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燈光全熄的劇院大廳，只有星星點點的相機螢幕發出零零散散的螢光，一雙
雙眼睛都屏息凝神地盯著舞臺中央，等待著那個身影。

　　一道白色燈光自舞臺頂部垂直落下，繼而光芒變成不斷變幻的彩色，在紅色
地板上投下一個圓形的圈，而圈子的中心，就是所有的眼睛聚焦的地方。

　　背景音樂由柔和的旋律變成了歡快的鼓點，鼓點的節奏越來越密集，像是此
刻觀眾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嘭！

　　鼓點聲終於連成一線，連綿不斷地擊打著所有人緊張的神經，在氣氛緊繃到
極限的一刻，一聲巨響伴隨著大量彩色的粉末在舞臺中央炸開，然後，一個少女
的身形在彌漫的煙塵中逐漸顯現出來。

　　「嘩！！！」

　　燈光全開，壓抑好久的歡呼聲於此刻終於山呼海嘯般地向舞臺湧去，全場的
觀眾們一起大聲呼喊起那個讓他們開心、快樂、歡笑的名字。

　　「麗麗！麗麗！麗麗！……」

　　「所有的小朋友們，還有陪伴你們來到這裡的爸爸媽媽們，大家晚上∼好！」

　　少女的手掌在空中揮舞了一圈，一個麥克風便出現在她手中，再度引來一陣
歡呼喝彩。

　　「我是你們的好朋友魔法少女烏麗麗，特意從魔法城堡來到這裡和你們做遊
戲，大家開∼心∼嗎？」

　　「開∼心！！！」

　　上千個童稚的聲音彙聚成一道清脆的音浪，席捲著整座兒童劇院。平常只能
在電視上看到的會使用魔法的漂亮大姐姐現在真真實實地出現在自己的不遠處，
對於每個小朋友來說，這都是一份難得的暑假禮物。

　　「呵呵，大家這麼喜歡麗麗，麗麗也覺得好開心呢！那麼，今天就還是一樣
為大家表演魔法哦！不過，為了回報大家對麗麗的喜歡，今天麗麗想要邀請一位
小搭檔來表演一點特別的東西，台下的小朋友們，有沒有人願意上臺來幫助麗麗
姐姐一起表演呢？」

　　「我！我！我！……」

　　無數的小手高高揚起在空中，一個個孩子伸長著脖子希望能獲得這次跟麗麗
姐姐共同施展魔法的機會。

　　「哇！這麼多小朋友都願意幫助麗麗，麗麗好高興！但是好可惜，今天只能
請一位小朋友上臺哦！那麼應該選誰呢？麗麗也不知道了……」

　　穿著魔法服裝的烏麗麗懊惱地跺了一下腳，顯露出很矛盾的樣子，台下的孩
子們沒有一個放下手去，一雙雙晶亮的眼睛緊盯著臺上的身影，緊張得不敢發出
聲音。

　　「有了！」麗麗忽然擡起頭打了個響指，然後對著高空大聲呼喊起來，「掌
管光之魔法的小精靈啊！你願意幫助麗麗來挑選今天的搭檔嗎？」

　　啪！

　　除了臺上籠罩著麗麗的光圈之外，大廳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然後，一個小小
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好啊，我願意幫助麗麗。」

　　所有的小朋友們都高昂著頭去尋找那個發出聲音的小精靈，當然，他們什麼
也沒有找到。

　　一道柔和的光柱緩緩在屋頂綻放，垂落，照射在觀眾席上，慢慢地旋轉、移
動，孩子們全都伸出手去，好像要把那道光召喚到身邊來。

　　燈光掃過了觀眾席的每個角落，孩子們渴望和期待的臉也一一浮現在舞臺的
大螢幕上，麗麗的大眼睛緊盯著那道光，雙手放在胸口合攏，似乎比台下的小觀
眾們更加緊張。

　　鼓點聲再次響起，逐漸密集，光柱的移動來越來越快，好似真的有光之精靈
在掌管著它一樣。

　　咚！

　　最後一聲鼓點響起後，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那個光圈慢慢地縮小，最後只
剩下一根柱子那麼粗，映照在一個有點期待，有點緊張，又有點害羞的紮著馬尾
辮，留著長長劉海的小女孩的臉上。

　　「嗯，看來光之精靈為我找到了一個很特殊的小搭檔呢！謝謝你哦！小精靈。」

　　麗麗微笑著對著高空又大喊一聲。

　　「不客氣。」

　　小小的聲音再次響起，燈光也重新亮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剛
剛被選中的小女孩身上。

　　「快去啊！你不是很喜歡麗麗姐姐嗎？」

　　小女孩第一次被這麼多人注視，有點膽怯地縮進了身旁媽媽的懷裡，而母親
則是帶著鼓勵的微笑，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的小搭檔有點害羞哦！大家給她一點鼓勵好嗎？」

　　麗麗也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微笑著，帶頭鼓起掌來。終於，在全場雷鳴般的
掌聲中，女孩小小的身影緩緩站起，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舞臺。

　　「真是個可愛的小妹妹呢！」

　　麗麗走到舞臺邊，伸手牽起女孩的小手帶她踏上臺階，來到舞臺中央，然後
在小小的身體面前蹲下來，捧起她的小臉。

　　「可以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嗎？」

　　「嗯，我叫秦朵……」

　　女孩的緊張被麗麗春風般柔和的語氣化解掉不少，雖然聲音依舊在顫抖，心
裡依舊在忐忑，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回答了問題。

　　「很好聽的名字哦！那姐姐叫你朵朵可以嗎？」

　　「嗯。」

　　朵朵輕輕點了點頭。

　　「好的，朵朵，姐姐真的非常高興，因為光之精靈幫我選擇了你，你知道為
什麼嗎？」

　　麗麗的手在朵朵臉上撫摸著，撩起她的劉海。

　　「不……不知道……」

　　麗麗姐姐的舉動讓朵朵又緊張起來，磕磕巴巴地回答。

　　「嘻嘻，朵朵當然不會知道，因為這是個小秘密哦！那麼朵朵想要知道這個
秘密嗎？」

　　「嗯……想……」

　　朵朵不安地想低下頭去，但是又捨不得姐姐溫柔的笑臉。

　　「如果朵朵想知道的話，那麼就先要告訴麗麗姐姐這裡是怎麼回事，然後麗
麗姐姐才能告訴你那個秘密哦！」

　　隨著麗麗的手指撩開秦朵的劉海，觀眾席上朵朵的母親心裡緊繃得差點站起
來，雙手死死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她不太明白麗麗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舉動，因
為，在朵朵的劉海下，麗麗手指撫觸的地方，是一片因灼燒而留下的醜陋的傷痕。

　　「嗯……是……是火……」

　　朵朵輕聲地回答了一聲，深深地垂下了頭。

　　「嗯，果然沒錯！」麗麗很開心地說了一句，又接著道，「那麼現在就換麗
麗姐姐來告訴朵朵那個小秘密了！」

　　麗麗站起身，把朵朵牽在手裡，神秘地對著台下的小朋友們說道：

　　「其實啊，在麗麗離開魔法城堡的時候，火焰小精靈曾經拜託麗麗幫助他辦
一件事。他說有一次他在一個叫做朵朵的小姑娘的身上留下封印的時候，不小心
燒痛了她。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覺得很內疚，所以就告訴麗麗姐姐，如果有一
天麗麗姐姐遇見了一個叫朵朵的小姑娘的話，一定要代替火焰小精靈向她道歉。

