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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2:2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過年前的平靜

    在我的眼中,老劉家的人大多都是有本事的,而我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如果說她也會《三清書》的話,我還真不怎麼吃驚,但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的一點就是,《三清卜算》不是已經被劉大叔拿走了麼?而且劉先生死後的遺願,就是自己的後人不得再接觸卜算之術。

    當我對劉雨迪說出這信物詩的時候,劉雨迪愣了,她對我說︰“你說啥?”

    我見她好像沒聽清,于是便就又小聲的對著她說︰“祖師靈寶所在宮••••••••”

    她顯然很納悶兒,問我︰“什麼宮?”

    我有些焦急的對她講︰“不是什麼宮•••是所在宮,這句話是講•••••唉,算了,你聽沒聽過這句詩?”

    她莫名其妙的對我說︰“沒聽過,這是什麼詩啊,又宮又精的。小非非你學壞了啊。”

    老天爺,她想哪兒去了。怎麼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早熟,整的我老臉通紅。

    不過她既然不知道信物詩,那就證明她不懂《三清書》,想到了這里我的心情慶幸之余竟然還略帶點失落,看來要找那逃跑女鬼還是沒那麼容易,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這《三清書》不是那麼好學的,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由于僅是不同往日,此刻的我終于能明白當年的劉先生為何要立這樣的遺願了。

    畢竟天道不是凡人所能窺覬的,這是一門等價交換的東西,交換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一旦踏上此途,便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我見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于是便對她說︰“學啥壞啊,我說的是後現代主義偉大詩人尼古拉斯•廣坤的經典詩句,現在很流行的,你沒聽過麼”

    劉雨迪搖了搖頭,問我︰“尼古拉斯•廣坤?沒聽過,他是誰啊?”

    我心里一陣好笑,心想著,就是尼古拉斯•謝廣坤唄,隨口說一句你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還真信了。

    于是我和她講︰“尼古拉斯•廣坤啊,是布拉格•永強的父親,算了,不說這個了,跟我說說,你是咋看出來這飯盒里有蟲子的呢,小丫頭?”

    她見我問她,便故作神秘的回答說︰“不告訴你,你就當成是女人的直覺吧,嘻嘻。”

    得,小飯碗,她還給我端上了,不告訴拉倒,哥們兒我也沒那閑工夫知道。我從包里拿出了一瓶純淨水,剛才那半條蟲子真是把我惡心到了,但是不知道為何,我的肚子竟然有一種還沒吃飽的感覺,好像還有點兒餓。

    難道那菜蟲子還有開胃的功效麼?

    但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再吃那盒飯里的菜了,那飯還行,還能吃。我便無奈的從座位下的包里拿出了兩根‘哈紅腸’。

    這個‘哈紅腸’,可是哈爾濱的特產額,要說哈爾濱最經典的吃的就是紅腸和干腸。紅腸的味道是大蒜味的,里面還有許多肥肉丁,下酒極佳,配上啤酒,味道那叫一個**。就是太貴了。一百塊錢買不到幾根兒,我這次回家一咬牙買了三百塊錢的,這叫一個肉疼。

    劉雨迪見我拿出了大肉,這小丫頭的眼神竟然變了,掙得大大的看著我,我心想她這饞嘴的毛病還真沒變,于是我給了她一根,我正想張嘴咬的時候卻現了對面坐著一個帶孩子的婦女,她懷里的小孩兒顯然也吃不慣這火車上的盒飯,于是我又掰了一半給了那小孩兒。

    劉雨迪笑著對我說︰“小非非,想不到你這性格還是沒變啊。”

    我嘴里嚼著紅腸,問她︰“我啥性格?”

    劉雨迪掰了一小塊紅腸扔進嘴里,然後對我微笑著說︰“嘴硬心軟。”

    她這四個字兒可真是掏我內心深處去了,唉。

    從小我老爹就教導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做事兒也必須要狠,人不狠就他大爺的站不穩。我一直覺得我老爹和我說這種話簡直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因為我隨他,他心也軟,但是嘴上卻不饒人。

    感情我這麼倒黴也是有一定的遺傳因素作祟的。

    想想還真挺郁悶的,索性就不想了,我問劉雨迪︰“對了,你這回家,帶沒帶點兒啥東西啊?”

    劉雨迪搖了搖頭,和我說︰“沒,這個月錢花的太沖了,沒錢了就沒買。”

    我心想你這倒黴孩子,一年回一趟家還空手,實在是說不過去,我想了想,就把座位底下的那個包拿了出來,把我買的哈紅腸分出了一半兒,遞給了她,和她說︰“拿去吧,就說是你買的,老太太歲數大了,讓她高興高興。”

    劉雨迪有點愣住了,想不到這小丫頭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她臉有些紅的對我說︰“你這是干啥呀,多不好意思。”

    我對他說︰“給我還講究啥,從小玩兒到大的,再說了,你們劉家對我們崔家有恩,這就當是我給老太太的一點兒心思吧,等過完年,我家要是去你家串門,我也跟過去看看。”

    她見我此刻如此真誠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臉竟然更紅了,也就不好再推辭,便收下了。

    吃完飯後,我倆便又開始聊了起來,但是和這種小女生聊天,不外乎衣食住行中的衣食,好在哥們兒我天生也是嘴貧的主,聊唄,下雨天大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正好還能打這無聊的時間。

    大概四五個小時過後,龍江到了,我起身拿著我的東西對劉雨迪說︰“先跟你說聲過年好啦,我到了,等過完年再去看你。”

    劉雨迪點了點頭,笑著對我說︰“恩,小非非再見啊”

    我無奈的苦笑著,走下了火車,心想著看來這小丫頭是沒法改過來了,算了,小非非就小非非吧。作廢變小費,也不錯。就是消費挺大的。

    這麼多年了,家鄉還是沒有變,一下車就聞到了濃厚的土地氣息,一回到這小破縣城,就感到心里特別的踏實。

    看來以後要是漂泊累了,還真得回到這里,因為這里是我的根,呸呸,我才多大啊,怎麼感覺想老頭子似的了呢。

    出了站口,現老爹早已經等著了那里,多少年了,每次回家他都來接我,望著老爹那有些駝背的身影,已經不是小時候我眼里那個魁梧的男子了,我鼻子忽然一酸,想到這一年里生的事,差一點就沒有機會再次的回到龍江。

    因為我確實想到過死亡。當時沒覺得恐懼,但是此刻我卻忽然真的覺得害怕了,是那種後怕,我才現,我不是什麼都沒有,我還有我的家鄉,我的家,我的老爹,我的奶奶。

    這份親情的羈絆是永遠都抹不掉的。

    我忙擦掉了那還沒流出來的眼淚,笑呵呵的向我老爹抱去,老爹確實老了,記得以前他能很輕松的背我上下學,但是現在我往他身上一撲他都有點兒不穩了。

    他笑著對我說︰“臭小子,哈爾濱冷不啊,咋穿的這麼少?”

    我嘿嘿一笑,對著他說︰“不冷,比咱家這頭兒暖和多了。”

    和老爹回到了家里,我奶奶竟然還沒睡覺,一直等我回來呢,我看見老太太,心里又是一陣不是滋味兒。

    老太太每次見我回來後,都會疼惜的摸摸我的腦袋,然後說︰“小非又瘦了。”

    老太太都快八十了,還如此的惦記著我,怎能讓我不敢到心酸?我慌忙轉身不讓老太太現我已經哭了,擦掉眼淚後,我忙拿出了我帶回來的東西,哈紅腸,和給我奶奶買的許多干果之類的食品,還有給我老爹買的煙。

    老太太見我拿著老些東西回來,用一種埋怨的口氣說︰“你買這老些這玩意兒干啥啊,我也吃不了多少,錢留著給自己買件衣服多好。”

    我老爹拿著我買的煙,笑呵呵的對老太太說︰“給你買你就吃唄,孩子的一份心。”

    其實我能看出來,老太太還是很開心的,她跟我說︰“下回可別買了啊,對了,你還有錢沒了?”

    我知道,老太太是怕我缺錢,于是我跟她說︰“奶,你就別操心啦,我現在自己能照顧自己。”

    老太太見我這次回來確實成熟了不少,就點了點頭,和我說︰“在外面千萬別委屈自己啊,行了,還沒吃飯吧,你爸都給你整好了,快去吃點兒,然後睡覺吧,都快十二點了。”

    我點了點頭,來到了老爹的房間,老爹照例準備了幾樣熟食,家鄉的啤酒喝著就是爽口,我記得那晚我和老爹談了不少東西,盡管有些事是不可能告訴他的。但是我依然覺得自己心里舒服了不少。

    在家里的日子總是那麼**,終日不用我自己做飯,和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妖魔鬼怪,整日混吃等死的生活又回來了,我感到特爽。

    眨眼間,就過年了。

    要說一年之中最安全的時間,就是過年了,其實在以前,大年三十兒這天晚上還真不是啥消停的日子,相傳這一晚各種妖魔鬼怪都會出現,沒家的找家鬼,沒替身的找替死鬼。想吃人的刀癆鬼,各種各樣的鬼怪都會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晚上想撈點兒油水,可是人民的力量是強大的,也不知道哪位大哥,想出個損招,就是放炮。

    沒錯,放洋炮,鞭炮,二踢腳,莽雷子。這玩意可邪乎,不管你是什麼髒東西都能崩跑。所以這一天又是髒東西們最苦惱的一天,因為在這一天,家家都放炮,嚇得它們大多都躲在沒人的地方抖,也就不敢出來害人了。

    本來我是想舒舒服服的過一個年的,可是那時候的我打死都沒有想到,我的運氣居然這麼背,竟然在大過年的時候遇到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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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2:5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又是它

    你對新年的記憶是什麼?對我來說,新年的記憶不外乎三點,餃子,人多,西遊記。

    餃子就不多解釋了,這本來是咱們已經吃膩了的東西,其實我以前還是個挺偏食的人,但是經過了在外面幾年一個人的漂泊,由于飲食不規律,回到家里基本上看到啥都想吃,現在想想所謂的偏食,還真就是好日子給慣出來的。餓急眼了,看到啥不吃?

    過年我家的人確實多,十多號人,因為我***關系,之前提到了,她有六個孩子,我老爹是最小的,這六個孩子都已經開枝散葉,有的也當了爺爺了,一到了過年的時候,都聚在了一起,吃年夜飯都要擺三張桌子。飯後,我大爺他們就支起麻將桌開始搓麻,而我大哥他們也張羅了牌局開始打保皇。

    整來整去,就我一個撈單幫的,也沒啥事兒干,只好看起了電視。一提電視就有點兒惡心了,不管你播到那個台,都是“悟空!”“大師兄!”“呆~~妖怪!”

    就好像一場翻來覆去十幾年的春節聯歡晚會,看的我這個糾結,我記得打我記事兒起,就看這個了,那時候一過年就樂夠嗆,抓把瓜子兒能看一小天兒,心中對大師兄的神通無限向往。但是現在再看卻有些無奈了,經典歸經典,也不能二十多個台一起播吧。

    我嘴里叼著根煙,望著那些沒後台的妖怪全被干倒了,而那些有後台的都被接上天以後,心里想著,這哪兒是啥電視劇啊,整個一和諧社會,你還別說,據我觀察,這里面還真有倆沒後台的犯罪分子沒有被大師兄干死的,一個是頭套開岔的黑熊怪,另一個就是露小**的紅孩兒。

    這倆貨命好,都被觀音菩薩給收走當苦力去了,勞動改造嘛,一個體格健碩的當了門衛,另一個露小**的當了秘書。大慈大悲的菩薩,你要知道那聖嬰大王吃的人可不比那些只想吃御帝哥哥的妖怪少啊,難道就因為他面貌嬌小可人,所以才能獲得您的垂青麼?

    那些長得磕磣的妖怪,就只能有撲街這一下場,看的我這個郁悶,索性不看了,看看有沒有別的可看的節目,正當我想換台的時候,我停下了,因為我看到了這集的情節正是大師兄剛剛得道然後被倆沒長眼楮的無常勾魂的那集。

    看到大師兄打鬧地府,踹判官揍無常,我心里這個解氣,他大爺的,你說我要是有大師兄這兩下子該多硬?我還怕什麼謝必安啊?還找什麼逃跑女鬼啊?早一個猛子串天上去泡嫦娥了。

    心中唏噓之余,又不禁犯起了愁來,要知道,這樣的年,我還剩一個,後年的十二月份,就是和老謝的兩年之期的結束之日了,時間真不抗混,要怎麼找到那個逃命的女鬼呢?

    可悲的是現在竟然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回家的時候和我老爹說了劉家現在的情況,長輩們決定過完年就去看看。

    唉,《三清書》啊,《三清書》。一切皆因此書而起,一想到我就煩,要是我學的是《三清卜算》該有多好?

    給老易了給短信,問他干啥呢,沒一會兒,老易回了一條給我,告訴我他還在鑽研他的那新明呢。

    我心里想著,狗屁新明,上次說馬上就能成功,結果還是沒完成,弄的我倆差點兒就撲街了。可是轉念一想,這也怪不著他,畢竟奇門術實在是太深奧了,其實老易現在這程度就已經算的上大師了,只不過是白癡大師而已。

    這一天也不知道是咋熬過去的,反正就是無所事事,等到晚上的時候,大娘們把飯做得了,我們便開始吃喝上。這一年過的,也就這個時候最踏實。

    我有一個姐姐剩下的都是哥哥,他們是我那些大爺家的孩子,現在都已經成家生娃了,這一桌都是一對一對兒的,就我一個呆呵呵的。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我二哥跟我開玩笑,跟我說︰“你咋沒領個媳婦兒回來呢?”

    我苦笑,沒說話。

    別提這事兒了,一提全眼淚,想我這些年遇到的女人,不是名花有主就是慘不忍睹,唯一跟我相處過的兩個,現在還都各奔東西了,五弊三缺啊,我去他大爺。

    結果這酒也沒咋喝好,飯後,他們繼續,該打撲克的打撲克,該打麻將的打麻將。我那些大娘們,則邊包著晚上要吃的餃子邊看著春節聯歡晚會。

    望著這純潔的聯歡晚會兒我也來氣,這也太和諧了吧,我有點兒懷疑那些相聲怎麼能上去的,就這能逗笑誰啊?還沒有平常在酒桌上說的葷笑話有意思呢,都是些歌功頌德的東西。我們聽了這麼多年都聽夠了,他們說了這麼多年卻還一嘴吐沫星子。

    本來這玩意就是民間出來的,你非要弄的那麼的高雅,雖然說藝術來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但是你這已經脫離了生活,還哪有什麼藝術可言?這和開會年報告有什麼區別麼?他們難道就不清楚脫離了群眾就基本上等于自尋死路麼?

    也許還是我們這些小屁民的思想沒有進步,見識不了如此高深的藝術?還是像郭老師說的那樣吧,我們還是看相聲吧,別看藝術了。

    後來我一想,不對,人家既然能上春晚一定還是有人家的道理,常言道,嘴上無笑但笑在心中,看來這便是相聲的最高境界。

    也是,相聲如果不搞笑的話,那真是太搞笑了。

    已經快十二點了,大家的手機都或多或少的收到了拜年的短信,千篇一律的客套話,我也收到了一條,是張雅欣來的,看來這小丫頭沒有生我什麼氣,這挺好,我剛放下手機,竟然又收到一條,我拿起來一看,我不認識的號碼,就一句話。

    “祝你新的一年里萬事如意,盡快走出陰霾。”

    我靠,這是誰啊,這麼了解我,知道我現在正犯愁呢,我便回了一條“新年快樂,你是哪位?”

    可我等了十分鐘那邊都沒回,我心想著這能是誰呢?難道是哪個對我心儀已久的妹子麼?

    正著這給我短信的人會是誰的時候,我猛然感覺到了一股冷氣,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冷顫,經過這些年的磨練,我幾乎條件反射般的警覺了起來。因為我感覺的到,這不是尋常的冷氣,而是屬于陰性極大的氣。

    他大爺的,不會吧,大過年的,有什麼東西膽子大到敢今天出來啊,更何況是進人家了,那大門之上的福字兒和窗花都白貼了啊?

    要知道那些都是避煞之物啊!

    想到這里我不禁的緊張了起來,他大爺的,什麼東西這麼猛,不行,這大過年的,萬一鬧出點兒事兒來,多不吉利啊,而且現在我家人這麼多。也不好施展拳腳,這可怎麼辦?

    好在,不管現在來我家的是什麼東西,這眼看就十二點了,趙本山的小品一演完,我家就要放炮仗吃餃子了,到時候一千響的大地紅一放,管你什麼牛鬼蛇神都得被崩跑,只要這段時間內不出啥差錯就行了。

    正當我滿心戒備的時候,一聲小孩兒哭的聲音傳來,是我那沒滿周歲的小侄子,我二嫂正抱著他,見孩子無緣無故的哭了,就奇怪的說︰“奇怪啊,不是剛喂完他麼,難道是有尿了?”

    不對,絕對不是這回事兒,我忽然想起了九叔跟我講的事,那就是,本來人剛出生時,所有的眼楮都是打開的。

    正所謂︰“剛過投胎路,回望冥途。”

    這正是形容剛出生的小孩,是可以看見那些所謂的髒東西的,因為這時候的小孩眼楮時干淨的,沒有受過任何的影響。據說這是每個人都經歷過的。但是大多數的人卻都已經忘記了。等到五六歲的時候,由于開始食用五谷雜糧,外加火氣越來越旺盛,所有這天生的冥途就慢慢的被關閉上了,從此之後,便再也看不見那些汙穢之物,如果想再打開冥途就要借助某些手段了。

    我想了想,我這小侄子還沒滿一周歲,正是眼楮還沒有關上的時候,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哭的。

    這可不行!他大爺的,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不管你是啥,嚇小孩兒算什麼本事!這一下就把我的火給鉤了起來,我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張紙,然後悄悄的走到了院子里,劃破了手指畫了一道‘丁酉文公開路符’。心想著,先看看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再說!不行的話,老子現在就放炮,崩死你個孽畜。

    我用‘丁酉文公開路符’把眼楮開開以後,就又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的走了進屋,到了剛才那屋後,我上眼一看,盡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卻還是一得瑟。

    我二嫂正坐在沙上哄著小孩,我那小侄子卻越哄越哭,這因為啥我終于知道了,只見一個身穿長袍的駝背老太太正蹲在地上笑著用手一下一下的撓著我小侄子的腳心。

    要說這老太太我簡直太眼熟了,尖嘴猴腮,打扮的跟土地奶奶似的,不是當年差點害死我的黃三太奶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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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3:41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吃餃子

    心性不定者,多數狐鼠之輩。

    那時的我,膀胱都要氣炸了,你說這損老太太,當年差點兒就害的我領火車票,後來好在我福大命大挺過來了,不是說冤仇消去了麼,怎麼今天大過年的又出來禍害人了呢?

    不是說變成保家仙了麼,可是保家仙有這麼保家的麼?這不是扯淡麼?

    在東北的百姓家中,依然有供奉保家仙的習慣,可是保家仙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所謂保家仙,這里跟大家介紹下,保家仙不外乎胡黃白柳灰五仙,即狐狸、黃鼬、蛇、刺蝟及老鼠,也就是鄉村中最常見的幾種野生動物。在東北仙堂信仰中,它們被認為是最容易修煉成精也最常與人打交道的生物,並將這些精靈尊之為“仙家”。

    而家仙之中也分高低貴賤,其中最邪乎的,稱為‘四大仙’,分別是胡(狐狸)、黃(黃鼬)、常(長蟲,即蛇)、蟒(蟒蛇)四類,在此類仙堂中常見“常天龍”、“蟒天龍”、“胡翠花”等牌位神像,即此四類成員。

    我家供奉的‘黃三太奶’,就是四大仙里的‘黃’。太爺太奶是對保家仙中地位尊隆者之敬稱。

    書歸正傳,我望著那個黃三太奶,正蹲在地上,用小指甲一下一下的撓著我小侄子的腳心,心中全是憤怒,要知道我身上的五弊三缺多半也是和這老太太分不開的。今天它竟然還想害我的小侄子?

    不可能,必須放倒!

    但是現在這麼多人,我也不好行動,只能是也蹲在了我小侄子腳邊,邊裝作逗我小侄子邊斜眼瞪了一眼那黃三太奶。

    它也見到我瞪它,但是不怒反笑,我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的院子,意思是咱倆到外面談,它會意了,笑著起身,邁著小腳一步步的從牆里穿了出去,它剛出去,我小侄子就不哭了。

    我也不做耽擱,便也跟到了院子里,把門關上後,我見它正在院子的角落里瞅著我笑,我就走了上去,對她狠狠的說︰“我說你這老太太,當初不是都說好了麼?為啥你還反悔了呢?閑著沒事兒招惹我小侄子干啥?”

    那黃三太奶見我這麼和它說話,依然沒有生氣,她開口了,聲音就好似前些日子的那個過路仙一般,細聲細語的對我說︰“小輩行啊,現在竟然有這本事了,能看見你太奶我了。誰說我反悔啦,你家太奶我像是說話不算數之輩麼?”

    我望著它,心里想著,你這還不叫反悔?那啥叫反悔?

    于是我對它說︰“你既然沒反悔,為啥還要招惹我小侄子?恩?”

    那黃三太奶好像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你這小輩還敢說你家太奶?今天過年,我左等右等都沒給你家給奶奶我上餃子,難道想餓死你家奶奶我麼?”

    我聽它這麼說,心中的大石頭便落了地,呼,原來它是饞餃子了,嚇死我了,還以為又出啥岔頭了呢,于是我便跟它講︰“太奶啊,您剛才進屋也不是看見了,那餃子不是還沒煮麼?等煮好了,我親自給您送去,你看如何?就別逗我小侄子了,小孩兒經不起您逗。”

    那黃三太奶笑著對我說︰“是,剛才我也看見了,可正當我要回來的時候,看見了你家那小孩兒,那小模樣兒長的真有意思,于是我就逗逗他,沒啥大事兒。那啥,沒啥事兒了我就先回去了,記得啊,等會煮好了,就給我送來點兒。”

    我見它只是稀罕小孩,也沒有別的意圖後,便也笑了,畢竟保家仙嘛,是保護家的‘神仙’。惹惱了它可不好,于是我便也笑著對它說︰“知道了,太奶,等下煮好了我先給您挑幾個大個兒的,對了,醬油醋啥的要不要。”

    那黃老太太向供奉著它的倉房里走去,沒有回頭的說︰“不要,我只要肉餡兒的,知道不?”

    我在它身後一臉奴才樣的說︰“知道啦您吶~~~。”

    見到它穿過了倉房大門後,我這心才完全的落了下來,唉,你說我容易嗎,不過照現在這麼看,這老太太真的是轉性了,看來這個保家仙也真的能保家,給它拱點兒餃子也是應該的。

    於是我回到了屋里看趙本山大叔去了,我那些長輩們也把餃子下到了鍋里,不一會兒,餃子熟了,我那些打麻將的長輩們也收起了麻將局,我老爹拿了炮仗和慈花到院子里放了,隨著鞭炮的響動,這一年也就這麼過去了。

    對我來說,這可真是不平凡的一年,好幾次差點把命給丟了,但是傻人有傻福,現在回到了家里過年,能有口熱乎飯吃,就挺知足了。

    感慨萬千,只因我是命苦之人啊,望著窗外鞭炮炸開了花,我心中無限唏噓。這一年整個就一悲劇,眼見著餃子快好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

    就是那過路仙的事兒,那位過路的叫‘胡老七’,當然了,這個胡老七和葫蘆娃是沒什麼關系的,我想到的是它臨走的時候和我說的那句話。

    世道要不太平了。

    我其實真挺在意這句話的,從一個老狐狸口中說出來,意味著什麼呢?想想現在,我腦袋里的無頭案子簡直太多了,包括那跟夜狐搶太歲皮和放走女鬼的人,還有那個作死玩兒草人的家夥,他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想到九叔曾經跟我說過,太歲皮乃是大凶之物,極易滋生妖邪,它的出現正是一種大凶之兆。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系麼?

    好在那太歲皮現在還在哈爾濱我住的地方,用一道‘三森臨水符’鎮著,放在我床底下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差錯。

    最近的我,總有一種好像要生什麼事兒似的想法,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吧,也可能是現在的《三清書》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可後來我想想,也不可能,因為我學的是《三清符咒》即使練翻天了,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

    我忽然想起來,那個胡老七和黃三太奶不是同樣屬于‘四大仙’麼,要不我等會兒問問黃三太奶,看看她能知道點兒啥不?

