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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1:57

  第九章    要負責哦

  夜色已深,天空布滿星辰,月亮半露在雲間,羞怯冰冷。

  驚恐的抽氣聲此起彼伏,血色彌漫在奧爾菲勒斯在北意大利最後一個分據點所在。

  一條鋼索橫穿在十幾米的空中,下面是一群拿著槍械運著大批用黃色塑膠包裹著的貨物,人們閒聊著。

  忽的,有誰驚呼了一聲。

  “那是什麼東西?!”

  只見那出現在這麼空曠的地界上,不知道兩端在哪裡的鋼索上,一抹黑色的身影緩緩的走來,那步伐,優雅,輕緩,就像一隻正在巡視著它的王國的黑貓。

  這是個男人。

  穿著黑色的長褲黑色的襯衫,黑色的碎發,左耳耳廓上戴著兩個藍色耳鑽,皮膚白皙。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腳步像貓兒一樣穩穩的走在那十幾米高的細鋼索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雙很像貓眼的眼睛似乎顯得有幾分的傲慢冷意,淡色的薄脣輕抿,似乎有些不高興。

  他停在了下面那群人所在的方位,身子一轉,面向了他們,在搖晃的鋼索上,像只貓一樣的呈和鋼索平行的姿態穩穩的站著。

  “誰!”下面的人立刻架起武器瞄準了上面的人。

  “我說你們……”優雅華麗的聲線緩緩的響起,他背著月光,耳廓上的兩枚藍色耳環反射著藍色光芒,把男人顯得更加的優雅尊貴。如貓一樣的眼眸俯視著下面的人,“奧爾菲勒斯,對吧?”

  “你是誰?再不說出來意,我們就攻擊了!”槍支上膛的聲音響起一片,下面的人看著這幅場景不由得額角滑下了一滴冷汗。

  “看來是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貓瞳卻彷彿一瞬間危險的豎了起來,他的手在腰間一碰,兩把槍在手指上轉了一圈,對準了下面的人就是砰砰砰砰砰砰砰的一陣射擊。

  沒反應過來的人直接去見上帝,反應過來的人連忙後退對著上面的男人一陣掃射,卻見鋼索上的男人身子往後躺去,膝蓋勾住鋼索,烏髮在風中飄蕩,藍色的耳環藍光凜冽,槍口半秒鐘對準最後的兩人,砰的一陣血色噴發倒地。

  男人倒掛著看著下面的屍體,確認沒有人活著才優雅輕鬆的彷彿自己沒有一點重量似的起身,坐在了鋼索上,嘴角竟然帶著一抹似乎是滿足的嗜血微笑。

  “滴滴……滴滴……”手錶上信號燈一閃一閃。

  他曲起一條膝蓋,把自己的胳膊放上去,腦袋也跟著壓上去,整個人一瞬間顯得有些慵懶起來,就像一隻吃飽饜足後想要好好睡一覺的黑色貓貓。

  按下手錶上的一個按鈕,一塊光屏彈了出來,隨手把它拉大一些,男人就這麼懶洋洋的趴在膝蓋上看著出現在光屏中的男人。

  “黑貓,玩夠了吧?”佐焱坐在暗紅色的大椅上,英俊的面容上顯得相當無奈和無力,這些問題兒童什麼時候才能不再有問題?他不想當奶爸啊魂淡!

  “嗯?”優雅華麗的聲線勾魂奪魄一般,輕輕的發了個鼻音。

  “別玩了,你該回來。”

  彷彿尾巴被踩到了,男人貓一樣的眼瞳動了動,很快又平靜了下來,“不要。”

  “還在鬧彆扭?黑貓,泥垢了!這麼大個人了!”佐焱額角一瞬間暴起青筋,他們紅妖館怎麼就沒一個讓他省心的?而最不讓人省心的,除了凱文和綠蟬之外,就屬這隻驕傲又頑固的貓了。

  黑貓懶懶的看了佐焱一眼,身子一歪就這麼仰躺在了鋼索上,雙手自然的往下掉,與手錶呈垂直狀的光屏也隨之落了下去,就這麼明明白白的把下面的慘狀映在了佐焱眼中。

  佐焱嘴角一抽,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就知道,他早該知道是這傢夥了,幾天前真一和艾琳娜的訂婚傳遍各處之後,奧爾菲勒斯家族在北意大利的部分分據點都被一個不留的幹掉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甚至連一個腳印子都沒有,而能做到這些的,除了他們巴洛克王國最強的空中作案能手,代號黑貓的他還能有誰?

  “好吧,實話跟你說了吧,是King讓你回來的。”佐焱無奈的道。這傢夥,明明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念叨著要把真一幹掉,討厭真一,要落年遠離真一,現在真一跟別人訂婚,真的遠離了他們家King,他又不高興的跑去搞這些,還說女人心海底針呢,男人也不差。

  話才說完,不出意料之外的,黑貓的臉又出現在了屏幕中。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法國——”佐焱黑著臉看著一瞬間消失掉的光屏,這傢夥是典型的過河拆橋沒錯吧?他表示,當這個冒牌國王實在當得憋屈又苦逼!在外面他是國王,在紅妖館他卻是一苦逼的奶爸啊!

  ……

  落年和卿禾並驅而行,走過長長的鵝卵石小道,進入一片竹林,便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潺潺水聲。

  整體的設計就像日式的山林溫泉。

  紅色的髮一絲不落的全部綁了起來,在頭頂卷成了個鬆鬆的丸子,只留下長到眉毛處的一排齊劉海,配著嬌小的身影,顯得特別的可愛,腳步輕快的彷彿帶著幾分雀躍,嘴角帶著可愛的笑。

  大眼撲閃撲閃著,即使因為為了要營照氣氛而特意只在暗處裝了幾個昏黃小燈,但是她那種耀眼的感覺卻絲毫不見減少,甚至是那頭和她顏色差不多的紅發也顯得比她的更加的耀眼。

  卿禾走在落年身邊,面朝前方,目光卻落在了身旁比她矮了不少的少女,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落年.艾比瑞。”她忽的出聲,尾音繞在舌尖,帶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嗯?”落年側頭看向卿禾,大眼澄澈見底,叫人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覺便是這是個乾淨可愛又簡單的少女。

  “你見過你母親嗎?”卿禾嘴角勾著柔和的微笑。

  落年大大的眼眸一瞬間微微黯淡了一些,垂下腦袋不再說話。

  卿禾看著落年的頭頂,眼底滑過一抹嘲諷,嘴角的笑容卻越發的柔和,“啊,抱歉抱歉,我都忘記了,你的情況比較特殊。”

  落年小腦袋點了點,有些悶悶的出聲,“嗯,沒關係。”

  “吶,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是我們當家邀請的嗎?”

  “嗯。”

  “唔……那可真難得呢。”卿禾似乎很感慨的來了這麼一句。

  落年很配合的擡起腦袋,疑惑的看著她,“為什麼難得?”

  “因為我們當家的是夜氏帝國的帝王啊,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呢,從他每天早上吃的食物到出門做的車都需要嚴格的把關檢查,只要跟他有關的人和物都需要進行從頭到尾的徹底排查,確定對方不會成為傷害到當家的利器之後才可以,當然,這麼多項檢查中,交友情況也是需要注意的。尤其是女性方面,從身世背景到受教育程度什麼的,也是需要重點調查的一項。如果不合格甚至會成為當家的的汙點的話,那麼就要像垃圾一樣處理掉。”卿禾停下腳步,看著落年,目光幽幽的倒映著她的面容,彷彿在暗示著什麼一般,叫人背脊一陣發涼。

  落年被嚇到了,目光變得有些膽怯,脖子縮了縮,目光濕漉漉的像只被嚇到的小狗狗,“垃、垃圾?”

  “沒錯,像垃圾一樣碾碎了扔掉,敢像瘋狗一樣反抗的話,則會被直接丟進屠宰場,甚至為了以絕後患,連她家裡的那些也有可能變成瘋狗的傢夥處理掉哦。”昏暗的燈光下,卿禾笑得溫柔,目光卻那樣幽深可怕,彷彿下一秒就會撕開人皮露出噁心可怕的鬼面一般。

  “處理掉……”落年瞪大了雙眸。

  “沒錯哦,甚至可能連帶著家人也一起被處理掉呢。就像昨天被處理掉的那個嘯曉一樣哦。”卿禾看著落年眼中的恐懼越來越大,嘴角的笑容一深,“啊,我突然發現有東西忘記拿了,你先過去等等我好嗎?”說罷沒有等落年回話,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落年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微低的腦袋叫劉海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擋住了眼角的邪惡冷笑,什麼嘛,原來只是這樣嗎?雖然這個女人確實很厲害。

  先是利用這種昏暗寂靜的場景容易讓人產生恐慌心理,再先讓她想起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再在後面闡述夜寒焰的尊貴,這樣明顯的對比是為了讓她自卑且認識到兩人之間的巨大差距,再到最後的威脅,看似簡單,每一步卻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吧,而且,那女人罵人不帶一個髒字,每一句話都可以說是尖酸刻薄的,可偏偏霎一時聽進去根本就不叫人覺得有什麼不禮貌的地方,叫人連打個小報告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她真的只是落年艾比瑞的話,現在已經被嚇跑了吧。

  不過……

  可惜了,她是落年的同時還是第一殺手牡丹,更是巴洛克王國的King。

  不過倒是有一點取悅到她了,那就是,這個人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處理嘯曉的人,是她嗎?呵呵……

  擡起頭,落年邁著情況的步伐朝深處的天然溫泉走了過去,既然都來了,當然得好好享受享受。

  走過竹林後眼前豁然開朗,腳下的鵝卵石換成了光滑的木板,前方便是冒著裊裊霧氣的溫泉,落年放下懷裡的裝著各種用具的小籃子,確定四周沒有人後脫掉身上的衣服走了進去。

  溫熱的水浸泡著身體,一瞬間彷彿毛孔都打開來呼吸了似的舒爽,當然,在這種時候,自然少不了酒這種可以抒情畫意的東西。

  從籃子裡的毛巾下拿出一小瓶酒和一個小杯子,落年眼睛亮亮的,就像偷碰了大人才可以碰的小孩子似的,連樹葉都被她萌翻了好幾片。

  而此時。

  青石館內。

  卿禾若無其事的回了青石館,金狼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喂,你上哪裡去了?”

  “沒上哪裡啊,我們走吧,再晚當家該睡了。”卿禾微笑著道。

  金狼也沒多想,和卿禾並排向夜寒焰的屋子走了去,看了看扎得光亮的頭髮想了想出聲道:“你是不是想去後山泡溫泉?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今年新一批的狼就放在後山養?”

  卿禾只是微笑的看著前方,沒有回話,金狼也只當她聽到了沒再說。

  “扣扣。”卿禾輕輕叩響夜寒焰的房門。

  “當家。”金狼則不耐煩的喊了句。

  “進。”夜寒焰應了聲,兩人便推門而入。

  男人正靠在床頭,被子蓋住的大腿上放著一台電腦,他正專注著看著上面的東西,對於兩人的到來沒有多大的反應。

  兩人已經習慣了夜寒焰的冷漠,直接說正事。

  “我們派去監視斯蒂芬白的人來信息說發現斯蒂芬白最近的行蹤古怪,似乎已經離開了梵蒂岡。”

  “嗯?”提到了宿命的對手,夜寒焰也不由得微微頓了頓,“這可真是破天荒了,那傢夥竟然會離開梵蒂岡嗎?”

  當初那個傢夥可是說過他死也不要離開梵蒂岡的,連兩人唯一一次面對面的談話都在對方的堅決要求和亂七八糟的理由而由他們退讓了那麼一步,由他帶著染墨他們到梵蒂岡去見他。

  現在想想,斯蒂芬白當初為了不離開梵蒂岡用過的最扯的理由是什麼?嗯,他說他得了離開梵蒂岡就會死的病。他是怎麼回的?嗯,耶穌一定會感動到讓你見光死的。

  “是的,不過我們的人似乎被他們發現了,所以具體行蹤沒辦法掌握,而且,最讓人惱火的是,斯蒂芬白似乎故意在耍我們,我們收到夏爾來到了這邊的消息,但是兩個小時前又收到了夏爾在意大利的信息。”就像貓耍著老鼠一樣,那個不正經且又愛搞小動作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叫人覺得討厭。

  “夏爾?”夜寒焰眉梢挑了挑,比起兩人的凝重,他顯得毫不在意,“打敗過馬克的那個人嗎?我記得是個手術刀玩得出神入化的傢夥。”

  “是。就是那個傢夥!”提到夏爾,卿禾臉色凝重了起來,“我擔心是,對方是為了薩蒂帕帕落的戒指來的。之前從醫院那邊傳來信息說安第斯被人動了手術,差點就救活了,手法剛剛經過馬克驗證,確認是夏爾動的手沒錯。”

  夜家和斯蒂芬家都在找薩蒂帕帕落的戒指,一直在找,曾經也找到過,但是都是假的。

  傳說得到薩蒂帕帕落戒指的人可得天下,但是其實薩蒂帕帕落的戒指有十三枚,一枚是主戒,兩枚守護者之戒,四枚執行者之戒,其它的都是假貨。

  現在的情況是,斯蒂芬白找到了3枚假戒,夜家找到了兩枚假戒,剛剛從被他們捨棄並且利用來找到戒指的安第斯家族手中拿到的還有待驗證,也就是說,已經有五枚假戒確定了,那麼他們這一枚可能是其它四枚真貨之一的可能性很大,以斯蒂芬白的性子,不派人來搶才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呢。

  沒錯哦,安第斯家族的叛變,其實是一早就被夜家給設計了的,甚至包括後面安第斯家族對夜寒焰的圍剿什麼的,也是早就在夜寒焰意料並且掌控之中的,至於為什麼還要和落年多此一舉的來一場死裡逃生什麼的,嘛……你以為這男人追老婆神馬的,真的不會用上陰謀詭計嗎?

  至於安第斯家族?嗤,以最小的成本得到最大的利益是商家必備守則,和薩蒂帕帕落戒指相比,五個安第斯家族都可以輕易捨棄。

  “沒什麼可擔心的。”夜寒焰琥珀色的眸中滑過一抹寒光,“陷阱的話,一早就已經布置好了。”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夏爾的話,可不是他的對手哦。

  “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竟然忘記我們最大最難纏的BOSS可是在這裡的呢。”卿禾怔了怔眉眼驟然柔和了下來,眼眸水光盈澤,溫柔的彷彿可以把人溺死,是了,因為自從有了他們之後,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他們分攤著去做,斯蒂芬白這兩年也老實的很,所以他們記得把夜寒焰當成比生命還重要的人,卻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強悍程度可是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之不上的啊。

  “沒事的話,下去吧。”夜寒焰淡淡的說著低下頭又繼續幹自己的事。

  “是,您好好休息。晚安。”卿禾說著立馬就拉著金狼出去了。

  完全被搶了鏡頭和台詞的大塊頭一臉鬱悶的跟在後面,話說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當背景啊?

  而就在兩人剛剛關上夜寒焰的房門,青石館內突然發出刺耳的警鳴聲,頭頂的警鳴燈顯示的是紅色,也就是說,這是一級警報,有人入侵了!

  夏爾?!

  腦中驟然躥出一抹模糊的人影,卿禾和金狼對視了一眼,快速的朝來時的方向跑去。

  屋內的夜寒焰敲著鍵盤的手微微頓了頓,微微的側了側臉,精緻帥氣的面容上,琥珀色的眼眸滑過一抹幽光,這麼快就觸動機關了嗎?似乎……太早了。

  “入侵者正在飛速往研究室跑去。”

  “糟糕!那裡是薩蒂帕帕落戒指的所在地!”

  “立馬派人過去攔截,啟動自動防衛系統,封閉整個青石館!”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時間,整個青石館亂成一團。

  而落年所在的後山溫泉,卻是安靜的很。

  白色裊裊的霧氣彌漫,落年完全不知道青石館發生了什麼樣的動亂,泡在溫熱的泉水中,舒服的就快要睡著了。

  珍珠色的肌膚看起來吹彈可破,她仰著頭靠在一塊石頭上,雙臂張開手肘支在石頭邊上,酒瓶裡的酒因為被她難得的細細斟酌而還剩下小小一層。

  忽的,脖間抵上一片冰冷的東西,身後傳來一片溫度,還有一道微微喘息的聲音,“不準動也不準出聲,要不然就把你玩壞。”

  那聲音顯得很凶狠,介於成熟與青澀之間,但是根本不需要去分析那聲音,聽這人說的後面那句話,想都不用想這傢夥是誰了。

  落年僵著身子一動不動,脖子上的刀子抵著她的脖頸,貼著她的皮膚,她絲毫不懷疑只要她敢動一下,這傢夥不會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的立馬把她殺掉。

  真過分啊,竟然威脅這麼可愛的小東西。

  落年全身僵硬,眼眶紅紅的像要哭出來似的,她用小動物般嗚咽的聲音試探的小聲的問道:“奧、奧菲?”

  那熟悉的小動物一樣的聲音叫後面正凶狠著一張帥臉打量著四周尋找最佳躲藏點的奧菲動作一僵,眼眸瞪大,轉過頭就對上那顆紅紅的丸子頭,沈默了兩秒之後,奧菲有些僵硬的把手上的東西從落年的皮膚上拿開,卻沒有完全放開,奧菲不是傻子,這裡是夜家的地盤,而落年竟然在這裡,就算他再喜歡落年,但是也沒有盲目到把上頭的命令還有卡爾法的生命扔到一邊,即使卡爾法是個很討人厭的傢夥。

  “落年?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壓下腦袋低聲問道。

  落年還未來得及開口,忽的聽到風中的變動,眉頭微動,伸手一把握住奧菲在她脖前的手的手腕,在奧菲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扯下溫泉,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水裡壓,雙腿夾住他不老實要掙扎的腿,這傢夥還不老實,落年想都沒想的就把奧菲的腦袋往自己水下的胸部壓,一瞬間奧菲少年的身體便僵住了,不斷冒出聲音的溫泉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誰?!”就在此時,落年身後傳來一道淩厲的聲音。

  是柯德。

  奧菲的身子更是一僵,老老實實的憋住氣,一動不動的藏在了溫泉下。

  落年驚訝的扭過頭,“柯德先生?”

  對方顯然沒想到這個在泡溫泉的人竟然是落年,怔了下後掃過她光裸在外的肩膀還有那雙懵懂無辜卻獨獨沒有害羞和害怕的眼眸,眉頭一蹙,這女人到底有沒有點危機意識?

  “你在這裡做什麼?”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年的狼是放在後山飼養的,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泡溫泉啊。”落年臉頰泡的紅紅的,笑得很可愛,“柯德先生要不要一起來呢?說起來,卿禾小姐是有事出去了嗎?為什麼還沒有過來?”

  柯德眉頭一蹙,“卿禾帶你來的嗎?”

  “嗯啊。”落年點點頭,然後再次笑了,“很舒服哦。”很舒服哦,一起來泡吧。那雙漂亮的大眼裡清晰的傳遞著這樣的信息。

  柯德撇開臉,嗤了聲,“白癡。這裡很危險,趕緊出去。”

  說著他轉身準備離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跟這傢夥浪費時間,而且她的武力值也不低,雖然他們的狼很厲害,但是也才剛剛送過來,落年要是遇上了要逃脫也不是很難。

  奧菲已經快要被憋死了,腦袋被落年的手緊緊的按在她的胸部上,雖然很柔軟,但是沒得呼吸是很要命的,這會兒聽到那緊追著他不放的傢夥終於要走了,正準備冒出腦袋,下一秒卻又被落年給往下按了一些。

  柯德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頓了頓,轉過頭,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邁著腳步朝落年走了過去,“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或者聽到什麼動靜?”

  落年眨眨眼,眸中一片茫然,“卿禾小姐嗎?”

  柯德腳步越發的靠近,最後停在了落年邊上居高臨下的掃過溫泉,然後落在落年身上,落年這會兒才終於知道害羞似的羞怯的笑了笑,耳尖紅紅的,身子往下縮了縮,想要透過乳白色的天然溫泉看到池底並不容易,柯德看著落年的動作似乎不屑的嗤了嗤,卻移開了目光,忽的,不遠處傳來一道輕微的聲響,柯德冰藍色的眸中藍光一閃,朝那裡快速的跑了過去,很快消失在了溫泉這邊。

  這會兒,奧菲忍不住了,猛然從水底竄出來,臉色憋得通紅,重重的喘著氣呼吸著,尼瑪他差點要憋死在下面了。

  “沒事吧,奧菲。”落年關心的問道,拿過一旁小籃子裡的毛巾給他擦臉,卻被奧菲條件反射的一把握住手腕,一雙紫眸幽深的看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雖然知道落年在這個國家,也因為他和卡爾法有要務在身所以也暫時沒空去多加深究,但是他卻萬萬沒想到,落年竟然會出現在青石館!

  “玩啊。”落年不解的看著他,“夜叔叔帶我來這裡玩的啊。”

  夜叔叔?奧菲眉頭一蹙,然後才枉然大悟,她說的是夜寒焰吧?仔細想想的話,貌似也沒有什麼不對,夜家和艾比瑞家是有那麼點姻親關係,夜寒焰曾經也出入過艾比瑞本家,認識落年也沒什麼稀奇的。

  “奧菲,你抓疼我了。”落年眼眶紅紅的,就像一隻被欺負了的小狗狗,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瞬間萌得奧菲少年那顆小心臟化成一片。

  雖然在青石館裡,不過看這小笨蛋也不可能知道那些事。

  這樣想著,奧菲也放開了落年,“我說——”

  聲音徒然頓住,奧菲少年表情一僵,一個激靈,他這時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所處的地方是溫泉,而自己面前是光溜溜的落年,而剛剛自己還對落年的胸部親密接觸,還有她的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剛剛在水下,落年的大腿是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的箍著他的大腿的……

  奧菲剛剛褪下去的紅暈瞬間腦充血似的衝了上來,連頭皮和耳尖都紅得幾乎要冒出熱氣,紫眸左閃右閃,一接觸到落年的目光就像觸了電似的感覺跑開,整個人在溫泉下,扭捏的像個小媳婦。

  落年心裡憋笑,這傢夥太可愛了,尼瑪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欺負他有木有!特別是那副臉頰紅紅的小純情模樣,尼瑪好想蹂躪他!

  “奧菲?”落年歪了歪腦袋,朝奧菲靠過去了一些,身體也因為站起身而上浮了一些,酥胸半露什麼的,奧菲少年才沒有看到哦,他只是一不小心瞥到了而已!

  “我、我、我沒事!”奧菲被落年的動作驚得往後退了一步,結果被池底的一個塊凸起處給絆了下腳後跟,噗通一聲,身子往後摔到了水裡,因為太害羞一瞬間腦袋空白忘記怎麼遊泳的奧菲少年頓時在水裡手忙腳亂的掙扎著,卻怎麼也浮不上水面,就像一隻被翻了身的烏龜。

  噗……

  少年,你還能再可愛一點麼?你知道你可愛的會讓猥瑣的大媽們想要蹂躪你麼?

  “奧菲!”落年連忙走過去抓住奧菲的衣領想要把奧菲拉起來,結果不斷撲騰著的奧菲手一揮,好巧不巧的就抓在了她軟軟的胸部上,夢幻般的觸感叫奧菲少年下意識的抓了抓。

  把他抓著浮在水面上的落年臉上表情一僵,奧菲少年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下一秒全身僵住,紫眸瞪大,濕噠噠的貼著頭皮的發一瞬間像炸毛的貓似的全都豎起來了一般,頭頂冒出大片的蒸汽,刺激到了極點,少年反而冷靜了起來,頭髮有些聾拉了下來。

  他收回手,看著一臉怪異雙頰粉紅的落年,強壓著緊張的心情,傲嬌的一撇頭,“哼,不準哭。”

  你想太多了,少年,她一點都不想哭,她想殺人!

  臉頰的紅色的被氣得,眼眶紅紅是剛剛用來迷惑柯德的,少年你不要隨便腦補。

  見落年不說話的垂著腦袋,以為落年要哭了的奧菲一下子又不冷靜了起來,臉頰通紅,有些慌慌張張的出聲,“你……你不要哭嘛,我……我……我會負責的!”

  正準備揍奧菲一頓發泄怒氣的落年一頓,就像一個氣球突然出現了個洞洞,瞬間癟了下來,這傢夥……

  果然還是用來欺負比較爽吧?

  落年擡起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

  奧菲立刻以為自己剛剛那句話起了效果,但是那句負責什麼的是他一時著急說出來的,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等他反應過來,只覺得全身熱得都要炸開了,心臟在膨脹,暖暖的,滿足到有種酸疼卻又怎麼也捨不得丟掉的感覺。

  他傲嬌的嘟著嘴,拿過池邊的毛巾小心的擦擦因為他的掙扎而濺了落年一臉一腦袋的水,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了會對你負責的啦,不要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要不然就把你玩壞哦!哈?還不滿意?那……要不然……要不然馬上就去領結婚證好了,喜帖酒席什麼的也很快就可以搞定,度蜜月什麼的也絕對少不了的。嗯,就這樣決定了。”

  “……”落年滿頭黑線。你在自言自語個什麼東西?

  少年啊,你還未成年啊喂!而且,明明一副很期待的樣子,你還要裝出一臉不耐煩,你是要有多傲嬌啊!還有,只不過是襲了下胸就要結婚負責,你是要有多純情啊掀桌!

  然而就在奧菲少年幾乎要把度蜜月後的事情嘰裡咕嚕的安排好的時候,嘀嘀嘀的聲音響了起來。

  奧菲一怔,猛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通訊器,雖然浸泡在水裡好一會兒了,但是對於高科技來說,防水這一點是必須也是普遍的。

  他按下接通按鈕,那頭立刻傳來卡爾法略帶虛弱的聲音,“奧菲,立馬撤退。”

  他們都沒想到,金狼和卿禾這兩個和柯德並稱青石館三大殺神的人竟然會回來,明明之前得到的信息……不對,錯的是他們,夜寒焰在監視著他們,他們同樣也在監視著對方,他們在擾亂對方的思路,對方同樣在擾亂他們,夜寒焰和斯蒂芬白,是糾纏到不死不休的宿命一般的死敵啊。

  是他們小瞧了夜寒焰,他們的人想要闖進白館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換到他們身上去闖青石館,風險是一樣的!

  “卡爾法?!”奧菲臉色一沈,動作卻絲毫不慢的跳上了池邊,“你在哪裡?我去支援你!”

  “不需要,快撤!”話剛說完,對面的聲音便已經消失了,看起來通訊器被破壞掉了。

  該死!

  奧菲紫眸一深,面上殺意滿滿,卻準備先一步撤退了,一個人闖夜寒焰的地盤實在是不可能,夜寒焰也不會輕易殺掉卡爾法的,既然如此,等待支援和進一步的命令,下次再來救他好了。

  然而此時,一連串的腳步聲快速的朝這邊跑來,奧菲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動作,手被握住往更加後山的地方跑了去。

  “把通訊器扔遠處去。”落年裹著大浴巾拉著奧菲跑得飛快,回頭見奧菲怔怔的抓著通訊器,眉頭一蹙,出聲道。如果卡爾法已經被抓住了,那麼通過通訊找到奧菲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就是利用兩人的通訊磁場才對他們緊追不捨的。

  奧菲一怔,猛然回神,抓著通訊器用盡全力往另一個方向扔去,幸好現在夜深了,他們所在的地方也是霧氣滿滿的森林,否則從他衣服上滴下去的水漬得把他們的行蹤給出賣了,他又不能在落年面前把衣服褲子脫掉去裸奔,不對,不是不能,是死也不要!

  就……就……就算落年是他老婆也不行!

  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臉紅的時候,但是想到不和諧的事的奧菲少年還是臉紅了,在他眼裡,落年似乎已經是他可以手拉手躺一個被窩乾點猥瑣事的老婆了,只是太純情的少年還是做不到裸奔給落年看。

  因為怎麼想都覺得相當的丟臉!

  越往森林深處跑月光越暗,樹木太高太茂盛,但是藉著非常貼近完美的視力,落年還是準確無誤的找著路拉著奧菲往更深處跑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座山後面似乎有一條通向市中心的一個江的河,她在找去超市的路上看地圖的時候看到了。

  忽的,一個、兩個、三個……

  一抹抹幽綠的光芒在黑暗中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野獸渴望著什麼的低吼聲。

  ……

  “該死,跑了!”柯德捏著黑色的像無線藍牙一樣大小的通訊器,冰藍色的眸中一片冷意。

  卿禾嘴角勾起,“不急,按照我的推算,他逃跑的方向一定是往森林深處跑去,那裡有我們最新培育出來的狼,他們不可能活的了。”

  柯德眉頭卻蹙了起來,看向他旗下的屬下,“去準備搜救隊,對方手裡有人質,營救的時候必須小心。”

  卿禾嘴角笑容一斂,“柯德,你被小白兔迷昏了腦袋嗎?”

  “溫泉現場一片淩亂還有一片血跡,我們並沒能傷到對方,也就是說那是落年的,她是青石館的客人,當家感興趣的人,你想違背當家的旨意嗎?”柯德冷冷的看著卿禾,他還想問她為什麼要把落年帶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呢,雖然那批狼不太可能會跑到這麼前面的地方來,但是不代表就不會,上次不就咬死了一個上來例行打掃的人嗎?

  卿禾眼中同樣冷了下來,“抱歉,對於我來說,對當家的有任何隱患的人和物都要消除掉。”她看向自家旗下的人,“傳令下去,檢測到森林裡的人後,殺無赦。”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2:34

  第十章    別上癮了

  濃重的血腥味在被黑暗充斥著的森林。

  滴答……

  滴答……

  銀色的髮沾染著猩紅的液體,奧菲把落年保護在身後,身後抵著一棵年紀很大的大榕樹,這樣比較不會被前後夾擊。

  他們前面是一群比普通的狼還要大上一倍的狼,每一隻都不比落年矮,落年和它們面對面的站在一起的話,會讓人覺得那狼嘴一張就能把落年的小腦袋給咬掉。

  經過夜家研究部特殊培育出來的夜狼,具有比普通野生狼更強的韌性、力量、速度、靈活度,能夠與之抗衡的活武器,只有斯蒂芬家族培育的白狼,三十年前由斯蒂芬家族最先培育,夜家為了獲得能夠與之對抗的力量保全自己才不得不同樣培育出一批,然後隨著時間不知不覺中演化成了在一些特定的家族中都存在的活武器。

  這種東西應該是政府禁物,畢竟太危險了,如果沒有培育成功——既是不會隨意攻擊人類、只對熟食感興趣、容易被主人家操控——那將會打亂生態系統,比普通老虎都要厲害的狼如果放出去會怎麼樣?

  只是似乎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只要求他們對他們所培育出來的東西負責罷了。

  奧菲全身都是傷口,血淋淋濕噠噠,衣服已經被撕扯爛了好幾塊,然而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的紫眸卻亮的如同紫星,表情凶狠的看著那些圍著他們的狼,一隻手抓著一把匕首護著身前,一隻手還伸到身後護著落年,即使現在的情形可以冷酷無情一些,只要把落年扔下成為狼的誘餌,他就可以趁機逃脫。可是平時除了對同伴之外對誰無論男女都很無情殘忍的少年卻怎麼也不願意把落年拋下。

  明明他們所學到的一切中都在告誡他們,在遇到無法逃脫的危險時,為了活命就應該將相較之下比較沒有能力和利用價值的人當做踏板來使用。

  落年抓著奧菲的後衣角,探出腦袋,“奧菲……”

  然而話才剛出,奧菲護著身前的手立馬就把她的小腦袋按了回去,一向顯得有些暴躁傲嬌的聲音此時竟顯得嚴肅而可靠,“別怕,等我把他們都處理掉就帶你出去。”

  落年怔了怔,漂亮的黑眸看著擋在身前的背影,真的不會放棄她嗎?會嗎?為什麼呢?憑什麼呢?是假的吧?沒有人不會畏懼死亡,她和奧菲充其量只是經常開玩笑的人罷了,對方怎麼可能會為了她送死?只是現在還沒有涉及生命危險所以才會這樣的吧?等真的感覺到要被殺死要被吃掉的時候,把她拉到前面去當擋箭牌也是有可能吧?就算是再喜歡的人,在面對死亡那種東西的時候,用來當擋箭牌也只會慶幸死掉的人不是他而已,人性不就是這樣嗎?

  畢竟……

  那個人都可以因為利益就把她捨棄啊。

  因為要保護落年,奧菲根本沒辦法主動攻擊,因為如果他沒有擋在落年面前,那麼落年就會成為他們的攻擊目標,所以他只能等著狼撲上來再用手中的匕首反擊,看起來似乎根本毫無勝算,一個人在面對一群不下十隻的那麼高大的狼怎麼想也不可能贏得了,但是他卻偏偏在對手皮糙肉厚力量比人類強上好幾個度的情況下把每一隻撲上來的狼給殺了,每一擊都在他們的心臟致命處,所以才導致現在這群狼躊躇著只是將他們包圍而沒有立馬撲上來,畢竟野獸雖然凶狠,但是對於危險的感知卻比人強得多。

  奧菲.卡加,不,不對,應該說奧菲.米勒西斯,十七歲,斯蒂芬家族暗殺部部長,武力值僅次於斯蒂芬白,是斯蒂芬旗下暗殺組織中的第一把手。

  “哼。”奧菲紫眸冰冷的看著這群圍著他們的狼,身上的傷甚至那被咬掉的肉都不在他眼中,少年的腰板挺得筆直,並不顯得強壯非常的背影,竟然顯得比成熟男人還要可靠。

  他奧菲.米勒西斯可不會敗在一群畜牲口下。

  然而此時,遠遠的傳來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森林中顯得有些大,奧菲眉頭皺了起來,糟糕,夜家的人可是比這些狼更加討厭和煩人的。

  似乎察覺到了奧菲的分神,狼群忽的一湧而上,落年清晰的感覺到奧菲一瞬間僵直的身軀,然後在下一秒那護著她的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緊的。

  落年眸中一冷,手掌一瞬間緊繃成爪狀,看著奧菲的背影浮現一抹殺意,想要拿她當擋箭牌了嗎?

  狼群嗷叫著一起撲來,奧菲紫眸陰沈凶狠,緊緊的攥著落年的手在第一隻狼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猛然將落年扯動,手臂肌肉鼓動,一瞬間聚滿了力量,傾盡全力一般的猛然把落年給拋了出去。

  落年徒然怔住。

  不知道奧菲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把落年整個人遠遠跑到了群狼身後,只是那一瞬間快得連狼都沒有察覺。

  落年在空中一個旋轉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震驚的轉過身,只見那群狼爭先恐後的聚集在那棵樹下,而奧菲已經不見了身影。

  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落年有些怔住的站在原地,遠處腳步聲還在快速的傳來,還有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然而這些落年都因為她一瞬間的失聰而消失了。

  為什麼……

  她剛剛還想著把他殺掉,她直到剛剛都還在懷疑他,那個人……是傻瓜嗎?如果是武力值那麼高且一看就知道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的話,對於一個什麼關係都沒有的人,竟然做到這種地步,他是傻子吧?果然是笨蛋沒錯吧?又不是她的手下,又不是她巴洛克王國的人,竟然為了她去死……

  群狼還在不斷的想要往立馬擠去,看起來就像餓極了想要將那下面的人啃食個一乾二淨似的。

  這些狼這麼大,咬合力那麼驚人,這麼多一起的話,根本不需要幾秒就可以咬斷奧菲的脖子,活不了的,只要是人都不可能在經過這樣的啃咬之後還活著。

  落年站在原地,目光看著那群狼,眸底漸漸的凝起殺意。

  然而忽的,群狼發出痛苦的嚎叫聲,砰的一聲,彷彿被炸開似的,幾隻狼被猛然踹了開,剩下的一些嗚咽著快速跑了開,彷彿被嚇到了似的。

  落年瞪大了眼眸。

  奧菲從地上站起身,手中的匕首滴著一滴滴的刺鼻猩紅的鮮血,他的身體同樣鮮血淋漓,他邁著有些不穩的步子朝落年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紫眸冰冷不屑的掃過周邊的屍體,不屑的哼了聲,“嗤,垃圾。活該被玩壞。”

  風輕輕拂過,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冰冷的月光在林間顯得陰暗,他邁著一身血色而來,和那個被捉弄得臉紅傲嬌的少年形成一種極其鮮明的對比,後者只是叫人覺得像個傲嬌可愛的有錢人家的少爺,除了用來調戲捉弄之外沒有任何的價值,然而前者,他宛如從一個少年變成了帝王,紫眸冰冷嗜血,被血染紅的精緻面容一瞬間顯得深刻了起來。

  他在冰冷的月光下踏著步子而來,莫名的,叫人覺得似乎聽到了鏗鏘震耳的聲音。

  這不是奧菲.卡加,那個簡單的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會和白館的一員,而是那個不知道經歷過什麼,以十七歲這樣未成年的年紀便成為斯蒂芬家族暗殺組織一把手的奧菲.米勒西斯。

  奧菲走到落年面前,看到小東西一副被他驚呆了的樣子,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好,不是把她嚇到了吧?

  “喂,我——”不耐煩的傲嬌表情還沒有做出來,奧菲全身僵硬,血淋淋的雙手不知所措的張著,心臟噗通噗通的彷彿要從胸口裡跳出來。

  月光彷彿一瞬間柔和了起來,連帶著滿地的血腥都變得不那麼陰森可怕了。

  可愛的少女彷彿全身心依賴著少年一般,緊緊的抱住對方的腰,也不在乎對方全身都是腥臭的鮮血,少年全身僵硬,眼裡滿是不知所措,耳尖紅彤彤的,如果不是因為染著血跡,那麼此時一定也可以看到一張和西紅柿一樣紅彤彤的漂亮臉蛋。

  落年就這麼緊緊的抱著他,沒有出聲,她的呼吸很緩慢,腦袋側著耳朵聽著他不停加快的心跳聲,眼眸深得叫人無法看出她的想法。

  “我……我……我沒、沒事啦,那、那些垃圾……很、很簡單就被玩壞了……不……我……那個……啊啊啊啊啊!”奧菲結結巴巴的出聲,他以為落年被嚇壞了,想要安慰,但是又被她難得的投懷送抱給搞得腦袋一片空白,又急又幸福,矛盾的他煩躁的使勁抓著腦袋,苦惱的臉都要糾結在一起了。

  而此時,頭頂有光束掃過,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彷彿已經就在頭頂,不遠處也傳來了有人驚呼說‘狼受傷了’‘前面有很重的血腥味’之類的聲音,但是現在逃跑似乎已經變得很不容易了,先不說他現在手腳都被咬傷了,光是身上滴個不停的血都足夠對方輕易的追蹤到自己了,奧菲臉色一瞬間陰沈了起來。

  他就是死也不可能會束手就擒的,別跟他說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有他固執的驕傲,除非被打死或者再也站不起來,否則只要還有站得起來的力氣,他就不會向任何人投降和屈服。

  他左看右看了一下,然後看向一棵大樹下的小洞,推了推落年,一臉不耐煩的出聲,“笨蛋!我都說了沒事了!你快躲到那裡去,不準出聲拖我後腿!”

  奧菲很清楚他現在面對的敵人是誰,金狼在對付卡爾法,追擊他的人柯德和卿禾,柯德那個人是個意外正直的人,而相比之下,那個看起來溫柔可人的卿禾則心狠手辣多了,她早就想殺掉他了,因為在幾年前夜寒焰到梵蒂岡去的時候,他在語言上對夜寒焰諷刺了幾句。那個女人看著夜寒焰的時候眼裡的愛戀非常的明顯,對靠近夜寒焰的女人敵意特別大,是個冷血無情,善妒而虛偽的女人。

  再看落年那明顯就是被夜寒焰寵著的樣子,由此很容易可以猜測,如果這些人是卿禾的人,那麼她一定不會放棄趁機除掉落年的機會,所以下達的命令一定是殺無赦!

  所以,落年知道出口在哪裡,那些狼已經被他處理的不會再敢輕易攻擊人類的,有他當擋箭牌的話,她就可以安全離開了。

  然而落年卻突然拉住了奧菲的手,那手印著一排排牙印也被撕扯出了好幾塊皮肉,落年這一抓,立刻叫奧菲倒抽了一口冷氣。

  落年下意識的放輕了力道,快步拉著奧菲把他塞進了一處灌木叢,又從旁邊拖了一隻狼的屍體半壓在奧菲身上,在這樣陰暗的環境下,就算走進了看也不會發現這裡藏了個人。

  “喂……”

  “噓!”落年瞪了奧菲一眼,“從這條路直走然後路過路邊的第三條小路的時候拐過去直走再在第三條小路上拐過直走,那裡有一條小河,跟著它走可以直接到達市中心的一條江。”說罷還未讓奧菲有時間反應,落年便扯開了嗓子尖叫了一聲,“救命啊!”

  奧菲全身徒然一僵,那邊的腳步聲也驟然齊刷刷的變快速了起來的朝這邊衝了過來,直升機上面的光束也齊刷刷的向落年所在的方位聚集了起來。

  等那邊穿著統一黑色制服和統一青色制服的男女一身煞氣的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看到落年抱著嬌小的身軀蹲在一顆大樹下,身上臉上都帶著血跡,裹著一條帶著血跡的浴巾,頭髮淩亂,看起來像被狠狠的施過虐一般。

  所有人對視了一眼,青色制服的其中一人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落年,然而同一時刻,他身邊的黑色制服的人也舉起了槍對準了青色制服的人,一時間,槍支咔咔上膛的聲音響起,兩個隊長身後的隊員們齊齊舉槍對著對面的人,場景一下子變得奇怪了起來。

  青色制服的隊長槍口依舊對著落年,眼睛斜睨向指著他的太陽穴冷酷的彷彿冰塊一樣的男人,“黑龍,你在幹什麼?”

  “柯德部長說過,青石館的客人不準動。青龍。”黑龍冷酷的說著,動作卻更加強硬的抵著他的太陽穴。

  青龍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好意思,我們卿禾部長說過,殺無赦。”話這樣說著,但是青龍也不敢莽撞的朝落年開槍,畢竟黑龍這傢夥就和他主子柯德一樣,是個把上頭的命令當做生命來執守一樣的人,真的開槍的話,黑龍真的會殺了他的。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青龍不出手,另一隻手卻在向他身後的隊員打手勢,那隊員立刻猛然把槍指向了落年,砰的一聲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槍。

  “砰!”時間彷彿一瞬間變得緩慢,那子彈帶著熱氣,破開空氣就這麼朝著落年的小腦袋而去。

  奧菲一瞬間瞪大了雙眼,伸手推著身上的屍體就要衝上去,然而這樣傷痕累累的身體怎麼可能比得上那子彈的快速,眼見著子彈就要沒入落年的腦袋,一抹黑影猛然一閃而過,子彈砰的一聲彷彿射在了鋼鐵上。

  怔住。

  所有人看著落年面前那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下了子彈的東西,一塊彷彿被隨意從某處掰下來的高密度鐵皮,這麼直挺挺的插在落年面前的土地上,子彈被嵌在了上面。

  而此時,砰砰的又是兩聲槍響,青龍和他身後的隊員額頭出現一個血洞洞,瞪大著雙眼直挺挺的倒下,彷彿死不瞑目似的躺了下去。

  “誰?!”隊長和副隊長突然被殺了,青色制服的男女們頓時憤怒和驚恐交加。

  直升機在頭頂盤旋,有什麼東西快速的降了下來,一身冷酷著一張臉一身寒氣的夜寒焰一手抓著繩梯一手拿著一把槍,琥珀色的眼眸如鷹一般銳利,俯視著下面的所有人,叫人產生自己是被獵鷹鎖住了的獵物一般的感覺。

  而隨之而來的從另一個繩梯降下來的是柯德和卿禾。

  “當家?!部長!”

  “當家,部長!”黑龍隊立刻收槍,雙手置於大腿兩側齊聲喊道。

  “部長!”青龍隊的人立刻跟見到救星似的看向了卿禾,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竟然殺了他們的隊長和副隊!

  卿禾臉色並沒有多好看,笑容也顯得有些僵硬,她看了柯德一眼,然而柯德卻連眼角都沒給她一個,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他們當家竟然會突然想要跟他們一起來這裡!

  夜寒焰冷著一張帥氣漂亮的臉,一邊朝落年走去一邊脫下外套,一下子就把落年的小身板給包裹了起來,彎下腰輕而易舉的就把落年給抱了起來,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任何遲疑的將最脆弱的心臟部位交給落年。

  奧菲在一瞬間瞳孔一縮,差點忍不住跳起來把落年搶回來,她是他老婆!尼瑪少年他都準備出去跟她去領結婚證了!你丫個死大叔第三者!我勒你個XXX啊!

  夜寒焰腳步一頓,眼角瞥過奧菲,奧菲立刻彷彿感受到了威脅的貓,鋒利的爪子瞬間就自己跑了出來,頭皮都微微發麻了起來。

  然而夜寒焰只是神色複雜的看了眼乖乖靠在她胸口的落年一眼,邁動長腿走了出去,留下淡淡的一句話,“不用追了,全部回去。”

  “啪!”的一聲響,卿禾臉色不好看的賞了跟她告狀說黑龍隊阻礙了他們殺落年的人一巴掌,“竟然曲解了我的意思!你們難道不知道落年小姐是青石館的客人嗎?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們殺了她了?!”她氣得臉色發青,看起來像是受了大刺激似的。

  黑龍隊站在柯德身後,和自家主人一樣冷冷的看著青龍隊的內訌。

  “可……可是,部長,你不是說殺無……”被打的人捂著臉怔怔的出聲,只是話沒說完,又被卿禾賞了一巴掌。

  “我的意思是斯蒂芬家族的人殺無赦!我說了要殺青石館的落年小姐了嗎?!”卿禾氣得全身顫抖的瞪著那隊員。

  隊員被卿禾的眼神嚇住了,連忙低下頭,“沒、沒有,對不起,很抱歉部長,是我們曲解了你的意思,下次不會了。”

  “落年小姐是青石館的客人,再怎麼樣都不允許你們碰她!”見隊員們低頭,卿禾臉色也稍微的緩了緩。

  “是……是。”

  “嗤。”柯德忽的冷笑出聲,卿禾卻看向他,一臉‘你在笑什麼’的不解的樣子。

  柯德什麼都沒說,冰藍色的眸中滿是不屑的轉身邁著步伐跟著夜寒焰往外走,黑龍隊立馬跟上。

  這時卿禾才冷下了面容,神色狠辣的看著柯德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帶著部下們跟了上去。

  好一會兒,確認對方的人馬不再存在才費勁的把壓在身上的狼屍體給推開,因為失血過多而開始蒼白的臉色難看的看了眼夜寒焰等人消失的地方,邁著步子往落年說的出口走去。

  下一次,才不會讓落年被其它男人帶走呢!

  ……

  落年被夜寒焰帶回了青石館,一進大門落年就立馬過河拆橋的從對方懷裡跳出來,不客氣的裹著他的外套就往她的房間走去。

  夜寒焰站在樓下看著落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漂亮帥氣的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

  一進屋子落年就把外套扯了下來,光著腳走進了浴室,溫熱的水嘩啦啦的衝刷過她的頭髮和身軀,已經乾涸的血液從她皮膚上脫落,連帶著大腿處被她自己為了在山林溫泉處迷惑眾人而劃出的傷口也被衝刷的發白,抓過一旁的浴袍隨手披上,落年走出浴室便聽到了敲門聲。

  早就已經是下半夜了,又經過剛剛的事,落年有些煩躁的正想睡覺,卻有人在這時候敲門,真煩。

  落年不悅的走過去開門,入目的便是夜寒焰提著醫藥箱冷酷味道十足的樣子,連帶著深邃而精緻的五官面容都顯得更加的深刻剛硬了起來,就像一個……軍人。

  落年怔了下,有那麼一瞬間想發動攻擊,畢竟軍隊對於他們這些黑暗生物來說是天生死敵,而夜寒焰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正直厲害的將軍那樣,和之前在他面前時有點猥瑣有點小不正經有點柔和漂亮的樣子完全不同。

  差點忘了。

  他是黑暗帝王夜家當家的同時,還是白道元帥葉家的太子爺,他做著黑道人士所做的各種事的同時,還可以像軍人那樣剛毅挺拔顯得剛正不阿,夜寒焰這個男人本身便從身份地位到人格性格都是一個可以轉換的矛盾體。

  落年讓開路讓夜寒焰進來,對方也沒有絲毫客氣的就走了進來,修成挺拔的身影直接走向了房間一角的櫥窗,在落年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從最底層拿出了一個急救箱。

  他走過去把落年拉到沙發上,半蹲下身伸手撩開落年的浴袍擺部,露出潔白的纖細的腿,還有大腿上洗的發白的傷口,顯得有些霸道。

  他一言不發的從急救箱裡拿出棉簽酒精紅藥水等藥物,然後斂下眼瞼蘸著藥水,長長的密密的小刷子一般的睫毛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動,從這個角度看下去,男人彷彿一下子又變得柔和美麗了。

  奇怪又多變的男人。

  落年坐在沙發上任由夜寒焰的動作,血已經止住了本來她不打算管它的,但是她沒想到夜寒焰竟然會知道她腿受傷的事,然而不管如何,這個男人一向不簡單,現在看起來似乎在氣她幫奧菲逃走的事。

  斂著眉輕輕的給落年上藥,男人這才沒有擡頭,語氣也十分平靜的出聲,“你沒有我的聯繫電話嗎?”

  “有。”落年眉梢微挑。

  “身上戴著你們巴洛克王國特有的超能手錶嗎?”

  “剛剛摘下來了。”雖然手錶是防水的,但是她還是不喜歡戴著東西洗澡。

  “那麼……”夜寒焰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我很不受你信任或者對你來說,我是個相當不負責任的人?”

  “嗯?”落年眨眨眼,疑惑的看著他。

  “在遇到被青石館的人下殺手敵視的事情的時候,為什麼不跟我說?”天知道在半空中看到自己部下的人竟然把槍口對著落年,夜寒焰便覺得憤怒的難以自抑,特別是看到落年那一副明顯要把弱小之旅進行到底的樣子,更加怒不可遏。

  既然喜歡裝弱小,那麼為什麼不找強大的庇護者?小白兔神馬的,如果沒有強硬的屋檐擋住大灰狼的話,可是會被叼走的。

  原來他要說的是這個嗎?落年嘴角勾起笑看著他,“為什麼要跟你說呢?我覺得很有趣吶。”漂亮的黑眸泛著盈盈水意,落年笑得冰冷無情,“只不過是等我著被我玩夠了就要被處理掉的玩具罷了。”

  沒錯哦,就是玩具,卿禾那渣女,除了用來被她玩還能怎麼樣?她根本沒把這種勾不起她怒火的事情放在眼裡吶。當然,當她真的成功勾起她的怒火的時候,估計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就像人的劣根,明明知道對方是個會耍陰謀詭計來讓自己不爽的人,但是在真的遇到那種不爽的事情前,她又抱著看戲和好玩的心理想要看看對方能搞出什麼把戲,如此惡趣味的循環,有時候還蠻叫人惱火的。

  “至於信任……”落年用一種很有趣的目光看著他,“吶,你吸過毒吧。”落年突然道。

  夜寒焰手中的動作驟然一頓,琥珀色的眸子幽深的看著他。

  “讓我猜猜,夜當家曾經吸過毒,從鴉片、bing毒,到後面各種新型的會叫人上癮並且不容易戒掉的新型毒品。夜當家曾經玩過軍事遊戲玩過黑道遊戲。夜當家曾經做過許多許多的好的壞的邪的惡的的事情。”落年頓了頓,嘴角的笑容顯得尊貴高傲,“夜當家沒有毒癮身上沒有染上任何的不良惡習,明明一出生就已經有權有勢並且又能力極高的情況下,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情虐待自己呢?”

  夜寒焰眼眸微微的眯起,琥珀色的眼眸染上一抹危險。

  “於是我猜,夜當家能力是不是太強了,強到想要得到什麼東西都能夠輕而易舉,強到讓你開始覺得人生很無聊,內心很空虛,所以才一直在尋找著什麼能夠讓你上癮的事,比如毒品之類的東西。不過看起來情況發展的並不順利吶,夜當家的就算吃了再新型癮性再強的毒品,也沒辦法讓你上癮超過兩個月。是這樣吧?夜當家。”落年微笑的看著他。

  當收到這些信息的時候,落年可不像現在這樣平靜,她覺得夜寒焰就是一個變態,強悍到有點變態,卻又天生註定為王的男人,他的意志力似乎強到了一種即使身體想要迷戀上什麼他都可以輕易阻止的情況,所以在吸毒的那段時間,在吸了幾次他便又開始感到無聊,然後丟掉,再換成別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是個很容易喜新厭舊的男人。

  對於感興趣的東西可以極盡寵愛,厭煩了之後就會無情的拋棄吧。

  “像你這種只要不是夜家的人,沒興趣後無論什麼都會拋棄的男人,只是被我牡丹和落年雙重身份的巨大差異勾起了好奇心和興趣,也許某一天你就會覺得探究我也沒什麼有趣的,然後拋棄掉,你覺得我會信任你嗎?夜當家。”落年收回腿,把衣擺放下,蓋住自己白皙纖細的大腿,嘴角含笑,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無情的。

  夜寒焰眼底似乎滑過一抹不悅,卻快若流星,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性感漂亮的薄脣微抿,下一秒卻徒然勾起一抹興味盎然的笑,“我該說,真不愧是巴洛克王國的牡丹嗎?你真的讓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該說,這真是我的榮幸嗎?”落年站起身,“如果沒事的話,請離開吧,我想我們都該睡了。”逐客令下的毫不遲疑。

  既然對方都已經這麼明白的攤開來說了,夜寒焰也就站起身,只是腳步忽的頓了頓,他看向落年,“你和斯蒂芬白是什麼關係?”

  “經常接受雇傭的殺手和雇主的關係罷了,我對你們兩家的戰爭可不感興趣。”落年眉頭微蹙。

  她能跟斯蒂芬白有什麼關係?至今為止都不知道斯蒂芬白長什麼樣呢,不過她可絲毫不感興趣,夜家和斯蒂芬家之間的戰爭,表面上看起來挺風平浪靜的,但是其實內裡有多麼洶湧她可是清楚的很。

  一般的勢力都會在一開始就選擇依附夜家或者斯蒂芬家,就連艾比瑞家族雖然緊隨兩家其後,但是他們也是依附著夜家的,只有她的巴洛克王國可以稱為世界奇葩,因為她拒絕依附隸屬於任何人,巴洛克王國只屬於她和她的王國成員們。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巴洛克王國在成立之初開始就經常受到各種攻擊,巴洛克王國被其它家族和勢力戲稱為妄想在夜家、斯蒂芬家統治的世界插上一腳的第三者。

  不過有一點不得不承認的就是,如果當初夜家或者斯蒂芬家不願意讓巴洛克王國誕生的話,那麼也不會有現在的巴洛克王國和牡丹,所以說,其實夜寒焰和斯蒂芬白該被落年稱為半個恩人吧?

  “呵呵……”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夜寒焰忽的輕笑出聲,“好吧,那麼,晚安。”

  “慢走不送。”落年懶洋洋的揮揮手自顧自的往臥室裡走去,然而揮動的手還未放下,忽的被一把握住了手腕,落年反應快速的擡腳飛踢,只是腰部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手壓著朝他靠了過去,砰的發出一聲聲響。

  落年以為這個男人終於忍不住要對她出手了,然而卻不料對方快速的擡起她的下巴,吧唧的一聲就吻了下她的紅脣,男人笑得很美,“對了,我想也許我該告訴你一聲,我對你的脣似乎上癮了,就是不知道戒不戒得掉。”

  落年怔了下,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那麼你就祈禱自己戒得掉吧,否則我會讓你後悔招惹我的。”

  夜寒焰不置可否,放開落年,琥珀色的眸中滑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離斯蒂芬白那群人遠點吧,如果我是容易喜新厭舊的老虎,對方就是貪得無厭的饕餮,靠的太近的話,可是很容易被他在不知不覺中榨乾每一滴利用價值的。特別當你牡丹的身份被對方發現的時候。”

  “謝謝你的提醒。”落年隨意的應了聲,確實,比起喜歡追求新事物的人,貪得無厭的人才是最難纏的,斯蒂芬白那個傢夥,她才不會閒著沒事去靠近呢。

  落年的態度太敷衍了,敷衍的叫夜寒焰眉頭蹙了起來,真是不聽話的小東西,難得他那麼有良心的提醒她,竟然不當回事,要知道,如果斯蒂芬白打算對巴洛克王國出手的話,剛剛被她放走的奧菲.米勒西斯極其旗下的暗殺部隊,可是最強大的主力軍。

  當然,對於夜家來說,自然不算放虎歸山,但是對於雖然強大但也是根基尚淺的巴洛克王國來說,可就不一定了。

  ……

  黑暗掩藏著罪惡和血腥。

  青石館地下陰暗的牢房中,腳步聲輕輕的響動著。

  一頭蓬蓬微卷的髮,幽綠幽綠的眼睛邪惡到帶著一種曖昧的程度,腳步懶洋洋的走到一個牢房前,白皙的下巴上一小撮鬍子顯得很有個性,幽綠幽綠的眼睛看著牢房裡有著一雙無波碧湖般的眼眸的男人。

  “喀嚓喀嚓……”

  “喀嚓喀嚓……”

  被關著的男人看著外面的人影,懷裡抱著一大袋的薯片,面無表情的喀嚓喀嚓的吃著。

  “你果然是來沒有零食會死星球人嗎?夏爾。”馬克比起一隻眼睛,雙手插在褲兜裡道。

  “喀嚓喀嚓……”卡爾法鳥都沒鳥他一下的扭回腦袋繼續吃著,邊上還放著好幾包棉花糖、棒棒糖、薯片、pocky等等一堆零食,據說是卡爾法被金狼抓到後強烈要求的人道主義待遇,用那雙平淡無波的綠眼睛還有面無表情的碎碎念讓金狼差點崩潰讓人讓人送來的。

  “喂。夏爾。”馬克再一次覺得這男人真的非常非常的神奇,在別人的,還是自家BOSS死對頭的地盤上被抓,竟然還能淡定到這種叫人蛋疼的程度,斯蒂芬白身邊還真是怪胎一大堆,簡直就像一個大怪胎屁股後面跟著一群小怪胎。

  “喀嚓喀嚓……”手指毫不停頓的伸進袋子裡拿起一片薯片然後放進嘴裡,咀嚼,咽下,然後再拿起,如此循環,毫不停頓。

  “啪!”馬克額角暴起一個青筋。

  “喂!夏爾!”馬克不耐煩的吼出聲。

  這時卡爾法才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擡眼,毫無起伏的碧潭般的眸子定定的看了馬克幾秒後,“啊……”

  馬克嘴角正準備勾起,就僵住了。

  “你是誰?”卡爾法面無表情的問道,手上還在把薯片不斷的送進嘴裡,悠閒的看起來完全不像被抓了,如果不是他的兩隻腳腕上被扣著鐐銬的話。

  啪啪啪啪啪……

  十字路口布滿馬克的滿頭滿臉,這個傢夥……這個名為夏爾。特爾裡加的唯一一個不管在醫術上還是武力上唯一一個贏過他的男人竟然忘記他了?尼瑪這叫還把他視為宿命一樣的對手而死死的記住他,甚至每天睡覺前都要狠狠的念上幾遍他的名字的馬克情何以堪啊喂!

  敢情這還是他一廂情願,對方根本連他的臉和名字都沒記住嗎?!

  馬克表示,他才不相信!

  “我是馬克!”

  “馬克?”卡爾法淡淡的看著他,然後抓過一旁的pocky,面無表情的一邊撕開包裝一邊道:“這名字可真土。”

  噗……

  這絕對不是馬克內傷的聲音!絕對不是!

  深深呼吸了好幾下,馬克壓下快要衝上腦袋的怒火,捂住臉從指縫裡看著那個面無表情的彷彿面癱的男人,“說正事,那枚戒指我們不知道你藏到哪裡去了,我也知道問你你也絕對不會說的,我只希望你回答我,那枚薩蒂帕帕落戒指,是真戒還是假戒?”

  和他們不一樣,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是極其特殊的,要說特殊到什麼程度呢?他們都沒辦法靠肉眼知道他們所獲得的戒指是真戒還是假戒,而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單憑看到和觸摸到就可以分辨出來的人,就是他,要說為什麼?那是因為這傢夥是——

  馬克忽的眼睛鬥雞了一下,然後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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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3:06

  第十一章    別搶人啊

  卡爾法把薯片送進嘴裡的速度微微的慢了慢,平淡無波的碧潭般的眸子看著馬克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喀嚓……

  雪白的牙齒喀嚓一聲脆響,卡爾法脣上叼著薯片,目光定定的看著從馬克身後冒出來的拿著一根棍子打了人的可愛小東西。

  落年手裡緊緊的抓著一根木棍,眼眶紅紅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有些惶恐有些不安,“卡、卡爾法……”

  “哐噹……”鐐銬發出碰撞的鏗鏗鏘鏘的聲音,卡爾法把薯片扔到一邊,一動不動的盯著落年,無波的綠潭蕩起微微卻足夠驚艷世界的漣漪,他從陰暗的角落裡出來,隨著他的走近,才能讓人看到他身上白色的外套和裡面T恤已經破爛不堪,到處都是猩紅的血跡,除了那張臉依舊完好無損之外,這男人身上有著不輸給奧菲的累累傷痕。

  似乎經過了一場很激烈的打鬥呢。

  說起來,白館的人為什麼會跑到青石館來呢?應該不是專門來找死的吧,而且,她剛剛好像隱約的聽到馬克說什麼薩蒂帕帕落戒指,難不成兩人是來偷那枚被安第斯家族找到的傳說中的戒指的嗎?

  落年看著卡爾法身上的血跡,小白兔一樣被嚇得往後退了退,卻在下一秒又堅定了什麼往前邁了過去,卡爾法看著她細微的動作,碧潭般的眸子一抹星光微微的亮起,顯得湖水波光粼粼,美麗動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卡爾法彎下腰,額頭抵著欄桿與欄桿之間看著外面的落年,一如既往的面癱般的面無表情。

  “奧、奧菲說卡爾法被大壞蛋關起來了。”落年說著抖著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想要對著鎖洞插進去,可是卻因為太過害怕,怎麼插也插不進去。

  骨節分明漂亮的宛如藝術家一般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卡爾法金燦燦的髮都隨著他的動作而柔軟的朝下聾拉了去,“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又問,就像奧菲一開始會存在的想法,這裡是青石館,夜寒焰的地盤,落年這隻被人一捏就會死的小白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跑到地牢這種地方來了。

  只是他的手很溫柔很乾燥很溫熱,只是輕輕的覆著她的手背,像怕一不小心把她給捏碎了一般。

  落年微微瑟縮了一下,也沒抽回手,只是臉上神情羞怯而可愛,“夜叔叔帶我來這邊玩,我……我偷偷跟著馬克叔叔來的。”說著鼓起兩腮,愧疚的看了眼在地上挺屍的馬克。

  卡爾法怔了下,夜叔叔?下一秒才徒然反應過來夜家和艾比瑞家的聯繫,碧眸微動,“那你快離開吧。”

  青石館的地牢不是好闖的,以這小傢夥沒心機的笨腦袋,估計早就被發現了吧,只是為什麼沒被阻止呢?稍微想一下,地牢是卿禾旗下的青龍隊負責的,既然夜寒焰會帶落年來青石館就代表著那個男人還是挺寵她的,也就是說那個善妒還自以為豁達大方的女人……

  就像印證卡爾法的猜想,落年身後不遠處的地牢大門緩緩的開了,輕輕的‘吱呀’了一聲,露出門後抱胸嘴角含著詭異笑容的卿禾。

  卡爾法碧眸微動,藉著光線和卿禾的視覺死角,手從落年的手背滑過瞬間把她手中的鑰匙藏進手心,然後一把推開了落年,落年似乎根本沒察覺到什麼,突然就被推了一把,小身子砰的一聲坐到了地上,疼得她眼睛帶出了濕意,不解又受傷的看著他,“卡爾法?”

  “礙事。快滾。”卡爾法碧眸無波,淡漠的說完便轉身回到自己陰暗的角落裡,抱起薯片繼續喀嚓喀嚓的吃了起來。

  落年瞬間眼眶就紅了,委屈兮兮的樣子眼淚卻在眼眶裡打轉,偏偏就是不掉下來,瞬間就能叫人覺得卡爾法該拖去人道毀滅三百二十遍!卡爾法碧眸微動,卻還是面無表情的低下頭繼續啃薯片,真像極了馬克說的不吃零食會死星球人。

  “啪、啪、啪、啪、啪……”鼓掌聲緩慢而具有諷刺意味的響起,卿禾一邊鼓著掌一邊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嘴角含著笑意,眸中水意盈盈,叫人第一眼便覺得對方可能會是個知心姐姐。

  落年被這突然的鼓掌聲驚得連忙回頭,看到來人,瞪大了眼眸,“卿禾小姐?!”

  “呀,是我哦。”卿禾擡起手,笑得溫柔的道:“我倒是沒想到落年竟然會認識這位大名鼎鼎的‘魔醫’夏爾呢,真是讓我吃了一驚。”

  落年眼睛瞪得更大,“魔醫夏爾?”

  這次是真的吃驚了,她剛剛有聽錯什麼嗎?魔醫夏爾?她指的難道是卡爾法嗎?卡爾法是魔醫夏爾?!

  “沒錯哦,就算是你也聽說過吧?夜家的‘邪醫’馬克,巴洛克王國的‘鬼醫’凱文,再來就是被稱為三醫之首的斯蒂芬家的‘魔醫’夏爾。難纏的傢夥,竟然在當家的親自設計的陷阱中偷走了戒指不知道藏在了什麼地方,在斯蒂芬家族中也是極其強大的戰鬥力之一,這樣的傢夥,落年真的要把他放出去嗎?”她忽的看向落年,眸光幽幽,像在蠱惑著什麼。

  “我……”

  “殺手卿禾不愧是萬年老二。”卡爾法涼涼的出聲打斷落年的話,眼角瞥了眼聾拉著腦袋像只被主人責罵了一樣聾拉著耳朵的可愛狗狗。這小笨蛋,根本不知道這女人在挖語言陷阱給她跳!

  “你說什麼?”被踩中了死穴,卿禾一時間把注意力看向了卡爾法,在她眼裡,比起落年這一捏就死的小兔子,還是眼前這個階下囚更需要被教訓一下,叫他知道這裡是青石館,不是他們在梵蒂岡的伊斯莉白館!

  喀嚓喀嚓……

  卡爾法淡定依舊的啃食著薯片,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聲線冷漠不帶絲毫情感起伏,“難道不是嗎?不僅身手比不上巴洛克的牡丹,更是連腦子都比不上人家,也只有你這種比男人都要沒臉沒皮的女人才敢說要把她踩在腳下。”

  喀嚓……喀嚓……

  卿禾臉色陰沈了下來,“你再說一遍!”

  巴洛克王國的牡丹是她已經化了膿的傷,只要輕輕一挑就可以擠出暗黃色噁心的膿水,牡丹是她永遠抹不去的恥辱!

  “果然很在意嗎?不過可惜,你再氣也沒辦法,整個殺手界都知道你這個曾經的冠軍是用什麼樣的恥辱姿態被牡丹從冠軍台上拉下來的,這可是界內迄今為止最好笑的笑料了。”卡爾法一邊吃著薯片一邊淡淡的說著,偏偏就是這樣無波的眼神,這樣無感情起伏的語氣讓卿禾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陰沈難看。

  這該死的王八蛋……

  “你在找死!”卿禾陰沈著一張漂亮的臉,看著坐在陰暗角落裡吃完一包薯片又拿起棉花糖的男人,竟然用這樣無所謂的語氣說出這種話,這人真是該死!

  “啊,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算了,我道歉。”卡爾法捏著棉花糖淡淡的道,把棉花糖塞進嘴裡,甜膩軟軟的感覺叫他連身上的傷都可以忘記。

  卡爾法那模樣,除了讓人更加火大之外,沒有任何的火氣稍微滅一些的感覺!

  而被兩人忽略的他們口中談話的主角落年正鼓著兩腮一臉鬱悶的蹲在馬克面前,從地上撿起一根小木棍,一下下的戳著馬克的帥氣臉蛋,就像小孩子在捅螞蟻窩似的。

  其實啊,她還真是很冤枉啊,當初殺手界舉行的慶典活動,她作為一個新出道的殺手自然要為了讓巴洛克王國的名聲震響世界而努力,所以雖然不願意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但是還是給自己變裝了下去參加了。

  在擂台賽中看到卿禾這女人有點討人厭噁心,可偏偏她就要一直站在那上面囂張,她一個沒忍住,以為對方只是單純的殺手,所以就上台了,卿禾那時笑得溫柔,說新人挑戰讓三招,一副高貴典雅的樣子。

  落年想著趕緊把她弄下去,哪裡還管她讓不讓三招不三招的,所以直接就一拳頭過去,一拳就把卿禾給打下了台,卿禾還就這麼直接暈了過去,當時全場的詭異氣氛說不出的莫名,直到第二天聽到她的名字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巴洛克的牡丹打敗了舊王成為新王什麼什麼的……

  卿禾醒來後那時的臉色和場面,到現在估計見識過的人都還記憶猶新。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落年十五歲,剛剛穩定住巴洛克王國,卿禾二十五歲,已經坐在第一殺手這個位置上三年了。

  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以這個難看的姿態拉下冠軍寶座,這是卿禾人生中絕對無法磨滅的汙點!

  但是落年表示她絕對無辜,你說卿禾要是不裝逼,就算最後還是輸了,也不會有那樣丟人的姿態出現啊!她之前表現出的高貴啊,典雅啊什麼的,反而使她更加的難堪可笑起來了。

  “哼。”怒氣到達了臨界點,卿禾反而冷靜了下來,嘴角一扯,她看著卡爾法那張平靜的看不出半點情緒的臉,瞥了眼蹲在一邊戳馬克的落年,眼底滑過一抹嫌棄厭惡,這種被保護得太好的幼稚小鬼,還真是看一遍討厭一遍,又蠢又傻,除了一張可愛的臉之外還有什麼用處嗎?搞不懂為什麼當家會對她感興趣!

  卡爾法捕捉到了那抹厭惡,碧綠色的眼眸依舊無波,手中抓著的被密封著的迷你薯片砰的一聲,彷彿氣球炸開一樣的被捏爆了。
  從來沒有過……

  這麼想要把一個人……

  拖去掄牆的衝動。

  落年被這突然一聲響給驚了驚,扭回頭看著卡爾法,眼裡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有淡淡的羞怯和疑惑,就像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今天她跑過來想要把他放出去,被卿禾抓包會面臨著什麼樣的事情。

  “哼,別把我當成傻子了,夏爾。”卿禾一甩紅色卷曲的髮,扯著笑容看向落年,“你知道想把這個人放出去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夜家和斯蒂芬家的戰火可不是你這種小東西能夠有資格承受也承受不起的,我們也曾經派過人闖過斯蒂芬白的地盤,你知道對方是怎麼處理他們的嗎?用刑訊榨乾每一滴利用價值後殺掉,然後送回我們這裡,我們夜家雖然不至於像斯蒂芬家那樣做事絲毫不按江湖規矩但也是有欠有還的,他們上次殺了我們夜家的信息部部長,現在我們殺了他們的魔醫,這單買賣我們可是一點兒都不虧哦。”

  話才說完,果然就看到落年面露著急想要說什麼,只是才剛張口,又被卡爾法給打斷了,“你以為夜當家像你這麼沒腦子麼?”他和那些被他們殺了的夜家成員可不一樣,他是白館重要成員,斯蒂芬家族的重點大臣之一,殺了他可就等於他主動打響了和斯蒂芬白的戰爭的號角,兩方雖然經常小打小鬧,但是真的全面開戰的話,不管是斯蒂芬白還是夜寒焰都不可能會希望的。

  卿禾一瞬間面色猙獰了起來,“你別以為打斷我就可以幫這個小東西脫罪,她偷了監控室的鑰匙還打暈了馬克,不就是想把你救出來嗎?!”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卡爾法問話從來不帶語氣符號,“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卿禾扯了扯嘴角,一把抓住落年的後衣領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把鑰匙給我。”像這種小東西,只要稍微嚇一嚇輕易就可以讓她把鑰匙交出來的吧。

  她完全把人當傻子啊……

  落年目光閃爍,如同繁星滿布的夜空,“可、可是我沒有鑰匙啊……”

  一句話出來,卿禾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卡爾法悄悄的鬆了口氣。

  “沒有鑰匙?!你開什麼玩笑?!”因為她自恃青石館武力值最高,旗下的下屬更是比其他人厲害和可靠,所以拒絕了在他們防守的範圍安裝監控器這種東西,美其名曰有那種東西只會讓她的下屬們鬆懈罷了,而從未被人為突破過的他們隊的防守是她一直以來在青石館擡頭挺胸的驕傲,所以如果現在找不到鑰匙,沒有證據,那這可就算她的失職了!

  怎麼可能允許讓自己在臉在夜寒焰面前被抹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我真的沒有啊,卿禾小姐。”落年被拎得難受的搖搖晃晃。

  “你還敢騙人!你沒有偷鑰匙想救夏爾,為什麼要打暈馬克?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卿禾瞪著落年,目光森然可怕。

  落年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努力的在腦子裡翻找理由,然後支支吾吾的憋出了一句,“我……我只是……只是看到馬克大叔頭上有隻蚊子想幫他拍死而已!”

  “……”卿禾一瞬間呆住。

  卡爾法默默的扭過頭捂嘴輕輕的咳了咳,把噎在咽喉裡的薯片給咳出來,同時掩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正在幽幽轉醒差點被落年在臉上戳出一個個洞的馬克聽到這句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著落年難以置信的吼:“你確定是拍死蚊子而不是拍死我嗎?!”

  摸摸後腦勺,嘶……好疼,一個雞蛋那麼大的包啊這是!

  落年縮了縮脖子,抱歉的看著馬克,“對不起馬克大叔,我下次會記得輕一點的。”

  “還有下一次?!”馬克幽綠幽綠的眸子瞪得更大了,這傢夥想殺了他啊!

  落年鼓起兩腮,漂亮的黑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無恥的賣萌了。

  馬克被萌得怔了怔,卻很快回神,哼了哼,“別想我放水,你要是真想把夏爾放走的話,我也是會生氣的。”

  不可愛的大叔。

  落年撅起小嘴,馬克趕緊扭頭,尼瑪這傢夥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叫賣萌可恥啊喂!

  “夠了馬克,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卿禾皺著眉頭不悅的出聲。

  卿禾真是受夠了這種明明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但是拐到落年那邊去連青石館的人都變得有些正經不起來,好像沒什麼大不了似的這種氛圍!要知道當初她也是花了兩年的時候才融入他們,才能這樣自然輕鬆的跟這幾個從小就跟著夜寒焰的人說話,被他們認可!

  馬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幽綠的眼眸瞥了卿禾一眼,淡淡的出聲,“既然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就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讓別人有機可乘,現在才來緊張有什麼用?”

  卿禾一瞬間臉色難看了起來,卻也不開口多說什麼,比起性子意外的直接正直的柯德,眼前這個洞察力極其敏銳的傢夥才是難纏的。

  馬克摸了摸後腦勺,疼得擠眉弄眼,好一會兒才開口,“好了,不管你們兩個是什麼交情,夏爾沒把戒指交出來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出去的,雖然不至於殺了你,但是必要的刑罰我們也是會用的,至於落年,不管你們是什麼交情,這是斯蒂芬家族和夜家之間的事情,胡亂插手的話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鑰匙不在你身上我相信,因為要是在夏爾身上。你現在乖乖回去睡覺,我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這樣可以嗎?”

  幽綠的眼眸看著落年,深不見底,彷彿能把人看透至靈魂一般,敏銳的可怕。

  有那麼一瞬間,落年幾乎以為他已經看穿了她是牡丹的真面目,該說真不愧是夜寒焰的左右手嗎?

  落年眼眶紅紅的看了卡爾法一眼,委屈兮兮的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出去,但是腳步又頓了頓,她可憐兮兮的看向馬克,“卡爾法受傷了……”

  卡爾法?馬克眉梢挑了挑,看向還在不停的吃東西的卡爾法,然後嘴角抽了抽,看他那樣誰相信他其實身受重傷了?要不是他很清楚金狼那傢夥根本不可能對讓他覺得興奮起來的對手手下留情的話,他都要懷疑是金狼放水了還是這不吃零食會死星球人真的生命力那麼頑強了呢。

  他看向依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著什麼似的的瞅著他的落年,有些頭疼的扶額,“你到底想怎麼樣?”明明知道不是個好鳥,可偏偏就是受不了這種眼神啊!她是有對人施魔法的魔力嗎?

