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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苦苦地支撐著母親留下來的懷玉樓,
卻不料被脅迫成為了越王爭奪王位的棋子。
為了生存下去,
她吞聲吐氣、奴顏婢膝。
當所有人眼中的他,
成為了那個喜怒無常、高高在上的君王時,
在她面前,他卻依然可以只是越王軒,
多年前那個輕薄無賴、飛揚放蕩的邪肆男子。
什麼都不用隱藏,
包括殘忍,包括脆弱。
這世間,
能叫她與他這般一樣自私一樣冷漠的人———
遇上了,愛上了,
是真的只能解釋成那所謂的天意吧?
第1章(1)
砰!砰砰!
一朵煙花。又一朵煙花。眨眼間,初降的夜幕綻放成一片絢爛。
原本已是熱鬧的元宵節氣氛,此刻愈發被渲染得熱烈。眼看著身邊下至十六上至六十的男子全都爭先恐後地擁向了剛才燃放煙花的地方,道旁一貴公子模樣的青年眼中閃過疑惑之色,轉頭問身後的侍衛:「殷甲,那是什麼地方?」
被點到名的殷甲一躬身,面無表情地回答:「懷玉樓。」拋出如此簡潔的答案,便閉口不語,不願再多說一字。
華服青年愣了一愣,再轉頭,「殷丙,詳細些說明吧。」
「是,小王爺。」眉開眼笑的殷丙彎彎腰,開始了詳細地說明,「說起這懷玉樓,這京城中也可謂是鼎鼎大名了。它最早創立於弘樂三年,迄今已有八十多年歷史,服務一流,質量上乘,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因此聲名遠揚,經久不衰,不少客人還特地不遠千里慕名而來,只為了一睹……
微微咳了一聲,小王爺轉向了第三個,「還是你來吧,殷辛。」
「是,小王爺。這懷玉樓,乃是京城中著名的風月場所,即俗稱『勾欄』的地方。聽說今日是著名的美人清薇開苞,因而分外熱鬧。」
「勾欄?」那小王爺似乎想到了什麼,沈吟片刻,眼中浮起了玩味的光芒,「說起來本王還沒進過勾欄呢,既然趕上了,那正好去看看熱鬧……」
懷玉樓中,顧惜惜正忙得不可開交,既要看顧那些姑娘們有沒有爭風吃醋,又要籌備稍後的宴席事宜,偷空還得監督那些龜奴是不是乘機偷懶了。饒是如此,卻還總有些不長眼的傢夥過來添亂——
「喲,幾天不見,顧媽媽可愈發水嫩了哈,再這樣下去,只怕下屆的花魁就非顧媽媽莫屬了啊,哈哈哈。」肥頭大耳的張尚書手搖折扇,自認風流倜儻地哈哈笑道。
顧惜惜心底暗歎一聲,卻還要笑得春風滿面,「哎呀!張大人您又來取笑人家了,討厭啦!」順手搶過旁邊姐妹的白手絹,揮動兩下裝得嬌羞不已。
張尚書頓時被迷得不知今夕何夕,兩眼瞇成一條縫笑道:「沒有沒有,我這可全是真心話呢。顧媽媽要是什麼時候也決定接客了,可千萬要告訴我一聲,我一定來拔頭籌……「一邊說一邊還蠢蠢欲動地往顧惜惜身上蹭去。
虧得顧惜惜眼急手快,敏捷地避開,口中猶自嬌笑,「張大人您也真是,這話要讓咱們紫荷姑娘聽到了,非得鬧起來不可。喲,紫荷你什麼時候來的啊,張大人可正念著你呢!」
一把扯過莫名其妙的紫荷往那張尚書身上一推,乾淨利落地撣撣手,剛要鬆一口氣,綠意向她跑來,神色是少見的焦急,叫道:「謝天謝地,你們都在這兒——快快出來救急啊,那客人,我可是擋不住了。」
嘩,連綠意都沒法擺平,哪來的傢夥,莫不是成心來砸場的?眾家姐妹頓時同仇敵愾一致對外,二話不說便隨著綠意往樓下走去。
