沈醉了,就算是公子無雙,她也照樣放倒。

  百里沈醉皮糙肉厚,連著兩套暴擊下來傅箏才搞死他,不過他沒還手實在讓她很遺憾。

  【隊伍】青青梓箏:走吧。

  連著殺了兩圈人,頂著無數條人命和世界上對她祖輩各種問候的傅箏覺得心裡輕鬆了一些,正準備跟下副本的炎夏重新熱乎熱乎,忽然收到已經半天沒敢出聲的旭姑娘的消息。

  【隊伍】未完待旭:你知道百里沈醉是誰麼?

  【隊伍】青青梓箏:我管他是誰。

  【隊伍】未完待旭:明泓秋水。

  【隊伍】青青梓箏:哦,他啊!

  明泓秋水是個女號,在傅箏之前的服裡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號,傅箏與之相識也是很狗血的英雄救美。因為是個小號,而且還是女號,明泓秋水是出門就被欺負的,而傅箏就偏偏有那麼點要不得的俠骨柔情,三番兩次解救其於水深火熱之中,於是二人便熟識了,明泓秋水便成了傅少罩著的人。為這事旭姑娘沒少吃醋。

  明泓秋水話不多,一般情況下都是傅箏絮絮叨叨的囑咐她應該去哪裡刷怪去哪裡升級,如果碰到欺負她的人儘管報「傅少」的名號blablabla……直到有一天明泓秋水突然開口說他是男的,傅箏也沒往心裡去,說挺好的我是女的,然後明泓秋水說那我換個男號娶了你吧,傅箏說好啊好啊,如果你能打過旭姑娘就隨便你……

  結果第二天,傅箏賣號了……

  其實她不是故意的……

  【隊伍】未完待旭:然後第二天就有人來找我決鬥了,都把我嚇掉毛了。

  【隊伍】青青梓箏:誰啊?總不能是路燈下的謊言吧。

  【隊伍】未完待旭:是黯然銷魂啊!你勾引LG未遂之後的犧牲品黯然銷魂啊!明泓秋水是他的小號!那麼冷淡的人都為了你來找我拚命了,結果你這小妞直接賣號了,暗夜軍團的老大被甩的結果是啥?就是老娘被他追殺到不得不也賣號了……

  她果然有一個放蕩形骸到肆無忌憚的奔放青春吶!

  傅箏有些頭疼。

  【隊伍】未完待旭:你說你這一個死人妖,怎麼這麼多人惦記呢!

  無力的呼出一口氣,有些鬧心的丟了電腦躺在床上,傅箏閉著眼睛不停的整理著自己已經纏成毛線球的思緒。

  明泓秋水——她還不太在意。

  好久好久之後,傅箏睜開了眼睛。

  小腹仍有一絲絲的抽痛,但已經沒有第一天那麼疼了,似乎總有那麼一絲溫熱緊緊貼著她的身體。不熱烈,不短暫,卻如剝絲抽繭般透過她的層層壁壘,直抵她最脆弱的中心。

  若不是她已經將那脆弱的保護權交給了另一個人,那時,會不會動搖著妥協?

  翻來覆去幾圈,傅箏停了下來。此時此刻的她,非常確定一件事:現在讓她最糾結的既不是炎夏也不是突然出現的黯然銷魂,而是前天夏澤在說完「傅箏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啊……」之後輕描淡寫的另一句話。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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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28:08

〈第二十三誘〉

  原本傅箏尋思夏澤既然告白了,用不了幾天肯定就會給她打電話或者什麼的,結果,那天的夏澤就跟個夢似得醒來之後就消失了,沒有一絲的消息。

  有時候傅箏還會盯著手機屏幕發呆,不過發呆之後還會納悶自己為什麼發呆,然後罵自己一句花癡,繼續上遊戲跟炎夏鬧。

  炎夏似乎發現她這段時間好像不在狀態,平時也不問什麼,該怎麼帶她玩接著玩,也沒提交換聯繫方式或者發個照片視個頻啥的能增進實質性發展的要求,似乎一切都在順其自然的發展。

  百里沈醉也沒主動搭理過她,旭姑娘那所謂的「這麼多人惦記」也不能名至實歸,說實話傅箏樂得輕鬆。

  炎夏:又出了新時裝,換一套玩玩?

  傅箏點開商城,果然,裡面更新了一個叫【青瓷套裝(男/女)】和【青鱗套裝(男/女)】兩個新的時裝包。

  青青梓箏:有人穿麼?

  炎夏:目前還沒有,你喜歡那個?還是兩個全買了?

  青青梓箏:恁敗家呢!選一套新的得了!

  炎夏:好吧……

  青青梓箏:[紅玉馬鎧]把這個賣了換兩套新時裝。

  炎夏:我早就想問你了,怎麼沒批馬上呢?

  青青梓箏:反正你有雷帝絕影,我想騎就上你那搭車,整兩個就是浪費!把這個賣了換兩套時裝還有剩。

  炎夏:哎呀娘子你太會過了!

  傅箏很快就找好了買家,喜滋滋的換了錢。看著充盈了滿包的錢,傅箏立刻覺得腰桿子又粗實了不少。兩個人研究了許久,覺得青瓷套裝聽起來過於文弱,不符合他們史上最強夫婦的彪悍氣質,還是買青鱗好些。於是傅箏撥了款,夏澤買了兩個時裝禮包,然後發到傅箏手裡。

  【系統】炎夏打開青鱗寶囊(男),獲得青鱗寶鎧一套。

  【系統】青青梓箏打開青鱗寶囊(女),獲得青鱗瑞甲一套。

  炎夏:我數三個數一起穿啊!

  炎夏:1!

  炎夏:3!

  青青梓箏:……2呢?

  不過傅箏還是對著那套時裝點了鼠標右鍵……

  不過彈指一揮間……倆綠不啦嘰的人囧囧有神的對視著……

  青青梓箏:我要退貨!退貨!

  炎夏:別說,有點特點。

  青青梓箏:特點個屁!還青鱗……說的挺好聽,怎麼不直接說是小龍人套裝呢?

  傅箏這個悔啊!三百多塊錢的玩意就這麼打水漂了!其實時裝你可以難看,但你別這麼難看吶!無論是男是女,一律都是綠色的雞冠似的頭盔,身上的鎧甲看起來不錯,但依舊是翠綠翠綠的,更囧的是後屁股上還有一條啊那什麼傳說中的龍尾!!!

  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誰也不知道,誰也不知道……

  不對,是誰都知道了,誰都知道了……

  二人是全服務器第一個買新時裝的人,在拆包上世界之後就有好信兒的人四處找他們兩個,想看看新時裝是什麼樣的。於是二人在變身的時候,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包了好幾圈,朗朗乾坤之下,原本還是神級的炎夏和半神級的青青梓箏,眨眼間就變成兩根水靈靈的大蔥……

  【世界】征戰天下:這青鱗時裝真是做絕了!哈哈哈哈哈哈!!

  【世界】梅川內酷:截圖!發論壇!

  【世界】蘇燦:多虧沒買青鱗……炎夏和青青梓箏看著這個掉價啊……

  ……

  群眾的眼睛永遠是雪亮的,就算傅箏不停的安慰自己其實這衣服也很有特點,但在大家齊心合力的打壓下也有點扛不住了,加上旭姑娘和LG還火上澆油的買了青瓷套裝,結果男的斯文儒雅女的清麗出塵,反襯著傅箏和炎夏這對水靈靈的大蔥更加鮮嫩……

  服務器裡一些有錢的主看見眼前這強烈對比之後,紛紛掏錢買了青瓷套裝,近乎炫耀的在傅箏眼前轉悠。

  傅箏不出聲了。

  她是不會指望炎夏那沒心沒肺的會對這時裝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了,認真的把剛剛恥笑過她和炎夏的人名都記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以方便為以後挨個滅口做準備,傅箏隨後強裝淡定的回了一句。

  【世界】青青梓箏:你們懂什麼!我們是龍族!

  雖然這話說起來氣勢十足,但仍無法改變即使如此全服務器仍舊只有她和炎夏兩人穿這套青鱗時裝的現狀。悲催的很……雖然炎夏曾提過如果她實在過於壓抑可以再買青瓷,反正有錢。但傅箏因為曾信誓旦旦的在全服務器的人面前丟下一句我們是龍族的話,所以死撐著自己這個高貴的種族,死都不換時裝,以至於現在想脫都脫不下去了。

  她到底圖個什麼啊真是的……到處都是熱辣的目光……

  某日,因為時裝,某些事情漸漸的冒出了點苗頭。

  傅箏等人在濺玉灘等boss,準備給沫沫兒打個奶媽戒指。但因為戒指比較搶手,傅箏和其他幾個同樣是打戒指人便十分乾脆的打起來了。因為架打的過於突然,傅箏幾乎沒時間去通知炎夏,只是抽出時間在聊天框裡發了「濺玉灘救駕」五個字便按了回車鍵,結果沒想到卻是提示是否使用千里傳音。實在沒時間去改聊天頻道,傅箏索性又是一個回車,把消息發在世界頻道上。

  可想而知,身上血債纍纍的傅箏,眼睜睜的看著敵人蜂擁而至將她殘忍的踏平在腳下……

  天使禁獵區隱身過來將她復活。就在她準備找個角度復活的時候,忽然看見大老遠一個小綠影飛奔過來。

  忽然就放下心來,死也不怕了。

  【當前】青青梓箏:相公,我在湖邊上。

  隨後,立刻復活,也不管周圍有多少人守屍,張牙舞爪的向主拉BOSS的人奔去。

  再次被踏平在眾足之下……

  【當前】百里沈醉:嗯。

  直到傅箏再次死到地上,才有一個人幽幽的回了消息。傅箏立刻趴在地上繼續裝死……

  希望他不是在回她的話。

  【當前】百里沈醉:她在湖邊,把人推到那。

  傅箏不禁開始撓牆,關他什麼事啊!況且這死炎夏怎麼連個泡都沒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娘子被人調戲然後置之不理?這不是明目張膽的給她紅杏出牆的機會麼!

  傅箏磨了磨牙,再次看向那個越跑越近的小綠人。

  呃……

  誰能告訴她穿著他們最強夫婦的專用的小龍人套裝的那個男號,頭頂上的名字為什麼是百里沈醉而不是炎夏啊……

  【隊伍】未完待旭:你們倆果然勾搭上了!我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居然連身份證明的時裝都穿上了……

  身為婦女被懷疑對丈夫的不貞是會被浸豬籠的。

  【隊伍】青青梓箏:我沒有……

  【隊伍】天使禁獵區:女人果真都是時刻在尋找下一段愛情。

  傅箏更加無力。

  【隊伍】青青梓箏:我沒有……

  以防謠言越傳越邪乎,傅箏趕緊給炎夏發了條消息讓他趕緊過來,結果消息石沈大海。

  百里沈醉帶著自己的人橫衝直撞的將同來搶boss的人一個不落的殺個片甲不留,隨後,百里沈醉蹲在傅箏身邊給她復活。

  也許是心虛的緣故,傅箏不敢接受復活,儘管隊伍裡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都重新站起來,百里沈醉也準備好了架勢幫沫沫兒打BOSS。傅箏還是不敢起來。

  年少輕狂的自己到底有幾段孽緣她都不記得……當初的她還是頂著一個男人的身份對各種名人各種勾搭,企圖發展一段禁斷之戀的想法是多麼缺乏深層次的研究和欠缺考慮啊!

  本著三十六計走為上的孫子兵法最高準則,傅箏果斷的點了回到復活點,而沒接受百里沈醉的好意,然後就換了地圖藏匿行蹤去了。

  炎夏不在誰能罩著住她啊……

  【密語】百里沈醉對您說:有膽做沒膽認。

  傅氏縮頭烏龜……

  【密語】百里沈醉對您說:欺騙別人感情,逃婚,私自改嫁他人後改名換姓,再遇前夫拒不認賬……

  百里沈醉條理清晰的一條條羅列著傅箏的各項罪名,毫不含糊。

  傅烏龜糾結了許久,終於勇敢的探出了腦袋,依舊是毫無說服力的三個字……

  【密語】您對百里沈醉說:我沒有……

  【密語】百里沈醉對您說:之前聽說你是傅少我沒信,後來看見你當時對於一個毫不反抗的人卻依舊心狠手辣的痛下殺手的喪失德行的行徑後,我就確定一定是你。

  傅箏確定這句是自打她認識他之後,無論是明泓秋水還是黯然銷魂還是百里沈醉,這是他第一次說這麼多話,一般情況下都是很有范兒的簡單應兩聲,哪見過這等幾近聲討的架勢?!

  但長期跟炎夏鬥嘴的傅箏也不是一般人,很快的冷靜下來之後便回復。

  【密語】您對百里沈醉說:你不是也換名了,當時隨便說說的話誰能當真?況且你拒絕過我。

  【密語】百里沈醉對您說:如果你在刷副本的時候,忽然被一個同性玩家攔下,開口就說:我看上你了跟小爺走吧,你能什麼反應?

  傅箏暗想,大概會殘暴的淩虐對方一頓,然後果斷棄屍逃跑。

  百里沈醉就像看透傅箏的想法似的,很快的回復。

  【密語】百里沈醉對您說:所以,你拋棄了我。

  傅箏一個激靈。

  【密語】百里沈醉對您說:我這人還有個缺點。

  【密語】百里沈醉對您說:非常記仇。

  傅箏忍不住嚎啕淚目:相公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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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28:43

〈第二十四誘〉

  炎夏後來出現的時候傅箏也沒了上他那尋求保護的慾望,結義裡的人也十分義氣的沒有說出她又勾搭上了誰,只是喜滋滋的拿出打出來的戒指跟炎夏顯擺一翻,隨後又各玩各的去了。

  不過眼力百段的炎夏還是看出了點苗頭。

  只是炎夏是不屑於干聽風就是雨和打草驚蛇的事,除了每天例行公事的把傅箏往死裡慣以外,就是把別人往死裡折磨。

  直到週末的例行國戰。

  縱橫天下VS暗夜

  公子無雙考慮了許久,仍舊糾結於到底是把LG的結義留下守城還是派出去當先鋒部隊。其實如果按裝備等級評估,軍團裡排名第一的應該是公子自己帶的臥虎藏龍結義,裡面真是沒有一個裝備差的,甚至連一個一般的都沒有。但要是按綜合實力排名那就非LG的結義莫屬,裡面的人雖然裝備參差不齊,但同級別來說都是能一個頂仨的技術型選手,更別提那幾個裝備好的變態型選手。

  如果把他們派出去當先鋒部隊,殺人的時候後面的人肯定跟不上。但如果把他們十個留下守城,說實話公子實在沒有信心他們會老老實實的呆著城裡,一個個的都是不服管而且毫無集體榮譽感的暴力份子,為了自己能玩的開心肯定沒幾分鐘就跑出去殺人了。

  加上不知為何始終不肯在YY出面開口指揮的炎夏和男女身份不明的青青梓箏……

  公子很頭疼。

  最後的最後,公子只給LG的結義下達了一項最高指令:本次國戰只需你們結義殺人的總數不低於全軍團殺人總數的一半即可。

  LG欣然接受。

  對他們來說,國戰就是個可以明目張膽的殺人而不會被怨恨的合理地點,根本不管自己的大本營有沒有被偷,需不需要去占一下對方的城池等等,紛紛削尖了了腦袋往人群裡扎,殺幾個人之後就高喊「值了」之後就樂顛顛的死回老家,然後繼續,如此往復。

  炎夏更是凶狠,直逼到對方大將身邊,瞄準對方的大將就是神威亂舞。

  那大將有著傅箏十分熟悉的名字和時裝:百里沈醉,小龍人套裝。

  雖然也有人疑惑為什麼殺人如麻的炎夏會對百里沈醉這麼大的仇恨,但國戰亂成一團,各種版本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獵人在最後持續上演,大家也就質疑不了多久。

  只有傅箏一個人淡定的催眠自己: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想殺大將而已,僅此而已。

  旭姑娘□著給傅箏發消息戳破她自欺欺人的泡泡。

  未完待旭:我覺得,炎夏是知道你跟百里沈醉有一腿了。

  青青梓箏:有沒有腿你心裡沒數麼你?!

  雖然頂了旭姑娘一句,但傅箏仍舊有些膽戰心驚。百里沈醉她是沒時間管,不過她可不敢惹炎夏啊,這廝怒起來折磨人的手段她可是見識過的,況且,哪有身為娘子不向著自己相公的,想被浸豬籠麼你!(對豬籠異常執著……)

  況且,百里沈醉也說他記仇了,她就再添兩道仇也無所謂了。

  於是,不知何時,炎夏退居二線,傅箏孤身一人向著敵方大將提爪子殺了過去。

  傅箏被放倒是必須的,但她此時只是想展露自己奮不顧身、不畏謠言的英勇身姿去給身後的人看:我沒因為我們曾經有一腿(承認了……)而放水,炎夏你才是我的正室啊東宮!

  反觀炎夏,不殺大將之後,就遍地隨便找人殺了。

  再反觀百里沈醉,原本對於炎夏的追殺便已毫不猶豫的回應,這回換成傅箏,更是毫不留情。

  百里沈醉向來以耐打且不易死而聞名,被戲稱為移動的野外BOSS。跟純技術流的炎夏不同,雖然百里沈醉沒有天理難容的PK技巧,但也不差,加上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裝備或稱號上加了什麼,跟罩了金鐘罩一樣打不死,而且為人低調,故也是一傳奇的神。

  這傳奇的神為何也穿了跟最強夫婦一樣的衣服?為何最強夫婦二人用車輪戰的方式輪番上陣企圖擊殺之?這其中到底有何江湖恩怨愛恨情仇?且聽下回分解……(戳!)

  傅箏累的手指抽筋,終於熬到了國戰結束,輸贏與否已經不重要,炎夏到底會不會讓她浸豬籠才最重要……(又是豬籠……)

  【系統】孫權:至此一役,炎夏將軍智勇雙全,有勇有謀,力戰群雄,護主有功,特賜「百人斬」殊榮,望三軍將士以之為諫。

  【系統】曹操:至此一役,百里沈醉將軍智勇雙全,有勇有謀,力戰群雄,護主有功,特賜「百人斬」殊榮,望三軍將士以之為諫。

  【系統】劉備:至此一役,車車將軍智勇雙全,有勇有謀,力戰群雄,護主有功,特賜「百人斬」殊榮,望三軍將士以之為諫。

  國戰終於完事了,身心俱疲的傅箏鬆了口氣。

  未完待旭:小箏你沒殺夠百人麼?

  青青梓箏:94個人,後來光顧折騰百里沈醉了。

  未完待旭:話說你跟百里沈醉……

  青青梓箏:得了吧你!百里沈醉那個「百人斬」有我貢獻20個人命。

  未完待旭:這百里沈醉到底在想什麼,這種方式可得不到女生的好感的。

  青青梓箏:你要是敢把這話跟炎夏說我就服你。

  未完待旭:那啥,LG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傅箏很不恥旭姑娘的行為。

  不過她估計,此戰結束之後,百里沈醉對她應該是除了怨恨和討厭沒別的想法了。

  其實女孩吧,都是有點虛榮心的,多一個人追求自然會多一分的開心,但是,她身邊有個叫炎夏的老爺們……而且此老爺們不是凡老爺們……而且她有跟他繼續發展的意思……而且她傅箏也沒那個能力駕馭倆男人……

  三個而且下來,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絲毫不覺愧疚和後悔的傅箏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

  不惹炎夏,也是為了她自己能多活幾年……百里沈醉……唉……先別尋思了……

  青青梓箏:相公辛苦了∼

  炎夏:娘子如此乖巧,為夫甚是欣慰,不如,為夫準備個驚喜給娘子吧。

  炎夏說要給傅箏一個驚喜,讓傅箏老老實實的等著他的召喚。為避免自己被浸豬籠,傅箏便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等著炎夏的召喚。可是等了半天依舊沒有等到炎夏的召喚,於是傅箏決定自己回應炎夏的召喚。

  此時僅需一根相思紅線。

  一頭翠綠小龍人,一個秀麗青瓷女,身後是山清水秀的背景圖。

  二人聊的熱火朝天。

  只不過,變身龍族的炎夏很礙眼吶……

  傅箏的視線不斷的掃過那兩個人。

  捉姦!

  兩個大字閃過她的頭頂。

  不過,那兩個字閃了閃就滅了,淡定的傅箏只是打了個招呼,告訴炎夏忙完之後再找她,隨後便非常識趣的想要離開。

  【當前】炎夏:站住。

  傅箏老實的站住。

  【當前】炎夏:生氣。

  就像遙控器能控制電視一樣,炎夏的指令一發出,傅箏立刻擡頭挺胸扭過頭,先是毫不留情的殺掉那個青瓷女,然後極其悲憤的發了一條消息。

  【當前】青青梓箏:你們在幹什麼!!!!(怒)

  青瓷女還有點呆,死在原地也沒出聲。

  【當前】青青梓箏:我說了會打工掙錢換一套你喜歡的青瓷的!你也答應我會等到那時候!我現在就差10塊錢就夠了,你居然找了別人!我這麼多年在你身邊任勞任怨,到底為了什麼!

  炎夏顯然也呆了……沒想到傅箏這麼配合……

  傅箏很是滿意的看著自己這一段驚世駭俗的震撼性的發言,覺得自己已經盡職盡責的扮演了一個只乞求點滴雨露,卻始終得不道結果的深宮怨婦形象,隨後丟下一句「小女子告退」便施施然的準備退出舞台。

  可是,還沒跑遠,就看見一高貴的種族拿著弓對她來了一記長虹貫日!

  毫無準備的傅箏險些被這突然一擊削死在原地。

  四處逃竄的傅箏不禁開始尋思,是她演過了?還是演錯了?

  【當前】青青梓箏:你幹什麼?

  【當前】炎夏:為她報仇。

  隨後,躺在地上的青瓷女就看見原本還逃的如脫肛的野馬般的青青梓箏忽然回過頭,開了狀態過後對著炎夏就是一招飛將,然後滿屏幕都是絢麗的技能招式,二人打的毫不留情,架勢之凶狠,招數之殘忍,完全超越了青瓷女對「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常規理解。

  血花四濺啊真是……

  最後愧疚至極的青瓷女如泣血般丟下一句「你們不要再打了,都是我的錯。炎夏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為了我再做傻事。」之後便點了復活,香消玉殞般的消失在原地,沒再回來。

  不過也多虧她沒回來,不然還真得腦溢血不成。

  屏幕上原本還瘋了一樣的互掐的最強夫婦同時停下手,並把始終握在手裡一點光亮都沒有的一階武器換成光芒萬丈的八階武器,低頭,靜靜的給自己加血。

  【當前】青青梓箏:她再不走我真就要死了。

  【當前】炎夏:你技術有提高啊。

  【當前】青青梓箏:還行吧,話說這一階武器的攻擊力真讓我不忍心看,咱倆打了這麼長時間你還剩這麼多血。

  【當前】炎夏:要是用八階武器打你早就死了。

  【當前】青青梓箏:多虧你反應快點,不然戲沒演完我被弄死了,我看你怎麼繼續往下裝。對了,你要給我的驚喜呢?

