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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都說天下第一神醫醫術超群,
但她偏偏不信。
好歹自己也是煉毒高手,
不找人試驗一番,
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辛勤勞動,
於是,江湖中便發生了幾起詭異的中毒事件。
這些事件居然涉及到天下第一幫,
與江湖人聞之色變的水月宮。
身為天下第一神醫,
夕蕭自然是閒不得的。
誰料,重重迷影過後,
居然是一段忘不得、捨不去的情感糾葛。
愛情真的有很多種,
有些人很愛很愛了,
但到最後卻依舊用錯了方式。
第1章(1)
夜,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夜幕下的人,卻依舊一身黑衣,甚至,連面孔都用黑紗蒙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目,正似笑非笑地望著面前的人。
宅如晝,滿室燈光。
黑衣人愜意地倚在軟榻上,一身的輕鬆。
按理說,潛入別人的臥室,起碼還是要有一絲怯意。更何況,還是江南響噹噹的布匹山莊莊主,肖綢萬的臥室。
說起肖綢萬,在武林中雖然不是武功卓絕之人,但卻是公認的最富之人。
越是有錢的人,就越看重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擁有的東西太多了。人一旦有了太多東西,就會有很多的不捨得。所以我們常說,越是有錢人越是小氣。
肖綢萬是個相當小氣的人,他的府裡,只有十幾個家丁。
但是他卻是相當看重自己的性命。光是貼身保鏢就有十三個,每晚睡覺,屋外必定有人看守,甚至他的床前,亦有四人,站成一排。
所以,他相當安心。
可是,現在,夜已深,他卻還沒入睡。
非但沒有入睡,反而還跪在地上,一臉惶恐。
他的面前,便是那把自己包得像粽子的黑衣人。他實在害怕。十三個保鏢居然連一聲都沒吭,就被全部制服了。但他到底還是有些頭腦的。他知道,面前的黑衣人,絕對不會殺他。一個不願讓別人看到自己面目的人,自然不願殺人。
可是,除此之外,他當真想不到,這人的目的。這才是他所害怕的。因為琢磨不透,反而教人害怕。這便是人的心理。
黑衣人的眼睛忽閃忽閃。他伸出右手,一顆鮮紅的藥丸頓時出現在肖綢萬的面前。
「給你兩個選擇:一,吃下去,大家相安無事。二,不吃,我宰了你。」
肖綢萬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他吞了口口水,盯著黑衣人手中的藥丸。
他當然應該選擇後者。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他自然是把自己當作好漢的,於是緩緩伸出手去拿。黑衣人卻突然將手縮回,同時站起,一腳踹向肖綢萬。
「啊!」肖綢萬痛得大叫一聲。
黑衣人右手輕輕一彈,藥丸便順順當當地落入了他的喉中。
「對不起啊。這世上說謊的人太多了。我得親眼看到你把藥丸吃了,才放心。」黑衣人若無其事地望著肖綢萬道。肖綢萬被嗆著,不停地咳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你太小氣。」黑衣人淡淡說道。
「啊呀。忘記了。」黑衣人突然很惋惜輕呼出聲,「三天之內,你要是找不到一個人的話,你就死定了。」
肖綢萬頓時恐懼地望著面前的人,「你不是說我吃了那藥丸的話,就相安無事了嗎?」
黑衣人點點頭道:「是啊。我不宰你了。你要是三天之內找不到那個人,就是你自己找死。跟我沒關係啊。」