  落年聞言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液體,“我給卡爾法帶了藥!”

  “酒精?”馬克輕易從味道分辨出這是什麼東西。

  “要好好消毒!”落年握著小拳頭滿臉堅定,彷彿酒精是萬能治愈藥似的。

  馬克都不由得被她那小樣給搞得噗嗤笑出聲,無奈的擺擺手,“好吧好吧,給他吧。”

  落年咧開嘴角,笑得可愛單純。

  “卡爾法要好好用哦。”把小瓶在馬克和卿禾眼皮子底下放到卡爾法手上,落年可愛的道。

  卡爾法無波的碧眸看了看手中的酒精,又看向落年,面無表情的把手裡的薯片遞過去,“分你。”

  “欸?”落年怔了怔,臉頰粉紅,羞怯的擺擺手,“不用……”

  “分你。”卡爾法不容分說的把手中的一袋薯片又伸了過去些,無波的碧眸看著落年,似乎都不眨眼般的老半天才眨一下,看起來就像精緻的人偶。

  落年這才有些羞怯可愛的伸手進袋子裡拿了片薯片出來。

  卡爾法還看著她。

  落年眨眨眼,把薯片放進嘴裡,卡爾法立馬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喂喂,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這詭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馬克瞪大了眼睛,這兩人一副相親相愛關係匪淺的模樣是腫麼滴?

  “可以了吧?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卿禾再次不悅的出聲。

  馬克覺得,還算有愛和美好的氛圍一瞬間因為卿禾的開口而突然氣泡般的炸掉了。

  真煞風景。

  “你帶落年出去吧,夏爾由我負責。”馬克這話明顯是對卿禾說的。

  卿禾一怔,眉頭蹙起,“這怎麼可以?地牢鑰匙是由我這邊保管的,我是負責人,當然要負責把鑰匙找出來!”剛剛那個男人可是用語言狠狠的打了她好幾巴掌,她怎麼可能不報仇?她要把他拖到刑訊室讓他嘗嘗什麼叫做後悔的滋味!

  “既然知道自己是負責人還把鑰匙搞丟,你是不是該去好好反省反省了?”馬克不悅的皺起眉,眉宇間滿是不耐煩,說話也不客氣了起來,啊,好吧,反正他從來就沒跟她客氣過。

  卿禾拳頭攥了起來,她就知道這幾個人一直都在瞧不起她!因為她不是通過夜家內部測試出來的,而是半路背叛了別人加入的,對於他們來說,她就是個有背叛前科的女人!

  卿禾快速轉身離去,落年磕磕碰碰的跟在後面,小背影看起來相當的可愛。

  卿禾被氣得不輕,步疾如風很快就把落年給甩得遠遠的了。

  落年慢下腳步,看著已經變得有些明亮起來的天空,黎明前的黑暗過了啊已經,不過,為什麼她覺得相當的糟糕呢?

  一直都知道聖瑪利亞學院是斯蒂芬白創建的,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裝嫩躲在聖瑪利亞學院裡,她也一直知道聖瑪利亞學院人口失蹤這種莫名其妙的發生在斯蒂芬白的地盤上的事,對方絕對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畢竟在他的地盤上拐人,這就意味著在打他的臉,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親自出動啊!

  沒錯,她從剛剛就一直在想,如果白館裡的人真的是斯蒂芬家族的人,那麼他們出現在那裡是為了什麼,思來想去,得出的就是這個結果。

  斯蒂芬家族在意大利梵蒂岡,是個出了名的怪人,曾經因為那句“他得了離開梵蒂岡會死的病”而被暗地裡戲稱為‘離不開家斷不開奶’的孩子帝王,甚至曾經有過五年不踏出梵蒂岡的住所一步,是個超級宅男,他和夜寒焰不同,不會滿世界到處跑,看過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人們單憑猜測也只猜出了一個像痞子一樣有些漫不經心邪氣浪蕩,卻動動手指動盪世界的形象。

  但是,現在誰告訴她,如果卡爾法是夏爾的話,那麼為毛那長髮飄飄,長得雌雄莫辯漂亮的不像話,看起來對下屬們寵溺又放任的白展風竟然會是斯蒂芬白?!斯蒂芬白不是變態嗎?斯蒂芬白不是怪人嗎?!還是說,那樣的溫柔也只是假象?或者換一種角度來看,能夠讓卡爾法,能夠讓奧菲路易索菲那群人乖乖臣服的人,怎麼可能溫柔?

  這下糟糕了啊。

  落年眉頭皺了起來,一直都在努力的遠離夜家和斯蒂芬家之間的戰火,也一直在避免可能比夜寒焰更叫人覺得毛骨悚然和可怕的斯蒂芬白接觸,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非但跟他們有了牽扯,還一頭栽進了對方的賊窩裡,昨天也因為奧菲把她給感動還想把她當成弟弟好好疼愛和維護,所以今天才跑過來準備把卡爾法放了,結果竟然聽到這種差點把她驚崩的消息!

  她終於知道夜寒焰為什麼要提醒她離斯蒂芬白那群人遠點了,夜寒焰沒必要在那些事上面騙她,要是被斯蒂芬白知道她其實是牡丹,巴洛克王國的牡丹,真的會在不知不覺中榨乾她的利用價值的吧?真是個可怕的傢夥,難怪能和夜寒焰鬥那麼多年。

  真是毫不遜色啊。

  不管是身份、權利、名聲,甚至是容貌,兩個男人都是平分秋色,誰也不輸給誰。

  當然,落年承認兩人是當之無愧的帝王,但是她卻絕對不會臣服於兩人,也不會有任何一點認輸的想法,她的巴洛克王國直屬於她和王國成員,她是King。

  只是,King現在很苦惱,小King覺得跟斯蒂芬白那個大King鬥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對方老謀深算那麼多年,勢力也是盤根錯亂,她要是一不小心被發現了,還真說不定會被吃乾抹淨連渣都不剩啊!

  畢竟她對斯蒂芬白根本沒有絲毫的了解,那宅男把自己的信息封閉的死死的,真正見過他的人認識他的人只有夜寒焰一人,落年不願意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當初還敢去威脅夜寒焰,是因為事先就已經演練過這種版本,對於這位和艾比瑞家族還有幾分姻親關係的人也有那麼幾分了解。

  白館那種龍潭虎穴,果然還是留給天堂鈴和牧驕陽兩個笨女人去闖吧,她還要留著小命發展她的巴洛克王國呢!

  落年關上房門,把自己丟到床上去,真是的,一堆事情,累斃了。

  關燈,閉眼。

  落年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掛在窗邊的兔子鉤鉤上的背包裡,一抹紅色半露著……

  那邊,因為經過馬克的一番脣槍舌戰之後卡爾法終於一臉嫌棄的把鑰匙還給他之後,地牢終於安靜了下來。

  陰暗中,金髮碧眸的男人抱著大袋薯片邁著步子走到了牢門前,手在薯片裡翻了翻,然後翻出了一把摺疊式小刀,這是落年在伸手拿薯片的時候從她袖子裡悄悄掉進去的。

  卡爾法摺疊了兩下,然後在手指上轉動了起來,速度很快,轉成了銀色的圓盤。

  忽的,像是找到了某個點,修長的手指一夾,夾住了轉動著的小刀,對準了鎖孔就插了進去,攪動了兩下,喀嚓的一聲,鎖開了。
  他又彎下腰把腳上的鐐銬處理掉。

  淡定的彷彿閒庭漫步的男人走了兩步又走進牢房裡,拿著小刀唰唰唰的快速在�面上留下幾個大字。

  ——多謝招待,我走了。PS:薯片有些潮了。還有,你的名字真的很土,建議你改名叫“馬賽克”吧。

  馬克一定會氣死的。

  落年正在睡覺,忽的,空氣中傳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落年沒有睜眼,身子卻已經在暗暗警備,只是還未做出反應,一縷金髮飄了過來,然後她終於知道這不同尋常的味道是什麼味道了,這明明就是棉花糖和薯片的味道!

  她放鬆下身子,想看看對方想幹嘛,卻不料卡爾法在她房間裡一陣翻箱倒櫃之後竟然一手臂把落年給扛了起來,然後跳上窗戶,一手拉住不知道什麼時候裝上的鋼索和上面的輪滑,一跳,以一副採花賊盜走了美人的姿態囂張的從下面的夜家成員頭頂滑過。

  戒指什麼的沒找到,怎麼著也得把可愛的小寵物搶回去,本來就是他的,憑什麼放在這裡給別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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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3:37

  第十二章    哄人守則

  事實證明,青石館真的不是好闖的。

  卡爾法扛著落年囂張至極的從若干人等頭頂滑過,然而眼見著就要從城堡滑到大鐵門,然而卻不料,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緩緩的開來停在了門口,穿著黑色執事裝的紅瑤很快下車幫後面的人開了車門,修長的腿,挺拔的身軀,帥氣而美麗的面容,夜寒焰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和正朝他的方向滑來的卡爾法來了個面對面的對視。

  糟糕。

  落年可以感覺到卡爾法一瞬間僵硬起來的身軀,有些風涼的想道,看吧,跑出來還不快跑,竟然還跑來搶人,這會兒青石館的帝王回來了吧?

  看著扛著落年的卡爾法,夜寒焰狹長的鳳眸一瞬間眯了起來,一股龐大的危險氣勢驟然爆發而出,叫四周的人一瞬間臉色煞白了起來。

  逃不掉了,除了斯蒂芬白之外,沒有第二個能夠在他手下逃脫,夜寒焰,是這個世界唯二的兩個帝王之一啊!

  靠近鐵門的時候,卡爾法鬆開了抓著輪滑的手,半跪著雙腿身子穩穩的落到地面,和眼前的帝王以距離不到四米的距離面對面的會面了。

  夜寒焰的目光落在被卡爾法連著被單一起卷起來跟扛春捲似的扛著肩上的落年,然後又落在卡爾法身上,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竟然就叫人全身僵硬不敢輕易動彈。

  “你就是夏爾.特爾裡加嗎?”磁性悅耳的聲線緩緩的響起,他穿著黑色的襯衫和休閒的長褲,靠在車身上,手裡把玩著一把槍,晨曦的光芒投在他身上,一瞬間光芒萬丈般的叫人移不開眼,他語氣平靜到彷彿只是在和朋友聊天,然而卻叫人覺得心生不安,琥珀色的鳳眸比鷹眼還讓人覺得銳利可怕。

  和斯蒂芬白一樣,這個男人長得有多好看,就有多危險。

  “初次見面,夜當家。”卡爾法站在原地,碧眸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面無表情,只是身子微微的僵硬,任何人在遇到這種只有自家主子才能與之打成平手的對手,都不可能平靜和放鬆的下來,更何況,他現在還擔心這傢夥要跟他搶這只可愛的小寵物。

  是初次見面,之前唯一一次去梵蒂岡和斯蒂芬白面對面的時候,這個人似乎正好有事出去了,不過夜寒焰對他的名字可是早有耳聞,並且還特別的想挖斯蒂芬白的牆角,把卡爾法挖到他們這邊來,畢竟這傢夥的身份,可是最特殊的。

  只不過似乎斯蒂芬白能夠當上王也是有理由和他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的,不管是他旗下的夏爾、奧菲、路易、索菲等等任何一位強將,都對他忠心耿耿,對來自外界的一切誘惑都嗤之以鼻。

  “看來斯蒂芬白最近很無聊,所以才派重要的下屬過來送死。”夜寒焰直起身子,琥珀色的鳳眸折射出冰冷的寒光,“把你肩上的人放下來,被人用肩膀頂著胃,誰都不會舒服吧。”

  該死真不愧是斯蒂芬白那個喜歡搶人東西又貪心傢夥的屬下嗎?一個個想搶薩蒂帕帕落戒指就算了,連人都要搶了?還真是讓人火大。

  卡爾法聞言,碧眸出現一瞬間的呆怔,疑惑的腦袋微微歪了歪,會不舒服嗎?因為以前遇到突發事件他們都是這樣把人扛回去的,畢竟比起用抱的,這樣的方式才是比較方便做事和防備的,再說了,都是大男人,中個幾槍幾刀都不會皺一下眉頭,還在乎胃部這點不適?

  這會兒聽到夜寒焰這樣提醒,卡爾法才把落年給放了下來,看到已經醒過來眼眶紅紅的落年,像摸摸小狗狗腦袋似的摸摸落年的頭,然後又伸手覆在落年的胃部,力道適中的揉了揉,頓時胃部的不適消失無蹤了。

  就像大哥哥在哄小妹妹一樣。

  落年身上穿著睡覺的長襯衫因為這一番運動而微微下滑,露出白皙圓潤的香肩,被單還纏在她身上,紅色微捲的長髮披在身上,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卡爾法,眼眶紅紅的,就像一隻萌到爆的小兔子,她看著卡爾法,很乖很乖的說:“謝謝。”

  平靜無波的眼眸倒映著小傢夥的模樣,一瞬間蕩起淺淺的波紋,在晨曦下,金髮碧眼的男人好看的有些不可思議。

  這麼可愛的小東西……

  本來就是他的。

  難道不是嗎?

  卡爾法看向夜寒焰把落年拉到身後,碧眸看著他,沒有溫度。

  夜寒焰看著他的動作,眼眸眯了起來,這是在向他挑釁?還真是有趣。

  此時,大片腳步聲響了起來,卿禾和柯德帶著人趕了過來,卡爾法的動作實在出乎他們意料,剛剛以前他們都還在睡覺呢。

  “當家!”柯德旗下的黑龍隊一瞬間把卡爾法身後圍得水泄不通,一把把槍指著卡爾法,寒氣凜冽。

  卿禾看了眼卡爾法又看了眼落年,猛然出槍對著卡爾法的背部就想來一槍,然而一旁的柯德卻眼疾手快的伸手把她的手壓下,“你想幹什麼?”剛剛那種角度,殺了卡爾法的同時,也會傷到落年的。

  卿禾卻忽然將被壓下的手中的槍轉換到左手,毫不遲疑的就扣下扳手,砰的一聲槍響,槍口是對著卡爾法的後心的,角度卻是按照可以間接的傷到落年來計算了。

  然而偏偏此時落年被卡爾法拉到了身後,耳朵聽到手扣動扳手的聲音正想躲開,腳卻正好踩到了纏在身上的被單,噗通的一聲,狗血的撲到了卡爾法的背上,然後便是砰的子彈埋進肩膀的聲音,落年臉色一瞬間煞白。

  這麼狗血的情節……

  為毛要發生在她身上啊掀桌!她才沒有那麼崇高的精神用身子去為別人擋子彈呢!

  因為身高的緣故,本來應該沒入卡爾法心臟的子彈到了落年那裡,是肩膀,子彈嵌入那層只有一層皮沒有多少肉的肩膀,直接嵌入了骨頭,疼痛直達每一根神經。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一聲槍響給驚到了,落年突然的悶哼和撲了過來讓卡爾法眼眸一瞬間微微睜大,全身僵硬的轉過身,入目的便是落年以一副為他擋了一槍的姿態往地上滑去的模樣,碧眸一瞬間湧起暴風……

  落年在一瞬間內心崩潰,完蛋了!這誤會太狗血讓人蛋疼了!實在太蛋疼了啊魂淡!這下子估計她就算再怎麼想離開白館都做不到了吧喂!卡爾法,拜託你別把她想得太高尚啊!她剛剛是想躲開而不是去為你擋子彈啊真的!別露出那種認可堅定的好像死也不會把她放開的眼神了,拜託了!她一點兒也不想和斯蒂芬白那一夥人扯上任何關係,也絕對不想讓斯蒂芬白知道她是牡丹啊!尼瑪!豎中指!落年內心抓狂中!

  這坑爹的蘋果誰把她切了吧!

  夜寒焰全身驟然一冷,心臟一瞬間莫名的抽搐抽疼叫他狹長的琥珀色的鳳眸一瞬間覆上寒冰,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個帝王此時的不悅心情,危險到了極點。

  “卿禾?!”柯德一瞬間藍眸瞪大,眉頭緊皺了起來,驚愕中透著冰冷的看向卿禾。這女人瘋了嗎?

  卿禾臉色也微微發白,然而卻依舊一臉理所當然和堅定,“你也看到了,是那個女人自己撲上去的。”

  “可夏爾也不許你隨意動!”柯德神色更加冰冷了起來,隱隱的透出一種憤怒和厭惡,這該死的女人,從很早以前就不喜歡,現在更加討厭了,別以為沒人知道她當初是用什麼手段把夜家一些長得好實力強受重用的女性都踩在腳下,然後爬進青石館這個象徵夜家最高層和最貼近夜寒焰的地方的!只不過因為被踩在腳下就意味著輸人一籌,他們也只看重強者,所以才沒有多加計較。

  但是現在不同,和斯蒂芬白直接扯上關係的事情都不允許隨意對待,更何況眼前這個魔醫夏爾還是最特殊的那個!先不說殺了他等於和斯蒂芬家宣布開戰,就說他們找了那麼久的薩蒂帕帕落戒指也要全部失效,花費了那麼多人力物力,結果功虧一簣,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

  就算她不知道更深層的意思,但是光是第一條理由都足夠讓她閉上她的嘴了!要知道,連斯蒂芬白都是因為知道他們就算抓到了夏爾也不會殺了他,所以才會派他過來搶戒指的,要是換做其他人,那現在可不一定還能活著。

  卿禾臉色更加難看,“我也只是因為一時著急而已,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你真是太過分了。”柯德臉色徹底冰冷了下來。先不說他對落年是什麼看法什麼感覺,現在落年是青石館的客人,還是他們當家親自邀請的,可是她竟然一次次不顧他們當家的面子對落年出手,這種行為到現在已經足夠構成她對夜寒焰命令的不遵從不尊敬!而這些對於把夜寒焰奉為神的他們來說,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那邊,夜寒焰已經快步的走了過來,彎腰想要把落年給抱起來,然而卡爾法卻不願意放手,碧湖般的眸子毫無波瀾起伏的看著他,面無表情卻意外的叫人看出一種堅定和不悅。

  然而,就算個人氣勢再足,現實就是卡爾法現在根本已經因為和金狼的戰鬥而身受重傷,周圍全是夜寒焰的人,就算他身體無礙,單打獨鬥也打不過夜寒焰。

  夜寒焰手上微微用力,便把落年從卡爾法懷裡奪進了自己懷中,琥珀色的鳳眸冷冷的看著被包圍起來的卡爾法,冷漠的轉身朝城堡內走去。

  “滾。”

  其他人怔住,當家的這是……要放了他嗎?

  卡爾法對夜寒焰一點兒都不感激,那傢夥搶了他的人竟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局勢根本容不得他去做什麼說什麼,因為這個世界弱者沒有說話的權利,他不是弱者,但是相比於夜寒焰,卻是。

  拳頭緊緊的攥起,卡爾法深深的看了夜寒焰一眼,碧眸彷彿可以透過夜寒焰看到被他擋得只看得到一雙腳的落年,然後轉身離去。

  “當家!不能放他走!戒指還沒有找回來啊!”卿禾看著卡爾法的背影有些著急的出聲,好不容易抓到的斯蒂芬白的人,怎麼能就這樣放走?

  夜寒焰腳步微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卿禾卻如遭電擊般全身僵硬,臉色煞白。

  “自己去找艾瑪。”夜寒焰淡淡的留下這麼一句,叫卿禾臉色驟變,彷彿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

  艾瑪.凱拉,夜家青石館第一可怕的人,刑偵部部長,極度瘋狂的虐人嗜好,只要被送進去的人,根本不會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同事朋友,最多也是酌情的稍減一下施虐時間和用具罷了。

  現在竟然要她去找艾瑪?那個恨不得都待在血腥陰暗的地下刑偵室直到天荒地老的傢夥?!

  柯德看了眼一瞬間臉色蒼白脆弱的彷彿一張白紙的女人,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只不過是對她稍微放縱了一點,她就以為他們當家對她做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嗎?這傢夥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初當家的為什麼要朝她伸出手把她拉到夜家來的原因吧,愚蠢到了極點,所以說,乖乖被利用到沒有價值的那天,然後去死吧。

  意味不明的看了卿禾一眼,柯德帶著他的黑龍隊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他和她可不一樣。

  卿禾站在原地,臉色難看的看著柯德一群人,然後怨恨的看向了門外已經看不見身影的卡爾法,握緊了手中的槍猛然就追了上去。

  那個傢夥……

  那個幾個小時前還在對她傷口上撒鹽還這樣誇讚牡丹的人,她不殺了他不甘心!而且他還是和落年那個小東西一起害她要去找艾瑪的人,她一定要一個個收拾掉,像收拾掉那些被她當做踏板的人一樣,全部收拾掉!

  而此時,卡爾法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青石館所在的那座山上後,毫無心理障礙的搶了一個旅行者的自行車,連帶著把人家的外套也搶了過來,脫掉了血跡滿滿的外套換上了別人的,然後以外人看起來絕對悠閒的姿態騎著自行車往青石館的範圍外騎去。

  陽光燦爛,一個步伐如貓一般優雅輕緩的男人正在看不見盡頭的馬路邊上走動,黑色的髮,黑色的T恤,黑色的長褲,貓一樣的眼睛顯得有幾分傲慢涼意,皮膚白皙,左耳耳廓上兩個藍色的耳鑽反射著漂亮的冰藍色光芒。

  他的步伐優雅而輕緩,就像一隻正在巡視他的王國的黑貓。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他腳步停下,從身後的黑色背包裡拿出一張像幼兒園小朋友畫出來的畫著簡單線條的白紙,然後環視了下四周,空曠寂寥,不見半個人影。

  貓一樣的男人目光有些冷凝,他才不會承認,他又迷路了呢!

  巴洛克王國第一的空中作案能手一離開鋼索就是超級大路癡什麼的言論,才不存在呢!

  輪胎轉動的聲音傳來,男人耳朵動了動,看向其中一條岔開的路中朝這邊騎來的自行車,一雙貓一樣的眼睛對上一雙碧綠色如同平靜湖面的眼眸,一種莫名的敵意不喜,莫名的飄散開來。

  討厭的男人。

  兩顆腦袋冒出了同一排字。

  只是一個在逃命,一個需要別人指路,所以開始在心裡打著利用的算盤。

  “知道青石館怎麼走嗎?”優雅華麗的聲線是屬於黑貓一般的男人的。

  “不知道,不過後面不遠處一個正在跑步的女人知道,我正在旅行,被她趕出來了。”說謊都說的面癱無表情的是卡爾法。

  他們彼此都嗅到了對方身上的血腥味,卻默契的沒有多說的錯開,因為他們不會對未知的危險人物輕易出手,以免引起麻煩的連鎖反應,所以只能避開討厭的傢夥,但願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自行車漸漸駛遠,黑色的貓也朝男人剛剛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那個男人口中的正在跑步的女人,只不過這真的是正在跑步的女人嗎?那一臉凶狠還拿著槍的樣子,是準備去殺人吧?

  看到對方看到他時猛然皺起了眉頭,腳步慢了下來,“你是誰?”

  男人眼神依舊顯得傲慢,微擡的下顎顯得有幾分藐視意味,“我要去青石館。”

  卿禾臉色徒然一冷,她最討厭別人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了!

  “無禮!”不悅的說著,卿禾把槍對準黑貓就是一槍。

  黑貓一隻手猛然伸到後面的包裡,一陣清脆的撞擊聲響起,那枚子彈砰的一聲撞擊在什麼上面,失去了和這個貓一樣的男人親密接觸的機會。

  那是一條黑色的大拇指一般粗細的黑色鎖鏈,子彈被生生的卡在了中間。

  “沒有禮貌的女人。”黑貓神色一瞬間變得更加的傲慢和厭惡,手中的鎖鏈在地面發出輕輕的摩擦聲,沾上了灰塵,叫他一瞬間臉色變得更加的冰冷了起來,“不用血給我洗乾淨的話,就把你碾成魚乾!”

  卿禾才剛剛覺得這種奇怪的武器好像有點眼熟,還沒想起什麼,淩厲的黑色便已經襲了過來,強硬的金屬帶著硬感冰冷,在陽光下鞭子一般被他的主人帥氣的甩動起來。

  “嘶……”鎖鏈狠狠的抽過臉頰,頓時摩擦的臉頰發熱,一層皮都被撕扯了下來,疼得叫卿禾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往後退了幾步,伸手一摸臉頰,一片血腥,再加上從額頭滑下的汗,嚴重的刺疼了起來。

  “該死!你竟然敢……”卿禾瞪大了雙眼,看著黑貓眼中一片殺意。

  黑貓神色一如既往的傲慢冷漠,“青石館在哪裡?”

  “我殺了你!”卿禾咬牙切齒,猛然朝他撲了過去,然而顯然在面對武器是可近可遠的黑貓來說,身上只有一把槍的卿禾顯然要弱一些,要知道排行榜那種東西,是根據有去參加殺手界慶典的人之中的實力排出來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有去參加那種無聊慶典的人多了去了,否則這第二說不定也輪不到卿禾來坐。

  黑色的鎖鏈像鋼絲發射出去一般猛然朝邊上的一棵大樹射去,彷彿可以長到無限的鎖鏈從黑貓的背包裡不斷的拉長拉長,短短幾秒間,鎖鏈呈一個古怪的結將卿禾包圍在了其中,黑貓手中抓著從上面垂下來的一條,貓瞳危險的豎起來,“青石館在哪裡?”

  所謂進去容易出去難,青石館就是這樣,從裡面只需要直直往前走就可以出去,但是要從外面走,而且還是從來沒有進去過的連地圖和左右都不怎麼會看會分的路癡來說,那可真是難上加難了。

  卿禾現在哪裡有空理會黑貓的問話,滿心被一個無名小卒給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她可是卿禾啊!曾經的第一,現在的第二,連柯德和金狼都比之不上的卿禾啊!

  她根本不知道,其實柯德和金狼會打不過她的真正原因是什麼,要換做是她去對付卡爾法而不是金狼的話,現在誰身受重傷也還是個未知數呢。

  當然,其實她輸的也不是那麼難堪的,因為她對面的男人代號黑貓,是傭兵界第一傭兵團的團長,是巴洛克王國唯一一個能夠在落年暴怒到力量暴走的情況下攔她十分鐘的人。

  “不說?那真是遺憾了。”隨著優雅華麗的聲線落下,他手中的鎖鏈立刻被他往下一扯,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見那將卿禾包圍起來的鎖鏈竟然就這麼崩掉了把它們釘在樹上的大頭釘,猛然將卿禾給拉了起來,就像獵人在森林設下的捕捉獵物的陷阱那樣。

  傲慢的貓瞳冰冷無情的看著眼前越看越覺得礙眼的女人,被握在白皙修長的手中的鎖鏈連接著被捆成了蟲繭一般的卿禾,盯著她的臉好一會兒,眼眸微微的眯起,“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叫卿禾的殺手吧?”

  卿禾掙扎的動作一頓,得意的看向他,“沒錯!你最好立馬把我放了!否則我要你好看。”

  “謝謝,我本來就已經夠好看了,不需要你多管閒事。”黑貓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笑,手中的鎖鏈一扯,卿禾立刻一副要被勒死了一般的痛苦的大叫起來,“聽說你想把牡丹踩在腳下?嗯?”向上挑起的尾音優雅華麗,叫人一不小心就會被蠱惑。

  又是牡丹!

  卿禾一瞬間更是惱意憤起。

  然而還不等她再在心裡多罵牡丹幾句,像蛇一般纏上她脖頸處的鎖鏈一瞬間勒得她臉色發青,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果然很礙眼。那頭紅髮,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還有一張偽善的臉。

  扯掉好了。

  黑貓想著,手毫不留情的就是一扯,所用的力道經過他多次測試,用於女性,一瞬間就會把脖子扯斷,鮮血也不會立馬噴濺出來,不會髒了他的一副,卻能夠給他的鎖鏈來上一份血腥又營養的洗禮,不錯不錯。

  然而……

  一種利劍出鞘的聲音有些刺耳的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死死的纏著卿禾的鎖鏈斷成了好幾段落地的鏗鏘聲。

  黑貓眉頭一瞬間蹙了起來,手中僅剩的一段鎖鏈猛然往後甩去,與此同時整個人輕盈如貓的後空翻了好幾個,寒光掃過他長長的濃密的睫毛,差一點就可以毀掉他的眼睛。

  危險過後,黑貓最後一個後空翻停下,整個人如同露出了尖利的爪子的貓一般匍匐著身子,幾縷被削掉的烏髮飄落,他擡頭看向幾米開外跪趴在地上重重的喘著氣的卿禾,然後轉移到那個突然出現的人身上。

  白色的襯衫,卡其色的休閒褲,柔軟的烏髮沒有一絲的毛糙,茶色的眼鏡擋住了他的眼睛,他嘴角勾著和他方才的行為完全不符的溫潤的淺笑,手中拿著一把類似於唐刀的長刀,彎出一種特別優美淩厲的弧度,黑色帶著古怪繁複花紋的刃,更是顯得有幾分神秘。

  “你是誰?”黑貓眼眸微眯,這人……給人的感覺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是每一招卻都是直擊人的致命處的。

  “啊拉,真叫人驚喜,騎士。”男人話是這麼說著,但是除了嘴角勾得更深一些之外,從語氣裡和臉上找不到半點驚喜的成分。

  騎士?黑貓不動聲色的盯著他,這奇怪的傢夥到底是誰?這種年代竟然還有人帶著刀到處晃?有毛病!不過不可否認,這傢夥很厲害就對了。

  貓瞳掃過自己被他砍成了段段的鎖鏈,貓瞳幽深了起來,不知道對方是想幹什麼,和眼前這個女人又是什麼關係。

  “不用那麼緊張,我並沒有惡意。”男人輕笑道。

  放屁!剛剛如果不是他閃得快,早就不知道被砍成幾段了!

  “只不過是,還未選出真正的繼承人之前,任何一位候選人都是不能讓人殺掉的,騎士。”男人嘴角勾著溫潤如玉的笑,手中的刀鞘卻對著終於喘息好了,準備站起身的卿禾後腦一敲,讓她暈了過去。

  又是騎士?這人到底在說什麼東西?什麼繼承人候選人的?黑貓什麼都沒聽懂,但是卻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東西。

  他站起身,身子頎長挺拔,貓一般的眼瞳看著他,顯得有幾分傲慢涼意,“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騎士什麼繼承人候選人,也不知道你知道什麼,不過,有一點我想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這一生只會有一個主人,也只會追隨和守護那個人。”

  貓一般的眼眸中,滿是驕傲和堅定,他可不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比得上他們的King。

  “哦~?”男人嘴角笑容依舊,手一動,把刀收進了刀鞘中,“竟然已經得到一名騎士的誓死忠誠之心了嗎?還真是讓人意外吶。我真期待這一場競爭的結果了。”說罷他把刀轉進另一隻手手中,一把把已經暈死過去的卿禾扛在了肩上,“嘛,就這樣了,再見,騎士。”

  黑貓站在原地,直到那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遠處才眉頭皺了皺,看了眼地上的鎖鏈,按動手錶給他們的“奶爸”佐焱打電話。

  “給我寄套新的武器過來。”男人理所當然的道。

  “又壞了?!”佐焱額頭冒起一條青筋,“你知道不知道整個紅妖館你的武器是最費時間和金錢的?!整個製作部要抽出兩天的時間專門給你弄那個!”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黑貓完全沒把佐焱的怒火放在眼裡。

  啪!

  一瞬間有什麼崩斷了。

  理所當然!這傢夥竟然說理所當然!尼瑪他們每天都要忙死了這個天天在外面混日子的傢夥竟然敢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話,他……他真是要氣死了!綠蟬昨天說他好像又變老了,也不想想這都是因為館內問題兒童太多他亞歷山大被逼的啊!

  “啊,對了,把青石館位置GPS給我吧。”黑貓突然發現,他還是不知道往哪條路上走。

  “我管你去死!”佐焱吼著關掉窗口,尼瑪他上輩子欠了他們的!

  黑貓看著消失掉的窗口,邁著輕緩優雅的步子走到了路邊的自動供應水溝邊上,蹲下,貓眼看了看那水,然後有些難以置信的輕喃出聲,“竟然沒有魚……”

  他完全沒有在這種水溝裡會出現魚才是奇怪的事的感覺,這貨巴不得有水的地方就有魚,哪怕只是一個水窪。

  曾經他在紅妖館內的任何一個有水的角落都養了魚,除了他自己的和落年的房間之外,所有人的房間內的馬桶、水槽、浴缸甚至飲水機裡都放了大大小小的各種魚,還天天理所當然的不管什麼時間都跑去人家房間餵魚飼料,變態的叫那段時間紅妖館內的成員們都超級崩潰。

  尼瑪正想要上廁所,低頭卻看到那馬桶裡有魚在遊蕩,特別那魚還是鯰魚之類的顏色不好看還又長又大隻的,窩在小小的馬桶裡,還有誰拉的出來?渴死了想喝水卻突然發現嘴裡還喝進了一條活生生的小魚,尼瑪誰不噁心?還不知道那水裡有沒有魚拉的便便呢!

  紅妖館的成員們表示他們館內之所以不養魚的原因就是因為被那次給嚇出了魚魚恐懼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像貓的原因,這男人愛魚愛到僅次於落年的程度了。

  蹲在原地好一會兒後,手錶傳來嘀嘀嘀的聲音,黑貓彈出窗口拉大,然後清晰的看到一個GPS定位圖,佐焱那傢夥,永遠都是嘴硬心軟。

  黑貓嘴角勾起一抹笑,奴性奶爸啊,不壓榨你壓榨誰?

  ……

  肩膀,特別是後肩那滿是骨頭的那一塊取出子彈是件很簡單的事情,馬克操刀不到半個小時就連帶麻醉取彈加包紮都搞定了。

  看起來十分脆弱的肩膀上被纏上白色的繃帶,落年眉頭動都不動一下的任由馬克處理,殊不知那模樣在別人看來是顯得她對這次的擋子彈事件顯得無怨無悔。

  馬克眉頭微動,一邊綁著繃帶一邊似乎漫不經心的道:“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和夏爾關係這麼好,好到都能為對方擋子彈的程度了。”

  “……”落年額頭滑下一排黑線,這是意外啊,絕逼的意外啊魂淡掀桌!

  “不管怎麼想,還是覺得有點過分了,落年小姐。”馬克見落年沒說話,以為落年和卡爾法的關係真的非同一般,幽綠的眼眸有些沈了下來,“既然已經和斯蒂芬白的人有了瓜葛,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們當家的呢?”

  “……”好吧,都是她的錯,夜寒焰那男人確實是她自己主動去招惹的,不過……什麼叫做和斯蒂芬白的人有了瓜葛?她和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聽說我們當家胃部那一彈是為你擋的,雖然說我們當家的是個會為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費很多心思的人,但是可從來沒有做過把自己的生命都險些搭進去的蠢事。雖然很抱歉上次經過你房間的時候,偷聽了下你和我們當家的說的話,本來以為能聽到你們兩個打情罵俏的聲音的,畢竟想想當家的那種模樣就覺得……啊,不好意思,跑遠了。”馬克有些嚮往的表情一下子被他自己給打破了。

  “反正我果然還是覺得要說出來心情才會比較好,我們當家確實吸過很多種毒,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讓他上癮留戀,你可以理解為他是個容易喜新厭舊容易拋棄別人的人,但是為什麼不能稍微善良一點想呢?我們當家的一直在嘗試各種可以讓他上癮的事,其實只是為了讓他可以更加的負責更加的意志堅定罷了。”

  “因為太容易失去興趣產生不了‘一直想要’‘永遠想要’的那種想法,他擔心有一天他會連夜家和他自己的生命都失去興趣,所以才一直在尋找能夠讓他不會產生那種會對整個夜家對我們所有人不負責任的想法,所以才一直在尋找能夠讓他上癮的,不會覺得人生無趣的東西。”

  “因為你不信任他,所以對我們當家的理解,才成了那種只要感興趣就可以為之做任何事,失去興趣後就無情的拋棄那種人吧。”馬克打下最後一個結的同時,也結束了他的一段話。

  他們的王不是那種人,他們的王在帶著他們南征北伐的時候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受傷的同伴,也從來沒有用高人一等的眼神看過他們任何一個,甚至在深陷泥濘的時候,他曾經背過好幾個夥伴在槍彈雨林中死裡求生,可以說,如果沒有夜寒焰,今天就不會有馬克,不會有柯德,不會有艾瑪和金狼。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淡的像一張半透明的紙一般,什麼都沒辦法在他心上留下痕跡,不管是毒品還是鮮血,是充滿血腥的黑道還是正直熱血的軍營,什麼都沒用,沒有一樣東西是能夠讓他感興趣超過兩個月的,現在夜家和斯蒂芬白是迄今為止還能讓他稍感興趣的,但是誰又能知道他會不會在某一天突然也覺得沒意思了,沒興趣了,甚至在某一天覺得他對自己的生命也感到無趣。

  該怎麼樣才能留下他們的帝王?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親情有,友情有,愛情那玩意兒能給他的女人實在太多太多了。

  因為太過強大,從而太過自由,自由到了彷彿成了沒有根的浮萍,所以才會覺得什麼事情都那樣的無聊吧?因為得到的太過容易了,強大過了頭了,反而沒有了任何追求的理由。

  竟然用這樣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這麼讓人嫉妒的話……

  落年表示其實夜寒焰就是個吃飽了撐著的傢夥!她才不承認是在嫉妒他的強大呢!尼瑪她也好想讓她的巴洛克強大的像夜家!尼瑪也好想強大得和夜寒焰那傢夥一樣覺得人生無趣了嚶嚶嚶嚶嚶嚶!

  “雖然你說的話也許是真的,是我理解錯誤了,但是,你不覺得你對夜寒焰的辯解太過明顯了嗎?他對所有事物都產生不了長久的興趣這一點毋庸置疑不是嗎?你說這一番話無非就是要麼讓我推開他,要麼試著接受他。他有情,對的是你們這些他的夥伴,我落年又是什麼呢?引起他興趣的小東西,然後在他失去興趣之後呢?難不成給我錢給我房子把我打發走嗎?”落年扯了扯嘴角道。不得不說馬克的一番話是讓她心有觸動,覺得自己上次對夜寒焰說的話實在有些過分了,但是說到底,他也算是個容易喜新厭舊的傢夥啊。

  “你真是杞人憂天。”馬克撓了撓臉頰毫無壓力的道:“我們當家從來沒有對女人有過任何一種興趣,無論是心裡上還是生理上,他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女人吸引過眼球,要不然老夫人和葉老爺子也不用擔心我們當家是不是gay,天天在那裡擔心個要死要活的了。再說了,以我們當家的那種性格,那是愛上就絕對一生一世的,你還擔心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事情莫名其妙的往一個奇怪的方向拐去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當家在不久前才為你擋過兩次子彈,你現在卻為了敵方的人擋了子彈,人心都是軟的,都是會疼的,就算是為什麼當家也會覺得傷心吧。”馬克接過紅瑤送來的水遞給落年。

  “當家的進去書房後就沒出來了。”紅瑤看了馬克一眼,接棒似的說道。

  喂喂,她才剛剛動完肩膀上的手術好嗎?這才多久時間啊!

  “當家今天早上本來打算去總部開會的。但是聽到動靜之後又回來了,在看到夏爾那傢夥抱著落年小姐從天而降的一瞬間,我看到當家的臉色聚變,漂亮的鳳眸中滿是受傷,嘴角下拉,眼眶透著濕意,胸口劇烈起伏,全身劇烈的抽搐——”

  “卡!”馬克連忙打斷紅瑤這一副腦補過度越說越激動馬上要嚴重毀壞他們當家形象的話,尼瑪全身劇烈抽搐,你以為那是得了羊癲瘋嗎?!他們家當家偉岸的形象都要被乃給破壞了!

  落年嘴角抽搐,她怎麼沒看出來?原來紅瑤那平靜的表面下竟然有一顆屌絲女的心嗎我摔?!夜寒焰要是真像她說的那樣她現在立馬就滾出青石館遠離那羊癲瘋患者!

  紅瑤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眼鏡,雙頰微紅,“啊,真是抱歉,一不小心說過頭了,不過我想就像馬克說的,人心都是軟的,當家的第一次戀愛什麼都不懂,是很容易鑽牛角尖的,他本來胃就不是很好,要是中午不吃飯的話……”

  兩雙眼睛齊齊看向落年,看得落年渾身不自在,你們哪隻眼睛看到夜寒焰戀愛了?他依舊不是霸氣側漏著嗎?

  “落年小姐,男人都是要哄的,我發現我們當家的真心不懂得怎麼戀愛,他美麗又冷酷表面下,是一個處男的一顆小純情之心啊!”似乎是因為落年貌似不為所動,紅瑤看了眼馬克之後,立馬把冷靜嚴肅的執事形象丟進馬桶裡衝掉了。

  夜寒焰?小純情?腦子裡立刻冒出那傢夥挺拔帥氣,為了搶她的小內內不要命的形象,那傢夥是小純情?我靠!那明明就是隻妖孽!

  “不管怎麼樣,親,去哄哄我們家當家吧!男人都是要哄的啊!”紅瑤繼續不斷勸說,這真不是她在杞人憂天,而是她在找度娘咨詢過之後得出的深刻結論啊喂!懂得太多的人一不小心遇上了不懂的事,鑽牛角尖那是必然的!

  於是,肩膀並沒有什麼大礙的落年被兩個人碎碎念了N久之後,終於在聽到紅瑤尖叫著說他們當家真的不吃午飯的聲音下,端上了紅瑤給的飯菜,上了夜寒焰的書房。

  “扣扣扣。”深青色的大門發出清脆的聲線。

  落年端著飯菜噘著紅脣等候著裡面的人應聲。算了,反正對方確實幫自己擋過兩槍,道歉就道歉,誰讓她上次跟他說的那些自以為真的了解的話真的有點過分了,至於哄男人這玩意兒……

  落年低頭看了看手臂內側剛剛被紅瑤拉著寫的“哄男人必做的五件事”,只是還沒看清楚上面寫著什麼,裡面便傳出了夜寒焰的聲音。

  “進。”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4:13

  第十三章:滾燙燙的

  推開門,便看到正對著房門坐在大大的書桌後面的夜寒焰,桌上放著許多的文件和書籍,他低著頭處理著文件並沒有擡頭,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黑金色的鋼筆不停的寫寫畫畫,烏黑的碎發隨著他的動作下垂到眼前,只看得到立體的鼻梁和性感的薄脣,身後的書架是擺得滿滿的書籍,每一本都是精裝版,看起來像是收藏品。

  這男人喜歡書嗎?

  落年站在門口想了想,然後邁著步子走過去,不知道是聞到了食物的味道,還是聞到了某個披著小白兔外皮的食肉生物的味道,夜寒焰手中的筆微不可查的頓了頓,下一秒又恢復如初,頭也不擡一下。

  這男人果然傲嬌了吧?

  落年腦袋歪了歪,眨眨眼,然後穿著小白兔拖鞋噼哩啪啦的快步走了過去,然後把他桌旁的書籍文件都亂七八糟的推到一邊,把飯菜放了上去,伸出小食指戳了戳他強健的手臂,“吶吶,夜寒焰。”

  男人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埋頭於文件之中。

  “吶吶,夜寒焰。”落年又戳了戳,特別可愛的叫著。

  可是男人依舊不理她的繼續簽文件。

  難道還真的在鬧彆扭啊?!紅瑤說男人需要哄還是真的啊。

  落年走近了一些,腦袋趴到桌上,從下往上看夜寒焰,紅色微卷非常柔順健康的髮隨著她孩子氣的動作而散落在桌面,有一些順著桌面滑到了他的文件上,筆尖不得不停住才不會劃到她漂亮的髮。

  他低著頭,她仰著頭,黑色的大眼澄澈而單純的看著他,倒映著男人精緻漂亮卻絲毫不顯得女氣的面容,深邃、剛硬、成熟。

  男人看著趴到他桌上的小傢夥,真是孩子氣,哪有人在別人都那麼明顯不鳥她的情況下還硬是把她的腦袋湊上來給別人看的?

  “吶吶,夜寒焰。”落年嘴角勾起笑,眼睛亮亮的,再加上孩子氣的動作,要不是早就知道她是牡丹,是個愛騙人的小傢夥,夜寒焰都要被她那單純可愛的樣子給迷惑了。

  “嗯?”雖然很不想理這個讓他心臟不舒服的傢夥,但是看到那張臉,聽到她連續喊了三次他的名字,嘴巴就不受控制的自己開了口。

  聽到男人應聲,落年嘴角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她依舊把臉貼在桌面,看著夜寒焰,“吶吶,吃飯了。”

  “不想吃。”夜寒焰放下筆,骨節分明的手捋過他的髮,僅僅一個隨手的動作,竟顯得有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尊貴優雅。

  “不吃的話會胃疼哦。”落年也站起身,雙手交握在背後,一本正經的看著夜寒焰,然而那張精緻可愛的蘿莉臉蛋卻叫她像個在裝嚴肅的孩子,一瞬間萌得叫人想要噴笑出聲。

  “那就讓它疼好了。”夜寒焰漫不經心的說著轉身去拿身後書架上的書,擋住自己不受控制柔和下來的嘴角,在心裡悄悄鄙視自己,尼瑪那麼多年的心比石堅竟然在那個小騙子面前沒有絲毫用處嗎?!

  落年一瞬間怔了怔,看著夜寒焰高大挺拔的背影,尼瑪,她最強悍順手的賣萌竟然不管用!我勒個XX,這種挫敗感是腫麼回事?!

  偷瞄了眼夜寒焰的背影,落年擡起手臂看了看內側紅瑤寫上去的“哄男人必做的五件事”。

  第一件:撒嬌。

  撒嬌?落年眨眨大眼,這太簡單了,她除了殺人放火搞陰謀之外,最會的就是賣萌撒嬌了!畢竟長著這麼一張適合賣萌撒嬌的臉和身材,要是不加以利用,那麼她就不是巴洛克的牡丹了。

  她走過去,一把拉住男人溫熱乾燥的大手,彷彿沒有察覺到男人一瞬間僵硬了下似的,嘴角微微下拉,鼓起兩腮,眼眶微紅,大眼水汪汪的彷彿要哭出來似的瞅著他,晃了晃他的手,“夜寒焰,不生氣。”

  軟軟的聲音像並不會過分甜膩的純果汁做的水果糖,小手軟軟的沒有一點繭子,讓人難以置信她竟然會是個殺手,還是世界第一的殺手,這是個天生就屬於偽裝系的小東西,隨時隨地,一舉一動,全都帶著迷惑人的騙人氣息,可偏偏,顯得那樣的理所當然,她理所當然的裝可愛裝單純理所當然的賣萌騙人,即使是已經知道她的真實一面的人,都沒辦法真的能夠把她的騙子面具扯掉來對待,就像……

  即使是她騙人的一面,也是真正的她一般。

  強大的騙子。

  比任何人都要強大的騙術。

  夜寒焰低著頭看著正在裝可憐騙他的小東西,即使知道是假的,可是……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坍塌了一角啊,明明之前還下定決心至少要有好長一段時間不再理會這個竟然為別的男人擋子彈還連續要放走兩個斯蒂芬白的人,讓他覺得心臟難受呼吸困難的小騙子的……

  夜寒焰實在很不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但是他知道,現在對於這個小騙子,他很感興趣,非常的感興趣,他很好奇她到底要騙人到什麼時候,到底什麼時候會把她牡丹的身份公布出來……

  而那邊落年以為自己撒嬌竟然沒用,而且這男人竟然在看到這麼這麼可愛的她的情況下還有心思魂遊天外,落年小宇宙燃燒了,這男人還真那麼難以攻克嗎?!

  悄悄瞄了眼第二條,哄男人必做五件事第二條:擁抱。

  擁抱什麼的,經常被像小動物對待摸頭牽手抱抱的落年,對於這種事的節操早就在幾百年前就扔進馬桶裡衝掉了。

  所以,張開雙臂,想要抱住男人精壯沒有一絲贅肉的腰,結果因為身高距離抱住的竟然是男人彈性十足的臀部,軟綿綿的小爪子那麼一抓,男人表情一僵,手裡的書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小東西卻彷彿沒有看到似的小腦袋蹭著男人的小腹,沒有半點危機意識的蹭,“夜寒焰,不生氣嘛。”

  一米八六的身高和一米五五的身高之間相差了了三十一公分,這樣的距離差量實在叫人非常非常的蛋疼!特別是在落年還穿著平底的拖鞋,而不是高跟鞋的情況下!

  夜寒焰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而且還是連自己的左手和右手都沒有與兄弟發生關係的處男,他表示在某些意外情況突然發生的時候,兄弟雄起的火焰是非常的洶湧澎湃的!

  長手一伸,夜寒焰拎著落年的領子把她揪出危險範圍,可是落年卻以為自己的擁抱又失敗了,頓時小宇宙憤怒的熊熊燃燒,尼瑪勞資從以前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賣萌撒嬌失敗過!她就不信攻克不下你這個該死的美大叔!

  瞅了眼哄男人必做五件事的第三件,被逼急的落年也一時沒多想,心急口快的就跟著上面的指示做了。

  她一把伸手扯住男人身前的襯衫,眼睛亮亮的大聲道:“我愛你!”

  欸?好像有什麼不對?落年自己也徒然怔住。

  噗通……

  噗通……

  心臟一瞬間跳動的極度緩慢了起來。

  男人動作一瞬間僵住,狹長勾魂的琥珀色鳳眸一瞬間微微睜大,耳邊似乎還迴盪著那軟軟的聲音,血液一瞬間彷彿凝固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朝心臟湧去,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溫度和疼痛與滿足狂喜。

  噗通噗通噗通……

  心臟一瞬間彷彿解放了什麼似的,快速的跳動了起來,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響響徹在耳邊,琥珀色的鳳眸看著顯得有些惶恐的小臉,漸漸的,漸漸的變得深邃炙熱了起來,有什麼在燃燒,肆虐的燃燒……

  完、完蛋了!

  落年嘴角微微抽搐,那啥,那啥,她她她她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啊喂!這是個誤會,天大的狗血誤會啊喂!

  “那個唔……”落年才剛剛出聲,然後精緻的下巴卻已經被握住,炙熱的彷彿要將她吞入腹中的吻狂熱的落下,身子被緊緊的抱起放在桌面,桌面上的文件書籍連帶著食物都被掃到了地面,發出磕磕碰碰的聲音,然而卻絲毫打攪不了被放出了內心野獸的男人。

  落年眼睛蒙上一層霧氣,掙扎的手被壓制在胸口,男女之間天性上的差距很明顯的表現了出來,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男人這種天生比女人更加具有力量和爆發力的生物在某種極度渴望的情況下更是明顯的表現了出來。

  不知道男人之前是不是有喝酒,落年掙扎了好一會兒後便感覺到了什麼,眼睛矇著一層動人的霧氣,全身無力的被男人壓在桌面,叫男人只覺得小腹一緊,那種想要對她為所欲為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哄男人必做五件事第一是撒嬌,第二是擁抱,第三是說“我愛你”,第四是親吻,第五是滾床單,而顯然“我愛你”出來後,下面的兩件事就顯得理所當然了,當然,男人不再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說白了,落年被紅瑤給坑了。

  “嚶嚶嚶嚶嚶……”夜寒焰的書房外,一男一女擠在門縫裡偷偷看著裡面的場景,臉頰漲得通紅,一副興奮死了的模樣。

  紅瑤,Good job!

  馬克一邊哼哼悶笑一邊朝紅瑤豎起大拇指,不錯不錯,這個改變了的紅瑤更討人喜歡了!

  紅瑤矜持的扶了扶眼鏡,好不得意的回了眼,那是當然。

  那邊大塊頭金狼一邊抱著一桶炸雞腿走了上樓,目光瞥到鬼鬼祟祟的擠在他們當家的書房門口的兩人,特別是兩人還一副在眉目傳情的樣子,頓時覺得手上的雞腿沒味了,於是他走了過去。

  “你們在——”

  “噓!”紅瑤立刻扭頭伸出食指撅起嘴要他閉嘴。

  金狼看著那撅起的果凍般的紅脣,怔怔的點頭,不由得放輕的腳步顯得有些鬼鬼祟祟的走過去,“你們在幹什麼?”

  兩個忙著偷看少兒不宜場面的人懶得鳥他,腦袋對著腦袋的湊在一起,金狼一瞬間就不滿了,伸出手就把馬克的腦袋拍到一邊,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我也看看……”

  然而,因為金狼的身材太壯,腦袋也比較大,也不溫柔,那腦袋一湊,非但把紅瑤的腦袋撞疼了,更是直接把本就只開了一條小縫的書房門給撞開了,聲音砰的一聲,特別的大。

  馬克嘴角抽搐,紅瑤眼角抽搐。

  金狼則是看到裡面的限制級場景,頓時眼睛一瞪,臉色一紅,心裡一急,腳下一歪,整個人噗通一聲摔進了書房。

  好事被打斷,而且還是情況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情況下,夜寒焰咬牙切齒的在金狼撞開門的一瞬間就把衣衫淩亂的落年藏進懷中,冰冷的目光就像激光,一瞬間叫金狼肌肉僵硬。

  覺得自己死期不遠了的金狼心中悲戚,面上僵硬的扯出僵硬的笑,僵硬的舉起地上的雞腿,“呵、呵呵,當、當家的,要、要不要吃雞腿?”

  吃你妹!

  你吃雞腿,我特麼讓你吃雞腿!紅瑤和馬克把這個內流滿面的大塊頭拖走後,無情的一人一腳的狂踹,尼瑪好不容易他們家當家的終於要圓滿的脫離處男身了,你個大猩猩冒出來幹鳥啊?!我踹我踹我踹踹踹!

  嚶嚶嚶嚶嚶他不是故意的啊嚶嚶嚶嚶嚶嚶救命嚶嚶嚶嚶嚶嚶別踹到他的命根子啦啊喂!

  那邊書房。

  因為三人的打攪,夜寒焰再一次苦逼的被清醒過來的落年揍了一頓,整個人就像被有著利爪的貓給撓了一頓似的衣褲破爛,帥氣的臉上也有兩道抓痕,整個人坐在一堆書上。

  落年咬牙切齒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然後還特別不解氣的跑過來,伸出白嫩嫩的腳丫子踹了男人一腳,只是被男人輕易的握住了手中,她的腳很白皙,像羊脂玉一樣漂亮,和他健康的小麥色形成一種很鮮明的對比,小巧玲瓏的剛剛好就男人的手一半長多一些,像她的人那麼可愛。

  “幹嘛?”落年眼眸微眯,她丫就是被紅瑤坑了,道歉個屁,哄個屁!這就是個表面冷酷內裡悶騷腹黑又流氓猥瑣的大叔!

  “就這樣跑掉很不負責任不是嗎?”夜寒焰手輕輕一拉,落年只有一隻腳的撐地的身子立馬就往他那邊倒了去,不過落年早有防範,在自己倒在他懷裡前伸出手抓住了一旁的書桌桌角,撐住了往下倒的身軀,整個張臉就撐在了距離夜寒焰的臉不到兩公分的距離,兩人的鼻尖碰觸,黑色的眼眸和琥珀一般的眸子對視著,那麼近那麼近,近到兩人彼此都能看到對面那雙眼睛中眼瞳的輪廓紋路。

  “你必須負責才行吶。”男人嘴角微勾,美得勾魂奪魄。

  “……負責什麼?”落年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被蠱惑了。

  男人笑,手下微微用力,落年一個不慎身子撲的一下往下掉,腰肢被扣著往他的小腹壓去,一瞬間感覺到了一個滾燙燙的炙熱,落年身子下意識的就是一僵,男人笑得邪氣,“這個,還有那句‘我愛你’。”

  “去死!”落年又羞又氣,手腕一動身子輕快的彷彿射出的箭往後射去,然而落地的時候卻一腳踩在了金狼滾了一地的某個雞腿上,砰的一聲,像個小孩子似的可愛的身子軟軟的一撲,撲在了門口軟軟的墊子上,軟軟的摔了一跤,叫人像跑過去把她抱起來像哄孩子似的哄一哄。

  嚶嚶嚶嚶嚶嚶丟死人了!

  夜寒焰怔了怔,隨後不受控制的坐在一堆書上哈哈大笑出聲,太可愛了,怎麼會有怎麼可愛的小東西?一舉一動怎麼會都這麼可愛的討人喜歡讓人心情舒暢呢?

  接下去的日子,沒有嘯曉沒有卿禾,落年日子過得相當滋潤,特別是在發現馬克紅瑤還有金狼都特別有趣的情況下,還有夜寒焰那男人越來越大方的情況下,當然,也不是說那傢夥以前不大方,只是現在更加的大方而已,每天一瓶瓶頂級好酒送上。她懷疑那男人是不是準備效仿那句“要抓住男人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要把她的胃抓住了。

  連續幾天後,就連紅瑤都不由得嘴角抽搐的說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嗜酒如命的人。

  馬克則表示一般男人絕對養不起她,不對,應該說,這個世界上說不定只有夜寒焰和斯蒂芬白這兩個就算是敗家子,身後的資本都可以敗個幾輩子的男人才養得起!因為在全世界搜羅好酒的同時還得自己開酒莊釀酒,要不然等世界上的好酒被她喝光光了那腫麼辦?

  尼瑪一瓶最少都上千萬的酒她半個小時就能喝完一瓶,一天下來要是夜寒焰允許她還要喝個十幾瓶!

  這是比把幣幣扔進大海裡還要坑爹浪費的事有木有!明明就是喝下去不一會兒就拉掉……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粗魯了。不過那半個小時一瓶頂級好酒,怎麼著都有種牛嚼牡丹的那種感覺,要是艾瑪看到,一定會叫個天崩地裂的!

  此時,夜幕籠罩大地,白色的燈光下,一抹黑影緩慢的移動中,他看了看空盪盪的四周,再次打了個電話,優雅華麗的聲線下,那語氣顯得很不爽,“喂,我又迷路了!”

  啪啪啪啪啪!

  正在睡夢中被吵醒的佐焱立刻額頭布滿十字架,“你特麼在不爽什麼啊!尼瑪勞資給你不下十次的GPS地圖了,你竟然還能迷路,你四天前迷路找不到青石館現在還迷路找不到青石館,黑貓已經脫離了路癡的程度了,你就是個大白癡!你果然是從白癡星球來的沒錯吧!”

  即使是佐焱都忍不住爆發了,他就沒見過這麼這麼能迷路的人!

  黑貓淡定的把光屏縮小一些,這樣就不會把佐焱氣到有點猙獰的面孔看得那麼清楚了,“我也有跟著你給我的圖走的。”

  只不過走著走著,他偶爾會忘記應該看看走那條路,然後自己亂竄了起來而已。

  “你放屁!就你那該死的德性誰不知道!你就在那裡給我迷路到死吧!”佐焱氣呼呼的關掉光屏,這傢夥,沒人帶他的話連左右手都會分不清,刀叉筷子都會用錯手!特別是有關於方向和路的問題總是特別的健忘,曾經就有一次竟然開著車在紅妖館所在地的三百米外繞了整整半個月,天知道當他開著車出去接人,發現剛剛跟他嗷迷路迷到了天涯海角的傢夥竟然就在紅妖館入口處的時候,他崩潰的不成人形了!

  黑貓蹲在路邊,擡頭看著頭頂的燈,泱泱的喃喃出聲,“好想吃魚……”特別是落年給做的魚,就算毒死他他也不介意啊!誰賜給他一條魚吧!

  這時,一簇刺眼的燈光從遠處傳來,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快速的開了過來,黑貓伸出手擋住眼前,好一會兒適應了突然的強烈光線才眯著眼睛看著那車,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

  “那個……”

  “呼……”

  黑貓伸出的手還在半空中,那車只留給他一團汽車尾氣。黑貓眨眨眼,一瞬間頭頂彷彿冒出兩個可愛的黑色貓耳,聾拉了下來,他的魚啊……

  那邊車內。

  紅色柔順的髮被全部攏起在一邊,鬆鬆的卷成一個大大的花苞,用一朵大大的百合花固定住,兩鬢留下兩縷,嫵媚和純潔糾纏著,身上穿著一條白色的中式旗袍,腳下踩著一對七公分的高跟鞋,精緻的面容上只打了點眼影和脣膏,打扮起來,落年也可以意外的不像個孩子,配著那令人意外的前凸後翹的叫人兩眼發直的身材,那純潔的小眼神,反而更加的誘人心癢了。

  她腦袋往後看去,然而車子開得雖然穩但是卻有點快,很快又拐了個彎,所以什麼都沒看到。

  “怎麼?”邊上的男人跟著回頭看了眼。

  “沒事。”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麼啊,是錯覺嗎?

  夜寒焰掃過落年的打扮,眼眸淡淡的瞥過開車的紅瑤,紅瑤立刻嘴角一抽,連忙移開目光,要不要這樣啊,本來參加這種由夜家對外發出的邀請的宴會又沒有什麼危險,而且作為主人他的女伴當然不能一副未成年的樣子出場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什麼不好的癖好呢,不過她也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效果,原本她只是想把落年打扮的成熟一些的,哪知一切搞定之後竟然會變成這樣,現在想想到底是哪裡引起了這麼大的變化,原來是那一雙眼睛!

  原本澄澈見底像個新生的嬰兒那般的眼神在畫上眼影和落年自己眼神的改變之後,立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未成年的小少女成了有點嫵媚誘人的小女人。

  染墨坐在副駕駛座上,看到這一幕嘴角抽了抽,到底什麼時候他們當家、紅瑤、馬克還有金狼幾人形成了這種古怪的微妙聯繫,他到現在都沒搞懂,也特別的不滿,明明他和墨染才是跟在他們當家的身邊的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好像被幾人給打壓了下去了呢?當家的有什麼事也不找他們,反而找紅瑤馬克,再不濟竟然找金狼,尼瑪看得兩兄弟相當哀怨,十分氣憤有木有!

  感覺自己的位置被別人搶了。

  “馬上就到了,正好開場五分鐘,不多不少。”紅瑤說著,車子一拐,頓時一座莊園出現在眼前,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偌大的停車場大棚,現在裡面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子,莊園內也傳出悠揚的鋼琴曲,人影晃動。

  這是一場由夜家長老團內部討論過後經過夜寒焰允許向外界貴族等依附著夜家生存的家族發出的邀請,長老團認為安第斯家族的背叛必須受到重視,即使是夜寒焰暗中推動和設計的,但是夜家的尊嚴和絕對至高無上的權利地位堅決不允許受到挑釁,所以這一場宴會實際上是對那些得知薩蒂帕帕落戒指或者已經蠢蠢欲動的家族們開出的鴻門宴,當然,也可以說不算,畢竟重點只是在於警告罷了。

  車子停在淺青色顯得有種古樸卻有著一定貴族氣息感覺的鏤空鐵門前,一身執事裝的紅瑤和染墨分別下車為後座的兩人開門,夜寒焰看向落年,落年顯得嫵媚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著淺笑的把手放進他的臂彎裡,這會兒男人才一臉滿意的感受著身邊小女人的氣息帶著人走了進去。

  紅瑤和染墨腰板挺直的跟在他們身後,感覺和普通的保鏢和執事一瞬間劃開了天與地般的分水嶺。

  夜家的人就是不一樣。

  從很早很早以前,所有人都有那種感覺,就像皇族終究是皇族,貴族雖然距離皇族貌似很近,但是貴族也就是貴族,連下人都顯得比人家皇族的要低上一等。

  所以他是帝王,他們只能做臣子,甚至是附庸者。

  這就是距離,妄想跨過這道距離的人,除了像安第斯家族那樣摔得粉身碎骨之外,不可能有第二個結果吧。

  在華麗的水晶吊燈將偌大的華麗的客廳裡照映得輝煌明亮,在那穿著黑色純手工製作的修身的西裝,宛如帝王一般的男人邁著步子走來的一瞬間,不少人心臟咯噔了一下,那種絕對不可能逾越得過去這個男人的想法一瞬間湧了上來,這個男人,根本不可能被打敗的,他們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升起那種想要取而代之的貪婪想法,幸好還沒有出手,一切都來得及!

  夜寒焰雖然說比起斯蒂芬白經常世界各地的跑,但是那不代表這男人就經常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很多人至今為止也沒有見過夜寒焰的真容一次,也就自然沒有見過他的氣勢,沒有領會到對方那種天生的尊貴,這會兒才那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根本不需要語言,這個男人根本不需要任何語言,就可以將人的尊嚴踩在腳下,讓對方自卑到塵埃裡去。

  而此時,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所有人驟然回神,一雙雙目光落在了落年身上,神色各異,但是都少不了驚訝。

  不是傳說夜寒焰不喜歡女人出席宴會也從不帶女伴嗎?這女人是誰?長得非常的好看,身材嬌小,在夜寒焰身邊就像小鳥依人一般,顯得非常的般配,和夜寒焰站在一起,竟然沒有那種夜寒焰的存在感太強從而讓人把她忽略的感覺,和夜寒焰的氣勢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沒有絲毫的突兀和不和諧。

  這女人是誰家的小姐?看起來非常的尊貴,是哪家的千金還是哪國的公主?夜家要和誰家聯姻,誰家又要開始邁上金字塔頂端,占據僅次於夜家和斯蒂芬家之下的一席之地了嗎?對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各種想法在一顆顆腦袋上冒了出來。

  當然,嫉妒什麼的也少不了的,畢竟喜歡夜寒焰的,不管是想要攀上夜家還是單純著喜歡這個男人的女人,可是多的數不勝數啊。

  當然,落年的存在不止引起了外人的關注,連帶著注意著場上的一切,卻並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長老們也注意到了,青石館畢竟是夜寒焰的地盤,他們雖然很關心夜寒焰很關心夜家,但是也不可能讓人去監視青石館,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青石館裡竟然住了一個外人,這會兒見到夜寒焰竟然帶了個女人過來,震驚過後就是一陣狂喜,他們家當家終於開竅了會找女人了嗎?可惜的是,落年的身份資料一被送上,一個個臉色驟變,跟吞了蒼蠅似的難看。

  竟然是艾比瑞家族的那個私生女,這種骯髒的血統怎麼可能配得上他們夜家的當家?怎麼有資格坐上他們主母的位置?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同意讓夜寒焰把一半的夜家一半的世界給她?

  “當家。”穿著黑色燕尾服,兩鬢有些發白,身板卻依舊挺直的老執事越過圍著夜寒焰打轉的人,恭敬的喊了聲。

  夜寒焰看向來人,琥珀色的眼眸依舊是在面對除了落年外的人的冷酷,“什麼事?”

  “長老希望您可以過去一趟聽他們說幾句話,只需要用您幾分鐘的時間。不過這位小姐就不需要了,請您在這邊好好享用。”老執事掃了眼勾著夜寒焰的手臂卻是在自顧自的喝酒的落年,心中暗道不愧是私生女,真沒教養。

  莫名其妙被提名的落年表示很無辜,感受到四周圍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的眼神,落年頗為無奈又顯得漫不經心的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被人家長老團的人這麼明晃晃的排除和不認可,也難怪那些女人一個個都幸災樂禍的樣子了。

  夜寒焰眼眸微眯,還未有動作,身邊的小女人就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臉無所謂的朝他舉了舉杯,看得夜寒焰一陣窩火,這該死的小東西總是能讓聖人都氣得跳腳!那一副她懶得去淌你們夜家內部的渾水是怎麼回事?

  “當家……”

  “我知道了。”夜寒焰冷冷的回了句,一個目光掃過去,那老人立刻斂下眉不敢再開口。

  以為自己可以找個角落吃點東西喝點小酒的落年還沒來得及逃離眾人視線,手腕忽的被抓住,身子被扯了過去,下巴被擡起,一個冰涼帶著酒香的吻輕輕的落下,男人這才眼裡帶著得意的笑的離開,想要和他撇開關係?想都別想。

  好吧,又成了眾矢之的了。

  落年貌似無奈其實根本無所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吻接的太頻繁了,落年表示現在對於親親這種女孩子應該要矜持些的事情,她就像把抱抱的節操扔進馬桶裡衝掉一樣,把那節操也碎掉扔垃圾桶了,反正又不覺得討厭,那就隨便了,反正老師說了要享樂至上嘛。

  雖然已經把好幾段節操給丟了,但是落年還是習慣性的讓自己臉頰紅了紅,眼神有些躲閃羞怯,習慣性的把自己隱藏的弱的一面之下,雖然強勢的一面可以叫人心生畏懼,但是更多的是叫人心生警惕,畢竟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只有弱者才能讓小人偽君子以最明顯露出尾巴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

  果然,落年的低姿態一出現,偽善的女人們眼底便冒出了狐狸尾巴,在夜寒焰的身影一消失在會場立刻邁著步子把她圍了起來。

  “小姐,您貴姓?”有女人嬌滴滴的出聲問道。剛剛長老團可是已經把他們對這個女人的態度表現的非常的明顯了,他們瞧不上這個女人啊,既然如此,想必也只是個小家族的孩子吧,要不然也不會被這麼不客氣的對待。可是剛剛夜寒焰對她的態度又那麼明顯,這叫她們如何不心生嫉妒,一個被長老團嫌棄的女人,竟然能夠被那個男人所寵愛!

  落年往後退了一步,目光羞怯的看著來勢洶洶的幾個女人,“我……我……沒有姓。”

  “什麼?!”尖銳的聲音響起,沒有姓?竟然沒有姓?!在大家族中,姓氏可是極其重要的東西,被剔除出家族的人會被剝奪姓氏,而被剝奪了姓氏的人就代表了已經被拋棄,從貴族成了低賤的平民,而沒有姓……這個女人不是孤兒就是奴隸那一類從孤兒院或者奴隸市場出來的吧!

  這樣的人竟然攀上了夜寒焰嗎?!

  真是不可原諒!也就是說,她們這些名門千金竟然輸給了一個無身家無背景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連普通的百姓都不如的小東西嗎?!

  有一種被狠狠的打了臉的感覺。

  “嘩……”一個女人被這難以置信的感覺驚到了,手中的紅酒就這麼掉到了地上,玻璃砰的一聲碎掉,猩紅的液體一瞬間濺得她自己的長禮服一擺部,並且還牽連到了邊上的幾個女人的鞋子裙子,一時間女人們美麗至上的大驚小怪的叫喚了起來。

  “你是怎麼回事?!”被牽連到的女人一臉不悅的瞪著那人,好不容易見夜寒焰一次,竟然就被搞毀了形象,這女人是故意的嗎?

  場上的許多目光都被這裡的動靜給吸引了,而落年卻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女人圈裡跑了出來,卻不料落年還未走遠,那邊的女人立刻尖銳的出聲:“這位小姐,難道連幼稚園都沒上過嗎?做錯事了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落年微怔,扭過頭就看到那幾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達成了一致似的都把目標對準了她,她們想,既然長老團已經明顯的嫌棄她了,那麼就由她們來幫他們把她趕出去好了,至少她們都是名門千金,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竟然輸給一個沒名沒姓的小東西呢?而且,夜寒焰今年也二十八了,以大家族的規矩和夜寒焰這麼久以來的零緋聞,長老團那邊該著急了,說不定今天這場宴會實際上就是挑選夜家主母的宴會!她們當然要抓住表現的機會!

  白癡。

  落年額頭滑下一排黑線,這些女人腦子都有毛病吧,絕對是腦殘!

  落年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眼眶微紅,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夜家的長老團的認可什麼的,她才不想要呢,夜寒焰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過兩天她就回國內去,當然,還要趕緊去把聖瑪利亞學院的退學手續辦了,絕對絕對要遠離白館那個危險地帶!她也不想和夜寒焰那傢夥再多牽扯,一不小心真被扯進兩家的戰火,她找誰哭去!

  她的巴洛克王國現在處於自由發展的狀態,按照她創立巴洛克王國時的主旨,是希望成員們都能夠有個家,能夠強大且自由,而不是為了強大去把一條條命都搭上,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有人針對巴洛克王國殺了他們幾個特工就被她那麼重視。

  所以她不會讓自己的巴洛克王國被扯進戰火中,否則到時候就算她不願意,也會遭到牽連的讓成員們一個個死去。

  這不是她膽小,而是她要對她的巴洛克負責。

  “怎麼?不願意道歉嗎?你看我們的鞋子和衣服!”星星點點的紅色染在裙擺處,還真的是難看的要命。

  “可、可是,我沒有……”落年擺起手,受到那麼多雙眼神注視還沒有靠山的小白兔臉上滿是驚慌。

  “什麼?!沒有?你以為我們這麼多雙眼睛是瞎了嗎?!”那女人聲音更加尖銳了起來,聲音那麼大,叫人還真不由得想真是落年做錯事還在狡辯,但是看她那小模樣,又有人覺得是那女人在欺負她,不過,誰管呢?女人之間的戰爭,紳士可不適合出手呢,特別是眼前這個還和夜寒焰關係匪淺,又似乎被長老團嫌棄的小傢夥。

  “就是,這裡是夜家的宴會,我們不想把事情搞大,你只要乖乖道歉,幫我們把鞋子擦乾淨,我們就不跟你計較了。”那女人說著,拉起裙擺,伸出沾著酒液的高跟鞋,那鞋表面是鑲著一顆顆鑽的,料子也不允許直接用水洗,紅色的酒液跑到了裡面,用人工根本沒辦法處理,只能送到專業的鞋廠裡去處理,否則擦個一整天都擦不乾淨。

  要她蹲下身像個下人一樣幫她擦鞋?落年看著被塞進手裡的面巾,被劉海擋住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心道夜寒焰怎麼不把紅瑤或者染墨留一個下來給她?畢竟比起自己出手教訓人,她更喜歡讓別人為她出頭啊喂!

  畢竟她習慣了做戲做全套,她現在巴不得別人永遠不要注意到她不同於常人的一面,然後縮回她的紅妖館守著她的巴洛克王國過日子,才不要在這種夜家和斯蒂芬家因為那薩蒂帕帕落戒指爭得你死我活的情況下被扯進去呢!

  然而,那女人還未來得及繼續囂張,忽的大廳入口處傳來了一陣驚呼,女人們看過去,立刻眼睛睜大,捂著嘴低叫著上帝跑了過去,連還在等著她繼續打壓的落年都給忘記了。

  “天啊!上帝!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是斯蒂芬家族的族徽沒錯吧!我沒看錯吧!”

  “斯蒂芬白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夜家?!難道兩家終於要……”

  “夏爾!那個就是三醫之首的魔醫夏爾對不對?!我去梵蒂岡旅遊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天啊!如果有他當初我姐姐就不會死了!”

  “是嗎?是嗎?他就是傳說中的魔醫夏爾嗎?我以為是個年紀很大的糟老頭耶!”

  “天啊!好帥!”

  “另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樣子,不過也很帥!”

  “應該是比我們小的弟弟,看起來好凶的樣子。”

  “不過好像還蠻可愛的說……”

  “……”

  人們圍在兩邊,嘀嘀咕咕的聲音小聲的響起,一個個目光古怪,氣氛有些凝重嚴肅興奮和恐慌。比起夜寒焰那種一出場便氣勢強的女人們沒有那個精力去YY,也沒有人有膽去唧唧歪歪,顯然兩個氣勢稍微不那麼攝人和具有侵略性的美男更讓她們敢擡頭好好欣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緩緩的走進這個大廳的兩個穿著斯蒂芬家族高層人員特有的白色制服,左手臂處是一個非常華麗且顯眼的縫製在手臂上的黑金色徽章,繁複的彷彿由某種神秘文字連接起來匯成圓形,中間是一對交錯收攏著的羽翼,隱約的彷彿遮擋住了一道人影。

  他們可以不認識那兩個人,卻絕對不可能不認識那個占領了半個世界的幾乎可以稱得上世界旗幟的族徽,在梵蒂岡,印著這個圖案的旗幟隨處可見。

  比起夜寒焰,斯蒂芬白那傢夥可是要囂張高調上了許多,即使天天宅在屋裡,也能遠程指揮著家族成員在各地興風作浪,連帶著族徽長什麼模樣也搞得全世界人盡皆知,這才造成了現在的這種一出現就叫人認出來的程度。

  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斯蒂芬白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宴會上?難道兩家小打小鬧了這麼多年終於要真的認真的開打了嗎?這可怎麼辦?他們這些比起兩家就像蹦躂著的小蝦米一樣可憐的傢夥,也要跟著夜家和斯蒂芬白那邊的追隨者開戰了,這……這……

  安逸久了的人,可沒那麼希望放下手中賺錢的各種機會和別的家族來戰鬥,當然,他們的戰鬥也不是拿著槍械砍刀去廝殺,而是商場上的,家族勢力上的,可是他們跟了夜家,就註定只能跟著夜家的動作前進,否則就算他們跑了,斯蒂芬家也會追著他們打!

