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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2-8-27 12:06 編輯
前言:
他懶得記女人的名字,
一律用花來稱呼覺得既簡單又省事,
那她又是他的哪朵花?
理不清與他算是青梅竹馬還是仇人,
也理不清他倆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他花了快十年的時間來恨她,
她卻默默守在他身邊,
甚至不惜對方設法嫁給他,
一切只是為了將他完整地還給別的女人嗎?
她叫無花,卻不是他口中的「花」,
「無花」是她為自己取的名字……
楔子
「深呼吸!使勁,再使勁!」
汗,視線模糊。她眨掉一滴,清晰的是痛,撕心裂肺。隔壁女人的慘嚎聲驚天動地。她咬緊牙,堵回奔到喉際的嘶叫,不想讓生命到來得如此淒厲。使勁,筋疲力盡的肉體只剩靈魂在使勁。
白晃晃的臉,白晃晃的屁股波浪般顫動。她站在窗外,五歲的臉龐有五十歲的淡漠。「賤人!騷貨!」踹門聲後是熟悉的打鬥與杯盤四射。煙灰缸飛向窗戶,玻璃碎裂。熱的液體滑下她的額。她轉頭,慢慢走出院子,穿過指指點點的人群走向街頭。
「啊,看到頭了!再加把勁馬上就出來啦!」
再加把勁。啊——她瞪大眼,有白光閃耀。吸氣,堵塞;呼氣,堵塞。她張開嘴,感覺有點窒息。
我要一個孩子。她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走進陌生的醫院。冰冷的器械穿透處女膜之前醫生再次詢問「確定」?就像一個過於負責的計算機程序,在結束前總要一遍又一遍地詢問。她最後一次點擊確定,終結那張無用的膜,開始另一個嶄新的程序。
「太小了!剪刀,再剪開一些!」
紅光星星點點飛散,旋轉,化作七彩的虹。有勁的拉力讓血肉剝離。吸,推,擠壓,緩慢緩慢。她忽地挺身拚命往後仰頭,暴突的眼珠迸散生的悲涼。
「想要什麼樣的種?」那位醫生倒直白得很。
「身體最棒智商最低。」她說。聰明可有一絲一毫的好處沒有?聰明意味著思索。思索背後是一條深到永遠填不滿的溝塹,名字叫做慾望。一切痛苦的根源都來自於它。知足是幸福,傻人才會知足,她情願孩子是個傻子。她注視著試管裡的液體。一個細胞,一個胚胎,一個尚未成型便已注定是另一粒無花果的生命。她笑了,如花樣燦爛。
「不好,她休克了!快,趕快輸氧!」
她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休克,那麼清晰地感受著肉體的分裂。暖熱的液體攜裹著愛與悲哀奔湧,將生命推離黑暗甬道,接觸人世間的光明。
第一線光明是橙子給她的,「我是寶寶媽媽,明明哥是寶寶爸爸!」這是橙子最愛說的一句話。她沒有橙子那麼幸運,她只玩過一次過家家。「我把明明哥借給你當寶寶爸爸。只一下下哦,你要趕快還給我!」橙子說。真的只有一下下,儘管明明哥滿臉不情願,儘管明明哥嘟噥著「醜八怪」也不知是說她還是她的破布娃娃,她仍幸福得全身發抖。
「出來了出來了!乖乖,終於出來了!」
空了。盛放生命的袋子完全掏空。縹緲,迴旋,俯視。有血淋淋的手拎起血淋淋的小身體在小屁股上拍一巴掌。響亮的啼哭穿透蒼穹,劃破夜空。天明。
她以為天再也不會明。一直走一直走,血自額上滴下糊在睫上結痂。眼睛睜不開,好黑好黑;腳擡不動,好累好累。她靠著牆慢慢滑坐到地上。有小心翼翼的腳步接近,怯怯的小手伸過來在她腳邊放下一個圓圓的東西,「這個給你。」她擡頭,接觸到兩點燦若寒星的眸,然而含著怯意,只匆匆一瞥便飛速奔離。她便撿起那軟軟光滑的果子,撕開,吃下甜美青澀的果漿。
一粒無花果。
第1章(1)
玉典綜合醫院。
天才外科醫生玉玨明是全院最有價值的鑽石王老五。
「嗨,牽牛花,今晚有沒有空?」玉玨明斜倚在他那輛騷包到極點的藍紫色跑車上向年輕女醫生拋媚眼。他懶得記女人們的名字,用花來稱呼,簡單又省事。
「有空有空!」牽牛花的頭點得幾乎要掉下來。
「那今晚幫我值一下班,多謝啦!」他拋一個飛吻,動作利落地一個優美旋身躍進駕駛座,揚長而去。
