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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騎士 | 2015-4-29 22:12:54

【內容簡介】

奇怪!她發誓自己喜歡的明明是溫文儒雅的書生
為什麼看到這個滿身肌肉的酷哥卻口水流不停?
本以為和他在同一間公司工作,賞心悅目也就夠了
不料那晚當她的唇不慎碰了一下他的臉頰後
她的花癡病竟然一發不可收拾!
而令她又驚又喜的是,原來酷哥也對她有意思
這下他們自然而然成為辦公室戀情的男女主角
沒想到她此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是老闆
卻以工頭的模樣示人,把不知情的她耍得團團轉
他認為兩人必須公私分明,工作時完全不講人情
私底下她可就慘了,被他纏得直想叫救命
不過,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還是身分上的差異
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身分和他太懸殊
當長輩替他安排的妻子人選在奢華晚宴上現身
他刻意隱瞞兩人戀情的舉動,逼得她看清眼前的一切
原來大老闆和小助理的故事只是美夢一場……


第一章

盛夏,整個城市像處在蒸籠裡,又悶又熱,艷陽高照,綻放出曬得肌膚生疼的熱辣光芒。

走在沒有騎樓、行道樹遮蔽的馬路上,沈馥芯有種快要虛脫的感覺。

如果可以,她很想窩囊的回到租屋處,好好休息一下再出門。

但她知道,她不能回去!

在失業將近三個月,投了無數次履歷,應徵無數份工作,卻遲遲等不到通知後,她既絕望又恐懼,怕自己最後得淪落到回家讓老爸、老媽養。

她嚐到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是何滋味,但抱持著抵死不回家當啃老族的想法,她開始降低標準,希望能有多一點工作機會。

可惜結果仍不理想。

不過,昨天又奔波了一整日後,沈馥芯不經意的在租屋處附近看到一則徵人啟事,公司的地點就在離這裡步行約二十分鐘的地方。

雖然為對方不上網刊登求才訊息感到奇怪,但那裡離家近,且工作性質與她上一份工作的性質雷同,因此她二話不說,今早拿著履歷表就出門去。

她的租屋處位在市郊,雖然房租便宜許多,但前往市區的通勤費也是一筆可觀的支出,若能成功得到這份工作,她連這筆費用都能省下。

這次,她不要再被動的接受面試後等候通知的制式回覆,如果公司的環境和開出的條件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她要積極爭取這份工作!

只是才剛踏出家門不到十分鐘,沈馥芯幾乎被日頭赤焱焱的天氣給打敗。

她覺得自己像被曬成了軟糖,全身黏呼呼的,要是繼續在大太陽下多曬幾分鐘,她也許會真的倒下,融黏在馬路上。

終於,在一分一秒都嫌漫長的舉步維艱下,她來到徵人啟事上的地址,精神一下子就因眼前的情景而提振不少。

眼前是一棟維多利亞風的白色建築物,廊外的庭園裡有一片綠色草坪,修剪出各種造型的矮松以及花草為庭景增添盎然的趣意。

她站在一列及腰的白色竹籬笆前,看向柵欄門旁立著的一塊鑲著「實煥美學室內設計工作室」幾個字的長型立版。

沈馥芯訝異不已。這個地方雖然和她的租屋處稍微有點距離,但畢竟是在附近,她竟然從沒發現有這麼一間工作室存在。

話說回來,這間工作室與週遭冰冷的水泥建築格格不入,美得像是外國電影裡的場景,加上她頭有點暈,幾乎以為自己是不是因為太熱,眼前才會出現海市蜃樓。

沒時間再思考自己現在是不是出現幻覺,她推門而入,想快點拿到這個工作,安心過日子。

沈馥芯的腳才邁了一步,突地,一隻高度幾乎到達她腰部的大形犬,正用一雙宛如黑玉般的眼睛看著她。

她並不怕狗,但從沒有與這麼大只的狗正面對視過,因此還是有些害怕。

她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與那些嬌小的前同事們比起來,勉強算修長,但眼前這隻狗如果準備攻擊她,她仍毫無勝算。

所以,在不知眼前這隻狗是否和善的狀況下,沈馥芯不太自然的朝牠揮揮手,揚起微笑。「呃……嗨,我是來應徵的,不是小偷喔。」

邊說,她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腳步,想轉移牠的注意力,但牠卻非常專注的定定凝視著她,頭隨著她的身形移動,尾巴搖晃得更厲害。

沈馥芯注意到這一點,忐忑地猜想,牠應該是和善的吧?

無助的眼神迅速掃過那棟美麗夢幻的屋子,期盼有人能出現,替她解圍。

可惜並沒有,四週一片寂靜,只有她與那隻大狗相看兩無言。

尋求不到援助,沈馥芯深深吸了口氣,橫下心道:「那……咱們有緣再聊,Bye!」等與牠拉開足夠的距離,她便迅速朝屋子奔去。

然而很不幸的,大狗以為她是要跟牠玩,興奮的拔腿緊追在她身後。

沈馥芯看到牠在後頭追著她,而且漸漸逼近,不禁慾哭無淚地喊道:「救命啊──」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力量的渾厚嗓音傳來。「King!」

沈馥芯分神望去,看見一個穿著白汗衫、有著古銅色結實肌肉的猛男出現在前方。

她知道自己該停下來,否則一定會撞到他,無奈的是她跑得太急,根本煞不住腳步。

「讓開!借過!借過──」

元建堯沒打算借她過,因為他若聽她的話閃開,她一定會直接撞上廊前的欄杆,然後欄杆會被撞壞,她則會受傷。

這兩件事都不是他樂見的。

於是,他索性等著她撞上來。

發現他高大的身子就這麼直挺挺的擋在面前,沈馥芯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這個男人想做什麼?沒聽到她教他讓開嗎?

疑惑才閃過腦海,她便直接撞進他厚實堅硬的懷抱,然後整個人反彈,往後退了幾步。

她痛呼出聲,即將因為腳步不穩而倒下時,元建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扶住她的腰。

沈馥芯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察覺他厚實的大掌握在她的腰側,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服迅速竄進體內,瞬間沸騰了她的血液,讓她羞得滿臉通紅。

「謝、謝謝。」道完謝,她扭了扭腰,有些尷尬的以動作來提醒對方,他的手該放下了。

她的動作讓元建堯發現自己的手居然還放在人家的纖腰上,兩道濃眉揪了起來,粗獷的陽剛俊臉顯得有點不自在。

她的高度正好到他的肩膀,只要將她的纖腰拉近一些,兩人的身體便能完美地貼合……想到這一點,體內湧起的亢奮瞬間充盈胸口,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意識到自己宛如色情狂的想法,元建堯迅速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才清了清喉嚨問:「請問小姐……」說話時,他不經意的發現愛犬異於往常的亢奮行徑,於是低聲喝道:「King,去!」

聽主人這麼一喝,大狗先是可憐兮兮的發出一長串低鳴,才乖乖的垂晃著尾巴,踱到廊前趴著。

看見嚇得她花容失色的大狗在這個魁梧男人威嚴的指令下這般溫馴,沈馥芯忍不住笑了出來。

元建堯看著她的笑,突然無法轉開視線。

這個女人雖然不能算十分美麗,但眉清目秀的模樣清雅動人,笑容燦爛甜美,讓人看了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

他喜歡她,也難怪不愛親近人的King一見著她,會有如此反常的熱情反應,King一向和他有相同的喜好。

發現他的凝視,沈馥芯有些不自在地收起笑容,接著開口:「我是來應徵助理的,請問老闆在嗎?」

仔細一看,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雖是工人打扮,卻超man、超有型的。

他很高且強壯,露出兩條健壯結實、曬成蜜褐色的手臂,薄薄的汗衫料被他有力的肌肉線條撐起,寬肩、窄臀形成完美的黃金倒三角,再加上他深邃粗獷的五官,讓人很難不被他充滿男人味的陽剛氣息吸引。

暗暗深吸了口氣穩下突然變亂的心跳,沈馥芯努力將思緒放在正事上,等待他的回答。

助理……元建堯這才想起,他需要一個助理。

工作室成立至今才一年半,但隨著每一件設計建案完工後的風評愈高,工作室的案子也逐月激增。

原本他還可以身兼老闆、工頭、總機,應付種種雜事,但近幾個月來,他的時間已被各項工作切得零碎,到最後演變成以「急」字為先。

他底下的工人見他忙得暈頭轉向,脾氣因而變得「有些」暴躁,無不建議他請個助理來幫忙。

這絕對是解決他目前窘境的方法,偏偏他忙得連上網刊登求才資訊的時間都沒有,最後只能委託工人在附近發送徵人啟事,幫忙留意合適的人選。

倘若忙完手頭上的這件案子後還是沒有找到助理,他無論如何都會撥出時間上網或登報徵才。

但該死的是他根本忘了自己正在徵求助理,此刻會回到工作室,是因為他得趕著將地板、地磚型錄拿去讓B客戶挑選,再到A客戶的施工處去,中午買便當給工人們吃,等下工後再整合B客戶的需求擬定個案計畫書、報價、繪製平面配置圖及透視圖……

光想著那到多得無法細數的工作細項,需要人幫忙的渴望瞬間充斥胸口。

元建堯順手收下她遞來的履歷表,領著她走進屋裡。

「這份工作不輕鬆,但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接電話、建立客戶資料、擬定設計合約、替工人送便當,另外每半個月得整理花圃……月薪兩萬兩千元,全勤兩千,有勞健保、三節禮金,過了三個月試用期後調薪三千元。」

沈馥芯聽他所列出的工作內容,大多是一些雜務,應該難不倒她,重點是三個月後月薪會調三千元,比她預想的還要多。

見她沈默不語,元建堯心裡暗叫不妙,認為自己不該一下子就說出一堆工作,也許她會因此打退堂鼓。

想到可能就這樣嚇跑她,元建堯立即試圖讓她對這份工作有好印象,不會太抗拒。「這些工作或許很雜,但等我下工後有空會幫忙的。」

按理說,他板著一張臉這麼說,實在欠缺說服力,但沈馥芯卻不假思索地問:「那我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工作多年,她已經習慣在職場上永遠有做不完的事,再加上她極需要這份工作,而且這裡離家又近,管它是不是會忙到翻,總是要試試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

沒料到她會答應得這麼快,元建堯有些詫異地問:「你確定OK?」

想想自己所開的條件,他覺得自己像是徵女傭,是他的運氣太好,竟然真的請到人了?

沈馥芯點頭如搗蒜。「OK!很OK!」

看著他穿著白汗衫、牛仔褲的工人裝扮,又聽他說出下工後願意幫忙她,沈馥芯猜想,這位先生應該是實煥美學所請的工頭,而且頗受老闆器重,否則不會被賦予面試的重責大任。

所以,她應該在他面前展現出積極的一面,畢竟這樣的員工還是比較討人喜歡。

見她不像說假話,元建堯接著又問:「那現在可以馬上開始工作嗎?」

由於每件案子的施工地點不同,加上施工期不一,需要的便當數量又不一定,沒有固定的便當店願意配合外送,因此送便當餵飽他的工人成為他一天最重要的事之一。

若她可以立即開始工作,他可以省下很多時間多做些別的事。

「馬上?但……你不用先看過我的履歷嗎?」沈馥芯有點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她不用回家等候通知,馬上就被錄取了?

「在這裡學經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為老闆分憂解勞。」另外還有一點,King喜歡她。

平時工作室沒人時,King便身兼守衛,加上牠天生怪癖,因此牠基本上是不會主動靠近人,或是讓人靠近的。

聞言,沈馥芯認同地點了點頭。「那我現在需要做什麼呢?」

聽到她這麼說,元建堯感動得幾乎想哭。

「你先幫我打電話到頂日尚建材行,訂十箱這個型號的原木地板,要他們下午一點半前一定要送到這個地址;十一點時外出買五個便當,送到懷恩街施寓。這是工作室的鑰匙,這是汽車鑰匙……」他突然一愣,望著她問道:「你會開車吧?有駕照嗎?」

仔細記下他急急交代的事,接下他迅速交給她的地板型錄及一大串鑰匙,沈馥芯瞧著他那模樣,跟著緊張了起來。「會……」

元建堯鬆了口氣,接著說:「車子停在後院的車庫裡。中午吃完飯後,你再幫我把擱在桌上那一疊估價單整理一下,輸入電腦。辦公桌後方有個櫃子,裡頭有客戶資料,你若忙完了,再幫我建檔。若需要你加班,我會在五點半打電話跟你說一聲,如果我沒有打電話回來,你就可以下班了,這樣懂嗎?」

沈馥芯點了點頭。這時,元建堯的手機正巧響起,他立即接聽。

「盧先生……是的,我大約十五分鐘後到……還要壁紙的型錄?明白了,我會一起帶過去。」

他邊講手機邊自辦公桌後的一隻白色大木櫃中抽起一本本厚重的型錄,便走了出去,沈馥芯則抱著他方才交給她的東西,徹底愣住了。

他們不是才剛認識嗎?怎麼他就這樣把工作室和車子的鑰匙交給她,不怕她把公司重要的資料拿走,把車子開走嗎?

是她生得一副無害的模樣太令人放心,還是他已經分身乏術,忙得沒辦法思考任何事?

就在她正在發愣時,元建堯突然去而復返。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沈馥芯……」

她直覺報上姓名,才說完,就見他似一陣風般走了出去,沒多久卻聽見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那就煩麻你了,沈小姐,如果有什麼問題就打我的手機。」

記下他的手機號碼後,沈馥芯看著他坐上停在路旁的車,揚長而去,心想,雖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她既然接下了這份工作,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心思一定,她�頭看了看指向九點整的時鐘,打量著那宛如某富豪住家的場景,才走向那張原木辦公桌,露出一抹燦爛的笑。

她終於找到工作了!

沈馥芯做好工頭交代的第一件事後,接連接了幾通電話,寫下超過十張便條紙的留言。

她十分慶幸自己的前一份工作也是助理,雖然是不同行業,但工作內容大同小異,除了一些專業術語必須花些時間才能消化、理解外,到目前為止她還做得挺順手的。

藉著沒有人來電的空檔,沈馥芯回想著幾名健談的客戶所透露的資訊。

她這時才知道,實煥美學室內設計工作室的老闆是多麼神奇的一個人。

聽說他父親也是裝潢師傅,在自小耳濡目染下,他對木工有極大興趣和熱忱,且傳承了父親一身好技藝,在國中時就能利用木材剩料設計出完全不用釘子的多功能傢俱。

優秀的他在學生時期的設計就備受矚目,之後在國外拿到建築學碩士文憑後專攻室內設計學,直到去年才回到台灣成立工作室。

雖然工作室才成立不到兩年,但已在客戶口耳相傳下接了不少案子,做出好口碑,並在業界得到極佳的風評。

在建立客戶資料前,沈馥芯大略翻看過那厚厚一疊的完工資料,發現那些客戶居然大部分是台灣經濟金字塔頂端級的人物,有政商界名流、知名咖啡廳、五星級飯店,她甚至還看到幾個娛樂圈知名的天王、天后。

另外還有幾個比較特殊的案子是外縣市老屋翻修重生的設計,有幾家甚至是近年來新聞媒體報導推薦的旅遊景點。

看過部分資料,她已經能確定,她的老闆是個室內設計界的大人物。

想起剛剛面試她的工頭酷帥有型、渾身肌肉,她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才華洋溢的老闆長相如何?會是個型男,還是其貌不揚的怪咖?

雖然她已經有個型男同事,若還有個帥哥老闆,那往後上班時肯定天天都能賞心悅目……

忽地,電話鈴聲打斷她的綺思,沈馥芯心虛的回過神,心裡罵著自己,她是來上班的,不是來看帥哥的。她迅速地接聽電話,把份內的工作做好。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嚐到忙碌的感覺,當沈馥芯工作到一個段落後再度�起頭時才發現,時針已經悄悄走到十一點。

不敢相信時間過得這麼快,她驚呼一聲,迅速拿起錢包與車鑰匙,腦中邊搜尋著懷恩街附近有哪些便當店,邊往外衝去。

匆匆買了五個便當後,沈馥芯來到懷恩街的施寓,繞過載著木材的貨車,步入施工現場。

離午餐時間還有將近半個小時,木工師傅們依舊忙碌著,鋸台發出的轟隆聲響、釘槍運作的馬達聲刺激著耳膜,讓她有點難受的掩了掩耳。

等對方將木板鋸完,準備拿起下一塊木板前的短暫片刻,她趕緊開口打招呼。「呃,嗨──」

不知是她聲音太小,還是機器運轉的聲音太大,或是對方太專注於眼前的工作,她話還沒說完,聲音便被鋸木聲蓋了過去。

放眼望去,眼前只有這麼一位師傅,沈馥芯只好等他鋸好這片木板後,使出吃奶的力氣喊道:「哈囉!請問便當要放在哪裡?」

她中氣十足、卯足全勁喊出聲的同時,釘槍運作的馬達聲突然停止,只放著板材、長條料的空間迴盪著她嘹亮的聲音。

這名將近六十歲的老師傅回過神,瞪大著眼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道:「夭獸喔,小姐,你喊那麼大一聲,真的會被你嚇死捏!」

沈馥芯聽得懂老師傅有些粗俗的台灣國語,臉上浮現一抹緋紅。

「對不起……」

她才開口道歉,突然聽到上方傳來熟悉的男性嗓音。

「阿東,屋主想在客廳弄一面文化牆,明天石材才會送來,今天你就先把客廳南邊窗邊的臥榻做起來。小陸,釘那面牆時記得先用墨斗抓出直線,不要再給我亂七八糟的目測……」

話還沒交代完,元建堯立即看見沈馥芯正紅著臉,一臉尷尬地站在滿是木屑、粉塵的客聽裡,下樓的腳步跟著一頓。

老師傅蒼叔一臉興味地看著他,率先開口:「老大今天對我們這麼好,派美女來送便當。」

聽見老師傅這麼說,沈馥芯尷尬得臉更紅了。她扯了扯唇,指了指手中的便當。「我買便當來了,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元建堯挺拔的身形落入她眼底,當他指派著工人工作,在這亂糟糟的工作場所指揮若定,那宛如君臨天下的氣勢,一切紊亂、嘈雜好像因為他的出現而呈現出亂中有序的感覺。

沈馥芯忽然覺得,木屑和粉塵的氣味好似被他充滿男性費洛蒙的陽剛氣息取代,她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失控,瞬間快了好幾拍。

真是糟糕,這個男人的氣場真是太強大了,她明明喜歡的是清俊斯文型的異性,為什麼每次見到他,她總會有像花癡一樣的反應?

在沈馥芯暗自懊惱之際,元建堯暗暗愣了好半晌後才想起,她是幾個小時前剛加入他們團隊的新進人員。

「能吃就好,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就可以了。」說完,他便簡扼地為在場的幾個人作簡單的介紹。

幾乎是看著元建堯長大的蒼叔聽完,失望的咕噥了一句,「我還以為你開了竅,願意交女朋友了。」

阿東不知死活的搭腔,「蒼叔,老大的女人如果這麼「幼秀」,會把老大給折騰死啦!」

蒼叔被阿東曖昧的暗示逗得哈哈大笑,元建堯則因為那句話,結結實實的賞了他一記爆栗,惹來他一聲慘呼。

沈馥芯雖然可以聽得懂他們的話,卻不懂個中含意,只是覺得他們的感情似乎不錯,相處得挺好的。

元建堯的施工團隊裡有新血也有舊人,新血不用說,都是業界最優秀的人才,舊人則是他父親那個年代一同打拼的夥伴,全是木作手工堪稱一流的大師級人物。

剛開始時,新血和舊人間難免因為年紀懸殊而有觀念上的差異,但在這一年多的磨合與溝通下,已漸漸找到團隊默契,又因為長時間配合,大家感情極好,工作閒暇時,最愛「練肖話」活絡現場氣氛。

但沈馥芯畢竟是女人,或許臉皮薄,目前也和他們不熟,若他們的玩笑話帶給她不舒服的感覺,因而放棄這份工作……

思及這個可能,元建堯不自覺地沈下臉道:「午休時間到了,你可以回去休息,記得一點半上班。」

還是趕快讓她回去比較好,他可沒辦法像孫悟空那樣,用頭髮就能變出無數分身,不想這麼快就失去助理。

覺得他突然變得嚴肅,臉部線條緊繃,沈馥芯心裡有些忐忑,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或做錯什麼事惹他生氣,於是急急找了個地方放下便當後說:「喔,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慢用。」

已經習慣元建堯那張談起公事時的酷臉,蒼叔熱情又和藹地向她揮手道別。「小美女,路上小心。」

「寶貝,明天等你送便當來……哎喲!痛啊!」

阿東又吃了元建堯一記爆栗。

確定沈馥芯已經走遠了,元建堯才冷冷地警告,「以後多了個女孩子,說話克制點,要是嚇跑了她,下工後工作室裡的雜務就交給你們分擔。」

一想到要坐在電腦前整理那些文書資料,簡直和淩遲沒兩樣,阿東立刻做出替嘴巴上拉鏈的動作,不敢再亂說話。

蒼叔則正經地道:「你眼光真好,這個女孩子不像時下那些濃妝艷抹穿得火辣辣的美眉,乖巧又有禮貌,應該可以幫你不少忙。」

由於父親臨終前將他托給那群老夥伴,元建堯怕蒼叔又把必須督促他早點娶老婆成家立業那些話搬出來,於是酷酷地回道:「那是King選的。」

當然,他也覺得沈馥芯很不錯,只是這句話他可不敢當著蒼叔的面說。

有過幾次經驗後他知道,在工作場合,老一輩的師傅們口中雖然跟著喊他老大,但這個尊稱只適用於公事上,生活中,他們還是把他當晚輩關心,為免蒼叔又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不清,元建堯只能沈著臉,結束這個話題。

其實在決定聘用沈馥芯後,他有些擔心,她的職務雖是助理,卻還要送便當到施工處,他知道這不會是一件讓女孩子喜歡的事。

不是他對那些嬌生慣養的女生有意見,而是現在有些女生都被寵壞了,像他之前的女友就曾跟他抱怨過,施工處又髒又熱,會害她的妝花掉,連他的工作團隊也讓她看不上眼,覺得就是一群做工的老粗,又臭又沒有水準。

但沈馥芯還是遵照他的交代,準時送便當過來,見她站在粉塵瀰漫的施工處,面對工人們,不但沒有半點不悅與不耐煩,反而笑容滿面的與大家互動。

光是這一點就讓他非常讚賞了,因此他衷心期望,這份工作她可以繼續做下去。

蒼叔咧嘴笑了笑。「King是你的狗,個性和你這個主人一模一樣,他喜歡,不等於你也喜歡?」

元建堯瞥了他一眼,不想回應。「時間差不多了,休息,吃飯。」


第二章

將近半夜十一點時,元建堯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工作室。

上樓迅速地衝過澡後,他開了罐可樂,晃到一樓正準備打開電腦收信,突然想到應該要看一下沈馥芯的工作進度。

打開燈,來到辦公桌前,他立即看到一張便利貼粘在筆記本上。

老大,今天的來電內容已經記在裡頭,請老闆或老大一一查閱,若已處理,請於該項目下方填上日期及處理方式,謝謝。

他挑起濃眉,勾了勾唇角,訝異沈馥芯這麼快就「入境隨俗」,跟著大家一起喊他老大。

想像著秀氣清雅的她這麼喊他,感覺還挺怪的。

元建堯嘴角微勾,打開筆記本,眼底映入她清楚寫下留言內容的工整字跡,留言下方以不同顏色的筆簡扼的標注她的回答及處理方式,旁邊空白的那一欄,則是等待他的回復。

看著這份女人特有的細膩,他無法不感動。

而驚喜還在後頭,她已把近期正與「樂音符」洽談的合約書擬好,印了出來,幾項客戶的特殊要求都特別標注出來,另外也在電腦裡建立起客戶的資料檔,雖然還不完全,但大略可以知道,她的工作能力很好,而且認真又盡責。

依她這樣的進度,工作室成立以來累積的資料,應該可以有條不紊的歸檔、電腦化。

想到這些雜務有人能替他處理好,元建堯便覺得當初應該早一點請人,他也不必苦惱那麼久。

只是,他還有一個疑問,沈馥芯不知道他是工頭,也是老闆嗎?

元建堯皺眉思索了一下。想想也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表明身份,為了施工方便,他總是穿著白汗衫和褪色的牛仔褲,再加上在工作場合大家都喊他老大,的確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就是老闆。

其實大多數知道他身份的人也對他的行為深感不解,他大可穿得光鮮整齊,偶爾去施工現場監個工、驗收成果即可,但他卻喜歡跟著師傅、工人一起工作。其實,比起坐在辦公室裡畫設計圖和跟客戶洽談,他更喜歡親自動手揮汗完成自己設計的感覺。

不曉得當她知道他就是工作室的老闆和設計師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可能大吃一驚,不敢相信他這個大老粗竟是老闆吧!

