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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0:13

第二卷 第八十七章 只要你沒事
   
       我好像睡著了,仿佛進入了《三清書》中的境界一般,只是那天與地不再有,渾濁而模糊的高山叢林紛紛剝落成一塊一塊,相互踫撞,然後各自消失在各自的方寸之間。

    我想如果就這樣呆著其實也不錯,起碼能暫時的逃脫命運的糾纏,能暫時的躲避死亡,畢竟我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害怕死亡。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 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

    忽然一陣大悲咒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楮一看,原來已經到地方了,那司機師父正滿眼恐懼的望著我,原來車到了地方後,他現我低著腦袋一聲不吭,又不敢叫我,也許是自從上次他遇到我後覺得不吉利,于是在就準備了《大悲咒》的車載cd。所以想趁我沈默的時候放一下,都說這經闢邪,說不定就能擺脫我的糾纏。

    聽著那大悲咒,我清醒了過來,心中苦笑的想著︰大哥,就算你把我當成鬼了,想整死我,但是我求求你,大悲咒別放dJ版的行不?這鼓點兒敲的我這個鬧挺,真是搞不懂了,怎麼會這種版本出現呢?難道是專門為和尚尼姑們準備的麼?

    由于社會和諧,現在很多的出家人早已經跟上了潮流,你別看電視上那演的,一個個癡情怨女或者是殺人魔王看破了紅塵後就前往寺廟落為僧,而且那些寺廟就跟收容所一樣,一定會有一個精瘦精瘦胡子老長的方丈收留他們。

    殊不知,現在這個社會才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所有的事物都已經接近商業化,當然,也有極少數的還保留著傳統,但是起碼都市中的寺廟已經淪落了,現在你想遁入空門的話,沒個大學本科的學歷就免談,什麼收留窮苦世人都是扯淡,寺廟前的乞丐一幫一幫的,但是那些賊和尚看都不看一眼,終日喝酒吃肉,一個個胖的流油,念經時一打嗝都是一股排骨味兒。

    某些地方的和尚儼然已經成為了炙手可熱的職業,守著旅遊名勝這塊鐵飯碗,剃個禿子就當是夏天涼快了,更有甚者過上了朝九晚五的幸福生活。電子城內三五成群的年輕和尚買psp3早已經成為了典故,無法想象單靠化齋得化多少年才能化到那幾千塊錢,後來聽說,原來他們也是有底薪有提成的。

    本來這些事是我所不能相信的,但是後來我有天晚上我吃飽了沒事兒干就閑溜達,路過某個寺廟時現,有幾個穿的很潮的禿頭從寺廟的側面鑽了出來,走出了寺廟後都帶上了假,直接扎向了不遠處的kTV。從此我就明白了,原來出家人也是需要夜生活的,于是我就很羨慕這些佛門敗類,想不到他們竟然這麼**,白天念經,晚上就帶著頭套去嗨。

    從那時,我就萌生了一種像落為僧的沖動,他們仿佛已經不是什麼和尚了,是禿子中的霸主。但是有一次和鮑金龍喝酒時他跟我說,聽他的客戶講,現在競爭激烈,已經到了要拉關系找人才能變成那禿子中的霸主,一聽完這話我就楞了,感情有學歷也不行,還得靠人推薦方可看破紅塵啊。

    書回正傳,我聽著那司機戰戰兢兢的放著嗨曲兒,心里不由得好笑,同時面臨死亡的恐懼也減少了一些,人啊,還真是得要笑看人生才對,不要管你下一步是榮華富貴,還是萬丈深淵。

    從衣服里掏出了僅有的一百塊錢。雖然車費根本沒有這麼貴,但是我的血卻弄髒了人家的車座,反正也許以後我也花不上陽間的錢了,就當是給這位老實的倒黴師傅一點補償吧。

    我把錢悄悄的放在了車後座上,然後虛弱的對著那司機講︰“以後別放這玩意兒了,對我沒用,這是和尚和尼姑們聯誼的時候搖頭用的,明白麼?”

    他見大悲咒竟然對我沒起作用,可能是怕我要報復他,此時已經嚇的面無人色,不住的點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打開車門,這條左腿竟然一動就鑽心的疼,褲子竟然都快跟車座黏到了一起,想不到以前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情節竟然真實的生在了我身上。

    下了車後,一陣冷風襲來,好像要把我吹倒的樣子,眼前一片模糊,但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知道,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所以我就要走下去,哪怕前面是陰市的死途。

    眼見著袁氏大樓就在眼前,我又摸出了根煙叼在嘴里,順手又拿出了手機,現竟然有九個未接來電,全是易欣星打來的,可能他已經現我在騙他了吧。

    對不住了,老易,還是不能把你也牽連進來,你還有任務在身,如果我今天收拾不了那個小雜碎的話,就一定會和董珊珊一起死去,那麼,以後就靠你保護張雅欣了。

    關掉那些來電顯示,看了下時間,我竟然愣住了。

    手機上的時間,清清楚楚的顯示著四點四十九分。

    我擦了擦眼楮,然後再仔細的看去。

    手機上的時間,四點五十分。

    什麼!!!!竟然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不可能啊!晚上不會堵車,從福澤堂到這里最快二十分鐘就到了,為什麼竟然已經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到底在車上睡了多久?

    冷風繼續的吹著,而我真的已經站不穩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老易為我開啟的冥途已經關閉了,這意味這現在的董珊珊大概現在已經被害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不爭氣!!為什麼要睡著!!!

    用力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不,這不是真的,我說過要保護她的,我不會讓她死的!!我瘋的向袁氏大樓跑去,不理會跑動的時候傷口裂開而湧出的血,不理會疼痛,不理會眼前只能模糊的看到周圍的事物,不理會刀子一樣的風打到我的臉上,也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冰冷刺骨的感覺。

    一邊奔跑。以前的那短暫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膠片一樣的穿過我的腦海,我感覺到竟然有些窒息的感覺。我極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想起,可是竟然沒有用,那一幕幕依然如同走馬燈一樣的出現在我眼前。

    “你看你,這小夥收拾干淨不也挺精神的麼?”

    “你高中時心里只有杜非玉,也沒注意過我呀。”

    “沒人跟你搶,慢點兒吃,別噎著。”

    “你會愛我麼。”

    我不要你死,不要!!我如同瘋了一般,從上次晚上來的員工通道跑進了一樓的大廳,不顧一切的嘶吼著︰

    “董珊珊!!!!!!你在哪兒啊!!!快出來!!!!”

    可是董珊珊卻並沒有出現,被我的喊聲引來的是一群值夜班的保安,保安換人了,已經不是那天的幾個了,他們叫罵道︰“你誰啊!!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怎麼跑進來的!!”

    此時的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些保安身前,對他們喊著︰“董珊珊呢!!!??她在哪里??!!”

    那些保安看見我喘著粗氣,下半身全是血跡,而且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對他們喊著莫名其妙的話,都把我當成了瘋子或者精神病。

    那站在前面的保安見我這副瘋模樣,二話不說掏出了警棍對著我就是一下,警棍敲著腦袋上是什麼感覺我終于體會了,我只聽見自己的腦袋“ !”的一聲,但是沒覺得怎麼疼,好像有什麼液體淌了下來,迷住了我的右眼,一片血紅。

    可能是那時的我,已經被焦急和痛苦沖昏了頭腦,我竟然不自主的像那保安撲了過去,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搶下了他的警棍,將他打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那些保安見我還敢還手,連忙一起沖了上來,也不知道是誰,一腳踹中了我的肚子,然後對我一頓拳打腳踢。

    萬念俱灰的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由于我無法起身,只能在地上嘶啞的不停叫喊︰“董珊珊!!!你在哪兒啊!!!我求求你!!出來啊!!!”

    我求求你,不要死啊。

    我感覺到好幾只腳踩在我身上,不停的踢打著我,全身上下好像已經沒有好地方了,我的臉挨了好幾腳,棉皮鞋踢在上面,迅的腫了起來。

    眼楮已經越來越模糊,連耳朵聽到的東西,都變的喧鬧起來,他們的叫罵我已經要聽不清楚了,我第一次挨打的時候哭了出來,但卻依然不停的喊著。

    一遍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聽到了老易的聲音,好像還有女人的聲音,是那麼的耳熟。然後那些人打我的力氣減輕了,躺在地上的我,吃力的睜開已經腫起來的眼楮,望著我眼前的人,他們的輪廓在我的眼楮里已經模糊不清。

    但是,我卻笑了。因為我看到了,那些穿制服的保安旁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個男的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我並不認識,而他旁邊的女人,不是董珊珊還會是誰?

    太好了,現在應該已經五點多了,看來那小雜碎並沒有到這大樓里來,至于它為什麼沒來,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還活著,什麼都不重要了。

    在我模糊的視線里,她的眼中仿佛也帶著淚光,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泣,是因為我麼?算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感覺到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好像有人抱起了我,聽上去是老易的聲音,但是我的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董珊珊,我掙扎的對她擡起右手,右手竟然是這麼樣的沈。

    好像出現了幻覺一般,一切又都回到了大學的時候,我想對她說,你怎麼又哭了。

    可是嘴唇卻怎麼也張不開。

    忽然眼前一黑,就像是誰把燈關上了一樣,我就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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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0:38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8 編輯

第二卷 第八十八章 是誰救了我

    我,並不是什麼聖人,相反的,我只是一個對未來充滿迷茫的操蛋之人,看不清明天的模樣。等到了明天後依然看不清後天的模樣。

    困惑,救贖,死亡。一直在自相矛盾,仿佛鑽進了一個怪圈一樣,好似有強迫癥的病人,反復的為自己制約一個又一個無理的信條。似乎還樂此不疲。

    夢里的董珊珊對我說,崔作非,你這樣做,值得麼?

    我剛想回答她,就有一條繩子不知道從哪兒伸了下來,套住了她的脖子,我想伸手去救她,可是我現竟然辦不到,我的右手是這麼樣的重,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她被吊了起來,臉慢慢的變成了深紫色,眼珠子好像要被擠爆了出來。臉上滿是血絲,如某種圖騰一般的蔓延開來,她的嘴微笑著吐出了舌頭,似乎在跟我解釋著,這一切不過只是命運對我開的一個玩笑。

    董珊珊死了,誰殺的??!!

    我猛然睜開了眼楮,我醒了,又是她嗎的噩夢。

    眼楮睜開了以後,我才現,現在全身除了要害和手指甲外,沒有不疼的地方,特別是我那條左腿,腦袋上好像還抱著繃帶,疼的我有一種想罵大街的沖動,我去他二大爺的。

    我的胃里好空,想吃東西,抿了抿嘴,現自己的嘴唇干得嚇人,于是我又有了一種想喝水的沖動。一股來甦爾的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子。

    看來又是在醫院里了。

    艱難的轉過頭,望見了老易正在旁邊的凳子上坐著,他正閑著無聊,叼著半截煙正在猶豫著,嘴張開有閉上,看來他還在糾結著上次我倆在病房里藏煙的那招,只見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舌頭一番,就把那煙頭翻進了嘴里。

    剛翻進嘴里,就看他臉色變了,“啊”的一聲,又將那煙頭使勁兒的吐到了地上,看來他還是沒學會,燙著舌頭了,只見他用手使勁兒的扇著舌頭。望著這缺筋少腦的家夥,我無語了,微弱的張開了嘴,對他說︰“喂•••••”

    他轉過頭望著我,驚喜的說︰“哎呀,醒啦?”

    我本來有很多話想問他的,可是第一句話還是不由自主的說︰“有沒有水和吃的,我要餓死了。”

    老易見我醒了,還要吃的,就知道我沒事了,他連忙把我扶了起來,然後對我說︰“有,想吃啥,我現在就出去給你買。”

    真是見鬼了,怎麼這麼餓,我心里想著,你現在就是給我碗巴豆我都能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我苦笑的對他說︰“紅燒肉,越肥越好,然後再來四大碗米飯,先給我口水喝,我都快渴死了。”

    老易點了點頭,從床下掏出了瓶礦泉水遞了給我,還好,我手沒什麼傷,還能動,老易扶起了我以後就披上羽絨服出去買飯了,留下我咕咚咕咚的喝著水,原來水這東西這麼好喝,我現在才知道。

    喝完了一整瓶礦泉水,我感覺到好多了,雖然全身還是疼,但最起碼恢復了不少精神,我開始回想,我昏過去之前生的事,我和老易干掉了一個小畜生,然後那個倒黴的司機把我拉到了袁氏集團,我睡過頭了,然後跑到了袁氏大樓里,之後好像讓一群保安給揍了。等等,董珊珊呢?

    在我的記憶里,最後好像看見了她沒有什麼事兒,呼,太好了。望著窗外,好像還是上家的那醫院,想不到我不到三個月竟然來了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傷重。

    現在好像是上午。我睡了多長時間?

    腦袋里好像還是很亂,就跟堵了塊兒棉花一樣,望著這滿身的傷,看來又上不了班兒了,也不知道怎麼跟文叔解釋才好。

    不一會兒,老易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兒,里面有六個餐盒,兩盒肉四盒飯,我此時也管不上別的東西了,忙狼吞虎咽的吃著。

    活著真好,他大爺的,吃飽了之後,我打了個飽嗝,心想著老子這次又挺過來了,挺好。

    于是我問老易︰“老易,我睡了多久?”

    老易跟我說︰“整整兩天了,你小子可真能胡鬧,竟然騙我,你知道麼?如果我再晚去十分鐘,你會被他們打死的。你也是,為什麼這麼沖動啊?最主要的是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難怪我這麼餓呢,原來已經兩天沒進食兒了,眼楮都要綠了,等等,兩天了?那董珊珊怎麼樣了?

    我慌忙問他。

    他見我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嘆了口氣跟我說︰“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驚訝的對他說︰“沒事了?不是還有個小雜碎麼?你已經把他放倒了?”

    老易見我如此驚訝,便跟我說出了從那晚我走出倉庫後生的事情。

    原來,那晚老易在貨架子上怎麼翻也沒翻到我說的另一把銅錢劍,他怕我在外面再暈倒,于是就不再找了,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散落銅錢後,便也出了倉庫。哪知道出了倉庫沒幾步他就踩到了一個東西,他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草人!而且和那剛才被我倆放倒的那個草人一模一樣,老易大吃一驚,怎麼那小雜碎跑出了倉庫後竟然就變回了原型呢?他忙撿起了那個小草人反復的查看,果然和剛才的那個一模一樣。當時的老易見草人已經破了法,也顧不上太多了,慌忙跑到路上找我,可是當時的我已經在前往袁氏的路上睡著了,他上哪兒找去?

    即使老易再傻,也能想通這道理,他邊暗罵著自己邊慌忙掏出手機給我打電話,由于我的手機是來電振動,而且我又睡著了,所以就沒用現。老易著急了,他怕我做出傻事來,就慌忙打車追來,可是他的運氣貌似沒我好,等了大概二十分鐘才打到車,等他追到袁氏的時候,已經開到那些保安正在群毆我了。于是他慌忙推開那些保安。把我送到了醫院。好在我命不該絕,天生的皮厚,所以沒受什麼太重的內傷,只是血流的有點兒多了,所以休克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這是白挨了一頓揍,他大爺的,真窩囊,為啥當時的我出門時就沒現那個小雜碎呢?

    可是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小雜碎出門後就又變回了草人呢?難道是有人在暗地里結果了它?不可能啊,現在這個時代,哪還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干掉一個‘七死草人’?而且還這麼寸,偏偏就是在那個時候?

    難道是那草人自爆?不可能啊,九叔說過,這草人是背後有人操縱的,除非是被干掉,或者是干掉它想干掉的那個人,否則是不會破法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人在暗地里幫助我倆,會是誰呢?想想那時候,除了我和老易以外,離我倆最近的也就只有文叔了。

    難道是文叔?我詫異的想到,但是很快又否決了我這一荒唐的想法,我的腦海里出現了文叔那副猥瑣的模樣,不可能的,那老神棍除了鬥地主外就會吹牛逼,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放倒一個‘七死草人’呢?

    而且那老東西當時已經被我和老易灌的不省人事,正趴在床上做春夢呢,就算他沒醉,打死我也不相信這老東西能有這本事。這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到底救了我們的是誰呢?

    要知道,這可真是救命之恩啊,是他救了董珊珊一命,當然,也是救了我一命,因為當時的我已經有必死的覺悟了。

    心中充滿疑慮的時候,又不禁充滿了感慨,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仙麼?這真的可以能用神仙顯靈來解釋了。

    算了,還是別想了,本來我腦袋就不靈,想了也不可能想出什麼頭緒來,與其浪費那腦細胞,還不如多問問老易點實際的。

    于是我問他︰“對了,老易,董珊珊和張雅欣怎麼樣了。”

    老易一聽我問他這事兒,竟然好像有些生氣的跟我說︰“你啊,你說我說你點兒啥好?後來我我給張雅欣打電話,她還在哭呢,你說你,有啥氣干嘛要撒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啊,我跟她說你住院了,她大早上的就跑了過來,看到你這死樣子後,竟然又哭了個夠嗆。吶,那邊的花,就是她買的。”

    順著他的手看去,病床旁的桌子上,有一個大花籃,里面插滿了薰衣草和別的一些花,我苦笑的想著,看來自己這次卻是做的有些太過了,沒想到當時情緒激動,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她給罵了,細想想,她根本就沒有錯,唉,看來我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

    沒有理會老易那一臉不屑和醋意,我心里想著,不行,等有個機會真得請她吃頓飯,然後好好的跟她道個歉。

    嗎的,女人真是太恐怖了,有時候比鬼還要難對付。難怪我這麼沒有女人緣兒。

    老易見我一臉的歉意,也就沒再生我的氣,畢竟我倆是過命的好兄弟,他即使生我的氣也只是因為我騙了他,一個人去送死。

    畢竟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

    後來很久之後我和老易講這句話的時候,老易哼了一聲後,對我說︰“沒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要是動我衣服,我就剁你手足。”

    書歸正傳,老易接著對我說︰“至于那個董珊珊嘛,哎呀,你看,那不是來了麼?”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病房門口此時正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董珊珊,只見她手里提了個果籃,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哪里。

    而他身邊的那個男人我見過,正是我昏倒之前看見的那個,穿著一身黑,黑羽絨服黑褲子黑皮鞋,打眼一看就跟家里有喪事兒似的,看來這便是董珊珊現在的男朋友了,長的還算是英俊,目測個頭大概能有個一米七八吧,比我得高上半頭,人模狗樣的,我心里暗罵道︰他大爺的,個子高有怎樣?電線桿子一個,長得帥又怎樣?又不能當魚丸涮火鍋。

    望著董珊珊,我的心里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自卑了起來,看來這次我真的是有些太沖動了,竟然做出那麼瘋狂的事情,淩晨三點多跑到她公司大鬧,盡管當時我實在有我的理由,但是我現在要用什麼理由跟她解釋呢?

    我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倒是老易已經迎了上去,對他倆說︰“來啦,真是多虧你倆了,要不是你倆用車拉他來醫院,恐怕他現在已經掛了。”

    那個男人點了點都,很禮貌的對老易說,沒什麼,這是應該的,珊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然後董珊珊和他走了過來,董珊珊把果籃房子那花籃旁,坐在了凳子上,很輕柔的對著他男朋友說︰“我和他說點兒事兒,你先出去一下吧。”

    她男朋友很有風度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病房,老易也很自覺的走了出去,整間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倆。

    曾記得,這樣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恐怕還是大一的時候,我和那黃衣女鬼大戰了一晚,然後累的虛脫了,是董珊珊把我扶到了旅店里。我記得我當時醒來的時候,她正睡在我的身旁。眼中滿是愛憐。

    時間並沒有憐惜我倆,轉眼已經是物是人非,此時的場景多麼想當年,只是我受的傷更重,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我早已經不是那個狗屁不懂的毛頭小子了。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一般,就好像牛皮膠,緊緊的黏住了我的嗓子,使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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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0:5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8 編輯

第二卷 第八十九章 去他大爺的命運

    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她此時的眼中,充滿了復雜的表情,使我捉摸不透。

    她對我說︰“這麼多年了,你好像還是一點都沒變,總是做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情。”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事實上我也真的不能夠回答她,盡管我做的一切並沒有任何錯,我從最開始就一直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造物弄人。

    我忽然覺得我和她仿佛一直是兩個世界的人,盡管我們曾經交集過,然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我忽然看的很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只要她沒有出事就好了,也許我只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但是此刻真的已經不是那麼的悲傷了,也許是習慣了吧,經過了那晚後,我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只要她還活著,就好了,一切都似乎無所謂了。

    我想到這里,苦笑著對她說︰“對不起,我那晚喝了很多酒,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聽我這麼說後,嘆了口氣,對我說︰“你確實一點都沒有變。”

    然後她起身,向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後,她沒有回頭,好像自言自語的說︰“我現在根本不想結婚,也不可能結婚。”

    她這話是對我說的麼?啥意思?

    沒給我再開口的機會,她便走出了病房。留下我一個人呆,想著她這句話,她為啥要告訴我這個呢?按常理來講,應該只有三個答案。

    a︰她也忘不了我,所以特地告訴我,讓我從那個電線桿子手上把她搶回來。

    B︰她得了一種只要是結婚就會死的病。

    netbsp;   可是後面的那兩個答案怎麼想怎麼不靠譜,但這根本不可能啊,難道老天爺真的開了眼麼?

    我自己開始在病床上胡思亂想了起來,但是卻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有時候我真的挺抱怨我這腦子的,有時候賊靈光,有時候卻蠢的跟吳老二似的。

    算了,愛咋咋地吧,知道她沒事,我這心就放下了,剩下什麼的都是浮雲,誰讓咱是雷鋒的傳人呢,而且九叔跟我講過,只要是破了那個‘七死草人’,這法必定會反噬其主,真正在背地里使壞的那個人,照理來說現在即使是生活還能自理,但是最次也得咯痰帶血絲了。

    不死也得脫層皮,一想到那個背後主使的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大爺的,都是他害的,要是沒有他也不可能有今天這局面。你說你一天天干點兒什麼不好,為啥非要害人呢?難道是看電視看多了對那些反派們心存仰慕?

    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種人。這不禁讓我唏噓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敢亂飛了。

    好在哥們兒命不該絕,而你也應該受到了報應,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害人了。

    只可憐我這一身傷了,老易應該已經跟文叔說了吧,唉,雖然老易剛才已經跟我說把那銅錢劍從新竄好了,但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威力了。真是郁悶。

    好在文叔平時好像都不動那床下的東西,而且那盒子讓我放的好好的,他不會輕易的打開,人不就是這樣麼,往往都會被眼前看到的東西所迷惑。

    殊不知,你看到的也許都是假象,包括董珊珊,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現,其實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沒有錯的。當然了,那次揍了董思哲確實是我有些沖動,但是我卻一點兒也不後悔,和這次一樣。

    很矛盾是麼?我其實自己也這麼想。

    算啦算啦,至少現在還留著一條小命兒,我就別去想了,想得太多實在是太累人,那些負擔都壓得我快喘不上氣了。她已經有了她自己的生活,我就不要再去打擾了,不管怎樣,以後還是不要再和她有聯系的好,否則就是自尋煩惱。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比起之前的夜狐一家,我已經算是萬幸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盡快的康復,然後繼續去找那個逃跑的女鬼。

    我忽然現,這真是一事沒斷又添一事,本來以為在袁氏大樓能找到那個女鬼的線索什麼的呢,沒想到沒找到不說,還差點兒把命搭進去。

    我越想越生氣,老天爺你總是快吧我玩兒崩潰的時候,又給我一絲希望,而在我要有希望的時候,卻又把我玩兒崩潰。

    去你大爺的老天爺,去你大爺的命運!

    我惡狠狠的想著,忽然現,不知何時起,我似乎變得那麼的優柔寡斷,做什麼事都畏畏尾,這還是我的性格麼?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易回來了,讓我奇怪的是他身後董珊珊現在的男朋友竟然也跟了回來。

    他想干啥?

    老易對我說︰“他說鑰匙落這兒了。”

    我見那小子對我笑了笑,我沒搭理他,開始擺弄手機。他見我完全沒理他,也沒生氣,反而坐在了病床上對我說︰“你好,我叫由夕,董珊珊的男朋友。”

    我擡頭望了望他,問他︰“日本人?”

    他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對我說︰“鞍山人。”

    嗎的,沖他這名字就看的出來他不是啥善類,由夕,還太君呢!難道這廝就是傳說中的中日混血?算了,理他作甚,于是我繼續擺動手機沒有搭理他。

    他見我又沒搭理他,有點沈不住氣了,好像露出了本來的面孔,冷笑了一聲後,對我說︰“董珊珊和我說你倆是老鄉,還是高中同學是麼?聽說你倆關系挺好呀?”

    看他說這兩句話我就差不多知道他是啥人了,典型的小資白領,小肚雞腸,正是我最不屑的品種,跟他說話都浪費我寶貴的吐沫。于是我又沒搭理他,老易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就站起來了。

    那什麼由夕見我有沒搭理他,也沒再生氣,反而對我笑了,他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吧。”

    想不到這廝眼力還不錯,他大爺的,我便看了看他,跟他說︰“你想歪了,我倆只是好朋友。”

    顯然,這是他預料的到的,他對著我輕蔑的笑著說︰“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和一個瘋子做朋友,你明白麼?”

