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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5:40:37

第八章 銀鈴

指尖像被燙到般,傳來一點痛楚。
這種滾燙的感覺程宗揚並不是第一次遇到,就是這種痛感,使程宗揚發現了月光下飛來的鴉
人。這一刻,程宗揚終于能夠確定,自己當時感應到的不是來自黑魔海的黑鴉使者,而是它
爪中的花苗少女。阿夕。
“叮鈴……叮鈴……”
阿夕腳踝的銀鈴輕響著,赤條條走上草地。
她一直走到程宗揚身前,然后跪下來,張開小嘴,含住那根沾過血的手指,輕輕舔舐起來。
柔軟而滑膩的香舌從指尖掠過,帶來令人心悸的美妙感覺。程宗揚緊緊屏住呼吸,陰囊情不
自禁地收緊。
阿夕還沒有完全發育的身體潔白無瑕,程宗揚發現,她身上竟然沒有任何傷痕。
這一路,阿夕的狡黠和頑皮給程宗揚留下深刻印象,但此刻,這個花苗少女卻像一個透明的
玻璃娃娃,一邊舔舐著自己的手指,一邊解開自己的腰帶。
“哦……”
程宗揚發出一聲喘息。
阿夕柔軟的唇辦含住龜頭,將自己怒漲的陽具一點一點吞入口中。
月光下,花苗少女赤裸的肉體純潔得仿佛透明。和阿葭相比,阿夕的身體更加嬌柔纖巧,她
的乳房和臀部還沒有完全發育,兩團小小的乳房並在胸前,圓潤可愛。隨著她的吞吐,光滑
的圓乳在自己腿上輕輕磨擦,濕涼而又光滑。
阿夕柔滑的舌尖在陽具上靈巧地卷動著,唇辦從龜頭到棒身來回滑動,陽具將她小嘴塞得滿
滿的,使她的呼吸變得散亂起來。
良久,阿夕吐出陽具,揚起臉,低喘道:“主人的味道真好吃……”
說著一串黏滑的唾液從唇角滑落,淌在她白嫩的胸乳上。
程宗揚呼了口氣,低聲道:“阿夕,不要鬧了……”
阿夕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黏液,然后笑了起來,眼睛仿佛夜空中的寒星一樣明亮:“阿
夕很漂亮。會讓主人很開心。”
阿夕站起來,拉起程宗揚的手掌,放在自己腿間,然后挺起下體,在程宗揚手上輕輕磨擦著
。在她白生生的大腿間,那張小巧的玉戶分外柔嫩,宛如含苞未放的花蕾一樣鮮美嬌柔。
阿夕玉阜微微隆起,軟軟的,柔嫩無比,果真和西門慶曾經說過的一樣,像剝殼的雞蛋那樣
光滑。那具剛在潭水中洗浴過的肉體還帶著未干的水跡,她陰戶十分嬌小,柔嫩的密處又滑
又涼。然而一片溫涼中間,那條軟嫩的肉縫間卻散發出溫熱的氣息,那種美妙的觸感,使程
宗揚久蓄的欲火立刻升騰起來。
程宗揚還沒過二十五歲生日,正處于男人性欲最旺盛的年齡。穿越之后,他發現自己無論是
性欲還是性能力,都比以前增強了許多,有時一晚與凝羽交合兩次還意猶未盡。但凝羽受傷
后,程宗揚一直在她身邊守著。樂明珠那句“禁行房事”算是把他害慘了。
“阿夕知道,主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女人了。阿夕很乖的,是個漂亮又聽話的處女,會讓
主人滿意的……”
花苗少女柔聲說著,將滑嫩的陰戶放在程宗揚手上,軟膩的穴口壓在他的指尖上,慢慢套了
進去。
程宗揚一手裹住阿夕下體,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俯身壓了下去。
肩頭碰到一枝不知名的花朵,鮮紅的花辦飄落下來,一片片灑在阿夕雪白的胴體上。花苗少
女玉體橫陳,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那雙小巧的鴿乳並在胸前,粉嫩的乳頭向上翹起。當程
宗揚撚住她的乳頭輕輕揉搓,阿夕的臉頰漸漸泛起潮紅,鼻息也變得粗重。
阿夕還是處女,程宗揚欲望再急切,也耐心地挑逗著她的敏感部位。他壓在阿夕身上,在她
耳垂下呵了口氣,少女白嫩的肉體一顫,頓時軟化下來。
“好舒服……”
阿夕聲音顫抖地呢噥道。
“你們花苗女子可以隨意跟人歡好嗎?”
阿夕星眸迷離地看著他,然后微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程宗揚也不再客氣。他手指輕輕一滑,指尖沒入花苗少女柔膩的肉縫中。
出乎程宗揚的意料,把他指尖輕輕探入阿夕穴內,發現她下體早已經春潮湧動,露濕花心。
話語和舉動可能會騙人,但身體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程宗揚拋開所有的疑慮,手指剝開她
軟嫩的秘處,在少女下體挑弄起來。
阿夕身體嬌嫩得讓程宗揚禁不住有種犯罪感。她仰身躺在草叢間,嬌小的身體仿佛一枚光潔
的玉墜。她雪白的雙腿分開,裸露出少女的禁地。還沒有完全成熟的性器又白又嫩,軟軟夾
住程宗揚的手指,在他指上微微滑動。
程宗揚吸了口氣,挺身將陽具放到她腿間,龜頭擠入肉縫,頂住蜜穴入口。
“有一點痛,但不用怕。”
程宗揚安慰道。
阿夕甜甜一笑,然后挺起濕潤的蜜穴,主動套住他的陽具。
阿夕嬌小的陰戶鼓起,柔嫩的陰唇圓張著,被鼓脹的龜頭塞滿,陰唇被撐成一條細細的紅線
。穴口緊緊箍住龜頭,就像一張柔膩的小嘴緊含著陽具。
“主人的肉棒好大……”
程宗揚發現,自己遇到了生命中最大膽、最奔放的──處女。身下的嬌娃絲毫沒有處女的羞
澀和嬌弱,她敞開雙腿,用光潔的玉戶套住龜頭,主動挺起蜜穴向上套程宗揚能清楚感受到
她穴中那層柔韌的薄膜被自己龜頭頂得變形。阿夕清亮的眼睛大睜著,唇角帶著嬌媚的笑容
,下體竭力一挺。肉棒猛然沒入半截,緊緊插在少女小巧的性器中。一股殷紅的鮮血從少女
嫩穴中淌出,染紅了她白美的下體。
阿夕眉頭微微蹙緊,旋即松開,她嬌笑著張開雙臂,擁住程宗揚的腰身,將他整根陽具都納
入體內。
阿夕肌膚冰涼,體內卻一片火熱。她未經人事的蜜穴又緊又密,陽具仿佛塞在一個柔軟的肉
套中,被嬌嫩的肉腔緊緊包裹著。隨著她的挺動,溫潤的蜜汁混著鮮紅的血跡從她穴內湧出
,塗抹在火熱的肉棒上。
“叮鈴叮鈴……”
一雙雪白的纖足翹在程宗揚肩頭,花苗少女腳踝上的銀鈴,隨著身體的挺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阿夕白嫩的小腿翹起,在空中搖曳生姿,她纖細的腰肢像柳枝一樣柔軟,擺動著迎合主人的
進出。程宗揚第一次射精,幾乎完全是身下的阿夕用她處女的嫩穴套弄出來,自己只使了不
到一半的力氣。
當自己在阿夕熾熱的蜜穴內噴射時,花苗少女用蜜穴吞下肉棒,然后停了下來,眉開眼笑地
望著他。
程宗揚射出久蓄的精液,長長呼了口氣。還沒等他回過力氣,身下的少女已經換了姿勢。
阿夕轉過身,雙膝跪地,將白嫩的臀部高高翹起。和別的花苗女子一樣,阿夕臀后也有一道
透明的蠍甲,丁字形沒入臀溝,只是更加軟嫩。她股間那朵玉苞剛被陽具肆虐過,被干得微
微分開,沾滿落紅。
阿夕分開光潔的雪臀,一條瑩白的蠍尾從臀溝上翹起,雖然尾鉤有著劇毒,卻絲毫不令人感
到恐懼,反而顯得軟嫩可愛。花苗少女嬌柔地挺起赤裸的雪臀,接著剝開滴血的玉戶,一股
濁白的精液從她蜜穴間湧出,長長拖在草地上。阿夕輕輕扭動著屁股,嬌聲道:“再來……

程宗揚剛剛射過精的陽具立刻重新勃起,甚至比第一次更堅硬。他握住少女的腰肢,對著她
剛剛破體的嫩穴聳身挺入。
“呀……”
阿夕昂起頭,蜜穴猛然收緊。
隨著程宗揚的挺動,身下那具嬌嫩的女體開始扭動起來,就像那晚萬舞的舞姿一樣,越來越
熱烈奔放。
花苗少女模仿著雌蠍交配的動作,用小巧的性器夾住陽具,那張白嫩的屁股雪球般蹬動著,
來回吞吐著肉棒。那條瑩白的蠍尾向上翻起,在空中微微擺動,劃著圈子。
程宗揚欲火愈發旺盛,他按住阿夕的雪臀,用力抽送。阿夕跪伏著,雪白的胴體向右側彎轉
過來,細白的腰身彎成一道玉白的弧線。那張雪嫩的美臀被陽具撐得分開,小巧的玉戶仿佛
整個被程宗揚粗大的肉棒干到體內,只看到一根肉棒插在她臀間的雪肉中。
阿夕鼻尖微微發紅,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呀呀”低叫著,迎合著程宗揚的進出,直到
他再次在自己體內噴射。
阿夕白生生的肉體躺在青草紅花間,眼睛亮晶晶,閃動著明亮的光澤。
一連兩次射精,幾乎耗盡了程宗揚的體力。他挺起身體,口鼻中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阿夕就那樣靜靜看著他,忽然眼波顫動了一下,目光變得陌生起來。
“你是誰?”
阿夕說。
程宗揚認真看著她,沒有回答。
阿夕擡起手,指尖被娛蚣咬破的傷口早巳消失不見。
“你是誰?”
忽然她玉白指尖仿佛被一根看不到的細針刺破,湧出一滴鮮血。
阿夕擡起滴血的手指,按在程宗揚手上,用夢幻般的聲音問道:“你是誰?你從哪里來?要
往哪里去?”
“阿夕!”
蘇荔的聲音在峰下響起。
“呸呸!”
武二郎一臉晦氣地吐著唾沫,一邊抓起一把草,在手上擦著。
烏鴉本來就晦氣,半夜三更撞見這麽大一只,難怪武二爺心里不爽。
旁邊蘇荔扶著阿夕,低聲問著什麽。
阿夕清醒過來,她似乎忘了剛才與程宗揚發生的事,披著破碎的衣衫,光著腳坐在草地上,
小聲道:“我沒有受傷……是阿伶姐……晚上我和阿伶姐一起出來……那只怪鳥突然來襲擊
我們。阿伶姐被他抓死了……”
程宗揚幫武二郎把鴉人的屍體投進深潭,在一旁擦著手。他記得阿伶,那個與石剛相好的花
苗女子。如果石剛知道,會很難受吧。
蘇荔聲音變得嚴厲起來,阿夕小聲爭辯幾句,然后哭了出來:“阿葭姐姐也死了……都是我
……”
程宗揚心里微微一痛。到現在他也不明白,那個花苗少女為什麽會赤裸地走到林中,與自己
有了片刻的歡愉。記憶里,阿葭的面容已經模糊,她潔白的胴體卻分外清晰。兩個只知道名
字的陌生人,卻有著最親密的接觸,就像一場無緣無由的夢幻。
樂明珠跑前跑后,卻不知道該幫什麽忙。阿夕沒有受傷,讓小丫頭著實松了口氣,“我還以
為你受傷走不動了呢。”
“我嚇壞了。”
阿夕說。
程宗揚越發覺得不妥。阿夕絲毫沒有提到方才的事,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她為什麽要隱瞞
?難道她裝作受傷,就是為了和自己在一起?
程宗揚不準備再糊塗下去。
“你還痛嗎?”
程宗揚微笑著說:“我沒想到你還是處女。”
蘇荔愕然看了看程宗揚,又看了看阿夕。武二郎“哈”了一聲,一手指著程宗揚:“你小子
!”
樂明珠卻白了他一眼,“阿夕是處女關你什麽事?”
阿夕神情頓了一下,然后嬌羞地垂下頭,臉慢慢紅了起來。
“啪!”
蘇荔揚手給了阿夕一個耳光。
“族長……”
程宗揚訕訕道。
“不要說了。是阿夕的不是。”
蘇荔站起來,“我們回去。”
云氏商會的店鋪內,云蒼峰、程宗揚、蘇荔、祁遠、武二郎聚在一處。
“黑鴉使者?”
云蒼峰皺起眉頭。
“這是他隨身帶的。”
程宗揚拿出那張空白的豐皮紙。
云蒼峰瞄了一眼,便即說道:“這是一種傳訊的秘法,只有信送到地方,字跡才會顯露。”
程宗揚翻看著空白的豐皮紙:“上面的字跡沒有顯現,是不是說信還沒有送到地方?”
武二郎不耐煩地說道:“這不廢話嘛!”
猛然閭,程宗揚想起自己背包里也有一張白紙。那是王哲交給自己的錦囊,被香蔻兒打開過
,上面也是空無一字。
程宗揚將羊皮紙放在案上。“那麽,他這封信要送到哪里?”
按照樂明珠的說法,黑魔海被岳帥重創后,幾乎在大陸絕跡。此刻黑魔海的信使突然在南荒
出現,本身就是一樁不尋常的事情。何況他還帶了一封秘法書寫的信箋。
而南荒有資格收到這封信的,只有一個可能。
程宗揚與武二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鬼王峒!”
武二郎抱著手臂,一手摸著下巴的胡髭。“嘿嘿,黑魔海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下作,竟然跟南
荒的土著勾搭上?”
程宗揚提醒道:“別忘了,鬼王峒的使者說過要到白夷族來。你猜,這家夥會不會是在這里
和鬼王峒的使者見面?”
蘇荔緩緩道:“下午我見過白夷的族長,聽說我們是往鬼王峒送親的隊伍,族長臉色有些不
豫,但也沒多說什麽,聊過幾句,便送我們離開。”
程宗揚盤算了一下,“這麽說,鬼王峒的勢力還沒有伸到白夷來?”
武二郎冷哼一聲:“二爺倒要看看,鬼王峒的人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白夷族並沒有什麽出色的武士,但地勢險要,再有武二這樣的強人援手,勝算至少多了三成

問題是面對動輒屠村滅族的鬼巫王,白夷族是否有勇氣與他為敵?程宗揚忽然倒抽一口涼氣
:“不好!白夷人要投降!”
蘇荔挑起眉槍,“還未一戰,便要投降?”
程宗揚道:“白夷人今天獅子大開口,要五萬銀銖,很可能是因為鬼王峒的人要來!嘿,這
些白夷人想拿錢來買平安!”
蘇荔皺眉道:“這些白夷人好生天真,平安豈是能用錢買來的?”
“此事大有可能。”
云蒼峰起身道:“我立刻便去見白夷族長。鬼王峒行事陰毒狠辣,欲壑難填,若這五萬銀銖
果真是鬼王峒索要的,我云氏絕不會付。”
程宗揚也站了起來。“我和老哥一起去。”
“小哥自然要跟老夫一起。只不過……”
云蒼峰給他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易彪在外面。”
易彪穿著黑色的緊身衣,戴著麂皮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那個年輕的術士易勇立在旁邊,
兩人都已經準備停當。
易彪攤開一卷紙:“這是白夷族長住處的草圖。”
草圖上,白夷族長的住處是一片半圓形的建築,依山崖而建。外圍是奴仆和守衛住處,臨近
山崖的圓形中心,是族長的主室。圖上大大小小的房屋足有數百間之多,但不像五原城那些
建築一樣對稱,顯得有些散亂。
程宗揚指著圖上的建築道:“白夷族的宮殿怎麽建在懸崖邊上?不怕被人偷襲?”
易彪道:“這道山崖足有上百丈高,從下面矢石都打不到,而且山勢極險,沒有人能登上來
。”
“這里是白夷人祭祖的祭壇,”
他用手指在圖上畫了個圈子,“靈飛鏡就在這一帶。”
程宗揚松了口氣,那個位置雖然臨近懸崖,但避開了族長所在的宮殿,周圍也沒有多少建築
,確實足下手的好地方。
約好拿鏡的諸般事宜,眾人分成兩路。云蒼峰從前門進入,登堂夜謁。程宗揚等人則都換了
夜行衣,悄悄潛至宮�一側。
白夷族長的宮殿是一組不規則的建築群,只在外圍設了一道高�作為屏障。
從族長的住處就可以看出,南荒大多還是蠻荒部族,遠不及六朝那樣等級森嚴。
相應的守衛也不是很嚴密。
此時已經是后半夜,�內寂然無聲。眾人找到攀緣的地點,按圖上的標記,這里應該是兩處
守衛中間最薄弱的地點。
遠處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音,有人接了云蒼峰等人進去,不多時又歸于平靜。武二郎貼在壁上
聽了片刻,然后拉住程宗揚的手臂,輕輕一躍便越過高�。落地時,他往橫里滑了尺許,腳
下沒有發出絲毫響動。
程宗揚贊道:“二爺這身手,不是頭一趟作賊了吧?”
武二郎一哂,正要開口,耳邊忽然傅來一聲壓低的叫聲。
兩人連忙藏起身形。眼前是一幢不起眼的房屋,只在�頭一角有個小小的窗口。
武二郎打量了一眼,然后攀著�縫,貍貓般從那個只有他腦袋大的窗口鉆了進去。
易彪帶著易勇也翻�進來,正看到武二郎龐大的身體消失在狹小的窗洞里,不禁瞠目結舌。
程宗揚攤了攤手,如果說武二郎不只當過強盜,還做過溜門撬鎖的毛賊,他絲毫也不意外。
屋里傳來幾聲低笑,模模糊糊似乎有人說話,忽然安靜下來。
三個人心都懸了起來。云氏商會與白夷族交情匪淺,武二郎暴起傷人,只怕不好善后。
片刻后,武二郎鐵青著臉從窗口鉆出來,一言不發地擡腿便走。程宗揚追上去問道:“傷人
了嗎?”
武二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罵道:“娘的!兩只死兔子!”
眾人一愕,然后捧著肚子,險些大笑起來。程宗揚憋著笑道:“好看吧?”
“好看個鳥!”
武二郎悻悻道:“二爺怕弄臟了手,隔空一人給他們一掌,讓他們安靜點。”
道路漸漸荒僻,兩旁叢生著雜草灌木,草間不時有蟲鳴響起。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四人連
忙屏住呼吸,悄悄躲進灌叢。
兩個年輕的白夷守衛並肩走來,一邊走一邊低聲笑語。其中一個停下腳步,轉身對著灌叢拉
開褲子,接著傳來一陣“嘩嘩”的水響。
四個人屏住呼吸,都是一臉晦氣。
那守衛細聲細氣地說道:“今晚這一班值完,我便歇了,你呢?”
另一名守衛站在他身后,低聲笑道:“自然也是歇了……”
幾個人瞪大眼睛,看著那年輕守衛毫不在意地向后:升,依在同伴懷中,下面還“嘩嘩”發
出水響。
“有五天的時間呢……”
“可不是嘛。”
后面那名守衛從后面摟著他,一手朝他胯下摸去,笑著道:“我來幫你……”
旁邊的武二郎臉都綠了,牙齒“格”的咬緊。
那守衛聞聲扭過頭,卻被另一名守衛的頭遮住。
片刻后,兩人唇舌分開,笑著走開。武二郎死死咬著牙關,等兩人走遠,才“呃”的一聲,
嘔吐起來。
武二郎險些把苦膽都吐出來,他喘著氣直起腰,狠狠呸了幾口,虎著臉跳起來:“我他媽砍
死他!”
“這有什麽?”
程宗揚笑道:“有個地方,整個軍團都是這樣的同性戀,打起仗來拼命得很。老易,你說呢
?”
易彪和易勇面容扭曲,兩人本來肩並肩靠在一起,這會兒醒過神來,立刻觸電般分開。
“噓!”
程宗揚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向前方。
引言 使用道具
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5:40:58

第九章 尋寶

月光下,一片平整的廣場出現在眼前。整座廣場都是用白色的石英巖鋪成,散發出水一樣的
光澤。廣場中央,是一個明鏡般的祭壇,壇上用樸拙的刀法雕刻著花紋,中央是一只白兔的
圖案。
“這是什麽玩意兒?祭兔子的?”
武二郎一臉的不善,似乎想找人打一架。
“白夷這算好的了。”
程宗揚一邊觀察著祭壇,一邊道:“南荒種族多半都是半人半獸的怪物,也就白夷和花苗的
男人還有點人樣。不管怎麽說,白夷的男人長得可真是俊美,比二爺的尊容可強多了。二爺
就是願意獻身,也不一定有人敢要。”
不等武二郎發飆,程宗揚一指祭壇:“咦,這是什麽?”
祭壇上那白兔的兩眼是用紅寶石鑲成,光芒隱隱流動,似乎正看著他們。
“易勇!”
易彪低聲喚道。
那個年輕的術士取出水囊,往掌心倒了少許。他攤開手,不規則的水跡立刻懸浮起來,在掌
心寸許的高處凝成一粒小小的水球,微微轉動。
易勇興奮得聲音都有些發顫:“就在這里!”
程宗揚探過頭瞧了瞧,訝道:“這里面能看到鏡子麽?”
易勇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可學藝不精,只有靠靈砂才能凝出水鏡。這點水剛倒出立生
感應,可見此地靈力極強。”
易勇露出熾熱的目光:“我影月宗水鏡之術就是模擬靈飛鏡而來,因為年代久遠,法術多有
失傳。宗門歷代宗主都希望能找到此鏡,修補法術中的不足。今日終于能得償師門夙願……
嘿!”
程宗揚看了武二郎一眼,“武二?”
聲稱靈飛鏡是騙人把戲的武二郎哼了一聲,“小子,那破鏡在哪個方向?”
易勇托著掌中的水球,慢慢尋找著方位,最后目光落在祭壇上。
白夷人用來祭櫃神明和祖先的祭壇高及齊腰,表面呈圓形,直徑超過一個人的身長,用純白
色的石英石雕成。
幾個人四周看了一遍,哪里有鏡子痕跡。難道是嵌在祭壇里面?
易彪翻腕拔出一柄牛耳尖刀,刀尖插進巖石雕刻的縫隙,小心撬動。最后搖了搖頭,“是一
整塊。”
武二郎擠開易彪,張臂抱住祭壇,用力一推,祭壇紋絲未動。武二郎又試了兩把,臉上露出
怪異的表情。
“小子,真讓你蒙上了。”
武二郎拍了拍祭壇,“底下是空的。”
眾人精神一振,既然是空的,下面必定有藏物的空間。只不過……入口在什麽地方?
祭壇位于懸崖一個凸出的平臺上,面前便是深淵。可以想像,白夷人在祭壇上燃起祭祀的火
焰,數十里外都能看到火光。
程宗揚盯著祭壇上白兔的雙眼,忽然道:“刀給我!”
易彪遞過尖刀,程宗揚接過來,入手一沈,顯然這把匕首不像看上去那樣平常。
他將刀尖貼著寶石邊緣插進去,用力一撬,那顆紅寶石滾落出來,露出一個積滿塵埃的凹洞
。程宗揚一不作二不休,把另一顆紅寶石也挑了出來,然后把刀尖伸進凹洞。
“好像有東西。”
程宗揚放下刀,兩手拇指試探著伸進凹洞,往下一按。
就在按下的同時,程宗揚腦中一暈,拇指仿佛被兩條毒蛇咬住,體內的真陽狂湧而出。緊接
著祭壇表面堅實的石英石突然一空,顯出一個幽深的入口。
“干!”
程宗揚心知要糟,不等他做出反應,一股強大的力量湧來,他身不由己地墜入洞穴中。
頭頂的月光迅速拉遠,身體仿佛在一個井中極速掉落。緊接著,一個龐大的黑影遮沒了月光

一只大手用力抓住程宗揚腳踝,身體的墜勢猛然一頓。
頭頂的月光像被遮住般消失不見,武二郎雙腳蹬著巖壁,一手抓住程宗揚,破口罵道:“你
瞎啊!什麽鬼地方都敢跳!二爺這回可被你害慘了!鬼知道這下面有多深!”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二爺消消氣。就算掉下去,也是我在下面。喂,誰把上面蓋住了?

“屁!你這兔崽子掉下來,祭壇就封住了。要不是二爺手快,你這兔崽子就摔到底下變肉醬
了!”
“二爺,這可是白夷族的地盤,你這兔字少說點。免得惹急了這里的兔兒爺們,咬死你。”
武二郎哼了一聲,一手攀住巖壁:“看到底了嗎?”
程宗揚頭下腳上,睜大眼睛,依稀看到一絲波光。
“下面好像是水……等等……武二!你給我放手!”
武二郎手一松,程宗揚往下滑了半尺,隨即一翻身站了起來。
“干!”
原來這洞穴只有兩丈多深,武二郎出手時,程宗揚已經接近洞底。那些波光不是水跡,而是
一層細碎的云母。站在洞底,能聽到四周湧動的風聲,與他們穿越大山的溶洞一樣,這洞穴
周圍也不知有多少岔道。
朝上望去,祭壇的入口已經完全消失,易彪和易勇被隔在外面,聽不到任何聲音。兩人身在
洞底,辨不出方位,僅有的退路也被封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半晌,頭頂仍沒有任何動靜,武二郎惱道:“那兩個家夥在做什麽?你這笨蛋都能打開
,他們兩個加起來比你還笨?”
程宗揚聳了聳肩:“要能打開,早就打開了。此路不通,二爺,咱們得另想法子廠。”
武二郎攀住巖壁的凸起,壁虎一樣遊了上去,但離洞頂還有數尺的地方,巖壁變得光滑如鏡
,絲毫沒有借力的地方。武二郎試了半晌,也沒找到出路,只好又跳了下程宗揚踢了踢腳下
的云母粉,然后蹲下來,抓了一把,慢慢撒下。
“好玩吧?”
武二郎板著臉道。
程宗揚拍了拍手:“右邊風最大,多半離出口最近。二爺,要不要試試?”
武二郎也不答話,當先朝右邊走去。風聲越來越急,忽然武二郎腳下二譏,釘子般立定腳跟

在他面前,是一片空曠的黑暗,兩人似乎已經從洞中走到懸崖邊緣,卻看不到絲毫星光。
一陣異樣的波動從心底流過,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從黑暗中注視著自己。程宗揚一陣心悸,當
他擡起頭,那雙眼睛仿佛重又合上,一切歸于沈寂。
寂靜中,“嘀”的一聲輕響,武二郎旋風般轉過身來。
程宗揚低頭看著自己的背包,那聲輕響是從包里傳來的,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背包里沒有任
何能發出這樣聲音的物品!|那聲音,像極了自己以前曾聽過無數次的電子聲。
“那是什麽?”
黑暗中,武二郎沈聲道:“石柱。”
“我是說在上面。”
武二郎擡起頭,只見旁邊石柱頂端,有一處微微發亮。
“格!格!格!”
武二郎攀到柱頂,伸出鐵掌將叢生的石筍盡數掰碎,然后從中取出一個散發著微光的物體。
武二郎翻看幾遍,又敲了敲,沒琢磨出什麽門道來,隨手扔給程宗揚:“什麽玩意兒!”
那是一個長方形的物體,表面光滑異常,摸上去就像一柄被人精心打磨過的玉圭。在它背面
,依稀雕刻著花紋。
程宗揚仔細描摩著那些凸起而繁復的紋路,良久,他吐了口氣,嘆道:“二爺,你真該識幾
個字。這背面兩個字,只要讀過書的小孩都認識:靈飛。這就是靈飛鏡。”
武二郎一把搶過來,對著它齜牙裂嘴照丫半天,也沒照出個影來。
“什麽破爛玩意兒!”
這會兒不是研究靈飛鏡奧秘的時候,程宗揚把鏡子收進背包。“二爺,鏡子到手,咱們該想
辦法回去了。”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風聲。一個帶翼的黑影從頭頂筆直飛來。程宗揚反手拔出鋼刀,橫
刀擋在身前。
鋼刀仿佛被巨錘擊中,向后彈去,重重打在程宗揚胸口。程宗揚咬緊牙關,強忍著吐血的沖
動,一刀劈出。
那黑影速度極快,無聲地側身一旋,避開刀鋒,接著又疾掠過來。
程宗揚努力瞪大眼睛,隱約看出那黑影的輪廓;沒有羽毛的肉翼像扇子一樣張開,翼端的爪
子又尖又細。那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它生著狐貍一樣的頭顱,吻部凸出,兩對獠牙白森森閃
著寒光;它兩耳極長,一邊飛一邊不停的轉動,靈巧之極。
黑暗中,那蝙蝠卻像白晝一樣進退自如,程宗揚只是倚仗著內功略有基礎,勉強能分辨出一
些細微的光線,這時動手就和瞎子差不多。不多時,他身上便被蝙蝠尖細的爪子抓破幾處,
傅來火辣辣的痛意。
程宗揚叠逢險情,武二郎卻好整以暇地抱著肩,靠在石柱上,一邊懶洋洋說道:“快著點,
二爺可不耐煩等人。”
程宗揚滿頭是火,他拼命揮舞著鋼刀,在身前織出一道刀網,希望能擋住蝙蝠的襲擊,但那
蝙蝠總能尋出縫隙,在他身上留下傷痕。
漸漸的,程宗揚發現,那?蝠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的背包。那蝙蝠的尖爪幾次
抓到背帶,似乎想把背包搶走。
賭一把吧!
程宗揚一把拽下背包,朝地上一扔,緊接著一腳踩住,一邊朝著背包所在的位置,不管三七
二十一地一刀劈出。
“噗!”
刀鋒狠狠斫進骨肉。
程宗揚握住刀柄,手指微微發顫。那?蝠幾乎是自己撲過來,撞向刀鋒。自己漫無目標的一
刀,正劈中它的頸側。蝙蝠栽倒在地,深灰色的肉翼扭動幾下,不再動作。
武二郎意興闌珊地打了個呵欠。“瞎貓碰著個死耗子。算你小于命大。”
程宗揚余悸未消地直起腰,想罵幾句也沒有了力氣。
云蒼峰回到商鋪,天色已經微微放亮。
“程小哥猜的不錯。”
云蒼峰有些疲憊說道:“白夷族長起初不願吐露,老夫反覆勸喻,才承認確有此事。鬼王峒
月前向他們勒索大量財物,聲稱會派使者來取。”
蘇荔道:“那族長的意思呢?已經答應了嗎?”
良久,云蒼峰道:“白夷族這條商路,老夫走了數十年,與白夷族長相知頗深。白夷人文弱
有余,勇武不足,但這位白夷族長頗有見識,斷不會輕易投靠鬼王峒。”
蘇荔欲言又止。
云蒼峰半是嘆息,半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們云氏就是個小小的商人,走南荒只為了賺點
辛苦錢。南荒諸族的爭斗,我們云氏管不了也沒法管……”
花苗族長垂頭想了片刻,然后擡頭道:“蘇荔曾去過白龍江口,那里的商人總喜歡說一句話
:在商言商。尊敬的云氏阿普,在商言商,如果鬼巫王把整個南荒都統治在他的陰影下,你
們這些商人還會有利可圖嗎?”
云蒼峰無可無不可地說道:“生意總會有的。”
“如果我們花苗承諾,今后只與云氏做生意。云執事會幫我們嗎?”
云蒼峰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慢慢道:“花苗不是已經承認鬼巫王足主人了嗎?”
蘇荔鮮花盛開般笑了起來,“我們的心思瞞不過云執事的眼睛。是的,我們是要去刺殺鬼巫
王。”
祁遠瞪大眼睛,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云蒼峰卻鎮定如常,他拿起茶杯:“那位新娘,是六朝人吧?”
“是的。她有一種神秘的法術,可以讓人短暫的失去知覺。她是個好心的姑娘,答應幫助我
們花苗人。”
“這樣的秘密,族長為何此時吐露出來?”
“鬼巫王是個可怕的敵人,我們不想給朋友帶來危險。但現在,白夷人也面臨著同樣的敵人
,而我們又失去了進入鬼王峒的資格。”
花苗人的兩個伴娘,阿葭身死,阿夕又失身于程宗揚,不可能再找出兩個替代的處女,這使
得蘇荔改變了主意,“我們想與白夷人聯手,一起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
云蒼峰淡淡道:“祁四哥怎麽看?”
祁遠囁嚅片刻,然后問:“鬼王峒的使者還要多久能到?”
云蒼峰道:“從熊耳鋪到白夷有十多天的路程,咱們抄了近路,只用了一半時間,鬼王峒的
人比咱們早走兩日,快則明日,慢則三日就能趕到。”
祁遠有些坐臥不寧,他起身朝門外看了看。去尋靈飛鏡的四人到這時還沒回來,他心里一直
懸著。
云蒼峰慢慢啜著茶,良久道:“我們云氏只有十幾個人。”
蘇荔伸出皓腕,拔刀在腕上一切,鮮血滴落下來,“你們是過路的商人。蘇荔只希望阿普能
告訴白夷的族長,我們花苗人不懼怕死亡。”
云蒼峰聳然動容。
門外傳來一陣響動。先是易勇推門而入,接著易彪背著程宗揚闖進來,最后是武二郎不緊下
慢地跟在后面。
看到程宗揚身上的血痕,眾人都是一驚,連忙圍攏過來。武二郎卻一眼看到蘇荔腕上的血跡
,騰地跳了過來,吼道:“怎麽了!”
蘇荔隨手從他衣上撕下一條布縷,纏在腕上。“我自己劃的。他怎麽了?”
程宗揚從肩到腿大大小小遍布著十幾道傷痕,雖然不深,但傷口隱隱發黑,臉色卻出奇的蒼
白。
武二郎放下心來,說道:“這小子運氣不好。碰到只不長毛的蝙蝠,誰知道是有毒的。嘿嘿
,這下可有他受的了。”
程宗揚有氣無力地伸出手,狠狠朝武二郎比個中指。兩人在洞里摸索多時,最后不知從哪個
洞口鉆出來,發現正在懸崖中間。武二郎費盡力氣攀到崖頂,找到易彪和易勇,又系上繩索
將程宗揚接上來,一直折騰到天亮。
這一夜事情急轉直下,樂明珠的身分已經不是秘密。整個伍隊也就這個光明觀堂的弟子會解
毒。蘇荔讓人叫來樂明珠,察看程宗揚的傷勢。
程宗揚從背包中取出那面方鏡,勉強笑道:“幸不辱命。”
云蒼峰接過方鏡,審視片刻,然后鄭重地拱手說道:“程小哥援手之德,云氏絕不敢忘。”
程宗揚閉上眼,嘟囔道:“我困了,讓我睡一會兒。”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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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1:23

第九章 尋寶

月光下,一片平整的廣場出現在眼前。整座廣場都是用白色的石英巖鋪成,散發出水一樣的
光澤。廣場中央,是一個明鏡般的祭壇,壇上用樸拙的刀法雕刻著花紋,中央是一只白兔的
圖案。
“這是什麽玩意兒?祭兔子的?”
武二郎一臉的不善,似乎想找人打一架。
“白夷這算好的了。”
程宗揚一邊觀察著祭壇,一邊道:“南荒種族多半都是半人半獸的怪物,也就白夷和花苗的
男人還有點人樣。不管怎麽說,白夷的男人長得可真是俊美,比二爺的尊容可強多了。二爺
就是願意獻身,也不一定有人敢要。”
不等武二郎發飆,程宗揚一指祭壇:“咦,這是什麽?”
祭壇上那白兔的兩眼是用紅寶石鑲成,光芒隱隱流動,似乎正看著他們。
“易勇!”
易彪低聲喚道。
那個年輕的術士取出水囊,往掌心倒了少許。他攤開手,不規則的水跡立刻懸浮起來,在掌
心寸許的高處凝成一粒小小的水球,微微轉動。
易勇興奮得聲音都有些發顫:“就在這里!”
程宗揚探過頭瞧了瞧,訝道:“這里面能看到鏡子麽?”
易勇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可學藝不精,只有靠靈砂才能凝出水鏡。這點水剛倒出立生
感應,可見此地靈力極強。”
易勇露出熾熱的目光:“我影月宗水鏡之術就是模擬靈飛鏡而來,因為年代久遠,法術多有
失傳。宗門歷代宗主都希望能找到此鏡,修補法術中的不足。今日終于能得償師門夙願……
嘿!”
程宗揚看了武二郎一眼,“武二?”
聲稱靈飛鏡是騙人把戲的武二郎哼了一聲,“小子,那破鏡在哪個方向?”
易勇托著掌中的水球,慢慢尋找著方位,最后目光落在祭壇上。
白夷人用來祭櫃神明和祖先的祭壇高及齊腰,表面呈圓形,直徑超過一個人的身長,用純白
色的石英石雕成。
幾個人四周看了一遍,哪里有鏡子痕跡。難道是嵌在祭壇里面?
易彪翻腕拔出一柄牛耳尖刀,刀尖插進巖石雕刻的縫隙,小心撬動。最后搖了搖頭,“是一
整塊。”
武二郎擠開易彪,張臂抱住祭壇,用力一推,祭壇紋絲未動。武二郎又試了兩把,臉上露出
怪異的表情。
“小子,真讓你蒙上了。”
武二郎拍了拍祭壇,“底下是空的。”
眾人精神一振,既然是空的,下面必定有藏物的空間。只不過……入口在什麽地方?
祭壇位于懸崖一個凸出的平臺上,面前便是深淵。可以想像,白夷人在祭壇上燃起祭祀的火
焰,數十里外都能看到火光。
程宗揚盯著祭壇上白兔的雙眼,忽然道:“刀給我!”
易彪遞過尖刀,程宗揚接過來,入手一沈,顯然這把匕首不像看上去那樣平常。
他將刀尖貼著寶石邊緣插進去,用力一撬,那顆紅寶石滾落出來,露出一個積滿塵埃的凹洞
。程宗揚一不作二不休,把另一顆紅寶石也挑了出來,然后把刀尖伸進凹洞。
“好像有東西。”
程宗揚放下刀,兩手拇指試探著伸進凹洞,往下一按。
就在按下的同時,程宗揚腦中一暈,拇指仿佛被兩條毒蛇咬住,體內的真陽狂湧而出。緊接
著祭壇表面堅實的石英石突然一空,顯出一個幽深的入口。
“干!”
程宗揚心知要糟,不等他做出反應,一股強大的力量湧來,他身不由己地墜入洞穴中。
頭頂的月光迅速拉遠,身體仿佛在一個井中極速掉落。緊接著,一個龐大的黑影遮沒了月光

一只大手用力抓住程宗揚腳踝,身體的墜勢猛然一頓。
頭頂的月光像被遮住般消失不見,武二郎雙腳蹬著巖壁,一手抓住程宗揚,破口罵道:“你
瞎啊!什麽鬼地方都敢跳!二爺這回可被你害慘了!鬼知道這下面有多深!”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二爺消消氣。就算掉下去,也是我在下面。喂,誰把上面蓋住了?

“屁!你這兔崽子掉下來,祭壇就封住了。要不是二爺手快,你這兔崽子就摔到底下變肉醬
了!”
“二爺,這可是白夷族的地盤,你這兔字少說點。免得惹急了這里的兔兒爺們,咬死你。”
武二郎哼了一聲,一手攀住巖壁:“看到底了嗎?”
程宗揚頭下腳上,睜大眼睛,依稀看到一絲波光。
“下面好像是水……等等……武二!你給我放手!”
武二郎手一松,程宗揚往下滑了半尺,隨即一翻身站了起來。
“干!”
原來這洞穴只有兩丈多深,武二郎出手時,程宗揚已經接近洞底。那些波光不是水跡,而是
一層細碎的云母。站在洞底,能聽到四周湧動的風聲,與他們穿越大山的溶洞一樣,這洞穴
周圍也不知有多少岔道。
朝上望去,祭壇的入口已經完全消失,易彪和易勇被隔在外面,聽不到任何聲音。兩人身在
洞底,辨不出方位,僅有的退路也被封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半晌,頭頂仍沒有任何動靜,武二郎惱道:“那兩個家夥在做什麽?你這笨蛋都能打開
,他們兩個加起來比你還笨?”
程宗揚聳了聳肩:“要能打開,早就打開了。此路不通,二爺,咱們得另想法子廠。”
武二郎攀住巖壁的凸起,壁虎一樣遊了上去,但離洞頂還有數尺的地方,巖壁變得光滑如鏡
,絲毫沒有借力的地方。武二郎試了半晌,也沒找到出路,只好又跳了下程宗揚踢了踢腳下
的云母粉,然后蹲下來,抓了一把,慢慢撒下。
“好玩吧?”
武二郎板著臉道。
程宗揚拍了拍手:“右邊風最大,多半離出口最近。二爺,要不要試試?”
武二郎也不答話,當先朝右邊走去。風聲越來越急,忽然武二郎腳下二譏,釘子般立定腳跟

在他面前,是一片空曠的黑暗,兩人似乎已經從洞中走到懸崖邊緣,卻看不到絲毫星光。
一陣異樣的波動從心底流過,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從黑暗中注視著自己。程宗揚一陣心悸,當
他擡起頭,那雙眼睛仿佛重又合上,一切歸于沈寂。
寂靜中,“嘀”的一聲輕響,武二郎旋風般轉過身來。
程宗揚低頭看著自己的背包,那聲輕響是從包里傳來的,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背包里沒有任
何能發出這樣聲音的物品!|那聲音,像極了自己以前曾聽過無數次的電子聲。
“那是什麽?”
黑暗中,武二郎沈聲道:“石柱。”
“我是說在上面。”
武二郎擡起頭,只見旁邊石柱頂端,有一處微微發亮。
“格!格!格!”
武二郎攀到柱頂,伸出鐵掌將叢生的石筍盡數掰碎,然后從中取出一個散發著微光的物體。
武二郎翻看幾遍,又敲了敲,沒琢磨出什麽門道來,隨手扔給程宗揚:“什麽玩意兒!”
那是一個長方形的物體,表面光滑異常,摸上去就像一柄被人精心打磨過的玉圭。在它背面
,依稀雕刻著花紋。
程宗揚仔細描摩著那些凸起而繁復的紋路,良久,他吐了口氣,嘆道:“二爺,你真該識幾
個字。這背面兩個字,只要讀過書的小孩都認識:靈飛。這就是靈飛鏡。”
武二郎一把搶過來,對著它齜牙裂嘴照丫半天,也沒照出個影來。
“什麽破爛玩意兒!”
這會兒不是研究靈飛鏡奧秘的時候,程宗揚把鏡子收進背包。“二爺,鏡子到手,咱們該想
辦法回去了。”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風聲。一個帶翼的黑影從頭頂筆直飛來。程宗揚反手拔出鋼刀,橫
刀擋在身前。
鋼刀仿佛被巨錘擊中,向后彈去,重重打在程宗揚胸口。程宗揚咬緊牙關,強忍著吐血的沖
動,一刀劈出。
那黑影速度極快,無聲地側身一旋,避開刀鋒,接著又疾掠過來。
程宗揚努力瞪大眼睛,隱約看出那黑影的輪廓;沒有羽毛的肉翼像扇子一樣張開,翼端的爪
子又尖又細。那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它生著狐貍一樣的頭顱,吻部凸出,兩對獠牙白森森閃
著寒光;它兩耳極長,一邊飛一邊不停的轉動,靈巧之極。
黑暗中,那蝙蝠卻像白晝一樣進退自如,程宗揚只是倚仗著內功略有基礎,勉強能分辨出一
些細微的光線,這時動手就和瞎子差不多。不多時,他身上便被蝙蝠尖細的爪子抓破幾處,
傅來火辣辣的痛意。
程宗揚叠逢險情,武二郎卻好整以暇地抱著肩,靠在石柱上,一邊懶洋洋說道:“快著點,
二爺可不耐煩等人。”
程宗揚滿頭是火,他拼命揮舞著鋼刀,在身前織出一道刀網,希望能擋住蝙蝠的襲擊,但那
蝙蝠總能尋出縫隙,在他身上留下傷痕。
漸漸的,程宗揚發現,那?蝠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的背包。那蝙蝠的尖爪幾次
抓到背帶,似乎想把背包搶走。
賭一把吧!
程宗揚一把拽下背包,朝地上一扔,緊接著一腳踩住,一邊朝著背包所在的位置,不管三七
二十一地一刀劈出。
“噗!”
刀鋒狠狠斫進骨肉。
程宗揚握住刀柄,手指微微發顫。那?蝠幾乎是自己撲過來,撞向刀鋒。自己漫無目標的一
刀,正劈中它的頸側。蝙蝠栽倒在地,深灰色的肉翼扭動幾下,不再動作。
武二郎意興闌珊地打了個呵欠。“瞎貓碰著個死耗子。算你小于命大。”
程宗揚余悸未消地直起腰,想罵幾句也沒有了力氣。
云蒼峰回到商鋪,天色已經微微放亮。
“程小哥猜的不錯。”
云蒼峰有些疲憊說道:“白夷族長起初不願吐露,老夫反覆勸喻,才承認確有此事。鬼王峒
月前向他們勒索大量財物,聲稱會派使者來取。”
蘇荔道:“那族長的意思呢?已經答應了嗎?”
良久,云蒼峰道:“白夷族這條商路,老夫走了數十年,與白夷族長相知頗深。白夷人文弱
有余,勇武不足,但這位白夷族長頗有見識,斷不會輕易投靠鬼王峒。”
蘇荔欲言又止。
云蒼峰半是嘆息,半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們云氏就是個小小的商人,走南荒只為了賺點
辛苦錢。南荒諸族的爭斗,我們云氏管不了也沒法管……”
花苗族長垂頭想了片刻,然后擡頭道:“蘇荔曾去過白龍江口,那里的商人總喜歡說一句話
:在商言商。尊敬的云氏阿普,在商言商,如果鬼巫王把整個南荒都統治在他的陰影下,你
們這些商人還會有利可圖嗎?”
云蒼峰無可無不可地說道:“生意總會有的。”
“如果我們花苗承諾,今后只與云氏做生意。云執事會幫我們嗎?”
云蒼峰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慢慢道:“花苗不是已經承認鬼巫王足主人了嗎?”
蘇荔鮮花盛開般笑了起來,“我們的心思瞞不過云執事的眼睛。是的,我們是要去刺殺鬼巫
王。”
祁遠瞪大眼睛,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云蒼峰卻鎮定如常,他拿起茶杯:“那位新娘,是六朝人吧?”
“是的。她有一種神秘的法術,可以讓人短暫的失去知覺。她是個好心的姑娘,答應幫助我
們花苗人。”
“這樣的秘密,族長為何此時吐露出來?”
“鬼巫王是個可怕的敵人,我們不想給朋友帶來危險。但現在,白夷人也面臨著同樣的敵人
,而我們又失去了進入鬼王峒的資格。”
花苗人的兩個伴娘,阿葭身死,阿夕又失身于程宗揚,不可能再找出兩個替代的處女,這使
得蘇荔改變了主意,“我們想與白夷人聯手,一起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
云蒼峰淡淡道:“祁四哥怎麽看?”
祁遠囁嚅片刻,然后問:“鬼王峒的使者還要多久能到?”
云蒼峰道:“從熊耳鋪到白夷有十多天的路程,咱們抄了近路,只用了一半時間,鬼王峒的
人比咱們早走兩日,快則明日,慢則三日就能趕到。”
祁遠有些坐臥不寧,他起身朝門外看了看。去尋靈飛鏡的四人到這時還沒回來,他心里一直
懸著。
云蒼峰慢慢啜著茶,良久道:“我們云氏只有十幾個人。”
蘇荔伸出皓腕,拔刀在腕上一切,鮮血滴落下來,“你們是過路的商人。蘇荔只希望阿普能
告訴白夷的族長,我們花苗人不懼怕死亡。”
云蒼峰聳然動容。
門外傳來一陣響動。先是易勇推門而入,接著易彪背著程宗揚闖進來,最后是武二郎不緊下
慢地跟在后面。
看到程宗揚身上的血痕,眾人都是一驚,連忙圍攏過來。武二郎卻一眼看到蘇荔腕上的血跡
,騰地跳了過來,吼道:“怎麽了!”
蘇荔隨手從他衣上撕下一條布縷,纏在腕上。“我自己劃的。他怎麽了?”
程宗揚從肩到腿大大小小遍布著十幾道傷痕,雖然不深,但傷口隱隱發黑,臉色卻出奇的蒼
白。
武二郎放下心來,說道:“這小子運氣不好。碰到只不長毛的蝙蝠,誰知道是有毒的。嘿嘿
,這下可有他受的了。”
程宗揚有氣無力地伸出手,狠狠朝武二郎比個中指。兩人在洞里摸索多時,最后不知從哪個
洞口鉆出來,發現正在懸崖中間。武二郎費盡力氣攀到崖頂,找到易彪和易勇,又系上繩索
將程宗揚接上來,一直折騰到天亮。
這一夜事情急轉直下,樂明珠的身分已經不是秘密。整個伍隊也就這個光明觀堂的弟子會解
毒。蘇荔讓人叫來樂明珠,察看程宗揚的傷勢。
程宗揚從背包中取出那面方鏡,勉強笑道:“幸不辱命。”
云蒼峰接過方鏡,審視片刻,然后鄭重地拱手說道:“程小哥援手之德,云氏絕不敢忘。”
程宗揚閉上眼,嘟囔道:“我困了,讓我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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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本集內容簡介】


透過靈飛鏡,程宗揚意外發現原來白夷已是鬼王峒的附庸,宴會中的云蒼峰等人早被當甕中
鱉,他緊急找來易勇向云蒼峰示警,但成為了鬼王峒目標,他們真的能從這陷阱之中脫身嗎

除了看破鬼王峒的陰謀,也意外發現謝藝的真實來歷,以及同行的目的──尋孤,岳武穆這
位穿越前輩究竟什麽魅力,讓一教之主王哲、奇能異士謝藝在他死后仍念念不忘?