元建堯拿起紅筆,在合約書上寫下需要補充之處,這時,一通突然打來的電話轉移了他的思緒。

半個小時後掛斷電話,他在其中一則留言前方打了個勾,並在後方的空白處寫上「已處理」三個字,接著便拿起可樂晃到屋外的長廊,坐下休息。

King的狗屋位在長廊末端,它一聽到動靜,瞧見主人,立刻晃到主人身邊趴下。

元建堯笑看著它,摸了摸它的頭讚道:「Gooddog,你今天幫了大忙喔!」

King連眼皮都懶得�,只是象徵性地搖了尾巴兩下,表示收到他傳達的稱讚了。

元建堯坐了一會兒,將最後一口可樂喝下後,準備回二樓繼續他未畫完的設計圖。

此時,他忽然想到,應該先撥出幾分鐘看一下沈馥芯的履歷表。

只是,他把她的履歷表放哪兒去了?

還沒理出個頭緒,元建堯突然聽到外頭傳來窸窣聲響,立即望向聲音來源處,King已經早一步發現來者是沈馥芯,興奮的搖著尾巴奔了過去。

還來不及斥責愛犬瞬間變節的狗腿行徑,他看著沈馥芯一臉著急地出現,而他的愛犬亦步亦趨跟在她身邊。

「怎麼了?」元建堯問道。

沒料到會在這個時間看到他穿得這麼……清涼,沈馥芯尷尬地僵楞住,不知該把目光放在何處才合適,但又忍不住被他的好身材吸引。

白天時他身上還有一件白色汗衫,然而這時他赤裸著上半身,露出結實的六塊肌,下半身則是一條寬鬆的四角褲,該死的是褲頭有點鬆,微微下滑,露出接近男性雄偉強壯之處濃密的毛髮……

天哪!哪有人穿起四角褲還這麼性感誘人啊?

他簡直和專門拍內褲廣告的猛男江偉宗有得拚……不,若他有意接拍內褲廣告,江偉宗也要靠邊閃!

見她像被點穴似的呆在原地,元建堯皺眉問:「沈小姐,你還好吧?這麼晚來公司有什麼事嗎?」

他略沈的嗓音在夜風中緩緩傳來,拉回了沈馥芯的思緒。

想起自己盯著他幾乎流口水、宛如色女的行徑,她雙頰發燙,尷尬地回道:「我、我把手機忘在辦公室的抽屜裡了。」

沈馥芯是家中麼女,一直是父母手心裡的寶,因此在找到第一份離家有兩個小時車程的工作,準備搬到外頭租屋自立時,與父母抗戰了好久才成功。

她與父母談好的條件是,母親會在一個星期裡抽出幾天打電話查勤,若她漏接電話,在午夜十二點前沒有回撥報平安,就得搬回家住。

她雖然不確定母親是不是會在今晚打來,但還是必須確定才能安心。

因為是第一天工作,下了班吃完飯洗完澡後她就在床上躺平,直到剛剛才想起這件事,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硬著頭皮跑這一趟。

她的理由讓元建堯不敢相信地微微�起眉。「不能明天再拿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太高的緣故,或是嗓音太過低沈,沈馥芯仰頭望著他,總覺得他有種令人不敢正面迎視的威嚴氣魄。

她尷尬地址了址唇,答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在等一通很重要的電話。」

元建堯直覺認為她是在等男朋友來電,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好奇,像她這樣鄰家女孩型的女人,男朋友會是什麼類型?

一直沒等到他回應,也看不出他臉上的情緒,沈馥芯有些心急地喊了聲,「老大,那個……」

剛剛還在腦中想像她喊他老大的模樣,沒想到那樣的畫面真實出現在眼前,元建堯發現,這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奇怪,反而因為她甜美的聲音,讓這個陽剛的稱謂都柔軟了起來。

話才到嘴邊,聽見屋裡傳來模模糊糊的手機鈴聲,沈馥芯心一驚,脫口便道:「啊!完了、完了,打來了。」

瞧著她慌張的反應,元建堯沒再多問,直接開門讓她進屋接聽電話。

他不是刻意偷聽,但沈馥芯不斷向對方解釋的話語仍傳入他耳裡,他知道和她講電話的是她的母親。

不知道為何,當元建堯知道她所謂的重要電話是她母親打來的,心裡竟莫名的泛起一絲喜悅的感覺。

不知她母親在電話裡說了些什麼,她一下子翻白眼,一下子拍額歎氣的各種拿對方沒轍的表情,讓他無來由的想起自己面對前女友時的無奈。

瞬間,同病相憐的感覺讓他很想幫沈馥芯解決這通電話。

於是,在她的目光不經意的對上他的視線時,他示意她將手機遞給他。

沈馥芯一楞,以為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表情傻傻的,沒有任何反應。

元建堯直接拿過她的手機,立即聽到沈母苦口婆心、語重心長的勸她搬回家,早點找張長期飯票,不用再出去拋頭露臉工作之類的話。

想來沈母的觀念十分傳統,而他最擅長應付這樣的人,於是趁著對方喘口氣的片刻,他以堅定沈穩的語氣插話,並在三十秒內結束通話。

沈馥芯從被他搶去手機的震撼中回神,再聽見他三言兩語便打發了她母親,驚得語無倫次。「老老老……老大,我、我媽……」

雖然清楚聽了見兩人的對話,知道他結束通話的原因是已經成功安撫她母親,為她解了圍,但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無視她驚嚇過度的表情,元建堯將手機還給她。「等我一下。」

沈馥芯還沒弄清楚狀況,又聽到他要她等他一下,整個人彷彿陷入雲裡霧中,混亂得更徹底。

今晚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約三分鐘後,元建堯已套上一件簡單的T恤,拿著車鑰匙走下樓。

「我送你回去。」

完全無法適應中午時看起來凶巴巴的男人此時變得如此和善,更無法想像自己坐上他的車,沈馥芯急急婉拒。「不、不用啦!我家就在附近,走二十分鐘就到了。」

「這麼晚了,開車安全一點。」

說著,沒等她反應,元建堯前去後院將車子開出來。

那部車並不是中午她所開的小型車,而是符合他粗獷外型的黑色休旅車。

當車子停在面前,沈馥芯正猶豫著該不該讓這個只認識一天的同事送她時,那只異常粘著她的大狗已經跳上後座,頭探出車窗,興奮的朝著她吠叫。

「King很開心你能和它一起出門兜風。」

最後,她無法再堅持,只好坐進車子裡。

等她坐定扣上安全帶,元建堯立即問:「地址。」

大局已定,沈馥芯認命地道出地址後,看著他動作流暢地轉動著方向盤,駕駛著車子在巷弄中沈穩徐緩地前進。

不知是因為他粗糙的手掌磨著皮革方向盤發出的細微聲響,還是車子沈穩前進的緣故,沈馥芯坐在車上,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向來這是坐父親開的車時才會有的感覺,但神奇的是,她居然在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身上感覺到。

這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她無法仔細思考背後的原因,加上入夜後街頭十分靜謐,晚風從車窗外徐徐拂來,舒爽怡人,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可能睡著。

當這個念頭閃過,沈馥芯不經意的從後照鏡看見King正閉著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忍不住揚起嘴角。

就某方面來說,King給人的感覺和他的主人真的有點像,看起來酷酷的凶凶的,但其實並沒有外表那麼嚇人。

「說起來,你家離公司真的挺近的。」

聽說最好的工作是錢多事少離家近,目前工作室提供的只有離家近這點優勢,不知道是不是能留住她?不過,將來工作室完全步上軌道後,這三樣條件都能滿足她也說不定。

他想趁這段短短的路程稍微探探她的意思。

元建堯突然響起的說話聲打破了車內靜謐的氛圍,讓沈馥芯嚇了一跳。

「嗯,對呀。」

「那還習慣嗎?你今天似乎做了不少事。」

聽他這麼問,沈馥芯心想,他雖然只是工頭,但應該是老闆頗為器重的得力助手,否則怎麼會如此關心她的狀況?

「有、有嗎?」

因為還不太確定該以什麼格式為工作室裡的檔案建檔,她多待了半個小時才下班,只是多那半個小時哪能多做什麼?所以當他問起時,她的語氣不禁有些心虛。

不明白她為何心虛,元建堯接著說:「我一直沒空整理那些資料,你才上班一天就做了這麼多事,已經很不錯了。」

在他手下工作的人都知道,他這個老闆向來賞罰分明,做得好的,他絕不吝讚賞,並給予實質鼓勵,這也是他的團隊在良性鼓勵下工作水平愈來愈高的原因。

沒想到這樣也會被稱讚,沈馥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啦,這是我的職責,本來就應該要做好。」

「你好好做下去,應該不用等到三個月就可以調薪了。」

「真的嗎?」她興奮地有些忘形地挺起身子望向他。

這時,元建堯為了一隻突然從路旁衝出來的野貓而踩煞車。

車子發出略顯刺耳的煞車聲,而沈馥芯因為微微側著頭望向他,當車子往前頓了一下時,唇就這樣不偏不倚地碰上的臉頰。

瞬間,時間像是靜止了。

沈馥芯錯愕地僵住,還來不及反應,已經因為反作用力而彈回座位,方纔的碰觸彷彿只是彼此的幻覺。

受到驚嚇的不是只有她,元建堯在她豐潤、柔軟的嫩唇貼上肌膚的瞬間,心跳彷彿停止。

她芬芳的呼吸輕輕地拂過他的鼻端,那貼住頰側的嫩唇像是吻進他的胸口,騷動著他的心。

那當下,他只想轉過頭捧住她的臉,親吻她嫩如花瓣的小嘴,嘗嘗她的味道……

胸中沸騰的渴望讓他幾乎無法思考,幸好他並沒失控到無法控制自己的地步,他可以想像,將心頭渴望付諸行動的下場,不是被賞一巴掌,便是被當成變態、色狼,抓進警察局。

突然,沈馥芯開口打破兩人之間過分沈默的氛圍。

「那個……老大,我家就在前面,我、我先下車了,謝謝你,再見。」

話一說完,她連看也沒有再看元建堯一眼便急匆匆的下車,接著以跑百米般的速度向前衝。

不知跑了多久,沈馥芯才停下腳步,捧著燙紅的臉嗚咽。

天啊!剛剛……好丟臉喔!她、她居然親到他的臉頰了!

雖然只是兩、三秒,但她聞到他臉上刮鬅水的味道、呼吸裡殘留著可樂的香甜氣息,還有,他雖然刮了鬅子,但粗糙的肌膚還是弄痛了她的嘴唇。

然而即使有點痛,卻也勾挑起她無限想像。

不知道被他的唇親吻是什麼樣的感覺?

只要想到他強壯的手臂將她環抱住,火熱的唇吻住她的……心臟在胸中迅速怦動,頰上的熱意讓她幾乎以為自己發燒了。

不準再想了!沈馥芯用力地甩頭,希望能把對他的遐想甩出腦海。

她曾談過戀愛,但不到半年就因為對方劈腿而結束。

可是,她雖然很喜歡前男友,但對他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渴望,難道這是感情空窗太久的後遺症?

慾望勃發。

女人被他強壯的身軀壓在門上,軟嫩的小嘴被他狠狠吻住。

那飢渴、蠻橫的吻讓女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發出承受不住的嚶嚀,雙腿發軟地拿他的身體當依靠。

感覺她的嬌弱,他粗糙厚實的大手撫上女子那絲滑得不可思議的雙腿,最後落在她的俏臀上,微微使力將她往上�高,抵住他陽剛堅碩的勃發。

那一剛一柔的碰觸立即令她發出敏感的輕喘,「啊,好硬,好燙……」

雙臂攀在他的頸後,她發出宛如吐息般的輕喃,那白嫩的雙腿主動�起,圈在他結實的腰上,熱情地回吻著他,俏臀輕輕的、緩緩的上下擺動,摩擦著彼此。

火熱的酥麻感讓他的氣息漸漸變得粗重,他可以感覺得到,在那樣的摩擦下,她愈來愈濕,他則脹痛得像是要爆炸。

「你這個小妖精……」他因呼吸急促而嗓音粗啞,準備將強壯的慾望挺進她體內,讓她柔軟、緊窒的蜜徑緊緊包圍。

瞬間,突然響起的鈴聲無情地打斷眼前美好的一切。

元建堯猛地睜開眼,醒了過來,厚實的胸膛劇烈的起伏。

直瞪著天花板許久後,他才回過神,意識到剛剛的一切是夢,一場讓他全身血液沸騰,腿間的昂揚極為亢奮卻得不到紆解的該死春夢。

更讓他懊惱的是,夢裡的女人不是哪個美艷女星,而是他昨天剛請的助理沈馥芯!

「該死!」元建堯低咒了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因為強烈渴望得到一個女人而作春夢。

真是太離譜了,那不是青春期的毛頭小子才會有的衝動嗎?

不過也因為如此,他突然意識到,忙碌的生活、成功的事業或許讓人欣羨,卻掩飾不了需要一個伴的空虛。

想到應該找個女人來填補這樣的空虛,元建堯煩躁地抓了抓頭。

他不玩一夜情,不想找特種行業的女子,但也不想要有正常的男女朋友關係,因為,女人一旦認真起來,纏粘的程度實在讓他受不了。

所以他寧願有需要時就自己解決,如此絕不會惹上麻煩。

他向來是這麼想的,但因為昨晚那個意外以及該死的春夢,沈馥芯對他的吸引力在短短的一夜之間變得更加強烈。

他還是想要她。

當答案浮現,元建堯臉色一變,腿間快要爆炸的亢奮似乎又腫脹了幾分,青筋畢露的欲身真的有種將要無法承受那份激昂而炸開的可能。

「真他媽的該死!」

他氣憤地再次吐出一連串低咒,鐵青著臉起身走進浴室。

迅速沖了個冷水澡,他套上牛仔褲、白汗衫後直接下樓,出門工作去。

美好的早晨在咖啡香中拉開序幕。

在濃濃的咖啡香中,沈馥芯卻仍然直打呵欠。

按理說,終於找到工作後她應該可以睡得很好,沒想到情況完全出乎她意料。

她失眠了……為了一個男人。

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便會浮現他陽剛的臉、健壯的肌肉,以及那曾經近在職尺的性感嘴唇……讓她心頭小鹿亂撞了整整一晚,今早精神委靡,恨不得今天是假日,可以賴在床上不動。

只是想歸想,就算再累,她還是得認命,乖乖的上班。

她以淡妝巧妙的蓋住眼睛下方的黑影後才出門去。

一進工作室,沈馥芯趁著煮咖啡的空檔,先把樂音符的合約書修好,接下來她才剛喝了第一口咖啡,便有客戶來電。

接著,像是約定好似的,一通又一通來自不同客戶、廠商的電話留言很快的幾乎佔滿了整個留言頁面。

有一通緊急等著回復的電話讓沈馥芯猶豫,正不知該不該打電話通知元建堯時,便見他穿著白汗衫的身影映入眼簾。

一見到他,她不禁臉頰泛紅,心跳加速,但又不得不開口喊他。

「老大,品瑞豐的業務打電話來問,A75E的存貨出了點問題,能不能晚一天再送貨?」

今早接的這些電話讓她再一次確定,這位工頭確實深受老闆器重,許多客戶也都跟著喊他老大,似乎與他頗為熟識。

元建堯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春夢引發慾求不滿,所以心情不太好,原本今天不打算回工作室,免得見到沈馥芯後又「胡思亂想」,但他手邊有幾件事得交代,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回來一趟。

見害他如此不爽快的始作俑者神清氣爽,臉上還上了淡淡的妝,襯得她更加可人,再聽到她告知的訊息,元建堯的臉色更加陰沈,繃成了撲克臉。

「工程delay一天的違約金是二十萬,看他是不是願意付這筆罰款。」略微一頓後,他接著說:「金錢事小,重要的是實煥美學成立至今,從未有違約紀錄。」

他的意思很明顯,但沈馥芯仍不敢暗自揣測他的想法,於是問:「那……由我回電還是……」

「我會親自打電話給品瑞豐的業務。」

她雖有多年工作經驗,但在這一行是菜鳥,絕對說不過品瑞豐那個有二十年業務經驗的老油條,所以這件事他親自處理比較好。

沈馥芯點了點頭,在他一走近後立即發現,他眼底佈滿血絲,濃眉不悅地堆在眉心,像是打了八百個結,整個人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她忍不住忐忑地問:「老大,我煮了咖啡,你要喝嗎?」

「好,黑咖啡。」

元建堯在辦公室裡擺了一部咖啡機,但除了工作室創立初期用過,接下來就忙得沒時間煮咖啡。

現在,他的確很需要濃濃的咖啡因來提振精神。

「老大吃過早餐了嗎?要不要順便吃塊蛋糕?」

住處附近有家麵包店的起司蛋糕很好吃,今天上班時經過,她忍不住走進店裡打算買一塊,因為其他口味的蛋糕也做得秀色可餐,最後她竟然就這樣買了五種口味。

元建堯看了她顯得有些不自在的笑臉一眼,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咖啡廳,居然不但有咖啡可喝,還有蛋糕可吃。

從他的表情讀出疑惑,沈馥芯拿出她所買的蛋糕,尷尬的解釋著,「今天上班時經過麵包店,不小心買了太多口味。」

「那是你的早餐,你留著吃吧,況且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給我咖啡就好。」沒想到看起來瘦瘦的她食量這麼大,他怎麼好意思搶她的早餐?

沈馥芯忍不住提醒,「可是空著胃喝黑咖啡不好。」

兩人間原本不自在的氣氛因為這個話題而稍緩,元建堯覺得她的關心令人感到溫曖,而她毫不吝嗇分享的熱情,讓他一大早不爽快的心情好了些,沒那麼急切的想要離開。

「已經習慣了。」

沈馥芯認為吃早餐很重要,一聽到他習慣不吃早餐,她不禁搬出母親常說的那套理論。「這種事不能習慣。用溫曖的食物溫暖胃,才能有活力迎接一整天的工作,何況是像你這樣必須以勞力工作的人,更是需要吃得飽飽的!」

不知道是不是對她的好感已經瀕臨界點,元建堯竟覺得她連義正詞嚴的說著這些話的模樣也好可愛。

「我若想吃,你的早餐會被我吃光。」

沈馥芯沒有被他的話嚇著,反而大方的說:「我只是看那些蛋糕好漂亮,每一個看起來都很好吃,才會不小心買那麼多。你如果不介意,就幫我吃……唔……只要留一點給我就好了。」

留一點?元建堯濃眉半挑,問:「你不會每一個都只想咬一口吧?」在他印象裡,女孩子似乎都是這樣。

沈馥芯面色微窘,完全掩不住被他一語識破的尷尬。「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可以吃到五種口味的蛋糕了。」

他可以拒絕,但他卻答應了。「如果你真的想與我分享,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囉!」

不敢相信他真的會答應,沈馥芯開心得差一點就歡呼出聲。

看著她嘴角偷偷抿著的笑,元建堯不得不說,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前一刻他根本不想多停留,但這一刻,因為覺得和她相處是這麼美好,他卻不想走了。


第三章

他們花了約十分鐘共度早餐時光。

期間雖然有幾通電話干擾,卻絲亳不影響兩人在這短暫相處中得到足以維持一天好心情的正面能量。

沒有昨夜那個意外的吻,及不為人知的春夢帶來的尷尬與不自在,只有輕鬆的談笑聲。

元建堯對於自己的心情轉變感到意外,卻礙於等會兒還得到施工場地監工,他不得不結束美好的早餐時光。

「我得出門了,謝謝你的早餐。」

沈馥芯由衷道:「不客氣。」

看他輕輕鬆鬆便解決六大塊蛋糕,她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強烈渴望。

她吃東西喜歡享受多種口味,如果往後他都能替她解決衝動買下的那些超出她食量的食物,該有多好?

元建堯起身拎起工具袋準備離開,卻突然想到他還有事沒交代。

「對了,中午前記得把樂音符的合約書修改好,下個星期就要簽定工程合約了。」

樂音符是間規模頗大的音樂才藝學校,專收貴族子弟,聘請的師資全都是獲獎連連的國際級音樂人才。

沈馥芯點點頭。老闆對於這個案子應該頗為重視,因為不管是該校的學生家長或老師,都是潛在客戶,案子能成功,必定有助於拓展工作室的業務。

「我已經改好了,你下工後可以幫我拿給老闆看嗎?」

「其實我……」確定她真的不知道他就是老闆,元建堯有些無言,正想開口澄清,電話鈴聲正巧響起,打斷了他未竟的話。

沈馥芯比了個手勢要他等一下,優先接起電話。

看著她專注的跟客戶接洽的神情,元建堯原想澄清自己身份的念頭也一閃而逝,趁著這個空檔拿起合約書再審視一番。

待她講完電話,他也看完了合約。她細心聰明,整份合約將雙方的權利義務條列分明,無論是罰責、交期、保固等都鉅細靡遺。

雖然工程合約都有範本可參考,但從這份合約可看出她的認真和用心,她應該是參考過以前的合約,把不利的條款刪去,保留合理又能保障雙方的條款。

元建堯語帶讚賞地道:「這份合約擬得很好,你今天就把合約書、所有工程的估價精算及工程進度表一併整理好,這兩天跟對方敲個時間準備簽約。」

樂音符是舊屋改造的案子,舊屋改造並不會比新造工程簡單,既要保留舊屋空間寬敞明亮的優墊,又要有先進嶄新的內在,老舊管線的重新配置也是重點工程之一。

他在經過全面勘查後,確認老舊的水電管線全都要重新配置和安裝,而部分的舊牆也需拆除,改變空間結構,另外牆面、地面、天花板等年久受損的地方也需重新換新或維修,還有基層補強、防水、修飾的工程也是重點。

以上的基礎結構工程完成後,才能進行最終階段的粉刷裝潢工程。

這是個浩大的翻新案件,囊括泥作、水電、裝潢等各類工程,需要集結的人力十分龐大,每一項工程的先後順序和進度都必須配合好,否則事後的修改會更麻煩、更耗時。

一般沒有實作經驗的設計師大多將這些工程委外,若遇上不肖的業者,輕者吃點虧,重者搞砸了客戶的案子,連聲眷都賠上的大有人在。

但元建堯自小耳濡目染,對每個環節都瞭如指掌,加上他父親三、四十年來累積的人脈,再佐以他出眾的設計水準和領導指揮能力,業界頂尖的師傅都很樂意跟他合作,因此他的人氣和工作室的名氣才能如此響亮。

沈馥芯因為他的稱讚而欣喜不已,早忘了先前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伸手接過他遞來的合約書。

在一遞一接的動作下,兩人的手指不經意的碰觸,瞬間,一股熱麻的電流從彼此的指尖流竄而過。

兩人似是在同時有相同的感覺,其至都因此打了個顫,卻又極具默契的收回手,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討論剛才的事。

沈馥芯努力的定下心神聽他說話,心跳仍然不由自主的加快,臉頰熱燙。

希望他不會發現她臉紅了才好……

強烈的感覺加上兩人對彼此的吸引,元建堯不將思緒全放在她身上也難。

他雖說著公事,卻不時瞟向她,很難不發現她臉紅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那個微乎其微的小小碰觸,她的耳朵染上淡淡的粉紅色,看起來很誘人。

他的喉嚨莫名的發乾,於是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試圖掩飾內心的騷動。

「還有,如果可以,往後你去買便當時,請店家把附的湯用碗裝著,師傅們反映,沒有碗喝湯很不方便…再來是蒼叔喜歡吃魚,如果可以,請替他選魚類便當。」

供應師傅、工人們的便當,對菜色要求不多,最重要的是讓他們吃得飽,但他會特別關照團隊裡那幾個跟過他父親的老師傅。

「對不起,湯這一點我沒有注意到。除了蒼叔以外,其他人的口味是怎麼樣呢?」

買、送便當也是她的工作之一,她主要以少油少鹽、菜色均衡的便當店為考量,希望可以做到讓大家吃得健康又吃得飽。

「幾個年輕人食量大,你就多買一些白飯,其餘的事不用多顧慮,畢竟工作室接的工程案子不同,團隊裡的工人、師傅也都不同,若要兼顧每一個人的口味,太浪費時間了。」

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等這件工程結束後會休息三天,再開始下一個工程,因為下一次客戶要的是日式的設計感,所以會有不同的工人、師傅。」

這也代表差不多要結算這批工人的薪資了。沈馥芯猜出他的需求,立刻說:「我會盡快把每個人的薪資明細列出來。」

「那就麻煩你了。」元建堯提起裝著各種工具的袋子,對她露出微笑。

他還未把話點明,她便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這對老闆來說是件幸福的事!

看見他的酷臉難得帶著笑,沈馥芯的心跳又不由自主的加快許多。

她深吸口氣,勉強穩住心跳才對他說:「路上小心。」

說完,她便假裝忙碌地坐回電腦桌前,迅速地敲著鍵盤,直到聽見他車子的引擎聲逐漸遠去,她才停下手上的動作,發出哀號。

完了,她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

她似乎……不,是肯定,她肯定喜歡上他了!