車子開出停車場,迎面走來一個白色身影。他扭轉方向盤,急拐,遠遠繞過她,匯入擁擠的車流。
後視鏡裡閃過她纖瘦的身影。他皺眉撇嘴,厭惡地冷哼。一個女人非學什麼男科,還千方百計坐上男性疾病防治中心主任的位置,一天到晚接觸男人,豈不讓人厭惡?而且,她的名字也跟人一樣古怪——無花。
無花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淡淡的眉眼下點綴著幾粒淡淡雀斑,略挺的鼻薄薄的唇加上消瘦的臉型,若非額上一道蜈蚣般的疤長長爬入髮際,這根本只是一張平凡得過目即忘的臉。
她繞過電梯走向樓梯間。雖然辦公室在十樓,但除非必要她是決不坐電梯的。爬樓是鍛煉身體的最佳途徑。她是母親,她的孩子只有她這母親,所以她必須有屹立不倒的強健體魄。
手機響了,是家中的號碼。她貼到耳邊,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明明,對不起,今天晚上你一個人睡好不好?」明明是她的兒子,無明。
「哪天晚上不是我一個人睡的?」六歲的明明說話已很有個性,「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我就掛了!」兒子很酷,且極聰明,完全違背了她當初簡單的意願。但她愛他,掏心掏肺愛入骨髓。
「還有就是,媽媽真的好愛你!」
「知道了!每天都說煩不煩?」明明掛了電話,好像很煩的樣子。但她知道假如哪天忘了說這句話他一定會失落得睡不著覺,不然的話他就不會主動打電話來卻又不說話只等她先開口。六歲的小男生,已經學會了彆扭。
自己六歲時是怎樣呢?回憶閃電般掠過,一絲苦澀緩緩淌過心頭。閉上眼甩甩頭,這是她的習慣,似乎閉上眼就看不見往事,甩甩頭就能甩掉過去。
十樓,主任辦公室。無花翻開桌上厚厚的卷宗。兩個人的病歷,一男一女,玉典綜合醫院第一例男女性別互換手術要在下週五進行。
說到生殖器官,在這所醫院,無花自認還沒人比她瞭解得更透徹。但若論執刀,她卻不得不承認還有一個人淩駕於她之上。在這起手術中,必須兩把主刀同時進行——無花,玉玨明。
「老頭子一定是瘋了才會讓我跟她合作!」野人吧,迷離的燈光下玉玨明向老友周丹臣發牢騷,「我看到她就不對勁,萬一到時出了婁子豈不是聲譽掃地?」
周丹臣抿一口白蘭地,淡淡說:「順其自然吧!」
「說得容易!你都不知她有多煩,從小學到初中到大學非要跟我一起不可,我都說我不會喜歡她了,她還陰魂不散!最可恨的是居然還跟到玉典!哼哼,要不是因為家族事業甩不掉我早就飛國外去了!」他仰頭喝一大口酒狠狠嚥下去。敞開的衣領下喉結起伏,在燈光與音樂下發散著性感的張力。
一雙妖媚的手撫上來,隨即嬌得滴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帥哥,你想去哪裡?讓我陪你好不好?」
周丹臣朝突然冒出的美女挑挑眉,微笑道:「只要是看不到那個女人的地方哪怕難民營對他來說都是天堂!」
「哦?」美女感興趣地貼上來,「帥哥,告訴我那個讓你不爽的女人是誰?我找人幫你除掉她好不好?」
玉玨明朝她眨眼,英俊的臉上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美女,你真是一朵解語花!既然你都寧願為我鋌而走險,那麼陪我過夜這種小事自然更不在話下了對吧?」
美女瞪大眼,「哇,好直接!」隨即整個人黏進他懷裡,「我喜歡!」
看著兩個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周丹臣舉杯祝願:「精蟲,希望你明天還能活著來見我!」
玉玨明回過頭朝他神氣地挑眉,「那當然,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本世紀最神勇的一尾遊龍嗎?」
周若有所思地皺眉,忽地兩眼放光喜道:「好,下期雜誌就以這個作主題——誰是本年度最神勇一尾蟲蟲?」
玉典私立綜合醫院,十樓,手術室。
兩群人圍著兩張手術台,兩把刀在飛快地運作。無影燈下戴著口罩的臉只露出一雙雙專注的眼。角落的音響正放著CD,《Murder Ballads》——