    旁邊的老易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剛要開口,我給了他一個眼神,他也就止住了,我又摁了下手機,和他說︰“抱歉,我耳朵受傷了,沒聽清你說的什麼,你是在和我說話麼?能再說一次麼?”

    他有些沈不住了,對我說︰“我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和一個醉漢,瘋子做朋友,你沒聽見麼?我勸你以後還是少聯系他,否則你受的傷會比現在還要重幾倍,你懂麼?”

    我樂了,看來他是見我現在跟半殘廢似的好欺負啊,來這兒跟我放狠話來了,望著他這副嘴臉,怎麼看怎麼像以前玩兒的遊戲機《魂鬥羅》第三關的關底,我記得當初我拿散彈槍把它射死了啊,咋今天又蹦出來了呢?

    這什麼由夕見我竟然還笑了,他狠狠的跟我說︰“你笑什麼?”

    “我笑你媽。”

    這回輪到他愣了,他想不到我現在這副身體還敢和身高馬大的他說出這種問候他家人的經典話語。

    他憤怒了,舉起了右手就想往我臉上招呼,可是卻被身後的老易給抓住了,老易就是在不長眼楮,看到了剛才的那幕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他怎麼可能讓我吃虧呢?

    他見老易阻止他,回手就給了老易一下,別看老易平時缺筋少腦,性格開朗,很少脾氣,但是卻被這一下給抽出了火,本來他體格就挺棒的,只見他也不吭聲,舉起了右拳直接就往由夕臉上招呼,咚的一聲,直接就把那由夕的鼻血和眼淚給砸了出來。

    而我則咬牙,忍著劇痛猛然下了床站在了地上,盡管全身就跟刀扎一樣,左腿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但是這都不重要了,他大爺的,如果不給他點顏色,他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幾只眼楮,要知道,老子和老易成天跟鬼打仗,還會怕你麼?

    你就是再狠,能有鬼狠麼?典型的書呆子,就這樣的不教訓他一下,他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敢起我腦袋上拉屎?

    老子是對女人沒轍,但是對男人我從來就不知道害怕這倆字兒是咋寫!

    我起來的時候,老易已經一個漂亮的跤活兒把這倒黴蛋兒給摔趴下了,一看這就是那種成天坐辦公室的**份子,摔得他上氣不接下氣兒的,我讓老易把他架起來。

    然後伸出了右手緊緊的扣住了他的喉嚨,他大爺的,要知道這招還是跟鬼學的呢。多年的實戰經驗告訴我,這一招確實很管用,最主要的是我的右手小指甲和刀子一樣的鋒利,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劃,就是一個小口子。

    他被我掐的有些喘不上氣了,不停的掙扎,可是老易卻死死的摁著他,我朝他吐了口吐沫,狠狠的對他說︰“本來我都不搭理你了,你他大爺的怎麼還蹬鼻子上臉呢?真當我怕你?我跟你說,別說我現在欺負你,你要是覺得不服的話,等我好了,咱倆約個地方單練,就你這德行的還學人家恐嚇?你也不照照鏡子,老子當初玩兒命的時候,你丫還不知道在哪兒賣魚蛋呢!”

    那由夕差點兒沒讓我掐的尿了褲子,這點倒不是誇張,因為我真生氣了,把這兩天受到窩囊氣全在了他的身上,而且我也沒有說大話,因為這幾次和鬼怪妖邪戰鬥,每次都面臨著生死,漸漸的使我的反應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只要是我康復後,就算他再找上一兩個人,我都不怕。

    我終于知道哪些髒東西為啥這麼喜歡掐人的脖子了,因為這樣做確實挺有快感的,我望著這倒黴蛋兒,心中忽然敞亮了一些,我對他說︰“我告訴你,就算你沒來說這些屁話,我也不會再見她的,可是你丫是不是真以為我好欺負啊?給你個機會,道歉!然後滾蛋!”

    一看他就是大城市長大的,沒受過什麼委屈和欺負,現在這情景已經快把他嚇尿褲子了,他只能顫顫巍巍的說︰“對••對不起。”

    “沒聽見!!大點兒聲!!”

    “對不起!!對不起!!”

    我松開了他的脖子,又坐在了床上,老易也放開了他,我跟他說︰“滾吧,要是覺得不痛快以後歡迎隨時都來找我,但是我跟你說過了,我以後不會見董珊珊了,不要把這事兒跟她扯上關系,我說到做到,滾吧。”

    那由夕掙扎著起了身,擦了擦鼻血,惡狠狠的瞪了我倆一眼後,就往門外走去,老易見他還敢瞪我倆,二話不說上去對著他屁股又是一腳。

    “你蹬誰瞪慣了?啊?”

    那雜碎被踹出了門,再也沒進來,老易氣哄哄的走到了床邊,跟我說︰“這也太讓人生氣了,他們懂個屁,要是沒你,董珊珊早死了。老崔啊,你說你多不值。”

    我渾身一陣劇痛。看來剛才掙扎起身還是有很大的壞處啊,老易連忙扶著我躺下了,說實在的,我卻並沒有那麼生氣,畢竟他們只是被自己眼楮所看到的假象所蒙蔽了,如果換成了我,說不定表現比他還要惡劣。

    算啦,一切都不重要了,這事兒都已經過去了,雖然董珊珊剛才跟我說她不會結婚,雖然我不明白她這話是啥意思,但是,我心里明白,命運的恐怖,我是五弊三缺之人。與其自己找不自在,還不如就這麼算了。

    經過了那晚後,我竟然現自己又成熟了許多的感覺,什麼是勇氣?是哭著求你愛我,還是笑著祝你們幸福?

    無所謂了,其實我早就知道的。我們不是一路人。

    疼的我齜牙咧嘴的,我對老易指著我的胸口,和他說︰“算啦,只要自己的心能過的去就行了,至少我沒有後悔,不是麼?”

    老易顯然沒有我這境界,他氣呼呼的說︰“你就是心太軟,早知道這樣多揍那雜碎幾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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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1:11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8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章 回家之前

    我苦笑著對老易說︰“你別說,要是殺人不犯法,我剛才真整死他的心都有了,但是這有什麼用呢?你現在還沒想明白麼?咱們就是再狂再牛逼,也不過是老天爺的一個棋子兒,咱哥們兒在一起不說虛的,都是五弊三缺之人,這應該就是業障,我逃不掉的,即使再重新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選擇。”

    老易聽我說出此話後,唉了一聲,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跟我說︰“其實我還是挺想不明白的,你為啥不跟那個董珊珊講明白呢?你為她做了這麼多,難道真的只能有這種惡心的結果麼?”

    我跟老易要了根煙,點著了,深吸一口和他說︰“講明白?你當現在是什麼時代啊大哥,漫天都是飛機,滿地都是火車,你認為剛才我跟她說,其實你是被惡鬼盯上了,我其實有特異功能,是降魔伏妖的陰陽先生?就咱倆現在這副造型,你認為誰會相信?”

    老易聽我說完後,沈默了,的確,我們身上的東西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已經不再會被承認了,我們是傳說中的迷信,注定見不得光的,而且剛才已經說過了,人們往往都是被眼前所看到的假象所迷惑,白派的做法已經完全沒有了市場,舉個例子來說,你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人的腦門上的黑氣跟鍋底似的,你能上去就和他說︰“哎,哥們兒,你完了,一定被鬼迷了,這樣吧,我跟你回家,救你一命你看如何?”

    被人當做騙子是一定的,鬧不好再揍你一頓,如果你在這個時代想講白派揚光大的話,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弄不好還會被扣上邪教的帽子,再給你來個跨省啥的。得不償失。

    而文叔那種老藍道就不一樣了,第一點,人家扮相在那兒擺著呢,這玩意就跟演員似的,必須長的就瓷實,打眼一看這老頭兒就一副仙風道骨,而且人家又有正經的營生。嘴皮子還利索。騙那些傻子老百姓當然就一來一來的。

    可我倆呢?二十多歲的小夥兒,長的噶古琉球的,一看就嘴上沒毛辦事兒不牢,誰會相信我倆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呢?人,都會被眼前所看到的東西而蒙蔽了雙眼。這是其一,其實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現在有哪個還會相信有鬼呢?

    看不見的東西都不科學,這就是屬于大多數人的悲劇通病,記得我後來看了一部電影後很是感慨,那部電影的名字叫《第一誡》。里面有一句經典的台詞,那就是︰從前有一個人去深山打獵,他以為這山里除了黑熊外就只有白熊,但後來他還是被熊吃了。為什麼?因為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灰熊。

    等到他們看見灰熊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老易嘆了口氣,和我說︰“唉,你說的也是,看來咱倆是注定見不得光了,那你就不覺得窩火麼?”

    我苦笑的跟他說︰“可能是我天生就這他媽賤命吧,算啦,要是成天窩火我還不得憋死?還是那句話,自己的夢還得自己圓,自己找的罪也得自己受,人啊,有時候特矛盾,道理誰都會講,敞亮話誰都會說,可要是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照樣蒙。”

    老易顯然沒有明白我這句話的含義,不過他見我能想的這麼開,就笑道︰“啥也別說了,歸根結底你還是心軟,不適合干咱這行。”

    我聽完這句話後並沒有笑,我很認真的問他︰“如果你的前女友也中了這種邪術,你會救他麼?”

    老易不說話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也陷入了沈思。

    看來我倆都屬于心軟之人。

    過了一會兒後,他便又嘆了口氣,說道︰“他二大爺的,想不到這年頭想說句實話,都這麼難。”

    我躺在病床上跟他說︰“算啦,這事兒都過去了,就別再瞎尋思了,誰讓咱倆命苦呢,現在還是想想剩下的這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咋找那個缺大德的女鬼才是正事啊。”

    一提那女鬼,老易便又拿出了一副苦瓜臉,畢竟我和他的小命現在還在那個色鬼無常的手里掐著呢。

    想到這里,我倆就又犯起愁來。

    老易因為要照顧我,所以又和林叔請了幾天假,估計這個月是開不了多少錢了,我挺過意不去的,聽他說,他已經幫我跟文叔撒了一個謊。對文叔說我那天晚上喝多了,結果又遇到一幫劫道的,揍了我一頓後還把我的腿給扎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這謊言未免也太沒品位了吧,沒到三個月的時間里被劫了兩回,文叔能信麼?

    沒想到文叔還真信了,我醒的那天下午,他就來看我,說我倒黴,竟然這麼短的時間里讓人弄了兩回。

    末了還說了一句︰“哈爾濱的治安有這麼差麼,可能是快過年了吧。”

    文叔跟我說,好好養病,這月不扣你工資,都不容易。

    我心想這老頭還挺講究的,現在這樣的老板還真不好找了,挺讓我感動的,雖然他的鎮店之寶銅錢劍被我倆給弄壞了的事兒,沒敢跟他說。

    那天晚上,我讓老易先回去了,然後一個人躺在病床上,說到底現在才真正的安靜了下來,睜開眼楮也是黑,閉上眼楮也是黑。

    算了,就當成一個夢吧。

    這種環境下,就特別容易感慨人生,現在都十二月末了,步入社會也快半年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下場,住了兩回院,弄了一身傷。我記得剛到福澤堂上班兒那會兒,我騙我老爹說我是在一家外企工作的,這次回家我要怎麼解釋啊,在哪個外企工作能弄的一身傷?美國駐哈爾濱拳擊俱樂部嗎?

    唉,郁悶,索性不想了,那些鬧心的事兒都讓他去滾一邊兒去吧。大學的經歷告訴我,如果一個勁兒的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真的會變態的。

    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板兒吧,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別問這一步有多遠。

    好吃好喝的樣了快一個月,我終于又復活了,雖然錢沒少花,還是鮑龍和他媳婦兒給我湊的呢,看來我欠了他們一份情,唉。

    看來我真得加強自己的實力了,不能每次和鬼干架都住院啊,就是我身體受得了,我的錢包也受不了啊!他大爺的住院費,真是太貴了。像我這樣的窮人都快看不起病了。

    而且那些大夫簡直都是妙**心,有一天晚上我上廁所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大夫正在走廊里對一個女患者問寒問暖,最後居然跟李寶庫似的,還看起了手相。而像我這樣的大小夥子,他們往往就是按程序來走個過場後就拉倒。夠禽獸的。

    好在哥們兒我終于康復了,又能跑又能跳的,整理了一下我那疲憊的心情後,便又開始上班了,上班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那重新竄好了的銅錢劍放回了原位,好在我感覺那銅錢劍貌似還有威力。

    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還是安安分分的上班吧,至少也要把回家買年貨的錢給掙出來啊,要知道現在的我可不比上學的時候了,基本上已經自立了,這過年回家要是不買點兒啥回去,我這老臉來往哪兒擱?

    至于那個逃跑女鬼,還是一直沒有頭緒,仿佛快過年了,哈爾濱似乎安靜了許多,來福澤堂的客人們都是一些想圖個好兆頭請文叔寫符的,還有就是那些疑神疑鬼的。我現我竟然圓滑了很多,竟然能很自然的配合文叔了,文叔見我表現很好,也就對我拍胸脯說,好好干,等放年假的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

    這自然是我最想聽的話了。

    二月初,還有個十多天就過年了,文叔給我了兩千塊錢說︰“這是連工資帶紅包,這快過年了,我也要回老家祭祖了,而且這邊也沒啥事兒了,就早點放年假吧,你收拾收拾,然後就走吧,等十五以後回來就行。”

    我拿著那個裝錢的信封,心里滿是對文叔的感激,太好了,這些錢足夠我買體面的年貨然後風風光光的回家過年了。而且沒想到的是,居然放這麼長時間的假。

    文叔以前和我說過,他的老家是吉林省梨樹縣的,聽說他好像是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那邊應該沒啥親人啊,他祭哪門子的祖?

    算了,想這些沒用的對我也沒啥好處,于是我便仔細的打掃了一下店里,跟文叔拜了個早年後,就閃人了,這哈爾濱雖然好,但是哪兒能比得上故鄉啊。

    于是我沒有先回住的地方,而是先跑到了火車站買票,你說這一要過年,買票的人怎麼這麼多?一進售票大廳我就傻眼了,不是吹,這大廳里最少得排了五千人。太壯觀了也,幾十個售票口前都排了老長的隊伍,我剛進門就開始排了。

    算了,排就排吧,能回家行行,閑的無聊,我開始四處瞎看,看到前邊竟然還有自備干糧來排隊的,不由的贊嘆到這哥們兒真是明白人,都快一個小時了,我也沒往前挪了幾步,而我身後又排了二十多號人。

    這都快中午了,望著那哥們兒吃盒飯吃的這麼嗨,肚子也跟著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我心中暗罵道︰感情這買春運票整個就是一鍛煉身體,腳都要站麻了,他大爺的。

    正當我站的腳跟有點兒不穩的時候,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這號碼不是我那寢室的老大王城的麼?想想已經快小半年兒沒聯系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咋樣了。

    于是我便接了起來,售票大廳太吵了,我堵住一只耳朵,對著電話喊道︰“喂!是老王八麼~,找我啥事兒?”

    ‘老王八’這一雅號,是那次鏡泊湖之旅得來的,以後大家就這麼叫開了,只聽電話那頭罵道︰“老個屁王八,你現在在哪兒呢啊?”

    我說︰“我還在哈爾濱那,你呢?”

    王城在電話那邊說︰“我也在哈爾濱那!晚上有空沒??我要回家了,來陪我喝點兒酒啊??”

    喝酒?這個我喜歡,怎麼說也這老長時間沒見了,于是我對他說︰“好啊,你把你家地址告訴我,我晚上打車過去。”

    問了他現在住的地址後,我掛斷了電話,心里想著,買後天晚上的票,鮑金龍和他的媳婦已經先回家過年了,今晚和王城喝點兒,明天再買年貨順便找老易喝點兒,後天回家舒舒服服的呆幾天。挺好。

    我望著前面那依然很長的隊伍想著,這一年終于要過去了,真的是太漫長了。

    可是當時的我卻不知道,竟然喝頓酒都能喝出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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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1:32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8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一章 打麻將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上著樓梯,要說老王,八樓。這麼說應該不算罵他,應該還有點誇他的成分,俗話說的好,老王八住八樓麼。現在的我上樓確實有點費勁兒,畢竟腿還沒好利索。

    不得不說,他家這小區夠偏的,後面就是大野地了,一到晚上黑洞洞的,不過環境還算挺好,樓下又有晚市又有小公園兒的,來這兒養老準沒錯。

    看來老王是人老心也老了,整日也不知道做什麼,只好來此養老。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問過他的愛好,他最喜歡的就是看春節聯歡晚會和遛鳥。

    好像現在還沒有女朋友,想到這兒我不禁唏噓,要說人啊,真是一個人一個活法,別老往上看,往下看你會活的很快樂。

    別看哥們兒我,二十冒頭了還沒有女朋友,老王八這人二十已經走了一半兒了還終日與毛片為伍呢,和他比,我確實很快樂。

    呼,終于到了,我敲了敲門,大喊道︰“王大哥開門哪,王大哥,快點兒開門哪。”竟然沒有反應。真是郁悶,難道他現在耳朵背到了這種程度麼?

    于是我氣急敗壞的又拍了拍門︰“老王八!趕緊的,你大爺我來了!!”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老王一副猥瑣的表情對我笑道︰“催催催,瞅你來這點兒,我正蹲坑呢。”

    看見了好久沒見的寢室哥們兒,我這心確實很高興,一點拘束都沒有了,不像是在社會,此刻完全的放松了下來,便嬉皮笑臉的走了進屋。

    他這屋挺小的,一個小閣樓,就自己住,看到這兒不禁又感慨上了,他大爺的,什麼世道,難道剛畢業的小老百姓真的只能住這種屋子麼?

    悲劇啊,真是。

    老王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大多都是些熟食之類的,我們這些哥們兒也都不講究,畢竟在一起混了三年。彼此都太了解對方了,就跟兄弟一般,但即使是如此親密的我倆,坐在桌子邊,在開撮之前,我還是十分警惕的問了問他︰“你洗手了麼?”

    老王記性確實有點不好,他一拍大腿︰“哎,我咋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見他又跑到衛生間洗手去了,我邊從燒鴨上撕下一只大腿邊唏噓,時間真的是太可怕了,想不到老王真的老了。

    其實,老王並沒有老。今年他才二十五歲,他洗完手回來,我倆便再也沒什麼顧慮了,白酒先倒上一杯,一口整進去再說話。

    火辣辣的感覺從食道一直走到了胃里,他大爺的,感覺真好。想不到這幾個月受的窩囊氣,今天和老王喝了頓酒後,竟然沖淡不少。

    我們寢室喝酒有個規矩,那就是先來一杯白酒開場,之後再慢慢的喝啤酒,其實這個規矩說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那時候成天大吃二喝,基本上寢室里每天都醉,因為我們三一三是有名的流氓寢,不是一路人不進一路門嘛。

    可是大家又都不是特別有錢,一路喝下來,到了月底的時候就都傻眼了,溫飽都成了問題,還想喝酒,咋整,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想出的陰招,說開喝之前先干一杯白酒,這樣再喝啤酒,一混,沒喝多少就醉了。別說,我們這一試,還真挺管用,真省了不少錢。

    我記得那上時候,月底是最恐怖的,要是這個月大家玩兒的都很瘋,到最後只剩下了買酒錢,沒有買菜錢,但是也得喝呀,于是我們幾個人就八仙過海,各自想招兒下酒。

    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我和李小強是屬于干喝型的,一瓶啤酒咕咚咚幾口就下去了,有沒有下酒菜無所謂。可是鮑金龍和王城這倆活寶不行啊,于是鮑金龍就以方便面的湯下酒,這禽獸簡直有特異功能,在寢室的電腦旁,給他一瓶白酒,一碗方便面,能喝一整天,啥事兒沒有。

    後來王城見這招兒不錯,于是他也想學,就也泡了一袋兒方便面,先把面吃了,然後用面湯下酒,可是他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哪有鮑金龍那般的實力?結果就是第二天跟酒精中毒了似的躺了一整天,徹徹底底的老悲劇。

    書歸正傳,我和老王各自消滅了一杯白酒兩瓶啤酒後,就扯開了話匣子,我才知道,原來他現在是在干家裝,成天跑工地,難怪瘦了還黑了。

    老王嘴里嚼著花生米,和我說︰“你說這日子真不抗混,他大爺的,都快一年了,真挺想你們的。”

    我拿起一根鴨骨頭邊剔牙邊說︰“可不是麼,我後天就回家過年了,你啥時候走?”

    老王喝了一口啤酒,和我說︰“快了,也就這兩天了,票現在挺不好買吧。”

    我心想何止不好買,簡直就是一鍛煉身體,便點了點頭,問他︰“對了,咱那些哥們兒現在都咋樣了,我和鮑龍都沒聯系上他們,你知道麼?”

    老王嘿嘿的笑了笑後,對我說︰“別提了,咱們那幾個,這小半年我還真聯系了不少,濤子現在也干我這行兒呢,李小強點兒挺背的,讓人家給坑了。”

    我聽完這話,便問他怎麼回事兒,老王跟我說,前些日子踫到了李子人坐在一排小板凳上,正當李小強納悶兒呢,這時門外風風火火的進來個人兒,一路小跑到講台上,屋子里掌聲雷動。

    只見那個人對著大家漏*點四射的說︰“大家好,我來自某某某地方,我今天來就是要跟大家講一個道理,從前我跟你們一樣••••••••••••••••••”

    當時李小強的臉就變了,他才現,他老鄉這是把他拐來展下線啊。不得不說,李小強的脾氣是我們寢室最爆的,當時他就急了,直接起身抓著他那老鄉衣領就是兩個大耳貼子,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把那老鄉拽到了門外。跟他老鄉說︰“你大爺的,你還有人性沒有,我跟你財來了,你把我當下線了啊?”

    他那老鄉還強詞奪理聲淚俱下的對李小強說︰“強子,我這是幫你啊,你別看現在條件挺苦,可是你只要再展幾個下線,絕對能富起來!我們是分鑽制度的,你可千萬別走啊,就差你一個我就成鑽了。”

    當時李小強就活了,大罵道︰“老子QQ都黃鑽了,能跟你扯這沒用的麼?”說完把他那老鄉一頓胖揍,然後氣呼呼的回到了哈爾濱,其實這事兒對他的打擊挺大的,據說他那老鄉是跟他從小玩兒到大的鐵哥們兒,沒想到現在已經被洗腦了。悲劇。

    我聽王城講完李小強的經歷後,又不禁感慨,真沒想到,李小強這半年里竟然有如此經歷,竟然被人拉去干傳銷了。幸虧他性格在那兒呢,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我感慨的說︰“都說那講課就跟洗腦似的,只要陷進去就完犢子了,很多人都混到睡地板了,還好他跑的快啊。”

    老王和我說︰“可不是麼,現在聽說他已經回家了,回不回來就不知道了。對了,你過的咋樣?”

    聽到老王問我,我又是一陣苦笑,要說我干的,簡直就不是人干的活兒啊,你們最起碼還挺安全,可是我的這活兒卻是有生命危險。

    但是我也不能和他說啊,只是含糊的說︰“還不錯,對付活唄,工資一千多,挺刺激的。”

    老王和我說︰“現在啊,有個活兒能干就很不錯了,咱們那些同學,大多數都沒干自己的本行,有的更慘,已經回家擺攤兒了。你說這世道,他大爺的,都是命啊。”

    我苦笑的點了點頭,心想這話說的沒錯,正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人一下生就注定不是平等的。你說哥們兒我要是個富二代啥的,還用得著天天這麼提心吊膽的掙扎在這操蛋的社會上麼?早過上混吃等死的**生活了,那是多麼幸福的生活啊,沒啥事兒做,不用操心錢,不用操心生活。就以整天帶著一幫狗奴才上街調戲婦女為樂。

    可是後來一想,其實富二代也有七十碼,看來人這東西啊,還是眾生皆苦啊。歸根結底一句話,做人還是得腳踏實地,千萬別臭得瑟。

    我和老王都喝了不少的酒,今天這酒真是越喝越痛快,不知不覺中,一瓶白酒十二瓶啤酒已經讓我倆消滅個干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倆有點迷糊了,說話舌頭都有點兒打轉。

    但是這正在興起的時候,怎麼能不繼續喝呢?于是我倆便商定了一起下樓再拎四瓶兒,順便買點兒小菜兒,今天必須盡興嘛。

    所以我倆就一前一後跌跌撞撞的下樓去了,他家這破樓道,感應燈都壞了,我倆怕摔了,只能打著手機照亮。然後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倉買離那個樓下的小公園兒不遠,我倆就跨著肩膀嘻嘻哈哈的進去,依稀的記得,那個倉買的營業員是個小姑娘,長的還挺俊的,我倆拿完啤酒和小菜後就用等著他找錢的時間接著酒勁兒和她開起了葷笑話。

    想不到那小姑娘也是性情中人,他見我倆如此幽默,就笑著誇我倆︰“去你倆大爺的。”

    我倆哈哈大笑,我拎著啤酒他拿著小菜兒一前一後的從那倉買里走了出來,倉買離他家的樓棟也不遠,穿小公園的小道,走個五分鐘就到了,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後面。

    也不知是怎麼的,走著走著我就感覺到後背挺冷,當時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酒精作用下我也沒想太多,就一直往前走著,等到了他家的樓下,我一回頭,哎?王城人呢?