  【當前】炎夏:啊……我忘了那地方在哪了,沒找到。

  原本還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二人,此時就跟沒事人似的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剛才那小插曲二人都當作無聊生活中娛樂身心的消遣來對待,傅箏從始至終都沒當回事。

  【當前】青青梓箏:你說那女的會不會以為你真看上她了?

  【當前】炎夏:她應該有自知之明,我不支持跨越種族的戀愛,咱是龍族不是麼?

  【當前】青青梓箏:在他們眼中咱倆還跨越性別了呢。

  【當前】炎夏:咦?你承認我們是戀愛了?

  【當前】青青梓箏:莫非之前都是我自作多情?

  【當前】炎夏:那你真的不在意剛才那女的?

  傅箏認真思考了一會,慎重的回答。

  【當前】青青梓箏:你說我到底應不應該在意呢……可我連那女的叫啥都沒看清。

  炎夏似乎也在很認真的思考,好一會才發出一句令傅箏抓心撓肝長達十天的話。

  【當前】炎夏:給你十天時間打理自己,十天後,我們見面。我,絕對是你,最大的驚喜。

  耍帥結束,炎夏很快的又半是撒嬌半是命令的丟出一句話。

  【當前】炎夏:我不準你喜歡百里沈醉!

  傅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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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ve1130
侯爵 | 2012-6-26 23:29:32

〈第二十五誘〉

  不得不說,炎夏這個時間挑的極好,掐指算來,正是傅箏開學後的第三天,週日。

  傅箏一大早就開始梳洗打扮,然後就乖乖的坐在電腦前。

  二毛看不過去了:「你要把夏老闆至於何地?夏老闆對你多好啊,你居然不懂感激?」

  三順幫腔:「是啊!為了一個連話都沒說過兩句的人,你就拋棄了夏老闆?」

  大胖:「喂?夏老師!傅箏要紅杏出牆!」

  傅箏無語的看著宿舍裡忙忙叨叨的三個姑娘,尤其是正在給夏澤打電話的大胖。

  「嗯,我知道了夏老師,你放心吧,我們敲暈她也不會讓她出去的!啊?不用敲暈啊……」大胖拿著手機一邊說一邊點頭,「哎呦老師我真佩服你,這等胸懷豈是他人能比的!啊?哪有……我白大胖從來不撒謊!老師你就算是我最佩服的人!呃……我上學期是掛一科……對對!哎呀老師真麻煩你了……」

  傅箏更是無語。

  炎夏是下午才出現的。

  看見那個名字上線之後,傅箏的心臟就開始砰砰砰不停的跳,好像都要從嘴裡躍出來。

  相對於傅箏的緊張,炎夏似乎都忘了今天他們要見面的事,一句都沒提到這個事,沒聊多久,傅箏就被炎夏抓過去刷副本。

  雖然傅箏對於見面的事又是緊張又是期待,但見炎夏淡定至此。雖然傅箏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聽話的跟了過去。

  未完待旭:妞!上YY!快!

  反正刷副本炎夏也是忙,用不著跟他說話,傅箏心情又不怎麼好,心想能幹點別的轉移下注意力也好,於是就上了YY,然後就接到旭姑娘的YY消息說隨便改個名,隨後去她在的那個房間。

  傅箏也懶得想,直接把自己青青梓箏的名字改成了傅箏,然後踩著旭姑娘進了她所在的房間。

  暗V夜。

  傅箏一皺眉,這不是百里沈醉的那個軍團房間麼?

  青青梓箏:叫我來這幹什麼?

  未完待旭:姐姐你居然真身上陣了!太勇猛了!

  青青梓箏:來這幹嘛啊!

  未完待旭:聽百里沈醉說話啊!聲音跟冰刃似的。

  青青梓箏:……你這是啥比喻啊!

  未完待旭:聽聽你就知道了,保你不會後悔的!話說你現在幹嘛呢!

  傅箏告訴她正在陪炎夏刷副本,然後就進了暗V夜YY裡有百里沈醉的那個頻道,旭姑娘在房間的最下面。

  裡面貌似也在刷哪個大型副本,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往哪個方向走,哪個方向有怪,哪個方向爆東西。

  百里沈醉始終沒說話。

  傅箏打了個哈欠。

  此時她的副本也進入最無聊的自動殺怪的狀態,炎夏也不知道在搞什麼,不說話。

  「沈醉,到底是哪條路啊!西邊三條都走了,都不是。」這時,一個有些不耐煩的女聲在YY裡想起,說話對像赫然就是傅箏等到困的百里沈醉。

  「正前方左邊數第一條路。」一個男聲響起,頻道裡最上面那個叫百里沈醉的馬甲亮了一下。

  傅箏瞬間精神了。

  旭姑娘的形容真的沒錯,這百里沈醉,聲音真跟冰刃似得……

  雖然好聽,但一開口傅箏就覺得似乎有一陣冷風夾著冰刀從她臉上刮了過去,險些刮掉帶耳機的兩隻耳朵……

  話音剛落,傅箏就情不自禁的拽掉耳機用力的搓著耳朵。窗外還是三十幾度的艷陽天,窗內的傅箏只覺得自己的兩隻耳朵都要被凍掉了。

  未完待旭:怎麼樣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青青梓箏:我果然無福消受,聽他十個字耳朵險些都沒了。

  未完待旭:哈哈!我用的是帶低音炮的音響,他一句話下來,我家玻璃都上霜了。

  青青梓箏:再好聽也沒用,聊會天丟了半條命值不值啊我。

  未完待旭:那他適合說冷笑話,一開口大家就都凍死了,哈哈哈!

  兩個女孩子圍著百里沈醉的聲音開起了玩笑,哪怕是辟里啪啦的打字,傅箏也笑的開心,連同跟炎夏刷副本的那種壓抑的心情也開闊了不少。

  傅箏身後的三個姑娘聽著傅箏這明顯心情極好的笑聲,紛紛過來為夏澤來鳴不平。

  三順一掌就拍到傅箏的鍵盤上,氣勢洶洶的開口:「傅箏!你有沒有點良心!我們知道你今天要跟那什麼炎夏見面,那你也不用笑的這麼淫蕩吧!夏老闆得多傷心啊!」

  二毛雙手叉腰,滿嘴的質問:「都20歲的人了怎麼還相信網戀啊!遊戲根本就不靠譜!結婚又怎麼了?他知道你這溫文爾雅的青青梓箏名字下是一個凶狠殘暴滅絕人性的小姑娘麼?你知道炎夏長什麼樣麼你!萬一沒夏老闆帥怎麼辦?!」

  大胖迅猛的點頭,但張了張嘴就覺得自己想說的都被那兩個人說了,便挺直了胸附和:「是啊是啊!」

  傅箏只是垂頭看著三順按著她鍵盤的手,然後平靜的擡起頭,指了指三順的那隻手,淡定曰:「你按到我的F2鍵了。」

  三順看了看手指,在傅箏的目光下有些瑟縮,但想到身後有夏老闆這棵粗壯的大樹撐腰,立刻理直氣壯的開口:「那又怎麼了?」

  「沒怎麼,」傅箏聲音依舊平和,「只是現在我隱姓埋名在準前夫的YY裡,而你按的F2是發言鍵。」

  沒玩過遊戲的三順有些懵:「所以?」

  「所以……」傅箏波瀾不驚的轉回視線看向YY頻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亮著的提示燈,鎮定的開口,「你把我的身份給暴露了。」

  三順立刻收回手。

  YY上名叫傅箏的馬甲終於滅燈了。

  傅箏只是回頭掃了眼身後的三個人,那三個人立刻後退幾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自己玩自己的。

  轉過身帶上耳麥,傅箏清了清嗓子,開口:「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刷副本了,我先走了。」說完,直接點了退出頻道。

  傅箏都開始佩服自己的處事不驚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蛋定了,其實她現在很想將三順那幾根手指頭都剁了做成火腿腸夾在熱狗裡餵狗!她怎麼就能那麼巧的按到F2呢!都聽見了……肯定都聽見了……

  百里沈醉知道了……知道我猥瑣的跟蹤到他的YY聽他說話了……他都知道了……現在肯定在背後罵我呢……用他那冰刃的聲音罵我……然後以後肯定會天天追殺我……然後炎夏也知道了……然後他們兩個一起追殺我……然後把我殺賣號了……(已經完全瘋癲了= =)

  大胖二毛三順是看不出來此時後背挺的筆直的傅箏內心是多麼糾結,只是都偷偷的給夏澤發短信告訴夏澤傅箏心情好像不怎麼好,哪怕是夏老闆也還是不要觸黴頭的好……

  炎夏:娘子。

  傅箏收了瘋癲的狀態,回復。

  青青梓箏:嗯?

  炎夏:大概還有十分鐘這副本就能結束。

  傅箏算了算時間,的確差不多。

  青青梓箏:然後呢?剛刷了三場,東西出來了?

  炎夏:嗯,也沒什麼重要的,就是消遣一下時間。

  青青梓箏:……

  為什麼不提見面的事啊!你都無聊到刷了三場副本了都不想想今天是咱要見面的時間啊!!!

  炎夏:娘子心情不好麼?

  傅箏迅速收斂。

  青青梓箏:……沒有。

  炎夏:那就好,現在是下午五點半,給你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七點半的時候我告訴你咱們見面的地點,OK?

  完全不給傅箏準備的時間,炎夏輕描淡寫的發過來一句話,驚的心裡剛剛鬆懈的傅箏又是一個激靈,直接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強行鎮定的坐回椅子上。

  青青梓箏:7點半之後見面,天都黑了……

  炎夏:娘子莫不是信不過為夫?

  傅箏眼前忽然閃過一張含蓄的裸照——尖削的下巴,修長的脖頸,精緻的鎖骨,白皙的皮膚,看起來就極有手感的肌肉,和那幾根風騷入骨的手指……

  傅箏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青青梓箏:沒有,我是信不過我自己。

  炎夏:……(大笑)

  儘管只是一個表情,傅箏仍可以想到電腦另一頭肯定有個人也笑的前仰後合。

  其實她說的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畢竟二十年來都活在對男人的憧憬和意淫中,飢渴的靈魂和雙眼是無法遮掩的,既然無法遮掩,為了以防見面時丟人,還是提前說出來吧……

  希望他到時候能穿一件福利(?)較多的衣服……

  此時的傅箏對於自己如豺狼虎豹般的目光已經毫不掩飾了……

  傅箏丟下一句我去收拾了,便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站在寢室門前的鏡子面前左右照著:「二毛,你說我這身是不是太保守了?」

  二毛嚇壞了:「四兒!你這是要幹嘛去啊!裙子都沒過膝蓋還喊保守?你可別直接給我帶個大侄子回來!」

  大胖直接掏出手機喊夏老師。

  傅箏見聽不到有用的意見,便直接脫光光奔進浴室裡,痛痛快快認認真真的洗了個澡。

  吹乾頭髮,做一下簡單的護膚,又塗上一層看起來就粉粉嫩嫩的唇彩,梳了一個看起來很清新的髮型,然後再次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又是呲牙又是咧嘴,努力的活動著自己因緊張而有些僵硬的臉頰……

  剩下的三個姑娘從沒見過對於見男人如此積極的傅箏。

  時間就在傅箏不斷折磨自己的過程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傅箏覺得自己好像還沒臭美夠呢就已經聽見手機定的7點25的鬧鐘。

  飛奔到電腦前,認認真真的盯著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

  19:26……19:27……19:28……19:29……

  「啪!」

  在七點半到來的前一刻,寢室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走廊裡遍地都是女生受到驚嚇的尖叫……

  「我靠怎麼關鍵時刻停電了!」傅箏一拳捶向電腦桌面。

  一瞬間她都想鑽進電腦裡,看看炎夏有沒有說在哪裡見面……

  心急火燎的給樓下的阿姨打電話詢問到底怎麼回事,後來得知是學校的線路休整,什麼時候來電還是未知數,傅箏直接拿起手機和錢包就奔出寢室大門。

  「我去校外網吧上網,你們不用擔心!」

  隨後,寢室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傅箏」「四兒」「夏老師」的聲音……

  傅箏從來沒這麼心急過,穿梭在連個路燈都不亮的校園裡絲毫都沒覺得害怕,只是不停的叨念著炎夏千萬別走千萬要等她,裙角飛舞在夜間的校園裡,走的極快。

  出了校門左轉二百米就是離學校最近的網吧了,平時傅箏最討厭這個地方,空氣極差,但此時想都沒想就推門進去了。

  裡面果然烏煙瘴氣的。

  「老闆,給我開一台電腦。」傅箏皺著眉頭一隻手扇著周圍濃烈的煙味,另一隻手焦急的敲著桌子。

  桌子前那個頭髮染的看不見原色的男孩蒼白著一張看起來就是長時間面對電腦的臉按了兩下鼠標,然後面無表情的開口:「大廳沒有了,只剩下一個雙人包間還有一台電腦,不過一分鐘前進來一個男的自己包了那兩台電腦,所以你沒地方了。」

  傅箏急的直跺腳,原地轉了兩圈後再次對那個男孩開口:「那個包間在哪,我去找他商量一下。」

  蒼白的男孩又點了兩下鼠標,答道:「二樓正對著三個包房裡最裡面的那個,vip3,不過他好像挺著急的……」

  傅箏丟下一句謝謝就跑上了樓,直到跑到那個門口掛著vip3的門前才停下來。捂著胸口喘了幾口氣,傅箏果斷的推開了門。

  「對不起先生,我有個事想找您……商量……一下……」

  在傅箏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電腦前的男人徐徐的回過頭來。隨著他那張臉慢慢的全部進入傅箏的視野,傅箏最後幾個字就完全無意識的兩個兩個蹦了出來。

  那人電腦桌面上正開著一個傅箏十分熟悉的窗口,熟悉到她每天都面對。而那窗口裡的人物也是她極為熟悉的,熟悉到她剛剛還為了屏幕上那個小人的一句話從宿舍一路跑到這裡。

  視線從電腦屏幕到座位上的男人不停的轉換。半天,傅箏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得,僵了臉,冷冷的哼了一聲,丟下一句不好意思打擾了,隨後摔上門轉身就走。

  可惜還沒走遠,就直接被人拽著胳膊拖了回去,直接按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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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29:59

〈第二十六誘〉

  看著頭頂上的那張俊臉,傅箏無語的哈了一聲。

  「都兩年了,你整我整的還不夠麼!」

  她早就該猜到的不是麼?

  結婚當天炎夏後來始終不說話也不動彈,然後夏澤叫她陪他買電腦鍵盤。炎夏說她的遊戲名裡有一個他很喜歡的字。炎夏說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夏澤給她打電話叫她給他送藥,然後第二天炎夏就說吃了特效藥病好了。她跟炎夏說她懷疑夏澤是同性戀,結果沒幾天上課夏澤就故意發表了一份更驚世駭俗的言論。她跟炎夏說第二天要去相親,沒想到第二天就被夏澤強行拉去參加郊遊,然後夏澤說他也25歲,故意向她表白來試探她……

  為什麼他不提交換照片電話視頻等任何要求?

  因為他一直都知道她是誰!

  她居然還會傻乎乎的想可能是他尊重她……

  枉她一直都以為自己足夠聰明能看透所有,但炎夏表面肆無忌憚非常子弟又扮豬吃老虎的性格之下,不就是屬於夏澤的囂張跋扈和陰險腹黑麼?

  她還會因為自己最初裝溫柔欺騙炎夏而感到愧疚……

  都是他嗎的狗屁!

  在她拉開房門的那一刻,當虛擬的網絡和真實的存在重合的那一瞬間,傅箏忽然有種極其強烈的無力感,彷彿腦漿都停住流動一樣,從腳底湧出一股冷氣,直至全身。

  夏澤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垂頭看著她。

  傅箏完全沒有掙扎,目光從最開始的憤怒漸漸變得漠然,最後連表情都是一副我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的模樣。

  夏澤依舊看的認真。

  「連解釋都沒有麼?」傅箏開口。

  夏澤不出聲。

  「那就放開我吧。」

  夏澤搖搖頭,喉結上下動了動,聲音有些啞:「你現在還在氣頭上,如果我放你走,你肯定會想更多,不如我現在就按到你冷靜為止。」

  傅箏轉了轉手腕,強行拉出一隻手:「我很冷靜。」

  夏澤的眼睛黑的發亮,面無表情。在傅箏抽出另一隻手之前先放開了她,卻沒有起身。

  傅箏垂眸揉了揉自己被夏澤捏的有些泛紅的手腕,呼出一口氣,神色平靜的支起身準備坐起來。

  卻被夏澤的肩膀擋住。

  傅箏抵著夏澤的肩膀,頓了頓:「讓開。」

  夏澤的呼吸就在耳邊,目不斜視的傅箏能夠很明顯的從臉頰上感覺到從夏澤身上傳來的那股溫度。

  透過他的肩膀還能看見電腦屏幕上的那個人物,以及那個人物頭頂上【青青梓箏的相公】幾個字。

  傅箏忽然就覺得眼眶有點熱,鼻子有點酸。

  她的情竇初開。

  半天,傅箏扭過頭看著夏澤乾巴巴的開口:「我要回宿舍。」

  夏澤側過頭……

  唇與唇的距離,不足兩公分。

  夏澤的視線從傅箏的嘴唇移到她的眼睛上。

  傅箏沒有退縮,直視夏澤的眼睛。

  夏澤在那一瞬間就移開了視線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呼出一口氣,關了電腦,拿過沙發扶手上的外衣披在傅箏的肩上。

  「走吧,我送你回去。」

  傅箏條件反射的就想丟掉衣服自己走出去。

  夏澤伸手按住傅箏拽衣服的手,語調平靜:「太晚了,學校裡還沒有電,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在跟我生氣之前先為自己想想。」

  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如此理智的想到這樣的問題!他完全沒意識到她在生氣麼?

  傅箏的牙咬的死緊,緊緊的攥著夏澤搭在她身上的衣服,最後,還是拉緊那件外套,一聲不吭的往外走去。

  傅箏的腳步飛快,夏澤一直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保持兩米左右的距離。

  校園裡幾乎都是石子路,因為什麼都看不見,傅箏一路磕磕絆絆無數次。

  夏澤低頭看著傅箏腳下明顯穿不慣的細跟涼鞋,微微歎息。

  隨著又一聲悶哼,眼前的人影直接倒在地上。

  傅箏氣急敗壞的脫掉腳下為了見炎夏才買的高跟鞋,狠狠的撇進草叢裡:「連你也欺負我!」

  夏澤的腳步停在不遠處。

  毫無預兆的,傅箏忽然抓起路邊的幾顆小石子扭過頭就向夏澤丟去:「你混蛋你混蛋!從你當我導師開始我就沒過過好日子!有人約我你叫我給你寫論文,我要去聯誼你叫我給你批作業,就連我們高中同學聚會你都以獎學金威脅我跟你去圖書館自習!我到底能不能有自己的時間了?我能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好不容易玩個遊戲我以為我能有個自己的朋友圈子了,還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了,結果呢!通通都是你計劃好的!都兩年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傅箏的聲音越喊越高,喊道最後甚至都帶著哭腔,瘋了一樣的把手邊一切能拿起來的東西都向夏澤丟了過去。

  「你知不知道我答應出來跟炎夏見面,到底在心裡放棄了什麼?」傅箏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淚。

  夏澤再次歎息,走到草叢裡撿回剛被丟出老遠的涼鞋,掛在手指上,隨後走回傅箏身邊,彎下身準備抱起她。

  「你走開!」哭的毫無形象的傅箏狠狠的推開了夏澤。

  夏澤站起身:「那你要在這睡一晚麼?」

  傅箏繼續哭,不說話。

  夏澤等了小會,彎腰放下傅箏的涼鞋,轉身就走。

  傅箏氣極,撿起涼鞋就向夏澤丟去:「你怎麼可以這樣!」

  夏澤似乎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後停下身,忽然轉過頭,快步走過來,不顧傅箏的掙扎,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抱起來,向女生公寓走去。

  於是,正點著蠟燭秀十字繡的宿舍大媽忽然看見一個披著男士外套一臉被糟蹋了的淒慘模樣的小姑娘神情飄忽的上了宿舍樓。

  夏澤始終站在漆黑的女生公寓樓下,十分鐘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宿舍裡也燃著兩根蠟燭,三個姑娘正圍在桌子上討論要不要給四兒打個電話時,就見傅箏耷拉著腦袋推開宿舍門。

  「四兒……呵!你的眼睛怎麼了!鞋呢?這誰的衣服?哎別哭別哭!乖!別哭哈∼沒事沒事,回家了,別哭哈。」大胖剛迎上去還沒說兩句話就忽然被傅箏抱住,鼻涕眼淚一起往她身上呼。

  正巧此時三順的手機響了,手忙腳亂的給傅箏找了雙拖鞋套上,三順接了電話:「喂?夏老師……啊回來了,剛到……正哭呢,不知道怎麼了……嗯,老師放心吧……嗯,老師再見。」

  一聽是夏澤的電話,傅箏哭的更厲害了。

  「沒事沒事,怎麼的了?是不是那炎夏長的太難看了?」大胖拍著還不停抽噎的傅箏問道。

  誰知,傅箏非但沒回答,反而直接推開大胖,轉身就倒在床上,窩進被裡繼續小聲的哭。

  大胖二毛三順互相對視一眼,立刻拿著蠟燭到離傅箏最遠的二毛床上召開緊急會議。

  大胖:「我覺得一定是那個炎夏長的太著急了,讓小箏受打擊了。」

  二毛:「你覺得小箏是那種只看長相的人麼?如果光看長相的話早八百年就把夏老闆給吃乾抹淨了!」

  三順:「那小箏咋能哭的這麼慘呢……難道是表白被拒絕?」

  二毛:「放屁!你當夏老闆是死的啊!怎麼可能給小箏跟別人表白的機會!」

  大胖:「可小箏跟那個什麼炎夏約會的地方咱都不知道,夏老闆又怎麼能知道!肯定是小箏跟那什麼炎夏發生點啥了!」

  三順:「可剛才是夏老師給我打的電話,聽語氣好像是他送小箏回來的,還挺淡定的,不像生氣的樣。」

  二毛:「難道說後來是夏老師找到了他們然後打了一架打贏了回來的?你看小箏鞋沒了,裙子也破了……」

  大胖:「打架也不能打小箏身上啊……不過她手腕好像有點紅,臉色又不好,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說到這,三人再次對視,忽然就跟打了雞血似得激動了,二毛下地拿起傅箏丟在地上的衣服自己一看……

  米白色的范思哲!