　　那麼大家知道火焰小精靈為什麼要在朵朵臉上留下封印嗎？「

　　在場的小觀眾們能聽懂封印這兩個字的都還沒幾個，全都面面相覷著不做聲。

　　「那姐姐就告訴小朋友們，其實我們身上的傷痕，都是掌管魔法的小精靈們
不小心在你們身上留下的封印哦！麗麗姐姐小時候臉上也有一個呢！那麼現在有
人知道為什麼小精靈們要給我們留下封印嗎？」

　　全場鴉雀無聲，小小的眼睛們都在盯著麗麗等她說下去，還有一些小朋友不
自覺地把手伸向了自己身上那些遮掩起來的，不會被別人看到的傷疤輕輕地撫摸。

　　「那是因為啊，我們很多小朋友其實都是會魔法的哦！可是我們太小了，還
不知道怎麼去運用它，如果隨便使用的話，很有可能會不小心傷害到身邊的人。

　　所以小精靈們就把我們的魔法封印起來，等到我們長大一點，知道要怎樣正
確地運用魔法的時候，代表封印的疤痕就會消失不見，然後我們就會使用魔法囉！
所以，如果我們身上或者臉上有一些不太好看的傷疤的時候，千萬不要覺得有什
麼不好，那可是代表我們將來會是懂得使用魔法的人呢！「

　　魔法嗎？

　　聽聞自己也有可能像麗麗姐姐一樣會使用魔法，那些身上有疤痕的孩子們全
都不可思議地看向身邊的父母，而大人們也都統統會意地向他們報以肯定的微笑。

　　「我知道還是會有好多小朋友不願意相信對不對？」麗麗看身邊的朵朵依然
垂著頭，笑了一下又繼續說，「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相信的話，那麼麗麗姐姐就決
定在這裡解開朵朵小朋友的封印，證明給大家看好不好？」

　　「好！」

　　全場響起一致的聲音，朵朵也終於滿懷希冀地擡起了腦袋。

　　「那麼，大家要睜大眼睛看清楚哦！」

　　麗麗故作神秘地將朵朵的身體掰過來面向自己，然後蹲下身子閉起眼睛，嘴
裡念念有詞地背誦著咒語。

　　小觀眾們屏息凝神地聽著麗麗姐姐嘴裡發出的聲音，都想要偷偷地學會一點
魔法，可是那咒語不但聽不懂還很長，終究沒有人能全部記下來。

　　「好了，那麼，朵朵，請你閉起眼睛，擡起頭。」

　　「嗯。」

　　朵朵聽話地合上雙眼，擡起小小的臉龐。然後，麗麗溫柔的親吻輕輕地落在
那片疤痕上……

　　「天上的小精靈們，請來到我的魔法世界。變……」

　　朵朵聽到麗麗姐姐在耳邊輕輕呢喃出那句最熟悉的咒語，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可是看到的，是麗麗帶著抱歉的表情。

　　「對不起哦，朵朵，你身上藏著的魔法實在太強大了，連麗麗姐姐也沒辦法
完全幫你解開封印呢！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哦！現在朵朵也能使用一點小小
的魔法了，來，試試看！」

　　聽到封印沒有被解開，朵朵的心裡有點失望，但很快又被麗麗的話吸引過去。

　　隨著麗麗的一聲響指，舞臺上緩緩升起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的是一隻漂亮
的花瓶，可惜裡面那朵玫瑰花，是枯萎的。

　　「來，朵朵。」麗麗牽著朵朵的手帶她走到桌邊，然後對著台下說道，「大
家都看到了，這是一朵已經凋謝的玫瑰花，現在我們就有請朵朵用魔法讓它重新
開放好不好？」

　　「好！」

　　整齊劃一的聲音再次響起，朵朵則是害羞地縮在了麗麗身後。

　　「我……我不會……」

　　「沒關係的，朵朵，現在你已經會用魔法了，只要對著花朵說出麗麗姐姐在
電視上教給大家的咒語，這朵枯萎的玫瑰就會重新變成美麗的花朵哦！而且，如
果朵朵能夠成功的話，麗麗姐姐就邀請你去我的魔法城堡，讓小精靈們幫你完全
解開封印好嗎？」

　　麗麗用一塊白布將花瓶覆蓋住，親切地鼓勵著朵朵。

　　「嗯，我……我試一下……」

　　朵朵虔誠地將雙手捧在胸前，閉起眼睛，輕顫著對著那朵花小聲地說出了咒
語：「天上的小精靈們，請來到我的魔法世界。變……」

（一）

　　「麗麗小姐，您好。」

　　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前，制服筆挺的門迎恭敬地向剛剛走下車子的美麗女人鞠
了一躬。這個女人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酒店裡的工作人員對她並不陌生。

　　「你好。」

　　麗麗有點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將風衣的領子又緊了緊。

　　「麗麗姐，我就送你到這裡了。」

　　身後的經紀人小聲說了一句。

　　「嗯。」

　　麗麗點頭，深吸一口氣，走進大廳，邁入電梯。

　　指示燈一層層亮起，又一層層熄滅，直到最頂層，門才緩緩打開。電梯門外
已經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在等著迎接到來的賓客。

　　「麗麗姐，請跟我來。」

　　保鏢對麗麗也已經很熟悉，招呼一聲就逕自轉身，麗麗不發一言地跟了上去。

　　一路走到蜿蜒的樓道盡頭，保鏢才在最深處的房門口停下，有節奏地敲了幾
下門，然後掏出房卡將門打開，對麗麗做出請進的手勢。

　　「謝謝。」

　　麗麗再次深吸一口氣，對他點頭致謝，蓮步輕移邁入了房間，迎接那股墮落
糜爛的氣息撲面而來。

　　「喲！麗麗姐來了，快請進！」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小夥子，手裡還端著一隻高腳杯，結實的肌
肉上被澆了不少紅酒和其他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濕漉漉地閃著光。

　　「你好，小豪。」

　　麗麗應了一聲，在小豪的幫助下脫下了風衣，同時四處打量著房間。

　　總統套房的面積很大，但是相對此刻屋裡四處都是的人來說還是顯得擁擠了
一點。除了小豪之外，屋裡只有兩個男人，其餘的十幾個都是些穿著暴露，甚至
直接一絲不掛的妙齡少女。每個人臉上都很迷亂，在煙霧嫋嫋後面恣意地狂笑、
搖擺著。