Nick Cave,黑暗頹廢的搖滾詩人,每一支歌裡都殺死一名美麗的情人。
最後一天我帶她到野玫瑰生長的地方,
她躺在河堤上,風兒輕飄如絲,
美的歸宿終將死亡,我與她吻別,
然後種一朵玫瑰在她唇間……
病態的歌聲裡,兩人托著各自切下的器官交換手術台,在對方視若無睹的目光中一掠而過。他耳尖地聽到她略略紊亂的呼吸。他在口罩的遮掩下得意地冷笑。他知道她已被他影響。
氣氛相當詭異,助手們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吱聲。低啞的死亡之聲與淡淡逼人的血腥瀰漫在鼻端耳裡。
從下午一點到晚上十點整整九個小時,雖然兩位主刀未進行過任何交流,手術依然非常完美。脫下血淋淋的手套扔進垃圾筒,無花定了定因過度疲勞而發暈的腦袋,最後一個走出手術室。迎面是院長慈祥的笑臉。
「辛苦你了!」院長拍拍她的肩以示讚賞,「趕緊回去休息吧!另外,」他臉色一正這才進入主題,「你也知道這手術有很多人關注,大門外有不少記者等著採訪。關於兩位主刀不和的謠傳對我們醫院造成不少負面影響,這次你們一定要澄清一下事實。等會跟玨明一起出去好好表現,啊?」
鎂光燈的不斷閃爍下,玉典醫院兩位明星醫生並肩跨出氣勢宏偉的大門。
一堆話筒圍過來,尖銳的嗓音問道:「這例換性手術由兩位鼎鼎大名的大夫主刀照理說應該沒問題,但外面盛傳兩位關係極端惡劣,請問會不會因此造成情緒不佳影響到手術質量?」
「笑話!」玉玨明咧開嘴,照例綻開他那招牌笑容道,「我跟無花從小青梅竹馬到現在是整整二十三年的知交好友,怎麼可能會關係惡劣呢?」
他伸手攬住無花的肩,輕柔似水地問:「你說對不對,花兒?」
花兒?無花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居然連這麼噁心的稱呼都叫得出口!「當然!」她巧笑倩兮地把小小頭顱擱上他的肩,「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目成仇,我跟玨明也不可能不和!」
「所以,你們就放心地等待兩位病人的完美新生吧!」院長大人的及時出現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讓兩人得以脫身。
相攜走入停車場,回頭一看無人跟蹤,兩個人立即像甩開燙手山芋般忙不疊跳離對方身邊,相背走向自己的車。
玉玨明腿長,先坐上跑車「咻」一聲躥出去。無花頓一下,不著痕跡地略側身,眼角餘光掃過那道藍紫色車影。忽然身後傳來熟悉的呼喚:「媽媽!」
她一驚,猛回頭。柱子後轉出一個小小身影,大眼睛哀怨地盯住她。
「明明?」她忙奔過去抱起兒子,心疼地撫上他疲倦的臉蛋,「你怎麼會在這?」
無明噘起紅嘟嘟的小嘴不滿地申訴:「媽媽不講信用!」
「我怎麼了?」
「你答應我今天去開家長會的!全班就只你一個沒去,老師肯定再也不喜歡我了!」
無花十分委屈,「我不知道呀!」
「還說不知道!」無明扁著嘴,氣憤的淚水迅速湧入眼眶,「你明明昨晚上在電話裡答應我了!」
呀,無花這才想起昨晚在辦公室接到過兒子的電話。當時她滿腦袋想著第二天的手術,嘴裡不停好好好其實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唉,世上怎麼會有她這麼不負責任的母親?自從三年前升上主任後,連陪兒子一起吃飯的時間都屈指可數。深夜回家他已睡著,早上起床時他又已上學去了。一日三餐都自己去餐館解決,而她這媽媽所起的唯一作用就是月底去餐館結賬。
「對不起是媽媽的錯!」她把兒子哭泣的小臉按入胸懷,「我說過要用我所有的愛給你開一朵全世界最美的花,可是媽媽卻食言了!」
第1章(2)
無明擦乾淚,擡頭親親母親的臉說:「算了,媽媽,這朵花還是讓我來開給你好了!」閉上眼,他彷彿看見一座繽紛的花園,花叢中有母親溫柔的笑也有一張男性陽剛的臉。他幸福地微笑,任困意席捲而來將他托入雲端。
無花走向自己的車將兒子輕輕放入後座。忽地無明動了一下,努力撐開迷濛的眼說:「媽媽,我又考了第一名。」話音未落便又墜入夢鄉。一張天真的睡臉下掩著的是一顆多麼早熟體貼的心呵!