第一章 獸虐

夜幕低垂,白夷的宮殿內燈火通明。
云母石制成的長案上擺放著蓮花狀的白瓷盤,里面盛放著各色瓜果。白夷人平常以素食為多
,瓷盆內草莓、覆盆子、桑葚、龍眼、香瓜、橘、柚、鳳梨……
形形色色的果品琳瑯滿目。
為了照顧遠來的客人,白夷人特意獵殺一只幼鹿。此刻鹿肉已經烤得金黃,在架上用微火慢
慢燒炙著。
一名侍女俯在族長耳邊說了幾句。白夷族長點了點頭,然后對客人道:“夫人身體有恙,不
能前來向客人們致意。”
說著他舉起酒具,“希望白夷人的酒水能表達我們誠摯的歉意,云氏的朋友和花苗的客人們
,請滿飲此杯。”
云蒼峰與蘇荔含笑舉起酒盞,陪主人飲盡。
充滿南荒韻味的竽聲響起,白夷的樂手吹奏起古老的樂曲,為賓客和主人祈佑吉祥。客人們
沒有對女主人的失約表示疑惑,賓主間笑語宴宴,滿座盡歡。
陰暗的空間內,一個美艷的婦人赤裸著豐腴白晰的肉體,四肢著地朝高處的座椅爬去,潔白
的胴體泛著淫靡的肉光。她臉上滿是妖媚的笑意,白天在眾人面前時的端莊與優雅蕩然無存

石座上的鬼王峒使者傲慢地挺起身,干瘦的手指握緊扶手,下巴高高擡起,俯視著腳下一絲
不掛的白夷貴婦。
“樨奴!本使的吩咐可做到了嗎?”
盡管努力做出威嚴的樣子,但使者尖細的嗓音和他畸形瘦小的身體,使這份威嚴就像穿上禮
服的猿猴一樣不倫不類。
他腳下的美婦露出討好的媚笑,就像面對神只一樣伏下身體,恭順地說道:“遵從主人的吩
咐,自從主人走后,樨奴就沒有與人交合過。”
“你那個像狗一樣聽話的丈夫呢?”
使者用嘲笑的口氣說道。
“族長知道他的妻子屬于鬼巫王大人所有,只能由鬼王峒的客人們使用。”
使者尖笑著打了個響指,喚來自己的武士,“把這個賤奴擡起來,讓本使檢查她的貞潔。”
兩名鬼武士抓起地上的美婦,一手托住樨夫人的香肩,一手托她的腰臀,然后各自伸出一只
手,抓住她的腳踝,將她白美的雙腿朝兩邊拉開。
樨夫人媚笑著,潔白的肉體懸在半空,高聳的雙乳微微顫動著,修長的美腿筆直分開,被拉
得向后反斜。大腿根部,那豐滿而成熟的性器像鮮花一樣翻綻開來,露出里面紅膩的蜜肉。
使者擡起腿,從寬大的黑袍下伸出一只怪異的腳掌。他腳趾粗壯而發達,像醜陋的鳥爪一樣
彎曲著,上面覆蓋著蛇鱗一樣的鱗片,頂端的趾甲烏黑發亮。
望著那只醜惡的腳爪朝自己嬌嫩的股間伸來,半空中的美婦神情間卻看不到絲毫恐懼和厭惡
,反而妖嬈無比。
使者獰笑著將黑色的腳爪擠進蜜穴。美婦咬著唇角低叫一聲,紅膩的蜜穴被腳趾擠得鼓起,
白嫩的陰阜上,烏亮的陰毛隨之彎翹,一縷縷散開。
美婦星眸如絲,媚聲道:“樨奴卑賤的性器奉獻給鬼王峒神聖的主人,天變地裂,永不背叛
……主人的腳趾好粗,奴婢的賤穴都被塞滿了……”
使者尖聲大笑,醜陋的趾爪彎曲著深深拱進樨夫人體內,在這位白夷族長夫人柔膩的蜜穴中
肆意攪弄起來。
畸形的腳趾,嬌美的艷穴,烏黑的鱗爪,紅潤柔膩的蜜肉,腳爪的動作和玉戶的輕顫……無
不清晰如畫地顯示在鏡面中。
祁遠青黃的面頰微微抽搐,接著他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快走!快走!”
“現在走得了嗎?”
程宗揚拋下靈飛鏡,吩咐道:“先去找易彪。多余的話不用講,要他立刻趕去白夷宮殿,無
論如何把云執事和蘇荔族長接回來。讓吳戰威去花苗人的住處,把她們都領到商鋪來,免得
大夥分散,被人各個擊破。小魏和石剛清點人手,出門的都找回來。”
白夷族的平靜使眾人都放松了警覺,程宗揚最擔心的就是有人溜出去玩樂。
“如果能接回云老哥,咱們立刻就走。如果白夷人不放人……去叫武二,就說蘇荔這邊有危
險,看他愛來不來。還有,先不要聲張,免得大家驚慌。”
祁遠旋風一樣奔出去,不多時,外面傳來人馬走動的喧嚷聲。
程宗揚呼了口氣。他只想著白夷族會屈服,卻沒想到白夷人已經淪為鬼王峒的奴仆。白夷人
本來只想索取金錢,但花苗人貿然拋出他們的目的,使已經投靠鬼王峒的白夷人戒備起來。
按照時間推算,鬼王峒的人一定是得到消息才加快了速度。他們提前一日趕到白夷族,不用
說,肯定是針對自己這一行人。
身邊的靈飛鏡傳來一聲尖笑,那聲音仿佛銳器刮在玻璃上般刺耳,讓程宗揚頭皮一陣發麻。
地上一顆黝黑的珠子滾動著,驀然被一只腳爪抓住。
鬼王峒的使者蜷起布滿鱗片的趾爪,握住珠體磨擦著。原本昏暗的珠輝漸漸明亮起來,從他
趾縫中射出濃綠的光澤。
傳說中白夷人的夜明珠嗎?程宗揚瞇起眼睛,望著綠光熒熒的鏡面。
樨夫人白光光的肉體被鬼武士摟抱著擡到座椅上方,性器正對著鬼王峒使者的視線。使者一
手玩弄著美婦敞露的性器,長長的腳爪抓住珠子用力磨擦。座椅前的石制薰爐煙霧浮動,那
位白夷族長的妻子目光朦朧,唇角彎翹著,露出夢幻般的笑容。
使者拔出手指,然后擡起腳爪,將那顆放射著碧光的珠子塞在美婦穴口。樨夫人大張著雙腿
,腰肢向上弓起,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呻吟。
那顆珠子經過磨擦,亮度大增,樨夫人雙腿玉扇般張開,珠體綠熒熒的光澤將她雪滑的股間
映得纖毫畢露。
使者頭微微一擺,兩名鬼武士托起樨夫人,將她放在薰爐上。煙霧彌漫著升騰而起,從樨夫
人口鼻中湧入。樨夫人媚眼如絲,身體興奮得微微戰栗,仿佛沈浸在莫大的狂喜中。
使者手指一緊,從樨夫人白嫩的玉阜上扯下幾縷恥毛。樨夫人下體一顫,喉中發出銷魂的柔
膩聲音。
使者拋掉恥毛,怪笑道:“下賤的奴錄,若不是本性淫浪,怎會連這銷魂別香一絲也抗不住
?哈哈……”
武士紋著符咒的臂膀肌肉隆起,像擺弄一件玩具般,將白夷美婦按在使者身上。樨夫人軟綿
綿伏在使者的黑袍上,那具白艷的肉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骨骼,柔軟得如同一團雪肉。
使者從腦后抓住她的秀發,樨夫人背對著使者揚起臉,眼圈泛起桃紅,那張美艷而端莊的面
孔柔媚得仿佛要滴下來水。她像一只雪白的玉蛙,倒趴在使者兩腿間,白光光的大屁股翹在
使者面前,蜜穴夾著那顆荔枝大的碧綠珠子,穴口被映得發亮,蠕動著淫態橫生。
“啪!啪!啪!”
鏡中清脆的肉響,讓程宗揚也禁不住皺起眉頭。
那名鬼王峒使者擡起手掌,狠狠抽打著美婦的雪臀,力道粗暴之極,沒有絲毫憐惜。樨夫人
豐滿的臀肉仿佛碎裂般被打得亂顫,漸漸的,那張白嫩的大屁股膨脹起來,臀后尾椎處生出
一叢白絨絨的軟毛,隨著使者的抽打越來越長,卻是一團絨球般的兔尾。
樨夫人的肉體在使者的毆打下開始變化,臀肉越來越豐膩肥滑,原本深狹緊湊的臀溝因為臀
肉的隆起而漸漸拉開變淺,深藏在臀溝底部的嫩肛一點點浮現出來。
如果說這位白夷族長的夫人最初是美艷,生出兔尾之后已經堪稱妖艷。本來就豐翹的臀部愈
發肥碩,襯著纖細的腰肢,仿佛一粒渾圓碩大的雪球。白膩的臀肉肥滑柔嫩,充滿了誘人的
彈性,被珠輝一映,散發出迷人的雪嫩光澤。
豐滿的臀肉使樨夫人肥白的圓臀像熟透的漿果綻裂般朝兩邊分開,凹陷的臀溝完全暴露出來
。在她臀溝底部,程宗揚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艷異肛洞。
樨夫人臀部豐腴圓翹,屁眼兒卻小得出奇,肛洞比小指的指尖還要纖細,襯著那張白艷的大
屁股,顯得纖巧無比。尤為艷異的是,她的屁眼兒並不像人類那樣有著豐富的菊紋,而是光
滑的向內凹陷,形成一個圓圓的凹孔,嵌在光滑的臀溝內,白美雪嫩,精巧之極。
使者舌尖在唇上卷動著,垂涎三尺地盯著樨夫人香艷的雪臀,忽然尖聲道:“血虎!”
鏡中傳來低沈的喘息聲,仿佛一頭野獸在喉中發出的低吼。接著,一個巨大的身影走入畫面
。他面孔扭曲,身體奇怪地佝僂著,寬闊的胸膛不規則的凹陷下去,身體彎曲著,兩臂垂到
地上,鋼鐵一樣的軀干上布滿可怕的傷痕。
使者抓住樨夫人的頭發,強行將她俏臉拉起,按到那怪物腹下。那怪物弓著身體,腿間垂著
一條絲瓜般碩大的陽物。
樨夫人沒有掙扎,她星陣朦朧地張開紅唇,含住血虎可怖的龜頭殷勤地舔舐起來。
那個名叫血虎的怪物渾身傷痕累累,額頭一條傷疤從頭顱上部一直延伸到頷下,露出半邊白
森森的顱骨,只剩下一只完好的眼睛。他低吼著挺起身,巨大的陽具迅速膨脹起來。
樨夫人美艷的紅唇被怒漲的陽具撐滿,連呼吸也被堵住。血虎野獸般在她嘴中挺動陽具,干
得美婦面容扭曲,紅唇大張著,幾乎淌下淚來。
“啵”的一聲,血虎拔出陽具,巨大的龜頭從美婦紅唇間脫出,鐵錘一樣昂起。樨夫人捂著
喉嚨咳嗽起來,半晌才望著那根手臂一樣粗長的陽物,崇慕地說道:“他的陽具像神明一樣
偉大……”
“血虎是本使特意尋來,費盡力氣才養出這條獸陽……哈哈……”
使者尖笑著拍了拍美婦的艷臀,“就是要讓他試試你的后庭!”
即使神智恍惚中,樨夫人也不禁花容失色,她瞪大眼睛,駭然望著那條可怕的陽具,情不自
禁地打了哆嗦,哀求道:“主人,樨奴還要用后庭來服侍你,不能……不能……承受他的…
…”
使者眼中流露出變態的興奮目光,抖手扔開美婦的發絲。
鬼武士把哀求的美婦拖到地上,擡起她肥嫩的美臀。樨夫人豐挺的乳球壓在地上,那張光溜
溜的大白屁股被扳得朝上翹起,臀后毛絨絨的雪白兔尾抖動著,紅艷的蜜穴收緊,夾著那顆
碩大的碧珠不住戰栗。
程宗揚倒抽一口涼氣,那個鬼王峒派來的使者,完全把這位白夷族長的夫人當成一件美肉玩
具,玩弄之余,還特意豢養出一只怪物,讓她在自己面前與怪物的巨陽表演肛交。
程宗揚禁不住又看了一眼樨夫人的屁眼兒,那張軟嫩的肉孔嵌在白艷的豐臀間,小巧的用一
顆花生米就能塞住,怎麽可能容納下血虎絲瓜一樣的陽具?
鏡中映出樨夫人驚駭欲絕的面孔,面無表情的鬼武士扒開她豐腴的臀肉。碧綠的珠光下,美
婦的屁眼兒看不到微鼓的肛蕾和富于伸展的菊紋,雪洞一樣光滑纖細,白生生沒有絲毫雜色

使者尖聲笑道:“血虎,這只母兔子的屁眼兒又小又嫩,好好干!”
血虎弓著身跨在美婦背后,巨碩的陽物挺起,對著樨夫人的后庭嬌處頂了過去。
“呃……”
樨夫人螓首昂起,纖細優雅的蛾眉顰緊,露出痛楚的表情。
血虎粗大的龜頭撞在美婦白膩的臀間,陽具上血脈賁張,仿佛無數蠕動的蚯蚓。黑紫色的龜
頭像金屬一樣發亮,讓程宗揚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士兵戴的鋼盔。
巨陽的壓迫下,樨夫人雪團一樣的大白屁股被頂得向內凹陷,粉膩的臀肉圍擠過來,夾住光
亮的龜頭。血虎不耐煩地低吼一聲,兩手扒開美婦的臀肉,龜頭對著纖細的肉孔用力一捅。
樨夫人柔媚的美目猛然睜大,紅唇發僵,鼻尖冒出冷汗。
那張豐滿的雪臀仿佛一個擠扁的汽球被頂得膨脹起來,僵持片刻后,樨夫人香艷的肉體開始
抽搐,肌膚顫抖著流出冰冷的汗珠。
程宗揚盯著鏡面,幾乎忘了手里的遙控器。任何一個正常女人,都不可能承受血虎怪物一樣
的陽具,何況是樨夫人那樣纖小的肛洞。白夷人用欺騙的手段誘使云蒼峰和蘇荔赴宴,已經
使程宗揚失去曾經的好感,但眼前的一幕,讓他禁不住同情起這位族長夫人來。
血虎大吼一聲,陽具失去方向,沿著臀溝從那張白膩的大屁股中滑出,打在樨夫人翹起的兔
尾上。樨夫人的臀肉太過滑膩,他幾次全力都滑到一邊,不由焦躁起來。
使者從袖中拿出一小塊黑乎乎泥膏狀的物體,先掰了一半投進薰爐,然后將剩下的遞給身邊
的鬼武士。
薰爐的煙霧變得濃郁,那武士把黑膏遞到樨夫人唇邊,美婦立刻張開紅唇,急切地吞了下去
,還不停舔著武士的手指。
吞下那塊泥膏之后,樨夫人臉上露出恍惚笑意,她目光變得濕媚,肉體也停止顫抖,軟軟伏
在地上,柔若無骨。
“該死的母兔子!”
使者獰聲道:“覺得爽,就叫血虎干你的后庭!否則,你永遠都別想再嘗到銷魂別香!”
美婦渾身抖動了一下,然后媚笑起來。不知道那一小塊黑色的膏泥有什麽樣的魔力,樨夫人
竟然主動扒開屁股,用臀溝夾住血虎那條足以令她肉體受創的陽具,小巧的屁眼兒頂在他的
龜頭上,用力挺動臀部,一邊發出妖媚的淫聲。
那團拳頭大小蓬松的兔尾在臀后搖動著,讓程宗揚想起兔女郎,只是少了絲質褲襪和高跟鞋

那位白夷族長的夫人翹起屁股,仿佛騎在怪物巨大的陽具上一樣,白艷艷的大屁股頂著龜頭
不住旋動。血虎也佝僂著身體,不斷用力。美婦咬緊牙關,用盡渾身的力氣向后一挺,那張
柔軟的大屁股驀然一沈,坐到陽具中段。
樨夫人臉上的表情分不清是哭是笑,她蹙著眉,唇角向上彎起,睫毛劇痛般飛快地輕顫著。
使者尖笑著打了個手勢。血虎露出顱骨的臉頰抽動了一下,雙手抓住美婦的臀肉,向兩邊扒
開。只見白生生的雪臀間,夾著一條手臂粗細的陽具,龜頭已經消失在美婦臀內,只剩下血
脈賁張的棒身,鐵棒般捅在雪白的臀肉中。
血虎弓身,抓住樨夫人的頭發。樨夫人精致的發髻散開,額上的珠鏈滑到一邊,她目光迷離
,肉體的痛楚仿佛漸漸消散,又露出媚態十足的笑容。
樨夫人雪嫩的肛洞被陽具擠開到難以想像的大小,她直挺挺伏在地上,隨著血虎的捅弄,白
滑的雪臀不住膨脹著前后滑動。
“啊……啊……”
白夷族長美貌的妻子淫叫著,玉體橫陳,她忘了痛楚,忘了羞恥,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尊嚴
,仿佛像一只雪白的雌兔搖擺著雪臀,在主人面前與身后兇獰的怪物激烈地表演著肛交。
又圓又翹的豐臀竭力挺動,吞吐著粗大的陽具。怪物巨大的龜頭撐滿了美婦的雪臀,每次陽
具進入,富有光澤的雪膩圓臀都被擠得鼓起。
“程先生,出了什麽事?”
易勇推門進來,他在打坐中被匆忙叫起,不知道出了什麽意外,身上的道袍都來不及系,先
趕來尋他的靈飛鏡。當看到程宗揚手中的鏡子發出光芒,他驚呼一聲,險些坐倒。
程宗揚苦笑著收起鏡子,“先別看了。”
易勇喘著氣道:“它真的……真的是……它是怎麽……怎麽……”
“冷靜點,這樣才好說話。”
易勇深吸緩吐,吐納片刻,調勻呼吸,然后使勁向程宗揚施了一禮,“先生有以教我!”
“我先問你,靈飛鏡能看到什麽東西?”
易勇立刻答道:“只要依法施術,世間萬物都可盡收鏡中。”
“如果不施法呢?它會照出什麽?”
易勇怔了一下,尋思道:“靈飛鏡對邪靈氣息最為敏感,也許會對近處的邪物作出反應。”
這話等于沒說。程宗揚最想知道的是鬼王峒的使者潛藏在什麽地方,但易勇的答案顯然答非
所問。
易勇試探道:“程先生……”
程宗揚按著鏡子道:“實言相告。靈飛鏡里出現的是鬼王峒的人。他們應該就在白夷族,但
看不出是在什麽地方。”
易勇變了臉色,“是白夷人?”
“易兄真聰明!”
程宗揚贊了一聲,然后道:“白夷人已經和鬼王峒勾結在一起,咱們有麻煩了。”
易勇神情一急,他剛拿到靈飛鏡,還沒來得及探索其中的奧秘,可不想再出什麽岔子。
程宗揚安慰道:“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云老哥,但易彪未必能進宮里。易兄,你能否給云老哥
傳個訊?”
易勇沈吟片刻,然后盤膝坐下,閉上眼睛,手指撚成法訣。
白夷宮殿。正在與白夷族長交談的云蒼峰忽然停了下來,望著自己面前的酒杯。蘇荔以為他
醉了,不動聲色地舉起酒杯,“阿依蘇荔敬族長一杯。”
白夷族長從容捧杯,“花苗貴客敢于行刺鬼巫王,勇氣讓人欽佩。但我看到你的部屬並不多
,這樣的力量就已經足夠了嗎?”
“我們和紅……”
“兵貴精不貴多。”
云蒼峰打斷了蘇荔的話,笑呵呵道:“只有這些人手已經足夠了。”
蘇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云蒼峰拿起酒杯,笑道:“我與族長干了此杯!”
說著云蒼峰蹌踉一步,手一松,酒杯“光啷”跌在案上,他醉意盎然地俯身去拿杯子,“好
……好酒!莫要糟蹋了。來來來,我與族長再飲幾杯!”
白夷族長按住杯口,“云兄,你喝醉了。”
云蒼峰陶然笑道:“這些酒如何會醉?那是十年前……不對,十五年前,我與族長放懷痛飲
,彼此各盡一甕,把臂歡笑之事,至今、至今仍歷歷在目……歷歷在目……”
白夷族長被他勾起往事,目光黯淡下來。
蘇荔腳趾被云蒼峰悄悄踩住,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子立刻起身道:“云執事醉了,不如我們先
行告辭,明日再議。”
白夷族長勉強道:“云老哥既然醉了,不若就宿在此處好了。”
蘇荔推辭幾句,白夷族長執意不肯放人。云蒼峰攀住白夷族長的手臂,“五萬銀銖,我已讓
商會運往族中,若是不夠,族長盡管開口!再多的錢,云氏也付得起!憑你我的交情,只需
一句話便夠,連字據也不需立!”
白夷族長怔了一會兒,然后道:“我送老哥回去。”
他神情蕭索,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
“山腹。”
易勇一日間兩次施術,精力大量透支,臉色蒼白地說道:“我能感應到,靈飛鏡的靈力伸往
山腹。就在白夷宮殿的下方。”
“鬼王峒的人就在那里。”
易勇說。
很難想像白夷宮殿的地下還有這麽大的空間,但白夷族整座山峰也許都被改造過,還有什麽
不可能呢?程宗揚起身道:“易兄先去歇息,等云老哥回來再商量。”
易勇不舍地看了靈飛鏡一眼,神情疲倦地離開房間。
引言 使用道具
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5:42:08

第二章 生變

鏡中的淫虐還在繼續。白夷族長的夫人像一只妖艷的玉兔,翹著白花花的大屁股,被狗僂的
怪物干得連聲淫叫。巨大的獸陽在白美的臀間時出時沒,每一下都盡根而入,把她柔嫩的屁
眼兒干得更大。拔出時巨大的龜頭將美婦小巧的屁眼帶得從臀溝中隆起,充滿彈性的肛肉裹
住肉棒,又白又軟。
“哦……呃……”
樨夫人翹著屁股,發出不成字句的叫聲。
忽然她白亮的圓臀收緊,柔軟的臀肉夾住那根野獸般的巨陽一陣亂顫。
血虎在她腸道內兇猛地噴射著,最后“啵”的一聲,拔出陽具。
使者笑罵道:“這母兔子,真夠淫的……擡過來!”
鬼武士抓起樨夫人的臂腿,舉到使者面前。美婦白生生的臀間被干出一個巨大的圓洞,令程
宗揚意外的是,樨夫人嬌小的嫩肛居然沒有綻裂,只是被干得面目全非,肛徑擴大數倍,渾
圓張開,露出鮮紅的腸壁,無法合攏。
使者拽住美婦的兔尾,將她屁股拽得擡起,一手伸到她下體,從蜜穴中樞出那顆珠子,投到
她圓張的屁眼兒中。
碧珠沒入雪臀,隨即大放光明,將樨夫人艷異的肛洞照得通透。
樨夫人腸道極深,剛被巨陽貫透的屁眼兒足以容納下一只拳頭。腸道內紅膩的嫩肉一圈圈鼓
起,微微蠕動,里面灌滿了濁白的精液。那顆夜明珠掉在肛內,半浸在汙濁的精液中,放射
出耀眼的光芒,將她蠕動的腸道映得纖毫畢露。那團柔軟的兔尾依在肛洞邊緣,細絨般的兔
毛在珠輝下一絲絲發亮。
“啪!啪!”
使者戲謔地將樨夫人的兔尾塞到她敞露的肛洞中,然后抽打著她的屁股,迫使她屁眼兒合攏
。美婦討好地翹著臀,媚笑著任由主人玩弄著自己的肉體,臉上帶著夢幻般的滿足和喜悅。
程宗揚試著按了一下遙控器,鏡面亮光一閃便消失了,表面恢復了灰撲撲不起眼的外觀。他
反覆看著那面鏡子,試圖找出它的秘密,可沒有任何線索。平整的鏡面沒有絲毫劃痕,鏡后
的文字花紋也沒有任何異常,更沒有想像中的鏍絲、卡扣和縫隙,整面鏡子渾然一體,如同
澆鑄出來的一樣。
秘密也許在“遙控器”上。程宗揚按下自己猜測中的數字鍵,靈飛鏡沒有任何反應。難道壞
了?程宗揚一驚。
接著他拍了下腦袋。開關還沒有打開,祁遠進來,帶來一個程宗揚不願聽到的消息──武二
郎直接去了白夷族長那里要人。臨走時撂下一句話:這些兔崽子活膩了!
二爺這一發怒,誰也攔不住。別說祁遠和程宗揚,老天爺都沒轍,程宗揚無可奈何地問道:
“其他人呢?”
“云氏的護衛們沒有一個出去的,都在商鋪里。咱們這邊差了一個石剛,小魏已經去尋了。

程宗揚知道,石剛是去找阿伶了。那晚花苗的阿夕和阿伶同時被鴉人襲擊,阿伶的屍體一直
沒有找到。石剛堅信阿伶沒有死,幾天一直在山上尋找。
最壞的消息祁遠放在最后。“花苗人的住處被白夷人圍了起來,我們的人沒能進去。”
程宗揚心里一沈,對方下手好快。
“別的呢?”
“其他就沒什麽了。哦,還有朱老頭,他說已經到了地方,纏著要工錢。”
程宗揚本來想到了白夷族就攆朱老頭滾蛋,但現在白夷族恐怕待不住了,朱老頭雖然好吹牛
,惹人厭,但走南荒還少不了他。
“先不給,等離開白夷族再說。其他的還有嗎?”
祁遠猶豫道:“沒有了吧?”
程宗揚低聲道:“謝藝呢?”
祁遠一愣,忙亂間竟然把他給忘了。
“你有多久沒見他了?”
“上午我還……”
祁遠停了下來,愣了一會兒,然后倒抽了口涼氣。“有兩三天沒見到他了──不會是被哪個
兔姐兒迷住了吧?”
那個來自六朝繁華都市的文士一到白夷族就失去了蹤影,不知去了何處。他在商隊里一向為
人低調,消失兩天也沒有人注意。
謝藝的真實水準雖然還是個謎,但他可能是商隊里除武二郎之外最有自保能力的一個。程宗
揚斷然道:“不等他了!咱們收拾行李,準備走。”
祁遠卻沒有離開,低聲道:“程頭兒,你猜鬼王峒的人知不知道那事跟咱們有關系?”
當日在熊耳鋪外,追逐凝羽而來的武士被商隊和花苗人聯手殺死。拋開這件事,商隊與鬼王
峒並沒有什麽沖突,如果風聲沒有走漏,他們仍是一支普通的商隊,所以祁遠才這樣問。
“那件事花苗人也有份。現在花苗人被他們控制住,你說咱們能不能脫了干系?”
祁遠嘆了口氣,這下與鬼王峒的梁子算是結上了。
“那他們有多少人?”
在熊耳鋪時,曾聽說鬼王峒一行有上百人,如果有一半是鬼王峒的武士,他們就別想走那麽
輕松。不過自己有辦法查看他們的實力。程宗揚打開靈飛鏡,試著按下其中一個按鍵。
鏡中出現一道長長的階梯,兩側是陸峭的石壁。數十名奴隸正扛著巨大的圓木,在狹窄的甬
道中行走。階梯盡頭是一個空曠的圓形大廳,一根根圓木被整齊地堆積起來,擺放成金字塔
狀。
還未完工的金字塔內,躺著一具白色的肉體。那女子頸部有細細的鱗片,白晰的腹部高高隆
起。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巫師俯下身,用一支短匕慢慢劃開她的手腕。女子吃痛地挺起身,鼓
漲的乳房聳動著,沁出白稠的乳汁。
祁遠驚叫道:“是她!”
“誰?”
“村長的兒媳,我見過的!黑石灘旁邊那個蛇彜村!被鬼王峒滅族的。”
程宗揚想起祁遠曾經說過,蛇彜人避諱與陌生人見面,通常都不見人。他路過蛇彜村時,有
天清晨撞見了村長的兒媳。沒想到鬼王峒的人竟然會一直把她帶來這里。
鏡中白影一閃,蛇彜少婦的下身驀然卷起,卻是一條雪白的蛇尾。她腹部以下與蛇軀連為一
體,被細密的鱗片覆蓋。巫師抓住她的蛇尾,擰轉過來,用匕首釘在木上。蛇彜少婦上身平
躺,腰身彎折到一側。她臀部與人相似,中間凹陷,類似臀溝,只是同樣覆蓋著鱗片。她臀
后鱗片越來越小,越來越細,最后消失在臀溝內。里面是排泄與生殖器合在一起的粉色肉孔

少婦的掙扎越來越劇烈,她手臂上青色的血脈鼓脹起來,被劃破的手腕鮮血淋漓。巫師拿出
一點黑色的膏泥抹在她鼻孔中,少婦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緊繃的身體漸漸松懈下來。
巫師用一個瓷盒將蛇彜少婦的鮮血收集起來,用手指醮著,在她圓滾滾的腹球上畫下鬼王峒
詭異的笑臉圖案,然后無聲地吟誦起來。
“七、八、九……”
程宗揚數著周圍骨骼粗大的鬼武士。那些生著尖角的武士面目扭曲,像魔鬼一樣猙獰可怖。
他們看守著搬運圓木的奴隸,不時揮起皮鞭,抽在奴隸身上。
“差不多有二十名。再加上白夷人,咱們能逃出去就撞大運了。”
祁遠抹了把汗水,“他們在做什麽?”
“也許是一種祭祀的儀式。老四,吩咐剩下的人收拾行李,貨物什麽的都拋下,走得越快越
好。”
祁遠答應一聲,奔出去安排。
程宗揚球磨著這支“遙控器”難道它還能像切換頻道一樣切換畫面?望著靈飛鏡眼熟的尺寸
和遙控器的按鍵布局,他越來越肯定,當初制作出這面靈飛鏡的人,有著和自己至少相似的
生活經歷──一個見過電視的人。
“走了?”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
那些鬼武士惡魔般的目光盯著每一個奴隸,在他們背后,拱形門洞敞開著,遠遠能看到坐在
石椅上的鬼王峒使者。
白夷族長跪在使者腳下,酒意不翼而飛,臉色變得灰白。他像一個卑微的奴仆一樣,說道:
“我已經命令族人把花苗人看管起來。天亮之前,沒有人能夠離開。”
在他面前,他美貌的妻子正赤裸著跪在使者腿間,高翹著豐滿的白臀在使者胯間挪動,白夷
族長卻視而不見,目光只畏懼地望著鬼王峒使者瘦小的身體。
樨夫人絨球般的兔尾被掏出來,沾著骯臟的精液聳在臀后。那張渾圓的美臀猛地一沈,坐到
使者腹上,然后用力套弄起來,兩團白光光的雪乳在胸前搖擺著,泛起香艷的肉光。
樨夫人紅艷的唇角彎彎翹起,唇角還沾著濁白的黏液,笑容又騷又媚。她美目波光流轉,卻
對自己的丈夫視若無睹,似乎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奴隸。
“我的主人……”
白夷族長乞討般伸出手臂,迎來的卻是一聲陰森的冷笑。
使者擡起手,“啪”的打了個響指。白夷族長背后佝僂的巨漢伸出手臂,扳住他的頭顱。白
夷族長的呼吸艱難起來,他顫抖伸出手,仿佛想抓住薰爐中飄出的煙霧。
“廢物!”
使者不屑地尖聲道。
“格”的一聲,白夷族長的頸骨被血虎生生擰斷,頭顱歪到一邊。
使者撫摸著樨夫人白嫩的豐臀,尖聲道:“樨奴,從此以后,你就是白夷的族長了。”
樨夫人雪球般的美臀在使者胯間跳動著,沒有絲毫停頓,她淫笑著用濕媚的聲音道:“樨奴
是主人的奴仆……”
門外傳來一陣喧嘩。云蒼峰面帶酒紅,腳步虛浮地走到商鋪門前,一手挽著送行的白夷人,
絮絮說著往事。云蒼峰顯然在白夷族威望極高,那白夷人恭恭敬敬扶著他,沒有絲毫怠慢。
好不容易等他松了手,才告辭離去。
大門掩上,云蒼峰臉上的醉意一掃而空,他撩起長袍,快步走進后院,玉佩在腰間晃來晃。
易彪寸步不離地跟在旁邊,忽然云蒼峰停住腳步:“程小哥?”
程宗揚立在階上,簡單說道:“今晚宴會是個圈套,白夷人和鬼王峒勾結起來對付我們。還
有,”
他走下來,俯在云蒼峰耳邊,低聲道:“白夷的族長剛剛死了。”
云蒼峰面頰抽動了一下:“靈飛鏡?是誰?”
程宗揚點了點頭,沒有提那面鏡子,“鬼王峒的使者。因為族長沒有在宴會中留下你們。”
蘇荔飲了酒,兩頰微顯酡紅,目光卻明亮之極:“我的族人呢?”
吳戰威道:“那邊都是白夷人的守衛,我過去就被他們擋住了。”
眾人都變了臉色,白夷人雖然文弱,但人數眾多,遠不是普通的村寨可比。
如果說他們能調集上千名戰士,誰也不會意外。
一個高大的身影翻�而入,卻是武二郎。他去白夷宮殿尋找蘇荔,又一路追了回來,沈著臉
道:“卡瓦和阿夕他們都被白夷人帶到宮里去了。”
緊急關頭,云蒼峰反而冷靜下來,沈聲道:“今日之事,絕難善了。”
白夷人與鬼王峒聯手,只憑他們兩支商隊二十余人,絕對不可能闖出去。況且花苗人已經被
擄為人質,選擇力拼絕對是下下策。
“怎麽辦?”
眾人都轉著同一個念頭。
“我們去拜訪白夷族長一趟。”
程宗揚扯下手臂上的繃帶,被毒蝙蝠抓出的傷痕已經平復。
“程小哥?”
“我去向他們要人。”
程宗揚道:“云老哥在這邊主持大局,我只帶幾個人去。”
云蒼峰皺起眉頭。人手本來就不夠,這時再分散,只會被對方各個擊破。
“如果白夷人真要對付我們,十幾個人和二十幾個沒什麽區別。而且白夷人只包圍花苗的住
處,可見他們並不想與我們這些商人為敵。”
程宗揚笑了笑,露出一絲殺機,“如果鬼王峒的使者肯露面,那最好不過。”
良久,云蒼峰點了點頭。
易彪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接著吳戰威提上他的厚背砍刀跨到前面,狠狠啐了一口,“老吳
命硬!閻王老子不肯收!”
武二郎卻是一臉的不情願,他剛和蘇荔見上面,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拉去喊打喊殺,說不過
去啊。但蘇荔卻上前道:“那些是我的族人,我去!”
武二朗立刻橫起眼,斜身擋在蘇荔身前,朝程宗揚叫道:“這種事能少了二爺?”
“那好,咱們五個人立刻就走。”
程宗揚還記掛著凝羽。她和樂明珠都與花苗人住在一起,如果落到鬼王峒的人手里……�剩
下的包括祁遠在內,都取出兵刃,守住商鋪的要害。云氏的商鋪是用大塊巖石建成,十分堅
固,即使白夷人來攻,有云氏那些北府兵出身的軍士在,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程宗揚還是第一次踏入白夷人的宮殿。南荒氣候濕熱,屋宇都盡力建得高大敞亮。殿內張掛
著大量輕紗制成的帷幕,使巖石建成的宮殿顯得柔和起來。
此時已是深夜,白夷人並不願意放他們入內。最后還是武二郎出面,面上虎紋暴跳著吼了一
聲,那些白夷人才兔子一樣蹶進去稟報。
眾人在宮內等候了大半個時辰,武二郎臉色越來越不善,幾次想發飄,都被蘇荔拉住。
終于,簾外傳來珠玉相擊的輕響,一個身著盛裝的美婦款款入殿。
樨夫人穿著一襲輕柔的絲袍,長發優雅地挽成高髻,露出修長的玉頸。她兩手握在身前,臉
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從容道:“不知客人夙夜來訪,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打擾夫人了。請問族長呢?”
程宗揚忍住心底的焦急,不動聲色地問道。
樨夫人含笑道:“族長醉了。客人有什麽事,便對妾身說罷。”
“敢問夫人,”
蘇荔揚眉道:“為何要把我的族人囚禁起來?”
“是花苗的蘇荔吧?”
樨夫人微微頷首,淺笑道:“蘇荔族長可能誤會了。花苗人是我們白夷的貴客,怎麽會囚禁
呢?族長說,原來安排的住處太過簡慢,是我們照顧不周,才請她們到宮里居住。”
程宗揚踏前一步:“族長真是這麽說的?”
樨夫人神情自若地說道:“客人如果不信,明天可以當面去問族長。”
“問族長?”
程宗揚幾乎貼到樨夫人身上,低下頭盯著她的眼睛,低聲道:“我對地府可沒什麽興趣。”
說著他笑了笑,仿佛不經意地說道:“族長的脖子還痛嗎?有沒有輕一點?”
樨夫人神情微變,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程宗揚如影隨形地緊逼過去,“我差點忘了。有血虎幫族長按摩,應該沒什麽大礙吧。”
“你……”
樨夫人美目猛然瞪大。一個尖銳的物體頂在腰側,傳來令人心悸的鋒銳感。
程宗揚用刀頂著樨夫人的腰身,道:“時間不早了,我也沒有心情兜圈子。順便告訴夫人,
我的刀很利的。”
樨夫人臉色數變,最后才低聲道:“這位公子,借一步說話。”
蘇荔等人都不知內情。見程宗揚獨自和樨夫人一同出去,武二郎叫道:“小子!你瘋了!”
程宗揚擺了擺手,“我和夫人有幾句私話要談。”
一出帷幕,程宗揚就拉住樨夫人的手臂,將袖中的短刀頂在她腰后。樨夫人不敢掙扎,就那
樣僵著身子,領著程宗揚來到后面的寢宮。
樨夫人的身體香馥撲鼻,但程宗揚對這個妖淫絕情的艷婦,沒有半點好感。
連丈夫的暴死,也沒有換取她一滴眼淚。她的情感還真廉價。
“我是該叫你族長夫人呢?還是族長呢?”
樨夫人紅難的唇角微微顫抖,囁嚅了一下,沒有回答。
寢宮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程宗揚看了看周圍,冷笑道:“一個下人都沒有。不是怕被人
撞破夫人的好事吧?哼,夫人打扮得好生端莊尊貴,這里的奴仆和護衛怎麽也不會想到,他
們的族長夫人私底下會是鬼王峒的玩物吧。”
樨夫人掩上房門,然后轉過身,身體一矮,跪在程宗揚面前,渾身顫抖著泣聲道:“公子…
…”
程宗揚盯著眼前的艷婦,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身后。裝可憐,然后翻臉發難的故事自己已經聽
得太多,他可不想成為又一個犧牲品。
“夫君曾說,能救我們夫妻的,只有云氏的朋友。”
樨夫人一張俏臉哭得梨花帶雨,哀戚地悲聲道:“可夫君終于沒有等到……”
程宗揚冷冷道:“你們是怎麽和鬼王峒拉上關系的?”
“那是半年前……鬼王峒的使者從白夷路過,要求借宿。夫君不願與那些行蹤詭秘的巫師為
敵,于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把他們邀到宮中作客。”
“鬼王峒的使者很高興,還在席間表演了幻術。然后……他們燃起一種奇怪的黑膏,妾身…
…妾身就身體癱軟下來……”
“他們殺死了所有的護衛和婢女,又……”
樨夫人漲了紅臉,“又當著夫君的面,在席間輪暴了妾身……”
“他們在族中住了半月,妾身和夫君都被他們控制,無法擺脫。此后那位使者每兩個月來一
次,在他們到來前,我們都會遣散所有的侍女和護衛,不讓他們留在宮里。每次,他們都會
把妾身召去伺候……”
樨夫人羞泣道:“公子,妾身是被他們逼迫的……”
程宗揚皺眉道:“他們又不是常駐,為什麽你們不想辦法反抗?”
樨夫人身體顫抖了一下。“他們燃的黑膏有一種特別的香味,一聞到那種氣味,就會渾身酥
軟。如果聞慣了,隔上幾日不聞,就會坐立不安,茶飯不思,神智恍惚。整天想著只要能聞
到那種香氣,就什麽都肯做了。”
程宗揚皺起眉頭,這種東西,怎麽聽起來感覺很熟悉……�“鬼巫王的使者索取無度,前次
勒逼我們支付五萬銀銖,還要我們提供一千名奴隸。”
樨夫人珠淚漣漣,“求公子救救妾身,救救我們白夷族。”
白夷雖然是大族,一千名奴隸也不是小數。
“鬼王桐的使者在什麽地方?”
“公子答應了?”
樨夫人揚起臉,露出驚喜的目光,急忙道:“宮殿下面有條密道,可以通往他們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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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2:24

第三章 陷阱

武二郎低頭看著黑沈沈的甬道,摸著后頸的虎斑悻悻道:“小子,小心別被人坑了。”
“你是放心不下蘇荔吧?”
程宗揚道:“蘇荔族長可比你強多了。”
樨夫人告訴他,所有的花苗人都被送到地宮,交給鬼王峒的使者。其他人倒還罷了,凝羽和
樂明珠卻讓程宗揚焦急不已。得知她們剛被送去不久,程宗揚決定立刻追下去。
易彪和吳戰威都沒有異議,蘇荔卻主動留下來與樨夫人作伴。程宗揚暗贊這位花苗的女族長
心細如發,有她控制住樨夫人,不怕白夷人在外面玩花樣,斷了他們的后路。
武二郎被強拉過來,一肚子的不樂意,一路上沒給程宗揚好臉。程宗揚也不理會,這廝就這
德性,整天跟人欠他八百吊似的。不過真打起來,還是這斯靠得住,再不情願也要拉得緊緊
的。
眼前的甬道與程宗揚在靈飛鏡中見過的相似。整齊而狹窄的石階筆直通往山腹,石壁間隱隱
回蕩著皮鞭的呼嘯聲。
吳戰威舉著火把,俯身仔細看著階上紛亂的足跡,然后道:“是花苗人,有十幾個。”
花苗赤裸的足跡很容易分辨,但能在沒有多少灰塵的巖石上分辨出來,就是他的本事了。
易彪一步跨過十幾道臺階,落葉般悄無聲息地落在下面。吳戰威朝他挑了挑大拇指,也跟了
下去。程宗揚系緊自己的運動背包,也跟著走下臺階。
甬道極長,不時響起的皮鞭聲似乎就在前方,眾人走了許久,卻始終未看到花苗人的蹤影。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易彪看到了一只鞋子,一只小小的繡花鞋。程宗揚認出這是樂明珠的
鞋子。這丫頭很羨慕花苗女子的裝束,但花苗人的赤足她卻學不來。
“火把!”
程宗揚接過火把,探往前方,黑暗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空間。那是一道寬闊的懸崖,連綿的
石階變成一條長橋,一端從懸崖上伸出,另一端沒入黑暗。
武二郎在撟柱上抓了一把,石屑細粉一樣脫落下來,“這是什麽石頭?”
“水泥。”
程宗揚道。
山腹里的一切:石階、巖壁、橋梁、懸崖,都是水泥建造的。程宗揚現在完全相信,這座山
峰是一座人工建築。但自己永遠不知道建造者是誰。
“颼”的一聲,皮鞭撕開空氣的銳響傳來,接著響起一聲女子的啼哭。
武二郎劈手奪過火把,像吹蠟燭一樣,一口吹滅,然后身體一聳,輕煙般掠上長橋,剩下三
個緊緊跟在后面。
那聲啼哭一閃便消失了,四周又陷入寂靜。但這寂靜中,程宗揚卻感到有無數眼睛窺視著自
己。那些邪惡的力量遊走著從四處湧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停!”
程宗揚的斷喝晚了一步,就在他示警的同時,一道亮光劃破黑暗。
火光在臺階上投下刀切般的陰影,甬道盡頭的平臺上,高聳著一座圓木堆積的金字塔。包括
卡瓦和阿夕在內的花苗人被捆縛在一根根直立的木柱上。在他們頭頂,那個鬼王峒使者高高
站立在塔頂,他雙手攏在袖中,黑色的長袍長長拖在腳下,細小的眼睛閃動著惡毒的寒光。
“就你們幾個嗎?”
使者尖細的聲音道:“樨奴果然聽話,把你們引誘下來……”
使者發出夜梟般刺耳的笑聲,然后手一擺:“統統殺了!”
“呼”的一聲,一名鬼王峒武士握著粗糙的長刀,從臺上一躍而下。吳戰威舉起他的厚背砍
刀,死命擋住。“叮”的一聲,雙刀相交,吳戰威雙臂像觸電一樣抖動起來,踉蹌著后退幾
步,險些坐倒。
易彪搶過去,擋住那名鬼武士的長刀。接著又有兩名鬼武士躍下來,加入戰團。鬼王峒使者
身邊的武士比他們在熊耳鋪外遇到的更精悍,易彪與吳戰威都是千錘百煉的好手,以二敵三
,卻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這些生著鬼角的武士毫不畏死,眼看吳戰威被一名鬼武士逼得手忙腳亂,易彪掄刀疾攻那鬼
武士的左臂,試圖解救,那鬼武士卻絲毫不避,任由他一刀砍掉自己的左臂,同時右手長刀
揮出,在吳戰威背上留下一道尺許長的傷口。
易彪橫刀從失去左臂的鬼武士破綻處攻入,劈碎他的胸骨,一邊叫道:“吳大哥!對不住了
!”
吳戰威傷口雖長,卻不深,他狠啐一口,“該死球朝上!拼了!”
程宗揚提刀上前,“啪”的一聲,一只大手狠狠打在他腦后。
“你個瓜娃子!”
武二郎橫眉豎目地罵道:“想害死二爺啊!”
程宗揚也是火大,那艷婦聲淚俱下,說得七情上臉,誰知道她背地里卻包藏禍心,受了鬼王
峒使者的指使,設了個圈套讓自己跳。自己也是二十多歲的人,還這麽天真,竟然就上了當