    這時,餃子也煮好了,我老爹從鍋里盛出了幾個,裝到了一個小口碟之中,便要往外走,我知道他這是要上拱去了,于是我便走到他身邊和他說︰“爸,還是我去吧,最近有點兒不順,我想去搗鼓搗鼓。”

    老爹見我這麼說,便點了點頭,他對我講︰“恩,那你去吧,上柱香,解解心疑啥的。”

    我點了點頭,從我老爹手里接過了口碟,里面有三個餃子,我心想這兒哪兒夠啊,于是又從鍋里撈出了六個,圖個吉利嘛,九個餃子應該就夠那老太太吃的了。

    多年在外漂泊告訴我,要求人先送禮這句至理名言我是知道的,現在我想找黃三太奶問點事兒,如果不給它上點兒猛料的話,估計那老太太是不會告訴我的。

    于是我又拿了三個小杯子,從箱子里順了一瓶白酒,和家里人說我出去打個電話後,便走出了房門來到了倉房。

    由于大年三十這天的晚上,家家都有‘打燈’的習俗,所以每間房子的燈都是開著的,當然,我家的倉房也不例外。

    我走進倉房里,看到了那個供奉這黃三太奶的神龕,神龕之上一張紅紙,上書‘黃三太奶之位’,墨跡有些褪色了,正是當年劉先生的手筆,我先把餃子放在神龕之上,接著把三個杯子倒滿了白酒,然後又拿起了旁邊的香,用打火機點著了,插在香爐之中。

    我做好了這一切後,便開口輕聲的說道︰“太奶,我來給您送餃子來了,您快出來吧。”

    說完後我對著那神位拜了三拜後,只見牆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個人影,正是那小腳老太太,在牆上慢慢的浮現,就像是一張畫似的,從模糊到清晰,最後活靈活現的從牆上走了下來。

    只見尖嘴猴腮的它,見了我後笑了笑,然後抽*動著鼻子聞著,我心想到底還是狐鼠之輩,即使是成了‘仙’也抵抗不了美食的誘惑,于是我便對著它畢恭畢敬的說︰“太奶啊,剛煮好的,您請慢用吧。”

    那黃三太奶沒說話,對著我笑了笑後便走到神龕前,伸手就抓向了餃子,它也不怕燙,抓起來就往嘴里塞。

    看著它吃東西,我忽然覺得挺詭異的,因為它抓起一個吃到嘴里後,盤子里的餃子竟然還是一個都沒少,就跟沒有動過一樣,現在我算明白了,它果然和那過路仙一樣,並不是吃食物,而是吃食物的精華,怪不得當時過路仙喝完那三杯酒後,那酒就變的跟水似的了呢。感情是精華被抽走了。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覺得這很刺激,畢竟從小就聽這些故事,什麼大仙兒顯靈,喝酒沒味兒的。感情是這麼回事兒啊。

    它連續抓了九次後,打了個飽嗝,我心里想著這老太太估計是吃飽了,于是我又跟它說︰“太奶啊,您年年保佑我家,真是辛苦您了,我還特地給您準備了點兒酒,這過年了,您也放松放松吧。”

    那黃三太奶對著我笑了笑,說︰“想不到你這小輩還有如此孝心,知道你太奶我辛苦,恩,行,太奶我也不虧待你,是不是有啥事兒啊,說吧。”

    只見她端起了一杯酒後,竟然憑空盤腿兒坐下了,浮在了空中。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那酒。

    我心想,這真是人老精鬼老靈,你個老黃皮子還真老奸巨猾,知道哥們兒我不可能無事獻殷勤,想到這里,我也不跟它見外了,本來嘛,我確實有事兒想問它。

    于是我就和它說︰“太奶啊,實不相瞞,我在外面還真踫到件事兒沒弄明白,所以想問問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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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4:1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黑媽媽

    那黃三太奶盤著腿,坐在我前面的空中,搖頭晃腦的品著小酒,顯然對酒精之類心存好感,她對我說︰“啥事兒啊,說吧。”

    我也不跟它隱瞞了就對她講︰“我前些日子在哈爾濱時,遇到了一位過路的仙家。”

    黃三太奶聽我說完,有些驚訝的對我說︰“哈爾濱,那應該是屬於老胡家的地頭啊。你遇到的過路仙是不是姓胡?”

    我點了點頭,對它講︰“沒錯,它自稱是太陽島狐老七。我孝敬了它三杯酒後,它就告訴我,這世道要不太平了,太奶,您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麼?”

    那黃三太奶聽完我這話後,收起了笑容,它似乎在想什麼心事,沈默了一會兒後,它對我講︰“世道要不太平了,這事兒我其實也知道,我先你這小輩現在也是吃陰間飯的對吧?這事兒你想知道麼?”

    我忙點了點頭,和她講︰“恩,我就是想請教您這件事兒的。”

    那黃老三太奶嘆了口氣,對我說︰“黑媽媽前些日子受到人偷襲,而且它老人家的煙袋鍋子被搶走了。”

    啥?黑媽媽?那是誰?這老太太講的什麼啊,怎麼亂七八糟的?什麼老太太被打了,煙袋鍋子還被搶了?

    於是我慌忙問它︰“太奶啊,您說的是啥我咋沒有聽懂呢,能不能詳細點說?”

    那黃三太奶看了我一眼後,對我說︰“真是想不明白,你這小輩是怎麼趕上吃陰間飯這行的,連黑媽媽都不知道?”

    說來慚愧,我的師父九叔是個老鬼,我倆一個月能見上一面,雖然每次都能學些此道這法,但是世間之大,我現在知道的畢竟還是太少了。

    於是我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真是慚愧,我現在學藝不精,敢問黑媽媽是哪路仙家?”

    黃三太奶對我說︰“黑媽媽是保護整個東北的神,和胡三太爺是一個輩分的啊,這你都不知道?”

    保護整個東北?這麼強?一聽它這麼說,我的好奇心一下就被鉤了起來,於是我對著它說︰“太奶啊,您就直接跟我說了吧。

    黃三太奶聽我說完後,嘆了口氣,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東北的仙里,地位最高的要屬‘胡三太爺’,與‘胡三太奶’。

    在眾仙家中,道行最深,他們察人間善惡,悉百姓禍福,保家宅平安。它們二位在保家仙信仰中道行地位頗高,被認為是狐仙家族的長老,有禍福於人的能力。

    而這位黑媽媽,又稱‘黑老太’,它是在遼寧九頂鐵剎山懸石洞中修煉成仙的,是東北道教的總護法,和胡三太爺,胡三太奶是一個輩分的仙家。

    據說這位仙家心地善良,得道以後幫助過不少世人,知道現在的遼寧鐵剎山還有其道場,年年香火不斷,眾多善男信女前去膜拜。

    據說黑媽媽手里有一件寶貝,名字叫‘百人怨’,是一根煙袋鍋子,只要看到誠心拜它的人身上有什麼宿怨之氣的話,黑媽媽便會用這根煙袋將那人身上的冤仇吸走,從而淨化那人的心靈。

    可是黃三太奶和我講,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大概半個月之前,一天晚上,竟然有一個人趁黑媽媽入定的時候偷襲了它!可是那人哪是黑媽媽的對手,不到幾個回合,便打的那人落荒而逃,只是打鬥之間,黑媽媽的‘百人怨’好像被那人給偷走了。

    要知道身為護法大仙的黑媽媽丟了法器,這可是件大事。因為沒了這件法器,以後就無法再度化世人,這可如何是好?

    即使是如此慈祥的黑媽媽也大動了肝火,她認為,在這個時代能動它的人簡直是寥寥無幾,所以一定是本家的哪個不長眼楮的弟子所為,所以它便召集了整個東北的家仙,想探查一下到底是誰偷了它的寶貝。

    當然,我家的黃三太奶也前去了,在鐵剎山上,‘群仙’聚會,為的便是‘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老太太’。

    這場面要拿咱們普通話來講,基本上就和年終會議差不多,大大小小的‘仙兒’沒有不到場的,見都來齊了以後,黑媽媽便開始說話,它告訴它們請它們來的緣由,而且跟它們說,這根煙袋鍋子不是誰都能用的,如果使用方法不恰當,反而會反噬自身,使自己萬劫不復,如果在一個月之內還來,可以既往不咎。

    胡三太爺也對此事感到大怒,它說,如果一個月之內沒有還回來的話,要是被我們查出來是誰干的,一定廢其妖筋,剁碎了扔進火坑,使其下輩子只能投生為糞蠅之輩。

    台下鴉雀無聲,本來嘛,這也不是啥能明說的事兒,誰會當場承認呢?畢竟既然敢動黑媽媽,就應該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哪會這麼容易就又雙手奉還呢?

    上方三位大仙見沒有承認的,於是這場聚會便不歡而散了,台下的‘仙兒’們就各自作別後返回了各自的家或者洞府,那胡老七便是在回太陽島上的時候附身於王城的,而黃三太奶則是剛到家不久,由於趕路肚子很餓,所以才進來屋里看餃子熟了沒有。

    我聽它講完後,心中感慨道︰群仙聚會,那是何其壯觀的場面啊,真沒想到在這個時代,要會有如此壯觀的聚會,可是竟然還有人敢偷護法大仙的法寶?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活擰歪了麼?要知道‘護法大仙’意味著什麼?那可是東北家仙的頭子啊,簡直就是皇帝般的存在啊。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搶太歲皮的人,這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所為?可是他為啥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偷百人怨呢?可是要知道黑媽媽可不比夜狐那麼容易對付啊,惹了黑媽媽,那可就意味著要和全東北的家仙野仙為敵啊!

    真是想不明白,本來我是要來解心疑的,沒想到竟然越解越亂,就跟走沼澤地似的,越陷越深,這他大爺的算什麼事兒啊!真是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消停。

    但是我又一想,其實黑媽媽的法器丟沒丟,跟我好像也沒什麼關系,我是人啊,我跟著瞎操什麼心呢?我只是想知道太陽島胡老七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罷了,現在知道了,但是卻沒怎麼明白,為啥黑媽媽的百人怨丟了,世道就要大亂了呢?

    於是我問黃三太奶︰“太奶啊,我還沒怎麼明白,為啥黑媽媽的寶貝丟了,這世道就要打亂了呢?”

    黃三太奶飄到了神龕之前,又拿起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後,對我說︰“你這小輩有所不知,那黑媽媽的寶貝可是有說道的,要知道當下的時間,你們人間多有爾虞我詐之徒,雖說因果循環,但是如不化解,不多時便怨聲載道,所以逢每月的十三,最陰之時,慈悲心腸的黑媽媽就要到到山頂之上,借這寶貝為全天下的善男信女們吸怨。盡管不可能吸取太多的怨氣,但是也能保持現在的平衡。而現在黑媽媽的煙袋沒了,它便無法繼續吸收怨氣,到時候民間怨氣膨脹,多半會出亂子的,這點事情你還想不明白麼?”

    我聽它這麼一說,我就懂了,雖然這事兒實在是太玄乎了,說出來就跟玄幻小說似的,但是那時的我確是親身經歷,沒摻一點的水份,所以也就深信不疑了,我心想,老天爺,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總是有事兒呢,要是不盡快找到那煙袋的話,不說說別的事,就是那些上訪的人的怨氣,都夠喝一壺的了。

    要知道妖邪之輩多半怨氣邪氣所生,到時候民間怨氣加重,再生出幾個猛點兒的妖怪什麼的,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幾個‘先生’了,誰去對付它們?

    他大爺的,這事兒確實太惡心了點兒。

    我垂頭喪氣的對黃三太奶講︰“太奶啊,那您看,這事兒有啥解決的余地沒?”

    黃三太奶又嘆了口氣,對我說︰“你說你個小輩,跟著瞎操什麼心?這事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就是找回百人怨,但是這是那三位大仙的事情,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即使你也是好意,但是我看你的實力實在是不咋地。雖然說你也是吃陰間飯的,但是卻連當年的劉樹清都遠遠不如。”

    好在一想到那三位大仙,是何等神通?整個東北都是它們的,估計很快便可以找回那桿煙袋鍋子了吧。

    不過這小腳老太太的話還真是掏我心窩子里去了,沒錯,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我就變的愛瞎操心了,搞得現在自己都還自身難保呢,卻要關心他人。真是祖墳都沒哭過來,還老要去哭亂葬崗子。但是實力在這兒擺著呢,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大爺的,想想就郁悶。

    我苦笑了一下,身為九叔的徒弟,我怎麼這麼弱呢,記得九叔以前就跟我說,我的資質並不好,但是希望我勤能補拙,還是有機會達到他那個境界的,可是這都多少年了,我高二時入道,到今年都大學畢業了,卻依然沒啥太大的進步。

    當時我還想如果找不到那女鬼,等兩年期限一到,就和老謝拼了呢,就我現在這實力,怎麼和它拼啊,那謝必安挖塊兒鼻屎估計都能砸死我。

    想到了這里,我又嘆了口氣,抱怨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那黃三太奶見我這副模樣,想了一會兒後,對我說︰“你不用喪氣,你太奶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想的是什麼。”

    我擡起頭,有些感到奇怪的對它講︰“您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那黃三太奶又喝了口酒,和我說︰“身為你家的保家仙,要是這點兒本事都沒有可就壞了,你是覺得自己的道行太低,想變厲害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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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4:34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出馬弟子

    說實在的,我真心動了,就在從那黃三太奶口中聽到這話後。

    我太想變厲害了,因為眼見著兩年期限一天一天的臨近,我現在的狀態基本上等於坐以待斃,苦於天資愚鈍,即使日夜修行《三清書》也是收效甚微。

    可是怎麼才能變強呢?

    於是我便問那黃三太奶︰“太奶啊,您可真厲害,還真瞞不過您,我真挺想變厲害的,不知道您老人家有什麼辦法沒有?”

    那黃三太奶又喝完了一杯酒,它又拿起了最後一杯,抿了一口後對我講︰“你太奶我見你這娃娃與我還算有緣,收你當出馬弟子你看怎麼樣?”

    出馬弟子?我愣了,猛然想起了九叔和我說的關於中國民間吃陰間飯的流派。很早之前,在這片踏實的土地上就湧現出了很多的流派,經過歲月的洗禮後互相融合,取長補短。他們雖然流派不同,但是卻都統稱白派先生。

    正所謂,浩瀚國土英才輩出,到最後,這些民間的白派先生由於驅邪使用的方式不同,便以山海關為界,分為了兩大派系,那就是著名的‘南茅北馬’。

    這里說的南茅北馬,南矛指的是茅山道術,而北馬指的是東北馬家。

    而北馬這一詞,又名出馬,也叫看香,出堂,據說是繼承上古薩滿文化的傳承,然後演變成我國北方地區一種巫文化。

    簡單的介紹一下,所謂出馬,說明白點就是拜仙為師,這點和我差不多,我的師父魏鳳嬌就是個鬼差,但是出馬弟子需要拜的卻是‘胡黃之流’。類似於神打,出馬看病的時候請太爺太奶們上身,從而獲得它們的力量。

    要說東北這片土地可真稱得上厚土埋金,自古就有東北“人杰地靈”一說。人杰,指的是人慧根好,地靈指的是萬物在一種良性的環境中自然成長,陰陽平衡,造就無數好的結晶,這個結晶就是好‘仙脈’了。

    傳說東北有一條‘仙脈’,專門孕育出這種民間仙,而這條仙脈,據說是從大連開始,輾轉整個東北,最後匯集在哈爾濱。那些有靈性的動物便借助著這條仙脈得了道行,其中屬‘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媽媽’為。家仙野仙無數,但是它們同樣沒有逃得過十年浩劫,隨著改革開放之後的這些年,這些事物便少之又少了。

    我知道這事兒聽上去確實挺玄的,但是確實如此,如果大家家里有老人的話,可以問問,他們一般都知道些這類的事情。

    說到那些‘大仙兒’們,他們為了早日得道而度化世人,就會收一些身帶慧根者為弟子,弟子們家中多數供奉保家仙,每個大仙的嗜好都不盡相同,有喜歡喝酒的,有喜歡吃燒雞的,還有喜歡抽煙的。而我家這位黃三太奶,它好像就是愛吃餃子。

    每次驅邪,就有這些弟子帶仙兒‘出馬’。所以‘出馬弟子’一說便由此而來。

    聽這黃三太奶一講,我明白了,原來它是想收我當出馬弟子啊,要說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因為出馬弟子的特性就是不用自己動手,一有事兒大仙就附體沖上去了,而且那些大仙的本事不一樣,有會看病的,有會看地的,還有會抓鬼的。確實很方便。

    但是我又一想,這樣做好像有些不妥,因為我師出九叔,九叔是屬‘南茅’。雖然說《三清書》不屬於任何一個流派,但是九叔師從景先道人,而景先道人正是南茅正宗。所以我現在應該也是屬於南茅的,如果今天草率的又當了出馬弟子的話,似乎是對九叔有些大不敬的含義了。

    而且這出馬之事我始終還有些抵觸,從大學到現在,我身邊有不少人都被附身過,印象最深刻的要屬鏡泊湖那次了,簡直就是我的噩夢啊,腦子里全是當時關明和張雅欣被五通神附身後那副惡心的嘴臉。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會不受自己控制,我就覺得特別扭,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賣給了別人一樣,本來我就被五弊三缺所操縱,如果以後再被大仙隨便上身的話,那還有什麼意思?

    於是我便開口問那黃三太奶︰“太奶啊,不瞞您說,我現在雖然已經是五弊三缺之人了,但是卻師從別派,我怕師傅怪罪,所以,這出馬弟子,我還真不敢當,您看看有沒有別的方法沒?”

    那黃三太奶見我不願意入門,也不生氣,它對我說︰“無知的小輩,你能懂些什麼,那些南蠻子的道法哪有咱們自家大仙的神通大?也罷也罷,此事你太奶心中也有數,有些事是不可說破的,等你以後有想明白的那天再回家來找我吧。”

    我聽它這麼一說,心中倒也踏實了,我雖然沒有聽懂它具體說的是什麼,但是我聽出來了,它這話沒有放死,也就是說等哪天我反悔了,想出馬了,還可以來找它。

    這倒挺好,我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想這些事情,我心想如果兩年之期要到了,我還沒找到那女鬼,準備和老謝拼死一搏的話,到時候再出馬也不失為一種增加實力的方法。

    想到此處,我的心情竟然好了許多,想不到這剛剛大年初一,就遇到了一件好事,確實是個好兆頭。難道哥們兒我要轉運了?

    我見那黃三太奶也吃喝完畢了,心中也沒什麼事情想問它了,於是我就對它說︰“謝謝太奶,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先回去了啊。”

    那黃三太奶見我要走,竟然神秘的笑了一下,這笑容出現在它那尖嘴猴腮的臉上,怎麼瞅怎麼別扭,它對我說︰“看你這小輩還挺孝順的,大過年的,你太奶我也沒啥好送你的,這樣吧,你把手拿過來。”

    我心想這小腳老太太這是要干啥?聽它這話是要送我東西啊,難道是寶貝?一提寶貝我就興奮了,因為剛才聽它講過那個黑媽媽的‘百人怨’,這寶貝光是名字聽上去就牛逼,雖然我家的黃三太奶的道行還遠不及黑媽媽,但是也屬於是修煉多年的老黃皮子了。

    我之前說過了,心性不定者,多半狐鼠之輩。這黃三太奶雖然之前害過我,那是因為我爺爺曾經把它孫子給弄死了,所以它才要禍及三代的,如今冤仇已經化解,它身為我家的保家仙,便一定會全心全力的保護我家,所以我現在根本就不用顧忌它是否會再害我。

    於是我把右手向它平伸了過去,只見這老太太從神龕前的小香爐里抓了一把香灰,然後放進嘴里嚼了幾下,便抓住了我的右手。

    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傳來,雖說現在的我不用提防它,但是它畢竟是屬於動物仙,條件反射下,我頓時就起了身雞皮疙瘩。

    只見它用左手把我的右手翻了過來,手背向天,右手伸進嘴里掏出了被它嚼成一團的香爐灰,我正尋思它到底要干什麼呢,沒想到這老太太竟然把那香爐灰直接抹在了我右手的小指甲上!

    這把我給惡心的,一股奇怪的感覺從我那長而鋒利的小指甲傳來,剛才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消,就又起了一層,但是我也不敢亂動啊,萬一這是啥儀式呢,再出個差錯什麼的,我不就毀了麼?

    我記得當時我的表情真的是相當難看,有些哭笑不得,那被老太太的唾液混合後的香爐灰慢慢的在我的小指甲上凝固了。

    那黃三太奶好像見時間差不多了,就鼓著腮幫子對我的小手指甲連吹了三口氣,我清楚的記得,它的嘴是吹了三下,一冷一熱,還有一下什麼感覺沒有。

    一切都做好後,那黃三太奶放開了我的右手,對我說︰“好啦,你看看吧。”

    我抽回了手,有些惡心的扣掉了指甲上那層已經風干了的香爐灰,把它們全扣掉後,我頓時大吃一驚!

    只見此時我的小指甲的顏色竟然變的漆黑一片,在倉房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竟然還閃著些光澤,就像是被塗了一層指甲油一般。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這是啥啊?未免也太搞了吧!這老太太不會是看我長的俊俏所以特地為我塗指甲油吧?

    可是我後來一想,這完全沒有理由啊,因為我長的雖然說不怎麼難看,但是也算不上十分的俊俏,而且那黃三太奶也不可能閑的沒事兒做幫我塗指甲油玩兒啊。

    想到這里我又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老太太不會是還記仇呢,故意害我呢吧!望著我這黑乎乎的小指甲,難道這是詛咒?或者是被下什麼毒了?

    我望著眼前的黃三太奶,心中滿是那黃皮子心性不定的事情,那些故事里它們手段凶殘,專門愛玩弄獵物,而且我還親身領教過這位黃三太奶的手段,這回哥們兒我不會又栽在它手里了吧!

    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閑著沒事兒給它什麼手啊?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瞎想永遠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還不如直接問它。

    於是我有些恐懼的問那黃三太奶︰“我說太奶啊,您這是顯的什麼神通,為啥把我的手指甲給變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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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4:52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17:17 編輯

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年後的幾天

    要說這玩意兒,確實給我嚇壞了,這死老太太不會是給我下了降頭什麼的吧,他大爺的。

    只見那黃三太奶抿著那爬滿了皺紋的腮幫子和我說︰“放心吧,藥不死你啊,你太奶我見你這小輩還不錯,就送你這個東西,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可是尋常人做夢都得不到的,怎麼樣。還不快謝謝你太奶我?”

    聽完這句話後我心想,我謝你奶奶個爪啊!這惡心的指甲油到底有什麼用你還沒告訴我呢,讓我咋謝你?

    於是我忙問道︰“無知小輩,不知道你太奶我的本事麼?”

    說完這句話後,它便告訴了我,我這被塗黑了的小指甲的用處。前文已經提到了,這些出馬仙的本事各不相同,有窩囊的也有利害的,窩囊的那種和文叔差不多,就知道騙吃騙喝,沒啥本事就愛糊弄人,而利害的那些,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能力,有能預測禍福的,有能捉鬼的,有能看病的,最邪乎的一種,是‘老胡家’的,生性凶殘,能幫你害人。

    而我家的這位黃三太奶的本事,便是可以看病救人,剛才它從小香爐中抓出的香灰,便是這麼多年供奉它的精華所在,塗在我的小指甲上以後,這小腳老太太又在上面吐了三口仙氣,就把它的本領留著了我這小指甲上。

    因為我剛才沒答應它當出馬弟子,所以我沒有請仙的資格,但是經過這麼一折騰,我的小指甲卻也有了些黃三太奶的本事。

    我聽它這麼一說後,頓時大喜,心里想著他大爺的,這回可好了,要知道我每次和鬼干架最輕也要受身傷,有了這小指甲,那我得省多少錢?哈哈,真是有用的東西啊,說不定以後哥們兒我還能用它賺錢呢!!要是這東西包治百病的話,那真是太刺激了。

    於是我連忙對黃三太奶說道︰“多謝太奶!賜我這麼珍貴的禮物,也不知道這指甲的效力有多強?能治療癌癥艾滋病啥的不?要不您受累,把我剩下這九個指甲都塗了吧!”

    黃三太奶顯然不知道癌癥和艾滋病是什麼東西,它笑著對我講︰“小輩,不要太天真了,你太奶我雖然在你身上施展了神通,但是你終究不是出馬弟子,所以這指甲也只能治療一些小病,如風寒什麼的,還可以止血,明白麼?”

    不得不說,老天爺對我也太不公平了,總是當我抱著極大的希望去面對每次的奇遇時候,忽然就給我來一個下馬威,這簡直有些峰回路轉啊,我還以為這黑指甲有多牛逼呢,沒有想到它充其量也就等於幾顆阿司匹林和幾片邦迪。

    說白了,這簡直就是雞肋嘛!

    我終於明白了,那些網絡小說其實都是扯淡的,那些主人公們的奇遇一個比一個牛逼,不是得到啥寶貝後大殺四方,就是得到什麼神功後秒殺宇宙的,其實那都是假的,都是白日做夢,他大爺的,老子我真遇到過幾次奇遇,確一次比一次倒黴。

    這***就是生活啊!

    我苦笑的望著我這黑指甲,竟然越看越惡心,怎麼這麼娘娘腔呢!