  不管怎麼樣,誰都不希望兩家開戰,因為到時候都少不了兩敗俱傷的結局!

  落年站在原地,黑色的眼眸掃過面無表情的卡爾法和一臉凶狠不耐的奧菲,和其他人一樣,她也在猜測今天卡爾法和奧菲穿著斯蒂芬家族的制服到這邊來的目的是為什麼,難道真的兩家要開打了嗎?那她要不要現在就跑路?

  這樣想著,落年立刻就想轉身偷偷藉著人群的阻擋往門口移去,只是腳步才剛剛挪動一步,卡爾法那雙翡翠般的無波的綠眼睛立刻就像雷達感應到了什麼似的,刷的一下,就落到了落年身上。

  落年全身渾身驟然一僵,心裡咯噔了一下,面上卻露出羞怯可愛的笑容,卡爾法前行的腳步驀地就是一頓,落年笑著,心裡卻在不斷叫喊,尼瑪別過來!她馬上就要跑路了魂淡!

  碧潭般無波的眼眸落在落年的臉上,好一會兒緩緩的下移,在落年的那傲人的胸部上可疑的頓停住了,叫落年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喂喂,不要用這麼赤果果的眼神打量著那種不和諧的部位好不好?!

  卡爾法奇怪的停頓叫其他人不由得順著他的目光掃到了落年身上,心中猜疑不定,而走在前面的奧菲這才發現卡爾法停下了腳步,一臉不耐煩的扭頭,“喂,我說卡爾法你——”

  聲音驀地頓住,奧菲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穿著晚禮服塗著脣彩眼影,頭上戴著花,顯得純潔又嫵媚的落年,目光同樣和卡爾法一樣在她的胸部上可疑的頓了頓,臉頰詭異的紅了。

  “白、白癡!誰讓你穿成這樣的!”奧菲少年才不管現在是什麼場合呢,現在滿腦子是他老婆的好身材都被別人看去了!尼瑪少年他才剛剛看到,這些傢夥剛剛不知道看多久!不準看!這傢夥是他的!全身上下哪裡都是他的!

  腳步快速的朝落年走了過去,身上的白色制服外套一脫,乾脆利落的就披在了落年身上,斯蒂芬家族的族徽一瞬間在落年垂在她的肩上晃來晃去……

  杯、杯具了!

  落年一瞬間有種被黃袍加身的苦逼感,尼瑪快把那東西從她身上拿掉!

  可惜,奧菲少年絲毫不覺得自己把外套披在落年身上有什麼不對,反正都是要去領結婚證的人了,他是斯蒂芬家族的人,落年當然得跟著他去斯蒂芬家。

  他哪裡知道落年一直在遠離的夜家和斯蒂芬家之間的牽扯的願望,就因為他這衣服一披,砰的一聲,跟肥皂泡一樣的爆掉了。

  現場一陣詭異的沈寂,看著落年的目光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卡爾法無波的眼睛終於從落年的胸部上移開了,無波的眼眸看向給落年披上衣服後又開始一臉彆扭傲嬌的給她扣釦子的奧菲,眼眸微微的眯了眯。

  這傢夥……

  在幹什麼?

  卡爾法正準備走過去,然而腳步卻又一次頓住了,他聽到有女人嘀嘀咕咕著一些他聽不順耳的話。

  “什麼啊,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太過分了!怎麼這麼討人厭啊!”一個女人跺了跺腳厭惡的道,眼裡滿是嫉妒。

  “就是啊!剛剛還在跟夜當家糾纏不清,現在竟然和斯蒂芬家族的人一樣曖昧不清!這女人是怎麼回事?!還是說她是斯蒂芬家的人故意跑來迷惑夜當家的的?”

  “真不要臉,看那一副純潔的樣子,是故意的吧!真賤!我見多了這種人,從孤兒院或者奴隸市場出來後,仗著一張長得還不錯的臉四處勾搭男人,還裝得一副純潔可愛的樣子,其實啊,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給……”

  女人正說得起勁,沒注意到她邊上的女生都有些不對勁了起來,直到一片陰影籠罩而下,一種冰冷的感覺襲上心頭,她有些僵硬的擡起頭,就對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金色的碎發非常的柔順,隨著他低著頭看她的姿勢微微的下滑,襯得他皮膚白皙面容精緻,一雙碧綠色的眼眸如同平靜的湖面一般,不知道蕩起波紋會怎麼樣……

  噗通……

  女人覺得心臟一瞬間漏跳了一拍,臉頰泛起了紅暈,仰著頭看著男人怎麼也移不開眼……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4:45

  第十四章    咬傷屁屁

  卡爾法低著頭看著女人,平靜的碧湖般的眼眸沒有任何的波瀾,平靜到彷彿在看死人一般。

  “你剛剛在說誰?”淡淡的語氣,悅耳的嗓音,被迷惑了的女人滿臉癡迷,滿眼看著卡爾法,忘記了提醒自己對方是斯蒂芬白的人,那個行事乖張,囂張隨意,做事完全不按照規矩來的斯蒂芬家族當家!

  “我……”

  “我們說的是那個女人,你們可千萬別被她的外表騙了,她就是個勾三搭四不要臉的女人!”被迷惑的不止一個,邊上的女人不甘示弱的擠過來對卡爾法這樣說,“剛剛明明就是她潑了我們酒,把我們的鞋子都弄髒了竟然還說沒有,她當我們都是瞎子在耍呢。”

  卡爾法微微扭頭,看著和奧菲站在一起顯得乖巧可愛的落年,再扭回頭看這一臉不屑厭惡的女人,碧眸死寂,手中驀地寒光一晃而過,有什麼味道突兀的傳進嗅覺之中。

  場面一瞬間死寂死寂,似乎沒有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又似乎是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啊啊啊啊啊啊——!”好一會兒,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終於受不住的驚嚇的尖叫出聲,一瞬間打破了大廳的寧靜。

  猩紅色的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乾淨整潔的地板上,尖叫聲此起彼伏,有些人甚至捂起嘴乾嘔了起來,而那被人覺得噁心可怕的主角——方才對落年的事誇誇其談的女人竟然一副毫無知覺的樣子,她臉上有些驚恐,嘴裡不斷的喃著,“怎麼突然關燈了?好黑啊!誰把酒潑我臉上了?”

  而實際上是,大廳燈火通明,她那種漂亮的臉上眼睛處卻是空洞洞血淋淋的,她的腳下有兩顆黑白色的球,然而卻被她自己一個不小心給踩爆了。

  “反正說的也是瞎話,眼睛就不需要了。”冷漠的語氣,無痕的碧潭,卡爾法手指間轉動著不帶絲毫血跡,卻寒光凜冽的手術刀。

  所有人都被這短短幾秒間發生的一幕給嚇到了,這裡是夜家的地盤,可是斯蒂芬家的人卻在這裡放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奧菲一把捂住了落年看過去的眼睛和耳朵,紫眸不悅的掃向卡爾法,“你就不能讓她把嘴閉上嗎?還有那個女人,唧唧歪歪那麼多,舌頭割掉吧。快點把她玩壞。”

  理所當然的語氣,一瞬間叫另一個女人直接嚇得腿軟坐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其他人更是紛紛散開,臉色難看,斯蒂芬家族的人,還真是一如傳聞中那樣行事囂張冷血無情啊!

  “不要。”卡爾法淡淡的應了一句,“會把我的手術刀弄髒。”鮮血才是有營養的,口水什麼的才不要。

  整個大廳死寂可怕,只有那個被不知不覺中挖去了眼睛的女人終於發現了真相的捂著眼睛大叫,卻因為奧菲那一句話而嚇得捂著嘴巴不敢尖叫出聲。

  很可怕,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把你身上的器官奪走的男人很可怕,可以那麼理所當然的彷彿不把人當人的說出那種話的男人也很可怕。

  卡爾法碧湖般的眸子轉向了另一個腿軟了的女人,那女人一瞬間像觸電了一般,連忙驚恐的開口,“對不起對不起!我道歉!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那些警察都去賣薯片不就好了嗎?”白色的皮鞋纖塵不染,卡爾法碧眸無波,宛如看著死人,錚亮的手術刀在指尖旋轉的非常的漂亮,“吶,把身體奉獻給我吧,女人。”

  魔醫夏爾,一把手術刀出神入化,傳說只要還有一口氣存在,他就可以把人從死神手中搶回來。除了喜歡吃零食之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人體解剖。

  當然,活體解剖這鬼畜更喜歡。

  女人怔住,看進那雙碧湖一般的眸中,一瞬間彷彿被蠱惑了一般,竟然點頭了。

  藝術家般的手指靈活的擺動,手術刀在指間漂亮的旋轉,從食指到中指到無名指,再轉回來,一上一下之間,那把手術刀竟然就像是他的一體一般的不會劃到他絲毫。

  碧潭般的眸子在打量著女人的身體構造般的上下打量了女人幾眼,然後目光在她的胸部上可疑的停頓了下,然後轉向落年的胸部,面無表情,叫人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氣氛僵硬成片,只剩下呼吸聲在小心翼翼的響動,而此時,被敵對一方闖進來,或者說故意放進來的夜家再不動的話,顏面可是要盡失了,畢竟雖然是不起眼的蝦米,但是怎麼說也是掛著他們夜家旗幟的。

  “兩位再下去可就太過分了。”又是那個喊走夜寒焰的老人,他走到卡爾法面前,擋住了卡爾法似乎真的要去把那女人解剖掉的腳步,因為他知道,這男人真的會做的。

  斯蒂芬白是個變態,連帶著他的手下也都是一個個變態。

  卡爾法看著擋路礙事的人,碧眸無痕,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那雙毫無情感起伏的眼眸,這個人估計除了斯蒂芬白之外,沒有人能夠單憑看著他就知道他的心情想法,他淡定的就像一個精緻的人偶。

  “卡爾法,幹正事了。”奧菲一邊說著一邊把他對於落年來說明顯過大的制服外套的領子立了起來,釦子扣到了最上面,直接就把落年的鼻子和嘴巴給遮了起來,落年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就這麼瞅著他,奧菲少年一邊臉紅心跳,一邊還得一本正經的提醒發起瘋來比他還可怕的鬼畜,“至於那女人……哼!”

  一瞬間微微凶狠暴戾起來的眼神,叫人有種他很快就會讓這裡血流成河的殺戮血腥感。

  也只有斯蒂芬家的這些人才敢在夜家的地盤上囂張成這個樣子,就像也只有夜家的人敢在他們斯蒂芬家的地盤上囂張一樣,不過比起行事乖張有點像流氓軍團的斯蒂芬家,夜家則更像正統的帝國軍隊。

  “說的也是。”卡爾法收起手術刀。

  “當家的已經等候多時了。”老執事朝兩人擺出個“請”的手勢。

  不知道兩人到這裡來是為了幹什麼的落年已經覺得有點不安,正準備跑路,結果因為突然冒出的奧菲不僅給她來了個莫名其妙的“黃袍加身”,這會兒更是問都不問落年一下的,抓著她的手就跟著老執事走了過去。

  卡爾法走在兩人身邊,盯著奧菲拉著落年的手,碧眸微動,朝落年伸出手。

  落年走在兩個男人中間,身上披著白色的斯蒂芬家族制服外套,沒有套進手臂的衣袖在兩邊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左臂上黑金色的族徽搖搖擺擺,囂張明晃。立起來的領子擋住了落年的鼻子和嘴巴,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她扭頭看向卡爾法,小腦袋可愛的歪了歪,然後把手伸進他藝術家般優雅漂亮的手中。

  小手軟綿綿的非常的纖細幼嫩,手掌沒有半絲的繭子,一看就像被保護的很好的小白兔,脆弱纖細,彷彿稍微用力就會捏碎掉一樣,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小傢夥,竟然曾經用這麼脆弱纖細的身軀幫他擋了一槍,救了他一命……

  碧眸蕩起微瀾,卡爾法手上微微一扯,把落年拉進他懷裡。

  “你幹什麼?!”奧菲動作很快的拉緊落年的手,貼著創口貼的臉上一下子凶狠暴躁了起來,他瞪著卡爾法,就像到嘴的魚兒要被搶走了的似的貓。

  “我的寵物。”心臟喜歡這小東西的靠近,可以因為她而溫暖飽滿,可以因為她而跳得頻率有些不對,淡定久了反應似乎有些遲鈍的男人只知道他不喜歡他的小寵物靠近別的人,哪怕是女人。

  奧菲一聽,立刻不滿的瞪眼,又把落年扯了回來,“我老婆!”

  特別刺耳的字眼一出來,卡爾法碧眸立刻就像看死人似的看向奧菲,奧菲立刻不甘示弱的凶狠的瞪回去,尼瑪管你鬼畜不鬼畜,老婆什麼的,才不要讓給你!是他的!這小東西就是他的!

  前面帶路的老人回頭瞅了落年一眼,心中暗付,一個沒用的私生女竟然讓斯蒂芬家族的兩員大將爭奪?難道這女孩有什麼他們沒發現的特別之處嗎?這樣的話,他們要不要也跟著搶一搶?

  就像一開始被嫌棄的東西一被別人重視想要,原主人就會不想給一樣,更何況斯蒂芬和夜氏爭了那麼多年,連斯蒂芬家的兩員大將都在搶的小東西,他們夜家沒理由不搶啊,要不然若是這女孩有什麼大用處卻被斯蒂芬家得了去怎麼辦?

  而這正在被兩個男人幼稚的爭來奪去,一下子被拉到那邊一下子被扯到這邊的落年滿頭黑線,這坑爹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她為什麼要一直被這麼狗血的情節環繞?奧菲那笨蛋還真把她當成老婆準備對她負責,你丫是有多純情?!卡爾法還真把她當成救命恩人,你丫還敢再狗血點嗎?!

  心裡抓狂吐槽一陣,落年也就冷靜了下來。

  澄澈無暇單純可愛的表面下,落年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先不說這件制服外套披在她身上的後果,光是奧菲和卡爾法這一副纏上她的模樣,如果她逃跑的話,以斯蒂芬家族的強大,她還是落年的話,找到是理所當然的,她是牡丹的話,連帶著她所有的秘密都可能被牽扯出來,所以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能夠將所有影響和傷害減輕的最小的措施,反而是她乖乖的待在他們身邊了!

  裝成無辜可愛的小白兔,能夠得到他們的寵愛的同時,還能夠隨時注意到斯蒂芬家族的動向,在巴洛克王國成立之初她最忌憚的便是斯蒂芬家族,如果說夜家是正統帝國軍閥,斯蒂芬家便是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流氓兵團,她不信兩家會看不出她的巴洛克王國放任著發展的話,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絕對能夠使兩家獨大變成三足鼎立。

  夜家也就算了,可斯蒂芬家竟然也沒有出手,與其說感激,更不如說這使得落年膽戰心驚。

  天知道那傢夥對她的放任是不是在策劃著什麼,或者在利用著她什麼,只是她自己一隻都沒發覺。

  她不是萬能的神,她如今獲得的一切也都是靠著自己的腦子和手段還有鮮血努力得到的,比她強的人有許多,夜寒焰和斯蒂芬白就是最明晃晃的兩個,她不是弱者,但是做事也需要靠腦子,否則在這個深不見底的潭中,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連人帶船的被吞噬。

  她忌憚著斯蒂芬白,忌憚著夜寒焰,雖然說如果真的不得不開戰那沒關係,巴洛克王國不會就這麼不戰而敗,但是怕就怕在,兩隻老謀深算的老虎會不會給她來個措不及防,也許是真的人擁有過就會變得膽小瞻前顧後,但是更多的是落年對兩個男人實力的絕對認可。

  那是站在世界金字塔最頂端的男人,仔細算算,其背後勢力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發展到如今,盤根錯亂;巴洛克王國成立時間卻不到十年,只是兩家歷史的那麼一點點尾數,表面上看巴洛克王國這個特殊的存在已經很世界聞名,但是如果只是這樣就認為能夠與兩家對抗的話,那麼就太愚蠢了。

  雖然真的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卻是事實,巴洛克王國和斯蒂芬家和夜家鬥的話,無疑是……

  以卵擊石。

  該死!總有一天,她一定要站在最頂端!絕對要!

  握緊了兩人的手,落年一本正經的可愛出聲,“不可以吵架。”

  被卡爾法氣得臉都青了的奧菲立刻哼了一聲,撇開臉不再理會卡爾法那廝,手卻更加用力的回握住落年,哼,才不要放手呢!這小東西就是他的!

  卡爾法碧眸掃過落年,看向前方深深地走廊,手指微微的收緊,握緊了落年的手。這小東西本來就是他的,從一開始就是,不是嗎?

  前方,老人已經把兩人帶到了一個房間前,“這裡面請。”

  推開華麗的刻著青色繁複花紋的門,入目的便是一條華麗的宮廷式長桌,夜寒焰坐在主位上,身後站著染墨和紅瑤,除此之外兩邊的座位上還各坐著三個年紀蠻大的中老年人,一張張臉上都帶著深刻的紋路,臉色嚴肅,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好相處的人。

  外面的氣壓和裡面的氣壓完全不同。

  在一瞬間,落年便感覺到了夜寒焰那雙琥珀色的銳利鳳眸落在了她身上,特別是看到她身上的這件白色制服外套的時候,氣壓更是一瞬間落至低谷,即使是夜寒焰座下的那幾個長老團長老都不由得臉色微變,驚訝的看向他,“當家?”

  夜寒焰只是看著落年,落年澄澈無暇的眼眸與之對視,不見絲毫的畏懼也不見絲毫的波瀾,叫他眼眸微微的眯了眯,目光掃過被緊握的雙手,然後落在卡爾法和奧菲身上,下顎微擡,頷首,優雅而尊貴。

  “又見面了,兩位。”

  “哼。”奧菲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不屑的哼了哼,就算他們今天主動到這裡來了,但是也不代表他們就會示弱。

  卡爾法則是微微的點頭,拉著落年就不客氣的自己入座,奧菲立馬跟上,就是不要放開落年的手。

  夜家的人似乎對於斯蒂芬家族的作風見怪不怪了,畢竟是一代代鬥下來的,如果有一天他們突然變得彬彬有禮的話,那才是讓他們覺得奇怪和彆扭的。

  只是……

  一雙雙眼睛落在了被兩個男人包圍在中間的少女,因為被兩人包圍著,所以落年倒是和夜寒焰正對著面對面了,看起來竟像落年是王,而他們是守護者似的。

  “鑒於我們即將談的話題,這位小姐是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臉上有一道疤的長老滿是精光的眼睛掃過落年,語氣滄桑卻充滿力量。

  落年脖子微縮,把自己的臉更是藏到了衣領下,漂亮的眼眸微閃,細如蚊蠅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卡、卡爾法我……”

  “沒關係。”卡爾法淡淡的聲音響起,面無表情的掃了眼那位長老,“她是我斯蒂芬家族的人。”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經過主人的同意了嗎?”夜寒焰眼眸越發的冰冷下來。

  “不需要,我有足夠的資格幫她做決定。”卡爾法理所當然的道,他認為他是落年的主人,他的寵物只要享受著主人給的愛,只要接受主人給予的一切就可以了。

  “哦?什麼資格?”眼眸微微的眯起,寒光折射而出,夜寒焰對卡爾法動殺意了。

  “怎麼?不想談正事了嗎?”奧菲不耐煩的聲音響起,紫眸殺意同樣凜冽。雖然他也很不爽卡爾法那傢夥,但是奧菲是個護短的好騷年,在白館的時候他可以和卡爾法鬥個你死我活,但是在面對外敵的時候,所有事都可以暫時秋後再來算賬。

  “當家,還是那件事比較要緊。”看奧菲似乎只要他們說不想談立馬就起身走人的樣子,關於這位斯蒂芬家族暗殺部隊第一把手的信息他們多多少少也掌握著一些,自然也知道他真的會因為不耐煩就立馬走人的性子,一個長老趕緊道。

  “是啊,還是先說要事吧。”另一個長老也點頭應和,這件事情實在太重要,甚至說關乎著夜家的未來,本來斯蒂芬家族掌握的資料和重點人物就比他們多,這個機會可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錯失掉啊!

  染墨和紅瑤站在夜寒焰身後,微微斂著眉,目光掃過落年,眉頭微微的蹙了蹙。

  琥珀色的眼眸對上那雙碧潭般的眼眸,一瞬間彷彿碰撞出了什麼,卻又很快消失。

  “好。那麼,斯蒂芬白的意思是什麼?”夜寒焰嘴角一勾,冷艷動人的出聲。

  “他要你們最新得到的那枚薩蒂帕帕落戒指。”卡爾法面無表情的道,一如既往的淡漠,彷彿只是跟對方討要一個普通的花瓶還是面巾紙一般的理所當然。

  夜寒焰眼眸微眯,“那枚戒指不是已經被你拿走了嗎?”

  “我沒有。”卡爾法不假思索的道:“那枚戒指我沒有帶出青石館。”

  “胡說!館內根本沒有收到任何戒指的波動!”染墨聞言立馬不悅的出聲,這人到底是怎麼搞的?一個個當小偷竟然當得那麼理所當然?真是厚顏無恥!

  “那是你們的問題,我們當家意思很清楚,他要那枚戒指。這不是請求而是交易。”卡爾法面無表情的道。

  “你別太過分!你們……”染墨憤怒的話還未說完,立刻就被夜寒焰伸出的手給阻止了。

  夜寒焰看著卡爾法,交疊著雙腿,帥氣冷酷,有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那是枚真戒?”

  “是白指,屬於斯蒂芬家族的。”

  “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把戒指給我的死敵?”夜寒焰眼眸微眯,竟然還真是真戒啊,兩家找了那麼多年找到的都是假戒,這會兒真戒終於冒出來了嗎?

  “所以說這是交易,把白指交出來,我們給你屬於你夜家的黑指之戒的消息。”

  “什麼?!你們竟然有黑指的消息了嗎?!”那個帶著刀疤的長老竟然激動的拍案而起,一副恨不得撲上去揪著卡爾法的衣領使命搖晃一般。

  “穆長老。”夜寒焰冰冷的聲音傳來,老人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激動過頭失態了,抱歉的朝他彎了彎腰,坐回座位,卻還是掩不了滿目激動。

  白指?黑指?到底是什麼東西?落年聽得滿頭霧水,但是看那長老的模樣,似乎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至少是兩家都在拼了命似的尋找的東西。

  “看來斯蒂芬白被逼急了吶。”夜寒焰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想要用一條消息換我們辛辛苦苦找到的白指?斯蒂芬白果然宅久了連智力也退化了不少。”

  卡爾法碧眸無波。

  “沒錯,斯蒂芬白找到了三枚假戒,也確實有著你這位特殊的人物,白指在我們手上確實也沒什麼用處,但是,在獵物還沒有逃到安全地帶的時候,它會把獵人的槍還給他嗎?而且,斯蒂芬白那人的德行他想騙誰?那傢夥為了噁心我蟲子宴都會開,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他其實沒有早就把黑指找到了,然後讓你過來騙我?”明明白指不在自己手上,但是這男人還是能用一副白指就在他手上,他掌握著對方的死穴一般的模樣說的頭頭是道。

  卡爾法站起身,目光一如既往的無波無痕,“看來談判失敗了。”

  “是失敗了。”夜寒焰冷酷的道。

  “當家!”比起夜寒焰的淡定,那些長老們則要激動上許多。

  “當家!黑指啊!當家!”那長老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然而夜寒焰卻不予理會,他們手上根本就沒有白指,而斯蒂芬白卻有黑指的消息,所以與其被對方知道他們手中沒有白指,倒不如讓他們以為白指在他手上,這樣斯蒂芬白就不會輕舉妄動了,他已經感覺到了,那男人已經到極限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發瘋。

  “那我們先告辭了。”卡爾法說罷,兩人便牽著落年準備離開。

  “等等。”夜寒焰同樣站起身,目光落在落年身上,“過來。”

  落年覺得她現在就是一搶手的夾心餅!

  澄澈乾淨的眼眸為難的看著這邊又看看那邊,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喂!”奧菲立馬就急得銀毛豎起,“你竟然在猶豫?難道你想跟這個人呆在一起嗎?!你想要被玩壞嗎?!”

  明顯不怎麼尊重夜寒焰的話,一瞬間引得其他人敵視紛紛,只不過奧菲少年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目光也習慣了這麼目中無人,紫眸依舊緊緊的盯著落年,一副只要落年說是就撲上去撓花夜寒焰的臉的樣子。

  落年可愛的縮了縮腦袋,唯一摟在外面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只望著主人的小狗狗那般叫人心都要化了,“可、可是夜叔叔受傷了,人家要照顧他……”

  “哈?受傷?照顧?!”奧菲眼睛一瞪,凶狠又不滿,“為什麼他受傷了要你照顧啊!”他也受傷了啊!為什麼自家老婆要去照顧別人啊!少年他覺得非常的惱火不高興!

  落年眼眶微紅,有些沮喪,“因為是人家害的……”

  “因為他為你受傷所以你要照顧他嗎?可是那傢夥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奧菲雷達似的眼睛上下掃描著夜寒焰,然後看向卡爾法,對方立馬冷漠的開口,“味道很淡,傷口已經長肉愈合了,不需要別人照顧。”

  “聽到了吧,人家根本不需要你照顧!”奧菲少年一想到落年那小身影給夜寒焰端茶送水的小可憐模樣,立刻又是一肚子火,恨不得轟了夜寒焰。尼瑪他老婆憑什麼給他端茶送水?憑什麼為他東跑西跑?!尼瑪他恨不得天天掛在褲腰帶上寵著愛著的老婆被人欺負了!少年他非常非常的不樂意!

  “可……可是……”

  “不準可是!要說為了你受傷你就去照顧的話,那、那……”奧菲臉頰紅了紅,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綁著一圈圈繃帶看不到脖子以下任何一塊肉的胸膛,“你……你就要照顧我!”

  落年一瞬間怔住,黑眸一瞬間沈了些,是啊,奧菲從一開始就是和以前沒兩樣的凶狠帥氣,所以都讓她一時忘記,這傢夥幾天前才被狼咬得遍體鱗傷啊,還是為了她。

  一瞬間感覺到了落年想法的改變,夜寒焰眼眸一眯,“落落。你難道真的想去斯蒂芬家嗎?”

  落年懵懂的歪了歪腦袋,“奧菲受傷了,落落要去照顧他。”

  只是去照顧奧菲,不代表會到斯蒂芬家族裡去,更何況要進去一個大家族,特別還是斯蒂芬和夜氏,都不是口頭上說一聲就可以的,那程序是非常非常的麻煩的。

  那雙黑色的眼眸看著他,一瞬間深得可怕,讓夜寒焰清晰的接收到她一定要跟他們走的意思,性感的薄脣不悅的抿成直線,琥珀色的眼眸也冰冷了下來,“你會後悔你今天的選擇。”

  這男人又生氣了。

  落年眉梢挑了挑,看向紅瑤,雖然坑爹的一點,不過下次再給她來點哄男人的主意吧,畢竟效果意外的不錯。

  紅瑤嘴角微抽,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到理所當然到有點厚顏無恥的女人,估計全世界也只有落年跟在夜家和斯蒂芬家只見徘徊糾纏吧?竟然還一副今天離開夜家,以後還會回來的樣子?!

  比起不知道落年真正身份的紅瑤,染墨則想得更多,在他看來,落年現在的選擇無疑就代表著巴洛克王國今後選擇的同盟的可能性,也就是說,那個被全世界都關注著的處於中間位置,但是一旦加入任何一方,都可能使另一方造成極大壓力的巴洛克王國,可能會選擇斯蒂芬家族?!

  眉頭一蹙,染墨看著落年的背影,眼中一片幽暗。

  樓下宴會還在繼續,只是氣氛相較於之前顯然更加的緊繃和怪異,那個被卡爾法弄掉眼睛的女人已經被他們家族的人處理掉了,剩下的那個卻是傻怔怔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怎麼做,他們家族的人除了擔憂家族被她牽連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感覺。

  “該死!讓你嘴賤!”角落裡,一起參加這場宴會的她的父親一巴掌打了過去,氣得臉上的肉都在發顫。

  “對……對不起,我只是……”女人捂著臉頰淚流滿面,她也不知道事情竟然會搞成這樣,她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想攀上人家?你個賤貨!自己犯賤別把家族扯進去!你給我去道歉,要是敢把家族牽連進去,你就等著死吧!”

  “嗚嗚嗚……”

  那邊落年和卡爾法奧菲剛剛下樓,女人就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哭得梨花帶雨的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們不停的道歉什麼的,落年嚇得縮進奧菲身後,卡爾法眼波無痕。

  “對不起……”

  “沒關係。”淡漠的聲音響起,頓時叫女人眼睛瞪大,難以置信又欣喜若狂的擡起頭看著卡爾法。

  卡爾法則移開目光看向了那個戰戰兢兢的父親,對方一接觸到卡爾法那看死人似的眼神,頓時嚇得腿一軟,扶著桌子才沒有一屁股坐地上,“送去學學嘴巴的各種用處的話,就原諒你們。”

  男人如獲大赦,連忙點頭,眼底一片陰狠,只要能保全整個家族,犧牲一個女兒算什麼呢?反正他女兒多的是,不缺這一個。

  “在這笨蛋面前說出這麼不健康的話,卡爾法你果然想要被玩壞嗎?”直到上了車,奧菲才一臉不高興的瞪著卡爾法道。

  落年坐在兩人中間,懷裡被卡爾法塞了一包薯片,這會兒正吃得起勁,忽的聽到兩人提起她,頓時一雙亮亮的水汪汪的眼睛左看右看兩人,乖巧可愛的歪了歪腦袋,“嗯?”

  好、好可愛!奧菲臉頰微紅,紫眸清晰的倒映著落年的身影。

  “說起來……”卡爾法沒什麼表情的開口,然後伸出白皙優美的手把奧菲套在落年身上的制服釦子和拉鏈打開,然後在奧菲和落年都疑惑不解的目光下,伸出手就這麼抓在了落年的胸部上,面無表情的捏了捏,然後面無表情的說:“竟然是真的。”

  然後又捏了捏。

  落年表情僵住。

  奧菲表情僵住。

  卡爾法見兩人臉色不對,碧眸依舊無波的眨了下,“嗯?”

  這貨不是在賣萌裝傻吃豆腐沒錯吧!這傢夥絕對是在裝純!

  奧菲一把把卡爾法還按在落年胸部上不放的爪子拍掉,氣得在車廂裡站起身,“魂淡!你在摸哪裡?!”

  “胸部,女性人體脂肪最多的部位,在哺乳期可產生營養豐富的乳汁……”

  “閉嘴!”奧菲臉色漲紅一拳頭過去,這該死的鬼畜男竟然在吃他老婆的豆腐!不要臉!

  “……”

  前面的司機就和落年一樣苦逼,車子在後面兩個傢夥的動手動腳的情況下,車子一邊跑一邊震,外面的人看過來都以為這是在搞極限車震呢。

  雖然武力值高於卡爾法,但是扯嘴皮子和腦子反應速度都遜上那麼一點點的奧菲,最後還是被氣得一肚子火,臉色難看的跑下車就把自己給關屋裡了,孩子氣的鬧彆扭了。

  少年他認為他襲了落年的胸所以要對落年負責,要帶她去領結婚證,於是卡爾法表示他也襲了落年的胸,而且還捏了好幾下,甚至連落年的胸圍都說出來了,所以他才是應該要去跟落年扯證對她負責的人。

  特別是看奧菲那氣呼呼的模樣覺得特別想欺負他的落年故意的配合了卡爾法一下,於是腦子一時堵塞的奧菲少年一時間覺得自己的老婆被搶了,心臟難受發堵的他覺得眼眶發熱,全身不爽,連落年都不跟卡爾法搶的就跑了。

  落年和卡爾法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把純情的奧菲少年都氣得好像要哭出來了一樣耶。

  奧菲趴在床上,恨恨的錘了床好幾下,然後就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的蔫在了床上,連帶著那頭銀燦燦的毫無雜質的發都聾拉了下來,整張臉埋在軟軟的床上,身上被他不溫柔對待的傷口扯得生疼他都沒感覺。

  卡爾法那王八蛋真討厭!

  少年他森森的桑心了,老婆被鬼畜搶走了,他竟然不能去殺了他搶回來!太桑心了!真的太桑心了!好想搶回來……可是要怎麼搶?嚶嚶嚶嚶嚶怎麼搶啊啊啊啊!

  奧菲整個人像只貓似的整個人在床上撓,那爪子似乎特別利,沒幾下就把床單給撓得破破爛爛的……

  落年倚在門口看著奧菲那模樣,整個人憋笑憋到肚子疼,這傢夥怎麼會這麼可愛?尼瑪更想欺負他了怎麼辦?!

  忽的,像是終於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似的,奧菲猛然就把頭撇了過來,紫眸警惕而凶狠,對上落年那雙含笑的眼眸後,怔了怔,哼了聲又把腦袋埋了下去,一副傲嬌死了的模樣。

  落年拎著卡爾法給的藥箱走進屋,把門給關上,走到奧菲床邊,軟軟的開口,“奧菲,奧菲。換藥了。”

  “哼。”奧菲少年表示才不要理落年,他生氣了,遷怒了,這個笨蛋剛剛應該一腳把卡爾法踹開才對!明明是他老婆嘛!竟然真的一副要去跟卡爾法扯證的樣子!哼!

  把藥箱放下,落年脫掉鞋子爬到他床上,然後整個人坐在他趴在床上的大腿上,奧菲整個人一瞬間僵住,還沒來的反應,落年又伸手開始扯他的襯衫和褲子,嚇得奧菲哪裡還有空傲嬌,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扯著差點被扯下去的褲子跳到床下,漲紅著一張臉,瞪大著紫眸看著落年,“你……你幹什麼?!”

  落年整個人因為奧菲突然跑人而在床上滾了一圈,趴在了他床上,純黑的大眼無辜的眨了眨,“上藥啊。”

  “那你為什麼要脫我褲子!”奧菲少年耳朵都紅了。

  “屁屁沒有被咬傷嗎?”落年坐起身,歪著腦袋,可愛的不像話。

  “才、才沒有!”奧菲臉紅大吼,目光掃過床頭的某處,可疑的頓了頓後,立馬紅著臉跑過去一把拎起落年把她從他床上拎下來,“快出去!”

  落年站在原地,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奧菲,看得奧菲身子都有些僵硬起來了,好一會兒紅著眼眶鼓著兩腮可憐兮兮的道:“奧菲不喜歡小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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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5:15

  第十五章    那東西拿開

  “誰說的!”落年話一出,奧菲就條件反射的反駁吼道,然後看到落年那雙微微怔住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臉頰一紅,“總之,你先出去啦!”

  落年鼓起兩腮,“不要。我要給奧菲換藥。”說著就走過去抱住奧菲的手,那手還好巧不巧的卡進了落年的胸部之間,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奧菲清晰的感覺到那溫度和柔軟彈性。

  少年全身僵硬,臉色通紅,結結巴巴的張嘴卻怎麼也沒辦法說出一個字,整個人被落年給拖到了床邊,一推,就這麼直挺挺的仰倒在床上,直到落年整個人又爬到他身上,奧菲才紫眸徒然瞪大,發現現在這落年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勢太不和諧了,整個人如同扔進沸水裡的魚,頓時彈跳掙扎了起來。

  “啊啊啊啊……笨、笨蛋!”奧菲一把把落年推到一邊,整個人就像被怪阿姨做了什麼奇怪的事似的,微張著雙臂貼靠在床頭,紫眸滿是羞惱,臉色紅得幾欲滴血。

  尼瑪這麼可愛的騷年,不欺負他落年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了。

  落年眼睛眨眨,水汪汪濕漉漉的像只看著小主人的可愛狗狗,叫人心都要化了似的,歪著腦袋看他,“奧菲?”

  奧菲只覺得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手指都在顫抖抽搐,好、好可愛!好、好想抱抱……啊啊啊!他怎麼可以想這種事!真是太無恥了!

  “奧菲?”落年就這麼爬了過去,手輕腳輕,擡著精緻可愛的小臉看著他,顯得無辜又純潔。

  “別……別過來,笨、笨蛋……”奧菲臉色通紅結結巴巴毫無威力的道,此時哪裡還是斯蒂芬白的手下,明明就是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貓咪,顫抖著手抓過白色的枕頭擋在身前,奧菲就像被猥瑣的怪阿姨趕到了角落裡的小可憐,漲紅著一張精緻帥氣的臉,期待著什麼又害怕著什麼的看著朝他爬過來的落年。

  “唔?”落年把臉湊到奧菲面前,濕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奧菲你臉好紅哦。”

  “囉、囉嗦!要你管!別、別靠那麼近啦!”奧菲抱緊了枕頭,腦袋緊緊的貼著牆,心臟噗通噗通的快要從胸口裡跳出來似的,他覺得自己手腳莫名的開始發軟,在落年那雙眼眸的注視下,根本動彈一下都做不到,更別說把這欺身而來的小東西推開了。

  “好凶。”落年撅起紅脣,水汪汪的看著他,“奧菲還說要對人家負責要跟人家結婚的。”

  “那、那是……”當然要結婚啊!奧菲少年覺得自己全身都熱得要冒煙了,落年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體吹到他臉上,還帶著水果糖的味道,那是在車上的時候卡爾法給落年餵食殘留下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

  落年又湊了過去,精緻小巧的鼻尖碰到了奧菲冒出細小汗珠的鼻尖,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純情到讓人想狠狠欺負看會不會哭出來的少年身子更加僵硬了,那張臉紅得落年都懷疑他會不會充血過多流鼻血或者腦袋缺氧昏過去。

  怎麼辦?落年覺得自己好像被誘惑了,她想變本加厲了,那雙瞪得大大的漂亮紫眸如同紫水晶般透亮,如果蒙上一層水霧,晶瑩的要掉不掉的,一定會可愛的叫人想尖叫受不了吧?

  烏黑的眼底劃過一抹邪惡的幽暗,落年水汪汪的眸子就這麼近在咫尺的和奧菲對視著,“奧菲要娶我嗎?”

  “當……當然……”喉結艱難的上下移動,奧菲少年覺得自己腦子開始微微的暈眩了。

  “那……”落年的手伸進他懷裡的枕頭下,覆上他綁著繃帶的胸口,她清晰的感覺到那下面跳得飛快的心臟,滾燙燙的好像發燒了似的體溫,還有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肌肉,富有力量和爆發力的,這不只是個這樣看著弱小又單純的少年,在必要時刻,他會是個把世界變成地獄的修羅。奧菲。米勒西斯,斯蒂芬白旗下暗殺部隊最強也是最年輕的首領。

  “那……你知道結婚要做什麼嗎?”落年更靠近了一些,整個人坐在他的大腿上,幾乎已經貼在了小腹。

  少年耳朵通紅,心臟跳得飛快,呼吸有些加快,身體裡好像有什麼讓人害羞的熱度朝讓人害羞的部位衝了去,可以殺人放火,可以無惡不作,可以輕易說著把人玩壞那種讓人覺得曖昧又邪惡的少年,可以用拳頭征服世界的少年,此時偏偏就像只待宰的小羊羔一般,手腳僵硬無措的任著大灰狼放肆的做著壞壞的邪惡的事。

  “做……做什麼……”

  “是啊,做什麼呢?”落年單純可愛的眨眨眼,手卻在枕頭下滑到了他的胸前,隔著繃帶尋找著那邪惡的點,軟軟的癢癢的,彷彿貓爪在輕輕的撓著人心一般。看著渾身不自在,紫眸微微的迷茫的少年,已經毫無反抗之力似的少年,落年忽的覺得心尖兒顫動,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傢夥?真的叫人好想把他……玩壞。

  身子又往奧菲靠了過去,這次已經毫無間隙,落年整個人坐在他的大腿根處,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少年不知不覺中已經很有精神的小奧菲,似乎刺激過大,少年整個人像條魚似的猛地抽動了下,漲得紅紅的帥氣臉蛋像是終於發現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似的,漸漸的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啊!”奧菲尖叫一聲,見鬼似的把落年推到一邊,扯過被子遮住有些難受害羞的部位,腦袋似乎熱得冒著白煙,奧菲覺得他真的要腦袋缺氧昏過去了,整個人都要羞憤的抽過去了,怎麼會這樣?嚶嚶嚶嚶嚶怎麼會這樣?!竟然……竟然……

  落年趴在床上,把臉埋在乾淨的床單上,悶悶的笑,這傢夥真是……那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噗嗤哈哈哈哈……

  不過,看看時間,也該把這傢夥的藥給換了,看他那絲毫不在意的樣子,要是沒人伺候,說不定身上的肉全爛掉也不會在意。

  想著,把因為奧菲動作太大而踹下床的藥箱給撿了起來,“奧菲,要換藥了。”

  那單純可愛懵懂的樣子,叫人懷疑剛剛是奧菲少年調戲了她,而不是她蹂躪了人家可愛的奧菲少年。

  “不……”

  “快點,奧菲不聽話以後小落就不理你了。”落年鼓起兩腮,一副真的要生氣的模樣,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不好好換藥,以後身上會留下難看的狼牙印哦,醜醜的醜醜的好可怕!”

  小手伸出扇扇,好像嗅到了什麼嫌棄的味道似的皺起小鼻頭,那副嫌棄的樣子,頓時叫奧菲被打擊了,滿腦子都是那句醜醜的醜醜的好可怕,他老婆要嫌棄他了嚶嚶嚶嚶嚶嚶。

  “那……那你別靠太近!”奧菲躊躇了下,覺得老婆實在比貞操重要,下身抱著被子紅著臉蹭到落年面前,一想到自己要裸著上身給落年看還有碰,就全身發熱彆扭。

  落年一本正經的點頭,從藥箱裡拿出剪刀繃帶棉簽還有藥,脫下奧菲的上衣,就露出了下面綁得密密麻麻的白色繃帶,有些還滲著幾縷鮮血,情況看起來比外表上看嚴重多了,讓落年也不由得嚴肅認真對待了起來,被野獸咬傷是要非常的認真對待的,被一條狗咬傷都可能因為那牙齒上的病菌而死亡,更何況還是那些由人類培育出來的放養的野生狼呢?

  剪開繃帶,露出幾乎體無完膚的精壯上身,每一道傷口都彷彿比子彈打出來的還要深,看起來有幾分猙獰,看起來也非常的疼,然而這個銀色頭髮的少年卻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羞紅著一張臉低著頭不看她。

  用棉簽沾了卡爾法給特別調制的藥,試試的擦在傷口上,帶出的刺痛叫奧菲肌肉繃緊了一些,落年看了依舊不動一下眉頭的少年,靠近了一些,一邊擦一邊輕輕的吹著氣,少年肌肉一瞬間繃得更緊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放鬆了下來,紫眸微閃,奧菲悄悄的移動目光落在正在他身前給他擦藥吹起的小傢夥身上,看到她眉頭微蹙,立刻傲嬌的撇開腦袋,卻用眼角看著她。

  “哼,又、又不痛,不是什麼重傷,很快就會好的。”

  “嗯。”落年乖巧的點頭,然後擡起純真的雙眼看著他,“屁屁真的不需要擦藥嗎?卡爾法說你屁屁上也有傷哦。”

  ‘砰’的一聲,本來已經有些褪下紅暈的少年立馬有炸紅成西紅柿,“白、白癡!胡說什麼啊?!不需要!”

  “我不會介意看奧菲的屁屁的哦。”落年舉著棉簽,可愛的歪腦袋,純真無邪的看著他。

  “啊!閉嘴啦!”奧菲羞憤的想去撞�,卡爾法那魂淡!遲早削了他!

  “真的不用嗎?”

  “不用!”

  “哦。”落年有些遺憾的低頭繼續擦藥,好一會兒忽的眼角看到了什麼似的,扭向了床頭下角,然後瞬間呆住。

  奧菲發現了落年的動作,怔了下,猛然想起什麼,觸電似的伸手抓過床頭下角原本放著枕頭的地方上的東西藏到被子裡,羞憤的低著頭說不出一句話,真是丟臉死了!

  好一會兒,落年嘴角勾起笑,“奧菲很喜歡小落送的禮物嗎?說起來,白色的子彈內褲好像很適合奧菲啊。”

  “才沒有!”

  “下次再送你好不好?”

  “……哼。”

  “一打?”

  “……要黑色。”

  “欸?可是好像白色比較好啊。”

  “囉嗦!”

  “下次別把小褲褲放在床頭啊,很奇怪耶。”

  “要你管!”

  “……”

  夜色如墨,弄得化不開。

  一抹黑色的身影如同貓一般輕緩優雅的踱來,宛如在巡視自己領地的黑色貓咪,藍色的耳鑽在耳廓上閃耀出冰藍色的光芒,烏黑的髮絲隨風輕舞。

  看著就在不遠處的青白色建築物,迷路了好幾天的黑貓一瞬間感動的好像天上下起了魚雨,貓一樣的眼眸一瞬間閃出星星,頭頂冒出了兩個黑色的貓兒,屁股上的黑色尾巴搖擺了起來,終於到了!終於找到了!他的King,他的魚,他來了!

  黑色的包包在背上晃來晃去,體態修長的男人立刻就快步跑了過去,心裡的喜悅和激動都要溢出來了。

  黑色的身影彷彿要與黑夜融為一體般的,青色的鏤空大鐵門就在眼前,可是某只黑色大貓可沒有按門鈴的習慣,驀地出現一把形狀古怪的黑色炮筒,對準了那巨大城堡的�面,無聲的射擊出什麼,鎖鏈聲碰撞的聲音響起,黑色的大拇指粗細的鎖鏈從他的背包裡快速的伸長伸長,直到繃緊成一條直線,用特殊的大頭釘釘住尾部,男人一瞬間彷彿真的化成了貓似的沿著鎖鏈輕而易舉的,彎著腰攀爬了上去,又穩又快,彷彿和那鎖鏈就是一體的一般。

  “巴洛克最強傭兵團‘凱撒’的黑貓?”燈光明亮的青石館大廳內,馬克翹著二郎腿看著監控視頻上面的黑色身影,眉梢挑了挑,看向柯德。

  柯德冰藍色的眸中微閃,“真是有夠白癡的傢夥。”

  早就在他出現在青石館外圍的道路迷宮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只不過因為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也就按兵不動了,可是天知道這男人的奇葩程度多麼叫人嘆為觀止,正正五天啊,這傢夥總能在距離青石館僅僅一個扭頭就能看到頂部的地方生生的拐向了別的道路,這已經脫離了路癡的程度了吧?這傢夥明明就是個白癡啊喂!

  “噗……我記得你對那傢夥的評價可高了,你不是說比起牡丹那個愛搞神秘的傢夥,黑貓的囂張才對你的口味嗎?”

  “那是我以前年少無知被騙了。”柯德站起身,冰藍色的眸子折射出冰冷的寒光,“我去領教看看,巴洛克王國的最高戰鬥力是什麼程度。”

  “噢,別死了。”馬克懶洋洋的揮手,幽綠幽綠的眸中一片邪惡到了曖昧程度的光芒。

  “嗤,你死透了化成了灰,我都不會死。”尾音方落,柯德已經不見了身影。

  那邊黑貓已經闖進了青石館三樓,房間眾多,要找落年的何其容易,不過黑貓鼻子動了動,很快跑進了一個屋子裡,要說這傢夥什麼東西最厲害,一項是空中作案,一項就是對於落年和魚來說,他的鼻子有著一種追蹤器似的靈敏度,所以很快在三樓找到了充斥著落年的味道和酒香的屋子。

  “Ki……”黑貓撲過去的動作一頓,看著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和沒有一絲皺褶痕跡的床單,黑色的貓眸一瞬間冰冷了起來。什麼啊,King竟然不在這裡嗎?

  可是……

  打量的目光頓了頓,黑貓走到窗戶邊的架子上把一個小背包拿下來,一抹紅色在背著黑暗的一面隨著男人的動作噗通一聲,掉進了袋子深處。

  “是她的包沒錯……”忽的,驀然察覺到什麼,黑貓把落年的包一甩,甩到了肩後,整個人往邊上利落一滾,一排細細的銀針砰砰砰砰砰砰砰的就出現在他剛剛站的那塊地板上。

  貓一般的眼瞳一豎,顯得警惕而危險,他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人,“夜家暗殺部的柯德……啊,我的魚!拜~。”猛然想起了什麼,黑貓原本還算嚴肅的表情一變,整個人輕快的跳出窗戶,黑色的鎖鏈在夜幕下發出輕微碰撞聲的連接了某處,他抓著另一頭飛快的滑了下去。

  還沒有戰鬥就跑了,這叫柯德覺得很不滿,偏偏自家當家剛剛還說了這人暫時沒危險不準他追擊的話,不過這傢夥到底來這裡幹什麼的?在青石館外晃蕩了那麼久,結果只是為了偷落年那個小東西的包包嗎?

  嘖,下次可沒那麼好運的放過你了。

  柯德一甩頭,金髮舞動。

  青石館這個主屋邊上是有兩棟副樓的,是兩棟小別墅,青石館的下人就住在兩棟小別墅裡。

  黑色的身影竄到其中一個別墅的廚房裡,鍋裡正在煮著夜宵,撲哧撲哧的冒著白色霧氣,香味撲鼻。黑貓完全一副自己家的模樣似的竄進去,關掉火,從櫥櫃裡拿了刀叉碗碟,打開鍋蓋,輕輕一挑就把一整條煮的香噴噴的魚給挑進了長長的碟子裡,聽到門外有腳步聲,立馬就帶著戰利品躥出了窗戶,後面很快傳來一聲驚呼聲,“魚呢?被野貓叼走了嗎?!”

  ……

  此時。

  位於太平洋北岸的一個臨海私人房產區內。

  一座顯得清新淡雅的別墅內,儀器聲音嘀嘀嘀的響著,白色的病房內躺著一個看起來消瘦易碎的身影。

  烏黑的半長髮柔軟微卷的鋪在白色的枕頭上,男人戴著氧氣罩,手上打著點滴,眼眸闔著,又長又密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似乎有些不安。

  “落……小寶貝……小落……”又來了,從到這裡來被吊著一口氣到現在,每天只要意識稍微有點清醒就不斷的呢喃著不知道是誰的的名字。

  有人走了過來,紅色的髮隨著動作微微的飄蕩。

  “還是沒辦法醒過來嗎?”嬌脆的嗓音顯得有些擔憂,看起來很年輕的女人看著躺在床上一日比一日消瘦的男人心臟微微的疼痛。

  “是啊,大小姐,藤一少爺血型太過特別,心臟配型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匹配的,一直吊著這口氣也沒有辦法。”穿著白袍的男人嚴肅的道:“雖然不知道艾比瑞家的少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既然大小姐把他救起來了,我想您也不會願意讓他就這樣死掉吧。”

  “是啊,可是該怎麼辦呢?”

  “屬下建議,把這位少爺送回艾比瑞家吧。”

  “不行!”女人的聲音徒然拔高,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凶狠,“藤一會以這種狀況出現在這裡就代表這是上帝給我機會!我不會把他送回艾比瑞家的!”艾比瑞家裡有那個私生女啊,那個藤一最愛的少女,只要有她的地方,藤一眼裡就不會有第二個人,即使她也有著一頭紅色的髮,即使她一直在努力的像那個女人一樣純真可愛……

  “但是艾比瑞家族和夜家有些牽連,只有靠這個看看能不能請求夜家的邪醫的幫助啊,像他這樣嚴重的心臟病,能夠拖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在這樣下去……”

  “不是還有夏爾和凱文嗎?!”似乎想到了什麼,女人拳頭緊攥了起來,總之,絕對不會把藤一送回到那個有那個女人的地方!

  “但是那是斯蒂芬家和巴洛克王國的,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資格和資本請求對方的幫助啊,因為您太任性的緣故,本該立馬得到緊急救治的這位少爺身體狀況已經越來越糟糕了。您別忘記對方是個人,而不是可以被你藏起來的人偶。”已經照顧了女人很長一段時間的男人說話也不客氣了。

  “巴洛克不是做生意的嗎?給他們錢,要多少錢都可以,這樣可以了吧?!”女人不悅的瞪向說話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藤一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她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這個男人,即使這麼多天來他都只是這樣靜靜的躺著,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至今最幸福的時光了!

  男人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終於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我會去向巴洛克王國下單子,不過會收到對方回覆的可能性我想不足百分之一,在此之前,您還是先把這位少爺送到醫院裡去吧。”

  “不用你多管。”她才不會把他送到醫院去,她知道有人在找他,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只要找到他,藤一一定會被人帶走的,所以她才不要把他送到醫院!就算……就算藤一真的死掉了,那麼他生命到達最後一秒都是在她懷中不是嗎?只有這種時候,他才不是屬於落年的藤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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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5:43

    第十六章    藤一的畫

  紅妖館。

  任勞任怨的佐焱正在批閱從下層整理上來的各種文件和訂單,有些單子是需要拒絕的,有些單子是要傳令下去讓人做的,有些單子則可以讓需要出手的人自動做選擇的,看看要不要接的。

  因為巴洛克王國的人員所擅長的領域都不同,所以有些家族下的單子是有指名請求看希望是誰來承接的,但是最高層的住在紅妖館的這些人每個人做事都是看心情,而且價格也非常的高,只是即使如此,每天給綠蟬藍狐凱文的單子還是多的數到讓佐焱手軟。

  “又是給凱文的單子?不是說了以後給凱文的單子過濾後直接送到他那裡去嗎?”書房裡,佐焱頗為頭疼的看著電腦頁面上的表格,看到混在綠蟬單子裡的一條給凱文的單子,有些不悅的出聲,本來就累死了,還混進去,真心叫人心情不爽。

  “啊,抱歉,單子太多了,一不小心輸錯地方了。”被他拖來一起幹活的綠蟬一本書砸過去砸中佐焱的腦袋,毫無誠意的道,尼瑪跟誰發脾氣呢?找打!

  佐焱頂著一個包,開始懷疑把這隻傢夥拖進來幫忙是對還是錯了。

  “算了,把這條單子直接發到凱文那裡去吧。”

  “哦。”

  “對了,藤一.艾比瑞還沒有消息嗎?”

  “誰知道,全世界範圍的尋找需要的時間可不短,而且其中意大利梵蒂岡這個斯蒂芬家族的絕對領地想要進去就不容易,還有耶路撒冷也一樣,光是和他們談定再到協助,需要的時間就不短,在這麼大的世界上找一個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歪著身子坐在沙發上,大腿上放著一台筆記本的綠蟬漫不經心的道,本來他們對真一就很厭惡,藤一雖然很無辜,但是誰讓他長著一張和真一一模一樣的臉?她巴不得不要找到藤一,省得看著心煩,也讓他們的King又一次傷心,好不容易才終於和真一那個混蛋斷開了關係的。

  佐焱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邊。

  碧綠色的液體緩緩的注射進一隻小白鼠體內,原本活蹦亂跳的要向遠處的奶酪跑去的小白鼠,緩緩的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繞著圈,然後左看右看,一副莫名的不知所措的茫然無知的感覺。

  “成功了,部長!”身後的助手激動出聲。

  凱文穿著白袍,平光眼鏡擋住了嫵媚的丹鳳眼,他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鋼筆不停的寫寫畫畫,看起來專注於自己的世界。

  “效果太霸道,用於人體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不行,減輕劑量試試看。我們要的只是部分重要記憶的消除,而不是讓對方連本能和自己是什麼東西都忘記。”

  “是!”助手非常的激動,能夠被從那麼多的研究部成員中被挑選出來成為這個男人的助手,他真是太光榮了!一定要好好做事才不會丟了凱文部長的臉啊。

  “第一百零三次人體部分記憶損害與修複試驗,開始。”隨著凱文一聲落下,研究室裡的人又開始忙活了起來。

  時間滴滴答答過,直到大半夜,研究室的燈才熄滅。

  凱文摘下眼鏡揉著有些疲憊的太陽穴走回房間,放在床頭的電腦提示燈在閃,凱文瞄了眼不予理會的進浴室洗澡,每天從世界各地給他飛來的單子邀請什麼的多得是,只不過他就是個寡情的人,就算那單子上寫的再聲情並茂感人肺腑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他也只是冷冷的嗤笑一聲扔到一邊,他忙著呢,才沒時間跑到某個世界角落裡去給人治病,本來他學得這一身醫術也只是因為他最愛的King才去學的,不代表他真的有所謂的醫者仁心。

  一開始是因為King要他學,然後是為了讓自己有價值,像佐焱他們那樣成為對於巴洛克和King都不可替代和缺少的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讓自己可以不離落年太遠,至於什麼鬼醫,什麼傳奇,什麼醫學權威,那種東西,誰在乎?

  和卡爾法奧菲一起住的日子,是非常非常的歡樂和諧的。

  ……天天在調戲奧菲和被卡爾法調戲中渡過,雖然沒做什麼正事,但是卻意外的放鬆。

  今天,陰天,沒有雨也沒有太陽,風很濕潤,是個適合出門的日子。

  於是,落年一手牽著卡爾法,一手牽著奧菲,蹦蹦跳跳的像個歡樂的孩子似的拉著兩人跑超市去了。

  卡爾法雖然總是面癱著一張臉,屬性也是鬼畜,但是讓人意外的是,這是個居家好男人,在別墅奧菲和落年的飯菜都是出自卡爾法的手,色香味俱全並且營養豐富且均衡,不僅包辦了落年的窩的布置,落年全身上下每天要穿的衣物,甚至連落年的胃都要管了。

  實際上,換個角度來講,卡爾法的做法會讓人覺得可怕的,因為就算表現的再寵,也沒有人會希望彷彿自己沒手沒腳沒腦子沒主見的被安排好一切。

  只不過貌似老天對這個男人太偏愛了一些,這傢夥的反差萌實在太叫人受不了了,他霸道的很柔軟可愛,每天拿著草莓小內內小褲褲用那雙無波漂亮的碧眸,面無表情的跟在落年身後,碎碎念著他愛草莓愛草莓愛到不可自拔的程度等等等等,每一次落年不耐煩的時候他腦袋一歪,可恥的賣萌了。

  然後落年沒節操的被萌住了,天天穿著小草莓內內褲褲好不歡樂。

  其實……欺負卡爾法也是件很有趣的事,只是鬼畜屬性的傢夥不好欺負,很快就會被反欺負回來的。

  落年懷疑卡爾法是在無恥的學她,但是兩人做出的效果完全不一樣,一個天然萌,一個反差萌。

  至於奧菲那傲嬌貨,果斷天天藉著上藥之名調戲蹂躪,每次看到他那被欺負的臉色通紅惱羞成怒的樣子,落年那傢夥便覺得無比的歡樂,那傢夥太純情了,純情到落年覺得不欺負他都對不起自己了,明明還大言不慚的說她是他老婆,結果落年一說要跟他一起睡就莫名其妙的流著鼻血暈了。

  落年表示奧菲真的叫她越來越詭異的升起一種蹂躪他虐他的衝動了。

  三個人一進商場,卡爾法動作比誰都快的扯著落年往零食區奔去,奧菲被落年牽著自然也就跟了去。

  薯片?要。棉花糖?要。棒棒糖?要。巧克力?要。Pocky?絕對要。餅乾……果凍……堅果……

  卡爾法所過之處,食品架上便如同蟻軍狂掃而過,孤零零的,只剩下一些被他嫌棄了的雜牌貨。

  “嘖,丟臉死了。”奧菲撇著嘴惡狠狠的瞪了眼探著腦袋盯著他們看的一些男男女女,“看什麼看?想要被玩壞嗎?!”

  “噢。請把我玩壞吧,小帥哥~!”一個金髮肥婆非但沒有被嚇壞反而紅著雙頰十分盪漾的回了這麼一句,那十根手指上戴著各種戒指,身上金光閃閃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富婆,這是看上奧菲少年了啊。

  紫眸微眯,寒光凜冽,然而還沒有動作,手被扯了下,低頭就見落年雙手插腰,精緻可愛的小臉上學著他做出一副凶神惡煞其實可愛到斃了的表情看著他,“玩壞你哦!”

  奧菲臉頰一紅,想到了某些不和諧的事,“白、白癡!不準學我說話!”

  落年怔了怔,然後換成卡爾法的面無表情,“吶,男人,把你的身體奉獻給我吧。”

  “魂淡!”奧菲臉蛋更紅了,“不準學卡爾法說話!”

  落年握起雙手在胸口,一雙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看著他,小屁屁撅起,小腰扭扭,尾椎上彷彿冒出了一條毛茸茸的小尾巴,搖搖擺擺,“小菲菲,落年麻麻愛你喲~”

  “啊啊啊啊啊啊!泥垢了!別學索菲那死變態!別學別人了,你快給我變回來!”奧菲抓狂的使勁蹂躪落年的頭髮,他要氣死了,落年越來越愛欺負他了!可偏偏他就是沒辦法啊,落年老是說些讓人不好意思的話!

  “噗哈哈哈哈……”落年半閉著一隻眼,軟軟可愛的笑聲迴盪,一時間把商場裡更多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啊,好有愛!兩個哥哥牽著妹妹逛商場啊……”觀察了老久的導購員一臉羨慕嚮往。

  “兩個哥哥好帥,妹妹好可愛!好像小白兔,好想抱回家養!”

  “真是個好哥哥啊,買零食給妹妹吃嗎?不過也買太多了,會有蛀牙哦。”

  “哥哥啊……妹妹啊……”

  “哥哥妹妹……”

  奧菲額頭青筋越冒越多,然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拎著落年的衣領搖搖晃晃,衝著唧唧歪歪的人們大吼,“閉嘴!才不是哥哥妹妹,這傢夥是我老婆!我唔……”一塊大大的黑色巧克力堵住了奧菲的嘴。

  卡爾法把落年從奧菲手上抓下來,碧眸無波,面無表情,“我的。”

  紫眸瞪,卡爾法直接無視的把落年放進推車裡,和他心愛的零食一起推走了。

  “卡爾法!把我老婆還來!”奧菲氣得直跳腳。

  “我的。”卡爾法頭都不回一個的淡淡的拋出兩個字。

  “我的!”

  “我的。”

  “我的!”

  “我的。”

  “……”

  落年坐在推車裡,淡定的撕拉的撕開還沒有結賬的一包薯片,喀嚓喀嚓的吃了起來。

  忽的,落年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落年還以為是索菲的騷擾電話,哪知一看,卻發現是個意想不到的男人。

  黑眸滑過一抹幽光,落年接起電話,一如既往的,有些羞怯軟軟的出聲,“喂,父親大人。”

  身後的兩人腳步一頓,兩雙漂亮的眸中幽暗一閃而過,差點忘了呢,這隻小東西不是單純的小東西,她身後還有一個艾比瑞家,還有一個希格勒司和兩個老不死的傢夥。

  “在外面玩夠了吧。”男人成熟而富有威嚴的嗓音傳來,每一次總能讓小白兔落年心情緊張害怕至極。

  “對、對不起,我……”

  “明天就回來。”男人不容拒絕的道,也不給落年回話的時間,隨後便掛上了電話。

  落年看著暗下的手機屏幕,好一會兒把手機塞進口袋,拿起薯片喀嚓喀嚓的繼續吃著,只是動作比之前要慢上了許多。

  希格勒司.艾比瑞,落年對這個男人的感覺是有點複雜的,他把她從奴隸市場解救出來,把她帶進艾比瑞家,讓她吃飽穿暖,讓她頂上私生女的稱號之後又消失無蹤,不管是和真一的糾纏、天堂真央對她的仇恨等等……

  他是源頭。但是如果沒有他,落年今天或許還只是個沒有名字的奴隸,或者被買走等等將會面臨許許多多的淒慘事物,所以,對他到底是該恨還是該感謝呢?

  真是叫人苦惱。

  “我們也該回聖瑪利亞學院了。”奧菲忽的出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冰涼落在了落年頭頂。

  落年伸手把頭上的東西拿下來,發現是一盒十分誘人的冰激淩,冰冰涼涼的,在夏天最喜歡了。

  落年彎起眉眼,笑得十分可愛,“謝謝奧菲。”

  “哼,本少爺就勉為其難的帶你一起回去好了。”奧菲撇撇嘴,十分傲嬌的道。

  “你不用勉為其難。”卡爾法涼涼的出聲,“你自己回去,我會帶小落回去的。”

  奧菲立刻炸毛,兩人一個暴躁一個淡定的又開始掐架了。

  坐在推車裡的落年勺著冰涼細滑的冰激淩吃著,冰涼甜美的感覺叫小傢夥小小的哆嗦了下,可愛的叫偷偷看著三人的人們心裡一個盪漾,嚶嚶嚶嚶嚶嚶真的好想抱回家養!

  買了一推車的零食,再去日用品區給嚷嚷著要特產禮物的索菲買了盒面膜後,三人開著車又回了別墅,吃過晚飯,落年表示要去跟夜寒焰道別一下,畢竟上次把人丟下,這會兒要是不告而別,把這尊大神惹惱了,那可就完蛋了。

  路過一家小書店,落年把車子停了停,隨便買了本書才又開著車子往青石館駛去。

  青石館所在的山下,一抹黑色身影有氣無力的攤在橫在馬路上空的鋼索上,嘴裡叼著一條小魚乾,貓一般的眼瞳顯得黯淡昏昏欲睡。

  果然,比起魚,還是King更重要啊!有魚沒有King的話,連魚都變得不美味了,有King在,沒有魚其它的食物都能變得很美味,King……你在哪裡啊喂……

  他都要被月亮曬成鹹魚乾了……

  懶洋洋的因子四處發散,冰藍色的耳鑽在月光下一閃一閃,男人叼著魚乾慢吞吞的咀嚼著。就像一隻有氣無力的黑色大貓。

  忽的,一道刺眼的燈光緩緩刺來,黑貓眼眸微微眯起擋住突然襲來的燈光,看著白色的車子從下面駛過,黑眸鼻子動了動,高級的跑車沒有汽車尾氣,於是黑貓蹲在原位,好一會兒從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縷特殊的味道,貓瞳一豎,一扯鎖鏈的一端,宛如抓著樹藤飛躍山澗一般的朝青石館蕩了過去……

  他是黑貓,才不是人猿泰山哦!

  白色的車子停在青色的低調華麗鏤空鐵門前,不需要她按門鈴,大門就自己開了,紅瑤推了推眼鏡,眼中精光閃閃,叫落年嘴角微抽。

  “落年小姐。歡迎回來。”紅瑤恭謹優雅的鞠了個躬,然後看了看左右兩邊,忽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小小書,湊近落年,“當家最近火氣很大,我給你準備了十分有效的消防器物!”說著就把書塞進落年的口袋裡,然後又變得一本正經的請落年進屋。

  落年嘴角微微抽搐,紅瑤這傢夥又準備怎麼坑她了?

  大廳裡有監控視頻,在青石館的幾人早就在紅瑤出去接落年的時候知道了,金狼在落年進屋的時候立馬就像彈簧似的跳到了落年面前,大塊頭雙頰紅紅,黑色的大眼亮晶晶的看著落年,因為擔心嗓門太大所以努力輕聲細語,結果成了扭扭捏捏的小媳婦模樣,“又、又見面了小可愛,我是小、小金狼~”

  噗……

  柯德一腳踹在金狼因為彎腰而撅起的屁股上,“你還能更噁心點麼?”

  這一踹叫金狼完全沒有意料到,所以整個大塊頭就朝落年撲了過去,落年眼疾腳快,趕緊躲開,於是站在落年身後沒注意到情況的紅瑤立刻不幸中彈,砰的一聲被金狼給壓在了身下,腦袋撞在地面,疼得紅瑤眼角直抽,眼淚都出來了,尼瑪太重了!

  柯德顯然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摸摸鼻尖,扭過頭跟馬克看電影去。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看到。

  “啊、啊啊啊!抱、抱歉!”金狼被紅瑤那淚眼汪汪的樣子給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把紅瑤給拉了起來,看到紅瑤揉著後腦勺的樣子,連忙湊上去,“抱歉抱歉,我來我來。”

  結果金狼的手捂上去就是一陣粗魯的大力蹂躪,頓時叫紅瑤疼得哇哇直叫。

  “我靠,你是在道歉還是在謀殺啊!”

  “啊啊,抱歉抱歉,我、我輕點。”金狼被嚇得有些哆嗦。

  “還是有點重。”

  “哦,這樣呢?”

  “嗯……輕點……太輕了,用點力……嗯……舒服……再重點……”

  請問這突然有點猥瑣的對話是腫麼回事?

  落年默默黑線,轉向馬克,“夜寒焰人呢?”

  “當家的在書房。”

  “嗯。”

  落年彷彿自己家似的就往樓上走去,腳步忽的一頓,目光看向掛在�上的畫,眼眸一瞬間沈了下來,藤一,已經半個月了,可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到底被藏到哪裡去了?

  好一會兒,落年才移開目光往樓上走去,已經從艾瑪那邊回來的卿禾臉色蒼白,身上還纏著繃帶,被布料擋著的雙臂還帶著無數的鞭傷,她站在角落裡,看著落年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目光緩緩的落在了那副畫上。

  夜寒焰書房。

  落年敲敲門,很快得到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的回覆,輕輕的推開大門,落年抱著書蹭蹭的跑了過去,把包裝得很好看的禮物放在他正在批閱的文件上,笑得可愛,完全不覺得這樣突然打斷別人是很不禮貌的,但是放在她身上,確實也不顯得沒禮貌,就像被寵壞的可愛天真的孩子。

  筆尖微頓,男人擡起琥珀色的眸,眸中倒映出落年笑得可愛的臉蛋,眼眸微微的眯了眯。

  “吶,道歉禮物。”落年雙手交握在背後,笑得天真可愛。

  “道歉禮物?”尾音繞在舌尖,男人帶出一種性感曖昧的味道。

  落年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恩啊,然後,今天來跟你說一聲,我明天回去。”

  “就這樣?”眉梢好看的挑了挑。

  “嗯哼,要不然你還想怎麼樣?”落年歪了歪腦袋,十分可愛的問道。

  “你和斯蒂芬家族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著桌面,每一下都帶出一種沈重危險感。巴洛克王國和斯蒂芬家合作的話,可不是一件可以不重視的事呢,即使他再喜歡落年,也不能置夜家於不顧,那些跟著他闖南闖北的兄弟們不顧的。

  落年眼眸微深,嘴角天真可愛的笑容微微收斂,一瞬間從天使變成了戴著假面的惡魔。

  “需要我再一次強調,我對你們兩家的戰爭沒興趣?”落年走到沙發上,身子一轉便坐到了沙發上,交疊起雙腿,嘴角的笑容顯得有幾分嘲諷,幾分嫵媚勾人,前後差距就像換了一個人,卻又彷彿本就是一個人。

  夜寒焰敲桌子的手指微頓,每一次看到落年的轉換,每一次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如果你這麼想置身事外的話,就應該離那些人遠點,別把斯蒂芬白和他的那些手下想得太簡單好騙了。”

  不得不說,夜寒焰突然的這一句,叫落年心臟咯噔了一下,本來就對斯蒂芬白那個叫人搞不懂的傢夥特別忌憚和小心,夜寒焰還冒出這一句,真討厭,嚇到她了。

  她當然知道斯蒂芬白不可能好騙,雖然自己的演技已經融入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但是誰也難保對方那奇奇怪怪的腦子回路會不會讓他發現什麼,所以牧驕陽和天堂鈴兩個她早就決定把他們當成棋子要走的路已經布下了,這一次回白館,一定不僅要離開白館,也要離開聖瑪利亞學院。

  “這事不用你管啦。”落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有藤一的消息嗎?”

  “正在找。”

  “哦,好吧,那我先走了,看你很忙的樣子。”落年站起身。

  “誰跟你說我很忙了?”夜寒焰現在確實很忙,忙著處理長老團那群老傢夥的各種雞毛蒜皮的爭吵,忙著處理夜家和斯蒂芬家的事,忙著找戒指,忙著搜羅紅酒餵養某個嗜酒如命的傢夥,忙著忙著……

  “你不忙?”落年眼底滑過一抹精光,似乎在打著什麼小算盤。

  夜寒焰挑了挑眉梢,示意她繼續。

  “來打一場。怎麼樣?”落年握起小拳頭,看著他挑釁的揚了揚精緻的下顎,太久沒動手腳,她感覺都要發黴了。

  “你確定?”跟落年交過一次手的夜寒焰當然知道這貨的強悍程度。

  “嗯哼。”

  “你輸了怎麼辦?”凡事都要有賞有罰才好玩啊。男人就像一隻算計著什麼的陰險老虎。

  “嘖,真囂張。輸了隨便你。”落年可不認為單打獨鬥的話,她會落敗的。

  “你更囂張。”囂張,但是他喜歡。

  夜寒焰專有的練功房內,噼哩啪啦的響著,守在門口的染墨和墨染莫名其妙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心裡癢癢的,但是老大不給看,他們也不能偷看啊。

  時間一點一滴過,立馬的聲音忽的停止了,大門砰的一聲猛然被人一腳踹開,落年漲紅著一張臉怒火幾乎具現化出來,染墨和墨染面面相覷了下,齊齊把腦袋看進屋內,只見寬敞的練功房內,坑坑窪窪的,彷彿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夜寒焰坐在角落裡,悶悶的笑著,心情特別好的樣子,但是下一秒他擡起頭,頓時讓染墨和墨染驚呆囧住了。

  那雙漂亮的琥珀色鳳眸,左眼有一圈黑色的熊貓眼,嚴重破壞了那張漂亮帥氣的臉蛋!

  敗筆!史上最大敗筆!

  不過為毛男人這麼高興?啊哈?不告訴別人……

  落年回了她的屋子準備拿她的包,結果翻了半天沒找著,她想著自己是不是帶出去丟哪兒了,因為包裡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她也沒多在意。

  下樓的時候,落年腳步忽的一頓,眉頭驟然蹙起看向牆面,沒了,藤一的畫呢?

  “紅瑤!這裡的畫呢?”落年有些不悅的道。

  紅瑤怔了怔,看向光溜溜的�面,驚訝,“欸?畫呢?”

  “嗯?你們說的是掛在那裡的白紙嗎?”溫柔的嗓音傳來,卿禾出現在了門口,微笑著道:“如果是的話,在外面的垃圾桶裡。”

  落年眼眸一瞬間冰冷了下來,“垃圾桶?”

  “啊,是啊,剛剛我拿東西上樓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弄下來了,都髒掉了,反正也只是一張白紙,扔掉有什麼關係?放在那裡也只會拉低了青石館的整體檔次和美感不是嗎?”卿禾抱著雙臂微笑著道,“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才發現,原來那張像幼兒園小孩子畫的畫竟然是藝術新皇藤一.艾比瑞的作品呢,嚇了我一跳,這是他小時候畫的畫吧?可是看簽名又不像,我都開始懷疑他那個‘藝術新皇’的名號到底是怎麼戴上去的了呢。”

  “卿禾!太失禮了!”紅瑤眉頭一蹙,不悅的出聲,藤一是落年的哥哥他們都知道,而且人家藝術新皇的成績全世界都有目共睹,就算這幅畫再奇怪,也輪不到她去評頭論足,更何況藤一少爺和他們當家關係也不錯,卿禾現在這種故意挑釁的意味太明顯了!就算是嫉恨因為落年的原因才讓她去找艾瑪領罰,也不可以用這種汙衊人家藤一少爺的方式!

  “失禮嗎?我可不覺得啊。”卿禾依舊笑,“只是一張廢紙而已嘛,我在青石館的地位還沒到連一張廢紙都不能處理的程度吧。”

  “你……”

  踏、踏、踏……

  落年緩緩的從樓梯上走下,聲音沈得可怕,“卿禾,你是在故意惹惱我嗎?”

  因為看到她對藤一有幾分在意,所以想用這種方式挑釁惹惱她嗎?或者,就是想看到小白兔落年哭得可憐兮兮的樣子?如果是那樣,那真是太可惜了。

  雖然覺得這隻小白兔氣勢好像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但是也只當她是生氣了,心裡很難受吧?就是要她難受!在艾瑪那裡所受到的一切屈辱和傷痛,她都要在落年這隻小東西身上討回來!

