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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2-12-13 11:06 編輯
前言:
他永遠也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一天——
當新聞播出飛機失事的消息時,
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他甚至以為,
自己已在那一天死去了。
一次又一次的錯過,
一次又一次的誤會,
最終造就了一場陰錯陽差的生離死別。
但如今,
她卻回來了。
這一次,
他當然不能再次錯過……
楔子
時針,悄悄地指向了十二點。
「咚咚咚———」
那每一聲鐘響都像是一把鐵錘深深敲進人的心底,痛徹心扉。
「我想了很久了,明天我就飛往澳大利亞,我想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她的聲音很冷靜,卻也很死寂,完全沒有了平日的生氣。
然而,這樣的冷靜和死寂,並不是他所想要的。
「嗯。」輕點了點頭,他微垂眼簾,掩去了眼底真正的情緒,「明天我送你吧!」
「不用了。希望我回來的那天,我們已經考慮好將來所要走的路。」她抓起包包,正想離去,卻突然停了下來。
「這件東西,我想還是應該還給你。」
深吸了口氣,她從包包裡掏出了一個水晶鑰匙扣———這枚鑰匙扣是按照西洋棋裡「城堡」的樣子所訂做的———也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他平靜地伸手接過。
「那再見了。」她轉身大步離去,然而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卻停了下來。
他靜靜地看著她。
半晌,她終於開口了:「舒涵,你知道嗎?其實,我是愛過你的。只是,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否愛過我?」
「彭!」一聲清脆的關門聲在空蕩冷清的客廳裡迴響著。
輕閉上眼,他緊緊握起了手中的水晶鑰匙扣,所有的神思都停留在了她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裡。
———她說,她是愛過他的。
———可是,他卻以為她愛著的,是另一個人。
———就像她不知道他愛著她一樣!
多麼可笑!
又多麼荒謬啊!
他們竟就因為這樣的誤會而錯過?!
站起身,他衝了出去。
然而,門外已沒有了人影。
渾身頓時像是虛脫了般,他輕輕靠著門沿。
就這樣放她走了嗎?
不,他不甘心的。
他會等她回來,等她回來的那一天,他會告訴她,他們之間誤會太多;他會告訴她,其實,他是愛她的。
很愛很愛……
但那時的他並不知道,他的等待,竟從此定格在了那一天。
十二月十四日。
第1章(1)
如果把你忘了,我就可以得到幸福的人生嗎?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曾經要將我壓碎的情感,卻一分也沒有改變。
我曾經極力地想要挽留,但最終留下的,除了悲傷,就只有寂寞……
「啪啪啪!」電視屏幕裡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沈舒涵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手裡還拿著一杯紅酒,慢慢品嚐著。
這一屆國際象棋大賽終於成功落下了帷幕,他也隨之鬆了一口氣。雖然這次比賽由他們天華集團全力贊助,但因為公司裡事務繁忙,他沒有看完全場的直播比賽,只來得及看這最後一場頒獎晚會,而且地點還是在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裡。
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沈舒涵看著杯中的液體因燈光的折射,而釋放出一道道妖嬈的紅色漣漪,他的腦海裡忽然閃電般地掠過了一張熟悉的笑臉。
唇角,牽出了一抹落寞的輕笑。
如果她還在,會不會因為這場比賽而高興地發瘋呢?
這場比賽是為了她而設的。
雖然,遲到了三年。
伸出另一隻手,他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了一件東西。那是一枚打造成西洋棋城堡款式的純白水晶鑰匙扣。燈光下,那枚水晶城堡散發著陣陣迷人的七彩光暈,就好像所有美麗的光線都凝聚在了它的身上,令人炫目。
神思又不由得飄遠,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拿到這枚水晶鑰匙扣時,臉上那喜悅的神情……
無法忘記的。
他曾經試圖忘記她,但結果卻是讓她的影子在心底越烙越深刻。
人往往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
「叩叩叩。」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沈總。」是秘書陳悅的聲音。
「進來。」他放下了手中的紅酒。
門應聲而開,走進一名容貌美麗的長髮女子,她的身材高挑而修長,穿著一襲白色套裙,整個人顯得幹練而沈穩。