才進了側廊道,迎面一群人便以眾星拱月之態擁了過來。中間那男子,長髮薄唇,修長身材,一對微微上挑的鳳眼,更似永遠帶著一分似笑非笑的邪佞,然而看神情舉止,貴氣儼然,卻又迥異於尋常紈褲子弟的輕薄無賴。
眼見綠意先微笑著迎了上去,應該便是那難擺平的主了。
「咦,奴家正想把咱們懷玉樓最紅的姑娘叫來讓張公子挑呢,公子怎麼倒自己先出來了?」
看看看看,招呼得多麼得體啊,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這才是紅牌的風範哪。
「還用說嗎,張公子猴急了唄。」另一姑娘笑著接道,換來眾女嗤嗤笑聲一片。
那客人唇一勾,隱隱的笑意更是帶著說不出的風流,卻依然不曾開口,倒像是成心看眾女表現似的。
唉唉,只希望姐妹們好歹克制一下,別顯得太飢渴就好。
一邊歎息一邊轉身欲繼續自己的本職工作,去檢查等下宴席的準備事宜,才走開幾步,身後卻波瀾突起——
只聽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卻是那男子終於開了金口:「綠意姑娘,這些就全是你們樓中的紅牌姑娘了嗎?」
綠意微笑道:「是啊,張公子可是看上了那位姐妹?請儘管開口。」
眾人屏息以待。
貌似他的眼光正四處梭巡中。
沈默……
「很好,我就要她吧。」折扇貌似漫不經心地一指——
折扇正面的綺色頓時心花怒放,嬌嗔連連:「討厭啦張公子,說得這麼直接,人家多不好意思呀……」
還是似笑非笑的聲音,不過話一出口,卻是傷透了美人心,「不是你,別擋著本少爺視線了,我說的是——那一個。」
撥開綺色,一齊順著折扇望去,眾女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即使已經隔了很長距離,顧惜惜還是感受到了身後的奇異目光,驚訝地轉過頭來,正對上那遙遙指向自己的折扇,頓時同樣被定住身。
還是綠意先反應過來,賠笑道:「張公子可真是好眼光——不過她和我們姐妹可不一樣,她是這懷玉樓的主人惜惜啊,張公子還是另外挑個姐妹吧,要不我再把剩下的其他姐妹們全都叫過來讓您慢慢挑?」
那張公子才想說什麼,他帶來的侍衛模樣的人的其中之一已趕緊將他拉到了一邊,在他耳邊低聲道:「小王爺,那個,一般鴇母都是不接客的啦……」
雖然他已經很努力了,可聲音裡的那笑意,唉唉,實在是怎麼也忍不住啊……
「……」愕然皺眉,「你之前怎麼沒說?」
「……」可憐的侍衛心底咕噥。他哪會想到這英明神武的小王爺竟會不知道這個人盡皆知的常理?然而也僅限於心底而已,口中只能稱罪:「是屬下疏忽。」
「罷了。不過這個是哪條律法明文規定的?」
「啊?」侍衛被問住,絞盡腦汁撓頭半天,訥訥回道:「這個好像……的確沒有,不過,可是……」
「那就好。」瀟灑地揮揮手,小王爺帶著他想要的答案回到了眾女之中,對目瞪口呆的顧惜惜勾勾手,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別發呆了,美人,過來吧。「
惜惜一臉無奈地走到這個愛好奇特的貴公子面前,無奈地微笑,「看,這麼多美人等著公子垂青呢,張公子阿,您就別拿我來尋開心了哈。」
換作平日,虛與委蛇一下也不是不行,可是今天,她又忙又累,居然還有人成心與這麼苦命的她過不去?真真是喪盡天良……
「你看本少爺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竟還敢裝得一臉認真無辜地反問?!