肖綢萬的臉簡直比哭還要難看,他望著黑衣人,驚恐道:「找、找、找誰?」
黑衣人的眼神頓時變得極其狡詐,「天下第一神醫,夕、蕭。」
煙柳繁華地,富貴溫柔鄉。
揚州。
牡丹園,天下第一名園,天下第一妓院。
聞者皆垂涎。
江湖中有這樣一句話——「朝起醉夢鄉,日度金銀坊,夜眠牡丹園。人生若此,不限鴛鴦不羨仙。」
人生在世,莫不過「逍遙」二字。
所以,這世上便有了這三大銷金窟:醉夢鄉、金銀坊、牡丹園。
揚州的牡丹園,便是江湖人夢寐中的夜眠之所。
牡丹園中的姑娘,清純妖冶,環肥燕瘦,沈魚落雁,閉月羞花。只要是男人,都能在這找到自己喜愛的類型。
今日的頭牌,已被人摘得。這人叫做沈星,萬鴻錢莊少莊主。
雖然頂著少莊主的頭銜,卻已經大腹便便,發脫三兮。但是這樣的男人,來了牡丹園中三天,卻成了最受歡迎的主兒,原因無他,金子使然。他這三天在這裡花費的金子,已夠買下一座城。
這倒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只要有錢,乞丐也能成大爺。
只是,花錢的人並不知道,他有錢的時候,把他當成神一般伺候的人,在當他沒錢時,便會把他當狗一樣,一腳踹開。因為這世上,並沒有生來便喜歡伺候別人的人。
沈星當然不明白這個道理。牡丹園中姑娘的笑臉與順貼,他只當是自己男人的魅力吸引了她們。因此這三天,他不光是身體上的享受,更是精神上的滿足。一個人若是精神上得到了滿足,便會想盡方法來維護這種滿足。他更是如此。調空了自家名下所有的錢莊,只為了看到姑娘們滿意的笑臉,只為滿足自己的虛榮。
沈浸在享受中的人,並不會意識到,什麼叫做傾家蕩產。但是,牡丹園的老鴇卻替他查得清清楚楚。
所以,今夜,當他揮下身家最後一百萬兩黃金,爭搶到頭牌之後,老鴇便換了臉色。
此時,羅帳高高掛起,床褥還未涼。
老鴇卻已坐在了房內,氣定神閒地品著茶。這牡丹園到底是個人間仙境。且不說那姑娘們個個國色天香,就連這老鴇亦是美麗得不可方物。
沈星卻已經被趕下了床。昔日環在他身側輕聲細語的姑娘們早已換了臉色,將他的衣裳扔在他的身上,慢慢轉了眼色,竟是極其輕蔑的神情。
沈星顯然還不能適應這種轉變。他慌慌忙忙地套了身中衣,便望著老鴇大聲喝道:「老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老鴇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望著他,嘴角泛著若有似無的笑,「今日便到此。沈公子該回了。」
沈星望著她,卻冷笑起來,「牡丹園什麼時候竟會趕人?」
老鴇望著他,笑出了聲,「只要沈公子出得起錢,牡丹園自然溫柔相待。」
沈星呆愣了半晌,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整個人的氣焰,頓時消了許多。他吞了吞口水,望著老鴇道:「我當然是出得起錢的。你可知我們萬鴻錢莊有多大嗎?我們名下錢莊十七座……」
「取不出錢來的,還叫錢莊嗎?」老鴇微笑著打斷他的話。她望著沈星幾近抽搐的大臉,溫柔地笑著,「沈公子,牡丹園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只要公子攢夠了錢,依舊是我們牡丹園的貴客。」
沈星瞪大雙眼,滿目的憤怒,但是他卻不能發作。
牡丹園,能成為三大銷金窟之一,自然是惹不起的。他當然知道,牡丹園的主人,便是江湖聞之色變的水月宮宮主。
他若是有勇氣,有擔當,說不定還會大鬧一場。但他偏偏既不勇敢,也沒什麼擔當,甚至,是個窩囊廢。
這種人,你若是相信他會捲土重來,簡直是相信公豬會下崽一樣荒謬。
但是,老鴇卻依舊笑臉相迎。這就是她們的高明之處。世事無常,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永遠不會錯。