  “怎麼這樣說呢?我只是處理掉了一張廢紙罷了,怎麼就成了故意惹惱你呢?我可不敢惹惱你啊。畢竟我身後可沒有像你這麼大的靠山呢。”卿禾有些陰陽怪氣的道,眼裡滿是諷刺不屑,和斯蒂芬家的夏爾有關係,也就是說和奧菲米勒西斯也有關係,說不定就是被她藏起來的,還不知道做過什麼骯髒事,還裝得一臉無辜,嘖。

  落年眼眸微微的眯起,剛剛和夜寒焰打了一場的熱度還沒有褪去,就如同那眼底的嗜血還未消失一般,這個女人是在找死!

  “廢紙?你不知道,藤一哪怕只是胡亂劃過一筆的一張廢紙都比你這個人要珍貴得多嗎?哦,我都忘了,你可是傻到會把藝術新皇的畫扔掉的蠢貨,當然不能奢望你懂得那份珍貴了。”落年扯了扯嘴角,嘲諷的道。

  或許是藤一眼中的自己太聖潔,或許是因為藤一是被她利用的最慘,卻又在最後起了愧疚之心的人,她親自去找,讓人去找,漸漸的,也在心上留下痕跡了,那個傢夥,為了她活了那麼久,難道不是該理所當然的被她稱為‘所有物’了嗎?既然是自己的所有物,怎麼可能容得了別人汙衊?

  “你……”卿禾沒想到落年竟然敢說這樣的話,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眼神陰狠了起來,“你說什麼?!”

  “把藤一的畫拿回來,然後好好的跟它道歉請求原諒,我就放過你。”落年慢慢的朝卿禾走了過去道。

  “哈?呵……”卿禾被落年氣笑了,“那麼我就請你不要放過我。”

  落年擡起頭,露出一雙深得可怕的眼眸,嘴角勾著笑,黑暗而危險,“這是你說的。”

  卿禾被那雙眼眸給驚了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而下一秒一隻白皙的手驀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卿禾側身躲過,然而落年卻快如閃電的一個橫掃,一腳把卿禾給踹倒在地,身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好幾步。

  全身疼痛著,卿禾還未反應過來,一抹寒光一閃,一把水果刀抵在了她的咽喉,落年笑得黑暗邪惡,“你真弱。”

  原來當初她把她拉下台,不是因為自己出手出其不意,而是對手真的就是這麼弱啊,真是的,不過想想,她都能和夜寒焰這個世界帝王平分秋色了,卿禾想跟她打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卿禾眼眸瞪大,脖子上緊貼著肉的冰冷叫她一瞬間全身僵硬,腦袋一片空白,眼中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剛剛發生了什麼,她連防守和反擊之力都沒有的被打到在地?這種情況,一瞬間叫她腦子回放被牡丹一拳打下擂台的恥辱鏡頭,這叫她胸腔裡的怒火和恨意更加的強烈起來。

  “走開!”卿禾不悅的吼道,她才不信這該死的女人敢在青石館亂來,她可是卿禾!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深入皮膚的鋒刃,只要她的咽喉敢動一下,就會割斷她的氣管。

  卿禾瞳孔驟然一縮,眼珠一轉,徒然就對上那雙深得可怕的眼眸,那麼深,宛如深淵……

  好可怕……

  一瞬間恐懼莫名襲上心頭,有種詭異的,彷彿要被奪去心魄的感覺。

  “這是在幹什麼?”馬克穿著白袍,手裡還戴著橡膠手套和一瓶藥劑,似乎是被外面的動靜給吵到了。

  “收拾垃圾。”落年回頭對他燦爛的笑。

  馬克怔了怔,幽綠幽綠的目光轉向了被壓制的死死的卿禾,隨後點點頭,“如果要收拾的話,就請處理乾淨。”

  落年眉梢一挑,這女人還真是不待人喜歡呢,不過看這幅虛偽做作的樣子,比當初的嘯曉高是高上一些,但是太驕傲了,被人輕易一打擊就露出更加猙獰的原型。

  忽的,青石館內的警示燈又一次亮了起來,刺耳的聲音響起。

  “又有人入侵了。”柯德一臉鬱悶的走了過來,“那白癡我真的不能滅了他嗎?!”他當初果然是瞎了眼才會給他那麼高的評價,那明明就是一個得寸進尺的大白癡啊!知道他們不對他出手後,竟然有事沒事就闖進來偷魚吃,尼瑪巴洛克王國是窮到連一隻大貓都養不起了嗎?!

  “怎麼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落年覺得有趣的道。

  “因為……”

  “小落!”一道優雅華麗的聲音響起,落年才側頭,就見一抹黑影撲了過來,把她從卿禾身上撲了開,兩道身影直接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叫落年一陣頭暈。

  在場的幾人目瞪口呆。

  黑貓跪趴在落年身上,烏黑的發隨著他的動作往下垂著,非常的柔順漂亮,貓一般的眼瞳因為太興奮而豎起,頭頂彷彿一瞬間冒出兩隻黑色的貓耳,黑色的貓尾巴在屁股上搖搖擺擺,“小落~”

  低頭,臉頰緩緩的貼著臉頰,然後停了兩秒後,猛然快速的蹭了起來,就像用爪子撓著桌腳的貓,只是把貓爪換成了貓臉。

  這脫線的傢夥……

  柯德整個人一副被嚴重打擊了的樣子,嘴角抽搐,這真的是黑貓嗎?真的是巴洛克最強傭兵團團長嗎?這副要把人家落年臉頰蹭破的樣子是腫麼回事?這副貓看到了魚興奮死了的樣子又是腫麼回事?喂!

  別懷疑,黑貓也是一隻問題兒童,只是之前因為跟落年鬧彆扭所以才裝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這會兒見到落年,非得立刻變身牛皮糖緊緊粘著不可。

  落年別開臉一手推開黑貓蹭來蹭去的臉,這傢夥怎麼會在這裡?之前跑得不見人影,她不是讓佐焱把他叫回巴洛克王國嗎?怎麼跑青石館來了?

  “欸?”被落年推開腦袋的黑眸看到捂著脖子心有餘悸的卿禾,貓瞳一眯,卿禾也認出了這個是上次差點殺了她的男人,瞳孔一縮,警惕了起來。

  “怎麼了?”落年也看向卿禾,認識?

  “上次打過一次,太弱太討厭,想要殺了,結果被一個很奇怪的傢夥給救走了。”黑貓站起身,把落年也給拉了起來。

  “嗯?”落年眉頭皺了皺,能從黑貓手上把人救走的人可不多啊。

  “帶著一把黑色的長刀,說什麼騎士、繼承人之類莫名其妙的話。”自家King問話,當然要知無不言啊,就算King問他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他也會毫不遲疑的告訴她的哦!

  黑色長刀、騎士、繼承人?腦中驀然出現在陰暗倉庫裡差點殺了她的那個男人,眉頭蹙起,是那個人沒錯吧?那個人到底想幹什麼?救走卿禾?他口中的繼承人難道卿禾也是一個嗎?真是太奇怪了,為什麼她有種好像被牽連在一種莫名其妙的事件中的感覺?

  目光落在卿禾身上,落年眼眸微眯。

  “要我殺了她嗎?”黑貓見此,眼眸危險了起來。

  “先留著吧。”既然如此,留她一命先吧,誰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麼大作用。

  “哦。”說著,整個人忽的身子一軟,懶洋洋的趴在落年小小的肩膀上,那雙手抓著落年的肩膀,下巴撐在上面,臉頰蹭著落年的臉頰,就像吊在主人肩膀上的正在撒嬌的貓,“小落,我餓了……要吃魚。”

  “晚點帶你去吃。”落年看向其它明顯被黑貓對她的態度驚到的人,沒有打算解釋什麼的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黑貓就著這姿勢蹭了出去,叫後面的人嘴角抽搐,喂,你是男人啊,別一副自己真的是一隻貓的樣子好不好?!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為什麼落年一副自己是他主人,這隻人形大貓就是你的寵物的樣子?這樣寵著真的可以嗎喂?!

  落年帶著黑貓走出青石館,走向垃圾處理區——一個青白色的外表十分漂亮的小屋子,是為了和整個青石館保持一致的檔次而設計建造的。

  黑貓一進這屋就捏起鼻子,而實際上並不怎麼臭,因為這裡的垃圾都是一天清理一次,然後還會清洗整個小屋和垃圾槽的,只不過這傢夥習慣性的對髒亂的地方捏起鼻子,一副十分嫌棄的樣子。

  落年目光掃過已經滿滿的垃圾槽,看到了被揉成一團,上面還帶著黃色汙漬的紙團,心中莫名一疼,落年直接踏著爛菜魚骨之類的垃圾走了過去。

  “小落!”黑貓貓瞳一豎,見她撿了團紙團回來,立刻搶過,然後從包裡掏出消毒濕紙巾給她,“這種事情交給我做就可以了。”

  “沒關係。”落年拿回紙團,“我們走吧。”

  車子往市中心開去,落年先帶黑貓去一家中國餐廳裡吃了頓全魚宴後立刻趕人了。

  雖然都是夜間活動的生物,但是黑貓名聲太響,黑貓這樣子也完全叫人輕易就會聯想到貓科動物,為了防止卡爾法和奧菲察覺不對,黑貓還是別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好,畢竟,就算不知道落年是牡丹,但是有黑貓這種朋友的落年,也是具有一定的利用價值的。

  “哈?”黑貓叼著魚尾巴不滿的看向落年,“為什麼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斯蒂芬白的人在我身邊啊。”落年淡定的幫他把嘴角的魚骨頭弄掉,這傢夥還是老樣子,之前跟她鬧脾氣,她還以為終於長進了呢,結果還是這麼黏人。

  “斯蒂芬白?!”貓瞳一豎,黑貓被嚇了一跳,他剛剛光顧著吃飯和聽落年的聲音,結果完全沒注意到落年說的內容是什麼。

  “恩啊,所以你別出現在我們面前,就算出現了也別一副認識我,或者對我特別的樣子,順便通知一下館裡的其他人吧,斯蒂芬白現在在聖瑪利亞學院,以後做事要警惕點,別被找到紅妖館的位置了。”黑貓雖然黏人,但是正經認真起來的話,可靠程度是堪比佐焱的,只是因為遇到她的時候容易不淡定,所以當初才沒有讓他坐國王的位置,畢竟也是一問題兒童。

  “我知道了,小落也要小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黑貓認真的點了點頭,下一秒又忽的懶洋洋的趴在桌上,伸長手抓著落年的衣角,晃,“黑貓要吃小落煮的魚~小落~魚~”

  “啊啊啊啊啊好可愛!”穿著旗袍的黑髮黑眼的服務生湊成一團,抱緊了懷裡的托盤,低低尖叫出聲,真是太可愛了!竟然在撒嬌!這個像貓咪一樣的男人竟然在撒嬌啊啊啊好可愛!本來在法國見到這麼帥的東方人就不容易,沒想到竟然還是又帥又萌死人不償命的嚶嚶嚶嚶嚶!

  黑貓耳朵動了動,扭過頭危險的看了那群女人一眼,吵死了,影響他和落年相處,討厭的女人!

  哪知黑貓這一瞪非但沒效果,反而叫女人們更加的激動起來,“傳說中的只對你撒嬌!啊啊啊啊專情又會跟女生撒嬌的男人好有愛!”

  黑貓更不爽了,只是還沒有動作,落年伸手拍拍他的腦袋,黑貓立刻就一臉享受的蹭了蹭,叫那些女人們激動的難以克制,老闆都在邊上咳了好幾次了都沒注意。

  “別玩了,回去再做給你吃,時間不晚了,我要回去了。”

  “小落把人家裝在行李箱裡帶回去嘛。”黑貓不死心的繼續說些無釐頭的黏人話。

  “你要真的變成一隻貓,我就把你裝行李箱裡帶回去。”落年摸摸黑貓烏黑柔順的髮,男人享受的蹭著,然後坐在原地瞪著落年開著車消失的背影,連桌上的還沒吃完的魚他都不想吃了。

  人家等了你這麼久,也不知道多陪陪人家!不知道對待寵物主人要多點關心多點關愛,時不時摸摸順毛,再洗洗澡曬曬太陽嗎?哼。

  忽的,黑貓想起自己忘記把落年的包給她了,想想又覺得回去再給她好了,他要去訂機票,要坐和落年同一班的飛機回去!

  把車子停在院子裡,落年拿著紙團走進別墅,卡爾法在研究他的藥,奧菲一副快要睡著似的躺在沙發上,聽到動靜,兩人齊齊就把眼睛給轉了過去,嚇了落年一跳。

  “怎、怎麼了嗎?”落年換上拖鞋眨眨水汪汪的眸子問道。

  卡爾法碧綠的眼眸落在落年手上那團髒兮兮的紙團上,“什麼?”

  “嗯……是藤一哥哥的畫。”落年走了過去,撅起一張小嘴,“不過都髒了。”

  “髒了就丟掉好了啊。”奧菲打了個哈欠,紫眸帶著微微的濕氣,不甚在意的道,他對畫那種東西沒興趣啦,比起愛畫裡的世界那種閒情逸致,他更喜歡用拳頭去征服世界啦。

  “才不要丟掉!”落年鼓起兩腮不高興的吼奧菲,奧菲頓時被嚇了一跳,看落年好像真的生氣了的樣子,立刻別彆扭扭的撇頭。

  “哼,不丟掉就不丟掉,這麼凶幹什麼?”

  落年瞪他。

  奧菲耳朵漸漸泛紅,“好、好了啦,我幫你一起弄可以了吧!”說著抓過桌面上的濕紙巾,彆扭的幫落年一起把籃球一般大小的紙團給攤了開,白花花的一張紙上沾染著各種髒兮兮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爛青菜還是茶水酒液等亂七八糟染上的,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圖案,除了廢紙之外看不出這是一副畫。

  “髒死了,你真是個大笨蛋。”奧菲不滿的嘀嘀咕咕著,卻抽著濕紙巾幫著落年小心翼翼的擦著汙漬,只不過看起來效果似乎不怎麼好,已經染進紙纖維裡的汙漬哪裡是濕紙巾擦得掉的。

  卡爾法俯下身,碧眸無波的看著皺巴巴的紙張,如同藝術家的手般白皙漂亮的手指輕輕的撫過紙面,好一會兒站起身,往樓上走了去,不一會兒拿著一瓶不知名的無色液體下來,讓落年和奧菲走開,對著攤開在桌面上的紙傾倒了下去。

  無色的液體濺開,一瞬間濕了大半的紙,卡爾法掀起一角,讓液體滑向紙張邊緣,好一會兒,整張紙變得濕噠噠起來了。

  落年和奧菲盯著紙面直看,然而依舊是除了汙漬之外什麼都沒有。

  “喂!你把這東西毀了,這笨蛋要是哭出來怎麼辦?!”奧菲立刻就朝卡爾法吼了起來。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沒腦子麼?”卡爾法輕飄飄的回了句。

  “你才沒腦子!”

  “IQ排到大氣層之外的白癡不要跟我說話。”卡爾法鬼畜的毒舌了。

  奧菲再次被氣得如同炸毛的貓,如果不是落年在這裡,他一定要狠狠的揍這個死鬼畜一頓,叫他知道什麼叫不良暴力美學!

  “咦?”落年驚奇的出聲,立刻把氣炸了的奧菲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只見那張濕漉漉的紙張上的液體忽的漸漸變乾了,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吸收了一般,而等全部變乾後,卡爾法走到另一頭,白皙的手指拎起一角,無波的碧眸平靜的看著那薄薄的紙邊,用指甲輕輕扣弄了幾下,有一層彷彿一吹就會碎掉的無色透明的東西被他的指甲扣了出來,就像一層雖然薄,但是卻極具彈性的膜,卡爾法緩緩的把它撕開,緩緩的露出了藏在那層膜下的真正的畫作。

  七彩的顏色映入那雙無波的碧眸,隨著他越掀越開,一向輕易不起波瀾的眼眸,忽的如同石子砸進平靜的湖面,濺起水花點點,蕩起波紋水痕……

  “什麼東西?你動作倒是快——”奧菲受不了卡爾法那慢吞吞的速度,跑到他那邊看,紫眸倒映出那還未被完全掀開的畫,驟然噤了聲。
  落年奇怪的走了過去,奇怪的看向那幅畫,瞬間,臉色驟變。

  ……

  鼠標將信息點開,鏡片下嫵媚的丹鳳眼漫不經心的看著上面的信息,唔……嚴重心臟病患者……價錢隨他定?

  無聊的挑了挑眉稍,心臟病這塊領域雖然說他也不是不懂,但是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這一塊還是魔醫夏爾比較在行,三醫雖然都是醫學界的佼佼者,但是還是有分最擅長的領域的,而三人中,一把手術刀出神入化的夏爾才是最強的主刀手。

  當然,這不代表他們就不會,只是相較於夏爾比較弱罷了。

  只不過心臟病這一個……

  凱文眉頭蹙了蹙,突然想起那個讓他白白照顧了幾天,結果出院第一天就出事的傢夥,不是已經死了吧?真討厭,本來還覺得有他做對比自己幸福多了,結果那傢夥竟然失蹤了,嘖。

  把電腦扔一邊,沒興趣,不想去,什麼卡羅馬家族,聽都沒聽過,估計是個小家……

  忽的,想起了什麼,凱文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卡羅馬家族?!

  嫵媚的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凱文給佐焱打了個電話,“佐焱,卡羅馬家族的單子我接了,給我準備飛機。”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6:38

  第十七章    占為己有

  薄薄的一層彷彿塑膠一樣的膜,竟然就將這樣一副畫作給掩成了一張沒有價值的廢紙。

  色澤濃郁,碰撞鮮明,一印入眼簾,就有種被那畫中的世界燃燒起來的感覺。黑暗的,火紅的,絕望的,燃燒著的,彷彿世界末日中透出了一絲微弱卻足夠叫人激動到淚水狂掉的希望……

  無盡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點熒光,下面是燃燒著的世界,火紅的,深藍的,高高的由色彩斑斕的屍體堆積起來的山頂,一抹纖細嬌小的黑色身影站在上面,看不清臉,唯有一頭紅發飛揚……

  那麼真實,一眼就叫人彷彿置身於那個世界之中,彷彿在死裡逃生的世界。

  瞳孔微顫,白皙小巧的手指撫上這火紅的世界,難以置信,是她,是她的,她曾經帶著巴洛克王國最初成員死裡逃生的那種絕望卻又帶著希望的世界……

  為什麼?

  為什麼藤一會畫出這樣的畫?和她看到的那些他畫中的,幸福又單純的她完全不同……所以……為什麼?為什麼藤一會畫出這種畫?難道……他一直都知道嗎?一直都知道,她根本不是單純的落年,一直都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利用?

  手指微顫,落年眸光微閃,知道的,藤一一定知道的,否則他怎麼可能畫得出這種畫?可是……如果一直都知道,他為什麼還要這樣裝作一無所知的被她欺騙被她利用?他是笨蛋嗎?是白癡嗎?!明明知道她不止是那個單純善良可愛的落年,卻到最後還是心甘情願的為了她而活嗎?

  卡爾法碧眸起痕,奧菲紫眸瞪大,這畫,還有這畫裡的人……

  “嘀嘀嘀……”手機消息響了起來,打斷了三人的各異心思。

  卡爾法從畫中收回目光,從沙發裡翻出被他隨意丟置的手機,接通那邊的視頻請求,索菲那張妖邪盪漾的面容就出現在眼前了。

  “你們終於要回來了嚶嚶嚶小落落想索菲爸爸了沒有?嗚嗚……爸爸真是想死小落落嗚嗚……”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條手帕,嚶嚶的做出一副擦眼淚的小媳婦模樣,脫線盪漾的叫人想要對著他的腦袋狠狠的踹上一腳。

  卡爾法直接把視頻對著天花板,叫那邊盪漾的傢夥看不到一個人影,果然那邊見沒有人回應,立刻就正經起來了,“好吧,白癡會長最近心情很糟糕,你們回來的時候小心點,說話要小心點,特別是奧菲那笨蛋。”

  “喂!你說誰笨蛋?!”奧菲少年不滿的吼道,就算他脾氣再暴躁也不敢在心情不好的老大面前撒野好吧,他還要留著小命跟落年親親愛愛的過日子呢,才不會去找死!

  “知道了。”卡爾法面無表情的點頭把視頻關掉,索菲還專門打過來說這話,看來白指的事對於他來說真的重要太多了,確實要小心,畢竟那傢夥發起瘋來,後果可是非常非常嚴重的。

  “好了,已經很晚了,睡覺了。”卡爾法說著走過去彎下腰,把那幅畫卷起來,“真不愧是藝術新皇,每一幅畫都這樣的震懾人心,撒,收好了。”用小緞帶綁起來,遞給落年。

  落年伸出雙手把幾乎要和她一樣高的畫抱進懷裡,可愛的點點頭,和奧菲一起上樓了,身後那雙碧綠平靜的綠潭般的眼眸看著落年的背影,沈寂的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和想法。

  翌日。

  飛機劃過天際,在天空留下一道痕跡。

  平光眼鏡擋住了嫵媚的丹鳳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身前的瓶瓶罐罐,旁邊放著各種資料,即使是遠行出診,這男人也不輕易放下手中的研究。

  “凱文怎麼會突然跑到那麼遠去出診?我可不記得那傢夥有那麼好心哦。”紅妖館內,即使是穿著睡衣叼著牙刷聾拉著眼皮的藍狐,聽到動靜都不由得從他的窩裡冒出來問道。

  “對方是卡羅馬家族的話,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回你房間去,你的泡沫滴到地板上了。”佐焱批閱著文件,擡頭就見藍狐在刷牙,頓時額頭暴起一個十字路口,這臭傢夥……

  “哦。”藍狐聾拉著眼皮有氣無力的轉身回屋,忽的想起了什麼,眼睛驟然一亮,臉頰上的紋路都跟著抖了抖,“卡羅馬?”

  “啊。”

  “不是吧?那你還讓他一個人去?”藍狐在佐焱怒瞪的目光下直接就把嘴裡的泡沫給吐到一邊。

  卡羅馬家族,似乎是曾經虐待過他的絲迪卡羅斯家族的分家,一樣是給過他噩夢一樣記憶的存在,凱文這次該不會是想……

  “你以為凱文還是以前那個蠢得無可救藥的少年嗎?”佐焱揮揮手,“那是凱文的私事,他愛怎麼做隨便他,你快滾回去睡覺,在這裡礙眼。”

  “喂喂,怎麼這麼無情啊!你的良心碎掉了嗎?”藍狐撓撓臉頰語氣十分的直線。

  “我的良心早就在你和紅蛇一起混的節操碎掉的時候一起碎掉了,快滾。”佐焱不耐又嫌棄的揮揮手。

  “啊……”牙刷塞進嘴裡,藍狐聾拉著眼皮,身前睡衣的釦子都扣錯了,歪歪扭扭的,顯得蒼白的肩膀都露出來了,忽的,他扭過腦袋,懶洋洋的看著佐焱,“吶,佐焱,你好像又老了一點,以後叫你佐焱大叔好不好?”

  “啪!”青筋暴起,佐焱手中的筆就這麼咔嚓一聲被他給捏斷了。

  “啊,惱羞成怒了啊。”說罷不負責任的轉身走人了,牙刷叼在嘴裡,懶洋洋的刷著。嗯,果然還是繼續去睡覺好了。

  佐焱扶額,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為毛這些熊孩子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尼瑪好歹他也是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他們拉扯大的,好吧,有點誇張了,但是也差不多啊!他們怎麼就這麼忘恩負義?他果然是最苦逼的被落年欺騙了感情來給這些問題兒童當奶爸的!不行!他要離家出走!要罷工!

  “老二,快幹活!”綠蟬躺在沙發上涼涼的出聲。落年是老大,所以佐焱是老二。

  “哦。”佐焱一個激靈,拿起筆又開始日復一日的批文件當奶爸照顧問題兒童……你奴性是有多強啊摔!

  ……

  飛機在天際留下一抹痕跡,轟鳴聲響徹耳邊,而比之更加熱鬧的是普通艙內人們唧唧喳喳的竊竊私語聲。

  長得出眾且有氣質的人總是引人注目的,就算只是靜靜的坐著也是如此,更何況這三個相當引人注目的傢夥還一路上各種打鬧嬉笑好不歡樂呢?

  即使是在飛機上,落年也不放過調戲奧菲,讓他惱羞成怒的銀毛炸起。

  誰讓他太傲嬌了,傲嬌純情貨,這不是天然的欠調教嗎?

  “切,吵死了,不坐專機難道頭等艙也不能坐嗎?偏偏坐這種地方,真是煩死了!”漲紅著一張臉摟著玩累了靠在他肩膀上睡覺的落年,奧菲被四周圍的人盯得十分不舒服的瞪向戴著眼罩睡覺的卡爾法。

  卡爾法直接伸出手把落年的腦袋扳到他那邊,鳥都不鳥奧菲一下,氣得奧菲咬牙切齒,一把把落年又搶了回來,臉蛋紅紅的小心的把落年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結果下一秒就又被卡爾法輕輕鬆鬆給攬了回去,奧菲還沒有下一個動作,眼前忽的一道陰影籠罩下來,穿著藍色西裝的空姐微紅著臉頰,兩眼發亮的看著他。

  奧菲眼眸微眯,臉上出現不良少年的表情,不耐而凶狠,“幹什麼?”他一看這女人的臉就覺得沒好事。

  空姐手裡拿著一封信,粉色的信封上還畫著一顆紅心,“有人給你送情書哦,小帥哥。”

  “哈?”奧菲寵辱不驚,“這種東西直接扔到馬桶裡去衝掉,不要拿過來礙眼。”

  哪知那空姐不知道是不是被蠱惑了還是怎麼了,非但沒被奧菲嚇到,反而一把把情書塞進他懷裡,捂著嘴切削,“真是的,就算和男朋友吵架也不可以太過啊,欲擒故縱懂不懂?該收手的時候就得收手啊,加油加油!”說罷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朝奧菲曖昧的眨眨眼,然後笑眯眯的跑人了。

  哈?這女人到底在說什麼啊?奧菲完全搞不懂這女人說的是什麼,低頭瞅了眼手上的信,奧菲不屑的嗤了聲,扔到一邊,這種東西,從小到大不知道收過多少打,集合起來去賣都買了好幾百塊錢了,他連多看兩眼的興趣都沒有。

  只是,不一會兒,奧菲正想睡覺,又一個空姐斷了盤東西過來,笑眯眯的看著他,“吶吶,人家都這樣道歉了,你還不原諒他我們都要看不過去了呢,快點和好吧。”說著把蓋著蓋子的東西塞進了他懷裡。

  “喂!”奧菲皺起眉頭,看了眼眼前的東西,好一會兒確認裡面沒有什麼危險物品,伸出手打開蓋子,入目的東西,叫他一瞬間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只見銀色的盤子上,一條啃得乾乾淨淨的魚骨頭躺在上面。

  惡作劇!這飛機上有他認識的人嗎?奧菲站起身,掃過普通艙內因為飛了一段時間終於安靜下來的人們,並沒有發現有人身上帶著殺氣,也沒有發現有可疑人物。

  眉頭蹙了蹙,抓過扔到邊上的信,撕開,入目的便是一隻比著“鄙視”動作的黑色貓咪,Q版的,畫得很可愛,鄙視的動作十分到位,只是再可愛對於現在滿心全世界最可愛的是落年的奧菲來說,是絕對掩蓋不了對方在捉弄他的那種憤怒和恥辱的。

  奧菲走出座位,整個人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在過道上走動了起來,紫眸銳利如劍,敢捉弄他,看他不把對方拖出去處理的連灰都不剩一點!

  “呵呵,看吧,傲嬌受開始找小攻了。”躲在茶水間往外看的空姐興奮死了。

  “噓,我們別出聲,看他們你追我趕多有趣啊!”又一個空姐湊過來說道。

  “啊啊啊啊超美型!腹黑攻傲嬌受!”


  “……”

  幾個女人越說越興奮,聲音早就大到足夠讓奧菲聽到的程度了,奧菲額角青筋暴起,特麼他非得把那個魂淡救出來挫骨揚灰,尼瑪幸好落年睡著了,要不然被她聽到,誤會還不大了!

  然而,忽的,奧菲腳步忽的被絆了一下,整個人差點撲在過道上,臀部的褲子布料好像一瞬間被什麼給扯了下,只是被他反應超快的按著兩邊的座位靠背在空中翻了個身又站穩了,他腦袋徒然往後轉,看向對他出腳的人。

  只見一人穿著黑T恤黑褲子,臉上蓋著黑色鴨舌帽,整個人躺半躺在座位上,雙腿伸直大開,一條甚至伸到了過道上,睡得不知天上地下的還伸手撓了撓他的肚皮,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那伸到過道裡的腿還不時的抽搐了下,爪子也時不時在空中揮了揮。

  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但是這男人身上的氣息好像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啊……

  奧菲眼眸眯了眯正要走過去,後面落年揉著眼睛從座位上探出腦袋,軟軟可愛的開口,“奧菲,你在幹什麼?”

  “沒、沒什麼。”奧菲莫名的心虛了下,暗暗記下這男人的身影打扮,趕忙走回了落年身邊。

  “嗯?”落年大眼眨眨,小腦袋可愛的歪著,“奧菲別動。”

  奧菲正準備坐下去的動作一僵,保持著撅著屁屁的姿勢,“怎、怎麼了?”

  “看到了。”落年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看向奧菲道。

  “嗯?”看到什麼?奧菲轉過頭看了眼座位,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啊。

  落年伸出手指,一下子按在奧菲的屁屁上,奧菲全身驟然僵住,落年白皙的小手指不懷好意的劃了劃,“看到了,奧菲的小褲褲,白色的喲。”

  剛剛被某只惡作劇的貓一爪子在屁股上劃破了一個小洞洞,被落年發現了,還特別猥瑣無下限的伸出手指戳進了洞裡,奧菲少年全身冒煙,一巴掌拍掉落年的手,連忙坐下擋住曝光的屁屁,臉色通紅的大吼,“白、白癡!睡覺去!”說著慌忙就從前面抓出了一個眼罩戴在落年眼睛上,嚶嚶嚶嚶嚶丟死人了!竟然在落年面前丟臉了啊啊啊啊啊!

  落年乖巧的靠在椅背上不動,心裡樂翻了,果然欺負奧菲少年真的是十分愜意的一件事啊,不過黑貓那傢夥什麼時候混上來的?竟然還搞惡作劇,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沒長大。

  黑色的腦袋微撇,露出藏在發下的白皙的耳朵,耳廓上面兩顆冰藍色的耳鑽光芒閃耀。黑色的鴨舌帽下,黑貓滿臉遺憾,其實他本來是想一爪子把奧菲少年屁股上的布全部撕掉的,誰讓他老是吃他的King的豆腐!只是結果少年他反應速度太快了,所以才只有那麼一個小洞洞。

  飛機坐了將近十三個小時,然後降落在了中心機場,白館那邊已經派人來等候了多時,落年一下機就被撲倒了。

  十分溫暖帶著乾淨的讓人感到舒適的味道,索菲的懷抱和他給人的妖邪盪漾的感覺完全不同,溫暖而可靠。

  他雙臂抱著落年的腰,整個人十分的盪漾的拖著落年搖啊晃啊,“啊啊啊啊啊小落落~索菲爸爸卡哇伊的女兒,有沒有想索菲爸爸?啊哈,果然想了對不對?哈?不對?是很想啊哈哈哈哈……”

  “……”你在自言自語個什麼東西啊喂!

  機場裡的人紛紛盯著他們直看,一個個的,實在太耀眼了。

  卡爾法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碧潭般的眸子平靜無波,他伸手十分凶殘的揪住索菲的髮,“放手,要不然你就去撲街。”

  奧菲抱著雙臂鄙視的笑了,這白癡,武力值比不上這鬼畜還老是撲上去,不是自找虐麼。

  “嚶!不要撲街!”索菲連忙放開落年,伸出雙手做投降狀,笑得有點邪氣有點諂媚,“喂喂,快放手,快放手,別在大庭廣眾之下毀我形象啊!”細細的腰肢扭扭,根本不需要卡爾法,這傢夥的形象也已經不復存在了。

  卡爾法放開手,走過去牽著落年的手準備出機場,然而落年腳步卻不動,他回頭看,只見落年站在原地,扭著頭看向機場那邊的大屏幕電視,只見那上面被快門閃光燈不停照耀的人正是一身貴婦打扮的天堂真央,她淚流滿面,一副傷心到了極點的樣子,下面是大大的足以震驚世界的標題——藝術新皇令人震驚的離世和真相。

  “嗚嗚……我是多麼的愛我的孩子,他才二十六歲,還沒有結婚生子,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幸福,就這樣離世了,讓我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我……我……嗚嗚嗚嗚……”

  這條新聞剛剛播放出來,機場內看到的人頓時震驚的尖叫出聲,眼中難掩震驚。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上面那個女人在說什麼啊?藝術新皇怎麼可能突然離世?騙人的吧!”

  “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

  “……”崇拜藝術新皇的人很多,熱烈追捧他的畫的人也很多,也有很多人說過他們從藤一的畫中找到了救贖,找到了治療他們心靈創傷的良方,藤一是他們的心靈醫師……好好的,突然冒出個人說藤一死了,這叫他們怎麼也不能相信。

  “欸?不是吧?”索菲也微微的怔住,藝術界的新皇藤一.艾比瑞的話,他曾經是見過的,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男人,和他的雙生哥哥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性格和行為作風卻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總的相處起來感覺是非常不錯的,之前見他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死了?

  藤一為了尋找創作靈感可以背著一個畫板幾支畫筆走遍世界,經常沈寂個一年半載沒人有他的消息也是正常的,但是從來都沒有人覺得他會出什麼意外,因為每年在落年生日的時候他無論身在何方都會趕回艾比瑞家,而今年落年生日還沒到,天堂真央又突然冒出來說這種話,一時間就像一塊大石砸進了平靜的湖面,引起軒然大波。

  機場裡的人聚集在視頻下,那憤憤然的表情好像天堂真央在詛咒藤一,恨不得撲上去把她殺了一樣。

  因為藤一身體突然的消失,藤一的身份地位在世界藝術界也是極其的舉足輕重的,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默契的保持著沈默,至少在找到藤一,確定他真的已經死亡前才能公布出來,但是天堂真央突然說出來,這種感覺……

  真的叫人非常的不爽。

  落年瞪著漂亮的大眼睛盯著上面的天堂真央直看,握緊了卡爾法的手,看起來氣鼓鼓的樣子。

  “……我知道大家都很難以置信,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吧,我的藤一有心臟病,在肚子裡的時候因為營養問題所以造成的先天性心臟病,就在前一段時間,因為心臟受了刺激才會突然死亡嗚嗚……這對於我這個母親來說無疑是一個非常沈重的打擊,我的孩子是那麼那麼的優秀,回到家裡也經常會跟我講一些旅行趣事,就在他死亡前夕,我們一家人還坐在一張餐桌上用餐……”天堂真央哭得幾乎聲嘶力竭,賺滿了滿場的同情,一瞬間機場內的人都被她的表演給征服了,十有八九已經相信了藤一真的出事了的消息。

  “嗚嗚……發病的原因?”天堂真央的表情一瞬間悲憤了起來,“發病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家的那個小女兒,藤一原本是那麼疼她的,結果只是因為哥哥訂婚的原因就和藤一吵了一架,把藤一給刺激到了,嗚嗚……那個沒良心的東西,在藤一在急救室搶救直到最後都沒有出現,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我……我真是白疼她了嗚嗚……”

  “艾比瑞家的小女兒?是碧洋.艾比瑞嗎?”機場內一些上流社會的人士低聲道。

  “不對,是個私生女,好像叫落……落什麼的。”

  “什麼?!只是一個私生女竟然害死了藤一大人嗎?!”

  “太過分了!天堂夫人需要這麼好心嗎?像那種私生女掃把星,直接扔到國外的奴隸市場去不就好了嗎?!幹嘛……嗚嗚……幹嘛留在家裡害藤一少爺……”

  “……”

  卡爾法碧眸微微的眯起,奧菲拳頭一緊就要上前揍人,只是被索菲給拉住了,索菲看向垂著腦袋看不出神情的嬌小身影,狹長的狐狸一般的眼眸微閃,走上前蹲下身,把落年摟進懷中。

  “嗚嗚……今天主要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跟大家說,我們在藤一的房間裡發現了幾幅最新完成的畫作,我不想看到它們,每一次看到都止不住傷心,但是我又捨不得把它們扔掉,所以希望可以為它們找到真正懂得欣賞藤一的畫的人來收藏,只有五幅,三天後我會把它們送到聖瑪利亞拍賣場進行拍賣,不管是誰最終得手,我都希望,都誠心的拜託,請好好珍惜它們……”

  上面天堂真央話才說話,機場裡的有錢人立刻紛紛的掏出電話,藝術界的傳奇,史上最年輕最無可超越的藝術新皇的遺作,不管是收藏價值或者它本身存在的價值和未來的升值空間都是極其巨大的,這個世界上愛著藤一的畫的人很多,被他的畫治療過的人甚至可以達到一種為之一擲千金都不惜的程度,更何況這還是遺作!

  不管是商人還是收藏家,都不會笨到不去爭取。

  “什麼啊,原來到底還是要錢嗎?”奧菲抱著雙臂不屑的冷嗤了一聲,雖然他對藝術那玩意兒沒興趣,但是藝術新皇確實名副其實他也不得不承認。

  “送到我們的地盤上去拍賣啊。真會打算盤。”索菲拍拍落年的背,“不傷心,那個女人不是好人,乖。”

  “走了啦,回白館了。”奧菲一把拉住看起來心情十分低沈的落年的手,拉著她就往外走,現在他完全都把落年當成白館的人了,反正是要嫁給他的女人,哼,艾比瑞家族什麼的沒必要回去,也沒必要在意那些人說的鬼話,“我讓小Q給你做蛋糕吃,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全部丟到馬桶裡衝掉,不準記在腦子裡。”

  索菲一巴掌拍在奧菲的頭上,“真是粗魯的傢夥,小落落,快到索菲爸爸懷裡來~”

  “你的表情真的非常的猥瑣,這麼想要女兒自己去生!滾開!”奧菲一腳把索菲踹開,拉著不說話的落年往外走,卡爾法站在原地,碧潭般的眼眸看著屏幕上還在哭訴著說著催人淚下的話的天堂真央,好一會兒才淡淡的收回眼眸,面無表情的邁開步伐跟上去。

  天堂家的大小姐嗎?是那個日本內閣大臣的女兒吧?幾年前被他們從日本貴族裡挑選出來扶上那個位置的男人……翅膀好像有些太豐滿了,看來需要修剪修剪了。

  拒絕了直接跟他們回聖瑪利亞學院,落年自己攔了輛計程車就往艾比瑞家去了,後面的幾個男人面面相覷,最後在索菲一句句聽起來挺無釐頭,但是實際上卻很精準的話,就像索菲說的,就算落年再像一隻可愛的小寵物,但是她終究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有她的想法和準則,別看她看起來很好欺負,但是那個小東西卻是意外的堅強的。

  當然最終打消奧菲要去追老婆或者到艾比瑞家宣布落年是他老婆從此跟他們脫離關係的想法的,是路易打來的催促電話,再不回來,他們家白癡會長要發火了。

  此時,艾比瑞本家。

  從新聞發布會現場回來的天堂真央正坐在大廳裡處理著自己都哭腫了的眼睛,嘴角的笑容卻怎麼也止不住。

  藤田管家站在她身後,嘴裡念著一條條發來的信息,“小姐,柯蒂斯洛商業城總策會長發來信息,說將會把案子交給天堂企業來做……一支流上卿先生發來信息請您節哀,最新的研究成果將會和天堂藥業合作進行推廣,藍天商業財團表示未來希望和天堂集團有共創未來的合作,還有……”

  一連串的信息,叫天堂真央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明顯,和在記者和攝影機面前的撕心裂肺完全兩樣,連帶著那雙紅腫的眼睛都變得虛偽了起來。

  碧洋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朝天堂真央豎起大拇指,“媽,您這招真強,既可以讓那小賤人被世人唾棄,還能獲得這麼多好處,那五幅畫的拍賣現場,我已經可以想像到將會有多麼壯觀的場面了,我剛剛可是已經幫您推掉了好幾個想要利用關係得到畫的人了。”

  藤田管家皺巴巴的臉上露出笑,“我們小姐可是最讓老爺和天堂家族光榮之至的孩子了,小公主您還有的學呢。”因為是從天堂家跟過來的看著天堂真央長大的老人,對天堂真央的稱呼也一直保持著天堂真央還未嫁進艾比瑞家時的稱呼。

  “是是是。藤田爺爺總是向著媽媽的。”碧洋翻了個白眼。

  “嗤,平日裡不見多聯繫的人,這會兒倒是為了畫拉下臉了,不過我怎麼可能會同意?就算一幅畫給我一億我也不賣給他們,那畫放在聖瑪利亞拍賣場那種國際性的可容納下上萬人的拍賣場,所拍出的價格可不止那幾個億,這可是我寶貝兒子的遺作啊,全世界只有那五幅了,再也沒有更多了。”天堂真央不屑又得意的道。

  “哈哈,是啊。”想到什麼,碧洋又湊近了些,聲音微微的壓低,“可是,媽,二哥真的不找了嗎?”

  “找了那麼久了都沒找到,更何況就算找也只是一具爛掉的屍體了,醫生都說了是不可能救活的。”剛開始那兩天她還有點傷心,畢竟這麼優秀的能為她帶來無數利益的孩子就這麼死了,怎麼想都覺得不甘心,但是時間過了,又從藤一屋裡發現了這五幅畫作,算算因為藤一的死,給她帶來的利益也實在多的數不勝數,想想覺得藤一死得也沒有多不好,也就釋懷了。

  真是無情的女人啊,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吧。

  碧洋心裡暗道,連這麼優秀的藤一她都可以輕易放棄,那麼什麼都做不到的她,豈不是更容易被利用拋棄了?心裡拐過好幾道彎,碧洋面上卻依舊笑道:“可是媽,二哥的遺囑上寫的是把他的畫和全部東西都給那個小賤人,我們占為己有真的沒問題嗎?”

  一提到這個,天堂真央的臉立刻就陰沈了下來,連聲音都尖銳了起來,“有什麼問題?我生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竟然到死都把所有好東西留給那個小賤人!我是他媽!難道他不是該理所當然的孝敬我嗎?什麼都沒給過我,那些東西作為我生養他的回報,理所當然!反正遺囑還沒來得及交給律師,我們占為己有又如何?誰有證據說我們搶占了那個小賤人的東西?哼。”

  什麼都沒有給她?即使是碧洋都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了一番,這個女人真的是冷血的吧?即使她沒有資格插手她的公司的事,但是一次次下來,即使是她也能輕易看出天堂真央在藤一身上榨取的好處有多少,那已經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了。

  就拿剛剛被她推說天堂真央傷心過度暈倒的那些人來說,哪一個不是當初天堂真央怎麼也攀不上關係,最後卻因為藤一的關係攀上的達官貴人?她的天堂集團能夠從一家小小的企業發展成一個大集團,少不了真一和艾比瑞家的推波助瀾,更少不了藤一是她兒子的這個關係。

  這個女人……

  貪婪的叫人覺得可怕到頭皮發麻。

  她真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是天生如此,還是真的是因為落年那個私生女的出現讓她變成這樣的,可是如果是因為落年,那麼在真一和藤一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又是如何?

  不懂,真是不懂啊。

  “說的也是呢。”碧洋笑得虛假的藉著拿水喝的動作,坐離了她一些,即使她也是壞水一堆,但是面對這樣的母親,她還是覺得可怕至極。

  “對了,黑石畫廊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藤一放在那裡的畫什麼時候可以拿給我們?”天堂真央沒發現碧洋的動作,一邊敷著自己紅腫的眼睛一邊問藤田。

  藤田彎了彎腰道:“黑石畫廊那邊的負責人說了,沒見到藤一少爺的屍體,他們不會把畫給任何沒有藤一少爺的保險櫃的鑰匙和密碼的人。”

  天堂真央臉色一沈,“怎麼?他們是想霸占藤一的畫吧?藤一的屍體早就不知道爛在哪裡了他們要我們從哪裡找給他們?給我好好跟他們說,我是藤一的母親,我才是最有資格擁有藤一那些畫作的人!藤一的畫就剩下那麼幾幅,每一幅我都要以最昂貴的天價拍賣出去!”她要榨乾藤一死亡的任何一滴利用價值,反正死了就是一坯黃土,被利用也是提升他存活過的價值不是嗎?

  “是。”藤田管家低頭應聲,對於他侍奉的這位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是無條件的支持的。

  “媽,我晚上有聚會,先出去買點東西了。”碧洋站起身道,莫名的,對天堂真央有些心有餘悸。

  “等等。”天堂真央忽的喊住她,戴著閃耀的翡翠戒指和鑽石戒指的右手優雅的拿起桌上的茶,優雅的抿了一口,“史丹尼家對我們家發出了聯姻請求。”

  史丹尼……

  腦中驀地冒出那兩張縱欲過度充滿醜陋慾望的臉,碧洋臉色驟變,“媽!”

  “史丹尼家族和天堂家是世交,我和父親都希望兩家可以繼續友好的往來,他們家有兩個公子,希望一個娶的是我們家的孩子。你也知道小鈴是我二叔的寶貝女兒,爸爸也很疼她,而且年紀也還小,還不適合嫁人。”天堂真央淡淡的道,卻莫名的叫人有種壓迫感。

  對於天堂真央來說,似乎她的公司還有她的娘家才是最重要的,甚至娘家的人也比她自己的孩子重要的多,就像,她從來沒把自己當做艾比瑞家的人,也從沒把她的孩子當做她那邊的人。

  “媽!小姨的年紀也不過比我小一歲!”碧洋滿臉難以置信,就算她的利用價值不多,但是身為她的母親,也不該為了天堂鈴把自己的女兒賣掉吧?!而且在日本,他們女孩子十六歲就可以嫁人了,有什麼年紀小不合適的?十九歲已經不小了,在任何一個國家都已經算是成年人了!

  天堂真央輕輕擡眼,掃了碧洋一眼,一時間叫碧洋全身僵硬,臉色難看至極,天堂真央那眼神,就像再說你不嫁也得嫁!

  怎麼辦?她才不要嫁給那兩個賤男人,從那天那兩兄弟可以一起上一個女人就知道,她嫁過去是絕對不可能有幸福的,兩個男人非但會出去沾花惹草,更會一起侮辱她,而且這是聯姻,嫁過去就代表一輩子都得待在那個牢籠,兩家就算知道她身處地獄也不可能同意他們離婚,所以,絕對不可以……可是,該怎麼辦?天堂真央一副勢必要聯姻的樣子……

  忽的,猛然想起什麼,碧洋眼眸一亮,“媽!媽,我不要嫁進史丹尼家族。”她走過去抱住天堂真央的手撒嬌道:“媽,你可只有我這一個女兒,史丹尼家族就算和天堂家是世交,但是終究只是真正貴族界的小蝦米一隻,你真的要把唯一的女兒送去跟那種小角色聯姻嗎?”

  不得不說,碧洋這話完全戳到了天堂真央的最愛的利益點上,似乎她說的也沒錯,只有一個女兒,送去和小蝦米聯姻,怎麼想都有點虧了,以碧洋的姿色和身世背景,完全可以匹配上更好能帶給她利益更多的家族啊。

  見天堂真央似乎心有動搖,碧洋連忙乘勝追擊的道:“媽,我們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女兒。”

  天堂真央怔住,“你是說……”

  “是啊!那個小賤人在我們家吃吃喝喝那麼多年,也是時候報恩了吧?而且看父親大人好像特別維護她的樣子,看著真叫人不舒服,讓全世界唾棄她什麼的雖然已經很爽了,但是把她嫁出去受侮辱不是更爽嗎?媽,你也知道那家的兩個公子是怎麼樣的德行的。”

  反正她討厭那個小東西,抓來當替死鬼正好!哼!上次敢害她被那兩個禽獸侮辱,現在她就把她送進去禽獸窩裡,讓她被天天侮辱!啊,說不定那兩個禽獸還變態到會叫別人來一起上她呢!光是想想都覺得心情舒暢。

  不得不說,碧洋這一番話完全讓天堂真央信服了,提到了希格勒司,提到了史丹尼公子的德行,再想到落年可能會被怎麼樣對待的場景,天堂真央眼裡就忍不住一陣快意,她是那麼的那麼的那麼的憎惡著那個小東西,那個讓她受盡原本那些羨慕著她嫁給希格勒司的日本貴族女人們白眼和嘲笑,代表著丈夫出軌的永遠不可湮滅的恥辱象徵!

  她要那個小東西代替那個她沒見過的狐狸精母親受盡一切苦難,否則她胸腔內的怒火和仇恨絕對不會,永遠不會熄滅減少哪怕只有一分!

  她看向碧洋,“你倒是長進了。”

  碧洋摟緊了天堂真央的胳膊,一副與她親密無間的樣子,“我可是您的女兒啊。”

  天堂真央似乎心有觸動,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哼,要是不想被拋棄,就努力讓自己有用起來,要不然就自己去攀上我看得上眼的大樹,別去胡思亂想什麼廉價的真愛,要不然聯姻的結局依舊離你不遠。”

  碧洋連忙點頭,“我知道了,媽媽。那,媽媽,以防萬一,還是快點幫那小賤人和史丹尼公子舉行訂婚吧,訂完婚就直接把她送進史丹尼家好了,省得看著礙眼,趁著昨天爸爸有事出去,把那小賤人從聖瑪利亞叫回來吧。”

  “嗯……”天堂真央的話驟然被門外的聲音打斷,她眉頭蹙了蹙,有些不悅,“什麼事?”

  藤田管家立刻走過去,想要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然而還未等他過去開門,那門砰一聲,彷彿受到了什麼劇烈的撞擊,一下子把藤田管家給撞飛到一邊,砸碎了好幾個裝飾的名貴花瓶。

  天堂真央和碧洋被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嚇到了,連忙站起身,“藤田!”

  “怎麼回事?!”

  只見有人背光而來,嬌小的身影,隨風舞動的微卷柔順的紅髮,冰冷的黑眸,一瞬間叫他們覺得異常陌生,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半個多月沒有見過的小東西是誰。

  “……你怎麼回事?!誰教你這樣開門的?”天堂真央怔了怔後,立刻皺起眉頭,高貴冷艷的道。

  “沒有教養的狐狸精就是沒有教養。”碧洋不屑的嗤了聲。心裡卻莫名其妙的看著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有點發虛,好似剛剛算計了她的事被她發現了似的。

  但是想想就算被她知道了又怎麼樣?真一已經跟艾琳娜訂婚了,已經是別的女人的了,藤一也不在,父親大人也不在,她根本沒有靠山,有什麼可怕的,那雙冰冷的眼睛,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腳步聲緩緩的響起,落年走向天堂真央,紅發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的晃蕩,帶著金色的光暈,宛如輕紗舞動的婀娜少女。

  她眼眸冰冷,一瞬間殺意凜冽。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8:28

  第十八章    變態走開!

  天堂真央和碧洋一瞬間被那雙眼神給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下一秒忽的一怔,眉頭皺了起來,莫名的有種羞惱感。

  “你是怎麼回事?你那是什麼眼神?”天堂真央眉頭皺起,冰冷不悅的看著她。她搞不懂這隻小白兔為什麼會突然露出這種眼神,但是那又如何?她是天堂真央,就是這裡的主宰,兔子急了咬人也不允許咬到她身上逾矩!

  “藤一死了?”落年緩緩的朝天堂真央走過去,眼眸深得可怕,冰冷的寒光凜冽。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二哥不就是被你害死的嗎?”碧洋看到落年就煩,現在看到落年好像很在意這點,頓時就不怕死的打擊嘲諷起來。

  落年沒有理會碧洋,目光依舊放在天堂真央身上,“身為藤一的母親,在他活著的時候從他身上獲得那麼多好處之後,現在連他的屍體都沒有找到,他是不是真正死亡都還沒有確定,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榨幹他的每一滴利用價值嗎?”

  “你給我閉嘴!”天堂真央臉色難看的尖銳出聲道,就算她就是這樣的想法,但是被落年這個外人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讓天堂真央覺得特別的排斥和沒面子,“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在這裡跟我說這種話?藤一會死還不是因為你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小蹄子想爬上我的真一的床,禍害我的真一還不夠,還把我的藤一害死!”

  “真正把藤一害死的人不是你嗎?”落年沈下臉,有些陰沈可怕的看著她。

  天堂真央臉色一變,“你給我閉嘴!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

  “惱羞成怒了嗎?這麼害怕被別人知道你是怎麼在藤一小時候虐待他的嗎?”落年站定在她面前,嘴角輕扯。

  天堂真央確實惱羞成怒了,也確實害怕她曾經做的那些事暴露出來,她現在能夠靠藤一得到那麼多的好處,一旦失去她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笑話也會引起眾怒,到時候她將失去所有,所以這會兒聽到落年的話,她心臟一怕,手掌驟然揚起,聲厲色嚴,“沒大沒小!誰允許你這樣跟我說話了!”

  “啪!”的,一聲輕響,天堂真央的手腕在距離落年臉頰三釐米處,被落年輕易的握住了。

  天堂真央怔住,“你……”

  “啪!”落年的回應很迅速,一把扯下她的手腕,面無表情,空著的手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巴掌聲很響,用的力很大,一巴掌就把天堂真央給打得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摔在了地上。

  氣氛一瞬間陷入了一種非常古怪的境地,碧洋驚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後腳跟絆到樓梯,整個人摔坐在樓梯上,藤田管家同樣驚在了原地,天堂真央捂著臉頰,趴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瞪著落年,腦袋有點懵,臉頰疼到麻痺,但是,誰告訴她現在是怎麼回事?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落年眼中一片凜冽殺意的走過去,碧洋不應該慶幸這個家裡落年沒有靠山的,因為沒有希格勒司,沒有真一,沒有藤一,也就代表著這裡沒有能夠讓她對他們手下留情的人。

  “你……你別過來——啊!”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懼,天堂真央現在哪裡還有空想落年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才往後退了一些,然而落年卻已經走了過來,擡起腳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臂上,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異常的清脆刺耳。

  “敢暈過去就殺了你。”見天堂真央疼得臉色發白翻白眼要暈過去的樣子,落年冷冷的出聲,寒意凜冽,竟然就真的讓天堂真央嚇得回了神沒有暈過去。

  藤田抓起一個花瓶砸了過來,落年回手就抓住了砸來的花瓶,隨手一丟,毫不留情的砸在老頭的頭上,讓他淌著血暈倒了過去,碧洋已經見鬼般的嚇得站不起身了,好可怕,怎麼會這樣?小白兔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可怕?!

  “藤一的畫呢?”落年踩著天堂真央的手臂冷冷的問道,竟然敢藉著藤一的死來拍賣他的畫,這個該死的惡毒女人,她的心已經被金錢給侵蝕的腐爛掉了吧。

  天堂真央疼得臉色如紙般的蒼白,全身都在顫抖,但是她的生命也許就用金錢堆積起來的,即使方才還怕的要死,現在卻一聽到落年提到藤一的天價畫作,立刻心裡咯噔了一下,生怕落年搶畫。

  “藤……藤一的畫已經送到聖瑪利亞拍賣場去了……”天堂真央疼得齜牙咧嘴的道。

  落年眼眸一眯,竟然已經送過去了嗎?聖瑪利亞地下拍賣場,是斯蒂芬白旗下的眾多拍賣場之一,每一個都是可容納上萬人的宛如歐洲歌劇院那樣的國際性拍賣場,出了名的嚴格和名流貴人出入的場合,沒有一樣拍賣品會是假貨,每一件拍賣品都能拍賣出比其它拍賣場更高的價格,因為那裡拍賣的不僅僅的物品,更多的是名氣和貴族間的合作與交流。

  程序非常的多,一般物品送進去之後立馬就會進行一系列的審核,然後給與拍賣場有聯繫的世界各地的名流貴族發送邀請函等等,也就是說,根本已經不可能說拿回來,不拍賣了,按照斯蒂芬家的做事風格,這種出爾反爾是會惹惱他們,直接把畫占有己有也不是不可能的,別忘了,他們說到底就是一群流氓土匪組成的軍團。

  這也是為什麼天堂真央要把畫送到聖瑪利亞拍賣場去,而不是柯蒂斯洛拍賣場去了,是為了防止希格勒司阻止她吧,倒是沒想到沒防到希格勒司,反而是防到了落年。

  落年眼眸微眯,“你還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傢夥,還是說,是因為我還沒讓你品嘗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死亡的味道?”

  說著,落年在天堂真央驚恐的目光下擡起了腳,壓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用力,落年就可以輕易的踩碎她的咽喉,然而——

  “夠了。”一道成熟低沈的男聲傳來,一身銀色西裝,一頭卷曲的金髮,一雙深藍色的眼眸,長相和藤一真一碧洋有幾分像的身材高大長得成熟帥氣的男人背著光站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了。

  希格勒司.艾比瑞。把落年從奴隸市場帶回來的恩人,聽說也是父親,但是對方從來沒有提及過這一點,沒有否認也從來沒有承認,在落年第一次叫他父親的時候,對方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也是異常的怪異,那種複雜的眼神晦暗不明的神情,到現在落年也依舊沒搞懂。

  落年沒有收回腳,依舊踩著天堂真央的脖子,她看著用身影就能將她全部籠罩其中的男人,眼神黑得可怕,“抱歉啊,父親大人,我的耐性已經用完了。”

  和藤一真一的顏色一樣,卻更加幽深一些的深藍色眼眸看著落年。男人面上輪廓比十二年前見到的時候更加的深刻成熟,卻依舊顯得剛硬帥氣,時間彷彿對他格外留情,已經快要五十歲的老男人,臉上竟然沒有過多的皺紋,白種人的皮膚更是使得他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俊美。

  這是讓天堂真央愛慘愛瘋了的男人。

  也是一切開始的牽線人。

  真一已經沒辦法牽制住她了嗎?不對,從藤一進醫院失蹤那天開始,他就猜到了,已經要開始,一切又要重新來過了,多讓人懷念啊那種痛又快樂著的感覺,曾經他也是那樣又痛又快樂的陪伴在那個人的身邊……

  深邃的深藍色眼眸看著落年,有些冷酷不可侵犯的面容上,薄脣微抿,“我知道了。現在,放開你的腳,這樣對待一個長輩,是你的格調嗎?”

  “格調那種東西是要根據相對應的人是什麼東西來調的,就像殺雞不需要用牛刀,你難道要求我對待一隻螻蟻用對待一隻大象的態度來應付嗎?”落年扯了扯嘴角,冷酷無情的道,腳下更用力了一些,力道把握得很好,天堂真央呼吸困難的眼睛爆出血絲,不斷的推著落年的腳想要把她推開,那種卑微可笑的動作,就像被翻了身的螃蟹。

  希格勒司眼眸彷彿一瞬間更加深邃了起來,“我知道了,那麼現在,你想做什麼?”

  “藤一的一切,都是我的。”落年道:“我要他的畫,這個女人從藤一身上獲得的每一點好處和利益。”

  落年的話一瞬間讓天堂真央的動作一僵,下一秒整個人就像瘋狗似的露出尖銳的指甲對著落年的腳狠狠的撓了起來,然而她可沒有黑貓奧菲落年他們那些功力,那指甲再硬,也劃不破落年的褲子。

  希格勒司看了眼天堂真央,眉間微起褶皺,“畫已經送到聖瑪利亞拍賣場的話是已經不可能拿回來了,至於其它的,我會給你,現在把你的腳拿開,她快要死了。”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愛不愛這個女人。”落年放開腳,卻在天堂真央再撲上來前一腳踹在她的後腦勺上,把她踹暈了。本來,她就還沒有要殺了這個女人的打算,對藤一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她會讓她這麼簡單就死掉嗎?不夠啊,還遠遠不夠啊,要百倍償還,絕對要百倍償還!否則她的怒火是平息不了的,絕對無法平息的。

  希格勒司沒有說話,愛這種東西,不是那麼簡單的。

  落年邁著步伐轉身離去,忽的腳步一頓,深不見底的眸子驟然轉向了正鬆了一口氣的碧洋身上,碧洋一瞬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全身豎起寒毛,驚恐萬分的看著她,今天這一幕嚇到她了,真的嚇到她了,即使她還沒搞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這種恐懼,她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

  垃圾。

  落年不屑的冷哼了聲,轉身離開。

  坐進車內,打開冷氣,落年靠在椅背上,擡起手臂捂著眼睛,有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感覺。

  藤一到底失蹤到哪裡去了?會不會真的已經死掉了?把他帶走的人又有什麼目的?

  真煩啊……

  她有點生氣,真的有點生氣了,藤一你再不出現,就真的把你捨棄了哦,夜家和斯蒂芬家的事情,已經夠她煩了,你要是再來添亂,她真的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一顆黑腦袋從後座位上冒了出來,冰藍色的耳鑽在烏黑柔軟的發間偶爾閃現幾抹冰藍,帥氣的面容,像貓一樣的眼眸,像貓一樣的行為,男人大貓似的把腦袋從後面伸過去,靠在落年的肩膀上,有點撒嬌意味的蹭蹭她的臉頰,“要吃魚~”

  落年絲毫不意外這傢夥沒回紅妖館而是跟著她跑到了這邊來,烏黑的髮絲滑過她柔軟的臉頰和脖頸,有些癢癢的,但是卻意外的叫她有點不爽的心情好了一些,伸手揉揉他的腦袋,男人立刻一臉享受的蹭。

  “回紅妖館給你做。”

  “嗯嗯。”黑色的貓耳朵冒出來,男人屁屁上彷彿也冒出了一條黑色的貓尾巴盪漾的左右晃著。

  女性總是對一些可愛的生物會缺少那麼一點點抵抗力,落年也不例外,她心神一動,微側過身,伸出手指撓撓黑貓的下巴,“乖,叫聲來聽。”

  就像被戳到了敏感掉,黑貓臉頰飄起兩抹紅暈,全身無力似的看著落年,“喵嗚~”

  噗……

  這傢夥還是這麼可愛,這麼聽話真的沒問題嗎?上次因為真一跟落年鬧彆扭的脾氣哪裡去了?落年真的會把你當成寵物來蹂躪哦!

  落年勾脣一笑,然後放開黑貓開啟車子往紅妖館駛去,黑貓下巴靠在落年的肩膀上,貓瞳睨著落年,“小落笑起來真好看。”

  “是嗎?”落年沒有什麼意義的應了聲,她當然知道自己笑起來很好看,因為知道自己這具身體這張臉的價值,所以她才這樣肆意的利用自己不是嗎?這是她自己天生的資本。

  “小落總是這樣。”黑貓鼓了鼓兩腮,依舊睨著落年,總是這樣肆意的利用她自己,就算這樣的利用顯得理所當然,但是還是叫人覺得有點不捨和心疼啊,明明就算黑兔子,也是那樣可愛的。

  落年笑,抽空伸手打開前面的置物櫃,從中拿出一包小魚乾遞給他,黑貓接過去,叼著魚細嚼慢咽著,下巴一下下的頂著落年的肩膀,給她按摩似的。

  佐焱他們已經收到了落年和黑貓回來的信息,在紅妖館的幾人一早就在大廳裡等候了,綠蟬拿著鏡子不停的給自己補妝梳頭,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落年,就捧著臉頰扭著屁屁紅心直冒,整一副快要盪漾死的樣子。

  藍狐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不斷的擺弄著什麼,時不時瞅瞅沒有動靜的門口一眼,然後拉長了調調懶洋洋的問為毛落年還不出現,再不出來他真的要去睡覺了哦,殊不知他這話已經說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就像沒有意義的發牢騷似的。

  落年一進屋就一眼掃過所有人,黑貓黏死人不償命的黏在落年身後,雙手像貓一樣微彎著的扣著落年的一個肩膀,下巴撐在上面,好像是被落年拖著走似的。

  綠蟬一看到這個立馬就撲上去和黑貓打成一團,“尼瑪你敢更黏人一點嗎?你要把King壓垮嗎?去死去死去死!”

  黑貓輕車熟路的躲著綠蟬的拳腳,貓瞳也沒有豎起來,動作像貓一樣的慵懶優雅而輕緩,優雅華麗的聲線顯得慵懶的響起,“你就羨慕嫉妒恨死吧。”說著看到綠蟬真的要嫉妒死的表情,特別惡趣味的眨眨貓瞳,“喵嗚~小落,要吃魚~”

  “晚點給你弄。”落年隨口就應了聲,頓時叫綠蟬對黑貓羨慕嫉妒恨升級加倍。

  “啊啊啊啊啊羨慕死我了啦!”綠蟬抓狂,果斷拋棄黑貓撲到落年身上,淚眼汪汪的看著她,“人家也要吃魚啊King~。”

  落年眼底滑過一抹無奈寵溺,揉揉綠蟬柔軟的冰綠色的髮,“好。”

  “噢耶!”綠蟬頓時激動的在原地直扭,好高興好高興~King也是愛她滴,King也會做菜給她吃哦,King晚上人家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覺覺?人家還想幫你一起洗澡幫你搓背嚶嚶嚶嚶嚶嚶~。

  “我也要吃。”藍狐舉起手臂,沒有任何特點的語氣平平的出聲。

  落年點點頭,看向佐焱,“凱文呢?”

  “接了個單子出去了。”

  “哦?”落年有點驚訝,那傢夥迄今為止,除非是王國內部給他的任務或者要求出診,否則他可從不自己接受什麼訂單啊。

  “是卡羅馬家族。”佐焱想了想,還是覺得得告訴落年這件事,雖然那是凱文表示過不準他們插手的恩怨,而對於現在的凱文,想要報仇也很簡單。

  “嗯?”落年腳步一頓,“絲迪卡羅斯家族的分支家族嗎?”

  想想她當初是從哪裡找到凱文的?哦,太平洋北岸啊,那臨近北極的極寒地區,他們竟然把一個有自閉症的少年在大冬天扔在大門口,衣衫單薄,傷痕累累的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獸的緊緊的抱著自己蹲在大門口,對待狗一般的用鐵鏈拴著他的脖子,和當初的她在艾比瑞家時有點相似,但又過的還要悲慘,於是一時心有觸動,所以才把他帶回了巴洛克王國。

  還以為因為那是他還有自閉症期間的遭遇,他已經忘記了呢,看來有些傷痕是永遠去不了疤痕的。

  “是的。需要派人去支援他嗎?”

  “不用了,凱文已經不是當年的凱文了。”現在的凱文,一支藥劑就可以毒死他們所有人,而且現在他們估計都已經忘了曾經還有一個被他們稱為惡魔之子的孩子存在吧,畢竟當初她把他帶走的時候,是用了點方法讓他們以為他死掉了。

  此時,位於太平洋北岸,一座居住人口不超過三萬人卻資源豐富的島嶼上,一架直升機緩緩的超這邊飛了過來。

  遮擋住嫵媚鳳眸的平光眼鏡寒光凜冽,他低頭看了看並不算特別陌生的地方,看到下面的海面上飄著一些浮冰,那是從更遠處一些的北極飄來的北極浮冰,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地方常年都處於一種比較冷的環境之中。

  絲迪卡羅斯家族位於美國,而卡羅馬作為絲迪卡羅斯重要的分支位於石油資源十分豐富的這個島嶼上,是理所當然的。

  直升機緩緩下落,寒氣撲面而來,下面等候多時的管家立刻迎了上來,把手上嶄新的大衣遞了上去,皺巴巴的臉上顯得誠惶誠恐,“真是太感激凱文先生了,您能夠到來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之極,家裡主人已經設好了宴會,等候您的大駕,因為近年來腿腳不適沒能親自出來迎接,真是太抱歉了。”

  凱文沒有客氣的接過帶著白色毛邊的頂級大衣穿上,身上一如既往的帶著清冷如蓮的氣息,叫那老管家有點不敢輕易靠近,也更加的恭敬誠惶誠恐了起來,心道世界頂級的三醫就是不一樣,能夠見上一面都已經足夠讓人受寵若驚了。

  真難想像,這個人曾經那樣惡毒的把他鎖在門口,像餵狗一樣的給他端上一碗碗髒兮兮的骨頭呢。

  “奉承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只是最近對心臟病患者有點興趣罷了。帶路吧。”凱文語氣沒有什麼溫度的道,清冷如蓮的氣質,叫人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是是是,您請。”老管家彎腰,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把人給帶了進去。

  華麗的大廳內,就像老管家說的,各種這邊特有的美食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卡羅馬家族的主人胖嘟嘟的身體坐在輪椅上,看到他笑得有點僵硬諂媚,對方沒想到凱文真的會過來,當初拉爾跟他說的時候他還不信,畢竟他們卡羅馬也不過是絲迪卡羅斯家族的分支,就算是絲迪卡羅斯也不過是貴族界的小中層,鬼醫凱文這種連皇族的邀請都會輕易拒絕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接受他們的單子?

  所以當聽到凱文真的過來的時候,這男人都不知道該興奮還是該為難,興奮的自然是凱文的到來可以給他們帶來面子和無數的額外連鎖反應,為難的是對方的身價他們要是付不起怎麼辦?為了一個自家女兒喜愛的男人,搭上整個家族的財產什麼的,其實他很不捨的啊,而且還不知道那男的是誰,被他寶貝女兒藏在別墅裡藏得好好的,他一問就發脾氣,叫愛女如命的男人都不敢多問了。

  凱文看著笑得僵硬諂媚的男人,眸中一片極寒的冰冷,腦中驟然湧起那彷彿死也不會忘記的屈辱恨意和噩夢一般的記憶,這個男人……當初是怎麼把他拖到床上去做那種噁心的事的……

  眼中滑過一抹殺意,被平光眼鏡遮擋住了,肥胖的男人身體莫名的一個哆嗦,只是還未來得及反應什麼,走廊處突然發出一陣聲響,噼哩啪啦的聲音響起,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衣衫不整的被扔了出來,身上帶著各種青紅鞭子抽打的痕跡,十分漂亮精緻的臉上,一雙眼睛卻像怎麼也不屈服的小獸,惡狠狠的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怎麼回事?”老管家面上一片嚴肅。怎麼可以在這麼尊貴的客人面前出這種讓家族丟臉的事!

  追出來的僕人臉色有些難看陰狠,“這傢夥竟然打傷了少爺想逃跑!”

  “快抓起來!”管家眼底滑過一抹不悅,瞪了那小鬼一眼道。看向凱文,“真是抱歉了,這是從本家那邊送過來調教的不聽話的有惡魔血統的少爺,讓您見笑了。”

  凱文沒有說話,鏡片下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小食肉生物一樣的小鬼。

  “呸!你們這些王八蛋,敢過來就殺了你們!”小鬼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從身後掏出一把小刀,警惕凶狠的盯著所有人,就像一隻永遠也馴服不了的小豹子,注意到凱文在看他,立刻狠狠的瞪過去。

  “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抓起來!”看到男孩瞪凱文,老管家立刻臉色一變大吼,生怕那小鬼把凱文惹惱了牽連到他們卡羅馬家族。

  聽到管家這樣說,忌憚著他手裡的刀子的僕人也就顧不上的撲了過去,身材高大的外國大人,怎麼著也比這一個已經好幾天沒吃飯的小鬼強啊。

  “走開!”見刀子的威懾不起作用了,小鬼很識時務的抓著刀子往外跑,只是出口已經被一個黑人大塊頭給堵住了,男孩被逼至角落裡,倔強又不服輸凶狠的瞪著他們,眼角卻已經冒出了眼淚,就算再凶狠,也不過是個小鬼頭而已。

  “呵……”忽的一道很好聽的輕笑聲響起,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那邊穿著白色大衣,黑髮黑眸,顯得遺世獨立的凱文。

  只見他緩緩的邁著步子走向被黑大塊像拎小貓一樣拎著的小鬼頭,在對方惡狠狠的瞪視下,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他的下顎,在對方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撲上來咬死他的目光下左看右看打量商品似的後,然後緩緩的出聲,“很漂亮的小傢夥吶……”

  尾音繞在舌尖,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曖昧邪氣。

  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凱文那尾音在暗示著什麼,管家看了主人一眼,見他點頭連忙出聲道:“是長得不錯,雖然個性難馴了點,但是在某些事上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您若是喜歡……”

  “那我就不客氣了。”

  “是,那麼讓我們幫您把他清理好了再給您送過去吧。”比起一個從本家送來的不值錢的小鬼頭,當然是這尊大佛更加重要啊!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眼前的這尊大佛,在將近十年前也曾經被他們那樣肆意的打罵玩弄的對待過。

  “不要臉!變態!王八蛋!去死!殺了你!我呸!”那小鬼惡狠狠的瞪著凱文,嘴上絲毫不服軟的罵著。

  “閉嘴!凱文先生是你能——”管家忍無可忍伸出手就想一巴掌下去,只是那手還沒有揮下,就被凱文從後面握住了手腕,叫他怔了怔。

  “我可不喜歡我的人身上還有其他人弄出來的傷痕。”透過鏡片,那雙嫵媚的鳳眸冰冷刺骨,叫老管家心下一驚,連忙低下頭不斷道歉,“算了,現在,先帶我去看看病人吧,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在雜碎身上。”

  “是是是,這邊,您這邊請。”

  以為要被打的小鬼頭好一會兒睜開緊閉的眼眸眼前卻已經沒了人,他扭過頭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不屑的呸了聲,長得人模狗樣的禽獸!

  離開主屋,管家帶著凱文走向了位於海邊的一座別緻淡雅的別墅裡,凱文不甚在意的跟著走了進去,一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十八九歲的少女跑了出來,臉色激動,紅髮飄揚,“鬼醫到了嗎?!”

  “是的,小姐,這位就是凱文先生。”

  “是嗎?那請快點,快點幫他看看。”少女顯得又激動又焦急,連忙拉著凱文的手往屋內跑,凱文眼眸一眯,立刻就甩開了她的手,突然的力,叫少女一下子就撞在了白色的牆壁上。

  “抱歉,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凱文清冷的道,實際上,除了落年,他真是厭煩死任何男人女人的碰觸。

  管家和少女一時間都有些尷尬了起來,好一會兒少女才微微紅著臉頰尷尬的把凱文帶進病房。

  本來凱文的目的就不是這個心臟病患者,只是走走流程公式化的來看一看的,沒想到入目的人卻叫他一瞬間臉色變了變,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怎麼找也找不到的人,竟然就被人藏在了這裡!

  ……

  跟紅妖館的傢夥們吃了頓雞飛狗跳的晚餐,落年才開著車往聖瑪利亞學院駛去,因為恰好是周六,聖瑪利亞學院是開放的,所以大門也開著,落年邁著步子就走進去了,也不選擇開高爾夫球車,就用走的,越靠近白館,落年的腳步便不由得變慢了些,呼吸也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該死!

  一想到白展風就是斯蒂芬白,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落年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頭皮發麻,她竟然跟那麼可怕變態的傢夥住在一起,現在白展風對她笑一笑她都會覺得充滿各種算計!

  她有種自己是跑進了變態大灰狼嘴裡的黑兔子!

  沒錯,和斯蒂芬白比起來,她果然充其量就是隻黑兔子,對方才是大灰狼啊魂淡!

  “呀!小落,好久不見。”說曹操曹操就到,一道溫柔如風的聲音忽的就在耳邊響起,落年整個人就像被電了一下似的,彈跳了起來,就像受到了驚嚇的兔子,轉過身瞪著身後坐在高爾夫球車上的男人。

  男人像是在欣賞小兔子受驚的表情,撐起手肘在方向盤上,手掌撐著精緻的下巴,笑眯眯的看著她,眼眸彎起,如同月牙一樣,淺灰色的眼眸盈光點點,長髮沒有用緞帶豎起,就這麼披在身上,身上穿著夜間部的白色校服,一如既往的叫落年覺得這男人漂亮的過分,漂亮的雌雄莫辯。

  白展風,斯蒂芬白,斯蒂芬家族現任當家,當今世界上另一半世界的掌控者,唯一一個無論在自身實力、家世背景、成績、外貌上能和夜寒焰平分秋色的男人,哦,對了,年紀二十八,和夜寒焰一樣對於落年來說的大叔級人物,現在正在聖瑪利亞學院裝嫩中。

  腦子裡頓時冒出這一堆信息,落年黑兔子表示她好想立馬轉身跑人,斯蒂芬白好可怕,漂亮的變態大叔好可怕嚶嚶嚶嚶嚶!

  落年眼眶緩緩的就紅了,就這麼站在白展風的高爾夫球車面前,全身僵硬,就像被大灰狼嚇得連跑都忘記這麼跑的小白兔。

  “嗯?”白展風鼻音有點銷魂,他好看的挑了挑眉梢,很是疑惑自己怎麼就把落年給嚇成這樣了,貌似他也沒在小白兔面前做過什麼可怕的事吧?