無花默默看著兒子,一陣心疼幾乎落下淚來。低下頭,她輕輕在他額上印下一吻。
「謝謝你,兒子,是你給媽媽帶來一朵世上最美的花。我愛你,明明!」
無明給自己擬定了一個偉大的計劃。
陽光下,他站定,擡頭指著懸在頂上的招牌一字一頓念:「愛心雜誌社!」然後堅定地點頭,「沒錯,就是這裡!」他整整衣衫,邁開標準的紳士步伐,昂首闊步走進大廳。
「喲,來了一個小帥哥!」兩位前台接待一見身著海軍服帥氣又神氣的無明,立即爭先恐後跑過來獻慇勤,「小帥哥,你來找誰啊?要不要姐姐幫忙?」
「我來找我爸爸!」
「你爸爸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不知道?」兩名小姐面面相覷,「那怎麼找啊?」
「我可以在你們的雜誌登一個廣告嗎?」無明眨著大眼脆生生地問。
「登廣告?在我們雜誌?」小姐們瞪大眼怪叫。
這時主編室走出一名男子,揚聲問:「什麼事?」
「我要登廣告!」無明朝他露出酒窩甜甜地笑,手中揚起一塊鋼蹦,「我有一塊錢!」
《愛心》三月號扉頁——
找爸爸
我是六歲小帥哥無明,我有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可是我沒有爸爸。你是三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嗎?你會講故事嗎?你會做飯嗎?最重要的是,你喜歡無花果嗎?如果是,請報名當我的爸爸。報名電話:*******。
野人吧。玉玨明靠在吧台上神色怪異地瞪著手中的《愛心》雜誌,然後又擡眼瞟瞟身旁的周丹臣,「你有病啊?誰不知道你這本雜誌向來掛羊頭賣狗肉——名為愛心實是愛性的色情雜誌!你以為你真是愛心天使啊?」
周丹臣瞪著他的眼更是怪異萬分,左瞧右瞧上瞧下瞧忽地一拍大腿恍然道:「啊呀,怪不得我一看那小孩就覺得親切,糊里糊塗一塊錢賣了他整版廣告。搞了半天原來是像你啊!喂喂,你給我老實交代,你那些流落在外的精蟲是不是有哪條已經修煉成人形了?」
「去!」玉玨明翻翻白眼懶得理這損友,隨手翻開雜誌的下一頁。定睛一瞧之下,嚇得差點沒從高腳椅上跌下去。
超級蟲蟲榜中榜!七個斗大的金字,勾魂攝魄。而緊跟其下的三個紅字「玉玨明」更是刺目驚心得很。
「你變態!搞這種東西居然還讓我名列榜首?」玉玨明怒髮衝冠,當下就要跟老友翻臉。
「息怒息怒!」周丹臣忙按住暴跳的他,「這可不是我排的名,而是本市百位名門淑女經過公平投票選舉出來的!也只有你玉大少才能擔此殊榮,別人想要還沒資格呢!」
這馬屁拍得卓有成效,當即便讓玉大少眉開眼笑,「說得倒也是!像我這樣神勇的蟲蟲若不廣為傳播,豈不是對不起天下蒼生?」
「那是那是!」周涎著臉猛點其頭。
「還敢說是!」玉玨明把雜誌捲成筒敲他的頭,「這次就看在老交情上饒你一命,下回再敢這麼胡作非為不把你開膛破肚我就不姓玉!」
周丹臣瑟縮著脖子,睨他一眼不滿地嘟噥:「做都做了,為什麼還不準別人說?如果是擔心敗壞你們玉家門風的話,勸你還是省省吧!地球人都知道在你若干年的不懈努力下玉家早就沒有門風了!」
玉玨明撇撇嘴,端起面前的「馬丁尼」一飲而盡。忽地鈴聲響起,他拿出手機,剛聽一句便皺起眉,斜眼瞪著周丹臣上下打量。
「怎麼了?」
「好,知道了,明天就去看你!」玉玨明合上手機剛要說話鈴聲又響了。他接通,這回看周的眼神已變為驚詫莫名。