所有不多的耐心終於告罄,顧惜惜點頭,「好,既然不是開玩笑,那你就是成心來搗亂的咯?當我懷玉樓是隨便能撒野的地方嗎?來人哪!」
「是!」
那些平時一直好吃好喝養著的護院們終於能派上用處了,齊齊往兩邊一站,肌肉連綿,蔚為可觀——而張公子那方,雖然只有四個侍衛,卻是個個都深藏不露的樣子,還沒等自己這邊的護院出現,已經一聲斷喝:「放肆!」
不待主子發話,已然暴起,刀劍出鞘,將他圍在了正中。
周圍眾美人立即應景地響起一片嬌呼聲。
顧惜惜原本只是想嚇退他而已,卻不料演變成這般局面,只能狠狠瞪著他,一時拿不定主意該怎麼收場。大鬧一場絕非她所願,只是如今勢成騎虎,卻是讓她有些左右為難了。
好在那廂的他並沒有讓這僵局持續下去,只是輕揮折扇,一派閑雅地責備自己的下屬:「你們也真是,又這麼隨隨便便動刀動槍的,萬一嚇壞了這些嬌嬌弱弱的姑娘,豈不招人心疼?」
幾個侍衛倒挺順從,一聲不吭便立即收回了刀劍。
顧惜惜鬆了口氣,冷聲道:「張公子,開玩笑也請注意分寸。」
那小王爺注視著她,眉眼彎彎,笑意愈發明顯了,直笑得她寒毛凜立,尤其是接下來的那句話,讓她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火再次燃起。
「惜惜姑娘,你當真不再好好考慮下本少爺的提議嗎?到時可別後悔喲。」
惜惜二話不說,揮袖怒喝:「送客。」
所幸忙亂歸忙亂,在眾姐妹的協助下,當晚各項節目倒也進行得井井有條,清薇的賣價又刷新了紀錄,真不枉她一番苦心營造的聲勢啊,呵呵呵——
只是次日,好容易在記賬的幸福中忘記了這不快的小插曲,如今正對鏡貼花黃的時候,外面竟然叠聲驚慌失措地喊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幾個官兵破門而入,板著臉冷冷宣佈:懷玉樓涉嫌窩藏欽犯,限令封樓三月,以待查點。
樓外,與其他青樓中響起的爆竹聲混成一片的是路人們的竊竊私語。
「怎麼會呢?不是說這家樓和很多朝裡的人有關係麼,居然說封就封了?」
「想來是得罪哪邊的人了吧?」
「正所謂: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你個死秀才又來掉什麼書包啊……走吧走吧,沒什麼好看的了,只可惜了這八十多年的歷史哪。」
數日之後——
「算你狠!」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充分詮釋了咬牙切齒的本意。
「過獎過獎。」
無視顧惜惜眼中的怒火,他謙虛地擺擺手,端的是風度翩翩。只是就這個傢夥,雖然早看出舉手投足帶著貴氣定非常人,可她顧惜惜又怎能想得到,原來他就是那傳說中最受寵愛的小王爺——越王軒!