　　「哇哦，麗麗姐今天打扮得可真性感！」

　　一個女孩看到了麗麗進來，湊過來在她耳朵上舔了一下便咯咯笑著跑開了。

　　麗麗沒有躲閃，只是搖頭苦笑了一下。

　　女孩說的沒錯，脫下風衣後的麗麗，渾身上下的裝扮只能用性感和火辣來形
容。內裡是一套黑色蕾絲的內衣褲，只有三分之一罩杯的文胸根本遮擋不住那兩
團飽滿渾圓，連粉色的乳暈都堪堪露出在外，下身的內褲則只能介於普通內褲和
丁字褲之間，半透明的布料下是依稀可見茂密的陰毛暗影，後面則只有一條比繩
子略粗一點的細帶深深地勒進臀溝裡，在兩片豐盈雪白的臀瓣之間若隱若現。腿
上是一雙同樣黑色的蕾絲吊帶襪，將兩條長腿緊緊包裹，腳上踩著一雙１１公分
的黑色亮皮高跟鞋，除此之外，就只有腰上緊箍的黑色皮革馬甲，將纖腰束縛得
更顯纖細之外，也把胸前的雙乳襯托得更加豐挺和驚心奪目，為這豔麗的女人平
添了一分女王風範。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以類似的裝扮來參加這種私密的派對，但是這樣的著裝
還是讓麗麗覺得十分不自在。尤其是剛剛在走下車子時，她很怕保鏢發現在那件
長長的盡顯端莊的風衣下的自己竟做著如此淫蕩的一身打扮，所以才會把衣領拽
得緊緊的。

　　這是一場私人派對，可以參加的男性都是經常出現在媒體鏡頭下的那些財富、
地位和花邊新聞都不會少的名商巨賈和達官顯貴，女性則除了幾位常客之外，每
一次都有大批的更換。而麗麗，就是這幾位常客之一。

　　「麗麗姐來啦，今兒可有點晚了，待會要受罰！」

　　另外一個年輕男人也看到了麗麗，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比起小豪
的俊朗，這個男生就只能用不堪入目來描述了。矮小臃腫的身軀上，大塊大塊的
肥肉隨著主人的步伐搖晃個不停，惺忪的小眼睛裡放射著毫不遮掩的猥瑣光芒，
浮腫的臉上散發著被酒色掏空身體的頹廢氣息，如果換個地方，這個男人的尊容
足以讓任何女人對他嗤之以鼻。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在他淫笑著走過來，一邊說著話一邊在麗麗的
雪乳上隨意撫摸的時候，麗麗卻一點也不敢表示出不滿的樣子，因為這個人，是
可以決定她未來的人。

　　「對不起，羅少，剛剛有點堵車。」

　　被稱作羅少的男人的大手並沒有在麗麗名貴的內衣上多做流連，直接伸進兩
根手指夾住了麗麗的一邊乳頭，而麗麗只是站直著身子低著頭，誠惶誠恐地回答。

　　「嗨，小事。」羅少沒有在意，只是夾著麗麗乳頭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旋轉了
兩下，大嘴在麗麗脖子上舔了一口，就勢在她耳邊說道，「都來了這麼多次了，
怎麼還這麼拘謹？都說了在這裡別叫我羅少，要叫主人。」

　　「是，主人。」

　　對這個男人，麗麗是絕對的順從。

　　「乖，跪下吧。」

　　羅少看似和藹地笑了一聲，誇讚地拍了拍麗麗的頭，示意她跪在自己面前。

　　沒有猶豫，包裹在黑絲之下的柔弱膝蓋陷入厚厚的柔軟地毯，麗麗仰起俏臉，
面對著那根從自己進來就看到的，一直裸露在外的陽具。

　　這根傢夥明顯是剛從某一個陰戶裡抽出來，糊著一層猶自濕潤著的黏稠白漿，
羅少挺了挺腰，搭在麗麗後腦上的手稍微用力，麗麗便會意地伸出頭，張開嘴，
將散發著腥臭味的龜頭納入口中。

　　「嘿嘿，麗麗姐的小嘴還是這麼舒服。」

　　羅少壞笑了一聲，把龜頭又往麗麗口腔的深處杵了杵，便開始一小步一小步
慢慢地後退。

　　仿佛已經演練過很多次的動作，隨著羅少的後退，麗麗也亦步亦趨地挪動著
膝蓋，雙手支撐在地毯上，像條母狗一樣叼著陽具不放，跟著他慢慢地進入了房
間裡面。而對於這樣的姿勢，只有幾個女孩子睜大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其他兩
個男人則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原來這就是牽狗啊？以前只聽乾爹說過，這還是頭一次見呢！」

　　一個蜷縮在沙發上的女孩新奇的說著。準確地說，她並不是蜷縮在沙發上，
而是一個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的懷裡。這男人或許不止中年，只是因為保養得
太好才擁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外貌、精神。他的長相、身材都很平凡，但是只要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可以在這座城市翻江倒海的男人。

　　「嘿嘿，以後乾爹多帶你來，你就能經常見到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
以這樣把你牽進來。」

　　「嘻嘻，人家才不要……」

　　女孩嬌笑著，嘬了一口手上酒杯中的紅酒，然後口對口度到了乾爹的嘴裡。

　　對於每次「牽狗」時身邊這樣的對話，麗麗早已習慣性地充耳不聞，只是專
心地吮吸著嘴裡的陽具，不讓它在兩人移動的時候滑脫出來。

　　這是一種最近流行起來的玩法，當那些可以肆意享受人生的人們開始不滿足
於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時候，種種新奇而又變態的想法便雨後春筍般地冒了出
來。亂交派對對於這些人來說早已司空見慣，而牽狗則是某位公子哥某次酒後突
發奇想冒出來的主意。

　　這種玩法形式很簡單，就是男性將自己的陽具作為狗繩，把前來參加派對的
女士當做母狗一樣從門口牽進屋裡。雖然形式簡陋，但卻代表了這男人對這女人
的絕對征服，同時也昭示著這個女人能來參加派對供人淫玩完全是牽狗人的功勞。

　　因此，被當作母狗的女人身份越是顯貴，越是有名氣，牽狗的人就越有面子，
越會受到其他人的阿諛奉承。

　　麗麗不是這個定期舉行的派對的第一條狗，也不是身份最顯貴的，但卻是最
受歡迎的一條。來參加派對的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其中更是有許多小時候每天都
準點觀賞那個叫做《魔法少女烏麗麗》的兒童節目，那時候的他們可不會想到十
幾年之後，那個令人羨慕不已的會使用魔法的麗麗姐姐可以像現在這樣穿著情趣
服裝跪伏在他們腳下。

　　麗麗一直跟著羅少爬到了沙發邊上才停下來，羅少一屁股坐進柔軟的沙發墊
子裡，從旁邊的小幾上拿起一個小紙包拆開，然後再次拍了拍麗麗的頭。

　　麗麗會意地吐出口中的陽具，轉過身去擡起膝蓋，雙手仍然撐在地上，把雪
白的臀部高高撅起到羅少面前，而羅少則是小心翼翼地把紙包裡的白色粉末成一
條直線地灑在眼前的翹臀上，然後湊近鼻子狠狠一下把它們全部吸入。

　　「我……靠！真爽！」

　　吸入粉末的羅少身體僵硬了一下後完全鬆弛下來，在麗麗的屁股上狠狠拍了
一下。

　　「嗯∼主人討厭∼」

　　雪肉上傳來的疼痛讓麗麗覺得有點不適，但她只能撒嬌地扭扭屁股，不依地
嗔了一聲。

　　「嘿！這可是剛回來的新藥，你也試一下，絕對帶勁！」

　　羅少沒有理會麗麗的嚶嚀，雙手握著兩片臀瓣大力地揉捏起來。

　　「來，麗麗姐，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這時候那個叫小豪的男生扶著自己的陽具慢慢地走了過來，在那條粗大的男
根上，撒著和剛才一樣的白色粉末。