明明她喜歡的是斯文內斂的書生型男生,更認為男生最重要的是內涵,但……這切都是假話,一見到他高大強壯的猛男體型,她就徹徹底底淪陷了。

一強烈感覺到他身上每一寸肌肉所散發出的純男性陽剛魅力,她便像飢渴了一百年的女妖,不斷幻想著被那強健的體魄抱住的感覺……

發現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發起花癡,沈馥芯煩躁地抓亂了頭髮。

她才來到這間公司第二天啊,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不知不覺間,沈馥芯已對這份助理的工作逐漸上手。

此刻,時針指向六點半,她因為想將手邊的工作做到一個段落再休息,所以尚未下班。

平常這個時候,她已經拎著晚餐回家享用,所以肚子已餓得咕嚕咕嚕叫。

由於她幾乎不曾加班,所以並沒有在辦公室裡準備零食,這會兒她只能多喝點水止饑,並加快手上的動作。

此時,數部機車的引擎聲以及車燈投射進屋子裡的光線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個時間會是誰來?

沈馥芯才起身開門,便看見原本在屋前簷廊睡覺的King一拋慵懶狀,火速來到她身邊,站得威武挺拔,那神態彷彿告訴著她,不用怕,凡事有我在。

瞧它那模樣,她好笑地摸摸它的頭,充滿感激地道:「King,謝謝你。」

得到她溫柔的撫觸與讚賞,King發出一聲討好的低鳴,頭磨了磨她的腿。

怕癢的她躲了躲,也同時注意到,來人似乎是剛做完施寓工程的那組人馬--蒼叔、阿東、陸誠以及大開。

「喔,原來King狗腿起來就是這模樣,真是太神奇了!」

大家都知道,元建堯那只超高傲又頗凶的狗,除了主人誰都不看在眼裡,之前聽說是狗大爺主動粘上沈馥芯,大家均感到不可思議,如今親眼目睹,他們不得不嘖嘖稱奇。

聞言,其他人均哄堂大笑。

沈馥芯有些不自在地轉開話題。「大家怎麼這個時間全都來工作室?」

「今天要開完工派對呀!老大沒有跟你說嗎?」

她一楞,隨即搖了搖頭,心想,老大會不會因為這是男人們的聚會,所以才沒有告訴她?

思及這一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喔,老大沒有說耶,那麻煩你們再等我十分鐘,我處理好工作就可以下班了,不會打擾到你們。」

「搞什麼?你是今晚的女主角耶,你走了,派對還有搞頭嗎?」

沈馥芯一臉不解地望著他們。「我是主角?為什麼?」

「老大說,沒有你這個天使出現,這個工程就沒有辦法順利完工,加上你是新進人員,迎新晚會乾脆湊在一起辦。」

「所以……今晚大家是為我而來的?」不敢相信居然會有個為她舉行的派對,她受寵若驚,也暗自慶幸自己今晚沒有先離開,否則就要掃大家的興了。

只是既是如此,怎麼遲遲沒有見到元建堯出現?

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那……老大上哪去了?」

「老大去買披薩,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她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那你們要先進來坐嗎?我會趕怏把手頭上的工作完成。」

「沒關係,我們就在外頭抽煙,你不用管我們,趕快進去忙,等一下才能放心的玩啊!」

「嗯!」聽見他們這麼說,她不禁有種想要趕怏完成工作,與大家同樂的動力。

半個小時後,元建堯開車回來,一群男人立即上前幫忙提東西進屋。

見到大大的會議桌上擺著四、五種口味的大披薩,還有炸雞、薯球等點心,沈馥芯有些傻眼。

男人的食量雖大,但他也買太多了吧?

「這麼多……吃得完嗎?」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所以多選了幾種,你若不喜歡就留給其他人吃吧!」元建堯微笑著說。

踏進披薩店站在櫃檯前看著各種口味的披薩選單時,他還真的有些手足無措,後來想起她喜歡多種口味,但食量不大,他索性多選了幾樣,滿足她那小小的癖好。

見他如此替她著想,沈馥芯無法不感動,「其實我只是貪鮮,但不挑食,什麼都吃,你不應該買這麼多,若吃不完就太可惜了。」

元建堯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困擾的。「放心,不會吃不完的,那幾個年輕小夥子食慾旺盛,這些頂多塞他們的牙縫。」

聽他這麼說,沈馥芯稍稍放了心,心裡微微泛甜。

接著,她看到桌上的飲料只有可樂,不禁有些訝異。

她邊拆開披薩盒上的繩子邊問:「你們不喝啤酒嗎?」

陸誠替元建堯回答,「老大只喝可樂。至於我們,雖然愛喝啤酒,但現在酒駕抓得很嚴,等一下大家還要騎車回家,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的生命安全,還是不要喝酒比較好。」

沈馥芯點了點頭,倒是有些訝異,元建堯這樣陽剛粗獷的男人,居然像小孩子那般愛喝可樂,感覺還真是很不搭。

她忽然發現自己非常在意元建堯,有關他所有的事,她都特別感興趣,但這也不能怪她,一開始她就被他又酷又man和黃金比例的猛男身材吸引,再經過這陣子的相處,他偶爾不經意流露出的細心和體貼更是讓她怦然心動。

偷偷藏起心思,她朝陸誠點頭微笑。確實,酒後肇事的案例造成太多悲劇,若真的沒有必要,還是不要喝酒比較好。

阿東突然插話道:「只是,老大只愛喝可樂,想酒後亂性也沒借口。」

他這話一說出口,馬上得到元建堯賞的一記爆栗,他痛得哀哀叫,一旁的人則睢得哈哈笑。

身為唯一的女性,沈馥芯只能紅著臉,默默將所有披薩的盒蓋打開。

披薩香氣四溢,大夥已然按捺不住,各自挑選喜歡的口味大快朵頤。

沈馥芯選了兩種口味,心滿意足地邊吃邊聽大家說話。

那歡樂的氣氛,讓她更加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加人實煥美學這個工作團隊成為他們的一分子。

最後,有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元建堯買回來的食物果然被吃得一乾二淨。

接下來,年輕人們嚷著要去唱KTV放鬆一下,年紀較大的師傅則要家陪老婆、小孩,不一會兒,工作室裡只剩下兩個人,原本熱鬧氣氛變得安靜。

元建堯主動與沈馥芯一起收�會議桌上的紙盒和杯盤,沈馥芯卻因為再次與他獨處,在這份靜謐下,顯得有些緊張。

雖然這陣己兩人的相處因為偶爾一起吃早餐變得較自然,但她還是無法忽略他對她的吸引力。

她突然想到方才阿東的那句笑語。如果她喝了酒,說不定真的會藉酒亂性,直接撲倒元建堯。

當這個念頭浮現,她懊惱地皺了皺眉。她才二十多歲,應該還沒到飢渴如虎狼的年紀吧?

突然,元建堯開口問:「做得還習慣吧?」

猛地收回思緒,她紅著臉道:「嗯……習慣。」

助理的工作雖然繁雜了些,但還在她可以應付的範圍內,薪水不高,倒也算合理,至於她的同事雖然清一色是男性,但都對她很好,而且尊重她,這份工作真的沒什麼好嫌的。

「所以會一直做下去囉?」

「會啊。」

得到沈馥芯的回答,元建堯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愉悅的笑。

其實他一直很擔心她不能適應,畢竟這裡只有她一個女生,同事又都不是斯文型的上班族,個個粗獷海派,平常說話大剌剌又直來直往、葷腥不忌,直到今天看見她和大家相處融洽,他才真正放下心來。

雖然有時大家玩笑開得太過火,但她頂多是紅著臉笑了笑,從不以為意。

每每元建堯看到她那副羞怯的模樣,總忍不住為她出頭,當她對他露出感激的笑,他幾乎無法移開目光。

她長得不算美若天仙,頂多稱得上清雅可人,但在他心中的影像卻愈來愈清晰,其至讓他興起追求她的念頭。

看見他嘴角的笑,沈馥芯忍不住問:「所以你也希望我繼續做下去囉?」

「當然!」

元建堯看向她,兩人視線相觸,便膠著在一起,清清楚楚看見對方眸底對彼此的渴戀。

像有電流流竄在兩人之間,週遭的一切都離他們遠去,整個感官充斥著男女之間互相吸引的熱情火花。

元建堯試探性的主動向她靠近,然後�起她柔美的下顎,低頭吻住她如玫瑰般嫩紅的唇瓣。

沈馥芯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甚至因為彼此的唇相貼的那一瞬間所帶來的感覺,發出一聲宛如嚶嚀的歎息。

察覺她並未抗拒,他的唇強勢地含住她的唇,吻她的動作卻極為溫柔,像是探索、測試她是否樂意接受他更深入的吻。

沈馥芯知道自己該拒絕,雖然她暗戀著他,但他們連手都沒有牽過就直接進展到接吻,實在太快了。

但渴望著他的感覺不斷湧來,他身上的汗味混和著陽剛的男性氣息竄人鼻端,這樣的親密感讓她微微暈眩。

她沒有拒絕,反而張開嘴,歡迎他有力的舌進入口中,與她纏綿。

元建堯心中積累的渴望宛如脫韁野馬,釋放後便再也收不回來。

她的滋味比想像中甜美一百倍,嬌嫩的舌青澀卻熱情,在他飢渴的擷取她口中的蜜津、纏著她的嫩舌抵磨時,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笨拙地回應著他。

但他知道她是緊張的,在他加深這個吻時,她的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他可以感覺出她的身子微微發顛。

那細微的身體反應喚起元建堯的理智,他停止更加深入的侵略,並暫時壓抑腦中想對她做更多邪惡事的想法。

「做些什麼讓我停下來,否則我不會只想吻你。」他的唇抿在她的唇瓣上,聲音因為慾望而變得粗啞。

元建堯不願為了紆解慾望而漠視她的想法,畢竟兩人不單單只是男與女,他們還是老闆和下屬的關係。

「不,我要你……不只是吻我。」

因為,她若繼續隱藏對他的渴望,一定會被腦中對他的幻想逼瘋。

聞言,元建堯性感的唇揚起愉悅的笑,原本緊繃的心瞬間放鬆許多。「真高興能聽到你這麼說。」

話落,他強壯的手臂輕層將她抱起,嚇得她急忙抱住他的頸子。

「啊!你做什麼?」

他將唇貼在她耳邊吐氣。「回房……好好愛你。」

就沈馥芯所知,工作室的坪數雖大,但似乎沒有可以休息睡覺的房間,她燙紅著臉,好奇地問:「回、回哪個房?」

他笑而不語,張口含住她如珍珠般的耳垂,以舌輕舔,使得怕癢的她不住左閃右躲。

在邊吻她邊走路下,元建堯好一會兒後才踏上二樓專屬於他個人的空間。

當沈馥芯整個人被他宛如銅牆鐵壁的身體壓在柔軟的床墊上時,不禁好奇地問:「這裡是……」

「我的房間。」

沈馥芯感到訝異,一雙眼睛忍不住四處梭巡。

在這裡工作了將近一個月,但她的活動範圍只在一樓,從不知道二樓還有這樣的空間。

扳回她好奇張望的小臉,元建堯迅速脫去白汗衫和牛仔褲,「現在可不準你分心,晚一點再帶你參觀。」

沈馥芯早就知道他身材很好,但並不知道完全褪去衣物後的陽剛體魄會這樣漂亮。

在只有月光映照的房中,他那古銅色的肌膚勾勒出精健有力的身體線條,完美得像是出自雕刻大師之手,引誘著她伸出手碰觸。

感覺她軟涼的手掌貼上他的腹肌,他因為慾望而火燙的肌膚敏感的一繃,變得更加結實堅硬。

「你好硬……」沈馥芯難掩驚訝,小手好奇的移動著,想知道他是不是全身上下都擁有那樣堅實的觸感。

在她彷彿愛撫的輕柔手勁下,元建堯感覺全身的血液直往腿間沖。

他再也無法忍受地抓住她的手,讓它覆在將他的內褲撐得飽滿鼓脹之處,讓她感受他的亢奮。

「你、你怎麼……」沈馥芯被那火熱粗碩的觸感嚇得倒抽口氣,有些膽怯的想縮回手。他們什麼都還沒有做,他怎麼會興奮得這麼快?

看她純潔得像一張白紙,元建堯以充滿火熱慾望的黑眸凝視著她,問:「你沒看過男人興奮時的模樣嗎?」

沈馥芯羞紅的臉說明了一切。

「今晚是第一次?」

她點了點頭,無法猜測他在得知她仍是處女時會是什麼反應。

是歡喜,還是覺得麻煩?

幸好,映人眼簾的是他無比溫柔的微笑。

一感覺他堅硬的身軀貼上她的,她全身繃得好緊。

知道自己即將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元建堯愈發亢奮。他捺著性子,粗長的指好整以暇地撫過她清秀的五官,沈聲低問:「那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第一次給我?」

沈馥芯的眼、眉、鼻、唇都被他的粗指撫過,手指上的厚繭帶來的感覺直騷動著她的心。

聽說有的男人對容層上手或自動送上門的女人都不會珍惜,於是她反問:「那你為什麼想和我……和我……」

「上床」這兩個字,她說不出來,但問出口後,她又用力的咬住唇,有點後悔自己問出這麼愚蠢的話,害怕從他口中聽到她無法承受的答案。

男人想要和像她這樣平凡的一個女人上床的理由,大多脫離不了慾望,他若承認,便顯得她和花癡女無異,但他若否認……又會是什麼答案。


第四章

「我喜歡你,莫名的喜歡,不僅僅是因為你幫了我很多忙,而是你強烈的吸引著我……」

聽著元建堯低啞的嗓音說著這些話,沈馥芯掩不住內心的喜悅,不敢相信他與她竟然有相同的心情。

「真的嗎?」

他的拇指愛戀不已地揉著她豐盈的唇,自嘲道:「在這個時候表白,或許會被當成為了騙女人上床的謊言。」

沈馥芯難掩忐忑地問:「那……不是謊言,對嗎?」

「今晚過後,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剛剛說的話。」說著,元建堯低下頭,將熱燙的唇覆上她的。

感覺他溫熱的氣息拂來,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

光是被他親吻,她已幾乎無法招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辦法承受更加親密的對待。

元建堯輕輕地貼著她的唇,以挺鼻輕蹭她的俏鼻。「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第一次給我。」

兩人呼吸交融的親密感,讓沈馥芯又開始覺得思緒混亂。

「我……我也喜歡你……」

她的回答讓元建堯幽深的眸底閃爍著笑意,親吻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這一吻彷彿要將人融化,讓她發出無助的嚶嚀。

在她肺部的空氣將被抽盡的那一瞬間,元建堯的唇才終干離開她的小嘴,緩緩的、火熱的往下探索。

當他的手瞬間拉起她的衣服、胸罩,使得飽滿雪白的胸脯裸露在他面前,她驚慌地扭了扭身子,臉上有著羞意。

「別……」

裸露的雪胸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凝視著眼前的美景,他深邃的眸中竄起火光,啞聲輕喃:「天啊,你真美!」

當元建堯張開口含住眼前細緻誘人的嬌嫩蓓蕾,沈馥芯不禁輕顫,纖白的指抓著他結實的上臂,發出害怕卻又愉悅的驚呼。

元建堯邊以舌尖繞著她硬挺的蓓蕾打轉、吮吻,邊注意著她的反應。

舌尖與蓓蕾的碰觸,加上他短短的鬅髭不時在她胸前磨蹭,激起難耐的感受,她顫抖著直喘息,更加用力的抓著他的手臂。

「不要這樣……好難受……」

看著沈馥芯白嫩的肌膚敏感的冒起疙瘩,元建堯的手往滑至她的牛仔褲,解開鈕扣,鑽進她綴著粉紅色蝴蝶結的內褲裡,碰觸那如絨毛般的蓊鬱密林。

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忘情地揉搓,使得她從被他的唇舌愛撫得暈熱的感覺中回過神。

「老大……」沈馥芯嬌羞地抓住他的手,臉漲得通紅,神情滿是無助。

之前她因為渴望他,於是大膽的順應自己的心,與他發展至眼前這個地步,但她沒有想過,這親密的過程會讓她這麼害羞。

尤其在他厚實的大手探進內褲,來到連她自己都不敢隨便觸碰的私密處後,她全身更是因為害羞而燙熱。

她口中嬌媚的吐出「老大」這個稱呼,雖然讓元建堯激動不已,但他更希望能聽到她喊他的名字,於是開口要求。

「叫我的名字。」

「元……」沈馥芯害羞至極地迎向他充滿慾望的眸子,顯得很不自在,「建堯……」

聽著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逸出,他嘴邊揚起滿意的笑。「寶貝,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聽見他這麼說,沈馥芯尷尬得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依他剛剛對她所做的事來推斷,接下來她怕是還沒感覺到舒服,就已經羞得暈過去。

她腦中才浮現這個想法,元建堯已經快速將她的牛仔褲脫去。

沈馥芯看著自己只穿著內褲露出兩條光溜溜的腿,直覺地拉起一旁的被子想遮掩。

但她發現,就算她真的遮住自己也徒勞無功,因為元建堯那雙帶著厚繭的大手還是順著她的臀,往下撫過她的小腿,來到腳踝。

「天哪!你摸起來像剛被我刨磨過的木頭,光潔無瑕,滑嫩細膩……」他聲音嘶啞地歎息道,手掌在她美得讓人屏息的纖腿上愛戀地摩挲著。

他的稱讚以及兩人肌膚碰觸所帶來的酥麻,讓她害羞的輕顫,嬌嗔出聲。

「嗯……會癢啦!」

元建堯低笑,大手如她所願的離開她的腿,卻往更令她害羞的地方探去。

感覺他的手指從內褲邊緣鑽了進去,她驚得倒抽了口氣,還來不及開口說話,便感覺腿心間的柔嫩被他撐開,粗糙的手指輕揉地愛撫著。

強烈的快慰隨著他有節奏的撫弄蔓延開來,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她的身子敏感得像觸電似的弓起,她滿臉通紅的想要咬住嘴唇,但喘息聲仍不受控制的更加急促、激烈。

敏感的花核被他揉撫得挺立充血,元建堯另一隻手往上移,抓住那尚未被他的唇舌寵愛過的另一側豐軟,緊緊地握住,反覆揉搓。

雖然那一側的內衣還沒拉下,他的力道還是足以讓沈馥芯渾身發軟,加上埋在腿心嫩瓣間的那隻手以她無法想像的方式愛撫著,強烈的快感不斷攀升,蜜徑湧出暖液,她渾身顫抖,熱得像是要融化般,發出無助又嬌媚的呻吟。

看著清純如鄰家女孩的她被他撩撥得妖艷動人,呻吟聲聽來嬌媚至極,令他的呼吸愈發粗重,直想釋放勃發的慾望。

元建堯恨不得立即挺腰頂進她的深處,狠狠的衝刺,卻突然想到,他該做最基本的防護措施。

「等我一下。」

沈馥芯聽見他粗啞的嗓音響起,睜開迷濛的眼,一看見他腿間壯碩得青筋畢露的驚人慾望,整個人猛地清醒過來。

她當然知道男人與女人間是怎麼一回事,卻是第一次親眼目睹男性的慾望,她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激動時的尺寸都像他這樣驚人,但眼前的畫面實在讓她無法不驚恐。

做好安全措施後,元建堯回到她身邊,見她難掩驚慌地望著他,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問:「怎麼了?」

沈馥芯楞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紅著臉囁嚅了聲,「沒、沒事。」她怎麼可能告訴他,她被他腿間的慾望嚇到了?

將她的反應誤以為是後悔,他思奎了片刻後開口問:「要繼續嗎?」

她若在這節骨眼上反悔,他恐怕會去撞牆,但他願意尊重她,絕不會為了滿足慾望而強迫她。

沈馥芯在男女關係上雖缺乏經驗,卻也知道以他現在這樣的狀況,若不繼續應該會很痛苦。

也因為她心裡對他的渴望未減,再加上他剛剛在她身上點的火,讓她體內泛著莫名的空虛,所以她還是點頭了。

元建堯暗暗鬆了口氣,緩緩的懸在她上方,「那就繼續囉?」

感覺柔軟的床墊因為他的重量而微微下陷,強健的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覆在她上方的身軀離她極近,散發出熱氣,她不由得為兩人體型上的差異而心顫。

許久,她才鼓起勇氣回道:「好。」

「我剛剛戴上保險套了。」她應該看到了,但他還是覺得應該知會她一聲,讓她安心。

雖是兩情相悅,但他並不希望因為欠缺保護措施而導致不該發生的麻煩,這是對彼此的保障與尊重。

沈馥芯點了點頭,卻也因此感到緊張和些許恐懼。

這代表接下來他將要進入她……想到這裡,她心跳如擂鼓,四肢虛軟,呼吸更加急促,紅通通的小臉滿是惶然無措。

察覺出她的緊張,元建堯安撫的低語,「別怕,你只要為我放鬆就好。」

沈馥芯看進他比平常更為深邃的黑眸裡,還來不及回應就發現自己的大腿被他�起,圈在他腰上,腿心最嬌嫩的地方被某個圓碩之物輕戳掃劃著,麻癢的火熱感覺竄上心頭。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扒光,抵在她腿心的,正是他腿間灼燙硬碩的驚人慾望。

她還來不及害羞,便因他粗壯的慾望在蜜穴前劃弄的舉動逗弄得渾身灼熱,顫抖不已,空虛的感覺讓她更加強烈的想要他再多做點什麼。

「別、別這樣,感覺好奇怪……」

「但你還不夠濕……」

「嗯,快點……1

她難受地扭著身子,希望他別再繼續這樣的動作,他卻誤以為她是催促著他填滿她的空虛。

因為渴望,元建堯的聲音變得更為低啞。「那我進去囉?」

沈馥芯一楞,才明白他誤會了她的意思,但若要在這時候點破,卻又顯得轎情,她只好抓著他的手督,害羞的說:「你可以慢一點,我、我怕痛……」

聽說女人的第一次會很不舒服,而她從小就很怕痛,先這麼說,他應該能對她溫柔些,讓她少受點苦。

她臉上的驚慌與無助讓元建堯想要溫柔的寵愛她,即使此刻他最想做的是深深的埋進她體內深處,再盡情馳騁,徹底釋放壓抑已久的熱情

「好,我會慢慢來的。」

終於等到這一刻,他難掩亢奮,挺腰緩緩將飽脹的慾望擠入她泛著動情蜜液的緊窒幽穴中。

沈馥芯能感覺出他的動作溫柔輕緩,但嬌嫩緊窒的小穴從未容納過如此壯碩的男性慾望,難受得讓她緊皺起眉低呼,死命抓住他的手臂。

元建堯可以忽略手臂被她細細的指尖掐人的疼痛,卻無法忽略最敏感的慾望頂端被她的緊窒圈束的感覺。

然而因為她的反應,他不得不立即頓住不動。

「真的這麼痛嗎?」

「是你太大了……」她責怪地瞥了他一眼,不承認是自己的承痛能力小得可憐。

這時候元建堯只想挺身前進,但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又不禁心疼。

「那要不要試著深呼吸?你把我夾得這麼緊,我會提早收兵,什麼都做不了,那就往費你痛過一次了。」

聞言,沈馥芯乖乖地聽話,大口呼氣、吸氣,試圖讓自己放鬆,不再那麼緊繃。

元建堯被她這認真的模樣逗笑了,伸指來到她嫣紅的珠蕊上,展開一連串的愛撫壓揉。

「啊!你……」

已到嘴邊的驚呼被湧來的強烈快感淹沒,沈馥芯的視線變得朦朧,在他身下扭動著,像是要逃離他長指的折磨,又像是要迎合他。

他逐漸加快揉弄的速度,她不知不覺拱起身子向他貼近,緊致的花徑動情的不斷湧出潤滑的暖液。

察覺慾望又被她都多吞人一分,元建堯亢奮而緊繃,卻又怕她覺得疼痛,於是更加溫柔的親吻她,試圖讓她更加放鬆、濕潤。

她不自覺的挺身迎合,加上他順勢緩緩推送,男性慾望終於碰觸到象徵處女的薄膜。

沈馥芯痛呼出聲,自迷幻中驚醒,直覺想往後退,但元建堯不讓她退縮,大掌捧握住她的俏臀,以堅定沈穩的節奏緩緩抽送。

強烈感覺他強壯的慾望摩擦著體內深處所帶來的痛麻,沈馥芯的雙眼氤氳著熱氣,有些委屈,卻也感到與他無比親密。

「對不起,我保證只讓你痛這一回。」元建堯啞聲道,火熱的慾望被她的緊窒圈吮的滋味太美好,臉龐因為激情而泛紅。

看著向來冷酷的他充滿情慾的這一面,閃爍著慾望火焰的眼神帶著溫柔,沈馥芯的心不禁為他悸動。

汗水從元建堯的額頭冒出來,順著剛毅的臉部線條滑下,停留在他方正的下顎。那一顆顆的汗珠有如銀色的光珠般,在微弱的光線下閃閃發亮。

暗黑中的他讓人無法看得分明,帶著危險又性感迷人的誘惑力。

沈馥芯無法不被他吸引,直到他一次又一次更加有力的挺動,汗珠落在她的身上,與她因為激情而泛紅的身子所冒出的汗交融在一起,她才逐漸沒有心思觀察他臉部的表情和身體的反應。

迅速蔓延的快意吞噬了她的思緒,花徑被粗長的慾望撐得酸脹,她無法再思考,感受到的只有他挺進的力量,以及交合處所湧起的強烈熱流。

她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神智被衝擊得破碎,他卻絲毫沒有緩下動作的打算,反而愈來愈激狂,彷彿失去了控制。

「停、停下來……我不行了……」沈馥芯攀住他的肩,吐出虛軟的聲音。

她楚楚可憐的嬌吟只是讓元建堯更加激動,更加猛烈而堅定地挺進,完全充滿了她。

「堯……」她嬌聲喊著他,雙手緊緊捉著床單,無助的想擺脫那讓她無法忍受的極致快感。

他低頭吻住她甜美的唇瓣,捧高她的臀,更加深人她溫暖的女性,展開一連串驚人的抽撤。

又一波攀上高峰的熾烈快感襲來,沈馥芯不由自主地啜泣,陷入恍惚中,仍含著男性慾望的蜜穴不斷湧出濕意,沿著大腿內側滴落在床單上。

她不知道自己徹底動情的媚態有多誘人,只是感覺他衝刺的速度愈來愈猛烈。

終於,元建堯自喉頭發出一聲難抑的歡快低吼後,一股灼燙的熱液從敏感的前端激射而出。他總算得到滿足,伏在她身上喘氣。

被戳磨得麻燙的蜜穴像自有意識般收縮痙攣,她雙頰燙紅,黑眸失神,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與他在耳邊的粗喘揉和在一起。

在滿足彼此渴望的激情歡愛後,沈馥芯枕靠在元建堯仍淌著汗的強壯懷抱裡,心中翻騰著各種情緒。

沒想到她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沒有酒精的催化,在理智十分清醒的狀況下,她和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發生了如此親密的關係……

難道他晚餐時喝的不是可樂?還是她真的飢渴過度?