  版本立刻華麗了!

  二毛:「這裡有事啊……」

  經過三個光棍眼冒綠光的聯想和唾沫橫飛的白活,終極版本終於出現了。

  具體如下:四兒花枝招展的去赴約,並與前來的炎夏王八看綠豆直接對上眼了。正在二人你儂我儂甜蜜蜜,情意綿綿無絕期之際,夏大神如天神般出現在二人中間。這對狼狽為奸的姦夫淫婦自然與夏大神無法匹敵。夏大神看著自己紅杏出牆的賤內(?)自然怒極,極乾脆的找了個無人之地將那炎夏殺人滅口,隨後便是找了另一個無人之地將拙荊(?)就地正法!xxoo……ooxx……所以才會出現撕破的裙子、紅腫的手腕、消失的鞋子、虛軟的身體等令人浮想聯翩的犯罪記錄!

  思及此,大胖二毛三順不禁眼含熱淚,情不自禁的為夏澤鼓起掌來。

  夏老闆果真沒有辜負她們殷切的期望!傅箏這等水性揚花、不三不四的女紙就得身體力行的上之,然後永絕後患、斬草除根!絕不能姑息!

  三個姑娘欣喜若狂擊掌慶祝……

  窩在床上的傅箏聽個清清楚楚,何其淒涼……

  「你們有沒有點良心!從我上大學開始夏澤就處處跟我做對!跟個鬼一樣的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在我身邊出現!更是無恥的拿各種各樣的條件威脅我幫他做事!簡直就是無孔不入!甚至連我身邊的人都……」說到這,傅箏的視線極其犀利的掃過面前的三個姑娘,哼了哼後繼續咆哮,「兩年了!我忍了兩年了!這次他居然變本加厲的用遊戲欺騙我的感情!我只不過玩個遊戲而已!只不過想找個我喜歡的人而已!他明明知道青青梓箏就是我,還任由我喜歡上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胖二毛三順只覺耳朵被震的嗡嗡作響,不過很快就從傅箏這段幾乎震滅蠟燭的喊聲中提煉出最關鍵的精華……

  原來,炎夏=夏澤。

  所有版本都被推翻——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這等追妻技術豈是她們這群凡人可以想到的!

  大胖被感動的都要哭了……(有你什麼事啊真是= =)

  二毛激動的高呼「找我吧找我吧!」(也有你什麼事--)

  說完一大堆之後的傅箏再次窩回被裡,鬱悶的死死揪著床單。

  三個姑娘眨眨眼睛,二毛率先走了過來,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咳!那啥,四兒,雖然我不知道你為啥生氣……哎哎別丟枕頭!咳咳……但我覺得吧!這明明是個好事啊!你為啥能難受成這樣呢?」

  大胖按了按眼角:「是啊!青蛙變王子了就可以跟公主在一起了啊!夏老闆一直都是顆好幾十克拉的南非鑽石,多少人瞄著呢,就你,當玻璃珠子似的不當回事。反正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上他了,不是皆大歡喜麼?」

  「你們怎麼知道他喜歡我!他就是耍我玩!」一提到喜歡兩個字,傅箏掀開被又是唔嗷一聲。

  「依我看,除了你自己不知道以外,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歡你。」三順一直都是比較冷靜的。

  走過去推開佔地方的二毛,三順坐在傅箏的床邊,忽然就搖搖頭。

  「其實夏老闆也應該知道了,儘管已經兩年了,可你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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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0:23

〈第二十七誘〉

  從那個晚上之後,傅箏依舊是原來的傅箏,只上自己感興趣的課,夏澤的課也一堂不缺,老師面前品學兼優的乖學生。只是,再沒碰過電腦。

  夏澤也是原來的夏澤,上課時也是認認真真,偶爾開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有時也會在課後給傅箏打電話讓她做點什麼。只是,沒有再留她過夜過……呃……以前除了極特殊情況也沒有……

  但是,大胖二毛三順就是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以前一到假期就電腦不離手的傅箏,現在會抱著一摞參考書去圖書館複習,偶爾遇到同樣在圖書館學習的夏澤,也只是禮貌的點頭,隨後擦肩而過。

  偷偷跟在身後的的三個姑娘頓覺虐感隱隱而生。

  而夏澤,只是淡定問身邊的人今天幾號了,得到答案後平靜的點點頭,隨後連頭都沒回的離開。

  三個姑娘頓覺虐感長達一分半之久……

  夏澤一邊走一邊默默的計算著日期。

  秦帆瞄了夏澤兩眼,又偷偷回頭看向後背筆直的傅箏,小聲問道:「還沒合好呢?」

  夏澤斜了他一眼:「也從沒在一起過。」

  「那你這是幹什麼!追小姑娘嘴甜點就OK了!低頭道歉認個錯,然後就甜言蜜語的哄唄!這都不會?」秦帆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夏澤,「用不用哥教你兩招?」

  「這不是道歉的事,你懂不懂啊你,」夏澤夾緊了胳膊下的書,對於秦帆有些無力,「首先,我沒有做錯。既然傅箏現實不接受我,那我只能用其他的方法讓她接受,我對她付出那麼多,想讓我放棄是不可能的。況且,最開始我並不知道遊戲裡的那個就是她。其次,在她那種狀態下,解釋和道歉是沒有用的,只會讓她更煩躁,我幹嘛去討那個嫌?再次,傅箏的性格你也知道,只是一味的讓她接受是不可能的,只有讓她自己想開才可以。而且我想要的是一個平等的戀愛,並不是建立在單方面的付出和妥協之上的戀愛,一味的付出不要回報,可不是我夏澤的性格。」

  「吼∼」秦帆的眼睛裡滿是欽佩,用力的拍了兩下夏澤的肩膀,「你太牛B了哥們,這你都能想到!」

  「不僅僅是我,傅箏也會想到。」夏澤說的隨意,「一個人一種想法,所以你不明白也是應該的。況且,你也不瞭解她。」

  「啊?」

  「她有些方面是挺遲鈍的,但絕對比你們想像的聰明的多。我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她會冷靜下來都想明白的。」說到這,夏澤習慣性的掏出手機看了下日期,呼∼剛過了半個月。

  「你怎麼知道她會想?沒準人家生完氣就把你忘了呢!你看她現在對你那無視的態度!」

  「NONONO!」夏澤伸出手指搖了搖,「之前,我很認真的看過她的眼睛,儘管氣憤,但更多的是受傷。」

  「換我我也受傷……」

  夏澤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之後就開始長篇大論:「其實如果換成你或者冷坤或者尹辰,她都不會這樣,只會驚訝。但現在是我,她就會因我的欺騙而受傷。」

  「怎麼說?」

  「暑假的時候我很明確的跟她表過白,我能看出她的動搖和掙扎,但我沒說破,想看看她對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是,她沒有找過我,卻接受了炎夏提出見面的請求。我將見面安排到十天後也是想給她一個思考的時間,但她最後還是選擇了炎夏。」說到最後一句,夏澤的語氣有些低落,隱隱的帶些不甘心。

  秦帆一臉同情。

  不過很快的,夏澤就更加冷靜的分析起來:「放棄一個已經明確告訴她喜歡她的人,而去選擇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另一個人,她肯定是掙扎了很久才做出了選擇。結果這個選擇,被我給破壞了。也就是說,她的煩心苦惱等等都白費了,而我,完完全全屬於坐收漁翁之利。無論她喜歡的是炎夏還是夏澤,那都是我。而對她,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說了一大攤話後的夏澤忍不住停下身,回頭看向那個已經看不見的身影,雖然表情很平靜,但眼睛裡卻是無法掩飾的愉悅:「她覺得她什麼都不知道,卻被什麼都知道的我當傻瓜一樣的騙,生氣之餘卻更多的是受傷。究其原因,就是她也喜歡我,然後卻因為這事誤以為我是在欺騙她的感情。否則她何苦這麼折磨自己?」

  秦帆的表情很是理解:「畢竟在那種很突然的情況下知道你就是炎夏……如果沒停電的那個插曲,你們兩個正式見面的話,也不會這樣吧。」

  「也會生氣。」夏澤扶額歎息,「無論有沒有那個插曲,在她知道我就是誰之後,生氣已經是必然結果。在我做出和她見面這個決定時,就已經做好承擔相應後果的心理準備。所以,就算被她突然撞見,我也沒覺得有什麼。虛擬和現實突然間合二為一,必定需要一個磨合和接受的過程。至於如何磨合和接受,只能靠她自己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充分的整理時間和不被打擾的獨立空間。」

  「別這樣!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對對對!放鬆心情∼∼∼好!雖然你不是很適合這種長篇大論條例清晰的說教,不過偶爾看你吃癟我心情還是蠻好的。哈哈!」秦帆更加用力的拍夏澤的肩膀,「真希望傅箏能想個一年半載的,多折磨你一段時間!」

  「嘁∼」夏澤挑高了一隻眉毛,似笑非笑的看著秦帆,「從大學到現在你和我也認識快十年了,你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一年半載?就一個月!不過念在小姑娘臉皮薄,我會適當的給她個台階讓她下的。」

  「啊?怪不得你總問幾號了,那豈不是還有不到兩周了?不過就算你說一個月,傅箏可不一定一個月就理你了,給台階人家也不一定領情。」秦帆呲著白牙笑的猥瑣。

  聽到這,夏澤忽然咧嘴一笑,表情非常邪惡:「對付她這種像水一樣看起來清澈見底、實則深不可測的女的,只有兩種方式。」

  「……願聞其詳……」看見夏澤這個表情秦帆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一,用我的溫柔一點一點的包圍她,感化她,像給水加溫一樣,溫暖卻又不會讓她不舒適,直到最後為我沸騰。」

  「……你存在溫柔那種東西麼?」秦帆一臉懷疑。

  「不存在。」夏澤絲毫不知廉恥的回答,隨後繼續說,「所以我選擇第二種。」

  「第二種是啥?」

  「加溫只是外界環境施與水的作用,但如果想讓水自己由內部沸騰,知道該怎麼辦麼?」

  秦帆很認真的想了想,最後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道。」

  「一看你就是高中時化學學的就不好,」夏澤瞥了秦帆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是生石灰,遇水就會產生大量的熱,只要將生石灰丟進水裡水就會由內部沸騰了。」

  「恕我愚鈍,這生石灰跟你有什麼關係?」

  夏澤瞇著眼睛笑了笑,遮住眼睛裡的不懷好意,薄薄的唇輕起:「生石灰,學名氧化鈣,化學方程式,CaO……」

  秦帆微微愣了愣,隨後不禁拍掌大笑,一聲驚天動地的「我操!」過後,就大呼經典。不過隨後卻裝模作樣的訓斥夏澤:「你這也太不高尚了,別忘了你是老師啊老師!怎麼能這麼說的這麼露骨呢!」

  「是是,下次我含蓄點。」夏澤收斂了剛才的神情,換成一副慵懶的笑意,毫無誠意的認了錯。

  「就是!」秦帆哼哼兩聲,後突然又和夏澤勾肩搭背小聲問道,「哎你幫我分析下那個誰,就校大門口蛋糕店的那個女老闆,你看她對我有意思沒……」

  圖書館裡看書的傅箏忽然就打了個冷顫,一個響亮的噴嚏便在安靜的圖書館裡響起。

  傅箏有些尷尬的揉揉鼻尖,對周圍的人露出抱歉的笑容,隨後繼續看書。

  只是……

  看不進去啊!

  一聲無聲的哀嚎,傅箏雙手抱頭直接趴在桌子上。

  其實她不想這麼聰明的,可是她睡了一宿覺之後第二天就想明白了,實在是太可惡了啊畜生!

  原本她只是又傷心又難過,但架不住宿舍裡那三個跟抽了瘋一樣磨磨唧唧的,表面上自言自語、實際上完全說給她聽的各種夏澤的好話。聽完之後她又忍不住胡思亂想,似乎……真是那麼回事……只是……

  被收買了麼那三個貨……= =

  中性筆在手中轉的飛快,傅箏卻怎麼也看不進去眼前的方塊字。煩躁的在幾個重點專屬名詞上用力的畫上兩個圈後便把筆一丟,重新趴在桌子上。

  她一直都覺得夏澤是以整她為樂的,看著她為難他就開心。此時突然收到這麼個告白,她不相信完全可以理解!誰能想到都25的人了還跟小學生一樣用欺負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來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

  其實這不算什麼,最罪無可恕的就是他居然齷齪無恥到用遊戲勾引她?雖說最開始他還沒認出她,畢竟剛結婚就鬧出潤如酥的事,她三番兩次被人整他都不出現,只有濮陽之戰結束後……

  吾操!怪不得濮陽之戰之後他就開始對她好了呢!她當時在YY跟他吼了一通啊啊啊啊!!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的聲音?他只是隨意的「嗯」了兩聲啊口胡……

  不過……

  就算是因為喜歡也不能這麼做啊!他就不能用正常點的方式麼!?她是個正常的小姑娘,禁不起他這一次又一次的刺激……

  眨眨眼睛,視線落到一旁的法理學指導教材上,傅箏情不自禁的伸手蹭著書的封面……

  其實,炎夏除了沒說自己是夏澤以外,絲毫沒隱藏自己的性格,甚至在她曾經問他的職業時,他也老老實實的跟她說他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對她幾乎沒有任何隱瞞,只是她太遲鈍,始終沒有發現而已……

  想到這,傅箏,很難得的,羞澀了……

  炎夏對她多好多實在啊!除了隱瞞他的真實身份以外,也沒騙過她……

  只是她反應那麼激烈……

  羞澀之後,傅箏狠狠的摳了兩下那本可憐的法理學,又鬧心的把腦袋埋在雙臂間。

  即使已經確認了夏澤的感情動向,她還是拉不下臉來主動找他啊!她把他罵到狗血噴頭誒!況且她已經矜持了兩個星期了!保持時刻無視他的態度……

  這要怎麼……怎麼……怎麼……跟他和好啊……

  扭捏了半天的傅箏忽然又直起了身子,表情略微猙獰了起來。

  老子可不是坐以待斃的那種小角色!要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上了他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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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0:41

〈第二十八誘〉

  不過在夏老師的終極氧化鈣計劃實施之前,傅箏就很突然的生病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啊如山倒。

  傅箏這座始終屹立不倒的大山在這狗都不感冒的季節裡,倒了。

  宿舍裡三個姑娘都嚇壞了,又是喝熱水又是量體溫又是灌藥的,雖然體溫沒什麼異常,但,傅箏就是病了,吃了藥也沒見好轉,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哼哼唧唧的連課都上不了。

  實在是迫不得已,三順給夏澤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下目前的情況,並不斷的強調她們三個到底有多麼同心協力、多麼眾志成城、多麼無怨無悔的幫助傅支書抵抗病魔,但目前傅支書的狀況還是是差的令她們費解,實在是她們力不能及。

  夏澤的反應很直接也很居心叵測,直接忽略了三順的表衷心:「打包,我帶回家養著。」隨後,直接殺到宿舍樓上,站在門口監督大胖二毛三順將傅箏的衣服簡單裝了幾件,便把傅箏從床上拉起來準備帶走。

  原本還哼哼哈哈不起床的傅箏有點慌張……

  「等、等會!這是我宿舍!我就要在宿舍養病!」傅箏死扳著床板任夏澤如何拽都不放手,展開微型拉鋸戰。

  夏澤上下打量了一番穿著睡裙光著腳的傅箏,笑:「我看你這不像上不了課的樣啊!」

  傅箏咬著牙一臉窘迫,但就是死守著床不離開:「我不走!我就要在宿舍!」

  莫非她裝病被發現了麼……(某虹:女兒你!)

  「我知道這是你宿舍,你也想在宿舍,可是你生病了啊!而且還查不出病因不是麼。萬一是某種難以治癒的疑難雜症,傳染給其他乖巧懂事的同學們怎麼辦?我身為老師犧牲一點沒什麼,但你確定她們三個也想跟你繼續住麼?」夏澤靠在牆邊,笑瞇瞇的看著旁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戲的三個人。

  接收到信號的大胖二毛三順驟然一驚!

  渾然不覺的傅箏不禁挺直了腰板,特別有信心的開口:「我當然確定了!她們怎麼不想跟我住了?我們可是住了兩年多……」

  話還沒說完,大胖二毛三順便在夏澤的眼神下特別訓練有素的在門口站成一條,每人都伸出一隻手指呈45度角極為整齊的指向宿舍門外,一臉深惡痛絕義正言辭剛正不阿,異口同聲道:「滾出去!」

  傅箏:「……」

  於是,被強行請了一週假丟進夏澤家中的傅箏,在裝病以外的充足時間裡,就是用最惡毒的詛咒去咒宿舍裡那三個攘內安外吃裡爬外的東西——詛咒你們光棍一百年啊一百年!混蛋!

  上段是後話,此處不提。

  儘管傅箏對於去夏澤家休養生息的事給與了十分嚴厲的拒絕,但仍扛不過道行高深的夏澤幾句不知真假的話。

  在夏澤把傅箏裝了幾件衣服的包丟上車後,發現某人依舊死扳著宿舍樓下的大門死都不肯邁出一步,眼睛一瞇。慢條斯理的關上車門,隨後靠在車上,給與一個他認為十分人性化的選擇:「一,去我家。二,我送你回家。你自己選。」

  開玩笑,再有一週就是十一黃金周,她現在回家算什麼事?況且她那個媽,如果發現她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還回家裝嬌弱,肯定先打成不嬌弱的……

  「大胖∼你最疼我了∼」實在沒有辦法,傅箏回過頭眼淚汪汪的求救。

  果真,大胖的目光有些憐憫,伸手握住傅箏死扳著大門的手:「四兒……」

  「大胖……」傅箏眼睛開始放光。

  誰知,還沒等傅箏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裝可憐,大胖就極其迅猛的將失了大門的傅箏一個用力就推到夏澤身邊,丟下一句「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就直接毫不留情的關上宿舍大門,並雪上加霜的上了鎖……

  冷風過境……

  於是,已經眾叛親離的傅箏在面對夏澤的家時神情已經開始麻木了。

  對於之前那個「上了他」這等豪放的計劃,傅箏發現她也只是敢想一想。當夏澤真正把她拎到家二人獨處的時候,她發現她根本就沒那個狗膽。

  夏澤的家跟上次被騙來送藥那時沒什麼大變化,只是沙發下面多了一大塊白色的羊毛毯,上面淩亂的放著幾本法律條文和幾張寫滿了字的紙。

  夏澤隨手將傅箏的包放在門口,脫了鞋,又給傅箏拿了雙拖鞋放在她面前:「換鞋。」

  「哦……」傅箏神情奇異的看著腳下那個跟夏澤明顯是一對的悠嘻猴拖鞋……看起來極像社會老油條的夏澤,竟然意外的保留著童真呢!不過為什麼上次來的時候連一雙多餘的拖鞋都沒有?她是光腳踩地板的……

  夏澤的家是兩室一廳,一衛一廚,不過其中一個房間被他當成了書房。裡面有個極其宏偉的書架,還有一台台式電腦和一架看起來是提升品位、實際是充當門面的鋼琴。

  傅箏看著夏澤神色自如的走進臥室關上門,幾分鐘後就換了一套家居服出來,並也示意傅箏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他怎麼能這麼自然……如何做到的……

  換好家居服的傅箏拘謹的站在臥室門口,小聲的問夏澤:「晚上你睡哪?」

  夏澤正在蹲在毛毯上收拾書,頭也沒擡:「床。」

  傅箏立刻揪緊了衣領:「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夏澤手下一頓,一臉無語的扭過頭,與表情驚恐的傅箏對視,半天,才開口:「你想多了。」

  「那你……」傅箏遲疑著後退兩步,衣領上的手仍沒有放開。

  夏澤轉過頭,繼續收拾書,語氣平淡:「我睡床,你睡沙發。」

  傅箏被噎個半死。以為會從夏澤嘴裡說出幾句好話出來的她,簡直就是個二掰!

  氣呼呼的拿著自己的東西塞進夏澤的櫃子裡,傅箏毫不羞澀的坐在夏澤的沙發上一下又一下的折磨著電視遙控器。

  收拾好書就坐在一旁繼續翻書的夏澤,被電視亂七八糟的聲音攪的眉頭一皺,轉過頭想再教育傅箏兩句。卻在看見儘管她面部表情有著微微猙獰,卻還是很老實的窩在他柔軟的沙發上時,莫名的,心情忽然就大好!湊上去狠狠的捏了一下傅箏的臉。然後夏澤紅光滿面心情愉悅的起了身:「餓了麼?想吃什麼?」

  傅箏疼的呲牙咧嘴,可憐巴巴的捂著忽然遭襲的臉頰,滿是憤怒的看著悠然起身走向廚房的夏澤——這廝不欺負她能餓死麼!能不能餓死!!我就問你能不能餓死嗷魂淡!!!