  放下手,白展風站起身,從高爾夫球車上面下來,身軀頎長,白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十分修身合適,和夜寒焰站在一起對比的話,這人還真顯得比夜寒焰要纖細上幾分,看起來也沒有對方那麼強大的尊貴氣場,和斯蒂芬家族囂張的風格有點不相符,但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更加可怕。

  這是個叫人看不透的男人啊。

  落年往後退了一步,眼睛驚恐的瞪大,叫白展風更加疑惑了,腳步靠近,他還未開口,落年哇的一聲就轉身要逃跑,結果白展風長手一伸,就這麼輕易的把落年給拎了起來,跟拎小貓似的。

  長得高的銀都該去撲街啊魂淡!

  “小落好像特別怕我的樣子吶。”白展風笑眯眯的把落年拎上高爾夫球車,看到落年那怕的縮在角落裡的小身板,笑得漂亮的使天地黯然失色的微微歪了歪腦袋,一副我是天使啊你為什麼要怕我的樣子。

  不,不是,你才不是天使,你是變態啊喂!

  落年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好一會兒顫巍巍的伸出小手指著他,“變、變態!”

  白展風溫柔天使的笑容一瞬間僵在嘴角,淺灰色的彎成了月牙的弧度微微的變淺了一些,“真過分吶,小落說這麼過分的話,我會生氣的哦。”

  雞、雞皮疙瘩冒出來了!

  斯蒂芬白什麼的果然是超級大變態!心情一變差就陰風陣陣的有木有!

  其實不怪人家白展風的,本來白指沒拿回來他心情就不好,正在他的學院裡開車散步,這會兒見到可愛的小白兔剛想逗逗,結果這傢夥竟然對他冒出變態那兩個字,這叫白展風覺得真心不爽了,他自認為自己漂亮的跟天使一樣,就算是這隻小白兔也要沈醉在他的美貌之下才對,怎麼可以突然說他是變態呢?

  啊,雖然他本來就是帶著一群小變態的大變態。

  落年瑟瑟發抖,眼淚在眼眶裡轉來轉去就是不掉下來,臉頰紅紅的,可愛的叫人更想蹂躪她了。

  “斯、斯蒂芬白是變態。”落年吸了吸鼻子,可愛又警惕的看著他,“珍愛生命,遠離變態。”

  白展風怔住,這才想起卡爾法和奧菲跟他說過的他們的身份,落年已經知道了的事,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披著白展風的皮的斯蒂芬白表示他真無辜,他才不是變態,他是美貌無雙的大變態。

  白展風又笑眯眯了起來,伸出手輕輕揉揉小白兔的腦袋,溫柔漂亮的出聲,“別聽外面的人瞎說,我才不可怕呢。你覺得我可怕嗎?”

  笑,露出八顆漂亮的白牙,眉眼彎彎,漂亮的過分。

  落年眨眨眼,然後在扁起嘴,哇哇大哭出聲,活像被欺負了的小動物。

  白展風的笑再次僵住。

  他最討厭小鬼哭了,而且這傢夥竟然還是被他嚇哭的,他自認為自己的名號在梵蒂岡是神一樣的存在,還不到能把小朋友嚇哭的程度吧?

  當然,斯蒂芬白的名號確實沒有誇張到能把小孩嚇哭的程度,只是這隻黑兔子又在算計人了。

  落年哭得白展風一點逗人的心情都沒有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回到前面的座位上準備把這隻卡爾法的寵物帶回白館,那隻車子發動了半天竟然沒有動彈,這叫白老大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臉上的笑容一收,暗咒了一聲泄憤般的拍在方向盤上。

  落年眨巴著紅紅的小兔子一樣的眼睛,連忙從高爾夫球車上跳下去,邁著小短腿跟小兔子似的跑了。

  “哈?”白展風看著小白兔的背影,眼眸微微的眯起,更加的不爽了,這隻小白兔怎麼就不怕卡爾法和奧菲偏偏怕他呢?明明他們才是出現在人前的壞蛋。

  從車上跳下,白展風雙手插在褲兜裡,走到一旁樹下的石椅上坐下,真是煩躁,夜寒焰那個討厭鬼,下次就殺了他!

  十分鐘過去,白展風靠在石椅上都快睡著了,忽的耳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長長的小刷子一樣又濃又密的睫毛動了動,薄薄的眼簾掀開,露出一雙淺灰色的眼眸,入目的就是一隻可愛的小白兔邁著小短腿嘿咻嘿咻的跑得十分歡快討喜的樣子,一邊跑還一邊扭頭往後看,好像後面有大灰狼在追她似的。

  白展風有趣的挑動眉梢,這傢夥,跑了這麼久又跑回原點,這模樣,不是以為他在後面追她吧?

  而事實證明,白展風猜的一點都沒錯,落年嘿咻嘿咻的跑過來看到白展風的時候,那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叫男人噗嗤一聲,莫名的笑出來了。

  這傢夥,怎麼會這麼可愛?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9:18

  第十九章    拍賣藤一

  落年是被白展風像拎小貓一樣拎回白館的。

  整個人就像聾拉著耳朵的貓咪,落年眼眶紅紅的,眼裡淚水打轉要掉不掉,被笑眯眯的白展風拎著,鮮明的對比,讓落年活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

  白色金紋的華麗大門內,成員們各自占據大廳各處,統一的白色校服,統一的俊男美女,形成一道足以閃瞎人眼的風景線。

  索菲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好一會兒突然看到被拎回來的落年,頓時妖邪的眼眸一亮,從沙發上跳起來飛撲了過去,“小落落,到索菲爸爸懷裡來~!”

  只是白展風手上的動作一晃一擡,索菲撲了個空,趴在地上奇怪的看向把落年拎開的白展風,“白癡會長,你幹嘛?”

  白展風沒說話,下一秒才又把落年扔進索菲懷裡,笑得意味不明,也顯得莫名其妙,叫人完全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就是這麼一點點小詭異小特殊,卻已經讓落年達到了她想達到的目的,比如天堂鈴那雙一瞬間顯得警惕陰狠的眼眸。

  天堂鈴坐在屬於白展風邊上的屬於她這個小玩具的位置上,從白展風一進屋就把愛慕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所以理所當然的看到了被白展風拎在手上的小白兔。

  一直以來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天堂鈴自然知道,這個男人雖然溫柔,但是對於除了白館的人都是非常的疏離的,更別說肢體接觸這種東西,即使是她這個玩具,都不被允許哪怕是碰一下他的衣角,所以這種看起來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對於女人的第六感來說卻是極度危險的信號,一瞬間叫天堂鈴警惕了起來,更何況對方是和她一樣的偽裝系,天知道她會不會轉移目光,準備攻略白展風。

  而一向披著小白兔外皮眨巴著清澈透亮的眼睛的算計著各種人各種事的落年,自然也看出白展風的那種微不可查的疏離和從不與任何人肢體接觸的行為,而她要藉助天堂鈴和牧驕陽的嫉妒,讓她們做點事讓她被動的離開白館甚至聖瑪利亞學院,又不想和白展風真的有一點牽扯,所以這麼一點點,恰到好處。

  牧驕陽見此看向臉色不怎麼好的天堂鈴,嘴角笑容越發的柔和動人了起來,一直在嘲笑她,今天輪到你了吧,白癡呵呵。

  “咦?”索菲擦擦落年要掉不掉的淚,一臉怪異的看著白展風,“一直都知道白癡會長很變態,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連這麼可愛的小落落都沒放過,你果然已經變態的無可救藥了嗎?白癡會長~”

  白展風上樓的腳步不停,頭不扭一下的輕哼著,長長柔順的烏髮微微的晃動,“比起你啊,我還差得遠呢。”

  “什麼啊?幹嘛突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哈?會長的心思你別猜,越是猜啊你就越猜不到。”路易卷著鉑金色的卷髮,漫不經心的道。

  落年看了看在場的人,疑惑的看向索菲,“卡爾法和奧菲呢?”

  索菲嘴角的笑容稍微停頓了下,下一秒又笑得如同一隻偷到了腥的狐狸,“那兩個傢夥有事要離開幾天,過幾天就會回白館了。”

  其實是因為任務沒完成,所以被懲罰了吧?落年暗道,越是上位者就越不會輕易接受失誤,白展風怎麼可能會不懲罰兩人呢?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畢竟是他手下的兩員大將,再怎麼生氣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的。

  回了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有住的屋子,依舊是青草綠居多的房間,顯得很是清新淡雅,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不見絲毫灰塵,她的東西也沒有被隨便亂碰,衣櫃裡依舊掛著很多連吊牌都還沒有處理掉的新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下面抽屜裡依舊是一條條草莓小內內小褲褲,衛生巾也換上好幾包……

  落年微微的怔住,因為只要有卡爾法在的地方,那男人就會十分盡責的履行寵物主人的責任,包辦她的一切物品和房間整理,所以對於卡爾法對物品的習慣性擺置什麼的都已經有點熟悉了,所以一看就知道,這屋子是不久前剛被卡爾法打理過的,屋裡也添置了一些新的可愛的小東西,比如窗台上可愛的小盆栽,被風輕輕一吹便會發出悅耳動聽的脆響的紫風鈴。

  每一個似乎都是很用心的準備出來的。

  “真是可愛又舒適的小屋子,真叫人羨慕啊。卡爾法和奧菲出門的前,我還看到卡爾法在打掃你的屋子呢,在白館裡,我還沒見過這麼寵著寵物的主人呢。”門被輕輕推開,然後關上,天堂鈴抱著雙臂扯著嘴角有些意味不明的道。

  落年伸手摸了摸含羞草,那碧綠的葉子立刻就害羞的收攏了起來,“還好,也就恰好到了足夠讓人羨慕的地步罷了。”

  天堂鈴嘴角笑容微僵,臉色陰沈了下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嗯?”落年轉過身看她,嘴角笑容顯得邪氣魅人,“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雖然是要離開白館,但是落年要的只是利用,而不是合作,一個真正的演技派,是永遠給自己留有看不透的一面。

  “卡爾法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還不滿足嗎?!”天堂鈴不悅的壓低了聲音吼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準打會長大人的主意!”

  “哦?”落年走到床邊坐下,優雅的交疊起雙腿,紅色的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拂動,蕩起一波波金色的波紋,黑色的眼眸嘲諷又高傲的看著她,“我答應過你了嗎?”

  “什麼?!”天堂鈴一瞬間被迷惑了般的呆住。

  “我答應過你不打白展風的主意了嗎?我說過有了卡爾法就不會招惹別人了嗎?這麼害怕的話,就好好的用生命去拼死保護住吧,警告什麼的,如果有用的話,這個社會就不會有那麼多能爬上正位的小三了。”落年看著她,眼眸幽深的彷彿在蠱惑,“如果是我的話,覬覦我東西的人,我一定會設計各種計劃,讓她身敗名裂,把她趕出屬於我們的世界,用任何手段都沒關係哦,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有時候不擇手段是必須的吶。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真理啊。”

  天堂鈴眼眸一瞬間微微的茫然,只覺得內心本就被放出的野獸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好像本來還暫時不想拿出來的陰謀詭計突然不受控制的想要提前冒出來了,真是的,本來還想看看牧驕陽和這隻黑兔子打個你死我活,坐收漁翁之利的,現在看來,這隻黑兔子還不是一般的貪心,啃了窩邊草竟然還覬覦別人窩裡的,既然如此,那麼就怪不得她不客氣了。

  “希望你別後悔。”天堂鈴冷嗤了一聲,轉身離去,身為天堂家的掌上明珠,她之所以受盡寵愛,也不是靠在單純甜美的一張臉的。

  “我很期待哦。”落年勾起一縷紅發纏繞在指尖,眼眸幽深暗芒流轉,再也找不到一絲任人欺負的小白兔影子。

  ……

  麻利的給病床上脆弱的彷彿就要碎掉的男人動了手術,穩住病情,凱文這才從手術室裡出來,額頭不見一滴汗。

  “怎麼樣怎麼樣?他是不是已經沒事了?”凱文一出來,穿著粉色衣服的少女立刻就急匆匆的跑到面前,要不是礙於之前凱文那不客氣的態度,她都要激動的揪住他的衣角了。

  凱文一邊用消毒濕紙巾擦手和手術刀,一邊面色清冷的出聲道:“雖然這個島不大,但是醫療設施好的醫院還是有的吧?病得這麼重的患者竟然不送到醫院卻請我過來,我真懷疑裡面那個人對於你們來說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

  少女臉色一變,彷彿被踩到了什麼逆鱗,語氣也有些不善起來,“這關你什麼事?你只要拿錢做事就夠了,其它的不用你多管!”

  “克蕾拉小姐!不可以這樣跟凱文先生說話!”管家臉色一變,連忙帶著些斥責的道。

  驕橫的小姐克蕾拉。卡羅馬臉色難看的哼了聲,不理會管家,越過凱文就走進了病房,看起來還真是任性又無禮。

  管家尷尬又誠惶誠恐的跟凱文道歉,看到對方清冷如蓮的樣子,誠惶誠恐的帶他到給他安排的客房,頗有點步步驚心的感覺。

  “剛剛那位患者有點眼熟。”凱文面無表情的睨著管家,語氣一如往常的道。

  管家身子一僵,悄悄的打量了下凱文,見對方沒有什麼不對勁也沒有特別好奇的樣子,想想鬼醫凱文每天都那麼多事,怎麼會有空多管閒事,這才微微的放鬆了一些,有些隱晦的道:“……那位先生是一個藝術家,是我們小姐深愛的,嗯,未婚夫。”

  凱文鏡片下的眼眸微微一眯,“你們小姐這麼小竟然就有未婚夫了?而且竟然還給她找個這麼要死不活的男人?卡羅馬家族不會是要倒了吧?”否則怎麼會連一個有權有勢身體又好的男人都找不到呢?

  聽出了凱文沒有說出來的那半句,管家立刻慌忙的擺起手,生怕讓凱文瞧不起他們家族,“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這只是因為我們老爺很寵愛克蕾拉小姐,不捨的小姐傷心,所以才同意的,而且如果真的沒辦法醫治的話,到時候等他過世後小姐傷心一段時間自然會好了,如果是我們老爺去棒打鴛鴦的話,結果就不一樣了。”

  “原來是這樣啊。”凱文收回目光,“所以你們才不把病人送去醫院啊。”

  繞在舌尖的尾音,莫名的叫人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管家以為這是身為醫生的凱文在生氣他們這樣對待病患的態度,趕忙又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沒有把他送去醫院是因為……因為那位少爺惹上了些麻煩,為了不讓那些麻煩找到少爺,所以小姐才把他藏在那裡的,不是故意不送去醫院的。”

  麻煩啊……

  凱文眼中寒光一閃而過,真是過分吶,在他的King懷著愧疚之心讓人到處找尋的時候,這些人竟然把藤一藏在這種地方,還說這些什麼愛啊,為了對方好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他不來,藤一死是遲早的事,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早就該死掉的藤一還能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但是不管如何拖延,生命到達極限的時候就是到達了,誰也留不住的。

  而到時候,King會一直記著那個男人吧?死亡和愧疚總是叫人最難以忘記的東西了。

  腳步停在一道古銅色的木門前,管家鞠了個弓道:“我就送您到這裡了,有什麼需要請不要客氣的儘管吩咐,至於那個小東西也已經在您房裡了,祝您享用愉快。”

  凱文拎著他的裝著幾件貼身衣物和正在進行研究的藥物及數據報告的小行李,看到管家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這才站在門口掏出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喂?佐焱,我找到——”

  “嘩啦……”

  凱文抓著還放在耳邊的手機,烏黑的髮溼答答的,衣服也溼答答的,眼鏡都沾滿了水珠,冰冷的帶還著一些冰渣子的水流了一地板,凱文整個人沈默了半響,低氣壓驟然爆發而出,嫵媚的丹鳳眼中一片冰冷寒冽的看著站在眼前和他面對面的小鬼,他手裡還拿著一個臉盆,一臉凶狠如小獸的瞪著他,沒有絲毫的愧疚,因為他就是故意要用冰水潑這個衣冠禽獸的。

  手機這種東西,就算再高科技功能再多,只要孔有洞有縫隙,防水這一項總是不怎麼好的,更何況他們的科技更多的是用在集電腦手機為一體的巴洛克特殊通訊手錶,這手機是他自己買來玩的,根本沒有經過藍狐或者科技部的處理。

  所以,它很光榮的陣亡了。

  凱文看著手機上的黑屏,不爽的看著前面的小鬼,“你幹什麼?”

  “殺了你!”說著一把把臉盆朝凱文丟過去,手裡又多出了一把水果刀朝凱文撲了過來。

  真是煩死人的小鬼,果然不應該一時心軟,就算他的遭遇和自己是如此相似。

  一行李箱揮過去,小鬼立刻就被砸進了屋裡,額頭多出了個傷口,暈乎乎的站不起來,卻依舊倔強的瞪著凱文。

  凱文沒空理那小東西,因為這一撞,那原本是朝他刺來的小鬼竟然就這麼恰好把他的行李箱暗扣給插掉了,本就是為了方便而設計的六七十年代的那種行李箱頓時啪的打開了,裡面的東西除了都在兩邊的格子裡扣住的瓶瓶罐罐之外全都一股腦的掉在了地上,其中有他的衣服也有他的研究數據和資料。

  天知道那小鬼剛剛是用了多大的力想要殺了他。

  “Shit!”原本還沒什麼反應的凱文一看到那些A式紙掉地上,立刻就暗罵了一聲連忙彎下腰撿拾起來,但是還是不免濕了好幾張。

  “哎呀,怎麼了?!”被從小帶到大的管家訓了一頓不得不跑來跟凱文道歉的克蕾拉見此驚訝了下,連忙跑過來蹲下身幫忙撿散落了一地的紙張,目光輕輕的掃過紙面驟然頓住,低著頭眼眸微微瞪大的看著上面的字樣,只是還未來得及看到更多,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便抽走了她手上的文件,她下意識的想伸手拿回來,只是卻對上一雙冷冷的眼眸。

  “這是巴洛克王國醫學科研部最新的研究項目,你很感興趣?”凱文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手裡不知不覺中竟然多出了一個針管,寒光凜冽,嚇得克蕾拉往後退了好幾步,拼命的搖頭,巴洛克王國的東西,誰敢覬覦?又不是有實力與之抗衡和承擔得起盜竊對方的研究這項罪名的家世背景。

  “既然如此,很好,忘記你看到過的每一個字,否則我還缺很多的人體來做實驗。”凱文說著走進屋裡,砰的一聲毫不給面子的關上了房門。

  被關在門外的克蕾拉少女卻沒有顯得絲毫不悅,也似乎並沒有把凱文的經過放在眼裡,手指緩緩的收緊,眼中漸漸的透出一股興奮……

  ……

  這日子過得很熱鬧,但是一時少了卡爾法那個鬼畜和奧菲那個傲嬌純情貨,落年還真覺得有點不自在。

  只不過這種不自在只要白展風一出現,立馬就會因為想到對方是斯蒂芬白而全身雞皮疙瘩冒起,全心全意的演戲而暫時放到一邊,而白展風那變態似乎覺得落年看到他嚇得全身發抖的樣子很有趣或者欺負他很有趣,每一次都要故意逗弄逗弄,一向最討厭小鬼哭的變態,竟然每次落年不哭就不走,叫落年內心極度抓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給她的刺激太大,所以天堂鈴連續三天竟然都不見動作,叫落年平靜的表面下急得咬牙切齒,尼瑪趁著現在卡爾法和奧菲那兩個會搗亂的傢夥不在還不出手!到底懂不懂得抓住時機啊,難怪你只能當炮灰啊蠢貨!

  不過現在落年又有點糾結了,她縮在角落裡看著前面換下了夜間部校服穿上了正式的白色西裝,像白馬王子一樣俊美的男人,現在是晚上八點,他的目的地是聖瑪利亞拍賣場,不止是他,今晚聚集在聖瑪利亞拍賣場的將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名流貴族,每一個都攜帶千金,為了所謂的藝術新皇僅有的五幅遺作。

  聖瑪利亞拍賣場的入場者都是持有由拍賣方向外的一些家族發出的邀請函的人,巴洛克王國一向對這玩意兒沒什麼興趣,自然也就沒有收到對方的邀請函,而藤一的畫是她自己要的,當然不能用巴洛克王國的名義去索要特權,在沒有真一的情況下,落年一向要求公私分明的。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因為這幾天被白展風的注意力拉去太多了,她竟然忘記入拍賣場還有邀請函那玩意兒了,落年表示,都怪斯蒂芬家族太變態,連拍賣場都要弄出一堆和別人不一樣的規矩出來。

  就在白展風準備完畢,帶上索菲和路易準備出門的時候,落年終於不得不咬牙切齒的出動了。

  白展風腳步頓了頓,扭頭看向鼓著兩腮,圓溜溜的兔子眼怯生生的瞪著他,好像這樣她就比較不怕他似的的落年,眉梢挑了挑,“怎麼?”

  只見落年伸出手在背在身前的包包裡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了一張存摺和一張銀行卡塞進白展風的手裡,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

  索菲和路易對視了下,索菲湊過去,“難道小落落也想去拍賣場嗎?”

  落年點點頭,氣鼓鼓的鼓著兩腮,“藤一哥哥才沒有死!”

  “所以你準備去把那些畫都買回來嗎?”路易拿過那張存摺,打開看了看,看到上面的那幾個在他們看來可憐兮兮的零,再瞥了眼那張銀行卡,估計上面也不會有多少錢,頓時眼角染上一抹像在看小孩子學大人說話一樣的笑意,“這麼一點錢,別說買全部了,一幅都買不到哦。”

  落年聞言躊躇了下,看了一臉興味的看著她的白展風,伸出小手又在包裡掏,掏啊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毛爺爺,無比可憐兮兮的塞進白展風手裡,看到白展風眼裡的笑意加深,小嘴一癟,繼續伸手掏啊掏的,掏出了更加皺巴巴的幾毛錢,認真努力的攤平,然後一本正經的塞進白展風手裡,擡著小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一副她沒有了,不給她去她真的要哭出來了的樣子。

  “噗嗤……”笑點永遠都是最低的索菲頓時噴笑出聲,把落年扯進懷裡十分盪漾的甩阿甩,“我女兒真是太可愛了,實在是太可愛了,真不愧是索菲爸爸的女兒嚶嚶嚶嚶嚶索菲爸爸給你買,來,叫一聲索菲爸爸,索菲爸爸就給你……”

  “索菲你上次欠我的錢都還沒還清呢。”路易十分無良的在邊上涼涼的開口,正在激情處的索菲立刻就像準備射了突然被堵住一樣的表情。

  啊,他都忘了,他的家當上次被路易那坑貨給坑個精光了,他們現在又沒什麼任務可以做,搞得他還是一窮二白嚶嚶嚶嚶嚶。

  索菲十分憂傷的看著落年,再憂傷的看了眼白展風手上的存摺和皺巴巴的幾張幣幣,一臉被拋棄的怨夫樣捂著臉嚶嚶嚶嚶嚶的跑出去了,比女兒還窮的爸爸真心桑不起,他要去撲街……

  落年嘴角微微抽搐,索菲就不能有一天正常點別那麼盪漾麼?這一副裝錯電池的樣子是腫麼回事?而且,誰說要乃幫忙了?尼瑪她那張貌似不起眼的銀行卡里是有著足夠把他們拍賣場給買下來的幣幣的好吧!只是她要低調,要不然不受寵的小鬼就算有哥哥寵愛,那卡里有那麼大一筆數字,都是不科學的。

  “這麼想去啊。”白展風淺灰色的眼眸笑彎了,像兩弧彎月型的倒映著滿天星辰的湖泊,漂亮極了。

  落年怯怯的縮了縮脖子,眼睛又瞪了回去,十分堅決的點頭。

  “不要,我才不要帶你去。”白展風說著,竟然不客氣的把他手上的落年的身家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無情的拒絕她,帶著路易就往外走。

  落年站在後面,雙眼瞪得大大的,一副天塌下來的世界灰暗的模樣,被嚴重打擊到了。

  這傢夥拒絕帶她去拍賣場的同時,竟然還把她的錢財沒收了!啊啊啊啊果然是披著天使外皮的惡魔啊,變態!大變態!

  大變態走到大門外才扭過頭笑眯眯的看著站在原地,雙手死死的抱著身前的背包,眼眶紅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的小兔子,忽的噗嗤一聲,輕笑出聲,那聲音非常的動聽,淺灰色的眼眸彎成一個非常勾人的弧度,他背著身後的一輪大大的圓月,周身被皎潔的月光籠罩,一瞬間真的叫人有種聖潔的堪比天使的感覺。

  但是!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更加變態!

  等他笑完了,他才玩夠了似的朝落年伸出手,“還不快走,要遲到了哦。”

  耍兔子什麼的,果然很有趣啊,難怪卡爾法和奧菲這麼喜歡,喜歡到寧願去受罰也不願意聽從他的命令殺了她滅口,畢竟,在他還不願意暴露且心情陰晴不定的情況下,被第三者知道了他們真實身份,如果他還能心情愉悅的讓對方活著,他就不是斯蒂芬白了,只不過礙於兩個信賴的部下全力的維護和保證落年不會跟別人說這件事,他不希望把家族內部情況搞僵,所以才沒有做出什麼事呢。

  對於這件事,白館裡,除了天堂鈴和牧驕陽這兩個外人,所有人都知道,畢竟卡爾法和奧菲第一次違背他們白當家的事可是很讓人震驚的。

  當天落年回紅妖館,卡爾法他們回到白館裡的爭吵,還有白展風的怒火,可是很嚇人的,可惜了落年不在場,要不然會更怕他的,還不一邊感動卡爾法和奧菲的維護之餘,立馬神馬都不顧的跑人,管他什麼被利用被發現,尼瑪這大變態就是不能惹啊,死也不能隨便招惹!

  落年抱緊了包包,瞪著他慢吞吞的挪動了兩步後,立刻就一副迫不及待生怕遲到似的邁著小短腿快步的跑了上去。

  白展風伸著手等著小白兔乖乖伸出爪子,小白兔卻一副被大灰狼驚嚇到的樣子一把就抱住了一旁路易的胳膊,叫路易嘴角一抽,低頭看著小東西,拜託,別把他拖下水啊喂,他喜歡的是胸大屁股大的性感美女,對小蘿莉才沒有興趣,當家的別對他笑了!尼瑪他好憂桑……

  落年完全當做沒看到路易幽怨的眼神,抓稻草般的死死的抱住路易的胳膊,漂亮的眼睛瞪著白展風,怯生生的,又帶著點頑固的堅定和少許惡意,就像在說——變態!快走開!不走開就咬你哦!

  白展風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落年一瞬間就像炸毛的貓,張開嘴就露出一口整齊的貝齒,兩邊還有十分可愛的小虎牙,一副小白兔也要咬人的樣子。

  還沒見過有人受到威脅是露出牙齒的白展風頓時微微怔住,下一秒又是一聲輕笑,那叫人壓抑的氣息頓時消失了,只餘下淡淡的,從他身上飄來的乾淨的沐浴液的味道,竟然不是高級香水,這點讓落年驚訝了下。

  索菲把高爾夫球車開了過來,到了聖瑪利亞學院大門,門口已經停了一輛加長的白色轎車,落年下意識的瞄了眼車身,沒發現上面有斯蒂芬家族的族徽,看來為了某些事,斯蒂芬白也是收斂得起囂張的嘛。

  車子緩緩的開啟,進入市中心後,停在了聖瑪利亞大樓下,坐上向地下拍賣場進發的專用電梯,然後跟著他們在白色金紋的空盪華麗走廊裡拐了好幾個彎後,踏上白色的樓梯後,一個兩米高的白色金紋拱形門出現在眼前,路易推開門,頓時一片喧鬧的聲音傳入耳中,落年跟著白展風走出去,眼前的場景,一瞬間叫落年覺得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彷彿進入了中世紀的歐洲皇家歌劇院,以白色金紋為主體色和主體花紋,可容納上萬人的空間圍繞著最前方的拍賣台,頭頂是橢圓形的,垂著一個巨大的華麗漂亮的水晶吊燈,邊上垂吊著一盆盆漂亮的盆栽,巨大的空間裡兩邊�上,還有一些特殊的貴賓席,就像突出的小陽台,而現在,她和白展風路易就在其中一個貴賓席上,位置極佳,可以將下面的人全部收入眼中,也可以將前面的拍賣物看得一清二楚。

  這樣華麗又不失氣質典雅的地方,難怪會深受那些貴族們的喜愛,建築風格裝潢風格也完全是斯蒂芬家的風格,囂張到底了。

  現在拍賣會還沒開始,但是下面已經座無虛席了,人們雖然壓低了聲音在閒聊,但是幾萬人匯聚在一起的聲音還是顯得有些喧鬧,落年看到,請了假的牧驕陽和天堂鈴竟然也在下面的席位上,還有天堂真央碧洋杜明萱等等曾經見過的人也都在,甚至連那個叫艾琳娜。奧爾菲勒斯的女人也在。

  還有世界藝術聯盟的人也來了不少,商界大亨什麼的,名流貴婦什麼的,收藏家,商業傢什麼的,數不勝數啊。

  看來這世界上,想要得到藤一的畫的人真的太多了,足以見得今晚的拍賣將會進行的多麼激烈,落年開始懷疑,自己卡里的錢到底夠不夠把五幅都拍下來了,畢竟有些人瘋起來真的很要命。

  “小落落是不是覺得這裡很漂亮?”索菲不知道從哪裡找出根棒棒糖遞給落年,笑得宛如一隻偷了腥的狐狸。

  落年注意到,白展風也看了過來,眼睛亮亮的點頭,“漂亮!”

  索菲頓時一臉得意,“是吧是吧,我告訴你哦,這個拍賣場啊,從前台設計到燈光設計等等等等,全都不是我設計的。”

  “……哦。”落年把誇讚的話咽回去,有些木然的看著這傢夥。不是你設計的,你激動個毛線,虧她難得的想要稱讚你一下,畢竟這設計的真的很不錯。

  “喂喂,不要這個表情啊,索菲爸爸好桑心!”一看落年那把誇讚的話咽回去的樣子,索菲立馬就急了,“雖然整體是白癡會長設計的,但是你看那漂亮的盆栽,都是我指揮人掛上去的!”豎起大拇指,索菲一副十分期待的看著落年,一副“快誇獎我吧”的樣子。

  “……哦。”你還是從這裡跳下去吧。落年滿頭黑線,這到底哪裡值得你驕傲了喂!這不僅盪漾還脫線的傢夥到底是誰家的?能不能拖回去調教正常了再放出來?

  不過白展風這變態還是蠻有才的,難怪能和夜寒焰鬥這麼多年。

  巨大的西洋鐘緩緩的指向九點,響起清脆空曠的聲響,下面談笑的人很快就坐直了身子,有點緊張興奮的握緊了手中的號碼牌,索菲也給落年和白展風一人遞上了一個號碼牌。

  落年抓著她的號碼牌盯著白展風直看,白展風笑眯眯的看她,手中的號碼牌搖搖晃晃,“我可沒說,我對藝術新皇的畫沒興趣哦。”

  相反的,他覺得非常的有興趣,非常的想要呢,在梵蒂岡真正的白館裡,可是收藏了不少幅藤一的畫。即使是斯蒂芬白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叫藤一。艾比瑞的藝術家確實配得上藝術新皇那個稱號,也是除了夜寒焰以外少數讓他頗感興趣的人。

  落年一瞬間就跟萎蔫了的花,尼瑪跟世界上最有錢的兩個人之一拼財產,她是白癡!

  “嘛,我也不一定會全要,會讓幾幅出來的,不用擔心。”白展風笑得十分漂亮,但是在落年看來卻是惡劣到她好想把嘴裡的棒棒糖砸在他漂亮的過分的臉上。

  尼瑪欺負一隻小白兔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穿著黑色西裝的司儀滿面笑容的走了上台,表現得也有些沈痛和激動,“各位,各位,我想大家也都看了新聞吧,我們偉大的藝術新皇竟然在我們全然無知的情況下逝世,其中的悲痛我想各位也和我一樣,讓我們為我們永遠的藝術新皇哀悼並且祝福。”

  全場陷入一片默哀之中,不管是假意還是真心,這種氣氛一瞬間讓落年心情糟糕了起來,藤一還沒有找到,還沒有確認死亡,他們竟然就一副藤一已經死掉的樣子!如果藤一活著呢?這不可笑嗎?活著的人竟然被全世界都當成死了!

  天堂真央在下面又泱泱的哭泣起來,頓時引得四周的人連連安慰,再一次得到了不少同情分。

  落年沈下臉,看著天堂真央裹在長外套裡的手臂,這女人,傷都還沒好就又忍不住開始壓榨藤一的死亡價值了嗎?該、死、的、家、夥!

  “……那麼,讓我們進入正題吧,感謝天堂夫人割愛將我們新皇的五幅遺作公布於世,並且讓在場的各位都有了能夠擁有的機會,希望夫人節哀,新皇的靈魂永遠存在他無可超越的畫中,那是我們無論從曾經那些藝術偉人之中都無法找到的,最直白又令人沈迷的喜怒哀樂。”

  “首先,第一幅畫,因為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新皇為畫的題詞取名和背景故事,我們也不便妄自猜測,所以畫的價值和意境,就由各位自己評估吧。”司儀說罷,兩個穿著制服的工人把蓋著白布的高兩米寬一米的畫給推了上來,司儀走過去抓住白色布料的一角,坐席上的人們頓時緊張又期待的緊緊的盯著,牌子也握得緊緊的,生怕一會兒舉得比別人慢似的。

  白色的布料被輕輕一拉,立刻柔順的下滑,入目的並不是七彩的繽紛世界,而是一片黑白交錯的素描,那是下著雨的世界,空氣有些沈悶,天空烏雲密布,地面水窪被砸出一朵朵水花,前面有一抹忽隱忽現的身影在越走越遠,有種絕望的感覺,彷彿把看畫的人心都淋濕了,然而水珠折射著一縷縷光線,又叫人覺得希望無限,下一秒便會雨過天晴出現絢麗的彩虹一般……

  藤一的畫總是這樣,每一幅都是很直白的描述,沒有叫人看不懂只有少數人才看得透明白其中意境的抽象,沒有過分濃重渲染的叫人覺得虛幻的色彩,卻偏偏叫人一眼就被吸入了畫中的世界一般,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瘋了,所以才會為了這樣一個年輕的藝術家畫的畫這樣瘋狂。

  據說用靈魂去繪畫的畫作都會有畫者的一縷魂魄,每一個看畫的人都會被他訴說其中的情感,或許這是真的。

  不知道是誰先起了個頭,下面的牌子舉了又落落了又舉,僅僅三分鐘的時間,叫價竟然已經超過五千萬,並且舉牌的人還不少。沒有人會輕易放棄,因為只有五幅,而且還是遺作,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其它的了,可現場卻有上萬個競爭的人,這註定是一場鬥個你死我活的戰爭,拼的就是誰錢多,誰捨得。

  天堂真央笑得合不攏嘴。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2-27 20:29:55

  第二十章    藥香撩人

  “你要嗎?”舉牌的人漸漸的變得少了一些後,落年看向白展風問道。

  白展風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優雅漂亮的把牌子給舉了舉,把下面已經叫價到一億六千萬的畫又加了四千萬,這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把那一副笑得溫柔的樣子襯得萬分的囂張。

  落年嘴角一抽,這該死的大變態!

  下面的人想要看清楚上面的人並不容易,所以很多人就只能看到寫著號碼牌子舉了舉,並看不到白展風落年他們,這也使得拍賣變得順利而激烈。

  第一幅畫的角逐激烈程度遠遠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副黑白的素描,從一開始的千人到最後兩個,一個的白展風,一個長得很瘦的貴婦,是英國一個女爵,丈夫死後她得到了丈夫的全部財產,是很有錢的一個女爵孀婦,不過曾經傳聞這個女人對藤一一見鍾情但是卻深知配不上,所以把感情都嫁接到了藤一的畫上,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白展風註定是要氣死別人的人,下面的女人都已經氣得站起身目光死死的瞪上來想要看看是誰一直在跟她作對,結果只看到白色的圍欄和一隻因為白展風交疊著腿而外凸一些的白色皮鞋,最終還是慘敗下場,那幅素描理所當然的被白展風以三億的價格收入囊中,男人一點都不心疼的嘴角帶著溫柔如天使的微笑。

  財大氣粗了不起啊!

  落年看著極度不順眼的咬牙切齒,尼瑪夜寒焰都不會這麼讓人想掐死他!

  一開場就來了個好彩頭,天堂真央眼裡的貪婪炙熱的光芒明亮,才短短二十幾分鐘,她不需要花費任何努力奔波勞累就賺了那麼多!除去給聖瑪利亞拍賣場的五分之一的中介費……天啊,這種賺錢方法真的是太輕鬆簡單了!她突然開始無比的懷念藤一,他應該多留幾幅畫下來再死的!

  說起來,也不知道那傢夥的銀行卡存摺什麼的都藏到哪裡去了,畫了那麼多年,拍賣的畫也不少,他應該有很大一筆數目的錢才對,不行,果然還是不甘心,不把藤一的所有東西都占為己有,她就是不甘心啊!

  手機發來短信聲,落年拿出來看了看,並沒有儲存和備註的一串亂碼號碼,她打開來看,看到上面是一個做著OK手勢的表情,眼底滑過一抹笑意,幽深的目光掃向下面笑得合不攏嘴的天堂真央,這麼喜歡錢啊,這次就讓你開心到死吧!

  第二幅畫被推了上來,是油畫,色彩濃烈的撞擊人的眼球,打造一個強有力的視覺盛宴,叫人一瞬間屏息了起來……

  “要嗎?”落年看向白展風。

  “不要。”白展風笑著搖搖頭,這種濃烈的情感和色彩可不適合他,果然他還是比較喜歡那種在絕望和希望邊緣搖搖欲墜的那種感覺。
  就算沒有白展風的摻和,第二幅畫的競爭也遠遠的超過了第一幅,或許是因為那畫的色彩撞擊太震撼心靈,連帶著天堂鈴和牧驕陽之類的年輕女性都紛紛的舉牌。

  “六千萬。”

  “七千萬。”

  “七千五百萬。”

  “一億。”

  “三億。”牧驕陽宛如公主一般輕輕的出聲,一瞬間叫場面沈寂了兩秒,隨後更加激烈了起來,許多人都心裡紛紛猜測這女人是誰,牧驕陽卻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笑容矜持,宛若真正的貴族千金一般,收集了不少人的好感和想要認識的心。

  就像在場的許多人一樣,真正想要收藏的人遠遠少於想要用藤一的畫賺取暴利的人,牧驕陽也不是真的喜歡藤一的畫才砸下那麼多的錢,只不過是因為想要利用聖瑪利亞拍賣場的性質而引起在場的真正的上層貴族的關注罷了。

  她一直都認為自己一定能夠成為卡爾法的女人,但是卡爾法是意大利全久會國聯事務所的嫡親孩子,那是意大利上層中的上層貴族,就算是被流放捨棄的,但是最後的聯姻對象也必然是得能夠與他們家族相匹配的,而牧家卻只是中流貴族,與之相比完全不夠看,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的成為貴族名媛,到時候即使身後家族勢力不夠,但是她本身的影響力也可以彌補,配一個被流放的孩子,就夠了。

  她也沒真想把錢砸在這種畫上,她剛剛已經觀察了好幾個明顯有些瘋狂的人,只要她先跟他們抗著,然後在一副割愛的樣子不再與之角逐,那麼也可以趁機與之攀上關係。

  算盤打得很響,牧驕陽已經開始幻想和卡爾法一起相親相愛的美好未來了。

  落年看著牧驕陽那副公主般的樣子微微的眯起眼眸。

  “哇哦,為了配得上卡爾法,那女人可真努力。”索菲和路易一人靠在門的一邊,抱著雙臂有趣的看著下面的角逐,嘴角笑容有點嘲諷。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愛到可以和別的男人上床只為了得到更多的家族合作機會躋身上層,這也不知道是真的愛的太沈重還是太廉價了,總之對於像他們這種人,家世什麼的可不需要,要是真的愛,像落年這麼脆弱的小傢夥也是可以的吶,畢竟他們可是斯蒂芬家族吶。

  “嗤,無聊,怎麼就沒看到胸大屁股大的金髮美女呢?”路易懶洋洋的半彎著腰,擡起手在眼上,一副遠眺的模樣。

  落年看了兩人一眼,忽的,鼻子動了動,腦中一瞬間閃電一閃而過,落年脖子咔咔咔咔的像木偶人一樣僵硬的扭到白展風那邊,只見那坐在白色金紋王位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竟然多了一杯酒,紅色的,一嗅就知道必然是頂級的。

  咕咚……

  落年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紅、紅酒……

  努力把腦袋扭回去幹正事,結果眼睛卻死死的一動不動的盯著白展風,看到那隻漂亮白皙的手優雅的執著杯腳,緩緩的送到薄艷的脣邊,精緻漂亮的下顎微擡,紅色的液體緩緩的滑進口中……

  啊啊啊啊啊好想要!落年內心的小人口水嘩啦啦的如同瀑布一樣的往下掉,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轉身,垂涎萬分的盯著白展風……手中的酒!

  落年的視線實在太如狼似虎了,白展風都不由得把視線轉了過來,入目的那雙水汪汪的跟想要骨頭的可愛小狗狗一樣模樣的圓溜溜水亮亮可愛的眼睛,白展風都不由得怔住了,“嗯?”

  她……想要什麼?

  下面還在叫價,落年完全沒有意識的各個兩秒就舉一下牌子,整個人卻是面對著白展風,目光死死的盯著他手裡的酒,那一副呆呆萌萌的模樣叫索菲整個人揪著路易的衣領盪漾得受不了的狠狠搖晃著,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索菲爸爸的女兒真是太可愛了嚶嚶嚶嚶嚶!

  白展風眉梢挑了挑,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酒,再看看落年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淺灰色的眼眸彎起,手中的酒晃了晃,落年的眼珠子也跟著轉了轉,手中的牌子還在無意識的舉著,把下面的牧驕陽和那個貴婦給氣了個半死。

  “這是1449年的斐洛斯,來自英國最古老的皇家御用金牌酒莊費羅卡羅拉,全世界只有三瓶,被稱為紅酒中最珍貴的液體紅寶石,兩瓶在十年前被我已經以十億四千萬的價格拍到手了,最後一瓶在夜寒焰手中。”白展風十分動聽悅耳的嗓音緩緩的在落年耳邊響起,他一點兒也沒有自己在十八歲就揮金如土是敗家子的認知,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在夜寒焰手裡的最後一瓶已經被眼前這隻小白兔給用小內內換來喝掉了。

  “想要?”白展風把酒杯湊過去,落年正要舉起的牌子立刻被她甩到一邊,整個人撲了過去,然後被白展風輕而易舉的伸手按在她的小腦袋上,落年就像一頭小牛,目光堅定的盯著那杯斐洛斯,腳步在原地不斷的劃著,就是怎麼也劃不過去。

  “噗哈哈哈哈哈……”索菲笑到在地上打滾,眼冒紅心的看著落年,整個人在地上扭啊扭,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傢夥?她怎麼永遠都可愛的不會叫人膩煩呢?她到底還有多可愛的一面啊?!真是太可愛了哈哈哈哈……

  路易一副他真是受夠了捂臉,把腦袋伸到門後,然後無聲的笑得變態。噗……真是好可愛!原來這小傢夥遇到酒還會露出這種呆萌樣,以後用釣魚竿釣上一瓶酒,估計就可以把她從房間裡釣出來了噗……

  再看那被落年無意識的氣個半死的牧驕陽,本來打算喊最後一次,把價格擡上去坑死那個跟她作對的人,結果落年偏偏在這時把牌子給扔了,於是,五億六千萬一次,牧驕陽臉色煞白的左看右看,怎麼沒人舉牌了?!五億六千萬兩次,牧驕陽開始祈禱誰趕緊舉牌啊!五億六千萬三次!牧驕陽面如死灰。

  白展風笑得如同天使般美麗聖潔,伸直的白皙漂亮的手阻擋著落年前進的腳步,看到她小牛向前衝的可愛模樣,樂得淺灰色的眼眸更加的淺了,就像覆上了一層銀芒一般,漂亮的不可思議。

  “這麼想要啊。”白展風手微微的收了一些,讓落年更靠近過來,笑容漂亮聖潔,“一口一千萬哦,付不起就賣身哦。”

  落年現在哪裡聽得到白展風在說什麼,一雙黑眸亮晶晶十分渴望的看著那杯斐洛斯,好想要……好想要!

  “看來同意了呢。”白展風眼眸更彎了,細長而勾魂,要是平常的落年看到還不得雞皮疙瘩全部冒出來,恨不得趕緊閃得遠遠的。

  紅酒湊到她面前,落年立刻饑渴萬分的雙手搶過,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又一瓶湊了過來,落年手中的杯子往正要發揮好爸爸精神不讓女兒繼續喝的索菲臉上,二話不說的就抱住仰頭咕嚕嚕的喝了起來,看起來豪邁極了。

  “呵呵呵呵呵……”被落年那小樣逗到了,白展風輕笑出聲,烏黑柔順的長髮隨著他扶額的動作幾縷滑到了他身前,他笑聲收斂,下顎微擡,嘴角依舊帶著笑容,那雙淺灰色的眼眸卻睜開了,交疊著雙腿斜靠在白色金紋華麗的王座上,一瞬間,妖魅高傲不可侵犯到了極點。

  可惜了,只專注著喝酒的落年沒有看到。

  等落年喝完酒,心滿意足的可愛的打了個嗝,然後就看到白展風那張漂亮到了極點的臉放大了湊在她面前,頓時把小東西給嚇得往後腿了一步,左腳絆了下右腳,一屁股坐在地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怕又裝逼的瞪著他,“乾、幹什麼?”

  白展風笑眯眯的伸出手,“給錢啊。”

  “哈?”

  “一瓶1449年的斐洛斯,我當初把兩瓶一起拍下來的時候花了十億四千萬,扣去我喝掉的一口,減去一千萬,請給我五億三千萬。”男人笑得聖潔又溫柔,那聲音就像聖瑪利亞學院那些女生說的那樣,只要他願意光用那把聲音就可以讓男人女人高潮的好聽猶如天籟,可是說出的話怎麼讓落年覺得這麼可惡呢?

  好吧,落年看看手中和當初夜寒焰那裡的一模一樣的酒瓶,想想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畢竟她和白展風又不熟,搶了人家那麼名貴的酒喝,確實不好,不過五億三千萬……尼瑪對於白兔子落年來說好貴啊喂!話說兩瓶酒十億都捨得砸下去的人尼瑪果然距離這個正常的世界好遙遠啊好遙遠!

  “五、五億?”小白兔被嚇得了,顫巍巍的伸出五根手指頭,“五……五……五……”

  “呵呵呵……沒錯哦。”白展風有趣的彎下腰,手指輕輕的從落年的大拇指點到小拇指,“一、二、三、四、五,嗯,沒錯,真聰明。”

  臥槽!你當她是腦殘啊!欺負小白兔真的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小白兔小嘴一癟,眼眶紅紅,“可、可不可以分期付款?”

  “那要看你的分期付款是分多少期了。”白展風覺得卡爾法這隻寵物真的太神奇了,逗一下給的反應都和其他人不同,真羨慕啊,怎麼就是卡爾法的寵物呢?這傢夥可比天堂鈴有趣多了。

  落年動作依舊不變,大眼轉了下,小心翼翼的出聲,“十、十年?”

  “噗……”索菲抱著肚子蹲下身,“小落落,要我們白癡會長花十年的時間等你那我們斯蒂芬家族一天賺的都不止的錢,他會煩躁的做些變態才會做的事哦。”

  落年小嘴一癟,可憐兮兮的看著笑眯眯的白展風,“那、那、那二十年?”

  “噗……”這次連路易都沒忍住了。

  “嗚……三、三十年?”

  “你還是賣身吧。”白展風嘴角的笑容已經僵硬收斂了,這小東西是故意的吧。

  “不要!”落年拒絕的十分乾脆,腦袋一撇,萬分嫌棄,“就算賺錢賺到身體爛掉都不要,變~態~!”

  “噗……沒錯沒錯,小落落,珍愛生命遠離變態,快到索菲爸爸懷裡來~”

  白展風一瞬間笑得身後百合朵朵開,聖潔溫柔的猶如天使下凡。

  路易扭頭捂臉不忍直視,索菲你果然天生欠虐吧,天天招惹卡爾法還不夠,這會兒連會長都敢惹了,願主保佑你……不會死的太慘。
  ……

  那邊,天堂真央真的快要樂瘋了,五幅畫全部拍賣完,她最少會有二十億的入賬,這種絲毫不費吹灰之力的賺錢,她真的真的太高興了太興奮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接下去的三幅畫,每一幅都被擡得比前面的更加的高,連帶著天堂真央的心情也跟著彷彿插上了翅膀一般的飛上了青天,等到拍賣會結束,她忍著狂喜的心情裝出一副悲傷到了極點的表情,賺取了不少的同情分後才邁著步子朝聖瑪利亞拍賣場的會計室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

  “天堂夫人?”戴著眼鏡穿著西裝幹練的女人從電腦前擡起頭,看到來人眉梢挑了挑,“有事嗎?”

  “嗯,我來拿拍賣的錢。”天堂真央強壓著興奮不已的心情,努力平靜高貴的說道。

  “嗯?”女人奇怪的敲了敲桌子,“如果說的是藝術新皇的畫的錢的畫,我們已經把錢打進了你們給的戶頭裡了。”

  天堂真央怔了怔,“是、是嗎?”暗地裡狠狠的皺了皺眉,不是跟藤田說了不要把銀行賬號一起給嗎?這麼大一筆錢她要自己留著,打進銀行裡還要繳一大筆稅!明明就全部都是屬於她的!

  不好意思的朝女人點點頭,天堂真央轉身出去,順便拿出手機查賬,但是卻沒有發現賬戶裡多出哪怕一毛錢,她腳步一頓,臉色一瞬間難看了起來,又轉身回去。

  “賬戶?不就是你們給的那個嗎?而且我們也核對過了,那是藝術新皇藤一。艾比瑞在瑞士銀行的賬戶沒錯。如果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去跟檢查部說明,我這裡只負責匯錢和計算。”女人推了推眼鏡公式化沒有感情的道。

  天堂真央只感覺剛剛她心情有多好,現在就有多糟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根本就沒有藤一的賬號,怎麼給她?跟女人要了藤一的賬號,天堂真央立刻就打電話叫藤一去查,很快就確認這真的是藤一在瑞士銀行的賬戶,天堂真央這才鬆了一口氣,是藤一的賬戶那就好辦了,藤一已經死了,她身為母親自然有資格擁有他的遺產,但是電話裡頭的人下一句話出來,天堂真央頓時便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天堂真央臉色發青,難看到了極點。

  “瑞士銀行那邊說了,這個賬戶藤一少爺在很早以前就跟他們簽過協議,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賬戶外加他的小金庫裡的東西都是屬於艾比瑞家族最小的女孩,落年.艾比瑞的,只有落年小姐才可以去取,這份協議具有永久性的法律效應,就算是父母親戚也不能侵犯,以任何理由任何藉口從中拿取一毛錢,如果三十年內落年小姐還沒有去取的話,那麼那些錢都將一分不剩的捐於慈善事業。”

  “啪!”

  名貴的手機被毫不憐惜的砸在地面,天堂真央氣得臉色發青,整個人全身發抖。該死!該死!這就是她的好兒子!竟然到死都不留一毛錢給她這個當媽的嗎?真是該死!活該他死!連親生父母都比不上一個私生女重要,真是她的好兒子啊,真是她的好兒子!大逆不道!她真是後悔當年沒有把他殺了留到現在還來氣她!

  從雲端掉進泥地,天堂真央怒火攻心,腦袋一片暈眩,終於還是白眼一翻,氣得暈過去了。

  “媽?媽!”碧洋見天堂真央去了那麼久還不出來便走了上來,然後入目的便是天堂真央氣得暈過去倒在地上的場景,把她嚇了一跳。

  正邁著步子和白展風他們一起準備回白館的落年看著手機上發來的信息,嘴角勾勒起一抹純潔可愛的笑,這樣就受不了了嗎?果然還是要讓這種女人好好的品嘗著什麼叫從天堂掉到地獄才是最解恨的,這次氣到她昏倒,下次就讓她氣吐血好了,等虐的她快要瘋掉了,再殺掉好了。

  不過……

  落年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住,藤一竟然把他的財產都給她?而且還是很久以前就已經簽訂的協議,這種事情,她從來都不知道,也從來沒有想過,就算那男人……是為了她活著的,但是既然如此,她還沒有允許他可以去死,竟然擅自那麼早就給自己定下了會死的結局嗎?那個笨蛋!

  “唔?心情很糟糕的樣子啊。難道是想卡爾法了?”索菲湊了過來,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狐狸,手裡搖晃著一瓶紅酒,一副快點上鉤的模樣。

  落年擡起眼瞥了他一眼,“不要。”

  “欸?為什麼?”索菲表示他受打擊了。

  “我嫌棄。”落年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純潔的瞅著索菲,毫不留情的在索菲大腿上又插了一箭。

  嚶嚶嚶嚶嚶被嫌棄了索菲爸爸好桑心……

  “原來還是一隻挑食的小兔子啊。”路易漫不經心的道了句。

  白展風笑眯眯的瞥了落年一眼,沒說話。

  ……

  四周一片陰暗,有誰的腳步在悄悄的邁動著。

  一道身影悄悄的從走廊拐角處探出頭,看向那即使到大半夜都還亮著燈的房間,想了想,蹲下身等屋裡的人睡了才能行動。

  而此時那燈光明亮的屋內,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專注的坐在桌前,桌上放著瓶瓶罐罐,而房間的另一個角落裡,像小獸一樣的男孩抱著膝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蹲在那裡,明明困得眼皮聾拉,卻還是強打著精神瞪著凱文的背影,哼哼,就算他一副不會碰他的樣子,他也不會相信的!能跟這種家族往來的人,怎麼可能是好人!

  凱文當然不會對這種小鬼而且還是男孩的感興趣,他愛的人是落年,身體卻不得不依靠別的女人才能緩解這個家族曾經給他的那種屈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住在這種骯髒的地方,所以凱文覺得渾身不自在也睡不著,所以才在這裡徹夜搞研究,弄了好半天,減少了藥劑用量,重新計算了一遍,回頭便瞅見那小鬼還在瞪他。

  眼眸一眯,凱文想起,如果這傢夥和他遭遇是一樣的話,那麼以這家的變態程度,也會給他注射那種藥吧?當初他什麼都不知道才導致現在即使有藥也已經沒有作用了,不過看這小鬼的年紀,應該還有救吧。

  “喂,小鬼,過來。”凱文一邊喊一邊轉過身翻他的藥,又從箱子裡拿出一個針管,配上他在燈光下寒光一片的眼鏡,實在像極了科學怪人。

  那小鬼立刻就是一副生命受到威脅的食肉生物一樣,匍匐著身子惡狠狠的瞪著他,就像馬上就要撲過去咬死他似的。

  凱文眼眸一眯,收起針管,“這是你自找的。”難得他好心,既然對方不要,那就算了,反正不管他的事。

  越看凱文的背影,小鬼就越有種對方很危險的感覺,而且他還打不過他,媽媽說過,任何讓他感覺到威脅的人都要殺掉,否則他就沒辦法活下去了,所以,狠辣的黑眸看向邊上的一把古銅色木凳,悄悄的拿了起來,朝凱文慢慢的走了過去……

  而此時,一抹如同遊蛇一般的身影柔軟而快速的朝凱文所在的房間傳來,速度之快叫半夜起來喝水的人都沒看到眼前有過什麼身影。

  凱文正在專注著研究著自己的藥,不像黑貓紅蛇他們經常出動暗殺任務的凱文本來就是內部成員,負責醫學科研部的,有些拳腳功夫,但是武力值卻是不能和他們相比的,特別是習慣了研究東西的時候忽略身邊的事物,直到後面那小鬼椅子就這麼橫掃過來,黑髮拂動,凶狠的力道毫不留情的朝他掃了過來,凱文的目光卻還是落在他手上的藥水上。

  “砰!”

  “乒……噼哩啪啦……”

  守在不遠處睡著了的克蕾拉立刻被驚醒了過來,連忙跑了過去。

  屋內,小獸一樣的小鬼被一腳踹暈了過去,凱文依舊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他的藥水,但是桌上的一切東西都已經被掃到了地上,噼哩啪啦的,就像某人的節操一樣,碎了一地。

  凱文被掃的空盪盪的桌上,一個少年站在上面,黑紅條紋的T恤和黑色的外套,一頭火一般紅色耀眼的碎發柔順的服帖著,一雙眼睛是紅寶石一般透徹的紅,精緻的五官,此時眉頭微微的蹙著,顯得非常的不耐煩和不爽,連帶著連頭髮都彷彿具現化著怒火。

  “好不容易能回紅妖館我竟然要來給你擦屁股,凱文,很想被爆X花嗎?”

  凱文搖晃著手裡的藥,看都不看一眼來人,“不要把你自己想的事都套在別人身上。”

  “啊哈,那真是抱歉了,我已經欲求不滿很久了,那個笨蛋總是不願意滿足我,我表示非常內傷,這次回去一定要讓她把我撲倒才可以。”撓了撓柔順的紅髮,站在桌上的少年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說道,說完還從身後的背包裡扯出一條白色的內褲,上面印著落年可愛的小身影,而且位置還在特別猥瑣的那裡,“看,我的最新發明,我發現有了這個之後,我飯吃得香了,覺也睡得好了,身體感覺也倍兒棒!你羨慕吧?不好意思,我是絕對不會把它讓給你的。”

  “紅蛇。”凱文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額角暴起無數個十字路口,彎下腰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大大的針管,鏡片下嫵媚的丹鳳眼裡寒光一閃,陰險狡詐,“借你的身體來給我用用吧。”

  紅蛇的回應是直接一腳把朝他射來的針管給踹出了凱文的房門,正好砸中了跑過來的克蕾拉的腦袋,克蕾拉看了眼,心臟撲騰撲騰跳得飛快,顧不得確認這藥是不是她想要的,搶了就跑。

  凱文眉頭蹙了蹙,“那是我們巴洛克王國最新研究項目。”

  尾音剛落,紅蛇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

  落年和白展風他們回到白館的時候,天堂鈴和牧驕陽也已經回來了,牧驕陽臉色特別難看,強顏歡笑的說了幾句便拿著書先行一步去夜間部課室了,白展風幾人也紛紛換上衣服,乖學生似的紛紛出了門。

  天堂鈴心情似乎很好,抱著書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嘴角笑容甜美而透著毒氣,“卡爾法和奧菲已經回來咯。”

  落年眼眸微微眯起,這傢夥……

  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可愛簡單的T恤和七分褲,落年披著一頭紅發準備去瞅瞅她的飼主和可愛的傲嬌貨,畢竟可是剛剛受了懲罰的。
  敲了敲卡爾法的門,發現卡爾法不在,於是落年便邁著步子上了四樓。

  奧菲門沒鎖,落年看了看門縫,小手輕輕一推便推開了門,一眼看過去,就看到奧菲的房間淩亂不堪,屋內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香氣,浴室的水嘩啦啦的響著。

  落年眉頭蹙了蹙,還是走了過去。

  “奧菲?”

  推開浴室門,砰的,有什麼東西砸了過去,伴隨著一聲氣息不穩煩躁至極的吼聲,“滾!”

  落年額頭被敲出了一個小包包,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扒著門湊了過去,然後微微的驚住,“奧菲?!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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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3-1 20:12:52

  第二十一章    又被劫了

  浴室內冷水嘩啦啦的流著,奧菲整個人衣衫不整的半趴在浴缸裡,銀色的發濕漉漉的聾拉著,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喘息的特別厲害。

  此時聽到落年的聲音,他全身驟然一僵,身體原本就怎麼也降不下去的熱度莫名的就狂熱燃燒了起來。

  “奧菲?”落年揉著額頭出聲,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奧菲這樣子……就像凱文剛剛開始發病時的樣子,也就是說……剛剛屋外那味道是……

  “呼……我、我沒事,你快回去睡覺。”奧菲整個人又往水裡縮了縮,手臂撐著腦袋,只露出一雙水霧朦朧的紫色眼眸看著落年。
  這個樣子,沒事才奇怪吧。

  只不過這種情況,她也幫不了他啊,要去拉個女人給他?估計那女人還沒爬上他的床就被他給殺了,要不然就自己努力撐著?話說以後會不會陽痿?小弟弟會出問題吧?

  落年站在原地,睜著一雙純潔無暇的眼眸撓撓臉頰,心裡卻盡想著一些猥瑣事。

  “快走啦!想要被玩壞嗎?!”奧菲少年覺得渾身滾燙的幾乎要燃燒理智,偏偏落年還站在那裡一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模樣,這是想要他怎麼樣啊!

  奧菲不是傻子,雖然純情但不代表不知道男人弟弟有精神特別的現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做出一些事,雖然說啊,他經常臉紅心跳的想著和落年做些猥瑣事,但是要他真的對落年下手的話,他一定會先把自己給臉紅死的!

  落年眨眨眼,然後點點頭,乖乖的轉身出浴室,順便幫他把浴室門也給拉上了。

  瞅了眼亂糟糟的屋子,落年走到窗邊把窗戶推開,讓屋裡的藥香飄散出去,然後坐在奧菲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也不知道想幹嘛。

  ……

  紅色的身影飛速的追上前面跌跌撞撞的跑的少女,一腳把她踹飛狠狠的砸在�上,紅色的眼眸一瞬間陰狠毒辣,叫人有種被蛇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紅蛇走到克蕾拉面前,看到少女嚇得瑟瑟發抖卻又故作堅強倔強的樣子,紅眸一眯,嘴角扯起一抹惡劣的笑,“我說,敢搶我們巴洛克的東西,你膽子可真肥,我免費幫你減減肥好了。”

  腳尖勾起地上的針管,輕輕一拋便抓在了手上,紅蛇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彷彿有可怕的寒光閃閃。

  “紅蛇。”凱文追了過來。

  “反正是卡羅馬家族的人,殺了沒關係吧?凱文。”紅眸一瞬間嗜血殘忍,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看到克蕾拉那一頭紅色的髮,更是直接眉頭皺了起來,凶狠的揪起那頭紅發,眼裡滿是嫌棄厭惡,“長得那麼醜竟然還有這樣一頭紅髮,看著真礙眼。我要先把她的腦袋弄下來扔進馬桶裡衝掉。”

  克蕾拉被揪得頭皮發麻,目光看著紅蛇,眼裡透出幾分恐懼,“你……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啊?自己偷了東西還一副你狠無辜的樣子,臥槽看著超級礙眼!”帥氣的臉上說著,一腳就踹了上去,一瞬間正中她的門面,鼻子都被踢斷了,猩紅的血跡幾乎把她自己給嚇死。

  “嗚嗚……”克蕾拉被嚇到了,這會兒才想起這裡是她家,想要開口大叫,只是紅蛇眼疾手快,有是一腳過去,輕易的就把克蕾拉的下巴給踢了下來,任由她想怎麼開口怎麼叫喊都做不到。

  紅蛇搖搖手上的針管,“吶,凱文,你不是需要人體做實驗嗎?”

  凱文推了推眼鏡,嫵媚的丹鳳眼劃過一抹寒光,“這裡很早之前就被我定為試驗場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實驗體。”

  “啊哈?好吧,我多管閒事了,您請。”紅蛇做出一副恭敬樣,雙手把針管給捧還給凱文,那副囂張又搞怪的模樣,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開玩笑,做人命生意,從小就在生死邊緣坑蒙打滾的人會在乎那最不值錢的東西麼?

  無色的液體從針孔裡擠出一些,凱文拿著針孔,穿著白襯衫,眼鏡泛著光,一副瘋狂科學家的樣子,嚇壞了克蕾拉。

  “人體部分記憶破壞與消除第一次人體試驗開始。由於作用在白鼠上面的效果強到讓白鼠連他們是什麼東西都忘記了,所以我在各種藥物上都減輕了用量,也重新添加了一些東西進去。啊……真是好奇啊,作用在人體身上,會不會產生什麼神奇的效果呢?”凱文越說越興奮,那模樣還真的像極了瘋狂的科學家。

  紅蛇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看戲,嘴角笑容惡劣,紅眸看著那克蕾拉,是高高在上的藐視。

  拉過女人的手臂,在月光下顯得冰冷的針孔插進女人的血管裡,然而藥物還未推進,一道寒光閃過,凱文猛然被紅蛇給撲倒往旁邊滾了幾圈。

  紅髮微揚,紅蛇滾了兩圈後,手臂撐在地面,長腿驟然往上踹去,鏗鏘的一聲撞擊聲起,黑色厚底的靴底和那帶著鞘的日式長刀來了個親密接觸。

  什麼東西?劍?還是西洋刀?

  然而,紅蛇還來不及多想,那帶著繁複花紋的鞘驟然被甩開,黑色華麗的劍刃帶著冷冽的寒光橫掃了過來,紅蛇身子往後翻去,雖然躲得快,但是刀刃還是快速的擦過他的鞋底,輕易就削掉了他的一片鞋底。

  紅蛇眉頭一蹙,黑色的刀刃近在咫尺,紅眸閃過一抹血光,手從身後的包裡抽出一把匕首,擋下了要把他劈成兩半的黑刃。

  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長刀抵著短劍,怎麼看都是紅蛇占下風。

  穿著白色襯衫休閒褲,帶著眼鏡,一副風度翩翩下手卻毫不留情的男人嘴角勾著如沐春風的笑,“呀啦,又見到一個騎士了,還是熾騎士呢。”

  紅蛇可沒有傾聽陌生人說話的好脾氣,手中驀然又多出了一把匕首,身子驟然一個側翻滾,長腿快速的壓下他的刀,手中的兩把匕首快速的朝男人攻擊而去,男人卻反應快速的用劍鞘擋住了朝他刺來的刀尖,嘴角的笑容沒有絲毫的改變。

  “呀啦啦,竟然攻擊審判者,嘛,這世界上也只有熾騎士敢這麼做了。不過……”男人笑,下一秒手中的黑刃驟然貼著手腕一個翻身,速度快的叫紅蛇有些狼狽的躲開,然而臉上卻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痕,他快速的退到安全距離,眉頭狠狠皺起。

  這奇怪的帶著冷兵器的男人……

  很強!

  “別忘了我可是有剝奪你們騎士身份和生命的權利的,要知道,世界上有許多人都擁有成為騎士的資格,你是熾騎士,他也可能是熾騎士,世界各個角落都可能會有一個熾騎士,只要主戒還沒有選出主人,繼承人還沒有承認和挑選出守護者和騎士,那麼你們就是隨時可以被更換掉的候選人罷了。”男人站在克蕾拉身前,笑容依舊,說出的話卻是叫人難以理解而冰冷的。

  紅蛇完全聽不懂這男人在說什麼,但是有一點他就算再不把人話當人話來聽,也聽出來了,這男人一副高他們一等,一副決定他生死的姿態是怎麼回事?哈?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他紅蛇還沒有達成畢生的願望,並且已經把一切都奉獻給了他們的King,他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一副上帝的嘴臉?

  “嘛……算了,反正熾騎士一向都是狂傲難訓又比較臭脾氣的,一切還沒有正式拉開序幕前,估計你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嗯……上次見到的那個騎士可比你聰明多了。”收起黑色的長刀,男人笑得優雅,“這個家族你們想對它做什麼都無所謂,不過,在繼承人們還未正式開始競爭之前,任何一個候選人都不允許被殺死,這是規定。”

  嘛……其實身為被選出來的審判者,男人覺得他是比任何人都苦逼的,又不是所有候選人都是像其他那幾個一樣強悍有實力又有腦子的,他要世界各地的跑,這一個什麼時候出問題了,那一個又怎麼了,面對各種二貨腦殘,他很累的啊。

  再說有時候還要遇上一些強大的守護者或者騎士,一不小心被幹掉的話,那麼一切又要等一百年了,那坑死人不償命的約定什麼時候才能實現呢?估計真的得遙遙無期了。

  紅蛇眼眸眯起,眸中彷彿流轉著嗜血的猩紅色光芒。

  “紅蛇。”凱文出聲喊了句,鏡片下的目光看著奇怪的男人,意味不明。紅蛇要是和這男人打,最少都要兩敗俱傷,甚至可能會被殺掉,而且男人剛剛那一番話透出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太奇怪,他們不宜輕舉妄動。

  紅蛇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凱文表達的意思是什麼,只是……伸手擦了下臉頰,紅蛇表情陰狠,這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傷了他如花似玉的臉!你妹的,祝你上廁所用手擦,祝你被兩根以上的黃瓜爆菊,祝你天天吃黃瓜舔菊花!

  男人像上次敲暈卿和一樣吧克蕾拉敲暈了,然後扛上肩膀,他把插在克蕾拉手臂上沒有掉下來的針管拔了下來,在骨節分明的指間轉動了下,嘴角笑容如沐春風,“為了保證最後競爭絕對的公平公正,審判者有責任為處於弱勢的候選人提供一些幫助,所以……”話未說完,男人已經扛著克蕾拉快速的奔跑了起來。

  “切,什麼東西?”內心還在因為被劃傷了如花似玉的臉蛋而暴走的紅蛇不屑冷哼,心裡對那莫名其妙的男人豎起中指。

  凱文拂著褲腳灰塵的手驟然一頓,臉色驟變,“不好!”

  等凱文和紅蛇快速趕到那棟小別墅的時候,藤一的病床上已經空空如也,原本擦在他的經脈處的點滴也被拔掉了,上面還帶著一絲猩紅的血跡。

  “Shit!”凱文氣急敗壞的踹了病床一腳,看向一臉不解的紅蛇,“通訊器戴在身上吧?”

  “嗯哼。你又忘記戴了吧,難怪左焱奶爸還要我順道來這邊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問題。”紅蛇伸出手,拉起袖子,露出戴在手腕上的黑色手錶,“你以為誰都像一樣你忘東忘西嗎?”

  ……

  浴室裡的水聲越來越大,奧菲喘息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起伏不定的,光用聽的就知道非常的痛苦。

  落年坐在外面,看著上面他們巴洛克王國醫學科研部傳來給她的信息。

  暗欲迷叠香,曾經卡羅馬家族給凱文注射的類似於毒品的春藥,近年來研究那玩意兒的家族又弄出了蒸發式的,其威力比注射式的還要厲害。

  聯繫之前天堂鈴跟她說的話和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很容易就知道,這一切是誰搞的鬼了,那該死的女人,尼瑪她想讓她想辦法吧她設計出白館可沒說可以把奧菲拖下水!

  那白癡估計在裡面憋到死都不會出浴室一步!

  “唉……”關掉光屏,落年嘆了口氣,一副無奈又生氣的樣子站起身,朝浴室走了過去,難不成真要讓他家的小奧菲廢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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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3-1 20:13:20

  第二十二章    臉紅心跳

  熱……

  好熱……

  要熱死了,怎麼辦?好想做些壞壞的事……好想對某只小白兔做點……

  臉頰通紅,喘息聲急促而虛弱,紫眸朦朧彷彿矇著一層霧氣,整個人除了腦袋之外都浸泡在冰涼的水中,皮膚都起皺了,但是卻不見體內的溫度有絲毫的降低,體內彷彿有一個邪惡的東西在搶奪著自己的思想,老是叫他做一些可惡的事,老是讓他腦子裡出現落年那張可愛的小臉,偶爾像可愛的小狗狗一般濕漉漉的看著他,小貓一樣的撓得他心癢癢,眼眶總是很容易紅紅的,就像被嚇到的小兔子……

  矮矮的,小小的,連帶著手也小小的,軟軟的,身子也小小的,軟軟的……

  啊!好討厭,怎麼可以想這種事?!太邪惡了!太羞人了啦!

  奧菲少年即使中了春藥也改變不了那傲嬌純情的屬性,原本因為藥性太長時間沒有得到紓解而蒼白起來的面容兩頰泛起一絲紅暈,雙眼朦朧的把自己的腦袋也下滑了一半藏在水中,身體某個十分讓人遐想的不和諧部位漲得難受,少年的手很癢很想乾點什麼事,但是卻被潛意識的拒絕了。

  他可是奧菲。米勒西斯,怎麼可能做出和自己左右手發生關係的事,哼!

  嚕——

  浴室門被打開了。

  落年站在門口看著泡在水裡紫眸水霧一片,此時有些呆怔的看著她的少年,邁著步伐走了過去。

  “……唔……咳、咳咳、咳……”直到落年距離他還有幾步遠,奧菲少年才猛然反應過來什麼,張嘴想說話,卻忘記自己半張臉浸在水裡,一開口就把自己給灌了一口水,嗆得他連續咳了好幾次。

  “奧菲,沒事吧?”落年眨眨眼,眸中一片澄澈,宛若一汪清澈透明的泉水,清澈見底。

  “我、我沒事,你快出去!”奧菲面露驚恐,連忙轉過身背對著落年,雙手在水下握得緊緊的,狠狠的掐著自己的大腿,尼瑪竟然想撲上去!太可惡了!惡狠狠的瞪了眼褲襠處,惡狠狠的在心裡罵了罵自己不聽話的兄弟,不知羞恥!怎麼可以一看到落年就變得更蠢蠢欲動呢?!

  想到自己剛剛吼得有點凶,奧菲少年一邊煎熬一邊還有空想落年會不會生他的氣,本來就因為卡爾法的原因兩人獨處的機會就不多,現在自己又凶她,她肯定要疏遠自己了,好桑心嚶嚶嚶嚶嚶!

  “奧菲……”身後忽的貼上一抹讓他覺得比水還止熱的溫度,落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壓低了,所以讓他覺得那聲音魅惑的叫他覺得自己一直在努力保持清醒的理智一瞬間被奪走了一半,耳邊的溫度叫他一瞬間舒服的難以自抑的低吟了一聲。

  “舒服嗎?”落年嘴角蕩起一抹魅惑的笑,背著奧菲肆無忌憚的綻放著妖嬈。

  感覺到有一雙小手滑入水中落在了自己的腰上,奧菲整個人僵硬了一下後,因為藥力的原因一瞬間便軟了下來,本來該是主動的那一方反而因為藥物在體內憋太久和靠著精神力保持著理智而花費了太多的力氣,導致反而沒有力氣阻止那隻邪惡的手了。

  “笨、笨蛋!你、你在唔……”

  “我在幫你啊,要是小奧菲出事了怎麼辦呢?這樣的話,以後奧菲真的只能當小受被爆X花了喲。”手在水下邪惡的滑向奧菲少年帶著精瘦的肌肉的小腹。

  觸感彈性十足,感覺非常的可靠,身上被狼咬出來的傷口也都長了新肉,傷疤也因為卡爾法親手調制的藥而幾乎沒有,少年的身體感受起來,真的很舒服,啊,難怪會被大姐姐猥瑣無下限的YY,這一副臉紅想要阻止卻又沒力氣的沈迷又不知所措的樣子,真的叫人很欲罷不能,想對他做更邪惡的事情呢。

  “才……才不要當……當小受被爆……”奧菲少年保持最後一絲理智反駁道,他可是奧菲。米勒西斯,怎麼可能會屈服在男人身下?他又不喜歡男人,又不攪基,而且,他還想要撲倒……

  理智在柔軟的小手有些僵硬的握住【嗶——】的時候全然消失不見,潛意識的羞澀卻叫奧菲一瞬間整個人如同被抓出了水面的魚,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水都濺了落年一身,但是又很快在落年的放肆的動作下臣服在了慾望之中。

  “很好,要配合姐姐才對嘛。嗯啊,身子動一動,舒服嗎?”落年嘴角的笑和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而有點僵硬的手完全不同,魅惑妖氣,順便占占口頭上的便宜也算是奧菲少年讓自己給他做這種服務的報酬。

  奧菲看不到落年的表情,朦朦朧朧的在天堂與地獄之間沈浮的快感中覺得,落年好像突然變成妖精了,聲音迷惑著他交出了他的理智和靈魂,身子甚至不受控制的接受著她的命令做些叫人覺得羞恥的事情,好過分,怎麼可以這樣?不……不要再這樣了……好、好舒服,可是好害羞……

  暗欲迷叠香,是一種類似於毒品的春藥,初期的迷叠香只要長期被注射進體內,就會像種子一樣的種進身體裡,造成如果不和別人做那種事就會痛苦到死掉的沒辦法戒掉的毒癮。

  卡羅馬家族曾經就把這種東西肆無忌憚的用在凱文身上做人體試驗,而事實證明,他們是贏家,他們成功了,當落年把凱文帶回來的時候,這種毒已經種在了他體內,第一次在他們面前發病嚇壞了所有人,後來還是醫療部的人發現了問題,把寧死也不願意和別人做的凱文綁起來丟進有女人的屋子裡,才保住了一命,每隔將近兩個月,都會發作一次。

  也就是因為如此,每兩個月公式化的和女人上床,成了凱文必做的“公事”,還是落年親自命令的。好不容易把人從自閉症裡拉出來,結果卻因為不願意和女人上床就去死,落年怎麼想都覺得可笑和不值。

  毒性很強,長期使用到一定的時間,即使有解毒劑也沒辦法清除乾淨。

  而加強版的暗欲迷叠香這種東西,即使只是吸入一點點,沒有立馬解毒的話,也會和喝了一整瓶春藥一樣的。

  白色的,而且很粘稠,比平日裡喝的酸奶濃多了。

  奧菲整個人幾乎要羞得把腦袋扎進水底,竟……竟然……

  “好多哦,要不要嘗一嘗味道呢?”落年另一隻手又伸進水底繼續幹活,畢竟中了藥的人怎麼可能一次就好,另一隻手邪惡的伸到奧菲面前,肆無忌憚又猥瑣無下限的調戲著純情的少年,不用別人說,落年此時自己都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猥褻美少年的大媽,但是這傢夥真的太叫人想狠狠欺負了有木有!