    我四處尋覓著,也沒有看見他的蹤影,真是奇怪了,剛才我還感覺到他在我身後那,真是邪門兒了。

    我大聲喊︰“老玩,別鬧啦,趕緊出來,回去喝酒啦!”

    我喊完後,卻依然不見老王的蹤影,忽然間,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可能是我這職業的條件射吧,也可能是第六感什麼的,反正是說不清的感覺,只要晚上一遇到點兒啥事,我就不自覺的會往那方面想。

    可是你說,當時的我確實有點兒喝到量了,腦袋有些不清醒,外加這種事兒我也踫了不少,當時的我竟然沒怎麼害怕。

    我就又往回走去,邊走邊喊,順著小路回到了小公園兒里,走著走著,忽然又感覺到一股寒氣,他大爺的,弄的我打了個冷顫。

    又是剛才那種感覺!

    于是我慌忙提高了警惕,四處的尋摸著附近是否有不正常的東西存在,黑夜的小公園,一陣涼風吹過。竟然給我一種很是詭異的感覺。

    我又往前走了幾步,依稀的看見遠處有一個小涼亭,里面好像有個人影。他大爺的,這麼晚了誰能上那里面坐著去?

    難道是王城?

    這大冬天的,在外面坐著還不凍壞了啊,這老王八真是沒事兒找事兒,難道他真喝多了?不對,我始終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于是我連忙跑了過去,果然是王城!只見這小涼亭內有一個小石桌,四個小石凳。而此時,王城正坐在小石凳上,手擺在桌子上好像在擺弄著什麼。嘴里不停的叨咕著。

    他說的是什麼,我沒有聽清,我只感覺到這里的陰氣好像很重的樣子,于是不敢掉以輕心,便上前拉他,和他說︰“老王,你跑這兒來干啥啊,知不知道都下死我了?”

    老王沒有搭理我,他還直勾勾的坐著,桌子上的手還沒有停,正在擺弄著空氣。我急了,大罵道︰“老王八!!你是不是跟我裝呢啊?”

    這時,老王說的話有點清楚了,他對著眼前的空氣說︰“兄弟,不玩兒了,我沒錢了。”

    當時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因為我聽到,從老王嘴里說出來的話,根本就不是王城的聲音!細細的,有點兒像老太太的聲音。

    他大爺的,老王不會是撞邪了吧!

    想到此時我身上並沒有任何家夥,于是我馬上的退後了幾步,現在看來他這八成是被什麼東西給迷了。于是我一咬牙,又從我的襯衣上撕下了一塊布料。劃破了手指,就在上面畫了一道‘丁酉文公開路符’。

    等我用符開了眼後,再一看,當時我就感覺到頭皮麻,身上這點兒酒精好像都被嚇成了冷汗。

    只見那石桌旁另外三個石凳上,各自做了一個紙人,沒錯,是紙人。就是那種花圈店里賣的紙扎人,一個個穿的大紅大藍的,臉蛋子上抹了兩團腮紅。在漆黑的夜里,顯得出奇的滲人。而桌子上,出現了一副紙做的麻將。王城此時正玩兒的起興。

    他大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跟鬼耍上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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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1:49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8 編輯

二卷 第九十二章 過路仙

    此情此景,怎能不讓我感覺到恐懼?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上了老王的身,但是這才多大一會兒,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那三個紙扎人的腦袋就像是木偶一樣一點一點的轉了過來,望著我皮笑肉不笑的,好像在嘲笑我一般。

    我去他大爺的,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敢動我大哥??

    仗著酒勁兒,我破口大罵道︰“哪兒來的你們!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們是活擰歪了吧!!!滾!!”

    可是我現,它們仿佛拿我的話當成狗屁了,完全沒有搭理我,我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股無名火就冒出來了。

    他姥姥的,這是把我當二了啊。二話不說,迅的咬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在右手畫了一道掌心符後,對著離我最近的那個紙人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急急如律令!!”

    恩?奇怪的事情生了,當我馬上就要打到那個紙人的時候,它竟然詭異的消失了!

    我從來就沒遇到過這種事,竟然就這麼消失了?但是我也不敢托大,連忙舉著右手又對著剩下的那兩個紙人掃去。

    可是它倆竟然也消失了。等我再一眨眼楮,石桌上的紙麻將也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是我的幻覺麼?

    不對,我看見老王還在低著腦袋輕輕的搖晃,顯然他身上的那個東西還沒走。

    但是我沒有見到他腦袋上有黑氣啊,這到底作何解釋?他大爺的,我怎麼走到哪兒哪就出事兒呢?

    正當我焦急的時候,老王顫抖了一下,開口對我說︰“上樓再說吧。”

    很明顯,這並不是老王的聲音,尖細尖細的,而且竟然有些像山東話,給我一種好像是用手指甲撓黑板一樣的聲音,聽上去這個別扭。

    我沒敢大意,對他說︰“你到底是誰,為啥要禍害我兄弟?”

    老王沒有搭理我,晃蕩晃蕩的起身,自言自語的說︰“外面風大,你想刮死我啊?”

    我心里現在很是猶豫,到底要不要上樓呢?他為什麼要上樓?想起以前聽說過的故事,有種鬼找替身的時候,專門坐在人的肩膀上,只要把它帶回家就一定會被它害的上吊,難道老王中的就是這種鬼的招?

    不可能啊,要是有東西坐在老王的肩膀上的話,我現在已經開啟了冥途,沒理由看不到它啊。可它既然不是找替身的,那為什麼要上老王的身呢?

    見老王已經 當 當的像前面走去,我也不敢托大,便緊緊的跟著他,心里想著,去他大爺的,管它是什麼東西,上樓就上樓,反正現在我也沒辦法,到了樓上後那根筷子先把它掰出來再說,我就不信了,我還收拾不掉它?

    我心一橫,心想著,不管你是啥玩意,總之你是死定了。就在這時,前面的王城有開口說話了,他說︰“你把酒拿著吧。”

    我摸不透他這是啥意思,我生氣的想著,嗎的,還敢使喚我?要不是你上了王城的身,我早一啤酒瓶子打的你腦瓜子稀碎稀碎的了。

    但是現在王城在它的手上,我不敢跟它翻臉,于是就順手拿起了那四瓶酒,小心翼翼的跟著他上了樓。

    到了八樓,見王城打開了門後徑直的走了進去,我也就跟了進去,順手把門給鎖上了,到了屋里,王城走到了桌子邊,往凳子上一坐,不動了。

    我見他不動了,忙繞到他身邊,抓起了桌子上的筷子準備將他一把拿下,正當我想動手的時候,他卻又開口了。

    他說︰“別著忙,那玩意對我沒用。”

    說完他在凳子上搖頭晃腦的,跟吃了藥一樣,我大吃一驚,他怎麼知道我拿筷子是要掰他呢?

    見它竟然識破了我的意圖,我就沒敢輕舉妄動,先摸摸它的底細再說,于是我小心的問他︰“你到底是什麼?”

    他坐在凳子上搖頭晃腦的說︰“我是仙兒。”

    我心里一陣冷笑,仙你大爺,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有你這德行的仙兒麼?一定是什麼髒東西在這兒騙人呢。于是我又問他︰“你來干啥來了?為啥要害我兄弟?”

    王城搖頭晃腦的說︰“我是過路仙兒,沒害他,只是想玩兒會兒。”

    過路仙?我好像真聽過這種東西,那還是九叔給我講的呢,所謂過路仙,民間又稱‘趕路仙’,相傳萬物皆有靈性,有些上了歲數的蛇蟲鼠蟻修得了道行,便能脫離軀殼修成妖物,但是萬物皆有好壞,有些妖物對人並沒有敵意,它們只是各自在暗處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得起正果,往往這些妖物之間都有些聯系,每年有固定的幾天,是它們聚會‘換法’的時候,這時它們便離開了洞府,前往約定的地點。

    由于它們現在沒有實體,所以如果它們累了想休息的時候,就往往和‘串門兒’的一樣,找一戶人家投訴,但是它們並不白住,往往第二天離開那戶人家的時候,都會把水缸里的水和米缸里的米變滿,所以以前的老百姓都以為是神仙顯靈了。

    ‘過路仙’這個詞也就傳了開來。

    可是這些所謂的‘過路仙’說到底還是一些畜生,雖不傷人,但是有時候還是會鬧一些惡作劇的,比如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聽到外屋有類似彈玻璃球的聲音,或者類似唱戲的動靜,這多半都是過路仙搞出的惡作劇,只是惡作劇而已,等它們玩兒累了,就不玩兒了。

    估計剛才王城那個和紙人打麻將,就是這位‘大仙兒’搞出來的吧。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大仙兒’。我現在的心稍微的穩了下來,知道它並沒有惡意就行了,和它談談,讓它快點兒走,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兒。這東西必定是修煉已久成了氣候的,要怎麼跟它打招呼呢?

    于是我對著搖頭晃腦的王城說︰“還未請教大仙貴姓,洞府何處啊?”

    就像磕了藥一樣的老王說︰“姓胡,太陽島老七。”

    聽完他這句話後,我明白了,原來這是住在太陽島上的老狐狸啊,他大爺的,想不到這哈爾濱的方寸之間也有這中成了氣候的妖怪,想來它們也確實挺不容易的,生存在人類文明的夾縫之中,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供奉家仙的已經少之又少,沒了香火,它們想深修的話,就難上加難了。

    想來這胡老七必定是有什麼需求,才會附到王城身上,要說‘老胡’這玩意兒,說難聽點,就跟地癩子似的,只要是滿足了它的需求它差不多就會走,要是不滿足它,它雖然不會禍害你,但是也會耍你一頓,然後再走。

    好在,聽說它們的需求都不高,于是我便又和它說︰“不知大仙兒今日降臨,為什麼要坐到我兄弟的頭上啊?”

    只見王城有些氣呼呼的說︰“剛才我路過那草坪,他踩到我尾巴了。”

    我暈,沒這麼寸吧,想不到老王喝多了運氣竟然這麼背,走個夜路都能踩到狐狸尾巴。這事兒好像有點兒不好辦了,但是我看這大仙兒好像還挺好說話,于是我便滿面笑容的對它說︰“我這兄弟不是有意的,還請大仙見諒,不瞞您說,我是吃陰間飯的。和謝老爺還有些交情,看著謝老爺的面子上,還請您高擡貴手,放過我的兄弟吧。您需要什麼盡管說。”

    說完這句話後,我才現我這張嘴在文叔那里練的,真是越來越犀利了,我說的那個謝老爺,當然就是白無常謝必安了。哥們兒我這招叫先軟後硬,不卑不亢的吹了個牛逼,我確實認識謝必安,但是和他並不熟,而且我和老易的小命還在它手里掐著呢。

    但是我心想,你個山里狐狸能知道多大市面啊?見到我這五弊三缺之人提到我下面還有後台,而且還是那麼硬的後台,不嚇得你尿褲子才怪。看你還不敢放人?

    附在王城身上的大仙兒聽到我說說這話後,也不晃腦袋了,而是擡起了頭上下的打量著我,我知道它有點不相信它眼前這個毛頭小子竟然是‘先生’。我心中暗罵道︰他大爺的,沒想到它竟然和人一樣,狗眼看人低,眼拙見不得真神。

    于是我便把右手攤開,讓它看了看我手上的掌心符,只要它有點見識的話,就應該知道哥們兒手里這符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它看了大概三,四分鐘後,對我說︰“我要三杯酒。”

    我心中一陣得意,看來這次完全可以兵不血刃了,他看來已經被我給唬住了,一聽說它要酒,正合我意,我忙拿出三個杯子,把啤酒啟開後挨個倒滿。

    只見王城一口一杯,喝完了三杯以後,擦了擦嘴,對我說︰“看你還不錯,我走之前就告訴你給事兒吧,世道要不太平啦,我這就走啦,多謝小弟的酒。”

    世道要不太平?啥意思?我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正當我想問它的時候,只見王城腦袋一低,不吱聲了。而門竟然自己打開然後又關上了。

    看來這大仙兒是走了,王城低著頭出了呼嚕聲,我起身看了看房門,只見門前多了兩只死掉的肥鴿子,看來這就是大仙兒留下的謝禮吧。我回到屋里,把那三個杯子拿起來聞了聞,竟然一點酒味兒都沒有,看來是被那大仙兒給帶走了。

    我把王城叫了起來,顯然他已經不記得生什麼事兒了,就跟我說困,我就把他扶到了床上後,悄悄的關門走了。

    在回家的車上,我腦子里還想著那大仙兒的話,世道為啥要不太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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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2:0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8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劉家後人

    命運就像是火車上盒飯里的菜青蟲,總是趁你不注意時出來惡心你。此時的我正坐在n-59號的火車餐車上,望著餐盤里的菜蟲子,無語凝噎。

    春運期間,這趟哈爾濱始的火車照例的晚點了,好在剛才我在沖出檢票口的時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先行一步爬上的餐車,心里這個得意,看來平時和鬼干架鍛煉出來的體格也不是完全沒有用的,就比如現在,我可以比別人跑的更快,搶座更猛,甚至還有時間選了一個靠窗戶能夠欣賞窗外美景的絕佳地點。當然了,也就僅此而已,而且,我這趟火車是晚上的,外面一抹黑,啥都看不見。

    要說我這小市民心理啥時候能改改呢,搶個座都能開心半天。而且我竟然還現這種感覺挺爽,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塞到行李架上。我舒舒服服的坐在座位上等待開車,這時候,餐車上也開始66續續的上人了,我知道這些都是坐火車做出經驗之人。畢竟現在的火車票不好買,更況且帶座位的票了。

    可以說現在出現在餐車上的都是一些精英分子,就好比我面前的這位老大爺,扛著偌大一個編織袋竟然一路小跑沒停的奔了上來,而且還滿面紅光的,我有點兒懷疑他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小兵張嘎。身手這個利索。

    再說說我身旁的這位俠女,看來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我在車上看外面時只見她風風火火的向這邊跑來,邊跑竟然還能邊短信,要知道這項技能可只有那種每個星期都通勤之人才可以學會的啊。上了餐車後,人未到,包先到。她眼疾手快動作麻利的將自己的挎包準確無誤的先丟到了我旁邊的座位,先佔著,然後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高,實在是高啊。

    這小妹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我聞到了一股伊卡璐洗水的那種濃郁的味道,轉頭開始打量她,看樣子也就十**吧,打扮的到挺成熟的,個頭到真是不矮,最次也得一米七四,七五左右吧。得比我高出大半頭,留著一頭看上去懶洋洋的短,好像現在特流行這種造型吧,側臉看上去小臉兒好像還有些嬰兒肥,我忽然有一種想上去掐一把的沖動,但是想想還是忍住了。

    奇怪,看這丫頭怎麼這麼眼熟呢?我絕對在哪兒見過,于是我就用右手托著下巴拄著桌子仔細的觀察她,她好像是型我這炙熱的視線了,轉頭瞪了我一眼,說︰“我臉上有花兒啊,你這麼看?”

    偷窺被現確實是一件挺尷尬的事情,于是我尷尬的對著她笑了笑,卻現她竟然也瞪著一副大眼楮瞅著我,好像也認識我一樣,我倆就這樣的對視著,都覺得對方面熟。這時候,火車一晃,開了。

    多虧這麼一晃,讓我猛然的想起來了,我看著這丫頭,有點兒不敢相信的說著︰“你是•••劉婷婷?”

    她聽我這麼叫她,煥然大悟的笑著說︰“哎呀,我當是色狼呢,沒想到是你呀,小非非。”

    果然,我沒有認錯人,她就是碾子山劉二叔的女兒劉婷婷,我兒時的玩伴,真沒想到竟然在這兒遇到了她,這丫頭變化真大,我記得最近一次見她還是我大一放假回家的時候呢,那時候她正準備高考。我倆也沒說太多話。而且那時候我還是一頭藍毛兒,這都多少年了,我造的一臉滄桑,所以剛才她也沒敢認我。

    看她這模樣應該是上大學了吧,我記得去年跟我提過一嘴,說她也到哈爾濱讀書了。不得不說,女大八十一難,啊不,是八十一變啊,上高中時真的跟上大學時沒法比,人高了,也漂亮了,最主要的是會打扮了。特別是這個頭,讓我這堂堂一米七的男兒真是有些自慚形穢啊。

    我真想不到這小妞兒現在竟然長的這麼水靈,于是便有些驚訝的說︰“真巧啊,沒想到咱倆在這兒遇見了,對了婷婷,你現在在哪兒上學呢?”

    劉婷婷見到我顯然也挺高興,畢竟這不是在家,沒有什麼拘束,她就用有些像抱怨的語氣對我說︰“別叫我小名兒啦,怪難聽的,還是叫我劉雨迪吧。我現在在x大讀書哪,小非非你呢?現在怎麼樣啊?”

    我心想你這丫頭,還不讓我叫你小名,你卻左一個‘小非非’右一個‘小非非’的叫的這麼嗨,看來小時候的那種蠻橫的性格還是沒改。

    說到劉雨迪這個名字,我小時候聽他講,好像也是大有來頭的,聽她說,她出生的時候正趕上下大雨,劉二叔在醫院的走廊里焦急的等待著,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只聽產房里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恰也趕巧,她剛出生,外面的大雨就神奇的停了,劉二叔抱著自己的孩子大喜,同時心中也在琢磨著,這天生異像到底代表著什麼,而這時,走廊的座位上,跟自己一起來的劉喜劉大爺竟然自顧自的拍起了巴掌,說道︰“好好好!地風觀!旱苗得六雨,正是解鈴人!!”

    劉二叔聽見自己的大哥說出這句話後,恍然大悟後一陣大喜,因為他知道自己大哥的本事,從他嘴里說出來的那可真算得上字字珠璣。想不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得水旱荷’之命。

    因為劉二叔也懂得粗淺的《三清卜算》所以他大概知道此命對應的卦象,正是‘兩長四短’的‘地風觀’,旱荷得水之卦也。

    卦象有雲︰觀者,為人所仰也,固有旱荷得水之象,夫旱荷得水者,乃是一池荷花,正當天旱的時候,池干花枯,全不茂盛。忽然天逢大雨,花又茂盛,乃貴人扶助之兆也。

    昔日孔子弟子瑞木賜,年少之時貧而無物,佔過此卦,果然存心貿易貨財殖焉,後來富而無嬌就如旱荷得水之卦。

    象曰︰事比荷花出水中,旱日不同往日同,幸得逢水來相灌,枝葉重鮮花更紅。

    恰巧,劉二叔當時的衛生所剛開起來,生意不好,見自己的女兒竟然是如此富貴之命後哪能不歡喜?只見這時,劉喜劉大爺又指著醫院走廊的窗戶對著劉二叔說︰“看••••看•••”

    劉二叔便上前看去,只見窗戶之上也出現了奇怪的景象,本來剛才瓢潑大雨,但是這窗戶上竟然是干燥異常,上面只有六滴雨水,呈現四二之分。劉二叔見到後不禁驚嘆道,看來自己的女兒真的不是什麼尋常之人。

    于是劉二叔便給自己的孩子起名為‘劉雨迪’。由于劉和六諧音,取這六滴雨的祥瑞之兆。而一般的家庭都會給孩子取個小名,劉二叔便以‘婷婷荷花’為意,又起了個‘劉婷婷’為小名。

    果然,自打劉雨迪出生後,劉二叔的生意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要說這也真的是和劉雨迪有一定的關系的。

    但是聽她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倆還都很小,當時的我也聽不出啥所以然來,只是覺得她說的挺玄乎,好像跟電視劇《封神榜》似的。我記得當時我回家問過我老爹,我這名字有沒有啥說道,我老爹翹著二郎腿跟我說︰“咋沒有呢?我大兒子的名字可是取自新華字典啊,多有寓意。”

    于是我便沒話了,我記得我當時還為這事兒鬧心了很長的時間。直到現在想起來這事兒的時候,心中卻又是另外一種想法,那就是《三清卜算》還真是一門玄妙的學問,我忽然想起了劉大爺,想想這世上,也只有他能算出來那逃跑女鬼的下落。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們找沒找到他。

    于是我和她說︰“那你也別叫我啥‘小非非’,這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娘娘腔呢,我將就活唄,現在給人家打工呢,對了,我劉大爺怎麼樣啊,找到他沒?”

    劉雨迪嘆了口氣對我說︰“你說我大爺啊,沒有,都快三年了,還沒信呢,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我奶奶現在好像也察覺到什麼了,整天唉聲嘆氣的說,‘我大兒子上哪兒打工了咋還沒回來。’我估計是瞞不了多久了。”

    聽她說完後,我竟然也有點兒上火,並不是因為找不到劉大爺就算不出那個逃跑女鬼的下落,而是為劉大爺擔心,看來當年劉二叔讓我少練這《三清書》還是正確的,想劉大叔的本事已經比當年的醉鬼劉還要高了,可是卻依然要遭受著骨肉分離,漂泊異鄉的下場。

    想來想去,不禁又觸景生情,自打我學會《三清書》後就沒遇到過好事兒,總是搞的自己一身傷,真是郁悶。唉。

    又和劉婷婷聊了幾句後,餐車就開飯了,標準火車上的套餐,跟學校食堂似的,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人推了個小車,挨桌,一個塑料的餐盒,大半盒飯,四個菜,我一看這四個菜,有點兒傻眼了,酸菜燉粉條,全是酸菜,芹菜拌花生米,全是芹菜,茄子拌香菜,全是香菜,火腿腸炒大辣椒,全是大辣椒。

    就著他大爺的也敢賣二十???有沒有王法了??這不明搶呢麼?這還沒去年我坐這車時吃的好呢,那時候還只是十五塊錢。

    我有一種這是黑車的感覺,只見那餐車的服務員就像扔書一樣,刷刷刷的著盒飯,看她的眼神好像是你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沒人逼你吃一樣。

    算了,心中雖然窩火,但是好歹也混了個坐,錢都交了,不吃白不吃,正當我拿起筷子準備開撮時,劉雨迪忽然開口和我說︰“崔哥,要不咱倆換換吧,我這盒肉多。”

    我轉眼向她那盒望去,果然多了幾片火腿腸,看來這小丫頭好像是在減肥吧,嘿嘿,那我就不客氣啦,于是我就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和她換了。

    我倆邊吃邊聊,正聊的開心呢,我就覺得這嘴里的芹菜怎麼這麼面呢,一咬一股水兒竟然,低頭一看,竟然把我惡心的快尿了褲子。

    一條菜里的那種肉綠蟲子被我咬斷了半截,一半被我已經咬爛已經咽下去了,另一半還在飯盒里。

    這個我惡心的,用不著這麼新鮮吧,你說這大冬天的怎麼還有菜蟲子呢?我忽然現,劉雨迪正捂著小嘴強忍著笑。

    看來這小丫頭是早有預謀啊,難怪她心那麼好主動和我換盒飯呢,可是我一想,不對啊,這蟲子是在菜里夾著的,而這菜又是最底下的,我都沒現,她怎麼可能現呢?

    我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不會這麼巧吧,但是說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她也是劉家的後人,想到這里,我便小心翼翼的對她講︰

    “祖師靈寶所在宮,六丁六甲對其沖。

    勒令之符紫雲蔽,吾不遇時龍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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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2:2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過年前的平靜

    在我的眼中,老劉家的人大多都是有本事的,而我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如果說她也會《三清書》的話,我還真不怎麼吃驚,但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的一點就是,《三清卜算》不是已經被劉大叔拿走了麼?而且劉先生死後的遺願,就是自己的後人不得再接觸卜算之術。

    當我對劉雨迪說出這信物詩的時候,劉雨迪愣了,她對我說︰“你說啥?”

    我見她好像沒聽清,于是便就又小聲的對著她說︰“祖師靈寶所在宮••••••••”

    她顯然很納悶兒,問我︰“什麼宮?”

    我有些焦急的對她講︰“不是什麼宮•••是所在宮,這句話是講•••••唉,算了,你聽沒聽過這句詩?”

    她莫名其妙的對我說︰“沒聽過,這是什麼詩啊,又宮又精的。小非非你學壞了啊。”

    老天爺,她想哪兒去了。怎麼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早熟,整的我老臉通紅。

    不過她既然不知道信物詩,那就證明她不懂《三清書》,想到了這里我的心情慶幸之余竟然還略帶點失落,看來要找那逃跑女鬼還是沒那麼容易,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這《三清書》不是那麼好學的,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由于僅是不同往日,此刻的我終于能明白當年的劉先生為何要立這樣的遺願了。

    畢竟天道不是凡人所能窺覬的,這是一門等價交換的東西,交換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一旦踏上此途,便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我見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于是便對她說︰“學啥壞啊,我說的是後現代主義偉大詩人尼古拉斯•廣坤的經典詩句,現在很流行的,你沒聽過麼”

    劉雨迪搖了搖頭,問我︰“尼古拉斯•廣坤?沒聽過,他是誰啊?”