　　「唔……謝謝小豪。」

　　麗麗沒有馬上把那些粉末吸入，而是伸出小香舌在已經湊到臉跟前的龜頭上
舔了舔，然後才聳著鼻子將藥物和肉棒上散發著的腥臭氣味一起吸下。

　　「嗯……呼……」

　　幾秒鐘的意識空白之後，是熟悉的暈眩感佔據了腦海，身體失去平衡的麗麗
重新扶著小豪的腿跪跌在地上，而小豪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已經順勢把殘留著
粉末和其他女人淫漿的雞巴插進了麗麗的嘴裡，與此同時，在她身後的羅少也撥
開她的內褲，調整好了角度，緩緩地把龜頭插入了那個已經被進出過無數次，卻
依舊粉嫩緊窄的蜜穴裡。

　　「唔……主人……好大……」

　　才剛到來就被兩個男人從前後貫通，麗麗雖然腦海已經迷亂，但身體卻並未
做好迎接這種對待的準備，乾澀的陰道被摩擦的有些刺痛，但她依舊不忘在賣力
吞吐陽具的同時發出討好諂媚的聲音。

　　「嘖嘖……乾爹，要不是親眼看見，我可真不敢相信麗麗姐能這麼淫蕩……」

　　蜷縮在中年男人懷裡的那女孩看到麗麗被前後夾擊的一幕，驚訝得連乾爹的
手指在陰道裡抽送都忘記了迎合。

　　「呵呵，你以前也看過她的節目？」

　　中年男子閱歷豐富，知道這些女人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
少是假裝。他沒有在意女孩的反應，只是笑著問道，倒真的有點慈父的樣子。

　　「那當然，像我們這麼大的，《魔法少女烏麗麗》誰沒看過啊？」

　　女孩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確實，每天在黃金時段播出的節目是那時候大部分
的小朋友，尤其是小女孩放學回來後絕對不願錯過的娛樂時光，而在課間一群小
屁孩學著烏麗麗的樣子高聲大喊著咒語，施展著不存在的魔法的樣子也已經成為
這座城市，這一代人整體的記憶。

　　「那你想不想跟你的麗麗姐姐玩玩？」

　　男人看著乾女兒難得的小女孩般的反應，笑著把手指從她陰戶中抽出，把上
面的液體抹在她胸前。

　　「乾爹討厭！就喜歡看這些變態的……」

　　女孩不依地錘了一下男人的胸膛，但看到對方臉上饒有興致的表情，自己也
不得不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嘿嘿，去吧！」

　　男人在女孩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順勢將她推了一把，女孩便離開了沙發，纖
足踏著貓步走到了麗麗面前。

　　「麗麗姐，你好。」

　　麗麗先是看到一雙穿著紅色絲襪的小腳進入了自己的視線，然後就聽到了這
聲清脆的招呼。她擡眼看去，一名十分俏麗的短髮女孩正笑吟吟站在她的面前。

　　這女孩是第一次來參加這個派對，兩人也是第一次見面，但麗麗知道她的名
字，因為這個名字可能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和自己分不開。

　　當紅多棲明星，苗晨曦。

　　「嗯……晨曦小姐……你……你好……」

　　小豪看到晨曦過來，知道這裡的最長者又要女伴去玩那假鳳虛凰的調調兒，
識相地從麗麗口中抽出肉棒，和晨曦親了一口便走向了其他女生，麗麗這才得以
一面繼續迎合著身後羅少的抽送一面回應了晨曦的招呼。

　　「麗麗姐別客氣，叫我晨曦就好。」

　　苗晨曦雖是第一次跟乾爹來參加這邊的派對，卻不是第一玩這種大亂交的遊
戲，熟門熟路地在麗麗面前蹲下，也不顧她口中還殘留著小豪肉棒上的腥氣，就
與她嘴對嘴熱吻起來。

　　在場的人都知道那位中年人這些年來已經被索求無度的生活虛耗得差不多，
每次派對倒是旁觀多一些，而他偏偏又特別喜歡欣賞女生之間肉體糾纏的畫面，
因此經常來參加派對的麗麗對於這種同性之歡早已再熟悉不過。

     晨曦作為那中年人的乾女兒，自然也經常為了取悅於他和各式各樣的女孩子
廝磨一番。同樣是輕車熟路的兩人湊到一起不需要任何指點，也沒有任何初次見
面就玩起蕾絲性愛的尷尬，一面爭相吮吸著對方的小舌頭，一面用雙手在彼此身
上激烈地摸索，沒一會，麗麗的馬甲扣子就被解開，胸罩被拉下到乳房下緣，兩
顆蓓蕾毫無保留地綻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然後被晨曦捏在指尖把玩。

　　晨曦這邊本來身上就只有一雙吊帶襪，麗麗的雙手受到的阻礙要更少些，在
相比自己略顯貧瘠的雙乳上揉搓一番後，她的一隻手便逕自向下，探入了深邃的
臀溝之中。

　　「嗚……啊……麗麗姐……你好會弄……」

　　剛剛被乾爹用手指在陰道裡肆虐過一番，此刻兩片花瓣還濕漉漉地掛著水珠。

　　麗麗的手指在幽谷中靈巧地穿梭，時而撥弄頂端小巧的陰蒂，時而撩動小穴
口敏感的嫩肉，要不了幾下功夫，晨曦就無法維持與麗麗的激吻，仰起頭大聲呻
吟起來。

　　「晨曦……你……你也好棒……」

　　雖然只是被玩弄乳頭，但畢竟身後還有羅少在陰道裡衝刺，再加上剛剛吸入
的藥物所產生的迷幻作用，麗麗受到的刺激一點都不比晨曦少，同樣是抱著對方
軟軟的嬌軀浪叫得不能自已。

　　苗晨曦剛一離開那中年男人的懷抱，立刻就有另外一個女孩接替了她的位置，
而那男人似乎也不在意手裡摟的是誰，一樣好整以暇地把玩著那一對乳房，含著
笑觀賞著麗麗和晨曦的表演。

　　「哦……麗麗姐，我不行了……」

　　麗麗作為個中老手，對女性的敏感帶了若指掌，雖然與晨曦對上還是第一次，
但她依然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對方的Ｇ點，並給予恰到好處的撩撥挑逗。所
以當兩根纖細的手指在水源豐富的小穴中摳挖一陣之後，晨曦就渾身哆嗦著失去
了和麗麗對抗的力氣，只用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不停發出各種淫聲浪語。

　　「啊……主人……你好棒……操得麗麗好舒服……」

　　麗麗沒有因為要對付晨曦就冷落了身後的男人，雙手在懷裡女孩的秘處動作
不停的同時，小穴裡也一陣緊夾，為體內的陽具帶來窒息般的爽快感。

　　「麗麗……你這小騷貨……老子遲早要被你這張小屄給吸幹……」

　　感受到銷魂秘洞深處那層層疊疊蠕動不停的嫩肉的包裹，本就不持久的羅少
再也忍耐不住，大吼著衝刺幾下之後拔出陽具，撕下避孕套，將精液噴灑在雪白
的臀瓣上。

　　似乎是之前已經射過一兩次，羅少這次的精液並不多，在麗麗的屁股上星星
點點地鋪成幾片白花，立刻就有在旁邊觀戰的女孩子撲上來伸出舌頭把它們舔了
去，然後討好地附在羅少耳邊，讓他聽到吞咽下肚的聲音。