程宗揚反手一刀逼開武二郎,接著側身出刀,足如虎踞,身如虎形,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
刀尖寸許。
“叮”的一聲,鬼武士的長刀被程宗揚刀鋒蕩開。程宗揚刀尖一挑,切入鬼武士堅韌的皮膚
中,拖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武二郎露出一絲訝異,顯然對程宗揚這一刀大為意外。旋即他又臭起臉,氣哼哼道:“這是
二爺的五虎斷門刀,還是三腳貓喪門刀?”
“少廢話!先干掉他們你再嘰歪!”
武二郎卻是一臉無所謂:“拼什麽命呢?打不過咱們就退回去。”
“退個屁!后面也被圍住了!”
武二郎哂道:“你小子,難道耳目比二爺還靈?”
正說著,身后遠遠傳來一絲亮光。程宗揚沈著臉道:“還用去看?用你的腳后跟想想就知道
。”
武二郎立刻變了臉色。蘇荔一個人在上面,如果被鬼王峒的人馬襲擊,那可是兇多吉少。
武二郎身影一晃,朝后攛去。程宗揚破口罵道:“武一丁。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不去抓
住使者,對付后面的有個屁用!”
武二郎恍若未聞,他旋風般掠到后方,一陣金鐵交鳴的震響如爆豆響過,接著又掠了回來。
他半身浴血,一手拿著雙刀,一手握著一根折斷的鬼角,然后振臂一揮,鬼角箭矢般朝木塔
上飛去,直刺使者面門。
使者一動不動,旁邊一個佝僂的身影昂起頭,一把抓住鬼角,兇獰的目光朝臺下盯來。
血虎張開牙齒,露出被銳器截斷的舌根,一口咬住鬼角,將比金屬還硬的鬼角一點點咬碎,
吞了下去。
武二郎長臂一展,翻手揮出鋼刀,砸在一名鬼武士刀背上,將他長刀砸得彎曲,然后一足踢
出,蹬在鬼武士胸口,將他上身瞪得后仰,接著“篷”的一聲,將鬼武士粗壯的身體踩在腳
下,腳底發出骨骼碎裂的脆響。
吳戰威背上中了一刀,鮮血淋漓。易彪撕開上衣,為他裹傷。躍下的鬼武士只剩下最后一名
,仍面對程宗揚的刀鋒毫不退讓。
程宗揚的刀法雖然是武二郎親傳,但那廝的教學內容概括說就四個字:簡單粗暴。
簡單是武二郎的教學方法,粗暴是他的教學態度。說是傳授,其實只是把招術演示一遍,至
于程宗揚能領悟多少,二爺就管不著了。不是他不想管,實在是管不到。武二郎只知道這一
刀該這麽使,至于為什麽這麽使,他也說不明白。被程宗揚問急了,他就虎起臉,擡腿走人

而程宗揚得益更多的,來自另一個人:謝藝。那文士對刀法頗為精研,往往一兩句,就讓程
宗揚豁然開朗,在招術的變化和力量的運用方面得益良多。但他僅僅是出言指點,從來沒有
傳授過程宗揚一招一式。
另一個是凝羽。在她身上,程宗揚第一次體會到真氣運轉的精微之處,知道如何將丹田氣輪
的力量施放出來。
鬼武士的優勢只是力量奇大,悍不畏死,招術直來直去,平平無奇。程宗揚雖然心急如焚,
卻謹記著凝羽所說,呼吸一絲不亂。先漸漸穩住陣腳,然后一點一點占據了上風。
剛才他已經看過,木塔上被縛的花苗人中並沒有凝羽,也沒有樂明珠那丫頭的身影。
鬼王峒使者頭頂的鬼角微微晃動,忽然喝道:“血虎!”
那個佝僂的身影聞聲一震,慢慢昂起頭。他半邊面孔被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骼,僅存的眼
珠變得血紅。
武二郎雙刀“鐺”的一撞,吸引了血虎的目光。血虎低沈地吼叫一聲,凹陷的胸膛脹起,露
出折斷的骨骼,他拿出一根黑黝黝的鐵矛,野獸般撲來。
“哥!”
易彪瞪大眼睛,望著朝武二郎飛撲而去的血虎,大叫道:“哥!”
血虎身影遲滯了一下,然后加速朝武二郎撲去,把易彪的叫聲拋在腦后。
程宗揚和吳戰威都瞪大眼睛,他們也認了出來,那個身體畸形的怪物果真是易虎。他凹陷的
胸膛正是當初被巨石擊中的部位,他被山洪卷走,在山澗中撞得遍體麟傷,頭顱和四肢也為
之變形。如果不是同胞兄弟易彪,任誰也認不出眼前的怪物就是當日沈默寡言的北府兵軍官
易虎。
鬼王峒的使者變了下臉色,然后對旁邊披發的巫師說了句什麽。那巫師穿著綴滿羽毛的長袍
,臉色蒼白,他拿出一團黑色的泥膏,放進盛滿蛇彜女子鮮血的瓷盒中,然后投入火中。
白色的煙霧從火中飄出。周圍面目猙獰的鬼武士神情微微聳動,眼珠愈發鮮紅,仿佛能滴下
血來。
血虎的鐵矛在空中發出一聲沈悶的風聲,狂飆般撲向武二郎。武二郎雙刀交叉,硬生生擋住
他一矛,然后旋身出刀,用上了腰腹的力量。
同樣是受鬼王峒使者驅使的武士,血虎的出手卻明顯不同。他鐵矛猶如發怒的蛟龍,不僅力
量奇大,而且招術精妙,比起那些鬼武士高出不止一籌。即使武二郎這樣的猛人,一時間也
被他的鐵矛困住。
一絲異樣的氣息飄入鼻端,程宗揚手指不自覺地痙攣了一下。對面的鬼武士力量卻徒然加大
,他噴出濃重的鼻息,長刀猶如巨斧,重重劈在程宗揚刀鋒上,將他震得手臂發麻。
“小心毒煙!”
那種黑色的泥膏程宗揚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他急忙屏住呼吸,雙手握住刀柄,用盡全身
力氣疾風暴雨般朝對手攻去。
被鬼王峒使者改造過的易虎仍保留著原來的武技,再配上他惡魔的軀體,雖然無法攻克武二
郎,卻將他牢牢牽制住。
忽然一柄鋼刀格住血虎的鐵矛,易彪額頭青筋暴起,嘶聲叫道:“哥!”
血虎盯著他,鐵矛緩緩退了半尺,然后驀然加速,刺向他同胞兄弟的喉嚨。
易彪虎目迸出淚水,大叫道:“哥!你醒醒啊!”
“傻蛋!”
武二郎一肩膀把易彪撞開,刀鋒準確地劈在血虎矛尖上,破口罵道:“他這會兒又不認識你
,你鬼叫個屁啊!”
說著他也聞到黑膏燃燒的氣息,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使者尖笑道:“看你們還能撐到幾時!嘻嘻,這虎族漢子倒是好身板,煉制出來比血虎還強
上幾分……血虎!殺了他!”
血虎手中的鐵矛猛然一緊,幻化出無數矛影,重重疊疊朝武二郎逼來。緊接著,高臺上又躍
下數名鬼王峒武士。
吳戰威負傷,易彪失魂落魄,只剩下程宗揚和武二郎還在勉強支撐。程宗揚原以為有武二郎
這張王牌在手,干掉鬼王峒的使者不是什麽難事。誰知道改造過的血虎竟然這麽強,只怕要
一兩個時辰才能與武二郎分出勝負。
焦急中,一抹刀光從暗處襲來,流星般刺向使者胸口。
束著腰甲的凝羽從黑暗中現身,一閃就掠到木塔上空。鬼王峒使者的笑聲僵在喉中,本能地
擡起手。“噗”的一聲,月牙狀的彎刀挑穿使者的手掌,爆出一片血花。
凝羽修長的身體在空中一折,靈巧地翻了個筋斗,順勢拔出彎刀,變招朝使者脖頸抹去,動
作如行云流水,沒有半分停滯。
使者握住被穿透的手掌,尖叫著滾下木塔,他身邊的巫師陰惻惻擡起手掌,露出掌心一個血
紅的鬼面圖案,然后喉中發出一聲厲鬼般的尖嘯,掌心的鬼面圖案驀然張開血淋淋的大口,
朝凝羽腕上咬去。
凝羽回過手腕,彎刀灑下一片月光般的輝影,繞開巫師的手掌,在他頸中蜻蜓點水般一抹,
帶出漫天血影。
巫師的頭顱仿佛失去重量般,從脖頸中飛起,旋轉著飛下木塔,滾在一名花苗女子腳邊。
那花苗女子臉色蒼白,神情卻很鎮定,甚至朝凝羽微微一笑。
凝羽刀勢不停,朝木柱的繩索掠去。程宗揚急道:“別動繩索!毒煙!”
微笑的花苗女子忽地變了臉色,露出鬼王峒使者般擰惡的表情,張口朝凝羽的彎刀咬去。
凝羽變招極快,程宗揚甫一開聲,她便翻過手腕,用刀背在那花苗女子頸側一擊,使她昏迷

“煙有毒!他們在用邪術操控!”
程宗揚叫道。說著他頭腦一陣暈眩,眼前金星直冒。
“笨死你了!”
一張芳香的絲帕飄過來,掩住程宗揚的口鼻,樂明珠道:“知道煙霧不對,你還說話!”
程宗揚剛檔開鬼武士一擊,一手用絲帕捂住口鼻,悶聲道:“你不也在說話嗎?”
樂明珠得意地指了指發上的頭冠,“我的朱狐冠百毒不侵!嘻嘻!”
“躲開!”
程宗揚顧不得問她們兩個為何會在此時出現,上前擋住襲來的鬼王峒武士。
“我來幫你。”
樂明珠拔出她的短劍,搶上前去。
“篷”的一聲,程宗揚結結實實摔在地上,全無提防地摔了個五體投地,接著“叮”的一聲
,鬼武士的長刀貼著他的耳朵砍在水泥凝成的地面上,濺起一道火花。
程宗揚臉上被石屑擊中,火辣辣的一片,他還沒弄明白好端端的,怎麽那丫頭往前靠了一步
,自己就摔了一跟頭。
樂明珠嚇得臉都白了,急忙逼開那名武士,小聲道:“對不起啊。”
程宗揚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麽回事?”
“我……我踩到你了。”
程宗揚怔了一下,才醒悟過來。那小丫頭搶得太急,一下踩住他的腳背。程宗揚氣不打一處
來,武二郎那句話立刻到了嘴邊:“你想害死我啊!”
樂明珠吐了吐舌頭,“小心!”
一只白美的裸足擡起,踢住鬼武士的手腕。
高臺上“嗤嗤”聲不住響起,那使者失了先機,野狗般手腳並用地在木塔上來回逃竄,他腳
爪極其靈活,在圓木上跳躍如飛。凝羽如影隨形,每一刀劈出,都從他的黑袍帶出一塊布料

那些兇惡的鬼王峒武士都湧向程宗揚等人,一時無法趕回。眼看鬼王峒的使者就要被逼上絕
路,忽然他尖嘯一聲,凝羽腳下的木塔驀然粉碎,一條雪白的蛇尾破塔而出,重重擊在凝羽
腰間。
塔中的蛇彜少婦胴體上布滿刀痕,頸側的蛇鱗被人殘忍地剝下,留下模糊的傷口。她碩大的
腹球鼓脹欲裂,眼中的瞳孔變成豎長的形狀,妖異地盯著凝羽。
凝羽腰甲綻開一條裂痕,她扶著腰,然后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這邊武二郎與血虎的搏殺形勢突變。易彪剛被武二郎踢開,又不要命地撲過去抱住血虎,嘶
聲道:“哥!別打了!”
血虎森然轉過眼睛,猛地張口朝他喉嚨咬去。武二郎見勢不妙,擡手把拳頭塞到血虎齒間,
大吼一聲,鐵拳被他尖利的牙齒咬得鮮血淋漓。
武二郎虎吼著倒轉鋼刀,刀柄重重磕在血虎腦后。血虎佝僂的身體一晃,鐵矛鏘然落地。
武二郎拔出拳頭,手上多了兩道深深的牙印,他惱火地擡起手掌,準備給易彪這傻瓜一下狠
的,卻看到那鐵錚靜的漢子滿臉淚光,哭得像一個孩子。
武二郎囂張的氣焰突然消失了,整個人變得溫和下來。
“他昏過去了。沒死。”
武二郎不知被勾起什麽心事,眼角抽搐了幾下。
“武二!”
程宗揚在旁邊叫道。
武二郎騰起身,大鳥般掠上高臺。
那使者終于露出恐懼的眼神,也不理會嘔血的凝羽,頭也不回地朝高臺后方的拱門躕去。余
下的鬼武士像被繩索扯住一般,同時撤出戰斗,跟著使者退去。
后面截擊他們的武士被武二郎干掉兩個,剩下的也隨之退往地宮深處,轉眼走了個干干凈凈

破碎的木塔中,臨產的蛇彜少婦腹球上的鬼臉圖案微微滾動,仿佛在詭異的大笑。使者一走
,她渾身的精力仿佛被突然抽干,雪白的蛇尾扭動片刻,最后無力地低垂下來,腹球的蠕動
漸漸停止。
木塔粉碎,那團黑膏從火中掉落出來。被捆縛的花苗人紛紛垂下頭,仿佛陷入沈睡。場中除
了幾具屍體,就剩下程宗揚一行人。
吳戰威提刀坐在地上,呼呼喘著氣,背后鮮血直淌。易彪半跪著,懷中抱著惡魔般的血虎。
凝羽神情委靡,武二郎和程宗揚都在喘氣,只有樂明珠顯得興致勃勃。
“我們打贏了!”
那丫頭握著拳頭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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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2:37

第四章 俘虜

“過那道長橋的時候──喂,你們見過那座橋沒有?好長啊,而且是平的,一點都不拱──
他們的火把突然滅了。凝羽姐姐拉住我,從橋上跳了下去。”
樂明珠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凝羽姐姐要自盡,誰知道她一手攀著橋柱,把我
們兩個人都藏橋下面。那些家夥傻乎乎的,根本沒發現少了兩個人。我們就一直躲在下面。
你們動手的時候我想上去,凝羽姐姐卻不放手。”
程宗揚逗她道:“是不是嚇哭了?”
樂明珠小嘴一撇,“我才不怕呢。如果是你這個膽小鬼,早嚇得尿褲子了!喂,你別動……

樂明珠嘰嘰喳喳地說著,手里卻絲毫不停,一邊給吳戰威重新包扎傷口,一邊給凝羽診脈。
吳戰威赤裸著上身,被一個丫頭片子在背上戳戳點點,不敢動還不敢叫痛,表情要多臀扭有
多別扭。
程宗揚抱著凝羽,感覺她身體愈發輕盈,仿佛她所有的精力都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軀殼。
望著凝羽失去血色的面孔,程宗揚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最后才勉強道:“不用這麽拼命……

凝羽淡淡一笑,閉上眼,沒有開口。
卡瓦首先清醒過來,幫著武二郎解下被縛的族人。受過毒煙的侵蝕,被擄的花苗人都顯得神
智恍惚。好在鬼王峒的使者已經逃遁,無力再來操控他們。
唯一奇怪的是阿夕。她靜靜看著程宗揚,目光中沒有一絲波瀾。
程宗揚心頭怪異的感覺越來越濃重,對于自己的外貌,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算醜,但絕
對與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這些詞匯無關。阿葭和阿夕先后委身于自己的情形,想起來都十分
詭異。可程宗揚猜不出這種詭異來自何處。
阿夕靜靜看著他,忽然弓下腰,從亂紛紛的圓木間撿起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程宗揚。
盒子是用精鐵制成,有手掌大小。在它掉落的位置散落著幾塊黑色的碎布。
那是鬼王峒使者被凝羽刀鋒劃碎的黑袍。
可以想像,它是從使者的衣袍中掉落出來。究竟是什麽物品,會被鬼王峒的使者貼身收藏?
程宗揚打開盒蓋,看到的是幾朵干枯的蘑菇。它們的頸很粗,菌冠小小的,顏色鮮紅,表面
覆蓋著淡黃的鱗片,手指一碰,就落下細細的粉末。
“這是蛤蟆菌,”
祁遠道:“又叫毒蠅傘,這東西只長在松樹下面,毒性大得狠。”
程宗揚隨手把鐵盒扔在案上:“云老哥呢?”
鬼王峒的使者逃進地宮深處,他們也不敢再追。武二郎一把火燒掉木塔,幾個人循著原路退
回。
在寢宮外,他們看到大批白夷人。那些俊美的戰士將寢宮團團圍住,而他們包圍中,只有一
個女人。
蘇荔立在寢宮前,彎刀插在她修長的玉腿旁,像武二郎一樣雙手抱肩,笑吟吟看著那些怯懦
的白夷戰士,顧盼間神采逼人。
近千名白夷戰士就那樣眼睜睜看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半步。
武二郎兇神惡煞般直闖過去,那些白夷戰士仰臉看著他,沒等這位爺靠近,就飛快地閃開一
條大路。有一個跑得慢了點,被他眼一瞪,當場就嚇軟了。
程宗揚搖了搖頭,白夷人既富有又怯弱,如果不是仗著地勢,早就被其他強悍的南荒種族吞
並了。
“那只母兔子呢?”
程宗揚言辭間對樨夫人毫不客氣。自己一時心軟,被她陰了一道,如果不是凝羽,他們只怕
一個都回不來。結果凝羽傷上加傷,吳戰威也挨了一刀,想起來他就火大。
蘇荔偏了偏頭,眼睛卻只瞧著威風凜凜的武二郎,滿滿的都是笑意。
這兩人可真是王八瞧綠豆,看對眼了。程宗揚抱著凝羽走上臺階,看著那些害怕卻不散開的
白夷人,吩咐道:“易彪,請云老哥過來。”
云蒼峰是白夷人的熟客,有他出面安撫,總比被這些兔子圍著好。俗話說,兔子逼急了還咬
人呢。萬一惹急了,這幾千只兔子沖上來,咬不死也煩死。
走進寢宮,只見樨夫人被捆成一團,扔在榻上,見到程宗揚,那艷婦便開始哆嗦起來。
程宗揚也不理她,隨手把她拎起來,丟進一個空櫃子里,然后騰開床榻,將凝羽放在上面。
凝羽神情很平靜。從她受傷到現在不過六、七天時間,程宗揚卻感覺似乎過了很久,久到讓
他以為凝羽的傷會這樣連綿地拖延下去。
程宗揚握住她的冰涼的手指:“我們回去吧。”
突然間,他很想逃離南荒,離開這個詭異而神秘的地方。
“你還沒有找到霓龍絲。”
霓龍絲是程宗揚隨口編出來騙蘇妲己的,他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苦笑道:“誰知道這個世
界上有沒有霓龍絲?”
凝羽道:“那個姓謝的文士,說在碧鯪族。”
程宗揚提起一絲興趣,“他說的碧鯪族?是魚人嗎?”
凝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是魚人……”
一個細微的聲音說道。
程宗揚打開櫃子,盯著那個怯生生的美婦,冷笑道:“夫人倒聽得清楚。”
樨夫人顫抖著道:“不要殺我……”
程宗揚壓低聲音道:“你最好乞求她不要有事,不然你也活不了。”
說著他從帷幕上撕下一塊碎布,塞在樨夫人嘴中。
不多時云蒼峰帶著人趕來,隨即出面找來白夷族一些頭面人物,進行安撫。
祁遠也找到了石剛,和小魏一起匆匆趕到。他熟悉人員,嘴上又善言詞,先分派了人手照顧
傷者,又安排了住處,讓神情萎頓的花苗人休息。另外從云氏商會的護衛挑了人,守住宮殿
和甬道的入口,安排得井井有條。
凝羽被送到靜室,由樂明珠和阿夕照料。祁遠安頓停當,回來找到程宗揚。
他挑起大拇指,“云老哥真是厲害,幾句話下去,就鎮住了場面。那些白夷人跟吃了定心丸
一樣,這會正籌備宴會呢。”
說著祁遠提醒道:“程頭兒,那蛤蟆菌可別亂碰,出人命的。”
程宗揚用布巾擦了擦手指。幾株毒蘑菇,那鬼王峒使者還巴巴地帶在身上。
難道南荒沒有別的毒藥?
祁遠道:“那些白夷人還有些不安。說要見他們的族長和族長夫人,云老哥讓我回來,請他
們跟白夷人見一面。”
“小心。那母兔子撒起謊來眼都不眨,別讓她騙了。”
“族長呢?”
“云老哥沒告訴你?”
程宗揚道:“被鬼王峒的人弄死了。”
祁遠還不知道這事,頓時一驚。剛把白夷人安撫下來,偏偏族長又沒了。
程宗揚想了想,打開櫃子,把樨夫人拖出來。
“族長被鬼王峒的人殺死,你是親眼見到的。現在鬼王峒的人被我們趕跑了,識相呢,就跟
我們合作。”
樨夫人本來驚恐萬狀,聽說合作才安下心來,連連點頭。
程宗揚扯開繩索:“你的族人要見你,去和他們見個面,叫他們安心。”
祁遠領著樨夫人出去。程宗揚用布巾擦了擦臉,被毒蝙蝠抓出的傷剛好就折騰了一夜,他這
會兒也累了。
打了個呵欠,程宗揚神智突然恍惚了一下。宮殿巖石砌成的�壁像被風吹拂的帷幕一樣飄浮
起來,拖出長長的影子。
他聽到大地低沈的呼吸聲,身邊的空間仿佛呼吸著起伏變形。
程宗揚揉了揉眼睛,視線沒有清晰,反而變得模糊。他拿起布巾,準備認真擦擦,恍惚中突
然醒悟過來。
是那些蘑菇。他用手拿過那些蛤蟆菌,又用布巾擦過手,蘑菇的粉末沾在布巾上,自己又拿
來擦臉,已經沾上蛤蟆菌的毒粉。
好在自己只是略微碰了碰,沾上的毒素並不多。程宗揚身體懶懶的,不想再動,心想睡一覺
也就沒事了……�身體的幻覺還在持續。耳邊依稀有淅淅瀝瀝的雨聲,遠遠的,如輕煙一樣
縹緲。朦朧中,一股馥郁的香氣飄來。接著身上的薄衾被一雙手輕柔的揭開,一具滑膩的肉
體投入懷中。
程宗揚微微打著鼾,朦朧的腦際轉過一個念頭:自己真是憋得太久了,竟然做了春夢……�
夢中,一張光潔的臉頰貼在自己胸口,柔軟的香舌從胸前一路滑到腹下,最后櫻唇一張,含
住自己的陽具,殷勤地舔紙起來。她嘴唇溫潤之極,陽具放在里面,醉爽得仿佛要融化在她
口中。柔嫩的唇瓣裹住陽具根部,吸吮著來回吞吐,舌尖從龜頭到棒身,無微不至地卷動著
,傳來令人心跳的軟膩。
良久,夢中的女子吐出勃起的陽具,然后那具香滑的肉體依偎過來。那女子翹起粉嫩無比的
美臀,用柔軟的臀肉夾住怒脹的龜頭,輕輕磨擦著。
那張屁股又滑又嫩,香氣襲人。火熱的陽具在肥美的臀肉間滑動著,龜頭忽然一軟,觸到一
團軟膩的美肉。豐盈柔嫩的美肉油脂般滑開,露出濕膩的穴口。
那張豐膩的雪臀微微一沈,龜頭頂進穴口,滑入銷魂的膩洞中。
那具芳香的肉體柔軟地依在懷中,豐膩而光滑的雪臀聳動著,用蜜穴套弄自己的陽具。
程宗揚睜開眼,看著懷中香難的美婦,發出一聲冷笑。
光線穿過層層疊疊的帷幕變得黯淡下來。樨夫人側著身偎依在榻上,白嫩的美臀朝后挺起,
柔柔聳動著,殷勤服侍他的陽具。聽到程宗揚的冷笑,她玉體一顫,然后轉過頭,討好地露
出笑臉,眼中卻露出一絲怯意。
樨夫人三十余歲年紀,比程宗揚大了不少,但美艷的面孔上那種怯生生的嬌態,我見猶憐。
程宗揚揉了揉太陽穴,腦中還有一絲毒菌帶來的眩暈感。外面的雨聲漸漸清晰,飽含水氣的
微風拂起帷幕,帶來潮濕的氣息。
“誰讓你來的?”
他陽具還停留在樨夫人體內,被溫潤的蜜腔包裹著,但森冷的口氣卻讓樨夫人打了個寒噤,
她怯生生說道:“妾身見公子一人獨宿,無人侍寢,才自薦枕席……”
說著羞澀地垂下頭。
說這番話的時候,樨夫人側身依在程宗揚懷中,那張雪團般的美臀光溜溜貼在程宗揚腹下,
就像一只雪白而又柔順的玉兔。
程宗揚雙手一撐,擡起身靠在床頭,然后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冷冷看著。樨夫人滿面窘態,
目光羞怯得不敢與他接觸。她赤條條脫得一絲不掛,兩團圓潤的乳房壓在程宗揚腿上,充滿
了誘人的彈性。
如果凝羽有個三長兩短,程宗揚一刀干掉這個淫婦的心都有。不過他不是有潔癖的人。既然
她主動投懷送抱,拿她當娼妓玩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程宗揚冷笑一聲,一把抓住樨夫人豐膩的臀肉,將她拖到自己身上。樨夫人白生生的胴體伏
在程宗揚腿上,白美的雙腿分開,騎在他腰間,那張充滿肉感的大圓屁股白光光翹在程宗揚
面前。
程宗揚毫不客氣地分開樨夫人的大腿,露出她腿根處剛交媾過的蜜穴,粗魯地朝兩邊剝開。
雖然在靈飛鏡中見過這美婦的性器,畢竟不及在眼前清晰。樨夫人成熟的性器被扒得敞開,
宛如一朵鮮花在雪白的股間綻放。她陰唇柔嫩之極,陰中紅嫩的蜜肉沾著透明的淫汁,仿佛
融化的蠟汁般嬌艷欲滴。
程宗揚放開手,然后抓住她白滑的臀肉,將她臀溝扒得敞開,露出密藏的嫩肛。
“呀……”
樨夫人低低地驚叫一聲,玉頰紅暈過耳,她害羞地扭動了一下腰肢,一手伸往臀后,想掩住
羞處。
程宗揚被她狠擺一道,一肚子的火氣還沒發泄出來,眼見她羞怯作態,只冷眼旁觀。等她雪
白的手掌伸到臀后,才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將她手臂擰到背后。
“哎呀……”
艷婦上身伏在程宗揚腿上,玉腿掙動著,吃痛地擰緊眉頭。
程宗揚一手擰住她的手腕,一手揚起,“啪”的一聲,重重打樨夫人臀上,將她白光光的屁
股打得亂顫。
“裝什麽裝?還臉紅──很害羞嗎?跟妖怪干的時候怎麽不裝呢?自己送上門來的婊子,還
裝貴婦!以為我很好騙?”
樨夫人香艷的大白屁股被程宗揚打得發紅,她卻眉開眼笑。美婦收起臉上的羞怯,整個人變
得騷媚起來,膩聲道:“公子休怒,公子要妾身做什麽,妾身就做什麽……”
“少廢話,你不是兔子嗎?尾巴呢?”
艷婦吃吃嬌笑著,風情萬種地翹起屁股,臀后生出一團雪白的兔尾,絨球般潔白可愛。她一
手被程宗揚擰住,便把另一只手伸到臀后,撥弄著兔尾,臀間那雪玉般的肉孔微微抽動著縮
緊,淫態妖媚入骨。
程宗揚嘲笑道:“我還以為血虎那麽大的家夥會把你干到肛裂呢,竟然還這麽緊。這屁眼兒
怎麽長的?”
樨夫人騷媚地搖著屁股,“妾身是白夷人,后庭別有妙處,公子試試就知道了……”
樨夫人的嫩肛白生生光滑無比,仿佛在牛乳中洗過白嫩干凈。被她騙進鬼王峒使者的圈套中
后,程宗揚對她僅有的憐憫都化為烏有。
他擡起手指,插到美婦艷異的肛中。那肉孔一滑,吞下他半截手指。綿軟的美肉包裹著手指
,滑軟得不似屁眼兒。
程宗揚擡手打在樨夫人臀上:“還在裝?”
樨夫人手腕被他松開,連忙兩手抱著臀肉,將雪白的大屁股掰得敞開,露出臀溝間小巧的肉
孔:“公子再進得深些就是了。”
程宗揚手指再次插入肛洞。滑嫩的肉洞盡頭有一團充滿彈性的軟肉,指尖用力,那團軟肉柔
膩地擴開,緊緊含住他的手指,里面一片火熱。
樨夫人妖艷的大白屁眼翹在半空,光滑的屁眼兒夾住程宗揚的手指,微微抽動,在她肛中,
那團軟肉仿佛一張靈巧的小嘴,在程宗揚的指頭上來回舔舐。她肛肉不僅細嫩,而且分泌出
一層油脂般的液體,滑而不濕。雖然不像蜜穴那樣水汪汪的濕膩,卻別有一番韻致。
樨夫人翹起雪臀,密藏的內肛向外鼓起,吞沒程宗揚大半手指。肛內一圈圈膩肉纏在指上,
然后收緊,一點一點向外吐出。她肛內溫度比體表高出許多,手指插在里面,微微發燙,每
一絲肛肉的滑動都清晰無比。
“這是……”
樨夫人驚訝地睜大美目,看著那個奇薄無比的膠膜,透明的膜體長長的,有著水果的味道,
表面的根部布滿了顆粒……�程宗揚將保險套戴在陽具上,然后挺起身。眼前這艷婦看似端
莊,其實不知道和多少人濫交過,性交對象中還有半人半妖的怪物。如果自己沒有記錯,肛
交危險系數比其他性交方式高一百倍。既然準備搞她的屁眼兒,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幸好
自己帶有保險套。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里有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病,但總是小心為上。萬一染上了──他敢肯
定這個世界沒有抗生素。
樨夫人識趣地不再詢問,轉而說道:“公子的陽物好大……”
一直以來程宗揚都有種感覺,自己的陽具似乎變大了,但戴上保險套的那一刻,他發現那完
全是錯覺。保險套的尺寸大小完全合適,就和從前一樣,這讓程宗揚有些遺憾。
樨夫人騷媚地瞟了程宗揚一眼,然后扶起他的陽具,擡起屁股,將龜頭對準自己的肛洞,腰
肢扭動著朝下坐去。
被保險套繃緊的龜頭滑入肛洞,頂住那團軟肉。樨夫人跪伏在程宗揚腰間,柔軟的屁眼兒裹
住龜頭,渾圓的雪臀向下一沈,喉中發出一聲浪叫。
陽具整根沒入艷婦臀間,保險套上的顆粒擠在白嫩的肉孔中,將柔嫩的屁眼兒撐得變形。樨
夫人背對著程宗揚,赤裸著香噴噴的嬌軀賣力地聳動圓臀,用屁眼兒套弄著他的陽具。那團
白絨絨的兔尾在臀后顫微微抖動著,不時磨擦著程宗揚的腹部。
“鬼王峒在什麽地方?”
“鬼王峒在盤江的南邊……妾身也未曾去過……”
樨夫人一邊吃力地聳動屁股,一邊斷斷續續說道。
“他們怎麽會挑你做族長?”
樨夫人的媚笑有些發僵,使者與她說那番話時,周圍只有那些被割掉舌頭的鬼王峒武士,可
這個年輕人卻似乎知道一切。
她不敢再隱瞞什麽:“使者說:鬼王峒只需要最聽話的傀儡……他們說妾身比族長聽話……
調教好了,好去覲見巫王……”
“你見過他們的信使嗎?像烏鴉一樣的?”
“烏鴉?”
樨夫人顯然不知道黑魔海的黑鴉使者。
程宗揚轉回話題,“他們是怎麽調教你的?”
“使者說,鬼巫王喜歡各種不同的女人,每次做的時候會把女人身上每個洞都塞滿……”
樨夫人笑吟吟說著,眉眼間沒有半分羞態,神情又騷又媚,“而且一干就是很久……還要會
各種姿勢……”
“每個洞都塞滿?”
程宗揚腦中跳出一個渾身長滿觸手的怪物,難道鬼巫王是觸手系的妖怪?
樨夫人妖媚地一笑,揚手從床頭的燭臺上取下蠟燭。“像這樣……”
她微微挺起下體,一手剝開玉戶,將蠟燭塞入半截,然后握住程宗揚的手覆在上面,輕輕一
推。
“啊……”
樨夫人騎在程宗揚腹上,一手扶案,上身向后仰去,胸前兩粒豐挺的乳球一陣搖晃。
“啪”的一聲,那個鐵盒從案上掉落,幾株蛤蟆菌滾了出來,樨夫人搖曳的肉體停頓下來。
“你見過這些蘑菇?”
樨夫人點了點頭。她說:白夷人稱這種蘑菇叫毒蠅傘。它只生長在松樹下,數量稀少。鬼王
峒的使者曾要求白夷人到山中采集,但總共也沒采到幾株。
說這番話時,樨夫人一直在套弄程宗揚的陽具。鬼王峒的使者花樣不少,這美婦也足夠賣力
,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程宗揚。她丈夫已死,現在鬼王峒的靠山逃得無影無蹤,又與商隊的
人結下怨仇。樨夫人很明白,事實上從他們占據宮殿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經成為他們的俘虜

南荒部族對仇人從來都不講究寬容,勝者為王,敗者為奴,是南荒通行的法則。樨夫人在鬼
王峒使者手中受盡淫辱,曾經的矜持與尊嚴早已淪落殆盡。為了保住性命,她不惜主動委身
求歡,只希望能討好這個年輕人,平息他的怒火。
雨聲越來越大,天地都仿佛被無邊的雨水俺沒。帷幕間,一具雪白的肉體伏在地上,像只妖
艷的大白兔般高高翹著屁股,搖晃臀后的兔尾。
在她身后,程宗揚挺起陽具,用力干著她的屁眼兒,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啊……啊……”
身下的美婦發出淫浪的叫聲,在雨聲中愈發濕媚。程宗揚明知道她是裝的,也不禁興致勃發
,陽具勃起如鐵。
樨夫人屁眼兒纖小白凈,光滑柔嫩,看上去像藝術品一樣精致,讓人不忍用力。但見識過樨
夫人與血虎的肛交,程宗揚知道她的肛洞看似柔嫩,其實彈性十足,于是拋開所有顧忌,抱
著她白美的雪臀,毫不憐惜地大力挺動,將樨夫人干得花枝亂顫。
透明的乳膠薄膜仿佛與肉棒融為一體,根部突起的顆粒在美婦肛中充滿力道地進出著,將柔
嫩的屁眼兒干得發紅。樨夫人媚聲不絕,豐膩的大白屁股仿佛牛奶制成的果凍,在程宗揚的
撞擊下不住震顫,晃動出白花花的肉光。
引言 使用道具
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5:42:56

第五章 鏡影

祁遠青黃的臉頰上透出紅紅的酒意。“剛才在席間,云老哥已經和白夷人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兩邊的沖突都是鬼王峒的人在里面搗鬼,還殺死了族長。現在為著誰來當族長,白夷人正
爭得厲害。”
程宗揚靠在榻上,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爭得人多嗎?”
“多得很。原來的族長沒有子女,位置空著。本來樨夫人接任大家都沒話說,可樨夫人這會
兒不知去了哪兒。”
祁遠愁眉苦臉地說道:“這事兒本來跟咱們沒關系,誰讓咱們撞上了呢?云老哥也發愁呢。

程宗揚氣定神閑地說道:“愁什麽?樨夫人已經答應了當白夷的族長。並且說,只要商路不
斷,所有的珠寶玉石,都按半價賣給咱們。”
樨夫人離開時,腿軟得扶著�才能起身,但神情卻充滿喜悅。程宗揚在她身上用掉了兩個保
險套,而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她保住了性命,同時接替死去的丈夫,成為白夷族的
族長。
作為交換,樨夫人承諾白夷族的商路只對云氏和白湖商館開放,並且同意將所有的金玉珠寶
都以半價出售。
祁遠聽到這個消息樂得合不攏嘴。白夷的湖珠在內陸銷路極佳,能夠壟斷商路,等于是揀了
個能下金蛋的母雞。
“吳大刀背上的傷還好,沒傷到筋骨。姓樂的丫頭說,休養兩天就好。”
祁遠說了目下的情形,然后道:“云老哥想跟你商量一下,什麽時候走。”
“鬼王峒的人呢?”
“易彪在洞口守著。一直沒動靜。”
正說著,隔壁傳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接著“錚”的一聲,巖石砌成的�壁仿佛也搖撼起來

祁遠笑容有些發苦,低聲道:“那家夥怎麽辦?”
他說的是易虎。那個沈默寡言的漢子現在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恢復了行動能力之后,他開
始攻擊他所見到的任何物體,甚至包括他的同胞兄弟易彪。眾人不得不用鐵鏈鎖住他,把他
囚禁在石屋中。
每個人都清楚,易虎其實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具屍體。但看到易彪的樣子,沒有一個
人忍心提出唯一的解決方法。
武二郎更干脆,“已經死過的人還準備讓他再死一次?”
不等易彪開口,他就拔出刀往地上一砍,叫道:“誰敢這麽缺德,小心二爺弄死他!”
于是大家都閉嘴了。
誰也沒想到武二郎會替易彪出頭,不過想到他的殺兄之仇,程宗揚便明白過來。這廝雖然粗
,但並不討厭。可殺又殺不得,帶他走更不可能,怎麽處置血虎,程宗揚也覺得頭痛。
“真不行,就留在白夷人這里。”
程宗揚道:“易彪想見他,每年跟著商隊來一趟就行。”
這等于是讓一群兔子養一只老虎。不過這事就該白夷人頭痛去了。
“我怕的是那些家夥。”
祁遠道:“鬼王峒那些人還在下面。咱們走了,易虎怎麽辦?”
如果不是凝羽襲擊那名使者,鬼王峒數十名武士足以把他們屠殺殆盡。現在他們退到地宮深
處,以商隊的實力,能守住洞口就不錯了。
“云老哥的意思,咱們能不能用石頭把洞口封住,不讓他們出來?”
這是個可行的辦法,可誰也不知道下面還有沒有別的出口。如果被他們逃出去,不僅他們,
連白夷族也要面臨著滅頂之災。
“鬼王峒那些人在什麽地方躲著,”
祁遠道:“程頭兒,你那個東西不是能看到嗎?”
程宗揚一拍腦袋。被樨夫人纏著,竟然忘了這件事。
靈飛鏡灰色的鏡面閃動了一下,然后暗了下去,仿佛在一個黑暗的洞穴中……
一只干枯的手掌張開,指縫中透出碧綠的熒光。
鬼王峒的使者伸出鼻子,像狐貍一樣左右嗅著,許久才露出安心的表情。后面的武士舉起火
把,火光映出甬道灰沈沈的石壁和地上一連串的水窪,接著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個身影緩步走來,像從霧中出現一樣變得漸漸清晰。他頭戴方巾,穿著文士的青袍,腰間
懸著一柄普通的鋼刀,目光平靜而又安祥。
“她在哪里?”
謝藝淡淡問道。
使者眼珠飛快地轉動著:“誰?”
“碧宛。在哪里?”
“你是誰!”
謝藝慢慢踏過水窪,“她在哪里?”
使者本能地向后退去,忽然尖聲叫道:“你不是白夷人!是隨商隊來的外鄉人!去死吧!”
兩名武士從使者身畔擠過,帶著風聲朝謝藝撲去。
謝藝邁步跨過水窪,然后擡起腳,一腳踏在一名武士膝蓋內側。那武士身形比他大了一倍,
渾身刺滿黑色的符紋,就像一頭狂奔的野牛。然而被他一踢,武士強壯的軀體仿佛被一柄鋒
利的鋼刀掃中,膝蓋定在原處,上身猛地彎折下來。
“嗒”的一聲,謝藝腰間的鋼刀跳出半截。他左手握住刀鞘,翻過鋼刀。他動作從容,時機
把握得不差分毫,武士龐大的身體如山般壓下,仿佛主動撲在寒光凜冽的刀鋒上。
刀鋒切穿了鬼武士的喉嚨,鮮血飛濺而出。另一名武士張大口,無聲地咆哮著沖來。謝藝眼
睛盯著使者,看也不看那名武士。他右手握住刀柄,拔刀遞出,像用一柄短劍一樣送入那名
武士胸膛,側腕一擰,然后拔出。
鋼刀準確地穿透了武士的心臟,他銳利的鬼角在巖壁上劃出一道長痕,身體轟然倒地。
頃刻間搏殺了兩名強悍的武士,謝藝神情依然從容不迫。
“她在哪里?”
他淡淡問道。
“殺了他!殺了他!”
使者發狂一樣叫著,身后的武士蜂擁而出。
謝藝目光緩緩亮起,他微微俯身,持刀的右手穩若磐石,然后猱身向前,旋風般闖入人群。
祁遠面孔僵硬地盯著鏡面,程宗揚手心里也滿是冷汗。他從來沒想到一個人能有這樣強悍的
身手。面對蜂擁而來的鬼武士,謝藝絲毫沒有退讓,鋼刀以強攻強,以快對快。他的刀法就
像他手中經過千錘百煉的鋼刀一樣,沒有任何花巧,但每一刀劈出,都將鋼刀的威力施展到
最大。
謝藝的刀法並不刁鉆,但總能找到敵人最薄弱的一處,雷霆般擊出,每一刀擊出,都有一名
武士濺血倒地。
擋在甬道中的武士越來越少,使者的眼神也越來越恐懼。忽然他尖叫一聲,鉆進身后的奴隸
人群中,瘋狂往后逃走。
“叮”的一聲,使者飛速起落的腳爪忽然一頓,被一柄鋼刀穿透腳背,牢牢釘在地上。
謝藝靜靜看著他,身上的青衫猶如雨過天晴,沒有半點血跡。在他身后,所有的武士和奴隸
都被斬殺殆盡。鮮血流淌在一起,染紅了甬道里的水窪。
使者嘶嚎著,頭顱忽然一變,眼鼻向后縮去,嘴吻霍然伸長,張開一條鱷魚般的長嘴朝謝藝
頸中咬去。
謝藝握掌成拳,一拳轟在使者頷下,將使者生滿獠牙的長嘴打得朝天仰去。
使者尖利的牙齒在嘴中碰撞著,發出令人齒酸的咯咯聲。
使者喘息著,齒間流出暗紅的鮮血。
“可憎的外鄉人!”
使者嚎叫道:“偉大的巫王會為我們復仇的!”
謝藝從他腳背上拔起刀,然后手腕一翻,斜刀砍斷使者的小腿。
“被詛咒的外鄉人!”
使者身體一歪,慘號著跪下來。
使者尖嚎聲忽然一滯,被那柄鋼刀塞住嘴巴,口中充滿了鮮血的腥甜和金屬冰涼而辛辣的味
道。
謝藝翻過鋼刀,用刀背敲下使者一整排已經搖動的牙齒,然后道:“她在哪里?”
使者渾身發抖,他失去了一條腿,口中破碎的牙齒混著鮮血流淌出來。
“你不會感到痛。至少現在不會。”
謝藝拿出一枚銅銖,拍在使者脖頸后。
使者渾身震顫了一下,銅銖嵌入椎縫,身體仿佛浸泡在溫熱的水中,失去了疼痛的知覺。
“她在哪里?”
謝藝一邊問,一邊拿起使者的手掌,擡起他的食指,像削水果一樣,削去他指上的皮肉。他
的動作很專心也很細致,就像鏤刻一件藝術品那樣用心精細。
寂靜中,只有刀鋒剔過骨骼的沙沙聲。使者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在刀鋒下被削出白森
森的骨骼。忽然他瘋狂地嚎叫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在哪里?”
謝藝放下使者已經成為白骨的食指,然后擡起他的中指,再次削下。
“沒有這個名字!”
使者鱷魚般的長吻淌出血沫,眼角瞪得幾乎裂開,狂叫道:“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沒有!
從來沒有!”
“或者你會記起來。”
謝藝平靜地說道:“她是碧鯪族人。很久以前離開了南荒,大概十五年前又回來了。帶著她
的女兒。”
“是碧奴!”
使者嘶聲道:“碧鯪族的碧奴!她死了!”
謝藝眼角跳了一下,“怎麽死的?”
“她是巫王的姬侍!幾年前病死的!”
“她的女兒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還有個女兒!”
謝藝停下來,“她的屍骨在哪里?”
“沒有!沒有屍骨!”
謝藝不再詢問,他提起刀,一刀斬斷使者的脖頸。
那枚銅銖跳了出來。謝藝接過銅銖,小心地擦拭一下,放在干癟的錢袋里,然后離開。一顆
夜明珠從使者無頭的屍身掉出,轉動著滾到謝藝腳邊,那個男子卻看也不看。
程宗揚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他與同樣面無人色的祁遠對視一眼,低聲說道:“你不是說他在
軍隊里待過嗎?那家夥待的不會是軍法處吧?這樣直接的刑訊手段,怎麽可能是一名軍士?