    我心里一陣好笑,心想著,就是尼古拉斯•謝廣坤唄,隨口說一句你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還真信了。

    于是我和她講︰“尼古拉斯•廣坤啊,是布拉格•永強的父親,算了,不說這個了,跟我說說,你是咋看出來這飯盒里有蟲子的呢,小丫頭?”

    她見我問她,便故作神秘的回答說︰“不告訴你,你就當成是女人的直覺吧,嘻嘻。”

    得,小飯碗,她還給我端上了,不告訴拉倒,哥們兒我也沒那閑工夫知道。我從包里拿出了一瓶純淨水,剛才那半條蟲子真是把我惡心到了,但是不知道為何,我的肚子竟然有一種還沒吃飽的感覺,好像還有點兒餓。

    難道那菜蟲子還有開胃的功效麼?

    但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再吃那盒飯里的菜了,那飯還行,還能吃。我便無奈的從座位下的包里拿出了兩根‘哈紅腸’。

    這個‘哈紅腸’,可是哈爾濱的特產額,要說哈爾濱最經典的吃的就是紅腸和干腸。紅腸的味道是大蒜味的,里面還有許多肥肉丁,下酒極佳,配上啤酒,味道那叫一個**。就是太貴了。一百塊錢買不到幾根兒,我這次回家一咬牙買了三百塊錢的,這叫一個肉疼。

    劉雨迪見我拿出了大肉,這小丫頭的眼神竟然變了,掙得大大的看著我,我心想她這饞嘴的毛病還真沒變,于是我給了她一根,我正想張嘴咬的時候卻現了對面坐著一個帶孩子的婦女,她懷里的小孩兒顯然也吃不慣這火車上的盒飯,于是我又掰了一半給了那小孩兒。

    劉雨迪笑著對我說︰“小非非,想不到你這性格還是沒變啊。”

    我嘴里嚼著紅腸,問她︰“我啥性格?”

    劉雨迪掰了一小塊紅腸扔進嘴里,然後對我微笑著說︰“嘴硬心軟。”

    她這四個字兒可真是掏我內心深處去了,唉。

    從小我老爹就教導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做事兒也必須要狠,人不狠就他大爺的站不穩。我一直覺得我老爹和我說這種話簡直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因為我隨他,他心也軟,但是嘴上卻不饒人。

    感情我這麼倒黴也是有一定的遺傳因素作祟的。

    想想還真挺郁悶的,索性就不想了,我問劉雨迪︰“對了,你這回家,帶沒帶點兒啥東西啊?”

    劉雨迪搖了搖頭,和我說︰“沒,這個月錢花的太沖了,沒錢了就沒買。”

    我心想你這倒黴孩子,一年回一趟家還空手,實在是說不過去,我想了想,就把座位底下的那個包拿了出來,把我買的哈紅腸分出了一半兒,遞給了她,和她說︰“拿去吧,就說是你買的,老太太歲數大了,讓她高興高興。”

    劉雨迪有點愣住了,想不到這小丫頭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她臉有些紅的對我說︰“你這是干啥呀,多不好意思。”

    我對他說︰“給我還講究啥,從小玩兒到大的,再說了,你們劉家對我們崔家有恩,這就當是我給老太太的一點兒心思吧,等過完年,我家要是去你家串門,我也跟過去看看。”

    她見我此刻如此真誠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臉竟然更紅了,也就不好再推辭,便收下了。

    吃完飯後,我倆便又開始聊了起來,但是和這種小女生聊天,不外乎衣食住行中的衣食,好在哥們兒我天生也是嘴貧的主,聊唄,下雨天大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正好還能打這無聊的時間。

    大概四五個小時過後,龍江到了,我起身拿著我的東西對劉雨迪說︰“先跟你說聲過年好啦,我到了,等過完年再去看你。”

    劉雨迪點了點頭,笑著對我說︰“恩,小非非再見啊”

    我無奈的苦笑著,走下了火車,心想著看來這小丫頭是沒法改過來了,算了,小非非就小非非吧。作廢變小費,也不錯。就是消費挺大的。

    這麼多年了,家鄉還是沒有變,一下車就聞到了濃厚的土地氣息,一回到這小破縣城,就感到心里特別的踏實。

    看來以後要是漂泊累了,還真得回到這里,因為這里是我的根,呸呸,我才多大啊,怎麼感覺想老頭子似的了呢。

    出了站口,現老爹早已經等著了那里,多少年了,每次回家他都來接我,望著老爹那有些駝背的身影,已經不是小時候我眼里那個魁梧的男子了,我鼻子忽然一酸,想到這一年里生的事,差一點就沒有機會再次的回到龍江。

    因為我確實想到過死亡。當時沒覺得恐懼,但是此刻我卻忽然真的覺得害怕了,是那種後怕,我才現,我不是什麼都沒有,我還有我的家鄉,我的家,我的老爹,我的奶奶。

    這份親情的羈絆是永遠都抹不掉的。

    我忙擦掉了那還沒流出來的眼淚,笑呵呵的向我老爹抱去,老爹確實老了,記得以前他能很輕松的背我上下學,但是現在我往他身上一撲他都有點兒不穩了。

    他笑著對我說︰“臭小子,哈爾濱冷不啊,咋穿的這麼少?”

    我嘿嘿一笑,對著他說︰“不冷,比咱家這頭兒暖和多了。”

    和老爹回到了家里,我奶奶竟然還沒睡覺,一直等我回來呢,我看見老太太,心里又是一陣不是滋味兒。

    老太太每次見我回來後,都會疼惜的摸摸我的腦袋,然後說︰“小非又瘦了。”

    老太太都快八十了,還如此的惦記著我,怎能讓我不敢到心酸?我慌忙轉身不讓老太太現我已經哭了,擦掉眼淚後,我忙拿出了我帶回來的東西,哈紅腸,和給我奶奶買的許多干果之類的食品,還有給我老爹買的煙。

    老太太見我拿著老些東西回來,用一種埋怨的口氣說︰“你買這老些這玩意兒干啥啊,我也吃不了多少,錢留著給自己買件衣服多好。”

    我老爹拿著我買的煙,笑呵呵的對老太太說︰“給你買你就吃唄,孩子的一份心。”

    其實我能看出來,老太太還是很開心的,她跟我說︰“下回可別買了啊,對了,你還有錢沒了?”

    我知道,老太太是怕我缺錢,于是我跟她說︰“奶,你就別操心啦,我現在自己能照顧自己。”

    老太太見我這次回來確實成熟了不少,就點了點頭,和我說︰“在外面千萬別委屈自己啊,行了,還沒吃飯吧,你爸都給你整好了,快去吃點兒,然後睡覺吧,都快十二點了。”

    我點了點頭,來到了老爹的房間,老爹照例準備了幾樣熟食,家鄉的啤酒喝著就是爽口,我記得那晚我和老爹談了不少東西,盡管有些事是不可能告訴他的。但是我依然覺得自己心里舒服了不少。

    在家里的日子總是那麼**,終日不用我自己做飯,和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妖魔鬼怪,整日混吃等死的生活又回來了,我感到特爽。

    眨眼間,就過年了。

    要說一年之中最安全的時間,就是過年了,其實在以前,大年三十兒這天晚上還真不是啥消停的日子,相傳這一晚各種妖魔鬼怪都會出現,沒家的找家鬼,沒替身的找替死鬼。想吃人的刀癆鬼,各種各樣的鬼怪都會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晚上想撈點兒油水,可是人民的力量是強大的,也不知道哪位大哥,想出個損招,就是放炮。

    沒錯,放洋炮,鞭炮,二踢腳,莽雷子。這玩意可邪乎,不管你是什麼髒東西都能崩跑。所以這一天又是髒東西們最苦惱的一天,因為在這一天,家家都放炮,嚇得它們大多都躲在沒人的地方抖,也就不敢出來害人了。

    本來我是想舒舒服服的過一個年的,可是那時候的我打死都沒有想到,我的運氣居然這麼背,竟然在大過年的時候遇到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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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2:5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又是它

    你對新年的記憶是什麼?對我來說,新年的記憶不外乎三點,餃子,人多,西遊記。

    餃子就不多解釋了,這本來是咱們已經吃膩了的東西,其實我以前還是個挺偏食的人,但是經過了在外面幾年一個人的漂泊,由于飲食不規律,回到家里基本上看到啥都想吃,現在想想所謂的偏食,還真就是好日子給慣出來的。餓急眼了,看到啥不吃?

    過年我家的人確實多,十多號人,因為我***關系,之前提到了,她有六個孩子,我老爹是最小的,這六個孩子都已經開枝散葉,有的也當了爺爺了,一到了過年的時候,都聚在了一起,吃年夜飯都要擺三張桌子。飯後,我大爺他們就支起麻將桌開始搓麻,而我大哥他們也張羅了牌局開始打保皇。

    整來整去,就我一個撈單幫的,也沒啥事兒干,只好看起了電視。一提電視就有點兒惡心了,不管你播到那個台,都是“悟空!”“大師兄!”“呆~~妖怪!”

    就好像一場翻來覆去十幾年的春節聯歡晚會,看的我這個糾結,我記得打我記事兒起,就看這個了,那時候一過年就樂夠嗆,抓把瓜子兒能看一小天兒,心中對大師兄的神通無限向往。但是現在再看卻有些無奈了,經典歸經典,也不能二十多個台一起播吧。

    我嘴里叼著根煙,望著那些沒後台的妖怪全被干倒了,而那些有後台的都被接上天以後,心里想著,這哪兒是啥電視劇啊,整個一和諧社會,你還別說,據我觀察,這里面還真有倆沒後台的犯罪分子沒有被大師兄干死的,一個是頭套開岔的黑熊怪,另一個就是露小**的紅孩兒。

    這倆貨命好,都被觀音菩薩給收走當苦力去了,勞動改造嘛,一個體格健碩的當了門衛,另一個露小**的當了秘書。大慈大悲的菩薩,你要知道那聖嬰大王吃的人可不比那些只想吃御帝哥哥的妖怪少啊,難道就因為他面貌嬌小可人,所以才能獲得您的垂青麼?

    那些長得磕磣的妖怪,就只能有撲街這一下場,看的我這個郁悶,索性不看了,看看有沒有別的可看的節目,正當我想換台的時候,我停下了,因為我看到了這集的情節正是大師兄剛剛得道然後被倆沒長眼楮的無常勾魂的那集。

    看到大師兄打鬧地府,踹判官揍無常,我心里這個解氣,他大爺的,你說我要是有大師兄這兩下子該多硬?我還怕什麼謝必安啊?還找什麼逃跑女鬼啊?早一個猛子串天上去泡嫦娥了。

    心中唏噓之余,又不禁犯起了愁來,要知道,這樣的年,我還剩一個,後年的十二月份,就是和老謝的兩年之期的結束之日了,時間真不抗混,要怎麼找到那個逃命的女鬼呢?

    可悲的是現在竟然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回家的時候和我老爹說了劉家現在的情況,長輩們決定過完年就去看看。

    唉,《三清書》啊,《三清書》。一切皆因此書而起,一想到我就煩,要是我學的是《三清卜算》該有多好?

    給老易了給短信,問他干啥呢,沒一會兒,老易回了一條給我,告訴我他還在鑽研他的那新明呢。

    我心里想著,狗屁新明,上次說馬上就能成功,結果還是沒完成,弄的我倆差點兒就撲街了。可是轉念一想,這也怪不著他,畢竟奇門術實在是太深奧了,其實老易現在這程度就已經算的上大師了,只不過是白癡大師而已。

    這一天也不知道是咋熬過去的,反正就是無所事事,等到晚上的時候,大娘們把飯做得了,我們便開始吃喝上。這一年過的,也就這個時候最踏實。

    我有一個姐姐剩下的都是哥哥,他們是我那些大爺家的孩子,現在都已經成家生娃了,這一桌都是一對一對兒的,就我一個呆呵呵的。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我二哥跟我開玩笑,跟我說︰“你咋沒領個媳婦兒回來呢?”

    我苦笑,沒說話。

    別提這事兒了,一提全眼淚,想我這些年遇到的女人,不是名花有主就是慘不忍睹,唯一跟我相處過的兩個,現在還都各奔東西了,五弊三缺啊,我去他大爺。

    結果這酒也沒咋喝好,飯後,他們繼續,該打撲克的打撲克,該打麻將的打麻將。我那些大娘們,則邊包著晚上要吃的餃子邊看著春節聯歡晚會。

    望著這純潔的聯歡晚會兒我也來氣,這也太和諧了吧,我有點兒懷疑那些相聲怎麼能上去的,就這能逗笑誰啊?還沒有平常在酒桌上說的葷笑話有意思呢,都是些歌功頌德的東西。我們聽了這麼多年都聽夠了,他們說了這麼多年卻還一嘴吐沫星子。

    本來這玩意就是民間出來的,你非要弄的那麼的高雅,雖然說藝術來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但是你這已經脫離了生活,還哪有什麼藝術可言?這和開會年報告有什麼區別麼?他們難道就不清楚脫離了群眾就基本上等于自尋死路麼?

    也許還是我們這些小屁民的思想沒有進步,見識不了如此高深的藝術?還是像郭老師說的那樣吧,我們還是看相聲吧,別看藝術了。

    後來我一想,不對,人家既然能上春晚一定還是有人家的道理,常言道,嘴上無笑但笑在心中,看來這便是相聲的最高境界。

    也是,相聲如果不搞笑的話,那真是太搞笑了。

    已經快十二點了,大家的手機都或多或少的收到了拜年的短信,千篇一律的客套話,我也收到了一條,是張雅欣來的,看來這小丫頭沒有生我什麼氣,這挺好,我剛放下手機,竟然又收到一條,我拿起來一看,我不認識的號碼,就一句話。

    “祝你新的一年里萬事如意,盡快走出陰霾。”

    我靠,這是誰啊,這麼了解我,知道我現在正犯愁呢,我便回了一條“新年快樂,你是哪位?”

    可我等了十分鐘那邊都沒回,我心想著這能是誰呢?難道是哪個對我心儀已久的妹子麼?

    正著這給我短信的人會是誰的時候,我猛然感覺到了一股冷氣,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冷顫,經過這些年的磨練,我幾乎條件反射般的警覺了起來。因為我感覺的到,這不是尋常的冷氣,而是屬于陰性極大的氣。

    他大爺的,不會吧,大過年的,有什麼東西膽子大到敢今天出來啊,更何況是進人家了,那大門之上的福字兒和窗花都白貼了啊?

    要知道那些都是避煞之物啊!

    想到這里我不禁的緊張了起來,他大爺的,什麼東西這麼猛,不行,這大過年的,萬一鬧出點兒事兒來,多不吉利啊,而且現在我家人這麼多。也不好施展拳腳,這可怎麼辦?

    好在,不管現在來我家的是什麼東西,這眼看就十二點了,趙本山的小品一演完,我家就要放炮仗吃餃子了,到時候一千響的大地紅一放,管你什麼牛鬼蛇神都得被崩跑,只要這段時間內不出啥差錯就行了。

    正當我滿心戒備的時候,一聲小孩兒哭的聲音傳來,是我那沒滿周歲的小侄子,我二嫂正抱著他,見孩子無緣無故的哭了,就奇怪的說︰“奇怪啊,不是剛喂完他麼,難道是有尿了?”

    不對,絕對不是這回事兒,我忽然想起了九叔跟我講的事,那就是,本來人剛出生時,所有的眼楮都是打開的。

    正所謂︰“剛過投胎路,回望冥途。”

    這正是形容剛出生的小孩,是可以看見那些所謂的髒東西的,因為這時候的小孩眼楮時干淨的,沒有受過任何的影響。據說這是每個人都經歷過的。但是大多數的人卻都已經忘記了。等到五六歲的時候,由于開始食用五谷雜糧,外加火氣越來越旺盛,所有這天生的冥途就慢慢的被關閉上了,從此之後,便再也看不見那些汙穢之物,如果想再打開冥途就要借助某些手段了。

    我想了想,我這小侄子還沒滿一周歲,正是眼楮還沒有關上的時候,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哭的。

    這可不行!他大爺的,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不管你是啥,嚇小孩兒算什麼本事!這一下就把我的火給鉤了起來,我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張紙,然後悄悄的走到了院子里,劃破了手指畫了一道‘丁酉文公開路符’。心想著,先看看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再說!不行的話,老子現在就放炮,崩死你個孽畜。

    我用‘丁酉文公開路符’把眼楮開開以後,就又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的走了進屋,到了剛才那屋後,我上眼一看,盡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卻還是一得瑟。

    我二嫂正坐在沙上哄著小孩,我那小侄子卻越哄越哭,這因為啥我終于知道了,只見一個身穿長袍的駝背老太太正蹲在地上笑著用手一下一下的撓著我小侄子的腳心。

    要說這老太太我簡直太眼熟了,尖嘴猴腮,打扮的跟土地奶奶似的,不是當年差點害死我的黃三太奶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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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3:41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吃餃子

    心性不定者,多數狐鼠之輩。

    那時的我,膀胱都要氣炸了,你說這損老太太,當年差點兒就害的我領火車票,後來好在我福大命大挺過來了,不是說冤仇消去了麼,怎麼今天大過年的又出來禍害人了呢?

    不是說變成保家仙了麼,可是保家仙有這麼保家的麼?這不是扯淡麼?

    在東北的百姓家中,依然有供奉保家仙的習慣,可是保家仙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所謂保家仙,這里跟大家介紹下,保家仙不外乎胡黃白柳灰五仙,即狐狸、黃鼬、蛇、刺蝟及老鼠,也就是鄉村中最常見的幾種野生動物。在東北仙堂信仰中,它們被認為是最容易修煉成精也最常與人打交道的生物,並將這些精靈尊之為“仙家”。

    而家仙之中也分高低貴賤,其中最邪乎的,稱為‘四大仙’,分別是胡(狐狸)、黃(黃鼬)、常(長蟲,即蛇)、蟒(蟒蛇)四類,在此類仙堂中常見“常天龍”、“蟒天龍”、“胡翠花”等牌位神像,即此四類成員。

    我家供奉的‘黃三太奶’,就是四大仙里的‘黃’。太爺太奶是對保家仙中地位尊隆者之敬稱。

    書歸正傳,我望著那個黃三太奶,正蹲在地上,用小指甲一下一下的撓著我小侄子的腳心,心中全是憤怒,要知道我身上的五弊三缺多半也是和這老太太分不開的。今天它竟然還想害我的小侄子?

    不可能,必須放倒!

    但是現在這麼多人,我也不好行動,只能是也蹲在了我小侄子腳邊,邊裝作逗我小侄子邊斜眼瞪了一眼那黃三太奶。

    它也見到我瞪它,但是不怒反笑,我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的院子,意思是咱倆到外面談,它會意了,笑著起身,邁著小腳一步步的從牆里穿了出去,它剛出去,我小侄子就不哭了。

    我也不做耽擱,便也跟到了院子里,把門關上後,我見它正在院子的角落里瞅著我笑,我就走了上去,對她狠狠的說︰“我說你這老太太,當初不是都說好了麼?為啥你還反悔了呢?閑著沒事兒招惹我小侄子干啥?”

    那黃三太奶見我這麼和它說話,依然沒有生氣,她開口了,聲音就好似前些日子的那個過路仙一般,細聲細語的對我說︰“小輩行啊,現在竟然有這本事了,能看見你太奶我了。誰說我反悔啦,你家太奶我像是說話不算數之輩麼?”

    我望著它,心里想著,你這還不叫反悔?那啥叫反悔?

    于是我對它說︰“你既然沒反悔,為啥還要招惹我小侄子?恩?”

    那黃三太奶好像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你這小輩還敢說你家太奶?今天過年,我左等右等都沒給你家給奶奶我上餃子,難道想餓死你家奶奶我麼?”

    我聽它這麼說,心中的大石頭便落了地,呼,原來它是饞餃子了,嚇死我了,還以為又出啥岔頭了呢,于是我便跟它講︰“太奶啊,您剛才進屋也不是看見了,那餃子不是還沒煮麼?等煮好了,我親自給您送去,你看如何?就別逗我小侄子了,小孩兒經不起您逗。”

    那黃三太奶笑著對我說︰“是,剛才我也看見了,可正當我要回來的時候,看見了你家那小孩兒,那小模樣兒長的真有意思,于是我就逗逗他,沒啥大事兒。那啥,沒啥事兒了我就先回去了,記得啊,等會煮好了,就給我送來點兒。”

    我見它只是稀罕小孩,也沒有別的意圖後,便也笑了,畢竟保家仙嘛,是保護家的‘神仙’。惹惱了它可不好,于是我便也笑著對它說︰“知道了,太奶,等下煮好了我先給您挑幾個大個兒的,對了,醬油醋啥的要不要。”

    那黃老太太向供奉著它的倉房里走去,沒有回頭的說︰“不要,我只要肉餡兒的,知道不?”

    我在它身後一臉奴才樣的說︰“知道啦您吶~~~。”

    見到它穿過了倉房大門後,我這心才完全的落了下來,唉,你說我容易嗎,不過照現在這麼看,這老太太真的是轉性了,看來這個保家仙也真的能保家,給它拱點兒餃子也是應該的。

    於是我回到了屋里看趙本山大叔去了,我那些長輩們也把餃子下到了鍋里,不一會兒,餃子熟了,我那些打麻將的長輩們也收起了麻將局,我老爹拿了炮仗和慈花到院子里放了,隨著鞭炮的響動,這一年也就這麼過去了。

    對我來說,這可真是不平凡的一年,好幾次差點把命給丟了,但是傻人有傻福,現在回到了家里過年,能有口熱乎飯吃,就挺知足了。

    感慨萬千,只因我是命苦之人啊,望著窗外鞭炮炸開了花,我心中無限唏噓。這一年整個就一悲劇,眼見著餃子快好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

    就是那過路仙的事兒,那位過路的叫‘胡老七’,當然了,這個胡老七和葫蘆娃是沒什麼關系的,我想到的是它臨走的時候和我說的那句話。

    世道要不太平了。

    我其實真挺在意這句話的,從一個老狐狸口中說出來,意味著什麼呢?想想現在,我腦袋里的無頭案子簡直太多了,包括那跟夜狐搶太歲皮和放走女鬼的人,還有那個作死玩兒草人的家夥,他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想到九叔曾經跟我說過,太歲皮乃是大凶之物,極易滋生妖邪,它的出現正是一種大凶之兆。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系麼?

    好在那太歲皮現在還在哈爾濱我住的地方,用一道‘三森臨水符’鎮著,放在我床底下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差錯。

    最近的我,總有一種好像要生什麼事兒似的想法,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吧,也可能是現在的《三清書》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可後來我想想,也不可能,因為我學的是《三清符咒》即使練翻天了,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

    我忽然想起來,那個胡老七和黃三太奶不是同樣屬于‘四大仙’麼,要不我等會兒問問黃三太奶,看看她能知道點兒啥不?