  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儘管傅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淡定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但看著摸著下巴站在冰箱前研究做什麼菜好的夏澤,頓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正準備先簡單的做個西紅柿炒蛋的夏澤,忽然就用餘光看見一個從沙發上飛撲過來的人影。

  「你想吃西紅……喂!這是廚房!別鬧!哎呦!箏箏別鬧了,哎!後面是菜刀!你……傅箏!你當我是吃素的呢!」

  原本拿著兩顆雞蛋不停的後退以躲開傅箏向他臉伸過來的小爪子的夏澤,在躲閃中險些打翻刀架之後,立刻反守為攻。平穩的放下雞蛋,夏澤伸出手,利索的抓住傅箏的兩隻小爪子,用力向上一提。隨後,另一隻手邪惡的伸向傅箏的肋下……

  於是,整個房間裡響徹傅箏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極其詭異的聲音……

  傅箏在五分鐘之內,在夏澤的手指下達到了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死去再活來、活來再死去的最高境界……真是……真真生不如死……

  後來傅箏已經完全脫力了,連笑都笑不出來了,一臉的眼淚,夏澤才終於收了他的神之右手。

  「說,錯沒錯?」夏澤語氣裡滿是笑意,不動聲色的摟住已經開始站不穩腳跟的傅箏的腰。

  「錯、錯了。」傅箏已經光是出氣不進氣了,兩條腿軟綿綿的像麵條一樣。

  「以後要聽相公我的話知道了麼?」夏澤語氣隨意,輕描淡寫的開始佈置圈套。

  「知、知道了。」傅箏開始眼冒金星,乖乖的往圈套裡鑽。

  「知道聽誰的話?」夏澤低下頭,語氣放輕,貼著傅箏的耳朵溫柔的引誘著,引誘著。

  「聽、聽相公你的話……」傅箏腦袋裡一片混沌,條件反射般就跳進了夏澤語言的陷阱裡且完全不自知。

  「嗯,乖。」夏澤滿意的揉了揉傅箏的頭髮,輕輕的將她抱緊懷裡,手指貼在她的後背上溫柔的拍了拍,替缺氧的她順氣。

  傅箏笑的不行,人軟成一攤,順著夏澤的力度倒進他的懷裡,抓著他的胳膊努力恢復著精神頭。夏澤淡定繼續拍著傅箏的後背,不說話。

  幾分鐘後,在眼前不再重影的時候,傅箏的身體忽然一僵。

  不給懷裡膽小鬼繼續逃避的機會,傅箏腰間的手臂忽然發力,另一隻手也果斷的將傅箏的小腦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夏澤用力的蹭了蹭傅箏的發頂,然後與之相反的聲音低柔的說道:「娘子幸苦了。」

  這是傅箏在遊戲中耍賴跟他打架後他最常說的一句話,也是每次最讓她害羞的話。

  傅箏心底忽的就一軟。

  原本還想再矜持矜持的,後來一想兩個人又沒什麼大問題,夏澤暗暗守護她兩年,而遲鈍的她也漸漸認清了這份感情。反正當初都跟他網戀了,也不差現實也來一段了。況且,兩情相悅什麼的,多和諧啊……

  儘管傅箏依舊僵硬,卻耐不住背上那雙忽然又變得溫柔的手的折磨。半天,似忽然下定決心般歎了口氣,伸出手環住夏澤,後視死如歸的開口:「不辛苦,收了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夏澤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放開了目光堅毅(?)的傅箏,極其紳士的彎下身在傅箏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我願意用生命為您效勞,我的公主殿下。」

  哎呀,這麼肉麻,說什麼公主殿下啊……

  傅箏有些不好意思的咬咬唇,但還是很配合的湊過去,輕輕吻了下夏澤的面頰:「這是護身符,我的騎士,以後請多指教。」

  夏澤目光一變,嘴角微彎,視線直直的盯住傅箏的唇,嗓子忽的有些乾澀:「樂意之至。」

  傅箏哪能承受得住夏澤的目光?立刻開始想一些其他的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防自己的臉又不長臉的開始升溫。幸好,她真想到一個很關鍵的……

  「那個……」傅箏收回手,撓了撓剛被掐的臉,語氣遲疑,眼神漂移。

  夏澤安靜的聽著,神情千年難遇的溫和。

  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快,傅箏才大著膽子挺直了腰桿開口:「本公主今晚要睡床!騎士睡沙發!」

  話音剛落,夏澤溫和的五官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漂移了一下……

  當天晚上,傅箏裹著毯子在沙發上詛咒了夏澤一夜……

  不過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夏澤的床上,而夏澤已經消失了,房間裡只剩下一碗粥和兩盤清淡的小菜的傅箏,不禁忍不住跪在床頭對著夏澤的照片,為自己昨晚極其無良的詛咒行為,進行最深沈的悔過。

  至此,夏老闆長達兩年零一個月的光明正大的暗戀,終於修成正果,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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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0:57

〈第二十九誘〉

  確定那啥關係之後,傅箏在夏澤家住的是那個抓心又撓肝。

  按理說,覬覦她許久的夏澤此時應該是抵不過兩年的空窗期,如餓狼撲食般啊!不過,就像按夏澤說的——她好像又想多了。

  雖說她爭回了星期一三五晚上的住床使用權,但……

  二四六的床還是歸他用的,況且沙發也不錯的啊,他要不要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出來見人啊。

  如果是想裝象的話,也未免裝的太久太成功了。

  思索了許久,傅箏毫不猶豫的推開書房的大門,特彪悍的開口:「平時遊戲玩的那麼嗨!現在裝什麼知識分子。」

  夏澤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瞄了傅箏一眼,又低下頭寫寫劃劃。

  傅箏嚇了一跳:「你那是放大鏡麼?」

  「近視,150度。」夏澤回的簡單,然後像趕某小動物一樣的向傅箏揮手,「我忙,出去。」

  「哦……」傅箏乖乖的關上門,在門口站了半分鐘後,再次推開門,「那什麼,要喝水麼?」

  夏澤停下筆,先是擡頭看了下時間,然後轉過頭看向傅箏,慢條斯理的摘下眼鏡,眼睛微瞇:「你再進來,我就把你扒光了丟到床上去。」

  「光!」

  看著已經關的嚴嚴實實的門,夏澤呼出一口氣,帶上眼鏡繼續看書——這小妮子,就是欠修理。

  只是,某欠修理的忽然又敲了敲門,但沒有推開。

  「幹什麼?」夏澤頭都沒擡,手下的筆寫的飛快。

  隔了一扇門,傅箏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你不玩遊戲麼?以前還天天玩呢……」

  再次被打斷思路的夏澤無力的歎氣,扭頭對那扇緊閉的大門說道:「如果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哪有那麼多時間玩?我筆記本電腦就在衣架底下,要玩就自己去玩,別在這干擾我。」

  「噠、噠、噠、噠……」腳步遠去的聲音。

  夏澤自己搖頭——又沒穿拖鞋,多虧他知道她不喜歡穿拖鞋鋪了厚羊毛毯……

  傅箏心情複雜的掰開夏澤的筆記本。

  原本她以為被夏澤拐到手,他肯定會趁機示好什麼的。結果,完全沒有任何表示!除了每天早上做好飯給她留下,然後回家就一直忙啊忙忙到現在,視她若無物。

  原來被無視的感覺這麼不爽啊……

  有些不開心的上了遊戲,然後就被一堆亂七八糟的留言驚的忘了不開心。

  認真的看完一堆留言之後,傅箏才知道為啥她近一個月沒玩遊戲旭姑娘那咋咋呼呼的人居然沒有找她。原來,不單單她和炎夏之前出了問題,旭姑娘和LG也出事了。

  不過旭姑娘倆人的更嚴重一些,直接離婚了。

  傅箏立刻把旭姑娘抓了出來準備審問。

  旭姑娘極其淡定。

  未完待旭:幹嘛啊?刷副本呢。

  傅箏也不跟她拐彎抹角。

  青青梓箏:LG呢?

  未完待旭:離了。

  青青梓箏:你倆怎麼的了?老夫老妻的,這是要鬧哪樣啊!

  未完待旭:哎呦!我都懶得再解釋了!你在哪玩呢?

  傅箏也沒做多想,腦筋還集中在旭姑娘和LG的事身上,於是對於旭姑娘的「你在哪呢」的疑問,就出現了理解上的偏差……

  青青梓箏:在炎夏家,你倆到底怎麼回事?

  旭姑娘先是發了一個省略號過來,隨後就辟里啪啦丟過來一堆。

  未完待旭:我去∼你還問我怎麼回事呢?應該是我問你怎麼回事吧!我原本是想問你在哪個地圖去找你玩呢!你這卡嚓就給我回個這麼勁爆的消息!說吧!你倆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他家?我說你倆怎麼一起消失了,原來早就暗渡陳倉了你們!炎夏這孫子幹啥呢!把他叫上來老娘要訓話!

  傅箏很婉轉的解釋。

  青青梓箏:各種因緣巧合……你先把你和LG的事跟我說清楚,我就跟你說。

  旭姑娘那邊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答應了。

  未完待旭:你來YY,打字太累。

  經過旭姑娘掐頭去尾簡明扼要的陳述,傅箏大致瞭解了情況。

  話說就旭姑娘那純爺們的性格,朋友是遍佈五湖四海,男的更是居多。其中有個跟她傳緋聞許久的,叫逝水天。雖然是敵對,但關係極好。不過傅箏是知道他們兩個可是純潔到不行的男女關係。

  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天,旭姑娘和LG出門刷BOSS,找到boss之後,旭姑娘就點了一鍵連擊掛在boss旁,然後自己到一邊看動畫片去了,反正兩個人殺一個boss少說得十分鐘。動畫片看了半集,旭姑娘就調回了遊戲,見boss已經殺完,旭姑娘便在當前窗口說了句「走啊」,隨後,LG忽然就怒了……

  原來,在旭姑娘掛機看動畫片這十分鐘,逝水天來搶boss了。也許是因為跟旭姑娘的關係好,逝水天先殺的LG,於是,LG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於自家媳婦姦夫的劍下,而自家媳婦非但沒有幫忙,還淡定的自己一人殺了boss並給逝水天一個「走啊」的消息……

  孰不知,真相其實是這樣的。

  而真相往往都是被扭曲的。

  「然後他就大發雷霆,說什麼他覺得我已經不重視他了,明目張膽的護著逝水天,男性自尊心嚴重受挫,直接退隊走了。」旭姑娘的語氣依舊輕描淡寫,「我解釋他又不聽,自己走的這個利索,說話他也不理。那我就不能慣著他了,離婚唄!誰怕誰啊!」

  傅箏點頭:「他是有點誇張了,但他這也是太在乎你了,當時肯定根本就沒想太多。」

  「無所謂!」旭姑娘依舊淡定,「就算當時我在,我不幫忙他也應該直接殺了逝水天啊,沒準他自尊心受挫是因為沒打過逝水天,不是我沒幫他。」

  「姐姐你可別忘了你們是在掛boss!」傅箏忍不住替LG辯解,「boss的攻擊是多少?LG一邊扛著boss一邊殺逝水天怎麼可能成功?你別自己心情不好就往LG身上怪!」

  旭姑娘沈默了一下,但很快的又語氣輕快的回答:「說這些也沒用,就算後來我離婚了他也沒什麼反應,而且到現在一次都沒上過,沒準是他早就嫌棄我了,而我碰巧順了他的意呢。」

  傅箏歎氣——旭姑娘這嘴啊!得理不饒人無理辯三分的。

  「喀拉∼」書房的門被拉開,夏澤皺著眉揉著眉心走了出來,「跟誰說話呢,這麼大的動靜,我書都看不下去了。」

  傅箏抿抿白呼的乾巴巴的嘴:「是小旭,她跟LG離婚了。」

  「是麼?」夏澤看起來特別疲倦,拿了杯水走過來遞給傅箏隨後坐下身,先是向後仰了下脖子,微微呼出一口氣後支起身子看向電腦,一邊用一隻手揉著酸痛的脊椎,一邊開口,「真能折騰。」

  「都是誤會。」傅箏喝了一口水潤潤喉,語氣有些惋惜,「LG又不聽小旭解釋。」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夏澤從傅箏耳朵裡拿下一隻耳機帶進耳朵裡,「把電腦往這邊轉轉,讓我跟她說兩句話。」

  聽了他的話,傅箏忍不住偷偷的瞄向依舊一臉倦色卻又強打起精神的夏澤——是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看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看夠。」夏澤懶懶的瞥了傅箏一眼,伸了個懶腰,另一隻手自然的搭在傅箏的肩上。

  「怎麼你在家和在學校完全不一樣呢?」傅箏很好奇,「到底哪樣才是真的你?」

  「哪個都是……」夏澤的聲音有些啞,似乎真累的不輕,「最近對未來的規劃出現一些改變,現在有些不適應,我估計再過段時間就好了。」

  傅箏從沒見過這麼夏澤這麼累的時候,以前無論什麼時候夏澤都是一副容光煥發、光彩照人、一肚子壞水的模樣。雖說她曾經頂討厭他,但在她心裡,夏澤就像有金剛不壞之身一樣,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用最簡單、最快捷、最匪夷所思、最觸目驚心的方式解決,永遠精力充沛到每一秒鐘都能想到一萬種整她的方法……

  看到此時的夏澤,傅箏才覺得與他的距離似乎近了些……他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嘛!他還是個普通的凡人嘛!

  夏澤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再次瞥了一眼傅箏,笑著貼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這麼看我……」

  「咳咳!雖然我不想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但我很怕接下來會發出點少兒不宜的事情,所以,容我提醒一下還有一個人存在呢,有啥事是不是應該關了麥克在繼續……」耳機裡忽然傳來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

  傅箏險些忘了旭姑娘的存在。

  她此時明明應該跟夏澤敵進我退、敵逃我追、孫子兵法三十六計齊齊參上,直到攻破碉堡確定她的女權主義啊!怎麼已經完全跳過那個步驟,直接進入老夫老妻、八卦鄰居、勸導夫妻的階段了呢……

  這不對啊……

  傅箏一系列的神色變化全被夏澤看在眼裡,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傅箏有些糾結,將另一隻耳機也遞給夏澤:「你們先聊,我有點忙。」說完,直接從沙發上起身要往臥室裡鑽。

  夏澤伸出手直接拽住傅箏的衣領,將她拉回沙發上,眼神帶了點鄙視:「今天是星期四,你睡沙發,別趁機以為我還能讓你睡床。」

  傅箏辟裡噗嚕的在沙發上掙扎著:「我是病人!病人!你虐待病人!」

  「拉倒吧你!」夏澤的語氣更加不屑,「就你那兩下子,我一眼就看出來是什麼病了!還裝什麼?在我這你就死不了。我這幾天需要良好的睡眠,必須睡床。」

  傅箏不相信的挺直了脖子:「那你說,我得了什麼病!」她都不知道她就不信他能知道。

  夏澤鬆開了口,慢條斯理的帶上耳機對上麥克,平靜的開口:「相思病。」

  傅箏登時炸毛了:「我是你女朋友誒!你怎麼能這麼說!」

  夏澤斜睨了她一眼:「所以我說的是你得了相思病。要是別人因為我得了相思病,我看你怎麼辦。」

  過於氣憤的傅箏沒有聽出夏澤的偷換概念,只是氣呼呼的轉過頭不理他。不過最後在夏老闆不為人知的手段安撫下,傅箏又老老實實的帶上一隻耳機,坐在夏老闆身邊聽他和旭姑娘聊天。

  「真羨慕。」旭姑娘歎息般的開口,「年輕真好啊……」

  「你歲數也不大,老成不適合你。」見身邊的傅箏已經開始一下一下的困的點頭了,夏澤不禁放低了聲音,「這段時間你沒想過你和LG變成這樣,是因為什麼麼?」

  「當然想過了,我又不是傻子。」也許是夜晚的關係,旭姑娘的聲音有點淒涼的感覺,「其實雙方都有原因,但我覺得如果那些事放在你和小箏身上,就都不算事了。」

  夏澤笑:「怎麼說?她要鬧起來我也管不了。」

  半睡半醒間的傅箏嘟了嘟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惜太睏了,沒張開嘴。夏澤伸手將傅箏攬進懷裡,像哄嬰孩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讓她繼續睡。

  「男人跟女人過不長一般都是下面兩種原因之一。對女方的不信任,或者對自己的不自信。」說到這,旭姑娘深深的歎口氣,「你兩種都不是,偏偏LG啊!兩種都是。」

  夏澤的手指纏著傅箏的長髮繞了兩圈,忽的開口,寓意莫名:「LG啊!可是悶騷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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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1:17

〈第三十誘〉

  夏澤已經忙到沒有天理的地步了,白天幾乎都不在家,晚上回家的時候也很晚了,然後就是一臉累個半死、生不如死的模樣。

  星期六,傅箏在夏澤家住的倒數第二天,夏澤開門進來的時候,傅箏正躺在沙發上吃冰淇淋。

  夏澤瞄了她一眼,忽然從她手中搶下剩下的半盒冰淇淋,然後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書房走。

  傅箏看著空空的手心有些茫然。

  就在書房的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從門裡飄出來一句話:「生理期還敢吃冰淇淋,活膩了你。」

  傅箏迅速的縮回腿——他怎麼知道?

  下了沙發,蹬蹬登的推開書房門:「你怎麼……呦!」

  夏澤光著上身,只穿了條睡褲,拎著睡衣臉色不明。聽見傅箏那近乎感歎的一聲「呦!」回過頭,直接把手裡的睡衣丟了出來:「先放洗衣機裡。」

  天藍色的睡衣,腰間血紅一片。

  就算堅挺淡定、革命意志超強如傅箏,此時也忍不住羞恥的紅了一張臉,頭垂的極低,擼胳膊挽袖的準備洗了。

  「我說放洗衣機裡,」夏澤從檯燈下擡起頭,「你還是別沾涼水了,痛經還不知道保護自己。」

  「哦……」一隻大番茄移動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不過很快的,大番茄再次推開書房的門:「為什麼我生理期你的睡衣上居然會有血?而且是在腰上?」

  夏澤慢條斯理的推了推眼鏡:「因為你睡了我的床。」

  「這不是重點吧……」傅箏黑線,「昨天是星期五,理應我睡床。」

  夏澤只是扭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隨後又扭回頭繼續看書。

  傅箏很確定她從夏澤的眼睛裡看見了「老子就是睡了,你能把老子怎麼著吧,不服你咬我啊」的意思……

  誰讓現在她是寄人籬下呢!她忍!

  憤憤的回到沙發上,傅箏掰開筆記本電腦,搜了信號。

  老娘非你不可?哼……

  不過,兩次生理期都被他碰到了……他也夠倒黴的了……

  登了遊戲。

  LG不在就算了,怎麼旭姑娘也消失了……

  結義裡成雙成對的狠狠的刺激了傅箏,於是,傅箏直接揪住同樣孤身一人的貧僧法號貧血,拎出去找野外boss殺。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炎夏呢?

  【隊伍】青青梓箏:挖坑埋了。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驚恐)

  【隊伍】青青梓箏:你要去陪他麼?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那個……東門的boss應該出了,我們去看看哈!

  傅箏沒繼續散發著冷氣,只是騎上馬跟那個色和尚向東門跑去。

  東門的boss的確出了,不過旁邊有兩個人正在打。

  淡淡幽香和淡淡煙味。

  傅箏覺得這兩個名有點熟,不禁摸著下巴瞄了半天。

  為啥熟呢……是誰呢?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這不是當初因為殺了你被炎夏追殺的那兩口子麼?哎呀!旁邊還躺個小妹妹。

  傅箏右手擊上左手掌,忽然想起來那兩人是誰了。蛋蛋夫婦嘛!旁邊躺著一個叫暮月的女號,看樣子是被殺了。

  不過那個無關緊要,傅箏只是看著那兩個殺boss殺的來勁的夫妻,忽然覺得,炮灰來了。

  【隊伍】青青梓箏:上!搶boss!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走著!

  二人都是猥瑣流,加好狀態後就隱者身衝出去了。

  雖然淡淡夫婦也是猥瑣流,但相比之下,完全猥瑣不過傅箏和色和尚,被撓死是必然結果。

  二人飛快的復活,傅箏和色和尚給自己加好血後繼續打boss。

  【隊伍】青青梓箏:他倆別不回來了,那這boss就搶的沒意思了。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沒事,那就再搶別人的,雪域的boss也應該出了。

  【隊伍】青青梓箏:嗯,要不把這個暮月復活了再殺一遍吧。

  傅箏你的心情到底是有多不好……

  色和尚沒敢吭聲。

  儘管他不在乎殺誰,但地上躺著的這個小姑娘被搶boss的殺了已經夠可憐了,還要再復活一遍再殺掉麼……

  像是看見了傅箏二人的對話一樣,暮月立刻復活了。

  色和尚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的,暮月騎著胭脂獸又回來了。

  【當前】暮月:謝謝你們為我報仇,我看見淡淡煙味他們兩個走了,不會回來了。

  隨後,暮月下了馬,拿出一把劍也跟著傅箏他們打起boss來。

  暮月的時裝是綠腰套裝,身上的重點部位好像就是被幾片葉子遮住一樣,剩下的全都露在外面。

  色和尚對這套時裝是毫無抵抗力的,對於主動說話的美女更是抵擋不住。

  【當前】貧僧法號貧血:不客氣,暮月想要這個馬鞍麼?

  【當前】暮月:是啊!殺了好幾個了都沒出,我還想這個boss如果不出今天就不打了,沒想到就被殺了,不知道這回能不能出啊!

  色和尚嚇一腦門汗——這姑娘不會以為他們是在幫她打boss吧……

  這可怎麼辦?箏夫人還想宰了人家呢……

  半天,色和尚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的開口。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那啥,這個boss爆出來的馬鞍,要不,就給她吧,咱也用不著,你說是不是?

  傅箏好像忽然就對這boss失了興趣,極其乾脆的丟了還剩3%血的boss,隨後,抽身,走回安全區蹲下身不管了。

  色和尚明白這就是傅箏妥協了。生怕目前喜怒無常的箏夫人再突然間反悔,色和尚極其快速的幫暮月殺了boss。很巧的是,那個馬鞍還真就爆出來了。

  不敢多做停留,色和尚把馬鞍交易給暮月後,立刻跟同時起身的傅箏準備往回走。

  【當前】暮月: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好人!

  看見這句話,傅箏忍不住歎氣,停下身給那僥倖活了一命還不自知的小姑娘回話。

  【當前】青青梓箏:不客氣。不過,以後看見我們結義的人可別再說我們是好人了。

  【當前】暮月:?

  傅箏耐心的解釋。

  【當前】青青梓箏:在我們結義,「好人」這詞,是用來罵人的。

  【當前】青青梓箏:走吧,接著搶boss去。

  撂下一句話,傅箏很酷的走了。

  然後色和尚很慫的在後面跟著……

  直到走了很遠,傅箏忽然停下身。

  【隊伍】青青梓箏:剛才那姑娘是不是暗夜的?

  色和尚想了想,好像暮月的頭頂上的確是暗夜兩個字。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應該是。

  【隊伍】青青梓箏:我靠!走!回去!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幹嘛去啊?

  【隊伍】青青梓箏:宰了丫的!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哈?

  傅箏立刻轉身,頭都不回的就往東門衝!

  色和尚無奈的轉身,依舊很慫的在後面跟著。

  還沒跑到東門,就在公屏上看見暮月的話。

  【當前】暮月:打到了,碰到兩個挺有意思的人幫我打的。

  【當前】百里沈醉:那就好。

  看見熟悉的名字,傅箏登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了。

  【隊伍】青青梓箏:我去去就來。

  下馬加好狀態,傅箏隱身飛了出去。

  百里沈醉遭襲的瞬間先是讓暮月回到安全區。

  很有紳士風度嘛!

  傅箏殺人時感歎。

  百里沈醉依舊穿著那套小龍人套裝,就算上次在YY撞到傅箏偷聽之後也沒換掉。

  傅箏早就不在乎那個了,趕緊殺了他才是正事!之前在國戰的時候被他殺的那叫一個慘,現在不報仇怎麼能讓她舒坦?

  【當前】百里沈醉:你和炎夏見面了?