　　暫時沒了男人陽具的干擾，麗麗得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苗晨曦身上，深
入小穴的手指繼續摳挖不停，來回挑逗著深埋於層層肉芽中的Ｇ點和子宮口，粉
紅的唇瓣則在這當紅女星的脖子與耳垂之間四處穿梭遊走，偶爾舌尖會深入耳郭，
在精緻的耳孔中打著圈圈。

　　「哦……麗麗……麗麗姐……我……真的……」

　　在這樣強烈的刺激下，晨曦根本沒法在急促的嬌喘呻吟中完整地說出一句話，
那曾經在電視中與舞臺上唱出美妙旋律的嗓子現在也只能用來發出杜鵑般的哀啼
與嬌鳴。整個屋子的人們都已經停下了動作，互相依偎愛撫著欣賞著這一對麗人
精彩的表演，看著麗麗用高超的手段把那個一直淩駕在眾人之上的高傲女星送上
情欲的巔峰。

　　「啊……不……啊……」

　　一聲尖叫之後，苗晨曦終於緊握著麗麗的手腕，跪著挺直了身體僵住不動，
而麗麗面對挺到面前的嫣紅乳頭也沒有客氣，張嘴將它含住，中指在陰道裡死死
按住了晨曦的Ｇ點。持續幾秒鐘之後，麗麗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手指潺潺滑下，
把手背都浸濕了一片，晨曦則是猛打了幾個擺子，頹然癱倒在地上。

　　「嗚！」

　　圍觀的人們不約而同地發出起哄的叫聲，沙發上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滿足的
微笑，拍拍纏在他身上的女孩示意她暫時讓開，起身走到晨曦的身邊蹲下：

　　「怎麼樣？麗麗弄得你舒服嗎？」

　　「嗯……好舒服……乾爹抱……」

　　側躺著仍在抽搐的晨曦艱難地翻了個身，聲音透著說不盡的慵懶和嬌媚，向
著男人伸出雙手。

　　「呵呵，這麼快就來找乾爹撒嬌，承認你輸給麗麗啦？」

　　男人對那雙雪白的藕臂無動於衷，只是站起身用腳尖輕輕踢了晨曦的小屁股
一下。旁邊的麗麗看到他的陽具比之之前的軟萎有了明顯的勃起跡象，立刻有眼
色地挪過去，趴在他雙腿間將之納入口中吮吸。

　　「麗麗姐是魔法少女，會魔法的嘛！人家哪裡贏得過她……」

　　晨曦聽出了乾爹的意思，但此刻渾身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只好借著撒嬌來
拖延一點時間。

　　「哼！我陸�儒的乾女兒怎麼能輸給別人，小丫頭別耍賴，乾爹幫你，咱們
一起給你找回場子！」

　　粗大的腳趾探入臀溝在小菊花上頂了一下，晨曦知道這次肯定賴不過去，嘟
著嘴費力地爬起來。陸�儒所謂的幫忙，自然就是按著麗麗的腦袋讓她深深地含
著自己的肉棒無法離開，而晨曦則是趁著麗麗動彈不得，分開麗麗的雙腿，以仰
躺的姿勢鑽進了她的胯下。

　　被羅少撥開的內褲已經慢慢地縮回原處，晨曦沒有將它再次剝離，而是隔著
一層薄薄的蕾絲布料用舌頭在裂谷出小口地舔舐。剛剛交合過一番，那裡散發著
濃濃的淫靡味道，嬌生慣養的晨曦有點不喜歡，但是在這裡只有男人的喜好最大，
她別無選擇。

　　由於剛剛在未經濕潤的情況下就被羅少插入幹了一次，此刻麗麗的陰戶處仍
覺得有點隱隱的刺痛感。來自晨曦柔軟濕潤的舔舐給花瓣帶來一股輕鬆的舒適，
藥物的力量持續地產生著作用，陸�儒的肉棒又深深插入咽喉，使得大腦處在輕
微缺氧的狀態，多重的原因讓麗麗的雙腿很快就開始發軟，支撐不住的身軀慢慢
下沈，整個人好似都坐在了晨曦的臉上。

　　被小穴和臀縫完全堵住口鼻的晨曦可就不樂意了。她雖然年紀輕一些，但畢
竟事業正如日中天，背後又有陸�儒這座強力的靠山，在任何時候，即使是娛樂
圈的前輩對她也只有討好的份。為其他女人舔陰本是她不願意也不屑於做的事，
完全是因為乾爹喜歡看這個她才勉強紆尊降貴。可是現在這個已經過氣的麗麗竟
然這樣子把散發著腥臊氣味的私處完全覆蓋在自己臉上，這對晨曦來說已經是一
種羞辱。少女性子起來以後，即使當著乾爹的面不便發作，她也自有使壞的方法。

　　麗麗的黑色蕾絲內褲再次被撥開，這一次為了報復的晨曦也沒有再嫌棄花瓣
中散發的味道，小香舌沿著有股裂縫上下舔了一遍，一根蔥蔥玉指在自己口中蘸
了些口水，然後便順著雪臀間顏色自然由淺變深的褶皺緩緩探入，在精緻的肛門
口畫了幾個圈，逐步地深入到緊窄的菊穴中去。

　　「唔……」

　　被陽具堵在口裡的麗麗沒辦法發出嬌呼，只能任由那根手指帶著涼涼的觸感
一點一點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裡，在柔軟的腸壁中旋轉探索。

　　「嘿嘿，這丫頭，還是這麼喜歡使壞心眼。」

　　陸�儒察覺到了乾女兒正在麗麗身下幹什麼，不但沒有阻止，反而笑著把麗
麗的身體又固定得緊了些。得到乾爹的鼓勵，晨曦也沒了顧忌，一根手指在肛門
中摳挖抽送幾下之後，便不滿足地加入了另一根手指。

　　「唔唔唔唔……」

　　即便手指纖細，即便後庭早被開發過，但兩指忽如其來的粗暴侵入還是讓麗
麗感覺到陣陣不適，但身體被固定的無法動彈——即使可以動她也不敢真的反抗，
只得依靠小幅扭動著屁股來試圖減緩那要命的滿脹感。

　　麗麗的雪臀一前後聳動，晨曦就更加地不高興了。因為這來回摩擦之間麗麗
花瓣頂端的珍珠和裂縫中的軟肉就在自己唇瓣、鼻尖上蹭個不停，引起麗麗下體
傳來一陣奇異的騷癢同時，也將潺潺蜜液抹得晨曦臉上到處都是。