思緒太過混亂再加上身子極為疲累,沈馥芯還沒能理清這混亂的一切,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清晨五點,早起的麻雀在窗台上蹦蹦跳跳,發出喧鬧不已的吱喳聲,吵醒了沈睡中的沈馥芯。

-睜開眼,前方的白色窗簾映人眼簾,她恍惚了片刻才回過神,覺得似乎有點冷。

她伸出手才想抓起被子,便赫然發現,被子不是她平常蓋的那條,更要命的是,她身上一絲不掛。

察覺這一點,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沈馥芯驚跳起身,接著便被淩亂的床單以及上頭明顯的落紅嚇得楞住。

那已經乾涸的血漬讓她馬上想到昨晚發生的事,瞬間,羞愧與無地自容的尷尬湧上心頭。

她真的和酷得不得了的工頭同事上床了……

想到自己竟然大膽的化渴望為行動,沈馥芯的心情極為複雜,更有著濃濃的罪惡感。

她還來不及找尋元建堯,便聽見外頭傳來興奮的狗叫聲。

King是只冷情的狗,熱情的對象向來只有她與元建堯,聽到它異常興奮的叫聲,她猜想,元建堯應該在庭院裡。

只是……他這麼早在庭院裡做什麼?

沈馥芯拉起被單遮掩身子,躡手躡腳的移步至窗邊,卻因為腿心傳來的灼痛而差一點軟了腿,幸好她及時抓住窗簾,才沒有跌坐在地上。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她可以感覺出他對她極為溫柔,雖然最後情況還是失了控……

在窗簾的遮掩下,沈馥芯往窗外望去,在庭院裡梭巡著元建堯的身影。

看到他高大強壯的體魄以及穿著牛仔褲的那雙長腿,她胸口猛地一震,心跳驀然加快許多。

想起昨晚他勇猛的抱著她、佔有她的畫面,她竟覺得全身虛軟發熱,下腹甚至湧上一股熱流……

「天哪!」她懊惱地將臉埋在被單裡,發出沮喪的呻吟。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是花癡一枚,他一祭出猛男肉體,她就被迷得暈頭轉向,做出驚世駭俗的事。

雖然他昨晚說他喜歡她,但她這麼輕易就獻身,會不會讓他覺得她是一個隨便的女生?

沈馥芯愈想頭愈痛,索性打住思緒。

雖然時間還早,但她總該先回家梳洗,換套衣服,再回公司上班,至於昨晚那件事可能帶來的連鎖效應,晚一點再說吧。

心裡有了決定後,她開始回想著,昨晚元建堯究竟把她的衣服扔到哪兒去了?她抓緊身上的被單四處尋找,沒發現衣服的蹤跡,目光反而被這間超大臥室牆上的某一扇門吸引。

昨夜他沒有開燈,她只隱約知道房間很大,並不知道這裡還連著另一間房。

那扇門半掩著,她不禁猜想,自己的衣服會不會放在裡頭,於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從擺設看來,這是間書房,除了電腦,滿滿一整面牆的書全與建築設計有關。

電腦桌上擺了幾張照片,似乎是元建堯在畢業典禮那天和幾名外國同學所拍的合照,桌子一角則擺著幾本雜誌。

這一刻,沈馥芯已經沒有心情找衣服,因為雜誌封面上的標題讓她楞住了。

全台灣最性感的猛男新銳設計師親自監工搏出好名聲

封面上的男人……不正是元建堯嗎?

他戴著隨時帶在身邊的工地安全帽,穿著露出一身強健肌肉的白汗衫以及一條褪色的牛仔褲,線條剛毅的俊臉冷冷的、酷酷的。

即使他身上的穿著與一般工人無異,卻散發出不容小覷的帝王般的氣勢。

這是他在施工場所時認真工作時的模樣,她在送便當時見過幾回。

她曾聽過工人、師傅們偶爾嫌他太過吹毛求疵,當時她只覺得他是個認真負責的工頭,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正是她的老闆!

她居然如此後知後覺,直到這一刻才發現?

「你在做什麼?」

背後突然響起的低沈嗓音嚇得她匆匆放下手中的雜誌,尷尬又心虛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闖進來,只是想要找我的……我的衣服。」

現在能不能有一道雷劈下,把她劈暈?

她不但一直處在「有眼不識泰山」的狀況下,還闖入他的私人空間,被逮個正著!

元建堯走進房裡後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原以為她進了浴室,但臥室連接著書房的門大開,於是他直接走進書房。

腳步一定,他便看見沈馥芯站在電腦桌前背對著他的纖細身影。

他大概猜得到她看到了什麼,但他的心思卻不在那上頭,讓他專注凝視的是她以被單裡著身子的模樣。

她將長髮撥至雪白頸項的一側,露出一邊小巧的圓潤纖肩,這副養眼的畫面讓他呼吸一窒。

那白嫩的肩頭留有紅紅的痕跡,是他昨晚在她身上造成的結果,想到這裡,元建堯忽覺喉嚨乾澀,渾身發燙。

為了避免自己再次失控的撲倒她,他開口喊她,卻把她嚇著了,她手裡的雜誌掉落桌上,發出極大的聲響。

既然她看見了雜誌,應該是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了,但這時他並不急著知道她對於他的另一個身份有什麼想法,只是單純的想讓累了一晚的她快點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先出來刷牙洗臉吃早餐。」

他有沒責怪她窺探他的隱私,讓她有些意外。

「可是我沒有盥洗用具……我……找不到我的衣服。」

「衣服一早已經被我丟進洗衣機裡洗好了。」

沈馥芯楞住,以為自己聽錯了。「丟進洗衣機?」

元建堯理所當然地道:「洗衣服是單身漢每天會做的事。你的內衣褲我也幫你洗好了晾著,如果天氣晴朗,說不定中午前就會幹了。」

聽到他的話,沈馥芯震驚得下巴幾乎掉下來。

「每天」洗衣服並不是單身漢會做的事好不好?就算是女孩子,也不一定天天洗衣服。

還有,他剛剛還說了什麼?幫她把內衣褲洗好晾著?

沈馥芯的小臉瞬間爆紅,不由自主的想,堂堂大老闆、紅透半邊天的室內設計師居然親手替她洗內衣褲,這會不會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當初她整理客戶資料時便覺得老闆是個條理分明的人,也許是太過忙碌,才沒有辦法親自做歸檔的動作,如今知道元建堯其實身兼工頭及老闆後,她更加確定,他有著和粗獷的外表完全不同的細膩心思。

他根本不像身邊少了個女人就讓生活失了序的單身漢,而替女人洗內衣褲這種事更是讓人無法置信啊!

強忍著臉上羞意與內心的震驚,沈馥芯只好開口道:「謝、謝謝。但……我不能等衣服幹才上班吧?雖然你是老闆……」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含在嘴裡。

元建堯聽見了她的囁嚅,心裡原有的小小忐忑終於放下。

早上醒來後看著她一絲不掛的靠在他懷裡,他心裡難免有一絲為昨晚的衝動感到懊惱的想法。

昨晚上床前,她畢竟還不知道他是她的老闆,那麼,在知道他的身份後,她會不會因此以女友自居,忘了員工的職責,怠忽職守?

如今聽見她這麼說,元建堯很高興。

他柔聲解釋,「我剛剛去附近的大賣場幫你買了衣服,還有一套盥洗用具。」

沈馥芯再次為他的細心和貼心感動。「謝謝,等一下我再把錢給你。」

元建堯當然不可能和她計較這些,不過,她愈是如此,愈是博得他的好感,很樂意讓兩人的關係繼續發展下去。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莫名的愉悅。

「你先去刷牙洗臉,其餘的等吃早餐時再聊。」

沈馥芯見他雖然是帶著微笑和她說話,還是屏住了氣息,小心翼翼地問:「你……想要和我聊什麼?」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貪一時之欲,和老闆上了床,卻丟了工作呀!

她不安的神情讓元建堯感到有趣,有些好奇她是擔心些什麼,因此故意頓了好幾秒才牽起薄唇道:「我想,我們要聊的事挺多的,所以你還是先去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再說。」

沈馥芯有些不甘願地撅起嘴,無奈他執意賣關子,存心吊她胃口,她也只能乖乖配合。


第五章

梳洗完畢後,沈馥芯換上元建堯替她買的T恤和牛仔褲,一張小臉羞得發燙。

她不知該說元建堯觀察入微,還是他實在厲害,昨晚摸過她的身體就知道她的胸、腰、臀圍的尺寸……因為他買給她的衣物,合身得像她親自試穿過一樣。

撇開這一點不說,她實在無法想像,他一個大男人大清早出現在賣場挑選女性內衣褲時的畫面。

女收銀員不會把他當成變態吧?

沈馥芯邊胡思亂想邊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前還是忍不住再照了一次鏡子,撥了撥頭髮,確定自己看起來是乾淨整潔的。

鏡中的人和平時的她沒什麼兩樣,唯一的小缺點是,她的臉持續呈現微微燙紅的狀況。

她知道這不正常,是與他上床後的後遺症。

以前她雖暗戀渴望他,卻多少可以藉由工作壓抑內心的悸動,但與他發生親密關係後,所有與他有關的感覺彷彿都被放大,並逕自與昨晚的激情作串聯。

他一走近,她便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感覺他呼出的氣息,然後憶起他火辣辣的碰觸、他進人她時亢奮的模樣,然後她就像頭發情的母貓,臉隨時泛紅,呈現春情蕩漾的模樣。

她感到懊惱,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又不能選擇躲在浴室裡不見他,或想辦法讓自己平空消失。

好幾分鐘後,沈馥芯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出現在元建堯面前。

元建堯凝視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自己目測女人身材的精準眼光感到驕傲。

不過,正確來說,他不僅目測,還「手測」過,一想到她包裹在衣服下的好身材和滑膩的雪膚,他覺得全身血液又要沸騰起來。

他替她買的T恤、牛仔褲比她穿來上班的衣服還合身,沒有多餘的布料,清楚展現出她穠纖合度的身材,讓她比平常多了些屬於女性的嬌媚。

「喜歡嗎?」

他突然丟出的一句話讓沈馥芯有些丈二金剛人摸不著頭腦。「什麼?」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款式的內衣褲,所以選了我覺得適合你、我也喜歡的顏色和款式。」

昨晚赤裸相對時他才知道,她藏在衣服下的皮膚有多麼滑嫩白細,因此在替她買內衣褲時,他挑選了可以強調出她這項特質的顏色,讓她綻放屬於她不為人知的美麗。

他的話讓沈馥芯胸中小鹿亂撞,臉更加燙紅。

她穿什麼顏色、款式的內衣褲關他什麼事,好像她的身體他也有份似的,讓她不自在到了極點。

「我、我自己不會選黑色。」

「但你穿起來很好看。」強烈的對比可以襯托出她的膚色,是視覺的享受!

說得好像親眼看她穿過似的。沈馥芯渾身燥熱地瞋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看過……」

元建堯定定凝視著她,幽黑的眸子裡竄過一絲火光,「如裡你願意,我很樂意幫你確認你穿這個顏色是不是好看。」

在他彷彿要再次扒光她、吃下她的火熱眸光凝視下,她羞得整個人幾乎冒煙,趕緊拒絕。

「我、我才不要。」

她羞答答的模樣惹得元建堯開懷大笑,直到笑夠了才開口:「不要是對的,不然會沒完沒了。」

他的自制力很少失控,但經過昨夜的徹底釋放,重溫女人的美好,他已禁不起一點點撩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看得好。

沈馥芯的心再次因為他這富含深意的話而七上八下。

他的意思是……他會繼續與她糾纏下去?

見她發著呆,元建堯催促道過來吃早餐吧。雖然涼了,但有多樣選擇,「你挑自己喜歡的吃。」

循聲望去,她立即看見窗邊的茶幾上擺滿了食物。

燒餅油條、煎餃、夾蛋吐司還有便利商店買來的三角飯團,甚至還有幾塊裝飾得美味誘人的蛋糕。

看見那一桌食物,沈馥芯的心口湧上一股暖流,眼眶不由得泛紅。

前男友曾經為她東西只吃一口的怪癖責怪過她,因為為了滿足她貪嘗多種食物的慾望,食量比女生還小的他,得不斷當她的食物焚化爐,幫她消耗她吃剩的東西。

兩人交往不到三個月,前男友就增加了幾公斤,外人看作是「幸福肥」,卻為他後來的劈腿埋下引線。

後來,她總是努力壓抑口腹之慾,因為沒人能幫她吃完剩下的東西,實在浪費,而且這對她身邊的人來說也是一種壓力。

沒想到元建堯卻不同,在兩人的關係還沒有正式發展前,他就已經十分包容她的怪癖。

昨天的披薩大餐以及今天滿桌的早餐,讓沈馥芯無法不感動。

她緩緩走向他,語氣微帶哽咽地問:「你不會買太多了嗎?」

元建堯掃視著桌上的食物,「會嗎?在那一次被你慫恿吃早餐後,我發現以前我不應該不吃早餐。」

聞言,沈馥芯忍不住笑了出來。「所以現在是要補回來嗎?」

「反正有你幫我一起吃,不怕吃不完。」

「但……我吃不了那麼多耶!」她吶吶地道。前男友的怨慰讓她心中有了陰影,怕自己的怪癖會惹來元建堯的不悅。

「我知道。」他應道,隨手將夾蛋吐司遞給她。「咬一口嘗嘗。」

眼前的吐司烤得金黃,撲鼻而來的蛋香以及奶油氣味讓她忍不住張開嘴咬了一口。

「好吃嗎?」

沈馥芯點了點頭,雙眼綻放出驚喜的燦光。「好好吃!」

吐司雖然冷掉了,但依舊外酥內軟,內層濃醇的奶油抹醬雖早與吐司一起吞下,但奶香卻留在口腔中,久久不散。

很高興她也喜歡,元建堯嘴角噙著笑,便就著她咬去的那一小口吐司的位置,大大咬了一口。

吐司瞬間少了一大半,夾在裡頭的半熟荷包蛋瞬間流出濃濃的金黃色蛋黃。

看著他不加假思索的就著她咬過的位置咬下一大口,她的心跳不自覺跟著加速。

這……算是間接接吻嗎?

已看慣了她動不動就臉紅,元建堯泰然自若的又說:「再咬一口,一定要吃到沾到蛋黃的吐司才知道,這家的夾蛋吐司有多麼與眾不同。

在他興致勃勃的遊說下,沈馥芯就著他咬過的地方,張嘴咬了一小口後,臉紅得更徹底。

這跟喝同一瓶飲料是同樣的道理,是間接接吻啊!

她害羞的這麼想著,根本還來不及體會沾了蛋黃的吐司有多美味,他粗獷英俊的臉卻驀地在眼前放大。

「你的嘴角沾到蛋黃了,我幫你擦乾淨。」

未等她反應,元建堯已經伸出舌頭輕輕舔她的嘴角,順便吻了下她抿起的水亮嫩唇。

沈馥芯因為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小臉瞬間赧紅。「你、你……」

他就這樣拿舌頭當紙巾替她舔去嘴角的蛋黃,還吻了她……這是哪門子擦嘴的方式?

見她又窘得紅透了臉,元建堯冒出頑皮的念頭,忽然有種想捉弄、欺負她的衝動,而且還是很色情的那種,但一想到兩人之間都還沒有說清楚,理智便阻止了一切。

他清了清喉嚨,開門見山的問:「你願意和我維持這樣的關係嗎?」

他一直怕女人以女朋友的身份過分約束他,更怕有些女人因為身為他的女人而干涉他的事業,所以他一直沒有想再交女朋友的打算。

直到遇見沈馥芯,發覺她的個性和特質很適合他,他並沒有思考太多,就作出想追求她的決定。

「炮……炮友嗎?」

他們的關係進展得這麼怏,沈馥芯心想,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向來不同,男人可以有性沒有愛,所以,她不禁消極的認為他想維持的是床伴

「男女朋友。」幽深的目光閃了閃,元建堯沈著臉問:「難道……你想維持炮友關係?」

沈馥芯急忙否認。「我才不要。」

微沈的臉色稍霽,他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微笑。「那你是同意了?」

「啊?」沈馥芯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沒料到昨晚的一夜情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但與他成為男女朋友……她是不是在作夢啊?

直接把她呆楞的模樣當成同意,元建堯接著說:「對於我們的關係,我只有一個要求--公私分明,你可以做到嗎?」

雖然她還沒有從他突然擲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但面對他的詢問,她直覺地點了點頭。

元建堯相信她是個懂事的女人,放下心後,他唇角浮上了一抹溫柔微笑,柔聲問:「要不要吃煎餃?還是你想先咬一口飯團?」

話題轉得太怏,沈馥芯還處在茫然裡,耳朵一接收他的指令,便自動張開嘴讓他嗯食。

見她露出一副任他擺佈的柔順模樣,元建堯隨意選了一樣食物,湊到她面前讓她咬一口,再塞進自己口中解決。

這樣的動作不斷持續,沈馥芯雖然每樣食物都只有吃一口,卻仍然超出她平常的食量,吃得肚皮極撐。

而元建堯顯然喜歡上餵她這件事,每吃一樣新的東西就直覺要先讓她吃一口。

當他將三角飯團送到她面前時,她終於投降道:「不要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他也不為難她,大口將剩餘的食物送進嘴裡。

偷偷打量著他吃東西的模樣,沈馥芯鼓起勇氣問出心裡的困惑。「那個……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就是老闆?」

他總是穿得那麼隨便,更是長時間待在施工處忙碌著,害她一直誤把他當成工頭,而他居然也沒有糾正她。

早猜到她會問這件事,元建堯撇了撇嘴笑道:「我不知道你真的會誇張到不知道我是老闆。」

沈馥芯有些不好意思地咬唇囁嚅著,「哪有老闆像你這樣,會和師傅、工人一起施工。」

元建堯知道自己在這一行算是異類,但事實證明,自父親身上汲取的經驗,讓他成功打開了知名度。

「的確是沒有,但是工頭兼設計師能確保完工品質,好處是讓我避免許多麻煩。」

他曾聽聞許多設計師畫出的設計圖常被合作的裝潢師傅打槍,為了溝通,彼此總是吵得面紅耳赤。

而身兼兩者的好處是,他知道該怎麼施工才能做出符合客戶要求的成果,不會有讓裝潢師傅做不出來的那種天馬行空的設計。

沈馥芯點了點頭,無法掩飾對他的欣賞。

現在的人往往眼高手低,拿到學位便對基層工作不屑一顧,認為工作最好是坐辦公室吹冷氣、動腦不出力,需要出賣汗水、勞力的通常是那些無文憑的人。

他卻不同,到國外取經後,再結合盡得父親真傳的實力,造就了他獨樹一幟的風格,在這樣的情況下,工作室的生意不好都很難。

元建堯見她臉上表露出對他的崇拜和情意,情難自禁地起身來到她身邊。「所以,你是不是要為「有眼不識泰山」向我道歉?」

真是的,她已經為這件事感到很懊惱,他卻偏偏要提,存心讓她更愧疚、更不好意思。

心裡雖然有些埋怨,沈馥芯還是很上道的順他的意。

「知道後我早就想向你道……唔……」

話還沒說完,她微微撅起的小嘴已被他溫熱的唇木欋住。

四片唇緊緊相貼,元建堯捧著她的臉,笑著說:「什麼都不用說,只要用行動表示,我都很樂意接受。」

「哪有這樣的!」

屬於他的氣息竄人鼻端,彼此的氣息交融,沈馥芯感到一陣暈眩,想推開他,卻反而被他摟進懷裡狠狠的親吻。

「我是老闆,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勉強從被他密實封住的唇裡擠出聲音。「唔……可是……還沒到上班時間……」

「下班時間我是你的男人,所以還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說完,元建堯的舌便霸道的竄入她口中,攪弄著她小嘴裡的蜜津,讓她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沈馥芯被他吻得昏沈沈的,話雖說不出來,心裡仍發出哀怨的低喃。

這個男人不止是工頭、老闆,還是個搶心的霸道土匪!

唉,她的心在遇上他那一刻便已經徹底被俘虜,所以不管他是她的老闆還是男人,早就注定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上一個工程才剛結束,原本只能休息幾天,但因為屋主的關係,下一個工程又延了一個星期。

意外的空閒讓沈馥芯少了送便當的工作,但元建堯並沒有因此比較清閒。

兩人開始交往後根本沒有時間外出約會,最常做的事就是在工作室的二樓滾床單。

有時沈馥芯也會希望假日時元建堯能陪她去看看電影或是逛逛街,但假日是他用來畫設計圖的時間,根本抽不出空來陪她。

他們見面的時間幾乎是在平日,但礙於兩人公私分明的約定,她上班時根本也不敢把自己對他的感情表現出來,更別提跟他撒嬌或是說些情人間的甜言蜜語了。

偶爾接到他打回工作室的電話,除了公事,他往往不曾多說些什麼,而她也不敢多問,甚至連基本的關心也說不出口。

但是,只要下了班,元建堯就像變了一個人,從鐵面冷情的大老闆變成溫柔體貼的好情人。

他對她的熱情、溫柔幾乎讓她招架不住,也因此讓她深深陷在他編織的情網裡。

沈馥芯就像個陷在熱戀裡的少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就已心滿意足了,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上班時能見到他,以及偶爾下班後和他的獨處。

自從跟元建堯交往後,她都會特地打扮一下才出門上班,希望他每天都能見到她最美的一面。

然而今天卻一直等不到他出現,她才發現他早已開著休旅車出門去,後來直到她要下班了,都還沒能見到他的身影。

濃濃的思念充斥胸口,她忽然冒出想留下來等他的想法,卻又怕他會不高興,患得患失的感覺讓她很難受,如坐針氈。

愛情的甜蜜她都還沒有嘗盡,就被思念苦苦折騰。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好,兩人才剛開始交往沒多久,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他制約,出現宛如深閨怨婦的行為?

無奈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隨手翻著行事歷,無意間看到標示著開會日期的那一頁,沈馥芯的心跳瞬間加快。

她不禁期待著開會日的到來,因為元建堯在那一天無論如何都會出席,她就可以見到他了!