  十指翻飛的傅箏心咯登一下。

  【當前】青青梓箏:關你毛事。

  【當前】百里沈醉:是不關我的事,我就是有點不爽。

  【當前】青青梓箏:……不爽找舒膚佳啊!我又不能讓你爽……

  百里沈醉被噎個半死,生生挨了傅箏幾爪子跪地。

  【當前】百里沈醉:你室友說的對,你這性格,果然跟名字不搭。

  【當前】青青梓箏:不服?

  暮月從安全區跑出來,給百里沈醉復活。

  【當前】暮月:既然認識怎麼還打架?

  【當前】青青梓箏:我又不是好人,為什麼不能打架?沒看見我稱號麼?

  【當前】暮月:不用看也知道,炎夏的娘子麼?這跟打架有什麼關係?

  【當前】青青梓箏:不不不,我知道你們都是精簡模式看不見稱號,請重新看一下。

  百里沈醉和暮月都沒說話,似乎是在看稱號。

  傅箏很淡定,一字一頓的說著自己的稱號。

  【當前】青青梓箏:獨孤求虐。

  這是打她嫁給夏澤之後第一次換稱號。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小箏,你這稱號,我都想揍你。

  【隊伍】青青梓箏:正好缺一個人陪炎夏,我挖個坑送你去吧。

  【隊伍】貧僧法號貧血:……

  百里沈醉沒復活,依舊躺在地上,暮月還站在他身邊,兩個人都沒說話。

  沒人打架自然沒意思,傅箏騎上馬,拎著繼續很慫的色和尚,準備換個地圖得瑟。

  屏幕上突然跳出個提示。

  【提示】百里沈醉申請加您為好友,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

  【提示】百里沈醉申請加您為好友,同意?不同意?

  還是不同意。

  【提示】百里沈醉申請加您為好友,同意?不同意?

  繼續不同意。

  【提示】百里沈醉申請加您為好友,同意?不同意?

  ……同意。

  上個服玩的時候,明明是她在他屁股後面追著啊!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青青梓箏:你到底要幹什麼?想殺回來我就上野外站著讓你殺一次,再讓我男朋友看見我跟你有聯繫,他會把我生吞活剝的!

  百里沈醉:炎夏?

  青青梓箏:那還能是你?

  百里沈醉沈默了一會,傅箏此時已經又殺了兩夥人了。

  百里沈醉:我還是喜歡當初絮絮叨叨、跟在我身後囉嗦的你。

  傅箏滿臉黑線,當初她不是以為他是個初入江湖的菜鳥麼?哎呀她真是太熱心腸太善良了……

  青青梓箏:那是當初,現在我已經結婚了,而且現實的男朋友就是炎夏。

  百里沈醉:如果當初你沒賣號,沒準現在的男朋友就是我了。

  傅箏恨的直咬牙。是誰說這廝冷淡的?冷淡你個腦袋!

  就因為他,她生怕炎夏收拾她,拼了老命的拒絕他,結果勒?

  生理期本就心情不好的傅箏,立刻拿出全服都知道的事搪塞過去。

  青青梓箏:老子是男人!

  百里沈醉:這麼巧,我也喜歡男人。

  臥槽!?

  一雙手從傅箏腿上拿走筆記本電腦。

  不知從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的夏澤,神色淡定的替傅箏回復。

  青青梓箏:不好意思,我喜歡炎夏那種size的男人。

  size?!

  ° △ °|||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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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1:38

〈第三十一誘〉

  因為size事件的催化作用,加速了傅箏離開夏澤家的步伐。

  其實當天晚上傅箏就非常氣憤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宿舍的。不管她對於百里沈醉若有若無的糾纏有多牴觸和不開心,但夏澤擅自用那種令人浮想聯翩的話回復百里沈醉她還是有點不樂意。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個女孩子,還有點羞恥心的……

  夏澤你臉皮厚我可比不上!

  夏澤在發完那句話之後就合上了電腦,哭笑不得看著傅箏瞬間就把手裡的鼠標撇進他懷裡,然後氣呼呼的就衝進臥室裡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唔嗷喊叫的說要回宿舍住,再也不搭理他這個臭流氓。

  最後的最後,夏澤躺在沙發上支著下巴看在門口穿鞋的傅箏,笑而不語。

  直到傅箏推開房門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夏澤才幽幽的開口:「已經半夜了。」

  傅箏用力的哼了聲,根本沒理會夏澤,狠狠的摔上門,轉身就向電梯走去。

  「卡嚓!」開門聲在傅箏身後響起。

  傅箏挺直了脊背,沒回頭。

  夏澤只是笑,輕咳了一聲後開口:「聽說……」

  傅箏的耳朵情不自禁的動了動。

  夏澤唇角微勾,繼續用深夜故事頻道的聲音和語氣說道:「曾經,有個女人,在深夜的時候出門……」

  傅箏的背影搖晃了一下。

  電梯的數字正在一點一點的往上爬著。

  「然後,她上了電梯……」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安靜的緣故,夏澤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冒著絲絲的寒氣。

  儘管傅箏仍舊站的筆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雞皮疙瘩已經掉了一地了。

  這混蛋到底要幹什麼啊嗷嗷嗷嗷!!大半夜要嚇死誰啊!!靈異鬼怪什麼的最討厭了!!

  最應景的是,電梯在此時爬到了第十七層,打開了門。

  傅箏吞了口口水,強裝鎮定的扭過頭沖夏澤哼了聲「我才不怕呢」之後便昂首挺胸的走進了電梯。

  夏澤不以為意,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慢條斯理的丟出最後必殺:「但是,那天晚上,沒有任何人從底層的電梯裡出來……」

  說爽了的夏澤撂下最後一句話便直接關了房門,然後就靠在門上靜靜的等待著。

  一聲清脆的「叮」,即將關上的電梯被一雙手從裡面扒開。傅箏幾乎是從裡面竄出來的,一邊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邊撲到夏澤家的門前,死命的捶著門,連頭都不敢回。

  「夏澤你這個混蛋老子要宰了你!!!」

  於是,腹黑狐狸再次不動聲色的將炸了毛的小貓引進窩裡……

  後來的後來,小貓假裝不經意的問正在戳電腦的狐狸:「那個電梯,真的沒人出來麼?」

  「哦。」狐狸應的輕鬆,「人家要去樓上朋友家,為什麼要從底層電梯出來?」

  傅箏默。

  「我咬死你!!!」

  「嘿!溫柔點,別咬別咬!先親一下……」

  「去你丫的!」

  「呀喝!居然對老師如此不尊敬!給你上堂生理課先!」

  「為、為什麼不尊敬老師會被上生理課……」

  ……

  睡了一宿覺的傅箏被手機鈴聲叫醒。

  伸手摸了半天,沒摸到。傅箏哼唧了兩聲,不摸了,繼續睡。

  「喂……」一個明顯還沒清醒的男音在她身邊響起。

  傅箏沒多想,只要手機不再響她能睡覺就行。

  「嗯,是她的手機……我是她男朋友……嗯,小旭啊……那換她接……」

  一雙手推著傅箏的肩膀:「小旭的電話……」

  傅箏翻了個身,直接拉起被蓋過頭頂。

  夏澤打了個哈欠,拉下傅箏隱藏自己的被:「醒醒,是小旭的電話,唉!箏箏,醒醒……」

  「再打擾老子睡覺,老子屠了你!」傅箏並沒露臉,只是一隻枕頭飛了過來。

  夏澤側過頭躲過枕頭,看著縮成一團依舊不肯接電話的傅箏,無奈的重新接起電話:「她昨晚睡的太晚了,要不你晚點再打吧。」

  旭姑娘顯然被這通電話傳遞過來的隱藏內容給震懾到了。不過震驚歸震驚,想到自己現在處境的旭姑娘還是忍不住開口:「麻煩你把電話放小箏耳邊。」

  夏澤想了想,沒按旭姑娘說的做,只是揉著頭髮提示旭姑娘:「如果你把現在的箏箏喊醒的話,倒黴的可是我。」

  旭姑娘笑的尷尬:「可是,我現在在你們H市的火車站,沒地方去了。」

  「啊……」夏澤用力呼出一口氣,讓自己清醒清醒,「H站正門左邊是一家肯德基,你先去那呆著,一會我們去接你。」

  「哦。」旭姑娘乖乖的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炎夏居然對她突然到H市的反應這麼淡定,也沒問她來的原因,也沒表示驚訝。只是平靜的告訴她去哪裡等著,彷彿早就預料到她會來一樣……

  我勒個去!這孫子太鎮定了吧!

  旭姑娘捏著逃難用的包心情複雜的推開了肯德基的大門……

  等傅箏起床的時候夏澤正在洗手間刷牙。

  傅箏揉眼睛:「你昨晚是不是又爬上我的床了?」

  夏澤繼續刷:「再說一次,那是我的床。」

  對於床這個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傅箏似乎已經習慣了,也懶得因為這事跟他爭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睡了(= =),她就是習慣性的問問……

  拿起夏澤藍色漱口杯旁邊的粉色漱口杯,傅箏還有點迷糊,站在夏澤身邊默默的刷牙。

  夏澤洗漱完畢後,像是不經意的開口:「明天就是十一假期了,你有什麼事沒?」

  傅箏咬著牙刷想了想:「得回家吧,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再回來。」

  「哦。」夏澤應了聲,「那你別回家了。」

  「你幹嘛?」傅箏立刻扭頭一臉警惕。

  「一個小時前接了你的手機,」夏澤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牛奶,「小旭現在在H市火車站旁邊的肯德基呢。」

  刷牙的手一頓,傅箏再次扭過頭。

  「毛?」

  ……

  其實傅箏和旭姑娘一直都是神交,從沒見過面,但傅箏就是在人來人往的肯德基裡認出了旭姑娘。

  首先,就她的桌子上放了五杯可樂。其次,她的手機正放在耳邊,而傅箏的手機此時響了。最後,只有她一個人用急需被領養的小狗般的眼神,看著每個進肯德基的人。

  傅箏按斷電話幾步走過去:「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你等著急了吧!」

  那個看起來應該是跟夏澤年齡差不多的女人,先是用淚汪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傅箏一番,然後遲疑的開口:「小箏?」

  傅箏點點頭。

  那女人嗷的一聲就撲了上來,抱著傅箏就鼻涕眼淚一起放傅箏身上蹭:「你怎麼才來啊!我以為沒人收留我了呢!嗷嗷嗷!你知道我喝了多少可樂麼?嗷嗷嗷!」

  盯著週遭人疑惑的目光,傅箏壓力極大的拍著旭姑娘的背:「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帶你吃好吃的去。」

  旭姑娘抽噎了兩聲,忽然擡起頭,往傅箏身後望去,瞅了半天也沒瞅出來哪個爺們是跟傅箏來的:「炎夏呢?沒跟你來麼?」

  「他有事,晚點過來。」傅箏擺擺手,「我們換個地方聊吧,這人太多了。」

  於是,傅箏帶著旭姑娘去了一家她常去的冷飲廳。

  直到穩穩當當的坐下,二人才開始正式的打量對方。

  旭姑娘:「你一米七幾啊!」

  傅箏:「你是D罩杯麼?」

  旭姑娘:「我艹!」

  傅箏:「□五。」

  兩句話二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

  半天,兩人爆笑。

  旭姑娘一邊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一邊開口:「你跟我想像的長得差不多,就是有點呆。」

  傅箏:「……我可以當你後半句沒說。」

  旭姑娘繼續拍著桌子大笑。

  旭姑娘,怎麼說呢,應該是現代男人眼中的那種「尤物」吧!栗色的大卷髮幾乎垂到腰際,臉小眼睛大,一雙紅唇水光瀲灩,身材更是前凸後翹,看著傅箏這個心潮澎湃。

  她都能感覺到從她們坐到這開始,周圍就有各色各樣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她們的桌子。

  笑起來的旭姑娘看起來就正常多了。

  傅箏叫了兩杯檸檬汁放在桌子上,開口:「說吧,來這幹什麼來了?」

  聽到這,旭姑娘的大眼睛開始遊移,話也說的模模糊糊:「十一黃金周嘛,就找你玩玩。」

  「少來!找我玩還能一看見我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傅箏沒被糊弄過去。

  旭姑娘開始侷促的搓著杯子。

  傅箏瞄了兩眼:「是不是跟LG有關?」

  搓杯子的手立刻僵了。

  傅箏歎氣,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嗯?她為什麼用「又」字?她才沒為情所困呢混蛋!

  喝了一口手中的檸檬汁,傅箏用極其鼓勵的眼神看著旭姑娘:「說吧!我聽著呢。」

  旭姑娘猶豫了下,不過很快的就露出一副已經橫下心的表情,吞了口口水後開始講故事。

  在她跟LG鬧掰的第二個星期的星期六,旭姑娘依舊早起去晨練(啊!這就是好身材的秘訣啊!),結果一拉開門就看見一個一臉鐵青的男人拎著大包小裹的站在她門外。

  「那就是LG?」

  「別插嘴!」

  「哦哦,您繼續。」

  旭姑娘很禮貌的問他找誰。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一個符號:「唐曉旭?」

  「臥槽你真名叫唐曉旭啊!」

  「你閉嘴!」

  「哦……」

  旭姑娘狠狠的剜了一眼傅箏,繼續講。

  當時她只是點頭,然後問他哪位。結果那廝二話不說丟了行李就撲了過來,抱著她就開始啃。旭姑娘哪是等閒之輩啊!立刻踢襠戳眼外加對那人祖先的深切問候,直接把那人撂倒到門口。

  「你這也太狠了……」

  「我抽你啊!」

  「……」

  後來的後來,旭姑娘知道那人就是LG。

  「你看我就說那是LG嘛!」

  「傅……箏……」

  「QAQ我再也不敢了……」

  LG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了新加坡,現在也是在那邊工作。原本LG只是生旭姑娘的氣,但沒想到旭姑娘這麼直接,非常痛快把婚給離了,然後就再也不搭理他了。其實LG只是兩天沒上遊戲緩緩心情,沒想到等上了遊戲就看見系統提示旭姑娘跟他強制離婚了。

  登時,LG爆發了。

  第二天就把新加坡的高薪工作辭了,把家裡能帶的東西就帶著,不能帶的就丟給那的哥們用,定了最早的航班,咻∼的,直接飛到旭姑娘所在的城市。拿著當初旭姑娘說如果他回國就找她玩時,留給他的家庭住址,直接找到旭姑娘的家……然後就出現了剛剛旭姑娘講的那段。

  「這不挺好的麼?破鏡重圓了。」聽完了故事的傅箏感慨道。

  「屁!誰跟他圓!」旭姑娘猛的一摔手中的杯子,「原本他一直佔著我家大門不走,後來乾脆把對門給買下來了,天天纏著我!」

  傅箏眼冒金光:「真爺們!」結果又換來旭姑娘一個白眼。

  「原本還相安無事的,結果有一天我表哥來,正好讓他撞個正著。我好不容易把我表哥弄走,結果他瘋了!說我是不是因為那個男的才跟他離婚,可那是我表哥啊!跟我表哥有什麼關係!他一直衝我喊,然後我太生氣了……」原本旭姑娘還說的義憤填膺揮斥方遒的,可說到最後一句忽然就停了下來,像被噎住了一樣,神情複雜,欲言又止。

  傅箏聽的正來勁,旭姑娘突然卡住她還有些不解,睜大了眼睛吧嗒著嘴問:「然後呢?你太生氣了,然後怎麼了?」

  旭姑娘臉忽然一紅,嬌艷的嘴唇咬了又咬,憋了半天才小聲說一句:「把他給辦了……」

  有一瞬間傅箏以為自己聽錯了:「把他……把他給怎麼的了?」

  旭姑娘怨恨的看了一眼傅箏,咬咬牙,猛的捶桌爆出來一句:

  「老娘就把他給辦了!把他給強了!」

  一瞬間,冷飲廳裡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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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2:09

〈第三十二誘〉

  對於周圍震驚加幻滅的目光,傅箏和旭姑娘這等天生彪悍的人物自是不放在眼裡的。

  傅箏只是過於震驚,瞪圓了眼睛看著旭姑娘。而旭姑娘則是極其凶悍的扭過頭沖打量她們的各雙眼睛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眨眼間掃到她們身上的目光就都消失了。

  傅箏乾咳了兩聲,低頭摸摸鼻尖,既羞澀又興趣盎然的問:「然、然後呢?」

  旭姑娘忍不住又開始撓杯子,語氣裡滿是煩躁:「還能怎麼辦?我當時真是瘋了!早上起來我一看見他在我旁邊躺著我就又蒙了!直接逃到我朋友家去了……」說到這,旭姑娘似乎覺得丟臉似得摀住了臉,「我又不能一直在朋友家……可回去我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就來你這了……」

  傅箏同情的拍拍旭姑娘的肩膀:「沒事,我能收留你一週,開學了就不行了。」

  旭姑娘立刻熱淚盈眶的握住傅箏的手:「一週就夠了!真是好姐妹兒!」

  傅箏揮手意思沒什麼,又喝了口檸檬汁,忽然想到什麼似得擡起頭:「你也不能一直這樣啊!LG……總得面對他吧!」

  旭姑娘歎氣:「不管了,能逃一天算一天,沒準這一週我就想清楚了。」

  「那個……」傅箏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開口,「小旭,你可得想好,錯過就太可惜了。」

  「我知道啊!可離婚的是我,強了他的還是我……」

  「這個沒事!」傅箏再次拍旭姑娘的肩,「當初我也有這個想法。」

  旭姑娘嚇了一跳:「你想X了LG?」

  傅箏黑線:「炎夏!是炎夏啦!」

  「哦?」旭姑娘不可置信的上下掃了傅箏個遍,「你這麼呆……不是不是,你看起來像個好孩子……」

  「我本來就是好孩子!」傅箏大聲說道,不過下一句聲音又小了,「就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反正就算沒X了炎夏,我和他也在一起了。」

  一想到曾經她居然有那麼聳人聽聞的想法,傅箏就覺得一陣陣的冷汗。如果當初她真一衝動把夏澤給X了,那現在她豈不是得做牛做馬伺候那「一不小心」丟了貞潔的大爺啊……啊……他貞潔在不在了還是兩回事(= =)。

  一句話下來,傅箏先糾結了。

  喝了兩口檸檬汁潤喉的旭姑娘大眼睛一轉,壞主意立刻打到對面面目有點偏猙獰的傅箏身上。

  「小箏小箏,你跟炎夏怎麼樣啊?都一起住了哦∼」旭姑娘的表情賤賤的。

  傅箏立刻覺得額頭上的青筋一跳,從脖子以上的部位都開始疼:「這是一個不短又很複雜的過程,解釋起來我覺得我可能會缺氧。」

  「哎呦!講嘛講嘛!剛剛我都講了!」旭姑娘興奮的錘了錘桌子,「狗血麼?」

  「能淋你一腦袋……」傅箏頃刻間彷彿老了好幾歲。

  「我就喜歡狗血的!快講!」旭姑娘的嘴角詭異的都要裂到耳根子上了……

  傅箏的嘴張了又張,卻始終沒說出話來。

  「我來給你講講如何?」一個優雅的男音忽然插進二人的對話中。

  傅箏立刻四肢僵硬。

  旭姑娘的視線順著傅箏肩膀上的那雙修長的手漸漸上移,然後視線頓住,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夏澤笑的平易近人:「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我我我我叫唐曉旭……」旭姑娘的視線幾乎釘在夏澤的臉上,磕磕巴巴的開口,「炎炎炎炎炎夏?」

  夏澤笑瞇了眼睛,示意傅箏往裡面坐坐,然後他坐在傅箏身邊,對旭姑娘點頭:「我叫夏澤。」

  「你你你你你好。」旭姑娘顫抖著伸出手。

  夏澤噗哧一聲笑出聲來,伸出手跟旭姑娘輕輕一握:「別緊張。」

  「我我我我我沒緊張。」旭姑娘又開始吞口水,眼睛一眨不眨。

  傅箏覺得丟臉的遮住臉——我不認識這貨。

  夏澤湊到傅箏耳邊,小聲說:「LG說的真對,小旭看見帥哥就會磕巴。」

  傅箏特鄙視的瞅了一眼夏澤——你的意思是你是帥哥?切∼好吧……她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小帥……

  旭姑娘的眼珠子都要粘在夏澤身上了。

  不過奇怪的是,夏澤這廝面對旭姑娘這如狼似虎的目光,居然依舊面不改色、笑靨如花、眉目含情、唇紅齒白,實在是難得……

  傅箏輕咳一聲,忽然伸手勾住夏澤的脖子,將夏澤的頭勾到自己肩膀旁邊。旭姑娘的視線也隨著夏澤的臉移動……

  「……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傅箏伸出另一隻手忽然遮住夏澤的眼睛,目光轉到旭姑娘的眼睛上,「可他是我男朋友,你能收斂點麼……」

  原本一直抿著嘴唇微笑的夏澤忽然就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低低的笑了。

  旭姑娘似乎剛剛意識到不妥,不過卻沒不好意思,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灰常淡定的開口:「不好意思啊,你男朋友太帥了。」

  敢情你這姑娘總是經常性的死盯著別人的男朋友看啊……不怕挨撓啊……

  傅箏鬆開了死死攬著夏澤的手,然後目光驚異的盯著自己貌似欠剁的手——居然條件反射了……她居然已經把夏澤當作自己的所有物了……

  夏澤=傅箏's

  這種認知讓傅箏在心驚的同時心裡又踏實了不少——這個,時隔一週,她終於有了身為夏澤女朋友的自知了。

  情不自禁的鬆口氣,傅箏立刻第一次的端起女朋友的架子:「剛才幹什麼去了?怎麼才來?」

  對於這種質問的語氣,夏澤並不生氣,反而從心底湧起一股愉悅,十分配合的答道:「接個朋友。」

  「朋友呢?」繼續質問。

  「跟我一起來了。」繼續配合。

  「哪呢?」依舊質問。

  修長的手指指向門口。

  傅箏回頭,還沒看清門口的人長什麼樣,就聽見對面傳來「光當」一聲,然後就見旭姑娘踩著三寸的高跟鞋飛竄出去老遠。

  隨後,之前門口的那個還沒看清長相的人影,立刻向旭姑娘撲了過去。

  傅箏跟服務員都在遲疑著,要不要把那男人從旭姑娘手中解救出來……(= =)

  「你放開我!」

  「你還要逃到哪?」

  「跟你沒關係!你別跟著我了!」

  「我既然敢從新加坡追到國內,我就敢追你一輩子!」

  「你憑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

  「因為我愛你!」

  「我又不愛你!」

  「我管你愛不愛!」

  「你……唔!」

  夏澤安靜的摀住傅箏瞪的溜圓的眼睛:「少兒不宜了。」

  傅箏摳著夏澤的手:「拿開拿開!我要看現場版……」

  夏澤湊近傅箏的耳朵:「那我給你個現場版?」

  傅箏立刻老老實實的任夏澤捂著她的眼睛乖乖的喝檸檬汁。不過心底卻暗暗替LG叫好——好樣的兄弟!