沈星快速穿好衣服,臉色青紅一片,極其難看。
老鴇望著他,緩緩說道:「是哪家的爺,來牡丹園卻進錯了門?」
房樑上頓時跳下一個「黑」人來。說他黑,因為他將全身都用黑色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
老鴇望著他,也不奇怪,依舊微笑著,「不知這位爺要尋哪位姑娘?」
黑衣人頓時指向沈星道:「他。」
老鴇點點頭,笑道:「請便。」
黑衣人聳聳肩,望著沈星道:「走吧。」
沈星既恐懼又疑惑,他問黑衣人:「你是誰?」
黑衣人不說話,只是朝他揮了揮手,一股白色粉末便撲到了他的臉上。沈星頓時像個傀儡一樣,雙目無神,跟著他慢慢走了出去。
老鴇像是沒有看到面前的人一樣,任由他們走了出去。她緩緩端起桌上的茶,優雅地品著。眼角,一抹明亮的光芒。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話說,人間美景,莫過此二處。
杭州,西子湖。
湖上泛舟,美景盡收眼底,加上醉夢鄉的好酒,享受也。
舟上二人,把酒言歡,逍遙自在。
「好酒。」白衣男子嘴角帶笑,緩緩又為自己斟了一杯。
他自然就是陳昊,江湖四大公子之一的文公子,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
「那是。醉夢鄉主人特地留的,自然是酒中的極品了。」坐在他對面的青衣男子,暢快地笑道,「只是,好酒也要有人分享。約了你三次,總算空出時間來了,真是不易。」
青衣男子說話的時候,笑得更外明亮。但是這種笑容在外人眼中,卻是玩世不恭的模樣。
天下間,能與陳昊對酒當歌的人,能笑得如此沒心沒肺的人,除了夕蕭,還能有誰?
陳昊不說話,只是微笑地再飲了一杯。
這便是成了親的人和單身漢的區別。單身之人,相比而言,自是比較逍遙,但是有了家室,卻是說不出的幸福。就像是浮萍靠了岸,落葉歸了根,心底無盡的踏實,做任何事情,都不再是一個人。遇事可以找人商量,出行可以和人十指相扣,肩膀可以讓人依靠,懷抱可以讓人分享,睡夢中醒來,可以感覺到愛人規律的鼻息和沈穩的心跳。
這種感覺,沒成婚的人,自然是不會理解的。
夕蕭見他微笑,無奈地搖頭。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陳昊的微笑。因為,他永遠說服不了這種笑。
「你這些日子,倒是逍遙。喝著醉夢鄉的酒,泛舟西湖,還能令天下最富有的人,為你掌舵。」陳昊淡淡笑道。話語中,分明含著打趣的成分。
夕蕭嘴角笑意盎然。這位師兄,當真變了許多,居然學會與人玩笑了。
他看了看船頭作船夫打扮的肖綢萬一眼,心情突然大好。
「你可知我如何弄得這十罈好酒?」
陳昊微笑,「是肖綢萬替你付的賬?」
夕蕭嘻嘻一笑,「自然是的。不然,我這麼個懶鬼加窮鬼,從哪裡弄來這麼一大筆錢呢?」
陳昊笑道:「我猜他付賬時候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夕蕭哈哈笑道:「豈止難看,簡直就像公雞要去選美前,身上的毛被人拔光了一樣。你沒看到真是相當的可惜。」陳昊會心笑道:「看沒看到無所謂,關鍵是能喝到鐵公雞的酒,已經相當愜意了。」
夕蕭嘻嘻笑道:「不錯。」仰頭,又乾了一杯。果真好酒。
第1章(2)
「請問漁舟上的,可是天下第一神醫,夕蕭?」
岸邊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
夕蕭喝酒正當暢快,突然聽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他循聲望去。