目睹了鏡中的一幕,祁遠喝的那點酒已經全變成冷汗流了出來,他艱難地擦著頸子,小聲道
:“他這是殺星下凡……親娘咧……”
說著他打了個寒噤。
程宗揚呼了口氣:“幸好他不是敵人。”
謝藝對自己的來歷諱莫如深,眾人都猜想謝藝身份不是落魄文士那麽簡單,這會兒見識了他
的手段,兩人都不禁心生寒意。誰也不知道他怎麽進入地宮,尋到鬼王峒的使者。好在他和
鬼王峒是敵非友,否則有這樣一個敵人,未免太可怕了。
無論謝藝的目的是什麽,至少他與鬼巫王為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明友──希望這!法則在南
荒還適用。
沈默一會兒,程宗揚道:“朱老頭的口氣你倒學得挺像,那老家夥呢?”
祁遠咧了咧嘴:“朱老頭在宴席上啃了條鹿腿,肉沒烤熟,又鬧肚子了。”
程宗揚收起靈飛鏡:“剛才看到的,除了云老哥,跟誰都別說。”
祁遠點了點頭,忍不住道:“他找的那個女人是誰?”
“誰知道呢。”
程宗揚呼了口氣,“希望那位鬼巫王運氣夠好,不要讓他逮到。”
雨仍在下著,只是從急雨變成了蒙蒙細雨。被雨水沖刷過的巖石瑩白如玉,一窪一窪積著淺
淺的水。程宗揚走出寢宮,吸了一口山間清新的空氣,用力舒展了一下肢體,一身輕松地走
入雨幕。
鬼王峒一行人葬身地宮,使他們少了一個最危險的敵人,一直壓在心頭的危迫感像一塊大石
落了地,程宗揚心情頓時輕松許多。
“已經起來了?”
凝羽破碎的腰甲已經去掉,穿著便裝,在窗前用絲帕抹拭著她的彎刀。聽到程宗揚的聲音,
她擡起頭,綻開一個微顯僵硬的笑容。
程宗揚按了按她唇角的笑紋,小聲道:“你該多笑一點。整天冷著臉,容易變老。好些了嗎
?”
“不知道樂姑娘給我用了什麽藥,”
凝羽道:“傷勢已經痊愈了。”
程宗揚一怔,“是嗎?”
“哪有啊!”
樂明珠跳出來,她嘴里還咬著魚干,含含糊糊道:“我只是給凝姐姐服了些丹藥,讓她不再
吐血,離痊愈還遠著呢。喂,那些壞蛋呢?”
“不用擔心,祁遠已經帶人去封洞口了,連只耗子都出不來。”
“啊!”
樂明珠驚叫道:“把洞口封住,下面的人不就全死了嗎?”
“怎麽?你還想留活口?”
樂明珠頓足道:“下面還有好多奴隸!”
程宗揚遲疑了一下,“那也是鬼王峒的奴隸。”
“可他們是無辜的!不行!不能封住洞口!”
“那怎麽辦?我們在洞口守嗎?”
“對啊,在洞口守著。他們餓得受不了就會出來,到時我們就把那些壞蛋一個一個逮住殺掉
,救出那些奴隸。”
程宗揚說服不了這個充滿正義感的小丫頭,又不能告訴她地宮里已經沒有活人。
“等他們出來很難吧。”
凝羽在旁邊平靜地說道:“如果他們吃奴隸,還能支撐很久。”
樂明珠嚇了一跳,連嘴里的魚干也忘了咽。
程宗揚岔開話題,“正好我有事找你。”
他取出使者遺落的鐵盒,“你能不能查出來它的毒性?”
樂明珠被那個吃人的話題說得倒了胃口,苦著臉吐掉魚干,接過鐵盒。
程宗揚拉起凝羽:“你該多跟人接觸些。云老哥在前面宴請白夷人,我們一起去。”
“宗揚,”
云蒼峰笑呵呵拉住程宗揚的手,說道:“過來,見過白夷族的新族長!”
樨夫人換了一襲素服,眼睛哭得紅紅的,一臉哀戚。她斂衣向程宗揚施禮:“亡夫不幸身故
,若非諸位援手,我白夷族……”
程宗揚暗贊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細,準教她瞞過了,以為她與丈夫情
深意重。
程宗揚似笑非笑地說道:“恭喜夫人接任族長。咦?”
他抽了抽鼻子,疑惑地說道:“哪里有股怪味?”
樨夫人哀戚的面孔微微發紅,連忙垂下頸子掩飾。程宗揚拉著凝羽在席間坐下,給她剝了顆
橘子,一邊道:“我記得橘子九、十月間才成熟,沒想到現在就已經有了。”
樨夫人柔聲道:“南荒瓜果四時皆有……這柑桔請客人慢用。”
程宗揚手肘不經意地一擡,撞在樨夫人高聳的乳峰上。樨夫人花容失色,露出痛楚的表情。
程宗揚若無其事地把橘子遞給凝羽,“你不飲酒,吃點水果。”
凝羽接過橘子,目光在人群中遊移。席間大多是白夷人,云蒼峰和蘇荔坐在客席作陪,祁遠
則混在人群中,說起白夷的湖珠贊不絕口,引得那些白夷人喜不自禁,紛紛取出佩戴的湖珠
讓他鑒賞。
云蒼峰笑道:“這祁遠好口才,連白夷人都對他一見如故。”
程宗揚道:“白夷的商路有幾成利潤?”
云蒼峰比了個手勢。
程宗揚嚇了一跳,“這麽多!”
“六朝風氣奢靡,去年天子為太后祝壽,一次便搜購珍珠百斛,市面上的湖珠都被搜羅一空
。”
“既然利潤這麽高,為什麽沒有別的商家走這條商路呢?”
云蒼峰笑道:“南荒豈是好走的?況且,”
他俯過身,低聲道:“白夷人生性多疑,若非熟客,連山谷也未必能進來。”
說話間,程宗揚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朱老頭蹲在角落里,身邊放著七八只碟子,正吃得不亦樂乎。
“老頭兒,你不是鬧肚子嗎?”
朱老頭拿袖子一抹嘴,樂呵呵道:“鬧肚子也不能耽誤了吃啊。哎,我說小程子,欠我的錢
啥時候給啊?我都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可不能誑我老人家。”
程宗揚挨著他坐下來,拿起一顆水果在手上轉著,隨口道:“你們那個殤振羽,在南荒是做
什麽的?”
朱老頭打了個突,連忙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道:“可別亂講!老爺子的事
少打聽。”
程宗揚哂道:“瞧把你嚇的。他比鬼巫王還厲害?”
“鬼巫王那孫子?”
朱老頭一臉的不屑,“你看我老人家啥時候怕過他?我老人家想弄死他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
易。”
“你就吹吧。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就你溜得快。喂,朱老頭,再領我們走一段?”
“不成不成。”
朱老頭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說好了就到白夷,我老人家還趕著回去呢。要不,讓小桂
子和小檜子帶你們去。”
想起吳三桂和秦檜,程宗揚就有些郁悶。說他們是假的吧,那模樣還真有點靠譜,說他們就
是自己知道的歷史人物吧,一個權奸,一個亂世梟將,怎麽會被一個逃到南荒的巫師搜羅到
一處?
朱老頭啃著果核,含含糊糊道:“我聽小剛子說,你們前兩天在山頂撞見個長翅膀的鳥人?
哪兒來的?”
“黑魔海送信的。”
“黑魔海?”
朱老頭嘿嘿笑了起來,“騙誰呢。”
程宗揚瞇起眼,“你知道黑魔海?”
“說來話長了,黑魔海現在提的人不多,十幾年前,可威風了。那些家夥擅長什麽采陰補陽
、開鼎煉丹、使毒作法,跟樂丫頭的光明觀堂沒少別苗頭。別著別著,惹到六朝那個什麽岳
帥,好家夥,帶了一幫人到黑魔海,從掌門的到看門的,齊根刨了個干凈。哪兒還有什麽信
使?噗!”
朱老頭吐了果核,兩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后攤開手,涎著臉道:“說了這麽多,怎麽也值
幾個銀銖吧?”
“不提錢你會死啊?”
程宗揚拍拍屁股,轉身就走。
“別急別急,”
朱老頭連忙拉住他,“信呢?”
程宗揚回過頭,訝道:“朱老頭,你可別告訴我你識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人家可是上過學的。要不是落在南荒這鬼地方,秀才我老人家都
考中十七八個了。”
程宗揚心里一動,從背包中拿出錦囊,取出里面的素紙,遞給朱老頭。
朱老頭接到手里,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幾遍,“原來說的是這個啊。”
“是哪個?”
程宗揚含笑道:“大爺,你給我講講?”
朱老頭指點著那張王哲留給程宗揚的無字信箋,老氣橫秋地說道:“這上面不都寫著嗎?你
瞧,這個,還有這個……”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那是紙上的線格!你給我找出一個字我瞧瞧!”
朱老頭隨手把信紙揉成一團,丟到程宗揚手里,“不看了,不看了。還是說說錢的事兒,小
程子……”
“一句話,”
程宗揚打斷他,“走一趟碧鯪族,按現在的價碼,到地方全部給你結清。要不咱們就一拍兩
散。我去我們的碧鯪族,你回你的熊耳鋪。欠你的你放心,我們都是好人,絕不賴帳,等我
們回到熊耳鋪就給你。”
“那怎成呢!”
朱老頭頓時嚷了起來,“去碧鯪族還要過盤江,萬一你們死路上了,我找誰要錢呢?”
“那就沒辦法了。”
程宗揚同情地說道:“我們命都沒了,還怎麽付帳?不過只要我們能回來,保證一文錢都不
少你的。說不定我們發了財,還能多給你幾個。你要急著拿錢呢,就跟我們去碧鯪族,一天
一個金銖,絕對少不了你的。”
朱老頭眼珠轉了半晌,氣哼哼道:“缺德啊,小程子,你就這麽欺負我老人家。”
程宗揚拍了拍朱老頭的肩,“咱們這算說好了,明天再歇一天,頂多后天就趕路。來回也就
十幾天,誤不了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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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媚婦

聽說程宗揚拿賴帳來要脅朱老頭,云蒼蜂也不禁苦笑,“這麽做也成。盤江往南的路徑,我
走得也不多。至于朱老頭那邊……等我回去,再備份厚禮向殤侯謝罪吧。”
“聽朱老頭的口氣,那個人似乎挺厲害。”
程宗揚回避了殤振羽的名字,問道:“鬼王峒這麽囂張,他在南荒也不理嗎?”
云蒼峰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想來殤侯終究是六朝人,南荒土著之間的紛爭,他也
未必願意插手。”
頓了一下,云蒼峰低聲道:“聽祁遠說,你們看到謝藝出手?”
云蒼峰的目光很專注,程宗揚想起謝藝的手段,還有些背后發寒。他點了點頭,“我看兩個
武二加起來,碰上他也是白饒。”
云蒼峰皺眉道:“眼下洞口已經封住,他可怎麽出來?”
“放心吧。”
程宗揚道:“他能怎麽進去,就能怎麽出來。說不定他這會兒已經回來了呢。”
正說著,祁遠進來,低聲道:“謝先生回來了。”
云蒼峰看了程宗揚一眼,兩人都露出苦笑。云蒼峰在云氏商會任職多年,閱歷不凡,但對于
謝藝這個人,他也看不穿,摸不透。
程宗揚道:“云老哥,不如趁這個時候,請大家來商量一下,咱們后面怎麽走。”
白夷人並不知道族長、樨夫人與鬼王峒之間的事,他們之所以包圍宮殿,都是受了樨夫人的
指令。現在誤會冰釋,樨夫人對外面宣稱,商隊一行被作為白夷人的貴賓,請到宮中留宿。
話雖這麽說,這些人卻沒有一點貴賓的自覺。在祁遠的安排下,十幾名護衛外松內緊,將最
要緊的幾處宮室牢牢控制住,以防白夷人在樨夫人的鼓動下再出什麽意外。
宴會結束后,商隊中十余人聚在一處僻靜的宮室內。云蒼峰、易彪、易勇坐在一處,程宗揚
、祁遠、凝羽一處,武二郎原本是與白湖商館一起來的,這時卻厚著臉皮緊貼著蘇荔坐在一
處,讓旁邊的樂明珠給了他十幾個白眼。
與會的除云氏商會、白湖商館和花苗族三方以外,還有一個人。
謝藝安靜地坐在角落里,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神態從容恬淡,身上的衣物干干凈凈,沒
有半點汙漬。
云蒼峰首先開口:“昨晚之事,謝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所幸有驚無險,如今洞口已經封住
,想必他們是出不來了。”
他頓了一下,然后道:“此間事情已了,不知各位下一步有何打算?”
蘇荔首先開口:“我的族人準備往鬼王峒去。”
第一個開口反對的竟然是武二郎,“不行!就你們這些人,去鬼王峒就是送死!”
蘇荔平靜地說道:“我們已經與紅苗約好。即使全部去死,也要除去那個惡魔。”
“是啊是啊!”
樂明珠在旁邊使勁點頭。
程宗揚道:“你就別添亂了。”
他轉過頭,坦然道:“蘇荔族長,現在與鬼巫王為敵的不只是你們。我們也與鬼王峒結下怨
仇。現在使者那群人雖然封在洞里,但他們有沒有往鬼王峒傳訊,我們就不知道了。”
這也是眾人所擔心的,如果鬼王峒聞訊派人攔截,誰都沒有信心能活著離開南荒。
“實話實說,好不容易開了條商路,如果不除去鬼巫王,遲早這條商路要被截斷。我們是生
意人,從生意的角度說,你們能除去鬼巫王,對我們是件好事。但是……”
程宗揚緩緩道:“蘇荔族長,你們有多少把握除去他呢?”
蘇荔沈默下來。
寂靜中,云蒼峰開口道:“我們云氏這趟生意只到白夷族,眼下已經該回去了。不過老夫與
程小哥有約,白湖商館的兄弟陪我們到白夷,我們陪白湖商館的兄弟們到碧鯪族,雙方結伴
而行。程小哥,后面的路程由你們安排,我們云氏別無異議。”
易彪和易勇一言不發,雖然易勇很想早些退回建康,探尋靈飛鏡的秘密,但云蒼峰的決定,
就是他們的命令。
后面這段路完全是云氏商會的好意,這份情程宗揚不能不領。他向云蒼峰道過謝,然后道:
“諸位已經知道,我們這趟到南荒來,是去碧鯪族購買霓龍絲。我們商隊的吳大哥昨天受了
傷,今天又下雨,休息一天,明天趕路。”
“蘇荔族長,”
程宗揚道:“路上認識這麽些天,大家已經是朋友了。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希望你們三
思。”
蘇荔沒有回答。
靜默片刻,程宗揚道:“不如咱們來表決吧。願意去鬼王峒的舉手。”
“我!我我我!”
樂明珠伸出雪白的小手,使勁搖著。
接著蘇荔揚起手。
除了她們兩人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舉手。云蒼峰默不作聲,謝藝神情平靜,武二郎抱著肩,
虎目惡狠狠一個一個瞪過去,也不知道他是威脅眾人不要去,還是威脅大家一起去。祁遠手
動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來。
“二對八。”
程宗揚道:“蘇荔族長?”
蘇荔擡起臉,用求救的口氣道:“二郎?”
武二郎朝程宗揚一瞪眼,“小子!先說好,二爺就到碧鯪族,什麽狗屁霓龍絲,你能不能找
到都和二爺無關!二爺還有事要辦,到地方咱們就分手!”
“武二,”
程宗揚皺起眉頭,“咱們可是說好的,三個月時間,陪我走一趟南荒,這才一個來月,你就
準備走人?”
“誰說二爺走人?咱們說的是走一趟南荒,又沒說誰跟誰。”
武二郎露出那副無賴嘴臉,耍賴道:“二爺不還在南荒嗎?憑什麽二爺跟你啊,你不想走,
跟著二爺去鬼王峒不就結了?”
程宗揚為之氣結,祁遠連忙出來打圓場。“不如這樣,蘇荔族長若是不急的話,咱們先到碧
鯪族,然后再作商議。”
蘇荔滿眼甜蜜地瞥了武二郎一眼,微笑道:“那好,我們就先到碧鯪族。”
程宗揚扭頭看著角落那個身影。“謝兄?”
謝藝輕輕拂了拂袍角,淡淡笑道:“碧鯪族依山臨海,景物絕佳,在下心儀已久。”
程宗揚知道謝藝肯定是要去的。他找的那個女子,就來自碧鯪族。即使人已經不在了,他也
肯定要去看看。
“既然如此,咱們后天就一道往碧鯪族去。”
眾人各自散去。程宗揚拉起凝羽,武二郎湊過來道:“喂,咱們可說清楚,這可不是二爺說
話不算數啊。你小子回去可別胡說,壞了二爺的名頭。”
“得了吧。你沒瞧蘇荔族長高興得眼里都流出蜜了。”
程宗揚偏頭看著武二郎,嘖嘖贊道:“真看不出來啊。二爺還是個風流種子。”
武二郎神氣活現地說道:“你以為呢!等二爺干掉鬼王峒那個丫頭養的,你就等著瞧好吧。

“怎麽?蘇荔族長答應嫁給你?”
武二郎露出一絲尷尬,嘴硬地說:“只要她願意,我就敢娶!”
程宗揚嘿然道:“說了半天,原來人家還沒答應呢。”
“喂,武二,”
程宗揚靠近一些,“我發現只要樂丫頭在旁邊,你就特別起勁,跟蘇荔族長眉來眼去──是
不是做給那位潘姐看的?”
武二郎臉色陰沈下來,惡狠狠瞪著程宗揚,然后一聲不響地轉身離開。
雨勢忽緊忽慢,始終沒有停止。夜色如墨,一股帶著雨點的山風湧入室內,將垂地的帷幕卷
起一角。
“不……”
凝羽擡起手,推開那個散發著男子氣息的身影。
黑暗中,依稀能看到程宗揚面部的輪廓。這是凝羽第一次拒絕自己,程宗揚覺得有些奇怪,
“怎麽了?傷還沒好嗎?”
凝羽雙手抱住身體,過了會兒道:“已經好了。是我不想做。”
“別騙我了。”
程宗揚輕輕動了下手指,凝羽蜜穴溫熱而濕潤,顯然已經情動十分,“究竟是怎麽了?”
凝羽遲疑了一下,“樂姑娘說,我經絡間的寒氣郁結,化解前如果行房,對你我都不好。”
“她瞎說的吧。”
程宗揚納悶地說道:“每次我們交合,你體內的寒氣不都是在化解嗎?”
凝羽揚起臉正要開口,忽然眼中寒光一閃,抓住枕側的月牙彎刀,轉頭道:“誰!”
帷幕拉開,一個穿著素服的美婦擡起眼,媚聲道:“公子……”
凝羽不動聲色地拉起衣衫,冷冷道:“夫人如何會在這里?”
此時已經是深夜,她不明白這位新任的白夷族長為何會出現。
樨夫人柔媚地說道:“妾身是來為公子侍寢的。”
凝羽眼中露出一絲愕然,程宗揚也有些意外,接著笑道:“這是她的寢宮,床榻被褥都是她
的。眼下被我占了,倒忘了她。”
凝羽眉頭微蹙,他們雖然控制了宮殿,但樨夫人終究是白夷的族長,讓她來侍寢,未免唐突
。不過……只要他想做,再唐突十倍的事,自己也做了。
看出凝羽眼中的猶疑,程宗揚連忙道:“這可不是我強迫她的。你別看她一副端莊的樣子,
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淫婦。而且祁老四也說,白夷女人對這種事情是很放得開的。”
樨夫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孝服,別有一番風流的美態,俏生生嫵媚之極。她扭動著腰肢,款款
走來,笑盈盈伏在榻側,媚態橫生地嬌聲道:“公子好厲害,妾身的后面被公子用過,這會
兒還發麻呢。”
程宗揚貼凝羽耳邊道:“你看她的騷態,像不像蘇妲己?”
凝羽慢慢挑起唇角。兩人的艷態有八分相似,但蘇妲己更加妖媚,眉眼間有種蠱惑人心的魅
艷,而樨夫人則多了幾分怯生生的嬌態。
樨夫人妖媚地一笑,擡手解開衣襟。她孝服下的胴體一絲不掛,衣襟一松,兩團白光光的美
乳便顫動著跳了出來。
凝羽眼波微閃。樨夫人豐滿的乳球泛著奇異的亮光,雪白的乳肉被一層透明的膠膜緊緊包裹
著,膠膜底部收緊束住乳根,豐膩的乳肉被束得鼓脹起來,仿佛兩只熟透的水蜜桃,又白又
大,顫微微聳在胸前。
隔著透明的薄膜,依然能聞到精液的氣息。薄膜里都是濁白的精液,沾在她豐膩的乳肉上。
樨夫人乳尖兩粒充血的乳頭硬硬翹起,伸進薄膜頂端凸起的部位,那里面充滿了濁白的液體
,將她兩顆紅艷的乳頭浸在里面。
程宗揚看得心動,伸手抓住她一團高聳的乳房,用力揉捏起來。樨夫人吃痛地皺起眉,楚楚
可憐地望著程宗揚,肥白的屁股卻騷媚地扭動著。
“要不是你,我們差點都死在她手里。”
程宗揚道:“這淫婦裝得可真像,我心一軟,就被她騙了。”
凝羽明白過來,對樨夫人僅有的好感也一掃而空。
樨夫人妖聲道:“妾身知道錯了,見到公子平安回來,妾身高興得不知怎麽才好。”
程宗揚挑起唇角,“是嗎?”
樨夫人嬌羞地說道:“妾身見公子那麽辛苦,心下不忍,就自薦枕席,來服侍公子……”
凝羽淡淡道:“你在撒謊嗎?”
樨夫人臉上露出一絲驚惶,這個冷冰冰的女子就像月光下的刀鋒,似乎隨時都會切斷自己的
喉嚨。她微微戰栗著小聲道:“妾身騙了公子,怕公子怪罪,才上了公子的床,想討好公子
……”
樨夫人聲音越來越小,這個女人與身邊的男子關系非淺,自己用肉體來引誘她的男人,正觸
犯了女人的大忌。
凝羽冷冷看著她,真看得樨夫人渾身發寒,笑容像被黏住般,僵在臉上。
凝羽盯了她片刻,然后淡淡道:“你做得不錯。”
說著她指了指樨夫人鼓脹的乳房,“這是什麽?”
見她沒有怪罪的意思,樨夫人如釋重負,神情又變得騷媚起來,“這是公子享用妾身時,套
在陽物上的。”
那層透明的薄膜緊繃繃裹在美婦乳上,豐膩的乳肉被束得鼓脹欲裂,在燭光映照下微微閃亮
,顯示出奇異的質感。凝羽道:“魚鰾?還是腸衣?”
“是橡膠。”
程宗揚解釋道:“一種樹的汁液。”
“樹汁?這也是你販賣的東西嗎?它們是怎麽做出來的?有什麽用?”
程宗揚沒想到她對這種產品這麽好奇,索性拆開一個保險套,“先把樹汁收集起來,然后做
出模具,大概要幾十道工序才能做出來。”
“上面的花紋和顆粒是天然就有的嗎?”
“都是做出來的,用來增加交合時的情趣。”
程宗揚笑道:“還有一種是帶倒刺的,我還沒用過。”
樨夫人飛了一記媚眼,“單是這兩個,妾身已經被公子干得泄了身子,走路時下面都像合不
上呢。”
凝羽皺了皺眉頭,“這麽麻煩的工序。”
程宗揚道:“有了它,就不用擔心一夜風流懷胎九月。男女之間那些事,就變成了一種好玩
的遊戲,再沒有后顧之憂。”
凝羽挑起眉梢,“你怕她懷胎?”
“我是怕她不干凈。”
程宗揚拍了拍樨夫人的粉頰,“這位夫人看來白白嫩嫩,其實經常和鬼王峒那些怪物濫交,
不知道有多臟呢。”
凝羽瞟了樨夫人一眼,樨夫人紅著臉訕訕道:“公子說,這是保險套,隔著保險套干妾身后
面,會安全一此丁”凝羽拿起那枚拆開的保險套,又看著樨夫人的乳房,“看起來並不大…
…”
“我也沒想到這麽大的奶子,居然能戴上。”
程宗揚擡指在樨夫人充血的乳頭上彈了一下,“你瞧。”
樨夫人乳根被緊緊束著,乳頭充血般紅得發脹,一碰就吃痛地低叫一聲。她美目如絲,騷媚
地說道:“公子的陽精都在里面,妾身舍不得丟棄。貼身戴著,就好像公子時時都騎在妾身
身上……”
凝羽放下保險套,對樨夫人道:“你不是來侍寢的嗎?”
樨夫人連忙拿起保險套,乖乖替程宗揚戴上。程宗揚貼在凝羽耳邊道:“我和她做,你介意
嗎?”
凝羽微微偏頭看著程宗揚,臉上第一次露出小兒女的神情,“我為什麽會介意?”
怔了一下,程宗揚才想到這不是原來那個世界,眼前的凝羽也不是自己曾經的女朋友紫玫。
準確的說,凝羽只是一個與自己有性關系的同行者。
有些自私地一笑,程宗揚隨即感到一絲興奮。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令自己滿意的地方,那麽
就是這個世界里多姿多彩的女人,還有她們完全沒有受到女權主義毒害的品質。
程宗揚笑了起來,一把拉住赤條條的樨夫人,將這個美艷的白夷婦人扯到榻上。樨夫人嚶嚀
一聲,兩團美乳顫抖著,媚眼中流淌出無窮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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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3:32

第七章 試毒

雨勢不知何時停止,黎明的光線透過帷幕,在室內緩緩移動。
程宗揚閉著眼,靜靜感受著腹內氣輪的轉動。氣輪緩緩旋轉,仿佛一盆溫熱的爐火,將暖意
沿著經絡散布到四肢百骸。當自己心神放到丹田,氣輪的轉動迅速加快。一股暖流從丹田湧
出,從會陰沿脊椎上行,流入頭頂的百會,然后從印堂下行。
舌尖不知不覺擡起,頂住上顎,那股暖流透過百會,變得清涼如水,從舌尖細細流下,仿佛
瓊漿淌過咽喉,重新匯入丹田,與旋轉的氣輪融為一體。真氣一遍一遍在經絡中運行,每一
次循環,身體的能量都仿佛愈發飽滿,為氣流經行處,帶來無比暢快的感覺。
身為一個現代人,程宗揚對這種體驗有種古怪的感覺──這樣的練功方法好像是在對一塊電
池充電,但普通充電只是將電力輸送至電池,而練功則同時讓這塊電池變得更大,效率更高

隨著真氣的循環,他能感覺到丹田的氣輪在緩慢的膨脹,仿佛沒有盡頭。身體的知覺隨之延
伸,突破肉體的限制,將周圍的一切都納入自己意識的范圍中。
他聽到光線行走的聲音,像透明的水在帷幕上輕輕移動,散發著溫暖而濕潤的氣息。
良久,程宗揚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映在帷幕上,帶來滿眼新綠。
凝羽靜靜躺在一旁。她的睡姿很沈靜,整齊的睫毛一動不動,光潔的面孔猶如雕塑。她一手
放在身側,一手伸到枕下,握住刀柄,即使在夢中也不松開。
除了來自穹羽族,凝羽從未吐露過自己的身世。程宗揚不知道,她經歷過怎樣的環境,才如
此缺乏安全感。
床榻另一端,則是另一番景象。樨夫人側著身,白生生的胴體蜷縮在床榻一角,自己的雙腳
伸在她股間,被她渾圓的大腿緊緊夾著。那張光溜溜的豐臀向后挺起,臀間還留著自己陽物
肆虐過的痕跡。她白嫩的肛洞被干得發紅,里面還留著一個用過的保險套。臀后那團絨球般
的兔尾隨著呼吸微微搖動,又軟又柔。
想起昨晚的經歷,一股電流般酥麻的感覺從下體升起。凝羽因傷不能交合,程宗揚把欲火都
發泄在樨夫人身上。這個被鬼王峒調教過的白夷美婦表現得比白天更加放蕩,浪聲媚叫著,
讓自己從前到后干遍了她身上每個肉洞。
單純從肉體的感覺來說,樨夫人的肉體雖然妖艷,也沒有特別之處。但她柔媚的淫態,卻讓
人欲念勃發。程宗揚自認為並沒有太多變態的愛好,可這個白夷美婦卻對自己出格的舉動甘
之若始,似乎在引誘自己盡情使用她的肉體。
昨晚荒唐的舉動,連一向冷靜的凝羽也無法自控,逃也似的躲到帷幕外,直到自己把欲火盡
數發泄在樨夫人體內,才上榻陪自己睡覺。
“程先生。”
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程宗揚從樨夫人豐膩的腿間拔出腳,披衣起身。他懶得再把頭發挽起,戴上方巾,就那樣披
散著來到室外。
穿著道服的易勇恭恭敬敬地向程宗揚行禮。“在下前來討教。”
“坐吧。”
南荒部族很少有椅子,往往用蒲團或者氈毯席地而坐,白夷族也不例外。程宗揚請他坐下,
然后笑道:“易勇是化名吧。”
易勇休息了一日,氣色看上去好了許多。他微微一笑,“林清浦。但在商隊里,先生還是叫
我易勇好了。”
程宗揚取出那面靈飛鏡,摩挲了一下,交給易勇。
易勇沒有接。“請問先生,此鏡該如何使用?”
“我很想告訴你這面鏡子要用我的獨門秘咒才能開啟,如果想學,拿你的水鏡術交換。”
程宗揚嘆了口氣,“可惜沒有。”
程宗揚從背包里取出那支遙控器,按了一下,鏡面隨即亮起。
易勇又驚又喜。“這是……”
程宗揚把遙控器交給易勇,“給你吧。”
“怎麽會……怎麽會……”
易勇語無倫次地說著,他剛才努力做出的鎮靜早已不翼而飛,這會兒接過遙控器,手指都在
發顫。
“小心點,弄丟了可沒地方配。這些按鍵我還沒來得及琢磨,可能還有其他用處。”
易勇的心神完全被那支遙控器吸引,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什麽。
程宗揚搖了搖頭,眼看著易勇握住靈飛鏡,準備瞑想入定,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拿回去
慢慢想吧。”
易勇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在下失態了。可是……可是這……”
程宗揚打斷他,“遙控器是在山里用鹽巴換的,我也不明白它怎麽會在這里出現。你如果非
要找個理由,就當自己運氣足夠好吧。”
“若非公子指點,在下無論如何也不知曉此鏡別有機抒。”
易勇合掌躬身,“大恩不言謝。清浦必有以報之。”
易勇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凝羽在身后淡淡道:“就這樣給他了?”
程宗揚回頭笑了笑,“我已經答應過云老哥。子曰:‘言必信,行必果。’見到好東西就自
己留著,未免不仗義。”
凝羽露出一絲譏笑,“是嗎?”
程宗揚哈哈一笑:“這靈飛鏡其實是兩件東西,他拿鏡,我拿遙控器,大家誰都用不了,還
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我看易勇、易彪他們身份都不簡單。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條路說不定以
后就是救命的。夠坦白吧。”
“這也是你的生意經嗎?”
程宗揚點了點頭,“從功利角度來說,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交換。祁遠他們需要錢,用血換
,用汗換,甚至拿命換。云老哥想要靈飛鏡,用一條商路還有龍睛玉來換。武二和蘇荔郎情
妾意,結果武二就翻臉不認我這個老板,不惜耍賴,也要陪蘇荔去鬼王峒,好換蘇荔的芳心
。還有……那個樨夫人拿身體換來換去,無非是想保住性命和富貴。這也是錢為什麽那麽誘
人。錢是一般等價物,一種通用的交換媒介,世上大部分東西都可以折算成金錢。”
“你呢?”
凝羽靜靜問。程宗揚一怔,沈默下來。
良久他說道:“曾經有一位導演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導演?”
程宗揚解釋道:“就是編戲的。”
“戲子嗎?”
凝羽沒有在意,“你說,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那句話還有后半句:每個人都等著別人告訴自己想要什麽。”
程宗揚一笑道:“也許是因為我想要的太多了吧。我想要命,要錢,要誰都不能威脅我,要
生活過得舒舒服服……”
說著他嘆了口氣,“現在我最想要的,就是把肚子里的冰蠱去掉。如果沒辦法,我只好先找
到霓龍絲,再和蘇妲己交換了。”
“我見過冰蠱發作的樣子──”凝羽欲言又止。
程宗揚苦笑道:“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
他轉過話題。“那只母兔子呢?”
“今天有她繼任族長的儀式,剛才已經離開了。”
“你盯著她。”
程宗揚說著站起來,“我去看看其他人。”
吳戰威光著膀子趴在榻上,和易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傷口剛換過藥,還沒有包扎,黝
黑發亮的背脊上顯露出不止一道傷痕。
易彪臉頰明顯消瘦下來,露出青色的胡渣。
“吳大哥,你信命不信?”
吳戰威瞇起眼,“信啥啊?”
“有人給我們兄弟算過命,說我們兩個一輩子都在刀尖上走,三十歲是個大坎,能邁過去,
什麽事都好說,邁不過去就到頭了。我哥今年三十,我比他小兩歲。”
“屌!”
吳戰威啐了一口,“什麽算命,都是那些瞎子坑人的。易兄弟,我跟你說,別信那些玩意兒
。我老吳就信白花花的銀子,黃燦燦的金子!別的都是屌毛!”
易彪使勁晃了晃腦袋,用手捋著濃密的頭發。
“兄弟你瞧,”
吳戰威拍了拍自己背上,“數數多少傷疤。”
“總有十幾道吧。”
“十四處!”
吳戰威嘿嘿一笑,“兄弟,不瞞你說,我老吳以前干過黑活。被仇家逼得沒辦法,才投到掌
櫃手下。小魏,你笑什麽笑?”
小魏撥弄著弩機,嘿嘿一笑。
“沒想到吧。”
吳戰威回過頭,對易彪說道:“你是兵,我是匪,誰能想到咱們會走到一塊兒呢?你說天命
那些,哥哥我是真不信。要是老天有眼,早就該用雷把我劈了。可他就是不劈,一口鍋里攪
勺的兄弟沒剩幾個了,偏偏還讓我人模狗樣地活著。你說這叫個什麽事兒?”
“哥哥知道你心里難受,”
吳戰威道:“咱們走南荒,常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可這死老天什麽時候睜過眼?”
他擡起頭,“程頭兒,你說是不是?”
程宗揚在門口聽了半晌,聞言只咧了咧嘴,想笑,沒笑出來。自己被扔到這個世界,本身就
是件荒唐透頂的事。結果做夢都想穿越的段強死了,偏偏剩下自己,如果說這是命里注定,
那老天肯定是個喜歡惡搞的家夥。
“昨天和云老哥商量了,咱們一道往碧鯪族去。怎麽樣?能走嗎?”
吳戰威活動了一下筋骨,“這點傷,就當撓癢了。”
程宗揚坐下來,慢慢道:“吳大刀,你說實話,這一路折損這麽多兄弟,是不是我處置不當
?”
吳戰威一樂,“這就不錯了。誰不知道走南荒是九死一生的勾當,咱們弟兄敢來,就沒把死
活放在心上。”
“好。”
程宗揚下定決心,“到了碧鯪族,找到霓龍絲,咱們就立刻回程。南荒這鬼地方……我是再
也不來。”
程宗揚只想趕快離開南荒,卻有人對南荒樂不思蜀。
“我找到了!這蘑菇是一種幻藥!”
樂明珠聲音大得讓程宗揚嚇了一跳。
小丫頭穿著花苗人的窄衣筒裙,這會兒在室內,連鞋子都脫了,光著白生生的小腳丫。
程宗揚只是轉過來隨便看看,沒想到那小丫頭卻擺出大干一場的架勢,滿地放的都是草藥,
這會兒臉紅紅的,兩手忙個不停。
“這種菇用礬汁和血浸過,燃燒時會有很濃的煙,人一旦聞到,就會產生好多好多幻覺!”
說著樂明珠咯咯笑了起來,大聲道:“這是我發現的!我要給它起個好聽的名字,叫樂氏明
珠菌!嘻嘻。”
那丫頭粉頰酡紅,有點像喝醉了一樣亢奮。程宗揚越看越覺得不大對頭,忍不住道:“這蘑
結你不會自己吃了吧?”
樂明珠白了他一眼,“以為我和你一樣笨啊!你瞧,一、二、三……咦?怎麽少了一株?”
程宗揚連忙去拿鐵盒,樂明珠卻拍著手笑了起來,“騙你的!大笨蛋!我才沒有吃呢。”
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好看的鬼臉,然后撥開草藥,“在這里!”
那株毒蠅傘像是被什麽東西浸過,半截變成黑色的膏狀,上面還有火燒的痕跡。
程宗揚松了口氣,“祈遠說這東西有毒,可別亂碰。”
“我是醫生!醫術挺高明的醫生,還會怕它嗎?”
樂明珠咯咯笑道:“你猜我是怎麽發現的?”
不等程宗揚回答,樂明珠就嘰嘰咯咯說道:“我球磨了一個晚上,也沒找出來它的藥性。早
上阿夕姐姐來看我,不小心把菌碰到礬汁里,她去拿的時候,又不小心劃破手指,血滴到菌
上,蘑菇一下子就變黑了。我立刻發現,炮制我的樂氏明珠菌,要用礬汁和鮮血!你瞧,我
是不是很聰明?”
“這也太巧了吧?”
程宗揚說著,心頭微微一凜,“阿夕哪根手指流血?”
樂明珠翹起手指,“這只。不對,是這只……不,還是這只……咦?究竟是哪只?”
小丫頭繞來繞去,把自己也繞糊塗了。但程宗揚心里的疑問卻越來越強烈。
無論樂明珠翹的是左手還是右手,都是中指。如果自己沒有記錯,那正是阿夕被蜈蚣咬傷的
部位。
但程宗揚沒有顧得上多想,這邊樂明珠叫嚷起來。“好熱啊。”
她張開小手,在頸側捩著風,脖頸情不自禁地搖擺起來。她脖頸搖擺的幅度越來越大,動作
也漸漸加快,臉上的表情卻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搖頭。
程宗揚瞠目結舌,接著他飛快地拉開背包。這小丫頭的模樣……怎麽看著像是吃了搖頭丸開
始亢奮呢?
片刻后,程宗揚擡起頭,“喂,你見到我的藥瓶了嗎?”
樂明珠笑嘻嘻從藥材中翻出一只藥瓶,朝程宗揚晃了晃,然后收回來,笑嘻嘻道:“你忘了
拿走。”
程宗揚清楚記得自己當時把藥瓶收進背包,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這里面的藥……”
程宗揚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不會吃了吧?”
樂明珠舌尖一翻,吐出一片綠色的小藥丸,朝程宗揚眨了眨眼,接著又咽了回去,得意地說
,“你騙人,我試過沒毒的!”
程宗揚心里發出一聲哀嚎,這丫頭怎麽什麽都敢吃啊?
“阿夕姐姐要自己吃下去,讓我來檢查。可師傅說過,醫者要有為醫術獻身的勇氣。阿夕姐
姐這麽勇敢,我光明觀堂的弟子,也絕不是膽小鬼!”
看著樂明珠握緊拳頭,一臉興奮的樣子,程宗揚只剩下苦笑。一邊想,怎麽又是阿夕?
“好熱好熱……”
樂明珠搖頭晃腦地說著,鼻尖冒出亮晶晶的汗水,興奮感越來越強烈,程宗揚本來想讓她冷
靜一些,但樂明珠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停住動作。
樂明珠彎下腰,一只小手伸到衣服里面,很努力地解著什麽,她先抽出一條汗津津的絲巾,
然后拽出一條粉紅的肚兜,大大松了口氣。樂明珠胸前紅色的衣襟猛然一振,兩團失去束縛
的乳峰彈跳著聳起,將衣襟衫撐得滿滿的。
“啥!”
程宗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樂明珠胸衣高高聳起的兩團。平時接觸時,他已經發現這
小丫頭年紀不大,胸部卻不小,但怎麽也沒想到她還束著胸。這會兒扯掉絲巾,小丫頭渾圓
的乳房聳起,將衣襟撐得滿滿的,襯著她小巧玲瓏的身材竟是出奇的碩大。
樂明珠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她滿臉紅暈,一邊不自覺地搖晃白嫩的玉頸,一邊興奮地
說:“這種幻藥是我第一個發現的!我好高興!”
程宗揚歪著頭,不懷好意地盯著她搖晃的雙乳,一邊道:“高興什麽?”
“我們光明觀堂有一本大藥典,每種新發現的藥物都會列上發現人的姓名。嘻嘻,現在我也
有機會把名字列在上面,師傅一定很開心!以后再也沒有人叫我小笨笨了!”
程宗揚失笑道:“原來大家叫你小笨笨。”
樂明珠不滿地皺了皺白玉般的小鼻子,“我也叫他們小豬頭、小糊塗,大蘿卜、老酒蟲,還
有大木瓜。咦,房子為什麽在動?”
樂明珠一邊搖頭,一邊皺起彎彎的眉毛,接著又把這一點困惑拋到腦后,她神情恍惚而又亢
奮,高聲道:“我現在好高興!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一點都安靜不下來,我要……我要跑
回去告訴師傅知道!”
程宗揚目瞪口呆,看著那個小丫頭在房間里飛奔,她穿著花苗式樣的窄身衣衫,衣襟的鈕扣
是布制的,套在扣環中,這時一跑動,兩團碩大的乳球在衣襟中跳動,沒幾步,就擦開了頸
下的衣紐,衣襟散開,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膚。
剛下過雨,空氣濕濕涼涼,十分愜意,樂明珠身上卻汗津津的,她一跑,那兩粒豐碩的乳球
立刻像波浪一樣掀動著,蕩起誘人時波濤,豐隆的雙乳間,白膩的乳溝一顫一顫,閃動出迷
人的肉光。衣襟下,那兩團圓聳的乳肉宛如兩只不安分的白兔,在衣內蹦跳不已。
看到程宗揚驚訝的表情,樂明珠做了個鬼臉,“嘻嘻,又騙到你了!光明殿那麽遠,我怎麽
跑得回去?我只是要表示一下我很高興,大笨蛋!”
程宗揚露出惡作劇的壞笑,“你真聰明,又把我騙到了。不過平常人遇到喜事,都會高興地
跳起來……”
“對啊!對啊!”
不等他說完,樂明珠就叫道:“我也要跳!”
樂明珠咯咯笑著,在程宗揚面前又跳又蹦。她身材嬌小,容貌俏美,圓圓的臉頰還帶著未褪
的嬰兒肥,圓圓的大眼睛一派天真爛漫,卻有一對與身材不成比例的碩大乳房。以程宗揚的
眼光,這怎麽都該算是豪乳了。
隨著她的跳動,剛才衣襟上波浪般的弧線變得愈發洶湧,兩團渾圓的豪乳向上掀起,仿佛要
擠破衣襟,然后又沈甸甸墜落下來,在衣內顫動著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肉響。
樂明珠興高采烈,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衣襟正一點一點繃緊。
“好熱好熱……”
小丫頭一邊跳一邊舉著小手給自己捩風。忽然“繃”的一聲輕響,胸前的紐扣不堪重負,被
猛地擠開。她胸部上方的衣紐還扣著,松開的是乳峰頂部的布鈕,衣襟敞開一個菱形的縫隙
,正對乳溝,能清楚看到兩側白膩如脂的乳肉劇烈地震顫著,彈性十足。
那個珍珠一樣瑩潤的小丫頭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外泄的春光,她一邊跳一邊咯咯直笑,身體
動感十足,充滿了莫名的興奮。那兩團乳球跳躍著,在薄薄的衣衫內上下抖動,不斷顯出乳
球的輪廓。她明玉一樣晶瑩的肌膚布滿汗珠,白滑的乳肉圓鼓鼓一邊顫抖,一邊不時擠在一
起,流溢著雪白的光澤。小巧的乳頭不時將衣衫高高頂起,一上一下地滑動。
程宗揚慢慢收起壞笑,露出贊賞的目光。他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經歷過這樣單純的快樂
時光。少女脂玉的乳肉香汗淋漓,搖曳間蕩漾出淡淡的乳香。她的氣息干凈之極,完全沒有
脂粉的香膩,而是一股甜絲絲的奶香。
樂明珠拉住程宗揚的手,大聲道:“你也來跳!”
她這麽一扭身,一側的乳房順勢一滑,從衣襟間聳出。雪白的肉光使程宗揚目光一跳,便停
在她裸露的乳峰上。
樂明珠的乳房絲毫不遜色于樨夫人那個成熟妖艷的白夷美婦,尺寸甚至更加誇張。紫玫的情
趣內衣還是程宗揚去買的,自己還記得有一副用來展示的?級罩杯,尺寸足以裝下兩顆籃球
。按照紫玫買內衣的尺碼,這個小丫頭的尺寸至少有32E──相當于排球的直徑──襯著
她纖巧的身材,顯得格外誇張。
那團雪乳卡在松開的衣襟間,雪白的乳肉充滿彈性地抖動震顫著,在乳肉的擠壓下衣紐終于
繃開,乳球撐破衣襟的束縛,猛然躍出。她的乳房是漂亮的圓桃形,乳根微微收緊,隆起的
乳球圓碩豐滿,乳頭尖尖的,帶著淡淡的粉紅色澤,紅嫩的乳頭像一朵小小的蓓蕾,在雪團
般的乳肉上挺翹起來。由于一直束胸,乳峰上還留著絲巾束出的壓痕。跳躍時那團粉嫩的雪
乳高高蕩起,在空中劃出一條耀目的弧線,又沈甸甸墜下,白美得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沈重的金石聲。南荒人祭祀中常用的銅鼓響起,聲音中充滿洪荒的氣息
。接著有人吹起笙竽,白夷人歡呼著,宣告新任族長誕生。
程宗揚充滿惡意地想著,不知道那個蕩婦有沒有把自己留在她肛中的保險套取出來。或者她
就那樣屁股里塞著盛滿精液的保險套,在族人的歡呼中,接過族長的權杖。
忽然旁邊身影一閃,那個昏了頭的小丫頭竟然就那麽拉開門,朝樂聲傳來的地方跑去。
引言 使用道具
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5:43:46

第八章 暗潮

程宗揚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搶過去,抱住她的腰,將已經跨出門的樂明珠硬生生拉了回來。
兩團充滿彈性的乳球擠在臂間,帶來豐腴而分量十足的肉感。隨著鼓聲的節奏,樂明珠的小
腦袋無法控制地搖著,一邊興奮地嚷道:“我要跳舞!”
程宗揚踢上房門,哄道:“在房間里跳好不好?”
“不好!”
樂明珠在他手臂間使勁跳動,程宗揚死也不敢撒手,如果讓這丫頭就這麽跳到白夷人的聚會
上,那可不是一般的丟臉。別說蘇荔,只怕武二郎也不會饒過自己。
不過……這丫頭的乳房可真有夠有料的。有些女人乳房雖然大,摸上去卻軟趴趴的,沒有什
麽手感。這丫頭的乳房不但豐腴白晰,而且彈性十足,沈甸甸壓在手臂上,沒有片刻安分。
程宗揚從后面抱著樂明珠,低頭正看得清楚。少女上衣松開,兩球豪乳白光光被擠得變形,
雪白的肌膚如脂如玉,細膩之極。以自己的手掌,一把抓上去,只怕連一半都蓋不住。如果
是武二那蒲扇般的大手……呸!呸!
程宗揚連呸了幾口,一邊霸道地把小丫頭抱到房內。
“噗!”
程宗揚含了口涼水,噴到樂明珠臉上。
被涼水一激,那丫頭打了個哆嗦,頭搖的幅度也小了一些。她搖頭晃腦地看著程宗揚,然后
氣惱地擡起手,“啪”的給了程宗揚一個耳光。
程宗揚還沒來得及發火,那丫頭就又接著開始陶醉地大搖特搖起來。程宗揚哭笑不得,這個
耳光恐怕是白挨了。不過小丫頭粉團的雪乳擠在手臂上,感覺還真不錯──程宗揚想入非非
,如果她俯身趴在地上,這兩團白桃般的豐乳會不會墜成吊鐘形呢?
程宗揚把一碗水都淋在樂明珠胸前,只見那兩團白光光的雪乳一陣亂顫,肉光中水花四濺,
灑得自己滿臉都是。
樂明珠瞪大眼睛,目光朦朧地看著自己的雙乳,搖著頭嘟囔道:“是下雨了嗎?”
程宗揚抹了把臉,微溫的水跡中有著少女絲絲乳香。他有些慶幸地想到,如果不是昨晚在樨
夫人身上發泄一場,只怕自己這會兒早就化身為大灰狼,按著這個小紅帽大快朵頤了。只不
過趁人之危這種事,針敵人不妨多做,對自己人一次都太多了。
程宗揚有些不舍地撿起肚兜,掩在樂明珠胸前,小心不讓自己一個忍不住,順勢抓住她那對
彈性十足的雪乳。樂明珠身體很嬌小,纖細的腰身一只手就能抱住,她體溫越來越高,臂間
仿佛抱著一座火爐,汗津津的燙手。
樂明珠在他懷里掙動著,一面下意識地呢噥道:“我下面好熱……”
程宗揚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搖頭丸除了令人精神亢奮,還有催情效果,能激起人的性欲
。恐怕懷里的小丫頭,還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欲火焚身的滋味。
“死丫頭,”
程宗揚費力地摟住她,咬著牙在她耳邊嘀咕道:“讓你說的我都硬了……”
程宗揚用力甩了甩頭,抱著樂明珠來到屋后的廚房。
“不要怪我啊。等你清醒了,就知道我是為你好。小笨笨……”
程宗揚說著,把樂明珠抱起來,放在盛清水的大缸里。
樂明珠星眸半閉,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卻沒有掙扎。
程宗揚松了口氣,他挺起身,又苦笑起來。自己並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抱著這個小丫頭
也很有感覺。但這個時候去占這個小丫頭的便宜,自己還做不出來。
有些遺憾地擡起眼,程宗揚看到一雙平靜的眼眸。
阿夕的眼睛依然帶著少女極淡的青色,晶瑩閃亮。但程宗揚卻像被針扎了一樣,雙拳猛地握
緊。
只一瞬間,阿夕又恢復了頑皮的神情,她眨了眨眼,小聲道:“我不會告訴別人。”
“告訴什麽?”
阿夕笑盈盈道:“告訴別人,你把我們花苗的新娘脫光了……”
程宗揚獵豹般躍起,一把扼住阿夕的脖頸,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擰了過來。
少女白嫩的指尖完好如初,沒有絲毫傷痕。
“你弄痛我了。”
阿夕說著,眉眼間卻沒有絲毫痛楚的表情。
“謝藝!”
程宗揚擡起頭,吼道:“出來!我知道是你!”
“南荒的水有紅土的味道。”
謝藝溫和地笑道:“不是很好喝。”
程宗揚沈著臉,一口喝完茶水,把杯子“砰”的一丟。
“阿葭是你送來的吧。阿夕說,她聽到有人讓她到樹林里去──除了為我占卜的你,沒有人
知道我也在那里。”
謝藝沒有否認。
“為什麽?”
程宗揚問。
謝藝從容道:“那個女子不好嗎?如果我沒看錯,她應該還是處子吧。”
程宗揚皺起眉頭,“你又是裝神,又是弄鬼,是為什麽呢?”
謝藝微笑道:“她被阿夕拉起裙子時,你難道沒有動心嗎?”
“就是因為我動心?”
“年輕人,免不了有很多欲望。”
謝藝淡淡笑著說道:“陰陽交合,男歡女愛,本是人之常情。”
“等等等等,”
程宗揚不耐煩地說道:“別扯這些沒用的。你的意思是,因為看到我對阿葭動心,你就制造
出一個機會,讓我去接近她?”
“我原本挑的是阿夕,她卻推給阿葭。”
謝藝坦然道:“這是謝某失策。”
“你是做什麽的?兼職的皮條客?”
程宗揚露出一絲惡意的譏笑,“我對她動心,你就把她引誘給我。如果我看上你女兒了呢?