    這時,餃子也煮好了,我老爹從鍋里盛出了幾個,裝到了一個小口碟之中,便要往外走,我知道他這是要上拱去了,于是我便走到他身邊和他說︰“爸,還是我去吧,最近有點兒不順,我想去搗鼓搗鼓。”

    老爹見我這麼說,便點了點頭,他對我講︰“恩,那你去吧,上柱香,解解心疑啥的。”

    我點了點頭,從我老爹手里接過了口碟,里面有三個餃子,我心想這兒哪兒夠啊,于是又從鍋里撈出了六個,圖個吉利嘛,九個餃子應該就夠那老太太吃的了。

    多年在外漂泊告訴我,要求人先送禮這句至理名言我是知道的,現在我想找黃三太奶問點事兒,如果不給它上點兒猛料的話,估計那老太太是不會告訴我的。

    于是我又拿了三個小杯子,從箱子里順了一瓶白酒,和家里人說我出去打個電話後,便走出了房門來到了倉房。

    由于大年三十這天的晚上,家家都有‘打燈’的習俗,所以每間房子的燈都是開著的,當然,我家的倉房也不例外。

    我走進倉房里,看到了那個供奉這黃三太奶的神龕,神龕之上一張紅紙,上書‘黃三太奶之位’,墨跡有些褪色了,正是當年劉先生的手筆,我先把餃子放在神龕之上,接著把三個杯子倒滿了白酒,然後又拿起了旁邊的香,用打火機點著了,插在香爐之中。

    我做好了這一切後,便開口輕聲的說道︰“太奶,我來給您送餃子來了,您快出來吧。”

    說完後我對著那神位拜了三拜後,只見牆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個人影,正是那小腳老太太,在牆上慢慢的浮現,就像是一張畫似的,從模糊到清晰,最後活靈活現的從牆上走了下來。

    只見尖嘴猴腮的它,見了我後笑了笑,然後抽*動著鼻子聞著,我心想到底還是狐鼠之輩,即使是成了‘仙’也抵抗不了美食的誘惑,于是我便對著它畢恭畢敬的說︰“太奶啊,剛煮好的,您請慢用吧。”

    那黃三太奶沒說話,對著我笑了笑後便走到神龕前,伸手就抓向了餃子,它也不怕燙,抓起來就往嘴里塞。

    看著它吃東西,我忽然覺得挺詭異的,因為它抓起一個吃到嘴里後,盤子里的餃子竟然還是一個都沒少,就跟沒有動過一樣,現在我算明白了,它果然和那過路仙一樣,並不是吃食物,而是吃食物的精華,怪不得當時過路仙喝完那三杯酒後,那酒就變的跟水似的了呢。感情是精華被抽走了。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覺得這很刺激,畢竟從小就聽這些故事,什麼大仙兒顯靈,喝酒沒味兒的。感情是這麼回事兒啊。

    它連續抓了九次後,打了個飽嗝,我心里想著這老太太估計是吃飽了,于是我又跟它說︰“太奶啊,您年年保佑我家,真是辛苦您了,我還特地給您準備了點兒酒,這過年了,您也放松放松吧。”

    那黃三太奶對著我笑了笑,說︰“想不到你這小輩還有如此孝心,知道你太奶我辛苦,恩,行,太奶我也不虧待你,是不是有啥事兒啊,說吧。”

    只見她端起了一杯酒後,竟然憑空盤腿兒坐下了,浮在了空中。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那酒。

    我心想,這真是人老精鬼老靈,你個老黃皮子還真老奸巨猾,知道哥們兒我不可能無事獻殷勤,想到這里,我也不跟它見外了,本來嘛,我確實有事兒想問它。

    于是我就和它說︰“太奶啊,實不相瞞,我在外面還真踫到件事兒沒弄明白,所以想問問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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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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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黑媽媽

    那黃三太奶盤著腿,坐在我前面的空中,搖頭晃腦的品著小酒,顯然對酒精之類心存好感,她對我說︰“啥事兒啊,說吧。”

    我也不跟它隱瞞了就對她講︰“我前些日子在哈爾濱時,遇到了一位過路的仙家。”

    黃三太奶聽我說完,有些驚訝的對我說︰“哈爾濱,那應該是屬於老胡家的地頭啊。你遇到的過路仙是不是姓胡?”

    我點了點頭,對它講︰“沒錯,它自稱是太陽島狐老七。我孝敬了它三杯酒後,它就告訴我,這世道要不太平了,太奶,您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麼?”

    那黃三太奶聽完我這話後,收起了笑容,它似乎在想什麼心事,沈默了一會兒後,它對我講︰“世道要不太平了,這事兒我其實也知道,我先你這小輩現在也是吃陰間飯的對吧?這事兒你想知道麼?”

    我忙點了點頭,和她講︰“恩,我就是想請教您這件事兒的。”

    那黃老三太奶嘆了口氣,對我說︰“黑媽媽前些日子受到人偷襲,而且它老人家的煙袋鍋子被搶走了。”

    啥?黑媽媽?那是誰?這老太太講的什麼啊,怎麼亂七八糟的?什麼老太太被打了,煙袋鍋子還被搶了?

    於是我慌忙問它︰“太奶啊,您說的是啥我咋沒有聽懂呢,能不能詳細點說?”

    那黃三太奶看了我一眼後,對我說︰“真是想不明白,你這小輩是怎麼趕上吃陰間飯這行的,連黑媽媽都不知道?”

    說來慚愧,我的師父九叔是個老鬼,我倆一個月能見上一面,雖然每次都能學些此道這法,但是世間之大,我現在知道的畢竟還是太少了。

    於是我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真是慚愧,我現在學藝不精,敢問黑媽媽是哪路仙家?”

    黃三太奶對我說︰“黑媽媽是保護整個東北的神,和胡三太爺是一個輩分的啊,這你都不知道?”

    保護整個東北?這麼強?一聽它這麼說,我的好奇心一下就被鉤了起來,於是我對著它說︰“太奶啊,您就直接跟我說了吧。

    黃三太奶聽我說完後,嘆了口氣,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東北的仙里,地位最高的要屬‘胡三太爺’,與‘胡三太奶’。

    在眾仙家中,道行最深,他們察人間善惡,悉百姓禍福,保家宅平安。它們二位在保家仙信仰中道行地位頗高,被認為是狐仙家族的長老,有禍福於人的能力。

    而這位黑媽媽,又稱‘黑老太’,它是在遼寧九頂鐵剎山懸石洞中修煉成仙的,是東北道教的總護法,和胡三太爺,胡三太奶是一個輩分的仙家。

    據說這位仙家心地善良,得道以後幫助過不少世人,知道現在的遼寧鐵剎山還有其道場,年年香火不斷,眾多善男信女前去膜拜。

    據說黑媽媽手里有一件寶貝,名字叫‘百人怨’,是一根煙袋鍋子,只要看到誠心拜它的人身上有什麼宿怨之氣的話,黑媽媽便會用這根煙袋將那人身上的冤仇吸走,從而淨化那人的心靈。

    可是黃三太奶和我講,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大概半個月之前,一天晚上,竟然有一個人趁黑媽媽入定的時候偷襲了它!可是那人哪是黑媽媽的對手,不到幾個回合,便打的那人落荒而逃,只是打鬥之間,黑媽媽的‘百人怨’好像被那人給偷走了。

    要知道身為護法大仙的黑媽媽丟了法器,這可是件大事。因為沒了這件法器,以後就無法再度化世人,這可如何是好?

    即使是如此慈祥的黑媽媽也大動了肝火,她認為,在這個時代能動它的人簡直是寥寥無幾,所以一定是本家的哪個不長眼楮的弟子所為,所以它便召集了整個東北的家仙,想探查一下到底是誰偷了它的寶貝。

    當然,我家的黃三太奶也前去了,在鐵剎山上,‘群仙’聚會,為的便是‘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老太太’。

    這場面要拿咱們普通話來講,基本上就和年終會議差不多,大大小小的‘仙兒’沒有不到場的,見都來齊了以後,黑媽媽便開始說話,它告訴它們請它們來的緣由,而且跟它們說,這根煙袋鍋子不是誰都能用的,如果使用方法不恰當,反而會反噬自身,使自己萬劫不復,如果在一個月之內還來,可以既往不咎。

    胡三太爺也對此事感到大怒,它說,如果一個月之內沒有還回來的話,要是被我們查出來是誰干的,一定廢其妖筋,剁碎了扔進火坑,使其下輩子只能投生為糞蠅之輩。

    台下鴉雀無聲,本來嘛,這也不是啥能明說的事兒,誰會當場承認呢?畢竟既然敢動黑媽媽,就應該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哪會這麼容易就又雙手奉還呢?

    上方三位大仙見沒有承認的,於是這場聚會便不歡而散了,台下的‘仙兒’們就各自作別後返回了各自的家或者洞府,那胡老七便是在回太陽島上的時候附身於王城的,而黃三太奶則是剛到家不久,由於趕路肚子很餓,所以才進來屋里看餃子熟了沒有。

    我聽它講完後,心中感慨道︰群仙聚會,那是何其壯觀的場面啊,真沒想到在這個時代,要會有如此壯觀的聚會,可是竟然還有人敢偷護法大仙的法寶?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活擰歪了麼?要知道‘護法大仙’意味著什麼?那可是東北家仙的頭子啊,簡直就是皇帝般的存在啊。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搶太歲皮的人,這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所為?可是他為啥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偷百人怨呢?可是要知道黑媽媽可不比夜狐那麼容易對付啊,惹了黑媽媽,那可就意味著要和全東北的家仙野仙為敵啊!

    真是想不明白,本來我是要來解心疑的,沒想到竟然越解越亂,就跟走沼澤地似的,越陷越深,這他大爺的算什麼事兒啊!真是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消停。

    但是我又一想,其實黑媽媽的法器丟沒丟,跟我好像也沒什麼關系,我是人啊,我跟著瞎操什麼心呢?我只是想知道太陽島胡老七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罷了,現在知道了,但是卻沒怎麼明白,為啥黑媽媽的百人怨丟了,世道就要大亂了呢?

    於是我問黃三太奶︰“太奶啊,我還沒怎麼明白,為啥黑媽媽的寶貝丟了,這世道就要打亂了呢?”

    黃三太奶飄到了神龕之前,又拿起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後,對我說︰“你這小輩有所不知,那黑媽媽的寶貝可是有說道的,要知道當下的時間,你們人間多有爾虞我詐之徒,雖說因果循環,但是如不化解,不多時便怨聲載道,所以逢每月的十三,最陰之時,慈悲心腸的黑媽媽就要到到山頂之上,借這寶貝為全天下的善男信女們吸怨。盡管不可能吸取太多的怨氣,但是也能保持現在的平衡。而現在黑媽媽的煙袋沒了,它便無法繼續吸收怨氣,到時候民間怨氣膨脹,多半會出亂子的,這點事情你還想不明白麼?”

    我聽它這麼一說,我就懂了,雖然這事兒實在是太玄乎了,說出來就跟玄幻小說似的,但是那時的我確是親身經歷,沒摻一點的水份,所以也就深信不疑了,我心想,老天爺,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總是有事兒呢,要是不盡快找到那煙袋的話,不說說別的事,就是那些上訪的人的怨氣,都夠喝一壺的了。

    要知道妖邪之輩多半怨氣邪氣所生,到時候民間怨氣加重,再生出幾個猛點兒的妖怪什麼的,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幾個‘先生’了,誰去對付它們?

    他大爺的,這事兒確實太惡心了點兒。

    我垂頭喪氣的對黃三太奶講︰“太奶啊,那您看,這事兒有啥解決的余地沒?”

    黃三太奶又嘆了口氣,對我說︰“你說你個小輩,跟著瞎操什麼心?這事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就是找回百人怨,但是這是那三位大仙的事情,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即使你也是好意,但是我看你的實力實在是不咋地。雖然說你也是吃陰間飯的,但是卻連當年的劉樹清都遠遠不如。”

    好在一想到那三位大仙,是何等神通?整個東北都是它們的,估計很快便可以找回那桿煙袋鍋子了吧。

    不過這小腳老太太的話還真是掏我心窩子里去了,沒錯,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我就變的愛瞎操心了,搞得現在自己都還自身難保呢,卻要關心他人。真是祖墳都沒哭過來,還老要去哭亂葬崗子。但是實力在這兒擺著呢,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大爺的,想想就郁悶。

    我苦笑了一下,身為九叔的徒弟,我怎麼這麼弱呢,記得九叔以前就跟我說,我的資質並不好,但是希望我勤能補拙,還是有機會達到他那個境界的,可是這都多少年了,我高二時入道,到今年都大學畢業了,卻依然沒啥太大的進步。

    當時我還想如果找不到那女鬼,等兩年期限一到,就和老謝拼了呢,就我現在這實力,怎麼和它拼啊,那謝必安挖塊兒鼻屎估計都能砸死我。

    想到了這里,我又嘆了口氣,抱怨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那黃三太奶見我這副模樣,想了一會兒後,對我說︰“你不用喪氣,你太奶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想的是什麼。”

    我擡起頭,有些感到奇怪的對它講︰“您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那黃三太奶又喝了口酒,和我說︰“身為你家的保家仙,要是這點兒本事都沒有可就壞了,你是覺得自己的道行太低,想變厲害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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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4:34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出馬弟子

    說實在的,我真心動了,就在從那黃三太奶口中聽到這話後。

    我太想變厲害了,因為眼見著兩年期限一天一天的臨近,我現在的狀態基本上等於坐以待斃,苦於天資愚鈍,即使日夜修行《三清書》也是收效甚微。

    可是怎麼才能變強呢?

    於是我便問那黃三太奶︰“太奶啊,您可真厲害,還真瞞不過您,我真挺想變厲害的,不知道您老人家有什麼辦法沒有?”

    那黃三太奶又喝完了一杯酒,它又拿起了最後一杯,抿了一口後對我講︰“你太奶我見你這娃娃與我還算有緣,收你當出馬弟子你看怎麼樣?”

    出馬弟子?我愣了,猛然想起了九叔和我說的關於中國民間吃陰間飯的流派。很早之前,在這片踏實的土地上就湧現出了很多的流派,經過歲月的洗禮後互相融合,取長補短。他們雖然流派不同,但是卻都統稱白派先生。

    正所謂,浩瀚國土英才輩出,到最後,這些民間的白派先生由於驅邪使用的方式不同,便以山海關為界,分為了兩大派系,那就是著名的‘南茅北馬’。

    這里說的南茅北馬,南矛指的是茅山道術,而北馬指的是東北馬家。

    而北馬這一詞,又名出馬,也叫看香,出堂,據說是繼承上古薩滿文化的傳承,然後演變成我國北方地區一種巫文化。

    簡單的介紹一下,所謂出馬,說明白點就是拜仙為師,這點和我差不多,我的師父魏鳳嬌就是個鬼差,但是出馬弟子需要拜的卻是‘胡黃之流’。類似於神打,出馬看病的時候請太爺太奶們上身,從而獲得它們的力量。

    要說東北這片土地可真稱得上厚土埋金,自古就有東北“人杰地靈”一說。人杰,指的是人慧根好,地靈指的是萬物在一種良性的環境中自然成長,陰陽平衡,造就無數好的結晶,這個結晶就是好‘仙脈’了。

    傳說東北有一條‘仙脈’,專門孕育出這種民間仙,而這條仙脈,據說是從大連開始,輾轉整個東北,最後匯集在哈爾濱。那些有靈性的動物便借助著這條仙脈得了道行,其中屬‘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媽媽’為。家仙野仙無數,但是它們同樣沒有逃得過十年浩劫,隨著改革開放之後的這些年,這些事物便少之又少了。

    我知道這事兒聽上去確實挺玄的,但是確實如此,如果大家家里有老人的話,可以問問,他們一般都知道些這類的事情。

    說到那些‘大仙兒’們,他們為了早日得道而度化世人,就會收一些身帶慧根者為弟子,弟子們家中多數供奉保家仙,每個大仙的嗜好都不盡相同,有喜歡喝酒的,有喜歡吃燒雞的,還有喜歡抽煙的。而我家這位黃三太奶,它好像就是愛吃餃子。

    每次驅邪,就有這些弟子帶仙兒‘出馬’。所以‘出馬弟子’一說便由此而來。

    聽這黃三太奶一講,我明白了,原來它是想收我當出馬弟子啊,要說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因為出馬弟子的特性就是不用自己動手,一有事兒大仙就附體沖上去了,而且那些大仙的本事不一樣,有會看病的,有會看地的,還有會抓鬼的。確實很方便。

    但是我又一想,這樣做好像有些不妥,因為我師出九叔,九叔是屬‘南茅’。雖然說《三清書》不屬於任何一個流派,但是九叔師從景先道人,而景先道人正是南茅正宗。所以我現在應該也是屬於南茅的,如果今天草率的又當了出馬弟子的話,似乎是對九叔有些大不敬的含義了。

    而且這出馬之事我始終還有些抵觸,從大學到現在,我身邊有不少人都被附身過,印象最深刻的要屬鏡泊湖那次了,簡直就是我的噩夢啊,腦子里全是當時關明和張雅欣被五通神附身後那副惡心的嘴臉。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會不受自己控制,我就覺得特別扭,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賣給了別人一樣,本來我就被五弊三缺所操縱,如果以後再被大仙隨便上身的話,那還有什麼意思?

    於是我便開口問那黃三太奶︰“太奶啊,不瞞您說,我現在雖然已經是五弊三缺之人了,但是卻師從別派,我怕師傅怪罪,所以,這出馬弟子,我還真不敢當,您看看有沒有別的方法沒?”

    那黃三太奶見我不願意入門,也不生氣,它對我說︰“無知的小輩,你能懂些什麼,那些南蠻子的道法哪有咱們自家大仙的神通大?也罷也罷,此事你太奶心中也有數,有些事是不可說破的,等你以後有想明白的那天再回家來找我吧。”

    我聽它這麼一說,心中倒也踏實了,我雖然沒有聽懂它具體說的是什麼,但是我聽出來了,它這話沒有放死,也就是說等哪天我反悔了,想出馬了,還可以來找它。

    這倒挺好,我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想這些事情,我心想如果兩年之期要到了,我還沒找到那女鬼,準備和老謝拼死一搏的話,到時候再出馬也不失為一種增加實力的方法。

    想到此處,我的心情竟然好了許多,想不到這剛剛大年初一,就遇到了一件好事,確實是個好兆頭。難道哥們兒我要轉運了?

    我見那黃三太奶也吃喝完畢了,心中也沒什麼事情想問它了,於是我就對它說︰“謝謝太奶,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先回去了啊。”

    那黃三太奶見我要走,竟然神秘的笑了一下,這笑容出現在它那尖嘴猴腮的臉上,怎麼瞅怎麼別扭,它對我說︰“看你這小輩還挺孝順的,大過年的,你太奶我也沒啥好送你的,這樣吧,你把手拿過來。”

    我心想這小腳老太太這是要干啥?聽它這話是要送我東西啊,難道是寶貝?一提寶貝我就興奮了,因為剛才聽它講過那個黑媽媽的‘百人怨’,這寶貝光是名字聽上去就牛逼,雖然我家的黃三太奶的道行還遠不及黑媽媽,但是也屬於是修煉多年的老黃皮子了。

    我之前說過了,心性不定者,多半狐鼠之輩。這黃三太奶雖然之前害過我,那是因為我爺爺曾經把它孫子給弄死了,所以它才要禍及三代的,如今冤仇已經化解,它身為我家的保家仙,便一定會全心全力的保護我家,所以我現在根本就不用顧忌它是否會再害我。

    於是我把右手向它平伸了過去,只見這老太太從神龕前的小香爐里抓了一把香灰,然後放進嘴里嚼了幾下,便抓住了我的右手。

    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傳來,雖說現在的我不用提防它,但是它畢竟是屬於動物仙,條件反射下,我頓時就起了身雞皮疙瘩。

    只見它用左手把我的右手翻了過來,手背向天,右手伸進嘴里掏出了被它嚼成一團的香爐灰,我正尋思它到底要干什麼呢,沒想到這老太太竟然把那香爐灰直接抹在了我右手的小指甲上!

    這把我給惡心的,一股奇怪的感覺從我那長而鋒利的小指甲傳來,剛才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消,就又起了一層,但是我也不敢亂動啊,萬一這是啥儀式呢,再出個差錯什麼的,我不就毀了麼?

    我記得當時我的表情真的是相當難看,有些哭笑不得,那被老太太的唾液混合後的香爐灰慢慢的在我的小指甲上凝固了。

    那黃三太奶好像見時間差不多了,就鼓著腮幫子對我的小手指甲連吹了三口氣,我清楚的記得,它的嘴是吹了三下,一冷一熱,還有一下什麼感覺沒有。

    一切都做好後,那黃三太奶放開了我的右手,對我說︰“好啦,你看看吧。”

    我抽回了手,有些惡心的扣掉了指甲上那層已經風干了的香爐灰,把它們全扣掉後,我頓時大吃一驚!

    只見此時我的小指甲的顏色竟然變的漆黑一片,在倉房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竟然還閃著些光澤,就像是被塗了一層指甲油一般。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這是啥啊?未免也太搞了吧!這老太太不會是看我長的俊俏所以特地為我塗指甲油吧?

    可是我後來一想,這完全沒有理由啊,因為我長的雖然說不怎麼難看,但是也算不上十分的俊俏,而且那黃三太奶也不可能閑的沒事兒做幫我塗指甲油玩兒啊。

    想到這里我又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老太太不會是還記仇呢,故意害我呢吧!望著我這黑乎乎的小指甲,難道這是詛咒?或者是被下什麼毒了?

    我望著眼前的黃三太奶,心中滿是那黃皮子心性不定的事情,那些故事里它們手段凶殘,專門愛玩弄獵物,而且我還親身領教過這位黃三太奶的手段,這回哥們兒我不會又栽在它手里了吧!

    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閑著沒事兒給它什麼手啊?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瞎想永遠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還不如直接問它。

    於是我有些恐懼的問那黃三太奶︰“我說太奶啊,您這是顯的什麼神通,為啥把我的手指甲給變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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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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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年後的幾天

    要說這玩意兒,確實給我嚇壞了,這死老太太不會是給我下了降頭什麼的吧,他大爺的。

    只見那黃三太奶抿著那爬滿了皺紋的腮幫子和我說︰“放心吧,藥不死你啊,你太奶我見你這小輩還不錯,就送你這個東西,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可是尋常人做夢都得不到的,怎麼樣。還不快謝謝你太奶我?”

    聽完這句話後我心想,我謝你奶奶個爪啊!這惡心的指甲油到底有什麼用你還沒告訴我呢,讓我咋謝你?

    於是我忙問道︰“無知小輩,不知道你太奶我的本事麼?”

    說完這句話後,它便告訴了我,我這被塗黑了的小指甲的用處。前文已經提到了,這些出馬仙的本事各不相同,有窩囊的也有利害的,窩囊的那種和文叔差不多,就知道騙吃騙喝,沒啥本事就愛糊弄人,而利害的那些,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能力,有能預測禍福的,有能捉鬼的,有能看病的,最邪乎的一種,是‘老胡家’的,生性凶殘,能幫你害人。

    而我家的這位黃三太奶的本事,便是可以看病救人,剛才它從小香爐中抓出的香灰,便是這麼多年供奉它的精華所在,塗在我的小指甲上以後,這小腳老太太又在上面吐了三口仙氣,就把它的本領留著了我這小指甲上。

    因為我剛才沒答應它當出馬弟子,所以我沒有請仙的資格,但是經過這麼一折騰,我的小指甲卻也有了些黃三太奶的本事。

    我聽它這麼一說後,頓時大喜,心里想著他大爺的,這回可好了,要知道我每次和鬼干架最輕也要受身傷,有了這小指甲,那我得省多少錢?哈哈,真是有用的東西啊,說不定以後哥們兒我還能用它賺錢呢!!要是這東西包治百病的話,那真是太刺激了。

    於是我連忙對黃三太奶說道︰“多謝太奶!賜我這麼珍貴的禮物,也不知道這指甲的效力有多強?能治療癌癥艾滋病啥的不?要不您受累,把我剩下這九個指甲都塗了吧!”

    黃三太奶顯然不知道癌癥和艾滋病是什麼東西,它笑著對我講︰“小輩,不要太天真了,你太奶我雖然在你身上施展了神通,但是你終究不是出馬弟子,所以這指甲也只能治療一些小病,如風寒什麼的,還可以止血,明白麼?”

    不得不說,老天爺對我也太不公平了,總是當我抱著極大的希望去面對每次的奇遇時候,忽然就給我來一個下馬威,這簡直有些峰回路轉啊,我還以為這黑指甲有多牛逼呢,沒有想到它充其量也就等於幾顆阿司匹林和幾片邦迪。

    說白了,這簡直就是雞肋嘛!

    我終於明白了,那些網絡小說其實都是扯淡的,那些主人公們的奇遇一個比一個牛逼,不是得到啥寶貝後大殺四方,就是得到什麼神功後秒殺宇宙的,其實那都是假的,都是白日做夢,他大爺的,老子我真遇到過幾次奇遇,確一次比一次倒黴。

    這***就是生活啊!

    我苦笑的望著我這黑指甲,竟然越看越惡心,怎麼這麼娘娘腔呢!

    於是我哭笑不得的對那黃三太奶說︰“那•••••多謝太奶了,我還有點兒事兒,就不打擾您清修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我實在不想在這小腳老太太身邊再多呆一會兒了,還是趕快回屋吃餃子才是正道,這大過年的。唉。

    那黃三太奶點了點頭,對我說︰“恩,回去吧,如果你以後想當出馬弟子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說罷,這老太太飄到了牆邊,往上一跳就不見了。倉房里只剩下了我自己,我嘆了一口氣,出了倉房走回了屋子里。

    家里人正在吃年夜飯,我奶奶見我回來了,有些抱怨的對我說︰“出去這麼晚,打啥電話啊,快過來吃餃子吧。”

    我對我奶奶笑了笑,坐在了桌子旁,由於不敢讓家人看見我這黑指甲,所以只能曲著小指,拿起了筷子,草草的吃完了餃子後便回到了我的那房間。

    躺在床上,耳邊聽到的是長輩們繼續打麻將的聲音,我望著這小指甲,心里又亂成了一團,真沒想到這大過年的還不消停。居然讓我知道了那種事兒。但願老天保佑,那三位大仙能早點把那煙袋鍋子找回來吧,要是真生出什麼妖怪來,就真出大亂子了,別的地方不說,但說哈爾濱,我和老易已經都快自顧不暇了,那還有功夫去降妖伏魔啊?