  直到又是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夏澤才放開手。

  眼前坐著連指尖都泛紅的旭姑娘和一個英挺的男人。

  傅箏咬著吸管打量著那個死死抓著旭姑娘的手的男人——嗯,不錯,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類型。

  LG與傅箏對視了一下,原本還嚴肅的面孔忽然就柔和了下來:「小箏是吧。」

  點頭。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我叫徐彥霖。」LG伸出手。

  傅箏飛快的握了下就收了回來:「傅箏。」

  隨後便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一些高深對話,反正傅箏既不感興趣也聽不懂。只是眼睛滴溜溜的掃過依舊別彆扭扭的旭姑娘,和已經能夠侃侃而談的LG。

  只聊了一小會,夏澤就拉起傅箏起身,並給了LG一把鑰匙和一張疊起來的紙:「那就,假期愉快。」

  LG淡定的握住那把鑰匙,回以禮貌的微笑:「謝謝。」

  旭姑娘在桌下死死的擰著LG的大腿……

  於是,夏澤傅箏二人非常懂事的離開了時刻會原子彈爆發的冷飲廳……

  「你剛才給了LG什麼鑰匙?」傅箏任夏澤牽著她的手,走在人來人往的商業街上。

  「一個空房子的鑰匙。」夏澤五指張開,一一分開傅箏的手指,最後交握在一起,掌心想貼,十指緊握。

  傅箏捂著嘴偷笑:「小旭完蛋了。」

  夏澤斜睨了一眼笑的可愛的傅箏,眉眼溫柔,伸出另一隻手刮了一下傅箏的鼻尖:「想什麼呢,笑的這麼壞。」

  傅箏立刻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跟夏澤講了一遍旭姑娘的彪悍事跡,說到高潮處還不忘添油加醋、聲情並茂的描述一番。夏澤既不看她也不插話,只是微微彎著嘴角,瞇著眼睛看著遠方,牽著傅箏的手,認認真真的走著每一步。

  說到最後,傅箏說的口乾舌燥,見夏澤好像也沒特別的感興趣,便閉上了嘴巴。

  臨近十一假期,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傅箏咬著吸管喝夏澤剛給她買的酸梅湯,眼睛無趣的四處看著……一對勾肩搭背的情侶……一對摟脖抱腰的情侶……一對粘粘糊糊的情侶……一對……呃……激情四射的情侶……

  她為什麼一直在看情侶啊混蛋!!!她也有男朋友的好不好!!!而且她男朋友是最帥的好不好!!!

  垂眸看著交握的雙手,又偷偷的斜眼瞄了一下夏澤。

  這貨真好看……

  這貨暗戀她兩年呢……

  這貨是她男朋友呢……

  這貨……

  忽然腦袋就跟抽了似得,想到了無數條夏澤的優點,傅箏立刻就扛不住了。丟掉酸梅湯,被夏澤握住的手輕輕抽出,手臂微彎挎進夏澤的臂彎裡。隨後,傅箏的步伐慢下一點,與夏澤錯開一些,假裝不經意的貼近夏澤,另一隻手搭在夏澤的胳膊肘處。

  於是,此時的傅箏已經是呈小女人依偎狀,挽著夏澤的胳膊了。

  夏澤的步伐一頓。

  傅箏立刻扭過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那泛紅的耳根再次出賣了她。

  夏澤直接的伸出另一隻自由的手,捏著傅箏的下巴將她轉了過來!

  傅箏氣到死——你就不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麼啊!嗷嗷嗷嗷嗷∼∼∼∼∼

  幾乎是氣呼呼的順著夏澤的力度轉過頭的傅箏,正想嚴肅的教育一下夏澤的不解風情,結果她很快就發現,原來不解風情的是她。

  夏澤被抱住的胳膊順勢摟住傅箏的腰,另一隻手輕擡食指間的下巴,微低下頭,深吻。

  還沒回過神來的傅箏,忽然就覺得唇間一熱,緊接著下巴上的手指微微施力向下一按,她便自動輕啟雙唇,迎接令她今後幾天都魂牽夢繞的火熱。

  他的牙膏是綠茶味的,嗯,或許還有點桂花,好像還有酸梅湯……

  已經半昏迷的傅箏混混沌沌的想著。

  人來人往的商業街,相吻的情侶有很多,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兩個……而且他們二人的位置還算隱蔽……旁邊還有個廣告牌能夠遮掩……反正也沒事幹,閒著也是閒著……

  傅箏非常辛苦的在跟夏澤接吻時,仍在費盡心思的為這個當眾打啵服務群眾的行為找盡借口,以讓自己能夠理所應當的接受夏澤熱情的服務……

  不知過了多久,夏澤最後咬了咬傅箏的下唇,隨後放開了她。

  傅箏還有點迷糊。

  夏澤輕笑,趴在傅箏的耳邊,低聲的開口:「箏箏。」

  傅箏半閉著眼睛哼唧一聲。

  「呵∼」夏澤又笑,「還想繼續麼?」

  傅箏又哼唧了一聲。

  「我倒是無所謂,只是……」夏澤頓了頓,語氣裡滿是笑意,「你身後有個跟你有七分像的女人,已經足足盯了我們五分鐘了,你確定要在她面前繼續麼?」

  傅箏立刻從迷糊中驚醒,飛快的扭過頭,與身後那個下巴幾乎掉地的女人來個激烈的對視。

  十秒鐘後,傅箏咧著一張水潤卻紅腫的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麼巧啊,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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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2:37

〈番外.旭姑娘的悲催假期〉

  第一天。

  被LG按到床上折騰一天,忽略不計。

  ……

  第二天。

  清晨,旭姑娘眼睛還沒睜開,就伸出手狠狠的擰住腰間又開始來回蹭的胳膊。

  「LG……」咬牙切齒。

  「你以前都直接叫老公的。」低聲呢喃。

  「你他嗎給老娘滾下去!」

  「光!」

  午飯。

  旭:「去做飯。」

  L:「不會。」

  旭:「我不管!我餓了!」

  L:「喂?我想定一個牛肉披薩、一個水果披薩……」

  旭:「那些沒營養!!!」

  L:「可我真的不會,因為工作總加班,所以一直吃快餐……」

  旭:「怪不得你剛來的時候臉色不好,不行!你以後不許吃那些東西!」

  L:「可是我不會做飯……」

  旭:「我會做!等著!」

  於是,此次事件為旭姑娘以後的家庭煮婦生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

  第三天。

  旭:「我要回家。」

  L:「幹嘛?我難得休假……」

  旭:「剛剛慧慧給我打電話,說我們市場部新來了個總監,那我豈不是換上司了?我得趕緊回去看看怎麼回事。」

  L:「假期過完也來得及……」

  旭:「真是煩死了!麗姐人多好啊給派哪去了?我最煩空降部隊了……」

  L:「空降怎麼了?」

  旭:「你是外國人不知道,國內的空降部隊一般都有裙帶關係,肯定是那種啥也不是!一天天還用鼻孔看人的混蛋!偷偷跟你說,我們副總就是那種人,好像是某個大股東的侄子,不學無術,還總調戲我!」

  L:「我不是外國人……嗯?調戲?」

  旭:「啊當然,姑奶奶我是不會給他機會的!來一次我修理他一次。」

  L:「哦。」

  旭:「對了,你新加坡的工作辭了,回國找工作了麼?」

  L:「找了。」

  旭:「哪的哪的?需不需要本姑娘照顧照顧你啊∼」

  L:「應該是需要。」

  旭:「說吧!什麼工作,本姑娘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你的!」

  L:「是麼……那就請多指教了,唐秘書。」

  旭:「誒?你怎麼知道我是總監秘書?」

  L:「因為我就是那個用鼻孔看人的空降市場部總監。」

  旭:「……」

  ……

  第四天。

  傅箏所在的城市有著最出名的商業街,所以,在家耗了三天的旭姑娘和LG決定去逛逛街。

  旭姑娘似乎是想讓LG知難而退,昂首挺胸的走進內衣專區。

  LG似乎無所謂,跟著旭姑娘走了進去。

  「你好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麼?」

  旭姑娘瞄了一眼身後一臉無所謂的LG,小聲的跟導購員小姐說:「有沒有特別難解開的內衣?最好是在扣上能上個鎖的那種……」

  導購小姐:「啊、啊勒?」

  最後,旭姑娘拿了個背後有無數交叉帶的內衣進了試衣間。

  臨進去之前,旭姑娘忽然看見了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LG,大眼睛一轉,壞主意就湧上了心頭,沖導購員小姐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小姐,你這裡提不提供一些特殊用品啊……」

  不一會的功夫,旭姑娘走出來,遞給LG一個袋子,擡起下巴指了指收銀台:「去吧!交錢去!我去趟洗手間。」

  LG點點頭,絲毫不疑有他的拎著袋子走向收銀台。

  旭姑娘飛快的跑進洗手間,然後探出一個腦袋,奸笑著看著LG。

  「你好先生,是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

  「好的,那我先查看下商品。」

  「嗯。」

  「嘩啦嘩啦嘩啦……」

  LG僵硬在原地。

  皮鞭,手銬,膠皮繩,跳蛋,極品潤滑油……

  收銀員滿臉通紅,不敢看LG的臉。

  旭姑娘把著女廁所的門框幾乎笑抽過去。

  咩哈哈哈哈哈哈!!讓你總欺負老娘!!你活該啊混蛋!!咩哈哈哈哈哈!!!

  LG似乎感覺到了旭姑娘的目光,扭過頭神色不明的看著她。

  仗著自己在女廁所LG不敢把她怎麼樣,旭姑娘勇敢的跟他豎起了中指!凸= =凸

  中指的結果就是,LG直接丟下東西向旭姑娘走來。

  「我讓你欺負我!咩哈哈哈哈∼你……啊!你你你你別過來!你你你幹什麼!嗷嗷∼這是女廁所!!我艹徐彥霖這他嗎的是女廁所你要干毛啊!嗷嗷嗷!!!」

  「光!」

  旭姑娘撕心裂肺的尖叫和怒吼都被女廁所的門關在了裡面。

  ……

  第五天。

  旭姑娘怒了,一天沒做飯。

  LG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確是過分了,沒敢再做出格的事。

  但是,飯這個事……真得好好解決一下……

  「喂?是XX酒店麼?給我送……呃……沒事了,不好意思打擾了。」忽然接收到從不遠處射過來的散發著寒氣的目光,LG乾巴巴的閉上嘴,掛了電話。

  「哼!」旭姑娘用力哼了一聲,扭回頭繼續看電視。

  LG剛湊近幾步,立刻再次被旭姑娘凶狠的目光逼了回去……

  歎口氣,LG認命的走進廚房。

  旭姑娘的視線假裝不經意的掃了過去。

  「彭!」

  「啪!」

  「光!」

  「嗙!」

  廚房亂七八糟一片,旭姑娘終於忍無可忍,嗷嘮一嗓子:「你造反啊你!」

  LG頂著一張被燻黑的臉可憐巴巴的從廚房裡鑽了出來:「我真的不會做飯……」

  旭姑娘氣沖沖的走了進去,結果卻被跟掃蕩之後的廚房嚇了一跳:「你是怎麼把棚頂搞成這個顏色的……」

  「我要炒雞蛋,但是鍋裡突然起火……」

  「雞蛋呢?」

  「這呢……」

  「……熟雞蛋變成了黑色我可以理解,但你能把生雞蛋都弄出個獼猴桃樣我是真挺服的。」

  「……我說過我不會做飯。」

  看著幾乎毀於一旦的廚房,旭姑娘猶豫了,半天,歎氣:「走吧!我們去外面吃吧!這廚房用不了了,明天去炎夏家蹭飯。」

  「那廚房……」

  「還是別告訴他了……」

  ……

  第六天。

  旭姑娘和LG的第一反應就是,實在想像不到這麼一個美貌優雅的男人,居然會有這麼出神入化的廚藝。

  旭姑娘扭頭看向正狼吞虎嚥LG:「你走吧!我不要你了!我看上炎夏了。」

  LG被嘴裡的大米飯噎住了。

  夏澤笑:「雖然很感謝,但我不喜歡B以上罩杯的。」

  這回換旭姑娘被大米飯噎住了。

  「沒事沒事!」LG拍拍旭姑娘的手,「我喜歡你這型號的。」

  「我呸!老娘還不喜歡你這型號呢!」

  夏澤笑笑,沒管那兩個人,回書房繼續看書去了。

  旭:「明天該回去了吧!」

  L:「嗯,得早點回去,不然肯定忙不完。」

  旭:「你能忙什麼,不是後天才上班麼?」

  L:「忙搬家。」

  旭:「你不是剛買的房子麼?要搬哪去?」

  L:「你家……」

  旭:「……」

  ……

  第七天。

  回家,旭姑娘的悲催假期結束。

  不過,更悲催的生活好像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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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3:20

〈番外.情人節的一天〉

  傅箏有很嚴重的花粉過敏症。

  記得兩人交往的第一個情人節,夏澤帶她去一家極有氣氛的情侶餐廳時,傅箏就因為桌子上的的幾朵開的極為絢爛的玫瑰和百合幾乎把命搭在飯桌上。而情人節,偏偏就跟花脫離不了關係。

  所以她最討厭的就是情人節。

  傅箏大四時的2月14日,便是傅箏與夏澤的第二個情人節。

  當天,傅箏拿著當初被夏澤逼迫學習而考出來的律師資格證,去參加某大型集團法律顧問團的面試。

  原本夏澤的意思是讓傅箏畢業後就來他的律師事務所幫忙,但傅箏拒絕的態度很堅決,無論如何她都不想繼續在夏澤手下做事,這四年……她真夠了……

  夏澤無所謂,幫著傅箏篩選了無數求職單位,最終把目標放到XX集團身上。

  「XX集團的法律顧問團很出名,你可以先到裡面鍛煉鍛煉,如果覺得可以就繼續在那干,覺得不喜歡的話那也算一個資歷。」這是夏澤的意見。

  傅箏點頭,她相信夏澤的眼光。於是,提前了兩個月就去瞭解該集團的各項詳細信息,不斷充實法律知識。為了能保證自己全心全意的投入,傅箏沒去任何招聘會,也沒找其他的招聘信息,一心一意的準備XX集團的面試。

  夏澤只是偶爾出現為她略略點播一二,也沒說什麼。

  直到面試那一天,也就是情人節。

  夏澤當天推掉所有的工作,將傅箏送到XX集團樓下。看著她走進那棟幾十層的大樓裡後,夏澤掏出了手機。

  「嗯對,是叫傅箏……我不是讓你放水,只是稍微關注一下……如果覺得合適就留下來,不合適也別勉強,我就想讓她鍛煉鍛煉……嗯,呵!改天再喝吧!拜。」

  掛上電話。

  隨後便是耐心的等待。

  傅箏緊張的要死,掌心濕乎乎的。放眼望去,走廊上來來回回的好多人,更有拿著Q大B大的畢業證,甚至還有什麼哈佛牛津劍橋的海歸派!雖然她也算名校,但畢竟也只是個本科生,而且也沒有那些學校有名……

  又是一個西裝筆挺的大概是夏澤年齡大小的男人,從面試門裡走了出來,神色凝重。

  傅箏緊張的雙腿直抖。

  「下一個。」一個笑靨如花穿著旗袍的禮儀小姐走了出來。

  傅箏坐在門口的第一張椅子上,吞了口唾沫,閉著眼睛做了個深呼吸,隨後給禮儀小姐一個微笑,跟著她走了進去……

  夏澤在門口等了三個小時,才看見傅箏的身影出現在大樓的門口。

  推開門下了車,夏澤還沒等笑著迎上去,面前的小姑娘已經哭著撲過來了。夏澤有些不解的將傅箏抱在懷裡,先讓她哭個痛快,直到傅箏擦乾了淚,只是抽噎的時候才開口問:「答題答的不好?」

  傅箏搖頭。

  夏澤眉頭一皺,既然不是答題答的不好,還有什麼能讓這姑娘哭成這樣?

  「那是怎麼了?」

  傅箏不說話,就是哭。

  不過夏澤估計肯定是面試沒成功,但具體怎麼沒成功他還沒猜到,只是輕聲安慰著:「別哭,沒事,你不行還有我呢,我不行還有我爸呢,我爸不行還有我爺爺呢,哭什麼?」

  一聽夏澤說話,傅箏又開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淚:「不是我不行!其實我答的挺好的,我看那幾個面試官看起來對我也都挺滿意的,就是那個主考官!就他總找我麻煩!」

  「主考官?」夏澤微微尋思了一下,「他怎麼找你麻煩了?」

  一想到那個明明一直笑瞇瞇,卻始終為難她的那個主考官,傅箏就氣的直跺腳:「他問我三圍!他說如果我不答他就不錄取我!」

  夏澤額角青筋一跳:「你說了?」

  傅箏臉一紅,點點頭。

  夏澤環在傅箏身後的手不經意的握緊,指骨根根作響:「然後呢?」

  「然後……」傅箏不禁咬牙切齒的跳腳,「他居然跟我說,他們那不歡迎用撒謊來滿足自己虛榮心的人!」

  說到這,傅箏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掉個不停:「人家明明答的都很好,就他!一直為難我!」

  夏澤輕輕拍著傅箏的後背,以防她哭岔了氣,語氣平靜:「沒事,我們先回家,等著錄取通知吧。」

  傅箏淚眼婆娑:「能麼?」

  夏澤嘴角輕勾,露出一個略帶血腥的笑:「有我在,你就能。」

  傅箏一邊上車一邊嘟囔:「我果然最討厭情人節!做什麼事都不順。」

  夏澤不語。

  中午,夏澤把傅箏送到他們的家,並做好了飯菜,然後去書房打了個電話便走了。

  在家閒來無事的傅箏一想到上午的面試官她就鬧心,不禁掏出一張紙畫上那面試官的簡筆畫,然後丟在地上翻來覆去的不停的踩啊踩……

  等夏澤回來的時候,首先看見的就是地上那一坨被踩爛的廢紙,隱約能看見一個Q版的頭像,只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傅箏累的躺在沙發上直哼哼,看見夏澤回來了也只是擡手打個招呼,連話都說不出來。

  夏澤走進屋,向傅箏晃了晃手裡的紙:「猜是什麼?」

  傅箏斜了一眼,呼哧帶喘的配合:「什麼?」

  夏澤在傅箏面前慢慢展開那張紙……

  「聘書?」傅箏立刻從沙發上竄起來,也不喘了,「XX集團的?」

  夏澤點頭。

  「給我的?」傅箏的眼睛越瞪越圓。

  夏澤指了指第一行的「傅箏」倆字,笑彎了眼睛:「恭喜你啊,傅顧問!」

  傅箏不可置信的一聲尖叫,噌的竄到夏澤身上,兩條腿纏上夏澤的腰,隨後小心翼翼的拿過夏澤手裡的聘書,反覆翻著:「這是真的麼?」

  「是啊!」夏澤的手托在傅箏的臀下,承受著傅箏的重量,「還有戳印和老總的簽字呢。」

  一聲歡呼,傅箏抱著夏澤就是一頓亂親:「你太神了太神了太神了!」

  夏澤頗為享受的瞇著眼睛,感受著傅箏難得的熱情。與極為幸福的夏澤相反的是XX集團某首席法律顧問一片狼藉的辦公室,一男的呲牙咧嘴的捂著險些被打掉的牙齒,一臉悲催……

  他不就是替夏澤問一問麼,幹嘛下手這麼狠,都一個大院長大的,真是的……

  此時是2月14日下午5點半,天已經開始濛濛黑。

  三順突然敲開夏澤家的門,二話不說就丟進來一隻京巴狗,然後摔上門就走了。

  儘管不知道怎麼回事,傅箏還是抱起裡那隻大概只有一兩個月大的京巴狗。反觀夏澤,則是飛快的後退了好幾步。

  手指門外:「丟出去。」

  傅箏好奇:「你怕狗?」

  「不怕。」夏澤回答的很快,「我只是討厭任何帶毛的活物。」

  「啊?」傅箏聽了立刻後退了幾步。

  「所以,」手指沒有絲毫移動的指向門外,「丟出去。」

  雖然夏澤肯定比一隻狗重要,可看著懷中小京巴濕漉漉的眼睛,傅箏還是心軟了:「要不我先給三順打個電話,問問她什麼時候來取,然後再把它送出去。」

  夏澤很勉強的妥協。

  可惜,天不遂人願。

  三順丟下一句「要殺要剮隨你便」後便掛了電話。

  夏澤一臉認真的擼胳膊挽袖操菜刀:「那我們就把它處理掉吧。」

  傅箏立刻抱著京巴跑走了。

  夏澤丟了菜刀,開口哄著三米開外的傅箏:「如果喜歡小動物,我可以給你買幾條金魚或者烏龜,別養狗好不好,嗯?」

  「不好!我就要養它!」傅箏看著懷中小小狗的眼睛,「它才這麼大點,丟出去肯定會死掉!」

  看著毫不妥協的傅箏,夏澤咬咬牙:「那我給你買個沙皮。」

  「我才不要!」傅箏拒絕後又忍不住跟夏澤撒嬌,「就養它嘛!再說情人節你都沒送我禮物∼」

  「你個小沒良心的!」夏澤氣的在屋裡一圈又一圈的繞,「那個聘書不是啊!這麼大的一份禮物你就當沒看見!」

  傅箏皺了皺鼻子,擡頭一哼:「那是我自己的能力水平!跟你有什麼關係!」

  夏澤坐回沙發上忍不住扶額——這任性的小妮子……真是讓他慣壞了……

  傅箏撅著嘴,一副不達願望不罷休的模樣,還假裝不經意的偷瞄夏澤,她知道他為了她一定會妥協……嗯?