    於是我哭笑不得的對那黃三太奶說︰“那•••••多謝太奶了,我還有點兒事兒,就不打擾您清修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我實在不想在這小腳老太太身邊再多呆一會兒了,還是趕快回屋吃餃子才是正道,這大過年的。唉。

    那黃三太奶點了點頭,對我說︰“恩,回去吧,如果你以後想當出馬弟子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說罷,這老太太飄到了牆邊,往上一跳就不見了。倉房里只剩下了我自己,我嘆了一口氣,出了倉房走回了屋子里。

    家里人正在吃年夜飯,我奶奶見我回來了,有些抱怨的對我說︰“出去這麼晚,打啥電話啊,快過來吃餃子吧。”

    我對我奶奶笑了笑,坐在了桌子旁,由於不敢讓家人看見我這黑指甲,所以只能曲著小指,拿起了筷子,草草的吃完了餃子後便回到了我的那房間。

    躺在床上,耳邊聽到的是長輩們繼續打麻將的聲音,我望著這小指甲,心里又亂成了一團,真沒想到這大過年的還不消停。居然讓我知道了那種事兒。但願老天保佑,那三位大仙能早點把那煙袋鍋子找回來吧,要是真生出什麼妖怪來,就真出大亂子了,別的地方不說,但說哈爾濱,我和老易已經都快自顧不暇了,那還有功夫去降妖伏魔啊?

    不得不說,你說現在這抽風的人怎麼這麼多?好日子過膩歪了麼?還是心理有問題,沒啥事兒搶什麼‘太歲皮’和偷什麼‘百人怨’啊。

    這不閑的麼?還有那放走女鬼的畜生,他大爺的,沒事兒放女鬼干什麼,害的我和老易要擔驚受怕的過兩年,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要說人啊,還真就不能有什麼本事,已有本事就好往歪的地方想,我腦子里忽然出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還是當小老百姓最好,雖然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畢竟無知是福,最起碼的能過個踏實的生活。

    我忽然有了一種,如果這兩年之期能挺過去的話,就回龍江的感覺,我實在是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到時候會龍江,哪怕在大街上擺個小攤兒,也算是能過個安穩的日子啊。

    唉,算了,不想了,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我望著我這個看上去油汪汪的黑指甲,聽那黃三太奶說,這指甲還能止血,我忽然很好奇,於是便坐起身,用它使勁兒的像左手手背上劃去。

    左手的手背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血頓時滲了出來。我開始聚精會神的望著那傷口。期待見證奇跡的時刻。

    十五分鐘後,我感到眼楮睜的都有些酸了,那小口子才一點一點的合上了,我誓,我真想當時就找把剪刀把這惡心的黑指甲給剪了。

    十五分鐘才恢復,就這也叫神通?好像叫個肉皮合的人都能辦的到吧!他大爺的,我有一種被那黃三太奶給耍了的沖動。

    都說歲月無情,人,亦如此,你說我堂堂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本來就五弊三缺中孤弊,小手指甲又長,現在卻又好像塗了層這麼多情的黑指甲油,讓別人一看,都會認為我是個‘二椅子’。我找誰說理去?

    算啦,再想這些也是沒有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我想著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的道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說來也奇怪,我竟然又夢見了那個逃跑的女鬼,這個夢我已經夢見過很多次了,它還是背對著我,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而我則每次都傻了吧唧的向它追著,等到我抓到它的肩膀時,不出意料的,就會醒了。

    這個破夢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睜開了眼楮,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他大爺的,新年的第一個夢竟然還是噩夢,看來這一年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我擦了擦眼屎,想起了文叔的那句招牌台詞‘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呸呸呸,我忙搖了搖腦袋,看來我是和那老神棍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竟然也有點被他傳染成騙子的趨勢,這可不行。那個老家夥能知道個屁?

    好在過完年之後的這幾天還都挺消停的,沒啥事,整天宅在家里看《西遊記》。還有那個什麼《西遊記後傳》,望著電視里那猴子跟患有頸椎病一樣,脖子都不會轉彎兒,說話都不張嘴,我又感覺到了國產電視劇的強大,打鬥場面就跟卡碟了一樣,一個鏡頭都能反復的播五六遍,夠楞的。最恐怖的就是那片頭曲了,還‘我欲成仙,快樂無邊~~~’。搞不懂這麼反動的歌曲怎麼還會過審核呢?

    正月十六,我家那幾個長輩們又到碾子山串門了,當然,我也跟了過去,碾子山老劉家還是前幾年那樣子,挺大個院子,雞鴨鵝四處閑溜達,只是歲月不饒人,老劉太太的白頭又多了不少,而且這老太太好像腦袋也有些不好使了,見到我們來了,雖然還認識,就是她一把拉住了我大爺的手,不停的念叨︰“你們誰在外面見到我大兒子沒有啊?他出去打工那麼多年了為啥還沒回來啊?”

    我那些長輩們見老太太這樣,慌忙勸她,對她說些善意的謊言,無非是你大兒子現在在外面有出息啦,等掙了大錢以後才回來之類。

    哄好了老太太,劉二叔把我們招呼到那屋,果然,劉喜劉大爺還是一點的消息都沒有,只是幾年前經村里出去打工的人講,好像在哈爾濱看見了劉大爺,但是也只是猜測,不確定。

    這時劉雨迪把我叫了出去,到了她的房間,回到家里的劉雨迪卸下了淡妝,現在素面朝天的,看的很真實。

    她跟我講,謝謝那天我送她的哈紅腸,老太太見她過年還知道帶東西回來直誇她懂事兒,所以這子,很多娃娃玩具之類的東西,但是這物品的擺放倒是挺吸引我的,我在文叔店中的古書上見過,這好像是風水擺放位,窗戶上吊著一個小魚缸,里面遊著一條小紅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好像就是‘金鯉化龍’之局。

    當然了,這個局並不是真的能把那條小紅魚變成龍,只是映了水命之人的好兆頭,劉雨迪是‘旱荷得水’命,但此水是死水,雖然清澈但不靈動,但是這屋子里有這麼個風水局的話,水中有魚,便靈動了起來。

    這可能是劉二叔弄的吧,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行人便要啟程回龍江了,劉雨迪要了我在哈爾濱的手機號,說是我如果沒啥事兒的話就找她玩兒去,我對她點了點頭。要說我倆從小到大確實挺合得來的,畢竟我倆屬性相生,我是木命她是水命。

    要說我這個人,典型的小市民心理,遇到點兒啥事兒就好瞎尋思,我心里想著,這丫頭現在長的這麼水靈,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啊,要是我們之間再生點兒什麼,那該多好?

    想到這里我又苦笑了,他大爺的,還是別想這些事兒了,都說飽暖思淫欲,但是我現在還一副兩年的短命相呢,而且五弊三缺壓著,想透口氣兒都難。

    還是別想啦,先想想明後天回哈爾濱該怎麼找到那個女鬼再說吧。

    我望著車窗外,蒼涼的碾子山,山巒起伏,這里的山雖然不是那麼高,但是也別有一番景色,初春時節,積雪已化,只剩下光禿禿的山脈呈現著黝黑的顏色。

    下午的陽光透過車窗打在臉上,暖洋洋的,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車子開往的是龍江的方向,而此時的我,卻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

    走一步算一步吧,別管這一步有多遠,我總是這麼安慰著自己。

    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倒退著,新的一年,就這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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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5:0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章 繼續工作

    我很慶幸,回哈爾濱的時候,沒買到火車票,我老爹只好給我買了一張傳說中的客車票,還是客車中的霸主,臥鋪客車,簡稱‘臥客’。

    說到這‘臥客’,不得不提一嘴,真的是太霸氣了,雖然挺貴的,但是能一路躺回哈爾濱,也確實挺**,上下層,跟籠屜似的,大概四十號人跟屍體一樣的躺著。

    雖然我今年都二十好幾了,但是老爹似乎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送我上車只見死活要幫我拎包,怎麼跟他搶都搶不下來,老爹今年也快五十了,已經有了白頭。可憐天下父母心,以前我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成天聽電視和書上講這句話,但是我不懂,但這幾年在外邊漂泊,我卻懂了我老爹的辛苦,我媽走了這麼多年,他始終一個人。

    我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幼稚,不知道身體膚受之父母的道理,竟然總想到死,現在想明白了,我可不能死,我還沒孝敬過我老爹和我奶奶呢,怎麼能這麼年輕就掛了?

    他大爺的,不就一個白無常麼?試想一下它除了舌頭長以外還有哪兒長?實在不行兩年之後老子就準備一四輪車板兒磚,它要來的話,我和老易就抄起磚頭照它腦瓜子先砸十塊錢兒的,不信它不跑,說不定還能一筆小財兒。

    我躺在客車的上鋪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個民間土招管不管用,但是想想也不犯法吧,特別是現在什麼頭緒都沒有的時候,我這樣也純屬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沒辦法,生活就是這樣,沒人安慰你,你只有自己安慰自己,自娛自樂也是一種比較飄逸的境界,當然了,也是比較可悲的境界。

    這時,躺在我下鋪的那位老爺們兒,對車上的售票員兒說︰“大姐,我這麼躺著太難受了,能把鞋脫了不?”

    那售票員見他好像確實很難受於是就點了點頭,沒到五分鐘,我就好像聞到了一股臭雞蛋的味道,這給我惡心的,這啥味兒啊,正當我四處尋找汙染源的時候,只聽那售票員焦急的說︰“你還是穿上吧,趕緊的。”

    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坐個臥鋪車都能遇到下鋪是汗腳的。沒辦法,我慌忙把車窗拉開了一點,透透氣。

    望著窗外的景色,心情頓時好了一些,我覺得我這人其實挺沒志氣的,大城市好像並不適合我,比起那種繁華的地方,我更喜歡小地方,不求榮華富貴,但求三餐溫飽。可是沒想到就這夢想,要實現竟然也這麼難,我不禁又稱贊了一下所謂命運,他大爺的。

    真是哪兒都沒家好啊,也許是這些天在家呆的時間久了吧,我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上班的感覺,但是不回去又不行。要知道哈爾濱還有一個老神棍和一個逃跑女鬼等著我呢。

    平復了下心情後,我又睡去了,不出意料,又是個噩夢,我現我和噩夢有緣,千奇百怪的噩夢讓我做了個遍,剛開始都不錯,不是娶媳婦兒就是當老板的,可是最後,娶的媳婦兒是個僵屍,當了老板現員工全是鬼。Funetbsp;  等再睜開眼楮的時候,現已經快到哈爾濱了,我打了個哈欠,為我可憐的睡眠默哀,這麼多年就沒睡踏實過。

    從小看電影里的那些什麼除魔道長啊,什麼驅魔人的,覺得他們都特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恐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本事,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那不過是電影,電影里的故事都是吹牛逼的,就和網遊小說是一個性質。

    生活也是電影,因為生活有時候很戲劇化。

    生活不是電影,雖然生活也能吹牛逼。

    不知不覺,我又想起了《三清我對此書雖然很是熟悉,但是要完全掌握還差很大的距離,我越來越覺得,我那老三樣越來越不中用了,因為我遇到的髒東西不知道為何,竟然一個比一個猛,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看來下個月,我要找九叔好好的聊聊,問問它老人家,有沒有更猛一點兒的符咒,要不然我實在是太窩囊了。

    想著想著,車子就開到了哈爾濱,下了車以後,我抻了個懶腰,聞著這個城市獨有的汽車尾氣,哈爾濱不同於我家那小地方,身邊走過的三三兩兩身材高挑的美女早已經耐不住春天的到來,而早早的穿上了絲襪短裙,我眼神飄過,笑而不語,心想著,操蛋的哈爾濱,哥們兒我又回來了。

    打車回到了我住的地方,鮑金龍和他的媳婦已經早就回來了,晚上我們出去喝了頓酒後,我給文叔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上班,他跟我說明天就可以。

    第二天我上班的時候現這老神棍好像過完年竟然有點兒胖了,雖說還是像皮包骨,也不知道他回吉林吃了什麼,怎麼看怎麼像浮腫。

    老家夥還是依舊歡樂鬥地主,看上去心情不錯,樂呵呵的讓我去幫他買早飯,而且沒跟我要找的零錢。

    福澤堂的工作是浮躁的,特別是剛過完年,那些**的肥羊們現在大多都喝傷了身體,很少有人光顧這種地方。

    一天無事,晚上我給老易打了個電話,叫他出來聚一下,這老小子挺高興的答應了,我下班後就先到了袁大叔的面館兒。

    推開了門,袁大叔和袁阿姨依然坐在一張桌子旁看電視。

    袁大叔還是那副模樣,仿佛他只有微笑著一種表情,讓人覺得這老頭兒特別和藹可親,我笑著進了屋,對著他倆說︰“袁大叔袁阿姨,過年好啊。”

    袁大叔見我來了,也笑著說︰“過年好啊,小崔,啥時候回來的啊?”

    我坐在了我的老位置,笑著對他說︰“昨天回來的,這不,饞您老的面了麼?”

    袁大叔笑呵呵的對我說︰“你小子嘴還是這麼甜,好說,著急不?不著急等看完這個節目的,大叔再給你做面去。”

    我對他說︰“不著急不著急,我今天和我朋友想在這兒喝點兒酒,他還沒來呢。啥節目啊,讓您們兒老看的這麼有興致?”

    袁大叔聽我不著急便轉過了頭,繼續邊看電視邊和我說︰“黃巢墓被現了,這正播挖掘現場呢。”

    原來是科普節目直播啊,真想不到袁大叔還對這種節目感興趣,我望著電視里的那些所謂的歷史學家和工作人員拿著小刷子正小心翼翼的刷著剛出土的文物,看他們這副全神貫注的表情,我又想起了以前我寢室里那‘毛片小王子’觀賞毛片時的神情。

    縱使身邊風雷動,亦不受雨淋自身,精神就是這麼的集中。夠專業的。

    我也不知道這種節目有啥好看的,說好聽點兒叫歷史遺跡掘保護,說難聽點兒不就是刨人家祖墳麼?

    這可真是損陰德的事情,可是後來我一想,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即使朝廷不刨,自然也有盜墓的刨,特別這幾年《鬼吹燈》這麼火,那些年輕氣盛的莊稼漢都自命為摸金校尉了,成天不好好種地,專門兒找墳刨,雖說讓他們蒙對的幾率很小,但是那麼大個天掉個雨點兒的幾率都能砸人腦袋上,如果真讓他們現什麼大墓,一定會洗劫一空的。東西賣出去後,再流竄到國外,豈不是丟了咱們自己家人的臉?

    比起他們,這些專家還是挺利索的,把刨出來的東西都藏在了博物館中,供後人觀賞,這應該也算得上一件積陰德的事情。

    一提起積陰德我又不住的抱怨,他大爺的,我上輩子是不是殺大牛了啊,這輩子的命這麼苦。

    這里說到了黃巢,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要知道黃巢是可是唐末農民起義的領袖人物,由於他比較有道而又生猛,最終取代王仙芝而成為這場大起義的總領袖。由他領導的這場大起義摧毀了當時的李唐王朝,據說到最後還當過了短期的皇上,算的上一號梟雄了。

    比較有名的便是那十分狂的造反詩了,至於那詩是什麼這里就不多講了,想必大家都知道,而且還有一部著名的**電影以此詩為名,那就是《滿城盡帶黃金甲》。

    想不到這麼狂的一個人死後幾千年,墓還是被刨了,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造反的就沒有好下場。

    現實中也的確如此,他大爺的,我搖了搖頭,算了,咱就是一屁民,還是別想這麼深奧的問題了。

    不多時,老易便到了,他進門以後樂呵呵的跟我說︰“過年好啊,小崔,在家呆的咋樣啊?”

    我見他過了一年還是那副白癡的老樣子,就對他說︰“還是那德行唄,對了,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兒,一會兒跟你說。”

    袁大叔見老易到了,而且那直播也結束了,便起身問我倆吃啥,由於剛過完年,在家大魚大肉的沒少吃,現在肚子里都是油水,所以我倆也沒點什麼太油的菜,簡單的點了兩個,又要了幾盤兒小嗆菜兒,袁阿姨已經知道了我們愛喝酒,沒用我說便提來了四瓶哈爾濱啤酒。我忙起身接過,和她說了聲謝謝,然後便坐下和老易喝上了。

    老易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小指甲的異樣,他驚訝道︰“哎呀小非,你這咋整的,這是不是就是電視里的那個啥灰指甲啊?”

    我呸了一口,和他說︰“狗屁灰指甲,什麼眼神兒啊,你家灰指甲有這麼黑麼?”

    於是我便把過年時在家從黃三太奶口中得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易,不出我預料,老易嚼著花生米聽的竟然有些傻了,也不怪他,畢竟這個故事實在是太刺激了。

    特別是我講到了整個東北所有的家仙野仙都聚到了遼寧鐵剎山開會,三位大仙在上面話的場景時,他的嘴都快合不上了。

    老易聽我講完後,有些不敢相信的對我說︰“這簡直太刺激了吧,群仙兒聚會啊,那得多壯觀?哎你說,那個偷什麼‘百人怨’的家夥,是不是和搶‘太歲皮’的是同一個人?”

    這時恰巧袁大叔端著一盤兒菜走來,他好像楞了一下,然後把那盤地三鮮放在桌子上,問我倆︰“小易啊,你剛才說什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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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5:28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一章 死人活兒

    我心里正在納悶兒,你說這袁大叔怎麼走路一點兒聲兒都沒有呢?被他聽見了我和老易的談話,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我腦海里想著要怎麼糊弄過去的時候,老易結結巴巴的說︰“我說的是太•••••”

    暈,我懷疑老易是不是過年過傻了,怎麼別人問他啥他就說啥呢?於是我慌忙接過老易的話,對袁大叔說︰“他說的是您做的涼拌蜇皮實在是太好吃了!”

    老易見我解圍,忙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袁大叔有些奇怪的“哦”了一聲後,也沒多說話,便走回了廚房繼續做菜了。

    我小聲的和老易講︰“你這麼大聲干什麼啊?恐怕別人不知道麼?”

    老易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嘿嘿,抱歉,主要是你說的太刺激了,一時之間沒控制住,就大聲了點兒,對了,你認為這兩件事只間是不是有聯系的?”

    我搖了搖頭對他講︰“不好說,其實這件事我也想過,那個搶夜狐皮的,雖然是個人,而且還應該是陰陽先生,但是你想想,他既然知道黑媽媽,就一定知道黑媽媽的神通,你認為咱們凡人真有那麼不長眼楮的,敢虎口拔牙麼?那不是活擰歪了麼?得有多大的意志控制他去玩兒命啊!”

    老易聽完我這句話後,問我︰“那你的意思就是,還是它們內部人干的唄?”

    我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後,和他說︰“不清楚,咱倆也不用清楚,因為咱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找那女鬼,別的事兒咱們先別管,主要咱們也是管不了啊,聽天由命吧。對了,這些日子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老易搖了搖頭,對我說︰“難啊,咱倆現在這狀態就是大海撈針,踫大運呢,哪兒那麼容易?我過年這幾天也一直在家呆著呢,林叔過年好像是回老家了,前兩天才回來,一直沒有什麼頭緒,唉,你說這算啥事兒啊!”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這感覺確實不咋地,於是我就對他說︰“算啦,車道山前必有路,來,喝酒吧!”

    我倆的杯踫在了一起,同歸於盡。

    不一會兒,袁大叔端著最後一道菜上來了,我和老易覺得就我倆人兒喝太沒意思,就請袁大叔陪我倆喝點兒,袁大叔也沒把我倆當外人,便笑呵呵的做了下來。

    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著,酒沒少喝,我的嘴貧,老易喝多的結巴,和袁大叔的睿智,三個人聊的挺有意思,旁邊看電視的袁阿姨笑著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老伴兒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愛跟我們小輩湊熱鬧的關系吧。

    其實跟袁大叔聊天也挺長見識的,這老頭山南海北竟然沒有他不知道的,給我們講了很多的奇聞趣事,我覺得這老頭好像有點兒奇怪,似乎是錯覺吧,他喝的越多,那笑眯眯的小眼楮竟然就越亮,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最後,我們都喝的差不多了,老易這完蛋貨,喝了八瓶以後就跑廁所吐去了,我心想這老易還真是糟蹋東西,我還行,剛剛好,再喝就該多了。

    而袁大叔卻還是那副模樣,看不出他多沒多,我不禁贊嘆這老頭確實有量,簡直到了深不見底的地步,八瓶啤酒下肚竟然都沒上廁所,也不知道他那啤酒都喝哪兒去了。

    而且他用那爍爍有神的眼楮望著我笑,看的我一愣一愣的,這眼神也太犀利了吧。看的我一陣尿意上湧,慌忙去廁所了,到了衛生間以後現,老易這貨的腦袋都快插馬桶里了,我慌忙把他扶起來,這家夥今天怎麼這麼不爭氣。

    老易靠著牆站著,我則開始放水,提褲子的時候我忽然想了起來,我這黑指甲不是能治療小病麼?不知道能不能解酒?要說人喝多了啊,思維就開始沒有約束,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於是我先把老易扶到了座位上,然後拿著杯子向袁阿姨要了杯涼白開。

    袁大叔已經開始收拾桌子了,只見他拿著盤子什麼的走向了廚房,見此機會我便把手指甲在那杯水里攪拌了一下,然後遞給了爛醉如泥的老易。

    老易喝的太多了,問我︰“這是啥啊?”

    我心想如果告訴你這是哥們兒我的洗指甲水,估計你百分之百不會喝,於是我就對他說︰“這是八二年的‘馬蒂尼’,來干了。”

    老易一聽我這麼說,抄起杯子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後對我吵吵︰“啥破玩意,咋這麼淡呢?”

    我見他喝了下去後,便沒搭理他,掏出了一根煙點著了慢慢的抽著,等著吧,看看這玩意管不管用。

    袁大叔收拾完後便拿了壺茶過來和我聊天,他問我︰“小易沒事兒吧,好像喝的挺多。”

    我搖了搖頭,和他說︰“不知道啊,大概沒啥事兒吧,這老小子也許是裝的,沒事兒,袁大叔你不用擔心。”

    說來也挺神的,十五分鐘剛過,老易猛然的睜開了眼楮,對我說︰“咋回事兒,我記得我好像上廁所吐去了啊,怎麼在這兒呢?”

    我望著老易現在這副樣子,你還別說,他現在身上真的一點兒酒味兒都沒有了,我望著我這小指甲,沒想到它還挺實用的嘛,哈哈。看來以後我喝酒就不用怕誰了。

    出了能治感冒和止血,又現了一個新的功效,我心情挺好,袁大叔還在身旁,我不好現在跟老易解釋,於是就對老易說︰“你還說呢,剛才都吐了一地了,現在好點兒沒?”

    呆頭呆腦的老易點了點頭,對我說︰“啥事兒都沒有了,就是還有點兒餓。”

    結果還是又麻煩了袁大叔給老易做了一碗面,老易狼吞虎咽的吃完後,我算了賬,和他走出了店門。

    初春的哈爾濱夜晚,氣溫依然很低,而且剛過完年,這個時間段有點兒不好打車,於是我就和老易又往前走了一段兒,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文叔的。

    我按下了通話鍵,說道︰“喂,文叔啊,什麼事兒啊?”

    電話那邊的文叔跟我說︰“小非啊,我剛才接到個活兒,你明天下午開上班兒就行,然後明天晚上別回家睡覺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便問他︰“啥活兒啊,文叔,還要晚上值夜班?”

    電話那邊的文叔好像樂了,他說︰“啥活兒,白活兒唄,剛才有一戶老主顧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閨女死了,讓我明天幫他操辦操辦,到時候給你點兒加班兒費,就這麼定了啊。”

    所謂白活兒,當然就是指‘紅喜白桑’中的喪事兒了,通常民間有人過世,都會請幾個明白的‘先生’打理的,因為這正是陰眼先生的本行。主要是出喪日之前的事物準備工作,畢竟這是人一生中最後的旅程,所以沒人願意隨隨便便的,而文叔現在說的,確好像並不是喜喪,因為聽他說是人家的女兒死了,也不知道是多大,怎麼死的,要知道這些事兒可是有說道的。

    看來明晚文叔便是要我配合他去那戶人家里‘指三’了,所謂‘指三’是陰陽先生的術語,按普通話來解釋,講的就是算算那過世之人的時辰和死因,而弄出一套適合的出殯方法,文叔剛才叫我明晚不回家,也許還會叫我守在那家一晚。

    他大爺的,真晦氣。

    但是既然我已近干了這行,這些事就早已料到,於是我便和文叔說︰“那好,文叔,我回去準備準備。”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我心里想著這老神棍,無非是想多收那家點兒錢,所以才讓我去做做樣子罷了,他會指個屁三。這老神棍死人錢都不放過,也不怕遭報應。

    但是後來我一想,其實這種事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攻一個願意受。無非都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心里安慰罷了,就跟現在請和尚念經的道理一樣,沒有幾個人能聽懂那些和尚念的是什麼,心里也清楚那些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吃喝嫖賭抽佔全了,會念個屁經?就是想找個心里壓力,花點兒錢,就心安理得了。

    老易見我掛斷電話後,問我︰“是不是出啥事兒了?看你這表情好像挺不是心思啊?”

    我苦笑著對老易講︰“當然不是心思了,文叔那老神棍攬了份白活兒,讓我明天配合他一晚上呢。”

    老易笑著對我說︰“哎呀,兄弟,你這是掏上了啊,這活兒我干過,是個好活兒啊!”

    我望著老易,心里覺得他是不是被我那涮指甲的水給藥傻了,怎麼說胡話呢?這死人活兒能好到哪兒去?

    於是我便問他︰“哪兒好啊,你說說。”

    老易見我好像是第一次干這種活兒,於是他就對我說︰“你看你就老外了不是?你要知道,咱們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什麼小屁孩兒了,咱們是‘先生’的徒弟,那在白事的人家里,是很受尊敬的,一進屋煙酒不缺,而且事後還有紅包,跟大爺似的,就當度假了,你說這還不好麼?”