  奧菲羞恥純情的渾身泛紅。

  “還是想要姐姐嘗一下呢?”落年覺得自己都被少年誘惑了,心癢癢的邪惡的輕輕咬了下少年紅紅的耳垂。

  正在情慾之中的少年全身冒起了蒸汽,那一咬刺激得他忍不住再一次的【嗶——】了。

  這邊浴室內春光無限,那邊,寂靜的夜色籠罩下的白館外。

  一輛高爾夫球車快速的奔來,穿著白色夜間部校服,一頭卷曲金髮的牧驕陽快速的從車上跳下來跑進白館內,目標直指卡爾法的房間,她臉頰泛紅,眼中春意盪漾,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得飛快。

  就在剛剛,就在剛剛天堂鈴竟然跟她說卡爾法中了那種藥,叫她一時間急匆匆的跟白展風請了假,連對方同意沒同意都沒空聽清楚的就跑了回來,額頭冒著細細的汗珠,她緊張又期待的想要讓自己的身體為他做解藥,以卡爾法的那種個性,愛上一個人似乎有點難,所以在那之前用身體留住他的眼眸的話,她也是不介意的,或者說,她做夢都在想著和卡爾法做那種事。

  卡爾法的房間在三樓,就在落年隔壁,門沒有鎖,牧驕陽輕易的就推開了他的房門,然而入目的卻是一片空盪,沒有過多色彩和物品的房間,被褥疊得很整齊,沒有人躺過坐過的跡象,難道……難道在藥還沒有發作之前,卡爾法出門了嗎?!

  牧驕陽臉色驟然一變,心裡一陣恐慌,腦子裡滿是卡爾法和陌生女人翻雲覆雨的場景,焦急的跑出白館準備找人,眼裡一片陰狠,誰敢碰她的卡爾法,她就殺了她!

  然而此時,在白館不為外人所知的地下室內,白熾燈明亮,一個個櫃子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試管酒精燈收集瓶等等,�上還有一些骨頭標本,寒光凜冽的手術刀插在上面,顯得有點陰森可怕。

  這是魔醫夏爾的地盤。

  正在被牧驕陽翻天覆地的尋找著的卡爾法正坐在一張辦公椅上,【嗶——】處有個小帳篷,但是他卻毫無感覺般的,碧潭般的眼眸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正在研製調配藥物的如同藝術家般的手也平穩的沒有絲毫的抖動。

  滴答。

  一滴紫色的藥水從試管口滑落,掉進另一根有著無色液體的試管中,從容淡定的搖了搖,然後反正鼻下嗅了嗅,確認無誤之後仰頭喝掉,就像一波冰水,嘩啦一下就把身體裡的邪火給熄滅了。

  “上不了檯面的垃圾。”把桌上被他從床底下找到的已經被迫停止燃燒的小節白色硬物扔進垃圾桶,卡爾法面無表情卻藐視之至的道。

  面無表情的把剩下的解藥倒入小瓶中,卡爾法這才撚著解藥離開他的研究室,朝四樓奧菲的房間走去,他是算準了以奧菲那強大的精神力和自制力是暫時死不了也不會被白館裡的某某女人給上了,所以才步伐那麼淡定的彷彿不是要去救人,只是去散步一樣的的。

  只是落年卻不知道,如果知道卡爾法正在研製解藥的話,她也沒必要出手了吧。

  卡爾法腳步正在前進,已經到達四樓樓梯口。

  落年覺得手有點酸了,但是奧菲少年卻還是紅著一張臉那麼精神,她想收回手,但是已經被藥物控制的少年卻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動……動一下……”

  “呀啦,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淫蕩的話呢,叫姐姐更想欺負你了。”落年怔了下,眼底微暗,笑得更加妖媚。

  無情的抽回自己的手,落年抓住奧菲少年的手,嘴角笑得邪惡,“乖,自己來。”

  卡爾法推開奧菲的房門,鼻子動了動,確定屋內的暗欲迷叠香已經都驅散了,這才邁著步伐走進屋內,看了眼打開的窗戶,掃了下四周,沒看到奧菲,卡爾法是鼻子超於普通人的靈,但是不是耳朵,好一會兒,他好像聽到了浴室裡有輕微的水聲,走了過去——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3-1 20:13:47

  第二十三章    回歸王位

  水在浴缸裡輕微的搖晃響動。

  卡爾法直接就把手扣在了門把上,一拉,微涼的水汽便湧了出來,空氣中飄蕩著某種十分淫靡的味道,卡爾法不需要刻意去嗅都能感受到。

  碧潭般的眸子平靜無波的轉向聲音來源處,入目就是奧菲整個人仰攤在浴缸裡,只有濕漉漉的銀色的腦袋靠在浴缸邊緣的場景,碧綠的眼眸平淡無波的微微下移,十分平靜的落在地上的點點白濁,腦子裡迅速組織出一副場景,然後走了過去,看到奧菲少年閉著眼睛臉頰紅紅的,吃飽饜足幸福死了的樣子,水裡褲子皮帶是打開的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十分不和諧,水上也飄著一些男性的白濁。

  卡爾法優雅漂亮的宛如藝術家的手食指微微的彎起,擦過下脣,然後恍然大悟的眼睛一亮,萬分鄙視的看著好像爽到迷迷糊糊的奧菲,“淫蕩的男人,不要臉,不知羞恥,白癡,笨蛋,傻逼,慫貨,挫貨……”

  各種名字兼形容詞冒了出來,直到奧菲被他沒有情緒似的碎碎罵給吵醒了,他才搖晃著手裡的藥,“浪費了。”浪費了他的時間和精力,他還親自拿過來給他,結果這傢夥竟然不需要了。

  奧菲少年醒來,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什麼,紫眸裡閃過茫然,卻又很快的清醒了過來,“浪費個屁,你扔到拍賣場去,多的是人想要你出手的藥!”

  “不要,我為什麼要讓莫名其妙的人擁有我的東西。”卡爾法看著奧菲,綠光幽幽。

  “你就當造福全人類不行啊!”奧菲有點不耐煩,身上的毒素是沒有了,自己的貞操貌似也沒有了,但是他現在比較在意的是,落年到底有沒有來過這裡,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嗎?耳邊傳來自己心臟跳得飛快的聲音,腦海裡冒出那幾句叫人臉紅心跳的魅惑到了極點的聲音說的話,心臟跳得更快了。

  “比起造福人類,我覺得去毀滅世界更讓我心情愉悅。”卡爾法搖晃著手裡的藥,碧眸已經非常明顯的表達著他的意思。

  “你可以更中二一點嗎?!”心裡煩躁又想要確認什麼事情的奧菲少年沒能體會到卡爾法眼裡的意思,提著褲子便從浴缸裡站了起來,跨出去就要出門的樣子。

  卡爾法平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奧菲的背影,“不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的話,我就告訴全館的人你竟然躲在浴室裡打飛【嗶——】。”

  “砰!”

  “噼哩啪啦!哐……”正準備出門的奧菲腳下頓時一滑,撞到掛著毛巾擺置著牙刷等的架子上,東西噼哩啪啦的掉了第一地,響亮刺耳。

  奧菲少年臉色漲紅,紫眸一片惱怒的瞪向卡爾法,“你在胡說什麼啊?!”

  卡爾法碧眸無波,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地上和水上的東西,明明沒有波瀾沒有表情,語氣也沒有起伏,奧菲就是聽出了他在鄙視他,“白館裡的傲嬌純情的小處男終於和自己的左右手發生關係終結掉自己的第一次了,要不要開個派對慶祝一下。”

  奧菲整個人坐在地上冒煙的瞪著卡爾法,“我才沒有!”這個說話粗鄙邪惡又毒舌的鬼畜!尼瑪他第一次才沒有送給自己的左右手呢,明明……明明……啊啊啊頭上冒出的蒸汽更多了!

  “否認已定事實的人不是騙子就是傻逼。”

  “卡爾法!”奧菲被卡爾法氣到了,尼瑪他急著去找落年確認一下剛剛的事到底是他臆想出來的還是真的,結果這鬼畜在這裡拖著他幹毛啊!

  “快點給我錢。”卡爾法理所當然的土匪了。

  “我靠你掉進錢眼裡了嗎?!”奧菲紫眸微瞪,尼瑪就為了那點錢在這裡拖拖拉拉什麼啊!

  “最近研究資金嚴重不足,我的手術刀又鈍了,切肉的時候得用力割好幾下才能進去,還好那些都是屍體,要是活體的話,我會被他們吵死的。”卡爾法面無表情的說著叫人有點毛骨悚然的話,特別是他還把那把變鈍的手術刀拿了出來,邊說邊朝奧菲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碧眸無波,怎麼看怎麼叫人覺得怕怕的。

  “當家的難道終於發現了你的研究的白癡性,不給你研究資金了嗎?!”奧菲氣死了,尼瑪雖然他錢多,但是他現在要存老婆本好吧!買車買房買飛機,擺桌擺酒蜜月旅行,尼瑪他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啊,最近他們白癡會長又沒有要回梵蒂岡的意思,沒有任務做的時候就沒錢進賬的暗殺者表示非常的苦逼!白癡會長欠了他們多少年的工資沒付了!

  “反正你錢多。不給我我就通知白館你竟然靠著打飛【嗶——】的方式就解決了春藥的藥性,你果然的一秒射一次的秒射吧?”某鬼畜理所當然的耍土匪耍流氓耍強盜。

  “啊啊啊啊啊啊卡爾法!”奧菲抓狂的揉著他的發,紫眸凶狠的瞪著卡爾法,“你特麼敢說自己不是處男嗎?!”整個白館誰不知道這男人變態!尼瑪把爬上他的床的女人都拖去當人體試驗者的冷酷無情的變態,尼瑪有一天卡爾法要是研究出喪屍揭開世界末日那種序幕什麼的他絕對不意外!

  “我是處男,但是絕對不會跟自己的左右手發生關係,打飛【嗶——】什麼的太無聊又噁心了。”卡爾法非常平靜的承認這種一般男人都會覺得挺丟臉的事,不是有那句話?男人怕被別人說是處男,女人怕被別人說不是處女?但是在卡爾法看來,跟女人上床那種事情太浪費時間和精力了,無聊又無趣,他寧願去他的研究室跟他的試驗台和手術刀過一輩子。

  “我才沒有自己給自己打飛【嗶——】尼瑪的!”奧菲簡直要瘋了,卡爾法那張嘴那張臉真的是氣死人的最佳武器!抓住痛腳就使命捅的面癱又毒舌變態的鬼畜好可怕嚶嚶嚶嚶嚶嚶!

  “是嗎?難道你想說是別人幫你打嗎?”卡爾法完全沒有心理障礙的面無表情的說著猥瑣的話題。

  “本來就是!”奧菲少年想都沒想的吼回去。

  “誰?”

  “小落那——”聲音戛然而止,奧菲少年腦袋炸成西紅柿,紫眸帶著一絲茫然。

  因為男孩子第一次射【嗶——】本來就會陷入一種雲裡霧裡的迷茫的感覺,而且還是在奧菲已經為了保持理智精疲力竭的時候,更何況落年的聲音太魅惑了,太不真實了,他在期間一直都知道那是落年,但是現在緩過勁來後,認真的想一想之後,就有點茫然了。

  這到底是他想落年想瘋了臆想出來的,還是是真的呢?可是落年那隻小白兔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勾人魅惑的像妖精一樣的嗓音呢?落年那隻小白兔怎麼可能會在他耳邊自稱姐姐,然後對他做些邪惡的事呢?但是不是落年他又怎麼可能會讓別的女人近身?啊啊啊啊啊腦袋好暈,到底是怎麼樣啊!他想去確認一下,結果卡爾法這死傢夥在這裡拖著,氣死他了啦!

  奧菲有點激動,等他被急劇下降的溫度凍得一個哆嗦回神的時候,才發現卡爾法變身鬼畜大魔王了。

  碧綠色的眼眸沈寂的像在看死人,這種沈寂和他平常的平靜無波是不一樣的,也是唯一一個除去白展風之外能夠讓他們看出卡爾法情緒變化的明顯之處,他低頭看著還坐在地上的奧菲,面無表情,手中的手術刀漂亮的轉動,形成一個漂亮的銀色圓盤。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自己打飛【嗶——】,而是小落幫你解決了嗎?”那語氣無波冰冷的可怕。

  奧菲嘴角抽了抽,雙手撐地猛然往後翻了一下,剛剛所在的地方砰砰砰的卡進了三把寒光凜冽的手術刀,彷彿還可以感覺到上面濃濃的血腥味。

  完蛋,鬼畜大魔王生氣暴走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噼哩啪啦噼哩啪啦……”

  濃黑的夜幕下,這座被籠罩的漂亮建築物中,一聲聲不絕於耳的聲響響了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白館內的各種警報聲,隱藏在�上地下的各種高科技物品都被觸碰引發了警報,熱鬧到了極點。

  而引發這一切的落年從奧菲浴室的窗戶,利用上一層的小陽台蕩回房間的落年正盯著天花板,頭上滿是黑線,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了嗎?你們以為她和乃們一樣是夜貓子嗎?!

  不管怎麼樣,等白展風他們回來後,看到的就是內裡幾乎一片廢墟的白館,名貴的花瓶一個個都碎成了渣,牆壁上地上到處都是手術刀和鞭子抽出的痕跡,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天啊!”天堂鈴看著這都彷彿被毀掉的白館內部,眼眸瞪大難以置信,這一副被洗劫過的樣子是怎麼回事?怎麼到處都是手術刀這種東西,難道是可怕的變態殺人狂嗎?不是吧!

  “……那兩個傢夥發瘋了嗎?”索菲妖邪的眼眸挑了挑,瞥了眼笑得溫柔天使聖潔的白展風,悄悄的往路易那邊移了幾步。經過多重事實證明,他索菲權威認證,他們家白癡會長笑得越溫柔越漂亮的時候,總會有人會遇上很苦逼的事。

  “兩個人看起來都很有精神呢。”白展風笑得溫柔令人沈醉,“路易,我想知道我的畫有沒有被毀掉。”

  路易懶洋洋的擡眸,卷著他的頭髮便走去查看白展風剛從拍賣場運回白館的畫,還來不及送回梵蒂岡的真正白館裡,要是被弄壞了,那卡爾法和奧菲可就真完蛋了。

  “小Q和小小Q做自己的事去吧。”

  “哦,看來廚房也沒能倖免於難,我去看看剩點什麼做點吃的出來。”小Q說著脫掉身上的白色外套,帶著小一號的小小Q走進廚房,作為白館的一干問題分子的廚娘,斯蒂芬白的貼身執事,小Q童鞋是非常的盡責的。啊,小小Q是她弟弟,廚藝天賦比她還高的小天才。

  “到底是……”天堂鈴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白館裡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他們都一副了然又無所謂的樣子?好像這種奇怪的入室搶劫的事情經常發生一樣。

  “小鈴,去睡覺吧。”白展風沒有看她,只是看著地上的一把手術刀道。

  “可是——”聲音徒然噎在咽喉,天堂鈴看著白展風睜開的淺灰色眼眸,一瞬間心臟咯噔了下,臉色微變。

  “玩具不聽話了呢。”白展風嘴角依舊帶著笑,但是睜開的淺灰色彷彿矇著一層霧氣的眼眸,卻如同宇宙荒漠般冷漠荒寂。

  “對、對不起,我馬上就上去睡覺!”生怕被拋棄的天堂鈴立刻雙手交握朝白展風鞠了個躬,蹬蹬的跑上樓。

  白展風收回眼神,真是的,最近的消遣時間的東西越來越不好玩了,本來還覺得天堂鈴這隻偽裝系的會有趣一點的,結果還是一樣無趣,還是卡爾法好啊,竟然找到了這麼可愛有趣的小寵物,只可惜了,身為當家的,怎麼著也不能搶自家屬下的寵物吧?這可是會造成家族不和諧的事呢。

  想想上一次卡爾法和奧菲這樣違抗他就知道。

  “索菲,去把卡爾法和奧菲找回來,大半夜在外面晃可不符合規矩。”白展風笑眯眯的看向躲在沙發角落裡的索菲,頓時叫索菲一個哆嗦。

  “不、不要吧。”索菲看了看屋外黑漆漆的天空,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道。這麼黑,而且他一個人,不要啊好可怕!會碰到可怕的靈異事件的嚶嚶嚶嚶嚶!

  “也就是說,繼卡爾法和奧菲過後,連索菲也要違抗我的命令了麼?”白展風笑得越是溫柔就越是危險。

  索菲立刻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義正言辭的道:“冤枉!太冤枉了!白癡會長,你要相信,身為你的青梅竹馬,索菲我是絕對絕對把你當成祖宗一樣的供奉起來伺候的!但是啊!”兩條寬帶淚立刻刷拉拉的滑下,索菲悲戚戚的趴到地上抱住白展風的大腿,“親,外面好黑好可怕!明天再去行不行?卡爾法和奧菲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會回來的啦,不需要我去找啊!親!就算要懲罰要拖去掄�,也等明天再來嘛,親!”

  白展風美麗的眉頭蹙了蹙,有點憂桑的看著索菲那悲戚戚的模樣,彎下腰摸摸他的腦袋,“真是辛苦你了,索菲。”

  索菲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身為斯蒂芬白唯一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神馬的,索菲表示他的人生一直都在茶幾上面混的,只是忽的身子淩空,索菲被白展風拎著後衣領毫不客氣的扔出了白館。

  白展風抱著雙臂站在門口,漂亮的雌雄莫辯的面容帶著溫柔的笑,月光灑在他身上,漂亮聖潔的堪比嫦娥。

  “沒找到卡爾法和奧菲,你就別回來了。”溫柔動聽的聲音,天籟般的,要是他願意,用那把聲音就可以讓女人徹底高潮,才不需要他家老二親自出馬呢。

  惡魔!

  索菲抱著雙臂瑟瑟發抖的看著黑麻麻的四周,眼神控訴的瞪著笑得溫柔的白展風,他覺得白展風那白色的身影後面就是一雙黑色的惡魔翅膀!他當初是瞎了眼了才跟了他啊嚶嚶嚶嚶嚶!

  那邊,燈火通明的紅妖館內。

  “什麼?!藤一。艾比瑞在卡羅馬家族嗎?!”接到凱文那邊發來的信息的佐焱驚了一把,連正昏昏欲睡的精神也變得飽滿了起來。
  “被一個奇怪的人搶走了,紅蛇通訊器上的攝影只捕捉到了一個模糊的側面,發過去讓信息處理部的人掃描處理一下。”那邊光屏上的凱文道。

  “奇怪的人?”正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睡覺的黑貓貓瞳豎起,腦子裡蹦出迄今為止讓他覺得最奇怪的那個男人,“難道是帶著一把奇怪的黑色長刀戴著眼鏡,笑得像笑面虎的人?”

  那邊的兩人頓時怔了怔,“沒錯。他還說了一些很敏感的詞,信息量非常的大。”

  “繼承人和騎士?”黑貓趴在沙發上,黑色的貓尾搖搖晃晃,手從身下抽出一包小魚仔,一口一個,吃得好不歡樂。

  凱文又是一怔,黑貓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在法國準備殺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奇怪的人也出現了,喊我騎士,說什麼繼承人候選人……啊,根據佐焱跟我說過的上一次傷了小落的那件事,我把幾個女人在照片放在一起對比了一下,發現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都有一頭紅色的髮。但是紅髮在國外並不少見,所以也不能作為百分百可靠的根據。”

  艾琳娜.奧爾菲勒斯、卿禾、克蕾拉.卡羅馬,卻是每個人都是一頭紅色的髮,但是也像黑貓說的,在國外,紅色頭髮的人不少,並不是所有人的紅髮都像落年的一樣顯得尊貴又特別的,而且繼承人、騎士神馬的,怎麼聽都感覺非常的奇怪,他們可都是正常的人,騎士那玩意兒,童話故事裡才有吧。

  黑貓的腦袋和可靠程度都是可以和佐焱相提並論的,只要沒有遇上落年的事的話,也就意味著,在紅妖館,黑貓也是一個頗具領導力的傢夥,儘管他有時候真的非常的不靠譜。

  黑貓說話,他們信。

  “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失去了蹤跡,凱文和紅蛇處理完卡羅馬家族的事後,就回來吧,這件事非同小可,需要從長計議。”佐焱皺著眉頭道,怎麼一下子出了那麼多的事?暗中針對著巴洛克王國的那群人還沒有半點消息,夜家和斯蒂芬家的事情也在上流社會中不安的流傳,現在還冒出個奇怪的帶著冷兵器的強悍男人,什麼事都推給King處理的話,她會很累很煩的。

  而就像要讓人更加心煩,通訊器上嘀嘀嘀的緊急求救聲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佐焱看了看信號發來的地址,是北意大利,他們想要在意大利扎根的入口,那裡是各個家族防備最弱的地方,也是最適合他們悄然崛起的地方。

  光屏那邊彈出一個人影,上面的人一身的血跡,臉色驚恐,看到佐焱立刻喘著氣出聲道:“當家!這裡是北意大利分部,在淩晨兩點左右……遭到不明人士囂張入侵和攻陷!他們擁有比我們更強大先進……我們全軍覆沒,現在需……求總部支援……”似乎是通訊器在逃跑自救過程中撞擊損壞了,那邊的人說話,這邊只能斷斷續續的聽了個大概,但是就是這個大概,叫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變。

  全、全軍覆沒?!

  不僅是佐焱,即使是一向只要出事的不是落年就怎麼也雷打不動的綠蟬和藍狐都臉色驟變,這種事情,在巴洛克王國站穩腳跟之後從來沒有發生過!

  什麼叫全軍覆沒?什麼叫比他們擁有更強大先進的東西?武器嗎?科研技術?這怎麼可能?!只有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的。

  “有內奸。”藍狐臉色難看的出聲,連帶著臉頰上的藍色印痕都都顯得陰沈猙獰了起來。

  落年的師老師是很強大的人,而因為落年而接受了對方的科技指導的藍狐十分清楚她所擁有所教導給他的東西是多麼的珍貴和稀有,那是在這個世界未來五十年都不一定能夠擁有的強大而先進的高科技。

  為了不引起外界過多的猜疑和覬覦,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把落年的老師傳授的東西稍微的加以融入進其它的之中,但是儘管如此,巴洛克王國的武器、器械等各種東西也都比外面的要強上許多,比如他們高層人員才擁有的手錶型通訊器,一個手錶兼具電腦、手機、探測儀等等功能,這樣的科技,怎麼可能是外面的人能夠與之相比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內部出現了內奸,把各種巴洛克特有的科技信息和物品都盜了出去給那群神秘人研究和盜用,從而才能在巴洛克王國強大的科技基礎上研究出更為威脅力巨大的東西,否則那些原理現在的人根本就沒辦法參透,再瘋狂強大的科學家都沒辦法!即使是斯蒂芬家族的路易。埃爾勒費斯!

  一雙雙目光下意識的掃向紅妖館內的巴洛克最高層,佐焱、綠蟬、藍狐、黑貓,現在還在太平洋北岸的凱文、紅蛇,在世界各地收集各種信息的蒼鷹,每一個人,都是跟著落年一起槍彈雨林中存活下來的,怎麼看都絕對不可能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敢背叛King的人……”綠蟬一瞬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目光陰沈的掃過在場的人,對於綠蟬來說,落年就是一切,任何傷害了落年的人,就算是曾經一起廝殺的夥伴,也絕對不放過,甚至更加的不可能放過,受過King多年的照顧之後竟然懷揣著那樣不為人知的想法背叛把他們拯救出地獄的人,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綠蟬,你冷靜一點。”佐焱眉頭蹙了蹙道,“不一定是紅妖館裡的人。”

  “沒錯,雖然大部分的重點器材都藏在紅妖館裡,但是從藍狐教導科技部的人改裝槍械器具再到科技部的人把巴洛克的每一根槍支改造分發下去,巴洛克王國涉嫌的人太多,沒必要那麼激動。”黑貓和佐焱的思維方式很貼近,冷靜的道。雖然他也想把背叛落年和巴洛克的傢夥碎屍萬段,但是在沒找出背叛者是誰的情況下,打草驚蛇和內部猜疑絕對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但是器械改造那些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核心內容,別忘了,我們研究至今,把所有的技術都投擲最多的,是這個東西。”藍狐伸出手露出戴在手腕上的手錶,另一隻手指輕輕的敲了敲。至今為止,他們的核心技術就是這枚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手錶,裡面所飽含的巨大信息量和技術都是不容外泄的。

  而這東西,只有每一個國家的每一個分部的最高領導層才擁有。

  “所以範圍可以直接縮小到高層人員。”

  “這一屆的家族會議還有一個月就要召開了,利用這一次所有高層聚集在這裡的機會,清理一下門戶吧。”黑貓嚼著魚乾,手指骨節發出咔咔咔的可怕聲響。

  “那King那邊呢?這麼嚴重的事,要通知King的吧?而且這一屆的家族會議,沒有真一。艾比瑞的那個礙事的傢夥,King也該回來主持了。”再不回來,別人都要以為巴洛克王國真的是佐焱的了,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她可不喜歡,佐焱可以是冒牌國王,她也知道他絕對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但是一想到那群人竟然忘記了落年她就十分不爽!King是絕對無可取代的,如果有一天巴洛克王國的King不是落年的話,她綠蟬寧願毀了它或者離開也絕對不會守著一個不屬於落年的巴洛克王國。

  本來當初她會選擇繼續活下去的原因,也只是因為她對她伸出了手。

  “這件事先等把北意大利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吧,我想我們內部果然有內奸,紅蛇之前在意大利的時候沒見對方去攻擊,現在紅蛇才從意大利離開多久就出問題了。我會讓蒼鷹部隊趕去支援,在信息確認下來之前……綠蟬,做好隨時出動準備。”

  蒼鷹是巴洛克王國遍布世界各地暗中搜集和監視著各種家族動盪的信息收集部隊的首領,也只有他們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去北意大利支援。

  “啊。”綠蟬應了聲,臉色依舊陰沈,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了King的人的!

  翌日。

  是陰天,沒有太陽沒有雨,有涼涼的風,舒服的叫人昏昏欲睡。

  被暴走的卡爾法和奧菲毀掉的白館內部,沙發裡的棉絮布帛掉了滿地,牆上天花板上都插著卡爾法的手術刀,地板上也被踹的一個坑一個坑的,還有些像是被鞭子之類東西抽出來的痕跡,總之,就是慘不忍睹。

  落年一大早醒來,換上夜間部的白色校服,把腦袋歪歪的扎成一個丸子,準備去上上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去上的課,之前雖然回了白館,但是由於某個任性又邪惡卻還愛裝天使的白癡會長因為心情不好,所以逮著落年就逗逗,連帶著讓落年都沒能去上課,落年是不介意啦,但是她是乖寶寶啊,怎麼可以無故曠課什麼的,今天白展風又不會幫她請假。

  於是,從房間裡出來的落年,就看到了正在一樓大廳裡,坐在V型樓梯上拔手術刀修牆的卡爾法和奧菲,兩個人身上都沾了白色的油漆,卡爾法一邊坐在梯子上閉著眼睛睡覺,一邊手還抓著刷子把他身前那一塊已經被他塗得比其它地方都要厚的牆壁,金燦燦的髮聾拉著,看起來像是累垮了的金毛犬。

  奧菲則是整個人都倒掛在梯子的一邊,雙手軟趴趴的吊在頭頂,閉著眼睛呼嚕嚕的大睡,身上的襯衫都順著他的姿態往他的胸膛放向滑了一些,露出精瘦帶著腹肌的腹部,刷子油漆桶什麼的都掉在了地上,就在他銀燦燦的腦袋下,要是那腳一不小心沒勾住,他整個人從斜斜的梯上滑下來的話,恰恰好就會把腦袋栽進那個油漆桶裡。

  噗……

  落年連忙捂住嘴擋住就要噴笑出來的聲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睡著的人,這兩個傢夥不會是被白展風懲罰,從大半夜開始就在處理他們弄下的爛攤子吧?為毛她看著兩個傢夥那累成這樣的樣子,會覺得雖然是咎由自取,但是好像有點可憐的樣子?要是以前,卡爾法早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廚房給她端出一份營養均衡又好吃的早餐了。

  跨過一個個有點破,可能踩下去一不小心就會碎掉的樓梯,落年把身上的書包輕輕放在破破爛爛的白色沙發上,邁著小步往廚房走了去。

  廚房算是被波及的比較少的,至少烹飪器材什麼的都好好的沒有損傷,就是材料沒有多少了,只剩下一些意大利麵,幾個蛋和西紅柿,高級火腿醬料了,每天都會有人送來新鮮的肉菜,不過現在還太早,對於白館的人,現在正是睡得正熟的時候。

  撩起袖子,落年拿起菜刀菜板開始幹活,受過兩人那麼多的關照,怎麼著給自己做早餐的時候也得多做一點給人家吃吧,看那兩個在梯子上睡覺的傢夥多苦逼。

  剛開始是為了想要在真一生日的時候給他做一碗麵,後來是為了照顧紅妖館裡的那些問題兒童,落年的廚藝雖然達不到大師的境界,但是做些叫人覺得美味的家常小菜還是可以的。

  三碗香噴噴的西紅柿雞蛋麵出爐了,一碗小小的,兩碗大大的,擺在一起顯得特別的可愛。

  落年把面端到餐廳,雖然椅子也被割得破破爛爛,但是還是能坐的。

  香味飄蕩,卡爾法一邊睡覺一邊刷著牆壁的動作驟然一頓,鼻子動了動,眼睛徒然一睜,好餓,要餓死了,他要吃東西!

  正想叫卡爾法的落年被卡爾法突然睜開還看向她的眼睛給驚了下,然後便是羞怯的開口,“卡、卡爾法,我煮了麵。”

  卡爾法把刷子扔進放在旁邊的油漆桶裡,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碧眸微微盪漾著動人的波紋,“給我煮的?”

  “還有奧菲……”落年話還沒說話就被似乎有點激動的卡爾法給抱起來吧唧的親了下臉頰,然後被拖著往餐廳跑去,卡爾法完全把落年的後半句給自動忽略了。

  落年眨巴著眼睛,看著坐在邊上一副真的要餓死了似的的卡爾法,再看還吊在梯子上的奧菲,咬了咬指甲,覺得把那傲嬌又純情的傢夥扔到一邊的話,實在有點會遭天譴,還是在卡爾法一邊吃一邊盯她的目光下,從座位上站起身朝奧菲走了過去。

  奧菲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眉頭皺著,雙手也因為長時間吊在腦袋上而酸澀麻痺,他似乎想撓撓小肚子,結果肩頭卻酸的他眉頭皺得更緊,忽的,小肚子上因為有小小的絨毛飄到上面而癢癢的部位被撓了撓,奧菲少年心滿意足的繼續睡覺,下一秒,睡夢中的意識驟然清醒,奧菲紫眸猛然就是一睜,恰好就對上落年站在他面前,伸著小手幫他撓肚子的小樣……

  沈寂沈寂……

  對視對視……

  紫眸黑眸……

  奧菲好一會兒彷彿才確定這不是幻覺,嘴角微抽,臉上又是驚恐又是臉紅不知所措的樣子,一把拍開落年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漲紅著臉想要起身,結果雙臂發麻酸澀,他剛剛升到一半,砰的一聲就往下掉了下去,梯子因為這一下搖晃,一個手機從上面掉了下來,砰的一聲砸在了正想再次起來的奧菲的腦袋上。

  “噢!”奧菲少年勾了好幾個小時已經麻痺的兩隻小腿一個使不上力,整個人就這麼向下滑了去,一腦袋栽進了就在下面的油漆桶裡。

  卡爾法端著碗移開視線轉過身,真心一大早的凶殘到叫人不忍直視。

  落年額頭滑下一排黑線,奧菲你腫麼就一大早這麼苦逼?還好桶裡的油漆已經空了,要不然那一頭銀燦燦的髮還不給毀了。

  奧菲整個人呆怔了幾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臉色又紅又白,完了,好丟臉!超級丟臉!怎麼一大早就這麼丟臉?!嚶嚶嚶嚶嚶腫麼辦?!落年要不愛人家了嚶嚶嚶嚶嚶!←蘋果大媽愛乃!果斷猥瑣不解釋!欸?誰把俺拍飛了嗎?

  落年用最快的速度從一樓的浴室裡找來一條乾淨的毛巾弄濕,然後趕緊跑回來把奧菲頭上的油漆桶拿掉,在桶邊緣有些半乾的油漆雖然沒有沾上很多,但是還是有一些的。

  奧菲盤著雙腿坐在地面,漲紅著一張臉盯著自己的腳丫子,任由落年站在身前給他擦頭髮,他可以感覺到,落年在很仔細很認真的給他擦,一根一縷的,都在小心翼翼的對待,這種感覺,叫少年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又緊張又期待又害怕什麼的各種初戀少年少女的小心情都冒了出來。

  “那個……”耳朵被落年的手指碰觸了下,奧菲少年立刻就像狗狗的耳朵一樣動了動,然後迅速的紅了,和落年老是喜歡玩的含羞草的葉子一樣一碰就給反應一樣,叫落年總是時不時的故意去碰一下,比自己小的弟弟,果然就是要用來各種調戲欺負的啊!

  “嗯?”奧菲低著腦袋,要不然就能看到落年那背著卡爾法笑得十分妖嬈惡劣的笑了。

  “那個……”奧菲覺得他臉頰滾燙燙的可以蒸熟雞蛋了,他還在糾結昨天晚上的事,因為昨天卡爾法在後面追著他碎碎念著落年小白兔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而且他進來的時候沒見到落年也沒感覺到有其他人的氣息,所以一切肯定都是他被藥物控製做出來的臆想balabalabalabala……

  但是奧菲又覺得好像不對勁,但是卡爾法武力值不低,而且還有一隻特別靈的鼻子,要是有第二個人在的話,就算沒看到人影,那麼也能嗅出空氣中殘留的味道啊……

  奧菲少年森森的糾結了,難道他真的那麼猥瑣的讓自己的左右手和自己發生關係,然後還幻想成是落年嗎?!啊啊啊啊啊!

  他們哪裡知道,自從知道卡爾法那比狗鼻子還厲害的鼻子之後,落年都在防著那鼻子,昨天對奧菲少年做了特別猥瑣的事後,發現卡爾法進來後,落年立刻就對浴室噴了阻礙卡爾法鼻子靈敏性的氣霧,再加上男性體液味道本就比較濃烈,卡爾法被騙過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怎麼了?”落年眨巴著澄澈漂亮的大眼睛,一臉純潔無辜,實在不是落年吃了人家奧菲少年的豆腐就不負責的逃之夭夭,只是她是為了救奧菲嘛,她也不知道原來卡爾法也中了藥還這麼快就會把解藥研製出來啊,而且奧菲是斯蒂芬白的人,她要是身份泄露了,就算奧菲再喜歡她,在斯蒂芬白的命令下也不得不對她出手吧?有時候,說不定裝傻才是不會讓雙方難過和難做的。

  誰也捉摸不準斯蒂芬白那變態的真實想法,前一秒還對你談笑宴宴,下一秒就可以微笑著把你送進萬劫不復之地。

  和斯蒂芬白賭,落年賭不起。

  所以,還是要離開白館,最終也還是要遠離這些人。

  在落年那純潔無暇的眼神下,奧菲少年森森的憂桑了,恨不得整個人一頭再栽進油漆桶裡,原來他真的這麼淫蕩猥瑣嗎?!竟然真的對落年幻想那種事,難道他心裡特別希望被落年自稱姐姐然後做那種邪惡的事嗎?!啊啊啊啊啊他真的這麼淫蕩猥瑣嗎?真的嗎?!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把按住落年擦著腦袋的毛巾,奧菲少年垂著腦袋一聲不吭的就往樓上跑,原來自己思想這麼不乾淨的事,實在把奧菲嚴重的打擊到了。

  “奧菲?奧菲我做了麵哦,不吃點嗎?”落年眨巴著眼睛對著已經衝到了他房門口要進去的奧菲道。白館的設計叫人只要站在客廳裡的角度正確,就可以看到任何一層的人物走動和房間情況。

  奧菲沒有說話,好像沒有聽到似的開門進屋,寫著英文“Offei”的門牌號在白色的門上搖晃著。

  落年眨眨眼,茫然的歪了歪腦袋,然後看向卡爾法。

  卡爾法已經把自己的那碗麵給解決掉了,現在正在吃奧菲的麵,碧潭般的眸子看著落年,這會兒看到落年茫然無辜的看向他,立刻就朝她招手,然後把勺子筷子塞進她手裡,“快吃,要遲到了。”

  “可是,奧菲怎麼了?”

  “沒事,發春發過頭了而已。”所以他昨天一大瓢冷水毫不客氣的就潑下去了。

  “……”真不愧是鬼畜,乃果然是有多面癱就有多毒舌麼?

  吃了幾口,落年便趕忙的拿起書包接過卡爾法給的高爾夫球車的鑰匙往白館外跑,真的要吃到了。

  卡爾法則盯著落年的背影消失了,然後聽到動靜轉頭看向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頭也洗了,穿著拖鞋一副十萬火急樣趕下來的奧菲,“麵!我的麵呢!那個笨蛋說給我煮了麵的!”

  落年說的時候他光顧著沈浸在自己的打擊中,結果洗澡洗著洗著他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落年剛剛說給自己煮了麵!

  卡爾法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看兩個空盪盪的大碗。

  奧菲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兩個空盪盪的大碗,紫眸激光似的射在卡爾法臉上,奧菲凶狠的彷彿卡爾法搶了他老婆,“你把我的麵吃了嗎?!”

  卡爾法歪了歪腦袋,碧潭般的眸子無波的看著他,精緻的臉上沒有表情。

  “臥槽!你跟我賣毛萌啊!我要我的麵!”奧菲大吼。

  “等四個小時後吧。”卡爾法淡定的回道。

  “為毛啊?!”奧菲真的要氣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被卡爾法這鬼畜欺負!可是為毛他找不到半點農民翻身做主的機會啊喂!

  “四個小時後我消化系統會準時工作完畢,把某些東西排泄出來的。”卡爾法完全沒有心理壓力的說著可怕的話。

  “……你能更粗鄙一點嗎?”奧菲額角暴起青筋,連拳頭上都是滿滿的十字路口。

  “這叫粗鄙嗎?還是你覺得‘拉出來給你’這句話比較文雅一點?”卡爾法依舊面無表情雙眸無波,“只要是人都需要五穀輪迴,只進不出的才是有毛病的,雖然說這種東西一向是浪漫殺手,說出來也不是很好聽,但是我對你不需要浪漫,所以如果你一定要我把麵還給你的話,要麼就拉出來要麼吐出來,你想要哪個?”

  這根本就是在耍無賴,根本就是要奧菲東西沒了還要跟人家說‘不用還了,謝謝’這種話嘛!

  噗……

  奧菲內傷了。

  為什麼他要跟這個鬼畜在這裡談論這種話題?!為什麼這鬼畜要一直欺負他?尼瑪有本事看誰能用拳頭征服世界啊魂淡!把我的麵……不,還是不要了,奧菲十分擔心再跟某個耍無賴的鬼畜提這個,他會說出更叫人難以接受的破壞形象的話出來。

  所以乃們是為了兩碗麵瘋了嗎?!

  ……

  那邊,落年踩著點進了她所在的班級,一進教室理所當然的就受到了一雙雙目光的矚目,各雙眼中各種意味不明,竟然多了一抹警惕和嫉妒,男女皆有。

  落年抱著書包,垂著腦袋快步回到她的座位,田八少年一如既往的戴著大大的土土的眼鏡,襯衫釦子扣到了最後一顆,看起來呆板又平凡,怎麼看也不像聖瑪利亞學院這種貴族學院的學生。

  落年朝田八笑了笑,可愛的打了聲招呼,然後拿出書本乖孩子似的認真的看了起來,手中還拿著一支筆,時不時的寫點東西做點筆記,完全是可愛的乖孩子才會有的行為。

  田八盯著落年直看,好一會兒湊過去問:“你這麼多天上哪去了,竟然讓白會長親自替你請假,你們什麼關係?”

  哦,原來如此,難怪這些男生的目光也怪怪的,白展風那變態男女通吃,不僅在男女生最想與之上床的排行榜上皆是第一,連帶著每天送到學生會的情書都是一摞一摞的算的,其中還絕對有一半是男性送的,魅力強大到絕對壓倒性勝利的程度。

  唉……

  禍害一個,禍害社會還不夠,還要來禍害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還是男學生!都不知道暗地裡被他那一顰一笑掰彎的男孩子有多少個。

  落年羞怯的看著他,單純可愛的搖搖頭,“我跟我叔叔出國玩了一趟,和會長大人沒有什麼關係啊,會長是個好人。”

  “是嗎?”田八左看右看了下,“你要小心點,放學就趕緊跑回白館,現在學院裡對你心懷惡意的人很多。”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藤一啊。

  天堂真央那番話說出來,不就是為了讓落年在學校在社會無論是哪裡,只要有人知道藝術新皇,她就活不下去麼?不過想來倒是正正好了,之前被她一時忘記了,現在被田八提起來,還真是上帝保佑了,借由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把她趕出去,不就是最好的方法嗎?天堂鈴神馬的,都閃邊去吧,沒一點用。

  落年被田八的話嚇了一跳,眼眶微微的紅了些,委屈又堅強的點點頭,“嗯。”

  那可愛的小聲音,叫田八放在大腿上的手都不由得顫了顫,鏡片上劃過一抹白光……

  老師來形式上的點了下名,然後照例的讓學生們自由活動,臨走時看了落年一眼,眼中一片寒光,看起來特別危險的樣子。

  連班主任都被她惹毛了啊,看來離開聖瑪利亞學院指日可待了。

  落年低垂著腦袋,眼底滑過一抹笑意。

  時間一點一滴過,第一堂課下課,理所當然的,落年受到了幾個女生的邀請。

  一隻腳踹在她的桌腳,眼神高傲的彷彿長到了頭頂,長得很高的幾個女生把落年圍到最中間,田八想阻止,但是卻被幾個女生給拉扯到了一邊,“看住他,這傢夥早就被這賤人迷得暈頭轉向了,上一次就是他把學生會的人叫來的!”

  說罷,一把揪住落年的衣領,往這一層的廁所扯去,落年踉蹌的被她們拖著走,看起來全身軟綿綿的毫無危險和爪子。

  “砰!”的一聲,落年被狠狠的扔在地上,正在上廁所的幾個別的班級的女生見此趕緊離開,很快廁所便被清空了,只剩下班裡這幾個女生和落年。

  “我擦!我特麼忍你很久了!”把落年扔到地上的女生面色猙獰的惡狠狠的瞪著落年道,“該死的賤人,招惹了卡爾法殿下還不夠還要招惹奧菲殿下,招惹了奧菲殿下,現在竟然還要招惹會長大人嗎?!你特麼以為你是誰!”

  “掃把星!竟然還害死了藝術新皇,這種人到底為什麼還要活在世界上?!簡直就是在汙染我們的空氣!裝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你就是裝著這幅模樣迷惑了幾位殿下,把驕陽學姐那樣堅強的女性踩在腳下的吧?你很驕傲嗎?嗯?!”女人說著蹲在落年面前,伸手就抓住落年的頭上的紅包子,正想扯動,卻不料下一秒便給落年給握住了手腕。

  “你……”

  “你什麼你?”落年擡起頭,嘴角掛著和小白兔完全掛不上邊的惡劣笑容,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她手上一用力,立刻就讓女生疼得放開了她的頭髮,落年從地上站起身,把女生甩了回去,優雅從容的拂了拂自己的裙擺,“真是的,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女生們瞪大了雙眼,對於小白兔前後突然產生的變化落差有點接受不能。

  落年抱著雙臂,笑容惡劣的像個邪惡的壞女人,“怎麼?看到這樣的我很驚訝嗎?你們不是暗地裡都在傳嗎?虛偽、裝可憐、賤人、狐狸精……這些詞,就算我什麼都不做都已經傳遍了整個聖瑪利亞,怎麼現在我按照你們的來了,反而一副驚呆的樣子?”

  “你……”

  “沒錯,就像你們說的,我就是喜歡招惹白館的那群人,你們能怎麼的?牧驕陽算是什麼東西?裝著一副悲天憫人的聖母模樣,她怎麼不去學佛祖割肉餵鷹?既然這麼聖母的話,我喜歡卡爾法,她乖乖把卡爾法讓給我不就好了嗎?竟然還一副死也不放棄的樣子,看來是很想做小三啊。”落年扣扣指甲,惡意到了極點的道。

  “你胡說什麼?!”為首的女生臉色驟變,露出尖銳的指甲就朝落年撲了過來,落年嘴角扯著笑,身子輕輕一晃,伸出腳絆了她一下,頓時那女生撲倒在地,額頭狠狠的撞在了廁所隔間的一腳上。

  “哇哦,別自己想打人卻摔倒了最後來個惡人先告狀,我一定會向卡爾法告狀的,卡爾法很疼我的,你們死定了。”落年繼續充當壞女人的道,“只要男方沒有和任何一個女方交往或者說過我愛你,那麼他喜歡上任何一個女生,就算在此之前他被一個女生深愛著,那麼被他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都是理所當然的,只有那個自詡為愛了很久,深情不放棄還公然追求的人才是第三者,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人,別一副替別人打抱不平的樣子,別看牧驕陽那聖潔的模樣,說不定她和我一樣,就是在利用著你們呢。”

  “你特麼給我閉嘴!自己是狐狸精生的女兒還有什麼資格來說這種話!驕陽學姐才不會像你這種虛偽的女人!”那女生被其他人從地上扶起來大吼。

  “嗯哼,是嗎?那我等著你們後悔的那一天好了。”落年笑。

  “哼,在那之前,你這種虛偽做作噁心的賤人,我們一定會把你趕出聖瑪利亞學院!”女生們氣得咬牙切齒。

  “好啊,我倒要看看,被白館的人無條件的相信著的我,你們要怎麼把我趕出去?如果是告狀那種沒有絲毫意義的事的話,拜託你們就趕緊滾遠點吧,我都懶得演了。”

  “呸!你別後悔!”女生惡狠狠的放狠話,然後便帶著人離開了廁所,落年抱著雙臂看著她們嘴角勾笑,果然還是這些熱血的人比較有用啊,天堂鈴那沒用又討厭的傢夥,果然還是註定被拋棄了。

  好一會兒,落年打了個哈欠,回覆下來的時候,又是一隻可愛單純的小白兔,也許她就是一個天生騙子,日子永遠都在騙人與騙人與騙人之間搖擺,但是偏偏她就樂在其中,一個天生性子惡劣的黑兔子,她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得到她想要的蘿蔔而已。

  回到班級,接下去的幾節課都沒有人來打攪她,不過她感覺到了,一雙雙目光落在她身上,滿是猜疑,落年縮縮脖子,眼眶紅紅滿是不解的看向看她的人,然後接觸到那幾個女生的目光,頓時叫她們的臉色變得彷彿吞了大便似的難看至極。

  午休前,接到了綠蟬發來的信號,心中微微的疑惑,綠蟬雖然是紅妖館裡在對她的事情上面態度最瘋狂容易暴走的,但是卻也是紅妖館裡最不會黏她和打電話給她問各種問題,說一大堆廢話的人,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發信息約她出去呢。

  落年收拾了書包,也許是因為那幾個女生已經在聖瑪利亞學院的女生網絡圈子裡發送了信息,所以這一路下去都沒人來攔路。

  聖瑪利亞學院的規矩,在落年在白館受寵後早就成為雲霧消失了,輕易的就出了校門,綠蟬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大門口,落年一出白色的大鐵門就坐上車裡了。

  落年一上車,立刻就陪一抹清幽的綠色給撲了。

  穿著一條淺綠色的小洋裝,瑩綠的發被她鬆鬆的綰起,用落年送她的白玉簪子固定住,露出一張偏向小麥色,感覺非常健康朝氣,讓人看著非常舒服的臉,眼睛大大的,亮亮的,笑得露出一顆白白的虎牙,抱著落年的肩膀蹭著,“King~。”

  落年眉梢挑了挑,“怎麼了?”這傢夥,可是很少打扮得這麼漂亮啊。

  “想你了!”綠蟬說著捧著落年的臉蛋啵的一下,親在了白嫩嫩的臉頰上,然後站起身從前面的副駕駛座上拿出一個粉色打著漂亮蝴蝶結的袋子,笑眯眯的看著她,和在佐焱等人面前的面癱臉完全天差地別,也完全的差別待遇。

  落年摸了摸臉頰,也不在意,只是因為極度的敬慕而表現出的熱情罷了,雖然綠蟬被佐焱稱為有點偏向百合方的問題兒童,但是實際上也只是偏向罷了,綠蟬這傢夥啊,可是有未婚夫的。

  接過包裝得漂亮的袋子,落年奇怪的看著她,“這是提前的生日禮物嗎?”

  綠蟬點點頭,然後水汪汪的看著她,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綠蟬總是十分享受在落年面前撒嬌賣萌的滋味,“綠蟬下午要飛去做任務,估計沒辦法趕回來給你過生日了,好桑心啊佐焱那死奶爸!”

  “噗……佐焱會哭的。”

  “他比城�還厚的皮已經延伸到了內心,絕對傷不了他的。”戴在手腕上的手錶閃爍著綠色的催促螢光,綠蟬視若無睹,滿眼期待的看著落年,“吶吶,King這一次會回歸家族了吧?”

  落年怔住,綠蟬指的回歸……是讓她落年站在世人面前,全面公布巴洛克王國的King其實是她的那種回歸。

  綠蟬依舊用滿心期待的眼神看著她,莫名的,綠蟬有種落年再不回來她就再也看不到她坐在如今的巴洛克王國的王位上的那種,叫她覺得熱血到熱淚盈眶的感覺了。

  “……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以落年的身份出現在全世界面前嗎?這個想法……不得不說,落年其實從來沒有過,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都退居在幕後當個幕後大BOSS。

  她很懶,懶到喜歡算計別人為她做事,讓她達到她想要達到的目標,懶到把所有職責都推給佐焱,自己去逍遙快活,她知道自己這樣有點過分,但是卻因為被他們所有人寵著,所以變得有點肆無忌憚了。

  這會兒綠蟬突然提到回歸,落年心臟莫名的咯噔了下,這才莫名的驚醒,自己自私的有點不負責任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3-1 20:14:27

  第二十四章    節操掉掉

  “從八年前巴洛克王國成立,King帶著我們打下這片江山,雖然比不上夜家和斯蒂芬家,但是算上那兩個家族的百年曆史和根基,如果給King給我們巴洛克同樣的成長時間,三足鼎立是必然的,我已經可以想像到那時候的場景了呢,巴洛克註定是傳奇。可是,如果這個傳奇的史冊中沒有King的身影的話,綠蟬我會很傷心很傷心的吶。”綠蟬抱著落年的手不放,撒嬌道。

  眼底滑過一抹幽深,連綠蟬都在抱怨了吶,看來自己真的任性太久了,不過也是,一直以來,是因為真一所以在偽裝,現在已經沒有再繼續偽裝下去了,巴洛克王國……也是時候在真正的王的手上成長了。

  “我知道了,這一次的家族會議,我會出場的。”落年說道。

  綠蟬頓時眼中一片驚喜,“真的嗎?”

  “嗯。”落年勾脣輕笑,看了眼綠蟬手錶不停催促的閃著的螢光,“快去幹活,別偷懶。”

  綠蟬吐了吐舌頭,然後忽的想起什麼,一臉期待的看著落年,“King,可不可以……”瑩綠色的腦袋朝落年蹭了蹭。

  落年怔了怔,隨後勾起笑,伸出手摸小狗似的揉揉她的腦袋,入手的就是一片柔順光滑細膩的觸感,“等你回來。”

  綠蟬笑得心滿意足的點頭,坐在車上看著落年開著高爾夫球車消失在視線中才開啟車子離開,眼底的笑意久久還未消散。

  此時機場處,等了老久催了老久終於等到人的佐焱總算是鬆了口氣,一干隊員都已經上機了,這個隊長還沒來,虧他還為了不讓時間浪費親自幫忙點兵了呢。

  “大小姐,姑奶奶,心滿意足了吧?”佐焱額角青筋跳啊跳。

  “你就嫉妒吧,羨慕吧。”綠蟬哼著歌,明明之前還笑著,看到佐焱的時候立馬就變成一張面癱臉,面無表情的道。

  “快走吧你,別死了。”佐焱趕蒼蠅似的揮手,眼不見為淨,這傢夥他早該把她踹出紅妖館讓她幹活去了。

  “你死了本小姐都不會死。對了,紅蛇快回來了吧?絕對不能讓那沒節操的傢夥知道我們King在哪裡!understand?!”綠蟬眉眼一豎,凶殘萬分的瞪著佐焱。沒有節操星的星球人太危險了,為了他們家King的貞操,絕對,絕對要隔離!

  “……”佐焱表示……他真心無能為力,那沒節操的傢夥的無節操氣場太強大,他跟不上那進度……

  ……

  落年把高爾夫球車停到教學樓下,也不打算回白館,反正她就是要給別人機會,把她趕出聖瑪利亞學院。

  去食堂買了兩個麵包,白色的夜間部校服和那頭漂亮尊貴的紅色頭髮總是叫她十分的引人注目,當然那張臉也是如此。

  一雙雙目光各異的落在她身上,帶著各種色彩,討厭、羨慕、嫉妒、猥瑣、淫蕩、意味不明……

  聖瑪利亞學院中,有特殊的專門供學院裡的學生進入的網絡社區,用學生名和考生號就可以進去,分男生區和女生區,各種信息在兩個區中傳播共享,‘男生女生最想與之上床’的的排行榜和名單也是從兩個區裡學生投票出來的,從很早之前開始,一個學院總是會有那麼幾個紅人,有的供人崇拜愛戴,有的則成了公敵。

  而理所當然,落年是紅人,而且是在兩個專區中叫人又厭惡嫉妒又有點YY想乾點壞事的,男生專區裡,管理員很應景的掛上了落年的一張側臉,她微微仰著頭做著深呼吸的樣子,嘴角勾著淺淺的微笑,眼眸微微的彎起,陽光灑在她身上,泛著金色的漂亮光暈,看起來特別聖潔漂亮,專區一點進去,就能看到。

  下面還有一張大大的牧驕陽的同樣是微笑的側臉,放在一起形成了對比,也不知道是不是照片的原因,男生中對落年的喜愛和厭惡是一半一半,只不過在女生區那邊卻是絕對的討厭,所以男生們就算心裡再YY也不會冒著被全院女生視為敵人的危險去跟落年搭話,也就造成了落年孤立無援的一種狀態。

  抱著兩個麵包,落年垂著腦袋離開因為她的到來一瞬間沈靜了的一樓餐廳,嬌小孤寂的身影,一瞬間不知道叫多少男生柔軟了心,只不過在女生們的怒瞪和不屑的言辭下又連忙收斂了起來。

  看來那些女生們在暗地裡都交流過了,要不然也不會一個都沒撲上來。

  落年一邊小口的啃著麵包,一邊邁著步子回班級,腳步聲在空盪盪的走廊裡顯得特別的安靜。

  “落年。”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落年轉過頭,就看到天堂鈴穿著夜間部的校服,面上帶著甜美友好的微笑,衣領上別著一隻白色的小白兔徽章,烏黑的髮和落年一樣歪歪的扎成一個可愛的丸子。

  落年眼底滑過一抹暗色,嘴角揚起一抹羞怯可愛的笑,“鈴醬。”

  一些在教室裡沒出去的人聽到動靜紛紛看了出來,看到天堂鈴的時候怔了怔,眼裡滿是羨慕嫉妒,在會長大人呆得最久的玩具啊,他們都以為天堂鈴已經捕獲了白展風的心了,各種羨慕嫉妒。

  天堂鈴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笑容甜美動人。

  “落年今天只吃麵包嗎?奧菲之前不是天天給你送午餐的嗎?”可愛的歪了歪腦袋,天堂鈴走到落年面前問道,一句話頓時讓悄悄注意著他們的人對落年的敵意更加的膨脹起來。

  落年只是帶著可愛單純的笑看她,“鈴醬有事嗎?”

  這個世界上果然有人天生犯賤啊……

  “嗯,剛剛看到落年只吃麵包,這怎麼可以,走吧,我的午餐很多,分你。”說著不由分說的就拉起落年的手往外走,笑容甜美,語氣親昵,握著落年的手卻死緊死緊,眼底一片憤怒怨恨。

  落年沒有出聲的任由她拉著,眉梢微微動了動,這女人……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真是怪了,她把主意打到奧菲身上她還沒找她算賬,她倒一副她落年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來找她算賬的樣子。

  天堂鈴拉著落年,一路不停的拉到了距離教學樓比較偏遠的圖書樓裡。

  由於是紈褲子弟們的天堂,圖書樓這種地方也只是閒來無事調調情找找樂子的地方,這會兒午休時間,根本沒有一個人,天堂鈴把她帶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落年還真有點好奇,只不過一進圖書樓,她便甩開了天堂鈴緊緊的抓著她的手,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已經被她握出了一圈紅痕。

  天堂鈴被甩得踉蹌了下,眉頭皺起,收起臉上甜美的笑容,陰沈猙獰的看著落年。

  落年也收起了單純可愛的神情,勾著脣角意味不明的看著她,“怎麼?不裝了?”

  “你沒資格說這句話吧,同類。”天堂鈴扯了扯嘴角,下顎微擡,那不遠處的圖書樓大門忽的重重的關了起來,兩個穿著黑色校服,長得特別高壯的男人掛著邪笑的走了過來。

  落年瞥了他們一眼,感覺到身後多了兩道正在靠近的氣息,沒有動作,“同類?我跟你說過吧,我和你可不一樣,別隨便利用別人擡高自己的身價。”

  “哼,你也就這個時候耍耍嘴皮子。”天堂鈴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而此時高大的身影籠罩著落年嬌小的身軀,四個穿著黑色校服,看起來是大學部的不良男子們將落年籠罩了起來,嘴角掛著邪惡的笑,眼中一片曖昧而淫蕩的光芒。

  落年處在中間,看起來無處可逃。

  “我問你,你昨天沒有去找奧菲或者卡爾法嗎?”天堂鈴臉色陰沈的問道。

  本來她昨天的打算就是看在落年和卡爾法奧菲的關係不錯,幾天沒見知道他們回來了肯定會去找他們的,而不管找哪一個,落年都會失去靠近白展風的資格,她很清楚白展風不喜歡不乾淨的女人,而且她還特意跟牧驕陽說了,就是希望如果落年找的是卡爾法,可以讓牧驕陽遇見那種場景,到時候根本不需要她出手,牧驕陽那個女人就會跟落年拼個你死我活。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奧菲和卡爾法沒有一點奇怪的跡象,牧驕陽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怒火和怨恨,反而是白展風對她已經失去興趣的態度十分的明顯,她知道,根本不需要多久時間,白展風就會讓她離開白館!

  這怎麼可以?她為了白展風千里迢迢的離開日本離開家跑到這種學校來,甚至為了引起對方的興趣做了那麼多的事,她那麼愛他,她怎麼可能會甘心什麼都沒得到就離開白館?更何況,就這樣被趕走,她天堂鈴的顏面怎麼辦?

  而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如果不是落年轉移目標讓白展風對她起了興趣,白展風又怎麼可能會對她失去興趣?怎麼可能?!

  思及,天堂鈴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個狐狸精生的私生女罷了!

  落年聞言,嘴角的笑容加深,眼中卻危險了起來,“讓你算盤落空了還真是抱歉呢,不過我不是說過嗎?草食動物不要妄想跟肉食動物作對,這麼低級又找死的做法,只會加速你的死亡罷了,白癡。”

  “你給我閉嘴!”天堂鈴氣得臉色發青,這個該死的女人!只不過是運氣好了一點罷了……想到了什麼,天堂鈴嘴角扯起不屑嘲諷的笑,“你可以繼續死鴨子嘴硬。說什麼草食動物肉食動物,腦子比人家小的話,體型在巨大牙齒再尖利也是沒用的。”

  天堂鈴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玻璃瓶,裡面無色的液體晃蕩著,看得幾個男人嘴角淫蕩的笑意越來越深了。

  “知道這是什麼嗎?”天堂鈴笑得好不歡樂,“我花了大價錢才從絲迪卡羅斯家族買來的名為暗欲迷叠香的會叫人上癮的春藥性毒品,分為注射型、蒸發型和飲用型,飲用型和蒸發型是新出的在各大家族裡很暢銷的情趣調教用品,飲用型的話,只要喝過一次就再也離不開男人,聖女都能變成蕩婦呢。”

  幾個男人發出興奮的聲音。

  落年眼眸微眯,“所以呢?”

  “你讓我非常的厭惡和生氣,我已經失去跟你慢慢磨的耐性了。”天堂鈴收斂了笑,陰沈了下來,不是她失去耐性了,而是白展風已經不給她時間了!被拋棄嗎?至少也要把這個罪魁禍首拉著墊背!她不是想要招惹卡爾法奧菲還想招惹白展風嗎?她讓她身敗名裂,看她還怎麼用那張單純聖潔的臉去勾引男人!

  “聽起來,還都是我的錯了。”落年看著拿著藥水朝她走來的天堂鈴,她看了看時間,很快把天堂鈴打的主意算了出來,現在距離下午第一堂課還有三十分鐘,算上藥性發作和前戲最少需要十五分鐘,接下來十五分鐘的前期性慾消磨完後,就是傳說中淫蕩難看到了極點的高潮期了吧?那些來圖書館玩的人一推開門就看到那種NP刺激的場景,她可就真的要聞名到底了,甚至會傳到社會上去吧。

  還真是狠毒的女人,只不過讓白展風出現一點點對她感興趣的徵兆罷了,就要用這種方式毀掉一個女孩子的一生嗎?至少是她的話,折磨殺了都不會做這種噁心的事。

  牡丹再狠也不會拿同樣是女性的貞操來踐踏,當然,要是有人想對她做出這種事,她也不可能那麼好心的放過她,就像碧洋和史丹尼兩公子的那件事,雖然沒有像其它的那樣連本帶利的還,但是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反正你已經是被社會所厭惡排斥的人了不是嗎?我聽真央姐姐說過,你很喜歡真一對吧?真一在的時候天天和真一一起睡,應該已經被上過不少次了吧?你還真是有夠噁心的,竟然爬上有血緣關係的哥哥的床,這麼饑渴嗎?那你感謝我吧?這幾位可都是御女無數的學長,會好好滿足你那骯髒淫蕩的身體的。”天堂鈴越說越放肆,怒火和恨意堆積在腦子裡,叫她沒看到落年那雙越來越冰冷的眼眸。

  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提到真一,都喜歡狠狠的撕開她的傷口往上面撒鹽……

  更何況,就算她恨著真一,但是卻沒有達到失去理智的那一步,就算真一騙了她,曾經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但是不得不說的是,她曾經確實無時無刻的在誘惑著他,但是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碰過她,就算那個地方再炙熱堅硬,無論她怎麼誘惑都沒有碰過她,為什麼她不知道,但是聽到天堂鈴用這麼侮辱性的言語說這個,她真的非常非常的不爽。

  雙手被兩邊的男人扣住,落年沒有動彈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天堂鈴,對方看著落年彷彿在看籠中之鳥,伸出一隻手抓著落年的下巴,把瓶口靠在她的脣邊。

  “告訴你,跟我作對,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天堂鈴十分享受看著這樣任打任罵的落年,哼,只是口頭上厲害罷了。
  落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也告訴你,跟我作對,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尾音剛落,抓著落年雙手的男人手上忽的一空,天堂鈴怔了怔,還未反應過來,手中忽的一空,下一秒口中忽的一片冰涼,有什麼滑進了她的口裡,滑進了她的咽喉,她瞳孔一縮,想要把東西吐出來,然而落年卻把她的下巴重重的一擡,咕咚一聲,一滴不剩的咽了下去。

  變故發生在一瞬之間,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都已經來不及了。

  “砰……”把手中的玻璃瓶扔到地上,碎成了片片。

  落年面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天堂鈴掐著咽喉努力的想要把液體吐出來的樣子,四個男人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面面相覷的站在原地,本來他們就是被天堂鈴叫來的對落年十分覬覦的人,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天堂鈴嘔得眼眶通紅,兩眼惡狠狠的瞪了下落年,心中一片恐慌,瞪向那幾個沒有動彈的男人,“你們出去,快出去!”

  然而本來還不知所措的男人卻被天堂鈴這一聲吼給驚回了神,本來就是紈褲子弟中的紈褲子弟,玩車玩女人,高傲自大,本來他們的目標是落年,但是現在看天堂鈴那副老大的模樣,頓時叫幾個男人惡從心起,幹嘛要出去?反正這傢夥喝了她自己帶來的藥,很快就會變成蕩婦自己貼上來,更何況,貼著白會長的標籤,不知道上起來會不會味道特別一點呢?反正最終的目的都是做那種事,換個女人也一樣嘛。

  見幾個人竟然不聽話,身體漸漸湧起熱度,叫天堂鈴更加的恐慌了起來,然而既便如此,她看向落年的目光卻是絲毫不減怨恨,在她看來,所有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而事實上,落年還確實有責任,如果不是她把白展風對她的興趣稍微的提前一些展現出來,這一切也不會這麼快的發生,但是,也只是把事情提前了一些罷了,能夠讓卡爾法和奧菲為之違抗命令的落年,怎麼都會引起白展風的注意的。

  “別一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的仇恨樣子,如果你不打算對我做這種事的話,我也不會對你做這種事,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落年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走去,面色一片冰冷,她最討厭不把女性貞操尊嚴當回事的人了,隨隨便便就能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就算身份再高貴又如何?和妓女有什麼不同?如果是男人對女人做這種下藥陷害的事也就算了,但是身為同樣的女人,這一點落年絕對不會原諒,身為女人,難道不應該更理解女人嗎?

  “站住!你給我站住!”天堂鈴站起身想要追上去,然而卻跌跌撞撞的被一個男人給推了一把摔在地上,然後被另一個給拖進了圖書間,淫蕩邪氣的笑聲迴盪在寂靜的圖書館中。

  “我不會放過你的!落年•艾比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天堂鈴厲鬼般尖銳的聲音隔絕在關上的大門中。

  落年捋了捋劉海,邁著步子回去上課,放不放過她,這種事可不是她說了算的,牡丹出手是不可能留人的,螻蟻咬人尚且都會刺痛紅腫,更何況還是天堂鈴這個天堂家的大小姐?剛剛把藥送進她嘴裡的時候,她就送了她一份禮物了,說起來,果然她還是有點善良的,要不然就會留著她面對接下去的種種被人議論的痛苦了。

  唉,果然對女人她還是習慣手下留情一點點點點。

  上課鈴聲響起,落年和一群嬉笑打鬧著往圖書樓走去的人擦身而過,嘴角勾起單純可愛的笑容,一瞬間,黑色的翅膀變成了白色,魔鬼成了天使,即使天堂鈴的事讓她現在心情非常的糟糕不快。

  回到教室,落年拿出書本和筆,一如既往的羞澀可愛,一如既往的運作著乖乖女的形象。

  窗外微風拂動,沒有太陽,沒有雨,溫度恰恰好,叫許多人都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或者已經睡過去了。

  下午第一節課是自習課,老師一般不來的,只不過今天倒是出了個例外,他們的班主任帶著滿臉笑容走了進來,重重的拍了兩下手掌,把正在睡覺的學生給嚇了一跳。

  “同學們,先別睡了,我們今天有新同學加入哦。”戴著眼鏡穿著套裝一副老處女模樣的班主任看起來很是激動的樣子。

  “老處女一副春心盪漾的樣子,是來了個大帥哥嗎?”

  “不對,應該是和奧菲殿下一樣可愛的未成年少年!要不然她幹嘛那麼激動,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對奧菲殿下心懷不軌啊,年紀大了反而喜歡小男人的想老牛吃嫩草的歐巴桑~”

  “……”

  別指望這些紈褲子弟們會尊老愛幼尊師重道,只不過帶了兩年,這個老師早就被同化了,臉皮不是一般厚,當然,也只有跟這些人同化,她才能一直在聖瑪利亞學院拿著高工資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啊啊啊,你們這群色傢夥,安靜點,嚇壞了新同學對方要是跑到夜間部,我看你們不哭死。”推了推眼鏡,班主任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氣,見班級安靜了一些,轉過身對站在門外的人一副慈祥和藹的招了招手,“班上的學生都很熱情,希望你能盡快融入,進來吧。”

  一雙雙眼睛瞪大了看向門口,男生們面上不屑卻也盯著門口看,本來就被夜間部和學生會那群人搶光了風頭,這會兒竟然又來一個。

  真是討厭。

  腳步聲緩緩的響起,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顯得有點空曠。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校服外套被用手指頭勾著掛在肩後,眉頭微蹙看著有點暴躁,臉頰上貼著一塊創口貼,紅色的髮有些淩亂卻非常的有個性,眼眸是非常漂亮的寶石紅,整個人給人一種脾氣不好壞壞的味道,他站在講台上,下巴微微的擡了擡,鼻子皺了皺,好似在嫌棄什麼,介於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間的嗓音,賞賜般的響起,“本少爺是淩安,今年十七歲,家裡有一個奶爸,幾個兄弟姐妹,喜歡紅色的東西,討厭冒牌貨,被本少爺發現,一定會處理掉。人生唯一的追求是被落落扒光撲倒,人生最大的願望是被落落壓倒蹂躪,最不能忍受的事是到死都沒被落落撲倒蹂躪,以上。”

  說罷,像只脾氣不好又驕傲的孔雀,不顧下面的人和班主任目瞪口呆的表情,邁著雙腿朝嘴角抽搐滿頭黑線的落年走了過去,擰著的眉頭緩緩的鬆開,紅寶石般的眼眸越來越亮,卻還是一副驕傲暴躁壞脾氣的樣子,“哼,女人,好久不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想死我了。”

  “……”不對,她完全沒有想你,這個危險人物是誰放出來的?佐焱為毛沒告訴她?還是意大利那邊已經被他玩壞了嗎?

  紅色的眸子落在坐在落年身邊的田八身上,一瞬間變得如血般的濃郁,把田八嚇得全身僵硬,血液一瞬間彷彿停止了流動。

  “滾開。”紅蛇一副不滾開就拖去掄牆的暴力模樣。

  田八稍微的怔了下,下一秒就被拎著後衣領扔到了一邊,位置已經被某個紅頭髮脾氣十分糟糕的騷年給霸占了。

  一副小霸王的樣子,脾氣糟糕,看起來還像孔雀一樣漂亮高傲,卻說著想要別人撲倒蹂躪的話,這樣巨大的明明應該傲嬌可是卻是沒節操淫蕩的反差,叫教室裡的人呆住半響之後,轟動了。

  掏手機的掏手機,拍照片的拍照片,校園女生區頓時一片熱騰。嚶嚶嚶嚶嚶他們班來了個轉校生,和奧菲殿下一樣可愛!壞脾氣,還特別驕傲掉節操!奧菲殿下是傲嬌受,這個是誘受啊啊啊啊啊感覺真是太特別有愛了!要是撲倒他,他一定會很驕傲的說就勉為其難的讓你蹂躪好了這種話的!

  紅蛇騷年對此絲毫不在意,拖著屁股下的椅子往落年那邊湊了湊,直到貼得緊緊,看到落年滿頭黑線的看著他的樣子,忽略掉那一頭黑線,眼底滑過一抹得意,十分不矜持的把釦子解開了兩顆,“被爺如花似玉的美貌迷住了吧?哼,爺就勉為其難的讓你撲倒好了。”

  這是傲嬌嗎?呸,傻子才會覺得這是傲嬌,明明就是沒有節操!

  “不用了。”落年瞅了眼沒節操的貨解開的釦子,你還是快點扣回去吧,四周女人如狼似虎的樣子不覺得可怕嗎?

  紅蛇接收到落年的眼神,立刻眼睛一亮,“什麼?你想摸摸我強壯美麗的胸肌嗎?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實現你的心願讓你欣賞一下好了。”

  “……”泥垢了!不要老是把事情往那種事情上想!落年一巴掌拍掉他大庭廣眾之下解釦子的動作,手指掐住他的大腿肉,狠狠的擰了一圈,額角青筋暴起,不要一副饑渴的要死的樣子魂淡!

  “嗯……”紅蛇立刻被那重重的一捏給搞得趴倒在桌上,一雙紅眸水霧朦朧的看著落年,“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本少爺,本少爺就勉為其難的讓你負責撫慰它好了。”說著桌下抓著落年捏他的手往褲襠處摸去,無恥的動作無恥的話,更加無恥的是他那被落年一捏竟然打起精神的小弟弟。

  落年內心崩了。

  她以為這傢夥會有點長進的,結果這傢夥真的長進了,只不過他長進的不是他的腦子,而是他越來越猥瑣的無節操之心!尼瑪你是受虐狂啊!常人這樣被一捏都是疼得飆出淚,尼瑪你竟然是興奮嗎?你不僅節操不在,連身為人類的感知都顛倒了嗎?!

  落年堅守陣地,絕對不會對這個沒節操的貨繳械投降,於是騷年一副欲求不滿的哼唧哼唧的不停的騷擾落年,煩的落年忍不住瞪過去,對方立刻興奮的表示不爽就把他撲倒蹂躪之類云云……

  那邊閒著沒事逛男生區論壇的索菲打開論壇,入目的就是從女生區傳進來的某個沒節操的傢夥粘著落年不斷騷擾的樣子,頓時瞪大了眼睛,索菲爸爸怒起!

  “小的們!”

  客廳裡剛剛睡醒的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鳥都不鳥莫名其妙大吼的某人。

  索菲怔了下,連忙撲向卡爾法,揪著他的衣領搖晃,“索菲爸爸發現可愛的女兒被不明人物騷擾了!卡爾法你個無情無義的傢夥竟然不鳥我!我可憐的小落落是被欺騙了感情了麼?還有奧菲你個小混蛋嚶嚶嚶嚶嚶……”

  卡爾法十分淡定的一把把索菲拍飛,順便拿過他手上的東西,碧潭般的眸子看著上面的圖片,微微的眯了起來。

  奧菲也湊了過來,一看,紫眸燃起熊熊怒火,“這小子從哪兒來的?!”

  路易淡定的抿了口咖啡,“今天剛剛轉過來的來自美國的轉學生,成績非常好,進入夜間部的申請也通過了,嗯,看起來和落年關係不錯的樣子。”

  “你竟然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這種話,路易,你是魔鬼,你果然是魔鬼!”索菲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路易悲戚的怒吼,然後扭著腰肢屁屁往白館外跑去,索菲爸爸要去拯救卡哇伊的寶貝女兒!

  奧菲一臉殺意凶狠的跟了出去。尼瑪竟然敢靠那個笨蛋那麼近!該死的轉校生,他要去教訓他!