  原本還生氣的夏澤忽然垂著頭起身,靜靜的站在傅箏和那只京巴面前。

  傅箏看不見夏澤的表情,但她知道肯定沒有好事。

  「你要養它?」夏澤聲音低沈。

  「嗯!」傅箏抱緊京巴,重重的點頭。

  夏澤伸手開始脫西裝:「你真的要養它?」

  「嗯!」儘管不明所以,但傅箏依舊回答的堅定。

  西裝被丟到一旁的沙發上,夏澤又開始慢條斯理的扯領帶,繼續問:「你一定要養它?」

  「嗯。」略猶豫。

  夏澤一聲輕哼,開始解著襯衫的扣子,重複的問:「你還是要養它?」

  傅箏盯著夏澤開始春光乍洩的胸膛,吞了口口水,開始底氣不足:「……呃……嗯。」

  襯衫被丟到沙發上,夏澤擡起了頭,視線灼灼。

  小京巴似乎意識到自己目前所處境遇開始不妥,不禁也開始討好的蹭著傅箏的胸口。

  看著這明顯是爭寵的行為,夏澤瞇了眼睛,毫不猶豫的開始解褲腰帶:「你確定你要養它?」

  傅箏:「……」視線死死的鎖著夏澤的手。

  褲腰帶抽出去了……

  夏澤極力忽視傅箏手裡的那只活物,慢慢的邁著步伐向傅箏走去。

  夏澤拉著傅箏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褲腰上,語氣中滿是誘惑:「只要它麼?不想要我麼?」

  傅箏已經完全處於失語的狀態,眼睛連眨都不眨的看著變身妖孽的夏澤。

  夏澤更是乘勝追擊的在傅箏唇邊輕輕一吻:「我們去洗澡,好不好?」

  傅箏呆呆的點頭。

  「但我對它過敏……」為難的手指指向傅箏懷中的京巴。

  於是,一分鐘後,小京巴犬被裝在一隻箱子裡丟出門外。

  2月14日。

  傅箏最討厭的情人節。

  她得到了一份得意的工作。

  2月14日。

  夏澤因為傅箏討厭而討厭的情人節。

  他趕走了一個後備情敵。

  普通又不普通的一天。

  第二天。

  XX集團首席法律顧問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告訴你的三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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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3:42

〈第三十三誘〉

  是那兩個人不用她管了,她才收拾下東西由夏澤送回了家。

  後來實在是受不了家裡鬧吵吵的氛圍,傅箏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因為傅爸爸從知道傅箏交了男朋友起就開始掉眼淚,哭哭啼啼的已經一下午了……

  上了遊戲,夏澤果然不在。

  原本傅箏也詫異這夏澤無緣無故的做毛這麼努力,後來才知道十一假期後第一個工作日是夏澤第一次以辯護律師的身份上法庭,就是他告別學校之後進軍律師界的初戰。

  儘管如此,傅箏還是不太理解夏澤這麼累死累活的是為了什麼,反正不論輸贏都有錢賺的不是麼?但夏澤的反應很夏澤化。先是狠狠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隨後一本正經的告訴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律師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出名,首次辯護出庭是很重要的。

  傅箏依舊奇怪他這麼著急出名幹什麼。

  夏澤:「我不是告訴你人生規劃有變化了麼?」

  傅箏:「對,我還好奇這個,啥變化了?從老師變成律師麼?」

  夏澤:「當你們的代理班導只是學校給我們的體驗機會,並不是職業,以後工作進入社會是必須的,只不過就是職業選擇出現變化。」

  傅箏:「耶?啥變化了?」

  夏澤:「說你也不懂,你就已經是我最大的變化了……」

  回憶結束。

  旭姑娘和LG也不在……算了,意料之中。

  實在無聊至極的傅箏只能湊到天使禁獵區和沫沫兒兩口子身邊玩了。

  結果人家兩口子完全不想帶她玩。

  【當前】天使禁獵區:去去!一邊玩去!我倆要去做夫妻任務。

  【當前】青青梓箏:TAT沒人跟我玩……

  【當前】沫沫兒:可是夫妻任務不能三個人做的。

  【當前】青青梓箏:TAT我不出聲,就在你們身後跟著。

  【當前】天使禁獵區:……你不是暗戀我吧……

  【當前】青青梓箏:我截圖了,等炎夏來了我給他看。

  【當前】天使禁獵區:咳……

  【當前】青青梓箏:TAT所以帶我玩吧。

  【當前】沫沫兒:……

  最後,傅箏失敗了……= =

  還沒跟著天使禁獵區夫婦踏進紅楓谷,就被幾個仇人殺回安全區了。

  不過被拋棄還沒人陪的感覺,已經強烈到讓傅箏把那幾人重新殺回去的想法都丟到腦後了……

  掏出手機給夏澤發了條短信:我被欺負了……

  夏澤回復:把名字記下來。

  傅箏興奮了:你要來幫我報仇麼?

  夏澤回復:我找人黑了他們的電腦。

  手機關機。嗎的。

  自己百無聊賴的在安全區裡轉悠了好幾圈,又在野外挑釁了好幾圈,發現實在是挑不起什麼事端之後,傅箏就準備下線了。結果在下線之前接到了沫沫兒的消息。

  沫沫兒:小箏∼趁我老公不在,我們玩點新鮮的啊∼(奸笑)

  於是,十分鐘後,沫沫兒和傅箏都買了忘情酒,通通離婚了。

  沫沫兒完全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不過傅箏不行。天使禁獵區那廝比較好解決,但夏澤她可不敢惹……萬一留下點證據或後遺症證明她曾經偷偷離過婚……後果不堪設想。

  一想到夏澤知道她離婚了,傅箏就情不自禁的冒冷汗。

  沫沫兒:矮油!怕什麼嘛!一下午而已,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青青梓箏:好吧……

  於是,傅箏跟著沫沫兒跑到了雲台。

  沫沫兒:我開始了啊!

  傅箏深吸一口氣。

  青青梓箏:來吧!

  【世界】沫沫兒:5線雲台比武招親!我們能夠自給自足,也能夠自己保護自己,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保護你們。所以,機會來了∼大家踴躍報名哦!

  【世界】寂寞沙洲冷:老天開眼!我單身了這麼久就是為了今天的!

  【世界】木糖醇:我知道沫沫兒,縱橫天下幾個比較出名的大奶之一嘛!還有誰來著?一個暴奶未完待旭,還有個純奶雪舞霓裳,沫沫兒是控奶吧。

  【世界】沫沫兒:對啊∼所以來吧∼我們在雲台等各位大駕光臨!!

  【世界】河童:注意注意!!她說的是「我們」!!不是我,是我們!!!除了她以外還有妞!!!

  【世界】沫沫兒:對啊對啊∼快來吧∼

  傅箏汗顏——她似乎都能想像得到沫沫兒要是回到古代,那肯定就是一個把沾滿香粉的手絹揮舞的風生水起的妓院老鴇——客官你來啊∼奴家等著你呢∼

  在沫沫兒的煽動下,站在雲台頂端的傅箏已經能夠看見來了不少人了。

  青青梓箏:沒問題麼?

  沫沫兒:放心,我經常這麼玩的。

  青青梓箏:……

  【當前】寂寞沙洲冷:嘿!美人兒∼

  【當前】沫沫兒:嘿!帥哥∼

  沫沫兒熟練的跟每個上來的人打招呼,傅箏藏在牆後面不敢露臉。

  【當前】天涯霸道:來吧!誰先打?比武招親老子一定要抱美人歸!

  【當前】沫沫兒: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說完,沫沫兒原地轉了一圈,跟她同隊的傅箏頭頂上立刻蹦出來一個鼓陣的狀態。看著突然上漲的血量,傅箏心底忽然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當前】沫沫兒:嗯,天涯就第一個吧,報名費50金,剩下的在後面等著。

  【當前】天涯霸道:還有報名費啊!

  【當前】沫沫兒:當然了,不能讓我們小箏白辛苦啊!

  【當前】阿斯瑪:傅少啊……

  其實大家的想法很簡單:青青梓箏性別不明啊……要不要搭50金進去抱個爺們出來啊……

  眼見著眾人似乎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沫沫兒毫不氣餒的繼續煽動。

  【當前】沫沫兒:只要你們贏了,要啥有啥!

  傅箏瞬間脫力。

  男人總是經不住刺激的。

  【世界】沫沫兒:只要能打過青青梓箏,我們就是你們的!

  【世界】青青梓箏:喂……

  【密語】沫沫兒對您說:哎呀怕什麼嘛!玩玩又不是真嫁!大不了把你家炎夏叫出來救場嘛!

  【密語】您對沫沫兒說:玩出火來我就直接強殺了你!

  【密語】沫沫兒對您說:(哭)你好凶哦∼嚶嚶嚶∼

  歎口氣,傅箏開了全部的狀態。

  【當前】青青梓箏:來吧,速戰速決。

  於是,靠著傅箏,沫沫兒大賺了一筆。

  小箏可是炎夏一手教出來的,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沫沫兒蹲在一旁樂呵呵的數錢。

  【當前】沫沫兒:好!感謝浪裡大白條的50金,下一個!

  【當前】百里沈醉:我。

  【當前】沫沫兒:好的!下一個挑戰者百里沈醉,祝您好運。

  【當前】百里沈醉:是不是只要我贏一場就行?

  【當然】沫沫兒:當然∼(微笑)

  【當前】百里沈醉:好。

  百里沈醉利索的交給沫沫兒報名費。

  沫沫兒沈默了。

  【當前】百里沈醉:小箏,可以開始了麼?

  傅箏頭疼的要死,她第一怕的是遇到炎夏,第二怕的就是百里沈醉。

  老大正在忙,老二出現了……

  【當前】沫沫兒:不好意思先生,我打擾一下。

  沫沫兒忽然打斷已經開始加狀態的百里沈醉。

  【當前】沫沫兒:我們這不支持重複報名。

  【當前】沫沫兒:所以,我需要找您4玉50金。

  【密語】沫沫兒對您說:我勒個去∼這廝直接給了我5玉,是要打10場麼?

  傅箏撓了撓下巴,這百里沈醉怎的恁執著捏?要不要斷了他的念想呢?

  【密語】您對沫沫兒說:也難得有機會修理他,5玉收著,不決鬥了,直接野戰。

  【密語】沫沫兒對您說:野、野戰?哎呦小箏你好死相哦!總是這麼重口味……

  【密語】您對沫沫兒說:……

  於是,傅箏豪氣萬千的跟百里沈醉下了戰書。

  【當前】青青梓箏:走!野外!你是最後一個,贏了我就是你的!

  【當前】百里沈醉:好啊,那輸了我就是你的。

  【當前】青青梓箏:……你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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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4:11

〈第三十四誘〉

  傅箏與百里沈醉的野外相殺只有少數幾個看熱鬧的在,並沒引起很大的轟動。畢竟比武招親的事遊戲裡經常會出現,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按照50金一局的約定,一共十局,傅箏一直打的很悠閒。雖然百里沈醉很耐打,但也只是比其他人多活一陣而已。

  閒來無事,傅箏不禁開始觀察百里沈醉的PK方式。

  嘖嘖!一點進步都沒有……國戰那種地方像他這樣的耐揍型的的確會活的久遠。但,野外單P 1V1的話,就算是拿盾牌的人也是頂不住她這出奇制勝的衝鋒鎗的。

  你看看你看看!招又連不上了……哎呦!刀的暈招那麼明顯誰不躲啊……啊!這麼好的機會用什麼猛劈吶!用瞬發的斷月斬啊……格擋啊格擋!我穿腸爪都出來了你幹什麼呢你……

  上個服他打架就這樣,現在還這樣……

  傅箏越看越上火,越上火就越忍不住,忍不住的結果就是她衝動了。

  當百里沈醉第九次死在自己的同一招下之後,傅箏憋不住了。

  【當前】青青梓箏:告訴你多少遍了!PK時不要用青龍偃月!爪子沒有格擋還皮脆,攢好鬥氣就要用斷月斬!放圓月斬和猛劈之前要加速砍!!這樣才能瞬發!!我當初說的你到底有沒有進腦子啊你!!!

  百里沈醉沈默了一下,然後由沫沫兒復活,重新補好藍,站到傅箏對面。

  【當前】百里沈醉:哦。

  【當前】青青梓箏:哦毛啊你哦!你每次都哦!我說的話你哪次記住了你!下次再哦我就輪死你!還哦呢……

  【當前】沫沫兒:小箏……

  【當前】青青梓箏:最後一場。

  【當前】百里沈醉:哦……

  以防傅箏再次發飆,沫沫兒率先開了口。

  【當前】沫沫兒:那麼,part10!ready?go!

  傅箏活動了下酸痛的手指——再熬兩分鐘吧。

  結果,百里沈醉打法換了……

  這廝完全舉一反三吶……

  傅箏狼狽的按著指尖下的鍵盤,不斷的躲避著百里沈醉忽然變的犀利的攻擊,並趁機尋找反攻的機會。然而,百里沈醉完全不給她機會。

  橫掄、速砍、圓月斬、猛劈、斷月斬……學的很快嘛混蛋……

  漸漸的,傅箏的後腦勺已經全是冷汗了,她只剩三分之一的血了,百里沈醉還剩一大半……這情況完全不對……

  沫沫兒已經看出來不對勁了,傅箏已經完全被壓制住了……

  啊∼怎麼辦?在小箏自己提出條件的情況下,如果小箏輸了就要嫁給百里沈醉了……她會被炎夏挫骨揚灰的!!!大概他也會順手宰了天使禁獵區給她陪葬……

  TAT雅蠛蝶!

  傅箏已經絕望了,她的PH值不到一千了,扛不住百里沈醉的兩招……

  嗷嗷嗷!!夏澤會把她拆成零件賣廢鐵的!!嗷!!!

  最後,傅箏準備束手就擒了,大不了再賣號……

  就在傅箏準備放棄然後準備把號掛5173時,一個人影突然從安全區閃出,極其利索的弄死還剩三分之一血並且不留神的百里沈醉,然後低頭給傅箏加滿血。

  傅箏和沫沫兒呆若木雞。

  【當前】炎夏:怎麼跟他打起來了?

  沫沫兒趁機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當前】青青梓箏:其實不是打架……切磋……

  【當前】炎夏: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為打架呢,就來幫你了。

  消息發完,只見炎夏走到倒地不起的百里沈醉身邊,蹲下身復活了百里沈醉。

  【當前】炎夏:真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們有事,還以為是打架呢。

  百里沈醉淡定的起身。

  【當前】百里沈醉:沒事。

  傅箏有些尷尬的看著百里沈醉補藍。

  【當前】青青梓箏:……要重新打麼?

  【當前】百里沈醉:不用了,就當我輸了。

  傅箏鬆口氣,目送百里沈醉離開,然後高高興興的站到炎夏身邊。

  【當前】青青梓箏:你怎麼來了?不看書了麼?

  炎夏轉過身。

  傅箏登時就有種被X激光掃瞄過的感覺。

  【當前】炎夏:比武招親?

  傅箏瞬間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當前】炎夏:連婚都離了?

  內牛滿面。

  【當前】炎夏:如果贏了我就是你的?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當前】炎夏:剛才我要是不來,我那帶色的帽子你是不是就給我扣嚴實了?

  【當前】青青梓箏:我錯了……

  【當前】炎夏:一天不在,你就給我鬧事哈!行。

  【當前】青青梓箏:我錯了相公!!!

  【當前】炎夏:你已經離婚了,誰是你相公。

  完了完了,夏澤真生氣了。

  傅箏立刻掏出手機給夏澤打電話,結果還沒接就被直接按斷。

  【當前】青青梓箏:(哭)那怎麼辦……

  【當前】炎夏:真知道錯了?

  【當前】青青梓箏:(哭)嗯。

  【當前】炎夏:要我原諒你也行,不過……

  傅箏瞬間看見了希望。

  【當前】青青梓箏:不過?

  【當前】炎夏:這個假期我會一直忙,不過我初庭的那天晚上會上遊戲,到時,你來求婚。

  【當前】青青梓箏:求、求婚?

  【當前】炎夏:(微笑)我等著。

  ……

  在夏澤下線之後,傅箏才想起來,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始終不上線沒人陪她,所以等他上線了她完全可以本著女朋友的架子狠狠的訓斥他!

  結果……

  被先發制人了……還主動簽訂了喪權辱國、割地賠款的不平等條約……

  傅箏悔的直撓牆。

  未完待旭:所以說你還真好騙。

  青青梓箏:怎麼辦?就是明天了,我還什麼都沒想好怎麼求婚呢!

  未完待旭:沒事,大不了跟我和LG一起結,我倆也沒復婚呢!

  青青梓箏:你和LG今天才回家啊!

  未完待旭:唉……真是一段艱苦卓絕的過程……別提了……

  青青梓箏:這麼說,LG真是為了追你就回來了?

  未完待旭:追我幹什麼,我又不是急支糖漿。

  青青梓箏:……你碉堡了……

  未完待旭:低調低調,我向來有才。

  青青梓箏:……

  摒棄了旭姑娘,然後聯合結義裡的所有的男的,傅箏在YY裡開了個研討會,研究討容:如何向碉堡之王炎夏求婚成功。

  貧僧老衲法海:「搞個萬人求婚?」

  「拉倒吧!」魔&景天直接推翻,「就炎夏那人品,會變成萬人群毆的!」

  「說的也是,」天使禁獵區歎氣,「不過小箏你可得把炎夏速速拿下,不然要是讓他知道了真相,我和我媳婦就都廢了……」

  傅箏點點頭,嗯了一聲,無意識的拿筆在紙上寫著。

  一張白紙被畫的亂七八糟,有幾個字被圈上了圈。分別是:世界告白版,玫瑰求婚版,言語打動版,霸氣脅迫版(= =)……

  每一條旁邊都列了幾個關鍵字,但又紛紛劃掉。

  傅箏鬧心的抓著頭髮。都怪她意志不堅定!就因為自己一個人太孤單了居然就受了沫沫兒的教唆去玩了這麼危險的遊戲。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想到這,傅箏忽然很詫異為什麼沫沫兒什麼事都沒有。

  「天使,沫沫兒這麼玩你不生氣麼?」傅箏小心翼翼的問道。

  「生什麼氣啊!她只是嘴上喊喊,又沒離婚,只不過是把稱號換一個而已。我沒時間陪她,讓她找個東西玩玩也不錯!」天使禁獵區笑嘻嘻的回答。

  沒、沒離婚?

  傅箏忍不住以頭搶桌!怪不得沫沫兒有恃無恐,他嗎的她壓根就沒離婚!!結果她自己傻呵呵的把婚離了,還把夏澤給惹怒了……

  她就是個笨蛋!

  極其用力的在電腦桌上猛磕了好幾下,傅箏才抑制住鬼哭狼嚎的衝動。

  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還是先想招解決比較實在。

  「對了小箏,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想法?」小朵問。

  「我想了幾個……」傅箏極其認真的把自己的幾個版本說了下,換來了5分鐘的寧靜。

  LG率先打破寧靜:「小箏,其實你不是認真的對吧?」

  「我是認真的……」傅箏黑線。

  「你這些也太不著調了!」魔&景天樂的不行。

  「可不是麼!哈哈哈!」天使禁獵區那邊已經傳來梆梆的敲桌子聲。

  「噗哈哈哈哈∼」這是貧僧法號貧血。

  傅箏滿臉通紅的聽著耳機那邊的笑聲,她真的很認真的好不好!這幫混球……

  「不過……」LG笑完之後忽然又正經了起來,「炎夏向來異於常人,一般的方法不行,但最後一個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耶?霸氣脅迫版麼?」傅箏很驚喜的將視線挪到紙上。

  「嗯,試試吧!沒準行得通,不成功便成仁唄!」天使禁獵區附和。

  「那來吧!咱制定下策略!」LG下達最後指令。

  傅箏點頭,又擡頭:「哎LG,你不是也得求婚麼?你都啥版本?」

  LG:「敲門上之版。」

  傅箏:「……」

  ……

  籌措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傅箏終於能挺直胸膛的去上課了。

  不過上午快結束的時候,傅箏卻接到了鄭班長的電話。

  「支書,你來一下X區派出所吧。」鄭班長的語氣極其焦急。

  「啊?怎麼了?」傅箏嚇了一跳。

  「唉!一時半會說不清,你先來吧,我在路上跟你說。」

  「好吧,等我一會。」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傅箏聽到了一個自她出生以來,最讓她哭笑不得的事。

  原來,上午時同班男生張橋逃課出去玩,然後在地攤上看上一把很酷的仿瑞士軍刀,便買了揣在兜裡。回學校的路上正好碰到一輛給提款機送錢的運鈔車。這哥們尋思自己揣著凶器可別被人誤會,兜裡還不太安全。於是,就把刀從兜裡拿出來放進衣服裡夾在胳肢窩下,然後假裝沒事人似得路過。

  隨後,高潮來了。

  可能是位置沒放對,那哥們忽然覺得腋下奇癢無比,便伸手一撓。於是,青天白日之下,在幾位荷槍實彈的兵哥哥的目光下,一把看起來就飽含凶光的瑞士軍刀,從那兄弟身上華麗麗的掉了下來……

  四把來福槍同時指著那哥們……

  百口莫辯。

  拋除劫運鈔車這一重大罪名,公共場合攜帶凶器威脅社會安全也是罪名一條。

  於是,倒黴催的張橋,被拎到了派出所。

  「夏老師的電話一直關機,我聯繫不上。況且……」鄭班長微微遲疑了一下,語氣有些哆嗦,「夏老師說過,如果闖禍,要不努力銷毀證據別被他知道,要不就抹脖自刎別再苟活於世。否則,他會讓闖禍的人懂得何為世界恐怖之最……」

  傅箏扶額——這的確是夏澤能幹出來的事。

  而且今天是夏澤踏進律師界的初戰,她不能讓這些事破壞了。

  呼出一口氣,傅箏揉了揉額頭。

  希望事情別太難搞。

  彷彿老天聽見了傅箏的心願,事情的確很容易就解決了,只是……

  上帝再給你關上門的時候一定會為你開一扇窗。那麼,要是開了門,是不是就會把所有的窗戶都給你關上呢?

  於是,被關上窗的傅箏,就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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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4:45

〈第三十五誘〉

  傅箏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張橋正一臉喪氣樣坐在明顯是審訊桌的一邊。

  鄭班長坐在身後的長椅上。

  見到傅箏來了鄭班長和那同學都站了起來。

  對面是警衛。

  傅箏以最快的速度瞭解了目前的情況。

  「所以,就算他不是劫運鈔車,單憑擾亂社會秩序這一條就可以處15日以下拘留!」警衛牛掰哄哄的說道。

  「拘留?」傅箏鄭班長張橋都震驚了,「沒那麼嚴重吧!」

  「怎麼沒有?」警衛瞪了傅箏一眼,「這我都是說輕了!要不是看你們還是學生,就直接判刑了!」

  傅箏深吸一口氣,憋出一張笑臉,好聲好氣的湊過去問道:「這位大哥,您也說了,我們都還是學生,這15日拘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況且,明年我們就要實習了,如果在學生檔案上留下曾被刑事拘留這個案底的話,不太好吧……」

  警衛翹起二郎腿,伸手摳著指甲,頭不擡眼不睜,十分不屑的開口:「法律這麼規定的,我有什麼辦法?」

  傅箏嘴角一抽——這什麼態度這是!給他三分顏色就當姐是hello kitty了?