周丹臣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尋思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悄悄滑下高腳椅就準備開溜。
「妖孽哪裡逃?」玉玨明一伸手就逮住他按回到椅上,哼哼冷笑到他全身毛骨悚然。
「我又哪裡衝撞到你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想我征戰情場十餘年向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靠的就是防範工作極其嚴格從沒一個女人大著肚子來找我麻煩。但是你,」玉玨明把《愛心》雜誌抵到他鼻子前,「你一登這見鬼的榜中榜,立刻就有兩個女人找上門來,你說你是不是妖孽?」
周丹臣做了個大肚子的動作,「都有啦?哈哈,哪兩朵花啊?」
玉玨明挑挑眉,不在意地道:「玫瑰與小百合。」
「哦!」周丹臣點點頭,「原來是牆上的蚊子血與桌上的白飯粒。」
「俗氣!」玉玨明斜眼睨他,「怪不得你總是孤家寡人摘不到一朵花!」
周丹臣一點不羨慕他,「那是因為我生命中的唯一還沒有出現!」
「得了,搞色情雜誌的居然在這大談純情,說出去不怕笑掉人大牙?」
「你懂什麼?這叫出淤泥而不染!」周對自己的純情驕傲得很,「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打算怎麼辦?」
玉玨明不置可否,反問個不相干的問題:「你幹嗎把那小孩家的電話登在廣告裡?不怕不懷好意的傢夥去騷擾他母親嗎?」
「咦?奇怪了,你剛得知自己要做爸爸,不關心自己孩子的媽反倒關心起別人的媽來了,是不是有點神經短路?」周丹臣說著伸手探向他的額,一接觸到他殺人的目光又趕緊轉而指向雜誌,「關於這電話,我登的是我們社裡的號碼,由我這總編大人親自給她過濾壞人。這下你該放心了吧?嘖嘖,沒想到向來視女人為玩物的玉大少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
玉玨明盯著廣告沈思,「無明?怎會有人給孩子起這麼奇怪的名字?無花果?難道是她?」忽地一轉身死死瞪住周丹臣,森然道,「不要告訴我這小孩的母親恰好名叫無花!」
「你怎麼會知道?」周丹臣詫異地瞪大眼,「你認識她?」
玉玨明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提起來,怒喝:「姓周的,你竟敢幫她的忙?我要跟你絕交!」
一道靈光閃過,周丹臣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個無花就是那個破壞你的感情攪亂你的生活糾纏不休陰魂不散讓你恨了九年的女人!」
「我要你馬上撤掉這條廣告!」
「你在說什麼胡話?雜誌都已經賣出去了還怎麼撤得掉?」
「那就給她找一個世上最爛的男人讓她生不如死!」玉玨明失去理智地惡咒,「是她一手毀掉我的幸福,我也不能讓她得到幸福!」
「沒必要吧?」周丹臣目瞪口呆,「喂,老兄,那女人到底做過什麼壞事讓你恨之入骨?我還真想見識一下她是何方神聖?」「哼,那女人,何方神聖也不是,只不過是個恩將仇報卑鄙無恥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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