轉眼間,開會這天到來,她一掃心中陰霾,懷抱著將見到心上人那忐忑又雀躍的心情,特地裝扮了一下才出門上班。

在她來到工作室後沒多久,向來冷清的會議室因為開工前的會議而熱鬧起來。

元建堯規定,每接一件新工程後,開工前都必須開會,先將工作場所的規則和屋主的要求向新工作團隊的每一個成員交代清楚,以避免工程外的糾紛產生。

沈馥芯迅速準備好開會需要的茶水,才打量起新團隊的成員。

這次屋主要的是富華麗浪漫氣息的維多利亞風設計,所以團隊裡有幾個她沒見過的生面孔,幸好工作人員名單上都寫了他們的基本資料,她才不至於分不清楚誰是誰。

做好開會前的準備工作後,她趁著還有些空檔,主動向新成員打聲招呼。

「芯芯,跟在老大身邊工作很累吧?」

周偉安,擅長歐洲古典風味的裝潢,是新團隊的工人之一。

他的木工功去雖了得,但遇上元建堯這個吹豐求疵、要求完美的老闆,也常被叮得滿頭包,聽說沈馥芯頗受老闆器重,他想知道她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老闆在施工時放鬆一點,隨和一點。

雖然沈馥芯與周偉安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和幾個年輕的工人一樣,個性開朗豪爽,讓人很難討厭他。

問她在元建堯身邊工作是不是很累,答案是肯定的,即使他的威嚴只會出現施工場地,對於公事,他的要求還是讓人壓力頗大。

但由於元建堯是她喜歡的男人,加上工作雖然繁雜,卻不困難,而且她已上手,因此並不會太累。

所以,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周偉安的問話。

遲疑的片刻,沈馥芯恰巧瞄見老班底蒼叔以滿是興味的神情打量著她。

兩人的目光一對上,蒼叔便意味深長地拉長語調道:「芯芯最近看起來很不一樣喔!」

沈馥芯心一凜,心虛地問:「哪、哪有不一樣?」

「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蒼叔顯得慈眉善目,沈馥芯卻聽得渾身發毛,有種秘密被窺見的錯覺。

「哪、哪有?你、你別亂說啦!」她答得理直氣壯,說出的話卻結結巴巴,不善說謊讓她一張臉漲得通紅,削弱了氣勢。

周偉安不明所以,只當她是臉皮薄,連忙替她說話。「蒼叔,你把人家女孩子逗得臉紅了啦!」

另一名貼壁紙高手高仲揚跟著幫腔。「就是啊,蒼叔你老毛病又犯了喔?不要一天到晚想幫人家介紹男朋友,芯芯都還沒有跟我們聊到老大的八卦耶,時間有限,你麥亂啊啦!」

被一群年輕人打槍,蒼叔聳聳肩,咕噥了一句,「我可不是吃飽撐著,哪敢替老大的女人牽什麼紅線。」

大家急著想知道沈馥芯的想法,根本沒聽到蒼叔的咕噥,急著又問:「芯芯,怎樣、怎樣?你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啊!」

發現蒼叔曖昧地看著她,加上想起與元建堯公私分明的約定,她只好附和,「當然很累呀!老大把我一個人當五個人用,簡直比魔鬼還魔鬼!」

幾個年輕人認同地點頭如搗蒜。「對、對!老大工作起來嚴厲得像魔鬼,沒錯、沒錯!」

接著周偉安又問:「那你天天跟老大在一起,知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老大放鬆一點?大家壓力才不會那麼大。」

沈馥芯的臉無法克制地泛紅,糾正道:「老大早上很早就出門了,我們碰面的機會不多,哪有天天在一起。還有,老大的個性原本就這樣,要他真正放鬆,應該只有下工後吧!」

想起晚上偶爾的親密時光,她的臉更紅了。元建堯的確是公私分明的人,私底下的他很放鬆、很熱情、很溫柔……

「我的天天兒呀!那鐵定沒敕了。」周偉安以最近當紅的口白一哥的語氣哀號,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芯芯……」

「叫她沈特助!」不知何處冒出的沈冷嗓音糾正著這個親密的喊法。

一聽到熟悉的低沈嗓音,沈馥芯望向聲音來源,看見久違的元建堯,心頭湧上的那份思念瞬間沸騰了她的心。

元建堯臉色沈肅的瞥了她一眼,接著朗聲道:「三分鐘後開會。」

他一進會議室就聽到他們芯芯長、芯芯短的叫個不停,怒火不禁在心中燃燒,又見到她嬌美臉蛋上的紅暈,臉色更加鐵青。

他比平常更加沈冷的話一落下,團隊成員紛紛感覺到會議室內瞬間像被低氣壓籠罩,喧鬧的氣氛立刻消失,沒人敢再有第二句話,乖乖的坐定位,準備開會。

四十分鐘後,會議結束,工人紛紛出發,前往施工處集合。

元建堯並沒像過去那樣在工作室多逗留片刻,離開前直接把二樓的鑰匙給沈馥芯,語氣冷硬地道:「今晚留下來等我。」

說完,不待她回應,他便拎著白色工地帽與工具袋出門去。

沈馥芯目送他高大健碩的身軀消失在門外,心中複雜不已。

她能感受到他的怒氣,但卻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他一如與她所作的約定,上班時總是公事公辦的口吻,連說那句話時,語氣也冷得讓她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希望她留下來等他,還是不希望她留下。

答案應該是前者吧,否則他不會把鑰匙交給她。

緊緊握著鑰匙,彷彿他的溫度還殘留在上頭,微微溫暖著她,沈馥芯苦澀的笑了。

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在心愛的人面前要清楚切割公是公、私是私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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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呆
見習騎士 | 2015-4-29 22:13:32

第六章

深夜十一點,沈馥芯昏昏欲睡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後,起身拿起皮包,關上燈後離開。

因為元建堯的一句話,她乖乖的在他的臥房裡等他回來。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一顆熱騰騰的心由期待興奮到失落絕望,最後,她決定放棄等待。

元建堯的臥房裡沒有電視,書架上的書又多是專業的原文書,她只能無聊的玩著智慧型手機打發時間。

或許他真的忙過頭了,才會忘了與她約好的這件事,而她若傻傻的繼續等下去,會不會造成他的困擾?

諸多考量下,她還是決定回家。

回家後,沈馥芯才剛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便聽到門鈴聲響起。

她一楞,有些納悶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匆匆套上浴袍後,她奔向大門,透過門孔看見元建堯鐵青著一張臉站在門外。

心一緊,她趕緊開門問道:「你怎麼來了?」

被放了鴿子,元建堯心裡老大不高興,一見到她居然只套著浴袍,頭髮還滴著水,心情瞬間更加惡劣。

「該死的,你竟然就這樣出來應門?」

她剛洗完澡,染上粉暈的白嫩臉蛋宛如一朵初綻的粉紅玫瑰,美得不可思議,粉嫩的唇瓣濕潤,誘引著他傾身親吻。

但他並沒有忘了自己正站在她家門外,他可不想上演春宮秀讓人欣賞。

沈馥芯覺得他凶得有些萁名其妙,語氣不禁有些委屈。「因為看見是你,我才開門的呀。」

長腿跨進屋裡,元建堯等她關上門後才一把自她身後將她抱住。

感覺他寬闊結實的胸膛貼來,有力的雙臂突然將她圈抱,她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發出一聲驚呼。

沒有心情顧慮自己是不是嚇到了她,他霸道的將唇壓在她的耳側,低聲質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他熱燙的呼吸拂在耳畔引起一陣酥麻,瞬間擾亂沈馥芯的思緒。

「我、我想……你可能忘了說過的話,所、所以就先回家了。」

「我沒忘,只是比較晚回來。」沐浴乳的香味誘惑著他,他整張臉幾乎埋進她的頸窩,想要聞遍她身上每一處。

「喔……你、你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因為他熱燙的唇啃吻著她的頸子,她不禁一陣顫慄。

「我不想坐下。」

現在他只想馬上吃掉她!她又香又嫩,迅速點燃元建堯體內的慾火,讓他瞬間亢奮。

「那、那站著做什麼?」浴袍的領口因為他的動作滑下,露出大片香肩,讓沈馥芯感到有些寒意。「我……有點冷。」

她可以清楚的察覺,他身體抵住她臀部的部分愈發硬挺灼燙。

「我很快就會讓你熱起來。」

啃吻她的頸肩已經滿足不了體內那火焰般的渴望,元建堯扳過她的肩,捧住她水嫩的臉,急切的將舌送進她口中,讓她口中甘甜的蜜津滋潤著他,另一隻手探進浴袍裡,大手覆住她柔軟的豐腴,盡情的揉弄愛撫。

沈馥芯還沒弄懂他話裡的意思,便因為他的動作全身發燙。

「老大……那個……」

「現在是下班時間,叫我的名字。」

在他的揉弄愛撫下,她胸前的嫩蕾已然綻放,硬實地抵著他的掌心。

喉頭愈發乾渴,元建堯扯開浴袍衣襟,張口含住。

他的舌頭恣意挑逗著她,敏感的蓓蕾被他輕輕地吸舔、咽吻,另一側的嫩蕾則被他粗糙的指腹擰住,上下輕扯。

不斷襲來的麻熱快感彷彿將沈馥芯融化,她的身子輕顫扭動,發出急促的嬌哼,想要推開他。

「堯……不要……」

這個男人真是的,一見面就對她做這麼色情的事,害她無法思考,哪還能好好的說話呢?

元建堯�起頭凝視著她因情慾而迷濛的眼,彎起唇笑問:「不想我嗎?」

甜蜜的折磨暫時中止,沈馥芯鬆了口氣,氣息仍不平穩。「想……但你還沒洗澡……」

她的話提醒了他,他工作結朿後回到家,一發現她沒有在家裡等她,馬上就殺來她的住處。

「嗯!你洗得香噴噴,我不應該再把你弄髒。」元建堯點了點頭,被慾望染深的黑眸更加晶亮,像正打著什麼壞主意。

沈馥芯暗暗鬆了口氣,心想等他洗完澡不那麼激動後,可以好好跟他聊聊,她不希望兩人每次見面就上床,然後她每次都被他欺負的慘兮兮,累得根本沒有體力跟他說話。

她拿了條乾淨的浴巾,帶著他來到浴室,正要開口,就被他一把抱住。

「堯……你、你做什麼?」她驚呼出聲。

元建堯沒有回答,強健的身軀將她壓在浴室的瓷磚牆壁上,灼熱的唇再次吻住她。

他的氣味再次強勢侵入鼻端,沈馥芯來不及抗議,就發覺水龍頭被打開,溫熱的水從蓮蓬頭灑落。

兩人全身很快便濕透了,元建堯一邊吻著她,一邊脫著身上的衣服。

不知是水溫太高還是他的吻太火熱,沈馥芯覺得整個人都開始發燙,再也抵擋不了他的攻勢,聲音嬌軟的抱怨著,「你害人家都濕了。」

「我喜歡你濕一點。」元建堯淺淺的笑開來,嗓音低沈沙啞的說。

他脫去她吸了水變得沈重的浴袍,渾圓美麗的酥胸在眼前嬌艷的挺立,他埋首在她胸前,輪流舔吮。

「你……」沈馥芯因為他的話而害羞不已,被他的唇舌愛撫的手盈立即傳來腫脹刺痛的感覺,渴望他的吮咬和揉捏能減輕那種疼痛感。

細細的呻吟從她口中流洩,她全身像火燒一樣熱燙,雙腿也不爭氣的發軟,如裡不是他有力的手扶著她,她一定會癱軟在地上。

「你來幫我洗乾淨。」元建堯拉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他胸前,眼被中充滿火熱的慾望。

沈馥芯的腦中一片混亂,根本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只是憑藉著慾望本能,雙手遊走在他結實的腹肌上。

「對,很好……再下面一點……」

她的手小滑膩柔軟,愛撫的動作雖青澀,卻勾起他最大的渴望,愈是接近濃密毛髮下的火熱之源,愈是讓他期待,激動不已。

看著他被取悅的模樣,沈馥芯的心裡忽然有種成就感,在想讓他更舒服的意念驅使下,她大著膽子伸出手握住他火熱的粗長。

元建堯俊眉緊皺,發出痛苦又愉悅的低吼。

沈馥芯一驚,以為自己弄痛了他,嚇得縮回手,「我做得不對嗎?」

「不,別放開。」他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然後就著她的手套弄了幾下,教導她取悅他的方式。「就是這樣,不要停……」

她依著他所教的方式套弄了起來,沖奇的發現,他的慾望意然又脹大了幾分,青筋滿佈的粗長在她手裡激動的顫動著。

沈馥芯加重力道愛撫,發現男性粗長的前端特別敏感,於是她著重於逗弄那個部位,聽到他難以控制的呻吟,她意也同時感到興奮。

最後元建堯再也克制不住,一股快意從背脊竄上,在她手裡發洩慾望。

手上沾滿了他濃稠的熱液,眼前淫靡的畫面讓她的小腹升起難受的空虛感,想被充實的渴望讓她的蜜穴動情的湧出曖流。

她赤裸的嬌軀不由自主地扭擺,潮紅的小臉帶著急切的渴求,「堯……」

他吻住她細緻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聲呢喃,「你想要我了,對不對?」

「嗯……」沈馥芯攀附在他身上,側首露出線條優差的頸項,讓更多溫熱的水珠和他灼熱的吻落在上頭。

元建堯關上水龍頭,輕鬆的將她抱起,拿了條乾爽的浴巾將她包裹住,走出浴室,直接將她放在客廳的米色皮沙發上。

剛剛在她手中發洩了一次,勃發的慾望暫時得到紆解,他黑亮的深眸看著她說:「現在換我來取悅你。」

躺在沙發上,沈馥芯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他已經扯開她身上浴巾,泛著誘人紅暈的嫩白嬌軀映入眼底。

「天啊!你真美。」元建堯眸底閃爍著熾熱的慾火,傾身親吻她嫩滑雪膩的美麗肌膚,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濕熱的麻癢感隨著他火熱的唇舌沁人每一個細咆,她全身虛軟地承受他的侵略。

元建堯讓她枕靠著沙發扶手,一條腿曲靠在沙發上,露出她漾著水亮濕意的幽穴,接著抓住她纖細的腳踝,伸出舌頭舔吻她那一根根如花瓣般的腳趾。

「不要,那裡好髒……」

雖然她才剛洗過澡,也從不偷懶的常做腳部去角質的動作,但那畢竟是腳,他這麼做還是令她難以接受。

元建堯不以為意,像舔著世上最香甜軟滑的冰淇淋,粗啞的低語道:「我終於知道King為什麼喜歡舔你的腳踝了。」

她纖細的腳踝和雙足保養得十分嬌嫩,而剛洗過澡的沐浴乳香味,讓她更加香滑水嫩,秀色可餐。

他的話讓沈馥芯羞得臉頰嫣紅,不斷輕輕扭動著身子想掙開他,結束這讓她尷尬羞窘的一切。

然而他執意如此,又怎麼是她能抵抗得了的?他又啃又咬的折磨著她怕癢又敏感的腳趾,那種癢到心頭的感覺讓她無助的仰起通紅的小臉。

好不容易,元建堯的唇離開了她的腳,沈馥芯才暗暗鬆了口氣。

但最色情的事還在後頭,他忽然將她的大腿往兩旁一壓,讓她腿間早已沾上動情花蜜的蓊鬱密林在他面前敞開。

「啊!」沈馥芯害羞地驚呼,直覺想並起雙腿。

他卻整個人塞進她的腿間,指尖好整以暇地撥開藏在密林裡的嫩蕊,啞聲說出他發現的事實。「芯芯,你好濕了。」

早上開會前聽到有人不知死話的這麼喊她,他嫉妒得快發狂。

她是他的女人,這麼親密的暱稱只有他能喊,其餘的人只能乖乖的喊她一聲沈特助!

沈馥芯第一次聽見他這麼親密的喊她,心頭暖甜,窘紅著臉瞪了他一眼。「還、還不都是你害的……」

被她這般嬌媚的一瞥,元建堯輕啄她嫩紅的嘴唇一下,壞壞的說:「可是我想讓你更濕耶!」

明白他話裡的意圖,她的臉徹底燙紅。「你討厭啦!」

她推了他一把,但他強壯的身體不動如山,她反而被他扯進懷裡。

他貼住她的唇笑著說:「我保證,待會兒你就會喜歡得不得了了。」

沈馥芯知道,每一次與他歡愛,她都能嘗到他所帶來的極致愉悅感受,這時舌尖被他強悍的舌纏住,鼻端縈繞著屬於他的陽剛氣息,她不禁心顫沖迷,意識又被高熱擊潰,只能羞怯的閉上眼。

「不想看我怎麼愛你?」他再度甦醒的硬挺慾望在她的穴口緩慢廝磨、輕戳,動作極其輕柔。

沈馥芯全身一顫,被他撫弄的地方敏感發燙,如電流般的醉麻快感迅速竄過全身。

「舒服嗎?」

他的動作像羽毛柔柔的搔著她的心,她胸口激泛起一陣漣漪,微顫的聲音顯得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不、不要這樣……」

那甜媚的聲音輕意便可讓人酥了骨頭,元建堯笑問:「那你想怎樣?」

沈馥芯咬著唇沒說話,只是瞅他一眼,染了媚態的迷濛眼兒微微含怨,氣他明明知道她臉皮薄,還硬要她說出那些話。

向來唯我獨尊的酷工頭被可愛的助理一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裝瘋賣傻的痞樣。

「那我對你粗暴一點、用力一點……」說著,元建堯強健窄臀往前一挺,狠狠的將她依舊稚嫩的小穴完全撐開。

沈馥芯輕抽口氣,柔嫩的肉壁因他壯碩堅硬的入侵,悸動的將他緊緊含吸住。

她綿軟溫暖的嫩穴絞緊蹭磨出的一股快感由背脊竄上腦門,他發出一聲低吼,展開狂野的衝刺。

在壯碩堅硬的慾望不斷抽出、挺進下,敏感的幽穴湧出蜜液,沾濕了彼此。

激烈的情火熊熊燃燒,一剛一柔摩擦所帶來的甜美快感使她意識迷亂,她情不自禁地拱起身子貼近他,迎合他的節奏。

漸漸的,一波波愉悅感愈來愈快地衝擊而來,她無助地喊著他,雙手緊攀著他的肩頸。

「建堯……」

強烈感覺她全身因為極度的歡榆而顫抖,他將她的腿往前壓,再微微�高身軀,加強抽出與插入的力道。

她的身子被他擺弄成奇怪的姿勢,膝蓋幾乎可以碰鼻尖,事實上,他的每一下挺送,的確讓她的膝蓋與鼻尖碰在一塊,而這樣的姿勢讓他每一下都頂人她的嫩穴深處,讓她感覺到無比刺激,連呼吸都快要跟不上他衝刺的速度。

她微張的小嘴急促地喘息,雙眼因為動情變得迷離,讓他瞧得血脈賁張。

元建堯加快抽送的速度,慾望因為他瘋狂的律動變得硬燙如熱鐵。

情慾的浪潮愈來愈高,沈馥芯全身因為感受劇烈快感,虛軟得使不出半分力氣。

「堯……慢一點……」

她的緊窒美好讓他愈來愈興奮,無法停止身下勇猛衝刺的速度。「對不起……沒辦法……」

沈馥芯迷濛的美目凝視著他被汗水濡濕的古銅色剛毅面容,嬌聲求饒。

「堯……人家不要了,真的好累……」

她被動的承受著他的狂放,熾烈的慾火讓她覺得自己就快融化了。

見她一副隨時會暈過去的模樣,元建堯終於緩下律動的節奏,粗聲調侃,「真沒用,這樣就受不了了?」

沈馥芯掄起粉拳無力地輕捶了他一下,許久才擠出來夾雜著喘息的話,

「你、你……今天不是開工了嗎?」

她不明白他的體力怎麼會這麼好,忙了一天后居然還能在大半夜衝來她家,與她做這麼耗費體力的事。

「是開工了,但用的是勞力。現在愛著你,用的是精力。」元建堯徐徐擺動著健臀,改以緩慢旋磨的方式折磨著她。

他的速度雖緩下,但旋磨的角度、頂弄的力道卻像是戳中體內最敏感的地方,讓她的思緒又要潰散。

垂眸看著沈馥芯被他寵愛得像一朵徹底綻放的嬌艷玫瑰,元建堯心頭漲滿了對她的喜愛。

這幾天就算他忙得團團轉,兩人見面的機會少得可憐,她也不曾在下班時間找過他,而在上班時間,她也都乖乖遵守兩人公私分明的約定

-她出乎意料的柔順與不刻意約束他的做法,輕意便抓住他的心,這也是他為何發現她沒有依約留在工作室二樓等他,便立即衝過來找她的原因。

當然,還有一點,他得好好問問早上她與那幾個臭小子的對話。

他交給她的工作是繁雜了些,但他對她比對那幾個臭小子溫柔多了,她居然說他比魔鬼還魔鬼?

「聽說你對我也很有意見,是不是?」

沈浸在他帶來的舒服快感裡,沈馥芯勉為其難的睜開眼。她茫茫然地望著他許久,才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麼。

「不和同事們同仇敵愾,我們的關係會被懷疑……而且蒼叔……好像看得出來……」

她喘著氣回答,突然覺得要他放慢速度不是一件好事,她根本無法集中思緒,像個小傻子,得思考好久才能回答他的話。

「蒼叔會懷疑很正常。」元建堯很清楚,蒼叔時時關心著他的感情狀況,間接的連沈馥芯的感情狀況也一併觀察。「還有,不能讓蒼叔幫你介紹男朋友,知道嗎?」

為了強調他的話,他的粗指撥開她的嫩瓣,找到漲紅的嫩珠,輕壓旋揉。

「啊!你怎麼……他認為我們、我們之間不尋常,才、才不會介……」

由那一處竄開的極致快感襲來,沖智被擄椋,沈馥芯腦中一片空白,嬌軀繃緊戰慄,湧出更多蜜液。

她突如其來的收縮讓元建堯全身一麻,他不再滿足於那慢條斯理的磨弄,加快挺送的速度,雙手揉掐著她胸前那對白嫩,在重重幾下挺進後,喉間發出一陣低吼,激洩出所有慾望。

感覺他濃濁的激情射入體內深處,她全身痙攣,無法壓抑的吶喊出聲。

元建堯沒有立即撒離,繼續留在她體內,雙手抱起敏感得全身劇烈顫抖的她坐起來,讓她燙紅的臉埋在他汗濕的頸窩裡。

氣息一回穩,他溫柔而緩慢的撫模著她纖嫩的玉背輕語,「以後換我來找你好了。」

「為什麼?」沈馥芯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聽聞他沈穩的心跳,覺得整個人被莫大的安全感包圍,嬌軟的吐出話。

「我回工作室的時間通常不會太早,還是由我來找你比較安全。」

他不嫌麻煩,願意來找她,她當然樂意接受。「好,否則在工作室等你真的好無聊。」

元建堯一呆。「所以你今天有等我?」

「嗯。你那裡全是我看不懂的書,我等得無聊了才離開。回到家剛洗完澡,你就來了。」接著就做了那些讓她羞得無地自容的事。

「為什麼不打我的手機問一下?」雖然大抵知道她的個性,但他還是感到好奇,想知道她的想法。

「你會那麼晚還沒回來就代表還在忙,我不應該吵你。」

兩人雖然是情侶,但畢意是剛開始交往,加上不是完全瞭解他的個性,她還在摸索該怎麼與他相處,她不想一開始就當個粘人的女人。

元建堯滿意地垂眸微笑。「所以往後你家就是我家,我家也是你家。你記得打備份鑰匙給我。」

「好。」聽到他說出像便利商店廣告詞那樣的話,沈馥芯忍不住笑了,笑完後,她忍不住疲憊地打了個呵欠。

原來有個體力太好的男友也不是件好事,激情歡愛後,她的思緒已然飄忽,原本想要跟他說的話全忘得一乾二淨,此時只要合上眼,一定馬上睡著。

看著她的俏睫半掩住水眸,一副隨時會睡著的模樣,元建堯愧疚地柔聲間:「累了嗎?」

沈馥芯不禁嬌嗔,「人家又不像你有那麼好的體力。」

「那抱你回房睡,好嗎?」

她將他抱得更緊,眼睛已經無力地閉上。「躺在你懷裡很舒服,比床還要舒服。」

「所以你不會打算和我在沙發上賴一晚吧?」

「嗯……」沈馥芯累得發出比風還輕的呢喃。

他是可以抱著她在沙發上睡一晚,但她身上光溜溜的,就算他的身體再溫曖,也沒辦注保證不會害她感冒。

左思右想後,元建堯還是抱著嬌軟的她走進房裡,讓彼此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


第七章

下午一點三十一分,午休時間才剛結束,沈馥芯正在洗手間裡洗把臉提振精沖,電話便響起。

匆匆將手擦乾,她衝出洗手間,接起電話。「實煥美學您好。」

元建堯低沈的嗓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沈特助,麻煩你四點到東區的璇之衣挑選禮服。」

璇之衣是有「時尚織女」之稱的服裝設計師方嘉璇的工作室,她的設計時尚新穎,備受演藝圈藝人以及名媛千金喜愛。

沈馥芯不明白,元建堯怎麼會突然要她去挑禮服?

「為什麼?」她問出心中的疑惑。

「晚上有一場建築設計界的人士舉辦的晚宴,我希望你陪我出席。」

她錯愕地瞠圓水亮的眸子問:「你……確定要我陪你去?」

「有什麼問題嗎?」她驚訝的語氣讓他覺得好笑。

「沒、沒有,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需要助理陪你出席這樣的場合。」

為了不讓兩人的關係影響公事,他們遵守公私分明的原則,清楚劃分上班時與下班後對被此的態度。

雖然她是以助理的身份陪他出席晚宴,還是覺得受寵若驚。

「我不想找別的女人當我的女伴,所以你非得陪我不可。」元建堯說得霸道且理所當然。

「喔。」沈馥芯知道自己無法推櫃,卻不免感到忐忑。「宴會很正式嗎?我沒有出席過類似的場合……」

出社會工作至今,她一直是平凡的小職員,頂多參加過尾牙、春酒,根本不曾有機會和高層主管出席正式的晚宴。

她很怕自己身處在衣香鬢影的場合會不夠落落大方,讓他丟臉。

聽出她的憂心,元建堯安撫道:「宴會只是個名稱,其實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喝聊天,不用太拘束。」

他說得輕鬆,卻無法消彌她內心的緊張。

「可是……」

「先這樣,我五點半會去那裡接你。」不給她半點拒絕的機會,元建堯很快的掛斷電話。

聽著話筒傳來的嘟嘟聲,沈馥芯只能暗暗在心中祈禱,希望今晚的宴會真的像他所說的那麼普通。

提早下班後,沈馥芯開車來到璇之衣。

車子才在璇之衣的專用停車場停妥,立即有人上前問道:「請問是沈馥芯小姐嗎?」

「我是。」

璇之衣的衣服價位並不平民,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助理可以買得起的,會被如此款待,是因為元建堯的關係吧?