　　「唔……麗麗姐……騷麗麗……唔……」

　　面對如此挑釁，晨曦一邊加快了手指的抽送當做反擊，一邊還想在語言上沾
點口舌便宜，可是才一開口便飽嘗了滿嘴的腥甜花蜜。

　　「乖女兒，幹得漂亮！」

　　誤將麗麗的扭動解讀成被情欲折磨難耐，陸�儒大笑一聲，從麗麗口中抽出
陽具，按著她的腦袋讓她俯下身子，小嘴貼到了晨曦濃密的陰毛中，把兩女擺成
了成６９狀互相口舌侍奉的姿態。

　　「剛剛幫我家小丫頭欺負了麗麗，現在我可要反過來幫麗麗來收拾小妮子了。」

　　說著為老不尊的話，陸�儒在晨曦雙腿間跪下，扶著已然勃起的男根分開了
乾女兒的兩片陰唇，狠狠地一插到底。

　　「唔……咳咳……」

　　那邊晨曦剛閉上嘴，被這一插又忍不住大叫了一聲，自然又被嗆了一嘴淫水。

　　「啊……啊……乾爹……你……你好……啊……壞……跟……

　　騷麗麗……呃……一起……欺負人家……「

　　陸�儒醞釀了半天，一插入就幹得猛烈，麗麗也十分配合地在晨曦凸起的陰
蒂上舔舐輕咬個不停，時不時把舌尖湊到兩人的交合處去感受那劇烈的摩擦。晨
曦受到這股夾攻，也顧不得麗麗張合的蜜穴就在嘴邊，張著嘴浪叫不止，埋在麗
麗菊穴中的兩根手指也沒辦法繼續抽送了，只是狠狠地扣著麗麗的腸壁，把那緊
閉的小孔都拉扯出了一道縫隙……

　　「嘿！咱們小晨曦才第一次來就被你們這樣欺負可不好，晨曦，哥哥來幫你！」

　　一直觀戰的小豪看到這幅場景終於忍不住，看陸�儒沒有反對的意思後便也
舉槍加入。他在麗麗身後跪下來，先是把肉棒插到晨曦的小嘴裡攪了兩下，充分
濕潤後再拔出。晨曦立即會意地抽出手指，用雙手扣著麗麗的肛門邊緣向兩邊用
力分開，硬是把原本密不透風的小縫拉開到露出一個鮮紅幽深的洞口來。

　　小豪的雞巴比在場另外兩位男士的都大一圈，紫紅色的龜頭尤其體積驚人。

　　粗壯的陽具和紅嫩的菊花口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而緩緩插入之間，更像是
硬生生把麗麗的身體鑿開一般。

　　如此龐然大物攻入體內，麗麗被那股壓迫感弄得呼吸都不順，更不要說繼續
替晨曦服務了。她高昂著頭，雙目泛白，垂死一般的表情正對上陸�儒居高臨下
的臉，激起了男人淩虐的興致。

　　啪！

　　一記不輕不重的耳光落在麗麗的臉頰上，陸�儒猶不滿足，捏著她的小嘴又
吐進一口唾沫，後庭的疼痛和無情的羞辱讓麗麗從短暫的失神中恢復過來，但迎
接她的是陸�儒反手又一耳光。

　　「啊！好舒服……」

　　即使是痛呼，麗麗也要強迫自己臉上帶著愉悅的表情。人人都知道陸�儒在
性能力下降之後，除了養出愛看蕾絲表演的習慣之外，最近對性虐也開始有了興
趣。女人越是痛苦嘶嚎，他就越是興奮。麗麗知道此刻若自己不表現得淫蕩一些，
反而會更加激起對方虐待自己的心思，無奈之下，只得如同一條下賤的母狗，在
耳光和強制肛交之中發出違心的歡愉呐喊。

　　「嘿！這婊子……」

　　果然，看到麗麗一臉的舒爽，陸�儒覺得沒什麼意思，又拍了拍她的臉便開
始專心地抽送，身後小豪的雞巴終於全根地沒入到了腸道之中，將肛門周遭的褶
皺和會陰處的肌膚撐得平滑一片。身下的晨曦看到麗麗受此痛苦，心裡的不快減
輕了一點，又看小豪的雞巴因為太過麗麗的菊穴太過緊窒抽動困難，乾脆好心地
用舌頭舔著將陽具緊箍著的嫩肉，幫著潤滑起來。

　　兩男兩女就這樣在客廳的正中間以這種極其淫亂的姿勢交疊在一起，其他的
旁觀者受到感染，也都不再閑著幹看，這下子唯一有空的男性倒成了香餑餑，被
幾個年輕靚麗的女孩子纏上。

　　「嘿嘿，年輕就是好啊，體力足。我這把年紀，可是享受不了幾天了……」

　　陸�儒看著羅少被淹沒在女人堆裡，渾身上下都有火辣嬌娃伺候，又看著對
面的小豪由一開始就不曾減速地在麗麗體內衝刺，不由得搖頭感慨。雖然休息了
半天，但是才幹了幾下，這身體已經開始完全退化的男人便又有了射精的衝動。

　　論及權位輩分，陸�儒是屋裡這些人之最，但位高權重並不能讓他在和時光
老人的賽跑中取得領先，雖然依舊經常參加這種亂交派對，但他也知道，從肆無
忌憚地放縱到有心無力地觀賞，自己與這樣的場合已經是距離越來越遠了。

　　想著想著，這呼風喚雨的男人竟有了種寂寥之感，又胡亂地在晨曦的小穴中
幹了幾下，然後拔出陽具在麗麗嘴裡射了精，便讓一男兩女接著淫樂，自己則是
端了一杯紅酒踱回了沙發邊上坐下。

　　陸�儒離開，還在操幹著麗麗肛門的小豪就有點不安。這種亂交派對雖說是
讓大家都放開了玩，但畢竟各人的地位仍有個尊卑的存在。三個男人中，陸�儒
毫無疑問是最為尊貴的那一位，羅少雖然是生意場上的人，但其家族與政界來往
甚密，他本人更是陸�儒所信任的心腹，兩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反而自
己這剛起家的毛頭小子，全是仗著父輩餘蔭，在娛樂圈裡有幾分影響力，說白了
就是有能力為那些大小明星拉個皮條，再加上在兩位前輩面前鞍前馬後伺候得周
到，才能和這兩尊大佛湊到一起。剛剛他敢下場完全是為了給陸�儒助興，但現
在人家已經射了精拔了屌，離開時臉色還有點不那麼安逸，這可就讓他為難了。

　　接著幹下去吧，自己現在完全沒有要射的感覺，時間久了就顯得對方的性能
力太過不堪；立刻也把雞巴抽出來的話又顯得太過刻意，一時之間也只好一邊機
械地在麗麗體內抽送一邊猶豫著沒個頭緒。

　　篤！篤！篤！篤篤！篤篤！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二）

　　所有的賓客都已在這裡，這時候還會來敲門的又是誰？雖然敲門聲的節奏與
約定的暗號相符，但如果是守在外面的保鏢的話，一般在敲門預知之後就會直接
刷卡進來，而現在門外的人則是敲過之後就再無動靜。