    聽老易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開竅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我就又找回了點兒平衡。

    這時,車來了,老易和我擺了擺手後就先走了,而我則繼續往前溜達,心里想著明晚的事情,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真像老易說的一樣,是去裝大爺了麼?

    可那時候的我並不了解,這死人活兒,真的是那麼好干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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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5:45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橫死之忌

    《葬經》有云︰‘葬者,藏也,乘生氣也。夫陰陽之氣,噫而為風,升而為雲,降而為雨,行乎地中則為生氣。’正所謂人有人氣,鬼有鬼氣,萬物生成全憑一口氣,而文叔那天接的這個白活兒,主要就是要守住死者的‘氣’。

    這麼講大家可能還不太明白,那我就從那天的中午開始講起吧。

    由於前一晚我和老易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老易那小子由於喝了我的偏方洗指甲水,所以並沒有怎麼醉,而我就不行了,雖然沒有喝太多,但是也差不多了,由於我還挺喜歡喝醉了以後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而且我還不想自己吸自己的指甲,所以回到了家中就直接往床上一撲,倒頭大睡。

    慶幸的是,喝的有點迷糊,夢里那個鬼娘們兒竟然沒有來煩我,我舒舒服服的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還是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我接起來,是張雅欣打來的,由於在家的時候我已經跟她用短信道過歉了,所以她也就沒再生我的氣,我很奇怪,這小丫頭給我打電話干啥,於是我迷迷糊糊的對她說︰“啥事兒啊小丫頭,今天放假?”

    由於在家的時候我倆經常短信聊天,所以現在我倆混的很熟,這小丫頭給我的感覺還沒變,就跟我的小妹妹似的。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好像挺高興的對我說︰“豬頭,星期天當然放假啦,對了有時間沒,陪我去買只貓,我自己不樂意動彈。”

    買貓?這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了麼?大街上那老些流浪貓隨便抓回來一條養不就好了,非得要用錢買,不得不說,這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的玩意兒可真多,我從被窩里坐起身,對著電話說︰“我說老妹兒,今天恐怕不行啊,我下午還要上班兒呢,對了,你不是有老易的電話麼?給他打一個不就完了,他好像放假吧。”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聽我好像不願意陪她似的,便有點不樂意了,她說︰“大禮拜天的你上什麼班兒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然後就不陪妹妹而陪女朋友去了啊?”

    我心里一陣苦笑,我有個屁女朋友,我這五弊三缺之人如果還能有女朋友的話,估計世界末日真就不遠了,於是我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著她講︰“我的小姑奶奶,你別說,我還真就是陪異性,不過不是陪女人,而是陪女屍。”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顯然聽楞了,她問我︰“女屍?你是不是開玩笑呢啊,咋說的這麼嚇人呢?”

    我便把我今天下午要去做的工作告訴了她,她聽完後嘆了一口氣,對我說︰“崔哥,也真是難為你了,我覺得吧,你和易欣星還是在找一個正經的工作干吧,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啊,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總這麼下去的話,人都會崩潰的。”

    說實在的,聽這小丫頭這麼說,我心里面確實挺暖和的,我也知道我干這行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吃陰間飯的沒有幾個有好結果的,早晚有一天得崩潰,而且現在我越來越覺得我們這行已經不再被這個社會所認可了,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我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小命兒還沒保住呢,等保住小命以後再說吧。

    於是我便苦笑的對著電話說︰“讓你費心了妹子,有機會的吧,有機會一定換一個,你聽話,給老易打電話吧,他一定能陪你去。”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很聽話的說︰“恩,那崔哥你注意點身體,如果再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兒,要是和自己沒關系的就最好少管,知道麼?”

    我苦笑的對著電話說︰“知道啦,妹子,你看我啥時候多管過閑事?”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嘆了口氣,對我說︰“其實我知道,我說這些也沒用,因為你什麼性格我太了解了。”

    我倆又閑聊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我穿著四角褲起身,從桌子上拿出一根煙點著了,叼著嘴里,心里想著,她說她了解我?這不開玩笑呢麼?長這麼大,我都不了解我自己是啥樣人。

    洗漱完畢,我煮了一袋兒方便面,吃完後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於是我便穿好衣服下樓,坐著公交車去了福澤堂。

    推開福澤堂的門,只見今天文叔這老家夥竟然出奇沒有斗地主,而是身著一身黑色得體的中山裝正坐在接待桌前抽著煙,見他今天這炮轟的腦袋還梳了個雷劈的縫,好像還噴啫喱了,看上去油光锃亮的,我心想這老神棍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社會?
    他見我來了,就招呼我過去,我坐在他對面,他便開始跟我講今天這份活兒的重要性。

    原來,今天這雇主可是大有來頭的,聽文叔說好像是那個公司的大老板,賊有錢的樣子,曾經在福澤堂求了好幾座佛,而且還請文叔給看過風水,相過陰宅。反正是錢沒少花,是文叔最大的客戶其中之一。

    可是所謂一名二運三風水,如果命不好,求再多的佛又有什麼用呢?看來這戶人家是注定命中喪子,就在昨天,這個大老板的女兒出了意外,出了場車禍,一命嗚呼了。

    據說是死的挺慘,右腿被撞折了,肋骨被撞斷了好幾根,扎進了肺里,大面積出血,慘不忍睹。

    聽文叔說,這女的和我年紀差不多。才二十多,正是最水靈的年紀,可惜就這麼死了,他爹媽就這一個孩子,哭的不行,但是也要接受這現實啊,得讓自己的女兒風風光光的上路,於是便給文叔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操辦。而文叔便以他那普度世間疾苦的心腸答應了。

    我聽完後心里罵道,你個老神棍,普度眾生是假,趁機撈錢才是真的吧,看來這家已經把操辦白事所有的流程都交給你了,這里面可不少油水,到時候你這老神棍一定能狠切一票。唉,這老神棍,他這貪心什麼時候算個頭兒呢。

    這老神棍雖然懂的全是血坑蒙拐騙的手段,但是他也是還會些皮毛的,畢竟只會吹牛逼的話,總有一天會露餡兒的,這老神棍好像還讀過些《葬經》、《坤道秘籍》之類的,對停喪日,出喪日,起喪日什麼的,還略懂一些。

    他知道,這女人橫死的後事處理方法有些麻煩,弄不好的話,就會對那家和操辦的先生有不好的兆頭。

    古書有云︰客死伊人香魂散,幽鬢尤掛陽世人。

    說到底,女人這種生命體實在是難對付,而女鬼就更加的難對付了,特別是橫死之人,因為這根本算不上善終,這種人沒有無常勾魂,怨氣極大。如果不好好的度的話,便無法前往陰市,說輕些會影響家人的運到,說重一些就連變成厲鬼撲人也不是不可能。

    文叔雖然不清楚這陰市之事,但是他也懂得‘頭打一更,防範起風,頭打二更,切勿熄燈’的道理。所以他也不敢托大,便跟我說起了今晚要做的諸多事宜。

    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從哪學的一門什麼獨門秘術,告訴我以後,我怎麼想怎麼是騙人的,因為他和我說,明天出殯,今晚因為不吉利,所以那戶人家不能留人,只能咱倆前去守靈,長明燈要一直亮這點不用多說,棺材旁要放守魂雞這一點也不用說,最重要的是要時刻注意時間,每隔半個時辰就要燒紙磕頭。直到天亮為止,不得怠慢。

    我聽他說完後,心里對他全是鄙視,本來嘛,要沒有這個金剛鑽你就別攬什麼瓷器活兒,什麼獨門秘術,純屬是蒙人的!鬼才相信。

    你也不想想,有哪戶人家死人,家里人不留下來守夜的?還讓外人來守?這不笑話一樣麼?燒紙和長明燈這到挺正常,但是也不能每隔半個時辰就燒啊,要知道那死去的女子現在一定還在迷茫的狀態,你燒那老些紙是燒給誰的?

    這里解釋一下,剛剛死去的人,在意識上是並不清楚自己已經死掉了的,等到無常勾魂或者是三天已過,它們才會相信自己已經離開人世了,而這段時間,則被稱為‘ 迷’期。這期間的鬼魂如果是因為環境不當,或者是行差踏錯,是最容易變成厲鬼或者煞魂的。

    之前我遇到的黃衣女鬼,就是屬於橫死,橫死的罪孽太大,不配無常引路,但好在它雖然是‘陰生陰死’,但是心中存著對董思哲那個雜碎的強烈思念,所以只是暫時變成了遊魂,而沒有變煞,可是等到那樓快被拆了的時候,受到了刺激的它才會失去理智殺人。

    說明白些,它變煞鬼的原因,全是‘氣’在作怪,因為大樓拆遷,改變了周圍氣的環境,所以它才會抓狂,而今晚,只要保證那死去的小姑娘的屍身不受外氣的影響,便百分之百不會有事。

    至於文叔那一套,當然是脫褲子放屁的事兒,要知道那死掉的女子現在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呢,哪會有什麼怨氣,還不吉利,家人都不讓在家,我呸。

    但是沒辦法啊,誰讓他是我老板呢?我這個小馬仔只能聽他的,他說東我不敢打西,他說抓狗,我也不敢偷雞啊。只是苦了我了,唉,又要一個晚上不睡覺了,不但要一整晚面對著棺材,還得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燒紙磕頭。

    我上哪兒說理去啊?

    文叔對我囑咐好一切後,問我︰“小非啊,明白了麼?記住,今天這可是個大活兒,千萬別給我掉鏈子,整好了,這個月給你漲二百塊獎金。”

    二百?那麼說我這個月的工資就是一千二了?我有一種特想哭的沖動,他大爺的,沒想到我這要面對死人一晚上的活兒,就值二百。

    文叔見我這副老不樂意的模樣,本來嘛,誰願意無緣無故的對著棺材燒一碗上的紙呢?於是他就對我說︰“咋的,不樂意?好好好,再給你加五十,你看咋樣?”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文叔,心里想,看來你這老神棍是真把哥們兒我當二百五了啊?但是想歸想,想想也不能改變什麼,該干的還得干,畢竟我還要生活不是麼?

    算了,就當成一種經歷了,他大爺的。

    只是當時的我沒想到,這個經歷竟然會是那樣的驚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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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7:18:08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吊唁

    這里還要說一句,有錢人的玩意兒可真多,這確實,比如我和文叔眼前的這棟小洋樓兒,下午兩點,文叔帶著我打車前往那戶人家,那家住在江北,獨門獨院兒的一棟小別墅,三層的歐式風格,夠氣派的,這種房子我以前只在電視里面見過。只不過那大門前掛的'靈頭旛’略顯紮眼,因為那代表著這家有白事。
    下了車,望著房子前停著的那一排名車,我頓時有一種自己是土鱉的感覺。

    他大爺的,我心中暗罵道,這正是朱門酒肉臭,金錢的力量可真大,怪不得這個社會上的人都紅了眼,感情都是想過這種生活啊。

    文叔顯然比我要平靜,畢竟他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他對我說,一會兒進屋,少說話多辦事兒是不知道?

    我對文叔點了點頭,後背上的背包里全是文叔準備的那些沒用的東西,里面有粘了米湯的紙錢,和抽條了的元寶蠟燭,唯一有用的便是文叔的鎮店寶貝銅錢劍,因為文叔說拿這東西來鎮煞,所以就也帶來了。背包挺沈,壓的我沒話了,就這場合我能說啥,光傻眼了。

    說罷我和文叔便走了進院兒,別說,這人還真多,得有個四五十號人,估計都是來吊唁的吧,所謂吊唁,便是來哀悼死者並慰問生者,早在古時就有記載,《說苑•修文》有云︰‘賓客吊唁,無不哀者。’

    看來的這些人的穿著也是非富即貴,估計都是些阿諛奉承之徒吧。這社會,要是沒財沒權,除了親戚和朋友外,哪會有人來dIao你?

    算了,這些東西也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想明白的,想那麼多干啥?還是跟著文叔老老實實的干完這一個活兒吧。先把那二百五掙到手再說。

    不過文叔似乎進了院子後似乎很吃的開,院子里的那些土大款們有很多都認識他,見他來了,就笑容滿面的走上來和他握手,直誇他老人家神通蓋世之類,我看這架勢,大概這些土大款都是被這‘無恥銅牙神棍文’給騙過的,真是悲劇,被文叔當成了肥羊還要謝他。

    不得不說,文叔確實像是個演員,那副仙風道骨王八之氣馬上就浮現出來,他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對眾人笑了笑,那表情仿佛是要告訴他們,他很低調,不適合如此世俗的場合,只見他對著那些上來握手的人說︰“諸君,今日是李公千金白唁之日,李公托付我為其操辦,我就不和大家多聊了,有時間大家再到福澤堂一聚吧。”

    說罷,他賊有面子的對我說了一句︰“徒兒,隨我進屋。”

    我跟在他身後,心里想著這老家夥,說話還一套一套的,跟百家講壇似的,恐怕別人不知道他老人家和易中天有一腿,我呸,你這老家夥唯一值得稱道的本事便是擁有二十多個QQ號輪班給你鬥地主,你還舍不得充藍鑽!

    無語的跟著文叔走進了別墅中,一陣陣的哭聲就傳了過來,好家夥,望著這大屋中的裝修,足以看出這家人的腐敗程度,太奢侈了,盡管我看不出來那些屋子里擺設的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造價不菲。

    屋子里也有很多的人,但是看得出來家屬什麼的相對多了些,都掛著白呢,打遠望去,只見大廳後邊擺著供桌,上面香火不斷,供桌後面放著一口棺材,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料打的,反正看上去挺氣派,供桌前則跪了四五個人,披著大白,邊哭邊燒紙錢。

    我心中又感慨道︰這真是太奢侈了啊,本來這車禍死亡的應該是當天死當天就煉了的,可是這家人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錢,愣是給搬到家里來了,而且就停一天竟然還特意買了口棺材。不得不說啊,有錢人,死後也這麼體面。

    那人群之中站在一對夫婦,同樣是哭的很傷心,文叔帶著我往他倆的方向走去,那夫婦二人看見了文叔,便上前,那男人對文叔說︰“文師父,這次要麻煩你了。”

    我見這兩個人大概也是四五十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看來這便是這家的的主人了,那男的還好些,只是那中年婦女還是不停的擦著眼淚,眼楮已經通紅通紅的了,這也難怪,誰的女兒死了能不傷心呢?

    文叔深沈的和那男主人握了握手後,開口說道︰“李公節哀順變,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令嬡此間往生極樂也是命中注定,我必當盡全力,送令嬡最後一程,讓她往生極樂。”

    那李公感激的對文叔說︰“真是麻煩你了,文師父,那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回避?”

    文叔對李公講︰“越早越好,一會兒我就讓我徒弟準備準備,我準備徹夜為令嬡度。”

    那李公聽到文叔說完此話後,嘆了口氣,對那些正在地上哭的人說︰“你們都起來吧,到外面找人拿錢,明天再來吧。”

    聽到此話後,地上跪著的那四五個人竟然馬上就不哭了,一言不的起身走出了門外,這又把我看楞了,感情這也是雇來的啊!

    今天真是開了眼了,我記得以前看《馬大帥》的時候,看著本山大叔去給人哭喪還把我樂個夠嗆呢,可是等到今天真遇到了干這種職業的是後,還真確確實實的把我給鎮住了,見他們剛才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都快哭打滾兒了,怎麼看怎麼像親戚,可是沒想到竟然是假的。

    不得不說,這個社會真的挺可笑的,至於這樣麼?死個人還要花錢找人哭,不過這個社會也確實挺悲哀的,因為這些有錢人並不知道,那些人其實是在哭錢,也是在為錢而哭。

    錢真是他大爺的,真是他大爺的錢啊。

    見那李公有安慰了幾句自己的妻子後,便和屋里的大家宣布,感謝大家來為我女兒送行,酒店已經定好了,請大家先去用餐吧。

    那些人本來也沒幾個真傷心的,聽到李公講完這話後,便開始66續續的往外走,在人群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影子,仔細一看,哎呀我去,真是邪門兒了,這不是那個什麼由夕麼?

    我揉了揉眼楮,並沒有看錯,這個損雜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看著他人模狗樣的,也穿了身很西裝,才扎了一條很是騷包的領帶,可是在我眼里怎麼看怎麼像是拴狗繩兒。別說我嘴損,要知道哥們兒我可是打眼就看不上他,上次都沒揍夠他。就這種貨色要是讓我在大學時遇見,估計我得把他打的更慘。

    在我眼中,這就是那種典型的社會敗類,他大爺的,董珊珊跟他真是白瞎了,唉。算了,我早想明白了,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就別尋思這事兒了,他們怎樣跟哥們兒我現在可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我現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刨你祖墳的類型,我心里想著那天這小雜碎被我和老易給揍完後放的那些狠話,心里琢磨著這小雜碎看上去估計還真不是啥善類,但是我也不怕他,如果明刀明槍的干,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楮我怕你啥?

    只見李公要走到門外的時候他竟然湊了上去,和李公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竟然還掏出了一個手絹擦了擦眼楮,老天爺!你趕快劈死我吧,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還雖然帶著一個白手絹兒了!

    看上去就跟‘二椅子’似的,雖然我手指甲也挺長的,但是我這都是無奈之舉,不像他,跟個娘娘腔似的,快一米八的大個子,竟然裝腔作勢的。

    見那李公好像還安慰了他幾句,他便走出了門。

    正當我琢磨著為啥由夕這雜碎會出現的時候,屋里的人已經走的快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和文叔還有幾個李家的傭人,這時李公又進了屋子,走到文叔前邊對文叔說︰“文師父,那今晚你就受累了,他日我李某人必有報答,那邊的餐廳里我已經讓人布置好了酒菜,你和你徒弟不用拘束,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打電話,會第一時間辦到。”

    仙風道骨的文叔微微一笑,對李公說︰“李公不必客氣,我一定盡全力徹夜為令嬡誦經,只不過我這陣子正在‘避葷’中,那些酒菜就讓我這小徒弟吃吧,喂,小非,還不快多謝李公?”

    我無奈了,你個老雜毛,不用這麼擡舉自己吧,你避個哪門子葷?我記得昨天中午吃的豆角燉排骨里的排骨好像全被你吃了啊。害得我只能吃豆角。

    但是我也不好說什麼 ,只能像裝鵪鶉一樣的對著李公說︰“謝謝您的招待了。”

    李公點了點頭,又和我們說了些場面的客套話後,便帶著下人走出了房子,這時的大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文叔兩個人。

    當然了,還有棺材里的那位命苦的女屍。

    文叔見那些人都上車走了以後,便對我說︰“小非啊,你去把東西布置布置,然後再來吃飯吧。”

    說完後,這老家夥就餐廳里‘避葷’去了。我邊在心里辱罵著這老家夥,邊開始掏出了背包里的東西,按照著老神棍說的方法,將長明燈放在供桌之上,這長明燈有個說道,那就是其實這平時我們的身邊都會有遊魂存在,他們本是無主指鬼,無家無廟,只能四處漂泊,如果哪家死了人,靈魂離體只剩下一具屍,為了防止那些無主的遊魂進入屍之內,便要點起長明燈照亮,一有長明燈的光芒,那些無主遊魂便不能靠近了。

    然後我又拿出了那些紙錢,本來這也不知道怎麼就粘了米湯的紙錢是我在倉庫里現的,文叔說不讓我浪費,便帶了過來,算了,反正到了那邊都能花,於是我就往火盆里丟了些。火勢挺旺的,我又拿出了五支香,就這這火點著了,插在了一個香爐之中,青煙寥寥,挺直,這我就放下了心,因為這是在屋子里,是不可能有風的,如果燒香的青煙淩亂,便證明這屋子里充滿了煞氣。煞氣化風,能吹滅長明燈。燈一滅,自然就糟糕了。

    這便是我之前說過的‘頭打一更,防範起風,頭打二更,切勿熄燈’的道理。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以後,我又拿出了那把一百零八枚的寶貝銅錢劍,此物陽氣最盛,我講那銅錢劍也擺在了供桌之上,這樣基本上就萬無一失了。

    事情都辦妥後,我也就不再裝假,走到了餐廳里找文叔一起‘避葷’去了。只見文叔這老家夥,已經吃喝上了,弄的一嘴油,好似餓死鬼投身一般,還打開了人家的一瓶五糧液,正在自斟自飲中,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好不逍遙快活。

    我想起了老易的那句話,看來這干白活兒,還真就跟度假差不多。

    就是這個短暫的假期會有死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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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8:2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29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四章 守靈

    不勝酒力的文叔喝了幾杯貓尿後又對我侃侃而談,朗朗的吹著牛逼。

    他跟我說,他小的時候,跟師傅學藝,類似的這種白活兒也沒少干,那時候他和我一樣是個啥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師傅讓他干啥他就干啥,師傅讓他守靈他就必須守靈,直到有一回,他遇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讓他直到現在還有些陰影。

    那是他給一戶死了老太太的人家守靈,那家的老太太夠背的,吃完飯散步的時候掉進了河里。等人撈上來以後已經斷了氣了,當年的文叔還什麼都不懂,他師傅讓他守靈,每個一個時辰都要燒香磕頭,而且不能讓燈滅了,囑咐了他一些必備之事後便去別處睡覺了,文叔那時候這種事也干過好幾份了,他知道怎麼做,於是便放松了下來。

    他就拿了一只這家主人準備的燒雞和一壺小燒坐在供桌前的蒲團上,邊吃喝邊守靈,酒喝的暈暈乎乎的,不爭氣的文叔竟然睡著了,也不知是何時,他忽然聽到了什麼響動,於是他就醒了過來,見屋子里一片漆黑,暗道了聲不好,於是他馬上拿出了一盒火柴,可是怎麼劃都劃不著,那火柴好像是受了潮一般。

    而此時屋子里的空氣好像也十分的潮濕,不知道是為什麼,好在文叔最後終於劃著了火柴,可是就在火柴燃燒映亮屋子的那一瞬間,卻讓他看見了據說是他這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

    只見那原本該在棺材里躺著的老太太身著著大紅大藍的壽衣此時竟然趴在了供桌前,抓著那供桌之上的饅頭大肉之類的貢品悄無聲息的往嘴里塞著,那被河水泡的皺皺巴巴的臉在火柴剛被點燃的一瞬間映入了文叔的眼簾,邊吃邊笑,形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不得不說,文叔給我講的這個故事倒有些搞頭,我此時正坐在他旁邊嘴里塞著八寶肥鴨跟聽評書似的聽著他這鬼故事,老家夥說的嘴里都快冒火星子了,聽的我大呼過癮,真想不到他還是塊兒說書的好材料,就文叔這種人如果不去唱快板兒還真是有點兒屈才了。

    聽到此處我邊嚼著鴨肉邊問文叔︰“我說文叔,然後怎麼樣了?”

    文叔楞了一下,顯然他在整理思路,只見他端起了酒杯,又吐沫橫飛的開口對我講︰“然後那場面,那可是相當刺激啊,按現在話來說,那簡直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啊,只見你阿叔我,當機立斷抄起家夥一板凳就將那個老太太給輪倒了,然後你阿叔我趁機點燃了長明燈,一個魁星踢鬥式立住了,開始念起了《大悲咒》。最後那老太太便又變回了死屍。”

    我一聽這話就覺得水分太大了,這文叔怎麼前半段講的挺好,後半段就扯犢子了呢?還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咋的,他這兒正念經呢,外面還有放炮的?