難怪之前姐妹們套盡交情,那些朝中的舊相識硬是愛莫能助。這傢夥果然是好大的來頭,那些大臣倒也不是欺騙自己,可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王爺那是初次來我們懷玉樓吧?我們並不曾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啊,您又何必如此趕盡殺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第1章(2)
看著明明很憤怒卻依然只能強自壓抑的顧惜惜,小王爺鳳目微瞇,笑得單純且無辜,「嘖嘖,趕盡殺絕?這麼說可太嚴重了,本王也就是希望能親近美人芳澤而已,惜惜姑娘不會不知道吧?」
顧惜惜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與他打太極,「小王爺可真會開玩笑啊,哦呵呵呵呵……且不說這越王府中的美女如雲,單是我們懷玉樓中便是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環肥燕瘦任君選擇,惜惜這蒲柳之資,怎麼可能入得了王爺的眼?」
他似笑非笑道:「……可是,本王就是對你感興趣啊,怎麼辦?」
當她是新鮮玩具嗎?顧惜惜壓抑怒氣,正色道:「這麼說,小王爺是想以懷玉樓逼我就範?」
他微笑頷首,「怎麼,你才明白本王的苦心嗎?」
「可你憑什麼相信我會為了懷玉樓而犧牲我自己?」冷笑一聲,「相信王爺也能看出來吧,惜惜原是個多麼自私的人,怎麼會為了這身外之物委屈了自己?」
「你會的。」
「啊?」如此肯定?她自己都依然在猶豫中呢。
「沒有了懷玉樓,沒有一呼百應,沒有錦衣玉食……惜惜姑娘,如你所說,這麼捨不得委屈自己的一個人,你真的可能忍受貧困的生活嗎?」
「……」沈吟中。
「……」繼續微笑,面帶鼓勵。
「……好吧,你說得對。」
於是,數日後。
不久前才宣佈封禁的懷玉樓,又奇跡般地洗刷了冤情。只是滿天震耳欲聾的爆竹聲中,後門這一幫花枝招展的姑娘們,簇擁著她們的主人顧惜惜執手相看淚眼的感人造型,若有人見到了這一場景,只怕會誤以為今日是這懷玉樓老鴇的出嫁之日吧。
可憐這廂的顧惜惜——
「我去了啊,我當真去了啊……不過大家放心,我定會用最短的時間讓那廝厭煩,然後風風光光地回來的!」
「綠意,紫荷,你們務必要好生經營,盡力把前幾天封樓的損失補回來啊!」
「小媚,切記要看緊方芰她們幾個新人……」
那一廂卻是——
「行了行了,還真當自己是嫁進王府去了啊!只不過是去住幾天而已……」
「到底還走不走啊?等下遲到了萬一又害那小王爺不高興,再封了懷玉樓怎麼辦?」
眾人可是絲毫沒她這般纏綿情懷。懷玉樓如今可謂是百廢待興,事情多得亂如麻,何來工夫聽她廢話。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臨別贈言送上之後,不耐地一陣推搡,可憐的顧惜惜便哀怨地被打包推上了王府的馬車……
一路哀怨著進了王府,王府的管家果然是好修養,知道她是懷玉樓出身的,卻是臉也沒擡一下,眉也不皺一下,就這麼一直面無表情地將她領至據說是早就安排下的客房,還撥了幾個使女與她,同時附上警示:若有需求,盡請開口,但若是隨意走動……後果自負。
罷罷,她亦非好奇之人,正好順水推舟呆在房裡,享受珍貴的閒暇時光。
只是原本抱定的速戰速決方針卻終究未能成功實施,原因是,想是那小王爺故意的,居然一連數天都不曾再露面,所以等到五天後這見首不見尾的神龍終於出現後,若不是還記著正是此人把自己害成這樣,她差點就感動到願與他一笑泯恩仇了……
小王爺倒是相當的從容,頂著她針似的目光,優雅地落座,修長的腿優雅地一架,又是優雅地端起茶盅,優雅地吹了一吹,方笑道:「俗務繁忙,這幾天顧不上招呼你,惜惜還住得慣吧?」
「王爺客氣了。只是於如此繁忙的公事之中王爺竟能抽空召見,想來定是有什麼指教吧?」完全不曾意識到自己的反客為主,顧惜惜只望能早早摸清其可疑企圖,快刀斬亂麻,好過這般偏於幼稚的意氣之爭。
「惜惜果然冰雪聰明呵。」滿意地微微一笑,「今晚喬太尉府上擺宴,除了文武百官外,喬夫人還力邀請本王帶家眷前往一聚。我本欲推辭,忽然念到惜惜你這幾日在我府中定是憋悶得很,借此機會,出去散散心也好,只不知惜惜意下如何?」
惜惜疑惑地偏過頭,手指點向自己,「帶我?喬太尉的宴席?」
坐在車廂裡,氣氛實在有些詭異。
雖然他只是微笑地盯著自己看,可為什麼心裡竟會有發毛的感覺?雖說自認也是清秀佳人一枚,可再怎麼貌美如花也禁不起他這樣看一路吧?