「什麼事?」沈舒涵沈聲問。
「沈總,這份文件請您簽一下。」陳悅正想將文件遞給他,卻眼尖地瞄到了沙發旁邊的茶幾上所放著的紅酒,眉心微微擰了兩分,「沈總,您怎麼又———」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舒涵給冷冷打斷了。
「什麼文件要簽?」
陳悅輕歎了口氣,將文件遞了過去,「這是前兩天在董事會上通過的提案。」
沈舒涵接過,隨手翻閱著。
就在這時,電視裡響起了音樂聲,主持人帶著滿臉的微笑,開始頒獎。
「現在有請這一屆的國際象棋冠軍季芸季小姐!」
一陣更為熱烈的掌聲響起,全場都是喝彩和歡呼聲。
陳悅瞄了眼電視,有些感歎:「沒想到這一屆的冠軍竟是個女選手。」
並沒有什麼興趣的沈舒涵依舊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沒有回應。
她這個上司向來都這樣沈默少言的。
早已習慣一個人自說自話的陳悅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目光並沒有離開電視,「都說巾幗不讓鬚眉。現在的女人越來越能證明這一點啦!不過,這個女冠軍看起來年紀很小呢。感覺只有十八九歲的模樣,而且笑起來還有酒窩,給人感覺更稚氣了。」
原本低頭看文件的沈舒涵心口一緊,霍然擡起了頭。
顯現在電視屏幕上的是一張放大的笑臉。明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樑,小巧的紅唇,特別是臉頰兩邊那對若隱若現的酒窩,讓那張年輕的臉龐更顯出了幾分稚嫩。
那一瞬間,沈舒涵就如同被雷擊一般,渾身頓時僵硬,然而,一直握在手心裡的鑰匙扣卻始終沒有放開。
「沈總,你怎麼了?」向來敏銳的陳悅立刻察覺出了不對勁。
沈舒涵沒有回答,而是霍然起身,直接就朝門外走去。
「沈總———」陳悅連忙跟上去,「你想去哪裡?」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
「去頒獎晚會現場。」沈舒涵的臉色很蒼白,雖然神色如同往常般平靜,但陳悅發現他的雙手在微微顫抖著,顯然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見他急匆匆往停車場的方面走去,陳悅突然想起,沈舒涵的車並不在公司。
「沈總,您的車今天早上已經送去保修廠了,要明天才———」
「你的車鑰匙給我。」沈舒涵突然停了下來,朝她伸出了手。
「哦,好。」
陳悅雖然感到錯愕,但依舊拿出了鑰匙。
沈舒涵幾乎是一把奪過鑰匙,就朝陳悅的車飛奔而去的。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沈舒涵的言行太不對勁了!
陳悅想想還是不放心,連忙跟上。
一路狂飆。
看著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向後倒退,陳悅幾乎嚇白了臉。
沈舒涵簡直像是瘋了,將街道當成了賽車跑道,一輛接著一輛地超車過去,方向正是頒獎晚會的現場———帝源大廈。
陳悅在沈舒涵身邊工作了三年了,這三年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沈舒涵。
他總是保持著一貫的冷靜,甚至喜怒都不輕易表露,但今晚……陳悅忽然有些擔心,沈舒涵這樣激動的情緒,可能一會兒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身體一向不太好。
「沈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陳悅小心翼翼地問。
沈舒涵沒有回答。
不,也許應該說,他根本沒聽見陳悅在說什麼?
此時此刻,他的思緒已是混亂成了一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只能一隻手緊緊握住手心裡的那枚水晶鑰匙扣,穩定心神。
剛才電視屏幕上那張放大的笑臉,是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臉龐———那是他的妻子童穎欣。
但三年前,她已經在一場飛機失事中意外身亡了。
為什麼?為什麼三年後,她竟會出現在電視屏幕上?
難道死人還會復活嗎?
終於逃出來了!
好不容易才掙脫了記者的季芸,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現在的記者真是難纏啊,她只不過是拿了個冠軍,差點就要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要翻出來了。
不過幸好啊,就算那些記者想挖新聞,她也提供不了什麼。直到那些記者纏了許久見挖不到什麼料,紛紛離去,她這才得以脫身。
秋末的夜,蕭瑟而寒冷。季芸搓了搓有些發涼的手臂,這才感到了些微暖意。看了眼手中所拿著的金色獎盃,季芸開心地抿唇微笑。
雖然忙了一天有些疲累,但她很開心。這三年來,她從沒試過這樣開心。現在,一直處於迷茫中的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她忽然間發現,人生還是很美好的!
不管過去經歷過怎樣的人生,人,總要向前看的,不是嗎?