原來是萬鴻錢莊莊主,沈雲峰。在他身旁,還有個少年發福,發禿三兮的男子。他的眉心已呈現紫黑色,看來已中毒。
夕蕭搖了搖頭,對著陳昊無奈笑道:「這次居然是個窮困潦倒的人。」
陳昊望著岸上的男子,微微笑道:「聽說萬鴻錢莊少莊主三天敗家。倒也是有些能耐的。」
沈雲峰的老臉上,已經有了一些哀色。想他年少時,單憑一雙手,吃了多少苦建立的龐大家業,本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地方。但是現在,卻被唯一的兒子,如此迅速地敗倒。他心中的憤慨與哀傷,可想而知。
可是,偏偏又放不下心。不爭氣的兒子中了毒,他卻又只能四處幫他尋醫。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望著夕蕭,抱拳道:「小兒愚鈍,為奸人所害,中了奇毒,還望…」
「奸人?」夕蕭的眉微微蹙起。他冷笑一聲,打斷了沈雲峰的話:「沈莊主既然說別人是奸人,那麼必定認為自己是位極其高尚的人了?只可惜,高尚的人,卻生了個敗家子。」
陳昊在旁,緩緩笑著。他知道,師弟的反應有些奇怪了。
沈雲峰望著夕蕭,蹙緊了眉。他聽得出來,夕蕭的語氣中滿是奚落,可是他卻不敢發作,只能忍受這般嘲弄。
夕蕭看著他鐵青的神色,輕輕搖了搖頭,反而笑了,「你要我救他?」
沈雲峰立即點頭。
夕蕭卻道:「可我卻有三不救。你不知?」
沈雲峰的臉色立即變得有如白紙。他當然知道,天下第一神醫,不死不救,沒錢不救,看不順眼不救。
兒還未到死的地步,家財已經敗光,而且,知子莫若父,就自己兒子的這副尊容,又怎奢望夕蕭看得順眼。
所以,他才會與兒一道,前來拜會夕蕭,就是希望夕蕭可以看在身為父親的一番苦心的分上,救沈星一命。
但是,現在他的心卻沈到了海底。因為,他發覺夕蕭並無半點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果然,夕蕭緩緩笑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來碰壁。」說完,也不再理會他,繼續品著杯中好酒。
沈雲峰卻焦急道:「那下毒人說,能救我兒的,只有天下第一神醫了。」他已經不自覺地將「奸人」二字,換成了下毒人。
夕蕭聽在耳中,只冷冷一笑,「那你就讓他等死好了。」
只一句話,便令沈雲峰頓時癱軟下來,眼睜睜地看著夕蕭的小舟,慢慢飄遠。
因為天下第一神醫夕蕭,話一出口,從不更改。
小舟之上,陳昊望著夕蕭,淡淡笑道:「你知道下毒的人。」
他這句話,不是問句。
因為他太清楚夕蕭的為人了。
江湖傳說他性情傲慢,救人全看心情,所以對他多少都忌憚三分。
但是他知道,世上當真沒有比這個師弟更加好心的人了。夕蕭絕對是看不得別人生離死別的人。在這一點上,他自歎不如,他雖然沒有害人之心,但卻永遠不會想要去管別人的閒事。
所以當年,二師父會毫不猶豫地把一生研究得來的醫術全部傳給了夕蕭。
陳昊笑著,淡淡的神情中,有著些許自嘲的味道。
夕蕭也笑道:「善於用毒之人,都會根據自己的喜好下毒。比如蕭艷紅,她喜歡練蠱,所以她對別人下的,大多是蠱毒。長白山主人萬連城,他居於苦寒之地,所以他的毒便會偏寒性。而水月宮宮主水妖月,她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卻心性傲慢,從不願居於男人之下,她用的毒便是至陽之毒。」他慢慢說著,眼角卻漸漸光亮起來,「以毒作為武器的人,心腸一定要狠。可是對肖綢萬和沈星下毒的人,明顯太過心慈手軟。她的毒雖然烈,卻不能傷人性命。變著法子練毒,卻不能致命,做得出這種傻事的人,只有一個。」
陳昊笑著道:「她?」
夕蕭的眼中散發出明亮的色彩,他笑著,滿面的愉悅,「除了她還有誰。」