  卡爾法盯著上面的人看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下課鈴聲響了起來,圖書樓那邊的情況落年現在早就拋之腦後,眼前這隻危險生物才是重要的。

  盯著被眾人圍觀的目光,落年暗地裡咬牙切齒的走在前面,紅蛇雙手插在褲兜裡,理所當然的跟著,四周圍的嘀嘀咕咕偶爾打擾到他,頓時一個眼刀子惡狠狠的過去,嚇得一些女生差點暈過去,脾氣糟糕透頂。

  “你怎麼跑到這邊來了?”走到人跡比較少的地方,落年才停下腳步問道。

  “當然是來追求少爺我的畢生心願的啊。”騷年理所當然的道。

  “你給我正經一點,佐焱沒告訴你現在這裡是什麼情況嗎?”眉頭微蹙,落年瞪著紅色有點咬牙切齒的道,這傢夥是想跑來添亂還是怎麼滴!

  “說了。”紅蛇擰起眉頭有點不耐煩,“所以少爺我才勉為其難的過來一趟好吧,要不然你被玩死了怎麼辦?本少爺都還沒有被你撲倒蹂躪呢。”

  “……”這傢夥果然很欠揍……你到底對於被她撲倒蹂躪這種事有多執著啊!從加入巴洛克王國的第一天開始就念叨到現在,果然還是奧菲弟弟那純純的樣子才是比較可愛的!

  “怕什麼,反正又沒有人認識我。”紅蛇不甚在意的道,比起巴洛克王國高層的那幾個,紅蛇確實是比較低調的,夜間活動者加名不外傳,連內部成員見過他的人都少之又少,安全性挺高。

  不對,這不是有沒有人認識你的問題,而是落年她現在心心念念著出去聖瑪利亞學院的事情眼見著就要實現了,這傢夥突然冒出來,萬一那些腦殘女生因為顧忌他而躊躇不前怎麼辦?!尼瑪這等苦逼事怎麼能發生在她身上?!不行吧,堅決不行吧喂!

  而且,紅髮紅眸,這種人世界上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人吧,白展風不是傻子,白館那群人也不是傻子,調查下去,就算查不到巴洛克那邊,但是也會察覺到不對勁的好吧!

  落年覺得好憂傷……

  為毛她想要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白館離開聖瑪利亞會這麼困難?!

  ……

  與此同時。

  地球的另一邊,夜幕籠罩著,空氣冰涼。

  絲迪卡羅斯家族。

  無色的液體緩緩的推進靜脈處,紅頭髮的少女克蕾拉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眼中帶著一種偏執的狂熱。

  “……家族被滅,老爺和少爺都死了,你卻還對一個男人念念不忘,你這樣對得起一直以來都疼愛著你的老爺嗎?!”因為恰好去了趟絲迪卡羅斯家族而逃過卡羅馬家族被凱文和紅蛇滅族一劫的拉爾,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藤一,再看有點瘋狂不正常的克蕾拉,臉色難看的道。

  “爸爸那麼愛我,他不會介意的。”莫名其妙被送到絲迪卡羅斯家族,受到上賓一樣的對待的克蕾拉絲毫沒有感覺到所謂的人情冷暖,也根本沒察覺父親死掉家族滅亡有給她帶來什麼不好的變化,相反的,意外的好了很多。

  絲迪卡羅斯本是卡羅馬家的頂頭家族,卡羅馬只是他的分支,但是他們待她卻比絲迪卡羅斯家族真正的大小姐還要大小姐,天天吃好穿好,她要什麼對方就給她什麼,和人口僅僅不到一萬的冰島,在美國這種繁華的地方,她才能感覺到眾星拱月的那種滿足和快樂。

  拉爾鏡片下的眼眸驟然大睜,難以置信的看著已經被虛榮心侵蝕掉的少女,她竟然沒有絲毫家族被滅,她在寄人籬下的那種屈辱感嗎?

  “藤一很快就會醒過來了吧,那個人說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克蕾拉臉上勾起陷入幻夢一樣的笑,“等他醒過來,他就會忘記落年,然後和我重新開始吧。”

  “那種藥劑的成分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創造者也還沒有做過任何的臨床驗證,想要達到理想中的效果,你真是太異想天開了。”拉爾扯了扯嘴角諷刺道。就算真的忘記了又如何?這個男人連昏迷期間都會不停的喊著同一個人的名字,足以見得他有多愛那個叫‘落年’的少女,如果他真的那麼愛那個人的話,就算沒有記憶,他也不可能會愛上別人的。

  畢竟……

  人的本能是比記憶更為可怕的東西。

  “而且,那個人是誰我們也不知道,別什麼都相信,克蕾拉小姐,你的天真會害死你自己的。”

  “嘖嘖,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帶刺啊,拉爾醫生。”病房門被推開,一個打扮性感火辣的褐發女人走了過來,“要是我的執事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早就把他掃地出門了。”

  這是絲迪卡羅斯家族的大小姐,長相和凱文有三分像,是凱文曾經同父異母的姐姐。

  拉爾抿緊脣,沒有說話。

  “索尼婭。”克蕾拉看向來人,揚起笑喊了聲,眼底微不可查的帶上一種高傲,絲迪卡羅斯家族的特殊對待,讓她都以為自己比這真正的大小姐重要多了,地位也高多了。

  “嗯啊,藥劑用了嗎?”索尼婭嘴角勾起笑,彎下腰塗著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拿起已經空空的針管,“鬼醫凱文手裡出來的藥一般都沒什麼問題的,看來你很快就可以得償所願了呢,克蕾拉。”

  克蕾拉笑著點頭,是啊,她很快就要得償所願了,藤一會是她的!

  “那等他醒了之後你打算怎麼做?”眼底滑過一抹算計,被搶了大小姐之位的索尼婭笑眯眯的問道。

  “嗯?”克蕾拉怔了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那個叫落年的女人很可惡嗎?怎麼?你搶了她的東西,不打算回去跟她炫耀一下嗎?不想看看她痛苦的樣子嗎?”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3-1 20:17:01

  第二十五章    內褲忘帶了

  “你不是說那個叫落年的女人很可惡嗎?怎麼?你搶了她的東西,不打算回去跟她炫耀一下嗎?不想看看她痛苦的樣子嗎?”索尼婭笑著道,眼底帶著叫人看不懂的森然算計。

  克蕾拉怔住,腦子裡驟然閃現小時候她和其它家族的孩子被帶到艾比瑞家族,只為了成為一個私生女的玩伴的日子。

  那個女孩子長得十分的可愛漂亮,一頭和自己顏色相近,但是卻區別甚大的紅髮,她本來該是所有孩子的中心才對,但是那個叫落年的私生女一出現,所有孩子都圍著她轉,而她也被家人勒令必須圍著那個孩子轉,裝成很喜歡她的樣子,而她也照做了。

  不過是個垃圾而已。

  她當時笑著,心裡就是這樣的不屑著。

  聽說還是從奴隸市場出來的,那裡的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被教導過什麼骯髒的手段和想法,還要陪她玩各種幼稚的遊戲,還笑的一臉天真白癡,看著就覺得厭煩,所以,她給那小東西送漂亮的卻帶滿刺的玫瑰花,看到她被刺得鮮血淋漓卻還笑著道謝的樣子,心裡一邊得意一邊更加的厭惡,玩遊戲的時候故意推倒她,道歉的時候對方還會說沒關係你又不是故意的什麼的,天真愚蠢。

  然後呢?

  艾比瑞家族的雙胞胎出現了,兩個非常耀眼出色的少年,她看到他們從二樓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走廊經過,然後停下腳步,兩雙特別漂亮的深藍色桃花眼都落在捧著花坐在鞦韆上的落年身上,她心裡沮喪,卻忽然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對方整個人顯得有點懶散妖孽,深藍色的海洋一般的眼眸落在她身上,然後又馬上移開,彷彿只是不經意不在意的一瞥罷了,可就是這一瞥,叫她心臟噗通的跳了下。

  並沒有費多大的勁就從天堂夫人口裡知道,這是她的二兒子,叫藤一。艾比瑞。日本名,外國姓,很特別,她一下子就記住了。

  可是他的目光還是在落年那個小東西身上,她總是能看到藤一抱著雙臂倚在窗後,眼裡帶著笑意的看著她,所以為了能夠得到他的注意,她更加努力的討好落年,一副和落年非常非常好的樣子,然而,理所當然的偶爾能夠得到對方不經意的目光,每一次落在她身上,她的心臟都會跳得十分的快速,但是又很快會被落年奪走,這叫她越發的憎惡著這個小東西,但是卻又沒辦法做出讓她解恨的事。

  轉折點在某一天,那個和藤一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跟他們說,離那個孩子遠點,然後她看到藤一站在後面,雖然皺著眉,但是沒有出聲阻止,於是,她開始肆無忌憚的傷害她,用天真簡單的童言童語,像尖銳的指甲劃過黑板那樣的傷害她,陷害、侮辱,看到她被欺負被打罵被趕出門,她心裡滿是得意。

  只不過事情卻又總是出乎意料,她以為她做的很好,但是兩個少年回來後,卻統一的對她露出了冷眼,都在埋怨她做的太過分了,並且不再允許她進入艾比瑞家,她就這樣被驅逐了,那個私生女卻被兩個優秀的男人寵著護著,她完全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只不過是一個垃圾罷了!

  從此她再也沒有機會接近藤一,不管怎麼努力都跟不上她的腳步,他光芒四射,完全沒有看到也不在意追在身後的她,可是她卻越來越執著,越來越瘋狂,所以,這一次,好不容易上天把他送到她面前,她絕對不會放開他,甚至寧願藤一死在她懷裡,也不願意看到他到死都跟落年在一起。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做了這麼多,到底是真的那麼愛藤一,還是只是恨著落年,恨到想要搶走屬於她的東西。

  她是嫉妒著落年的的,她覺得她一直都活在落年光環的陰影下,是落年遮擋了她的光芒,這會兒聽到索尼婭說出這句話,炫耀的念頭就像煙花般在心口炸開,她彷彿已經看到,落年看到藤一不再屬於她的時候的那種可憐兮兮的表情。

  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得意的笑……

  ……

  此時,白館。

  正是晚餐時間,氣氛卻不如以往那種隨意歡快,現在顯得氣壓甚低,氣氛怪異。

  落年無辜的坐在卡爾法身邊,另一邊是一臉凶狠的瞪著對方的紅蛇和奧菲,一個紅髮紅眸,一個銀髮紫眸,一模一樣的凶狠殘暴的表情,如果在剛剛不是索菲一聲驚呼,說兩個人好像,估計已經打翻天了。

  白展風坐在主位上,雙手交叉杵著下顎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這幅有趣的場景,直到好一會兒路易把剛剛從梵蒂岡傳來的資料拿了過來,翻了翻後緩緩的出聲,“啊拉,還真是呢,米勒西斯家族之前確實掉過一個孩子,奧菲還真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呢,難怪這麼像啊。”

  “閉嘴!我才沒有什麼兄弟,亂說話,想要被玩壞嗎?!”

  “閉嘴!本少爺才沒有什麼兄弟,亂說話,想要被爆菊嗎?!”

  兩張乍一看下去並不會叫人聯想在一起的臉齊齊轉過去對著白展風暴躁的吼道,頓時對比一出來,兩個人除了瞳色和髮色不同之外,真的有五分像,因為是異卵雙胎,所以兩個人長得並不像藤一和真一那種一卵雙胎不管是血型、性別甚至容貌都一模一樣,再加上眼瞳和髮色的巨大詫異,要是不放在一起對比,真的根本沒人能察覺奧菲和紅蛇長得竟然這麼像。

  落年表示她也完全沒發覺,更何況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紅蛇竟然還有兄弟父母的那種想法,畢竟當初找到紅蛇的時候,她可是清楚的調查過他的資料的,結果從出生地點家世背景完全清楚無誤,紅蛇就是一被普通的有錢人拋棄的孩子,因為古怪不詳的紅色眼眸。

  現在突然冒出這麼一段,她無辜的表面下,已經掀起大浪了。

  能誕生出奧菲這種傢夥的米勒西斯家族,斯蒂芬家族旗下的第一大侍臣家族,能小覷嗎?如果他們能夠接受銀發紫眸的奧菲,那麼就不可能接受不了紅發紅眸的紅蛇,也就是說,一切另有隱情,隱情什麼的不知道,但是唯一確定的是,白展風既然知道紅蛇是米勒西斯家族的人,怎麼都不可能讓紅蛇跟著落年走的。

  也就是說……

  完蛋了,悲催了,苦逼了!

  “呵呵呵呵呵……還真是像呢。”白展風一點兒都不生氣,笑得眉眼彎彎的道:“不過還是不能只看外表和資料就下結論,卡爾法,給兩人做一下DNA鑒定,淩……淩安是嗎?你就先等一會兒,確定下來之後,就搬到白館裡好了,至於米勒西斯家族掉了孩子沒有上報的事,我會慢慢追究的。”

  看吧,白展風已經一副理所當然的紅蛇是他的人的模樣,尼瑪當著人家紅蛇的頂頭上司挖牆腳,斯蒂芬白你個該死的囂張大混蛋死變態!

  紅蛇眉頭一蹙,整個人暴躁不耐煩的拍掉卡爾法要拔他頭髮的手,看向白展風,“你是誰?憑什麼一副命令人的樣子?”

  白展風依舊笑著,只是淺灰色的眼眸微微的睜開,彷彿矇著一層煙霧,叫人怎麼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氣場卻一瞬間變得淩厲起來,叫紅蛇一瞬間警惕的瞪著他,紅色的發也彷彿一瞬間豎了起來,彷彿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而露出利爪拱起背脊的貓。

  牧驕陽從昨天晚上出去之後就沒回來,天堂鈴也不在,落年早就被卡爾法和奧菲當做是斯蒂芬家的人了,也就是說整個白館裡並沒有外人。

  白展風交疊著雙腿笑得溫柔藏刀,“我是斯蒂芬.白。”

  說出來了!

  落年看向紅蛇,暗地裡給他做了個手勢,讓他乖一點,白展風說出他是斯蒂芬白了,也就是說,如果紅蛇被鑒定出來不是米勒西斯家族的人,那麼他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加入斯蒂芬家族,不管是假意還是真意,要麼只有死路一條。

  看樣子,白展風對紅蛇十分的滿意,怎麼著也要招攬入旗下了,是看到他的潛在力量了?也對,剛剛在被領回白館前,紅蛇和奧菲可是來了場相當精彩的不相上下的打鬥呢,對於白展風來說,這樣一員猛將,不招攬他就不是白展風了。

  紅蛇卻是直接無視了落年的手勢,高傲不耐的揚起下顎,“什麼斯蒂芬白什麼米勒西斯家族本少爺才不管,你一副要本少爺追隨你的樣子我看著就覺得很不爽,不過嘛,入住這個地方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是為了追隨我的畢生心願來的。至於這傢夥——”紅蛇看向一臉陰鷙凶狠的瞪著他的奧菲,同樣陰鷙凶狠的瞪回去。

  “我才沒有這種兄弟!”

  “本少爺才沒有這種兄弟!”

  又是十分默契的出聲。

  落年默默捂臉,他們真的不是兄弟嗎?真的不是嗎?才怪吧!落年發現當初她一點兒都沒把兩人聯繫在一起的最大原因是什麼了!

  雖然同樣脾氣超爛,但是尼瑪一個超級純情一個超級無節操啊!

  事實證明,紅蛇和奧菲真的是同父同母的雙胞胎兄弟,只不過兩人對這一份DNA鑒定都持著一種不屑一顧的態度,看起來都不在意。

  白館裡的成員也正式多了一個,幸好這裡屋子多,紅蛇隨便挑了一間,然後掛上門牌號,那屋子就是他的了。

  按照兩人的說法是,紅蛇和落年在國外認識的,他也是為了落年才轉學過來的,簡單的謊言,只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戳穿。

  “撒~也就是說,淩安是我們的新成員了,撒花~!不過,快把你的手放下!不可以隨便砰索菲爸爸的女兒,要不然索菲爸爸會很生氣的!”索菲一巴掌拍掉紅蛇黏在落年肩上的手,額角青筋暴跳的吼道。

  “啊哈?”紅蛇眼眸一眯,脾氣壞到了極點,“你是哪根蔥?落落什麼時候冒出個這麼神經質的爸爸了?”

  “我不是蔥!我是索菲爸爸!”索菲瞪著紅蛇攬上落年小腰的手,頭頂怒火熊熊。

  “滾。”紅蛇暴戾的一腳過去踹飛索菲,懶得鳥這個莫名其妙的傢夥。

  落年嘴角抽搐,“泥垢了哦。”

  紅蛇立刻抓著落年的手往衣領裡塞,十分不耐煩的道:“哪裡夠了?本少爺要很多很多很多,永遠都不夠!”

  這裡是大廳,所有人都在,騷年他一副無所顧忌的發騷模樣真的沒問題嗎?

  奧菲臉色又紅又青,終於忍不住撲上去揪住紅蛇的衣領,“不準碰我老婆!不要臉!”

  “啊哈?你老婆?!”紅蛇眼眸一瞬間變得血紅危險,“你說落落是你老婆?尼瑪你被落落扒光撲倒蹂躪了嗎?”

  想到了某個十分不和諧的可能是他臆想出來的場景,奧菲臉色通紅,瞪著紅蛇說不出一個字。

  紅蛇頓時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瞪向落年,暴躁的大吼,“什麼?你竟然撲倒這傢夥了?!有沒有搞錯啊!本少爺如花似玉的美貌比這傢夥漂亮多了,我冰清玉潔的身體也敏感漂亮多了!蹂躪起來絕對滋味絕佳!你個沒眼光的傢夥!”說罷甩開奧菲的手,一副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大庭廣眾之下開始解釦子脫衣服了,“不信本少爺脫給你看!”

  噗……

  一直在看戲的路易一口咖啡噴了出來。

  白展風笑眯眯的表情微微的僵住。

  索菲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小Q和小小Q幾人在邊上看戲,順便做點點評。

  “嗯,和奧菲一樣凶殘。”

  “比索菲還要沒節操。”

  “我還以為和奧菲一樣是個暴躁傲嬌貨,原來是隻暴躁無節操貨啊!”

  “……”

  白館總是這麼熱鬧,聚集著大變態小變態,大流氓小流氓。

  作為夾心餅乾的落年表示很憂桑……

  比起白館這邊,那邊圖書樓的事終於在天堂鈴突然間猝死後爆發出來了。

  各種被心懷惡意的人拍下的照片和視頻傳播在各種網站上,不到幾個小時,艾比瑞家、天堂家都亂成了一團,連帶著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會也動了起來。

  “會長!”一個穿著黑色校服的學生會成員十萬火急的衝了進來,頭上一片冷汗,這件事牽涉太廣,從天堂鈴到那些男孩甚至到後面見到事情不報,甚至有些還加入這種遊戲的男學生和把東西傳上網的女生,而他們每一個背後都有一個家族,學生會要忙死了,聖瑪利亞學院麻煩大了。

  這可是斯蒂芬白開辦的學校,這會兒在人家夜寒焰開辦的柯蒂斯洛學院平靜無事的情況下出現這種狀況,那個男人要是知道,絕對會很生氣的!

  “嗯?”白展風微笑的看向來人,卻叫人覺得陰風瑟瑟,危險到了極點。

  落年斂下眼眸,手裡捧著一杯水,小口可愛的喝著。

  艾比瑞家。

  天堂真央看著電腦上鋪天蓋地的見不得人的新聞和照片,臉色極其的難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天堂家繼承人與眾人圖書館玩NP結果興奮到猝死?!這種新聞……這種新聞……”天堂真央幾乎站不穩,氣得臉色煞白猶如死屍。

  藤田管家連忙上前扶住她,還來不及說什麼,為了提高自己的價值而在努力學著辦點正事的碧洋急匆匆的從樓上跑了下來,“媽!外公那邊公司的股票急劇下跌了!連帶著我們家的股票也受到了影響,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就完蛋了!”

  天堂真央差點沒暈過去,好一會兒才穩住情緒,“真、真一,給真一打個電話,讓他幫幫忙……”

  “沒用的媽媽,大哥上次已經說了絕對不會在給予天堂家任何的幫助了!我剛剛已經試著打過了!”碧洋臉色也有些焦急的道,因為他們外公是他們這邊最疼她的人,她自然不能看著天堂家倒台,否則她的日子將會過得更加的艱辛!

  “該死!”天堂真央在原地走動了起來,事實上這事是天堂家那邊的事,她要是不管,這邊的公司最多也是小小波及罷了,但是偏偏天堂真央就是寧願艾比瑞家倒了也不願意天堂家那個娘家出點事,她父親那邊急得焦頭爛額,她卻比他還要焦頭爛額!

  “對了!史丹尼家族呢?”天堂真央猛然想起他們還有一個世交家族,世交是幹什麼的?自然是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的啊!

  “史丹尼……史丹尼家族……因為還沒有跟我們聯姻,所以表示這事他們沒有說話權也沒有必要站出來惹得一身騷……”提到那個家族,碧洋依舊心有餘悸,生怕天堂真央會又要她去聯姻,上一次因為落年突然嚇死人的發威導致聯姻計劃停滯不前,卻沒想到這會兒出現這種情況……

  而且,他們也都看出來了,史丹尼家不是想跟天堂家聯姻,而是想攀上艾比瑞家族,要不然不會明知道天堂鈴是天堂家繼承人的情況下還說要聯姻,而且在這種關頭說出這種理由,說到底,就是逼著他們要聯姻,他們想要趁著現在艾比瑞家族緊隨在夜家和斯蒂芬家的情況下,攀上去,將來好分一杯羹。

  天堂真央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意思,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永遠的朋友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會兒史丹尼家族這個在日本占有一席之地的家族不是為了和艾比瑞家攀上關係,在這種關頭拒絕了拉天堂家一把嗎?

  眼底滑過一抹陰鷙,天堂真央卻還是不得不咬咬牙後退了一步,“馬上聯繫史丹尼家族,讓他們過來這邊,不是急著聯姻嗎?那就聯姻!”

  因為天堂家產業始終是日本,消費者也大多數是日本,想要挽救因為天堂鈴這種醜事鬧出來的局面,也只有靠在日本的勢力來解決,只有天堂鈴的死……

  那個交給二叔去處理吧,不是一直想和斯蒂芬家族攀上關係嗎?說不定這會兒有機會了,而且,之前還沒有想過,現在想想,天堂鈴死掉的話,那麼作為沒有新生代後人的天堂家,繼承人似乎也只有她一個嫁出的女兒可以繼承了……

  似乎也不完全是件壞事啊。

  “媽!”碧洋臉色驟變,聯姻……這……

  “你急什麼?”天堂真央不悅的瞪了碧洋一眼,“還不快去把那個小賤人騙回來,要是騙不回來,要嫁過去的人就是你!”

  碧洋心臟一鬆,連忙點頭,只要不用她來就可以!

  濃郁夜色籠罩下的G市,可開始動盪起來了。

  白館裡由白展風帶頭,除了奧菲這個用拳頭征服世界的少年被留下來看家,最重要的是看紅蛇的傢夥被留了下來之外,都出去幹活去了,畢竟是自己為了和夜寒焰比拼而創下的學院,人口失蹤案還沒有進展,現在又冒出這麼個讓他面子全無的醜聞,斯蒂芬白那變態怎麼可能會高興呢。

  落年掛上電話,嘴角勾起笑,剛剛碧洋那說的非常好聽的話,什麼家宴什麼道歉什麼什麼的,還真是可笑至極。

  “叩叩叩。”房門被輕輕的敲響,落年穿上毛茸茸的可愛兔子拖鞋,邁著可愛的步子跑了過去,打開門,就見奧菲抱著雙臂,噘著嘴,下顎擡得高高的睨著眼看她,一副特別不爽特別不爽的傲嬌樣。

  落年睜著澄澈見底的眼眸,疑惑單純的歪了歪,可愛的看著他,“奧菲?”

  “哼。”奧菲哼了聲,邁著步子走進落年的房間,青草綠可愛又舒適的裝潢叫少年覺得非常的舒服。

  “奧菲?”落年巴巴的跟在他身後,大眼疑惑茫然的看著他,也不問怎麼了,總是可愛的重複著喊著他的名字。

  奧菲看了眼落年青草綠的床,想了想腳步還是硬生生的拐向了邊上的小手沙發,臉頰微紅,還沒有去領證,跑到小東西的床上什麼的,不太好吧,說起來,都是卡爾法和白癡會長害的!說什麼未成年不準扯證,尼瑪根本就是在嫉妒他哼哼!

  落年站在他面前,可愛的眨眨眼,“奧菲?”

  “笨蛋!我的名字很好聽嗎?!”一直叫一直叫,不會說點別的嗎?

  落年眨眨眼,沒聽出對方話裡的意思,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好聽。”

  奧菲少年臉頰微紅,心裡竊喜,面上還一副不耐煩的傲嬌樣,“哼,笨蛋,別以為拍我馬屁我就會放過你了!”

  “沒有,人家才沒有拍奧菲的屁屁呢。”落年雙手放置在背後,鼓著兩腮認真的反駁道,那可愛的小模樣叫奧菲少年臉頰更加的紅了一些。

  好、好可愛……

  他都忘記自己剛剛在房間裡練習了好幾十遍的質問台詞了,比如你怎麼可以出軌!你怎麼會認識這麼沒節操的生物!你怎麼可以和他這麼熟!以後給勞資離他遠點!等等等等……

  結果還是在落年那雙水汪汪萌到爆的眼眸下,棄械投降了。

  “哼,給你。”奧菲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給落年,紫眸亮亮的看著她,看到落年乖乖的坐在他身邊,撥了糖紙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了舔紅色的糖球,咽喉咕咚的一聲,咽了口口水,腦子裡冒出各種不純潔的想法,奧菲少年頓時砰的一聲臉蛋炸成了西紅柿,趕緊撇開臉,不看落年,可那雙紫瞳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往落年那邊睨著。

  柔和的燈光下,少年少女坐在一個沙發上,少女可愛的吃著糖,少年噘著嘴傲嬌的睨著她,窗上漂亮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襯得這幅風景極美。

  好一會兒,奧菲才享受夠了這種讓人覺得舒服的安靜,有點支吾的出聲,“……吶,笨蛋……”

  “嗯?”落年轉過頭看他,眼睛亮亮的,水汪汪的,純潔乾淨的彷彿人世間唯一的一塊淨土,叫人忍不住想要吐露心聲,把什麼都告訴她。

  奧菲撇撇嘴,看起來說不出的高興還是不高興,但是終歸很是不自在,“突然冒出一個兄弟,我一點兒都不高興……好、好了啦,不要這樣看我……是……是有點高興的啦。”

  一直以來一個人接受著家族的訓練一個人承擔著家族的期待成為他們的王身邊的臣子,孤寂這種東西只要是人都會有,他以為自己的米勒西斯家族唯一的孩子,看到小Q、路易、索菲甚至他們的王都有兄弟姐妹,有一段時間還覺得非常的羨慕,從來沒想過竟然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雖然那傢夥不討人喜歡,但是興許是血緣這種東西的關係,也可能是雙生子之間的共鳴,所以要接受似乎也不是那麼難。

  落年眨眨眼,點點頭,“嗯,奧菲和淩安很像。”

  除了節操和矜持這類的事之外。

  “哼,這不是重點!”奧菲有點難為情的紅了耳尖,吼道,“重點是,就算他是我兄弟,老、老婆這種東西我也不會讓給他的!”兄弟什麼的,哪裡比得上老婆,誰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了?奧菲少年覺得要是紅蛇那傢夥敢做點什麼讓他抓狂暴走的事,他把他的皮扒下來都有可能!

  “……”落年捂著被吼得有點癢癢的耳朵,無語凝咽的水汪汪的瞅著他。

  “你以後給我離那傢夥遠點,聽到沒有?!”奧菲差點被落年那水汪汪的鐳射光束給射得心軟成水沒出息的繳械投降,但是一想到這笨蛋可能會被大灰狼叼走,到時候他一定會傷心死。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傷心死,還是得硬下心警告一下好了,索菲剛剛都說了,紅蛇那傢夥是個危險的傢夥,一不小心落年就被騙走吃掉了,以後他每天一定要給落年檢查門窗,省得讓沒節操的大灰狼趁虛而入!

  落年水汪汪的眼睛瞅著奧菲,直到把奧菲瞅得全身不自在,發熱發燙,落年才伸出手對著手指,垂著腦袋抱歉又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那個……其實剛剛我就想告訴你……”

  “落落,我忘記帶內褲了!”落年屋內可愛的浴室裡傳來某個沒節操的貨的聲音,喊得很大聲很理所當然,沒有絲毫的把這種話對女孩子說的不好意思。

  “……”奧菲整個人呆住。

  落年對著手指,“我剛剛就想告訴你,淩安在我屋裡來著……”

  彷彿覺得給的震撼不夠,浴室門刷的拉開,紅蛇騷年渾身濕漉漉的只在下身圍了一條浴巾的走了出來,修長白皙的手指撩撥著濕漉漉的紅髮,好一會兒走近了落年才看到坐在沙發上一副吞了蒼蠅似的一動不動的瞪著他的奧菲,紅眸寒光一閃,眼眸眯起,“啊哈?你這傢夥在這裡幹什麼?”

  像是按下了什麼鍵,奧菲驟然反應過來,跳了起來,臉上一片不悅怒氣,“我才要問你為什麼在這裡?!靜悄悄的躲在廁所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偷聽嗎?你個不要臉的傢夥!”

  “臥槽別把本少爺想得那麼沒品!本少爺只是安安靜靜的為了把自己的供落落撲倒蹂躪事業在努力罷了!”

  “哈?”奧菲少年眼角一抽,他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了嗎?

  紅蛇瞥了眼奧菲,覺得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兄弟太沒見識了,於是很好心的講解,“每天用牛奶花瓣來泡澡二十分鐘是少爺我必不可少的修行,偶爾還要配合落落的口味,用紅酒來洗澡來自己全身都帶上若隱若現誘人的酒香,為了避免落落偶爾想要玩點重口味的,每天連菊花的清理工作都不能忽略……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落就撲上來了,所以為了讓落落感受到少爺我如火般的熱情和美妙的身體,必須保證自己乾乾淨淨香噴噴的讓人食慾大開的……”

  “……”落年捂臉,這麼沒節操這麼凶殘的台詞,紅蛇,你從窗戶跳下去吧快點!

  “……”奧菲少年目瞪口呆,腦子裡慢半拍的在整理對方口裡出來的字句,然後慢半拍的臉色發紅發青額角暴起青筋。這是他兄弟嗎?是嗎?不是,絕對不是!

  “啊啊啊啊啊魂淡!我殺了你!不要臉!”奧菲銀毛豎起,就像要暴走抓狂的貓。

  “啊哈?嫉妒就直說!罵人沒品!”紅蛇同樣紅毛炸起,暴躁的吼回去,他覺得自己難得的好心被這莫名其妙的兄弟給浪費了。

  “誰嫉妒你!你有什麼好讓人嫉妒的!”

  “你嫉妒少爺我如花似玉的美貌,嫉妒少爺我白皙細膩的肌膚,美妙動人的嗓音!”

  “放屁!你哪裡如花似玉,全身上下哪裡美妙動人了?!哪裡美妙了?!”奧菲粗著脖子大吼。

  “我哪裡都美妙!”紅蛇同樣粗著脖子大吼回去,然後萬分無恥的扯掉自己裹著下身的浴巾,指著某處,“這裡最美妙!”

  落年別開眼無語望天。

  “……”奧菲被對方的無恥到極點的行為驚住了。

  紅蛇跟只驕傲的孔雀似的擡起下顎,十分驕傲的哼了哼,扭了扭白嫩嫩的屁屁,“漂亮吧?粉嫩粉嫩的乾乾淨淨的,少爺我每天都洗澡洗的乾乾淨淨,怎麼樣?看了是不是胃口大開?”

  “……鬼才會有胃口!”奧菲忍無可忍,暴怒的揮拳了。這個沒節操的傢夥絕對不是他兄弟,他才不開心,他一點都不開心了魂淡!

  “……”落年滿頭黑線的站在安全地帶,我說,你們對她的房間手下留情行不行?!

  ……

  翌日,是星期六,不用上課,落年一大早便出了學校了,避開了和白展風對峙的時間,天堂鈴把她喊去圖書樓是有人看見的,這一點無庸質疑,但是因為她把藥餵給天堂鈴吃的時候多加了點料,讓天堂鈴去死的時候,順便把碰她的幾個男生也給牽連了一些,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卻會變得癡呆,就算卡爾法要救也沒那麼簡單,所以一切雖然表示和落年有那麼點牽扯,但是卻是沒有證據的。

  碧洋昨晚打了個電話給她,讓她今天回去參加家宴,溫聲細語好言相勸還道了歉的讓她回去,落年當然知道對方不安好心,根據巴洛克王國收到的信息,再加上昨天天堂家出的事,輕易就能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

  還真是永遠學不乖,天堂真央,碧洋,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傢夥,上一次的教訓已經被忘了吧?哼,那就別後悔了。

  落年回到艾比瑞家,傭人們正在搬桌椅布置宴會大廳,碧洋站在二樓臉色焦急的看著門外,看到落年的身影,頓時跟見到救世主似的跑了下來,感情十分好似的握住落年的手,臉上笑得燦爛如花,“小落,你回來了,快來快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服,穿在你身上,肯定光芒四射漂亮極了!”

  落年抽回手,神色淡淡的道:“我自己走。”

  碧洋眼底滑過一抹被駁了面子的陰狠不悅,下一秒又笑得燦爛,“好好好,我們今天的家宴是要在白天舉行的,時間有點緊迫,所以期間落年就乖乖的讓造型師給你弄髮型,別到處走動了,手機也放在我這邊,姐姐幫你保管。”

  落年眼眸微眯了下,嘴角揚起可愛天真的笑,“是嗎?那我還真期待今天的家宴呢,希望會非常的精彩,真是麻煩你這麼費心了呢,姐、姐。”

  碧洋聞言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味,但是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馬上史丹尼家族的兩位公子就到了,訂婚宴也只邀請了少數的人來,其中還有一大半是記者,就為了趕緊讓事情定下,省得出現什麼變故,畢竟這事他們是瞞著爺爺奶奶,希格勒司和真一的的,只有靠媒體和家族的名聲這種事來壓制住他們的行為了。

  時間太緊迫,他們甚至沒有時間去訂酒店什麼的,連大屏幕都是直接安在大廳�面上,畢竟是兩家聯姻,太寒酸也是不行的,就算那東西沒什麼用,但是放著好看也不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賓客也漸漸的來了,碧洋握著雙手緊緊的盯著門口,生怕真一會突然出現鬧事什麼的,要知道,如果落年沒有與之訂婚成功,那麼天堂真央是會毫不留情的就把她拉去頂上去的!那個女人,為了權勢金錢,已經瘋了!

  兩輛華麗的黑色轎車停在門口,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金髮男子走了下來,面容還算俊朗,但是臉色蒼白,兩頰深陷,黑眼圈濃重,步伐輕浮,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正是史丹尼家族的兩位公子。

  碧洋站在二樓,史丹尼大公子那雙渾濁泛黃的藍色眼眸對上她的時候,碧洋下意識的心臟咯噔了一下,有點被嚇到了,腦子裡驟然浮現被兩人侮辱的場面,僵硬的朝兩人笑了笑,立刻轉身離開。

  高跟鞋踏踏踏的踩在毛絨的地毯上,碧洋一邊快步的往她的房間跑去,一邊往後看,生怕撞上什麼人似的,拳頭攥得死緊死緊,直到看到自己的房間才鬆開了一些,推開門,正要關上,卻徒然被一隻手給擋住了。

  擡眼,對上的面上那雙渾濁泛黃的藍眸,黑眸微微瞪大,碧洋想要用力把門關上,可是門卻還是被對方輕易的推開,兩兄弟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屋,還把門給鎖上了。

  “你、你們想幹什麼?!”碧洋臉色蒼白,握緊了一隻手擋在胸前,努力讓自己氣勢淩人的瞪著朝她靠近的兩兄弟。

  “不要那麼害怕,我們又不會殺了你,碧洋小姐。”大公子笑著伸手就想摸碧洋的臉,立馬被碧洋一手拍開。

  “你們不要胡來!今天是你和我妹妹的訂婚宴!我妹妹比我漂亮比我優秀,夠你們玩的了!”碧洋一邊往後退一邊吼道。

  “是啊,我們當然知道這一點了,那位小美人我們可是垂涎很久了。”一邊說著,一邊一個前一個後的包圍住碧洋。

  “那你們……”

  “別激動,雖然比起那位美人,碧洋小姐實在差了點,但是上一次碧洋小姐那高超的技術可是叫我們兄弟倆十分懷念呢。嘿嘿嘿……”

  碧洋臉色發白,已經被逼至了角落,“你們敢亂來!這裡是我家,只要我大喊一聲你們就完蛋了!”

  “啊哈哈哈……你喊啊,上一次你是怎麼勾引我們兩兄弟的視頻我們可是還留著呢,反正犯賤被罵的是你,我們不吃虧。”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3-1 20:17:57

  第二十六章    正宮之位

  碧洋臉色驟變,深藍色的眼眸驟然瞪大,難以置信又恐慌的看著兩人,對面的男人笑得淫蕩而邪惡。

  “嘿嘿嘿……我們現在心情很好,碧洋小姐。”二公子笑得邪惡的靠近她,手指更是帶滿慾望色彩的撫上她穿著小禮服的大腿。

  碧洋全身僵硬,瞪著兩人,“你們……”

  “別著急啊,先讓我們哥倆兒樂樂,我們早點辦完事也好早點出場去接我們的小美人兒,至於你嘛,哈哈,要是不想身敗名裂,乖乖聽話,我們心情好的時候玩玩也就算了,否則……”渾濁的藍眸一瞬間陰狠了起來,大公子一把掐住碧洋的手臂把她扔到了床上,碧洋面上布滿恐慌,又不敢出聲,想要逃走,卻又立馬就被扯了回來,尖銳的指甲一不小心劃傷了二公子的脖頸。

  “媽的!”一巴掌毫不留情的過去,二公子臉上陰沈,撕拉一聲撕開她的禮服,另一邊大公子沒有任何前戲毫不留情的就衝了進去,嘴上還像流氓一樣的罵罵咧咧,口吐髒話。

  按照兩個人的想法,和艾比瑞家族聯姻固然重要,落年也確實比碧洋漂亮多了,但是那小傢夥看著就叫人心生憐惜,要他們這樣粗魯肆意玩弄他們還真有點不捨的,所以這因為一想到那小東西馬上就要屬於他們而過度興奮起來的慾望,自然就要找個淫蕩的女人來紓解一下,而這個,不恰好就是碧洋嗎?長得不錯,身材也火辣,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那一身好技術?

  對於男人來說,就算再淫蕩紈褲的男人也會存在一種想法,只是有時候那種想法會藏得比較深而已,那就是乾淨的老婆要用來愛的,淫蕩的婊子則是用來上的。

  不自尊自愛的人,有時候不要奢侈的想要得到別人對自尊自愛的人的那種尊重和喜愛,即使你有再天大的苦衷。

  客廳緩緩的揚起悠揚的樂聲,賓客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只是男主角和女主角都還沒有出現。

  “……史丹尼家族和艾比瑞家族聯姻?對象是史丹尼大公子和艾比瑞小小姐啊……”

  “就是那個剋死藤一少爺的私生女吧,真是的,史丹尼家族怎麼連這種人都要?”穿著青色禮服的一個女記者不屑又厭惡的道。

  “噓……小聲點,想死啊!人家艾比瑞家族都沒說什麼……”

  “哼,這種人我就說他們能拿我怎麼著?要不是法律不允許,我想社會上想把那個大罪人趕出國的人多的是,說不定連國外都不允許她入境呢。”女記者輕扯了下有點起皺的裙擺,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又是不屑高傲的道。

  “行了行了大記者,知道你厲害,你今天就消停消停,成不成?”女記者旁邊的中年胖男人有點額頭冒汗的道,他們公司出了名的毒舌刁鑽的大記者,因為得罪過不少的背後有人的大牌明星才被推到商業版塊這邊,要不是因為她的訪問什麼在社會上頗受關注也有點人氣,早就被炒魷魚了,但是她卻完全沒在意這是什麼原因,依舊毒舌刁鑽的叫人覺得麻煩,要不是他今天運氣不好,他真不想陪她過來。

  “哼。”女記者高傲的揚了下下顎,消停?怎麼可能,她老早就想找落年.艾比瑞了,要不是對方在聖瑪利亞學院他們進不去,她怎麼可能還讓她平安無事的待在世界上?這次好不容易受到艾比瑞家的邀請,怎麼著也要抓住機會讓她受盡白眼和唾棄才對!

  吱呀……

  安靜的走廊上,古銅色的房門緩緩的打開,落年彎下腰把腳下的涼鞋帶打得緊一些,確定不會斷掉然後才邁著步子走了出去,漂亮的及腰微卷的紅髮披散在肩上,精緻可愛的面容勾著淺淺的笑意,明亮的黑色大眼撲閃撲閃的,彷彿夜空的星星在閃耀,身上穿著白色的小禮服,頭上簡單的弄了個發箍,然後在造型師左一句“Good”右一句“Perfect”的激動下被送出了造型室。

  鋪著紅色地毯的走廊很安靜,落年踩著白色造型簡單卻很適合她的高跟鞋走在上面,心情似乎頗好,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談不上柔和可愛,那是有點惡劣的邪魅。

  忽的,前面的房門打開了,兩個男人走了出來,帶著吃飽饜足的笑,頭髮微濕,看起來剛剛洗過澡,畢竟是難得的訂婚宴,怎麼著也不能帶著那一身味道去和他們可愛的小東西見面吧。

  對於落年,他們可是印象深刻,四處被人陷害的單純可愛又可憐的小傢夥,眼睛澄澈乾淨的叫他們連那種想法都不敢輕易升起,但是沒有看到她的時候,又總會對她產生各種邪惡的想法,連和女人上床都不自覺的想著是那個小東西在身下,那會讓他們更加的興奮。

  落年不是瑪麗蘇,但是可愛乾淨的東西總是比其它的討人印象分,更何況她還特別漂亮,身材特別好,引人遐想什麼的,也是正常的。所以說,這麼好的皮囊,落年如果不利用那就太可惜了。

  落年腳步微頓,看著兩個從碧洋房裡出來的人,對方似乎也看到了她,臉色微變,竟然一瞬間有點被抓奸在床的慌亂。

  落年臉上露出羞怯可愛的笑容,眼眸澄澈的彷彿潺潺見底的小溪。

  “你、你們好。”她說是英文,有點磕磕碰碰可愛的英文,配上軟軟的嗓音,一瞬間叫人心軟成水。

  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滑過一抹不自在,然後齊齊對落年笑得僵硬的露出一口白牙,“啊,你好。”

  真是奇怪,明明是一隻很好騙的小白兔,為什麼他們有種被看透了一樣的尷尬感?難道這就是蕩婦和純潔女孩的區別?別怪他們,不管是在日本還是在美國,他們可都沒有碰到過什麼真正的小白兔,哪一個不是一開始假裝兮兮,結果各個欲拒還迎,A片都不知道拍過幾張了。

  “你們來找、找碧洋姐姐嗎?”落年小跑過去,可愛純真的看著兩人,露出兩顆小虎牙,可愛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看起來完全不知道那個姐姐背著她在打什麼壞主意。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壓下想要對落年摸摸抱抱的想法,和她並排走,“你知道今天要跟你訂婚的人是誰嗎?”

  “嗯?”落年疑惑的眨眨眼,“訂婚?誰要訂婚?”她是單純無辜的小白兔,她被騙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哦。

  “你竟然不知道?”二公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們可是聽說訂婚對象是她所以才急著趕過來的。

  “今天是家宴啊。”落年眨眨眼,單純無辜的道。

  頓時一種被欺騙的感覺襲上心頭,史丹尼兩位公子臉色變了又變,他們可是聽到天堂真央十分真誠的跟他們說落年同意聯姻才答應從日本立刻就飛過來,也同意馬上幫助已經有點搖搖欲墜的天堂家的,他們喜歡落年是一回事,但是這種被欺騙的感覺又是另一回事,他們覺得天堂真央完全把他們當成了傻子在耍,還是她覺得他們喜歡落年,說這種謊也無所謂?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多不討人喜歡,竟然連聯姻對象都是被騙的。

  落年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古怪之處,笑容可愛單純的直指前方,腳步輕快,心情雀躍。

  後面碧洋的房門悄悄的打開,碧洋臉色蒼白身上一絲不掛的扶著門邊看著漸漸遠去的三人,眼裡滿是怨恨,該死的!為什麼她要受到這種待遇?那兩隻禽獸為什麼對落年這麼紳士,怎麼不動手動腳?怎麼不像對待她那樣對待她?!真是太可恨了!太可恨了!所有人都寵著她愛著她,連這種渣男也會對之手下留情……這到底是為什麼?!

  女人的嫉妒心一起,就算是前一秒讓她討厭厭惡的男人都會對之產生想要掠奪的想法,只要是落年有的東西,所受到任何人的喜愛和關注,她都想要搶過來!

  ……

  大廳,悠揚的鋼琴曲迴盪在每一個角落。

  天堂真央穿著她華麗暗金色的旗袍,一如既往的高貴又典雅的出現在宴會中,天堂家畢竟是天堂家,怎麼也扯不到艾比瑞家這邊,所以也沒什麼好尷尬和怕被人問的,今天只是她小女兒和史丹尼家族的聯姻宴而已。

  藤田管家走過來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天堂真央表情一瞬間有些僵住和驚訝,“怎麼回事?”為什麼史丹尼家對天堂家的資助暫停了?天堂家才在史丹尼家的幫助下股市稍微回溫了一些而已,還需要對方的幫助啊。

  藤田管家搖了搖頭,這個他也不知道,史丹尼家族的兩個少爺雖然紈褲成性,但是頭腦還是不錯的,史丹尼家族在他們手上也算平穩的發展著,所以老家主早就放手把家族交給他們了,從他口中根本得不出對方為什麼突然停止對天堂家的幫助的原因。

  而就在此時,在他們誰都不知道的時候,從昨晚開始就已經有人在暗中超低價的收購日本天堂集團的股票,那巨大的天堂家軀殼,正在趁著它的背後真正的擁有者斯蒂芬白忙著處理聖瑪利亞學院的事情的時候,悄悄的伸出手,準備掏空了。

  而這一切的幕後主謀,將一環接一環扣起來的野心策劃者,不正是這隻笑容可愛天真的黑兔子麼?

  既然答應過綠蟬要回歸巴洛克,那麼就算再忌憚斯蒂芬白,落年也不準備一直一味的躲避了。

  雖然斯蒂芬白那個男人真的很可怕,但是趁著白展風發現端倪之前多擴張點勢力也算多儲備一些將來真的對上後的籌碼,如果真的不行的話,選擇跟夜寒焰那傢夥暫時同盟的話,他應該會願意吧?

  嗯……應該會願意才對,不行的話她再去賣萌討好他好了,那傢夥好像挺容易討好的,說起來,那傢夥比起斯蒂芬白那讓人捉摸不定的變態,完全是個好人啊!

  無意中被發了好人卡的夜寒焰徒然打了個噴嚏,嗯?感冒了嗎?

  “不管怎麼樣,先訂婚。史丹尼公子和那小賤人呢?”天堂真央掃了眼似乎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的賓客,問道。

  還未等藤田管家出聲,那邊被兩個男人圍在中間的落年和史丹尼家的公子已經走了出來,引起了賓客注意。

  天堂真央立刻邁著步伐走上台,笑容優雅高貴的道:“呵呵……看來我們小落和史丹尼家的公子相處的很不錯呢,看來會是一段美好的姻緣。難怪一直跟我說想要嫁給史丹尼公子,呵呵呵……”

  閃光燈對著落年咔咔的閃著,即使穿著禮服,記者始終是記者,永遠都少不了拍照和提問。

  “落年小姐,你和史丹尼大公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有過什麼樣的感情經歷嗎?你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懂得戀愛的樣子呢。”例行性的問話,這些大家族的聯姻總是喜歡搞點新聞出來增加些關注度提高相關的股市熱度。

  落年有點被嚇到,怯生生的往後退了兩步,無措的看向身邊的兩個男人,她完全搞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東西啊。

  只是還未等兩人說點什麼,那個穿綠色禮服的女記者便擠了上來,目光咄咄的看著她,“請問你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在藤一先生屍骨未寒的情況下,厚顏無恥的向天堂夫人提出要嫁進史丹尼家族這種要求的?”

  一瞬間,所有準備提問的人驟然噤聲,或驚訝或看戲的看著瞪大了雙眼顯得有點呆怔驚嚇住的落年。

  “我聽說藤一少爺生前對你是非常疼愛的,天堂夫人也是因此才對你視如己出的,你現在是擔心藤一少爺離世後日子會變得不如之前快活,所以才希望趕緊嫁出去當貴婦嗎?”

  落年怔怔的看著提問的那人,那女人卻眼底滑過一絲得意,目光掃過兩個皺著眉頭的史丹尼家族公子,心道長得還挺帥,而且史丹尼家族也是上流社會的大家族,這個小東西怎麼也配不上他們任何一個。

  “聽說原本在柯蒂斯洛學院你就因為品行不好而被開除不得不轉入聖瑪利亞學院,但是在聖瑪利亞學院的網絡女生區中也弄得名聲狼藉,而且還是一進入聖瑪利亞學院就開始的,前幾天女生們對你的厭惡更是進入一種白熱化的程度中,可以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一句比一句更刻薄,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更犀利,現場被這個女人搞得氣氛僵死了,雖然天堂真央很討厭落年,但是畢竟現在天堂真央的目的是聯姻挽救天堂家族,而不是再把落年的名聲搞得更爛一些,她都開始擔心史丹尼家會不會因為落年在外的名聲而不願意娶她了。

  “我……我……”落年整個人就像被嚇到的小白兔,眼眶紅紅的,整個人不知所措的擺著手,卻說不出一句話,她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因為這一切都是無中生有的東西。

  “好了各位,可以不要再這樣逼我妹妹了嗎?”碧洋臉色有些蒼白的出現,一副保護者的姿態的擋在落年面前,整個人顯得操勞過度一樣的虛弱,難得的叫人覺得心有憐惜,“我妹妹對哥哥的事也很抱歉,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大哥要訂婚的事情刺激到了而已,如果我二哥在的話,也一定不會怪她的,畢竟他是那麼疼愛她,連我這個親妹妹都比不上……”

  “碧洋小姐真是太善良了,你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是……”

  “我沒事,只是因為這次的訂婚宴舉辦的有點突然,時間緊迫,我忙得有點累了罷了。”碧洋打斷記者的話,笑得柔和的道。

  “真是搞不懂,有你這樣好的姐姐這麼好的母親,落年小姐竟然還這樣的扭曲自私,真是太叫人難以置信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幫忙指揮布置點東西而已,沒什麼的。”碧洋連忙擺手,臉上蒼白的面容和虛弱的微笑卻更是讓她光芒萬丈,把落年的風頭全部搶光,這些新聞播出去,還不知道碧洋。艾比瑞的名譽會提高幾個度呢。

  “我希望妹妹可以得到幸福,我想這也是哥哥的希望,希望你們不要在藤一哥哥的事上再怪罪小落了,拜託了。”碧洋說著深深的鞠了個躬,臉上一片真誠,一瞬間感動了不少人。

  “碧洋小姐,你真是……”

  “嗯……輕點……”突兀的響起的足夠所有人聽到的聲音,驟然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那句稱讚的話也才說到一半,便驟然噎住。

  天堂真央的笑容僵在嘴角,碧洋腰還彎著,氣氛一瞬間變得古怪異常。

  天堂真央背後那巨大的原本是要用來播一些漂亮的營照氣氛的畫面的屏幕,極度不和諧的場面突然出現,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愉快的呻吟聲。

  明亮的房間內,跟兩個男人糾纏在一起的女人不正是剛剛還一臉希望妹妹幸福的碧洋嗎?那床頭甚至還有著碧洋現在穿在身上的衣服,邊上的男士服裝也是史丹尼兄弟現在穿著的……

  忽的,屏幕暗了下來,就在天堂真央和碧洋才想鬆口氣的時候,屏幕又亮了,換成了碧洋用各種不要臉的姿勢和淫蕩的話語勾引史丹尼兩兄弟的場景,比日本AV都還要刺激,比日本AV女優都還有女優……

  所有人都呆住,好一會兒一雙雙目光變得複雜古怪,落在碧洋身上叫她心臟驟然下沈。

  “什麼啊,原來是騙子,剛剛還說的那麼好聽,還真是勞累了,剛剛跟別人玩完3P,能不累嗎?”

  “該說真不愧是一半天堂家的血統嗎?都這麼喜歡玩NP,昨天天堂鈴的醜聞才傳出,今天碧洋艾比瑞就出現這種狀況,嘖嘖……”

  “艾比瑞家族的血統都被搞髒了吧……”

  “還以為天堂家有多高貴呢。”

  “……”

  天堂真央臉色極度難看,周圍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叫她覺得臉面全無,自尊彷彿被人傷害了一般,又氣又難堪的感覺讓她全身顫抖。

  “怎麼回事?快點給我關掉!聽到沒有?!關掉!”碧洋臉色難看到發黑,顧不得在場這麼多人,衝著控制室那邊的人大吼,可是那邊的人冷汗直冒,手指都在顫抖,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怎麼關都關不掉,連把插頭拔掉都沒用,就跟見鬼了似的。

  “嗯……好爽……用力……用力……我要舒服死了嗯……”

  “不準看!不準看聽到沒有!不準拍不準拍!”碧洋發了瘋似的跑上台擋住巨大的屏幕,但是就算別人不看,那聲音那麼大,各種碰撞的水聲和她淫蕩不堪的聲音叫別人想堵住耳朵不聽都做不到。

  落年站在原地,紅色的髮垂在身上,垂著腦袋,雙手放在背後,腳尖點著地,看起來孤寂而傷心,而史丹尼家的兩個公子早就在剛剛臉色難看的跑走了,而看到這一幕的人心裡則微微變化,豪門骯髒事多,碧洋.艾比瑞剛剛還能演戲差點騙過他們,會不會藤一那事也另有隱情?看看碧洋現在那瘋樣,怎麼看都比這個小東西叫人覺得噁心多了。

  穿著綠色禮服的女記者卻不同,她朝落年走了過去,“請問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嗎?”

  落年擡頭,茫然無辜的瞪大了眼。

  所有人也都看了過來。

  “聽說豪門私生女總是天生的騙子愛做些陷害騙人的事,這一切該不會也是你策劃的吧?要不然怎麼會突然在訂婚宴上放這種視頻?你在柯蒂斯洛學院和聖瑪利亞學院的狼藉名聲可是叫人非常懷疑你到底是真的無辜還是假的無辜呢,果然比起表面,我更相信你是個險惡的把人都當成傻子耍的騙子。”

  所有人眼色又是變了變,人總是容易受別人影響的生物。

  “不是,我、我沒有……我……”落年驚恐的擺手。

  “是你!”碧洋像是突然找到了發泄口似的,咬牙切齒的踏著大大的步子朝落年走了過來,“一定是你!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這些都是你搞的鬼是吧?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媽是狐狸精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你同樣是個妄想爬上哥哥的床的狐狸精!害死藤一哥哥還不夠,還想把我也推進地獄!你這個可怕的賤人!”

  塗著指甲油的手猛然揚起,對著落年那張白皙細嫩的臉揮下去。

  “啪!”

  所有人驟然瞪大了眼眸呆住。

  一雙雙眼睛瞪得幾乎要讓眼球脫離眼眶,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英雄救美的男人。

  純黑色的頂級手工西裝,柔順碎碎的髮,深邃精緻的五官,集美麗與帥氣為一體,一米八幾的身高帶著山一般叫人覺得壓力巨大的連呼吸都困難起來的氣場,他舉著手,握住碧洋朝落年揮下去的手的手腕,琥珀般銳利的狹長鳳眸,幾分深邃幾分冰冷幾分魅惑。

  這、這是……

  天、天啊!

  有人震驚的捂住嘴,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見到這個男人?他們怎麼會有這種榮幸見到這個男人?!是做夢嗎?是錯覺嗎?!

  這個掌控著另一半世界的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男人!

  時間彷彿一瞬間變得緩慢了。

  落年擡著頭,眼眸也微微的睜大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角度的問題,這男人竟然在剛剛那一瞬間叫她有種天神降臨的荒謬錯覺。

  天堂真央也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在藤田管家的提醒下回過神,臉色青白紅的變幻。

  天啊,竟然在這個男人面前發生這種丟光了面子的事,要知道從這個男人還是少年的時候,那雙彷彿一眼就能看透人心的眼眸一落在她身上,她就像回到了小學生被老師點名的那種時候,全身僵硬又害怕,更何況是現在已經成為真正的帝王的夜寒焰!

  夜寒焰眼眸微眯,周身的低氣壓叫人呼吸極度困難,他握著碧洋的手有點用力,叫碧洋疼得骨頭都要碎掉了一般,但是卻連喊疼都不敢喊出來。

  “沒事?”琥珀般的鳳眸落在落年身上,低沈悅耳的嗓音緩緩的響起,叫人一瞬間產生一種暈眩的感覺。

  落年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呆呆的搖頭,看起來有點呆萌又無辜。

  夜寒焰這才放開碧洋的手,碧洋一瞬間往後踉蹌了幾步,摔在了地上,握著自己的手腕,目光卻怔怔的看著眼前高大俊美的彷彿遠在天邊,只可遠觀不可近觸的男人,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得十分的快速。

  是了,是了!就是他!就是這個男人!從小到大,每一次出現在家裡,她都會覺得難以呼吸到躲起來,卻又不受控制的躲在角落裡看著,這麼多年,他來艾比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關於他的新聞滿天飛,但是能夠真正拍到他的身影的卻也是寥寥可數,她都以為她忘記了,可是……

  噗通……

  噗通……

  心臟跳得好快……

  場面依舊安靜的只剩下碧洋和史丹尼兩位公子做那事的聲音,因為多了這個彷彿與他們不同世界的人,所以顯得更加的難堪醜陋了起來。

  “走了。”夜寒焰餘光都沒有給在場的任何人,拉起落年的手就往門外帶,落年乖巧的被牽著走,身高等距因為高跟鞋的原因看起來已經頂起了一些,但是怎麼看還是有種帥氣漂亮的叔叔牽著可愛單純的侄女的感覺。

  夜寒焰本來沒打算牽涉太多的,因為他知道落年這傢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能存在單純的目的,而任何讓她感到不爽的人在後面也都會收拾掉,只可惜,有人不甘寂寞,有人不長眼。

  那個穿綠色禮服的女記者紅著一張臉強壯鎮定的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心臟噗通噗通跳得飛快,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一生竟然會有親眼見到這個男人的機會,而現在這個男人,光用一張側臉一個身姿就已經捕獲了她的心,所以,她怎麼也不要就這麼白白的放過有機會和他說話甚至引起他注意的機會,她覺得,比起一個名聲狼藉的私生女,自己這種社會精英才是配得上他的!

  “夜……夜當家……”女記者擡頭看向男人,但是實際上,想要在這個男人面前,這種帝王般的氣場之中擡頭挺胸的說話,真的沒那麼容易。

  夜當家,白當家。社會給夜寒焰和斯蒂芬白這兩個男人的尊稱,象徵著這個世界由他們兩人當家做主,其他人再也配不上‘當家’兩個字。

  夜寒焰冷冷的掃了眼擋路的女人,居高臨下,極度的藐視,琥珀般的眼眸在燈光的映射下,彷彿變成了冰冷的金色,“滾。”

  毫不留情的字從性感的薄脣中吐出,剛剛就是這個女人在咄咄逼人口出狂言吧,不過是一個垃圾。

  命令式的語氣和字眼,叫女人一瞬間真的想要逃跑,心裡徒然升起一種自不量力的自卑感,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他們有資格可以觸及的,他所在的世界和他們完全不同,不僅僅的他們這些平民,連帶著真正的貴族和皇室,都觸及不到他的世界!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落年。艾比瑞這個私生女,有什麼資格站在他身邊被他保護著?憑什麼?不可以!她會玷汙了這個帝王!

  全身一瞬間湧起了信徒可以為了他們的主去自殺的力量,女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夜寒焰,虔誠又仰慕,“擋了您的路我很抱歉,但是我希望你離開可以放開這個女人,她名聲狼藉,背地裡不知道幹過多少骯髒事,請別讓她髒了您的手,她不過是個妄想爬上親生哥哥的床,置社會道德於不顧的——”

  聲音在那雙冰冷的彷彿在看屍體的琥珀色鳳眸中戛然而止,一瞬間從腳底爬到腦中的冰冷感覺叫她如墜冰窖。

  “說夠了?”冰冷卻依舊低沈悅耳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夜寒焰握著落年的手依舊乾燥溫暖厚實,沒有絲毫的放鬆,也沒有絲毫的握疼她。

  女人怔怔的點頭,彷彿有一隻大手扼住她的咽喉,叫她說不出一個字。

  “那麼,現在告訴你。”夜寒焰把落年拉到身前,面對眾人,低沈悅耳的嗓音緩緩的響起,從他背後投射進來的陽光彷彿給他鑲上一層金邊,“這個女人從今天開始,只要她願意,她就會是夜家的未來主母,我夜寒焰的懷抱永遠對她敞開,青石館的大門也永遠對她開啟。以後她落年的事就是我的事。”

  轟——!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眸。

  剛剛……剛剛這個男人說了什麼讓人覺得驚天動地的話了嗎?他剛剛……

  “當然,我對落年的保護和喜愛,和艾比瑞家族完全無關。”想到了什麼,夜寒焰又補充道。

  最後那一句,叫剛剛嘴角不受控制的勾勒起來的天堂真央猛然僵住,幾乎暈過去。

  她剛剛還在想著落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和夜寒焰攀上關係了,而落年是艾比瑞家的,只要掛著這個名號,她想要什麼好處得不到?結果夜寒焰竟然該死的冒出這麼一句,讓艾比瑞和落年撇的乾乾淨淨!

  夜寒焰雖然財大權大,讓別人沾沾光什麼的他完全不放在眼裡,也沒必要放在眼裡,畢竟作為一個上位者的肚量和氣量完全足夠他不介意這一點,從柯蒂斯洛學院再到柯蒂斯洛商業城屢次天堂真央都藉著艾比瑞家幾代前和夜家的那點姻親關係而沾光占便宜就知道,只不過現在情形可不同,天堂真央這對母女讓他覺得不順眼了。

  之前可以因為對藤一感覺不錯,所以連帶著愛屋及烏的看艾比瑞家的人挺順眼,但是現在?在失去他們看不見的大靠山藤一之後,天堂真央和碧洋又把落年這個大靠山給推出去了。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喜歡的,他可以放任去殺人放火他在後面給收拾爛攤子,千金萬金的為之扔進黃河眼皮都不動一下,但是不喜歡的,他連一毛錢都不會讓對方占便宜,就算對方跪下來乞討都不會給一分。

  憐憫之心那種東西,早在八百年前就扔掉了。

  落年同樣震驚,她完全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說這種話,這傢夥……怎麼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許下這種諾言?什麼叫只要她願意,她就會是夜家的主母?他以為夜家主母的位置是賣白菜那麼便宜嗎?他到底知道不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這是皇后之位啊!

  而且還是絕對不可能存在什麼貴妃妃嬪之類的唯一的皇后之位……

  瘋了,這男人真是瘋了!該不會是以前吸過的毒的種類太多,留下後遺症了吧!

  “啪啪啪啪啪……”一陣掌聲突兀的響起,兩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頭烏髮微長柔順伏貼,一雙深藍色的桃花眼狹長尾處微挑,五官精緻,風華絕代。

  一頭紅髮卷曲,長相妖艷,身材火辣。

  艾琳娜•奧爾菲勒斯緊緊的挽著真一的胳膊,笑眯眯的看著落年,手裡鼓著掌,“好久不見了,落年,沒想到我們剛一回來,你就給我們帶來這麼大的驚喜,看吧,真一,我就說他們兩人關係不一般吧,明明在法國那邊的時候都舉止親密,生死相隨了。”

  真一穿著白色的襯衫,外套抓在手裡,烏髮微微的淩亂,鼻尖還帶著細細麻麻的汗珠,胸口起伏的和平靜時不同,看起來有點風塵僕僕。

  深藍色的桃花眼一如既往的如同大海般的美麗,只是不知道何時已經染上了一絲憂傷,他靜靜的看著落年,沒有說話,一瞬間叫人有種心都要碎掉的感覺。

  不得不說,真一的皮囊也非常的好。

  落年一瞬間握緊了夜寒焰的手,身子朝他的懷中靠了一些,躲開真一在一瞬間朝她伸出的手。

  “小落……”眉心微蹙,真一看著落空的手,一瞬間有些莫名失神。失去了啊……不對,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竟然還在肖想嗎?她明明說過,就算自己死掉她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艾琳娜抱緊了真一的胳膊,像是在護著她的心肝寶貝一樣,然後看向夜寒焰,嘴角勾起笑,空出的手拉了拉裙擺,“很榮幸見到您,夜當家。”

  “奧爾菲勒斯家族嗎?”琥珀色的眼眸微眯,他記得,艾瑪那邊傳來的信息是,屬於他的薩蒂帕帕落戒指——黑指,不是在絲迪卡羅斯家族就是在奧爾菲勒斯家族,因為其中一枚可能是最後一枚假戒。

  艾琳娜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您竟然知道我,真是太榮幸了。”

  白癡,被死神惦記了,竟然還道謝。

  夜寒焰不再說話,牽著落年就準備離開,途經兩人,落年和真一擦肩而過,目光直視前方,紅髮舞動。

  “小落。”真一忽的出聲,阻撓了兩人的腳步。

  艾琳娜眉頭瞬間皺起,眼底滑過一抹陰霾,這個該死的狐狸精……永遠都在勾引著她的真一!要不是夜寒焰這尊大神在這裡,她不敢動她,她真想把她除之而後快!

  落年腳步微頓,微微下垂的腦袋,劉海擋住了她的神色。

  “你真的要跟他走嗎?”真一的聲音一瞬間冰冷了下來,看著落年的目光,同樣冷如堅冰。

  “與你何干?”落年沒有回頭,淡淡的回了一句。

  “今天,你只要踏出大門一步,你將不再是艾比瑞家族的人,從此是生是死,再與艾比瑞家族無關。”冷如冰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

  艾琳娜瞪大了眼眸,驚訝的看向真一。

  落年身子微微一僵,好一會兒緩緩轉頭看向真一,入目的便是彷彿結了冰的深藍色海洋,除了冷還是冷。

  “真一!真一你胡說什麼呢!喝酒喝糊塗了嗎?怎麼可以跟妹妹說這種話!”天堂真央臉色驟變,連忙跑過來抓著真一的手搖晃,怎麼可以把這個利用價值巨大的小東西趕出艾比瑞家?要是趕出去了,他們可就什麼都撈不著了啊!

  “我沒有這種妹妹,藤一死的時候,她還在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吧,既然她對艾比瑞家無情,那麼也就沒必要頂著艾比瑞家族的名號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3-1 20:25:18

  第二十七章    爺又猥瑣了

  “我沒有這種妹妹,藤一死的時候,她還在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吧,既然她對艾比瑞家無情,那麼也就沒必要頂著艾比瑞家族的名號了。”真一面無表情語氣冰冷的道,看著落年的目光就彷彿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落年看著他,櫻脣抿成一條直線,緊緊的握著夜寒焰的手,握疼了她的手,也握疼了男人的手。

  天堂真央怔了下,反應過來又是面露急色,“你胡說什麼啊真一!藤一不會在意這個的!你怎麼可以把藤一最疼愛的妹妹趕出家門?!”她又看向落年,嘴角笑得僵硬,“小落,你先和夜當家出去吧,這事媽媽給你做主,真一一定是喝酒喝多了,腦子沒清……”

  “要走還有留下?”真一揮開天堂真央的手,冷冷的問道。

  落年嘴角扯開一抹冷笑,“你以為我稀罕?”

  “那就滾。”真一冷酷的說著,然後轉回頭看向驚呆住的眾人,“我以艾比瑞家族現任家主的身份宣布,落年.艾比瑞從今天開始,不再是……”

  “真一!”一道沈穩冰冷的男聲驟然打斷真一的話,一頭金髮臉色冰冷穿著銀白色西裝的希格勒司出現在門口,腳步沈穩的走過來,路過夜寒焰的時候,男人恭敬的低了低頭,“讓您看笑話了,夜當家。”

  夜寒焰沒有說話,琥珀色銳利如鷹的眼眸淡淡的掃過他的頭頂,叫男人一瞬間腳步僵硬了一些。

  “真一,你在胡鬧什麼?”希格勒司走到真一面前,臉色有些冰冷難看。

  “只是在清理門戶而已。”真一淡淡的道。

  “胡說什麼?!她是你妹妹!”希格勒司臉色難看,他沒想到趕回來的時候竟然會看到真一準備把落年趕出門,開什麼玩笑?!當初找了她那麼久,怎麼可以在現在連序幕都還沒有拉開的時候就讓她脫離掌控?就算因為夜寒焰的原因而不能隨時把她關在艾比瑞家裡,但是掛著艾比瑞的姓氏和名號也是牽絆的一種!

  “什麼妹妹,不過是你從奴隸市場找回來的孤兒罷了,沒有一丁點血緣關係,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給她吃喝供她穿住?人家也不需要也不稀罕我們這小小的艾比瑞家。”目光掃過夜寒焰和落年交握的雙手,眼中滑過一抹諷刺。

  什麼?!

  在場的記者客人們驚訝,落年。艾比瑞不是艾比瑞家族的私生女嗎?天堂真央當初是怎麼嚷著鬧著丈夫出軌私生女破壞家庭的他們可是至今都十分清楚呢!

  天堂真央臉色驟變,拳頭驟然握緊,“真一,你在胡說什麼?!小落是你爸爸的女兒!”

  “不是,我已經做過DNA鑒定了,她不是艾比瑞家族的孩子,丈夫背叛狐狸精什麼的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罷了。”真一面無表情的道,深藍色的眼眸彷彿結了冰的海面,看向天堂真央,叫還想說什麼的女人驟然噤了聲,彷彿有什麼扼住了她的咽喉似的。

  “閉嘴!”希格勒司氣得幾乎全身發抖,恨不得一巴掌過去把這個忤逆自己的兒子打暈,“這件事輪不到你做主……”

  “現在艾比瑞家族的家主是我。”深藍色的桃花眼對上那雙與自己幾乎如出一轍的眼眸,真一毫無懼色,語氣冰冷,一瞬間上位者的氣場全開,不容反駁,不容置疑。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希格勒司心臟咯噔了一下,表情微僵,恍惚的,才驟然明白,眼前的真一.艾比瑞,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被他掌控為他所用的少年了,現在,他是他兒子的同時,更是艾比瑞家族掌握權勢的家主,連他也不再左右的了……

  因為和奧爾菲勒斯家族的聯姻,再加上近幾年來一直展現出來的絕對實力,所以得到了其它分家的支持,成功把希格勒司這個家主從位置上拉了下來,成為新一代的艾比瑞家族的家主了嗎?

  落年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男人,眼眸漸漸的沈了下去,這才是他要的吧?這才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不是嗎?她落年算什麼?不過是他閒來無事逗弄一下的小寵物罷了,而這種小寵物,只要他想要,招手即來便有一堆,不稀罕啊,人家一點兒都不稀罕。

  好一會兒,他看向落年,深藍色的眼眸冰冷幽暗,“你走吧。不需要再回到這裡來,這裡不是你的家,從來都沒有你的位置。”

  落年看著他,然後鬆開夜寒焰的手,緩緩的朝真一走了幾步,站在他面前擡著頭看他,輕輕的拉起裙擺,柔順紅色的髮隨著她的動作如同瀑布般緩緩的下滑,美得叫人炫目。

  “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了,真一先生。”

  真一先生……

  噗通……

  那聲音依舊柔軟,卻是冰冷疏離,輕而易舉便叫那顆心臟鮮血淋漓。

  她轉身,紅色的髮被從門口的風撩起,拂過他的臉頰,帶著熟悉至骨髓的淡香,叫他一瞬間失神,也在一瞬間心如死灰。

  啊……

  走了啊……

  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彷彿連陽光都一起帶走了,一瞬間四周安靜的如果只有自己存在的無盡迴廊,漆黑的連他自己都看不到自己……

  記者們面面相覷,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訂婚宴變成家庭倫理劇了?落年.艾比瑞竟然不是艾比瑞家族的私生女,什麼破壞家庭什麼狐狸精都只是天堂真央的臆想嗎?而且看希格勒司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這一點兒了,也就是說什麼想爬上親生哥哥的床的不要臉的狐狸精這種事根本不存在?這麼算下來,一直在受人謾罵的小東西,好像才是最無辜的吧……

  “這麼急著趕回來,你看到啦,人家已經有了新歡了,根本不需要你多管閒事!”鋪著紅地毯的走廊上,艾琳娜小跑著跟在真一身後,嘴裡不停的說著,“你艾比瑞家和夜家怎麼比?你真一.艾比瑞又怎麼和夜當家的比?人家跟著夜當家的要什麼沒有?現在死心了吧?我在法國就說過……”

  “砰!”古銅色的大門驟然關上,擋住了艾琳娜想要跟進去的步伐和聲音,艾琳娜氣得頭頂冒煙,“你就躲避吧,我告訴你,這一生你就是屬於我艾琳娜.奧爾菲勒斯的!那個小東西你就別再肖想了,你就算再努力個五十年也不可能把艾比瑞家撐到可以和夜家相提並論的程度,你到底明不明白那個男人和你和這個世界所有人的差距……”

  女人聒噪的聲音即使連隔音頗好的門板也依舊隱隱約約的傳入耳中,男人靠在門後,精緻的下顎微微仰著,深藍色的眼眸看著頭頂華麗的水晶燈,空洞無神茫然一片,好一會兒身子緩緩的滑下,他蹲在地上,烏黑的發隨著他的腦袋向下垂去,擱置在手臂上的外套緩緩的滑到地面,露出一隻鮮血淋漓的手,猩紅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從被指甲深深刺破的掌心滑到指間再到指尖,在地面濺開一朵朵血色的梅花……

  什麼都沒有了……

  黑色華麗的跑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速行駛,在陽光下快得只留下一抹殘影。

  染墨和墨染坐在後駕駛座上,一人一邊死死的抓著安全帶也上面的扶手,臉色又青又白,夜寒焰穩穩當當的坐在副駕駛座上,身子隨著車子一下下的左晃右擺而輕晃,那邊駕駛座上,落年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方向盤快速轉動,油門踩得死死,在車來車往正是高峰期的高速公路上瘋狂飆車。

  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極點。

  一個U型拐彎,落年眼皮都不眨一下,看起來白皙纖細的手抓著方向盤猛然一轉,整個車子一個漂亮的漂移,贏得了後面開著幾輛寶馬車的少年們興奮稱讚的吹了吹口哨。

  ……好想吐。墨染臉色發青的看著自家雙胞胎哥哥,眼神可憐兮兮的傳達著他翻湧的胃部的苦逼感。

  染墨一副淡定模樣的看著自家弟弟,然後在自家弟弟佩服的目光下扯過角落裡塞著的袋子,嘔……

  ……墨染頓時滿頭黑線,他有種被欺騙了感情的趕腳。

  直到飆車不知道飆到什麼時候,天色漸漸暗下,落年才停下了車子,四周一片樹木荒草,看起來像莫名其妙的開到了個荒山野地一樣。

  染墨和墨染立刻打開車門跑出去,車內的空氣都便糟糕了,尼瑪太難受了!

  夜寒焰滑下車窗,看了看四周,看向趴在方向盤一副泄氣的趴在方向盤上的小東西,“舒服了?”

  “……嗯。”悶悶的聲音傳出,就算她的牡丹她是King,也擺脫不了她是人的事實,只要有心,人就會喜怒哀樂,就會為情所困為愛所傷,就算對真一已經死心,但是還尚在治愈期,對方突然變成那樣,怎麼著心裡也是有點不爽快不好受的,但是,意外的,還有一絲輕鬆,這次是真的一刀兩斷了啊。

  夜寒焰這才打開前面的小冰櫃,拿出一瓶紅酒,看到某個小東西眼睛徒然一亮,嘴角也微微的勾起,這傢夥未免也太好拐了。

  等到落年心滿意足的喝完兩瓶極品紅酒後,夜幕已然降臨,兩個快要被落年的飆車搞死的雙胞胎兄弟這才回到車上,染墨看了看時間,湊上前道:“首領,我們該回去了。”

  夜寒焰還未說話,落年便扭過頭眨巴著眼睛歪著腦袋純潔無辜的看著他。

  嗯?夜寒焰眉梢挑了挑。

  落年笑得可愛露出兩顆小虎牙,伸出細細的手指,“因為沒油了所以我才停下來滴。”

  “……”夜寒焰木然的看著落年。

  “什麼?!沒油了?!”染墨和墨染齊齊大喊,一模一樣的臉蛋猛然湊近落年,“你在說什麼啊?在這種荒郊野外沒油?!你知道不知道因為我們首領趕回來的匆忙,手機都忘記帶回來了,車子也是全新的,沒有信號發射器,沒有衛星導航,沒有……沒有……沒有……現在要怎麼辦?!”