謝藝淡淡道:“那是她的福分。”
程宗揚本來想激怒他,可這個男子不慍不火,讓自己摸不透他的想法。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不是祁遠、易彪他們?還有那個朱老頭,大家都挺孤單的,怎麽偏偏
是我?”
謝藝拿起茶壺,“你不需要知道。”
沈默片刻,程宗揚緩緩道:“你殺鬼王峒使者那一幕,我看到了。”
謝藝斟茶的手微微一頓,然后慢慢將茶斟滿,低嘆道:“我早該想到的。”
你早應該知道?這家夥也太自負了吧。程宗揚冷笑道:“為什麽?”
謝藝啜了口茶,然后從袖中抖出兩件物品,丟在案上,淡淡道:“這兩件東西會在南荒重逢
,也是異數。”
程宗揚看著那面靈飛鏡和遙控器,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半響他有些吃力地說道:“易勇呢?”
“他?”
謝藝微微一愕,然后微笑道:“他沒事。我不過借來看看罷了。”
“花苗那麽多女子,你卻挑了阿葭和阿夕,是因為她們是送給鬼巫王的貢品嗎?”
程宗揚追問道。
“花苗人費盡心力,挑了兩個出色的處女送給鬼巫王。現在兩個處女都讓你用了,那個鬼酋
如果知道,想必十分生氣吧。”
程宗揚冷笑道:“你想挑撥我們與鬼巫王相斗嗎?”
“你們之間早已勢成水火,還用挑撥嗎?”
謝藝搖了搖頭,“只不過能讓他生氣,我會很高興罷了。”
“你好像很幸災樂禍啊?”
謝藝微笑道:“大帥曾經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麽就打斷他的腿,敲掉
他的牙,殺他的兒子,干他的老婆,讓他后悔自己為什麽要生出來。如果再暴力一些,可以
拿他的頭顱當夜壺。每天尿一泡,有益身心健康。”
這樣酷烈的話語,謝藝說來卻風輕云淡。程宗揚知道,他這話不是隨便說說而已,這個男人
真的能做出來。他唇角抽動了幾下,“大帥?哪個大帥?王哲?還是岳鵬舉?”
“岳帥。”
謝藝平靜地給出答案。
“你是武穆王的部屬?”
程宗揚忍不住譏笑道:“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岳帥的日月神教好生興旺。謝兄這麽熱心
給小弟拉皮條,不會是因為謝兄有難言之隱,自己干不了吧?”
“日月神教?”
謝藝微微搖首,“我們不是日月神教。”
“那是什麽教?”
“岳帥在世時,曾說如月之升,群星為輔,將大營定名為星月湖。我們這些部屬,都被稱為
星月湖衛士。”
“星月湖?很有名嗎?”
謝藝微笑道:“程兄有興趣,可以打聽打聽。”
程宗揚冷哼一聲,“謝兄到南荒來,究竟有什麽目的?是因為鬼巫王,還是這面靈飛鏡?還
是其他事?”
謝藝溫和地笑了笑:“你需要知道嗎?”
見過謝藝刑訊時的酷厲手段,無論誰都會心生忌憚,可面對謝藝溫文爾雅的微笑,程宗揚怎
麽也無法把他和那個冷血殺手聯系起來。身邊跟著這樣一個摸不清楚底細的狠角色,任誰也
不會放心。既然惹不起,總是躲得起吧。
“謝兄不肯見告,大夥便分道揚鑣好了。”
程宗揚道:“我們都是生意人,來南荒是求財,不是替天行道,也不是要和那位鬼巫王大人
打打殺殺。既然謝兄另有要事,我們也不耽誤謝兄了。”
謝藝深深看了程宗揚一眼,他目光似乎很平靜,卻讓程宗揚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讓他很不
自在。
謝藝微微一笑。“到碧鯪族,咱們再說吧。”
程宗揚沈著臉,一把抄起靈飛鏡,放進背包。
謝藝慢慢飲著茶,也沒有理會。等程宗揚走到門口,謝藝的聲音淡淡響起:“阿夕被人用失
魂術操控,並非謝某所為。”
“啊嚏!”
樂明珠裹著一條毯子坐在榻上,鼻尖紅紅的,拿絲帕揉著鼻子。
看到程宗揚進來,不禁露出又羞又惱的表情。
程宗揚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說過,那些藥不能隨便吃的。”
樂明珠恨恨瞪著他,白嫩的玉頰一點一點紅了起來,然后猛地捂住臉,呻吟著小聲泣道:“
丟死人了……嗚嗚……”
小丫頭抽抽答答哭得無比委屈,程宗揚不禁莞爾,拿出一條帕子遞給她。樂明珠淚眼模糊地
接過來,用力擤了擤鼻涕,然后囔著鼻子嚷道:“我要自殺!我不活了!鳴烏……”
“不至于吧,”
程宗揚失笑道:“你又沒吃虧。”
樂明珠憤然踢了他一腳。“不許你再說!嗚嗚……”
“好了,我不說了。”
程宗揚道:“你為什麽會吃了那種藥?”
“都是阿夕……嗚嗚……我是個小笨蛋……嗚嗚……丟臉死了……我要殺了你,然后再自殺
……嗚嗚……”
程宗揚啼笑皆非。“喂,為什麽要殺我?”
“滅口!嗚嗚……”
“我從現在起,一個字都不說,就當你已經把我滅口了,好不好?”
樂明珠止住哭聲,哽咽著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答應,但接著那張精致的小臉又垮下來:“嗚
嗚……你已經看到了……師傅說,女孩子的身體不能讓人隨便看……嗚嗚……”
“我又沒看到多少……”
程宗揚指了指她的右胸,一臉正經地說道:“除了它。”
樂明珠繃住臉,兩手緊緊裹住樓子,碩大的淚珠在眼眶里滾來滾去。
程宗揚禁不住道:“那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你還說!”
樂明珠掉著眼淚,像小老虎一樣撲過來捂住他的嘴。
程宗揚攤開手,聳了聳肩,把嘴巴緊緊閉上。樂明珠這才松開手,她抹了把眼淚,委屈地說
:“我警告你,這件事不許你對任何人說!還有,你要馬上把它忘光光!永遠都不許再想!

程宗揚連連點頭。
樂明珠收起眼淚,然后又大聲打了個噴嚏,急忙拿絲帕捂住鼻子,一邊擤著鼻涕,一邊囔聲
囔氣地埋怨道:“都是阿夕那個壞丫頭……氣死我了……”
“她在哪兒?”
樂明珠指了指門外,“剛才還在那里,幫我晾衣服。”
程宗揚吸了口氣,邁步過去。
經過繁瑣而冗長的儀式,樨夫人終于拿起象牙制成的權杖,場中歡聲雷動,鏗鏘有力的銅鼓
與悠揚的竽聲同時響起,白夷男女們載歌載舞,向新族長致敬。
他們的舞蹈比花苗人少了幾分原始野性,卻更加精致華麗。那些俊美的男女伴隨著鼓樂翩翩
起舞,令人心曠神怡。
樨夫人矜持地握住象牙權杖,身體卻在微微發顫。
在旁觀禮的蘇荔輕移幾步,低聲道:“身子不舒服嗎?”
對這個美貌而又精明的花苗族長,樨夫人仍心有余悸。當日她受鬼王峒使者的指使,將程宗
揚等人引到地宮,這位女族長卻留了下來。自己稍有異動,就被她制住,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樨夫人抑制住身體的戰栗,勉強笑道:“沒什麽。”
蘇荔微微一笑,輕聲道:“那些人已經被封在地下,不會再出來了。白夷族地勢險要,只要
派人守住關口,鬼王峒的武士再多,也攻不上來。”
樨夫人對她的言語充耳不聞。白夷族的將來,鬼王峒可能的報復,此時在她心里都無足輕重
。幸好,那些商人只是過客,只要他們離開,自己會獻上族中所有的財富,乞求鬼王峒派來
使者,即使比原來的使者暴?百倍也無妨──只要他們能帶來那種令人銷魂的黑色膏泥……
�忽然,歡舞的人群傳來一陣不易察覺的輕微騷動,接著又平靜下來,只是每個人都顯得更
加興奮,音樂的節奏愈發激越。
一股淡淡的異香飄散過來,蘇荔本能地屏住呼吸,美目陡然放出寒光。那股香氣味道很淡,
很快就飄了過去,不留痕跡。旁邊的樨夫人卻像被人點中穴道一般,連表情都變得僵硬。
片刻后,樨夫人神情恍惚擡起頭,眼中的狂喜一閃而過,她拋開正在狂歡的人群,匆忙走下
高臺。白夷人沈浸在歡樂中,絲毫沒有留意到新任的族長已經離開。
樨夫人越走越快,最后幾乎飛奔起來,她循著那股異香,步履不穩地闖進寢宮。
一進門,她就撲倒在地,顫聲道:“偉大的主人,你回來了……”
一個臉上蒙著厚厚紗布的男子立在帷幕一側,低頭看著薰爐中升起的白煙。
樨夫人伏在地上,語無倫次地說道:“樨奴知道主人會回來……主人回來了……樨奴……”
那男子低沈地冷笑起來。樨夫人愕然擡起眼,看到紗布上那雙生寒的眸子。
樨夫人怔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主……公……公子……”
“這就是鬼王峒用的那種黑膏吧?”
程宗揚抹了抹手指,回頭看著樨夫人。
白色的煙霧裊裊升起,在帷幕內彌漫開來。隔了一處宮院,外面的歌舞聲清晰可辨。在程宗
揚的威迫下,樨夫人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些黑色的膏泥,被鬼王峒稱為銷魂別香,點燃后散發的氣息能令人神智恍惚,失去意識。
在屠滅對手的村寨時,鬼王峒往往會先點燃銷魂別香,再念誦咒語,即使上千人的村寨,也
被他們輕而易舉地操掛。
當日鬼王峒使者控制白夷族長夫婦之后,曾順手屠滅了附近的一個蛇彜人村落。據說是鬼巫
王命令,要屠滅南荒所有的蛇彜人。在那里,樨夫人親眼目睹了鬼王峒的使者如何燃起那種
黑色泥膏,將煙霧送入村寨。
接著隨行的巫師念誦起咒語,睡夢中的蛇彜人被人操控著,如同行屍走肉一樣離開自己陰冷
的土屋,聚集在村中的空場里。
鬼王峒的武士們早已準備好刀斧,在那里等候。那些強壯而兇悍的蛇彜人逐一跪在地上,伸
長脖頸,被武士們一一砍去頭顱。剩下的蛇彜人就那樣木然看著,每砍殺一個,后面的就會
擡起族人無頭的屍首,拋到飼養蛇只的大坑內,然后再像木偶一樣回來引頸就戳。
沒有人反抗,也沒有叫喊,那些體形詭異的蛇彜漢子一個個無聲地死去。而他們的妻女就在
一旁,赤著身子跪在親人的血泊中,供那些兇手淩辱取樂。
樨夫人一邊說,一邊渾身顫抖,似乎還沈浸在當時恐懼的氣氛中。假如說她階白夷族長曾經
想過反抗鬼王峒的使者,但那一幕使樨夫人徹底絕望。數以百計的蛇彜村民被殺戮奸淫,卻
毫不反抗,這一幕足以令每個正常人過目難忘。
屠殺之后,鬼王峒使者挑選出特別美貌或者懷孕的女子,當作奴隸帶走。這些女奴曾經在白
夷族的地宮停留過一段時間,她們飲食雖然與常人沒有區別,但神智完全被人操控,平時她
們睜著眼一動不動,到需要時候,她們會像玩偶一樣,被驅使著做出各種動作,接受種種淩
辱,直到死去。
聞慣了那種煙霧,樨夫人漸漸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那種奇異的味道。隔了幾日沒有聞到,
她感覺身體就像失去水分的花朵一樣枯萎下來。時間越久,身體對那種煙霧的需求就越強烈
,最后腦中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那種黑色的泥膏。她寧願放棄一切,只要能嘗到一點那種煙霧

“嗤”程宗揚將一杯水倒入薰爐,飄渺的白煙一沈,隨即斷絕。
樨夫人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叫,一面伸出手,似乎想捧住那些煙霧。
程宗揚拿起殘余的泥膏,皺眉道:“知道它不是好東西,還舍不得嗎?”
樨夫人明艷的面孔變得黯淡,似乎想下決心不再看它,終于還是沒能移開目光。
“它有什麽好的?”
程宗揚只沾過一點粉末,那感覺跟喝醉了差不多,身體輕飄飄,很暖和而已。
但對樨夫人來說,她經歷過的,卻是無法忘卻的奇妙感受。就像是癮君子對毒品的依賴,即
使明知道是燈蛾撲火,也無法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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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3:59

第九章 雙飛

“很欣快,像在云里飛。仿佛化身成神明,身體每個部位都充滿喜悅……”
樨夫人艷紅的唇角失控般微微抽動著。
鬼王峒的客人由賓客變為主人的那個夜晚,他們曾喂樨夫人吞服過一小塊。
樨夫人記不清后來所發生的事,她只知道,自己獲得了從未有過的滿足,遠遠超過她的想像

“軟弱的女人。”
程宗揚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樨夫人眼中掠過一絲羞愧,接著又變得騷媚起來。
“為了這個東西,你就甘願作鬼王峒的奴隸。”
程宗揚帶著幾分譏諷的口氣說道:“如果是它呢?”
他攤開手,亮出掌心一顆紅色的藥片。
“吃下去。”
樨夫人略微怔了一下,然后媚笑著伸出舌尖,舔住那顆藥片,吞了下去。
凝羽從帷幕后露出俏臉,搖了搖頭,低聲道:“我看不出來。”
阿夕很乖地並膝跪坐在地上,從脖頸到腦后,有一抹淡淡的月光流淌。凝羽一手按住她的頸
子,反覆探尋她被人操控的痕跡,卻一無所得。
“她似乎對你很傾心。”
凝羽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她能感覺到,一看到程宗揚,手下的花苗少女體溫就急劇升高,動
情般微微發燙。
“那當然,誰讓我足夠風流倜儻呢?”
程宗揚開了句玩笑,然后蹲下來,有些納悶地說道:“究竟是誰干的?”
“不管是誰,他似乎並沒有惡意。”
“你的意思是,他很貼心地給我做了個漂亮玩具?”
“不是嗎?”
凝羽微笑著收回手,“你來吧,莫辜負了別人的一番好意。”
程宗揚看著阿夕。“對她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阿夕忽然展顏一笑,張開手臂摟住程宗揚的脖頸,將火熱的身體貼在程宗揚懷中。
一股透明的液體從紅艷的蜜肉間淌落,滴在潔白的巖石上。
美艷的兔婦人赤條條趴在地上,雙膝分開,那張白生生的大屁股高高翹起,聳著臀后的兔尾
。在她敞露的大腿根部,嬌艷的性器像盛開的鮮花一樣向外鼓張著,在雪白的股間微微收縮

樨夫人下體一團火熱,成熟而嬌美的性器間,紅艷的蜜肉濕淋淋翻開,在空氣中蠕動著,不
住淌下濕滑的淫液。
在她面前,是一具雪嫩的胴體。樨夫人美艷的面孔埋在那雪團般圓潤的臀間,賣力地舔吮著
,口鼻間發出“嘰嘰嚀嚀”的濕膩響聲。
“呀……”
阿夕粉嫩的臉頰布滿紅暈,她無法自控地昂起頭,發出一聲充滿媚意的呻吟聲,然后又低下
頭,含住主人勃起的陽具。
程宗揚坐在榻上,背后靠著被褥,舒服地半瞇著眼睛。凝羽非笑似笑地看著他,忽然掩住口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程宗揚半閉著眼,懶洋洋道:“累了這麽久,我享受一下都不可以嗎?”
“你昨天說雙飛,就是這樣嗎?”
程宗揚擠了擠眼,低聲笑道:“昨天你還不願意,現在是不是也想玩?”
凝羽臉上微微一紅。雖然與程宗揚已經有合體之歡,但終究是兩人之間的私密,對于在別人
面前裸露身體,她本能地有種抗拒。但這兩個女子,一個神智被人操控,一個妖艷淫浪,一
心討好主人,對程宗揚的話毫不違抗。
兩個女子脫去衣物,赤裸著雪白的胴體,一同來服侍程宗揚。程宗揚一時興起,讓樨夫人去
給阿夕口交,那個白夷美婦毫不猶豫地就去做了。阿夕也聽話地挺起雪臀,讓她舔舐自己的
性器。那種香膩淫靡的艷態,讓凝羽看得耳熱心跳,臉都紅了。
“咦,你頭發上有只蝴蝶?”
凝羽疑惑地拂了拂發絲,忽然程宗揚張臂一把摟住她的腰,滿臉壞笑地把她拉到榻上。
凝羽紅著臉想推開程宗揚的手臂,程宗揚卻不放手,反而扯掉她的小衣,一邊笑道:“樨奴
過來!”
樨夫人神情恍惚地擡起臉,然后媚笑著搖臀擺尾地爬到榻側。程宗揚抓住凝羽的膝彎,將她
修長的美腿分開,笑道:“族長夫人,讓我的女人也爽一下。”
凝羽本來一臉羞赧的掙扎,聽到程宗揚說“我的女人”她身子一顫,被樨夫人吻住密處。
“不要……”
凝羽滿臉飛紅地想合上腿。
程宗揚笑道:“小心,別讓她咬痛了。”
“呀──”凝羽短促地低叫一聲,然后猛地咬住嘴唇,玉頰越發通紅。
樨夫人螓首埋在凝羽雪白的大腿間,嘴唇含住她下體柔膩的肉片,殷勤地吸吮著。那種柔膩
銷魂的感覺,讓凝羽身子一片酥軟。
程宗揚解開凝羽的衣襟,握住她光滑的乳肉,忽輕忽重地揉弄起來。凝羽不再掙扎,身子軟
綿綿伏在他懷中,目光變得濕潤。
程宗揚輕輕舔了舔她的耳垂,壞笑著小聲說:“舒服吧。”
凝羽扭過臉,心跳得越來越快。
程宗揚笑著吩咐樨夫人:“把舌頭伸進去。”
“呀……”
凝羽身子一緊,那美婦軟膩的舌尖挑開陰唇,頂住穴口,轉動著擠進蜜穴,鉆入體內。
凝羽雙頰猶如火熱,她咬住唇瓣,瞥了程宗揚一眼,目光又是羞赧,又是嗔怪,還有幾分柔
媚。
程宗揚貼在她耳邊道:“不用騙我了。昨天你就很想要,只不過那丫頭說不能交合,你才不
願意。現在有她來服侍你,你就安安心心享受好了。”
凝羽不是未經人事的處子,最初的羞怯過后,她臉上紅暈稍褪,微微點了點頭。
“啊……啊……”
阿夕伏在榻旁,連聲低叫著,雪嫩的小屁股被頂得一搖一搖。
程宗揚和凝羽換了位置,凝羽靠在他剛才坐的地方,一手掩著面孔,一手抱住乳房,赤裸著
雪白的美腿,含羞接受另一個女人的口交。
程宗揚站在地上,從后面干著花苗少女的蜜穴。那個白夷美婦與阿夕並肩跪在一處,豐膩的
雪臀就翹在程宗揚手邊。程宗揚毫不客氣地玩著樨夫人渾圓的大白屁股,將她下體撥得敞開
,將火熱的蜜肉暴露在空氣中。
樨夫人下體淫液泉湧,那團絨球般的兔尾搖擺著,下體柔膩的蜜肉散發著熾熱的溫度。
程宗揚心里不免遺憾,如果配上絲襪、緊身衣和一雙漂亮的高跟鞋,這美婦就活生生是個熟
艷的兔女郎。可惜那兩套情趣內衣都被蘇妲己據為己有,高跟鞋更是無處可尋。至于阿夕…
…這個小丫頭雖然白晰可愛,但失去了當初的狡黠,總不免有些減色。
忽然樨夫人豐滿的雪臀一緊,火熱而濕膩的蜜穴緊緊夾住他的手指,像觸電一樣抽動起來。
片刻后,一股暖流從蜜穴中湧出,淌得他滿手都是。
“啊……”
樨夫人揚起臻首,發出一聲柔媚入骨的淫叫。
在藥物刺激下,樨夫人肉體出奇的敏感,只摸了幾下就高潮了。程宗揚拔出手指,甩了甩手
上的淫液,然后朝樨夫人臀上打了一掌。
那張白美的雪臀充滿彈性地跳動著,樨夫人媚眼如絲地俯下頸子,重又吻住凝羽的玉戶。混
著口水的淫液從凝羽股間淌落,她玉體與樨夫人連在一處,身子微微震顫著,下體一片濕潤

程宗揚挺起身,身前那粉嫩的雪臀向后送來,主動套弄著他的陽具。比起樨夫人豐滿的臀部
,阿夕的屁股顯得小巧玲瓏,光滑的臀肉緊湊地並在一處,陽具挺動時,雪臀一搖一擺,白
嫩而又可愛。樨夫人的大白屁股仿佛一顆熟透的水蜜桃,微微一碰就漿汁四溢,身前的花苗
少女卻略顯青澀,白嫩的胴體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程宗揚唇角露出笑容,眼前這一幕也許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只有在這個世界里,自己才會
如此肆無忌憚吧。至少他不相信紫玫會接受這種玩法。
程宗揚擡起眼,正碰到凝羽投來的目光。他一手一個,拍了拍身前兩個光溜溜的雪臀,然后
擠擠眼,朝凝羽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凝羽顰起眉,有些難為情地移開目光。過了會兒,她又擡起眼,下定決心般吸了口氣,推開
身前的白夷美婦,走到床下。
“只許看,”
凝羽小聲道:“等我養好身子,隨你怎麽用呢。”
說著凝羽伏下身,以與那兩個南荒美貌女子相同的姿勢,將潔白的美臀展露在程宗揚面前。
凝羽年齡屆于樨夫人和阿夕之間,三個女子依次相差十年左右的年歲。從天真的少女,到美
麗的女子,再到熟艷的婦人,三個各具美態的雪臀也依次從雪雕玉琢的粉嫩,到渾圓飽滿的
光潔,再到豐滑柔軟的白膩,仿佛能看到一個女子從含苞待放,到芬芳吐露,再到絢爛之極
的整個歷程。
凝羽的胴體美麗而修長,即使跪在地上,也比其他人高出一截,有種脫俗的美感。程宗揚放
開旁邊兩具胴體,張臂將凝羽擁在懷中。在他看來,另外兩具雖然也很美,但一個類似木偶
,另一個只配作泄欲的玩具,只有懷中這一個,才屬于自己。
“嗷……”
野獸般低沈的咆哮聲透過厚厚的石�傳來。
程宗揚頭側微微一麻,他揉了揉太陽穴,手指忽然停住。
“當!”
靈飛鏡落在案上,驚醒了瞑想的易勇。
“收好吧。”
程宗揚本想囑咐他小心一些,但以謝藝的手段,只要那家夥想拿,易勇再小心一百多倍也是
白搭,干脆也不說了,留下易勇一個人在那兒發呆。
云蒼峰正伏案寫著什麽,見到程宗揚進來,放下筆笑道:“小哥滿面春風,莫非有什麽好事
?”
程宗揚摸了摸臉頰,苦笑道:“我城府原來這麽淺,什麽事都擺在臉上。”
云蒼峰道:“程小哥的喜色掩也掩不住,難道是尋的霓龍絲有了眉目?”
“倒還沒有。”
程宗揚咳了一聲,正容道:“云老哥聽說過星月湖嗎?”
云蒼峰神情微動,緩緩道:“老夫豈能不知。當日岳帥雖是宋國重將,部屬卻遍及六朝。岳
帥逝后,他的親信部屬也脫離軍伍,傳言他們認定岳帥是被奸人所害,便以岳帥府邸名稱為
號,立誓為岳帥復仇。只不知十余年來,他們是否找到仇家。”
“總聽人說岳帥岳帥,這位岳帥究竟是什麽來歷?”
程宗揚一邊問,一邊看著云蒼峰,心里微微有些緊張。
“來歷不詳。”
云蒼峰搖了搖頭,“岳帥自述出身于湯陰,但鄙商會曾遣人奔赴湯陰,找遍四十余個岳氏村
莊,均未查出他的出身。岳帥三十歲以前的經歷無人知曉,據鄙商會推測,他前三十年應該
是遊歷天下,因此擅長許多不相干的技藝。岳帥與太乙真宗關系非淺,有人說他其實出自太
乙真宗,因為一些風流韻事被逐出宗門。但太乙真宗掌教王哲與岳帥交好十余年,此謠言不
攻自破。”
“岳帥當年很強嗎?”
云蒼峰嘿嘿笑了兩聲:“二十年前,宋國可以說是岳帥的天下。尤其是他的岳家軍,嘿嘿,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果然是一生都未敗過。”
程宗揚不明白了,既然這位武穆王有如此強軍,又九成是穿越來的,怎麽還會被宋主十二道
金牌召回,又在下獄前暴死?難道他也和那位千余年前的趙高趙鹿侯一樣,即使有通關秘笈
,也斗不過歷史的滾滾洪流?
“說起來,我們云氏與岳帥還頗有些過節,不過岳帥之死,仍令我等扼腕嘆息。當日紫陽真
人受封為左武衛大將軍,召集軍旅,我云氏也送去錢糧為助。”
思索了一會兒,程宗揚道:“云老哥,星月湖和太乙真宗比起來,誰勢力更強一些?”
他對六朝武林只知道一點皮毛,只好拿這兩家來比。
云蒼峰搖頭道:“星月湖本身都是六朝的勁卒強將,與武林中人頗不相同,也無意在武林立
足,一向少有來往,從不涉及江湖恩怨。不過有岳帥的名聲,也沒有人敢去招惹他們。”
難怪謝藝單人獨騎,一個人深入南荒,原來背景這麽深。那他為什麽要去碧鯪族尋找那個女
人?
“云老哥,岳帥的妻妾里,有沒有南荒人?”
云蒼峰大有意味地一笑,“岳帥英雄了得,帳中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若其中有幾個來自南
荒的美女,那絲毫不足為奇。”
程宗揚暗中感嘆,同樣是穿越人士,這位岳鵬舉運氣可比趙鹿侯好太多了,至少穿越之后沒
少點不該少的東西。至于自己,運氣似乎也不是很差……�程宗揚漸漸勾勒出謝藝追問那件
事的輪廓,他尋找的那個女子十五年前流落南荒,按時間推算,正是岳帥身死的時候。很可
能那個女子原本是岳帥的姬妾,岳帥死后,她帶著女兒回到南荒。
她的女兒既然是岳帥的后裔,算起來應該是月霜同父異母的妹妹。程宗揚想起王哲托付自己
照料岳帥的后人。既然是個女兒,程宗揚並不介意替王哲照料。
從月霜的容貌來看,岳帥那位穿越前輩的審美觀還是不錯的。月霜的妹妹想必也差不到哪里
去。倒是性格千萬別像月霜,在那丫頭的眼里,只有死在戰場上的才算是男人。
往好處想,月霜畢竟是在軍營中長大,見到的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性格強硬也可以理解。這
個妹妹既然是南荒女子的后裔,又在南荒長大,想必會與阿葭、阿夕那樣嬌媚的南荒少女性
格更接近吧。
這個女兒和母親一同回到南荒,直到十五年后,謝藝不知從何處得到線索,前來尋找,多半
是不想岳帥的后人流落異鄉。
想到這里,程宗揚暗叫不妙。謝藝的目的地既然是碧鯪族,那麽他說霓龍絲出自碧鯪,多半
是一句虛言。
程宗揚心里不禁打鼓。南荒的道路他已經見識過,最大的特色就是沒有路。
如果千辛萬苦趕到碧鯪族,卻找不到霓龍絲,蘇妲己不提,自己怎麽跟祁遠和吳戰威他們交
待?
“咦?”
云蒼峰訝異的聲音傳來,“小哥想到什麽為難事了嗎?”
自己還真是七情上臉,程宗揚苦笑著摸了摸臉頰,轉開話題,“云老哥,我想問問湖珠的價
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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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4:22

第十章 碧灣

閣熱的空氣像蒸籠一樣,身上的衣物被水淋過般濕透,分不出是汗水還是空氣中的水分。
離開白夷族,程宗揚才發現在山上那幾日有多麽愜意。白夷的山峰高出地表數百米,溫度比
山下清涼得多,即使下雨也沒有這麽潮濕。
兩日前,眾人在朱老頭的帶領下渡過盤江,就仿佛走進蒸鍋里面,吸進的空氣比呼出的還濕
熱。天上的太陽永遠是霧蒙蒙的,被一層水氣阻隔,只有夜間才能喘口氣,輕松一點。
一路上,眾人騎乘的馬匹已經受不了酷熱,倒斃了三匹。好在眾人帶的貨物大部分都在白夷
族換成湖珠,包括白湖商館的貨物在內,用三匹走騾馱著。若非如此,那些織物、曬干的藥
材吸了水,早把眾人累趴下了。
武二郎把衣服掖在腰間,精赤著上身在前面開路。離開白夷族時,隊伍重新精簡過,云氏商
會的護衛只留下八名精壯漢子,易勇和另外幾名護衛悄悄踏上了退程之路。程宗揚知道云氏
商會急于將靈飛鏡送回建康,也不多問,大家心照不宣。祁遠多留了個心眼,讓僅剩的兩名
奴隸,帶著一部分貨物隨他們一同退回,指明交給留在后面的商館護衛,免得這趟南荒一無
所得。
這樣白湖商館連同武二郎在內,一共剩下七人。吳戰威、小魏負責開路,石剛和祁遠負責看
管馬匹和貨物,傷愈的凝羽也不再獨自行動,與商隊同止同行。
至于武二郎,倒更像是和花苗人一夥的,吃住都在一起。對于他跟蘇荔的交往,那些花苗人
也不介意,反而像是樂觀其成。
蘇荔有意讓受傷的族人退回花苗,但那些花苗人無論男女沒有一個同意。卡瓦說:“即便死
,也死在一處。”
蘇荔也只好作罷。
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花苗人總顯得興高采烈,對他們而言,每過一天,生命便少一天,再沒有
時間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阿夕在隊伍里蹦蹦跳跳,不時做些小小的惡作劇,讓人哭笑不得,連蘇荔也未發現她的異常
。只有程宗揚知道,在自己身邊時,她會流露出另一種目光。用蜈蚣咬傷她的究竟是誰,仍
沒有半點線索,但正如凝羽說的,那個人似乎並沒有惡意。
吳戰威背上的傷口已經收攏,但又多了幾道灌木枝劃出的血痕。他羨慕地看了一眼武二郎,
那廝雖然好吃懶做,這一身橫練功夫可真是不俗。從棘叢中硬生生開出一條路來,身上連道
紅印都沒有。
易彪那鐵打的漢子這會兒也汗出如漿,在酷暑中開了半個時辰的路,耗費的體力比平常多了
三倍都不止。可他還不願退下去歇息一,疲累下,手上失了準頭,鋼刀幾次砍在石上,留下
四五個缺口。他換了把刀,還要接著干,卻被吳戰威拉住。
“程頭兒!”
吳戰威粗喘著叫道:“歇歇吧!”
程宗揚也輪著開過幾次路,手心磨出幾個血泡,他將黑珍珠的韁繩纏在手腕上,叫道:“不
能歇!這天氣,坐著比走著還消耗體力。拼過這一段,找個有風有水的地方,咱們再休息!

“呸呸!”
武二郎道:“有風有水!你找墓地呢!”
那廝嘴巴雖然損,手上可絲毫沒停,他雙刀齊出,將一條攔路的藤蔓砍成幾截,擡腳踢到一
邊。
這一路最輕松地要數姓朱的老頭,他騎著那頭灰撲撲的瘦驢,手指頭連根草都沒碰過,這會
兒樂呵呵道:“盤江過來,這一帶都是盆地,一個比一個濕,一個比一個熱。住在這兒的獠
貍人從來都沒用過火。”
石剛有氣無力地說道:“又吹呢,這鬼地方還有人住?”
“哪沒有?再往南走,有片山谷,那地方,鳥飛進去都能蒸熟,照樣有人。讓我朱老頭說,
這世上最經得起折騰的,就是人。老虎、豹子都活不了的地方,人照樣能活。”
“鳥都能蒸熟,怎麽不把你給烤熟呢?”
“嘿,你這孩子!怎這麽說話呢?”
石剛咧了咧嘴,“我才不信你說的,這地方也能住人?”
朱老頭指了指旁邊一汪死水聚成的泥潭,“瞧見沒有?獠貍人男的女的都不穿衣服,熱得受
不了,就鉆到泥里面,只露鼻子在外面,一待就能待幾天。”
說著朱老頭露出猥瑣的嘴臉,嘿嘿笑道:“說不定這塘子里頭,就有個光屁股的獠女呢。”
黑珍珠“灰”的一聲向后退去,程宗揚連忙拉住它的韁繩,拍著它的脖頸低聲安撫。
泥潭中,一截朽木緩緩漂來,忽然間泥汁四濺,那朽木猛地張開巨口,攔腰咬住一匹走騾。
那走騾大聲嘶鳴著,四蹄在泥土中拼命掙扎。鮮血混著泥汁四處飛濺,那朽木鋒利的牙齒刺
穿騾背,格的一聲咬斷走騾的脊骨。它擺著頭顱,將走騾拖進泥潭,卻是一條巨大的鱷魚。
聞到血腥味,遠處幾根朽木,也朝這邊遊來。它們醜陋的身軀上覆蓋著厚厚的泥汙,半睜的
眼睛睜開一條細縫,透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倉皇間,眾人連忙散開。
祁遠卻是一驚,大叫道:“攔住它!”
說著狂奔過去。程宗揚叫道:“老四!你瘋了!一頭騾子!”
“龍睛玉!”
祁遠喘道:“龍睛玉在里面!”
“一塊石頭,犯得著拼命嗎!”
“程頭兒,”
吳戰威提著刀嘿嘿一笑,“咱們走南荒,就是拿命換金銖。你放心,老四有分寸。”
祁遠掄起刀,一刀砍在鱷魚額頭上。鋼刀被巨鱷的堅甲彈開,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那鱷
魚四足撐地,拖著騾屍朝潭中退去。那口布袋被壓在騾屍下,被越帶越遠。
為了保持弓弦的彈性,眾人用的弓弩平常都是松開的,只有小魏隨身帶的弩機能用。他剛端
起弩機,旁邊卻有人更快。蘇荔翻腕摘下彎弓,纖手一抹,將蠶絲擰成的弓弦掛在弓上,接
著張弓射出,掛弦、搭箭、開弓,一氣呵成。那條襲擊眾人的鱷魚眼眶隨即爆出一團血花,
露出半截短短的箭羽。
這一箭直接射進鱷魚腦際,那條巨大的鱷魚頓時斃命。祁遠割斷布袋的搭布,一腳蹬著騾屍
,用力扯動。棲居在泥潭中的鱷魚無聲地遊來。它們體型巨碩,嘴巴的長度幾乎超過身長一
半,形態可怖,猙獰得令人反胃。
祁遠好不容易扯出布袋,遊來的鱷魚已經咬住幾乎被扯斷的騾屍,大口大口地分食起來。
眾人不敢停留,一邊持刀戒備,一邊迅速離開潭畔。
眾人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祁遠解開染血的布袋,小心摩挲著那塊不起
眼的石頭。接著又想起什麽,將龍睛玉納入懷中,吃力地爬了起來,在所剩不多的貨物里翻
揀著。
祁遠抓出一把丹藥,一人發了一顆,喘著氣道:“含著,免得中暑……”
武二郎也發了一顆,他像嚼糖豆一樣嚼著解暑的丹藥,一臉不耐煩地說道:“這祁老四,真
婆媽……”
云蒼峰已經年過五旬,雖然年輕時身體打熬得結實,終究比不了那些鐵打的漢子。他從馬上
下來時,臉色發灰,胸口煩悶欲嘔,樂明珠用銀針刺了他幾處穴道,放了些血出來,臉色才
漸漸正常。
“老易,想開點。”
吳戰威低喘著道:“來,喝點水。”
易彪接過水囊,默默喝了一口。自從易虎出事后,這個開朗的漢子就像換了個人,變得沈默
寡言,臉上更是絕無笑容。
“老吳不信命,不過你也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管怎麽說,這日子還得過。要往好處
想呢,”
吳戰威勸慰道:“你哥哥留在白夷族,至少不用受咱們這份活罪。在那兒風吹不著,雨淋不
著。再說了,白夷族又是你們云氏常走的商路。你要想他了,就每年來一趟,看看他。”
說著吳戰威咧了咧嘴,“你比我老吳強,我連燒紙的地方都沒有。”
吳戰威曾經說過,他以前走江湖的兄弟,不少都屍骨無存。易彪悶著頭喝了幾口水,然后擡
眼看著程宗揚,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程先生,他在那里……不妨嗎?”
程宗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一笑,“你放心。”
這樣的答案並沒有讓易彪放下心來。他低著頭,許久沒刮的胡須又尖又硬,青黑色從頷下一
直連到鬢角。
程宗揚摸著掌心的血泡,嘆了口氣。每個人都以為他這話是寬慰易彪。只有他自己明白,那
絕不是一句空話。
易虎的囚禁生活,比任何人的想像都更好。
程宗揚無法告訴易彪的是,當他們在南荒這鬼天氣里趕路受苦時,他死去的哥哥,此時正安
安穩穩留在白夷族,享受著那位尊貴夫人那具用來討好他的豐潤肉體。
“啊、啊、啊……”
伴隨著濕媚的淫叫,白夷美婦雪球般豐膩的圓臀被干得不住變形。剛在阿夕嫩肛中射過精的
程宗揚戴上保險套,在美婦一直持續高潮的蜜穴中挺動。陽具根部凸起的顆粒與熾熱的蜜肉
糾纏在一起,每次進出,都從水汪汪的艷穴中帶出大股大股的淫液。
“呃──”趴在地上的樨夫人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叫。被透明橡膠薄膜包裹的龜頭從濕淋淋的
美穴中拔出,毫不客氣地捅進她雪嫩的肛洞中。樨夫人長發委地,火紅的玉頰貼在地上,兩
手抱著白碩的美臀,用她嬌美的嫩肛承受著陽具的挺動。
她睜大眼睛,失神地發出浪叫。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高潮過多少次,下體被磨擦得又熱又脹,柔嫩的性器黏膜充血般紅得發亮
。她不停高潮著,即使阿夕把腳趾插進她體內,她也用蜜穴夾住阿夕的腳趾,不知羞恥地噴
射著,兩條雪白的大腿像被水洗過一樣,水淋淋散發著白亮的光澤。
片刻后,樨夫人昂起頭,蜜穴再次抽動起來,淫液泉水般湧出。
阿夕低頭含住她的乳珠,雪滑的粉臀被干得敞開,柔嫩的菊肛濕濕的,夾著一縷淌出的濁精

那一晚,樨夫人在程宗揚的藥物和陽具下被徹底征服。她與阿夕輪流用性器與后庭來欣慰自
己的主人。直到她蜜穴仿佛被榨干般,抽動著再無法擠出一點淫液,穴口被干得紅腫不堪。
樨夫人從未經歷過這樣強烈而持久的高潮,她感覺自己的肉體仿佛被徹底搗碎,又從碎片中
開出妖飽的花朵,在這個年輕人堅挺的陽具下時而開放,時而枯萎,被干得死去活來。
那粒來自現代的強效新型毒品能壓倒鬼王峒的黑色膏泥,讓這個白夷美婦欲仙欲死。清醒過
來后的樨夫人,幾乎把程宗揚當成神靈膜拜。
程宗揚相信,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這種滋味。但僅僅一片並不足以控制住這個淫浪的婦人。
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
按照樂明珠找到的方法,程宗揚將剩余的毒蠅傘,煉制成鬼王峒稱為銷魂別香的黑色膏泥,
然后交給一個人。他所能想到最可靠的人。
已經對那種銷魂別香成癥的樨夫人,不需要再處心積慮地去討好鬼王峒的使者。她只需要每
晚沐浴凈身,將她香滑豐潤的肉體獻給那個人,用她的嘴唇、雙乳、性器、肛洞撫慰他的身
體。讓他粗壯堅挺的陽具在自己體內噴射,就可以享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氣息。
即使那個人醜陋而殘缺的肢體猶如怪物,被毒癮和欲望折磨的樨夫人也毫不介意。
程宗揚慢慢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王哲曾經說過,自己身上的生死根,能將死氣轉化為生機。這種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而來的
天賦,讓王哲不惜親自出面請他留在軍中。
這是一種很珍貴的天賦,但對程宗揚自己來說,卻完全是一個雞肋。被動地將死氣轉化為生
機,再送給他人,自己扮演的僅僅是一個輸血者的角色。
直到在白夷族的那天晚上,程宗揚才覺察到這種天賦的另一番用途。
血虎的咆哮聲響起時,首先感應到的不是聽覺,而是太陽穴那處傷痕。它的聲音還未傳來,
太陽穴那處傷痕就仿佛被震得微微發麻。
無論怎麽說,血虎的咆哮聲都稱不上悅耳,正沈浸在三具美妙女體間的程宗揚被吵得心煩意
亂,最后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一聲:住口!
已經死去的易虎仿佛聽到了他的話語,咆哮聲像刀切般斷絕。那一刻,程宗揚發現了一種神
秘的力量。來自于自己體內的力量。
程宗揚不知道鬼王峒的使者,是如何將一具屍體煉制成可供操縱的怪物,但當血虎將盛著黑
色膏泥的鐵盒,掛在他可怕的脖頸上時,程宗揚知道自己同樣具備操控這具行屍的力量。至
少可以操控血虎。
只余下死亡氣息的血虎,與太陽穴的生死根之間,有著奇妙的共鳴。于是,血虎和白夷族這
兩種棘手的難題,有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解決方案。
鬼王峒的使者已經死在謝藝刀下,另外一位使者將成為樨夫人的主人,並透過她來控制白夷
族。一位屬于程宗揚的使者。
整個白夷族,沒有任何人是血虎的對手。他像一頭獅子,一天十二個時辰睜大眼睛,守衛著
他頸中的鐵盒。
樨夫人的肉體是唯一打開鐵盒的條件,只要她每隔一天,在血虎面前翹起臀部,讓他隨機選
擇一個肉孔使用,就可以獲得一小塊黑色的泥膏。對于樨夫人而言,這樣的條件並不苛刻。
相比于鬼王峒使者心血來潮時的淫玩,這樣的條件可以稱得上寬容。畢竟在這里她只需要服
侍血虎一個人。
被煉制成雄性工具的血虎需要發泄它的獸性,樨夫人需要它的銷魂別香。
騷媚的樨夫人很滿意。至于兇獰的血虎,如果他還有知覺,想必也會非常滿意。
“這是一樁公平的交易。”
當樨夫人媚笑著翹起雪白的豐臀,讓血虎巨大的陽具擠進她臀間光滑而纖小的肉孔時,程宗
揚這樣評價。
“聽!海浪聲!”
小魏忽然跳了起來。
一陣隱約的濤聲傳來,隔著遙遠的距離,那聲音顯得很微弱,卻有著沛然而雄渾氣勢,仿佛
永遠不會止歇。
被小魏這麽一叫,每個人都仿佛聽到遙遠的波濤聲。
“已經到了嗎?已經到了嗎?”
眾人都來了精神,互相交頭接耳。
朱老頭捋著被水氣打濕的山羊胡,仰起臉老氣橫秋地說道:“沒見過世面的后生小子。碧鯪
海灣離這里還有五六十里呢。這會兒起來趕路,走上一夜,天亮能到就了不起了。”
程宗揚咬牙笑了笑,吃力地站了起來。
“那還等什麽呢?”
“刷!”
長刀劈開灌木叢,有些不穩地砍進泥土。一具雄武魁偉的身影從紛飛的枝葉間闖出,連奔幾
步才停下來。接著是一個神情平靜的男子。
武二郎寬闊的胸膛像風箱一樣扯動著,眼睛像餓虎一樣閃動著噬人的光芒。
這一夜他一直在前面開路,到后來兇性大發,不管阻路的是藤蔓,還是樹木,都是揮刀就砍
,一路砍壞至少六把鋼刀。
武二郎一發起性子,易彪、吳戰威都被甩到后面。只有謝藝寸步不離地緊跟著,至少替他干
了一半的活。
晨曦破開厚厚的云層,映出眼前一片天海相連的碧色。高大的椰樹、有著傘狀冠蓋的喬木,
枝葉交錯的灌木叢……在晨曦下一層層碧綠地延伸開去,一直延伸到碧波之中。
無數異彩紛呈的花樹點綴在滿眼翠綠中。仔細看時,能看到一處處精巧而別致的竹樓散落在
綠葉間。每幢竹樓都扎著籬笆,籬笆上爬滿紅、黃、白、藍的花朵。再往前,兩道山脈彎鉤
般伸入大海,與半伸入海中的村落,圍成一個月牙狀的海灣。一道窄窄的銀白色沙灘環繞著
碧波蕩漾的海灣,海面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島嶼,宛如隨手灑落的星星。
海風吹拂在身上,帶走了酷暑,濕透的衣衫一點一點變得干硬,泥汙間析出汗水白色的鹽分