    這老不正經的估計是又喝多了,嘴里都能跑火車了,其實剛才他也問我了,喝不喝,我覺得晚上還要熬夜,所以就沒喝,所以那一瓶五糧液都被他喝了,餐桌上這些冷盤之類的東西倒是吃了不少,當然了,文書也是,我倆這‘避葷’變‘開葷’了。

    看他喝的有點搖搖晃晃了,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種想灌他涮指甲水的沖動,但是還好我忍住了,就讓這老家夥喝多了就去睡吧,反正他醒著也沒多大用處,有他是五八,沒他也四十。

    於是我便沒有攔著他,這老家夥過了一會兒後便有點兒不行了,酒勁兒上湧,只見他有些口齒不清的對我說︰“非啊~~~那啥~~~~~就看你了啊~~~~給我精神點兒~~~”

    說罷他便上樓了,估計他知道客房在哪兒。

    現在是下午的五點多,初春的夜幕才剛剛降臨,此時的我吃飽喝足了,也不知道該干點兒啥好,好在這李家給我和文叔準備的東西很齊全,煙酒水果一應俱全,煙是甦煙,一整條,估計得四五百吧,夠闊綽的,這點挺和我心思,反正這是我們應得的,於是我便往衣服里裝了兩盒,又拿了一串香蕉後,便向那大廳走去。

    由於剛才吃飯的時候,我隔一會兒便來看一下,所以那燈根本不可能滅。我拿了個椅子放在了火盆前,燒了一些之前後,便坐在了凳子上,面前就是那供桌,供桌後便是那棺材了,棺材里面的是什麼,就不用我解釋了。

    你要問我,我會怕麼?我回答你,我很怕。

    盡管我遇到過太多那種事情,各種各樣的鬼和妖怪也見過了不少,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還是會覺得滲人,偌大個客廳只剩下了我自己,別墅的一樓是落地窗戶,屋里點燈,外面漆黑一片,而且江北屬於郊區,常年不斷刮風,初春的書還沒有長出葉子,但是風吹過院子里那干枯的樹枝打出的聲音竟然在這安靜的郊區是如此的滲人。

    屋子里很靜,靜的連我扒香蕉皮出的聲音都能聽到,鼻子里聞到的都是之前燃燒後的紙灰味。

    而此時的我,正望著供桌之上的那個掛著黑白花的女孩遺像,不得不說,這感覺挺奇妙的,特別是在你早已經知道這個社會上有鬼後還來守靈,盡管我也和女鬼打過交道,也知道其實它們也有自己的思想,但是卻還是被這環境給弄的心里毛毛的,我知道,我這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就像許多人一樣,喜歡自己嚇唬自己。

    後來想想挺可笑的,因為我每次都自己把自己嚇的一身冷汗。

    雖然心里毛毛的,我望著那遺照中的女孩,她挺美的,這是實話,瓜子兒臉,小嘴兒,一雙好像會說話的大眼楮。照片里的她此時正直勾勾的望著我,雖然這張照片是笑的表情,但是給我的感覺確是她並不是在笑,我知道這樣形容有些不恰當,她那張照片在白花的映襯下應該是給我一種皮笑容不笑,怎麼看怎麼像冷笑的感覺。

    我和照片里這位就這麼大眼兒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些受不了了,再看下去非得自我暗示不可,於是便不再瞅那照片,我又拿出了手機看了下,從剛才吃完飯到現在一共才過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才七點多,這真是郁悶。

    這屋子里的電視還設計在旁邊的那屋,而且我還不想像文叔那樣的不負責任,畢竟人死為大。我中途不能長時間的離開,因為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我這陰陽先生的信條不允許我這麼做,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竟然已經慢慢的融入了我這陰眼先生的職業了。

    但是也不能一直這樣傻坐著啊,因為這太無聊了不說,還容易害怕,最主要的是如果坐時間長了,還容易犯困。

    於是我拿出了手機玩兒起了連連看,強迫自己分散下注意力,其實我這山寨機挺霸氣的,除了‘左手換右手右手就打不通’這一個信號不好的缺點外,基本上就沒什麼缺點了。而且優點有很多,還能用它砸核桃,別說,我還一點兒都不心疼。

    其實這世間的東西,往往越金貴的東西就越愛壞,這點是正確的,因為我這狗剩子山寨機成天磕磕踫踫的,依然還能很飄逸的使用。

    在玩了半個小時後,我玩兒不下去了,因為實在是太沒意思了,我又往火盆里燒了點兒紙,心想著這也不是個辦法啊,照這麼下去沒到後半夜呢我就得困死。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於是我想啊想啊的,忽然,靈機一動,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完全可以把老易給唬來啊。

    有這老小子作伴兒,不用害怕了不說,還可以聊聊天,探討一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這樣的話,這一晚上不是很快就會過去了麼?

    但是我心想,如果和老易說實話讓他陪我來守靈的話,估計百分之八十他不會同意,因為這實在不是啥好差事,我得想個辦法,讓他能心甘情願的來。

    於是我撥了老易的電話,電話通了,老易的聲音傳來︰“小非啊,找我啥事兒?”

    聽他那邊鬧鬧吵吵的,好像是在外面吧,於是我問他︰“老易,你現在在哪兒呢啊?”

    電話那邊的老易回答我說︰“我正送雅欣回家呢啊,怎麼了,有啥事?”

    我一聽就樂了,看來這家夥真陪了張雅欣一天,於是我就和他說︰“啥事兒,好事兒唄,我現在在度假山莊呢,你來不?”

    電話那邊的老易明顯有些愣了,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說︰“你不是給人家守靈呢麼?怎麼又度什麼假山莊了呢?”

    我心想,如果告訴你哥們兒我還在守夜,你能乖乖的來陪我麼?於是我和他說︰“啊你說那家啊,整錯了,那家今天直接把孩子火化了,沒守上,但是那家還挺感謝文叔的,就送了兩張度假別墅的招待卷,吃喝隨便,但是文叔晚上有事兒啊,他就沒來,現在空出一張,你來不?”

    電話那邊的老易一聽我這麼說,就樂了,他說︰“運氣這麼好啊,我來,告訴我地址吧!”

    我告訴完他地址後,掛斷了電話,心里想著,嘿嘿,老易你可別怪我,我這也是萬不得已啊,等會兒你來了我再好好的跟你賠禮道歉吧。

    其實我這也是拿老易當兄弟,因為我確實挺害怕的現在,畢竟我身邊的不遠處放著一具棺材呢。這玩意看上去就滲人,於是我又走到了餐廳,拿出了不少好吃的,和一瓶五糧液,準備等會兒老易來了就先跟他道歉,畢竟舉手不打笑臉人嘛,老易應該能理解我的。

    把那些東西都放著身邊,我看桌子上香爐里的香快燒完了,於是便起身更換,拿打火機點著了五只香換了上去,剛把香插上,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了。

    那噓噓的青煙,上升時竟然慢慢的扭曲了起來,竟然有些呈不規則的螺旋狀。望著這香的樣子,我馬上警覺了起來。

    而同時,耳邊竟然好像聽見了一些異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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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18:46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五章 屍眼瞪梁

    這正是‘好似春雷劈腦後,又像芙蓉逼婚前’。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雞皮疙瘩就像是預測器一樣準時布滿了全身。

    那是什麼聲音,悉悉索索的,好像是有人走路但是有不太像,總之是形容不上來的那種感覺。我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大爺的,不會真這麼寸吧,又讓我遇到一個陰魂不散的主。

    我回頭望了望,偌大個屋子里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了,那聲音好像消失了一般,我心里想道,難道是我神經過敏麼,本來現在做得應該萬無一失了啊,怎麼可能會出差錯?

    那攥著被我咬了半截的香蕉的手竟然不自覺的哆嗦了起來,靠,不對,這是我的直覺,經過了這麼多次的事情,我好像已經有一種直覺,特別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我知道隨時都會有危險。

    黃泉之事,容不得我片刻大意。

    於是我現在也不敢再吃什麼香蕉了,我快的劃破了手指畫了一道掌心符,同時起身向那棺材小心的走了過去。

    這里跟大家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停屍的忌諱有很多,包括頭煞腳煞,特別是這種橫死之人,怨念太大,所以屍體稍微擺放不對都容易出差錯。所以我裝著膽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由於停屍,多半是讓人瞻仰儀容的,所以這棺材的蓋子並沒有扣上。

    我一步步的靠近,心中開始不斷的叨咕著︰大姐,咱倆無冤無仇,你可別出來嚇唬我啊。

    我腦袋里想象著她死去時的樣子,腿被撞斷了,呈現出詭異的形狀,滿身全是血跡,肚子癟了進去,眼楮大大的睜開,完完全完的一個楚人美的形象。

    要說《山村老屍》這部電影真是害死個人,其危害程度簡直可以和馬賽克相媲美,他大爺的,哥們兒我的山年時光就是被這兩樣東西給蒙上了一層陰影。

    記得當時我看那部電影的時候,就有一種想在那楚人美的臉上打馬賽克的沖動。

    我一步步的走到了棺材旁,雖然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死屍了,我以前也見過些,一想到死屍,我的腦子里就浮現出了謝志鵬那自己撕掉自己下巴的畫面,血肉模糊的。

    此刻的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嗎的。這種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自己嚇唬自己玩兒,果然能和兒時的小霸王一樣,都能其樂無窮。

    我咽了口吐沫。他大爺的,不管了,反正都要看,於是我心一橫前傾著身子像那棺材里看去。

    不得不說,科技日新月異,現在這給死人化妝的技術也越來越強大,在棺材里這位躺著的大姑娘,竟然和活人沒什麼區別,一件純白的喪服穿在身上,腿也不見歪,胸口沒沒見癟進去。就好像是睡著了。

    當然,她真的是睡著了,如果今晚不出什麼事兒的話,明天她一醒過來,就會出現在陰市半步多的門前。從那里領了鬼心後踏上下一個輪回,這一世的繁華與否不過都是過眼云煙,一場大夢而已。

    我望著棺材里的這具女屍,有些放心了,因為她看起來很正常,就是由於血液已經停止了流通而導致的皮膚蒼白,與其說是蒼白,還不如說是暗白,就是看上去死氣沈沈的,但是她的確是已經死了。

    看來的確是我想多了,根本沒啥事兒,是我自己瞎想出事兒了,唉,你說我這腦子一天天都讓那些東西給弄的疑神疑鬼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準備回去繼續吃香蕉,可是正當我要走的時候,卻讓我現了一點端倪。

    我慌忙又仔細看了一眼,只見棺材里的這女屍閉著的眼楮竟然沒有全閉上,留了一條小縫兒。也許是錯覺吧,我怎麼感覺那眼楮好像在動呢?

    忽然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於是我下意識的擡頭一看。頓時腦子又‘嗡’的一聲。只見那天花板之上竟然有一團水跡。

    糟了!!!

    我在店中的古書上曾經讀過葬學,停屍的忌諱不外乎‘三煞二險’,三煞分為‘並腳煞’‘斷掌煞’、和‘擡頭煞’。二險分為‘撐棺材’和‘空棺材’。

    見這女屍現在的眼楮不合,眯縫著望著天花板,這正是屬於‘擡頭煞’。通常說死不瞑目,就是出自於此,通常這種忌諱都是出在棺材里墊頭的‘長壽枕’上的,因為枕頭太低,所以導致了屍體的頭部後仰,自然眼楮不能閉上。而且這家人停棺材的地方好像也不對,因為這里面有個說道,那就是死屍不能停在房梁的下方,如果停在這兒的話,死屍就會睜眼。

    而正所謂‘屍眼瞪梁,家屬暴亡’。這正是大大的不吉利,特別是這橫死之人,本身怨氣就重,再出現此忌諱,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輕則家人不得安生,重則變厲鬼也不是不可能。

    那天花板上的水跡八成就是這女屍的怨氣所化吧,糟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頓時有些慌了陣腳,我知道,此時不能隨便動這棺材里的屍體,如果一個不慎的話,就有可能被其反撲。他大爺的,你說這李家什麼都圖好的,為啥買個方枕頭都要買鵝絨的呢!!這不扯淡一樣麼,弄的現在他家的女兒時刻都有變煞的可能。

    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我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這‘擡頭煞’,但是由於我的記性確實不怎麼好,只隱約記得的兩種方法,一種就是找木匠,直接往棺材里放一個墨鬥就行了,倒是後墨鬥和棺材一起下葬。還有一種就是趕快燒紙磕頭,求那死去的亡魂不要禍害家人,如果那亡魂還有一絲心智的話,也許還會有些希望。

    第一種是行不通了,大晚上的我上哪兒去找木匠去?所以現在只能他大爺的給她磕頭了。

    其實說實在的,我那時真想過了,磕他大爺頭,還不如讓她變成厲鬼後直接把她給收拾了來的簡單,但是又想想,誰家沒個兒女,如果我把她打的魂飛魄散的話,怎麼像李公那一家交代呢?雖然他們不可能知道,但是我這良心也過不去呀。

    要知道我可是背負著‘白派傳人’這一稱號的陰眼先生,於文叔那種老藍道也是不一樣的,經過了幾次的事後,我明白了,我既然現在還要走這條路,就要對死者,和死者的家屬負責任。讓生者安心,讓死者往生,是我的責任。

    想到這兒,我心里苦笑,跪吧,他大爺的,就當是娶媳婦兒拜天地了。

    於是我慌忙回到供桌的火盆前,這時的供桌之上,那香已經好似被風刮了一樣,上升的青煙很亂,而且長明燈的火苗也開始搖搖晃晃的了。

    看來煞氣已經開始凝結了,如果再不采取手段,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吹燈拔蠟,就要和鬼干架了。

    想到此處,我不敢再有一點兒怠慢,馬上單膝著地,手里抓著紙錢跟燒柴火似的點著了就往那火盆里丟,我心想光燒紙也不行,好像還得念叨點兒什麼,要不然那屍體好像聽不見。

    於是我連忙有些著急的說︰“我說這位姐姐啊,您看您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再留戀人間了,不瞞您說,我師父是在下面當差的,他老人家上回對我說,下邊的美女帥哥簡直太多了,就好像張國榮,哎對了,你喜歡張國榮不?聽說哥哥正在下邊錄征婚節目呢,您看就您這條件的,一定能選上,到時候和哥哥雙宿雙飛既不快哉?”

    當然了,我說這話完全是吹牛逼呢,九叔又不是九嬸,哪會這麼八卦告訴過我這種事兒啊,我這也是為了哄棺材里的那位,要知道既然屍體睜眼了,就是靈魂已經回來了。現在的那女鬼已經就在屍體里。不跟她說點兒好聽的,她能樂意麼?

    不得不佩服我這嘴皮子也越來越厲害了,因為我深刻的理解到女人喜歡什麼,據我所知還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張國榮的,也不光是女人,我也喜歡。我就不相信我把張國榮搬出來,你還不消停?

    可是我現我好像失策了,他大爺的,只見我說完這句話後,桌子上那長明燈的火苗竟然猛地一下劇烈搖晃了起來,同時我感覺到了四周越來越冷,就如同大一的時候對付那黃衣女鬼一般的感覺。

    我都要哭出來了,大姐,不帶這麼玩兒我的吧!

    於是我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急忙直接雙膝跪倒反復的念叨著︰“不要張國榮!不要趙國榮!!張雨生怎麼樣?聽說他現在正在那邊開演唱會呢!!!那啥•••大姐啊,兄弟求求你,不要再折騰兄弟了,兄弟我也不易啊,你想想,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啊,多為你父母考慮考慮,就別折騰了,好不好?”

    我這話說完後,只見那桌子上的長明燈的火苗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好在,這女屍果然還有意識存在,也不知道她是為了張雨生還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反正是消停了。

    火盆里的紙錢還在燃燒,我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我感覺到周圍的煞氣也慢慢的減淡了,不是那麼冷了。

    我心想,這還真他大爺的危險啊,差一點兒就變鬼了,想不到守個夜也真能守出事兒,不行,我必須還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不能因為現在暫時安全了就放松下來。

    於是我快步的跑到了餐廳,我記得桌子上好像有一個記事本來著,上面是廚師們用來記菜單的。我拿著那個記事本又快的回到了客廳。

    從那記事本上撕下了幾張紙,起了筆咒後就畫起了符,因為現在雖然消停了,但是夜還長著呢,保不住她還到底會不會消停。萬一真變鬼了。我也好有個準備,先手就把她拿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已近快十點的時候,我畫完了第四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和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而此時我的電話響了,嚇了我一跳,是老易打來的,他已經到了,問我是某某別墅不。

    我心中大喜,老易來了我就更不用怕了,於是我連忙跟他說︰“是啊,老易,快點進來吧,什麼門都沒鎖,你直接往里走,進了屋就能看到我了!!快!!”

    掛斷了電話,我手里拿著那‘丁酉文公開路符’先把自己的眼楮給開了,望著周圍出了那些像是淡淡黑煙的煞氣外,一切正常。

    這時,門開了,老易走了進來,他進門就叫道︰“我說小非啊~~~你這運氣挺•••••••”

    他說到這里就楞了,我回頭看他,竟然也愣了。

    他手里提著個挎包,一只毛茸茸的小貓腦袋露了出來。

    三雙眼楮大眼瞪小眼的望著。

    我全身馬上就被冷汗弄濕了,他大爺的!!他帶貓來干什麼!!!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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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7:33:40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五章 屍眼瞪梁

    這正是‘好似春雷劈腦後,又像芙蓉逼婚前’。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雞皮疙瘩就像是預測器一樣準時布滿了全身。

    那是什麼聲音,悉悉索索的,好像是有人走路但是有不太像,總之是形容不上來的那種感覺。我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大爺的,不會真這麼寸吧,又讓我遇到一個陰魂不散的主。

    我回頭望了望,偌大個屋子里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了,那聲音好像消失了一般,我心里想道,難道是我神經過敏麼,本來現在做得應該萬無一失了啊,怎麼可能會出差錯?

    那攥著被我咬了半截的香蕉的手竟然不自覺的哆嗦了起來,靠,不對,這是我的直覺,經過了這麼多次的事情,我好像已經有一種直覺,特別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我知道隨時都會有危險。

    黃泉之事,容不得我片刻大意。

    於是我現在也不敢再吃什麼香蕉了,我快的劃破了手指畫了一道掌心符,同時起身向那棺材小心的走了過去。

    這里跟大家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停屍的忌諱有很多,包括頭煞腳煞,特別是這種橫死之人,怨念太大,所以屍體稍微擺放不對都容易出差錯。所以我裝著膽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由於停屍,多半是讓人瞻仰儀容的,所以這棺材的蓋子並沒有扣上。

    我一步步的靠近,心中開始不斷的叨咕著︰大姐,咱倆無冤無仇,你可別出來嚇唬我啊。

    我腦袋里想象著她死去時的樣子,腿被撞斷了,呈現出詭異的形狀,滿身全是血跡,肚子癟了進去,眼楮大大的睜開,完完全完的一個楚人美的形象。

    要說《山村老屍》這部電影真是害死個人,其危害程度簡直可以和馬賽克相媲美,他大爺的,哥們兒我的山年時光就是被這兩樣東西給蒙上了一層陰影。

    記得當時我看那部電影的時候,就有一種想在那楚人美的臉上打馬賽克的沖動。

    我一步步的走到了棺材旁,雖然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死屍了,我以前也見過些,一想到死屍,我的腦子里就浮現出了謝志鵬那自己撕掉自己下巴的畫面,血肉模糊的。

    此刻的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嗎的。這種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自己嚇唬自己玩兒,果然能和兒時的小霸王一樣,都能其樂無窮。

    我咽了口吐沫。他大爺的,不管了,反正都要看,於是我心一橫前傾著身子像那棺材里看去。

    不得不說,科技日新月異,現在這給死人化妝的技術也越來越強大,在棺材里這位躺著的大姑娘,竟然和活人沒什麼區別,一件純白的喪服穿在身上,腿也不見歪,胸口沒沒見癟進去。就好像是睡著了。

    當然,她真的是睡著了,如果今晚不出什麼事兒的話,明天她一醒過來,就會出現在陰市半步多的門前。從那里領了鬼心後踏上下一個輪回,這一世的繁華與否不過都是過眼云煙,一場大夢而已。

    我望著棺材里的這具女屍,有些放心了,因為她看起來很正常,就是由於血液已經停止了流通而導致的皮膚蒼白,與其說是蒼白,還不如說是暗白,就是看上去死氣沈沈的,但是她的確是已經死了。

    看來的確是我想多了,根本沒啥事兒,是我自己瞎想出事兒了,唉,你說我這腦子一天天都讓那些東西給弄的疑神疑鬼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準備回去繼續吃香蕉,可是正當我要走的時候,卻讓我現了一點端倪。

    我慌忙又仔細看了一眼,只見棺材里的這女屍閉著的眼楮竟然沒有全閉上,留了一條小縫兒。也許是錯覺吧,我怎麼感覺那眼楮好像在動呢?

    忽然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於是我下意識的擡頭一看。頓時腦子又‘嗡’的一聲。只見那天花板之上竟然有一團水跡。

    糟了!!!

    我在店中的古書上曾經讀過葬學,停屍的忌諱不外乎‘三煞二險’,三煞分為‘並腳煞’‘斷掌煞’、和‘擡頭煞’。二險分為‘撐棺材’和‘空棺材’。

    見這女屍現在的眼楮不合,眯縫著望著天花板,這正是屬於‘擡頭煞’。通常說死不瞑目,就是出自於此,通常這種忌諱都是出在棺材里墊頭的‘長壽枕’上的,因為枕頭太低,所以導致了屍體的頭部後仰,自然眼楮不能閉上。而且這家人停棺材的地方好像也不對,因為這里面有個說道,那就是死屍不能停在房梁的下方,如果停在這兒的話,死屍就會睜眼。

    而正所謂‘屍眼瞪梁,家屬暴亡’。這正是大大的不吉利,特別是這橫死之人,本身怨氣就重,再出現此忌諱,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輕則家人不得安生,重則變厲鬼也不是不可能。

    那天花板上的水跡八成就是這女屍的怨氣所化吧,糟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頓時有些慌了陣腳,我知道,此時不能隨便動這棺材里的屍體,如果一個不慎的話,就有可能被其反撲。他大爺的,你說這李家什麼都圖好的,為啥買個方枕頭都要買鵝絨的呢!!這不扯淡一樣麼,弄的現在他家的女兒時刻都有變煞的可能。

    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我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這‘擡頭煞’,但是由於我的記性確實不怎麼好,只隱約記得的兩種方法,一種就是找木匠,直接往棺材里放一個墨鬥就行了,倒是後墨鬥和棺材一起下葬。還有一種就是趕快燒紙磕頭,求那死去的亡魂不要禍害家人,如果那亡魂還有一絲心智的話,也許還會有些希望。

    第一種是行不通了,大晚上的我上哪兒去找木匠去?所以現在只能他大爺的給她磕頭了。

    其實說實在的,我那時真想過了,磕他大爺頭,還不如讓她變成厲鬼後直接把她給收拾了來的簡單,但是又想想,誰家沒個兒女,如果我把她打的魂飛魄散的話,怎麼像李公那一家交代呢?雖然他們不可能知道,但是我這良心也過不去呀。

    要知道我可是背負著‘白派傳人’這一稱號的陰眼先生,於文叔那種老藍道也是不一樣的,經過了幾次的事後,我明白了,我既然現在還要走這條路,就要對死者,和死者的家屬負責任。讓生者安心,讓死者往生,是我的責任。

    想到這兒,我心里苦笑,跪吧,他大爺的,就當是娶媳婦兒拜天地了。

    於是我慌忙回到供桌的火盆前,這時的供桌之上,那香已經好似被風刮了一樣,上升的青煙很亂,而且長明燈的火苗也開始搖搖晃晃的了。

    看來煞氣已經開始凝結了,如果再不采取手段,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吹燈拔蠟,就要和鬼干架了。

    想到此處,我不敢再有一點兒怠慢,馬上單膝著地,手里抓著紙錢跟燒柴火似的點著了就往那火盆里丟,我心想光燒紙也不行,好像還得念叨點兒什麼,要不然那屍體好像聽不見。

    於是我連忙有些著急的說︰“我說這位姐姐啊,您看您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再留戀人間了,不瞞您說,我師父是在下面當差的,他老人家上回對我說,下邊的美女帥哥簡直太多了,就好像張國榮,哎對了,你喜歡張國榮不?聽說哥哥正在下邊錄征婚節目呢,您看就您這條件的,一定能選上,到時候和哥哥雙宿雙飛既不快哉?”

    當然了,我說這話完全是吹牛逼呢,九叔又不是九嬸,哪會這麼八卦告訴過我這種事兒啊,我這也是為了哄棺材里的那位,要知道既然屍體睜眼了,就是靈魂已經回來了。現在的那女鬼已經就在屍體里。不跟她說點兒好聽的,她能樂意麼?

    不得不佩服我這嘴皮子也越來越厲害了,因為我深刻的理解到女人喜歡什麼,據我所知還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張國榮的,也不光是女人,我也喜歡。我就不相信我把張國榮搬出來,你還不消停?

    可是我現我好像失策了,他大爺的,只見我說完這句話後,桌子上那長明燈的火苗竟然猛地一下劇烈搖晃了起來,同時我感覺到了四周越來越冷,就如同大一的時候對付那黃衣女鬼一般的感覺。

    我都要哭出來了,大姐,不帶這麼玩兒我的吧!

    於是我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急忙直接雙膝跪倒反復的念叨著︰“不要張國榮!不要趙國榮!!張雨生怎麼樣?聽說他現在正在那邊開演唱會呢!!!那啥•••大姐啊,兄弟求求你,不要再折騰兄弟了,兄弟我也不易啊,你想想,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啊,多為你父母考慮考慮,就別折騰了,好不好?”

    我這話說完後,只見那桌子上的長明燈的火苗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好在,這女屍果然還有意識存在,也不知道她是為了張雨生還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反正是消停了。

    火盆里的紙錢還在燃燒,我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我感覺到周圍的煞氣也慢慢的減淡了,不是那麼冷了。

    我心想,這還真他大爺的危險啊,差一點兒就變鬼了,想不到守個夜也真能守出事兒,不行,我必須還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不能因為現在暫時安全了就放松下來。

    於是我快步的跑到了餐廳,我記得桌子上好像有一個記事本來著,上面是廚師們用來記菜單的。我拿著那個記事本又快的回到了客廳。

    從那記事本上撕下了幾張紙,起了筆咒後就畫起了符,因為現在雖然消停了,但是夜還長著呢,保不住她還到底會不會消停。萬一真變鬼了。我也好有個準備,先手就把她拿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已近快十點的時候,我畫完了第四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和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而此時我的電話響了,嚇了我一跳,是老易打來的,他已經到了,問我是某某別墅不。

    我心中大喜,老易來了我就更不用怕了,於是我連忙跟他說︰“是啊,老易,快點進來吧,什麼門都沒鎖,你直接往里走,進了屋就能看到我了!!快!!”