頓時,沈馥芯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歎。

她覺得自己與元建堯的愛情好像灰姑娘這個童話故事,故事裡,灰姑娘因為有了仙女的魔法才成為公主,得到王子的青睞,而這段期間,她好運的成為公主,那麼,等好運用完後,她是不是會變回灰姑娘,連同王子的愛也失去了?

這樣的想法讓沈馥芯的心裡突然很惶恐、很不安。

壓下內心的不安情緒,她在璇之衣的專業人員麗莎的帶領下走進店裡。

約半個小時後,沈馥芯在對方專業的推薦和協助下,選了一套適合她的禮服。

禮服不管在剪裁或設計上都讓沈馥芯驚艷,穿上後更是合身得彷彿專門為她訂製。

只是,看著鏡中那帶著點性感風情、根本不像自己的女人,她的臉頰不由得湧起一陣燥熱。

她的衣著向來保守,微露鎖骨已經是極限,但這件禮服卻讓她露出胸前大片肌膚與香肩。

這樣穿不會太暴露嗎?

雖然深藍色的禮服襯出她白晰的肌膚,高雅的剪裁完美的展露她的曲線,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穿著它出席。

當她杵在更衣室的鏡子前打量再打量,猶豫再猶豫時,元建堯已來到店門外。

「麗莎,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提早離開施工地點,元建堯簡單的梳洗過後,換難得穿上的西裝,火速來到璇之衣。

元建堯上工時穿的雖是萬年不變的白汗衫、牛仔褲,但遇上重要場合,正式服裝還是得麻煩方嘉璇幫忙,因此,他與麗莎也算熟悉。

麗莎一見到元建堯,立即笑咪咪的迎上前向他打招呼,接著道:「沈小姐身材很好,挺好選禮服的,等她出來後,就可以幫她化妝、梳髮了。」

聽說元建堯與她們老闆是國小同學,交情不措,這回正巧碰上老闆出國參加時裝秀,她才有榮幸能幫全台灣最有前途和身價的室內設計師服務。

雖然服務的對象是他的女伴,但能讓他看上的女人是值得她好好使出渾身解數的,畢意對方極有可能成為璇之衣的大客戶之一。

-元建堯朝她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

「我進去看看,你忙你的吧。」

「那有問題再喊我。」

「好的。」

元建堯很快的往貴賓專屬的更衣室走去,敲了敲門。

沈馥芯聽到敲門聲,直覺認為是剛剛幫她選禮服的麗莎,於是開口求救,順便將門打開。「麗莎,我需要你幫忙……」

門一打開,兩人打了照面,眼底映入彼此的身影,皆同時楞住。

元建堯在看到沈馥芯的那一瞬間,不得不承認麗莎果然是方嘉璇的手下愛將,專業的眼光讓沈馥芯瞬間像變了個人。

只是,麗莎為她選的禮服很不妥當。

禮服的設計露出她胸前大片肌膚,還把她的雙丘束得飽滿,露出誘人的事業線。

想到她身上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因為這件禮服而展露,他兩道濃眉不禁打了個結。

見他皺著眉一瞬也不瞬地定定看著她,許久不說話,沈馥芯同樣也難掩驚訝。

平常元建堯總是清一色白汗衫、牛仔褲裝扮,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穿西裝的模樣。

因為他夠高,肩也夠寬,天生衣架子的體型讓他輕易便能完美的撐起西裝,看來俊帥有型,讓人目不轉睛。

只是他未免也穿得太犯規了吧?

線條俐落的銀灰色西裝裡穿了件黑襯衫,襯料最上頭的幾個鈕扣未扣,讓他陽剛結實的古銅色胸肌若隱若現。

他那性感的模樣,足以讓女人想入非非、頭暈目眩,只是,他的眉會不會蹙得太緊了?臉色會不會太差了點?

難道……是因為她身上的禮服?

「怎麼了?你也覺得我這樣穿不好看嗎?」

想到這個可能,沈馥芯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的身材雖然不算太差,但也沒有好得可以穿上這樣性感撩人的禮服,或許看在他眼裡顯得不倫不類吧?

元建堯冷著臉沈聲道:「不,該死的好看!」

沈馥芯疑惑地看著他。該死的好看?那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若是好看,他的臉應該不會那麼臭才是。

暗自揣測他的想法,她神情扭捏地開口:「其實我也覺得……啊!」

她還未說出自己的想法,他高大的身子已迅速竄進來,順便將更衣室的門鎖上。

沈馥芯還沒弄懂他為何這麼做,他突然貼近,讓她完全籠罩在他高大體形形成的陰影中。

心跳漏了好幾拍,她仰高臉迎向他躍動著兩簇火光的黑眸,問:「你……你做什麼?」

凝視著她許久,元建堯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問話,「露這麼多,不會太冷嗎?」

只要想到別的男人也能目睹她的美好,佔有慾不禁湧上心頭。

感覺得出他的怒意,但沈馥芯並沒有想到自己是導致他情緒突然變得惡劣的始作俑者。

「其實……」

她才開口,他已將她整個人壓到牆邊,俯首親吻她柔軟、甜美的唇。

「唔……」完全不知道他究意是哪根筋不對,沈馥芯趁著理智還在,伸出雙手抵貼著他厚實的胸瞠,道:「你……不可以在這裡……」

不是她多慮,而是與他交往後,她發觀他的慾望太容易被挑起,就算只是一個吻,也有可能成為燎原大火。

她這陣子就算被他調教得懂得品嚐情慾滋味,但可沒大膽開放到敢在這樣的地方與他翻雲覆雨。

在激情的吻幾乎用盡她肺裡僅存的空氣,他才總算離開她的唇,但還是戀戀不捨地輕舔她的嘴角。

感覺他的唇仍不安分,火燙強壯的身體緊貼著她,沈馥芯就怕情慾的火焰再次被點燃,因此輕推著他,沒好氣地道:「哎呀!你站好啦,別把西裝弄皺了。」

元建堯像個耍賴的小鬼,硬是要在她身上磨蹭出屬於他的痕跡才甘願。

「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什麼任務?」

她話才問出口,元建堯的唇已往她的下巴、嫩頸緩緩移去,不住嚙咬、吮吻,企圖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白裡透紅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粉紅,耳邊充斥著他吮吻時發出的嘖嘖聲,她羞得輕推著他,阻止他繼續,但他穩如泰山,持續著他的侵略行動。

「唔……你吻得人家好痛……」除了痛之外還有燙麻感,讓她的呼吸變得愈來愈急促,身子也愈來愈緊繃。

察覺她敏感的反應,元建堯嗓音粗啞地道:「別急。」

她不是急好不好?而是在他不斷的挑逗下,她強烈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跟著變得急促,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拋開顧忌,隨著他挑起的情慾沈淪到底呀!

突然,元建堯像善心大發似的停住攻略,�起頭打量了她一番才滿意地道:「這樣好多了。」

沈馥芯恍惚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粉臉瞬間更加酡紅。

她的唇被他吻得微腫,顯得紅艷濕潤,禮服露出的那一大片肌膚因為澈情而變得粉紅,審覆上一層水亮的濕意,以及被他又啃又吮留下的紅痕。

他竟然在她身上種草莓,這樣她還怎麼陪他參加宴會呀!

「元建堯,你把人家弄成這樣……」

從後頭環抱住她,元建堯看著鏡中的她露出的那一大片肌膚上滿是他製造出的紅痕,揚起滿意的笑。「我的任務完成了。」

「你……你說什麼?」

嘴邊的笑容擴大,他笑道:「等我一下。」

說完,元建堯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沈馥芯被他吻得身上都是點點紅痕,根本不敢跟出去看看他到底是玩什麼把戲。

三分鐘後,他回到更衣室,手中多了一條能將頸肩完全遮住的薄紗披肩。

他親自為她披上後提醒,「這樣你就不會想把披肩拿下來了。」

沈馥芯慢半拍地發現他把她弄得這麼狼狽的用意,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真的很惡劣耶!」

真沒想到酷酷的他小心眼到這樣的程度,她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你還不夠瞭解男人。」元建堯大方坦承他對她的佔有慾。「不知道男人喜歡看女人穿得清涼性感,但那個女人絕對不能是自己的女人嗎?」

她知道,但並不知道他也對她有這樣的佔有慾,難不成真的是因為這件露出太多肌膚的禮服所帶來的連鎖效應?

「如果會熱怎麼辦?」沈馥芯不是很怕熱,但就是想看看他還能霸道到什麼程度。

「如果你真的熱到敢把披肩拿下,露出我的傑作,我也沒辦法。」

他就是為了避免她會把薄紗披肩拿下,才玩這下流的手段。

「你真的太可惡了!」她氣不過的推了他一把,卻反而被他張臂擁進懷裡。

再次撞進元建堯溫曖厚實的胸瞠,沈馥芯認命地歎了口氣。栽在這個男人手上,她真的是認了。

夜幕降下,大廳裡亮起的水晶燈折射出如彩虹般的夢幻光線。

優雅輕柔的音樂聲柔柔的在華麗的廳中流洩,週遭儘是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或立或坐,成為廳中美麗的景致。

跟著元建堯走進宴會大廳,看著眼前名流雲集的情景,沈馥芯沒有辦法像他一樣,露出自然的態度。

在這樣的場合,連低低的談笑也顯得異常優雅,元建堯也像變了個人,成為談吐風趣、舉止優雅的翩翩貴公子,而在面對自己專精的領域時,他侃侃而談的神情更是充滿了可以掌握全世界的自信。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那種會穿著白汗衫、牛仔褲在施工場所工作的人,沈馥芯真的會誤以為他是出身名門世家的貴族子弟。

這樣陌生的元建堯無法再帶給她任何安全感,反而害她緊張得胃打結,手心冒訐。

知道她緊張,元建堯藉著向她介紹在場的人以消彌她的侷促不安。

「那個穿鐵灰色西裝的男人是淩雷東,專精歐式建築,南區賣得嚇嚇叫的尊爵天下豪宅便是他的設計。至於他左邊的就是此次宴會的主人,也是建築界新銳設計師歐啟耀,未來我們也會有機會與他合作。」

這陣子在元建堯的工作室上班,接觸多了,因此沈馥芯這個門外漢也對這個圈子有些微瞭解。

歐啟耀是建築界的貴公子,英俊多金,才華洋溢,同時也十分多情,情史豐富,是八卦週刊最愛報導、追蹤的對象。

反觀跟歐啟耀有相同實力和才華的元建堯就低調務實多了。沈馥芯不禁將兩人在心裡比較了起來,無論哪方面,還是她心愛的男人略勝一籌。

「嗯,我有看過關於他的報導。」

元建堯擰起眉,粗聲問:「你也對他有興趣?」

歐啟耀是與他截然不同的典型,英俊斯文,風度翩翩,只要歐啟耀有興趣,沒有女人可以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沈馥芯看著元建堯沈下的臉色,突然意識到,他這是吃醋嗎?

這個想法讓她突然心生捉弄他的念頭,於是巧笑倩兮地道:「誰對帥哥沒有興趣?」

果然,元建堯的臉立即蒙上一層陰霾。「你已經有了我,不能再對別的男人有興趣。」

只要想到她也會對別的男人像對他那樣,一股酸意便從心頭冒出來,讓他不是滋味到了極點。

「你……」沈馥芯才開口,一聲嬌嫩的開朗嗓音驀地傳來。

「建堯哥!」

元建堯循聲望去,只見歐啟耀最小的妹妹歐蔓瑄像只花蝴蝶見著蜜似的,興奮地朝他撲來。

她真的是用撲的,迫於無奈,元建堯不得不張開手臂抱住她。

看著元建堯將突然撲來的女人抱在懷裡,沈馥芯一楞,接著胸口湧上一股濃濃的酸澀。

那個原是她倚靠的懷抱,突然被別的女人佔據……

沈馥芯心裡既嫉妒又羨慕,卻有更多的怒氣,那個年輕女孩穿著香檳色小禮服,模樣俏麗,站在元建堯身邊意外的登對,而她因為穿上了禮服帶來的些許信心,似乎因為那個女孩的出現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元建堯沒想到一直在國外的歐蔓瑄會回台灣,更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他雖不喜歡她,但礙於元、歐兩家上一代的交情,兩人自小就認識,他對她一直維持溫和有禮的態度。

「都已經是大女孩了,還這樣蹦蹦跳跳的,不怕跌倒嗎?」

縱使他總是帶著距離,笑容也淡淡的,歐蔓瑄對他的熱情依舊不減。「就算跌倒,也有建堯哥扶著我啊。」

他沒好氣地笑道:「最好可以這麼篤定。」

「當然篤定。」歐蔓瑄嬌聲應道,卻突然發觀沈馥芯的存在。「建堯哥,她是誰呀?」

「她是……我的助理沈馥芯。而這是歐家的小公主歐蔓瑄。」為了避免這個驕縱的小公主對沈馥芯有敵意,繼而惹出事端,他避童就輕的帶過,並為兩人作簡單的介紹。

沈馥芯聽見他這麼說,心裡不免有些難受,雖然元建堯早就說過公私分明,也未曾公開承認兩人的戀情,但這一刻她好希望他說出的不是「助理」兩個字。

強抑下心裡的失落,她勉強揚起有禮的笑,道:「歐小姐你好。」

知道對方只是助理,不具威脅性,歐蔓瑄朝她點頭示意後,便將所有的心思放在元建堯身上。

「還有,建堯哥你真的很討厭,明知道人家最喜歡你了,你回國後開工作室也不告訴我,連打個電話給我都沒有!」

元建堯的確沒想過要與她有什麼交集,只好苦笑著敷衍,「你在社交圈裡忙翻天了,還有空理其他人嗎?」

歐蔓瑄佔有性地勾住他的手,蠻橫地道:「我不管,今天你陪我跳舞、陪我吃東西!今晚你是我一個人的!」

元建堯一向拿粘人又驕縱的歐蔓瑄沒辦法,他本想交代沈馥芯等他一下,給他一點時間打發這位小公主,歐蔓瑄卻連話也不讓他多說,直接將他拉到擺著美食的長桌前。

眼睜睜看著歐蔓瑄拉走元建堯,沈馥芯卻什麼也不能做。

與元建堯在一起後,兩人還沒公開的關係讓她有點像是見不得光的秘密情人,但至少與他在一起是幸福的、快樂的。

那美好的感覺,讓她忘了兩人之間的差異。

在這個世界裡的元建堯並不是她所以為的那麼平凡,而這場富麗堂皇的宴會把她從夢幻中拉回現實,逼她看清眼前的一切,不得不正視她與元建堯之間的關係。

他們真的有辦法順利的繼續走下去嗎?

在她的思緒被攪得一團混亂時,耳邊傳來一道斯文的詢問聲。

「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喝杯灑嗎?」

她回過神,驚訝地望著眼前陌生的男子。

瞧見她的反應,他發出調侃的低笑。「我長得像壞人嗎?你看起來像是被我嚇到了。」

沈馥芯尷尬地否認。「沒有、沒有,是我自己想事情想得出神,才會嚇了一跳。」

男子覺得她的反應很可愛,上著淡妝的淨嫩面容因為他的話而泛起淡淡的嫣紅,為她增添一抹惹人憐愛的氣質。

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他直截了當地問:「那我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不敢揣想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沈馥芯不知該怎麼回應。「這……」

「我叫秦懷恩,是淩雷東的侄子,剛從義大利回台灣。你呢?請問小姐芳名?有沒有男朋友?我可以追求你嗎?」

剛開始沈馥芯還不敢確認他的想法,但在他愈來愈直接的言談裡,她神經再大條,也感覺得出他的意圖。

「對不起,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雖然元建堯看似被迫棄她而去,雖然他們兩人的關係還未公開,但目前他還是她的男朋友,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不過,這個男人的出現給了她一點安慰,至少她還是有幾分魅力的,不至於是沒人欣賞的壁花。

秦懷恩卻把她的話當成婉拒他追求的借口。「是嗎?但看起來不像,你男朋友在現場嗎?」

這下沈馥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秦懷恩揚起一抹笑,有禮的朝她伸出手。「美麗的小姐不給追求,至少賞臉喝杯香檳?」

這會兒她的男人去陪別的女人,她無事可做,只好接受他的邀請。

元建堯遠遠的看見沈馥芯身邊出現一名斯文的男子,發現她竟讓對方挽著她的手,還接受對方遞來的香檳。

在一杯、兩杯、三杯香檳後,她粉臉酡紅,就這麼讓那個男人攙著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可惡,他不該把她帶出來的,就算裡得密不通風,還是有不知死話的男人靠近她!元建堯內心妒火狂燒,臉色愈發陰沈。

當他終於忍不住拋下歐蔓瑄跟過去時,那名男子已經扶著沈馥芯坐上車,在他面前揚長而去。

「該死!」

元建堯氣得想追上去,但歐蔓瑄卻在這時候巴了上來。

「建堯哥,人家醉了,你送我回房休息好不好?」

實際上,元、歐兩家的母親已私下商談,要讓兩家親上加親。

一直在國外的歐蔓瑄原本已忘了兒時曾經心儀過元建堯,因為母親的大力鼓吹,才開始注意到,多年不見的元建堯經過時間的淬煉,更加成熟穩重、俊挺迷人,加上他洋溢的才華和那間非常賺錢的工作室,根本是黃金資優股,確實是成為老公的極佳人選。

乍見他後,當年藏在心頭的愛戀種子瞬間萌芽,更是激起她要就會想盡辦法得到的性子,因此當然得好好把握今晚的機會,將他手到檎來。

元建堯一心懸在沈馥芯身上,想找人接手面前這個燙手山芋,這會兒卻見鬼似的人人都有事要忙。

他隱隱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卻不動聲色。

哼,他元建堯不想要的,沒人有辦法強逼他收下!


第八章

上午十點,實煥美學室內設計團隊的施工處,除了機器鋸台轟隆隆的運作聲、釘槍啪啪啪的打釘聲外,沒有其他聲響。

因為此時工作的氣氛反常的陷入莫名的低氣壓中,每個人都比平常更加專注於自己的工作,除了某個人--

「該死!搞什麼?」元建堯將鋸歪的一截木條甩至一旁,低咒出聲。

在他前方不玩處釘著壁板的蒼叔聞聲,側眸望了他一眼,問:「老大,昨晚的宴會玩得不開心嗎?」

他一道出詢問,四周忙碌的機械運作聲音極具默契地停了下來,只剩下為掩人耳目的鐵槌敲打聲有節奏的持續著。

若是平常,元建堯絕對能察覺週遭的不尋常,但聽蒼叔一提起昨晚,惡劣的心情讓他陰鬱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很開心!」

聽他咬緊牙關的說著反話,蒼叔調侃道:「哈哈,老大,你該誠實點。」

他早已將元建堯的脾氣摸得清清楚楚,這小子如果開心,就不會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樣了。

畢竟是經歷過各種風浪的長者,膽子自然比其他年輕人大,見他膽敢在這時候捋虎鬚,好奇想聽八卦的小夥子們差一點就要為他鼓掌叫好。

元建堯瞇起眼想反駁,卻找不到能掩飾內心情緒的理由。

昨晚,沈馥芯竟然讓那個叫秦懷恩的混蛋拉她的手,還和他喝了不止一杯香檳,再讓他送她回家!

目睹這切,元建堯氣得想殺人,偏偏該死的歐蔓瑄也喝醉了,變得比平常難纏一百倍,讓他什麼行動也採取不了。

待他搞定歐蔓瑄,便立刻衝到沈馥芯的住處,見她睡得香甜,身上還穿著昨晚的禮服,也沒看見她房裡多了個男人,煩躁的心才終於稍稍安定下來。

見她睡得正熟,他捨不得吵醒她,便轉身離開。

元建堯原本心想,等她上班時再來好好質問她昨晚的事,沒想到過了上班時間,他才接到她打來請假的電話。

沈馥芯表示,她昨晚喝了酒,頭痛得需要休息幾個小時才能上班,他只好準假,帶著一股鳥氣到施工處上工。

他的雙手忙碌著,思緒卻一直在昨晚的事上打轉。

難道是因為他昨晚被歐蔓瑄纏住,沒辦法陪她,所以她吃了醋,才轉而接受其他男人獻慇勤?

就算吃醋,她也不該接受,更不應該讓初次見面的男人送她回家,萬一對方真的意有所圖,那她該怎麼辦?

難道她都沒有一點點危機意識嗎?

想起這些,元建堯愁了一肚子火,因而影響了平時清楚的思維。

見狀,蒼叔瞭然的一笑。「如果沒睡好就回去補補眠,不要在這裡浪費材料。」

基本上,木工手藝要求的是完美,元建堯對於抓工程預算的準確度也十分注重,在他嚴格的要求下,浪費材料的事極少發生。

元建堯一直遵循老師傅父親累積的二、三十年實作經驗,因此也格外要求,不論是學徒、工人還是師傅,在他手下工作,工就是要細、要精準,卻沒想到自己會因為私人情緒而影響了工作。

這樣的情形過去從未發生過,讓他感到愧疚,也意識到沈馥芯在他心目中意佔了這麼重的份量。

蒼叔一語擊中他的痛處,他思索了片刻後便道:「我今天請半天假。」

「好,去紓解一下心裡的不爽快,爽快了,做起事來才會有勁。」大夥兒也不用膽戰心驚啦!

不知為什麼,元建堯總覺得蒼叔的話別有深意,但這時候他已沒辦法多想,收�好自己的工具,便拎著工具袋和白色工程安全帽離開。

之前她已經打電話向元建堯請了半天假,但是,她能隱隱感覺出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她心虛的認為,會不會是昨晚她讓秦懷恩送她回家的事讓他不開心?