一夜的跋涉,每個人都衣衫襤褸,狼狽不堪,望著眼前整潔的村落,不禁自慚形穢。
云蒼峰花白的頭發在風中飛舞,他雖然滿面疲累,腰背依然挺得筆直。這位云氏商會的執事
負手了望多時,嘆道:“這碧鯪海灣與我三十年前見到時一模一樣。物雖是,人已非……”
程宗揚舔了舔脫水而發白的嘴唇!……“云老哥來過這里?”
“很久了。那時候老夫差不多和你一樣年輕,總想去那些未曾去過的地方。不過那次我們從
白夷族出發,路上整整走了二十天。”
他瞟了抱著驢頸打瞌睡的老頭一眼。“這朱老頭,不簡單。”
眾人衣衫多半在黑暗中被荊棘勾破,幾乎是半身還沾著泥漿。夜里彼此都不覺得,這時互相
一看,不禁相顧失笑。倒是蘇荔,只雪白的小腿上沾了些泥,那條披在身上的紅綢依然鮮艷
奪目。
不用吩咐,眾人便鼓起最后的力氣朝海邊奔去。這會兒能在清涼的海水中洗個澡,就是殺頭
也顧不上了。
程宗揚笑道:“咱們這些人,活脫脫就是一群乞丐。”
祁遠半邊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撕破,索性掖在腰里,他一邊走,一邊左右張望,嘴里嘖嘖
贊嘆:“這麽多花,比起花苗的鮮花谷也不差。”
樂明珠臉上抹了幾道黑黑的泥汙,精致的小臉抹得像小花貓似的,自己卻不覺得,一個勁兒
的左顧右盼,忽然扯住程宗揚的袖子嚷道:“你瞧!你瞧!”
一道淺淺的籬�內生著一株花樹,枝上滿是雪白的花朵,花苞合攏,仿佛無數白玉雕成的鈴
鐺,在晨曦下泛起瑩潤明亮的光澤,美麗得仿佛完全不屬于這個世界。
樂明珠兩手捧心,目不轉睛地看著,良久才“哇”的一聲,驚喜地叫嚷道:“好漂亮!”
樂明珠興高采烈地奔過去,那丫頭一直羨慕花苗女子的異族裝束,好不容易向蘇荔討了兩串
腳鈴,整天掛在腳踝上顯擺。跑動時,踝間傳來清脆悅耳的銀鈴聲。
隨著她的走近,最美麗的一幕出現了。那株花樹仿佛聽到漸近的鈴聲,一朵合攏的花苞悄然
張開,接著又是一朵。
低垂的玉白花苞伴著鈴聲越張越開,先是一朵,兩朵,然后是滿樹花苞同時盛開,仿佛無數
精美的玉盞懸在枝上。
這一幕不但樂明珠看得出神,連武二郎那種通體沒半根雅骨的粗胚也被吸引得停下腳步。
樂明珠揚著泥臉,癡迷地看著那株花樹。程宗揚回頭看著云蒼峰,用詢問的口氣道:“玉盞
鈴花?”
云蒼峰也露出驚喜的眼神,良久點了點頭,“玉盞鈴花。”
這是傳說中南荒最美麗也最神奇的花朵,聽到鈴聲就會盛開,與會起舞的歌旋草並稱。無數
人想一睹它的美態,都失望而歸,沒想到會在此處遇上。
望著那株在鈴聲中緩緩盛開的花樹,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驚動這絕美的一幕

不知何時,一個與花樹一樣美麗的身影從竹樓出來。
那是一個姣美的少女,她穿著紫色的衫子,衣襟從左頸繞到右邊腋下,左邊從肩頭到袖口繡
著一條金黃的錦鯉,右邊整條雪白的臂膀裸露出來。手臂上端戴著一只緋紫色珊瑚制成的臂
環,右手拇指戴著一只紫色的水晶戒指,與左袖的錦鯉交相輝映。
那少女年紀與樂明珠相仿,晨曦下,絕美的臉頰像白玉一樣閃動著晶瑩的光澤,笑容純美而
天真,令人一見就不由得心生好感。
她兩手拎著一口大大的白銅水壺,顯出很吃力的樣子,每走幾步就要放下來歇一歇。好不容
易走到那株玉盞鈴花旁,少女開心地笑了起來,她提起水壺,一邊唱著歌,一邊將壺嘴對準
樹根。
眾人臉上都不由露出笑容。大清早就起來澆花,這個碧鯪少女不僅漂亮,還很勤快呢。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大家都張大嘴巴。
壺嘴噴出的水柱升出白色的水霧,卻是一壺燒沸的開水。
花樹被燙到般微微顫抖,那少女卻仿佛一無所覺,仍笑盈盈唱著歌,然后小聲道:“好好喝
啊,喝飽了才能長得更大,開更多的花……”
樂明珠著急地嚷道:“那是開水!”
紫衫少女揚起臉,高興地看著樂明珠。
“姐姐……”
她聲音軟軟的,甜酥酥讓人一直融化到心里去。
樂明珠也不由放緩口氣,兩手攏到嘴邊,小聲喊道:“你拿錯啦,不能用開水。”
少女甜甜地笑著,“媽媽說,渴涼水會生病。要把水煮開了再喝。”
樂明珠頓足道:“那是人,花草用開水澆會死的!”
一朵玉盞從枝頭落下,在地上輕輕一彈,留下一片微濕的香痕。
“花落了哎……”
少女嬌柔地說道:“姐姐,都是你,把玉兒嚇住了呢。”
樂明珠腳停在半空,不敢再跺,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那個天真的少女,壓低聲音道:“別
燒啦!”
“還剩一點啦。媽媽說,事情不能只做一半。”
少女吃力地踮起腳尖,把剩余的開水全部澆在花樹上。
眾人眼珠險些瞪了出來,眼看著滿枝的玉盞鈴花仿佛哭泣一樣,發出令人心碎的呻吟聲,潔
白的花朵被燙得枯萎,一朵朵墜落在地。
無論是商隊的漢子,還是花苗女子都瞠目結舌,眼看著這株珍稀無比的玉盞鈴花片刻間凋零
謝盡,只余下光禿禿的空枝,被沸水燙得變了顏色。
少女放下銅壺,一邊用手背抹著額頭的汗水,一邊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叫小紫。你們好。”
少女甜甜說著,朝眾人鞠了一躬。
請續看《六朝清羽記》八
引言 使用道具
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5:44:53

第八集


【本集內容簡介】



碧海藍天、和風艷陽,碧鯪海灣的美景,就如同現代的渡假海岸,那樣的平靜、那樣的安詳
,但半夜里突來的大潮卻在一瞬間吞噬了整個碧鯪海灣,居住在沙岸竹屋的一行人全被兩丈
高的海水淹沒,為了尋找失蹤的祁遠,程宗揚與樂明珠意外落水,被卷進了一座荒圮的海王
神殿……

謝藝的提議讓程宗揚陷入深思,卻意外聽見竹�另一邊的香艷肉戲,看著阿夕引誘純真的小
紫共享百合情欲,程宗揚也被挑起了興趣,但當阿夕股間透出血紅時,他才驚覺,操控阿夕
的人竟無視她的安危,那個人,想讓阿夕去死!


第一章 輕愜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來到碧鯪族之前,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村里所有人都到深海打撈珍珠去了,只留下一
個小女孩看家。
說到這個小女孩,眾人都流露出痛惜的表情。
標準的一個小美人胚子──這是眾人見到她的第一感覺。
活活是白長這麽漂亮一張臉蛋──這是眾人的第二感覺。
這麽精致的一個小美人兒,智力卻與臉蛋完全成反比。十四、五歲的身體,四、五歲的智力
,簡直是一個悲劇。
為了那株慘死在小紫手下的玉盞鈴花,樂明珠還哭紅了鼻子。哭完她跑去找到小紫,很認真
地告訴她,用開水澆花足不對的。所有的花──不不,豆腐花除外──都只能用涼水來澆。
小紫似懂非懂地聽著,最后崇拜地說:“姐姐,你好聰明哦。”
樂明珠發現自己終于遇到了平生第一個知己,大受感動之余,差點兒要摟著小紫視一口。
不過對于其他人來說,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整個村子人跡全無,想找一個有正常智商
的人詢問一下狀況都不可能。
小紫說:村子里的人都去了深海。
小紫說:他們可以住在最靠近海的屋子里,讓這些遠來的客人享受美妙的陽光和海風。
小紫說:樹林里有各式各樣的水果,海里有魚蝦,都很好吃。
小紫說:他們去的是深海,要兩天之后才回來。
小紫說:樹林里沒有可以喂馬的草,不過海里面有草。可以把所有的馬匹都趕到海里,讓它
們們去啃海草。
眾人最終婉拒了她這片好意,表示他們的馬匹沒有那麽嬌貴。沒有草,吃點樹葉、水果什麽
的也能湊合幾天。
“可惜了這麽個小美人兒……”
連吳戰威都在背后搖頭嘆息,覺得這小姑娘挺招人心痛的。
在悶熱酷暑的天氣里跋涉數日,每個人的承受力都到了極限。此時眼前是平靜的吳戰威三兩
下把自己扒了個精光,“噗通”一聲跳進海中。石剛也不甘落后,他快跑兩步,一個猛子扎
進水里,過了差不多兩分鐘才從遠處冒出頭來,狂叫一聲:“好爽!”
那些剽悍的漢子熱鬧起來,一個接一個跳進海里。不多時,沙灘上扔滿了骯臟的衣物。
“噗通!”
躁熱的身體被溫涼的海水包圍著,深入骨髓的疲累和酷暑一點一點蕩去,消散在溫柔的海水
里,身體輕快得仿佛要飛起來。
程宗揚屏住呼吸,身體深深潛入海中。他不知道自己潛了多久,直到肺部無法承受,才浮上
海面,吐了一口苦鹹的海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眼前的一幕讓程宗揚嚇了一跳。海面上浮著一群腦袋。那些漢子臉都朝著同一個頤著他們的
目光望去,程宗揚也露出同樣的表悄。
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肉體。那些花苗女子赤裸著雪白的肢體,在碧波間追逐嬉戲,就像一群
美人魚,不時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些花苗人也來了。圓弧狀的沙灘無遮無掩,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去都一
覽無余。花苗的女子只與他們隔了一段並不太遠的距離,就那麽解去衣裙,赤條條在水中洗
浴。
這些漢子里不少都是能百丈外射中鳥眼的好手,那麽點距離對他們的眼力來說,?當于完全
不存在。這會兒一個個伸著頭,呆若木雞,而那些花苗女子卻毫不避諱他們的目光,隨意展
露出雪白的肌膚和身體美好的曲線。
易彪第一個反應過來,用發干的聲音低暍道:“北府兵,扭頭!”
一堆腦袋“刷”的一下轉了過來,程宗揚好笑地發現,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竟然紅了臉

云氏商會的漢子都扭過臉,吳戰威幾個也不好意思再盯著猛瞧,一個個回過神來,訕訕地開
始洗浴。遠處花苗的漢子們露出善意的笑容,似乎並不在意他們的目在蒸籠一樣濕熱的盆地
里跋涉數日,骨頭縫里似乎都在冒出暑氣。浸在海水中,舒服得令人不想離開。石剛甚至泡
著泡著就睡著了。吳戰烏伊拉住他的手臂,把他背到沙灘上。那家夥打著鼾,居然還沒醒。
在海里浸泡了大半個時辰,洗去身上的酷熱,這些漢子又陷入尷尬的境地。
遠處的花苗女子仍在戲水嬉笑,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那幫軍士上陣殺敵毫不畏懼,但讓他
們就這麽光著屁股上岸,卻誰也不敢。八、九條大漢蹲在水里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就
這麽出去。最后易彪第一個站起來,他用水底撿來的海帶纏住腰,頂著遠處花苗女子火辣辣
的目光,板著臉地走到沙灘上,拾起那堆被荊棘剮破的衣物,丟給同伴。
那些軍士如蒙大赦,趕緊手忙腳亂地披上衣服,可拿到手里又不對了。有的人拿了兩條褲子
,有的撿了三件上衣,還光著屁股,狼狽之態引起遠處一片銀鈴般的笑嘻笑聲仿佛還在耳邊
回蕩,程宗揚已經換了一身干凈衣物,舒舒服服地靠在窗口觀看海景。
如果不去考慮肚子里的冰蠱,這是程宗揚在南荒最愜意的一段時光。他們住在臨近海灘的竹
樓里,房屋用巨大的毛竹搭成,直接建在沙灘上,雖然沒有竹籬花�,但也有成片的椰樹。
即使被陽光照射著,樓里仍清涼愜意。粗大的毛竹仿佛被水浸過一樣濕涼,將暑日的懊熱擋
在樓外,背陰處還有幾只藍黑色的海貝。樓內的物口叩簡單而又別致,桌案是用一扇巨大的
蚌殼制成,壁上掛著一條大魚的骨架,旁邊還放著鯨骨制成的魚叉,散發著海洋民族的風情

祁遠對這里頗不放心,怕離海太近,萬一漲潮會淹到。但小紫說,村里人怕熱,下少部住在
竹樓里。又看到樓里有床榻,料想漲潮也沒有什麽大礙。反正房子都空著,兩支商隊便各挑
了一幢竹樓住下來。
耳邊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程宗揚卻清楚感應到凝羽的氣息。這倒不是因為自己修為精進,而
是凝羽沒有刻意隱藏行蹤。
他回過頭,看到凝羽換了一件白衣,頭發濕濕地披在肩上,像是剛洗浴過的樣子。程宗揚不
記得她到過海邊。即使她去,也不可能和那些花苗女子一樣毫不在意地裸露身體。
凝羽看出他的疑惑,“山里面有泉水,小紫領著我和明珠一起去的。”
程宗揚笑道:“她們兩個倒能聊到一起去。”
樂明珠難得碰到一個比自己還笨的,對小紫如獲至寶,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別提有多開
心了。聊到一半樂明珠才發現自己臉上還沾著泥汙,小紫說山里有清泉匯成的水潭,領著她
和凝羽一起去洗浴。
凝羽揚起手,用絲帶把散亂的秀發系在腦后。她微微低著頭,潔白的手腕在頸側一翹一翹。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程宗揚心頭微蕩,禁不住將她摟在懷里,吻了一口。凝羽臉微微一紅
,卻沒有掙扎。
擁著凝羽香軟的身體,程宗揚手指漸漸不安分起來,凝羽臉色也越來越紅。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怪叫:“哎……哎喲……親娘咧……”
宋老頭趴在竹�上,兩手捂著肚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哼哼嘰嘰叫個不停。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朱老頭,又怎麽了?”
“找……我不行了……小……小程子……給老頭……打副棺材……千萬記得……要……要金
絲楠木的……”
“什麽?”
程宗揚扭過頭,扯開嗓子道:“魚烤好了?先放著吧。”
宋老頭呼地爬了起來。“哪兒呢?哪兒呢?”
程宗揚抱著肩,斜眼看著他:“在海里呢。急什麽,祁老四已經去打了,再有一兩個時辰就
該回來了。”
“缺……”
朱老頭痛心疾首地指著程宗揚,“缺德啊,小程子。我老人家盼口魚吃,我容易嗎我?”
程宗揚忽然露出笑臉,“怎麽?你純潔的感情又被我傷害了?別急,你再聽聽這個,向導的
錢咱們來商量商量?”
朱老頭頓時急了眼,“有啥好商量的?有啥好商量的?不是說好了,一天一個金銖,天地良
心啊!小程子,你可別賴帳!我老人家掙點錢,我容易嗎我?”
“大叔,”
程宗揚推心置腹地說道:“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朱老頭看了他半晌,猶猶豫豫道:“有點……像。”
程宗揚臉一板,擺出翻臉的架式。
“別別別……”
朱老頭連忙堆起笑臉:“大叔知道你心眼實在,為人厚道,絕對下會欺負我老人家。”
“那好。咱們說好的,每天一個金銖。從熊耳鋪到白夷族足六天,從白夷族到碧鯪族是五天
,一共十一天,十一枚金銖。對不對?”
朱老頭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在熊耳鋪先付了一半的定金,三個金銖。對不對?”
“對對。”
朱老頭眉開眼笑,“那金銖成色還行。”
“算下來一共欠你八個金銖,對不對?”
“思思。”
朱老頭連連點頭。
“那好,就這樣吧。”
程宗揚拍拍手,轉身就走。
“小程子!”
朱老頭一把拉住他,生怕把錢吹跑了一樣,小心翼翌一地輕聲問道:“錢呢?”
程宗揚一拍額頭,“把這事給忘了。八個金銖是吧。”
“是啊是啊。”
“你放心,我說話算話,這八個金銖,絕對少不了你的。肯定是貨真價實的金銖,一點折扣
都下打。”
朱老頭笑容滿面,“那最好那最好。”
程宗揚笑咪咪道:“只要等我換到金銖立刻給你。”
朱老頭瞪大眼睛:“啥?”
程宗揚耐心地解釋道:“一枚金銖合二十銀銖對不對?”
朱老頭點頭。
“就是嘛,”
程宗揚道:“南荒這破地方,商業太不發達了,還停留在以貨易貨的原始貿易階段,有點銅
銖就不錯了。金銖那麽貴重的東西,誰沒事帶在身上?跟你說實話吧,當初那幾枚金銖,我
還是找云老哥湊的呢。”
宋老頭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商量道:“用銀銖也成啊。八枚金銖,二八一十六,一百六
十枚銀銖,你們商隊總是有吧。”
“差不多吧。不過說好的是金銖,我拿銀銖湊數那算什麽事呢?我向來說話算說,說是金銖
就是金銖。可別說我蒙你啊,你這會兒把我們商隊拆了都成,能找出一枚金銖來,我王字從
今往后倒過來寫。”
“啥?”
朱老頭叫了起來,“王字倒著寫還是王宇:咦,不對啊,你不姓程嗎?”
“王字有啥關系啊?”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既然跟姓王的沒什麽關系,咱們就不說他了。我跟你說,大叔,”
程宗揚一臉苦惱地說道:“金銖這東西,我是真沒有啊。”
朱老頭一張臉擰得跟苦瓜似的,“我不要金銖不行嗎?就銀銖得了,一百六沒有,你治一百
五也成啊。”
“瞧你說的。”
程宗揚熱絡地朝朱老頭胸口擂了一舉,“你當我什麽人?明擺著讓你吃虧的事,我怎麽能干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朱老頭抱著胸,被捶了半晌才喘過氣來。“你的意思是,不給了?”
“可別這麽說!我們白湖商館,講究的就是信義二字!”
程宗揚大義凜然地說道:“欠你的八個金銖,我絕不賴帳。今年還不上,明年接著還,明年
還不上我后年還,別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給你還清!”
還,別說頭喘了半天氣,然后一把拽住凝羽,哭喪著臉道:“姑娘,你給我評評理,他就這
麽坑我老人家──世道人心啊。”
凝羽想了一會兒,告訴朱老頭:“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
宋老頭瞼頓時黑了下去。
凝羽平靜地說道:“南荒的路我們都不熟悉。如果沒有你帶路,我們寸步難行。如果我是他
,也不會這樣放你走。但我們沒有惡意,只要能回到熊耳鋪,所有的錢都會一文不少的給你
。”
宋老頭眼珠轉了半晌,勉為其難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
凝羽淡淡道:“如果你不信,可以讓他再說一遍。”
“別別別,”
朱老頭悻悻道:“讓那小子說,說不定又變出啥花樣呢。”
“喂,亂講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程宗揚道:“我可沒有不守信用。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沒看清合同就答應吧?”
朱老頭搗住耳朵,賭氣道:“不聽不聽!”
被朱老頭這麽一攪和,程宗揚滿心綺念飛得無影無蹤。
不多時,祁遠等人帶著幾條大魚回來。當下眾人剝洗干凈,用竹枝串起來烤著吃了。
趕了幾天的路,這會兒填飽肚子,留下幾個人看守馬匹貨物,其他人都倒頭大睡,以補路上
跋涉的辛苦。
天色已近傍晚,金黃的陽光透過窗戶,映在淡黃的竹子上,變成濃濃的橘黃顏凝羽立在窗側
,修長的身影被陽光鍍上一道金邊,秀發在頸側輕輕飛舞,融化在夕陽中。
聽到背后的聲音,她回頭一看,只見程宗揚脫掉衣服,又去解褲子,接著拿起旁邊的鋼刀,
不禁失笑道:“你在做什麽?”
“到了海邊,當然要享受這里的陽光、沙灘和海風了。”
程宗揚將已經扯破的褲腿齊膝割掉,然后當短褲穿上,舒服地跺了跺腳。他倒是想要一條海
灘褲,可這個世界估計不太好找,只好拿條舊褲子湊合了。
“來!我們去揀貝殼,捉螃蟹!”
程宗揚拉起凝羽,奔出門去。
海浪輕柔地拍擊著沙灘,潔白的細砂被夕陽映得一片金黃,高大的椰樹在頭頂搖曳著。遠處
翠綠的島嶼點綴在寧靜的海灣中,宛如一塊塊不規則的翠玉,被海浪掀起的雪白浪花包圍著

海天盡頭,一群白色的鷗鳥在空中盤旋,絲絮狀的云絲靜止般黏在碧藍的天際,邊緣仿佛被
夕陽燒炙一樣火紅地卷起。
程宗揚躺在一片芭蕉葉上,頭枕著葉柄,半閉著眼睛,享受著海風的吹拂。
凝羽抱著膝坐在一旁,反反復覆握住一捧細砂,又反反復覆讓它們從指間滑出,衣襟間散發
出肉體淡淡的香氣。
程宗揚舒服得幾乎想呻吟。陽光、海灘,還有一個大美女,身邊的一切……
“簡直就是我夢想中的愛情片啊……”
“什麽愛情片?”
“就是……天仙配你知道吧?一男一女,開開心心在一起。”
程宗揚拍了拍她的手,“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凝羽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眼中露出笑意。
“這樣不難受嗎?”
樂明珠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傅來。
然后是小紫甜甜細細的聲音,“怎麽會難受呢?好舒服的。樂姐姐,你也戴一個吧。”
“咦──”樂明珠拉長聲音,“我才不要呢,好硬。”
“可這樣很涼快啊。”
兩個小丫頭嘰嘰喳喳一邊說一邊笑,手拉手從林中出來,樂明珠的衣裙也在荊棘叢中撕破了
,這時換了一條淡紅的衫子,裸著白生生的腳踝,赤足走在沙灘上,踝間?眼鈴發出碎碎的
脆響。
小紫的紫色衫子圍在腰間,袖上那條金色的錦鯉纏住纖細的腰身,上身赤裸著,卻是用兩枚
椰子殼作成胸罩,扣住雪嫩的乳房。她一邊走一邊用小手在胸前撥弄,兩枚椰殼碰撞著,發
出“格格”的響聲,讓兩個小姑娘都嘻嘻直笑。
“姐姐,我給你挑兩個最大的椰殼好不好?”
“不好啦。”
樂明珠一口回絕,然后又納悶地問:“為什麽要最大的?”
小紫用手在胸前比了一下,“姐姐的胸部比小紫大啊,那麽大的奶子,肯定能裝好多好多奶
水。”
樂明珠小瞼頓時漲紅,連忙搗住小紫的嘴巴,“要死啊!不許你亂說!”
小紫眼睛一眨一眨,楚楚可憐地看著她。等樂明珠松開手,小紫委屈地說:“人家又沒有說
錯,就是很大啊……”
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讓樂明珠緊張起來。“是我說錯了,你不要哭啊。”
小紫收起眼淚,笑逐顏開地說道:“姐姐奶子那麽大,用布條束著會不會很氣悶?走路的時
候呢?會不會很累?”
“哎呀,你不要問了!”
“還有啊,趴著的時候壓到會不會很痛?”
“自己的肉怎麽會痛!”
被樂明珠一吼,小紫又泫然欲泣起來。
樂明珠趕緊貼在她耳邊,咬著耳朵說了幾句,才哄得她高興。
樂明珠已經是難得的絕色,她旁邊的小紫竟然毫不遜色,她臉頰是漂亮的瓜子形,鬈曲的秀
發用一支尖螺簪住,小巧的下巴微微尖出,陽光下,白嫩的臉頰宛如凝脂。長長的睫毛又彎
又翹,襯著秋水般的美目,一眨一眨顯得可愛之極。
她嘴巴小巧柔嫩,紅潤的唇辦細細軟軟的,一笑就彎翹起來,笑容像嬰兒一樣天真無邪。連
凝羽都禁不住脫口而出,“好漂亮的小姑娘……”
不過看到小紫胸前那對椰子殼,凝羽又是好笑,又是憐惜,小聲道:“真是個傻丫頭,怎麽
能這樣穿?”
程宗揚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用胸罩,沒想到竟然是椰子殼制成的。
小紫身材嬌小,兩枚大大的椰子殼拙在胸前,邊緣露出乳房雪嫩的肌膚,讓人想起雪白香甜
的椰肉。
兩個少女嬌靨如花,裸露的手臂和小腿潔白如玉。夕陽的光芒下,能看到兩個小女孩粉嫩的
臉頰上那層纖軟的細毛,儼然是兩個還未成年的美人胚子。
程宗揚看得出神,這樣一對漂亮的小蘿莉手拉手在沙灘漫步──他贊嘆道:“這簡直是入江
紗綾和未成年的星野亞希一起拍攝的寫真片啊!”
“什麽?”
凝羽沒聽懂。
程宗揚脫口而出,忘了自己是在另一個時空。下過說實話,樂明珠胸部的真實尺寸比入江紗
綾還大一些,至于小紫,則更加天真純美……他笑著搖了搖手,然后把手指放入口中,用力
吹了聲口啃,引得兩個小丫頭一起回頭張望。小紫掩著嘴咯咯直笑,樂明珠卻把手指放在眼
睛下面,吐出舌頭,朝他做了個鬼臉。
凝羽微笑著,從唇角逸出一縷低語:“后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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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5:12

第二章 大潮

身后是一片柵林,靜悄悄沒有一個人影。
程宗揚疑惑地回過頭,凝羽指了指,“那邊。”
說著忍不住偷笑道:“他們以為我們看不到。”
兩棵並生的椰樹緊緊挨在一起,隱約能看到樹后露出的身影。
雖然大半身子部破擋住,但那兩人的體型不需要第二眼就能辨認出來。那麽魁偉雄武的身形
,除了武二郎沒有第二個人,另一個高挑豐挺的,不用說,肯定是蘇荔。兩人緊緊擁在一起
,依稀能看到耳鬢廝摩的動作。
程宗揚翻過身,一邊張望,一邊笑道:“你不看看嗎?這可是激情片啊。”
凝羽忍俊不禁,卻怎麽也不好意思回頭。
“越來越火辣了……霍霍,真看不出,武二這粗胚還是舌吻高手呢。”
椰樹后露出蘇荔雪白的頸子,武二郎兩手捧著她的玉頰,埋頭親吻著她的紅唇。
他肩頭的肌肉一鼓一鼓,頸中的虎斑不住跳動,顯得張力十足。
程宗揚贊道:“二爺這體格真夠威猛的,連親個嘴都這麽威風凜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把
人家活吞了呢。”
蘇荔肩上纏著鮮紅的絲綢,揚手擁住武二郎的脖頸,裸露的雙臂潔白如雪。武二郎動作越來
越用力,忽然蘇荔肩上紅綢一松,滑落下來,露出白美的香肩。
“快瞧,”
程宗揚碰了碰凝羽,壓低聲音道:“已經是三級片了……”
凝羽忍笑道:“什麽是三級片?”
“露兩點的就是。嘿嘿,你猜武二這會兒在親什麽呢?”
凝羽低著頭,吃吃笑著,耳根微微發紅。
武二郎和蘇荔所在的位置很隱蔽,可他們的體型太過出眾,雖然椰樹遮住了主要部分,仍能
看到他們側面的動作。
樂明珠和小紫手拉手在海灘上撿貝殼,還比賽打水漂,不過這兩個小丫頭智力相仿,打水漂
的技術也在伯仲之間,半天才打出來一個二連的,還高興地手舞足蹈。
程宗揚推了凝羽一把。“小心,別讓那兩個丫頭跑過來。”
“怎麽了?”
“這邊都十八禁了,可不能讓未成年人看到。”
凝羽挑起眉,“我越來越聽不僅了……什麽是十八禁?”
“就是……你知道十八摸吧?”
程宗揚小聲笑道:“他們倆這會兒做的就是了。”
椰樹后的身影收了回去,只留下地上一條委棄的紅綢。
片刻后,一條潔白的手臂伸出,抱住椰樹。雖然看不到他們的具體動作,但完全可以想象,
蘇荔這會兒的姿勢應該是背對著武二郎,兩手抱住樹身。至于她蔽體的衣物,這會兒正在地
上被風吹得卷起。
程宗揚強忍住吹口哨的沖動,二爺這是真猛,真槍實彈就打上野戰了。如果這會兒丟個椰子
過去,不知道武二爺會是什麽表情。
忽然白影一晃,一條雪白的玉腿從樹側伸出。蘇荔身材高挑,有一雙傲人的修長美腿。接著
一只大手伸出來,貼在蘇荔大腿白膩的肌膚上,然后沿著她大腿柔美的曲線,一路撫摸著伸
到膝彎。
蘇荔手臂抱著椰樹,渾圓的大腿被托得擡起,大腿內側緊緊貼著樹干。她肌膚充滿了花苗女
子動人的白皙,陽光下猶如春雪。她柔潤的大腿下那條粗壯的手臂卻孔武有力,仿佛金屬鑄
成,在陽光下泛起古銅色的光澤。
蘇荔玉膝高舉,白生生的大腿貼在樹干上,小腿低垂下來,雪白而纖美的玉足懸在半空,忽
然猛地繃緊。
武二郎一手托著蘇荔的大腿,雄壯的身軀從后面頂住她曲線動人的肉體,把她壓在椰樹上。
隨著身體的動作,那串銀鈴在蘇荔腳踝上一晃一晃,反射出陽光明亮的光線。
“啪”的一聲,手背被人打了一掌。程宗揚回過頭,才發現自己不老實地摸到了凝羽的大腿
上。
凝羽忍著笑,把他手臂推開,低頭拂著衣裙。
程宗揚笑著翻身坐好。“這會兒已經是A片了,還是無碼的。”
說笑間,又一個人影出現在沙灘上。程宗揚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
那人沒有穿上衣,上身的肌肉結實而緊湊,像大理石雕刻一樣完美,沒有一絲贅肉。他左手
拎著一顆椰子,右肩扛著一張竹椅。下身穿著一條貨真價實的海灘褲,上面鮮艷的色彩,竟
然還是花的!
眼前這一幕程宗揚再熟悉不過,到海濱渡假的休閑遊客們,通常都是這副打扮。
可自己這會兒不在墾丁,而是天知道在哪個時空的海灘上。眼前這家夥也不是來渡假的休閑
遊客,而是那個讓冬水遠摸不透的謝藝。
一副現代休閑打扮的謝藝放下竹椅,然后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副大墨鏡戴在瞼上,舒舒服服地
躺了下來。
凝羽又是好笑又是奇怪。“他怎麽打扮得這麽古怪?”
程宗揚看著謝藝,只見他一手托起椰子,右手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根麥管,隨手刺穿椰殼,暍
了一口。
然后把椰子放在沙灘上,舒服地躺直身體,兩手枕在腦后,悠閑地看著海景,一副輕松愜意
的神情。
如果說謝藝的裝束讓程宗揚生出回到以前的錯覺,用麥管刺穿椰殼,又讓程宗揚回到現實。
“他是受了某個人的毒害,別理他。”
凝羽笑道:“這算什麽片?”
程宗揚撇了撇嘴:“就是基佬最喜歡看的那種片。”
“什麽是基佬?”
“基佬──”程宗揚充滿惡意地猜測道:“很可能就是謝藝的真實身分。”
墨鏡遮住了謝藝的眼睛,但程宗揚能感覺到那家夥悠閑的外表下:心神卻沒有絲毫放松,墨
鏡下的視線一直追逐著海灘上嬉戲的女孩。
“這是什麽?”
程宗揚毫不客氣地摘下謝藝的墨鏡,在手里把玩著,“玻璃的?”
謝藝沒有動怒,他拿起椰子飲了一口,“煙茶水晶。”
“怎麽?你那位岳帥不會做玻璃嗎?”
謝藝淡淡道:“你會嗎?”
程宗揚把墨鏡架在鼻子上,過了會兒道:“玻璃沒什麽難做的。”
謝藝點了點頭,“岳帥也是這麽說的。”
“哦?他做出來了嗎?”
謝藝很自在地雙手抱頭,翹起腿,“岳帥用了十年時間,花了七萬金銖,最后把云氏的玻璃
坊買了下來,才做出第一塊像樣的玻璃。”
“云氏的玻璃坊?”
程宗揚沒有聽云蒼峰說起過。
“云氏就是靠玻璃起家的,但他們的玻璃坊做出的綠玻璃都帶有綠色。岳帥說,可以把玻璃
做得像上好的水晶一樣透明,還可以帖上銀箔,制成比銅鏡強上千倍的鏡了。但終究沒有做
出來。”
里宗揚皺眉道:“玻璃哪有這麽難做?”
謝藝微微一笑:“莫非程兄知道配方?”
玻璃和塑膠一樣,都是程宗揚最熟悉下過的物品,但用過和仿過完全是兩碼事。
他想了半天,憑藉一點模糊的印象道:“用石英石加鹼不就燒出來了?”
謝藝失望地靠回竹椅。“岳帥讓人燒制草木灰,再與沙子混合,燒制出的物品雖然近似玻璃
,但較之云氏玻璃坊所產大有不如。后來有商人從極西之地販來玻璃鏡,岳帥有意派人前去
購買煉制配方,可未能成行。”
程宗揚一陣慚愧。說起來簡單,可單是鹼和石英,自己就不知道該到哪兒去找。
在他印象里,燒制玻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卻從未想過一門技術從誕生到發展,從來都不容
易。那位岳帥想必和自己一樣,以為燒制玻璃不是難事,結果耗費了十年時間與七萬金銖,
仍一無所得。
程宗揚摘下墨鏡,在手里晃著:“這也是岳帥的主意吧?”
“當日岳帥戴著墨鏡縱橫沙場的英姿,令所有看到他的敵人都為之膽寒。”
“這位岳帥還真會扮酷。嘖嘖,打仗還戴墨鎖。”
謝藝淡淡道:“其實岳帥是暈血。”
“沒有想到吧?”
謝藝拿過墨鏡,“這是岳帥最大的秘密。誰會知道縱橫不敗的武穆王,其實連殺雞都不敢看
。如果不戴墨鏡,血肉橫飛的戰場,他連一刻也待不下。”
“暈血?你在搞笑吧?那他為什麽要上戰場?”
程宗揚才不相信他是為了什麽崇高的道義。
作為一個穿越者,天知道他的民族和國家是哪個。
“他說,他想窮盡一生的可能性。”
謝藝看著手里墨鏡,露出一絲緬懷的目光,“可人的一生太短暫了,即使是武穆王,也有死
去的一天。”
程宗揚拿起椰子,上面插的果然是一根平平常常的麥管。他不客氣地擰掉謝藝喝過的一截,
提起來暍了幾口,然后道:“喂,別裝了。你不就盯著人家小紫看嗎?怎麽,是不是跟你要
找的那個女人很像?”
程宗揚打量了一會兒:“看她的年齡,岳帥死的時候她多半還沒出生吧。”
“岳帥走前遣散了姬妾。那時我們不知道還有人有孕在身。”
“遺腹女?”
程宗揚眼珠轉了一會兒,“那時候還沒生下來,你怎麽知道她帶的是個女兒?”
“岳帥生下的都是女兒。”
“什麽?”
程宗揚不明白,難道那個岳鵬舉還能決定自己生男生女?
謝藝簡短地答道:“他說是輻射。”
程宗揚心頭像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一樣,似乎觸摸到某件縹緲虛無的事情。
謝藝站起來,朝小紫走去。
小紫撿了只貝殼正在手里玩著。謝藝蹲下來,與小紫說些什麽。他的花短褲、大墨鏡,看上
去就像出沒于海濱的怪叔叔。小紫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捂著嘴咯咯直笑。
謝藝臉上看不出高興或者失望,他靜靜看著小紫,似乎想從她身上找出那個人的痕跡。
夜色深沈,萬籟俱寂。空蕩蕩的竹樓仿佛淘空的盒子,在夜色下沈睡。
同樣是空無一人,這里與蛇彜人的村莊完全不同。蛇彜人的村莊彌漫著死亡的氣息,而碧鯪
族卻一片寧靜。這讓程宗揚安心不少。
一點淡淡的白光在瞳孔中微微跳動,程宗揚拂起凝羽的長發,看著她雪白的面頰在自己腰腹
間起落。
疑羽不介意用嘴巴和手指幫助程宗揚釋放欲望,卻異常堅決地拒絕他進入自己體勺。
程宗揚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在意樂明珠的話──那個小丫頭連什麽是男人都不了解,憑什麽
來指點兩個成年人該怎麽做?可對凝羽的堅持,他也無法強迫。
嘴巴就嘴巴吧,程宗揚安慰自己。
凝羽軟膩的舌尖在龜頭轉動著,唇辦裹住棒身來回舔舐。那種溫柔而嫵媚的美態,讓隉宗揚
越看越愛。
窗外圓月漸漸升至中天,遠處潮汐的聲音如同奔騰的戰馬,在月夜下馳騁來去。
碧鯪海灣是一個月牙狀的海灣,灣口被兩座尖刀似的山脈阻隔,又排列著一串島嶼,潮水只
能在外面拍卷,很難越過山脈與島嶼組成的鏈條,因此碧鯪海灣一直顯得十分平靜。
竹樓里放著一盞油燈,那是房間的主人留下的。蚌殼制成的燈盞中,一點淡淡的光芒微微閃
亮。
忽然,身下的竹樓一動,那力量遠比海風要大,似乎連地基也為之搖撼。程宗揚擡起眼,只
見月光下,一道數米高的水�淩空撲來。接著竹樓沈重地一晃,隨即被海浪吞沒。
程宗揚來不及開口,身體已經被海水浸沒。粗大的毛竹在潮水的壓力下發出“吱啞”的聲音
,整座竹樓都為之傾斜,卻沒有傾頹。最初的沖擊力過后,又漸漸回復過來,顯示出驚人的
韌性。程宗揚一手抱住凝羽,身體在水中浮起。這時他才發現,海浪雖然有著可怕的高度,
卻不是直接拍來,而是呈梯形由下而上淹沒了整座建築。在自己看到海浪的時候,潮水一陘
漲到腳下。
不知是不是因為竹樓建得分外堅固,海浪雖然大得可怕,卻沒有造成太大的破壞。不僅竹樓
沒有傾頹,連房間里那些蚌殼制成的家俱、掛在�上的魚骨,竟然都是固定過的。雖然竹樓
在潮水沖擊下變形,那些簡單的陳設卻沒有移動。甚巨連油燈部保持著本來的亮度。
無數氣泡從竹樓的縫隙中湧出,短暫的異響過后,變形的竹樓恢復了原狀,聽有的陳設仍在
原處,連油燈也未曾熄滅。如果不是身邊的空氣換成了藍色透明的海水,程宗揚會以為它們
本來就該如此。
程宗揚與凝羽對視一眼,彼此都有無數驚疑,但這會兒誰也無法開口。兩人手挽手,從窗戶
鉆出,竭力向上遊去。
“噗……”
程宗揚吐了一口水,只見眼前一片汪洋,所有的沙灘、椰樹都消失了,海面已經與遠處的村
莊平齊。海面上,一個又一個浪頭打來,丈許高的波濤拍在礁石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卻
正好差了少許,沒有淹沒到那些帶有竹籬的房屋。
越來越多的雜物漂浮到海面上,都是南隊攜帶的用具和貨物,卻沒有一件是碧鯪村里的物品

程宗揚忽然明白過來。房屋里所有的物品都被固定過,碧鯪族人之所以要花費這樣力氣,是
因為這些建在沙灘上的竹樓本來就會被海水淹沒。
渾圓的明月懸在天際,月光下,怒漲的潮水與日間的平靜完全不似同一個海灣。
波濤拍在礁石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仿佛要將岸上的村落吞沒。
這場潮水突如其來,商隊大多數人都在睡夢中被海浪吞噬。想到水中的云蒼峰、祁遠等人,
程宗揚心里就一陣發寒。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凝羽纏綿,這會兒也被海浪吞沒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花苗人選擇的住處在沙灘以外,連同看守馬匹的小魏躲過了此劫。
“去叫武二!”
程宗揚把凝羽朝岸邊推了一把。
“你呢?”
“我去找云老哥!”
程宗揚叫道:“這麽大的浪,我遊不過去!快!”
凝羽深深看了他一眼,“等我!”
說著返過身,箭矢般朝岸上遊去。
程宗揚深深吸了口氣,俯身潛入水中。海面波濤翻湧,海面以下卻顯得異常平靜。兩層高的
竹樓全部被海水淹沒,四周都是茫茫海水,使他辨不出方向。
忽然,一點微弱的燈光透入眼簾,那盞完全浸在海水中的油燈竟然還沒有熄滅。
程宗揚顧不得去想它為什麽還在亮著,也顧不得去想為什麽會突然漲潮,立刻屏住呼吸朝那
盞燈光遊去。
祁遠、吳戰威、石剛、云蒼峰、易彪……兩支商隊大多數人都在水下。程宗揚不敢奢望他們
會和自己一樣逃過一劫,事實上,幾乎所有人都因為疲憊而早早入睡,能夠逃生的機會微乎
其微。
程宗揚先找到那盞亮著燈光的竹樓,攀著竹竿朝水下潛去。竹梯下是祁遠和朱老頭的住處,
程宗揚伸手去摸,卻摸了個空。
忽然,一只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吳戰威額頭青筋青露,手指鐵鉤一樣擰著他的手臂,一手
朝他打了個手勢。程宗揚不敢耽誤,立刻拽著他朝海面浮去。
吳戰威大口大口吐著水,半晌才透過氣來,嘶聲罵道:“直娘賊!”
程宗揚見他沒事,立刻又潛入水中。程宗揚知道自己的潛泳技術很爛,但比起以前,至少氣
脈悠長了許多,剛才下潛的一趟,他估計時間超過了三分鐘。如果在以前,自己肯定撐不了
這麽久。
祁遠和朱老頭多半被海水沖走,石剛也不知去向,程宗揚不再潛進樓中去尋找,轉身往云氏
商會的住處遊去。
云氏商會包括云蒼峰在內一共是九人,除去與小魏一同看守馬匹的易建,有八人都在竹樓里
。程宗揚一口氣潛進水底,心頭越來越著急。
途中有兩名北府兵的漢子與程宗揚擦肩而過,但自己根本無法開口詢問云蒼峰的下落,只能
給他們指了指方向,讓他們自行逃生。這段時間想必還有人會和他們一樣從樓里逃出來。但
云蒼峰遠比不上那些精悍的漢子,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生還的可能性也越來越低。
樓內早已灌滿海水,空無一人。程宗揚搜索片刻,然后攀著竹梯朝上遊去。
樓上毛竹制成的房門緊關著,他推了幾把,沒有推開。這時一口氣已經用得差不多了。陶口
煩悶欲裂。雖然知道這趟如果找不到,只怕永遠也找不到了,程宗揚也只好放棄,先浮上海
面換氣。
忽然,竹�上一根毛竹向外鼓起。程宗揚停下來,看著粗大的竹竿被一股大力撞得變形,片
則后毛竹無聲地從中斷開,接著易彪剽悍的身影從縫隙中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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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5:25