低下頭看了看手錶,已經十一點多了。
「怎麼還沒來?」季芸焦急地往四周望了眼,卻沒看見熟悉的人影,「算了,肯定又被什麼事給耽誤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好了。」
低聲自語著,正想招輛計程車,突然,一輛黑色的寶馬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季芸面色一喜,以為是自己等的人,「你怎麼這麼遲啊?」
車門打開了,從車裡走出一名陌生的男子。他的五官深刻而清晰,就如同刀雕斧雕一般,臉部線條也太過冷峻剛毅,也許是因為穿著暗色系外套的緣故,讓他看起來更加冷漠而不可親近。
季芸一怔,這才發現自己認錯車了,也認錯人了。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真的不好意思。」都怪夜色太黑了。季芸暗暗吐了吐舌頭,轉身就想狼狽逃離。左腕上忽然一緊,竟被人緊緊拉住。
季芸嚇了一跳,回過頭,卻迎上了一雙漆黑深沈的眼眸。
那雙眼眸裡似乎盛載著太多的東西要述說,又似乎隱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悲傷。
「你———你要幹什麼?」原本想厲聲質問的季芸,因為那雙眼眸而削弱了語氣。
「穎欣———」男子終於開口說話了,緊抓著她的手卻沒有放開,反而鎖得更緊了些。在夜色的襯托下,他的神色蒼白得幾近透明。
「我不是什麼穎欣。你———你認錯人了———」不知道為什麼,迎視著那樣一雙眼眸,竟讓季芸有些喘不過氣來,心頭也是一陣莫名的煩亂。
「我不會認錯。你是穎欣。」陌生男子像是著了魔般,突然神情激動地一把將季芸左手的長袖高高拉起。
「啊!」受到驚嚇的季芸,一聲尖叫,「你幹什麼?」她想掙扎,無奈力氣比不上一個大男人,衣袖被高高拉起,現出了右臂上方一個半月形的紅色胎記。
「真的是你?!」男子的聲音已然沙啞,「穎欣,你竟沒死?!原來———原來你沒死———但為什麼———為什麼———」也許是情緒太過激動,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隱隱夾帶著幾聲嗆咳,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但他還是努力地緊抓著她的手,生怕她逃離。
第1章(2)
他們的爭執漸漸引來了四周的路人,不少人圍著他們看熱鬧。
「這位先生,我不是什麼穎欣,我叫季芸。請你放手!請你放手!」季芸慌了,那名男子的神情太過可怕,讓她莫名地產生一種恐懼感。
她死命地想掙脫男子的手,卻發現無法掙開,頓時也顧不得許多,就想拿起手上的獎盃砸過去。
然而,念頭才剛剛閃過腦海,那名男子突然放開了手,狼狽地跌坐在地上,一手緊緊抓著胸口,劇烈而急促地喘息著。
「你———你怎麼了?」「咣啷」一聲,驚愕的季芸連手上的獎盃掉落也不自知。
她還沒砸下去啊!
男子似已無力回答,呼吸更為急促,甚至開始不住地嗆咳。他的額際上佈滿了冷汗,臉色更是慘白得可怕。
「沈總,沈總———」男子的身後匆匆趕來一名穿著職業白色套裙的女子,她緊張地扶住那男子,「沈總,不要激動,先穩住情緒,你的藥放在哪裡?藥呢?」女子神色雖焦急,但動作卻並不慌亂,有條不紊,很顯然,對這種突發情況已是習以為常。
可惜,她翻遍了男人的口袋都沒找到藥。
此時男子已不能說話,只是不住地喘息著,然而,他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季芸。
四周看熱鬧的人已越來越多了,甚至有好心人幫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這位小姐,請你幫幫忙,他有喘哮病,麻煩你先扶著他,穩住他的情緒———」穿著白色套裙的女子急切地看向季芸。
「哦,好。」季芸連忙走過去,扶住男子,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他的身子好冷,微微顫抖著,似乎克制得很辛苦。
「穎欣———」
她聽見了他嗆咳中模糊的囈語,心臟,在那一瞬間猛地緊縮了一下。
現在救人要緊,也顧不得其他了。
擡起頭,發現那白衣女人已快速往車子的方向跑去,似乎是鑽進了車裡找藥。
「你慢慢來,不要激動。」季芸開始安撫那名男子,「深呼吸,對。就這樣,慢慢地,呼氣,吸氣———呼氣,吸氣———」見男子呼吸已趨於平穩,季芸盡量將語氣放溫柔,「好點了沒?」
男子雖然還是無法說話,但看著季芸的那雙黑眸中卻透露著不為人知的悲痛。
他吃力地伸出手,季芸見狀連忙伸手握住。
那只汗濕冰冷的手反握了季芸的手掌,一分分地收緊,季芸感覺到他有很多話跟自己說,很多很多話……
可是……她並不是什麼穎欣……
「我———」季芸掀了掀唇,欲言又止,她怕自己這一開口再度刺激了病人的情緒,便只好將後面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興許是因為這一番折騰,讓那名男子累了。男子緊握著的手也漸漸放鬆了力道。
「藥來了!」
見那白衣女子已經拿著藥折返,季芸連忙起身。
看著男子服了藥,病情漸漸穩住,季芸也不禁鬆了口氣,擡起手才發覺自己竟也是緊張得滿手都是冷汗。
不遠處,尖銳鳴笛聲呼嘯而來,在這寂靜的夜幕下,顯得極為刺耳。
緊接著,一輛救護車停在了帝源大廈面前。
季芸呆呆地站在夜色下,看著醫生護士來來往往,看著病人被擡上救護車,最後,連同那名女子也跟著救護車一同離開了。
見病人被救走,原本看熱鬧的人也一個個地散去了。夜,突然間又寂靜了下來,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季芸長長歎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歷經那一場兵慌馬亂,連手中的獎盃也不知被自己丟哪裡去了?