她很想告訴元建堯,其實她也是受害者,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答應與秦懷恩喝杯香檳後,是一連串災難的開始。

秦懷恩像塊粘性超強的牛皮糖,完全聽不懂她的櫃絕,但她又擔心太強硬的態度會讓元建堯難做人,最後只好勉為其難的讓秦懷恩送她回家。

如裡不是因為隔壁的蘇小姐昨晚正巧加班晚歸,向秦懷恩表示由她這個鄰居扶她進去就好,她覺得秦懷恩應該會厚著臉皮跟進她家裡。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能發生的狀況,她非常清楚,所以她堅持不讓秦懷恩送她進屋。

或許她有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她與秦懷恩連認識都談不上,實在不敢大意。

就這樣折騰了好一會兒,最後沈馥芯根本沒有力氣換下禮服,連妝都沒有卸,直接倒頭就睡。

醒來後,她的頭痛得像有八百個小人在裡頭打鼓,才會打電話向元建堯請假。

然而再度醒來時,她頭痛的狀況並沒有改善,又因為心裡記掛著元建堯,她便決定吃顆止痛藥後便銷假上班。

雖然歐蔓瑄的出現讓她心裡很不舒服,她卻還是想見元建堯一面。

沈馥芯才來到工作室,便看見有位婦人站在工作室的簷廊,而King正趴在她腳邊打盹。

King不是易和人親近的狗,更別說對陌生人大多帶有敵意,所以沈馥芯心裡猜想,這名婦人應該是認識元建堯的。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婦人�起眼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問:「你是這裡的員工吧?」

沈馥芯才點頭,婦人又接著說話。

「這麼晚才來上班,沒關係嗎?」

這名婦人的年紀約五十多歲,及耳的頭髮燙得鬈鬈的,身上穿的是這個年紀的婦人尋常的衣著,並未給人距離感。

沈馥芯認為可能是因為久候,所以對方的語氣才不太好,於是她揚起嘴角有禮地道歉。「不好意思,讓您等很久了嗎?工作室就我一個人,但今天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晚一點才進公司。」

婦人又看了沈馥芯一眼,發現她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還來不及開口,沈馥芯已準備轉身開門。

「請先進來喝杯茶,我們再來討論您想要的設計。」工作室偶爾會有顧客直接上門咨詢,因此沈馥芯直覺把她當成客戶。

「不用了,我是建堯的母親。」

沒想到會在這樣的狀況下見到元建堯的母親,沈馥芯楞了楞,才急忙問候,「伯母您好……」

她才開口,元母立即潑她冷水。「你是這裡的員工吧?叫我伯母似乎不太妥當。」

強烈感覺出元母的語氣裡傳達出的敵意,沈馥芯尷尬地道歉。「對不起,那我應該怎麼稱呼您比較妥當?」

頭家媽?這似乎是比較台式的稱呼,而過去工作時根本不可能見到老闆的父母,她一時之間有些慌,又怕元建堯的母親因為她不夠有禮貌,嘴不夠甜,對她印象不好。

元母直接略過她的話質問,「你是不是和建堯在一起?在一起多久了?」

昨晚聽歐蔓瑄在電話裡哭著跟她說著元建堯為了一個女人而拒絕她,她心裡馬上聯想到沈馥芯。

元母並沒有見過沈馥芯,但幾次在與兒子通電話時聽他提起,她可以感覺得出,他很喜歡這位助理。

她知道兒子的心裡只有工作,加上一直住在工作室,會與沈馥芯擦出火花,她並不意外。

元母如此直截了當的話讓沈馥芯一楞,語氣忐忑,「為什麼……您為什麼這麼問?」

瞧她忐忑的模樣,元母暗暗歎了口氣。不用沈馥芯親自承認,她心裡大概也有了譜。

自從丈去去世後,她最掛心的便是兒子的婚事,眼看著一年又一年過去,轉眼他都已經三十好幾,他以工作為重,目前還不想結婚,她可以理解,但是身邊連女人都沒有,那也太奇怪了。

若是在還沒有與歐家談婚事前知道沈馥芯的存在,她會順其自然,但如今她私下與歐家談了婚事,突然冒出沈馥芯來,實在讓她很難對歐家交代。

板著臉沈默了片刻,元母才接著開口間:「沈小姐,你去施工處幫助過建堯工作嗎?」

不明白元母為什麼突然轉了話題,沈馥芯搖了搖頭。

她會去施工處通常是為了送便當,送完便當後就離開,不曾久留。

已經打算徹底斷了她與兒子的感情,元母索性將話說白了。

「當年我嫁給建堯他爸爸時,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學徒,我跟著他熬了十幾年才出頭。後來就算建堯他爸爸做出了些成績,能獨當一面,但是真的忙起來,我還是會去施工處幫忙,分擔他的工作,我們栽培建堯的錢就是這麼來的。

「如今建堯都到了該結婚生子的年紀,我這個做母親的只是希望兒子娶個能幫他,讓他不用打拚得這麼辛苦的妻子。昨天你應該見過蔓瑄了,元家和歐家是舊識,她和建堯的婚事,才是我們這些長輩所樂見的。」

元母不疾不徐的陳述語調像根勒在沈馥芯頸間的繩子,每說出一句,就緊緊的勒住她一分。

元母的態度十分清楚,沈馥芯知道,就算元建堯想娶她,元母也不會同意,因為她屬意的對象是歐蔓?,那個帶著嬌氣的千金小姐。

沈馥芯覺得自己已無法呼吸。

元母見她臉色愈來愈蒼白,心裡雖然有些不忍,卻還是狠著心開口:「這裡有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算是補償你這些日子陪伴建堯,還有,從今天開始你不用繼續上班了,工作室的事我會處理。」

僅剩的些許血色自沈馥芯臉上褪得一乾二淨。元建堯的母親把她當成什麼了?替她兒子暖床的妓女嗎?

這個認知讓沈馥芯備受打擊,身子晃了晃,幾乎站不穩腳步。

她努力了許久後才擠出聲音。「你可以不承認我和建堯相愛的事實,但你不能汙辱我對他的感情,我也不是為了錢就可以和人上床的歡場女子。」

這些堅定的反駁話語讓元母一震,還沒能反應過來,沈馥芯已經轉身離去。

定定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元母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她是為兒子好才這麼做的,她沒有錯!

抱著沮喪難過的心情,沈馥芯恍惚的回到住處。

還記得昨天在試穿禮服時她才想著,自己也許是灰姑娘,在魔法消失後,幸福美好的一切也會像幻影般消失,到時她必須回到現實,面對平凡的自己。

如今,魔法真的消失了……是不是代表她將要失去元建堯?

想到這裡,沈馥芯的心便像被刨下了一塊肉,疼得她想狠狠的、盡情的大哭一場。

一路上她強忍著淚水,打算一回家就要徹底釋放心中的委屈,沒想到眼淚還未落下,她便發現玄關多了一雙男人的鞋。

沈馥芯急急走進去,裡然看見元建堯坐在客廳裡。

不過,他的臉色不太好,雙唇抿緊,下顎緊繃,一臉陰鬱的盯著她。

「你上哪兒去了?我等了你好久,打你的手機也沒人接。」他劈頭就是質間,雙眸銳利的表達出內心的不悅。

沈馥芯乍見元建堯時的歡喜,因為他不佳的語氣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母親的那番話讓她心裡好受傷,她想偷偷躲起來哭,偏偏一回到家又聽見他語氣不佳的質問,更是讓她覺得難受。

她強忍著不願在他面前落淚,撇開臉深吸了口氣才淡淡地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冷淡的語氣和態度讓元建堯火冒三丈,知道她宿醉頭痛,他還特地去買了頭痛藥才來她的住處,沒想到一來就樸了空,打她手機她也不接。

「昨晚為什麼跟別的男人離開?」他霸道的沈聲問。

沈馥芯滿肚子委屈無處宣洩,於是賭氣道:「昨晚你忙著陪千金大小姐,沒空理我這個小小的助理,有英俊帥氣的男人自願當護花使者,我為什麼要拒絕?」

聽到她這番話,元建堯氣得咬牙,從昨晚隱忍到現在的怒氣整個爆發。

「別忘了你跟我正在交往,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竟還接受其他男人獻慇勤?」

他根本不是這樣愛計較的男人,會如此反常都是這個可惡的小女人害的。

沈馥芯又惱又委屈,忍不住控訴道:「你又沒有公開我們的關係,他問我男朋友是誰,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你是笨蛋嗎?可以就這樣台無危機意識的坐上陌生男人的車?」

元建堯原本冷峻的深情軟化許多。看來是他讓她受委屈了,但他還是很氣她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她不知道她秀色可餐的模樣很容易讓男人化身成大野狼嗎?

被他一吼,沈馥芯隱忍多時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潰堤。

兩人交往以來,他從來不曾這樣罵過她,雖然上班時他又冷又酷,但從未大聲對她說話,更別說下班後的他是那麼溫柔體貼。

沈馥芯哭得淒慘,眼淚佈滿了整張小臉。

元建堯被她說哭就哭的模樣嚇著,心臟在瞬間被狠狠地揪緊,心疼的感覺不住蔓延,所有她跟別的男人一起喝酒、讓對方送她回家的怒氣全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在心裡大罵自己混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她攬進懷裡,充滿憐惜的喊著,「芯芯……」

「你走開!」沈馥芯猛地推開他,轉身跑進房間,把門鎖上,不讓他靠近。

想到他溫曖的懷抱以後就會屬於別的女人,此刻她只想躲起來,像只受傷的小動物,哀戚的自己舔傷口。

沒有料到她會推開他,元建堯只能楞在原地看著她迅速躲進房間裡。

房裡斷斷續續傳來的嗚咽聲讓他心煩意亂,他用力拍打著房門,「芯芯,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先開門好不好?」

哭得頭昏腦脹的沈馥芯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只能癱坐在房間裡,淚水像自有意識的流個不停。

發現沈馥芯根本不理他,元建堯煩躁的爬了爬頭髮,放棄敲門,直接從工具袋裡拿出螺絲起子,不到一分鐘就將門板拆下。

靠著房門坐在地板上的沈馥芯沒有料到他居然會將房門拆下,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後倒進他懷裡。

元建堯強壯的手臂立即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不讓她掙脫,輕聲哄著,「別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她驚訝得睜大淚眸,啞聲控訴,「你……你這個壞蛋、土匪,愛凶人又把我的房門弄壞……嗚……」

元建堯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人家說女人是水做的真是一點也沒錯。

「我凶你是因為我嫉妒呀!那時看到你上了那個男人的車,我真是恨不得把那個豬頭踢到外太空去!還有,我沒有弄壞你的房門,只是把它拆下來,會再把它裝回去的。」

聽見他承認自己吃醋,沈馥芯心裡的委屈減少了一點,抽抽噎噎的問:

「那你為什麼不來追我?」

「我被歐蔓瑄纏住了,一轉眼你就不見身影……」

眼前的人兒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元建堯不捨極了。早知道會讓她這麼傷心,不管歐蔓瑄怎麼胡攪蠻纏,他都不會理她。

一聽到歐蔓瑄這個名字,元母的話又迴盪在沈馥芯耳邊。

不久的將來,他就要娶別的女人,成為別人的老公了……一股酸楚又湧上沈馥芯心頭,尚未完全止住的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滑落。

「唉,怎麼又掉眼淚了?」元建堯伸手抹去她滾落的淚珠,充滿憐惜的軟聲說:「都是我不對,那時不該丟下你,芯芯,原諒我好不好?別再哭了。」

沈馥芯被他抱在懷裡,耳邊儘是他溫柔呵護的愛語,她睜著一雙霧眸看著他不再冷峻的模糊面容,「我不怪你,只是我……我還是好想哭……」

如果他也喜歡歐蔓瑄,那兩人的婚事很快就會成定局,到時,她理所當然的就成了局外人。

元建堯無奈的再次深深歎了口氣。之前那「盧小小」的女友只會讓他感到心煩,但此時沈馥芯的眼淚卻讓他心疼不已。

他俯首將她滾落的淚水一顆顆吮去,滿嘴鹹澀的滋味讓他信誓旦旦的說:「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了,我只會讓你流下甜蜜快樂的淚水。」

他的話讓沈馥芯的小臉漲得通紅,心跳在瞬間加速,淚水含在眼眶裡,不再泉湧而出。

元建堯溫柔憐惜的吻一路來到她的唇上,吮去她唇邊的淚水,接著靈巧的將舌鑽進她嘴裡,與她的香舌纏捲、相吮。

她如蜜般的溢味沖淡了他口中的鹹澀,他像飢渴的旅人不斷汲取她的蜜津,雙手也迅速剝去彼此身上的衣物。

兩人赤裸的軀體緊密的貼合,他溫暖強健的體魄讓她的心裡漲滿了愛戀。

「建堯,我愛你,只愛你一個,沒有男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這是最後能夠與他緊緊相擁的時刻,沈馥芯怕自己此時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意外聽見她告白,元建堯內心沸騰,雙臂加重力道,將她擁得更緊,激狂又纏綿地吻著她的唇。

沈馥芯張開嫩白的雙腿環上他的腰,熱情的將敏感的花心磨蹭他早已火熱的挺立慾望。

「別急,你還不夠濕。」以往就算她已為他準備好,她嬌嫩的緊窒要容納他的碩大都仍有點困難,雖然此刻他馬上可以提槍上陣,但他不希望她因此受傷。

沈馥芯不依的扭擺著纖腰,低柔的乞求道:「建堯……愛我……我要你愛我……」

再酷冷的男人見到她這麼妖嬈的媚態也把持不住,他已因慾望而低啞的嗓音安撫著,「我會的,我會好好愛你,你要的我全都給你。」

他長著粗繭的指腹找到她隱藏在神秘花谷裡的珠蕊,熟練的揉弄扯擰,挑起她的慾火,讓她能夠盡快接納他。

沈馥芯吐出呻吟,不自覺的拱起腰身,滑膩的春潮自幽徑中湧出。

雖感覺她已濕潤,但這樣還不夠,元建堯專注的逗弄著她,拇指揉壓她充血腫脹的花核,修長的中指滑入她濕潤的花徑,流暢的展開抽動。

她甜美的花徑開始收縮,將他的手指緊緊的吸吮住,他再加入一指,加快抽送動作,掏弄出她更多甜蜜的花液。

沈馥芯吶喊出聲,�眸看向正在她腿間律動的手。

他的手指模仿著欲身進出的動作,搗弄出淫靡的水聲。

花徑開始急速收縮,沈馥芯再也忍受不住的拉住他的手腕懇求,迷亂的小臉無助的左右搖晃。「不行……」

元建堯就是要她得到極致的狂喜,根本不可能停下來。

他的手指旋扭抽送,每一下都將她推往高處,含吮住她緊繃挺立的蓓蕾,配合著手上的動作,帶給她不可思議的狂潮。

「建堯……」沈馥芯已經無法思考,只感覺到有股熱流從蜜穴狂洩而出。

她達到高潮,春潮氾濫,一身柔嫩的雪膚染上漂亮的粉紅色。

元建堯俊酷的五官被濃濃的情慾籠罩,粗長的慾望硬得像熱杵,敏感的前端激動的泌出些許晶瑩的液體。

他將虛軟無力的她翻過身,�高她的俏臀,那朵泛著晶瑩水澤的嫣紅嬌花映入他眼底,它正因高潮而急速收縮,像是種無聲的邀請。

因為他突如其來的侵入,沈馥芯渾身一顫,嬌吟出聲。

灼熱的欲身被她充分濕潤的蜜徑緊緊包覆,尚處在高潮餘韻中的幽徑收縮絞吮著,令元建堯肌肉緊繃,喉頭發出快意的喘息。

他不再壓抑,大手握住她的纖膀,健臀瘋狂的擺動,抽插了起來,房裡瞬間充斥著肉體互相撞擊的聲音。

蜜徑被撐至極限,沒有一絲空隙,豐軟被他撞擊的力道震出眩目的波濤,她再次被捲進狂浪般的快感中。

沈馥芯再也承受不住他勇猛的力道,軟綿無力的往前趴倒,只剩嬌臀被他�起,繼續承受他的侵犯。

「不行了……堯,你慢……慢一點……」小手緊捉著床單,她哀聲求著,絕美小臉上滿是承受不了極度歡愉的淚水。

她全身緊繃,蜜穴再次加快收縮的頻率,元建堯知道她又達到高潮。

他將她翻轉過身,吻去她臉上的淚水,「這才是我要的,以後只準你在這個時候流淚。」

沈馥芯迷迷糊糊的點著頭,不斷呢喃著,「建堯,我愛你……建堯……」

「我也愛你,芯芯……我也愛你……」

處在高潮中的花徑急速收縮,像有無數張小嘴吸吮著他的粗長,彷彿要把他全部的精力全吸光。

這極度的痛苦和快樂讓元建堯再也把持不住,仰頭粗聲低吼,狠狠地抽送了數下後,慾望才終於發洩。

灼燙的熱液射進體內深處,沈馥芯敏感的抽搐了一下,全身無力的將臉埋在他汗濕的頸窩。

雖然發洩了慾望,元建堯仍捨不得離開那溫暖濕潤的蜜穴,灼熱雙唇眷戀地啄吻她被汗水和淚水沾濕的臉頰。

鼻息間充斥著熟悉的氣息沈馥芯被寵愛得慵懶無力的身子被圈抱在那令她安心的懷裡,嘴角不禁帶著滿足的笑意。


第九章

徹底瘋狂的歡愛後,伏在沈馥芯身上的元建堯怕壓壞了她,正準備翻身,讓兩人都可以好好休息,她卻緊緊摟著他的腰不放。

需要他、渴求著他的想望,並沒有因為一場汗水淋漓的歡愛而紆解,反而愈發強烈,所以她將他抱得更緊,恨不得自己能嵌進他健壯高大的身軀裡,與他融為一體。

沈馥芯圈抱的力道極大,此時她像是像在海上飄流般無助,一遇上浮木便緊緊捉著不放。

這樣的力道讓元建堯不由得懷疑,她那兩條纖瘦的手臂怎麼能生出如此驚人的力氣。

他強烈感受到她的不安和依賴,不禁有些納悶,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

「我這樣一直壓著你,你會不舒服。」

沈馥芯喉頭緊縮,輕顫著粉唇,許久後才吐出微帶哽咽的聲音。「沒關係。」

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後她就要徹底離開他的生命,心裡泉湧而出的不捨幾乎將她淹沒。

雖然剛剛在激情時他們互訴過愛語,她也知道元建堯對她的心意,但就是因為愈是清楚,她才不願見到他為了她而陷人兩難。

聽著她脆弱的說話語調,元建堯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怎麼了?」

迎向他盈滿關切的眼神,沈馥芯心虛地否認。「沒、沒事。」

他母親所說的那番話,讓她知道一個做母親的有多麼心疼兒子,縱使他再爭氣,還是捨不得他如此拚命。

天下父母心,她可以理解,換作是她的父母,一定也會為了讓女兒幸福無憂而作出某些決定。

沈馥芯也希望他可以不要那麼辛苦,卻偏偏放不開他,種種矛盾的心情不斷折磨著、煎熬著她的心。

她甚至天真的想,如果真的沒辦法割捨對他的感情,在他結婚後,她可不可以眛著良心,拋開羞恥與尊嚴,當介入他人婚姻的小三,繼續做他的秘密情人?

「你看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

兩人認識雖不算久,但在朝夕相處、親密的互動下,元建堯已將她單純得像鄰家小妹的個性摸得透徹,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一定有事瞞著他。

她努力想藏住被他母親傷害的痛,不讓他看見,他卻敏感的察覺她的情緒,如裡不是在乎她,他會這麼快就發現嗎?

這麼一想,沈馥芯心裡既感動又難過,勉強扯起一抹笑。「我都說沒事了,你別亂猜。」

說完,她想藉故起身,躲開元建堯的追根究底。

她愈是想避開他,愈顯示出她心虛,於是他攔腰抱住她,不讓她下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想上廁所,你放手啦!」

「你不說,我就不放開。」

沈馥芯急了,推了他一把。「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她的抗櫃與隱瞞讓元建堯的臉色變得陰沈。「難道在你心裡,我是這麼不可靠,有煩惱也不願說出來,讓我為你分擔?」

「我當然沒有這麼想……」

只是她怕自己說出他母親逼她與他分手的事,會破壞他們母子間的感情。

她不想當這種壞女人,也不想傷害一個一心為兒子著想的母親。

「但你的行為卻是如此。」略微一頓,元建堯瞄中突地掠過一個念頭。他語調微揚,臉上有著掩不住的驚喜,「難道你懷孕了?」

沈馥芯一楞,臉窘得發燙,輕嚷著道:「我、我沒有懷孕啦!」

聞言,元建堯緊抵著唇,沈下了臉。

看著他那模樣,她捧住他的臉,整顆心揪疼不已,「建堯,不要這樣,我希望你快樂。」

「你快樂,我才會快樂。」他毫不猶豫地道。

沈馥芯的心因為他的話感動得微微翻騰,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心動,所以鼓起勇氣說:「建堯,我們結束這段關係吧。」

心猛然一震,他驚訝的望著她,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什麼?」

「我們這段關係不正常,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可以幫助你事業的女孩子……」

元建堯一臉不解。她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在奇怪。「你聽誰說了什麼?還是……」

沈馥芯急忙打斷他的話。「沒有,這是我自己的想法。」

他無法相信。「如裡是因為我沒有公開我們的關係而讓你不安,我明天就告訴大家。」

聞言,沈馥芯慌張地道:「不要!這樣伯母會很難……」意識到自己差點脫口說出一切,她趕忙止住話。「總之是我覺得這樣不好,不關別人的事。」

雖然她很快的轉移焦點,但元建堯還是捕捉到幾個關鍵字。

他微瞇起眼,冷聲間:「伯母?哪個伯母?」

一被他抓著話柄,她是怎麼樣也沒辦法含糊帶過的。沈馥芯懊惱地咬了咬唇,片刻後才開口。

「你母親今天到工作室來,說希望你將來娶歐小姐。」她悄悄觀察著他的表情後又急忙補充道:「你別怪你媽,天下父母心,她會這麼希望也是正常的。」

元建堯瞇起雙眼。他早該知道,在他昨天向歐蔓瑄表明自己的想法後,母親極有可能殺來工作室找他。

父親去世後,歐伯母的陪伴讓他母親走出喪夫之痛,她們會暗地謀畫子女的婚事並不是不可能,但他沒有想到,母親會這麼快猜到他喜歡的是沈馥芯,既而找上她。

而這個笨女人居然因為這樣就打算離開他,然後把自己搞成一副悲情小女人的模樣,存心惹他生氣?

元建堯愈想愈氣,滿腔鬱悶無處宣洩,只好咬牙切齒地道:「沈馥芯,我想掐死你!」

她一臉無辜又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所以我就讓你這麼沒信心?旁人隨便說一句話,就可以動搖我們的感情?」其實他哪可能真的捨得動手掐死她,最後搞得自己鬱怒得幾乎得內傷。

「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讓你母親難過……」

「所以你就這麼沒良心的把我推入火坑,要我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你這樣還有資格說愛我嗎?」

想起剛剛激情纏綿的時刻她赧紅著臉說愛他的模樣,他心裡的怒火燒得更旺。

「歐小姐對你的事業會有幫助,對你很有助益……」

「對!娶了她我真的可以少奮鬥幾年,但我元建堯他媽的非得這麼做才有出息嗎?」

天啊!他覺得自己氣得快要吐血了,連粗話都飆出口。

見他反應這麼激烈,沈馥芯不確定地、怯怯地問:「所以,你不想娶歐蔓瑄?可是伯母說,婚事都已經講好了……」

「那是她自己跟人家講好,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最好沒有新郎還能辦婚事!」話落,元建堯懊惱的歎了口氣,然後忽然拉著她起身。「起來,把衣服穿好。」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沈馥芯一頭霧水。「啊?」

「現在去登記。」

「登記什麼?」

「結婚!」

晚宴上發生的事已讓元建堯明白,不知不覺中,沈馥芯已經在他的心底佔有極重要的地位。

看著她挽著別的男人的手臂,站在別的男人身邊,心底不斷湧上的醋意幾乎將他淹沒。

經過一夜鬱悶的深思後,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對她動了心,恨不得永遠把她留在身邊。

決定和她結婚並非衝動,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他早就決定要公開他們的關係,並且找個好時機向她求婚,只是母親的做法讓他加快了腳步。

聽到他的決定,沈馥芯捂著唇,不敢置信地顫聲道:「你說……說什麼?」

「先斬後奏,我媽就算不同意也沒辦法了。」

「但這樣不好吧?」

她畢竟清楚一切的狀況,若再如此魯莽的作這樣的決定,會不會落人口實?將來又要怎麼和婆婆相處?

還有,她父母如果知道她沒有通知他們一聲就結了婚,會不會氣得跳腳?

元建堯不讓她有思考的時間,她提出的所有問題全被他攬下,教她只要專心準備當他的老婆就好,其他的他都會處理。

三天后,元建堯與沈馥芯來到戶政事務所辦結婚登記。

手續完成後,蒼叔看著兩人,嘿嘿笑了兩聲才說:「早知道你們有「姦情」了。」

蒼叔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你媽那個人啊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腸軟得跟什麼一樣,哪可能追殺我這個老頭子。」

沈馥芯哀怨地歎道:「我想,長輩們應該會很生氣。」

除了不知該怎麼面對元母,她光是想到要面對自己的父母,就頭痛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元建堯從來不覺得先斬後奏這個決定有什麼不好,認為這麼做除了能讓沈馥芯安心,也是要讓母親知道他的決心。

至於婚禮、宴客方面的事,他想雙方家長應該都不會允許他們草率,這些事就等之後再來煩惱。

元建堯攬過她的肩安慰道:「你父母那裡我會處理,提親的大聘小聘,該有的傳統禮俗一樣也不會少,一定讓你嫁得風風光光。」

「就是、就是,提親的事還有蒼叔在,別擔心。」

看見元建堯能找到一個好對像定下來,蒼叔感動得想流淚,心裡想著,這下總算不愧對死去的老友。

「至於我媽那裡,還是要麻煩蒼叔幫忙說說話了。」元建堯這時才覺得,身邊能有個可以幫忙說話的長輩真不錯。

蒼叔義不容辭地拍了拍胸口。「放心,這個也交給我來搞定,如果我一個人不夠力,我再教阿南、順泰、老鄭那群老傢夥都走一趟,看在這麼多老朋友的面子上,不怕你阿母不答應。」

「蒼叔,謝謝您。」元建堯握住蒼叔的手,由衷感謝他。

「不用說謝,你阿爸臨終時說過,要我們這群老朋友幫忙你阿母照顧你,能見到你結婚,幫你這點小忙不算什麼。」蒼叔拍了拍這對剛成為夫妻的新人,語重心長地道:「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關卡,心平氣和的解決,就能真正的圓滿。」

明白蒼叔話裡的意思是希望他們也要好好與元母談,兩人點頭允諾。「我們知道了。」

蒼叔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好了,你們去慶祝吧,老頭子我這就先打頭陣,去你家找你媽聊聊。」

「那我們送你過去……」

「不用、不用。」蒼叔趕著兩人走,自己跑到路邊去攔計程車。

滿懷感恩的看著蒼叔坐上計程車離開後,元建堯和沈馥芯才手牽著手去停車場開車。

兩人在回程的車上,談論起婚後的生話。

從一個人生活變成兩個人一起生活,很多事都得計畫,尤其他們已經登記結婚,不再是男女朋友,而是要共組家庭的夫妻。

「等你那裡的租約到期後,就不續租了,工作室二樓我再撥空裝潢一下,就可以住了。」

沈馥芯驚訝地問:「不用和媽住在一起嗎?」

「短時間內媽應該還不能接受我們的決定,不住在一起應該可以減少衝突,對彼此都好。」這是他想得到唯一可以不讓母親為難沈馥芯的方法。

「可是我覺得這樣不好耶。」

「有什麼不好?」

「你父親過世後,家裡不是只剩下你母親一個人嗎?這樣她會很寂寞。」

元建堯沈默了片刻後才開口:「爸爸已經過世,我唯一的姊姊又嫁到南部去,而我一直忙著工作,能回家陪她的時間也不多……在這個節骨眼,還是先不要考慮搬回去比較好。」

突然間沈馥芯有些氣自己,如裡她能讓元母多喜歡她一點就好了。

咬唇思索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問:「建堯,你還記得之前你跑到我家跟我要鑰匙的事嗎?」

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他點了點頭道:「當然記得。」

「那天你跟我說,我家就是你家,依照這個說法,那你媽也是我媽,我想,我們還是搬回去住比較好。」

「你確定?」

一般的女孩子哪一個不是對要與公婆同住敬而遠之,但她卻說出這樣的話,讓元建堯無法不驚訝。

「我希望我們是被祝福的,希望自己可以成為你的賢內助,雖然我無法給你金錢上的援助,但至少能讓你感到幸福,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往前衝。」

就算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果斷迅速的作了決定,沈馥芯還是無法忽略元母所說的話。

她的話讓元建堯感動不已,也好笑不已,他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語氣裡有著濃濃的自嘲,「怎麼,我媽不知道兒子的工作室目前是處於賺錢的狀況也就罷了,為什麼連當我的特助兼老婆的你,也會認為我需要金錢上的援助?」

這些話如當頭樟喝,讓沈馥芯一呆。

的確,這段期間,她雖不清楚元建堯的財務狀況,卻可以肯定他所接的每個案子都不曾虧損,而且從她工作至今,工作室的案子已經排到明年去了,根本沒有任何空窗期。

另外,他給每個工人的薪資是六位數,在景氣如此低迷的狀況下,可以發出這樣可觀的薪水,堪稱為奇蹟啊!