第三章 遇難

易彪怒目圓睜,眼珠底部因為缺氧迸出細小的血點。他用肩膀撞開竹�,一手拖著云蒼峰,
只看了程宗揚一眼,就拼命向水面遊去。程宗揚連忙跟上去,一手拽住云蒼峰的腰帶,幫易
彪分擔一部分壓力。
云蒼峰垂著頭,花白的頭發在水中飄浮著。易彪面色猙獰,他臉頰被竹刺劃破,冒出一串殷
紅的血絲,隨即融化在海水中。他強撐著往上遊去,動作越來越緩慢,越來越遲鈍。
眼看水面越來越近,已經能看到海面的月光,易彪卻仿佛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口鼻中冒出
一串氣泡,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沈去。
程宗揚顧不得多想,一把抓住易彪的肩膀。這麽一抓,他立刻發現壞了。在水中昏迷與半昏
迷完全是兩碼事。已經昏迷的云蒼峰在海水的浮力下顯得很輕,而易彪不但重得像一塊鐵,
還本能地抓住程宗揚的手臂,把他也帶得往下沈去。
程宗揚遊泳技術一般,潛泳更是平常,只提著云蒼峰一個人還好些,勉強用一只手劃水。這
時兩手都被占著,只靠踩水根本帶不動這兩個人。眼看飄浮著月影的水面近在咫尺,卻被帶
得越離越遠,程宗揚心里暗暗叫苦。這樣下去,非但救不了他們兩個,連自己也要被拖下水
,三個人手拉手去見淘龍王了。
急切間,一只手臂從天而降,破開水面的月影,一把抓住程宗揚的肩膀將他提出水面。
謝藝仍穿著那條招搖的花短褲,他俯身將三個人一一拉了上來。他腳下踩的不是小船,而是
兩根毛竹,海浪打來,謝藝身體只微微一晃,在光溜溜的竹竿上穩若盤石。
碧鯪族雖然生活在海畔,整個村子卻找不到一條小舟。謝藝不知從哪兒拆了兩根竹子,拿藤
條用拴馬結捆在一起,匆忙趕來海上。真不知道這滔天海浪中,他怎麽操縱竹竿劃過來的。
吳戰威抱著竹竿尾部,臉色煞白。他水性比程宗揚還差,這會兒抱著毛竹,能不沈到水下就
是萬幸。這時,另外兩名云氏商會的漢子也在遠處露出頭,掙扎著朝這邊遊來。
程宗揚一口氣憋得太久,這會兒只覺得眼冒金星,半晌才喘過氣來,立刻問道:“凝羽呢?
武二呢?”
“浪太大,他們和我分開了。”
謝藝用膝蓋頂住易彪的小腹,讓他把水吐出來,一邊伸手在云蒼峰背脊上飛快地推拿敲打。
程宗揚喘了幾口氣,轉身又往水下潛去。謝藝喊道:“做什麽?”
“祁老四還在下面!”
謝藝叫道:“沒用了!”
祁遠這一路幫了自己不少忙,可以說如果沒有他,自己肯定走不到這里。程宗揚道:“是死
是活,我也要去看一眼。”
吳戰威掄了礙事的衣服,沙啞著喉嚨道:“你歇著!我去!”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抱好你的竹竿!照顧好云老哥就成!”
謝藝把云蒼峰遞給已經緩過氣來的易彪:“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並肩潛到水下,程宗揚才發現謝藝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幾乎沒看到他怎麽動作,就箭矢
般朝水下的竹樓遊去,速度比自己快了一倍。
程宗揚屏住呼吸,在水中竭力睜大眼睛。靠近竹樓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朱老頭兩
手抱著一只中午吃剩下的大海螺,以狗刨的姿勢在水中撲騰著,兩條腿一刨一刨,姿勢要多
難看有多難看,褲子都快被蹬得掉下來。他狗刨一會兒,把海螺抑在瞼上喘兩口氣,然后再
接著玩命地狗刨,速度居然也不慢。
祁遠那句話,這老家夥黏上毛就是活猴。這麽大的水居然也沒淹死他。程宗揚正悶得難受,
擦肩而過的時候伸手搶過海螺,一口把里面的空氣吸盡,然后伸出四根手指,朝朱老頭比了
比。
朱老頭一瞼心痛地搶過海螺,不管三七二十一扣在臉上,一只手朝程宗揚胡亂擺了擺,表示
自己沒有見到祁遠。
這邊謝藝遊魚般鉆入竹樓,片刻后那點燈光一閃,被他拿起來,然后朝樓下遊去。
如山的海浪湧來,重重撲在礁石上。一群入神情委頓地躺在岸上,浪花傾盆大雨般灑在身上
,卻沒有誰願意挪動半步。易彪嗆得最重,他肺部受了傷,雖然肚里的水已經吐干凈了,卻
不時咳出血絲。相比之下,云蒼峰還算幸運,只灌了一肚子的水,昏迷了下短時間,醒來后
竟然沒有什麽大礙。
在海浪中折騰了幾個時辰,眾人都已經精疲力盡,這會踏上實地才感到害怕。
居住在海邊,漲潮並不意外,但這樣全無預兆地突然漲起兩丈高的潮水,完全超乎任何人的
想象。
不久,蘇荔與武二郎一前一后浮出水面,身后正好一個大浪打來。武二郎張臂抱住蘇荔,弓
起背脊,若無其事地承受住海浪一擊,順勢落在岸上,動作干凈利落,引得幾名花苗漢子都
豎起大拇指。
蘇荔從他肩間掙開,一邊擰著濕淋淋的長發,一邊擡頭望著天際的明月,過了會兒才蹙眉道
:“今天是十六嗎?”
武二郎連忙道:“十七。”
整個白天,碧鯪海灣都一片安詳,溫暖的陽光,和煦的海風……讓他們誤以為這些建在海邊
的竹樓十分安全。沒想到入夜后潮汐會突然猛漲,睡夢中的人們甚至來不及逃避。
經歷過南荒的毒蛇和沼澤之后,商隊卻在這貌似平靜的海灣遭受了進入南荒以來最慘重的損
失。全無準備的他們在短短一刻鐘之內就被潮水吞沒,包括朱老頭在內,最后逃生的只有一
半。失蹤者除了云氏商會的四名護衛,還包括白湖商館的祁遠和石剛。“早該想到的!”
朱老頭嚷嚷道:“都不想想,要不是這麽大的浪,咱們隔著幾十里能聽到?”
這老家夥命好,剛冒出水面就遇到趕來的凝羽,等程宗揚回到岸上,他已經捧著剛煮出來的
湯湯了半碗。朱老頭這會兒得了便宜還賣乖,頓時引起眾怒,眾人都把目光投向這個老家夥
,毫不掩飾的露出怒意。
朱老頭明顯感受到這些目光的壓力,他小心地蹲下來,強撐著小聲道:“咋了咋了?”
“朱老頭,”
程宗揚沈聲道:“你明知道會有這麽大的潮水,還讓我們住在海邊上?”
朱老頭咽了口吐沫,哭喪著撿道:“天地良心啊,我可不是故意的。誰會想到這鬼地方潮水
會這麽大?不信,不信你問云老板。”
云蒼峰神情萎靡,慢慢說道:“滿月時,潮水通常會大一些。可這樣大的潮水……莫非是大
潮?”
朱老頭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每隔十八、九年,就有這麽一遭大潮。這次咱們可算來著了
,兩三丈的潮水,天底下哪兒找去?”
朱老頭說的大潮是天文大潮,太陽與月球引力形成一線,使潮汐猛漲數倍,一般隔十九年出
現一次。
“上次大潮是十六年前,時間還沒到。”
謝藝說著從懷巾摸出一盞油燈放在沙灘上。“那些竹樓本來就是建在水里的。”
蚌殼制成的燈盞很淺,里面沒有燈芯,也沒有燈油,只有一塊蠶豆大小的物體,微微發著光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是碧鯪人從夜叉珊瑚深處采到的海光礁。只有經常用海水浸泡過,才
會放出光明。”
程宗揚想起樓內放置牢固的物品,建造竹樓的人很清楚它們會被潮水淹沒。
樂明珠與小紫手拉著手跑來,她看了看程宗揚:“喂,你沒事吧?”
程宗揚搖了搖頭,然后對著一臉天真無邪的小紫擠出一絲笑容:“潮水平常都這麽大嗎?”
“嗯。”
小紫用力點了點頭。
程宗揚壓抑住心頭的憤怒,“為什麽把竹樓建在會被淹沒的地方?”
“因為在海里睡覺很舒服啊!”
小紫天真地說:“睡在海里一點都不熱,而且還會浮起來,像睡在云彩上一樣。”
“你們有鰓。”
謝藝緊盯著小紫道:“是嗎?”
“是啊。你們沒有嗎?”
程宗揚、吳戰威、易彪都露出受人戲弄的表情。鰓?哪個孫子有鰓!
謝藝溫和地笑了笑:“沒有。”
“你們看起來和我們一樣啊,”
小紫不解地眨著眼,“為什麽會沒有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謝藝看了她片刻:“什麽時候退潮?”
小紫伸出白嫩的手指。“喏。”
當第一縷晨曦出現在海面上,洶湧的潮水平靜下來,然后迅速退去。首先露出的是椰樹的樹
冠,接著是潮濕的竹樓。
“直娘賊的!”
吳戰威罵道:“我總算知道這樓怎麽這麽濕了!”
不等白色的沙灘露出,幾個人就跳進水中,尋找失蹤的同伴。
兩名云氏商會的護衛首先被發現。他們被卡在竹樓的角落里,早已失去生命的跡象。另一名
護衛伏在沙灘上,他兩手緊緊抓住地面,指縫里滿是沙子。
眾人神情慘然,這名護衛本來有力氣逃生。他好不容易離開竹樓,卻在海中失去方向感,把
水底沙灘的反光誤認為水面,臨死還緊緊抓住那些致命的沙子。
他們找到三具屍體,另外三個人卻不見蹤影。
忽然有人指著椰樹頂端,“那是什麽?”
小魏攀著樹干爬了上去,片刻后拎起一只葫蘆,“是四哥的酒葫蘆!”
眾人心底頓時燃起一絲希望,祁遠的酒葫蘆既然在這里出現,很可能他也從竹樓逃脫,卻因
為海浪太大而被沖走。
祁遠雖然功夫平常,為人婆媽了些,卻是商隊中不可缺少的人物。有他在,眾人都仿佛心里
有了底,他知道什麽地方最適合宿營,怎麽躲避瘴氣,哪種水果可以吃,獵物烤到什麽時候
火候正好,臨睡前還有熱水泡腳……“扎竹筏!”
程宗揚道:“去海里找!”
“呃……”
吳戰威滿臉鼻涕眼淚地攀在竹筏邊上,伸直喉嚨,瞻汁都快吐了出來。他水路走過不少,這
海上的勾當還是頭一遭。程宗揚本來想讓他留在岸上,吳戰威卻怎麽也不願意,結果一個浪
頭湧來,他就暈了,強撐著劃了幾里,這會兒吐了個天昏地暗,頭部快伸到水里。
“只一下!一下就好!”
樂明珠在他身后拿著銀針躍躍欲試。
吳戰威拿手背抹了抹嘴,喘著氣道:“我說妹子,你就饒了我老吳吧……這都九針了。”
樂明珠撇了撇嘴,“膽小鬼!”
朱老頭一臉的不層,“你也是七尺多高的漢子,那針跟頭發絲兒似的,就能扎得你鬼哭狼嚎
?小吳子啊,我跟你說,我老人家是不暈船,我要暈船,九針算什麽?再來一針,湊個整多
好!”
吳戰威被他調侃得拉不上面子,只好豁了出去:“妹子。咱們說好的,最后一針!”
樂明珠立刻高興起來,眉開眼笑地說道:“人中、合谷、上脘、中脘都扎過了。這次試試內
關穴!”
吳戰威神情慘然地伸出手臂,樂明珠幫他卷起衣袖,在他手臂正中按著,一邊小聲嘀咕道:
“脅疼肋痛針飛虎,胸滿腹痛刺內關。內關屬手厥陰心包經,位于掌后二筋之間,腕上二寸
之后……”
程宗揚聽得好笑,這丫頭不會是臨時抱佛腳,拿吳戰威練手的吧?
樂明珠終于認準穴位,一針下去。吳戰威牙關格的咬緊,額頭青筋直跳。
“快了!快了!”
樂明珠飛快地撚著針。她手法精妙,認穴也極準,就是下手的分寸差了少許。吳戰威強忍片
刻,接著“嗷”的一聲,放聲嘶嚎起來。
程宗揚忍不住道:“樂丫頭,你就給老吳個痛快,一針扎死他得了。”
吳戰威一把拽了針,捧著手臂,額頭滾出黃豆大的汗珠,厲聲道:“姑娘真是好手段!吳某
此時神清氣爽!受教了!”
“你瞧你瞧!”
樂明珠眉飛色舞地說道:“他不再吐了吧!”
“可不是嘛。再讓你扎兩下,他就該吐血了。”
“小心!”
易彪一蕩木板做的船槳,避開水中的漩渦,說話間嘴角濺出幾星血沫。
眾人分成四組,往海里去尋找祁遠等人。作為隊伍里最強的幾人,謝藝、武二郎和凝羽各自
跟隨一艘竹筏。程宗揚則和樂明珠、吳戰威、易彪、朱老頭分在一組。說起來他們這一組實
力也不弱,但吳戰威水性比早鴨子強得有限,易彪水性好一點,可他在水中嗆傷了肺,每次
呼吸都牽動傷勢,結果落到了最后。
碧鯪海灣看似平靜,臨近島嶼的地方卻有許多漩渦,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撐開筏子,忽然“嘎
”的一聲,竹筏底部發出剌耳的聲響。
“礁石!”
程宗揚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接著竹筏上捆扎的棕樹皮便即繃斷。
程宗揚一把拽住松開的棕皮,卻見一片隱藏在海面的黑色礁石利刀般從竹筏間劃過,一陣“
繃、繃”聲響過,竹筏裂成兩個。
那竹筏是用九根粗大的毛竹結成,為保證安全,每三根毛竹捆在一起,最后再結成一整條竹
筏。吳戰威趴在筏子尾部,易彪、朱老頭靠在一邊,他們三人占著較大的一半,這時被礁石
劃斷的靠近右側,程宗揚雖然抓住一截棕樹皮,但管不了后面,最右面的兩根毛竹隨即松開
,他和樂明珠兩人腳底一滑,落入水中。
吳戰威與易彪應變極快,立刻抄起手邊松開的那根毛竹,竭力朝兩人遞來,喝道:“抓住!

程宗揚一把拉住“哇哇”直叫的樂明珠,伸手去接,突然間腳下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兩人
身體一緊,身不由己地被吸入漩渦。
吳戰威和易彪驚駭的眼神一閃而過,眼前隨即被碧藍的海水覆蓋。程宗揚深吸了一口氣,拼
命睜大眼睛,想攀住水下的礁石。
海水中升起無數細小的氣泡,隱隱能看到身后的礁石間有一個狹窄的縫隙,海水正迅??朝
縫隙中湧去。
程宗揚落水前先吸了口氣,樂明珠就沒有他那麽好運,已經咕咚咕咚暍了好幾口海水,本能
地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兩腳亂踢。
那道黑暗的縫隙越來越近,兩側的礁石似乎在隱隱浮動。程宗揚穩住心神,接近縫隙時,立
刻伸手想抓住礁石。忽然手上一軟,仿佛無數發絲從指上掠過。
礁石上長滿了不知是海苔還是海藻的物體,又細又長,抓上去滑不溜手,手指只在礁石上一
碰,身體便沒有絲毫停滯地被吸入縫隙。
黑色的礁巖在眼前飛快滑過,仿佛沒有盡頭。胸口越來越悶,吸入的那口氣在肺中滾動著,
脹開般作痛。程宗揚竭力想抓住些什麽,手指劃過的只有飄浮如細絲的藻類。
幾次掙扎都沒有奏效,眼看一口氣就要用盡,程宗揚不禁露出苦笑。比起段強,自己還算幸
運,王少又多活了這麽久。兩個人同時穿越,一個埋骨草原,一個死在海底,還真夠相配。
樂明珠已經不再掙扎,嬌小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會漂開。程宗揚一手把她摟在胸前,下巴壓著
她秀發上毛茸茸的朱狐冠,一手護著頭臉,朝黑暗的海底沈去。
在失去意識前,程宗揚腦中升起最后一個念頭:雖然這段生命如同泡影般不真實,但就這樣
死去,未免太不甘心了……小腿一陣劇痛,將程宗揚從昏迷中喚醒,接著背脊重重撞在堅硬
的物體上,“呃”的吐出一大口水。
一縷光線從頭頂透入,映出眼前漣漣水光。自己半躺在水面上,背后是堅硬的巖石。不遠處
,一只裂開的牡蠣殼嵌在石上,鋒利的邊緣沾著血跡。
程宗揚手臂一動,發現那個小丫頭仍貼在自己胸前,兩手緊緊摟著自己的腰背。
她灌了不少水,這會兒還昏迷不醒,眼睛緊閉著,雪白的臉頰毫無血色,濕淋淋的頭發上,
那圈白茸茸的狐毛散發出朦朧的光澤。
程宗揚一邊把她從水中拉起,一邊吃力地擡起身。眼前是一個傾斜的空間,對面的巖壁傾倒
過來,斜架在身后的巖壁上,似乎隨時都會倒塌。背后的巖石覆蓋著厚厚的苔蘚,仿佛濕透
的海綿。
程宗揚試著撐起身體,指尖觸到一道刻痕,他低頭看去,不由怔了一下。隔著苔蘚與海藻仍
能看出人工雕刻的痕跡,一道道彎曲猶如魚鱗。沿著礁石上的刻痕看去,他發現身下這一整
塊巖石都被雕刻成魚尾的形狀,一直延伸到海水深處。
旺了片刻,程宗揚霍然擡起頭,只見身后不是巖石,而是一尊巨大的石像。
一個有著濃密鬈曲須發的男子手握三叉戟,神態威嚴地端坐在石臺上。與他並肩而坐的是一
個女子。她身體曲線極美,修長的脖頸戴著珠鏈,手掌翻開,掌心放著一顆石雕的圓球。
石像上身與人類無異,腰部以下卻變化成魚尾的形狀,在水中糾纏在一起。
兩尊石像一個雄壯,一個嬌美,僅僅露在水面上的部分高度就超過七米,宏偉異常,直接從
巖壁間開鑿出的屋宇更是廣闊。那男子持戟而坐,仿佛君臨天下的帝王,威嚴得令人不敢逼
視。
但這座原本屬于神殿的空間似乎遭遇過強烈的地震,一側的巖壁傾頹過來,到處是折斷的石
柱和雕刻過的巨石。連神像本身也受到破壞,王者與那女子相握的手掌消失下見,石像表面
也布滿破碎的凹痕。
小腿的傷口被海水浸泡著,痛徹心肺。雖然自己受傷后,痊愈的速度快得驚人,但對疼痛的
忍耐力顯然沒有多少長進。程宗揚顧不得多看,含著眼淚抱起樂明珠,爬6\褲像所生的石
臺上。
可以想象,那個漩渦底部與這座倒塌的神廟相連,自己從縫隙里吸入,順著水流從這一端浮
出水面。他舔了舔嘴唇,只覺口中又苦又鹹,呼吸倒還順暢。他推測自己昏迷的時間並不長
,肺里沒有多少水。不過這小丫頭就慘了,落水的時候還“哇哇”直叫,這會兒眼睫毛緊緊
合在一起,毫無血色的臉頰一片蒼白。連鞋子也掉了,光著一只白嫩的小腳丫,一副可憐兮
兮的模樣。
引言 使用道具
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5:45:40

第四章 鮫人

程宗揚把樂明珠放在腿上,伸手按住她的小腹。那丫頭小腹圓鼓鼓的,顯然暍了不少水。他
手掌一壓,樂明珠口鼻中頓時淌出水來。
程宗揚一連壓了十幾下才停手,樂明珠肚里的水已經吐得差不多了,卻一直沒醒,口鼻間更
沒有一絲呼吸。
程宗揚心頭忐忑,這丫頭肢體柔軟,顯然還沒死。可一直沒有呼吸,如果缺氧的時間太久,
大腦受損就麻煩了。
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有最后一招……“喂,樂丫頭,”
程宗揚嘀咕道:“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啊。”
程宗揚擦了擦嘴,看著少女紅潤的唇辦:心頭突然間不爭氣地猛跳了幾下。
模仿著電影里看來的動作,程宗揚一手捏住樂明珠的小鼻子,把她的小嘴掰開,然后深深吸
了一口氣,低頭含住她的小嘴,吐過氣去。
樂明珠的嘴唇很軟,滑滑的,有著海水的鹹味。程宗揚呼著氣,忍不住把舌頭伸進她的口腔
,挑住她滑膩的香舌,輕輕攪弄起來。
樂明珠的舌頭滑嫩之極,含在嘴中像要化掉一樣。程宗揚忍不住越吻越深,良久才松開嘴,
快要窒息一樣大口大口喘著氣。
自己這一口氣吐了差不多有一分鐘,直到小丫頭肺部充滿自己的氣息。那種感覺有點像是為
一只可愛的充氣娃娃充氣……這丫頭不會還是初吻吧?
想到這里,程宗揚忍不住又在樂明珠小嘴上親了一口,在她唇上打下自己的烙印。
接下來,要壓迫她的胸部,幫助她把肺里的空氣呼出來。手剛伸到樂明珠胸口,程宗揚忽然
想起一件事,伸手一摸,果然這丫頭胸前還東著布條。
怪不得她來不及吸氣,把胸口束這麽緊,她能吸到肺里的空氣頂多只有自己的四分之一。
程宗揚不再猶豫,拉開她的上衣,幫她解下束胸的布條。雖然已經見過這丫頭那兩團豐挺異
常的美乳,但當那對白光光的乳球躍然而出時,程宗揚仍禁不住一陣驚訝。那誇張的尺寸,
比自己記憶中還要渾圓肥碩。
少女可憐兮兮地躺在石上,兩團濕淋淋的雪乳顫微微聳在她嬌小的身軀上,挺翹的乳頭沾著
水跡,顏色又紅又嫩。
眼下救人要緊,程宗揚伸手往樂明珠胸前一按,卻發現她那對豐乳下是一般的礙事。在程宗
揚認識里,除非隆過乳,乳房再大的女人一旦躺平,乳峰圓潤的曲線都會變得平緩。而這個
小丫頭只是乳根略微膨脹,乳球仍保持著豐挺的形狀,就像兩顆漂亮的大白桃,散發著淡淡
的奶香。
小丫頭兩團乳房幾乎占據了軀干的三分之一,無論怎麽按都無法避開。程宗揚索性一手一個
,把小丫頭兩粒白碩的乳球抓在手里。人手的充盈感令程宗揚心頭一蕩,下體忍不住發脹。
樂明珠的乳肉滑嫩之極,乳球中仿佛充滿了汁液一樣,沈甸甸彈性十足。程宗揚和段強一樣
喜歡打籃球,兩人從小都夢想能和偶像喬丹一樣,將來有一天能用一只手抓住籃球。雖然長
大后還是差了一點,不過經過無數次嘗試,程宗揚對籃球的尺寸絕不陌生。
這時伸手一抓,立刻驗證了自己當初目測的尺寸:三十二E,僅僅比籃球略小一圈──自己
極力張開手掌,也無法完全握住。
渾圓的乳球充滿了迷人的彈性,手指略一用力就陷入雪白的乳肉中。程宗揚忍住心頭的狂跳
用力一壓,樂明珠豐挺的乳球被壓得扁了下去,呻吟般呼出一口氣,吹到自己瞼上。
那口氣從自己肺中出去,進入她體內,又從她肺中呼出,混合了自己和她兩人的氣息,無形
中使兩人變得親密起來。
程宗揚低下頭,用舌尖挑開她的紅唇,慢慢呼著氣。隨著肺部的膨脹,那兩粒碩大的乳球在
手中一點一點鼓起,乳頭也努力在掌心挺翹起來。
肉感十足的雪乳浸過水,光滑得幾乎無法握住。程宗揚只好把胸口也用上,壓住她充滿彈性
的乳球,使勁擠出她肺里的空氣。
樂明珠小嘴張開,又吐出一股清水。她眼睛睫毛都濕濕的,仍留著昏迷前驚怕的表情,還帶
幾分被人欺負似的委屈。她睫毛很長,睫毛下的水珠猶如淚痕,襯著雪白的小臉,讓人禁不
住心生憐愛。
程宗揚不由得放輕動作,愛撫般揉弄著她飽滿的雪乳,感受著她肌膚的柔滑和細膩。
很難想象她嬌小的身體會有這樣一對碩大的豪乳。程宗揚不禁懷疑,這丫頭平常吃的是什麽
,能發育得這麽好。豐挺的乳球在手中不住改變形狀,就像一對富有彈性的雪球。
她肌膚很細,小巧的乳頭硬硬翹起,乳暈帶著嫩嫩的粉紅色澤微微鼓起,鮮嫩動人。
程宗揚壓在她柔嫩的胴體上,兩手握住她的乳球,嘴巴與她唇舌相接,一邊吐氣,一邊一上
一下的用力。身體磨擦間,陽具本能地脹起,硬梆梆頂在少女腹下。
程宗揚喘息片刻,然后深深吸了口氣,渡入樂明珠口中。忽然,一股陰寒的氣息透人體內,
他渾身一緊,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身體一片僵硬。
這種感覺程宗揚很熟悉,但他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死亡氣息。不僅強大,而且離自己近在
咫尺。
程宗揚頸后的汗毛一根根豎起,身體像被凍僵一樣,忍受著那股冰寒的氣息潮水般從腦側湧
人體內。
良久,那股寒意慢慢退去,程宗揚松了口氣,視線恢復清晰,然后看到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

樂明珠呆呆瞪著眼睛,眼睛越睜越大。而自己此時以一個很曖昧的姿勢趴在人家身體上,兩
手抓住人家的乳房,嘴巴吻住人家的小嘴,而且還很下流地捏住人家的乳頭,含住人家的舌
尖。
如果換了自己是樂明珠,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人這樣非禮,肯定是先上手一刀砍翻,再問發生
了什麽事。可樂明珠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的卻不是自己。
程宗揚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水中緩緩浮現。
他豐身沒在水中,露出的肢體魁梧強壯,像魚類一樣覆蓋著厚厚的鱗片。他沒有毛發的頭顱
像巖石一樣堅硬,眼瞼是一層薄膜,上面布滿細小的藍色血脈,深陷的眼窩內能看到一雙深
黑的眸子。那人右手握著魚叉,左手提著一條被撕開的蛇頸。肌肉發達的肩膀上盤繞著一條
粗大的海蛇。那條蛇通體覆蓋著銀白色的細鱗,蛇體最粗處有碗口粗細。
三角形的蛇顱被魚叉刺破,血液汨汨而出。出奇的是它額頭正中生著一支金色的尖角,彎曲
猶如匕首,此時正不停滴著鮮血。
“碧鯪族的客人?”
那人語調很奇異,發音時喉嚨深處仿佛傳來共鳴,讓程宗揚想起碧鯪族人擁有的鰓。
剛才那股強烈的死亡氣息,來自于一個強大生命的消亡。這個獨自獵殺海蛇的男人,肯定有
著非同尋常的實力。
程宗揚趕快趁機放手,一邊拉起樂明珠的衣服,掩住她赤裸的胸乳,一邊試探著問道:“閣
下是從深海回來的嗎?”
那人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樂明珠胸前,黑色的眸子在淡藍色的眼瞼下慢慢轉動,然后獰然一
笑:“我是你們的捕獵者,來自深海的鮫人!”
異變突生,那鮫人猶如海中的獵豹一樣分開水面,朝兩人襲來。
程宗揚隨身的鋼刀早下知掉到何處,身上除了那口從不離身的背包,再沒有任何物品。情急
之下,他掰下石上嵌的蚌殼,用力朝那兇惡的鮫人投去,一邊跳起來,抖身避開魚叉。
“嗤”的一聲,又尖從程宗揚大腿側方刺過。程宗揚褲子被扎了個對穿,腿上顯出一道血痕

“可憎的碧鯪人!你們背叛了海洋,沒有資格再祭拜海王!”
鮫人帶著共鳴的吼聲在耳邊回蕩:“當你們踏上陸地的一刻,就是所有海洋部族共同的敵人
!”
鮫人咆哮道:“我們摧毀你們的神殿,就不許你們再玷汙神聖的海王!”
鮫人半身沒入水中,露出的軀干幾乎比得上程宗揚的身高。程宗揚忙叫道:“我們不是碧鯪
族人!只是路過的客人,”
“讓土地上行走的卑劣生物進入海王的神殿,”
鮫入吼道:“還有比這更大的褻瀆嗎!”
鮫人的魚又落在石上,擊出一片火花。
看到他足以裂石的力道,手無寸鐵的程宗揚根本不敢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擋格,只能狼狽地
閃避。
忽然一股大力湧來,一只腳踹在腰側,程宗揚不由自主地斜飛起來,重重撞在旁邊的石像上

樂明珠一腳把程宗揚踢開,又泄憤似的補上一腳,差點踹中他大腿根部的要緊部位,讓程宗
揚驚出一身冶汗:“死丫頭,你殺人啊!”
樂明珠緊緊咬住嘴唇,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表情。他頭頂不知何時多了一定朱紅色的小冠,
上衣勉強拙住,失去束縛的雙乳高高聳起,在衣襟上頂起豐滿渾圓的曲線。
鮫人半身浸在水中,兩眼緊盯著樂明珠,一手端起魚叉。
“我見過你,”
鮫人胸腔中發出沈渾的聲音,“戴著紅色頭冠的妓女!”
樂明珠表情像快哭了一樣。被那個壞蛋輕薄不說,又被人罵成妓女,可自己敢發誓,這輩子
都沒見過長著魚鱗的人類。
鮫人“呼”的一聲躍出水面,露出腰下長近兩米的魚尾。接著他魚尾在空中一擺,尾鰭分開
,變成兩條粗壯的大腿,兩只覆蓋著魚鱗的腳掌踏上石臺,發出金石碰撞的聲音。
鮫人甩下肩膀上的海蛇,將一只銀白色的魚鱗袋扔在蛇屍上,然后低吼著飛身上前,魚叉劃
出一道寒光,奔雷般朝樂明珠頸中刺來。
樂明珠的短劍還不及魚叉五分之一長,長度上大大吃虧。她一面舉劍擋格,一面屈指彈出銀
針。
樂明珠隨身帶著用來針灸的銀針,一共九枚,最細的宛如牛毛,彈出時只有一道肉眼難以察
覺的銀光,極難提防。
可那鮫人仿佛早知道她有銀針一般,右手舉叉猛擊,左手從右腋下拔出一柄奇異的珊瑚狀匕
首,一挑擊飛了那枚細針。
剛剛看到他們時,鮫人的目光僅僅是憎惡和鄙視。程宗揚能感覺到他只是想把自己驅逐出去
,並沒有使出奪命的招術。但看到樂明珠頭上的朱狐冠,鮫人的目光頓時充滿仇恨,湧現出
濃濃殺機。他根本不理會旁邊的程宗揚,一手持叉,一手持匕,就像一條躍到岸上的巨鯊,
瘋狂地攻擊著樂明珠。
那鮫人在岸上的動作明顯比在水中笨拙了許多,但對樂明珠的仇恨卻讓他不顧一切地拋開自
己的優勢,越攻越急。他的魚叉不知是用什麽動物的骨骼制成,白森森堅逾金石,長度接近
三米。相比之下,樂明珠兩尺長的短劍就像小孩子辦家家酒的玩具一樣,在他的叉影壓迫下
根本不值一提。
程宗揚試圖幫樂明珠一把,可他剛一靠近,就被那小丫頭毫不猶豫地踢開。
若不是逃避及時,恐怕還要挨上一劍。程宗揚敢肯定,如果不是大敵當前,這丫頭第一個要
干掉的就是自己──可自己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啊。這事兒……
到哪兒說理去?
看著鮫人的長擊遠攻,程宗揚心頭漸漸升起一絲疑慮。平心而論,樂明珠的身手並不弱,尤
其是在朱狐冠的幫助下,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比平常高了一個等級,至少有四級的實力。
可那鮫人不但力道雄渾,而且似乎對樂明珠的招術十分熟悉。那丫頭幾次剛擺出招式,就被
鮫人的魚叉攻破,完全落在了下風。眼看她短劍劃出半個圓弧,準備壓住鮫人的魚叉,那柄
魚叉就搶先一翻,從她身體右側的空門破入,淩厲的勁風如同刀鋒一般切開樂明珠的羅衫,
在她胸前留下一道長及尺許的裂縫。
小丫頭手忙腳亂地變招,轉身間,一團白光光的豐乳從衣衫裂縫中滑出,在胸前不住聳跳。
那鮫人長擊遠攻,逼得她來不及遮掩胸口。
程宗揚從石像上扯下一片蚌殼,像掄斧那樣用鋒利的邊緣朝鮫人劈去。鮫人魚又一抖,將蚌
殼擊得粉碎,然后順勢前挑。程宗揚單臂擋在叉尖兩股之間,上身竭力向后仰去。
雖然避開了要命的一叉,卻失足跌入水中。
海水從耳鼻中迅速灌入,平靜的水面下,一股潛流洶湧流動,將他扯向海水深處;程宗揚急
忙攀住礁石上一件硬物,將身體貼在上面,避開那股潛流。
礁石上生滿細軟如絲的海藻,云霧般將程宗揚裹在其中。那礁石本來滑不溜手,但自己手里
抓的卻是一件金屬物體。那是一面不知何時遺落在此地的銅盾,邊緣卡在礁石縫隙間,表面
布滿銅綠的�跡。
那些海藻細得幾乎看不清,卻極為柔韌,蛛絲般纏繞在身上。程宗揚費盡力氣才從海藻的包
圍中脫出,剛浮出海面,便聽到樂明珠“哇”的一聲尖叫。
那丫頭還穿著花苗族的衣著,粉紅色的筒裙裹住曲線優美的腰臀,一直垂到膝下,但此時裙
底被銳器劃破,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而她上身的衣物早巳被魚叉劃得稀爛,只剩下幾片碎
布。拜程宗揚所賜,她用來東胸的白綾帶早巳松開,除了衣領下半副的衣物還勉強掩住一側
的乳峰,整個上身幾乎完全赤裸。兩團雪乳不停抖動著。
那鮫人完全控制住場中的局勢,卻不知是忌憚她的朱狐冠,還是出于戲弄,遲遲沒有使出殺
招,而是緩步逼近,手中的魚叉長擊遠攻,每次剌出,都將樂明珠的衣物撕下一片。
剛才那聲尖叫就是樂明珠閃避鮫人刺往股間的一叉時發出的。鮫人一擊落空,隨即回叉,略
微轉動半尺,刺向樂明珠腰側。樂明珠急忙扭動腰肢,她上身幾近全課,腰肢一?,兩粒豐
挺的乳球隨即甩到一旁,充滿彈性地跳躍著。她顧不得遮掩身體,急忙側身用短劍封架。
魚叉還未觸到劍鋒,鮫人薄膜般的眼瞼下突然射出兇殘的光芒,手腕猛地一擰,角叉由彎擊
變成直刺,從樂明珠腰腹間突然昂起,掠向樂明珠的喉嚨。
白骨般的魚叉流星般射出,光滑的叉尖顯出幾道新劃的深痕。程宗揚恍然明白過來,那鮫人
的謹慎是因為樂明珠的短劍太過鋒銳,除了最初的試探,他每次出手都盡力避開劍鋒。如果
樂丫頭的實力再高那麽一點點,單憑短劍的鋒利就能克制住魚叉長度的優勢。
但樂明珠就差了這麽一點點,畢竟對手是獨自獵殺金角海虻的海中強者,她能支撐到現在已
經是一個奇跡。眼見著魚又閃電般刺來,樂明珠來不及變招,只能上身陵仰,纖腰彎成弓形
,避開叉尖的寒光。
鮫人低沈地獰笑一聲,手腕一動,魚叉的角度略低了一分,兩股骨叉準確地從樂明珠胸前掠
過,貼著她雪滑的肌膚,一左一右卡住她一粒乳球。少女圓碩的左乳被重重推起,接著向上
一跳,被緊緊卡在又間。
樂明珠上身后仰的動作猛然一停,接著雙腳離開地面。她痛叫著上身被挑得擡起,高聳的雪
乳乳根被擠得扁扁的,卡在叉間的乳球膨脹起來,雪球般被推得歪向一邊,另一粒乳球則大
幅度地跳動著,沈甸甸在胸前搖擺。
鮫人用魚叉卡住樂明珠的乳球,將她整個身子挑起,然后向下一壓。樂明珠豐圓的美乳在叉
尖的魚骨間像要爆裂般顫動著,紅嫩的乳暈被擠得鼓起。
“叮”的一聲,魚又刺進巖石,樂明珠半側著身,右乳高高聳起,卡在叉間的左乳歪向一邊
,柔膩如脂的乳肉緊貼著粗糙的巖石,被緊緊卡在叉間。
“褻瀆神明的妓女,”
鮫人聲音帶著雄渾的共鳴,每一個字都充滿仇恨的意味,“二十年了,我在夢中都記得你的
每一次出手。鮫人族的仇恨只有用你的鮮血才能夠洗清。”
鮫人俯下身,滿是鱗片的大手張開,朝少女的脖頸抓去。
樂明珠痛得哭了出來,她左乳被緊緊卡著,身體無法移動分毫,頭頂朱紅色的小冠微微松開
,露出下面白茸茸的狐毛。落地時右腕磕在地上,瘀青了一片,這會兒幾乎握不住短劍。
“死魚!”
身后傳來一聲暴暍。
鮫人巖石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身體卻微一停滯,然后鯉魚般猛然向后彈起,弓起背脊
朝聲音來處撞去。
程宗揚舉起銅盾,竭力砸向鮫人強壯的背脊。他手上的力道今非昔比,平時趕路時,手臂粗
的樹木也能一刀斬斷。這一盾砸中,即使這家夥脊骨堅如鋼鐵,也有他好受的。
銅盾將要擊中背脊的剎那,鮫人遊魚般一滑轉過身體,朝程宗揚獰然一笑,左臂向后揮出。
“噗”的一聲輕響,布滿綠�的銅盾紙片般粉碎,露出鮫人左手一柄奇異的匕首。那匕首鋒
刀彎曲如同牛角,雪亮的邊緣流動著暗紅的光澤。刀鋒的尺寸並不很長,柄部卻比鋒刀長了
一倍,形狀如同珊瑚。
厚達兩寸的銅盾沒有任何抵抗地就被匕首輕易擊碎,布滿銅綠的碎片四處飛濺。
鮫人側身碎盾,匕首毫不停滯地插向程宗揚小腹。
銅盾碎開,露出的不是那個男子的身影,而是一團云霧般篷松的細絲,鮫人手臂揮出,隨即
被細絲吞沒。鮫人面孔抽動了一下,手臂往回一拔,突然間胸口一陣劇痛,黑色的鱗片猛然
爆開,濺出一團巨大的血花。
長年生活在深海的鮫人血壓高得驚人,隨著他身軀往后倒去,狂噴的鮮血直濺起丈許的高度
。濺血的鱗片破碎翻開,傷口赫然釘著一根金色的尖角。
程宗揚扔開海蛇的屍身,跪下來一手按著小腹,大口大口喘著氣,指縫間滲出血跡。鮫人的
匕首並沒有直接?中他的小腹,但被勁氣割中,也受了輕傷。
摸到那面銅盾,程宗揚就知道這玩意兒派不上什麽用場。這面銅盾鑄造工藝平常,在海水腐
蝕下早巳不堪使用。那些絲狀的海藻附著在銅盾底部,拔也拔不干凈,程宗揚索性不去管它

海底想必還有其他遺棄的兵器,但一面銅盾都�蝕成這樣,那些刀斧更不用提。
自己手無寸鐵,就這樣舉著盾牌沖上去,還不如拿頭撞,死得快一些。石頭不行,一碰就碎
的蚌殼更不行,最后程宗揚看到那條被鮫人獵殺的海蛇…頭上的金色長角看上去還算尖利,
雖然拿一支角去捅人很搞笑,但程宗揚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地拽過那條
海蛇,用它尖銳的金角來湊數。
程宗揚並沒有想到海蛇的尖角正能克制鮫人的硬鱗,這一擊出入意料地收到奇效,鮫人鋼鐵
般的堅鱗應手破碎,尖角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脈,一擊斃命。
程宗揚拔出尖角,看著鮫人薄膜般的眼瞼下那雙恨意未消的眼睛,不禁心頭一緊,連忙避開
他可怖的視線。
“該死的大笨蛋……”
旁邊傳來樂明珠嚶嚶的哭泣聲,“還不來救我……”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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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5:55

第五章 戲問

樂明珠一臉委屈地躺在地上,兩只白嫩的小手抱著胸乳,潔白的玉頰上掛滿丁圓圓的淚珠。
她上身幾無寸縷,雪嫩的肌膚上星星點點沾著鮫人噴灑的鮮血,更顯得瑩白如玉。
她剛才一直忍住沒有哭,這會兒危險解除,眼淚立刻滾了出來,肩膀一抖一抖哭得梨花帶雨
。連程宗揚自己的手掌都抱不住她那對豐乳,何況是她的小手。
那小丫頭只勉強掩住乳球頂部,白生生的乳肉大半暴露在外,豐膩得讓人禁不住想咬一口。
“不……不許看!”
小丫頭哽咽著說道。
程宗揚苦笑舉起手,“不看我怎麽把魚叉拔出來?”
“閉……閉上眼拔!”
程宗揚只好閉上眼,握住魚叉。
那柄魚叉一左一右卡住樂明珠圓碩的左乳,叉尖深深剌進巖石,程宗揚一連試了幾次,那魚
叉就像長在石頭里面一樣,沒能拔出分毫。
“哎呀!”
叉尖移動間擠住了樂明珠的乳肉,她吃痛地尖叫一聲,然后泣聲道:“笨死你了!好痛……
連個魚叉都拔不出來……”
那魚叉刺進巖石足有半尺深,要拔出來比插進去更費力。程宗揚試了半天,只勉強把骨質的
叉弄彎一點,隨即又彈回原狀。
樂明珠嚶嚶哭泣著,囔著鼻子嚷道:“快一點……”
“拔不出來。”
程宗揚放開手,然后說:“把劍給我!”
樂明珠的短劍看起來似模似樣,拿在手中卻輕若無物。程宗揚用盡力氣,卡的一聲,手腕粗
的叉柄應刀而斷。
程宗揚怔了一會兒,“這麽利的劍,你還和他打了那麽久?”
樂明珠不服氣地說:“他要舉著叉讓我砍,我也早把他砍斷了!你……你做什麽?”
“拔不出來,只好把魚叉砍開了。你小心啊。”
程宗揚閉著眼,一手摸了摸魚叉的位置,一臉鄭重地舉起短劍。還行,雖然閉著眼,方位也
只差了五六分。
樂明珠咬牙道:“把眼睜開!”
里宗揚聽話地睜開眼,很無辜地看著她白嫩的乳房。
樂明珠小手緊緊捂著乳尖,露出被魚叉卡住的乳根,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他,忽然眼眶中滾
出兩顆淚珠,帶著哭腔道:“大笨蛋……別割到我……大不了,大不了我不殺你了……”
“別怕,”
程宗揚安慰道:“我會很小心的。”
“哎呀!笨死了你!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他娘的,這是什麽骨頭?這麽滑……喂,你把它再移開一點。”
“它本來就麽大!我有什麽辦法!”
“你不是還有一只手嗎?”
“我不!我一松手,這邊就被你看光光了!”
“……好像我沒看過似的。它那麽大,你不用兩只手一起按,很可能會割到的啊。”
樂明珠氣得七竅生煙,一把抓住程宗揚的手臂,在他小臂上恨得咬了一口。
小丫頭一松手,那團雪滑的右乳裸露出來,在程宗揚手邊顫微微抖動著。他的注意力剛被吸
引過去,手臂被小丫頭咬住,痛得他大叫一聲。
樂明珠松開右乳,一手搗住左乳乳尖,一手按住乳根,把乳球豐膩的雪肉竭力推開,一邊氣
惱地踢了程宗揚一腳:“別裝了!根本沒那麽痛!”
“讓我咬你一口試試?”
樂明珠急得又要哭出來。“你快一點!”
“OK!”
程宗揚一手抓住魚叉,一手拿起短劍,小心砍了下去。
樂明珠兩手抱著被卡住的左乳,小臉慢慢漲紅,等程宗揚砍到第四下,她終于忍不住帶著一
絲怒意道:“你壓到我了!”
那魚叉刺得極深,程宗揚伸過手去,手臂正壓到樂明珠豐挺的右乳。他倒不是故意占小丫頭
的便宜,實在是這個姿勢太過別扭。要想避開她碩大的乳房,除非站到她身體另外一側。可
她身體另一側是石像,程宗揚沒有信心能把七米高的石像移開,騰出位置讓自己站過去。
“這個實在沒辦法,你只能忍一忍了。說實話,”
程宗揚忍不住道:“你的乳──這個確實夠大的……”
樂明珠“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你這個大壞蛋……我好痛……身上還沾了臟血,臭死了…
…你還欺負我……”
“別哭,別哭。你一哭它就亂動,你瞧……”
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里,要避開樂明珠的身體並不容易,程宗揚滿頭是汗的又砍又削,好不容
易削斷魚叉,將彎曲的叉尖扭到一邊,把哭得梨花帶雨的小丫頭抱了出來,安慰道:“好了
,好了……”
樂明珠揪著他的衣服,把臉埋在程宗揚胸前,委屈地放聲啼哭。那兩團充滿彈性的大乳房隔
著衣物一抖一抖,讓程宗揚渾身躁熱。
良久,樂明珠的哭聲小了一些,程宗揚解釋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被水淹到了…
…”
樂明珠抽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哽咽道:“我知道。”
“哦?你知道我做的人工呼吸?”
這下輪到程宗揚驚訝了。
“我是醫生,當然知道怎麽急救。可是……”
樂明珠說著又哭了起來,“你還摸人家奶頭……你這個淫賊!師傅知道了,肯定會殺了你!
替我報仇雪恨!”
“喂,沒那麽嚴重吧?再說你已經咬過我了,瞧,牙印還在呢。”
樂明珠恨恨瞪了他一眼,抱著胸乳起身,朝水邊走去。
“喂,你做什麽?”
“身上都是那東西的臟血,好臭。”
樂明珠小心翼翼一地沿著石像粗大的魚尾走到水中,一邊道:“你把臉扭過去!”
“小心,水里說不定還有怪物。”
小丫頭立刻嚇得一顫,站在原地不敢挪動。程宗揚倒不是成心嚇她,那鮫人悄無聲息地獵殺
了海蛇,如果這鬼地方再有幾個鮫人,他也不會覺得意外。
樂明珠小腦袋想了半晌,終于還是好潔的天性占了上風:“你幫我看好,有怪物趕緊叫我。