    掛斷了電話,我手里拿著那‘丁酉文公開路符’先把自己的眼楮給開了,望著周圍出了那些像是淡淡黑煙的煞氣外,一切正常。

    這時,門開了,老易走了進來,他進門就叫道︰“我說小非啊~~~你這運氣挺•••••••”

    他說到這里就楞了,我回頭看他,竟然也愣了。

    他手里提著個挎包,一只毛茸茸的小貓腦袋露了出來。

    三雙眼楮大眼瞪小眼的望著。

    我全身馬上就被冷汗弄濕了,他大爺的!!他帶貓來干什麼!!!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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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9:13:26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六章 殺雞

    其實有時候我挺佩服老易的,因為我倆都有個共通點,所以我倆挺合得來。我倆的共通點那就是經常倒黴,倒大黴,倒血黴。

    這點顯然是毋庸置疑的,此時的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竟然都沒有了言語,我才想起來,今天他是和張雅欣去買貓了,可是你陪她買貓就買貓,為啥還要帶回來一個啊!

    正所謂︰不懼出殯遇風雨,但恐九命立屍前。

    貓狗之輩不能近屍,這可是是個人就知道的道理,想起以前聽來的那些故事就滲人,因為這些阿貓阿狗之類的牲口都具有通靈的能力,它們的冥途與生俱來就是開著的,所以即使是在夜晚,它們的眼楮也會閃閃光,而且多半的鬼魂都會對它們產生恐懼,特別是這種橫死怨氣極大的鬼魂,雙方簡直就是水火不容,一見貓狗,輕則變鬼,重則起屍也說不定。

    就在我和老易都愣住的時候,我感覺到周圍的怨氣又‘彭’的一下就膨脹了起來,就好像吹氣球一般,氣溫竟然變的比剛才還要冷。

    老易回過了神兒,他進門後看見了我坐在地上,身前對著一個供桌和一口棺材,他也不算太傻,便反應了過來,知道是我騙他來的。

    他氣壞了,指著我大罵道︰“靠,你大爺的老崔,你這是啥意思啊,這就是你說的度假別墅啊?那口棺材是怎麼回事?你大爺的,怎麼這麼晦氣啊!”

    此時的我也顧不上和他解釋什麼了忙對著他大喊︰“老易,快他媽把那貓扔出去!!咬詐屍了!!”

    老易也不是啥不長眼楮的人,他也感覺到這個屋子里的氣氛不對,有一種好像要讓人窒息的那種感覺。他慌忙邊對我豎起中指邊轉身出門把包丟在了外面,然後又進了屋子。

    而這時候,空氣中的煞氣也越來越重了,老易進了屋子,不敢快跑,因為現在如果擾亂了氣的話,隨時都有屍變或者變鬼的可能。

    而現在我也沒有時間和他再深一步的解釋,我只能對他說︰“對不住了老易,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等事情平頓下來我再跟你解釋和道歉吧。對了,你為啥會帶個貓來呢?而且你帶小藍燈沒?”

    我說的小藍燈,當然就是老易的法寶之一‘二十四周通明燈’了,因為我知道那等也可以當長明燈使喚,而且效果要比長明燈要好上許多。

    老易畢竟是老易,他見現在狀況危險,也不多問我什麼了,畢竟一到關鍵時刻的他,雖然也會掉鏈子,但是還是很長眼楮的,他低聲的對我說︰“我呸,我陪張雅欣買貓,她買了一只母的,我當然要買一只公的了!我送她回家後直接來的這兒,還說度假呢,你大爺的,跟個棺材度,你也真是千古頭一遭,小藍燈?怎麼可能帶!你這家夥真是害死人了!”

    見他什麼家夥都沒帶,我心里有點兒涼了,因為沒有工具在身的老易,他的奇門術最起碼一半以上都無法使用了。而我只有四章符,這可怎麼辦呢?

    我苦笑了,他大爺的,接著磕頭吧,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能平息那個死娘們兒的怨氣,你說你個死丫頭,都死了還作什麼妖?

    這時我見到那供桌之上的長明燈的火苗已經弱到不行,明明燈油還是滿的,看來這屋子里的煞氣真是越來越濃了,就好像是煤氣罐兒泄露一樣,只要是有一個契機便會有要爆炸的可能。

    於是我慌忙又往火盆了塞了不少值錢,著急的說道︰“見怪莫怪!大姑娘見怪莫怪!你看差眼了,那其實並不是貓,那只是一個沒殼的王八!!真事兒!沒騙你!!!”

    老易在旁邊雖然也挺緊張,但是他見我說出這話,便有些無語的對我說︰“老崔,你求它干啥,咱們這位置是不是反過來了,就咱這陰陽先生,還會怕它麼?大不了直接捅炸了然後你一符彪過去送它上路算了。何必這樣呢?”

    我無語了,我還不知道這個道理麼?但是我前文已經提過了,能讓它生最好還是不要兵戎相見的好,畢竟都是苦命人,人家命都沒了,咱們還要落井下石的給它一刀麼?

    於是我對老易說︰“都是苦命人,你忍心就這麼讓它永不生麼?能動嘴就少打架,而且你看,現在這屋子都快喘不上氣兒了,這得多猛的怨氣能這樣啊?”

    由於老易沒有開眼,他現在看不到屋子里這煞氣,他不知道我看到的這個屋子里已經快是煞氣沖天了。

    沒有家夥在身的老易,聽我這麼一說後,頓時沒有了底氣,於是他問我︰“那現在怎麼辦啊?看這勢頭它好像並沒有要縮回去的意思啊。”

    我跟老易說︰“把手給我,我給你畫道符防身,那旁邊的屋子就是餐廳,里面的北牆角有一只這家人準備的黃雞被綁在那兒,是用來當引路用的。你去把他拿來,必要的時候就宰了那只雞用雞血潑那棺材!”

    老易點了點頭,把右手伸了過來,我的手背因為是黑指甲劃的,所以已經恢復了,於是我只好又劃了一下,粘了粘血後,在老易的右手掌心畫了一道‘甲午玉卿破煞符’。畫好後,老易就快步的起身向餐廳走去。

    而我,則繼續不停的往那火盆里扔著紙錢,可是我現這已經沒有什麼用了,煞氣越來越重,隨時都有把長明燈熄滅的可能。我心里暗暗道苦,他大爺的,沒想到文叔那個老家夥接的,竟然是這麼一個活兒,現在那老家夥還在二樓睡的正嗨呢,而我卻要在一樓拼命了。

    眼見著紙錢都快燒光了,我這嘴里的好話也快說了一三輪車,但是那煞氣竟然還是繼續的增加,我望見了那桌子上的銅錢劍,心里不由得起了狠來,他大爺的,老子都給它跪下了,這笑死娘們兒還想怎麼樣?看哥們兒我好欺負是不是?別給臉不要臉,真把哥們兒我惹急了,想要你命三千也並不是不能做到的。

    於是我打定了主意,也起了身,左手手里攥著那四張符,右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把銅錢劍。我這也算是全副武裝了,還會怕你個沒成氣候的小死娘們兒麼?

    這時老易跑了回來,左手拿著把水果刀,右手手里拎著一只大黃雞,那只雞仿佛也受到了這煞氣的影響,竟然有些打蔫兒,在老易的手里耷拉著腦袋也不掙扎。

    老易見我起身了,手里還拿著家夥,就知道我也忍不了了,他就問我︰“準備開干了是麼?那我現在就去澆它吧!”

    我對老易搖了搖頭,說︰“等會兒,我再給它最後一次機會。”

    說罷我轉身向那棺材說道︰“小娘們兒別蹬鼻子上臉!我剛才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怎麼地?就是想禍害人了是吧?我告訴你,我剛才跟你說好聽的並不是怕你,識時務的,快點接著睡你的,等明天我就給你送陰市兒去,別給你臉不要臉,要不然的話,直接就地把你消滅!”

    放完狠話後我和老易都沒有出聲兒,屋子里又靜的可怕,只有那長明燈微弱的火苗出吱吱啦啦的聲音,很顯然,我這狠話放的還不夠狠,根本沒有嚇到它。

    這給我氣的,這叫啥,這叫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啊!整個一滾刀肉,我忽然有一種想罵閑街的沖動。

    而這時,有一陣微弱而奇怪的聲音從棺材那邊傳來,我和老易警覺的看去,好像是水滴到地上的聲音。

    我擡頭望了一下,大呼不好,原來是那女屍瞪著的天花板上,那灘怨氣凝成的水跡已經飽和了,現在正一滴一滴的滴在那女屍的額頭之上。

    完了,要照這樣下去,可真映了‘屍眼瞪梁’一說了,據說被怨氣形成的水踫到後,形成的厲鬼都會極其凶惡,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它會滅完我倆後再自滅滿門的!

    於是我慌忙大聲的對老易講︰“老易!!快!!割雞脖子!用雞血潑它腦門兒!!!”

    雞血有闢邪的功效,理論上來說應該能有沖散它煞氣的功能。即使沖不散,也可以直接給這女屍來個下馬威,到時候我在賞它幾道符,應該差不多能直接讓它魂飛魄散。

    當然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它還沒有成型的前提下,我們才能順利的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

    我和老易不敢怠慢,連忙跑到了棺材前,提起那只黃雞就要用刀割斷它的脖子,那只雞忽然收到了驚嚇,終於掙扎了起來,兩只翅膀不停的倒騰,雞毛掉了好幾根,有幾根竟然落在了棺材之中,老易見手里那雞極力的掙扎,使自己不好受力下刀,便著急的對我說︰“老崔!!快點兒!!幫我把住這小畜生!!”

    我趕緊手忙腳亂的伸手抓住了那只雞的翅膀,不讓它掙扎,心里想著,對不住了,黃雞,今天如果不殺你,我倆就危險了。

    老易的刀又再一次的舉了起來。

    而這時,那棺材里的妙齡女屍的眼楮,猛然的掙了開來。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七章 詐屍

    所謂詐屍,古人稱︰人死時有時胸中還殘留一口氣,如果被貓鼠什麼沖了就會假復活,即平常說的詐屍。但是這一口氣完全不能支撐起生命,只會讓復活的屍體野獸般的亂追咬,最後那口氣累出來倒地,才算徹底死了。

    其實屍分多種,這里就不和大家一一解釋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在後文給大家做詳細的解釋的。

    書歸正傳,那時的我和老易都看楞了,畢竟這是我倆第一次見到這種事,雖然不知道那棺材里的鬼娘們兒是到底要詐屍還是變鬼,但是我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只見那鬼娘們兒的眼楮死死的瞪著天花板,上面的水珠正一滴一滴的掉在它的額頭之上,我暗道一聲不好,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開眼吧,千萬不能讓那水滴滴在它眼楮里,要不然它一開了眼楮的話,二煞相撞,絕對會變的極其凶惡的!

    老易見此情景慌忙問我怎麼辦。

    於是我連忙放開了雞翅膀,把左手縮進了衣服袖子中,然後伸出手擋在了這女屍的額頭之上,只見那水滴滴在了我的袖子上,盡管沒有觸及到我的皮膚,但是我還是馬上就感覺到了刺骨般的冰冷。他大爺的。

    看來我還是小看這怨氣凝成的水滴了啊,這才滴在我的衣服上我就已經有一種好像是把手放在冰箱里的感覺了,不對,這麼形容好像還不恰當,應該是那種寒冬臘月冰天雪地里,穿這一件鴨絨的馬甲,卻把胳膊露在外面的感覺。

    眼見著胳膊有些變麻,我心中暗道了聲不好,他大爺的,這也太折磨人了,你個死娘們兒,死了也不消停,與其這樣,還真不如直接跟它拼了來的過癮。於是我轉身對著老易大喊道︰“老易!!快點!!我要受不了了!你還沒好麼?”

    只見身後的老易有點兒哆嗦,顯然,他也很著急,可能是看那女屍睜眼了很是緊張吧,他此時正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那只雞,另一只手拿著那把沒有開刃的水果刀哆哆嗦嗦的不停往那黃雞身上扎著,但是卻怎麼扎都扎不進去。弄的那只黃雞拼命的掙扎。

    他邊扎邊對我喊︰“我他大爺的也不想啊,這什麼破刀,怎麼這麼鈍!!”

    望著他現在這造型,就好像是上了歲數的老太太,或者是那位傳說中的百年鄰居吳老二。

    但是吳老二腦血栓,看誰都哆嗦,你個易欣星這麼大個老爺們兒也跟著哆嗦什麼?

    於是我著急的對他喊道︰“老易!!你到底殺過雞沒有!!!瞎扎什麼啊!!抹脖子!!!”

    老易有個缺點,那就是一緊張就好蒙,顯然他剛才是蒙了,被我這麼一喊,他終於回過了神來,連忙不停說的︰“抹脖子,啊對,抹它脖子!!”

    說完後他拎起那只黃雞,又抄起那把鈍刀就往那黃雞的脖子上招呼去,就好像是鋸木頭一樣的鋸著。

    我看他這架勢後,有點兒哭笑不得,我正想對他說,不行的話就讓我來吧,可就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左手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我下意識的轉頭一看,頓時嚇得我魂飛魄散。

    只見那個女屍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擡起來了,此時正死死的咬著我的左臂,它的眼楮斜視著望著我,正好和我的視線交叉,那是一種什麼眼神,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和老易在它的眼里就好像是兩只白斬雞一般。

    忽然的驚嚇又讓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這也太突然了,因為說時遲那時快,所有的一切都生在那幾十秒的時間里。

    詐屍了!!!!真的詐屍了!!!!!

    他大爺的,我當時的經歷如果出現在網絡小說里的話,那我一定得先大叫一聲,可是現實哪像小說那麼誇大呢?由於猛然的驚嚇,我竟然連叫喊都忘記了,只是條件反射般的掄起了一百零八枚銅錢劍,用力的向那個鬼娘們兒的腦袋上抽去!

    啪的一聲!

    那個咬著我左手手臂的嘴松開了,那個鬼娘們兒又倒在了棺材里。我連忙把我那左手抽了回來,他大爺的。

    這也太刺激了,驚魂一般,我感覺到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似乎已經上了二百多邁,直接上了高公路。

    但是我知道,現在不是該害怕的時候,因為那個女屍被抽倒在了棺材中後,竟然又有想起身的意思,我見它還想起身,頓時心中哭道,你躺著就已經把我倆嚇成這樣了,要是讓你起身的話,還不得把我嚇成心髒病啊?

    不得不說,盡管以前死屍我也見過,女鬼也見過,妖怪也見過,但是這詐屍之事倒是頭一回遇見,畢竟從小就受電視和那些民間的故事燻陶,現在徹底的感受了一把現場直播後,才感覺到這真是詭異極了,就像是癩蛤蟆,不咬人各應人。

    我相信老易此時的感覺也和我一樣吧。

    於是我抽回了左手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馬上抽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直接貼在了那個棺材中的小賤人的腦袋上,同時口中一聲大喝︰“急急如律令!!!!”

    只聽‘彭’的一聲後,那棺材中的女屍開始不停的顫抖了幾下,然後它的頭往上一仰,便不動了。

    見它不動了,我便暫時的放下心來,額頭屬鬼門,盡管我現在還不清楚到底這詐屍是算鬼還算什麼,但是我這一符彪過去,應該已經讓它受了重傷吧!於是我連忙轉身對老易大喊︰“老易!!你還沒好麼!!!快點!!!這小賤人要起來了!!!”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連忙哆哆嗦嗦的加緊全力,抓著那黃雞用鈍刀使勁兒的往那黃雞的脖子上招呼。那只黃雞出了淒慘的叫聲,在這個郊區外的別墅的夜晚里,閑的是那麼的滲人。

    他邊鋸邊對我喊︰“快了快了!!別催我!!!”

    於是我只能又轉過頭,此時的我忽然想了起來,電視中的經常有的情節,那就是僵屍咬人,被僵屍咬到的人也會身中屍毒,不久之後也會變成僵屍,雖然我不知道這詐屍的死娘們兒算不算僵屍,但是我卻是真的害怕了。

    想到這里我忙擼起了袖子看了一下我那可憐的左手手臂,好在,由於初春的哈爾濱氣溫還是很寒冷,所以我穿的依舊很厚,外套里套著絨衣,絨衣里還套著襯衣。所以沒有被咬破,但是我還是現了一件足以讓我頭疼的事情。

    那就是,我這整條左手的手臂都已經被那煞氣凝成的水滴給凍的有些青了,酸酸麻麻的感覺不斷的襲來。

    我暗道一聲不好,這煞氣入體的話,不死也得脫層皮,可是我該怎麼辦呢?

    忽然間我想到了那黃三太奶傳給我的灰指甲,啊不是,是黑指甲,雖然現在它已知的功能無非是邦迪和海王金樽,但是現在去情況緊急,也由不得我多想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於是我馬上舉起了那正緊攥著銅錢劍的右手,伸出小指直接就在我的左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還好,這下仿佛又讓我蒙對了,只見我的左手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後,鮮血流出,那些酸麻的感覺就漸漸的消失了。

    這不禁又讓我贊嘆道,原來這惡心的小指甲還真的算是一件寶貝,真是太好用了。我的心中竟然好像有點想回到龍江找那黃三太奶拜師然後成為出馬弟子的感覺了。

    正當我稍微分神的時候,卻又好像聽到那棺材之中又出現了什麼響動,於是我趕忙上前一看,只見那棺材中的女屍好像是又恢復過來了一樣,只見天花板上滴下的水滴砸在了它額頭的那道符上,它的眼神也變了,變的好像很貪婪一般,見我正望著它,它竟然瞪著我,看到我就跟看到了一百多萬一樣的興奮。同時它竟然張開了嘴,出了依依呀呀的聲音,有些像痛苦的呻吟,又有些像問候我全家的咒罵。

    他大爺的!!完完全全一個楚人美啊!!這表情也太恐怖了吧!!誰快點兒過來給它的臉打上一層馬賽克吧!!

    頓時,我身上又從新起了層雞皮疙瘩。它怎麼這麼抗揍!!鬼門受了哥們兒我的一道符後竟然還不消停!!!

    就在這同時,身後傳來了一聲黃雞的慘叫和老易興奮的叫聲︰“成了!!!終於成了!!!”

    太好了!!聽到老易的喊聲以後我快的轉身,只見老易終於用那把小鈍刀割斷了那雞的喉嚨,那只黃雞在他的手里還沒有死絕,正用力的掙扎撲騰著,從脖子里流出來的血弄的老易一身都是。

    於是我對老易大喊︰“快!!!老易,給我把它直接往棺材里扔!!別留面子!!往死里砸!!!”

    老易聽到我的話後,連忙上前一步,提著黃雞走到了棺材旁邊,他望見棺材里的那女屍現在這副造型,頓時吃驚的道︰“他大爺的!!不用這樣吧!!拍電影啊!!怎麼這麼恐怖?”

    我無語了,都什麼時候了老易你還廢話!這都快火燒屁股了!於是我著急的對他大喊道︰“老易!!快別廢話了!!砸它!!快扔雞砸它!!”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後也不再怠慢,慌忙舉起了黃雞就往棺材里使勁的砸去。

    只聽一聲黃雞的慘叫傳來,那只黃雞砸在了女屍的臉上,由於雞還沒有死透,就在棺材中不停的掙扎著,就把我貼在那女屍頭上的符給撲騰掉了,雞血弄了那女屍一臉,真是要多嚇人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我和老易心想,相傳這雞血是出了名的闢邪,現在用它給你洗個臉,一定能賞你個魂飛魄散。

    但是悲劇生了,只見那女屍臉上沾了雞血後,極其痛苦的尖叫了一聲,然後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見此情景,我和老易兩人真的驚呆了,這是為什麼啊!!!

    正當我和老易極其驚訝的時候,那滿臉是血的女屍,慢慢的轉頭,瞪向了我倆。

    頓時,我清晰的感覺到了一道冷汗,從額頭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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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9:14:05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40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八章 舔煞水

    一個死掉了的大姐,猛然從棺材里站了起來,滿臉是血,面無表情的瞪著你,你會是什麼感覺?

    反正當時我和老易真的快尿了。雖然我倆本來就是挺尿性的人,但是現在真的想尿尿了。這他大爺也太刺激了吧。

    其實剛才我已經領教了這位大姐的牙口,所為還比較鎮靜,倒是老易,他是第一次看見這位大家顯靈,只見他臉都白了,張著嘴指著那位滿臉血汙的小姐姐大聲叫道︰

    “起來了!!起來了!!!它真起來了!!!”

    聽的我這個郁悶,他大爺的,我當然知道它起來了,這回終於起來了,我也不用跟它在客氣了!

    忽然想到剛才我那又跪又燒紙的,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到最後還是得跟丫死磕。只是可惜了這個可憐的亡魂了,陰錯陽差下竟然白白斷送了前往陰市的道路。

    既然你已經變了,那我就不可能讓你再害人,所以你只有死路一條。

    說時遲那是快,不容我多想,我便對老易喊道︰“老易,你快往後點兒!!!我去上去招呼它!!”

    因為老易沒有工具在身,他一身奇門術的本事揮不出多少,所以只能讓他先閃一邊兒去,我邊說出這話邊猛的甩起了銅錢劍往那女屍身上抽去。

    誰知道那女屍竟然還出奇的靈巧,直接它搜的一聲就跳了起來,直接躲開了我的攻擊後竟然直接貼在了天花板上!

    沒錯,是貼,它的身體就好像是口香糖一樣的粘在了天花板上,我知道這麼說很誇張,但是事實的確是如此,盡管這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則,只見它趴在天花板上,歪著腦袋伸出了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著那塊兒煞氣凝結的水跡。

    看來它已經是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了,舉頭三尺有神明,地過三里鬼不同,但是此刻的我真就不知道它屬於什麼鬼。

    想起以前聽我那去世的爺爺講的故事,據說還是個真事兒,在以前,朱家坎里有一戶里也出現過類似的故事,那是一個老人壽終正寢,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讓野狗給‘串了氣兒’了,結果就活了過來,由於以前的人都很愚昧,那家人也就沒管這老人為什麼忽然活了過來,還都挺開心,都以為是菩薩顯靈呢,可是又不是什麼大善人,哪有菩薩這麼照顧啊。

    那老頭子活了過來以後,很平常人差不多,就是不出門,一天一天的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也不怎麼吃飯,過了些天,村子里的鴨子和鵝之類的丟了不少,村里的人還以為是鬧賊了呢,就到處找,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直到有一天,那戶人家現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那就是這家的兒媳婦兒再給自己的公公送飯的時候,擱著門聽到了公公的屋子里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動靜,由於以前的東北很窮很落後,所以都是紙窗戶。因為那老頭活過來以後多半都是在炕上躺著的,當時那個兒媳婦兒還以為是屋里來小偷了呢,就沒敢進屋,用手指頭扣開了紙窗戶,往里一看,奇怪,沒看到屋子里有人啊,而且自己的公公也沒有在炕上。可是那聲音是從哪兒來的呢?

    好像是從棚上傳來的,她擡頭一看,頓時嚇得大叫一聲然後掉頭就跑了,原來她竟然看見了自己的公公竟然趴在了棚(天花板)上,雙手捧著一只死鴨子大啃!

    由於以前的鄉村野店多有這種妖邪之事,而且那還是解放前的東北,所以每個幾個村子就會有幾個‘先生’。在東北的先生,除了那些藍道以外,多數都是出馬弟子,像劉先生那樣的是少數,那家的男丁一聽自己的媳婦兒講出這事兒後也覺得自己的父親自從活過來以後就有點兒不對勁,他就跑到了隔壁村子的一戶先生家。

    那個先生是一名出馬弟子,那個先生聽完了那男丁講完後,便擺出了三只大碗,里面放了三個雞蛋,然後就搖頭晃腦的請起了祖師爺,那個祖師爺叫‘蟒老四’。不一會兒,祖師爺上身,就告訴了那男丁,原來他的父親現在已經是被野狗竄了氣的屍鬼了。如果不除掉它,日後它吸光了村子里那些家禽的血後就會控制不住吸人血。

    然後他告訴了那個男丁要如何做後,便走了,先生醒了以後,把那碗里的雞蛋打碎,現了蛋黃都沒了,就知道這祖師爺所說的事是真的。因為它已經拿走了報酬了。

    於是那先生就和那男丁回家,趁夜晚的時候那老漢出去尋食後,把家里所有的門窗都鎖上然後釘死了。當快兩天的時候,那個老漢回來了,現門窗都鎖死了,怎麼叫都不開,急的他又踹又罵,據說是極其恐怖的聲音。但是那家人不管他怎麼在外面叫喊就是沒開門,等到天亮的時候再出去一看,那個老漢已經沒了氣息,眼楮直勾勾的睜著,看他的外表已經開始腐爛了,顯然已經是死了有一個月了,

    書歸正傳,我見到那女屍竟然貼在天花板上就想到了這個故事,我看著它正一下一下的舔著那煞氣凝結的水滴,心里暗道不好,如果讓它吸飽了煞氣的話,估計會變得更難對付。

    於是我不敢托大,直接把手上的銅錢劍使勁兒的往它身上死命的一丟,由於它還在舔著那灘怨氣水,所以沒有防備,直接被我的銅錢劍砸中了後背。

    只見它“啊!”的一聲就掉了下來,結結實實的摔在了旁邊的地上。我見一招奏效,知道不能給它任何機會,於是飛身一步左手撿起了銅錢劍,然後右手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像它招呼上去。

    我現經過了這幾年的磨練,我這一系列的動作竟然已經很流暢了,那張符直接拍在了它的胸口上,手上傳來了一陣柔軟,我有點兒愣了,他大爺的,這好像是我第一次摸女人的胸吧!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沒想到這第一次胸襲的對象竟然是一具詐了屍的女屍。這以後要是有陰影該怎麼辦啊?