    不得不說,你說現在這抽風的人怎麼這麼多?好日子過膩歪了麼?還是心理有問題,沒啥事兒搶什麼‘太歲皮’和偷什麼‘百人怨’啊。

    這不閑的麼?還有那放走女鬼的畜生,他大爺的,沒事兒放女鬼干什麼,害的我和老易要擔驚受怕的過兩年,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要說人啊,還真就不能有什麼本事,已有本事就好往歪的地方想,我腦子里忽然出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還是當小老百姓最好,雖然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畢竟無知是福,最起碼的能過個踏實的生活。

    我忽然有了一種,如果這兩年之期能挺過去的話,就回龍江的感覺,我實在是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到時候會龍江,哪怕在大街上擺個小攤兒,也算是能過個安穩的日子啊。

    唉,算了,不想了,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我望著我這個看上去油汪汪的黑指甲,聽那黃三太奶說,這指甲還能止血,我忽然很好奇,於是便坐起身,用它使勁兒的像左手手背上劃去。

    左手的手背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血頓時滲了出來。我開始聚精會神的望著那傷口。期待見證奇跡的時刻。

    十五分鐘後,我感到眼楮睜的都有些酸了,那小口子才一點一點的合上了,我誓,我真想當時就找把剪刀把這惡心的黑指甲給剪了。

    十五分鐘才恢復,就這也叫神通?好像叫個肉皮合的人都能辦的到吧!他大爺的,我有一種被那黃三太奶給耍了的沖動。

    都說歲月無情,人,亦如此,你說我堂堂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本來就五弊三缺中孤弊,小手指甲又長,現在卻又好像塗了層這麼多情的黑指甲油,讓別人一看,都會認為我是個‘二椅子’。我找誰說理去?

    算啦,再想這些也是沒有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我想著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的道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說來也奇怪,我竟然又夢見了那個逃跑的女鬼,這個夢我已經夢見過很多次了,它還是背對著我,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而我則每次都傻了吧唧的向它追著,等到我抓到它的肩膀時,不出意料的,就會醒了。

    這個破夢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睜開了眼楮,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他大爺的,新年的第一個夢竟然還是噩夢,看來這一年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我擦了擦眼屎,想起了文叔的那句招牌台詞‘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呸呸呸,我忙搖了搖腦袋,看來我是和那老神棍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竟然也有點被他傳染成騙子的趨勢,這可不行。那個老家夥能知道個屁?

    好在過完年之後的這幾天還都挺消停的,沒啥事,整天宅在家里看《西遊記》。還有那個什麼《西遊記後傳》,望著電視里那猴子跟患有頸椎病一樣,脖子都不會轉彎兒,說話都不張嘴,我又感覺到了國產電視劇的強大,打鬥場面就跟卡碟了一樣,一個鏡頭都能反復的播五六遍,夠楞的。最恐怖的就是那片頭曲了,還‘我欲成仙,快樂無邊~~~’。搞不懂這麼反動的歌曲怎麼還會過審核呢?

    正月十六,我家那幾個長輩們又到碾子山串門了,當然,我也跟了過去,碾子山老劉家還是前幾年那樣子,挺大個院子,雞鴨鵝四處閑溜達,只是歲月不饒人,老劉太太的白頭又多了不少,而且這老太太好像腦袋也有些不好使了,見到我們來了,雖然還認識,就是她一把拉住了我大爺的手,不停的念叨︰“你們誰在外面見到我大兒子沒有啊?他出去打工那麼多年了為啥還沒回來啊?”

    我那些長輩們見老太太這樣,慌忙勸她,對她說些善意的謊言,無非是你大兒子現在在外面有出息啦,等掙了大錢以後才回來之類。

    哄好了老太太,劉二叔把我們招呼到那屋,果然,劉喜劉大爺還是一點的消息都沒有,只是幾年前經村里出去打工的人講,好像在哈爾濱看見了劉大爺,但是也只是猜測,不確定。

    這時劉雨迪把我叫了出去,到了她的房間,回到家里的劉雨迪卸下了淡妝,現在素面朝天的,看的很真實。

    她跟我講,謝謝那天我送她的哈紅腸,老太太見她過年還知道帶東西回來直誇她懂事兒,所以這子,很多娃娃玩具之類的東西,但是這物品的擺放倒是挺吸引我的,我在文叔店中的古書上見過,這好像是風水擺放位,窗戶上吊著一個小魚缸,里面遊著一條小紅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好像就是‘金鯉化龍’之局。

    當然了,這個局並不是真的能把那條小紅魚變成龍,只是映了水命之人的好兆頭,劉雨迪是‘旱荷得水’命,但此水是死水,雖然清澈但不靈動,但是這屋子里有這麼個風水局的話,水中有魚,便靈動了起來。

    這可能是劉二叔弄的吧,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行人便要啟程回龍江了,劉雨迪要了我在哈爾濱的手機號,說是我如果沒啥事兒的話就找她玩兒去,我對她點了點頭。要說我倆從小到大確實挺合得來的,畢竟我倆屬性相生,我是木命她是水命。

    要說我這個人,典型的小市民心理,遇到點兒啥事兒就好瞎尋思,我心里想著,這丫頭現在長的這麼水靈,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啊,要是我們之間再生點兒什麼,那該多好?

    想到這里我又苦笑了,他大爺的,還是別想這些事兒了,都說飽暖思淫欲,但是我現在還一副兩年的短命相呢,而且五弊三缺壓著,想透口氣兒都難。

    還是別想啦,先想想明後天回哈爾濱該怎麼找到那個女鬼再說吧。

    我望著車窗外,蒼涼的碾子山,山巒起伏,這里的山雖然不是那麼高,但是也別有一番景色,初春時節,積雪已化,只剩下光禿禿的山脈呈現著黝黑的顏色。

    下午的陽光透過車窗打在臉上,暖洋洋的,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車子開往的是龍江的方向,而此時的我,卻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

    走一步算一步吧,別管這一步有多遠,我總是這麼安慰著自己。

    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倒退著,新的一年,就這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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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5:0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章 繼續工作

    我很慶幸,回哈爾濱的時候,沒買到火車票,我老爹只好給我買了一張傳說中的客車票,還是客車中的霸主,臥鋪客車,簡稱‘臥客’。

    說到這‘臥客’,不得不提一嘴,真的是太霸氣了,雖然挺貴的,但是能一路躺回哈爾濱,也確實挺**,上下層,跟籠屜似的,大概四十號人跟屍體一樣的躺著。

    雖然我今年都二十好幾了,但是老爹似乎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送我上車只見死活要幫我拎包,怎麼跟他搶都搶不下來,老爹今年也快五十了,已經有了白頭。可憐天下父母心,以前我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成天聽電視和書上講這句話,但是我不懂,但這幾年在外邊漂泊,我卻懂了我老爹的辛苦,我媽走了這麼多年,他始終一個人。

    我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幼稚,不知道身體膚受之父母的道理,竟然總想到死,現在想明白了,我可不能死,我還沒孝敬過我老爹和我奶奶呢,怎麼能這麼年輕就掛了?

    他大爺的,不就一個白無常麼?試想一下它除了舌頭長以外還有哪兒長?實在不行兩年之後老子就準備一四輪車板兒磚,它要來的話,我和老易就抄起磚頭照它腦瓜子先砸十塊錢兒的,不信它不跑,說不定還能一筆小財兒。

    我躺在客車的上鋪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個民間土招管不管用,但是想想也不犯法吧,特別是現在什麼頭緒都沒有的時候,我這樣也純屬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沒辦法,生活就是這樣,沒人安慰你,你只有自己安慰自己,自娛自樂也是一種比較飄逸的境界,當然了,也是比較可悲的境界。

    這時,躺在我下鋪的那位老爺們兒,對車上的售票員兒說︰“大姐,我這麼躺著太難受了,能把鞋脫了不?”

    那售票員見他好像確實很難受於是就點了點頭,沒到五分鐘,我就好像聞到了一股臭雞蛋的味道,這給我惡心的,這啥味兒啊,正當我四處尋找汙染源的時候,只聽那售票員焦急的說︰“你還是穿上吧,趕緊的。”

    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坐個臥鋪車都能遇到下鋪是汗腳的。沒辦法,我慌忙把車窗拉開了一點,透透氣。

    望著窗外的景色,心情頓時好了一些,我覺得我這人其實挺沒志氣的,大城市好像並不適合我,比起那種繁華的地方,我更喜歡小地方,不求榮華富貴,但求三餐溫飽。可是沒想到就這夢想,要實現竟然也這麼難,我不禁又稱贊了一下所謂命運,他大爺的。

    真是哪兒都沒家好啊,也許是這些天在家呆的時間久了吧,我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上班的感覺,但是不回去又不行。要知道哈爾濱還有一個老神棍和一個逃跑女鬼等著我呢。

    平復了下心情後,我又睡去了,不出意料,又是個噩夢,我現我和噩夢有緣,千奇百怪的噩夢讓我做了個遍,剛開始都不錯,不是娶媳婦兒就是當老板的,可是最後,娶的媳婦兒是個僵屍,當了老板現員工全是鬼。Funetbsp;  等再睜開眼楮的時候,現已經快到哈爾濱了,我打了個哈欠,為我可憐的睡眠默哀,這麼多年就沒睡踏實過。

    從小看電影里的那些什麼除魔道長啊,什麼驅魔人的,覺得他們都特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恐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本事,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那不過是電影,電影里的故事都是吹牛逼的,就和網遊小說是一個性質。

    生活也是電影,因為生活有時候很戲劇化。

    生活不是電影,雖然生活也能吹牛逼。

    不知不覺,我又想起了《三清我對此書雖然很是熟悉,但是要完全掌握還差很大的距離,我越來越覺得,我那老三樣越來越不中用了,因為我遇到的髒東西不知道為何,竟然一個比一個猛,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看來下個月,我要找九叔好好的聊聊,問問它老人家,有沒有更猛一點兒的符咒,要不然我實在是太窩囊了。

    想著想著,車子就開到了哈爾濱,下了車以後,我抻了個懶腰,聞著這個城市獨有的汽車尾氣,哈爾濱不同於我家那小地方,身邊走過的三三兩兩身材高挑的美女早已經耐不住春天的到來,而早早的穿上了絲襪短裙,我眼神飄過,笑而不語,心想著,操蛋的哈爾濱,哥們兒我又回來了。

    打車回到了我住的地方,鮑金龍和他的媳婦已經早就回來了,晚上我們出去喝了頓酒後,我給文叔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上班,他跟我說明天就可以。

    第二天我上班的時候現這老神棍好像過完年竟然有點兒胖了,雖說還是像皮包骨,也不知道他回吉林吃了什麼,怎麼看怎麼像浮腫。

    老家夥還是依舊歡樂鬥地主,看上去心情不錯,樂呵呵的讓我去幫他買早飯,而且沒跟我要找的零錢。

    福澤堂的工作是浮躁的,特別是剛過完年,那些**的肥羊們現在大多都喝傷了身體,很少有人光顧這種地方。

    一天無事,晚上我給老易打了個電話,叫他出來聚一下,這老小子挺高興的答應了,我下班後就先到了袁大叔的面館兒。

    推開了門,袁大叔和袁阿姨依然坐在一張桌子旁看電視。

    袁大叔還是那副模樣,仿佛他只有微笑著一種表情,讓人覺得這老頭兒特別和藹可親,我笑著進了屋,對著他倆說︰“袁大叔袁阿姨,過年好啊。”

    袁大叔見我來了,也笑著說︰“過年好啊,小崔,啥時候回來的啊?”

    我坐在了我的老位置,笑著對他說︰“昨天回來的,這不,饞您老的面了麼?”

    袁大叔笑呵呵的對我說︰“你小子嘴還是這麼甜,好說,著急不?不著急等看完這個節目的,大叔再給你做面去。”

    我對他說︰“不著急不著急,我今天和我朋友想在這兒喝點兒酒,他還沒來呢。啥節目啊,讓您們兒老看的這麼有興致?”

    袁大叔聽我不著急便轉過了頭,繼續邊看電視邊和我說︰“黃巢墓被現了,這正播挖掘現場呢。”

    原來是科普節目直播啊,真想不到袁大叔還對這種節目感興趣,我望著電視里的那些所謂的歷史學家和工作人員拿著小刷子正小心翼翼的刷著剛出土的文物,看他們這副全神貫注的表情,我又想起了以前我寢室里那‘毛片小王子’觀賞毛片時的神情。

    縱使身邊風雷動,亦不受雨淋自身,精神就是這麼的集中。夠專業的。

    我也不知道這種節目有啥好看的,說好聽點兒叫歷史遺跡掘保護,說難聽點兒不就是刨人家祖墳麼?

    這可真是損陰德的事情,可是後來我一想,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即使朝廷不刨,自然也有盜墓的刨,特別這幾年《鬼吹燈》這麼火,那些年輕氣盛的莊稼漢都自命為摸金校尉了,成天不好好種地,專門兒找墳刨,雖說讓他們蒙對的幾率很小,但是那麼大個天掉個雨點兒的幾率都能砸人腦袋上,如果真讓他們現什麼大墓,一定會洗劫一空的。東西賣出去後,再流竄到國外,豈不是丟了咱們自己家人的臉?

    比起他們,這些專家還是挺利索的,把刨出來的東西都藏在了博物館中,供後人觀賞,這應該也算得上一件積陰德的事情。

    一提起積陰德我又不住的抱怨,他大爺的,我上輩子是不是殺大牛了啊,這輩子的命這麼苦。

    這里說到了黃巢,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要知道黃巢是可是唐末農民起義的領袖人物,由於他比較有道而又生猛,最終取代王仙芝而成為這場大起義的總領袖。由他領導的這場大起義摧毀了當時的李唐王朝,據說到最後還當過了短期的皇上,算的上一號梟雄了。

    比較有名的便是那十分狂的造反詩了,至於那詩是什麼這里就不多講了,想必大家都知道,而且還有一部著名的**電影以此詩為名,那就是《滿城盡帶黃金甲》。

    想不到這麼狂的一個人死後幾千年,墓還是被刨了,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造反的就沒有好下場。

    現實中也的確如此,他大爺的,我搖了搖頭,算了,咱就是一屁民,還是別想這麼深奧的問題了。

    不多時,老易便到了,他進門以後樂呵呵的跟我說︰“過年好啊,小崔,在家呆的咋樣啊?”

    我見他過了一年還是那副白癡的老樣子,就對他說︰“還是那德行唄,對了,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兒,一會兒跟你說。”

    袁大叔見老易到了,而且那直播也結束了,便起身問我倆吃啥,由於剛過完年,在家大魚大肉的沒少吃,現在肚子里都是油水,所以我倆也沒點什麼太油的菜,簡單的點了兩個,又要了幾盤兒小嗆菜兒,袁阿姨已經知道了我們愛喝酒,沒用我說便提來了四瓶哈爾濱啤酒。我忙起身接過,和她說了聲謝謝,然後便坐下和老易喝上了。

    老易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小指甲的異樣,他驚訝道︰“哎呀小非,你這咋整的,這是不是就是電視里的那個啥灰指甲啊?”

    我呸了一口,和他說︰“狗屁灰指甲,什麼眼神兒啊,你家灰指甲有這麼黑麼?”

    於是我便把過年時在家從黃三太奶口中得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易,不出我預料,老易嚼著花生米聽的竟然有些傻了,也不怪他,畢竟這個故事實在是太刺激了。

    特別是我講到了整個東北所有的家仙野仙都聚到了遼寧鐵剎山開會,三位大仙在上面話的場景時,他的嘴都快合不上了。

    老易聽我講完後,有些不敢相信的對我說︰“這簡直太刺激了吧,群仙兒聚會啊,那得多壯觀?哎你說,那個偷什麼‘百人怨’的家夥,是不是和搶‘太歲皮’的是同一個人?”

    這時恰巧袁大叔端著一盤兒菜走來,他好像楞了一下,然後把那盤地三鮮放在桌子上,問我倆︰“小易啊,你剛才說什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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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5:28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一章 死人活兒

    我心里正在納悶兒,你說這袁大叔怎麼走路一點兒聲兒都沒有呢?被他聽見了我和老易的談話,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我腦海里想著要怎麼糊弄過去的時候,老易結結巴巴的說︰“我說的是太•••••”

    暈,我懷疑老易是不是過年過傻了,怎麼別人問他啥他就說啥呢?於是我慌忙接過老易的話,對袁大叔說︰“他說的是您做的涼拌蜇皮實在是太好吃了!”

    老易見我解圍,忙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袁大叔有些奇怪的“哦”了一聲後,也沒多說話,便走回了廚房繼續做菜了。

    我小聲的和老易講︰“你這麼大聲干什麼啊?恐怕別人不知道麼?”

    老易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嘿嘿,抱歉,主要是你說的太刺激了,一時之間沒控制住,就大聲了點兒,對了,你認為這兩件事只間是不是有聯系的?”

    我搖了搖頭對他講︰“不好說,其實這件事我也想過,那個搶夜狐皮的,雖然是個人,而且還應該是陰陽先生,但是你想想,他既然知道黑媽媽,就一定知道黑媽媽的神通,你認為咱們凡人真有那麼不長眼楮的,敢虎口拔牙麼?那不是活擰歪了麼?得有多大的意志控制他去玩兒命啊!”

    老易聽完我這句話後,問我︰“那你的意思就是,還是它們內部人干的唄?”

    我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後,和他說︰“不清楚,咱倆也不用清楚,因為咱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找那女鬼,別的事兒咱們先別管,主要咱們也是管不了啊,聽天由命吧。對了,這些日子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老易搖了搖頭,對我說︰“難啊,咱倆現在這狀態就是大海撈針,踫大運呢,哪兒那麼容易?我過年這幾天也一直在家呆著呢,林叔過年好像是回老家了,前兩天才回來,一直沒有什麼頭緒,唉,你說這算啥事兒啊!”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這感覺確實不咋地,於是我就對他說︰“算啦,車道山前必有路,來,喝酒吧!”

    我倆的杯踫在了一起,同歸於盡。

    不一會兒,袁大叔端著最後一道菜上來了,我和老易覺得就我倆人兒喝太沒意思,就請袁大叔陪我倆喝點兒,袁大叔也沒把我倆當外人,便笑呵呵的做了下來。

    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著,酒沒少喝,我的嘴貧,老易喝多的結巴,和袁大叔的睿智,三個人聊的挺有意思,旁邊看電視的袁阿姨笑著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老伴兒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愛跟我們小輩湊熱鬧的關系吧。

    其實跟袁大叔聊天也挺長見識的,這老頭山南海北竟然沒有他不知道的,給我們講了很多的奇聞趣事,我覺得這老頭好像有點兒奇怪,似乎是錯覺吧,他喝的越多,那笑眯眯的小眼楮竟然就越亮,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最後,我們都喝的差不多了,老易這完蛋貨,喝了八瓶以後就跑廁所吐去了,我心想這老易還真是糟蹋東西,我還行,剛剛好,再喝就該多了。

    而袁大叔卻還是那副模樣,看不出他多沒多,我不禁贊嘆這老頭確實有量,簡直到了深不見底的地步,八瓶啤酒下肚竟然都沒上廁所,也不知道他那啤酒都喝哪兒去了。

    而且他用那爍爍有神的眼楮望著我笑,看的我一愣一愣的,這眼神也太犀利了吧。看的我一陣尿意上湧,慌忙去廁所了,到了衛生間以後現,老易這貨的腦袋都快插馬桶里了,我慌忙把他扶起來,這家夥今天怎麼這麼不爭氣。

    老易靠著牆站著,我則開始放水,提褲子的時候我忽然想了起來,我這黑指甲不是能治療小病麼?不知道能不能解酒?要說人喝多了啊,思維就開始沒有約束,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於是我先把老易扶到了座位上,然後拿著杯子向袁阿姨要了杯涼白開。

    袁大叔已經開始收拾桌子了,只見他拿著盤子什麼的走向了廚房,見此機會我便把手指甲在那杯水里攪拌了一下,然後遞給了爛醉如泥的老易。

    老易喝的太多了,問我︰“這是啥啊?”

    我心想如果告訴你這是哥們兒我的洗指甲水,估計你百分之百不會喝,於是我就對他說︰“這是八二年的‘馬蒂尼’,來干了。”

    老易一聽我這麼說,抄起杯子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後對我吵吵︰“啥破玩意,咋這麼淡呢?”

    我見他喝了下去後,便沒搭理他,掏出了一根煙點著了慢慢的抽著,等著吧,看看這玩意管不管用。

    袁大叔收拾完後便拿了壺茶過來和我聊天,他問我︰“小易沒事兒吧,好像喝的挺多。”

    我搖了搖頭,和他說︰“不知道啊,大概沒啥事兒吧,這老小子也許是裝的,沒事兒,袁大叔你不用擔心。”

    說來也挺神的,十五分鐘剛過,老易猛然的睜開了眼楮,對我說︰“咋回事兒,我記得我好像上廁所吐去了啊,怎麼在這兒呢?”

    我望著老易現在這副樣子,你還別說,他現在身上真的一點兒酒味兒都沒有了,我望著我這小指甲,沒想到它還挺實用的嘛,哈哈。看來以後我喝酒就不用怕誰了。

    出了能治感冒和止血,又現了一個新的功效,我心情挺好,袁大叔還在身旁,我不好現在跟老易解釋,於是就對老易說︰“你還說呢,剛才都吐了一地了,現在好點兒沒?”

    呆頭呆腦的老易點了點頭,對我說︰“啥事兒都沒有了,就是還有點兒餓。”

    結果還是又麻煩了袁大叔給老易做了一碗面,老易狼吞虎咽的吃完後,我算了賬,和他走出了店門。

    初春的哈爾濱夜晚,氣溫依然很低,而且剛過完年,這個時間段有點兒不好打車,於是我就和老易又往前走了一段兒,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文叔的。

    我按下了通話鍵,說道︰“喂,文叔啊,什麼事兒啊?”

    電話那邊的文叔跟我說︰“小非啊,我剛才接到個活兒,你明天下午開上班兒就行,然後明天晚上別回家睡覺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便問他︰“啥活兒啊,文叔,還要晚上值夜班?”

    電話那邊的文叔好像樂了,他說︰“啥活兒,白活兒唄,剛才有一戶老主顧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閨女死了,讓我明天幫他操辦操辦,到時候給你點兒加班兒費,就這麼定了啊。”

    所謂白活兒,當然就是指‘紅喜白桑’中的喪事兒了,通常民間有人過世,都會請幾個明白的‘先生’打理的,因為這正是陰眼先生的本行。主要是出喪日之前的事物準備工作,畢竟這是人一生中最後的旅程,所以沒人願意隨隨便便的,而文叔現在說的,確好像並不是喜喪,因為聽他說是人家的女兒死了,也不知道是多大,怎麼死的,要知道這些事兒可是有說道的。

    看來明晚文叔便是要我配合他去那戶人家里‘指三’了,所謂‘指三’是陰陽先生的術語,按普通話來解釋,講的就是算算那過世之人的時辰和死因,而弄出一套適合的出殯方法,文叔剛才叫我明晚不回家,也許還會叫我守在那家一晚。

    他大爺的,真晦氣。

    但是既然我已近干了這行,這些事就早已料到,於是我便和文叔說︰“那好,文叔,我回去準備準備。”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我心里想著這老神棍,無非是想多收那家點兒錢,所以才讓我去做做樣子罷了,他會指個屁三。這老神棍死人錢都不放過,也不怕遭報應。

    但是後來我一想,其實這種事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攻一個願意受。無非都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心里安慰罷了,就跟現在請和尚念經的道理一樣,沒有幾個人能聽懂那些和尚念的是什麼,心里也清楚那些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吃喝嫖賭抽佔全了,會念個屁經?就是想找個心里壓力,花點兒錢,就心安理得了。

    老易見我掛斷電話後,問我︰“是不是出啥事兒了?看你這表情好像挺不是心思啊?”

    我苦笑著對老易講︰“當然不是心思了,文叔那老神棍攬了份白活兒,讓我明天配合他一晚上呢。”

    老易笑著對我說︰“哎呀,兄弟,你這是掏上了啊,這活兒我干過,是個好活兒啊!”

    我望著老易,心里覺得他是不是被我那涮指甲的水給藥傻了,怎麼說胡話呢?這死人活兒能好到哪兒去?

    於是我便問他︰“哪兒好啊,你說說。”

    老易見我好像是第一次干這種活兒,於是他就對我說︰“你看你就老外了不是?你要知道,咱們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什麼小屁孩兒了,咱們是‘先生’的徒弟,那在白事的人家里,是很受尊敬的,一進屋煙酒不缺,而且事後還有紅包,跟大爺似的,就當度假了,你說這還不好麼?”

    聽老易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開竅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我就又找回了點兒平衡。

    這時,車來了,老易和我擺了擺手後就先走了,而我則繼續往前溜達,心里想著明晚的事情,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真像老易說的一樣,是去裝大爺了麼?