  眼見著傅箏有發飆的趨勢,鄭班長和A同學立刻上前架住傅箏,將她拉到後面的位置上。

  張橋:「支書!我這命可在您嘴上呢!您別衝動啊!」

  鄭班長:「先問問他的意思,別急著生氣,這社會不就這樣麼?」

  傅箏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確定自己冷靜了下來。擡手示意可以放開她了,鄭班長和張橋才撒了手。

  傅箏再次堆起笑臉湊了過去:「總會有解決方法的對麼?不如大哥給我們指條明路怎麼樣?」

  警衛立刻擡頭,給出一副「你很上道」的表情。

  又裝模作樣的摳了兩下指甲,警衛才慢條斯理的開口:「方法嘛!也不是沒有……」

  「那……」傅箏趕緊接話。

  小眼睛上下打量了傅箏一翻,警衛再次開口:「念在你們是初犯,交個罰金就回去吧。」

  傅箏鬆口氣——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是應該的,」傅箏繼續笑,「那應該交多少?」

  警衛又掃了一眼三人,不輕不重的回答:「兩千吧。」

  「多少?!」傅箏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同後面的倆人也呆了。

  「兩千。」警衛吐字清晰的重複一遍。

  傅箏的眉毛立刻豎起來了。

  這個神情就表示她馬上要生氣了,而且而且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狀態。

  鄭班長和張橋不禁內心一陣悲鳴。

  果真,在傅箏眉毛豎起來的下一刻,她的雙手已經狠狠的拍上了桌子:「兩千?你窮瘋了吧你!老子腦袋有病才會給你錢!」

  警衛嚇了一跳:「你你你幹什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拘留!他必須拘留!」

  「拘留個屁!」傅箏立刻吼回去。

  許是被傅箏的氣勢嚇到,也可能是自己心虛,警衛磕磕巴巴的開口:「法、法律規定,就、就、就是拘留?」

  「法律規定?」傅箏的眉毛幾乎豎上了天,「哪條法律規定買個還沒開印的水果刀就要被拘留?」

  「他他他他真是擾亂社會秩序罪!!」警衛驚恐的重複。

  傅箏一聲冷哼。要是她不是學法的就算了,這回他可撞槍眼上了:「因擾亂社會秩序而被判刑事處罰的只有兩種情況。一,情節嚴重。二,聚眾。他自己掉個刀還把自己嚇一跳是怎麼個情節嚴重了?就一個人又哪來的聚眾?拘留?哈!騙鬼呢你!」

  「那罰款……」警衛吞了口唾沫,小聲說道。

  「的確應該罰款。」傅箏忽然降下聲調,特平和的說。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鄭班長張橋內心OS。

  「那、那、那……」警衛依舊磕磕巴巴。

  「罰款是一種警告手段,只要起到警告作用就行,三百五百的我們就認了。兩千?哈!」說道後面傅箏的語調又高亢了起來,忽然掏出手機在警衛眼前晃了晃,「我已經錄音了,不知道要是把它交給你們派出所所長,讓他知道他手底下的人私自量刑並且藉機敲詐,會有什麼後果。」

  警衛嚇的腿都在哆嗦:「別別別……」

  「別?可以。」傅箏利索的收回手機,側過頭指了指身後已經面露崇敬之光的張橋,「他怎麼辦?」

  警衛擦汗:「沒、沒什麼大事,反正他也沒辦啥錯事,就、就回去吧……」

  傅箏停頓了三秒,上下打量了一番滿頭冷汗的可憐的警衛,忽然就綻放一抹燦爛的笑容:「那就謝謝大哥了!」

  「不、不客氣。」警衛尷尬。

  「走吧!回學校了。」傅箏小手一揮,鄭班長和張橋立刻乖乖的跟在身後。

  警衛收回驚恐的視線,落到桌子上……

  「等一下……」弱弱的開口。

  「怎麼了?」傅箏不耐煩的回頭。

  「那個……按程序走,需要留下監護人的資料……」警衛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瑟縮。

  張橋迅速的拽了拽傅箏的衣服,可憐巴巴的搖頭:「我爸媽知道我進過這地方會殺了我的。」

  傅箏尋思尋思,無所謂的開口:「寫我吧,Z大法律系三年級,傅箏。」

  門口路過的一道人影頓住,扭頭往外走的傅箏直接撞到那人身上。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門口有人。」傅箏趕緊低頭道歉。

  門口的人不出聲,也不讓開。

  傅箏疑惑的擡起頭。

  這人……英俊的不太明顯……

  倒也不是他不好看,可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這人五官似乎都籠著一層淡淡的冷氣,好像看不清似的。

  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傅箏揉揉眼睛,再次笑著道歉:「不好意思,能不能,讓一下?」

  那男人垂眸看著剛才還彪悍異常跳起來威脅警衛的女孩,此時笑的可愛兮兮的跟他請示。

  眼皮一跳。

  傅箏的臉都笑僵了,不知道為什麼,這白霧依舊不動分毫。

  就在她放棄準備強行擠出去的時候,面前的人終於開了口。

  「傅箏?」

  唰!

  傅箏條件反射的摀住自己的耳朵!

  後面的倆人哆嗦著搓著自己的胳膊。

  這種極具殺傷力的聲線……她只聽過一次……

  走廊上忽然有人喊了聲:「陳醉,怎麼還不走?」

  面前的人回了句「你們先走」然後繼續看著傅箏。

  傅箏再次摀住耳朵。

  他叫陳醉?

  難道……

  見傅箏始終不說話,男人頓了頓,換了一個稱呼:「青青梓箏?」

  傅箏立刻驚恐了:「百里沈醉?」

  男人嘴角微彎,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真巧。」

  傅箏的面部表情不受控制的開始抽搐。

  鄭班長似乎看出來點苗頭,小聲的問傅箏:「需要我們等你麼?」

  「呃……」傅箏偷偷擡頭看向陳醉。只見他只是垂眸看著她,沒有讓開的意思。

  歎氣:「你們先走吧,我跟……呃……朋友聊會天。」

  鄭班長和張橋點點頭,便側著身從陳醉身邊擠了出去。到了轉角處,鄭班長沖傅箏比了一個電話的手勢,傅箏點點頭,拇指和食指扣成圓形,剩下的三根手指伸直,做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他別擔心。

  於是,鄭班長和張橋走了。

  陳醉又看了傅箏一小會,忽然從兜裡拿出工作證給那個腳軟的警衛看了下:「我需要一個沒人的辦公室。」

  警衛立刻點頭哈腰的去取鑰匙。

  由於陳醉動作太快,傅箏只在那個工作證上看見了陳醉的一寸照片以及在大大的「陳醉」兩個字旁邊的「檢察官」三個字。

  國家公務員吶……

  跟在陳醉身後,傅箏忍不住開口:「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請我吃飯的麼?」

  陳醉腳步一頓,忽然回過頭來淡淡的開口:「你跟炎夏分手我就請你吃飯。」

  「……那我請你吃吧。」傅箏黑線。這人真不是一般的執迷不悟……

  陳醉輕輕的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看著陳醉的背影,傅箏忽然湧起一股詫異——她為毛就這麼聽話的跟著他走啊……

  走到那間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陳醉先側過頭向兩邊看一下,隨後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傅箏無所謂的撓撓後腦勺,跟著就走了進去。

  「要說……喂!你幹什麼!」

  「光!喀啦!」

  傅箏前腳剛踏進門,還沒回過神就被人拉住了雙手,直接把她按到門板上。

  傅箏垂著頭,用頭頂頂住陳醉靠近的胸膛。

  這是什麼情況?

  陳醉手法利索的鎖上門,隨後垂眸看著抵在自己胸前的腦袋。

  因為雙手被拉住,傅箏動彈不得,以至於現在她只能挺著酸痛的脖子用腦袋阻擋陳醉。

  「你你你要幹什麼!這可是派出所!!」因為窩著脖子,傅箏的聲音悶悶的。

  「擡頭。」陳醉言簡意賅。

  「你給我滾蛋!」傅箏擡腳就踢,不過被陳醉乾脆利落的擋下。

  「如果不是炎夏,你那天就輸給我了。」陳醉語氣一直是平平淡淡的,「你說如果我贏了,你就是我的。」

  「你神經病吧你!」傅箏氣的用腦袋用力的撞著陳醉的胸口,「炎夏是我男朋友,就算我真輸了我也不可能跟你!大不了我再賣號!」

  「這樣啊……」陳醉輕描淡寫的應了聲,忽然用推著傅箏肩膀的手,擡起了傅箏的下巴,微微用力往上一提,隨後就吻了上去。

  傅箏呲牙咧嘴的用力扭頭,下一刻,耳垂就一熱。

  傅箏急的直跳腳——這孫子到底要幹什麼啊!

  哪怕跟夏澤在一起也沒這麼親密過啊!傅箏咬咬牙,忽然張開嘴準備喊人,卻被下巴上的手直接摀住。

  「其實我們早就該認識的,可惜,那天你沒來……」陳醉不緊不慢的磨蹭著傅箏躲過的面頰,輕輕開口。傅箏卻被他微涼的唇蹭出一身雞皮疙瘩,根本沒注意他在說什麼,嗚嗚的聲音從陳醉的指間不斷傳出。

  陳醉親的投入。

  傅箏又急又氣,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夏澤……夏澤……夏澤……

  「光!」

  像是相應傅箏內心的呼喚一樣,背後的門突然強烈的震動了一下,似乎有人在用力的踹。

  陳醉停住了動作。

  「光!」又是一聲。

  趁著陳醉愣神,傅箏飛快的抽出一隻手,拿下陳醉捂在她嘴邊的手,回頭就聲嘶力竭的喊:「來人啊!開門啊!」

  聽見傅箏出了聲,陳醉便無所謂的收了手,一隻手伸進褲袋裡,另一隻手拉開傅箏,以免作用在門上的力度再傷到她。

  神色依舊淡然,沒有絲毫的內疚與慚愧,彷彿他本就該如此一樣。

  傅箏立刻厭惡的甩開陳醉的手,並不斷的蹭著剛才被親的那一側臉頰,白淨的小臉立刻飛上一條紅印子。

  「光!」第三聲,門應聲而開,門鎖搖搖欲墜。

  夏澤踹出的腿還沒收回,膝蓋彎成90度懸空,似乎隨時準備再來下一腳。身後是倒黴一整天一臉哭相的警衛。

  逆著光,只能隱約看見夏澤抿直的唇。

  半天,夏澤才收回長腿,擡起手沖傅箏笑瞇瞇的打了個招呼。

  「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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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2-6-26 23:35:44

〈第三十六誘〉

  警衛看見屋子裡的傅箏時臉色登時一青,也顧不得被踹的稀巴爛的門,匆匆的跟夏澤打了聲招呼,就跟逃難似得跑走了。

  夏澤張口吹了一下面前飛舞的灰塵,踏著門板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西裝,領帶已經被他扯開,鬆鬆垮垮的套在解開兩顆扣子的襯衫領上。

  傅箏努力裂開嘴一笑,向夏澤迎上去:「怎麼不管門衛要鑰匙開門呢?我這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反鎖在裡面了。」

  握住傅箏掌心濕冷的手,夏澤很淡定:「門衛說他沒有鑰匙了,原本我是打算敲門的,但就覺得好像聽見你喊我,然後我就踹了。」

  傅箏不動聲色的抓著夏澤的胳膊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岔開話題:「今天順利麼?」

  夏澤一笑:「你相公我出馬,怎麼可能不順利?」

  陳醉被夏澤話裡的某個字眼刺激的眼角一跳。

  「走吧!因為張橋的事我還沒吃午飯呢,現在都要餓死了。」不想再看陳醉一眼,傅箏的腳邁的飛快。

  夏澤順著傅箏的力道往門外走,卻在即將拐彎的瞬間扭過頭來,好似剛剛看見陳醉似的,露齒一笑:「怎麼稱呼?」

  傅箏呼吸一窒。

  「陳醉。」陳醉清淡的開口。

  「哦?」夏澤表情不變,「百里沈醉的沈醉麼?」

  陳醉呼吸暫緩:「百里沈醉的醉,耳東陳。」

  「嗯。」夏澤點頭,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夏澤。」隨後,邁開步伐,帶著傅箏走了出去。

  陳醉幾步跟了上去,站在破碎的門板上,平靜的對著夏澤和傅箏的背影開口:「你得記住我的名字,以後我就是你的情敵。」

  夏澤哈了一聲,不知是有意無意的挖了挖耳朵,隨後丟下一句話便走出了派出所。

  「你真幽默。」

  直到安穩的坐上了夏澤的車,傅箏才情不自禁的鬆口氣。

  夏澤一邊發動車一邊開口問:「你的臉怎麼回事?左邊的臉蹭哪了紅了一條。」

  「我自己擦的。」一被提醒到這個事,傅箏不禁又覺得左臉一陣麻癢,情不自禁的又蹭了兩下。

  夏澤拽住她施虐的手:「喂!你不愛惜我還得愛惜呢!這麼用力幹什麼?」

  一想到臉傅箏就生氣,忍不住扭頭對夏澤抱怨:「還不是他一直……呃……」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傅箏忽然捂上嘴,轉過頭假裝沒說話。

  夏澤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直接將傅箏的身子擰過來。儘管神色依舊平靜,但面部肌膚已經開始微微抽搐,隱約帶點猙獰:「他一直怎麼的了?」

  「沒、沒怎麼,」傅箏不敢與他對視,眼睛左掃又瞄的,「就是、就是一直看我的臉。」

  「你當我是被糊弄大的麼?」夏澤面色一沈,「快說,不然我就直接車震了你!」

  車震了你……= =

  見傅箏拉直了眼睛,擺明了不信的樣子,夏澤一哼,直接伸手去解傅箏的褲腰帶(夏老闆果然異於常人,一般人不都是先脫衣服的麼?)。

  「哎哎哎!你怎麼來真的!就是他親了我兩下,我覺得噁心才自己擦的!」傅箏一邊慌裡慌張的躲開夏澤伸過來的手,一邊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番。

  夏澤的臉瞬間就綠了。

  「親……」一口氣沒喘勻,空氣哽住喉管,夏澤咳嗽了半天才把話說完,「親了你兩下?」

  傅箏一邊系褲腰帶一邊點頭:「沒事,就親了幾下臉,我就當被狗舔……哎你幹什麼去!」

  夏澤把車熄了火,拔出車鑰匙就下了車,然後直接在車外把車上了中控鎖,讓傅箏出不去。無論傅箏怎樣捶著車窗讓他回來他都不為所動。於是,傅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夏澤一邊咳嗽一邊重新走進了那個派出所。

  抓心撓肝的十分鐘。

  直到夏澤完完整整沒缺胳膊少腿的從裡面出來之後,傅箏才放下心來。

  上了車的夏澤神色不明,傅箏先是上去上上下下捏了一個遍,確定沒傷之後才開口:「幹什麼去了?」

  夏澤扭過頭,表情忽然有些哀怨:「他是空手道黑帶三段。」

  傅箏大驚,立刻撲過去扯著夏澤的衣服:「你不是讓他打出內傷了吧!」

  夏澤任傅箏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瞇著眼睛開口:「雖說我沒他那麼專業,但你相公的家庭決定了你相公我是從小學格鬥長到大的。他學的是招式,而我學的是怎樣能既不被打又能還擊,那能一樣麼?」

  傅箏這心吶!從胸腔跳到嗓子眼,又從嗓子眼落到胸腔,再跳到嗓子眼,又落回胸腔,整個人癱在副駕駛上。

  夏澤斜眼看了傅箏一眼,呵了一聲,重新發動了車子:「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他一直摸你呢……」

  「……口誤。」傅箏全身無力,無意識的繼續擦自己的左臉。

  夏澤十分乾脆的撈過傅箏,把左臉從上親到下,直到傅箏呲牙咧嘴一臉厭惡的推開他,夏澤才鬆了手:「消毒完畢。」

  傅箏一副被噁心到了的模樣擦著臉上密密麻麻的口水:「你給我報仇了麼?」

  「放心吧。」夏澤應的認真,「我已經幫你親回去了。」

  傅箏囧。

  看著轉過頭不理他胡言亂語的傅箏,夏澤緩緩收了笑臉。

  他實在不知,這個陳醉對傅箏那種幾近病態的佔有慾到底是從哪來的……

  ……

  儘管傅箏受到了驚嚇,但夏澤並沒有因此而放她一馬。也就是說,這婚,還得求。

  傅箏沒辦法,拿出了自己計劃許久的霸氣脅迫版的終極版。

  夏澤安然的做著自己的任務,從上遊戲開始就沒主動的說過一句話。只是時刻關注著所有聊天框,生怕錯過了什麼。

  風平浪靜。

  任務終於做完了,夏澤將號開到了西涼城,準備殺個BOSS,而這,也是杯具的開始。

  【世界】007邦德:炎夏在西涼城西BOSS點殺BOSS,只有一個人!!!

  夏澤立刻將地圖縮到最小,卻沒在他身邊發現任何一個人。不過他不以為意,這事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繼續打BOSS。

  於是,20秒後,西涼城西,蜂擁而至一窩人,將一名為炎夏的大紅名踩死在腳下,並順手宰了BOSS。

  夏澤淡定起身。

  五分鐘後。

  【世界】007邦德:炎夏在南蠻銀泉!坐標255,139

  20秒……死……

  【世界】007邦德:炎夏在流芳村算命道人!

  20秒……又死……

  【世界】007邦德:炎夏在濮陽之戰副本呂布!!

  20分鐘後……呂布輸了……

  夏澤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遭恨的,但沒想到,這麼遭恨……

  【結義】炎夏:有沒有有想法出去殺人的?

  【結義】炎夏:……沒人麼?

  無人響應……

  雖然不曉得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夏澤就是夏澤,沒人跟著出去,他就自己出去。

  【世界】007邦德:炎夏在子午驛刷賊王!

  看見世界這條消息後,傅箏暗暗握拳。

  【隊伍】魔&景天:小箏,現在去麼?

  【隊伍】青青梓箏:走吧!我怕再來一次他就發現了。

  【隊伍】未完待旭:不能吧,我那007的小號放的地方賊隱蔽。

  【隊伍】青青梓箏:他可是炎夏!

  一切盡在不言中。

  【隊伍】未完待旭:我懂了……不過話說炎夏的仇恨可真大啊……你瞅我這一嗓子吼多少個人來殺他……

  於是,傅箏帶著整個結義飛赴子午驛。

  炎夏果然已經倒地不起了,身邊魏國蜀國的圍了一群人,咒罵聲不絕於耳。

  許是看見忽然飛過來的一群跟炎夏一樣的亡命徒,眾人的反應都是後退兩步,隨後開始加戰鬥狀態。

  倒地的炎夏身上忽然冒出扁鵲針復活的光芒,立刻有人將戰鬥狀態轉到炎夏身上。

  炎夏毫不猶豫的起身,結果依舊被群起而攻之。

  傅箏等人沒人上來幫忙。

  圍攻的人立刻坐不住了。

  【當前】青之寂寞侯:要打就快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

  【當前】殘℃月:來啊來啊來啊!

  【當前】方宇:呦呦!不敢出來了吧!炎夏被輪都沒人管!

  傅箏等人依舊沒有響應,只是炎夏身上再次冒出扁鵲針復活的光芒,隨後起身的炎夏再次被輪倒。

  【當前】赤色鳳凰:敢情你們是來看熱鬧的啊!自己人都不幫自己人了!

  炎夏復活,第三次被放倒。

  【當前】梧桐花開:炎夏好可憐哦∼眾叛親離了∼你還是復活到安全區吧!別在這受罪了。

  一看見有女的為炎夏說話傅箏就受不了了。

  【當前】青青梓箏:你嫁不嫁!不嫁我就不幫你!

  傅箏隊伍內的其他人群群冷汗。

  【隊伍】LG、:是娶啊!是娶!

  【隊伍】沫沫兒:小箏肯定是看那個梧桐幫炎夏說話扛不住了(奸笑)

  【隊伍】未完待旭:切∼那點出息!

  傅箏輕咳了一聲,假裝沒看見,繼續氣勢淩人的吼。

  【當前】青青梓箏:炎夏!你嫁是不嫁!不嫁我就看著你被輪到死!!

  不明所以的人顯然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後來經某個知情人提醒才知道了事實的真相。

  【當前】洛倫:前幾天沫沫兒喊世界給她和青青梓箏徵婚,我看見了,青青梓箏還險些嫁給了百里沈醉。

  【隊伍】沫沫兒:QAQ小箏!!!快阻止他繼續說!!!

  炎夏身上再次冒出復活的光,然後再次被輪倒。

  【當前】青青梓箏:炎夏!你到底嫁是不嫁!

  傅箏堅定的重複著。

  倒地不起的炎夏沒有絲毫反應,傅箏隊伍裡的眾人嚇壞了。

  【隊伍】沫沫兒:老公,我腫麼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感覺……

  【隊伍】天使禁獵區:他知道是你慫恿小箏離婚的事了……我們賣號吧!

  【隊伍】LG、:小箏!繼續啊!趕緊霸氣脅迫啊!!!

  傅箏這孩子就是聽話就是懂事,聽了LG的話立刻開口亂七八糟的威脅。

  【當前】青青梓箏:炎夏!你要是不嫁我就離婚!

  【隊伍】未完待旭:(扶額)姑娘,你們倆已經離婚了。

  【當前】青青梓箏:你要是不嫁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隊伍】天使禁獵區:依我看來,目前的狀況是他不理你……

  傅箏咬牙切齒的尋思了半天也沒尋思出夏澤的軟肋到底在哪,後來逼急了,立刻面子裡子都不要了,一咬牙一跺腳就點了世界頻道。

  【世界】青青梓箏:炎夏!你再不出聲我就嫁給百里沈醉!!!

  沒等炎夏有反應,隊伍裡的反應已經非常一致的飛了上來。

  【隊伍】LG、:(驚恐)

  【隊伍】未完待旭:(驚恐)

  【隊伍】魔&景天:(驚恐)

  【隊伍】沫沫兒:(驚恐)

  【隊伍】天使禁獵區:(驚恐)

  隨後,那五人飛快的後退,離傅箏大老遠。

  雖然炎夏仍舊沒有起身,但已經出聲了。

  【世界】炎夏: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看清。

  傅箏還沒回復就已經先後收到無數個哭天喊地的消息,通通都是小箏你罩子一定要放亮點啊,千萬別惹到不該惹的人啊,你下一句的內容直接關係著整個人結義的生死存亡啊……

  其實就算不看那些消息,傅箏也已經哆嗦了。

  她發的那條世界消息還明晃晃的擺在世界聊天框的上面呢……怎麼可能沒看清……

  傅箏淚目,她這欺軟怕硬的性格啊……

  【世界】青青梓箏:我說……我們結婚吧QAQ

  炎夏回復的很快。

  【世界】炎夏:嗯,這回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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