最主要的是,那笑哪像是登徒子看佳人的?要說也只能說,倒像是某隻貓在得意地看著掌下可憐的小老鼠……
「那個……那個喬太尉是幾十大壽了嗎?」沒辦法,只好隨便挑個話題,企圖打破這詭異氣氛。
他一臉似笑非笑,「喬太尉應該尚未過不惑之年,說是壽筵,只怕辦得嫌早了些吧。」
真是,不是就不是嘛,偏要這麼拐彎抹角說一通以突出顯示她的無知……
氣悶地順手拉開一邊的窗簾看風景,不意卻聽到轎後喧嚷聲起,正好奇,卻見那小王爺輕笑道:「來了。」
「咦?」她不解地轉頭。什麼來了,莫非他早知後面會有人追上來?
毫不理會她的疑惑,越王軒只是隨口吩咐道:「待在車裡吧。」便一彎身,出車去了。
顧惜惜不禁好奇心起,只是知道以自己這馬車的規模,要從旁邊的車窗中看到車後景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於是只能乖乖地等了片刻,感覺馬車向道旁讓開了一些距離,心裡一動,掀起簾子一看,轎邊卻是數騎緩緩經過,為首一人正於此時向馬車望來。顧惜惜不禁一怔,忙垂下眼,心中卻頗為驚疑。
一眼之下,只覺那人臉微長,雙眸冷厲似鷹隼一般,雖然漠無表情,卻帶著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最奇怪的事,看上去竟是有些眼熟……
再擡頭,那人倒沒再注意她了,只是似乎轉過頭,與身邊的一個白衣青年說著些什麼。那白衣青年亦是看不真切,只覺得雖是隔著這麼些距離,卻仍能感覺到那清清冷冷的味道,依稀是個美人吧……
簾子一掀,顧惜惜一擡頭,卻是越王軒回到了車中,不禁一愣,搞了半天,先前那個目光犀利看著眼熟的,原來不就是像他嘛!不消說,定又是哪位王爺了。
倒是越王軒,這回先笑著道:「沒想到竟能遇到三哥了,可真是難得。」
她愣了一愣,「哎,三王爺?那不就是青王蚩咯?」忽然間興奮起來,雙眼冒光。
「你有聽過?」他微微勾起了唇角,只是其中的含義不明。
當真難得,他原以為除了去過她懷玉樓的客人,其餘朝廷中人是一概入不了她顧鴇母的眼的。顧惜惜意識到他的奚落,卻不與他一般見識,猶自興奮中,「嘩,傳說中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哪!」
「看上去你倒是很嚮往哪。」他似笑非笑道。
「當然!匈奴不滅何以家為!好男兒志在四方,自當馬革裹屍盡心殺敵報國,方不枉了這一生!這些仁人志士在疆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以生命捍衛了我們的和平,難道不值得我們敬佩嗎?」
壯烈宣言,贏得他輕笑擊掌,不料下一刻,他竟出其不意伸臂將她攬入懷中,低頭輕嗅髮香,輕笑道:「戰士軍前半死生,不就為了美人帳下的歌舞嗎?來,唱支曲兒聽聽?」
「哎哎,好了好了,說正事吧。」顧惜惜一臉鬱悶。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此番並不比從前,倒像是有些不悅而故意捉弄她的樣子……
所幸他並未堅持,只是笑道:「正事?」
「嗯……那個,您為什麼沒像三王爺那樣騎馬,而是坐著車來呢?」一臉的鄭重其事,以表自己絕非故意扯開話題。
他顯然看出了她的小小算盤,但也沒拆穿,竟然還微笑著解釋道:「本王不過是一向只選擇最舒服的方式而已。」淡然一笑,「而三哥,卻從小便偏愛最刺激也是最危險的方式。」
輕輕轉動著手上的扳指,他彷彿沈浸入思索中,半晌,方才擡頭對她淺淺一笑,漫不經心道:「你說,這兩種方式,究竟會是那種……比較好呢?」
「……」
顧惜惜不禁微微一顫,這兩人,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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