低著頭四下裡尋找,終於給她找到了滾落到街道一角的獎盃,但同時,她也在獎盃的旁邊發現了另一樣東西。
「咦?這是什麼?」季芸好奇地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用純白水晶打造的鑰匙扣,而且令她意外的是,這枚鑰匙扣的款式竟是西洋棋中的「城堡」。
是剛才那個男人丟的嗎?
季芸的腦海裡閃過了男人那雙沈痛的黑眸,心頭忽然又是一緊。
「小芸。」
沈思間,前面不遠處響起一道熟悉的輕喚聲。
季芸擡起頭。
夜色下,一名穿著休閒白色襯衫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的眉目清秀,氣質溫文爾雅,唇角掛著溫暖如風的微笑。
「瑞,你怎麼這麼遲啊?」季芸故意板起了臉。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林瑞的臉上永遠掛著溫和的微笑,「臨時被一個客戶拉去談事,所以,耽擱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季芸聳聳肩,「我哪敢走?我如果就這樣單獨回去,肯定被你念上一整晚啊。」林瑞是她的未婚夫,別看他老是一副溫文的樣子,但對她有著極強的保護欲。
平時大多數情況下,都不讓她一個人出門,除非他實在忙不過來,但不管他多忙多累,他都一定會抽空來接她回家。
「還算你瞭解我。」林瑞笑了笑,在季芸的額際印了一個輕輕的吻,「小芸,對不起,今晚不能陪你一起參加頒獎晚會。」
「我知道你忙啊,一個頒獎晚會而已,沒什麼的。而且我又不是小孩了,你還怕我被人拐走了不成?」季芸並沒有打算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林瑞,以他那愛操心的性格,肯定會讓他擔心的。
「這樣吧,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就請我吃宵夜,我剛好餓了。」
「如果你不怕胖,我是沒問題,隨便你吃什麼。」
「那可說定了,我不會客氣的。」季芸笑笑,將手中的獎盃塞到了他的懷裡,「來,先幫我拿著。當個苦力總可以吧!雖然這也算不上什麼苦力。」
林瑞的目光溫柔起來,他喜歡看季芸的笑容,她的笑容會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為之明亮起來。
突然,他的眸光緊了緊。
「小芸,你手上拿著什麼?」
季芸一怔,這才想起剛才自己撿到的鑰匙扣。
「哦,這個啊,是個鑰匙扣。」季芸拿起鑰匙扣在林瑞面前獻寶似的拎了拎,「這鑰匙扣很漂亮吧?不僅是純水晶打造的,而且最特別的是,竟是西洋棋裡城堡的款式。真是不多見啊!」
林瑞神色卻是變了,突然一把奪下了鑰匙扣,「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此時的林瑞儼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陌生而冰冷。
「這是剛才一個男人丟下的。」季芸奇怪地看了眼神色異常的林瑞。
「男人?」林瑞面色更為慘白,「你見過他了?」
「他?誰啊?」季芸更為驚詫,「瑞,你怎麼了?剛才是有一個男人在這裡哮喘病發,這鑰匙扣應該是他的吧?你究竟怎麼了?這麼緊張?」
「沒什麼。」林瑞微低眼眉,看著手中的鑰匙扣,「那個男人沒對你怎麼樣吧?」
「啊,也沒什麼。他只是認錯人了。」季芸說著將鑰匙扣拿了回來,「我看這鑰匙扣挺貴重的,到時看看能不能找機會還給人家。」
林瑞驀然擡頭,眼神竟帶著些許陰鷙,「不需要。」
「不需要?」季芸一臉疑惑,平時林瑞不是這樣的啊,「這是別人的東西,難道不應該歸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林瑞深吸了口氣,語氣漸漸平靜了下來,「小芸,我是想說,剛才那個男人只是經過這裡,你又不認識他,我看你也沒機會還了。」
「可是———」
「很晚了,我們先走吧!」林瑞打斷了她的話,「你不是要吃宵夜嗎?我們先去吃東西。」他似乎又恢復了正常,臉上也重新掛起了笑容。
「那好吧!」季芸只好收起鑰匙扣。
在放入包包的那一刻,那枚水晶鑰匙扣也許因為月光的反射,閃過了一絲幽幽光芒。
她的心口又是一緊。
這抹光芒,為什麼看起來這樣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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