　　「呃！」

　　突如其來的打斷讓小豪得到借坡下驢的機會，猛地一下把陽具從麗麗體內抽
出，由於用力過猛，粗大的肉棱幾乎把麗麗的一截腸子都翻出來，引得她一聲痛
呼。

　　篤！篤！篤！篤篤！篤篤！

　　似乎是聽見了屋裡的聲響，那人又敲了一遍門。

　　屋裡各人早已停止了動作，各自找了毛毯遮蔽住身體，小豪慢慢移步到門邊，
打開了對門外的視頻監控。映入畫面的，是一個推著小車，穿著服務生制服，低
著頭的女生。

　　「是送酒的。」

　　小豪對屋裡說了一句，看眾人表情都緩和下來，自己也松了一口氣。這家酒
店是在小豪家名下，派對選在此處也是他為了巴結那兩位而全力爭取來的，若真
的出了什麼安全事故，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亂交派對往往一開就是一天甚至數天，期間少不了要讓人補充些酒水食物進
來，順便打掃一下屋裡的狼藉。看來今天是玩得太嗨，把這事都給忘了。小豪暗
笑著自己等人多心，打開了房門。

　　「你是誰？小娟呢？」

　　待到打開門，小豪才發現她不是以前負責來打掃的丫頭，而是一張面容秀氣
的生面孔，立刻又緊張起來。

　　「我……我叫阿花……小……小娟今天生病了，讓我來代替她……」

　　小豪來開門的時候僅是拿一條枕巾捂住了下體，面對幾近完全赤裸的男性身
軀，女孩羞紅著臉不敢擡頭，磕磕巴巴地回答。

　　「真的？」

　　小豪滿臉狐疑，他平常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不來這邊，對這裡的服務員都面
生的很。

　　「真……真的……」

　　女孩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帶著羞怯，看起來不似作偽。

　　「知道規矩嗎？」

　　「嗯。屋裡的客人都出去了，一個人都沒有，我就是來打掃衛生的。」

　　「行了，進去吧，動作麻利點！」

　　「嗯。」

　　不欲讓客人不安，小豪簡單盤問了幾句就放她進了屋。同時盯著女孩窈窕的
背影和行走間輕微扭動的屁股又揉了揉下體。

　　小娟那妮子雖然懂事，但是樣子長得就很抱歉。有時候大家正玩在興頭上，
看到她一進屋就倒了胃口，這小丫頭長得標緻，身材也不錯，要是上道的話，倒
是個替換小娟的好人選。

　　剛剛幹麗麗幹到一半就停下，小豪的欲火也是半吊著的，此刻見慣了各種淫
娃蕩婦之後又看見這容易害羞的女孩，就好像吃遍大魚大肉之後又端上一盤清脆
可口的小菜，心裡湧起了一股別樣的衝動。

　　女孩直到進了屋子也沒敢擡頭，一面把四處都是的空酒瓶扔進垃圾筐裡，一
面又在茶幾上擺上新的酒水。也許是太過緊張的緣故，手腳抖得厲害，活幹得也
不利索。若是小娟這樣子恐怕早就被小豪一頓罵，但畢竟是新面孔，又長的清秀，
其他兩個男人也都生出和小豪一樣的感覺。在女孩清掃的過程中，不斷有人使壞
地在她屁股上拍兩下，或是在胸脯上摸一把。

　　在一大圈赤身裸體，僅遮住重要部位的男女的注視下，阿花緊張得都快暈過
去，但仍是強忍著被揩油吃豆腐的羞意，盡職盡責地把屋裡角角落落都打掃了一
遍。不過在撿起羅少腳邊的空酒瓶的時候被男人使壞地揭開身上的毯子，用龜頭
在俏臉上蹭了一下，滿屋子爆發出的哄笑聲差點讓她尖叫著扔掉手裡的東西逃出
去。

　　足足十幾分鐘才完成了清掃工作，阿花立刻就要推著車子離開，卻在門口被
小豪攔了下來。

　　「老……老闆……」

　　阿花不敢讓小豪讓路，低著頭囁嚅。

　　「就急著走了？」

　　小豪嬉皮笑臉地用手指撐著牆壁，把阿花圈在胸前。遮蔽下體的枕巾早就扔
掉，還沾著麗麗的腸液的肉棒兇猛地佇立著。

　　「嗯……還要打掃……其他房間……」

　　阿花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別打掃了。我是老闆，現在正式任命你為領班，你的第一項任務就是留在
這裡陪我們喝酒聊天好不好？」

　　目光掃到屋裡的眾人都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小豪自己的玩性也被勾了起來。

　　「不……不行……那個……那個……」

　　阿花雙手扭動著衣角，頭快埋到胸脯裡去。

　　「小豪，別為難人家了，讓她走吧。丫頭，記得機靈一點，今天你什麼人也
沒見到，知道嗎？」

　　一直沒做聲的陸�儒開了口，先是阻止了小豪，又嚴厲地叮囑了阿花一句。

　　「是……是……」

　　遇到救星解圍，阿花忙唯唯諾諾地答應著，從小豪腋下鑽出來推著車子離開。

　　小豪原本是想表演一下色狼調戲良家少女的戲碼討陸�儒歡心的，但結果又
碰了個軟釘子，自覺無趣之下也揉揉鼻子返回屋裡。

　　「怎麼？小妮子的長相不討陸叔喜歡？」

　　為不顯尷尬，小豪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隨便拉了個女孩趴在胯間為他舔著
雞巴，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也不是，這小姑娘長得倒是不錯。不過，社會上的小丫頭們到底不比咱們
這些姑娘，不知根不知底的，又不懂事，有時候惹上了反而是個麻煩。」

　　陸�儒畢竟閱歷在那放著，比起小豪他們這些玩起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夥
子們，考慮得要周全的多。

　　「得嘞！只要陸叔你說聲有興趣，管她是貞潔烈女還是千金之軀，下次再來
的時候，保證讓她心甘情願地跪在你腳邊給你舔屌！」

　　小豪並沒把長輩的教訓聽進去，在這座城市，三個人聯手就能遮住天，在他
看來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顧慮。

　　「唉，你啊……再說吧。誒？晨曦，你剛和你麗麗姐玩得怎麼樣了？」

　　看出來小豪的態度，陸�儒也懶得再說，岔開了話題。各人自有各人福，畢
竟不是自家親兒子，話說到也就算了。

　　那邊晨曦心思也靈巧，聽出乾爹有意把這話題帶過去，立即誇張地撒起嬌來：

　　「還說呢！剛才麗麗姐流了人家一臉水水，我不管，乾爹你要替我做主！」

　　「哈哈哈哈！這麼大的妮子了，被人欺負不會自己把場子找回來？事事都要
依賴乾爹，將來乾爹老了，不在了，你可怎麼辦？」

　　「怎麼可能？乾爹您還年輕著呢！晨曦老了您都不會老！我要您一直陪著我
∼」

　　嗲聲嗲氣的撒嬌有效地緩和了氣氛，輕鬆而淫亂的氣息重新籠罩了屋子。晨
曦看大家興致又重新回來，又還放不下剛剛對麗麗的不滿，乾脆打蛇隨棍上：

　　「乾爹，人家剛剛被麗麗姐弄得腰都酸了，能不能讓麗麗姐姐給我表演個節
目當賠禮道歉啊？」

　　「嘔？平常都是你給人家表演節目，今天倒想當起觀眾來了。說說看，你想
讓麗麗給你表演什麼？」

　　大家都被陸晨曦的撒嬌手段所吸引，沒人去在意麗麗的意見。

　　「我想看魔法少女烏麗麗！」

　　時隔多年，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又再度聽到這個名字，沒有人注意到麗麗的十
指已經深深地陷入到地毯裡，指節發白。