程宗揚吹了聲口哨:“你不怕我看嗎?”
樂明珠悻悻道:“反正都被你看到了。”
小丫頭不敢下到深水,站在石像的魚尾上,腰部以下浸在水中。一旦放開心理上的東縛,樂
明珠立刻開朗起來。她簡單一想,反正該看的、下該看的都已經被這家夥看到了,再看似乎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于是大大方方地在程宗揚眼前洗浴起來。
幸運的是交手中樂明珠並沒有受傷,只是左乳乳根被魚叉勒出兩道深痕,已經開始瘀青。小
丫頭抱著白生生的乳房,一邊洗去上面的汙漬,一邊痛得攢著眉不停吸著涼氣。
兩球碩大的雪乳在她小手間來回滑動,嬌紅的乳尖可愛地翹起,在乳球上一顫一顫,浸過水
的乳肉白得耀眼。她身材嬌小,容貌純美動人,卻有一對絕不清純的巨乳,少女的面孔與誇
張的乳球形成強烈的反差。觸到乳根的烏青,小丫頭小聲吸著氣,一手托著乳根,等痛楚消
失,可憐又可愛的樣子楚楚動人。
“討厭死了!”
樂明珠眼淚汪汪地嘟囔著,一手抱著受傷的左乳,一手朝右乳上打了一記,那粒大白乳球立
刻跳動起來。
程宗揚“撲嗤”笑了出來:“長這麽大,就像一對大西瓜。”
“不許你說我大!”
樂明珠生氣地說:“哪里大了?有那麽大嗎?”
她不服氣地托起乳房。“我這就是兩個小香瓜。”
程宗揚失聲大笑起來,一邊點頭道:“那我以后不叫你小笨笨,就叫你小香瓜好了。”
“哼!”
樂明珠皺了皺鼻子,然后彎下腰,小心洗去肌膚上的血汙。
程宗揚道:“你還打它,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呢。”
“有什麽好羨慕的,”
樂明珠沒好氣地說道:“你又沒長,不知道它們有多討厭。”
“不會吧?”
程宗揚很公平地說:“女人如果有你這麽大的乳房,做夢都要笑呢。”
“你才不知道呢。就是因為它們,我都不敢去跑步。”
樂明珠咬牙切齒地說道:“師傅總罵我不用心,可我一跑,小呆瓜他們就笑,還學我跑步的
樣子。最后被潘師姐狠打一頓才老實。”
“還有,好多漂亮衣服我都穿不上。別人穿都好好的,到我穿的時候,一個掃子,兩個扣子
……到第三個扣子怎麽都扣不上。好不容易能扣上的,衣服的腰身都跟水桶一樣,連縫衣服
的嬤嬤都笑我,每次還要師傅重新做。”
樂明珠越說越委屈,“還有一次,潘師姐卜山,給每人都買了一件新衣服,我那一件胸前印
著個小白兔,漂亮死了。可我一穿,小呆瓜他們就笑得打跌,說我太?了,把衣服上印的小
白兔撐成了小白豬。”
“還有還有!最討厭的是小辮子!我們三個住在一起,每次我換衣服,她們就湊過來摸我。
她們也不比我小多少,還總是說我大。”
程宗揚笑得下巴直發酸,喘著氣道:“你師門都很大嗎?”
“也不都是啦……”
樂明珠眼睛發亮地說:“我最羨慕潘師姐了。她的乳房圓圓的,好漂亮。一點都不像我那麽
臃腫。”
程宗揚心頭一動:“喂,你以前見過武二嗎?”
樂明珠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聽說潘師姐訂親的事。因為這事,觀主還不高興呢。”
“那你們觀主該放心了。”
“為什麽?”
“和她訂親的武大已經死了。”
“啊?”
樂明珠一愕,又急忙說道:“你遇到潘師姐,可千萬不要說見過我啊。”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我倒是好說。但武二那個大嘴巴……”
別的好漢吃軟不吃硬,武二爺是軟硬不吃,想說服他,比登天都難。
“這下慘了……”
樂明珠苦起小臉,可憐兮兮地抱著乳房。
“你真是自己溜出來的?”
“下是啊……”
樂明珠說得很心虛,“師傅答應讓我下山修行。她說去哪里都可以……”
看到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就是心里有鬼,程宗揚道:“你師傅說的,可不止這些吧?”
樂明珠小聲哼哼道:“師傅還說,南荒是禁地,歪讓我們來……可是我已經來了啊,還找到
樂氏明珠菌,師傅肯定會原諒我的!”
程宗揚同情地看著她,這丫頭倒是很會給自己找開心的理由。
“哎呀……”
樂明珠不小心又碰到乳根的瘀腫,痛得她小嘴都扁了下來。
傾頹的神殿一片沈寂,只有洗浴的水聲不時傳來。程宗揚朝四周看了一遍,這神毀不知多久
沒有人進入過,無數折斷的石柱半浸在水中,石上生滿海藻和綠苔。看來看去也找不到出口
的痕跡,看神殿傾頹的模樣,也許神殿的大門已經沈到水下。
地上一只魚鱗袋引起了程宗揚的注意。袋子是那鮫人帶來的,不知是哪種海洋生物的皮革制
成,表面覆蓋著細密的鱗片,袋口用一枚海星扣著。
“喂。”
樂明珠叫了一聲。
“唔?”
程宗揚翻看著鮫人遺留的魚鱗袋,不經意地應道。
“你會娶我嗎?”
程宗揚險些一頭栽進厚厚的袋子中,狼狽地說道:“什麽?”
樂明珠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悻幸道:“我才不會嫁給你呢。師傅說,我以后要嫁給一個大英
雄。比你強一萬倍!”
結婚?別扯了。我女朋友還在等我呢。程宗揚擺出沮喪的表情,“那可太遺憾了……”
“哼!你就遺憾吧,反正我才不會嫁給你這樣沒用的男人。”
“什麽?”
沒用的男人?這可傷自尊了。
“不是嗎?”
樂明珠理直氣壯地說:“上次也是這樣。我在前面和怪物打,你在后面偷襲,一點都不像男
人。”
程宗揚咳了一聲,然后指著樂明珠身后,“怪物。”
“呀!”
樂明珠抱著白光光的乳房,渾身是水地躍了起來。
程宗揚雙手一抖,好整以暇地張開一條紅綰,包住樂明珠赤裸的胴體:“騙你的。我連把刀
都沒有,你讓我怎麽跟怪物打?”
樂明珠氣恨地瞪他一眼,接著被那張紅綃吸引住,“這是什麽?”
“那家夥袋子里的。大概是他們織的東西吧。”
那條紅繪又涼又滑,貼在身上像水一樣柔順,而且富有質感,顏色像最上等的紅珊瑚一樣鮮
艷奪目。
“好漂亮……”
樂明珠愛不釋手地撫摸著。
“先穿上。”
程宗揚道:“你總不想胸前扣兩枚貝殼吧。”
“你才扣貝殼呢。”
樂明珠一邊說,一邊把紅綰纏到胸前。她用一般束胸的方法,將紅綃平平纏在胸前,兩粒渾
圓高聳的一乳球被壓得扁下去,義壓到乳根的瘀青,痛得皺起眉。
“暴殄天物啊。”
程宗揚痛心地說:“怎麽能這樣纏呢?我來!”
程宗揚把紅綃放在樂明珠頸后,然后兩端向前,在頸下交叉,一左一右裹住兩團雪乳,最后
在背后打了一個結。
“咦?”
樂明珠兩手捧著乳房,高興地左看右看。紅綃托在乳房底部,承擔了乳球的大部分重量,胸
口不再像從前束胸時那樣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乳房沈甸甸的墜感仿佛消失了,胸部第一次感
覺這麽輕松。
從程宗揚的角度看來,又是另一番感受。那條鮫繪仿佛被水浸過一樣,色澤鮮濃之極,與雪
嫩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反差。小丫頭高高挺著胸,那對肥碩的雪乳將紅綃撐得滿滿的朝兩邊分
開,一邊一個小乳頭挺翹著,充滿誘惑。
程宗揚干咳一聲:“給你做個胸罩會更好。”
“胸罩是什麽?”
“一種女人用的內衣。”
程宗揚托住她的乳球,“可以保護乳房,減輕胸部負擔,而且戴上它,跑步的時候就不會那
麽顛了。”
“真的嗎?你趕快給我做一個!”
樂明珠抓著他的手使勁搖著,然后才意識他雙手在自己胸前不安分地動作。
小丫頭狠狠踢了他一腳:“好啊!你占我便宜!”
“喂,我只是量量尺寸,好給你的小香瓜做胸罩。”
“不要亂摸!”
樂明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凝羽姐姐。”
程宗揚手指停了下來。
“小香瓜,”
程宗揚認真道:“凝羽受的是什麽傷?”
樂明珠遲疑了一下,“不是受傷。”
“凝羽姐姐受的傷並沒有大礙。但她真氣運行的方式很奇怪……好像一直有人把陰氣注入她
經絡里。我問她,她也不肯說。”
樂明珠偏著頭看著程宗揚,“是不是你做的?”
程宗揚不高興地說:“怎麽會?”
樂明珠露出一副“不是你還有誰”的表情。
“真的不是我。要不要我發個誓?”
“好奇怪。”
樂明珠皺起眉頭,“凝羽姐姐是陰氣過盛,氣血失衡。醫經上說:孤陽不長,孤陰不生。她
的陽氣沒有多少變化,陰氣卻越來越重。”
程宗揚想起凝羽體內的寒氣,正是因為自己才緩慢化解。“那不正應該雙修嗎?”
樂明珠哼了一聲,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想都別想!”
忽然,一縷細砂從傾頹的殿宇頂部滾落。兩人擡起頭,看到頭頂透入的光線暗了下來,接著
一塊巨石帶著泥砂從天而降。
樂明珠驚叫一聲,撲到程宗揚懷中。程宗揚摟住她,急忙向后退去。那塊巨石飛速落下,在
距離地面丈許的高度突然一滯,仿佛被什麽東西吸住般,朝側方移去,緩緩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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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11 05:46:21

第六章 回憶

謝藝的身體從殿頂狹小的縫隙中探入。他俯身看了看,然后扯著一根繩索直掠下來。在距離
地面還有一人多的高度,他靈巧地一折身,頭上腳下輕飄飄落在地上,輕盈得仿佛一片羽毛。

程宗揚緊懸的心放了下來,他抱著樂明珠道:“你們怎麽找來的?有祁遠的消息沒有?吳大
刀他們呢?”
“在找。”
謝藝簡短地答了兩個字,目光落在鮫人的屍體上。片刻后,他擡起頭,神情專注地打量著這
座荒棄的神殿。
樂明珠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被程宗揚以一個曖昧的姿勢摟在懷中,她連忙從程宗揚懷里掙出來
,臉紅紅的偷偷踩了他一腳。幸好謝藝的目光完全被神像吸引,沒有留意兩人親昵的動作。
謝藝審視著那兩尊高大的神像,良久道:“《十洲覽勝》記載:碧鯪族的海神殿位于碧鯪之
灣,殿廣百丈,左為海王,右為海后,像高兩丈七尺,人身而魚尾,乃海洋諸族之神……這
應該是碧鯪族極盛時期的修造,以他們如今的人力,別說神殿,這樣一尊神像,他們都建不
起來。”
樂明珠踩的那一腳並不重,但牽扯到小腿的傷勢,讓程宗揚痛得齜牙裂嘴,倒抽著涼氣道:
“是嗎?”
謝藝淡淡道:“《十洲覽勝》的作者遊歷碧鯪海灣時,正是碧鯪族極盛時。作者說,從碧鯪
海灣直到東方深海的夜叉珊瑚,都是碧鯪族的領地,人口超過十萬。如今碧鯪族地不過一村
,口不過數百,縱然有百丈神殿,又有何用?”
碧鯪族的村落雖然精致,但比蛇彜村大不了多少,原來他們也曾經輝煌過。
程宗揚情不自禁地朝地上那具鮫人的屍體看去:“鮫族和碧鯪族發生過戰爭?”
“不錯。碧鯪與鮫族本系一族,同居深海。但碧鯪族有意登陸,由此與鮫族交惡。原本兩族
勢均力敵,但百余年前,另一支海族青鯊與鮫族聯手,出動數千青鯊武士,在夜叉珊瑚擊敗
碧鯪族。雙方實力此消彼長,碧鯪族連戰連負。二十年前,鮫族與青鯊聯手甚至攻入碧鯪海
灣,占據海神殿,碧鯪幾乎滅族──”程宗揚腦中靈光一閃:“是他!”
謝藝點了點頭,“當時岳帥正帶著他的星月湖衛士,深入南荒追殺黑魔海余孽。”
他手指撫過石像上一處仿佛被火燒過的斧痕,“這是阿韜的焚天斧。他告訴我,那天鮫族和
青鯊族血染紅了海神毆……”
頭頂傳來吳戰威粗豪的叫聲:“程頭兒──樂丫頭──”“我們在這里!”
樂明珠欣喜地揚起手,高聲回應道,也不管他們能不能看到。
謝藝目光移來,忽然道:“那個朱狐冠,是你師傅送給你的吧?”
“是啊,師傅說江湖險惡,朱狐冠可以防身,讓我隨身帶好。咦?你也認得它啊?”
謝藝看著她頭上白茸茸的狐毛,又看了著她胸前交叉束著的鮫綃,露出一個饒有深意的微笑

樂明珠被他笑得渾身不自在,想起自己和程宗揚兩個人一起這麽久,不免有些尷尬,連忙說
道:“這里好悶,我要先出去了。”
說著攀住繩索,一溜煙地鉆了出去。
程宗揚訕訕道:“岳帥有這麽厲害?兩族聯手都打不過他?”
“光明觀堂……”
謝藝望著樂明珠的背影,淡淡說了一句,然后道:“岳帥沒有出手。”
“哦?難道是你們這些衛士?不對啊,”
程宗揚道:“你不是沒有來過南荒嗎?”
“我當時在晴洲港。青鯊和鮫族雖然是海洋中的強者,但上了岸根本不是人類的對手。岳帥
身邊六名衛士輪番出戰,兩族一敗塗地。”
謝藝停頓了一下,“除了阿韜他們,還有一個人──光明觀堂的燕氏雙姝之一,燕姣然。如
果我沒猜錯,她該是那女子的師傅。”
程宗揚突然想起鮫人見到朱狐冠的反應。朱狐冠平常消隱不見,只是一圈白茸茸的狐毛,發
動時才現出朱紅色的頭冠。那個鮫人不但一眼認出朱狐冠,還對它恨之入骨,說樂明珠是“
戴著紅色頭冠的妓女”……程宗揚不由口吃起來:“她……她……”
謝藝冷笑道:“當年為了除掉黑魔海的威脅,光明觀堂可是下足了本錢。”
謝藝聲音雖淡,但口吻中的鄙視與不滿卻溢于言表。
看來光明觀堂與岳帥之間,並下是合作這麽簡單。
謝藝輕撫著石像上的斧痕,神情似悲似喜,仿佛沈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你很崇拜他吧?”
“崇拜?”
謝藝一怔,忽然朗聲笑道:“你會崇拜一個常常丟三落四,好色任性,睡過的女人連自己都
記不清,總是想入非非,思維天馬行空,整天做白日夢的空想家嗎?崇拜?哈哈……”
謝藝大笑著彎下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笑聲在傾頹的神殿中回蕩,良久,謝藝才收起笑聲。他抹了抹眼角,唇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
意。
“他教我們玩一種叫撲克的遊戲,等我們學會了,他每次打都會輸,常常為此賭氣。他嫉妒
我們對武功的悟性,無論什麽功夫,我們都學得比他快。他為一個賣唱的小女孩掉淚,卻忘
了正是他殺了那個小女孩的父母,讓她流落街頭。”
“我不會崇拜他。”
謝藝平靜地說道:“那些人崇拜他的不敗戰績,崇拜他的赫赫聲名,崇拜他匡扶正義,滌蕩
群邪的勇氣,甚至僅僅是崇拜他身邊的無數美女。而在我們眼里,他就是個子平常常的人。
像一個沒有什麽威嚴的父親,一個不那麽靠譜的兄弟……”
謝藝擡起眼:“很意外吧。”
程宗揚愣了一會兒,“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那麽岳帥……”
他終于忍不住問道:“是怎麽死的?”
謝藝沈默半晌,然后道:“他暍醉的時候,常說自己是一個過客,不小心迷了路,才來到這
個世界。也許,他是找到回家的路了吧。”
程宗揚心頭一震,猛地站了起來:“真的?”
謝藝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淡淡道:“希望如此吧。”
程宗揚的震驚隨即被失望代替。他還以為那個岳鵬舉找到了返回那個世界的方法,但謝藝的
口氣只是為岳帥的死找了一個委婉的說法。
謝藝忽然輕松地一笑,“那丫頭還是完璧。”
程宗揚腦中思緒萬端,一時沒有聽清,“唔?”
謝藝不以為意地說道:“如果你想收用她,我可以幫忙。”
程宗揚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就算這個溫文爾雅的家夥突然變成一頭流著口水的大灰狼,
他也不會這麽驚異。
謝藝輕笑道:“不過是光明觀堂門下罷了。”
他的口氣不像在說光明觀堂,倒像是存說醉月樓的粉頭。
程宗揚咽了口吐沬,“謝兄,你這個提議說我下動心是假的。不過有幾點我想提醒你:第一
,我下是那種精蟲上腦的男人,見到女人就想上──也許你們岳帥是,但我不是;第二,我
看中的妞,會自己去泡,不用別人插手;第三,你要敢碰那丫頭一根頭發,我跟你沒完!”
謝藝靜靜聽著,最后微笑起來。
“知道嗎?你和岳帥年輕時很像。剛開始,他說他要尋找真愛,對肉體交易嗤之以鼻;后來
他說男人免不了要逢場作戲,有幾個紅顏知己也是一樁雅事;再后來,他說有花堪折直須折
,莫待無花空折枝;他的紅顏知己越來越多,最后他看中的女人,幾乎都無一例外地成為他
的紅顏知己──雖然很多女人把接近他當作一種榮幸,但也有一些不是那麽情願。不過那時
候,岳帥對她們情不情願,已經不怎麽在意了。”
這是一只純情小白兔變成無恥大灰狼的寓言嗎?程宗揚嘻笑道:“我只是個小商人,怎麽能
和岳帥比呢?”
謝藝盤石的目光陡然一亮,仿佛直剌程宗揚心底,接著又緩緩恢復平淡。
“我很佩服紫陽真人。”
謝藝突然說起不相干的話題,“岳帥在世時,與太乙真宗頗有不睦。岳帥逝后,無數受過他
恩惠的人爭先恐后落井下石,最后卻是紫陽真人挺身而出,一劍叩石,震懾天下──想必他
也看出,你和岳帥是同一類人。”
程宗揚沒想到他扯了半天,卻把話題從這里繞了回來,手心里頓時握了一把冶汗。自己可以
毫無保留的信任王哲,但謝藝……還是算了吧。瞧他對付鬼王峒使者的手段,就知道他絕不
像平常表現出的那樣人畜無害。
程宗揚訕笑道:“師帥想必是看錯了。”
謝藝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一串物品,“這個東西,你帶了很多。”
那東西花花綠綠的很是熟悉,上面“浪漫環紋,激情凸點!”
的字跡清晰可辨。
即使心里正虛,一見到自己隨身帶的東西落到他手中,程宗揚也不禁惱羞成怒,一把搶過保
險套,怒道:“關你屁事啊!”
“跟我屁股的事沒什麽關系。”
這家夥竟然難得的幽默了一次,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岳帥如果在世,見到你有這麽多保險套,想必會十分歡喜。他常說,自己最大的遺憾,就
是這種東西住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做出來。”
這家夥跟著那個岳鵬舉耳董一目染,又偷偷摸摸翻了自己的背包,對自己的來歷多半猜得八
九不離十。
“好吧。”
程宗揚索性道:“你說這麽多,究竟想做什麽?”
謝藝凝視他片刻,然后道:“我想讓你成為第二個岳帥。”
“什麽!”
小腿上被蚌殼劃破的傷口像有無數螞蟻在爬,又癢又痛,已經曬干的頭發間結出細末狀的鹽
粒。程宗揚吃力地盤起腿,從屁股摸出一只不知誰扔在這里的玳瑁,然后伸出雙手中指,一
左一右按在地上。
程宗揚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懷念從前的生活。軟綿綿的彈簧床,散發著洗衣精味道的床單,
填塞著人造綿的枕頭,隨時可能響起的鬧鐘……這些令人厭倦甚至憎惡的現代工業化產品,
在這個異時空里卻讓程宗揚無比懷念。他懷念所有自己曾經接觸過的物品:沙發、彈簧床、
臺燈、電視、刮胡刀、可樂……甚至微波爐和抽水馬桶。
可自己偏偏只能待在這樣四處透光的竹樓里,過著近乎原始的生活。
只有自己能夠理解謝藝口中的空想家。那個把自己叫做岳鵬舉的人,一定和自己一樣,懷念
那些曾經的平凡生活。
從那座廢棄的海神殿出來,吳戰威等人已經和樂明珠匯合在一處。他們兩個落水的地方離島
嶼很近,兩人落水之后,朱老頭提議大家趕緊回去,理由是已經到吃飯時間了,再耽誤連魚
尾巴也吃不上。但吳戰威和易彪死活不同意,他們五人一張筏子出來找人,結果人沒找到,
反而丟了兩個大活人,兩個大老爺兒們還不如一頭碰死算7……
就這樣,兩個人撐著隨時可能分崩離析的竹筏,帶著一臉無辜的朱老頭登到島上,盼望潮水
能把程宗揚沖到岸上。
他們的叫聲引來了同樣在這片海域搜索的謝藝。兩邊匯合一處,分頭尋找,卻是謝藝先找到
了已經被海浪吞噬一半的海神殿。
從島上回來已經過了中午,程宗揚、吳戰威、易彪留在岸上,其他人繼續下海尋找失蹤的祁
遠等人。至于朱老頭,那老家夥一上岸就不知鉆到哪個狗窩里,蹤影全無。不過大夥也沒指
望他能出什麽力,少他在筏子上添亂反而省心。
商隊大部分人都去海中搜尋,村子里只有幾名花苗女子留守。程宗揚小腿讓貝殼劃了一道,
鮮血淋漓,昨晚又熬了一宿,再能撐這會兒也累得半死。他把吳戰威和易彪交給那些花苗女
子,自己隨便找了個空樓進去休息一會兒──更重要的是自己剛吸取了海蛇和鮫人的死亡氣
息,急需將它們轉化為真陽。
除了那篇口訣,王哲並沒有傳授給他任何練功的方法。在這方面,武二郎也不比自己強多少
。在地牢時,程宗揚第一次通過內視看到自己體內的經絡,真氣完全足以自然形態運行。直
到遇見凝羽,自己才知道應該怎麽控制和引導真氣的運行。
即使沒有什麽根基,程宗揚也能感覺到凝羽傳授給自己的練功方法非常獨特,有時完全是從
不相干的經脈運行到絡脈。程宗揚自己修練的時候,往往在一個關口就要嘗試十幾次,耗費
將近一個時辰。一旦與凝羽雙修,真氣度過這些關口就如履平地,比單修時輕松百倍。
雙修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算起來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王哲植入自己腹內的氣輪已經膨脹
數倍,將近一個雞蛋大小,熱烘烘在丹田中轉動。
吸收了體內所有的死氣之后,氣輪的飛速膨脹立刻停頓下來。每次將真氣運轉一周天,氣輪
幾乎沒有多少變化。也許這才是修行的常態,程宗揚猜測過,自己當時進境的神速,多半與
生死根吸取的死亡氣息有關。
程宗揚閉目凝神,緩緩催動著腹中那團溫熱的氣輪。接連吸取了海蛇和鮫人的死氣,氣輪中
似乎多了一絲異樣的雜質。他催動氣輪,想把那絲雜質化去,卻怎麽也靜下下乙來。
“我想讓你成為第一一個岳帥。”
謝藝沈靜的目光中仿佛跳動著火焰。
程宗揚記不太清自己當時的反應,但第一個念頭肯定是荒唐。
武穆王岳鵬舉,一生戰無不勝的大將,六朝中執掌宋國兵權,聲威赫赫的重臣,令王哲都為
之心折的高人。
但謝藝並不是開玩笑。他煙一然告訴程宗揚,作為岳帥曾經的衛士和部屬,星月湖內部不僅
存在分歧,甚王可以說處于分裂邊緣。
星門湖的核心是岳帥當年親自挑選的八各少年扈衛。十五年過去,那些少年已經變成滿麗風
霜的中午,雖然對岳帥的忠心從未消退,彼此間卻不可避免的出現分歧。
時王今日,八人中還有三人堅持認為岳帥沒有死。多年來,他們幾乎查遍了所有與岳帥在風
波亭遇刺的相關細節,一遍又一遍還原當時的場景,結論是沒有人任何人目睹岳帥遇刺的一
幕。岳帥臨行前遣散姬妾,盡散家財的舉動,更像是對事件早有預料。而最重要的是,他們
始終沒有找到岳帥的遺體。
另外三人則認為岳帥遇刺后已經死去,屍體被仇家帶走。他們認為最重要的是替岳帥復仇─
─岳帥死后,一直被他打壓的各路勢力紛紛跳出來痛斥岳帥飛揚跋扈,力勸宋主把他的罪行
公諸天下。最后誰也沒想到王哲會獨赴臨安,在叩天石一劍而定,壓制了這些聲音。這一派
主張對岳帥的仇人一個也不放過,星月湖的資源應該由追尋岳帥的下落,轉為復仇。
在他們的爭吵中,謝藝是孤獨的一個。十五年過去了,他不認為岳帥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但又不同意將星月湖存在的目的轉為復仇。
“在我們爭吵的時候,岳帥的遺孤卻由他當年的對手撫養。諸君,這是星月湖抹不去的恥辱
。”
說完這句話,謝藝獨自離開星月湖,開始他漫長的追尋。
“可笑的是,這些年來我們搜羅的卷宗放滿了三間大屋,我卻在兩個月前從一間生藥鋪得到
岳帥后裔的消息。”
謝藝搖了搖頭,“我問過王韜。岳帥確實有一名姬妾來自南荒。王韜還記得,那個姬妾叫碧
宛,來自碧鯪族。”
“時到今日,謝某還沒有找到岳帥的遺孤。但南荒此行並非一無所得。”
謝藝深黑的眼眸落在程宗揚身上,“要避免星月湖的分裂,只有找到一個人來繼承岳帥的職
位。很幸運,謝某遇到一位。”
程宗揚苦笑著想要開口,卻被謝藝制止了,“不用急著答復我。你有很長一段時間思考。我
可以告訴你的是:星月湖比你想象的更有實力。除了宋國最好的殺手,我們還擁有六朝最大
的車馬行,兩家船行和一家鞠社。”
“鞠社?”
“晴洲蹴鞠社。六朝人最喜歡的運動里:馬球、捶丸、蹴鞠。蹴鞠雖然只排名第三,但在南
方,比馬球的影響力更大。”
程宗揚記得水滸里的高俅就是因為蹴鞠,從業余球員踢成了國防部長。謝藝這樣冶靜的人,
說到蹴鞠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興奮,讓程宗揚暗自咋舌:這家夥不會是個狂熱的球迷吧

不可否認,謝藝的提議讓程宗揚怦然心勸。能得到星月湖的支持,自己在這個世界起碼能少
奮斗二十年。但成為第二個岳帥……這家夥注定要失望了。我沒有興趣成為第二個別人。
很難說他會不會威脅自己,但紫玫的老爸葉行南曾經威脅自己說,再纏著他女兒,他就要親
手把自己的腎摘下來,切成片涮著吃──那時候我皺過眉頭嗎?
不知不覺間,腹內氣輪的轉動停滯下來。程宗揚苦笑一聲,自己還真不是練功的料子,輕易
就把那條海蛇和鮫人死氣給浪費了。
他摸了摸右側的太陽穴,隱約還有一點滾燙的?痛感。忽然,外間傳來一個少女嬌嫩的聲音

“花苗很遠嗎?”
小紫的聲音說。
“我們走了一個多月才到這里呢。”
“好久哦……”
是阿夕。樂明珠跟著謝藝出海,不知道小紫怎麽會和阿夕玩到了一起。
“阿夕姐姐,你的腳鈴好漂亮。”
小紫天真地說。
阿夕咯咯一笑,然后搖了搖腳踝,發出一陣悅耳的鈴聲。
“好姐姐,你們不要走了,留在這里陪我玩好不好?”
“我們還有事啊,等族長回來,我們就要離開了。”
“村子一直都沒有人來。小紫好想和你們在一起。”
小紫軟語央求道:“阿夕姐姐,你們不要走嘛……”
透過竹�的縫隙能看到小紫纖美的身影。她紅嫩的唇辦又細又嫩,眉眼盈盈如畫,面容像精
美的瓷器一樣精致,雖然還未成年,卻像含苞的荷花一樣,流露出嬌艷的姿色。
程宗揚目光從她嬌俏的面孔移到光潔的脖頸上,一邊思忖:她的鰓在什麽地方?
“不行啦。我們的事情很重要的,不能耽誤。”
小紫拉著阿夕的手說:“什麽事情啊。”
阿夕笑丫一聲,“你太小了,不會懂的。我們要上殺死一個大壞蛋。如果不殺死他,我們整
個花苗族都會有災難的。”
“大壞蛋?”
小紫瞪大眼睛,“他很厲害嗎?”
“鬼王峒啊,你聽說過嗎?”
小紫搖了搖頭。
“鬼王峒有個壞蛋,叫鬼巫王,很厲害很厲害的。”
阿夕仍不改她喜歡捉弄人的習慣,嚇唬道:“而且啊,最喜歡吃你這種小孩子了。”
小紫嚇得臉色微微一白,過了會兒才道:“你騙人……”
“我才不騙你呢。他抓到你這種小孩,就像吃水果一樣,從手指頭開始吃。先咬掉你的手臂
,再咬掉你的小腳丫,到時候你連跑都跑不掉,只好被他一點一點吃光。咦,什麽在咬你的
手指?”
小紫嚇得臉都白了,她連忙擡起手,接著尖叫一聲,發現手指上多了一只大大的海蟹。
阿夕拍手笑道:“騙你啦,那是一只死蟹。”
小紫眼淚汪汪地摘掉手上的海蟹,雖然阿夕沒有用力,但她的小手指還是被蟹鉗夾紅了一圈

阿夕吃吃笑著提起她用來惡作劇的海蟹,戲譫地在小紫眼前晃了晃:“膽小鬼。”
忽然,她笑聲停頓了一下。
小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雖然受了阿夕的捉弄,她卻不生氣,一邊揉著手指,一邊很快高
興起來,“小紫最喜歡小孩子了,阿夕姐姐,你知道小孩子從哪里來的嗎?”
阿夕看著她,慢慢露出一絲微笑,柔聲道:“知道啊,小紫想知道嗎?”
小紫使勁點著頭,“想啊想啊!”
阿夕笑盈盈看著小紫,然后擡手解開衣帶,將那條鵝黃的短裙從腰間褪下,赤裸著雪白的下
體俏生生立在竹樓里:“就是這里啊。”
程宗揚肚子里悶笑一聲。這丫頭還真大膽。雖然這會兒整個村子都沒有多少人,但畢竟是白
天,萬一被人撞到,那可太丟瞼了。
阿夕卻顯得毫不在意,她張開白美的雙腿,手指在雪嫩的下腹輕輕劃著,用充滿誘惑的聲音
說道:“就是這里啊……”
竹樓的光線很暗,一叢紫色的牽牛花從竹窗攀入,已經收攏的花朵微微垂在窗口,竹樓的地
上放著一只?開的扇貝,巨大的蚌殼就像一只華麗的浴盆,�角還扔著一堆房屋主人遺留的
海螺。
陽光從竹�的縫隙間透入,斑駁地落在那具光潔的胴體上。光影的變化間,阿夕仿佛站在深
海的海底,白皙的肢體在水中輕輕浮動。
小紫雪白的臉頰微微發紅,卻忍不住好奇地張望,過了會兒才小聲說:“騙人,那麽小的地
方……”
阿夕微笑著輕聲道:“你的當然小。姐姐的小肉洞已經被好幾個男人搞過,已經可以生出來
小孩子了……”
小紫紅著臉道:“我才不信呢。”
阿夕仿佛呵氣一樣,輕聲道:“你知道怎麽讓男人搞麽……”
小紫搖了搖頭。
黯淡的光線中,阿夕臉上露出一抹略顯妖邪的微笑:“很好玩呢,姐姐教你啊。”
引言 使用道具
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5:46:39

第七章 進貢

昏暗的竹樓里,蚌殼的珍珠質散發出柔和的珠輝。阿夕把它當成床�臥在里面,那具潔白的
胴體宛如蚌殼中生出一般,通體被珠輝映得瑩白。略顯稚嫩的花苗少女兩腿張開,踩在蚌殼
邊緣,敞露出下體的秘境,用手指撥開柔軟的陰唇,將嬌美的性器展露出來。

阿夕輕撫著下體,低笑道:“你知道商隊那個年輕人嗎?頭發短短的,看起來很聰明,可總
喜歡發呆那個。”
小紫想了一會兒,“我知道了。他和樂姐姐很要好呢。我聽到有人叫他,程……頭兒……哦
,他是姐姐的……”
“就是他啦。”
阿夕笑咪咪道:“姐姐第一次就是被他搞的。”
程宗揚一臉尷尬。他知道阿夕很大膽,卻沒想到她這麽大膽,竟然教小紫這個什麽都不懂的
小女孩怎麽跟男人做愛,也不怕把人家教壞了。不過……自己總是在發呆嗎?
阿夕敞開腿,股間紅潤的蜜穴微微張開,露出柔膩的穴口。她翹起食指,將白嫩的指節伸入
穴口,在蜜穴內輕輕戳弄,一邊用妖媚的聲音說道:“你別看他像是很老實的樣子,每次搞
姐姐的小肉洞,都能搞好久。”
程宗揚不禁心虛起來。
阿夕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很明顯和平常不同,與其說她是投懷送抱,倒更像是被人操控的
玩偶。凝羽雖然找不出其中的緣故,但可以肯定她是被人操控的,與中蠱的情形類似。最初
程宗揚還有些擔心,交合時很小心,后來見她又乖又聽話,不免有些過火的舉動。沒想到這
會兒一說,她竟然都知道:阿夕媚眼如絲,一邊撫弄著自己的玉戶,聲音像蜜糖一樣又甜又
膩:“他的肉棒又熱又大,硬邦邦的,還會許多花樣,每次都搞得姐姐好舒服。”
被一個少女這樣評價,程宗揚尷尬之余,禁不住還有幾分得意。
阿夕忽然笑道:“你知道男人的肉棒嗎?”
小紫靦腆地搖了搖頭。
阿夕小聲笑道:“男人下面有個又粗又長的東西,交合的時候就塞到姐姐的小肉洞里面,就
像這個……”
阿夕拿起一只海螺,朝小紫眨了眨眼。
那是一只細長的筍螺,稚形的螺身長及尺許,螺節旋轉著一圈圈鼓起,表面呈淡黃色,就像
一支尖長擴竹筍。
“晚上大家都睡的時候,姐姐會跟他到外面,在沒有人的地方張開腿,讓他把大肉棒插到姐
姐的小肉洞里。就像這樣……”
阿夕拿起筍螺,將尖端頂住穴口朝自己體內塞去。
“啊……”
阿夕紅唇間逸出一縷柔媚的呻吟。
堅硬的螺體擠進穴口,在柔嫩的蜜穴越進越深。那只筍螺差不多有阿夕小臂那麽長,頂部尖
尖的,往下越來越粗,底部直徑超過十厘米,阿夕兩手都無法握住,只能捧住筍螺中段。
小紫咬著手指,精致的小臉布滿訝異而好奇的神色,小心翌一翼地道:“很痛吧?”
“怎麽會呢?”
阿夕輕笑道:“很舒服呢。”
說著她挺起下體,雙手試探著用力,將長及尺許的海螺一點一點納入體內。
穿著紫衣的少女好奇地瞪大眼睛,看著阿夕張開白嫩的雙腿,用錐狀的長海螺捅在自己的下
體捅弄。突起的螺節在少女紅膩的蜜穴中進出,柔美的性器像嬌嫩的鮮花一樣收緊,又破帶
得翻開。
看著阿夕狡黠而欣悅的表情,程宗揚眉頭慢慢皺起。那根筍螺頂部很尖,而且堅硬異常,雖
然自己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但絕不好受。可阿夕不僅眉眼含春,而且插得又深又用力
,尺許長的筍螺幾乎有半數納入體內。這是一個足以令女性受傷的深度,她卻像很享受一樣
眉開眼笑。
淡黃的螺殼在蜜穴中不停進出,不多時表面就塗上一層亮晶晶的液體。阿夕低叫著,嫩穴被
插得一開工口。
突然她抓住小紫的手掌,讓她握住筍螺,“你來。”
小紫像被火燙到一樣收回手,背到背后,小聲說:“我不會……”
阿夕輕笑道:“很簡單的。來嘛,來玩姐姐的小肉洞。要不,我就不跟你玩了。”
在她的威脅引誘下,小紫鼓足勇氣握住海螺,輕輕一推。
“啊……”
阿夕發出濕媚的淫聲,白滑而纖細的腰肢向上弓起,那根細長的筍螺像劍一樣插在她少女的
性器中,突起的螺節撐開柔膩的花辦。
“用力……”
阿夕挺起下腹,用她最柔嫩的部位竭力吞下螺體,兩手放在乳上,撚住紅嫩的乳頭,矯聲道
:“用力啊,小紫……”
“用力……”
“用力干姐姐的小肉洞……”
那酥軟的聲音又淫又媚,讓隔壁的程宗揚都聽得下體發脹。
小紫抱住海螺,笨拙地在阿夕體內抽送。她小臉紅紅的,眼睛卻閃閃發亮,忽然她丟開手,
“一點都不好玩。”
阿夕揚手抓住她的手臂,半是誘惑半是央求地說道:“姐姐換個姿勢,你來搞好不好?”
小紫咬住手指,猶豫地說:“好玩嗎?”
“好玩啊。他最喜歡姐姐這種姿勢了。”
阿夕翻過身體,分開雙膝,跪在蚌殼內,然后兩手抱著雪白的臀肉,將屁股高高挺起,將插
著海螺的紅嫩性器展露在小紫面前,充滿媚意地說道:“小紫,從后面來頂海螺,像男人那
樣來干姐姐。”
小紫微微嘟著小嘴,似乎並不樂意。
阿夕道:“姐姐會扭屁股,會叫給你聽。要不,姐姐給你舔腳趾好不好?”
小紫咯咯笑了起來。“我才不要呢,好癢!”
“你來搞姐姐,姐姐就會乖乖地聽你的話。”
小紫想了半天,試探道:“你幫我打水,掃房子好不好?”
“好啊。”
阿夕一口答應。
小紫這才高興起來,走到阿夕身后,“這樣嗎?”
“抱住姐姐的屁股。”
小紫按照阿夕教的那樣,從后面抱住她的屁股,用小腹頂住海螺底部,向前挺動。
“啊……”
阿夕昂起頭,渾圓的雪臀在小紫手間顫抖著收緊。
程宗揚沒想到這兩個傻丫頭越玩越大膽,竟然搞出了百合女的玩法。阿夕出人意料的淫媚,
自己興奮間又隱隱有些慚愧。要知道這些天自己沒少和阿夕在一起。她表示得這麽欲求不滿
,不知道是因為肉體被自己充分開發了,還是因為對自己所做的仍下滿足。
淡黃色的貝殼螺旋狀長長伸出,一端頂在小紫腹下,一端插在阿夕白嫩的臀間。
隨著兩人的動作,筍螺仿佛一根奇怪的陽具,在阿夕潔白的股間不斷進出。
阿夕渾圓的眼睛因為興奮而張大,她一邊扭動屁股,一邊叫小紫用力,仍顯稚嫩的肉體滲出
汗水,散發出濕淋淋的艷光。阿夕下體像即將高潮般一片濕濘,海螺沒人體內的部分仿佛被
水洗過般又光又亮,沿著貝殼的紋路,不停滴下透明的淫汁。
堅硬的海螺深深頂進阿夕柔嫩的蜜腔內,花苗少女嬌美的性器被一節節突起的螺紋頂得凹陷
下去,讓程宗揚懷疑筍螺頂端已經捅入她的子宮。
按阿夕央求的那樣,小紫踮起腳尖,挺起身體,用小腹頂住深陷在她體內的海螺在她臀間轉
動。阿夕將雪白的屁股用力扒開,在海螺的攪弄下,不住發出淫浪的媚叫。
小紫精致的面孔升起兩片紅暈,她踮得腳酸,吃力地向后退了一步,深陷在阿夕臀間的筍螺
立刻彈出一截。
海螺淡黃的外殼多了一抹異樣的紅色,接著越來越濃。程宗揚心頭一凜,一直盤膝的他猛地
坐起身來。小紫像被驚動的小鳥一樣松開手,“一點都不好玩。”
說著跑了出去。
阿夕仍翹著屁股,那根海螺滑出一半,淡黃的螺紋間淌出血痕,雪白的臀間一片殷紅。她嬌
俏地咬著唇角,臉上滿是柔媚的笑意,似乎絲毫不覺得痛楚。
程宗揚小心地拔出海螺,一縷鮮血頓時湧了出來,沿著她白嫩的雙腿淌到光滑的蚌殼內。
一股怒意頓時從程宗揚心底升起,他早覺得阿夕的情形不對,卻沒想到阿夕背后的操縱者竟
然這樣殘忍,完全不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
海螺筍狀的頂端尖硬異常,不小心扎到手上也會受傷。可阿夕不僅用它來自慰,還不斷讓小
紫用力,如果繼續玩下去,很可能會被捅穿身體。
程宗揚用一塊巾帕塞到阿夕下體,止住她的出血。看著花苗少女微微顫抖的唇角,心頭的憤
怒越來越強烈。
那個操控者一直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惡意,讓自己也放松丫警覺。程宗揚不明白,那個人為何
會在這個平靜的午后突然顯露出殘忍的一面。
阿夕背后的操縱者,他原以為是謝藝。但他當著自己的面矢口否認。程宗揚相信他說的是實
話。像謝藝那樣外表溫和,內心無比驕傲的男人,根本不層于說謊。
那究竟會是誰呢?
如果要找出操控者,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凝羽曾經說過,操控他人的靈魂是一種深邃的法術
,通常施術者都不會離被操控者太遠,而商隊大多數人都在海灣。
在背后操控阿夕的那個人,肯定是岸上這些人中的一個。
易彪和吳戰威首先可以排除掉,這兩個鐵漢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況且他們兩個都練的是
武技,對法術並不精通。
那麽剩下的,只有花苗人……阿夕臉上的媚意僵了一下,忽然露出痛楚的表情。她一手按住
小腹,一邊帶著驚怕和不解地朝那只滴血的筍螺看去。忽然,她渾身打了個哆嗦。
冥冥中,那個操縱者正獰笑著露出他的第一顆撩牙。
那個人,想讓阿夕去死。
搜索的人群直到深夜才回來。他們找到一名云氏商會護衛的遺體,祁遠和石剛仍毫無音訊。
當天晚上,沒有人敢再靠近海灣,所有人都待在村里,遠遠避開海岸線。
隨著時間的流逝,祁遠等人生還的希望已經降至最低,但每個人還留有一線希冀一。白湖商
館已經喪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再少了祁遠和石剛兩個,僅剩下他們四五個人,這支商隊已
經算是分崩離析了。
“明天再找一天。如果還沒找到,等碧鯪人回來,我們就離開。”
程宗揚輕撫著凝羽的發絲,長籲了一口氣,“不管碧鯪人知不知道霓龍絲,我們都要啟程返
回。”
身邊幾只螢火蟲飛舞著,尾部的光球一明一滅。不遠處,清泉匯成的小潭在月光下閃動著粼
粼波光。
白天被海水泡過,渾身都結滿鹽漬,尤其是腿上的傷口更癢痛難當。程宗揚忍了一個卜午,
凝羽一回來,就拉著她找到那個泉眼,洗去身上的鹽漬。讓他失望的是,樂明珠那丫頭似乎
在躲著自己,一回來就跑去找小紫。
凝羽伏在他膝上,輕聲道:“怎麽跟她交待?”
“我不準備回五原城。”
凝羽霍然直起腰,望著他的眼睛。
程宗揚把凝羽一縷發絲繞在指上,低聲道:“跟我走。”
“你的冰蠱呢?”
“總會有辦法的。”
程宗揚向武二郎透露過冰蠱的事。武二郎把胸口拍得山響:這點小事,二爺的面子拿出來,
伸手就給辦了。就算二爺的面子不夠,還有花苗族長阿依蘇荔的面子。南荒別的沒有,找個
軀蠱的巫師那可算找到地方了。
武二的話打對折都難說,最多只能三折起,不過對蘇荔那個花苗大美女,程宗揚還是有些信
心的。但更可靠的還是云蒼峰。自己和云蒼峰商量過一起做拉鏈,云蒼峰也對他的主意很感
興趣。云氏商會關系眾多,解除自己的冰蠱也不是難事。
凝羽垂首想了一會兒,然后緩緩搖頭。
“為什麽?”
“我不能走。”
地面突然微微一震,接著林中傳來一聲低沈的鳴吼,一個龐大的身影撞開枝葉。
一頭巨大的白象從林中踏出,打碎了池旁的靜謐。白象背脊高度超過五米,巍峨的體型宛如
一座移動的山丘,自己白天乘的竹伐和它一比,就像一片碎紙。
長達數米的象鼻左右卷動著,粗大的象牙又彎又長,象牙根部包著兩道寬闊的金箍。
白象背上駝著一頂涼亭,一個包著頭巾的巫師坐在亭中。他眼睛狹長,灰褐色的皮膚緊緊繃
著骨骼,身體消瘦而結實,頭上鬼角不像通常那樣向上直生,而是貼著頭皮向后生長,仿佛
一條黑色的粗辮。他一手握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陶罐,斜著身倚在亭中,垂著帷幕的涼亭
隨著白象的移動左右搖擺。
白象旁邊跟隨著幾名皮膚黝黑的隨從。他們帶著刀斧,手臂剌著紋身,卻不是鬼武上──因
為他們的表情不像鬼武士那樣木然,而是充滿了兇狠、殘忍、惡毒和傲慢。在他們身后,則
是一群膽怯而卑微的奴隸。
程宗揚秈凝羽屏住呼吸。那些人的鬼角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身分。這些人,來自兇王峒。
白象踏過溪泉,在泥土間留下深深的足跡。山坡下,碧鯪人的村落沈浸在黑暗,遠處的海灣
潮水已經與海岸平齊,海浪交疊著,在月亮的引力下仿佛連綿的群山撲上海岸,發出巨大的
濤聲。
遠遠的,波濤洶湧的海面亮起一點細小的光芒,仿佛落人海中的寒星,接著又一點。越來越
多的光點出現在海中,它們潛在波浪翻滾的海面下,以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朝海岸移來。
沈渾的象鳴聲在海岸上回蕩。來自鬼王峒的使者高高坐在象背上,用細長的手指拈起一顆珍
珠。
“這就是你們的收獲嗎?”
使者的聲音粗啞而低沈。
幾個人水淋淋跪在礁石上,為首的是一個老者。他赤著上身,棕色的皮膚像一棵老樹般干枯
,即使在海中浸泡多日也沒有變得濕潤。
“尊敬的神使,”
老者喉中帶著一絲沙沙聲,謙卑地說道:“七天前,我們進入深海,但在夜叉珊瑚附近與鮫
人遭遇。我們損失了超過三十名族人……”
使者手一抖,一條長鞭從亭中揮出,毒蛇般落在老者棕色的胸膛上,留下一道剌目的血痕。
“這些是我要聽的嗎?”
包著頭巾的巫師用古怪的腔調說道:“我只需要知道,你們給偉大的巫王敬獻的物品呢?”
除了岸上幾個碧鯪的長者,其余的碧鯪人都留在波濤翻滾的海中。嵌在他們發際的海光礁微
微閃亮,發出球狀的熒光。
老者顫抖著說道:“我們已經沒有成年的男丁……饒了我吧!”
他突然慘叫起來,“饒命啊……”
使者的隨從舉起鐵斧,一斧砍斷了他的脖頸。
一點血珠飛濺出來,以肉眼難以察覺地速度飛向白象上的竹亭。使者手中的陶罐打開一線,
血珠一閃,沒入罐中。
碧鯪人將他們采獲的物品擺在白象前,珍珠、珊瑚、珍稀的海中生物……還有一些奇特的礦
物。
使者懶洋洋看著,直到看到那些礦物才露出貪婪的目光。
“只有這麽多?海底的精鐵呢?”
“夜叉珊瑚被鮫族占據,”
另一名老者恐懼地說道:“我們沒有辦法進去。為了這些精鐵,我們死了很多人……”
海中的碧鯪人一一走到岸上,他們大多是老人和女子,偶爾有幾個孩童。碧鯪人的體形與人
類相似,並沒有鮫人那樣可以變化的魚尾,也許這正是他們在爭奪海洋中負于鮫族的原因。
長期的水下生活使碧鯪人體形勻稱而健美,尤其是那些碧鯪女子,她們胸部豐滿,修長的肢
體柔軟而富有彈性,在襤褸的衣衫下顯露出優美的曲線,只是她們神情悲傷,目光木然而又
絕望。
每個碧鯪人采獲的雖然不多,但幾百人眾起來,漸漸也堆起一座小山。使者帶來的奴隸把各
種物品分好,分別裝進袋子,至于那些海底精鐵則由專人放入木箱。使者高高坐在象背上,
鷹隼般的目光來回移動。他帶來的那幾名隨從負責點驗物品,分量稍有不夠立刻就是一通痛
打。遇到標致的碧鯪女子就淫笑著摸摸她們的臉頰,捏捏她們的屁股,那些碧鰻人卻毫下反
抗。
商隊的人都隱藏在竹樓中,小心望著那些鬼王峒的人。朱老頭不知從哪兒鉆出來,瞇著眼道
:“碧鯪族是一代下如代了。有點骨氣的都死光了,剩下這些都是孬種。”
忽然眾人一齊伸出頭去,幾乎擠破了竹窗。
碧鯪人的隊伍中混著一個瘦長臉的漢子,雖然神情萎靡,但那張青里透黃的面孔,眾人再孰
一悉不過了。
祁遠身上纏著一條破舊的海象皮,彎著腰,半邊臉都被遮住,猛一看就像個不起眼的碧鯪族
老頭。旁邊一個碧鯪女子擋在他身前,有意無意地擋住那些隨從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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