    可那時候的我並不了解,這死人活兒,真的是那麼好干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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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5:45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橫死之忌

    《葬經》有云︰‘葬者,藏也,乘生氣也。夫陰陽之氣,噫而為風,升而為雲,降而為雨,行乎地中則為生氣。’正所謂人有人氣,鬼有鬼氣,萬物生成全憑一口氣,而文叔那天接的這個白活兒,主要就是要守住死者的‘氣’。

    這麼講大家可能還不太明白,那我就從那天的中午開始講起吧。

    由於前一晚我和老易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老易那小子由於喝了我的偏方洗指甲水,所以並沒有怎麼醉,而我就不行了,雖然沒有喝太多,但是也差不多了,由於我還挺喜歡喝醉了以後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而且我還不想自己吸自己的指甲,所以回到了家中就直接往床上一撲,倒頭大睡。

    慶幸的是,喝的有點迷糊,夢里那個鬼娘們兒竟然沒有來煩我,我舒舒服服的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還是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我接起來,是張雅欣打來的,由於在家的時候我已經跟她用短信道過歉了,所以她也就沒再生我的氣,我很奇怪,這小丫頭給我打電話干啥,於是我迷迷糊糊的對她說︰“啥事兒啊小丫頭,今天放假?”

    由於在家的時候我倆經常短信聊天,所以現在我倆混的很熟,這小丫頭給我的感覺還沒變,就跟我的小妹妹似的。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好像挺高興的對我說︰“豬頭,星期天當然放假啦,對了有時間沒,陪我去買只貓,我自己不樂意動彈。”

    買貓?這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了麼?大街上那老些流浪貓隨便抓回來一條養不就好了,非得要用錢買,不得不說,這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的玩意兒可真多,我從被窩里坐起身,對著電話說︰“我說老妹兒,今天恐怕不行啊,我下午還要上班兒呢,對了,你不是有老易的電話麼?給他打一個不就完了,他好像放假吧。”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聽我好像不願意陪她似的,便有點不樂意了,她說︰“大禮拜天的你上什麼班兒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然後就不陪妹妹而陪女朋友去了啊?”

    我心里一陣苦笑,我有個屁女朋友,我這五弊三缺之人如果還能有女朋友的話,估計世界末日真就不遠了,於是我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著她講︰“我的小姑奶奶,你別說,我還真就是陪異性,不過不是陪女人,而是陪女屍。”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顯然聽楞了,她問我︰“女屍?你是不是開玩笑呢啊,咋說的這麼嚇人呢?”

    我便把我今天下午要去做的工作告訴了她,她聽完後嘆了一口氣,對我說︰“崔哥,也真是難為你了,我覺得吧,你和易欣星還是在找一個正經的工作干吧,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啊,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總這麼下去的話,人都會崩潰的。”

    說實在的,聽這小丫頭這麼說,我心里面確實挺暖和的,我也知道我干這行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吃陰間飯的沒有幾個有好結果的,早晚有一天得崩潰,而且現在我越來越覺得我們這行已經不再被這個社會所認可了,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我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小命兒還沒保住呢,等保住小命以後再說吧。

    於是我便苦笑的對著電話說︰“讓你費心了妹子,有機會的吧,有機會一定換一個,你聽話,給老易打電話吧,他一定能陪你去。”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很聽話的說︰“恩,那崔哥你注意點身體,如果再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兒,要是和自己沒關系的就最好少管,知道麼?”

    我苦笑的對著電話說︰“知道啦,妹子,你看我啥時候多管過閑事?”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嘆了口氣,對我說︰“其實我知道,我說這些也沒用,因為你什麼性格我太了解了。”

    我倆又閑聊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我穿著四角褲起身,從桌子上拿出一根煙點著了,叼著嘴里,心里想著,她說她了解我?這不開玩笑呢麼?長這麼大,我都不了解我自己是啥樣人。

    洗漱完畢,我煮了一袋兒方便面,吃完後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於是我便穿好衣服下樓,坐著公交車去了福澤堂。

    推開福澤堂的門,只見今天文叔這老家夥竟然出奇沒有斗地主,而是身著一身黑色得體的中山裝正坐在接待桌前抽著煙,見他今天這炮轟的腦袋還梳了個雷劈的縫,好像還噴啫喱了,看上去油光锃亮的,我心想這老神棍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社會?
    他見我來了,就招呼我過去,我坐在他對面,他便開始跟我講今天這份活兒的重要性。

    原來,今天這雇主可是大有來頭的,聽文叔說好像是那個公司的大老板,賊有錢的樣子,曾經在福澤堂求了好幾座佛,而且還請文叔給看過風水,相過陰宅。反正是錢沒少花,是文叔最大的客戶其中之一。

    可是所謂一名二運三風水,如果命不好,求再多的佛又有什麼用呢?看來這戶人家是注定命中喪子,就在昨天,這個大老板的女兒出了意外,出了場車禍,一命嗚呼了。

    據說是死的挺慘,右腿被撞折了,肋骨被撞斷了好幾根,扎進了肺里,大面積出血,慘不忍睹。

    聽文叔說,這女的和我年紀差不多。才二十多,正是最水靈的年紀,可惜就這麼死了,他爹媽就這一個孩子,哭的不行,但是也要接受這現實啊,得讓自己的女兒風風光光的上路,於是便給文叔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操辦。而文叔便以他那普度世間疾苦的心腸答應了。

    我聽完後心里罵道,你個老神棍,普度眾生是假,趁機撈錢才是真的吧,看來這家已經把操辦白事所有的流程都交給你了,這里面可不少油水,到時候你這老神棍一定能狠切一票。唉,這老神棍,他這貪心什麼時候算個頭兒呢。

    這老神棍雖然懂的全是血坑蒙拐騙的手段,但是他也是還會些皮毛的,畢竟只會吹牛逼的話,總有一天會露餡兒的,這老神棍好像還讀過些《葬經》、《坤道秘籍》之類的,對停喪日,出喪日,起喪日什麼的,還略懂一些。

    他知道,這女人橫死的後事處理方法有些麻煩,弄不好的話,就會對那家和操辦的先生有不好的兆頭。

    古書有云︰客死伊人香魂散,幽鬢尤掛陽世人。

    說到底,女人這種生命體實在是難對付,而女鬼就更加的難對付了,特別是橫死之人,因為這根本算不上善終,這種人沒有無常勾魂,怨氣極大。如果不好好的度的話,便無法前往陰市,說輕些會影響家人的運到,說重一些就連變成厲鬼撲人也不是不可能。

    文叔雖然不清楚這陰市之事,但是他也懂得‘頭打一更,防範起風,頭打二更,切勿熄燈’的道理。所以他也不敢托大,便跟我說起了今晚要做的諸多事宜。

    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從哪學的一門什麼獨門秘術,告訴我以後,我怎麼想怎麼是騙人的,因為他和我說,明天出殯,今晚因為不吉利,所以那戶人家不能留人,只能咱倆前去守靈,長明燈要一直亮這點不用多說,棺材旁要放守魂雞這一點也不用說,最重要的是要時刻注意時間,每隔半個時辰就要燒紙磕頭。直到天亮為止,不得怠慢。

    我聽他說完後,心里對他全是鄙視,本來嘛,要沒有這個金剛鑽你就別攬什麼瓷器活兒,什麼獨門秘術,純屬是蒙人的!鬼才相信。

    你也不想想,有哪戶人家死人,家里人不留下來守夜的?還讓外人來守?這不笑話一樣麼?燒紙和長明燈這到挺正常,但是也不能每隔半個時辰就燒啊,要知道那死去的女子現在一定還在迷茫的狀態,你燒那老些紙是燒給誰的?

    這里解釋一下,剛剛死去的人,在意識上是並不清楚自己已經死掉了的,等到無常勾魂或者是三天已過,它們才會相信自己已經離開人世了,而這段時間,則被稱為‘ 迷’期。這期間的鬼魂如果是因為環境不當,或者是行差踏錯,是最容易變成厲鬼或者煞魂的。

    之前我遇到的黃衣女鬼,就是屬於橫死,橫死的罪孽太大,不配無常引路,但好在它雖然是‘陰生陰死’,但是心中存著對董思哲那個雜碎的強烈思念,所以只是暫時變成了遊魂,而沒有變煞,可是等到那樓快被拆了的時候,受到了刺激的它才會失去理智殺人。

    說明白些,它變煞鬼的原因,全是‘氣’在作怪,因為大樓拆遷,改變了周圍氣的環境,所以它才會抓狂,而今晚,只要保證那死去的小姑娘的屍身不受外氣的影響,便百分之百不會有事。

    至於文叔那一套,當然是脫褲子放屁的事兒,要知道那死掉的女子現在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呢,哪會有什麼怨氣,還不吉利,家人都不讓在家,我呸。

    但是沒辦法啊,誰讓他是我老板呢?我這個小馬仔只能聽他的,他說東我不敢打西,他說抓狗,我也不敢偷雞啊。只是苦了我了,唉,又要一個晚上不睡覺了,不但要一整晚面對著棺材,還得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燒紙磕頭。

    我上哪兒說理去啊?

    文叔對我囑咐好一切後,問我︰“小非啊,明白了麼?記住,今天這可是個大活兒,千萬別給我掉鏈子,整好了,這個月給你漲二百塊獎金。”

    二百?那麼說我這個月的工資就是一千二了?我有一種特想哭的沖動,他大爺的,沒想到我這要面對死人一晚上的活兒,就值二百。

    文叔見我這副老不樂意的模樣,本來嘛,誰願意無緣無故的對著棺材燒一碗上的紙呢?於是他就對我說︰“咋的,不樂意?好好好,再給你加五十,你看咋樣?”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文叔,心里想,看來你這老神棍是真把哥們兒我當二百五了啊?但是想歸想,想想也不能改變什麼,該干的還得干,畢竟我還要生活不是麼?

    算了,就當成一種經歷了,他大爺的。

    只是當時的我沒想到,這個經歷竟然會是那樣的驚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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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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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吊唁

    這里還要說一句,有錢人的玩意兒可真多,這確實,比如我和文叔眼前的這棟小洋樓兒,下午兩點,文叔帶著我打車前往那戶人家,那家住在江北,獨門獨院兒的一棟小別墅,三層的歐式風格,夠氣派的,這種房子我以前只在電視里面見過。只不過那大門前掛的'靈頭旛’略顯紮眼,因為那代表著這家有白事。
    下了車,望著房子前停著的那一排名車,我頓時有一種自己是土鱉的感覺。

    他大爺的,我心中暗罵道,這正是朱門酒肉臭,金錢的力量可真大,怪不得這個社會上的人都紅了眼,感情都是想過這種生活啊。

    文叔顯然比我要平靜,畢竟他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他對我說,一會兒進屋,少說話多辦事兒是不知道?

    我對文叔點了點頭,後背上的背包里全是文叔準備的那些沒用的東西,里面有粘了米湯的紙錢,和抽條了的元寶蠟燭,唯一有用的便是文叔的鎮店寶貝銅錢劍,因為文叔說拿這東西來鎮煞,所以就也帶來了。背包挺沈,壓的我沒話了,就這場合我能說啥,光傻眼了。

    說罷我和文叔便走了進院兒,別說,這人還真多,得有個四五十號人,估計都是來吊唁的吧,所謂吊唁,便是來哀悼死者並慰問生者,早在古時就有記載,《說苑•修文》有云︰‘賓客吊唁,無不哀者。’

    看來的這些人的穿著也是非富即貴,估計都是些阿諛奉承之徒吧。這社會,要是沒財沒權,除了親戚和朋友外,哪會有人來dIao你?

    算了,這些東西也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想明白的,想那麼多干啥?還是跟著文叔老老實實的干完這一個活兒吧。先把那二百五掙到手再說。

    不過文叔似乎進了院子後似乎很吃的開,院子里的那些土大款們有很多都認識他,見他來了,就笑容滿面的走上來和他握手,直誇他老人家神通蓋世之類,我看這架勢,大概這些土大款都是被這‘無恥銅牙神棍文’給騙過的,真是悲劇,被文叔當成了肥羊還要謝他。

    不得不說,文叔確實像是個演員,那副仙風道骨王八之氣馬上就浮現出來,他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對眾人笑了笑,那表情仿佛是要告訴他們,他很低調,不適合如此世俗的場合,只見他對著那些上來握手的人說︰“諸君,今日是李公千金白唁之日,李公托付我為其操辦,我就不和大家多聊了,有時間大家再到福澤堂一聚吧。”

    說罷,他賊有面子的對我說了一句︰“徒兒,隨我進屋。”

    我跟在他身後,心里想著這老家夥,說話還一套一套的,跟百家講壇似的,恐怕別人不知道他老人家和易中天有一腿,我呸,你這老家夥唯一值得稱道的本事便是擁有二十多個QQ號輪班給你鬥地主,你還舍不得充藍鑽!

    無語的跟著文叔走進了別墅中,一陣陣的哭聲就傳了過來,好家夥,望著這大屋中的裝修,足以看出這家人的腐敗程度,太奢侈了,盡管我看不出來那些屋子里擺設的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造價不菲。

    屋子里也有很多的人,但是看得出來家屬什麼的相對多了些,都掛著白呢,打遠望去,只見大廳後邊擺著供桌,上面香火不斷,供桌後面放著一口棺材,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料打的,反正看上去挺氣派,供桌前則跪了四五個人,披著大白,邊哭邊燒紙錢。

    我心中又感慨道︰這真是太奢侈了啊,本來這車禍死亡的應該是當天死當天就煉了的,可是這家人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錢,愣是給搬到家里來了,而且就停一天竟然還特意買了口棺材。不得不說啊,有錢人,死後也這麼體面。

    那人群之中站在一對夫婦,同樣是哭的很傷心,文叔帶著我往他倆的方向走去,那夫婦二人看見了文叔,便上前,那男人對文叔說︰“文師父,這次要麻煩你了。”

    我見這兩個人大概也是四五十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看來這便是這家的的主人了,那男的還好些,只是那中年婦女還是不停的擦著眼淚,眼楮已經通紅通紅的了,這也難怪,誰的女兒死了能不傷心呢?

    文叔深沈的和那男主人握了握手後,開口說道︰“李公節哀順變,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令嬡此間往生極樂也是命中注定,我必當盡全力,送令嬡最後一程,讓她往生極樂。”

    那李公感激的對文叔說︰“真是麻煩你了,文師父,那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回避?”

    文叔對李公講︰“越早越好,一會兒我就讓我徒弟準備準備,我準備徹夜為令嬡度。”

    那李公聽到文叔說完此話後,嘆了口氣,對那些正在地上哭的人說︰“你們都起來吧,到外面找人拿錢,明天再來吧。”

    聽到此話後,地上跪著的那四五個人竟然馬上就不哭了,一言不的起身走出了門外,這又把我看楞了,感情這也是雇來的啊!

    今天真是開了眼了,我記得以前看《馬大帥》的時候,看著本山大叔去給人哭喪還把我樂個夠嗆呢,可是等到今天真遇到了干這種職業的是後,還真確確實實的把我給鎮住了,見他們剛才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都快哭打滾兒了,怎麼看怎麼像親戚,可是沒想到竟然是假的。

    不得不說,這個社會真的挺可笑的,至於這樣麼?死個人還要花錢找人哭,不過這個社會也確實挺悲哀的,因為這些有錢人並不知道,那些人其實是在哭錢,也是在為錢而哭。

    錢真是他大爺的,真是他大爺的錢啊。

    見那李公有安慰了幾句自己的妻子後,便和屋里的大家宣布,感謝大家來為我女兒送行,酒店已經定好了,請大家先去用餐吧。

    那些人本來也沒幾個真傷心的,聽到李公講完這話後,便開始66續續的往外走,在人群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影子,仔細一看,哎呀我去,真是邪門兒了,這不是那個什麼由夕麼?

    我揉了揉眼楮,並沒有看錯,這個損雜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看著他人模狗樣的,也穿了身很西裝,才扎了一條很是騷包的領帶,可是在我眼里怎麼看怎麼像是拴狗繩兒。別說我嘴損,要知道哥們兒我可是打眼就看不上他,上次都沒揍夠他。就這種貨色要是讓我在大學時遇見,估計我得把他打的更慘。

    在我眼中,這就是那種典型的社會敗類,他大爺的,董珊珊跟他真是白瞎了,唉。算了,我早想明白了,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就別尋思這事兒了,他們怎樣跟哥們兒我現在可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我現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刨你祖墳的類型,我心里想著那天這小雜碎被我和老易給揍完後放的那些狠話,心里琢磨著這小雜碎看上去估計還真不是啥善類,但是我也不怕他,如果明刀明槍的干,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楮我怕你啥?

    只見李公要走到門外的時候他竟然湊了上去,和李公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竟然還掏出了一個手絹擦了擦眼楮,老天爺!你趕快劈死我吧,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還雖然帶著一個白手絹兒了!

    看上去就跟‘二椅子’似的,雖然我手指甲也挺長的,但是我這都是無奈之舉,不像他,跟個娘娘腔似的,快一米八的大個子,竟然裝腔作勢的。

    見那李公好像還安慰了他幾句,他便走出了門。

    正當我琢磨著為啥由夕這雜碎會出現的時候,屋里的人已經走的快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和文叔還有幾個李家的傭人,這時李公又進了屋子,走到文叔前邊對文叔說︰“文師父,那今晚你就受累了,他日我李某人必有報答,那邊的餐廳里我已經讓人布置好了酒菜,你和你徒弟不用拘束,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打電話,會第一時間辦到。”

    仙風道骨的文叔微微一笑,對李公說︰“李公不必客氣,我一定盡全力徹夜為令嬡誦經,只不過我這陣子正在‘避葷’中,那些酒菜就讓我這小徒弟吃吧,喂,小非,還不快多謝李公?”

    我無奈了,你個老雜毛,不用這麼擡舉自己吧,你避個哪門子葷?我記得昨天中午吃的豆角燉排骨里的排骨好像全被你吃了啊。害得我只能吃豆角。

    但是我也不好說什麼 ,只能像裝鵪鶉一樣的對著李公說︰“謝謝您的招待了。”

    李公點了點頭,又和我們說了些場面的客套話後,便帶著下人走出了房子,這時的大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文叔兩個人。

    當然了,還有棺材里的那位命苦的女屍。

    文叔見那些人都上車走了以後,便對我說︰“小非啊,你去把東西布置布置,然後再來吃飯吧。”

    說完後,這老家夥就餐廳里‘避葷’去了。我邊在心里辱罵著這老家夥,邊開始掏出了背包里的東西,按照著老神棍說的方法,將長明燈放在供桌之上,這長明燈有個說道,那就是其實這平時我們的身邊都會有遊魂存在,他們本是無主指鬼,無家無廟,只能四處漂泊,如果哪家死了人,靈魂離體只剩下一具屍,為了防止那些無主的遊魂進入屍之內,便要點起長明燈照亮,一有長明燈的光芒,那些無主遊魂便不能靠近了。

    然後我又拿出了那些紙錢,本來這也不知道怎麼就粘了米湯的紙錢是我在倉庫里現的,文叔說不讓我浪費,便帶了過來,算了,反正到了那邊都能花,於是我就往火盆里丟了些。火勢挺旺的,我又拿出了五支香,就這這火點著了,插在了一個香爐之中,青煙寥寥,挺直,這我就放下了心,因為這是在屋子里,是不可能有風的,如果燒香的青煙淩亂,便證明這屋子里充滿了煞氣。煞氣化風,能吹滅長明燈。燈一滅,自然就糟糕了。

    這便是我之前說過的‘頭打一更,防範起風,頭打二更,切勿熄燈’的道理。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以後,我又拿出了那把一百零八枚的寶貝銅錢劍,此物陽氣最盛,我講那銅錢劍也擺在了供桌之上,這樣基本上就萬無一失了。

    事情都辦妥後,我也就不再裝假,走到了餐廳里找文叔一起‘避葷’去了。只見文叔這老家夥,已經吃喝上了,弄的一嘴油,好似餓死鬼投身一般,還打開了人家的一瓶五糧液,正在自斟自飲中,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好不逍遙快活。

    我想起了老易的那句話,看來這干白活兒,還真就跟度假差不多。

    就是這個短暫的假期會有死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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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8:2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四章 守靈

    不勝酒力的文叔喝了幾杯貓尿後又對我侃侃而談,朗朗的吹著牛逼。

    他跟我說,他小的時候,跟師傅學藝,類似的這種白活兒也沒少干,那時候他和我一樣是個啥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師傅讓他干啥他就干啥,師傅讓他守靈他就必須守靈,直到有一回,他遇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讓他直到現在還有些陰影。

    那是他給一戶死了老太太的人家守靈,那家的老太太夠背的,吃完飯散步的時候掉進了河里。等人撈上來以後已經斷了氣了,當年的文叔還什麼都不懂,他師傅讓他守靈,每個一個時辰都要燒香磕頭,而且不能讓燈滅了,囑咐了他一些必備之事後便去別處睡覺了,文叔那時候這種事也干過好幾份了,他知道怎麼做,於是便放松了下來。

    他就拿了一只這家主人準備的燒雞和一壺小燒坐在供桌前的蒲團上,邊吃喝邊守靈,酒喝的暈暈乎乎的,不爭氣的文叔竟然睡著了,也不知是何時,他忽然聽到了什麼響動,於是他就醒了過來,見屋子里一片漆黑,暗道了聲不好,於是他馬上拿出了一盒火柴,可是怎麼劃都劃不著,那火柴好像是受了潮一般。

    而此時屋子里的空氣好像也十分的潮濕,不知道是為什麼,好在文叔最後終於劃著了火柴,可是就在火柴燃燒映亮屋子的那一瞬間,卻讓他看見了據說是他這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

    只見那原本該在棺材里躺著的老太太身著著大紅大藍的壽衣此時竟然趴在了供桌前,抓著那供桌之上的饅頭大肉之類的貢品悄無聲息的往嘴里塞著,那被河水泡的皺皺巴巴的臉在火柴剛被點燃的一瞬間映入了文叔的眼簾,邊吃邊笑,形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不得不說,文叔給我講的這個故事倒有些搞頭,我此時正坐在他旁邊嘴里塞著八寶肥鴨跟聽評書似的聽著他這鬼故事,老家夥說的嘴里都快冒火星子了,聽的我大呼過癮,真想不到他還是塊兒說書的好材料,就文叔這種人如果不去唱快板兒還真是有點兒屈才了。

    聽到此處我邊嚼著鴨肉邊問文叔︰“我說文叔,然後怎麼樣了?”

    文叔楞了一下,顯然他在整理思路,只見他端起了酒杯,又吐沫橫飛的開口對我講︰“然後那場面,那可是相當刺激啊,按現在話來說,那簡直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啊,只見你阿叔我,當機立斷抄起家夥一板凳就將那個老太太給輪倒了,然後你阿叔我趁機點燃了長明燈,一個魁星踢鬥式立住了,開始念起了《大悲咒》。最後那老太太便又變回了死屍。”

    我一聽這話就覺得水分太大了,這文叔怎麼前半段講的挺好,後半段就扯犢子了呢?還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咋的,他這兒正念經呢,外面還有放炮的?

    這老不正經的估計是又喝多了,嘴里都能跑火車了,其實剛才他也問我了,喝不喝,我覺得晚上還要熬夜,所以就沒喝,所以那一瓶五糧液都被他喝了,餐桌上這些冷盤之類的東西倒是吃了不少,當然了,文書也是,我倆這‘避葷’變‘開葷’了。

    看他喝的有點搖搖晃晃了,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種想灌他涮指甲水的沖動,但是還好我忍住了,就讓這老家夥喝多了就去睡吧,反正他醒著也沒多大用處,有他是五八,沒他也四十。

    於是我便沒有攔著他,這老家夥過了一會兒後便有點兒不行了,酒勁兒上湧,只見他有些口齒不清的對我說︰“非啊~~~那啥~~~~~就看你了啊~~~~給我精神點兒~~~”

    說罷他便上樓了,估計他知道客房在哪兒。

    現在是下午的五點多,初春的夜幕才剛剛降臨,此時的我吃飽喝足了,也不知道該干點兒啥好,好在這李家給我和文叔準備的東西很齊全,煙酒水果一應俱全,煙是甦煙,一整條,估計得四五百吧,夠闊綽的,這點挺和我心思,反正這是我們應得的,於是我便往衣服里裝了兩盒,又拿了一串香蕉後,便向那大廳走去。

    由於剛才吃飯的時候,我隔一會兒便來看一下,所以那燈根本不可能滅。我拿了個椅子放在了火盆前,燒了一些之前後,便坐在了凳子上,面前就是那供桌,供桌後便是那棺材了,棺材里面的是什麼,就不用我解釋了。

    你要問我,我會怕麼?我回答你,我很怕。

    盡管我遇到過太多那種事情,各種各樣的鬼和妖怪也見過了不少,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還是會覺得滲人,偌大個客廳只剩下了我自己,別墅的一樓是落地窗戶,屋里點燈,外面漆黑一片,而且江北屬於郊區,常年不斷刮風,初春的書還沒有長出葉子,但是風吹過院子里那干枯的樹枝打出的聲音竟然在這安靜的郊區是如此的滲人。

    屋子里很靜,靜的連我扒香蕉皮出的聲音都能聽到,鼻子里聞到的都是之前燃燒後的紙灰味。

    而此時的我,正望著供桌之上的那個掛著黑白花的女孩遺像,不得不說,這感覺挺奇妙的,特別是在你早已經知道這個社會上有鬼後還來守靈,盡管我也和女鬼打過交道,也知道其實它們也有自己的思想,但是卻還是被這環境給弄的心里毛毛的,我知道,我這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就像許多人一樣,喜歡自己嚇唬自己。

    後來想想挺可笑的,因為我每次都自己把自己嚇的一身冷汗。

    雖然心里毛毛的,我望著那遺照中的女孩,她挺美的,這是實話,瓜子兒臉,小嘴兒,一雙好像會說話的大眼楮。照片里的她此時正直勾勾的望著我,雖然這張照片是笑的表情,但是給我的感覺確是她並不是在笑,我知道這樣形容有些不恰當,她那張照片在白花的映襯下應該是給我一種皮笑容不笑,怎麼看怎麼像冷笑的感覺。

    我和照片里這位就這麼大眼兒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些受不了了,再看下去非得自我暗示不可,於是便不再瞅那照片,我又拿出了手機看了下,從剛才吃完飯到現在一共才過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才七點多,這真是郁悶。

    這屋子里的電視還設計在旁邊的那屋,而且我還不想像文叔那樣的不負責任,畢竟人死為大。我中途不能長時間的離開,因為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我這陰陽先生的信條不允許我這麼做,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竟然已經慢慢的融入了我這陰眼先生的職業了。

    但是也不能一直這樣傻坐著啊,因為這太無聊了不說,還容易害怕,最主要的是如果坐時間長了,還容易犯困。

    於是我拿出了手機玩兒起了連連看,強迫自己分散下注意力,其實我這山寨機挺霸氣的,除了‘左手換右手右手就打不通’這一個信號不好的缺點外,基本上就沒什麼缺點了。而且優點有很多,還能用它砸核桃,別說,我還一點兒都不心疼。

    其實這世間的東西,往往越金貴的東西就越愛壞,這點是正確的,因為我這狗剩子山寨機成天磕磕踫踫的,依然還能很飄逸的使用。

    在玩了半個小時後,我玩兒不下去了,因為實在是太沒意思了,我又往火盆里燒了點兒紙,心想著這也不是個辦法啊,照這麼下去沒到後半夜呢我就得困死。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於是我想啊想啊的,忽然,靈機一動,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完全可以把老易給唬來啊。

    有這老小子作伴兒,不用害怕了不說,還可以聊聊天,探討一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這樣的話,這一晚上不是很快就會過去了麼?