    但是我知道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了,隨著我一聲“急急如律令”後,它又出了一聲慘叫,胸口不住的起伏著,那滿是雞血的臉頓時出現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嘴大張著,啊啊的大喊著,胸口不住的起伏。但是就不見它有要掛的跡象,反而越打越精神。

    聽到這死娘們兒叫的這麼歡,我心中苦道︰大姐,求求你別這麼大聲行不?你再把樓上的文叔給吵醒,那老神棍如果看見你非得抽過去不可,到時候我可怎麼辦啊?

    一想到可能還是我打的不狠的關系,因為現在的我沒有什麼壓力和負擔,不像上次揍那七死草人那麼拼命,於是我便了狠心,不停的甩起銅錢劍往它身上掄著,邊掄嘴里還不消停,為自己打氣的喊著︰“去你大爺的!!!別***叫喚!!!”

    可是當我抽打了四五下後,悲劇忽然生了,只見它忽然伸出了右手猛然攥住了我那握著銅錢劍的手,一陣劇烈的疼痛伴隨著冰冷刺骨的寒冷襲來,使我不自覺的松開了銅錢劍!

    他大爺的,這是什麼感覺?我這右手就像是被凍上了一般,疼的我大叫道︰“啊啊啊啊啊!!”

    我死命的掙扎,但是它就是不放,我感覺到我的手好像要被它掐斷了一般,我左手慌忙將剩下的那兩張符都拍到了它的身上,大喊兩聲︰“急急如律令!!!”

    可是竟然沒有用!!那兩張符被引後,這死娘們兒明顯更痛苦了,不住的顫抖著,可是她就是不放手,一雙死魚眼死死的瞪著我,仿佛我這只手已經是它的了一般。

    疼的我滿頭大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老易從旁邊跑了過來,輪起一腳直接踢在了它的手上!

    這腳踢的挺狠,我聽見那死娘們的骨頭都 吧一聲,估計是斷了,出於慣例,那只手松開了。

    我連忙站起身,握著我那右手,還是很痛,手腕已經被它的指甲給刺出血了,不停的顫抖著,老易一把拉著我後退了幾步。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大爺的,我的符怎麼不能給它造成致命的傷害呢?這樣的話,我又該怎麼才能收拾掉它呢?

    估計很渺茫了,因為我已經感覺到我右手的手腕腫了起來,而且我還不是左撇子,要抓銅錢劍估計已經是不行了,現在好像只剩下一條路了,那就是讓老易拿銅錢劍繼續抽它,雖然不能治本,但是只要挺到天亮就行了。我下意識的看了下牆上的鐘,他大爺的,怎麼才十二點!

    要知道醜時還沒到,如果醜時到了的話,任何髒東西都會更加的凶猛的!這可怎麼辦?於是我苦笑著對老易說︰“老易,我恐怕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右手暫時拿不起東西了,就看你的了。拿銅錢劍抽它吧!”

    我身前的老易現在顯然鎮靜了許多,因為他這個人挺奇怪,一到生死關頭就特別的靠得住,他沒有回頭對我說︰“不用,我還有辦法!”

    一聽他還有辦法,我就奇怪了,現在的他沒有道具在身,能有什麼辦法?於是我問他︰“你有什麼辦法?”

    老易一字一句的和我說︰“我剛才已經算出來了,給我兩分鐘,我差不多能送它上路!”

    雖然我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此時那女屍卻已經站了起來,只見它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後,忽然 嚓一聲,它又跪了下去,原來它是是被車撞死的,腿已經斷了,後來被屍體化妝師用木板接上,但是經過剛才那麼一折騰,木板斷裂。它的兩腿便再也站不住了。

    只見它跪倒在地,一下下的用膝蓋向我倆爬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大爺的!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而此時,我身前的老易,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大喝一聲︰“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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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9:14:22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40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九章 三遁納身

    常言說的好︰‘大道三千賜凡人,三千大道屬奇門。’奇門遁甲確實是一種精妙絕倫的正道之術,奇門詩中說的好︰‘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這並非是誇大其詞,因為這門技術確實是太深奧的,所以熟懂之人少之又少。僅是略懂一二者,便能算的上是一方能人了。

    這正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這易欣星雖然是天生的天然呆,做事兒缺筋少腦,但是誰又能想到他就是那略懂奇門之術的人呢?

    只見我身前的老易大喊了一聲‘臨’後,我心里就開始琢磨著,難道他又要布奇門陣了麼?這不可能啊,因為他現在身上啥都沒有,拿啥布陣啊?可是他嘴里蹦出來的的確是奇門九字訣。

    他到底要干什麼呢?

    別看那女屍跪著,但是爬的飛快,眼見著就要爬到了我倆的身邊了,而老易除了喊出了那個字外,竟然沒有別的動作了。

    這怎麼能不讓我著急?於是我在身後大喊道︰“老易!!你這是玩兒的哪出啊!!怎麼卡殼了?”

    老易見那臭娘們兒用膝蓋竟然也能爬這麼快,跟跪滑步似的,也吃了一驚,所以他也沒繼續耍帥下去了,而是轉身拉著我又跑出了老遠,邊跑邊對我說︰“給我五十秒準備,我還你兩分鐘驚喜你看怎麼樣?”

    我倆跑到了落地窗邊,總算是和那個臭娘們兒拉開了一些距離。我望著老易,他現在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我知道他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說這種話的,於是我對他說︰“好!我去先拖著它!你要快!”

    老易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那骨瘦如柴的胸部,上眼一看,盡是排骨。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我相信他,這是一種過命的交情,老易救過我的命,而我同樣可以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

    望著那女屍正向我倆快的爬來,我也不多猶豫,左手抄起了身邊的一個椅子就向那女屍扔了過去,由於那女屍沒有了兩腿,所以這個凳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它的身上。

    就是沒起任何作用罷了,因為它已經死了,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身後老易的聲音,他大喝一聲︰“生們六丙合六丁,此為天遁自分明。開門六乙合六己,地遁如斯而已矣。休門六丁共太陰,欲求人遁無過此。要知三遁何所宜,此為三遁納一身,雖無藍燈引路處,但以三遁化喪門!!!臨臨臨!!!!”

    這好像是老易至今為止念的最長的口訣,雖然我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但是我知道,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所以從現在開始的五十秒內,我就是死也不能讓那個死娘們兒接近老易。於是我咬破了右手,忍著疼痛在左手快的畫了個符號,接著就像迎面而來的那個女屍奔去!

    那臭娘們兒看到了我像它跑來竟然好像啃開心似的,在它的眼里貌似我只是一只乳豬而已,只見它雙膝點地,竟然跳了起身,直接像我撲來。

    我看到這一幕,心里想著,他大爺的,這哪兒還是什麼屍體啊,這整個就是一俠客行嘛!都說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難道就是形容這位大姐的?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位大姐已經要撲到了我的眼前,我馬上就舉起了我那畫有掌心符的左手向它推去,只聽又是‘彭’的一聲,我的左手結結實實的又打在了它的胸口,老天證明,我真的不是想佔它的便宜,我也沒有這種奇怪的愛好。

    其實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它直接向我撲過來,由於慣性,如果我打它別的地方的話,我的左手一定會挫傷,本來現在右手就已經傷了,如果再傷的左手的話,那我就只能當那《風云第一邪皇了。

    盡管我也知道,這挺猥瑣的,但是也是無奈之舉啊,雖然我的左手擊打在了這死娘們兒胸前的柔軟之物上,但是由於死娘們兒向我撲來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的左手還是傳來了一陣酸痛。

    但是相對的,這死娘們兒也遭到了報應,多行不義必自斃,這麼狠力的撞在了我的掌心符之上,被六甲陽神的威力給崩飛了挺老遠。

    這一系列的動作大概是十五秒左右吧,我見一招得手,馬上往前追去,左手順手撿起了剛才掉落的銅錢劍,那死娘們兒根本就沒有理智,見我銅錢劍在手也不害怕,臉上還是那副要把我當燒雞啃的表情。

    這正合我意!雖然現在看來銅錢劍放不倒你,但是我只要用揍七死草人的方案不停的鞭打你就成了!挺過剩下的幾十秒後就看老易的了!

    於是我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揮舞著一百零八枚銅錢劍向那死娘們兒殺去,頗有一些抗戰年間那些烈士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的風範。

    不得不說,雖然這死娘們兒沒有了理智,只知道用它那張布滿了雞血的臭臉傻笑,但是它見我用銅錢劍向它砍來後,竟然還知道用手擋!

    我的銅錢劍砍在了它的右手上,它又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但是並沒有躲閃,而是伸出了左手像我的左手抓來!

    我心中暗罵一句︰你大爺的,還想玩兒抓我胳膊這招?你難道沒有看過聖鬥士麼?同樣的招數要是我還能吃兩回虧的話,那我不成吳老二了麼?

    不得不說,真刀真槍是真出功夫,經過了這幾次事件的磨練,雖然我換來了一身傷,但是也確實得到不少寶貴的實戰經驗。

    眼見著它的涼爪子就要抓到了我的左手,我一咬牙,擡起了那受了傷的右手直接就抽開了它的手,要知道之前我曾經在右手掌心也畫了一道掌心符,我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一下子就把它的手給抽開了,雖然我的右手又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我沒敢猶豫,抽回了左手,繼續對這死娘們兒進行著慘無人道的抽打。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籃球比賽中的最後一分鐘為什麼那麼重要了,的確,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這五十秒好像過的特別漫長,不過我心里想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也就剩下個幾秒鐘了。

    老易啊,千萬別讓我失望就行啊!

    哪知道就在我這稍微一愣神兒的功夫,一向運氣不好的我果然又悲劇了,那個跪著的死娘們兒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勇氣竟然不再擋我的銅錢劍了,估計是被我抽出火了吧,在我的銅錢劍砍在它的肩膀上時,他竟然冷不丁的給了我一個耳光。

    雖然我是先打在它身上的,但是這一耳光也抽的我不清,臉上一陣酸麻傳來,我心里這個窩火,難道這個死娘們兒就不知道‘打人不打臉,打臉爛x眼’的道理麼?

    就在這一瞬間,它忽然又彈了起來,直接就把我撲倒了,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背!被一具死屍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我現在是沒辦法了,被它撲倒了,銅錢劍也離手了,靠,不會這麼背吧,難道今天我要被一個死人給干掉了麼?而且還他大爺的是一個死女人!

    望著這個臭娘們兒的嘴臉,我苦笑了一下,他大爺的,為啥我拿女人就這麼沒轍呢?

    那臭娘們兒癡癡的笑著,臉上被雞血染的一片模糊,我感覺到了全身冰冷,他大爺的,只見它張大了嘴,估計是要咬我了,據說詐屍的屍體會四處找新鮮的血肉撕咬,看來這是真的。

    不行!他大爺的!!這樣實在是太窩囊了!!想老子這幾次跟鬼干架都是出於劣勢,這根本不符合我的性格啊!要知道老子可是《三清書》的傳人,怎麼能一直被這種東西壓著打呢?

    眼見著撲街在前,我現在也顧不了多少了,猛然伸出右手向它的脖子抓去,說什麼也不能讓它咬到我。

    由於人死亡以後,屍體就會失去彈性,我的手抓住了它的脖子上,那鋒利的黑指甲直接就刺破了它的脖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它竟然出了十份淒厲的慘叫。

    就是剛才銅錢劍打在它身上也沒見它這麼賣力的叫,這是為什麼呢?

    還沒給我思考的機會,這時身邊一個人影閃過,是老易,只見他揮起一拳,直接揍在了那死娘們兒的腦袋上,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拳好像出奇的重,一拳下去,那個死娘們兒頓時被揍飛了,重重的摔在了牆上。

    就好像是剛才中了我那符一般的效果,被老易打出了老遠。我長出了一口氣,馬上起身。

    再看老易,此時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緊握著雙拳,竟然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袒露著的前胸上浮現出了巴掌大一個八卦的圖案。就好像是用手指甲撓皮膚的那種痕跡。

    由於我現在已經開啟了冥途,所以我能模糊的看見周圍的‘氣’的流動,只見本應該充滿煞氣的屋子里,只有老易的身體旁邊竟然一絲煞氣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忙問老易︰“老易,你怎麼忽然變的這麼猛?”

    老易望著那死娘們又要起身,便沒跟我細說,他只跟我說︰“你當我過年的這些天真的是什麼都沒做麼?這是‘三遁納身’之術!”

    我見他現在這氣勢,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和那個缺根筋的易欣星完全就是兩個人,不禁暗嘆道,這‘三遁納身’到底是什麼樣的招數啊,怎麼還能治療傻瓜呢?

    不是說世界上最難治的病就是傻瓜和香港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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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9:16:03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40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章 兩分鐘超人

    那天以後,我才清楚的認識到了,易欣星這位民間科學家的強大。雖然是一個強大的白癡,但是依然很強大。

    後來我才知道,所謂‘三遁納身’,是奇門術中的一種高深的技能,奇門遁甲,可以籠統的分為‘奇’、‘門’、‘遁甲’這三部分組成,老易的造物之術,比如那‘二十四周通明燈’就屬於‘奇’,而他的陣法之術就屬於‘門’,他的遁形之術當然就屬於‘遁甲’類了。這也是奇門遁甲之術的復雜所在,因為涉及的東西太多,很難一一精通,其實老易現在的本事也只是初窺大道而已。

    而這‘三遁納身’之術,顧名思義,便也是屬於遁甲類的招數,簡單的來解釋,萬物由氣構成,此遁甲之術和我的符咒之術一般,是通過某種手段來借用這大自然中的‘氣’。從而達到各種效果,正宗的遁甲之術分‘天、地、人’三種。而老易這次用到的卻是三遁合一,從而迅的吸取周圍的‘氣’納於一身,簡單的講,現在的老易的身體每個方面都得到了暫時性的提高,簡單說的,老易現在就是一張全身性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加強版。當然了,天道並非凡人所能窺視,老易後來和我講,此術如果使用不當,極容易反噬起身,而且此術的有效時間,只有短短的兩分鐘。兩分鐘過後就會和連續跑了十里地一樣累。

    但是在這短短的兩分鐘里,老易無疑就是民間版的鹹蛋人,雖然閉不上克拉克•肯特那麼的誇張,但是也基本上是所向無敵,就算是二十多個壯年男子一起群毆他,他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其一一轟殺。

    我眼見著威風凜凜的老易一副天神下凡的狀態,頓時就安心了,就在這時,那個鬼娘們兒因為不知道疼痛為何物,所以再次的爬了起來。

    只見老易不含糊,蹬蹬蹬幾個箭步沖上前,對著那女鬼的臉就是一腳!老易的皮鞋結結實實的蹬在了那女鬼的臉上,出一聲悶響。踹的夠實成的,由於老易現在有氣在身,不管是人還是鬼都照打不誤,所以拿女屍連叫喚都沒來得及叫喚就又重重的磕到了牆上。

    我這一看,這還是老易麼?也太暴力了,看來那女屍一定是破了相了,夠狠的啊,竟下死手,雖然我看的挺過癮也挺解氣,但是心中卻又有點不安起來,這明天要怎麼跟文叔和李公解釋呢?她女兒被老易揍成了那副熊樣。

    唉,算了,走一步說一步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再說,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兒,他大爺的,不得不說,看老易這麼威風我真覺得挺過癮,我啥時候能這麼強勢呢?

    只見老易一把拽住了那死娘們兒的頭,將它硬生生的拉了起來,然後用拳頭狠命的揍著它,那女屍被老易這麼慘無人道的毆打著,嘴里出了有些奇怪的聲音,但是它的眼神卻還沒有變,似乎眼前正在揍它的老易在它的眼里依然是一盤兒酥炸里脊。

    那女屍剛開始的時候也還擊了幾下,但是這根本沒有用,要知道老易現在就像是少林寺里出來的防彈武僧一般,渾身上下沒一處破綻,而且那女屍抓在他身上他似乎也不痛不癢的。而且它打在老易身上,就像是打在銅錢劍身上一般。沒打一下,自己都會出慘烈的叫聲。

    夠猛的,確實夠猛的了。

    此刻的老易簡直就像是斯巴達三百勇士一般的勇猛,但是我忽然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即使是現在如此強勢的老易,竟然也無法對那女屍造成致命的傷害。

    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要知道,老易現在只剩下一分多鐘的時間,如果這一分鐘之內要是再搞不定它的話,到時候老易一散功,被搞定的就一定是我倆,那時候老易可就真的斯巴達了。

    這可怎麼辦?想想,再好好想想!!我急得只抓頭,心里想著到底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收拾掉這女屍。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九叔跟我講過的故事,那故事是講一貫害人道禍害百姓的事情,所謂一guan道,當然和一本道扯不上關系,所謂一guan道,是解放以前遍布大江南北的一個邪教,信奉一guan道的人都供奉一個名為‘無極老母’的所謂神,可是這無極老母到底是不是真的神,卻誰也不清楚,相傳信奉一guan道的人,都要全身心的投入,就如同今天的傳銷一般,被強制性的洗腦,無法自拔。著實害死了不少人。

    那是一個祖師爺景先道人仙逝後的一個夏天,年輕的九叔云遊到吉利省的一個村子里,現大白天的,村子里戶戶竟然都大門緊閉,同時門前掛著‘師母顯靈,引道接聖’的紙條。只有一戶人家里傳出了哭聲,九叔感到奇怪,就尋著哭聲進入了那戶人家,只見那個小土房內只有一個**歲的小男孩兒,正坐在炕上悲慘的哭著。

    九叔上前問那小男孩兒怎麼了,他的家人呢?

    那小男孩告訴九叔,這個村子里旁邊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道觀,里面住著好幾位活神仙,村子里的人經常上廟里拜他們,據說他們拜的神仙能保佑村子里年年平安,而且那些道士每年都要下山尋找三個有緣人度他們成仙。

    今天就是那些老道下山尋找有緣人的日子,所以每家都要在門前貼上印有‘師母顯靈,引道接聖’的紙條。希望能有機會脫離凡體成仙而去,恰巧,那些老道來到了這小男孩兒的家里,帶走了他的父母和姐姐,有一個老道說這小男孩太過瘦小就沒把他帶走,但是這戶人家本來就是尋常的百姓家,雖說能成神仙這誘惑不小,但是誰願意接受這親人的骨肉分離之痛呢?說來也奇怪,那些老道見著家人不肯走,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術,伸手在小男孩兒的父母和姐姐頭上一拍,他們就好像丟了魂一樣的跟著他們走了。

    屋子里剩下小男孩兒,他年紀還小,見自己的父母和姐姐被人帶走,當然受不了了,就大哭了起來。

    年輕的九叔聽完這小男孩說完後,頓時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要知道這凡人哪能那麼隨便的就變成神仙呢?這分明就是妖邪作祟!!九叔心里想著,那些老道八成也是妖怪變的,這真是豈有此理,身為白派陰陽先生的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他向小男孩問了那山上道觀的方位後便直接摸上了山。

    但是由於山路錯綜復雜,外加上那小男孩說的也不怎麼詳細,所以等到九叔找到了那山上的道觀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九叔見那道觀的大門之上的牌匾寫著三個大字‘引道接聖’,便更加可定了那些老道一定是害人之物。

    但是九叔也不敢托大,他趁著夜色黑,翻牆跳進了院子中,見道觀中一片漆黑,只有一個房間閃爍著幽幽的光亮,於是他便悄悄的上前,用手指點了口水扣破了窗戶紙。往屋子里一看。

    只見屋子里此刻香煙彌漫,一個大供桌之上坐著一個穿紅掛綠的老太太,供桌之下圍了四五個老道,而供桌之前倒了兩個人,跪著一個人,跪著的是一個小姑娘,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有一個老道正在用一根錘子輕輕的敲著那個小姑娘後背與脖子的連接處,九叔眼見著這詭異的景象,連忙從行囊中拿出了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開了眼楮後再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只見那些老道的臉孔分明就是野貓的模樣,而且那個小姑娘竟然隨著錘子的敲打,她的魂魄竟然也一點點的被敲了出來!

    原來人的脖子與後背的連接處便是人靈魂於人體的連接處的所在,名字叫‘托生門’。只要方法得當的話,只要擊打就會使魂魄離體。那供桌之上盤腿坐著的老太太一臉艱險的陰笑,望著那快被敲出來的魂魄口水仿佛都要流出來了。

    九叔一見果然是妖邪作祟,便不再猶豫,直接拿出了一百二十枚銅錢劍和若干符咒,沖進了屋子里,大戰了半個時辰後,終於將這一夥害人精全部消滅,原來那個老太太是這山中成了氣候的狸子,而那些老道則是野貓所化。

    殺光他們以後,九叔現那個小女孩兒已經斷了氣,不禁感嘆道這正是亂世之中妖孽輩出,於是他下了山後把這些事告訴了那些村民,而那個小男孩兒因為成了孤兒無依無靠,九叔便收他當了徒弟,從此師徒二人繼續四處云遊。

    書歸正傳,我忽然想起了這個故事,雖然和眼前的詐屍之事沒有任何關聯,但是這故事中那些害人的妖怪吸人魂魄的方法,倒是可以借來一用。要知道這詐屍,就證明那個女屍的魂魄應該還在屍體之中,如果能把它的魂魄給打出來的話,應該就可以用符咒將其解決了!要知道老易現在可是能連**和靈魂一起揍的狀態啊!

    我記得剛才我給老易好像畫了一道掌心符,到時候直接讓老易收拾了它!他大爺的!我簡直就是個天才啊!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但是我知道,現在可不是自戀的時候,於是我慌忙對著老易大喊道︰“老易!!把它翻過來!!往它脖子和肩膀頭子的連接處揍!!快!!!這樣就能把它的魂兒給揍出來!!!”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慌忙把抓著女屍頭的手一擰,然後就往它的‘托生門’上揍去。那女屍當然也不能消停,它極力的掙扎著,老易便揍邊問我︰“老崔!你聽誰說的??這招管用不啊??”

    其實我心中此刻也是七上八下的,也不敢確定這招到底管不管用,只能像電視廣告那樣了,先讓老易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揍它十塊錢兒的再說吧!

    而這時,離老易兩分鐘小人兒的散功時間,還有大概不到四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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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9:16:06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40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亡魂的迷茫

    老易的拳頭就像沙包一樣,只見他毫不費力的把那死娘們兒翻了個身,然後猛地像那死娘們兒的‘托生門’揍去,他的拳頭打在了那女屍的身上,出了‘   ’的悶響。

    當然了,那女屍也不可能消停,但是它已經死死的被老易摁住了,想轉身也轉不過來,只能胡亂的揮舞著雙手亂抓,同時嘴里傳出了淒慘的叫聲。

    看到此處我不禁感慨,看來這多虧是生在有錢人的家里,別墅旁邊沒有人家,這要是再普通人家里,一定會把鄰居吵醒的,剛才我還害怕它的叫聲會把樓上正在睡覺的老神棍文叔給吵醒,但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屋子與屋子只見的隔音還算不錯,而且那老神棍喝了幾杯貓尿以後就睡的比死豬還死,估計不到明天早上是不會醒了。

    我全神貫注的望著那正在被老易揍的女屍,焦急的等待這它是否真的會靈魂出竅,老天爺,你就開開眼楮吧,如果這招不管用的話,我和老易都會嗝屁朝梁。那可真就是天妒英才了。

    好在,在老易不停的重擊之下,我隱約的看到了有一絲白色煙霧狀的東西隨著老易的拳頭擊打的節奏,一點一點的脫離了那女屍的身體,這應該就是魂魄了吧!

    我心中大喜,說時遲那是快,只見那魂魄已經被老易捶打出來了,只有一根類似白線的東西還連接著那屍體,但是見那魂魄的白線就跟牛皮膠一樣,雖然老易還在不停的捶打,但是它就是不斷!

    眼見著老易那兩分鐘小人就要到時間了,不由得我開始像火燒屁股一樣的著急起來,他大爺的,這臭娘們兒怎麼這麼難對付呢?

    怎麼辦?者不得不說,越是緊急的關頭,人的潛力越容易被激出來,這一點在我很多次的經歷生死之後越的相信,就算是我這如此不靈光的頭腦,竟然也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快轉動起來,我忽然想起了剛才我用手抓那女屍脖子時,指甲刺入了它的脖子里,本應沒有只覺得那個臭娘們兒忽然叫的像殺豬一樣,這麼說來,黃三太奶給我塗的這黑指甲應該除了治病外也能觸及到人的魂魄。

    要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完全可以用這鋒利的小指甲去挑斷那跟白線啊!哎呀我去,我怎麼就這麼聰明!