這樣的他,的確不需要娶個有錢的老婆來當後盾。

而且,他也不像一般設計師,總是不怕髒、不怕流汗的天天在施工處監工,其至親自參與每一個工作流程,也因為這樣,剛開始時她還甚至誤以為他只是個工頭。

思索著他的話,沈馥芯甜笑著說:「也是,現在有哪個男人像你如此肯做又肯吃苦?我真幸運,居然瞎蒙也讓我蒙到了一張前途無量的長期飯票。」

瞧他因為長期勞動練就了一身肌肉,她還真不怕他眼高手低或好吃懶做,能嫁給他,她確確實實是賺到了。

見他一點都不謙虛地接受她的稱讚,沈馥芯又笑著說:「不要告訴我,你這個極品酷工頭的身份是故意用來測試人心的?」

元建堯回想了一下,發現的確有人會因為將他誤當成工頭而拿有錢人的派頭來壓他。

他充滿感歎地說:「說起來似乎是這樣沒錯,工頭兼設計師的身份讓我看見許多人性的真實面。」接著,他將放在方向盤上右手改握住她的手,「不過也因為這樣,才讓我找到了個好用又乖巧聽話的漂亮老婆啊!」

心中漲滿甜甜的感動,沈馥芯眼角泛著幸福的淚光,慶幸自己當初真的順應了心裡的想法,讓他「吃」了她。

不過,聽到他對她的評語,她還是嬌聲抗議,「你很過分耶!我又不是東西,竟然說我好用。」

元建堯笑看著她嬌美的模樣,將她的手拉到嘴邊親吻了一下。

「你就像為我量身定做的雜務處理器,在我最忙、最混亂的時候來到我身邊,最後連我的生理需求也幫忙照顧了,你是上天為我派來最好用的天使,好用得不得了呀!」

元建堯的一番好用論調讓沈馥芯羞紅了一張粉臉。

她想,即使接下來要面對他母親嚴厲的責難,她也會勇敢的為了他努力克服困難,讓他的母親認同她、接受她!

「我們先去吃晚飯吧?」元建堯提議道。

雖說登記結婚不用準備太多東西,但兩情相悅的兩人仍慎重待之,而且畢意是人生的第一次,期待與緊張讓兩人吃午餐時幾乎食不知味,

這會兒人一放鬆,肚子也跟著餓了。

「好呀!」

「那你想去哪裡吃?」

「都可以。」話落,沈馥芯俏皮地問:「工頭老大有推薦的,可以吃得粗飽的平民美食嗎?」

元建堯詫異地瞥了她一眼。「你確定要吃平民美食?」

「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我們剛結婚,應該選一家浪漫一點、氣氛好一點的餐廳比較好。」

「沒關係啦,誰教我老公是個小工頭,還是省一點得好。」說完,她已經忍不住笑出聲。

元建堯笑瞥老婆可愛的模樣一眼,把話說在前頭,「我知道有一家用大碗公裝的滷肉飯很好吃,不過是路邊攤喔。」

「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夠吃路邊攤就已經很幸福了,有什麼好嫌的?最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什麼都好吃。」

元建堯被她的話逗得哈哈大笑,眼眉間儘是幸福的神情,哪還有酷工頭上工時的酷樣?

「好!我們就去吃那一家的滷肉飯配魚丸湯!」


第十章

元母僵坐在客廳裡,被先夫的好夥伴擲來的震撼彈炸得七葷八素,幾乎昏過去。

在與沈馥芯見過面,確定她會離開兒子後,安心了沒幾天,居然聽說兒子帶著那個女人去登記結婚!

元母臉色難看,恨恨地咬了咬牙,不敢相信看似單純的沈馥芯心機竟是如此重!

最可恨的是,那個女人達到目的了!

見她臉色沈鬱,蒼叔誠懇的安慰道:「嫂子,其實芯芯性子好又乖巧肯做,阿堯娶她當老婆很好啊。」

元母不以為然地冷嗤。「你們男人呀,哪裡真的喜歡性子好又乖巧肯做的女孩?如果沒有一點心機、沒有漂亮的臉蛋,阿堯哪會二話不說就娶她?」

被那種表面上一副順從的模樣,背地裡不知和兒子說了她多少壞話的女人將了一軍,元母心裡有說不出的氣憤。

原本她還指望兒子能娶個與她處得來的媳婦,搬回來與她一起住,但如今這個願望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聞言,蒼叔哈哈大笑,「男人嘛,總免不了被外表迷惑,女人不也一樣?不過說起來,要比臉蛋,芯芯是比不上歐蔓瑄那個千金小姐,所以你說阿堯被芯芯的外表迷惑,那是不可能的。」

元母板著臉斜瞟他一眼,認為阿蒼也著了沈馥芯的道,否則今天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幫沈馥芯說話。

她心裡認定了沈馥芯是個心機重、只會吹枕邊風的壞女人,因此現在任何關於沈馥芯有多好的話全都讓她覺得刺耳。

「總之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放寬心,等著當阿嬤就好了。」

這個道理元母當然懂,歐蔓瑄條件那麼好,不怕找不到比阿堯更好的對象,但她就是中意歐家啊,不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兩家的交情都讓她一心認定歐蔓瑄就是最好的媳婦人選,況且人家又對阿堯一往情深,事情變成這樣,她要怎麼向歐家交代呀?

蒼叔認為該說的話他都說了,剩下的也只能讓她自己想通,便告辭離去。

他前腳才離開,元母便接到歐蔓瑄打來的電話。

「元媽媽,你跟建堯哥說得怎麼樣了?我媽說,如果建堯哥不想那麼快結婚,那也可以先訂婚,讓我們先培養感情。」

歐蔓瑄一點都不害羞,毫不客氣地詢問婚事。

元母心一窒,囁嚅了許久才為難地開口:「蔓瑄啊,你我聽說,阿堯他……他已經和那個沈馥芯登記結婚了。」

-聞言,歐蔓瑄不敢置信地問:「你、你說什麼?」

元母仍情緒低落,「我是還沒有見到阿堯,不過聽證人說是真的登記了,我也沒想到阿堯他會突然來這招。」又歎了口氣,她無奈地道:

「兒子大了,結婚的事已經由不得父母……」

完全不在意元母是何心情,歐蔓瑄氣得直嚷嚷,「元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我是因為你和媽咪的話才特地飛回台灣耶!」

「蔓瑄,是元媽媽對不起你啦,我會找個時間請你和你爸媽吃頓飯……」

歐蔓瑄火大了,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管對方是不是長輩,大聲嚷道:「誰希罕和你吃飯啊!」嚷完,她砰一聲直接掛斷電話。

元母被歐蔓瑄的大小姐睥氣嚇著,被目無尊長的晚輩吼罵還是第一遭,她難堪又生氣的僵楞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先撇開兒子那先斬後奏的爛招數,這個歐蔓瑄會不會太不懂禮貌了?

在雙方家長單方面說好婚事後,歐蔓瑄嘴甜乖巧的討她歡心,這會兒婚事破了局,也不該這麼沒禮貌的吼她吧?若真讓歐蔓瑄嫁進來,還會尊重她這個婆婆嗎?

想到這些,元母頭痛得不得了。誰說媳婦難為?做婆婆的要學會與媳婦和平共處,也是一門學問哪!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兒子永遠不要長大……

元母正悶悶不樂的想著,忽然看見兒子帶著沈馥芯走進屋裡。

她起身打算轉頭就走,卻被元建堯喊住。

「媽,我們需要好好聊一聊。」

事已成定局,就算母親再怎麼反對,也不可能改變他們相愛的事實,但他們還是希望得到母親的祝福與諒解。

元母語氣冷淡地道:「你都自己決定了,也不尊重我這個母親的意見,既然這樣,有什麼好聊的?」

元建堯知道蒼叔已經把他和沈馥芯登記結婚的事告知母親,於是誠懇的道歉。

「媽,對不起,我不是不尊重你,而是我跟芯芯是真的真心相愛,我希望你能諒解,祝福我們。我們已經先登記結婚了,過幾天我會挑個好日子到芯芯家提親。」

見一手辛苦拉拔長大,捨不得他吃苦、疼若心肝的兒子為了另一個女人低聲下氣的求她,身為母親的不甘心讓元母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事實,何況他娶的還是一個她不喜歡的女人。

「亂七八槽!有人結婚像你們這樣不倫不類嗎?」

「如果不是媽反對,我們也不會這麼急著登記,提親、宴客的事延後才辦。」元建堯見母親一點也沒有軟化的樣子,語氣不禁也沖了起來。

「所以一切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了?我怎麼會養出你這種不肖的兒子!」沒想到兒子會以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元母痛心疾首的罵道。

先登記再補請宴客的大有人在,只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的婚事並沒有得到她同意,若她執意不承認這樁婚事,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兒子結婚,身為母親的連提親、宴客都不辦,會被多少人看笑話,她以後還有沒有臉見人,將來死後又怎麼面對已在黃泉的丈夫?

元母被兒子和沈馥芯這反其道而行的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認為他們根本是硬逼著她接受沈馥芯這個媳婦。

和歐家的婚事只是口頭上約定,雖然如今兩家鬧得不愉快,倒也還不至撕破臉,再說畢竟依父母之命結婚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哪還有子女願意讓父母擺佈,和不喜歡的對象結婚呢?

可是被兒子當成危機,元母心裡十分不爽快,沈著臉沒有說話。

如果兒子態度好一點、嘴甜一點,她也許還不會這麼生氣,這會兒被兒子這麼一氣,她遷怒於沈馥芯,連視線也刻意不與沈馥芯有半點接觸,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

沈馥芯扯了扯元建堯,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他們是來求他母親諒解的,他卻以這種態度對待長輩,若不是礙於他母親在場,她一定會好好罵他一頓。

「媽,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跟你說話。」早知道母親不會這麼快就接受兩個人結婚的事,其實元建堯已做好心理準備,卻在面對母親的怒氣時失了控,在對母親說出那樣的話後,他早就後悔了,再加上沈馥芯的一瞪,他立即放軟語調,正視母親沈鬱的臉色,說:「還有,我們準備搬回來住。」

兒子最後這句話觸動了元母原本失望的心,她驚震又驚喜地看了兩人一眼,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你老婆她願意嗎?」兒子的道歉已讓元母有些心軟,再聽到兒子說要搬回來一起住,她難掩激動的問。

能與兒子同住一直是她的心願,但體恤兒子事業忙碌,她就算寂寞,也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

「其實是芯芯提議的,她說這樣比較好。反正家裡的房間很寬敞,簡單裝潢一下就可以當新房。」

母親對沈馥芯的稱呼讓元建堯一直緊繃的情緒放鬆了大半,知母莫若子,母親一向不是嚴苛的人,只要戳中她愛人家嘴甜、喜歡聽好聽話的罩門,相信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接受沈馥芯這個兒媳婦。

兒子的心讓元母很激動,但聽到這是沈馥芯的決定,又讓她不滿的情緒上揚。

她不禁鑽牛角尖,認為兒子只聽老婆的話,根本不顧她的感受,於是嘴硬的拒絕,「我不要和你們一起住!」

看元母嘴硬心軟的樣子,生長在傳統家庭的沈馥芯覺得她跟自己的父母好像,於是鼓起勇氣開口,「媽,其實搬回來住是我跟建堯一起商量後決定的,爸爸已經不在了,大姑又遠嫁南部,建堯結婚就是想和妻子一起孝順媽,而且大家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我會努力做個好媳婦、好妻子的。」

沈馥芯才說完,便感覺元建堯厚實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的。

他手心的溫度帶給她堅定的力量,讓她充滿了迎接所有挑戰的勇氣。

她相信,只要有心,婆婆一定會接受她的!

接下來,沈馥芯帶元建堯回家見父母。

兩老見著忽然出現的女婿,驚訝得下巴險些掉下來。

知道元建堯是頗有知名度的室內設計師,有錢有車又有房,人又長得體面,開明的兩老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他們僅是登記結婚這一點頗有微詞。

沈馥芯當下就把目前的情況解釋給父母聽,元建堯也強調,關於提親、迎娶和宴客等禮俗,他都會辦到。

雖然沈家兩老心疼女兒的處境,但也願意接受男方的宴客事宜等元母認同她這個媳婦之後再舉行。

接下來,元建堯大手筆的在五星級飯店宴請女方所有親朋好友,可媲美世紀婚禮的風光嫁女儀式,讓沈父和沈母高興得合不攏嘴。

如今,他們夫妻已搬回元家,生話慢慢的步入常軌。

時序進入九月,接連而至的颱風嚴重打亂了元建堯的工作進度。

這天,這個月的第二次颱風假讓元建堯緊皺著濃眉道:「不行,再這麼拖下去,完工的日期絕對會延誤。」

雖然工程合約上都會註明,若遇天然災害達停班停課的標準,完工日期就自動順延,但由於原料短缺的緣故,這件工程的進度已經落後了一些,再加上天氣因素,不能如期完工的風險倍增。

平常沈馥芯會在吃完早餐後先送老公出門,然後做好午餐的飯菜,讓婆婆中午時可以熱來吃,然後才開車去上班。

在兩人搬回家與元母同住後,她身兼職業婦女和家庭主婦,雖然有時很累,但元建堯的體貼和溫柔讓她甘之如飴。

元母對她雖然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也沒有上演什麼惡婆婆欺負媳婦的戲碼。

看著外面的雨勢,沈馥芯無奈的說:「有什麼辦法,這是不可違抗的天然因素,總不能讓工人冒著風雨上工啊。」

元建堯沈著眉思索了會兒。這次的颱風發佈的警報範圍並不包含施工地點,很快的,他心裡有了決定。「這幾天我會在施工處加班。」

有幾次外縣市的案子很急,他也是和工人們帶著睡袋睡在施工處,他想趁著目前還沒什麼風雨,獨自去趕點進度。

「那我也去幫你。」

「不用了,我趁現在沒什麼風雨,先去施工處加班,晚上就睡睡袋。」

目送元建堯開車出門,沈馥芯實在無法不擔心,有個責任心重的老公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看看外面確實還沒有什麼風雨,但因為颱風假,她不必到工作室去,也不知道晚一點風雨會不會增強,於是她決定先去大賣場採買一些民生用品和食材。

從大賣場回來後,沈馥芯整理了一下食材,也差不多到該準備晚餐的時間。

今天一整天她都密切注意著颱風動態,發現風雨有漸漸增強的趨勢。

沈馥芯開始擔心,天候這樣不好,元建堯不知道方不方便外出用餐。

一想到老公獨自一個人在施工處加班,或許只能就近隨便買點麵包、泡麵果腹,她就心疼得不得了。

左思右想下,施工處雖然距離家裡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她還是決定替他送便當過去。

沈馥芯快手快腳的準備晚餐以及要給老公的便當,待一切都忙完,她換好衣服拿出車鑰匙,便前去元母的房間知會一聲。

「媽,晚飯我煮好了,你餓了就先吃。」

遵守當初對元母的承諾,沈馥芯下班後會順道繞去超市或大賣場買食材回家做飯,菜色雖簡單,但都是熱騰騰的新鮮菜餚。

一見沈馥芯一身要外出的樣子,手上還提著一個保溫便當,元母問道:「外面下著雨,你要去哪裡?」

「今天建堯自己一個人在施工處加班,我想幫他送便當過去。」

瞧著媳婦那模樣,元母心裡湧起一陣溫曖。

當初說要搬來跟她一起住時所說的話,沈馥芯都一直記著,也一直身體力行,而且並沒有因為她冷淡的態度而忽視她這個婆婆,照樣噓寒問曖,對兒子更是溫柔體貼,關懷備至。

這樣的媳婦,確實是打著燈籠都很難找得到的,如果當初是歐蔓瑄嫁進來,可能就不是現在這個光景了。

「現在風雨那麼大,太危險了,他一個大男人會照顧自己的,你就別過去了。」元母看著外頭的雨勢,不放心的勸阻道。

難得平常待她冷淡的婆婆會這麼關心她,沈馥芯受寵若驚,「沒關係啦,我開車去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而且我便當也做好了。」

「不然我跟你一起去。」

元母實在是放心不下她一個瘦弱的女人在颱風天自己出門,又不好意思承認自己關心她,只好厚著臉皮跟去當電燈泡。

沒想到婆婆會如此要求,沈馥芯楞了一下後才開口:「這樣太麻煩媽了,我可以自己去沒關係啦!」

「囉唆什麼,不讓我跟,就不準出去啦!」元母站起身,拿起隨身的皮包背在身上,搶過沈馥芯手上沈甸甸的便當,逕自往門外走,「走啦!」

笑看著婆婆嘴硬心軟的模樣,沈馥芯的嘴角偷偷上揚,跟在她身後走出去。

這是她第一次跟元母單獨出門,沈馥芯心想,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待會兒在車上也許可以跟婆婆好好的聊聊。

心裡正這麼想著,她�眼看到被風吹到門口的塑膠袋,才要開口提醒元母要小心,誰知元母已經一腳踩滑,整個人往後倒。

沈馥芯不假思索的衝上前欲撐抱住她,但元母胖胖的身子根本不是她能撐得住的,她承受著整個壓來的力量,成了元母的墊背。

由於有沈馥芯幫忙,元母並沒有摔得很重,她緩緩站起身,轉頭看到媳婦被她撞跌在地上,不禁驚呼出聲,「哎喲,夭壽喔!你衝過來做什麼?不會閃遠一點喔!你有沒有怎樣?」

沈馥芯痛得額頭冒出冷汗,但她不想讓婆婆擔心,掙扎著想站起來,咬緊牙關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我沒事!沒事!」

「站得起來嗎?我扶你,你慢慢的……」看她這模樣,元母緊張的欲把她扶起來。

藉著元母的力量,沈馥芯才撐起身子,就感覺到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從下腹傳來,再也忍不住呻吟出聲,「好痛……媽,我的肚子好痛……

元母一聽見她喊肚子痛,又看她臉色發白快昏過去的樣子,心口一擰,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她肚子裡有孩子了吧!

「你……你坐著,不要亂動,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元母強自鎮定,讓沈馥芯靠在門邊坐下,然後趕緊打電話。

在等待救護車前來時,沈馥芯看到婆婆滿是皺紋的臉上有著憂心忡忡的神情,緊握住她的手不停的發抖,微微發顫的嗓音不停說著安撫的話,於是盡量要自己保持清醒,不想讓長輩太擔心。

但是,想到肚子裡可能有了寶寶,又讓她擔心難過的掉下眼淚。

如果她真的有寶寶了,而寶寶又發生了什麼事,她真的會恨死自己。

她的月事確實遲遲未來,但最近實在太忙,她也沒有多加留意,她真是個不及格的媽媽!

元建堯隨便吃過晚餐,正準備休息一下後再繼續加班時,就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

知道沈馥芯被送進急診室,他再也顧不得工程進度,馬上驅車趕往醫院,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在他一路狂飆下,硬是縮短為半個多小時。

元建堯抵達醫院時,沈馥芯還在做檢查,元母立即把事情的經過清清楚楚的告訴他。

元母眼眶泛紅,語氣激動的說:「如果你老婆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我真是……」

「媽,你別這麼說,這並不是你的錯。」元建堯阻止母親說出不吉樣的話,眼神充滿關切的問:「你摔了一跤,有沒有怎麼樣?要不要順便讓醫生檢查一下?」

「我沒事啦,幸虧有你老婆扶住我,只是……唉!」元母又深深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她硬要跟著出門,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她這次真的是好心做壞事!

「芯芯和寶寶一定會沒事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妻子已有身孕,他的心就像洗三溫曖,忽冷忽熱,恨不得現在立刻就衝進觀察室瞭解她的狀況。

才想著是不是要付諸行動,醫生正好從觀察室走出來。根本不用詢問誰是患者的家屬,醫生一眼就看出元建堯臉上那掩不住的焦急和關切。

「你太太已懷孕六周,跌了那一跤造成些微出血,幸好不是太嚴重,大人和小孩都沒事,但接下來還是必須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能真正穩定下來。」

聽到醫生這麼說,元建堯和元母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謝過醫生後,才一起走進觀察室看沈馥芯。

沈馥芯一見到元建堯,眼眶就不禁紅了,「老公,對不起,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傻瓜!」他拉住她軟涼的小手,難掩激動的情緒,嗓音微微發顫,「以後不準你再這樣嚇我。」

「嗯!」她點了點頭後,看向在一旁正擦著眼淚的婆婆,淚水跟著忍不住掉下來,「媽……您還好嗎?」

元母上前主動握住她另一隻手,憐惜的拍撫著,「還好建堯的爸爸保佑,大家都平安無代志,你下次喔,不要那麼笨,我這麼胖,你記得要閃玩一點啦!」

「拜託最好不要有下次了吧。」元建堯露出一臉飽受驚嚇的表情。這種事情一次就夠受了,再多來個幾次,他可能會心臟病發。

在場的兩個女人都被他誇張的表情逗笑了。元母看他們一副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識趣的不再當電燈泡,把空間留給夫妻倆。

待母親離開病房後,元建堯再也無法壓抑的將沈馥芯緊緊抱在懷裡。「我真的快被你嚇死了!」

沈馥芯被他壓貼在懷中,他身上有被雨淋濕的潮氣混著木屑塵土的汗臭味,不是那麼好聞,也不是那麼乾爽舒適,但莫名的就是讓她感到特別安全。

她緊緊的回擁著他,聲音從他懷裡悶悶的傳出來,「你的心臟要練強一點喔!因為你要當我永遠的靠山和寶寶最強壯的爸爸。」

她的話讓元建堯想起寶寶的事,於是趕緊將她拉開,黑眸閃亮亮的直視著她平坦的小腹。

沈馥芯拉著他的手,將兩人的手一起放在小腹上。雖然觀在還感受不到寶寶的存在,但她肚子裡孕育著兩人愛情結晶的喜悅,讓她整張臉綻放出美麗的光彩。「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寶寶了。」

「快?你老公我每天這麼勇猛的努力耕耘,怎麼會太快呢?你的肚皮再沒有消息,我都要懷疑我的子弟兵是不是有問題了。」元建堯打趣。

結婚後他就期盼著她能快點懷孕,一來他想要也非常喜歡小孩,二來也希望能藉由孫子的出生來讓母親接受她這個媳婦。

被他露骨的話逗得雙頰嫣紅,沈馥芯�手摭住他的嘴,笑嗔道:「你臉皮真厚,在外面還說得這麼大聲。」

拉下她的手,元建堯低頭覆住她帶著笑意的美麗雙唇,「我的臉皮還能更厚一點。」

說完,不等她抗議,他熾熱的唇舌已在她甜蜜的口中掀起一場風暴。

甜蜜的幸福感盈滿週身,沈馥芯相信,從現在起婆婆應該不會再棑斥她了。

未來的日子,她不但有個愛她的老公、疼她的婆婆,還會有可愛的孩子!

一想到那美好的遠景,她緊緊的攀住元建堯的脖子,熱情的感謝他為她建構了美好的未來。

--End--
引言 使用道具
sosad
男爵 | 2015-8-30 12:56:26

希望能繼續看下去…期待下次新作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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