    但是我心想,如果和老易說實話讓他陪我來守靈的話,估計百分之八十他不會同意,因為這實在不是啥好差事,我得想個辦法,讓他能心甘情願的來。

    於是我撥了老易的電話,電話通了,老易的聲音傳來︰“小非啊,找我啥事兒?”

    聽他那邊鬧鬧吵吵的,好像是在外面吧,於是我問他︰“老易,你現在在哪兒呢啊?”

    電話那邊的老易回答我說︰“我正送雅欣回家呢啊,怎麼了,有啥事?”

    我一聽就樂了,看來這家夥真陪了張雅欣一天,於是我就和他說︰“啥事兒,好事兒唄,我現在在度假山莊呢,你來不?”

    電話那邊的老易明顯有些愣了,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說︰“你不是給人家守靈呢麼?怎麼又度什麼假山莊了呢?”

    我心想,如果告訴你哥們兒我還在守夜,你能乖乖的來陪我麼?於是我和他說︰“啊你說那家啊,整錯了,那家今天直接把孩子火化了,沒守上,但是那家還挺感謝文叔的,就送了兩張度假別墅的招待卷,吃喝隨便,但是文叔晚上有事兒啊,他就沒來,現在空出一張,你來不?”

    電話那邊的老易一聽我這麼說,就樂了,他說︰“運氣這麼好啊,我來,告訴我地址吧!”

    我告訴完他地址後,掛斷了電話,心里想著,嘿嘿,老易你可別怪我,我這也是萬不得已啊,等會兒你來了我再好好的跟你賠禮道歉吧。

    其實我這也是拿老易當兄弟,因為我確實挺害怕的現在,畢竟我身邊的不遠處放著一具棺材呢。這玩意看上去就滲人,於是我又走到了餐廳,拿出了不少好吃的,和一瓶五糧液,準備等會兒老易來了就先跟他道歉,畢竟舉手不打笑臉人嘛,老易應該能理解我的。

    把那些東西都放著身邊,我看桌子上香爐里的香快燒完了,於是便起身更換,拿打火機點著了五只香換了上去,剛把香插上,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了。

    那噓噓的青煙,上升時竟然慢慢的扭曲了起來,竟然有些呈不規則的螺旋狀。望著這香的樣子,我馬上警覺了起來。

    而同時,耳邊竟然好像聽見了一些異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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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8:46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五章 屍眼瞪梁

    這正是‘好似春雷劈腦後,又像芙蓉逼婚前’。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雞皮疙瘩就像是預測器一樣準時布滿了全身。

    那是什麼聲音,悉悉索索的,好像是有人走路但是有不太像,總之是形容不上來的那種感覺。我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大爺的,不會真這麼寸吧,又讓我遇到一個陰魂不散的主。

    我回頭望了望,偌大個屋子里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了,那聲音好像消失了一般,我心里想道,難道是我神經過敏麼,本來現在做得應該萬無一失了啊,怎麼可能會出差錯?

    那攥著被我咬了半截的香蕉的手竟然不自覺的哆嗦了起來,靠,不對,這是我的直覺,經過了這麼多次的事情,我好像已經有一種直覺,特別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我知道隨時都會有危險。

    黃泉之事,容不得我片刻大意。

    於是我現在也不敢再吃什麼香蕉了,我快的劃破了手指畫了一道掌心符,同時起身向那棺材小心的走了過去。

    這里跟大家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停屍的忌諱有很多,包括頭煞腳煞,特別是這種橫死之人,怨念太大,所以屍體稍微擺放不對都容易出差錯。所以我裝著膽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由於停屍,多半是讓人瞻仰儀容的,所以這棺材的蓋子並沒有扣上。

    我一步步的靠近,心中開始不斷的叨咕著︰大姐,咱倆無冤無仇,你可別出來嚇唬我啊。

    我腦袋里想象著她死去時的樣子,腿被撞斷了,呈現出詭異的形狀,滿身全是血跡,肚子癟了進去,眼楮大大的睜開,完完全完的一個楚人美的形象。

    要說《山村老屍》這部電影真是害死個人,其危害程度簡直可以和馬賽克相媲美,他大爺的,哥們兒我的山年時光就是被這兩樣東西給蒙上了一層陰影。

    記得當時我看那部電影的時候,就有一種想在那楚人美的臉上打馬賽克的沖動。

    我一步步的走到了棺材旁,雖然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死屍了,我以前也見過些,一想到死屍,我的腦子里就浮現出了謝志鵬那自己撕掉自己下巴的畫面,血肉模糊的。

    此刻的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嗎的。這種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自己嚇唬自己玩兒,果然能和兒時的小霸王一樣,都能其樂無窮。

    我咽了口吐沫。他大爺的,不管了,反正都要看,於是我心一橫前傾著身子像那棺材里看去。

    不得不說,科技日新月異,現在這給死人化妝的技術也越來越強大,在棺材里這位躺著的大姑娘,竟然和活人沒什麼區別,一件純白的喪服穿在身上,腿也不見歪,胸口沒沒見癟進去。就好像是睡著了。

    當然,她真的是睡著了,如果今晚不出什麼事兒的話,明天她一醒過來,就會出現在陰市半步多的門前。從那里領了鬼心後踏上下一個輪回,這一世的繁華與否不過都是過眼云煙,一場大夢而已。

    我望著棺材里的這具女屍,有些放心了,因為她看起來很正常,就是由於血液已經停止了流通而導致的皮膚蒼白,與其說是蒼白,還不如說是暗白,就是看上去死氣沈沈的,但是她的確是已經死了。

    看來的確是我想多了,根本沒啥事兒,是我自己瞎想出事兒了,唉,你說我這腦子一天天都讓那些東西給弄的疑神疑鬼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準備回去繼續吃香蕉,可是正當我要走的時候,卻讓我現了一點端倪。

    我慌忙又仔細看了一眼,只見棺材里的這女屍閉著的眼楮竟然沒有全閉上,留了一條小縫兒。也許是錯覺吧,我怎麼感覺那眼楮好像在動呢?

    忽然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於是我下意識的擡頭一看。頓時腦子又‘嗡’的一聲。只見那天花板之上竟然有一團水跡。

    糟了!!!

    我在店中的古書上曾經讀過葬學,停屍的忌諱不外乎‘三煞二險’,三煞分為‘並腳煞’‘斷掌煞’、和‘擡頭煞’。二險分為‘撐棺材’和‘空棺材’。

    見這女屍現在的眼楮不合,眯縫著望著天花板,這正是屬於‘擡頭煞’。通常說死不瞑目,就是出自於此,通常這種忌諱都是出在棺材里墊頭的‘長壽枕’上的,因為枕頭太低,所以導致了屍體的頭部後仰,自然眼楮不能閉上。而且這家人停棺材的地方好像也不對,因為這里面有個說道,那就是死屍不能停在房梁的下方,如果停在這兒的話,死屍就會睜眼。

    而正所謂‘屍眼瞪梁,家屬暴亡’。這正是大大的不吉利,特別是這橫死之人,本身怨氣就重,再出現此忌諱,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輕則家人不得安生,重則變厲鬼也不是不可能。

    那天花板上的水跡八成就是這女屍的怨氣所化吧,糟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頓時有些慌了陣腳,我知道,此時不能隨便動這棺材里的屍體,如果一個不慎的話,就有可能被其反撲。他大爺的,你說這李家什麼都圖好的,為啥買個方枕頭都要買鵝絨的呢!!這不扯淡一樣麼,弄的現在他家的女兒時刻都有變煞的可能。

    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我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這‘擡頭煞’,但是由於我的記性確實不怎麼好,只隱約記得的兩種方法,一種就是找木匠,直接往棺材里放一個墨鬥就行了,倒是後墨鬥和棺材一起下葬。還有一種就是趕快燒紙磕頭,求那死去的亡魂不要禍害家人,如果那亡魂還有一絲心智的話,也許還會有些希望。

    第一種是行不通了,大晚上的我上哪兒去找木匠去?所以現在只能他大爺的給她磕頭了。

    其實說實在的,我那時真想過了,磕他大爺頭,還不如讓她變成厲鬼後直接把她給收拾了來的簡單,但是又想想,誰家沒個兒女,如果我把她打的魂飛魄散的話,怎麼像李公那一家交代呢?雖然他們不可能知道,但是我這良心也過不去呀。

    要知道我可是背負著‘白派傳人’這一稱號的陰眼先生,於文叔那種老藍道也是不一樣的,經過了幾次的事後,我明白了,我既然現在還要走這條路,就要對死者,和死者的家屬負責任。讓生者安心,讓死者往生,是我的責任。

    想到這兒,我心里苦笑,跪吧,他大爺的,就當是娶媳婦兒拜天地了。

    於是我慌忙回到供桌的火盆前,這時的供桌之上,那香已經好似被風刮了一樣,上升的青煙很亂,而且長明燈的火苗也開始搖搖晃晃的了。

    看來煞氣已經開始凝結了,如果再不采取手段,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吹燈拔蠟,就要和鬼干架了。

    想到此處,我不敢再有一點兒怠慢,馬上單膝著地,手里抓著紙錢跟燒柴火似的點著了就往那火盆里丟,我心想光燒紙也不行,好像還得念叨點兒什麼,要不然那屍體好像聽不見。

    於是我連忙有些著急的說︰“我說這位姐姐啊,您看您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再留戀人間了,不瞞您說,我師父是在下面當差的,他老人家上回對我說,下邊的美女帥哥簡直太多了,就好像張國榮,哎對了,你喜歡張國榮不?聽說哥哥正在下邊錄征婚節目呢,您看就您這條件的,一定能選上,到時候和哥哥雙宿雙飛既不快哉?”

    當然了,我說這話完全是吹牛逼呢,九叔又不是九嬸,哪會這麼八卦告訴過我這種事兒啊,我這也是為了哄棺材里的那位,要知道既然屍體睜眼了,就是靈魂已經回來了。現在的那女鬼已經就在屍體里。不跟她說點兒好聽的,她能樂意麼?

    不得不佩服我這嘴皮子也越來越厲害了,因為我深刻的理解到女人喜歡什麼,據我所知還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張國榮的,也不光是女人,我也喜歡。我就不相信我把張國榮搬出來,你還不消停?

    可是我現我好像失策了,他大爺的,只見我說完這句話後,桌子上那長明燈的火苗竟然猛地一下劇烈搖晃了起來,同時我感覺到了四周越來越冷,就如同大一的時候對付那黃衣女鬼一般的感覺。

    我都要哭出來了,大姐,不帶這麼玩兒我的吧!

    於是我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急忙直接雙膝跪倒反復的念叨著︰“不要張國榮!不要趙國榮!!張雨生怎麼樣?聽說他現在正在那邊開演唱會呢!!!那啥•••大姐啊,兄弟求求你,不要再折騰兄弟了,兄弟我也不易啊,你想想,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啊,多為你父母考慮考慮,就別折騰了,好不好?”

    我這話說完後,只見那桌子上的長明燈的火苗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好在,這女屍果然還有意識存在,也不知道她是為了張雨生還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反正是消停了。

    火盆里的紙錢還在燃燒,我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我感覺到周圍的煞氣也慢慢的減淡了,不是那麼冷了。

    我心想,這還真他大爺的危險啊,差一點兒就變鬼了,想不到守個夜也真能守出事兒,不行,我必須還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不能因為現在暫時安全了就放松下來。

    於是我快步的跑到了餐廳,我記得桌子上好像有一個記事本來著,上面是廚師們用來記菜單的。我拿著那個記事本又快的回到了客廳。

    從那記事本上撕下了幾張紙,起了筆咒後就畫起了符,因為現在雖然消停了,但是夜還長著呢,保不住她還到底會不會消停。萬一真變鬼了。我也好有個準備,先手就把她拿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已近快十點的時候,我畫完了第四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和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而此時我的電話響了,嚇了我一跳,是老易打來的,他已經到了,問我是某某別墅不。

    我心中大喜,老易來了我就更不用怕了,於是我連忙跟他說︰“是啊,老易,快點進來吧,什麼門都沒鎖,你直接往里走,進了屋就能看到我了!!快!!”

    掛斷了電話,我手里拿著那‘丁酉文公開路符’先把自己的眼楮給開了,望著周圍出了那些像是淡淡黑煙的煞氣外,一切正常。

    這時,門開了,老易走了進來,他進門就叫道︰“我說小非啊~~~你這運氣挺•••••••”

    他說到這里就楞了,我回頭看他,竟然也愣了。

    他手里提著個挎包,一只毛茸茸的小貓腦袋露了出來。

    三雙眼楮大眼瞪小眼的望著。

    我全身馬上就被冷汗弄濕了,他大爺的!!他帶貓來干什麼!!!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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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33:40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五章 屍眼瞪梁

    這正是‘好似春雷劈腦後,又像芙蓉逼婚前’。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雞皮疙瘩就像是預測器一樣準時布滿了全身。

    那是什麼聲音,悉悉索索的,好像是有人走路但是有不太像,總之是形容不上來的那種感覺。我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大爺的,不會真這麼寸吧,又讓我遇到一個陰魂不散的主。

    我回頭望了望,偌大個屋子里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了,那聲音好像消失了一般,我心里想道,難道是我神經過敏麼,本來現在做得應該萬無一失了啊,怎麼可能會出差錯?

    那攥著被我咬了半截的香蕉的手竟然不自覺的哆嗦了起來,靠,不對,這是我的直覺,經過了這麼多次的事情,我好像已經有一種直覺,特別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我知道隨時都會有危險。

    黃泉之事,容不得我片刻大意。

    於是我現在也不敢再吃什麼香蕉了,我快的劃破了手指畫了一道掌心符,同時起身向那棺材小心的走了過去。

    這里跟大家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停屍的忌諱有很多,包括頭煞腳煞,特別是這種橫死之人,怨念太大,所以屍體稍微擺放不對都容易出差錯。所以我裝著膽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由於停屍,多半是讓人瞻仰儀容的,所以這棺材的蓋子並沒有扣上。

    我一步步的靠近,心中開始不斷的叨咕著︰大姐,咱倆無冤無仇,你可別出來嚇唬我啊。

    我腦袋里想象著她死去時的樣子,腿被撞斷了,呈現出詭異的形狀,滿身全是血跡,肚子癟了進去,眼楮大大的睜開,完完全完的一個楚人美的形象。

    要說《山村老屍》這部電影真是害死個人,其危害程度簡直可以和馬賽克相媲美,他大爺的,哥們兒我的山年時光就是被這兩樣東西給蒙上了一層陰影。

    記得當時我看那部電影的時候,就有一種想在那楚人美的臉上打馬賽克的沖動。

    我一步步的走到了棺材旁,雖然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死屍了,我以前也見過些,一想到死屍,我的腦子里就浮現出了謝志鵬那自己撕掉自己下巴的畫面,血肉模糊的。

    此刻的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嗎的。這種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自己嚇唬自己玩兒,果然能和兒時的小霸王一樣,都能其樂無窮。

    我咽了口吐沫。他大爺的,不管了,反正都要看,於是我心一橫前傾著身子像那棺材里看去。

    不得不說,科技日新月異,現在這給死人化妝的技術也越來越強大,在棺材里這位躺著的大姑娘,竟然和活人沒什麼區別,一件純白的喪服穿在身上,腿也不見歪,胸口沒沒見癟進去。就好像是睡著了。

    當然,她真的是睡著了,如果今晚不出什麼事兒的話,明天她一醒過來,就會出現在陰市半步多的門前。從那里領了鬼心後踏上下一個輪回,這一世的繁華與否不過都是過眼云煙,一場大夢而已。

    我望著棺材里的這具女屍,有些放心了,因為她看起來很正常,就是由於血液已經停止了流通而導致的皮膚蒼白,與其說是蒼白,還不如說是暗白,就是看上去死氣沈沈的,但是她的確是已經死了。

    看來的確是我想多了,根本沒啥事兒,是我自己瞎想出事兒了,唉,你說我這腦子一天天都讓那些東西給弄的疑神疑鬼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準備回去繼續吃香蕉,可是正當我要走的時候,卻讓我現了一點端倪。

    我慌忙又仔細看了一眼,只見棺材里的這女屍閉著的眼楮竟然沒有全閉上,留了一條小縫兒。也許是錯覺吧,我怎麼感覺那眼楮好像在動呢?

    忽然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於是我下意識的擡頭一看。頓時腦子又‘嗡’的一聲。只見那天花板之上竟然有一團水跡。

    糟了!!!

    我在店中的古書上曾經讀過葬學,停屍的忌諱不外乎‘三煞二險’,三煞分為‘並腳煞’‘斷掌煞’、和‘擡頭煞’。二險分為‘撐棺材’和‘空棺材’。

    見這女屍現在的眼楮不合,眯縫著望著天花板,這正是屬於‘擡頭煞’。通常說死不瞑目,就是出自於此,通常這種忌諱都是出在棺材里墊頭的‘長壽枕’上的,因為枕頭太低,所以導致了屍體的頭部後仰,自然眼楮不能閉上。而且這家人停棺材的地方好像也不對,因為這里面有個說道,那就是死屍不能停在房梁的下方,如果停在這兒的話,死屍就會睜眼。

    而正所謂‘屍眼瞪梁,家屬暴亡’。這正是大大的不吉利,特別是這橫死之人,本身怨氣就重,再出現此忌諱,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輕則家人不得安生,重則變厲鬼也不是不可能。

    那天花板上的水跡八成就是這女屍的怨氣所化吧,糟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頓時有些慌了陣腳,我知道,此時不能隨便動這棺材里的屍體,如果一個不慎的話,就有可能被其反撲。他大爺的,你說這李家什麼都圖好的,為啥買個方枕頭都要買鵝絨的呢!!這不扯淡一樣麼,弄的現在他家的女兒時刻都有變煞的可能。

    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我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這‘擡頭煞’,但是由於我的記性確實不怎麼好,只隱約記得的兩種方法,一種就是找木匠,直接往棺材里放一個墨鬥就行了,倒是後墨鬥和棺材一起下葬。還有一種就是趕快燒紙磕頭,求那死去的亡魂不要禍害家人,如果那亡魂還有一絲心智的話,也許還會有些希望。

    第一種是行不通了,大晚上的我上哪兒去找木匠去?所以現在只能他大爺的給她磕頭了。

    其實說實在的,我那時真想過了,磕他大爺頭,還不如讓她變成厲鬼後直接把她給收拾了來的簡單,但是又想想,誰家沒個兒女,如果我把她打的魂飛魄散的話,怎麼像李公那一家交代呢?雖然他們不可能知道,但是我這良心也過不去呀。

    要知道我可是背負著‘白派傳人’這一稱號的陰眼先生,於文叔那種老藍道也是不一樣的,經過了幾次的事後,我明白了,我既然現在還要走這條路,就要對死者,和死者的家屬負責任。讓生者安心,讓死者往生,是我的責任。

    想到這兒,我心里苦笑,跪吧,他大爺的,就當是娶媳婦兒拜天地了。

    於是我慌忙回到供桌的火盆前,這時的供桌之上,那香已經好似被風刮了一樣,上升的青煙很亂,而且長明燈的火苗也開始搖搖晃晃的了。

    看來煞氣已經開始凝結了,如果再不采取手段,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吹燈拔蠟,就要和鬼干架了。

    想到此處,我不敢再有一點兒怠慢,馬上單膝著地,手里抓著紙錢跟燒柴火似的點著了就往那火盆里丟,我心想光燒紙也不行,好像還得念叨點兒什麼,要不然那屍體好像聽不見。

    於是我連忙有些著急的說︰“我說這位姐姐啊,您看您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再留戀人間了,不瞞您說,我師父是在下面當差的,他老人家上回對我說,下邊的美女帥哥簡直太多了,就好像張國榮,哎對了,你喜歡張國榮不?聽說哥哥正在下邊錄征婚節目呢,您看就您這條件的,一定能選上,到時候和哥哥雙宿雙飛既不快哉?”

    當然了,我說這話完全是吹牛逼呢,九叔又不是九嬸,哪會這麼八卦告訴過我這種事兒啊,我這也是為了哄棺材里的那位,要知道既然屍體睜眼了,就是靈魂已經回來了。現在的那女鬼已經就在屍體里。不跟她說點兒好聽的,她能樂意麼?

    不得不佩服我這嘴皮子也越來越厲害了,因為我深刻的理解到女人喜歡什麼,據我所知還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張國榮的,也不光是女人,我也喜歡。我就不相信我把張國榮搬出來,你還不消停?

    可是我現我好像失策了,他大爺的,只見我說完這句話後,桌子上那長明燈的火苗竟然猛地一下劇烈搖晃了起來,同時我感覺到了四周越來越冷,就如同大一的時候對付那黃衣女鬼一般的感覺。

    我都要哭出來了,大姐,不帶這麼玩兒我的吧!

    於是我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急忙直接雙膝跪倒反復的念叨著︰“不要張國榮!不要趙國榮!!張雨生怎麼樣?聽說他現在正在那邊開演唱會呢!!!那啥•••大姐啊,兄弟求求你,不要再折騰兄弟了,兄弟我也不易啊,你想想,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啊,多為你父母考慮考慮,就別折騰了,好不好?”

    我這話說完後,只見那桌子上的長明燈的火苗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好在,這女屍果然還有意識存在,也不知道她是為了張雨生還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反正是消停了。

    火盆里的紙錢還在燃燒,我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我感覺到周圍的煞氣也慢慢的減淡了,不是那麼冷了。

    我心想,這還真他大爺的危險啊,差一點兒就變鬼了,想不到守個夜也真能守出事兒,不行,我必須還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不能因為現在暫時安全了就放松下來。

    於是我快步的跑到了餐廳,我記得桌子上好像有一個記事本來著,上面是廚師們用來記菜單的。我拿著那個記事本又快的回到了客廳。

    從那記事本上撕下了幾張紙,起了筆咒後就畫起了符,因為現在雖然消停了,但是夜還長著呢,保不住她還到底會不會消停。萬一真變鬼了。我也好有個準備,先手就把她拿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已近快十點的時候,我畫完了第四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和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而此時我的電話響了,嚇了我一跳,是老易打來的,他已經到了,問我是某某別墅不。

    我心中大喜,老易來了我就更不用怕了,於是我連忙跟他說︰“是啊,老易,快點進來吧,什麼門都沒鎖,你直接往里走,進了屋就能看到我了!!快!!”

    掛斷了電話,我手里拿著那‘丁酉文公開路符’先把自己的眼楮給開了,望著周圍出了那些像是淡淡黑煙的煞氣外,一切正常。

    這時,門開了,老易走了進來,他進門就叫道︰“我說小非啊~~~你這運氣挺•••••••”

    他說到這里就楞了,我回頭看他,竟然也愣了。

    他手里提著個挎包,一只毛茸茸的小貓腦袋露了出來。

    三雙眼楮大眼瞪小眼的望著。

    我全身馬上就被冷汗弄濕了,他大爺的!!他帶貓來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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