    但是這時也不是我應該自誇的時候,我慌忙向老易跑去,只見老易好像也知道時間快要到了,他運足了全力高高的舉起了拳頭,仿佛要把那臭娘們的骨頭給砸碎一般。

    可是就在他的拳頭要落下來的那一瞬間,缺硬生生的停住了,只見他胸口處的八卦已經消失,頓時老易的臉一下子就變的無比蒼白,好像是極度貧血一般,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人可以這麼流汗的,反正當時的老易的臉就跟哭了一樣,汗水刷刷的往下掉。

    看來已經到時間了,老易一下子變的十分的虛弱,撲通一聲,只見他滿臉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他好像一動都動不了了,只能瞪著眼楮大口大口的喘粗著氣。

    而此時那女屍的魂魄由於沒有再受到攻擊了,就又迅的向自己的身體里鑽去,要是讓它回去的話,那我和老易還有活路了麼?

    於是我想也不想的快伸出小手指像那條白線鉤了過去,通過指甲上傳來的冰涼而又略帶韌性的觸感,我確定了我這小指甲確實能夠到它。

    有門兒!!!他大爺的,那時的我也管顧上三七二十幾了,勾著那白線狠命的往下一劃!

    老天保佑!我終於把它劃斷了!!

    只見那白線一被切斷後,那女屍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那魂魄,卻沒有如我預料般的反撲上來,而是越來越小,仿佛要消失一般。

    而我也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板上,他大爺的,終於安全了,躺在地上的老易好像沒什麼事,只是累脫力了,他見那女屍倒地後,便也知道已經沒事了。雖然他已經累的不能動了,但是也長出了一口氣。

    於是他對我說︰“老崔,沒事兒了吧,挺厲害的啊,你剛才做了什麼啊,就把它擺平了?”

    因為老易沒有開眼,所以他看不見剛才那個被他揍出來的魂魄,當然也就不知道我的指甲的厲害了。

    於是我把我那小指甲對著他晃了晃,說道︰“多虧它了。”

    老易明顯沒明白咋回事兒,我這指甲怎麼會有那麼大的作用,我正要跟他解釋的時候,忽然又感覺到了一股冷氣。

    我忙轉頭望去,由於那屍體沒了靈魂,現在充其量就是一堆臭肉,所以屋子里的煞氣都散了,但是我為什麼還會覺得冷呢?我這一轉頭不要緊,他大爺的,竟然又讓我看見一個足以把我嚇尿褲子的景象。

    只見剛才那被老易揍出身體的魂魄現在竟然還沒有散去,竟然慢慢的變成了人形!靠!還讓不讓我和老一活了啊!

    我見到此情景便叫苦連天起來,這算啥啊!剛打完屍,現在又要鬥鬼了?

    但是我想到,萬里長征都走過來了,就不差這一得瑟了,於是強打精神讓自己那酸痛的右手不再顫抖,在自己的左手上又畫了一道掌心符。

    老易見我這副神情,他頓時苦叫道︰“不會吧,別告訴我又出事兒了!”

    我苦笑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緊張的望著那團已經成了人形的魂魄,只見那魂魄就像一團煙霧一樣好像輕飄飄的,慢慢的輪廓清晰了起來。

    正是那個剛才被我和老易揍的女屍,只不過它此時已經恢復了遺照上那美麗的模樣,長披肩,白淨的有些過分的瓜子兒臉,只不過不太清晰,白熾燈下的它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而且它的眼神也變了,不似剛才詐屍一般的貪婪,看上去好像全是迷茫。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並沒有在它的身上感覺到一絲的煞氣,只是感覺到一股陰冷,會讓人覺得很憂郁很傷心的陰冷。

    我知道我這麼形容,可能大家不會理解吧,但是我當時的感覺確實是這樣。

    我見它身上沒有煞氣流出,就有點安心了,畢竟如果沒有煞氣的話,它不過是一介可憐的遊魂而已,並沒有多少殺傷力。

    可能是因為剛才陰錯陽差的關系吧,它橫死之後睡了軟枕頭,所以導致了煞氣的凝結,它才會詐屍而起失去了理智,現在被老易把魂魄揍了出來,接觸不到屍體里的煞氣,就又變回了還在迷茫狀態的遊魂。

    不得不說,這娘們兒確實挺好看的,正當我愣神兒的時候,它好像已經看到了我和那個正在地上挺屍的老易,它竟然開口了,驚訝的說道︰“我怎麼會在這里??你們是誰??”

    聽它這麼一說,我就差不多完全放心了,果然,它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了,剛才那完全就是停屍的忌諱而導致的一場鬧劇而已。

    想到這里我長出了一口氣,只要沒危險就行了,和它好好解釋解釋,讓它早點去投胎才是正道啊。

    於是我開口苦笑的對它說︰“這••••要怎麼跟你說呢,簡單點說吧,你現在已經死了。是出的車禍。你現在是鬼魂。”

    地上的老易見我對著空氣說出這話,大概也猜出了個大概,畢竟他也不是真傻,他也明白能溝通就會少動手的道理,於是他沒有打斷我,現在的他好像已經恢復了一些,就掙扎的坐起身,虛弱的拿出了根煙點著了。一口口的抽著,望著我和那個他看不見的女鬼談判。

    那女鬼聽我這麼跟它一說,竟然愣了,有些不敢恐懼又有些相信的對我說︰“不可能吧,我只記得我好像喝多了,然後開車回家••••••••••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們是開玩笑的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它身後的那具屍體說︰“你自己看吧,要有心理準備。”

    它回頭一看,頓時嚇的大叫了起來!

    我心想畢竟它是富家小姐,恐怕長這麼大連血都很少見,更別說是是屍體了,而且還是自己的。這放在誰身上誰都會崩潰的。

    我知道這樣跟大家解釋,大家也許還會不怎麼理解,簡單點說吧,如果有一天你睡醒了下床時,往床上一看,只見自己竟然還睡著床上。你會有什麼感想?

    人,都恐懼死亡,那是對死亡後的未知所產生的恐懼,可是如果有一天你清楚的看見了自己的屍體,那麼你一定會覺得這死亡並不是真的,或者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雖然說人生本來就是大夢一場,但是等你醒的時候,卻依然無法接受這是一場夢。

    此時我眼前的女鬼就是這樣,它尖叫著,身體不停的顫抖,本來就像水中倒影的身形因為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而變的好像是電視信號不好一般,又像是水中的倒影泛起了漣灕。

    望著它這副模樣,我忽然也覺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靜靜的望著它,這個差點害死我和老易的,可憐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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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3-10-18 19:16:32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40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女鬼的不甘

    孤寂冷清的陰市,不見夕陽的余暉,我在這里孤身一人,不見任何人的蹤影,數不清的那些孤寂,幻化為那些死亡。數不清的那些影子重疊出回憶的片段,緩緩襲來。

    這是我高中時知道自己已經死掉後的想法,可是現在一想,這麼形容確實挺蛋疼的,又不是小姑娘,哪兒來那麼多文縐縐的詞語?

    反正這感覺確實是挺操蛋就對了,因為死亡這一詞語,注定要與別離掛上等號,要知道去陰市兒可不比回娘家,根本上就是一去不復返的單程車票。

    但是話說回來,生老病死那是天道,凡人根本無法拒絕,試想一下哪兒有人會想我這個倒黴蛋兒這麼幸運能死而復生呢?雖然說自打我活過來以後就沒生過啥好事兒,他大爺的。

    老易眼巴巴的望著我,我眼巴巴的望著那女鬼,它好像現在還無法接受自己確確實實已經掛掉了的這個事實。它此刻的表情很難形容,望著地上自己那呈現出奇怪形狀的身體,那屍體的臉剛才已經被老易給揍變形了,而且全是血汙,瞪的大大的眼楮里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光彩。是的,這就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善惡美醜,最終都只剩下一副臭皮囊。

    那個女鬼想了好久以後,終於開口了,它對我說︰“我難道真的已經死了麼?可是為什麼會是這個模樣?”

    我見它問我,於是便告訴了它事情的經過,包括我和老易是誰,它是如何詐屍的。最後我和老易是如何使它靈魂脫體的,一股腦都告訴了它。

    它聽完了以後,竟然沒有像我所預料的那樣的恐懼,而是一種好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感覺,只見它喃喃的說︰“難道•••就這樣死了?難道就這樣死了麼?***!我怎麼這麼倒黴?”

    這回又輪到我愣住了,聽這大姐說話怎麼就這麼不著調呢?雖然說人死為大,但是你怎麼也不應該爆粗口啊,想想李公這人好像得襯個幾百上千萬,怎麼你這千金大小姐說話卻這麼的粗俗呢?

    雖然這三個字兒也是我的三句口頭語之一,我的三句口頭語分別是‘他大爺的’、‘他姥姥的’、‘***’。但是從這相貌端莊的千金女鬼口中說出,卻真是讓我大跌眼鏡,怎麼聽怎麼別扭。

    他大爺的,這也太扯了吧。但是也沒辦法啊,既然人家已經死了,而且我和老易也沒有怎麼樣,還是先把它哄到陰市里再說吧。

    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送鬼一程塑成龍象金身。這是積德的事情,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太信命了,因為這無情的命運老師逗我玩兒,再不做點兒好事兒的話,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悲慘呢,現在回頭想想,那時候的我的確是人生最低谷的時候,總像是在一團迷霧里行走,確總也是走不出來。直到多年後的今天,我和老易兩人聊天的時候,還是總會感慨那時,竟然是那麼的倒黴。

    於是我就對那正在罵閑街的女鬼陪笑般的說道︰“那啥,這位小姐姐,你看,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也是這麼個情況,既然你現在已經死了,那還不如早日前往陰市領取鬼心,下輩子再從新來過吧,不瞞你說,我師父就是下面的一個公務員兒,等下次我見它的時候讓他多照顧照顧你,你看怎麼樣?”

    本來我覺得我這話已經說的夠客氣的了,照理來說它應該也會順著我的台階就下了吧,可是這小姐姐又出乎我的預料,只見它依然是一副潑婦的嘴臉,竟然瞪著我對我說︰“我為啥要聽你的話去投胎啊,你老幾啊?”

    我無語了,是的,我被它這話一下子就給整沒電了,它為啥要投胎,我上哪兒知道去?我心里又好氣又好笑的想著,這可真是千金大小姐,就連死後都這麼的刁蠻,唉,有錢人家里的孩子真是不論活著還是死掉,說話都這麼硬。

    算了。我心想反正它現在只是遊魂而已,也沒什麼危害,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讓它四處飄著啊,要知道遊魂屬無家之魂,無家無廟,無根無緣,既然它已經脫離的身體,那只有兩條路了,一條是前往陰市去領鬼心,另一條就是變成無主的遊魂。

    所謂無主孤魂,現在還在它身上體現不出來,畢竟它和之前我遇到的那極陰極煞不一樣,由於方才那一仗,已經把怨念和煞氣都驅散了,所以用不了多久,它就會失去意識,四處的飄蕩,這是沒有盡頭的自我放逐,其實說實在的,世界之大,這種鬼魂簡直多不勝數,它們有運氣好的,能飄到哪個寺中,終日聽佛經淨化,也許還會有恢復神識之日,但是運氣不好的,只能是終日遊蕩,由於陰市之路是對所有的鬼魂敞開的,當然,遊魂也可以前往,但是它們卻已經沒有領取鬼心的資格了,大多數都徘徊在那條陽間與陰市相連的通道上,見到有活人經過,邊想拉他們一起作伴,實在是很可悲的下場。

    之前我就提到過了,我還魂的時候坐著引魂的黃雞就走的這一條路,那些遊魂曾經幻化成無數誘惑人的東西想誘惑我回頭,最後我在醫院里中了黃三太奶的計而回了頭,看到的那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里伸出無數的手臂,那些就是已經纏繞在一起的無主遊魂。

    如果我眼前這大小姐要是不盡快去陰市的話,那它的下場估計就是如此了,想想就悲劇,於是我對它說︰“那啥,我也不是啥老幾,剛才我說過了,我是陰陽先生,我是來幫你的,你想想活人有活人的生活,死人有死人的死途,如果你不去陰市投胎的話,實不相瞞,你的下場將會很慘,你將會失去自己的意識,就像是一個沒有智力的嬰兒一樣四處無限期的遊蕩。再也沒有重新為人的機會了。”

    那女鬼一聽我這麼說,也愣住了,雖然我說的話它可能聽不太懂,但是它也聽明白了,自己如果不去陰市領車票的話,下場會很嚴重很悲慘。

    我見它這般模樣,心中便有了數,不管是人還是鬼,女的總是膽小的,於是我便趁熱打鐵的對它說︰“怎麼樣?如果你想通了的話,現在就往西走應該走不了多少步就會自動的進入陰市了。”

    它聽我這麼一說後,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坐在地上累的不成*人樣的老易,然後有些疑問的說︰“你倆••••真是陰陽先生?是我爸請來的?”

    我想這不廢話麼?如果我倆不是的話,看到大姐你這副尊榮不得直接嚇尿褲子啊?於是我便點了點頭。

    它見我點頭了,便又恢復了那傲慢的表情,對我說︰“既然你是我爸請來的,那一定是收了錢吧?既然你收了錢,就得辦事兒吧!我現在就不想走了,你想個辦法讓我就這樣保持吧!”

    我誓,真的,我誓,要是我兩年前脾氣我早干死它了!!

    這叫什麼人,啊不是,你說這叫什麼鬼啊?這分明就是那個江湖傳聞中的大小姐脾氣,他大爺的,使喚誰使喚慣了?真以為哥們兒我是它馬仔呢啊?沒錯,我是收錢了,收了二百五,你說這數多吉利,本來我想的是平平靜靜的呆一晚上,沒想到今晚上生的事兒竟然也這麼吉利。先是遇到詐屍,然後竟然還被一個大小姐的遊魂勒索。

    我想跟它說,其實拿錢的只是文叔,讓它直接找文叔去算了,我一個窮打工的能慣著它這臭毛病麼?

    去他大爺的,老子不管了!愛誰誰,它願意去陰市兒就去陰市兒,不願意去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老易見我這氣呼呼的臉色,就問我︰“老崔,咋了?是不是又出啥岔頭了?那遊魂說什麼了?”

    我對老易說︰“這哪兒是遊魂啊?整個一親媽。”

    說罷,我轉頭便對那女鬼不客氣的說︰“抱歉,我接的生意只是守著你屍體,明天你就要被火化了,至於怎麼能保存你的意識,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管,我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兒了,你願不願意聽是你的事兒,願意上哪兒就上哪兒,真當小太爺我樂意伺候你那?”

    那女鬼見我忽然間放出了狠話,而且我這表情也由剛才那副奴才相瞬間轉變成了一副三青子的模樣,它愣了,估計它也知道它現在自己的立場了,本來嘛,我好心救你,你卻以為我好欺負,放誰身上誰能樂意?

    它見我態度十分的強橫,竟然好像十分委屈,態度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只見它好像要哭了一樣的對我說︰“對不起,我知道我剛才的話實在是太傷人了,請看在我年紀還小的份上原諒我吧,好不好嘛~~~,歐巴~~~~。”

    我身上頓時起了層雞皮疙瘩,這是啥啊?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呢?也太假了吧!還‘歐巴’!一看它生前就是那些腦殘韓劇的受害者!要知道我是最討厭那些韓劇的了!就這樣如果我還能上它的當的話,那我該多吳老二了?

    於是我沒好氣的對它說︰“你是不是真把我當腦血栓了啊?少給我來這套,路都給你擺這兒了,你願意走哪條是你自己的事兒!!”

    它見我依然沒有給它面子,便真有些傷心了,只見它低著頭沈思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望著我,那是什麼眼神,我絕對見過,我記起來了,之前的那個黃衣女鬼在被我裝進瓶子前,也是這種眼神!

    只見它喃喃的說︰“那我能求你一件事麼?求求你,一定要幫我,要不然我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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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331225
伯爵 | 2013-10-18 19:16:49

本帖最後由 love331225 於 2013-10-18 20:40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結陰婚

    要說我這一輩子最搞不定的兩樣東西,一是有馬賽克的愛情動作片,另一個就是女人的乞求了。

    之前我已經講過了,冤鬼遊魂之物,多數都對生前感到遺憾,這點在之前就已經跟大家解釋過了,所以這里不多說,我心想這千金大小姐的生前一定是風光無限,基本上穿金戴銀,過的正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油條吃一根扔一根兒的主,估計比這還要邪乎,基本上已經告別油條這種東西了。

    就這樣的一位大小姐,還能有什麼願望呢?難道是沒活夠?廢話,它要是真這麼說,那可真是腦殘了。應該不是,那它的願望是什麼呢?

    於是我就問它︰“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說出來吧,只要不讓我去殺人放火,我應該可以幫你達成。”

    那女鬼見我答應它了,便十分認真的對我說︰“我沒活夠!”

    •••••••••••••••••••••。

    看來它的確是個腦殘,竟然真的是這個願望,我忽然覺得如果我再和它說一句話的話,都算是浪費口舌,這臭娘們兒明顯是得寸進尺吃硬不吃軟的類型。

    那女鬼見我一臉鄙視,知道這不可能,於是它接著說︰“我沒活夠!因為我想結婚!!”

    啥?結婚?我又愣住了,你這不是扯淡呢麼?你現在已經掛了,找誰結去?

    老易見我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便問我︰“老崔,咋了,它說啥?”

    我有些無奈的轉頭對老易說︰“這大姐不想走,她還有個心願,那就是想結婚。”

    老易也有些驚訝︰“結陰婚?夠復古的了。”

    我聽到老易說這話,便點了點頭,沒有錯,其實這個大姐的心願,我確實也能滿足,其實鬼也並非不能婚嫁,自古以來,便有陰婚之事的習俗。而我們白派的‘先生’,也確實能夠為這種陰婚之事保媒拉縴的。

    這是在文叔店里的古書之上看到的,所謂陰婚,也叫冥婚,又有稱呼為結陰親的,由於地方的叫法不同,所以有很多的稱呼,但是歸根結底都是那麼回事兒。早在宋代,這種事情最為盛行,據康譽之《昨夢錄》記載,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說親,然後進行佔卦,卜中得到允婚後,就各替鬼魂做冥衣,舉行合婚祭,將男、女並骨合葬。

    但這都是男女雙方都已經死亡後,才由‘先生’們為其撮合並骨。使兩人在九泉之下做個伴,不再孤單。古書《元史•列女傳》有記載載︰‘子弟死而無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

    而到了清朝的時候,這結陰親之事就又有了新的方法。由於社會的**,所以很多有錢有權的人家,如果自己的孩子夭折了,就不想讓他在陰間里孤單,還不想和尋常人家的女王者並骨,怎麼辦?於是就花上大筆的銀子買來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或者壯丁,讓其和自己的死去孩子的牌位結婚,這有個說道,活著的那一方只要是答應了,便終身不能再娶或者再嫁,一直陪伴著牌位到死後,再一起並骨。男、女兩家親家,謂之‘骨屍親’。早年,這種‘婚禮’的迎娶儀式多在夜間舉行,有時,人們正在安睡之際,忽被街巷里的鼓樂吵醒,原來是‘搭骨屍’的。擡著一頂紙轎子,由單鼓、單號、單嗩吶吹奏前引。有的則不用這種形式,仍用八擡大轎,全份金燈執事,原來只娶一張女人的照片。

    而白派的先生,干的就是接陰通陽的事情,所以只要是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一般都會為其保陰媒的。

    有詩云︰三更夢醒聞鼓樂,不知誰家娶香魂。

    我望著那楚楚可憐的女鬼,心里想著,原來你丫是因為寂寞啊,所以想結婚?可是你找誰和你結啊?雖然我和老易確實是能幫你,但是要知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倆上哪兒給你找死屍去?

    難道你想找活人?那更不可能了,誰能娶你這個鬼魂呢?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這女鬼說到底就是想過一回結婚的癮,畢竟嘛,沒有結過婚的女人就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女人。這女鬼無非就是想過過癮然後就去陰市兒了。這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我眼珠子一轉,頓時計上心頭,我回頭望了望老易,壞壞的對著他笑了笑,哈哈,老易這不就是現成的俊男麼?反正只是個形式,老易應該也能同意。

    老易被我笑的直毛,他問我︰“怎麼了?你笑啥?”

    我沒有回答他,便轉身對那女鬼說︰“我說,美女,既然你想結婚,那結了婚以後是不是就心願已了,然後就去陰市兒報道了?”

    那女鬼點了點頭。

    我見它點頭,便對它說︰“好!我答應你!!這樣吧,你看看我身邊的這位帥哥怎麼樣,你別看他瘦,他可是一身滾刀肉,他的渾名叫侯龍濤。外號是哈爾濱吳彥祖。怎麼樣,心動了沒有?跟你說,機會可是很難得的額,你要自己把握,要知道他並非是池中之物啊,像現在這種極品的男人可是很少了額。”

    坐在地上的老易見我這麼誇他,就已經明白了我的用意,畢竟他也不是傻子,但是他現在已經累的動不了了,只能張口對我大罵道︰“你大爺的崔作非,你咋不自己上呢!!為啥要我上啊?!”

    不得不說,我和老易平時鬥嘴鬥慣了,現在雖然才脫離了危險,但是竟然又不自覺的開始互相的調侃起來,這恐怕就是男人間的友誼吧。不是江湖傳聞有‘四大鐵’麼,一起扛過槍,一起下過鄉,一起分過髒,一起嫖過娼。我和老易雖然沒有當過兵,也沒趕上下鄉鍛煉的時代,也沒有偷過東西,當然了,我倆也都還是處男。

    我倆有的,是過命的交情,這種不分你我的交情,雖然平時都互相開玩笑,但這一點兒都不影響我倆的關系。就像現在,我知道這是一點兒危險都沒有的事兒,所以才推給老易的,如果有危險的話,我真的就自己上了。這事兒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怎麼好聽罷了,哈哈。

    我看見老易那表情就想笑,哈哈,這可由不得你了,現在就等這位大姐同意,我就幫你倆完婚!

    可是哪知道那女鬼看了一眼易欣星此時的搓樣子,竟然堅決的搖了搖頭,對我說︰“我才不要他呢!”

    我靠!!你這死娘們兒竟然還挑肥揀瘦啊?你有什麼資本說不要?

    我連忙問它︰“你為啥沒看上他啊?他長得這麼帥,難道就配不上你麼?”

    坐在地上的老易一聽我說出這話,心中就有數了,他知道那女鬼沒有看上他,於是他大喜,便朝著我面前的方向大喊道︰“姑娘!你好眼力!!沒有錯,我除了心不虛,剩下哪兒都虛,當然配不上你了!你看正和你溝通這有些偽娘氣質的少年怎麼樣?他渾名叫阿賓,外號是哈爾濱吳孟達!”

    我無語了,這老易真是滿嘴的順口溜,怎麼不去考研啊?真沒想到還被他反將了一軍。我心里真著急了,他大爺的,由於我剛才已經答應它要滿足它這心願了,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就要做到,這是我的原則,要是這女鬼看上了我的話,我恐怕真的要和它來場少兒不宜的拜天地了。這可如何是好?

    可是那女鬼看了看我,竟然也露出了鄙視的神情,弄的我心里也不知道應該是慶幸還是應該窩火。

    只見它和我說︰“不可能,我也看不上你。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我暈。這大姐不會是想要和別人結婚吧!你這不開玩笑呢麼?誰能經得起你這麼嚇唬啊?更可況所謂人鬼殊途,你要我和老易怎麼去和那人解釋?

    你這不難為我呢麼?

    想到這里,我又不樂意了,他大爺的,這女鬼看來是小姐脾氣又上來了。不給它點厲害,它真以為我欺負呢,我算明白了,我心真是太軟了,我從最開始就不應該給它笑臉兒。

    於是我又扳起了臉,對它說︰“不可能,你不要得寸進尺了,你應該明白,除了我倆之外,不管是誰見到你都會害怕的。所以,你沒有選擇。”

    只見那個女鬼聽完我這麼說以後,就把頭低下了,它喃喃的說︰“可是••••可是他答應過我,一定會娶我的。”

    他?它說的是誰?說實在的,望著它這模樣我心里也確實挺不是滋味兒,因為我知道這種與情分離的痛苦,於是我問那女鬼︰“你說的他,是你的男朋友麼?”

    那女鬼點了點頭,對我說︰“是的,我那晚就是陪他吃飯,才喝多了酒的。他的名字叫由夕,你能幫我見見他麼?”

    由夕??

    他大爺的,我震驚了,這是什麼情況?我的腦子里想起了白天時的確在這里見過那雜碎,感情他們認識啊,但是由夕不是和董珊珊在一起麼?怎麼又是這女鬼的男朋友呢?

    我去他大爺的,這孫子不會是腳踩兩只船吧!!??

    想到這里,我的火‘蹭’一下的就冒出來了,看來這小白臉兒還真挺有道啊,竟然能干這麼高端的技術活兒,他大爺的,看來我還是揍他揍的少啊,雖然這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但是一想到董珊珊如果是跟這種雜碎在一起的話,我的心里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憤怒。

    於是我忙問那女鬼︰“你倆之間的事兒,能跟我說說麼?越詳細越好,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還有,你叫什麼?”

    那女鬼見我好像有要幫它的意思了,就對我說︰“我叫李筱,我是一年前認識由夕的。”

    一年前?他大爺的,這麼說那個雜碎真的是腳踩兩只船了?

    我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聽著李筱講出了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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