陳昊卻不笑了。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深沈起來。他望著夕蕭道:「原本以為可以好好喝上一次酒。結果,卻挑上你最忙的一天。」他的神情也還是很淡,話語還是很輕,但是夕蕭卻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他緩緩回頭,果然——
「請問閣下可是天下第一神醫?」
聲音蒼勁有力,中氣十足,雄渾的內力,可見一斑。
夕蕭還未應聲,已有一道人影落在了船頭。此人生得清秀,全身無四兩肉,落在船上也沒有引起船身的絲毫波動。
夕蕭瞇起雙眼卻笑了,「原來是『水上燕』向羽良。難怪這麼瘦。」
向羽良卻哈哈大笑,「既然是水上燕,自然要比常人瘦些。」說完他看著面前二人,細細打量了一番,終於抱拳向夕蕭作揖,緩緩道:「閣下想必就是天下第一神醫了。」
夕蕭挑挑眉,笑著,「你怎知我就是夕蕭?」
向羽良笑道:「素聞江湖四公子才華卓絕,貌比潘安,其中文醫兩位公子更是會當淩絕頂之人,今日得見真身,不勝榮幸。」
陳昊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夕蕭卻笑得更歡。
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果真是有一些道理的。
至少這些話在他聽來是相當受用的。
他望著向羽良道:「你說的話很好聽。我願意請你喝一杯酒。」
向羽良卻拱手作揖,神情漸漸嚴肅起來,「我家主人中了奇毒,還請夕神醫移架救治。」
夕蕭聞言,卻歎了口氣,緩緩言道:「可惜啊可惜。」
向羽良大驚,連忙問道:「何事可惜?」
夕蕭又歎了口氣,「本來,我已經開始喜歡你了。可惜現在,你竟然要煩勞到我老人家。」
他竟然稱自己是老人家,一副散漫的笑容和一張俊美的臉,竟然是老人家的模樣?照誰聽到這樣話,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但是向羽良卻蹙緊了雙眉。他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他緩緩道:「夕神醫可知我家主人,便是威震關東的『三星幫』幫主,石天。如果夕神醫能夠前去三星幫,治好我家主人,三星幫必當奉上重金。」
夕蕭不再看他,卻向著陳昊笑道:「你聽聽他放的什麼屁。」
話語是粗魯的,但是由夕蕭的口中說出,卻多了絲玩味的感覺。陳昊竟然笑了。
不但笑了,他竟然也開口了。他對著向羽良,溫柔地笑道:「你家主人再有能耐,不過也和普通人一樣,只能死一次。」
向羽良望著陳昊,臉色頓時煞白。
他清楚得很,陳昊雖然在笑,夕蕭雖然也在笑,可是他的機會卻小了很多。
他忘了這個世界上,除了陳昊,沒有人可以號令夕蕭。但是剛剛,雖然他沒有命令夕蕭,卻已經惹惱了他。
他呆呆地愣在原地。
夕蕭依舊笑得滿臉不正經的模樣,他不在意地問:「還不走?」
向羽良蹙緊了眉卻無話可說,只能聽話地離開。
陳昊見他輕巧地消失在湖畔,淡淡笑道:「好個忠心的門客,只是沾染了些傲慢之氣。但願他下次再來的時候,可以收斂許多。」
「石天會來,他卻不會再來。」夕蕭嘻嘻笑道,「他不怕我再發脾氣麼?」
陳昊微微笑道:「這也是『她』做的?」
夕蕭輕嗤一聲道:「怎麼可能?就憑『她』那幾下三腳貓的功夫,還妄想靠近石天?」
陳昊看著他,嘴角的笑容愈加深了。他從不曾好奇過,但是現在,他卻很想知道那位「她」和夕蕭之間即將發生的故事。
相當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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