  落年挖了挖耳朵,無辜的看著兩人,眼眸水汪汪的,可愛的不得了。

  “少賣萌!你是騙不了我們的!”染墨大吼。

  “好、好可愛。”墨染臉頰微紅,兩眼亮晶晶的看著落年,頓時自家雙胞胎哥哥額頭暴起青筋,一巴掌賞了他的後腦勺一下,白癡!

  夜寒焰無奈扶額的看著落年兩頰粉粉,可愛無辜的看著他的樣子,萌死人不償命,萌萌因子無限爆發,叫人明明應該很生氣都會變得無力起來,這傢夥……還真是懂得利用她本身的優勢。

  “好吧,下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村莊吧。”車上除了幾個酒瓶幾把槍之外什麼高科技東西都沒有,夜當家表示他一個凡人也木有辦法。

  “我也去。”落年打開車門,嘿咻嘿咻的就和夜寒焰走一起,反正心情鬱悶,白館也不想回去了,看到紅蛇她就無力,看到斯蒂芬白她就寒毛豎起,果然還是夜叔叔可靠又安全,嗯……雖然偶爾有點猥瑣……

  自從夜寒焰成功繼承夜家搞定那些長老和分支之後,染墨表示他們還從來沒有再在荒郊野外露過宿。

  風吹得葉子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天氣很好,夜空布滿星星,一閃一閃的特別漂亮。

  落年和夜寒焰走一路,染墨和墨染走另一路,半個小時後不管找沒找到村落,迴車子所在的地方。

  腳步聲一重一輕,輕輕的哼歌的聲音從身邊的小東西鼻間傳來,夜寒焰側頭看著身邊比他矮了不少的小傢夥,小傢夥雙手背在身後,目光直視前方,腳步情況,哼著聽不懂的旋律,看起來真的像個孩子一般單純可愛,只是這傢夥不是天使一樣的孩子,明明就是裝著天使的小惡魔。

  連斯蒂芬白的勢力都敢去碰,這傢夥吃了雄心豹子膽天不怕地不怕了嗎?要不是他攔得快,斯蒂芬白估計已經抓住巴洛克王國的小辮子了,巴洛克王國之所以到現在還平安無事的一個重大原因,不是因為巴洛克王國的特工殺手傭兵團都很厲害,也不是斯蒂芬白在打著什麼主意,而是他們沒辦法追蹤到巴洛克王國最重要的高層所在地——紅妖館。

  就像用了什麼邪術,連用衛星都找不到那個地方,就算他曾經進去過,但是嘗試再去一次,卻已經沒辦法在相同的位置上找到紅妖館了,怪異又神奇,這一點才是最讓斯蒂芬白那變態在意的地方,那個傢夥可是為了覺得好玩的事就可以布下天羅地網花費大把時間的可怕變態,如果非必要,他真是一點兒都不想見到那傢夥。

  注意到夜寒焰在看她,落年看向他,大眼眨眨。

  “沒事。”忍不住伸出手揉揉小惡魔的腦袋,夜寒焰自己都忍不住鄙視自己,尼瑪難道真有戀童癖?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還裝嫩賣萌的傢夥?難不成大叔和蘿莉真的是官配?

  乾燥溫暖的大手帶著一種可靠安全感,落年一邊走一邊盯著夜寒焰直看,男人的頭髮有點長,已經過耳了,剪得很碎,看起來十分的柔順,他側著臉,琥珀色的眼眸特別的漂亮,黃水晶一般的好看,五官精緻又帥氣,怎麼看怎麼迷人,這個男人還真是比高富帥還要高富帥的存在。

  好一會兒在夜寒焰都快要臉紅的時候,落年突然冒出一句,“明明斯蒂芬白和你同樣年紀,為毛我有種人家比你年輕好幾歲的感覺呢?”

  “啪!”腦子裡有某根弦啪的斷掉了。

  “難道是因為他比你白?嗯……確實比你白上很多,而且那傢夥好像也比較愛裝嫩,一整天笑眯眯的還愛穿白色,確實顯得比較不成熟。不過我覺得更重要的原因是——”落年眼神跟激光似的掃視著男人,然後在夜寒焰的目光下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你比人家猥瑣。會對我這麼可愛的小蘿莉下手的傢夥,除了猥瑣的大叔之外,也沒其他人了。嗯。就是這樣。”

  “啪啪啪!”額角爆出幾個十字路口,夜寒焰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危險流轉,“我猥瑣?”

  落年眨眨眼,純潔又無辜,一副“我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不知道哦”的樣子,然而黑兔子卻猛然一腳橫掃向男人,男人十分淡定的伸出大手握住某只襲向自己臉的兔子腳,也不放開,一時間兩個一高一矮的傢夥就在荒郊野外的小路上以這種詭異的姿態面對面起來。

  “其實我只是腳癢了一下而已。”落年眨眨可愛的大眼睛,笑得無辜單純的道。

  “所以想用我的臉撓撓癢嗎?”夜寒焰眉梢好看的挑了挑,目光掃過落年穿著高跟鞋的腳丫子,白皙剔透,連一個個腳趾頭都十分圓潤可愛,他想落年能夠這麼多年騙過一個個強大的人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受過專業訓練的痕跡,雙手手掌也是柔嫩的彷彿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如果不是他親眼見過,他也絕對不相信,這樣兩隻手經常拿槍,也經常殺人。

  “嘻嘻嘻……”落年笑得可愛,腳趾頭動了動,其實她只是覺得無聊想打架罷了。忽的,猛然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微微的僵了僵。

  夜寒焰也突然發現了什麼,琥珀色的眼眸微暗,嘴角的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實際上,因為在夜寒焰面前放開久了,落年就變得隨心所欲起來了,隨心所欲的跟這個貌似很放縱她的男人說話,隨心所欲的做點放肆任性的事,所以這不,一不小心隨心所欲過頭,忘記自己身上還穿著微微蓬蓬的禮服了。

  這一腳是襲向夜寒焰的臉了,想想她的身高,再想想夜寒焰的身高,就可以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落年想收回腳,可是男人卻握緊了她的腳腕,甚至惡意的往上擡了擡,琥珀色狹長的鳳眸染上一抹邪氣,目光炙熱的叫人全身發燙的不客氣的看向某處不和諧的美景,“嗯……很可愛的小草帽內褲。”

  落年難得的臉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男人氣場強於她的原因。

  “放開我。”想要伸出爪子去撓,結果因為一隻腿在別人手上,怎麼也撓不到人,頓時整個人氣得鼓起兩腮瞪著夜寒焰,“猥瑣大叔!”

  像只被氣急了的小貓咪,整個人可愛的不像樣,瞪著人的樣子與其說是瞪,更像是在撒嬌,看得某個本來就有點心神盪漾的男人更是心猿意馬了起來。

  “猥瑣?”歪了歪腦袋,男人學著落年無恥的賣萌了,一邊握著落年的腳腕不放,一邊伸出修長的食指點了點精緻的下巴,裝無辜裝嫩,“唔……我怎麼猥瑣了?這樣嗎?”手指滑進被擡起的腳的裙擺,細滑的肌膚和帶著繭子微微粗糙的大手相觸,兩人心尖同時不受控制的顫了下。

  荒郊野外的,尼瑪這麼猥瑣的調情真的可以嗎?

  落年開始計算著要不要真的跟這傢夥拼死來打一場,尼瑪她本來只想小打小鬧玩玩來著!只是還不等落年想好,單腳直立的身子忽的往前傾去,腳被男人擱在他的肩上,後腦勺被扣住,冰涼的櫻脣被含住,濕熱纏綿的吻……

  腰肢被從裙擺裡伸進來的手給扣住了,順帶的是某個男人無恥的揉捏,落年動彈不得,雙眼瞪著眼前同樣睜著一雙琥珀色的鳳眸的男人,尼瑪你還打算把猥瑣之名坐實了不成?!好吧,從很早之前,這男人的猥瑣之名就已經坐實了,是她太善良了才對!

  牙關被撬開,有什麼柔軟濕熱的東西滑進了口中,落年臉頰微紅,但是也許是因為男人沒有像之前幾次都有喝酒一樣,落年還沒有到喪失理智的地步,雙齒一咬,頓時血腥味彌漫在口腔。

  落年眼底滑過惡作劇得逞般的笑意,早就把親親和抱抱這種矜持和節操扔到的落年其實一點兒都不覺得跟不討厭的人親親抱抱有毛問題,而且她現在心裡在想,這傢夥占她便宜,她晚點可以跟他要一整個酒莊的酒吧?

  這就是個為了酒不要節操的貨!

  然而早就浴血奮戰過不知道多少遍的男人怎麼會被這麼一點疼痛給嚇退縮呢?看著那雙漂亮的黑眸染上的笑意,眼眸一眯,扣著落年的腦袋和腰不放手,肩膀微動,讓落年的腳從他肩上滑下,另一邊扣著她的腰的手往下滑,抓住她的另一條腿,巧勁一用,就這麼把落年那小身板給擡了起來,大手托著落年的小屁屁,讓她雙腿扣在了自己的腰上,兩個私密的部位就被他幾個小動作給隔著三層薄薄的布料,貼得密不可分。

  落年怔住,這莫名其妙演變成的姿態是怎麼回事?簡直就像自己孟浪的撲上來雙腿扣上男人的腰,纏著人家一樣,而且這荒郊野外的,尼瑪這麼高技術的調情……

  臥槽!勞資辛辛苦苦的練武鍛煉身體,不是為了幹這事的!

  落年眼眸一眯,扣著夜寒焰的腰的腳伸直,然後收回,踹男人的屁股,不過以現在兩人的姿勢造成的後果就是,下面貼得更近了,而且因為落年不停的動著,蹭著,成功的點起了本來就要燃起來的火焰。

  那觸感滾燙燙的……

  叫落年整個人僵住……

  “不動了?嗯?”放開被他吻得充血紅腫的脣,男人低啞情慾的聲音在脣邊廝磨著響起。

  落年推開男人的腦袋,“那啥,衝動是魔鬼,冷靜,冷靜,淡定,淡定,生活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男人嘴角邪魅的一咧,把小東西摟進懷裡,性感的薄脣抵在她小巧的耳邊,溫熱纏綿的氣息傾灑,“這可怎麼辦?看到你總是冷靜不下來,而且你這小惡魔還總是故意引誘我,難道不該負責嗎?”

  落年有些癢的縮了縮脖子,撅了撅紅脣,有點鬱悶,又一次無意識的賣萌,“才沒有。”

  “還說沒有。”懲罰般的輕咬了下泛紅的耳朵,暗啞的如同紅酒般醉人的嗓音引誘般的響起,“吶,落落,和我在一起吧。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給你想要的一切,我把世界給你,把整顆心臟都給你,你要嗎?”

  噗通……

  落年徒然怔住。

  噗通……

  心臟忽然有點不正常的加速了。

  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被迷惑了,嘴不受控制的張開,“好”這個字已經吐到了咽喉。

  “首領!”染墨的聲音驟然響起。

  頓時砰的一聲,什麼浪漫,什麼魅惑,什麼幸福的泡泡全部碎掉,落年突然驚醒,到了嘴巴的話也咽了回去,夜寒焰整個人蒙上一片陰影,空氣冷颼颼的,叫正朝這邊跑來的染墨和墨染不由得停下腳步,疑惑不解的搓著手臂,好冷啊!

  落年從男人身上滑下來,目光掃過男人某處不和諧的隆起,扭過頭掩住眼角眉梢的笑意,這男人一次接一次的到了關鍵時刻產生的讓人蛋疼的苦逼感取悅了她。

  噗……

  哈哈哈哈哈……

  不過也要感謝染墨出現的及時,要不然一不小心她差點就把自己給賣了,這個男人身上一定有狐狸的血統,要不然自己總是能把她勾引到呢?

  事實證明,染墨苦逼了,墨染這個話一向比較少的娃子偷偷的跟落年擊了下掌,慶幸一下自己的幸運,因為沒找到村莊,所以幾人只能縮在車子裡睡覺,兩個BOSS在後座睡,墨染睡駕駛座,染墨則被趕出去守夜順便睡覺,只能苦逼的睡樹下,被蚊子蟲子咬個半死。

  第二天才頂著一張被某些小飛蟲咬出來的滿臉紅點點上了因為失去了夜寒焰消息,而搜索過來的夜家的直升機,那副自己為毛會被懲罰的苦逼哀怨樣怎麼看怎麼搞笑。

  可惜夜當家心情還是很糟糕,一路沒給個好臉,叫染墨一副被主子拋棄的狗狗模樣,幾乎要哭出來。

  讓夜寒焰把自己送到了聖瑪利亞學院門口,落年想了想,覺得還是把斯蒂芬白就藏在這個學校裡的事告訴他比較好,畢竟那傢夥一向只呆在梵蒂岡,這次突然跑到這裡來裝嫩玩潛伏,要她相信只是單純的想要查學生失蹤案才怪。

  夜寒焰聽了眉頭驟然蹙了起來,雖然知道斯蒂芬白那傢夥就像他們在混淆他們的視聽一樣在混淆著他們,但是他還真沒想到,那傢夥竟然會藏在這個地方,而且學生失蹤案?他怎麼都不知道?柯蒂斯洛也沒有出現過學生在校內莫名其妙失蹤的情況,看來斯蒂芬白那傢夥還真是……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才是,最好快點離開這裡,斯蒂芬白那傢夥不簡單。”夜寒焰說著把當初夜老夫人給落年的手鐲拿了出來,“你真的不要?有了這個,至少就算知道你是牡丹,斯蒂芬白也不敢在意味著將會面臨著和夜家全面開戰的情況下對你出手。”

  這是夜家上上任女性家主的信物,也就是夜寒焰母親的母親,他的外婆,只不過到了夜寒焰這一代已經算是夜家的全新紀元,自然不可能還用這個手鐲當信物,所以這東西到了落年手裡,那意義絕對非凡,幾乎象徵著老夫人把一半的夜家給了落年,當然啦,前提是落年嫁進夜家。

  落年搖頭,這東西要真收了可就還不回去了,她可還沒想這麼早就把自己給賣了,她的巴洛克王國,說了不會附庸任何一邊就是不會,如果她成了夜家的人,那麼巴洛克王國存在的意義可就完全消失了,別人只會當巴洛克王國原來是因為夜家的暗中扶持才在短短時間內成長至今。

  “真遺憾。”夜寒焰收起手鐲,看了眼窗外那座和他的柯蒂斯洛學院不相上下的白底金紋華麗的學院,“那麼,小心點。”

  “夜叔叔,你變囉嗦了。”落年可愛的翻了個白眼,背著包輕輕的開了小扇門走了出去,可愛的揮了揮小手,看起來乖巧單純。

  明明才二十八歲長得如花似玉又高又帥又有錢卻被當成猥瑣大叔的夜寒焰表示他真的很無奈,正常男人看到喜愛的女人,而且那女人還總是時不時的賣萌勾引你,你不會想抱抱摸摸做點猥瑣的事麼?就算是女孩子看到那麼可愛的小東西都會有衝動想要撲上去抱抱蹭蹭的好吧,竟然因為這樣就覺得人家老,唉……那隻小東西專門生來克他的吧。

  正是禮拜天,聖瑪利亞學院的大門是開著的,所以落年不需要喊人就可以進去了。

  門後停了幾輛高爾夫球車,而高爾夫球車只有白館裡的人才有也才可以碰,看一下車牌後面貼著的各色小徽章就可以知道是誰的,也就可以大概知道,誰出去了。

  而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也是看這種有顏色的徽章來辨認誰是誰的寵物或者玩具,比如白展風的白色,卡爾法的紅色,奧菲的金色。

  沒看到卡爾法和奧菲的顏色徽章,不過這也不能確定他們有沒有出去,因為偶爾他們也會只開一輛出來,而這一輛最少可以坐四個人。

  嘆了口氣,她只有卡爾法和奧菲的車子的鑰匙,這裡沒有他們的,也就是說她得靠自己的雙腿走到白館去了。

  “落年。”忽的,一道聲音打斷了落年的腳步,落年回頭,就見田八少年抱著一袋東西從門外跑了進來。

  落年可愛的笑了笑,在陽光下雙眼水靈靈的,彷彿倒映著粼粼波光的水面,“班長。”

  “你昨天晚上沒回來嗎?”田八慢下腳步走在落年身邊,從袋子裡掏掏掏,掏出了一盒酸奶給她。

  “謝謝。我昨天跟我叔叔出去了。”落年羞澀的笑了笑,對於一次兩次把夜寒焰說成她叔叔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壓力,沒說爺爺已經不錯了,哼。

  “是嗎?叔叔啊……”田八推了推滑下來的啤酒瓶底厚的眼鏡,“對了,那位新同學,落年和他很熟嗎?”

  “嗯,是很好的朋友。”落年點點頭。

  “哦……你怎麼不喝?”田八看到落年拿著牛奶沒有要喝的意思,驚呼了一聲道。

  “啊?我現在不想喝。”落年怔了下,擺手道。

  “沒關係的,多喝點牛奶好長高點。”說著拿過落年手裡的牛奶,把吸管插進去又遞給落年,落年在對方一副不喝就盯著你直看的目光下張開櫻紅的脣把吸管含進口中,漂亮的紅髮劉海隨著她的動作微微的晃蕩擋住了她的神情。

  厚厚的啤酒瓶底擋住神情,走過從樹叢間傾瀉下的一縷陽光,白光在鏡片上一閃而過,顯得詭異凜冽。

  十、九、八——

  落年邁著步子輕快,眼眸明亮如鏡面……

  七、六、五——

  腳步微微的慢了些,眼前的景物好像在動,漂亮的眸子朦朧一片……

  四、三、二——

  “那個……班長,我覺得我……”

  一。

  噗通……

  落年倒在田八的懷裡。

  ……

  白館。

  噼哩啪啦……

  四樓鬧起來了。

  索菲手裡拿著一排的撲克牌和對面的小小Q在玩,小小Q頂著一張白嫩嫩的十二三的小正太臉蛋,已經連續贏了他好幾局了。

  “這兩兄弟鬧個沒完沒了的。”索菲搖晃著腦袋,忽的想到了什麼,眨眨眼,惡作劇的朝對面的小小Q湊近,“吶,小小Q,午飯的時候給他們加點料怎麼樣?”

  小小Q鳥都沒鳥他一下,認真的看著手上的牌,然後抽出一張鬼,嫩嫩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要。”

  索菲頓時蔫了,“為毛?”

  “我才不要被掄牆。索菲是笨蛋,打不過奧菲也打不過淩安打不過卡爾法,我才不要被你連累。”小小Q小嘴一張一合,嫩嫩的聲音毫不留情的變成一隻隻利箭朝索菲的大腿射去。

  索菲捂著心臟內流滿面,“完了,我受傷了,嚴重受傷了,小小Q,你是魔鬼,你果然是魔鬼!嚶嚶嚶嚶嚶我卡哇伊的女兒哪裡去了?索菲爸爸需要我卡哇伊的女兒來撫慰我受傷的心——”

  聲音在從上而降的一條內褲砸在他臉上時戛然而止。

  小小Q葡萄黑的大眼睛盯著索菲的腦袋,一動不動,手中的牌刷拉拉的掉了一地。

  索菲手指抽搐,彷彿臉上的東西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顫顫的伸出手,把頭上的東西緩緩的抓下來,入目的便是白色的子彈內褲上面特別不和諧的部位處,他剛剛還心心念念的卡哇伊的女兒的笑臉正印在上面。

  “啊……好猥瑣。”小小Q呆了好半天,木然著一張白嫩嫩的臉蛋出聲道。

  “魂淡!你再敢扔一下我就殺了你!”樓上傳來一陣噼哩啪啦的聲音,然後就看到紅蛇和奧菲兩抹身影打得火熱的一邊打一邊衝下了一樓。

  “我才要殺了你!你個變態!”

  “你才變態!你個鄉巴佬!我這是為了我的終身願望而時刻做準備!”

  “我擦!穿著印著落落的頭像的內褲算什麼啊!你這個猥瑣變態無恥不要臉的傢夥!給我把那些東西都收拾掉!”奧菲氣得全身冒煙。

  “不可能!我要不穿印有落落頭像的內褲,我會吃不下,睡不好,人生灰暗,生命無望!”紅蛇同樣氣得全身冒煙。

  “那你不會去死啊!”

  “你才去死!”

  紅眸和紫眸對視,然後產生激烈的彷彿宇宙大爆炸一樣的火花,兩隻脾氣暴躁爛到極點的年輕獅子又一次撲到一起,噼哩啪啦……

  索菲淡定的把自己因為被兩人打鬥劃出的風而刮亂的髮,眼角抽搐的看著手上的子彈內褲,他很糾結,他想要蹭他家可愛的女兒,但是這圖案又是印在男性相當不和諧的那個部位,所以如果蹭圖案的話,會連帶著那裡也蹭到,想想都雞皮疙瘩掉一地……

  小小Q從廚房抱了盒冰激淩出來,看到索菲那樣子,彷彿猜到了對方在糾結什麼似的,小鼻頭皺了皺,“索菲。”

  “嗯?”

  “你好猥瑣,我開始嫌棄你了。”

  “……”莫名其妙又被大腿插了一箭的索菲很憂桑。

  此時,路易從他的房間走了出來,對著下面大廳裡的人出聲道:“你們還在鬧啊?最好消停一下,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了哦。”

  下面的人沒人鳥他,連索菲都在為了挽回在小小Q小盆友心目中的形象而努力的為自己辯解著。

  路易無奈的揪了揪長長的卷髮,“你們可愛的落落進來學院之後監控系統突然找不到她的身影了,和那些失蹤的學生一樣哦。”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3-1 20:25:56

  第二十八章    我既為王

  下面的動靜徒然消失,一雙雙目光咻咻的射向路易,一時間靜謐無聲。

  時間沈澱了幾秒鐘,索菲抱著腦袋尖叫出聲,“啊啊啊啊啊!路易!你是魔鬼!你一定是魔鬼!這種可怕的事情你竟然用這種表情這種語氣說出來!路易,我看錯你了!你果然是魔鬼嚶嚶嚶嚶嚶!”

  紅蛇紅寶石般的眼眸轉了轉,沒有說話。

  “路易!”奧菲眉頭一蹙,少年他關鍵時刻總是很冷靜的,別忘了他是脾氣暴躁的不良少年的同時,還是斯蒂芬白手下的一員大將,“捕捉到動向了吧?”

  路易倚在圍欄上,嘴角勾著笑,修長的手指纏繞著鉑金色的貴族色長卷髮,淺藍色的眼眸戲謔的彷彿貓玩弄老鼠般的,“當然,我們當家設下的天羅地網,就等著小老鼠上鉤了。”

  敢在他們斯蒂芬家族的地盤上搞小動作,哼,他們以為他們是誰?以為隱藏得很好嗎?殊不知,早就在第一個學生失蹤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了,只不過他們白當家比較變態任性,覺得有人敢在他頭上動土很有趣,所以才一直放縱著,然後看情況差不多了,興趣變淡了之後,才準備收網了。

  目光一轉,落到還在盪漾個不停的索菲,翻了個白眼,“索菲,玩夠了沒有?還不幹活。”

  “嚶?”索菲西子捧心狀的看著路易,“你個死鬼,胡說什麼啊?幹什麼活?人家手無縛雞之力的……”

  “泥垢了!”路易幾乎忍不住把腳下的拖鞋給他砸臉上,“整個白館裡,除了我們當家之外,你是最變態的!”

  “你才是最變態的!我是最正常的了好吧。”索菲瞪了他一眼,盪漾個不停的身子卻徒然一頓,氣場一瞬間驟變,彷彿一瞬間變了個人似的,叫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紅蛇微微的驚了驚,這個傢夥……

  他一直都知道白館裡沒一個普通人,但是這個最盪漾的傢夥看起來似乎比起其他人都要無害些,現在看來……還真是個危險人物……

  嘴角勾起一抹妖邪的笑,眼眸一瞬間彷彿蒙上了一層陰影,周身的氣場一瞬間變得血腥飄蕩,眸底陰沈嗜血,十足十的危險。

  “竟然敢打索菲爸爸的寶貝女兒的主意,果然是欠調教的傢夥呢。”舌尖抵著脣角,索菲眼線一瞬間因為微微聾拉下來的眼皮而顯得拉長了許多,妖邪到了極點,就像一個妖精。

  “大變態終於不再裝正常了嗎?”小小Q快速的跑到奧菲身後之後才敢探出腦袋繼續吐槽。

  “嘻嘻嘻嘻……胡說什麼啊,索菲爸爸我可是疼愛女兒的好爸爸,怎麼會是大變態呢,胡說什麼呢?”索菲笑眯眯的道,眼睛彎的看不見瞳孔,就像算計著什麼的大狐狸。

  “……我什麼都沒說。”小小Q縮回腦袋躲在奧菲身後,打了個冷顫之後不再說話。

  落年還不知道這個盪漾的傢夥竟然是斯蒂芬白的青梅竹馬,否則就不會當初被他安慰幾下就把他當成索菲媽媽了,要知道,能和大變態一起長大的傢夥,會是正常人麼?就算是正常人,也會被扭曲掉的。

  珍愛生命,遠離變態,珍愛生命,遠離白館!

  ……

  黑。四周是一片漆黑和寂靜,還有一種刺骨的冰寒。

  有人在碰觸她的皮膚,揉捏她的骨頭,那手指緩緩的顫動,彷彿漸漸的變得十分激動。

  “上、上帝!完美!多麼完美的一具骨骼!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完美具有潛力的人!她一定可以和我的SDA完美融合,假以時日一定可以變成最完美的殺手!天啊……”興奮的帶著顫音的中年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機器嘀嘀嘀的聲音。

  “你要用她來做實驗?瘋了嗎?SDA提案已經被駁回了……住手!不準碰她!”田八少年有些冷厲的聲音響起。

  落年眼皮動了動,緩緩的睜開眼,入目的便是近在咫尺的白熾燈,刺得她眼睛發疼,她坐起身,頭有點暈,看了看四周,通體白色的裝潢,一排排各種科學儀器,看起來像是研究室,而她所在的地方便是實驗台。

  她看向聲音來源處,不遠處戴著眼鏡的田八正在和一個身材高大,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手裡拿著一個針管的中年男人爭執著什麼,看那男人的架勢似乎是想把那針管裡的東西注射進落年體內,只是被田八阻止了。

  兩人鬧得厲害,連落年醒了都沒發覺。

  “班長。”軟軟的嗓音響起,落年有點害怕無措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然後看向瞪大了雙眼驚慌的看著她的田八,“這裡是哪裡?”那雙眼睛單純乾淨,有點害怕,有點小心翼翼,看著他卻滿是信任,叫田八頓時內心一片愧疚,更加堅定絕對不能讓K博士把SDA注射進落年體內的想法。

  “落年別怕,沒事的,我晚點跟你解釋。”

  “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完美載體!竟然這麼快就醒了,比之前送來的那些人強多了!”鏡片上一片寒芒,K博士眼底一片炙熱的瘋狂。

  “閉嘴!你敢打她的主意,我就向上頭報告,到時候別說你的SDA研究了,連最初通過審核的那些研究組織都會禁止你的加入!”田八擋在落年面前冷冷的道。

  “哼!等組織明白我的SDA的重要性之後,你這個該死的東西就是我第一個要除掉的!”男人臉色猙獰了一下,然後恨恨的帶著他的針管出了研究室,門打開的一瞬間,落年看到外面同樣是一間研究室,還有許多個穿著白袍的研究者。

  紅色的劉海擋住眼中劃過的暗芒,落年看向田八,“班長……這……”

  田八看著落年,眼中滑過一抹愧疚,但是又很快被堅定取代,他跳上實驗台,坐在落年身邊,“吶,落年,現在外界對你傳聞非常的糟糕,而且這個限定範圍是全球這麼大,熱愛藝術新皇的人非常的多,對你的討伐也在各個組織的暗中進行,從柯蒂斯洛再到聖瑪利亞,我知道,在艾比瑞家族你一定過得非常不好,再加上現在的情況,落年,你以後會過得非常的辛苦。”

  落年垂下腦袋,顯得孤寂憂傷。

  “所以啊!”田八趕緊伸出手拍拍她的背,“我跟你講,我今天把你帶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改變你的現狀的!”

  “唔?”落年擡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這裡是我的組織新成員加入的中轉站,從聖瑪利亞學院挑選有潛力的人進入之後,會給他們注射一種健康無害的藥物,會增強他們的體質,使之能夠最大程度的被開發,接受一定的訓練之後成為獨樹一幟的人物,到時候誰都沒辦法傷害你!像如今世界排名第二的殺手卿禾當初也是我們的成員,怎麼樣?很厲害吧?”田八期待的看著落年,他真的很期待落年可以和他處於一個世界。

  然而落年眉頭揪了起來,“你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我都聽不懂?”單純的小白兔,怎麼會懂什麼殺手界什麼排名什麼卿禾呢?

  田八似乎也才反應過來這一點,看到落年那雙有點沒安全感的眼眸,又覺得不給她解釋清楚她以後一定會被嚇壞。

  “就是……就是……就是要把你訓練成一個像電影裡的那種飛檐走壁強的不得了的殺手。”

  落年眼眸徒然一瞪,眼眶驚恐的發紅,“殺、殺人?!”

  “你、你別怕!”見落年一副要被嚇暈了似的,田八連忙擺手,“只是一個稱謂而已,而且我們對付的人也都是一些大壞蛋,就像警察抓小偷一樣,我們只對付大壞蛋。”

  “誰是大壞蛋?”眼底滑過一抹幽深,落年看著田八疑惑的問道。

  田八有點遲疑,看著落年那雙澄澈見底的眼眸好一會兒才道:“集殺手、傭兵團、神偷之類的黑暗生物為一體的殺手家族——巴洛克王國。”

  噗通……

  即使心有準備,在真的聽到有人為了對付巴洛克王國而暗中策劃這些的時候,落年心臟還是忍不住的咯噔了一下,他們是得罪了哪路大佛,竟然為了對付他們做到這種地步?連人都敢在斯蒂芬白的地盤上找?

  “為什麼?”落年疑惑的看著他,“我叔叔說巴洛克王國是正經的生意人家。”落年恬不知恥的為自己辯解,尼瑪就算做的是人命生意,那也是生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上頭就是這樣說的,從三年前就開始了。”抓了抓腦袋,田八覺得說這些也沒用,“反正,你現在就等著吧,一會兒我讓人來給你注射,然後送你去組織接受訓練。”

  “不要。”落年拍掉田八的手,“我要回白館,才不要當殺手呢,人家要回家。”

  “那種家回去幹什麼?!”田八看著有點被拍疼的手,眉頭皺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難得跟一個初入者解釋這麼多,她應該已經理解現在的情勢的,“總有那麼幾個一開始嚷嚷著說要回去,接受命運後得到的回報是巨大的,反正被送到聖瑪利亞學院的孩子都是不被期待不被看重的,既然如此幹嘛還要回去被家族利用?自己當一個強者不好嗎?!”

  當一個強者固然好,但是如果那麼多的強者要對付的是巴洛克王國,那就不好了。

  落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收起膝蓋抱住自己的雙腿,“人家害怕,剛剛那個大叔好可怕,才不要注射那些東西。”

  “放心吧,不會給你注射SDA的,只是給你注射強身健體的藥而已。”見落年似乎態度軟了下來,田八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他怎麼可能會讓K博士給落年注射SDA,那種不知道會不會引發各種奇怪病症的藥物。

  “那種也不要。”落年眼眶紅紅的抓住田八少年的胳膊,頓時叫少年全身僵住,“落年身體很強壯,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病的,不要注射藥物,好不好嘛,要不然等以後我訓練不給力的時候,再給我注射,好不好?”

  任何人被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都會硬不下心的吧。

  這種不符合規矩的事田八剛想拒絕說不的話頓時噎在咽喉,看到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好一會兒他思索了半天,見落年還盯著他直看,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好吧,但是你要乖乖的,不準出聲。”

  本來那種藥物注射後,人體會進入長時間的一段休眠期的,而在這段期間,對方會被送到訓練基地,甚至連各種身體檢查都搞定的,任何機密甚至連基地入口都不會被瞧見。

  不過看看落年那小白兔到被大灰狼吞進嘴裡都只會嚶嚶哭泣不敢大叫的樣子,估計就算被看到了也沒什麼關係,反正每一個訓練出來的人總是像被洗了腦一樣的忠心耿耿,聽說史上也只有夜寒焰那個可怕的帝王,才做得到斬斷他們的忠心那種事,而且還僅僅是用人格魅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且被搶走的,還是曾經他們組織的二把手,現今殺手界的第二,卿禾!

  所以說,看到小白兔的作用了吧?有時候善於弱化自己到這種程度,不是誰都做得到的,上帝給了落年一副好皮囊,也給了她一顆聰明的腦袋,和一顆對自己可以狠到極點的心。

  你以為一個強者要裝弱小裝到無懈可擊騙到全世界很簡單嗎?要在強者的世界裡當騙子,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單從外表這一個看,剛剛開始訓練的時候手,因為手腳皮膚都太細嫩,訓練的時候手會起泡腳會起泡,要等手起繭子腳起繭子之後才能夠不再受傷,而等這一切訓練結束之後,她要把繭子和變粗變硬的皮全部硬生生的撕掉,再塗上特殊的藥讓繭子從肉中消失,再長出全新的細嫩的皮膚,否則只要是有點技術的人,一握她的手就會發現她經常拿槍,也不如表面這麼柔弱,而也因此,每一次運動過量,槍拿太久,手又會起泡會紅腫會破皮會流血。

  而從內看,心臟和眼神永遠都是最容易出現破綻的地方,要學會控制情緒,不對,應該說必須要能夠做到彷彿把自己和心臟抽離開來。

  人在聽到讓自己震驚害怕或者情緒產生巨大波動的時候,眼睛會變,臉色會變,心臟跳動的速度和聲音大小會變,卡爾法能做到光用鼻子就嗅出人在一定時間段內接觸過的物品和人的氣息,就可能會有能夠光聽心臟跳動的聲音就能知道對方有沒有說謊的人,當然,以現在的科學技術,這種測謊儀也早就出現了。

  如此反覆,如此反覆。

  從內心到外表,每一層都不能脫開關係,否則偽裝就會壞掉。

  完全秉承了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這條真理,為什麼天堂鈴的偽裝會被看透?因為她那雙眼神裡無時無刻不再傳遞著“虛偽”,白館裡的人從第一天就知道她是個騙子了,只有她自己才以為她偽裝的很好。

  當然,牧驕陽同樣如此。早就被看透了,卻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天天披著一張自以為完美的皮,卻不知道,被看透了偽裝之後,做的越多,也只會越讓人覺得可笑罷了。

  為了成為一個高級的騙子,為了真一去成為一個高級的騙子,落年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她從她的老師那裡學東西所花費的精力和時間的三倍之多,當然,為此所承受的痛苦也是如此。

  真一已經不需要了,所以這種騙術也可以扔掉了?開玩笑,為什麼要扔掉?要把所付出的那麼多那麼多的東西全部扔掉浪費掉嗎?這種可不符合落年做事的原則,既然必要的時候當騙子可以輕易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那麼她為什麼要把騙術扔掉?

  不是因為弱小才騙人,能夠騙人騙到像落年這種地步,實際上也是一種強大。

  落年點點頭,眼眶紅紅的乖巧的點頭,“我不會出聲的,小落最怕打針和吃藥了,唔……”

  田八這才點點頭,“走吧,既然不打針,我帶你過去,馬上來接你的人就到了。”

  落年跟著田八從實驗台上跳下來,聞言立刻伸手抓住田八的衣角,眼眶紅紅,目光焦急,“田八不跟小落一起嗎?”

  “沒關係的,從中轉站出去後會直接進入訓練基地,不會有人對你做其他事的。”田八被落年那小眼神看得心臟噗通噗通跳,心道果然要跟那傢夥說一聲,這小東西是他的,訓練出來要還給他才行。

  落年似懂非懂的點頭,眼裡茫然一片,叫田八微微扶額,就知道這小東西根本聽不懂這些意思高深的話!

  落年被田八帶著走出這間似乎是單獨屬於K博士的研究室,然後進入的是一間大型的多人的研究室,幾乎每隔一小段就會有一個試驗台,上面放著各種試管、裝在籠子裡的小白鼠、液體等等,穿著白袍戴著口罩和手套的研究人員看到田八都會微微的點頭,對田八很熟悉的樣子。

  跟著田八進入一個電梯,很快確認電梯不是往上也不是往下,而是直接像電車一樣的往前的,落年腦中很快拼出一個大概的立體示意圖。

  她剛剛暈倒後被田八帶著躲過了攝像頭之後進入了一個似乎不經常使用的女廁,然後進入隱藏在女廁的通道的電梯,電梯向下了一段時間時候驟然筆直往前,彷彿徒然轉彎的過山車,將近十五分鐘後便進入實驗所區。

  算算時間和路程,實驗所在地下是必然的,但是卻不在聖瑪利亞學院的範圍之內,而且女廁入口處、電梯和實驗室也必然安裝了一些探測儀干擾器,這一點讓人非常的在意,因為按照藍狐的說法,現今的科技是沒辦法做出這種連衛星探測都會干擾到的干擾器的,所以這是僅屬於巴洛克王國的技術,是巴洛克的機密外露了?還是有科學家研究出來了?

  但是想想又不可能,如果外界有科學家研究出來,那麼斯蒂芬白他們不可能會收不到消息,還讓這些人在他的地盤上作威作福,也就是說……

  機密外泄了?落年眼中徒然滑過一抹寒光,巴洛克王國出現內奸了嗎?

  電梯又在地下像驟然拐彎的過山車一樣的拐了好幾次彎之後,才往上升去,落年越算心裡越發的震驚,到底是誰為了對付她的巴洛克王國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那樣大範圍的研究所就算了,竟然還有這麼長的地下隧道?!尼瑪也不怕被土地管理局發現!

  電梯緩緩停下,頭頂開了個窗口,田八把電梯角落裡的小梯子推了出來,帶著落年上去,等落年和田八走出電梯,落年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是郊外,兩旁是高高筆直樺樹,中間的泊油路空曠寧靜,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路邊的一個廢棄保安室裡。

  不多時,一輛黑色不起眼的車子開了過來停在他們面前,一個戴著墨鏡大眾臉的男人走了下來,和田八交涉了一番之後又打量了落年一番,翻著一疊資料,然後確認無誤的點點頭,帶著落年上車了。

  落年想,是不是因為一大早關於昨天她被驅逐出艾比瑞家族,還和夜寒焰扯上關係的事情報紙還沒有登出來,否則這些人如果有她的資料的話,怎麼還會敢把她帶走?

  落年猜的完全沒錯,報紙是還沒有登出來,因為雖然得到了獨家新聞,但是介於夜寒焰那傢夥的身份特殊,而且宣布出來的事情也太過重大,他們都在糾結要不要刊登,都在猜測夜寒焰到底是什麼心思,要報導的話語言火候要多少,要是一不小心沒把握準了,他們的下場會死得非常慘。

  要報導這夜寒焰和斯蒂芬白的新聞,就好比在古代說皇帝的閒言碎語,一不小心就是斬頭之罪。

  車子一路平穩往未知的前行,落年坐在後面左看右看,忐忑不安,面色驚懼,叫前面的司機大哥忍不住頻頻回頭,幾乎忍不住出口安慰幾句,又不會把她這隻小白兔抓去吃掉,難怪田八說不用注射,這小東西看著就軟綿綿十分無害,看起來又弱小,那種藥要是打下去,還不立馬死翹翹。

  那邊直升機撲撲撲的遠遠的跟在後面,幾個看起來相當不靠譜的男人們正在那機艙內。

  “白癡,開直升機不會太顯眼了嗎?聲音這麼大,很快就會被發現的。”奧菲抱著雙臂靠在艙門邊上看著正在操作電腦的路易道。

  “那沒辦法,人家敢光明正大拐了人走大陸,就說明路上設了關卡,要不被發現的進入敵人內部,除了走空路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而且直升機飛高點距離遠點也不會那麼容易聽到聲音的。”路易一邊卷著頭髮一邊道,要不是卡爾法和他們當家的不在,他才懶得當指揮呢,明明是技術人員,應該待在後方默默貢獻才對嘛。

  “我去救我老婆很正常,但是,你這傢夥跟過來幹什麼啊?!”奧菲額角青筋跳跳,猛然轉身衝著在自己身邊戴著大頭耳機聽歌聽得特別嗨的紅蛇大吼,銀毛炸起,就跟炸了毛的貓咪一樣。

  紅蛇正在一邊聽放小了聲音的歌,一邊聽從那邊傳過來的藍狐的追蹤報告,雖然和白館的人待在一起,而且其中據說還有一個是他兄弟,但是不好意思,他總歸不是白館的人,遲早要跟落年回紅妖館,更何況,他可從來沒有依靠敵人的習慣。

  所以奧菲這一吼紅蛇自然聽到了,眉頭一皺,紅眸閃現暴戾的紅光,“哈啊?你說什麼?!你老婆?!”

  “吶吶,敢在直升機上打你們就完蛋了哦。”索菲坐在椅子上,笑得拉長了眼線,就像一隻算計著什麼的狐狸。

  兩兄弟默契的看了索菲一眼,齊聲切了一聲,齊聲道:“白癡。”他們是脾氣暴躁但是不是傻子好吧,誰會在直升機上打啊,又不是想死。

  “白癡會長和卡爾法那邊怎麼樣了?”路易撓撓腦袋懶洋洋的道,昨天天堂鈴的事情一出兩人就出去了,卡爾法去驗屍順便看看那幾個上了天堂鈴卻變得癡呆的傢夥是怎麼回事,白當家的去處理日本天堂家的事。

  畢竟天堂家當初是他們為了在日本政界內安插人手而培育出來的家族,雖然現在已經不需要他們了,但是斯蒂芬家族的做事風格一向是清理得連灰都不剩的,不會留下任何一點汙點來給從未有過敗績的斯蒂芬白的歷史抹黑,所以打算清理門戶把天堂家給毀得一乾二淨來著。

  不過事情有點出乎意料啊,竟然有人在暗中購買天堂家的股份,這可有趣了,是巴洛克王國呢,那個讓人覺得非常有趣的家族,只不過沒想到原本都要悄悄的抓住紅妖館的尾巴了,偏偏夜寒焰那傢夥冒了出來,本來就因為白指在對方手上,心情很不爽的白當家見此更是不爽了,雖然不會全面開戰,但是兩個人之間的小打小鬧可從來不會少。

  這會兒估計不知道鬧到什麼時候才知道回來,真是的,他怎麼會有個這麼任性又變態的老大?

  “嗯……卡爾法已經把藥物成分都研究出來了,啊……那傢夥還是老樣子可靠的不得了,醫學上面沒有什麼難得倒他,還有裝藥的玻璃瓶上面發現了非天堂鈴的指紋……至於白癡會長,別提了,那傢夥回白館睡覺了。”

  “什麼?!”路易頓時額角爆出一個十字架,“回去睡覺了?”

  “嗯啊。”

  臥擦!

  “勞資是技術人員,是後勤人員,怎麼可以要勞資深入敵營作戰啊?!我還想和我胸大屁股大的美人約會的好吧!”

  索菲笑眯眯,“白癡會長會說,他是老大他做主。”

  “……”這是地主壓榨農民工吧。

  索菲繼續笑眯眯,“他還會說,不幹活的傢夥他養你們幹什麼?”

  “……”話說欠了好幾年的工資什麼時候還?

  “所以,乖乖注意我寶貝女兒的動向,再想給我偷懶,我就切了你哦,路易~”索菲一瞬間陰險起來了。

  “……”他錯了可以嗎?

  那邊,車子不知道行駛了多久,落年坐在車上都睡了一覺醒來了還沒發現到達目的地,直到好一會兒才到達,目光掃過窗外,像是進入軍事基地區域一樣,到處都是關卡,還發現各種監控器掃描儀,掩下眸底的複雜,落年慶幸自己的手錶沒戴,否則一定會被掃描出問題,同時心底一片陰霾,他們巴洛克王國的技術到底被盜走了多少?!

  現今社會,一個大家族想要在平凡的依靠者中脫穎而出,必要依靠的是,錢、權、人力,然後就是高科技。

  權可以用錢堆起,錢也可以靠權來搜集,人力在這兩者隨便有一者的情況下都可以訓練,只有高科技這種東西是必須要三者集齊才可以創造。

  巴洛克王國能夠成長到今天,從老師那裡學來的武技和超高級的科研技術是完全脫離不開的,沒有了比其它家族更加先進的高科技,巴洛克王國就像被扒了堅硬外殼的寄居蟹,沒了寄居的堅毅海螺殼後,寄居蟹依舊可以存活,但是卻會脆弱上許多。

  到底是怎麼回事?佐焱他們都沒有發現嗎?

  穿過層層關卡,進入一個偌大的操場,車子停了下來。

  落年跟著司機大哥走下車,茫然無措的看著空曠的四周,周圍看起來空盪盪的,只有幾個守在關卡處的穿著迷彩服的人,看起來非常的空曠無人跡。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建的跟軍事基地似的,政府不會允許的吧喂!

  不過……

  手指將落到身前的發撩到耳後,一抹銀光閃爍,掃過四周。

  “接收到圖像了,立馬進行掃描分析。”藍狐戴著大頭耳機,一邊極快速的操縱著三台電腦,嘴裡含著一顆牛奶糖,目光灼灼的看著電腦,連臉上的藍色紋路都顯得異常的灼目起來,“經緯度……隔壁S市臨海私人區域……被盜竊的技術總共有七樣,其中包括微納米探測儀、次聲波干擾儀、X光感應器……”

  “紅蛇那邊怎麼樣了?”

  “正在和斯蒂芬白的人一起行動。”

  “既然如此,我們不需要出手,確定King的位置和安全性就足夠了,藍狐,把屬於我們被盜的技術全部給我弄清楚,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全部升級一次。”佐焱看著大屏幕上的顯示,臉色越發的陰沈了下來,這些該死的傢夥,等查出到底是誰敢背叛巴洛克,他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知道了。”他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拿出來呢。

  “綠蟬那邊的情況呢?”想到了什麼,佐焱眉頭蹙了起來。

  “沒什麼進展,看起來有點棘手,對方不是好對付的傢夥。”竊取了他們的那麼多技術,怎麼可能會好對付,巴洛克王國出品,必屬精品,隨便一樣都足夠讓某些家族轉危為安,隨便一樣都是各方勢力想要得到的。

  佐焱抱著雙臂,眉頭擰起。真是麻煩,巴洛克王國只有在剛剛開始成立的時候遭受過重創,後來都是在平穩且快速的成長,都叫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有點驕傲過了頭,放低了警惕了呢,真是該死,King還這麼信任的把巴洛克交給自己,結果竟然出了這樣的岔子……

  ……

  那邊落年被帶進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裡沒有人,似乎出去了,一個秘書樣的女人盯著落年看了好一會兒才讓她坐在黑色的沙發上,然後出去叫人。

  落年打量著這個屋子,很簡單,不大不小,只有三張黑皮沙發,一張放著些許文件的辦公桌和一張黑色辦公椅……

  忽的,目光觸及到什麼,落年眼瞳驟然一縮,全身一瞬間警惕僵硬了起來。

  那黑色的辦公椅後面,兩個黑色的鉤子架著的長刀……

  “是嗎?小八又送了個新人來嗎?不是說過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送人過來了?聖瑪利亞學院這段時間很危險吶……”溫和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飄來,腳步聲彷彿近在咫尺。

  落年眉頭一蹙,快步的上前拿下那把刀,沒有了這把奇怪的刀,那個奇怪的男人也就沒什麼威脅力了吧。

  “呀~大驚喜呢。”落年刀剛到手,轉身,那個黑髮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休閒褲的男人便已經站在了大門口,擋住了唯一的出路,嘴角勾著前幾次一樣的微笑的看著她,看不出是真的驚喜還是騙人的。

  “慄子先退下,讓我們的人馬上撤了,小八給我們送來了個危險人物呢。”他看著落年,對他身邊的秘書道。

  穿著黑色套裝的女人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轉身離去。

  落年握緊了手中的刀,黑色的眼眸冷冷的看著他,“你是誰?做這些有什麼目的?”

  “嘛~不要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男人笑得和煦如風,白色的襯衫和眼鏡叫人看起來第一眼就覺得他是個文質彬彬的人,然而事實不然,這傢夥,危險的很。

  落年眼眸一眯,手中的劍驟然抽出半截,黑色繁複花紋的劍身一瞬間叫人覺得有些暈眩,落年怔了怔,覺得這劍身上面的花紋圖案有點眼熟,像某種古怪的文字連成一片似的……

  “別動!”彷彿落年觸及到他的敏感點一樣,男人鏡片驟然折現一抹寒光,身子猛然朝落年衝了過去。

  落年反應同樣迅速,把刀收回去,腳下猛然就是一個旋踢過去,沒有了這把冷兵器,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麼難以對付。

  房間一瞬間變得有些淩亂起來。

  兩抹身影分開,男人襯衫有些淩亂和染上了塵埃,他隨手擦去臉頰上的血跡,看著抓著他的刀站在他的辦公桌上冷艷著那張精緻面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少女,還真不是一般的強,真不愧是原定計劃的最大變數。

  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今天他才需要這麼麻煩的做這麼多事,結果還沒有做出什麼重點出來,竟然就找上門了,嘶——真是麻煩。

  “錚……”長刀抽出,黑色的刀身線條優美凜冽,顏色高貴典雅而嗜血冰寒,鳴聲錚錚刺耳,這是一把極好的刀。

  落年在手中甩了下,弧度彎的很漂亮的刀居高臨下的抵著男人的脖子,居高臨下猶如女王般的俯視著他,“勝者為王。”

  男人也不躲,就這麼站在原地,勾著微笑的看著落年,“唔?如果不是因為那該死的規定,直接奉你為王我也會很願意的,雖然貌似優秀的候選人也有那麼幾個。”

  鋒利的劍鋒更貼近男人的脖頸,落年冷冷的看著他,“繼承人、騎士、王,說清楚。”

  奇怪的男人,一出場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從她到被稱為騎士的黑貓和紅蛇,現在這傢夥還專門弄這些出來對付她的巴洛克王國,這叫落年有種自己被卷進莫名其妙的圈子裡的感覺,而且自己還特別渺小的被掌控著,這讓她非常的不爽。

  “這可不符合規定,黑指和白指還沒有歸位,也就是說序幕還不能拉開,而且繼承人之間的公平競爭平台還沒有清理出——”聲音在觸及到落年那雙深得可怕的眼眸時,戛然而止。

  溫熱猩紅的液體從頸項上滑進衣領。

  那雙黑眸冷冷的,深邃的彷彿無間地獄,什麼都沒有倒映出來,她俯視著他,猶如女王俯視螻蟻,“公平?你口中的公平,是如何?”

  男人怔住,沈默了半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打壓處於強勢的繼承人候選,幫助拔高處於弱勢候選,直到全部到達同樣的背景勢力高度。”

  而眼前這個女人是處於最強勢的人,所以她身後的巴洛克王國,是必須鏟除的。

  似乎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落年嘴角輕扯,眸中寒光乍閃,“你還真會開玩笑,就為了這種愚蠢的理由,所以你花了三年時間訓練出那些人來獵殺我們派出去執行任務的人手?這種叫公平?那我問你,巴洛克王國難道是上帝送給我的嗎?那些弱小之人為什麼會弱小?是我搶走了屬於她們的東西了?”

  男人霎時怔住。

  “為了讓巴洛克王國成立,我在付出鮮血和汗水的時候,你口中需要幫助拔高的人在幹什麼?在美好的家庭享受家族給予的溫暖,圍在父母腳邊撒嬌任性,現在我用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東西,卻要因為那些比我幸福千百倍的弱者而被鏟除掉?我說,”落年臉色一瞬間陰沈而猙獰布滿殺意,“你在找死!”

  龐大的殺氣一瞬間勃然爆發,男人鏡片下的瞳孔驟然一縮,脖頸上的冰寒如此明顯,他連忙撇開脖子伸出手臂擋住不再有絲毫留情砍來的刀,頓時手臂一片刺痛,鮮血從血管裡徒然爆出。

  “躲過了啊,單純的冷兵器這種東西,確實不是我最那手的東西。”落年從桌上跳下,看著前面抱著手臂往後退去的男人,手中的黑刀鮮血滴滴答答的從尖部滴落,漆黑無底的眼眸深得可怕,沒有絲毫的亮光。

  噗通……

  噗通……

  從來沒有過任何一次,能夠讓他產生那種距離死亡那麼接近的感覺。

  應該要逃的,這種時候,應該要逃的……可是,為什麼腳步邁不開?明明只是候選人,為什麼他會有種無處可逃,不對,應該是,無力去逃的感覺?

  紅色的髮絲隨著她的走動而微微晃動,金色的光暈美麗動人,明明嬌小如斯,拿著拿把90釐米長的長刀,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一步一步,宛如踏開一朵朵猩紅色的花朵,宛若踏在人心,重如千金。

  嘴角勾起笑,“不過,因為我的‘師母’們都是高科技版冷兵器的行家,所以我學到的東西也不少呢,而且恰好,裡面就有一個是使用唐刀的。”黑色的長刀在纖細的手腕上轉了一圈,紅發襯得精緻的小臉妖媚動人。

  “為了不讓我的巴洛克被你們這些愚蠢又自以為是的傢夥毀掉——”落年手中的長刀驟然一揮,刀尖刺入他的心口。

  噗通……

  男人瞪大了眼眸看著眼前的少女,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鋒利的刀尖就位於他心臟前方一點點,心臟每一次跳動,都可以碰到那冰冷的觸感,每一次都疼至骨髓。

  為……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殺了你我怕髒了我的手。我也沒有用別人的東西殺人的習慣。”抽出長刀,落年毫不憐惜的就把它跟扔垃圾似的扔到一邊,男人霎時半跪在地上,血液從傷口處滴滴答答的流出,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咳、咳咳……”

  “不要小看我,上一次能夠傷到我不過是你運氣好罷了,沒有這把刀你什麼都幹不成。”落年不屑的道:“同樣的,不要太高看自己一副你是老大的樣子,你不是上帝,沒權利掌控別人的想法和一切,什麼繼承人什麼騎士,你以為在拍電影還是寫小說?說的一副特別厲害的樣子,還提到了白指和黑指,這一切都和傳說的薩蒂帕帕落戒指有關是吧,也和夜家和斯蒂芬白家有關的樣子,掛著繼承人的名號好像是很了不起的東西啊,說不定要繼承的東西也非常的了不起呢,是吧。”

  “所以覺得關鍵性的決定權在你那裡,就驕傲的彷彿在恩賜別人一樣了。”落年看著男人在她一句句話下,也不知道是因為被傷了自尊心還是血流的太多,總之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依舊毫不留情,“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告訴你,順便告訴你身後的家族,我對不是自己流血流汗爭取來的東西,就算那東西權利重如千金堪比夜家和斯蒂芬家的總和,我也不屑要,另外,最好別再讓我看到你再出現在我面前,也別再打我巴洛克的主意,否則……”

  純黑的眸子滑過一抹寒意,一字一句,冰冷徹骨,“殺了你。”

  男人捂著胸口,怔怔的看著落年。

  此時,屋外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一架直升機緩緩的下降,幾輛黑色的轎車也快速的開了過來。

  落年睨向男人,冰冷無情,“還不快滾。”

  男人看了眼後面的動靜,咬了咬牙,撿起他的黑刀捂著胸口跑了出去,落年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深呼吸了幾下,邁了出去,卻猛然撞進一個並不算特別結實的懷中,砰的一聲,腦袋撞得有些暈乎乎,落年捂著額頭茫然的看著前方的人。

  奧菲沒想到一進來就撞見落年了,頓時紫眸一亮,一把握住落年的肩膀,目光激光似的在她身上直掃,確定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血跡地上的血跡不是她的後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想到了什麼,一拳頭輕輕的敲在落年腦袋上,“你是笨蛋啊!別人給你吃喝你就吃喝,把你賣了你都要傻傻的幫人家數錢!”

  落年摸著腦袋茫然無知的看著奧菲,頭髮也微微的淩亂,看起來就像剛睡醒還沒緩過那道勁似的,完全聽不懂奧菲在說什麼。

  “奧菲?”落年十分呆十分萌的看著眼前十分傲嬌的少年。

  “白癡!”奧菲被看得兩頰紅紅,更加大聲的吼道,似乎這樣就能增加他在落年面前的氣勢。

  “這血還很新鮮溫熱,是剛剛從人體內流出來的。”路易走進來,蹲在那攤血面前觀察了下後道,“落年,沒事吧?”

  “啊?”落年茫然的看著路易。

  “白癡,這傢夥肯定是被用了藥之後直接睡到剛剛了。”奧菲看落年那副德行道。心裡嘀咕,要開始給這個笨蛋開始進行抗藥性訓練,用這麼一點迷藥別人就可以把她偷走,真是太遜了!

  路易看了落年好一會兒,才點點頭不再問落年話,拿東西將血液採集起來,一邊道:“人似乎已經跑光了,估計是已經看透了我們的行蹤了,不過也逃不了多遠,索菲已經帶人去處理了,淩安剛剛追一個白襯衫的傢夥去了。”

  真奇怪,他們當家布下的網,除了夜寒焰那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之外,還沒有過漏網之魚呢。

  落年撓撓腦袋,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看向奧菲,奧菲傲嬌的哼了哼,罵了聲不知道罵了多少遍的笨蛋之後,臉頰紅紅的拉著她上了直升機。

  一上機,奧菲就把機上特殊的供傷患躺的單人小床給放了下來,讓落年躺了上去,紅著臉一臉不耐煩的給她蓋上薄被,然後看到落年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看著他,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目光轉移到落年因為穿著昨天的小禮服而露著的白皙無暇的領口,連忙把薄被拉得更上去,包到了落年的頸部。

  落年眨眨眼,完全不知道奧菲到底要幹嘛。

  “閉上眼睛,睡覺!”奧菲見落年竟然還不上道的盯著他看,頓時臉頰一紅,低吼道。

  “可、可是我不睏啊,奧菲。”

  “閉嘴,閉上眼睛,昨天偷雞摸狗去了嗎?黑眼圈都出來了,醜死了!快睡覺!”抱著雙臂,奧菲相當不耐煩。

  落年怔了下,確實昨天睡得不太好啊,雖然夜寒焰是個可靠的傢夥,但是多年養出來的警惕還是讓她沒辦法和其他人躺一起安穩的睡覺,唯二的兩個,一個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一個背叛欺騙不再屬於她。

  落年乖乖的閉上眼睛,雙手抓在腦袋兩邊的被子上,顯得異常的乖巧可愛。

  奧菲悄悄的把紫眸轉向落年,看到落年乖乖閉上眼睛睡覺了,睫毛好長,像兩把小刷子,眉毛細細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紅紅的,臉蛋小小的沒有多少肉,卻粉撲撲的十分可愛漂亮。

  連睡姿都顯得十分的可愛啊……

  表情不受控制的放柔,奧菲少年坐在黑色的沙發椅上,悄悄的把身子轉向落年,屁股也悄悄的朝落年腦袋那邊移動,紫眸倒映著落年的身影,向四方亂翹的銀髮飄蕩,少年盯著少女可愛的睡顏直看,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他猛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盯著落年那張小小的十分漂亮的紅脣直看!

  嚶!

  臉頰變得通紅,奧菲左看右看,確認沒有誰看到自己那副肯定很猥瑣色情的樣子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又轉回頭看落年,對方氣息很平穩,看起來已經睡著了的樣子,也就是說……

  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前傾,漸漸的視野變得非常非常的清晰,額前的銀發隨著他的腦袋下滑,發尖幾乎碰到落年的額頭,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近距離的觀察著他可愛的小老婆。

  肌膚非常的細嫩,這麼近距離的看都看不到一丁點兒的毛孔,就像嬰兒的肌膚,白皙無暇,透著非常自然的粉色,和那些往臉上撲粉打腮紅的女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小鼻子就算近距離的看也好可愛!還有……小嘴紅紅的,看起來水潤粉嫩,好像……特別好吃的樣子……

  咕咚……

  心臟跳得好快!尼瑪輕一點慢一點啦白癡!要把她吵醒了白癡!

  忽的。

  “卡爾法呢?”純黑的眼眸猛然睜開,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睫毛,一瞬間紫眸黑眸超近距離的對視了。

  腦袋迅速充血,奧菲眼眸瞪大,觸了電似的連忙彈起身子,整個人坐在位置上渾身熱得他有點扭捏。

  “卡、卡、卡爾法不、不在這邊。”結結巴巴的好不容易說完一句,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得快速。

  “為什麼?”落年眨眨大眼,完全沒發現有什麼需要尷尬的東西。

  “因、因為……問那麼多幹什麼?!快睡覺!”奧菲徒然驚醒自己幹嘛要提卡爾法那個該死的傢夥的,背著落年吼道。

  沒得到答案,落年粉嫩嫩的兩腮鼓了鼓,哦了一聲,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覺。

  好一會兒奧菲才悄悄的扭過頭,看到落年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後才鬆了一口氣,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跟變態似的,竟然想要偷襲這麼可愛的小東西,不要臉!

  耳朵紅紅的,奧菲盯著落年看,他把目光移開,不一會兒又像磁鐵被磁場吸引一樣不受控制的轉了回來,屢次如此,奧菲乾脆就不轉了,然後不受控制,身子又探了過去,這次要更加小心一點,他只是覺得近距離看落年很有趣,絕對沒有什麼不乾淨不純潔的想法哦!真的!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莫名的叫人覺得全身發燙,有隻小貓在心裡撓人似的……

  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哦,什麼不純潔的想法也沒有哦,真的——

  “砰!”機艙門猛然被粗暴的打開。

  “我說——”紅髮飄揚,紅眸怒火跳躍,一身黑色皮革的紅蛇吼著出現在門口,一腳保持著要踏上來的姿勢,怒氣衝衝的表情也僵住了。

  奧菲整個人僵直的坐在原地,但願剛剛他彈回去的動作沒被看到,不過看紅蛇那模樣,顯然是看到了。

  好一會兒,紅蛇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收了起來,紅眸緩緩的眯起,然後和奧菲有五分像的面容暴躁扭曲了下,“你這傢夥,剛剛想偷吻我家落落沒錯吧?!”

  噗——!

  水燒開了的聲音瞬間響起,奧菲臉紅的頭頂冒煙,整個人跳起來,臉上驚慌失措,暴跳如雷,“你、你、你、你胡說!”

  “臥槽你還結巴臉紅了!你果然在想什麼不純潔的事對吧?!”

  “才、才沒有!”

  “魂淡!想要被爆菊花嗎?!”

  “魂淡!想要被玩壞嗎?!”

  “嗯——”額頭頂額頭,兩個少年跟鬥牛似的,眼睛火花噼哩啪啦閃動。

  落年翻了個身閉著眼睛繼續睡,啊,今天天氣真不錯,是個適合睡覺的日子。

  等索菲帶人把整個訓練場的人翻出來收拾掉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

  一群人回到白館裡,一進屋就看到白展風笑眯眯的倚在二樓圍欄上看著進來的他們,淺灰色的眼眸彎彎的,長髮順著他的姿勢滑到身前微微晃蕩,溫柔又美麗,可他就這麼彎著腰倚在圍欄上,由上而下的俯視著所有人,卻感覺像是與他們處在不同的兩個世界一般。

  那視線落在被索菲牽著的落年身上,一瞬間莫名的叫她心臟咯噔了一下,這就是大BOSS和BOSS之間的差距嗎?劉海微晃,擋住純黑的眼眸,再給她一點時間,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把巴洛克王國推到不輸給兩家的那個頂端!她還很年輕,還有很多時間!

  “呀,回來了啊,收穫如何?”白展風的目光轉瞬既移,彷彿未曾落在落年的身上。

  “豐盛。”索菲豎起大拇指,“獲得強悍殺手數枚,神奇藥劑數支,高級科研人員數個,卡爾法應該會十分開心的。”又有人體給他做實驗了,也有神奇的東西來滿足他的求知慾,能不開心才怪。

  “哦?”白展風依舊笑著,“那BOSS呢?”

  索菲驟然噤了聲,空氣也在那之後瞬間冷凝了起來。

  對於斯蒂芬白來說,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永遠是結果,他要BOSS,其它的小魚小蝦,可入不了他的眼,就像對待巴洛克王國那樣,找不到紅妖館的位置,抓不到高層人員,那麼中低層那些他寧願放他們逍遙也不碰一下,任性到變態的想法,叫人難以捉摸。

  “啊,抱歉,那傢夥是我去追的,不過被他給跑掉了,似乎有同夥。”紅蛇撓了撓紅燦燦的腦袋,沒有絲毫壓力的道。

  白展風看向紅蛇,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莫名的叫紅蛇額角低下一滴汗珠之後,才又彎起眼眸,“嘛……既然有同夥那就沒辦法了,晚點到路易那裡去把那人的頭像給我弄出來就可以了,對於新人,我一向很寬容。”

  “……那還真是謝謝了。”紅蛇抹去額角的汗,眼底一片幽深,這傢夥……

  “那麼,各位真是辛苦了,都回房去好好休息吧,需要食物的話,讓小Q或者小小Q去給你們做吧。”說罷目光再次莫名的掃過落年,然後轉身回房。

  落年掩下眼簾,沒有問話,沒有關心,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叫人猜不透。

  回到房間換下身上的禮服,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紅蛇在蹲在她的衣櫃前,聽到動靜轉過腦袋,雙頰微紅,紅眸亮閃閃的看著她。

  “落落。”

  落年徒然怔住。這傢夥竟然臉紅了?

  只見紅蛇立刻跟大狗似的撲了過來,紅色的眼眸水汪汪亮晶晶的看著她,“吶吶,落落。”

  “幹什麼?”

  紅蛇雙手猛然舉起一個什麼東西在她面前,期待無比的看著她,“落落,這個送我吧!我一定會每天每夜都抱著它睡覺覺的!送我吧!”

  紅蛇手裡抓著的儼然是落年的一個小草莓小內內,形狀優美的兩個粉紅色包子型罩罩上面有好幾顆看起來十分誘人的小草莓,恰好就在那某個頂端,看起來可愛又有點小淫蕩。

  落年默然,直接伸手把小內內從紅蛇手裡扯走。

  紅蛇頓時又跑回櫃子前,拿出了一件鵝黃色小內內,“要不然這一件?”

  落年額角青筋跳跳,“給我放下!”

  “不要這麼小氣啊落落,你就當是送了我個眼罩就好了嘛。”紅蛇無恥的抓著小內內不鬆手,說著還拿起來真當眼罩用似的掛臉上。

  落年額角青筋再跳,“現在,放下你手裡的東西,給我關上抽屜,滾過來!”

  紅蛇頓時一臉失望,嘴裡嘀咕著怎麼這樣,又不把他撲倒蹂躪,連件可愛的胸罩都不給他,說起來,落落的胸部好像又變大了,上次好像是34C來著……

  “什麼事?”見紅蛇乖乖的放下不和諧的物品,落年拿著毛巾擦著頭髮問道。

  提到這個,紅蛇立刻滿臉不高興,眉頭擰了起來,看起來就像一隻脾氣暴躁的紅毛小獅子。

  他走過去一把搶了落年手裡的毛巾,然後一臉不耐煩的給她擦頭髮,手上用的力和他凶暴的表情完全不一樣,溫柔的叫人覺得難以置信。

  “為什麼要放過那個傢夥?!”紅蛇本來都追上那個帶著冷兵器的男人了,胸口受了傷,血又流的多,跟著地上的血跡輕易就追上那虛弱的男人,哪知他正要動手卻接到落年傳來的收兵信號,天知道那傢夥從他手中把要殺的人搶走,這點叫他有多麼不爽。

  “那傢夥背後有人,而且可能是很多人,殺了他沒用。”落年坐在床上心安理得的享受服務,看樣子對這種事早就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那抓回去審問不就好了嗎?”

  “白癡,你能在斯蒂芬白的人眼下把那傢夥抓住偷運回巴洛克嗎?”落年翻了個白眼,真以為路易他們會放著紅蛇這一個剛剛進入白館的新人去抓BOSS嗎?他們在後面必然會再去搜查一遍的,反正是殺了也沒用的傢夥,倒不如讓他帶著她的話回去,省得又出現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在那裡做些讓她厭惡的事。

  “切。”紅蛇擰著眉頭不屑的冷嗤了一聲,白館的人是不差,但是紅妖館的人也很厲害,只不過是算上整個家族的綜合實力和根基穩定、勢力分布等等比不上人家罷了。在他心裡,紅妖館才是他的家,紅妖館才不會比不上白館和青石館!

  “不管怎麼樣,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失蹤案還有莫名其妙出現的專門對付我們巴洛克王國的事件已經清楚了,我們要準備撤離這裡了。”想到了剛剛白展風那叫人心驚膽戰的兩眼,落年便有種寒氣從腳底躥起來的感覺。

  “早就該撤了,這裡的人都很危險,斯蒂芬白更是可怕。”紅蛇鼻子皺了皺,想到剛剛白展風那張笑眯眯的臉,還真是難得有人能夠讓他沒有打就覺得打不過的呢。

  這裡就是變態的窩,斯蒂芬白那大變態和一群小變態的聚集地。他們兩個正常人是hold不住的,趕緊撤才是真理。

  “可是要怎麼撤?”落年眉頭擰起,她突然發現要等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們憤起,還真有種太緩慢的感覺,牧驕陽自從上一次跑出去之後竟然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在葉家埋下的一個定時炸彈爆炸了,總之,需要她做點事來推動一下。

  “煩死了。”紅蛇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擰著眉頭摸了摸落年的髮,確認乾了之後才把毛巾從落年頭上拿下來。

  翌日。

  天空舉著陰雲,遮擋住了陽光,看起來彷彿隨時瓢潑大雨都會壓下來似的。

  落年剛剛起床換好衣服,便接到了一個有些出乎意料的電話,出乎意料的人打來的出乎意料的電話。

  “喂?落落嗎?睡醒了吧,奶奶可是一直都記得你的作息習慣的哦,奶奶剛從意大利回來,想死可愛的小落落了,什麼時候回家看看奶奶?”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卻健朗的太老太婆的聲音,彷彿一點兒都不知道落年現在已經不是艾比瑞家族的人一般。

  落年坐在床邊,手裡抓著手機,眉頭微蹙,純黑的眸中一片複雜,“我……”

  “馬上就是奶奶八十大壽了,要是見不得落落,奶奶會很傷心的,啊,奶奶現在有點事,你記得回家看奶奶,先這樣了,拜拜。”

  “嘟嘟嘟嘟嘟……”

  掛上了。

  艾比瑞家的兩位老人……落年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似乎很疼愛,但是疼愛的特別不真實,兩位老人家經常外出旅遊,回來的時候總會給她帶各種東西,食物、衣服等等,每當那一段時間總會叫她覺得自己幸福的有點可怕,叫人恐懼,就像被送進美食地獄的貪吃小豬,享受過後的結果就是撐到身體爆炸。

  兩個老人看她的目光也是詭異到叫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小時候不懂得為什麼會這樣,只覺得自己沒心沒肺,不知感恩,竟然受到別人的寵愛還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但是現在想想,確實是怪異的很,只是為什麼,她沒參透罷了。

  不管怎麼樣,老人都打電話過來了,怎麼著也得走一趟不是?

  梳理著頭髮,正準備把頭髮卷起來弄成包子,那邊信號器又響了起來,褐色的光,是蒼鷹。

  彈開對話框,落年一邊梳頭一邊問,“怎麼?”

  “很抱歉到現在才收集到信息,藤一.艾比瑞昨天與絲迪卡羅斯家族的大小姐,卡羅馬家族的大小姐一起從美國起航,估計馬上就要到柯蒂斯洛機場了。”

  紅色的髮一瞬間從手中滑落,微微的卷曲,披在她身上把她襯出幾分嬌媚。

  落年眼眸微微瞪大,猛然站起身,面露急切,“什麼?藤一?藤一還活著?出現了?等、等等……”落年斷了通訊器,在原地踱了幾步,然後戴上手錶快步的走出房間。

  卡爾法正打著哈欠頂著兩個黑眼圈把早餐從廚房拿出來,看到落年正要出聲,落年卻像陣風似的從他面前吹過,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淡淡的溫和的香。

  碧綠色的眼眸微微泛起波瀾,像精緻的人偶般的一眨不眨的盯著空盪盪的門口看,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又走回廚房,把美味營養的早餐倒進垃圾桶,長長的睫毛微斂,誰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車子飛速的往柯蒂斯洛機場駛去,一路濺起水花數朵,彷若破空,在空氣中留下一抹虛影。

  而此時,柯蒂斯洛機場。

  一抹身影緩緩的從機場內走到待機大廳,頎長的身材顯得有些瘦弱纖細,上身穿著黑色的絲質襯衫,身後背著一塊畫板,彷彿只是看著便能嗅到從他身上傳出的帶著淡淡香氣的高級顏料的味道,卷曲的很漂亮的已經過了肩頭一些的烏髮柔順的攏在肩上,襯得一張巴掌大的妖孽臉龐更加的邪魅,嘴角勾著笑,深藍色的狹長桃花眼彷彿不需要眨眼都帶著吸引人的荷爾蒙。

  一出現,就讓所有人看向他,順帶著把他身後的人都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空氣一瞬間流動的有些緩慢,即使是早晨時間,機場內的人卻已經不少,一雙雙眼睛聚集在那個男人身上,一瞬間寂靜無聲。

  好一會兒後,有人瞪大了雙眼尖叫出聲。

  “啊——!”

  那尖銳的叫聲一瞬間像按下了某個按鈕一般,所有人都騷動了起來。

  記者瘋了似的趕來,人們也瘋了似的趕來,不多時,整個柯蒂斯洛機場大廳變得擁擠喧鬧了起來。

  “怎麼回事?!”正在睡覺,卻被藤田管家十萬火急的叫起來的天堂真央瞪著電視上的現場直播,震驚的尖聲問道,藤一?這是藤一?!沒錯!這不是真一,那個真的是藤一啊!他、他不是死了嗎?為、為什麼……

  “小姐,小姐!冷靜一點!”見天堂真央翻白眼要暈過去,藤田連忙扶住她,一邊用手給她扇風一邊道。

  冷靜……這叫她怎麼冷靜得下來?!前一段時間才剛剛宣布死亡的兒子突然回來了!那她的公司怎麼辦?她靠著藤一的死得到的一切利益又該怎麼辦?別人會說她是騙子,沒良心的母親!然後公司股票大跌,合作者一個個跟她一拍兩散,沒了!全沒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落年那個小東西就是她的大煞星,只要有她存在,她永遠都要倒黴運!

  “小姐,你要冷靜一點,這一切你都不知道不是嗎?”藤田眼底滑過一抹狡詐,看著天堂真央道。

  天堂真央驟然一怔,看向藤田管家,是了,她是藤一的親生母親啊,她什麼都不知道啊,她明明只是一個以為自己孩子被一個從奴隸市場出來的孩子害死的,深愛著自己孩子的母親而已啊!藤一是她兒子,總不會給她這個母親難堪,讓她破產又名聲盡毀吧?

  那邊,落年感到機場的時候,藤一已經被人們一層層的包圍起來了,他應付這些很熟練,也似乎清楚自己之前被所有人都當成了死掉的事,一句一句恰到好處的解釋著,叫人不會覺得違和也不會覺得被騙取了感情和眼淚。

  噗通……噗通……

  心臟因為趕得太急而有些起伏劇烈,落年站在人群最外圍,看著被眾人擁簇著站在高處的藤一,莫名的覺得心尖兒微動,在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出現在這裡了吶。

  看來活得好好的,心臟也好好的。

  落年緩緩的冷靜下來,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下莫名激動的心情,而那邊正被記者一個接一個的提問忙得不可開交的男人卻忽的感覺到了什麼,視線一轉,越過一個個人頭,準確無誤的落在了落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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