　　「麗麗，你願意給你晨曦妹妹表演一個嗎？」

　　陸�儒看到羅少在旁邊一個勁地給自己使眼色，又看了看面色有點凝重的麗
麗，語氣帶了點嚴肅地問道。

　　「那個節目裡的魔術都是要提前準備的，今天什麼道具都沒有，恐怕沒辦法
表演。」

　　麗麗低頭輕聲回答，這已經是她有勇氣做出的最大限度的拒絕。

　　陸�儒聳聳肩膀，看向苗晨曦。

　　「不用那麼正式地表演啊！我主要就是懷念那時候麗麗姐在電視上念咒語的
樣子，只要再把那句咒語念一遍就好了嘛！」

　　晨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麗麗，撒嬌堅持。

　　「這樣吧。你要讓麗麗表演也可以，不過麗麗畢竟比你年長，請人家表演要
拿出晚輩該有的態度。依我看，麗麗給你表演，你下半年那個新節目的搭檔呢，
就由她來擔任吧。」

　　這是羅少這次帶麗麗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也在一眾女孩到來之前就跟陸�儒
提過。麗麗跟羅少的時間不短，之前幾次關於她的請托自己雖然幫了忙，但效果
都不怎麼令人滿意。這次對方想借著苗晨曦的人氣再帶麗麗一把，陸�儒不願意
拂了他的面子，便趁著晨曦鬧小脾氣的時候順勢提了出來。

　　「啊？可是我都跟公司說好要莎莎跟我搭檔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
反悔的。」

　　晨曦一聽到乾爹的要求，立刻嘟起了小嘴。

　　「喲！連乾爹的話都敢不聽了？你是跟莎莎那小妮子親還是跟乾爹親？」

　　其實晨曦知道乾爹話一旦出口，自己就只有遵從的份，也就是裝個可愛罷了。

　　現在陸�儒假作生氣，她便立即軟化下來，扁著小嘴裝作委屈地說道：

　　「那要是這樣的話，光表演個節目可不行！」

　　「那你還想怎麼樣？」

　　「嗯……我要……」

　　晨曦思考了一下，蹦蹦跳跳地便跑去了乾爹身邊，趴在他耳朵上小聲說了幾
句。

　　「嘿嘿，你這壞丫頭。」

　　陸�儒掃了一眼麗麗，也壞笑了一下，沖她勾了勾手指：

　　「來，麗麗，到這邊跪下。」

　　滿屋子的人都不知道這對父女打算搞什麼把戲，一個個端著酒杯抱著看好戲
的心態緊盯著麗麗。麗麗同樣不明就裡，但此次想要請托的事情看來是已經八九
不離十，心情放鬆之下也就順從地爬過去，跪在陸�儒和苗晨曦面前。

　　「姐姐，擡起頭，閉上眼睛。」

　　晨曦擺出一張甜甜的，人畜無害的笑臉對麗麗說道。麗麗聽話地閉起一雙美
目，將俏臉擡了起來。

　　「嘿嘿。」

　　晨曦小聲笑著，坐在乾爹的腿上，使壞地將一隻包裹在紅色絲襪中的小腳丫
擡起來在麗麗眼前晃了晃，確定她沒有在偷看之後又站起了身子。

　　「麗麗姐，現在請說出你的那句咒語吧！」

　　「天……天上的……咳咳……」

　　已經十幾年沒有說過的話，曾經那麼的習以為常，此刻竟難以開口。麗麗說
了幾個字就卡了殼，小聲道了聲抱歉之後，低下頭去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重新
擡起臉。

　　「天上的小精靈們，請來到我的魔法世界。變……咳咳咳咳咳……」

　　這次終於是完整地說了出來，可是在那個變字出口的瞬間，麗麗感覺到的不
是台下數千道期待的目光，也沒有聽到那陣久違的熱烈的鼓掌聲，而是一股帶著
腥臊氣息的滾滾熱流一股腦地湧入了口中，嗆到她劇烈地咳嗽著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晨曦的小把戲若然揭曉，一屋子觀眾看著麗麗的狼狽姿態全都鼓起掌大笑起
來。這掌聲，在麗麗以往每次念完那具咒語之後都會響起，但沒有一次如此刻般
刺耳……

　　算了，尊嚴這種東西，我不是早就捨棄了嗎？

　　洶湧的尿液仍在兜頭澆下，麗麗垂著頭，任被打濕的髮絲沾上臉頰，任滾滾
的眼淚混合在淡黃色的水柱中顆顆落地……

　　「麗麗姐，以後我們就是搭檔了哦。從今往後，在這裡，你要聽乾爹和羅少
他們的話，在節目裡，你要聽我的話，知道沒？」

　　「知道了……」

　　（三）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被手機鈴聲吵醒，習慣性地默數完十個數字，秦朵才張開眼睛，習慣性地感
受著那股失望，拿起了放在床頭的手機。

　　螢幕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兩點三十四分，來電人是報社的主編。

　　偶爾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如果報社捕捉到什麼大新聞的話，不管是什麼時候
都會被叫去加班。秦朵作為一個小小的圖像編輯對此沒有什麼提出異議的權力，
揉了揉太陽穴，清醒了一下大腦，她接起了電話。

　　「小朵啊，什麼都別問，現在！立刻！馬上趕到報社的會議室來！」

　　都沒讓秦朵說出一個字，主編下達了這多重肯定語氣的命令之後就掛了線，
而秦朵也只能在片刻疑惑之後自認命苦地起身穿衣。

　　趕到報社之後才發現這次的事情好像真的不一般，因為以往即使再大的新聞，
通常也只會把負責部門的員工叫來。但今天，報社所有的記者、編輯、主審甚至
攝像師都全部聚齊。秦朵不明所以，找了位置坐下，又稍稍等了一會，所有人都
到達以後，報社總編才清了清嗓子，打開了懸掛在牆上的大型液晶電視。

　　「各位同僚，這麼晚把大家召集到這裡十分的抱歉，但是，接下來我要宣佈
的是一條振奮人心的消息。大家請看螢幕！」

　　沒有多餘的廢話，總編說完，點擊了遙控器的播放鍵，開啟連接在電視上的
Ｕ盤中的一部視頻檔。

　　螢幕上出現的應該是一條某酒店中的走廊，不遠處立著一個保鏢打扮的黑衣
男子。畫面很不穩定，很明顯是非正常情況下的拍攝。

　　「今天怎麼換人了？」

　　「小娟身體不舒服，我替她一下。」

　　男人發現了攝像機主人之後過來盤問，並在推車中檢查了一番。在這個空檔，
總編對在場還摸不清楚情況的眾人解釋道：

　　「一個多月之前，我們報社的夏花記者偶爾聽到一個老同學提起金龍灣酒店
裡有公眾人物聚眾吸毒、淫亂的現象。經過我們秘密地商議，決定花高價從這位
知情人士手中買來線索，以及偷偷潛入的機會。這是一項十分危險的工作，夏花
記者自告奮勇地承擔起這項任務，並且收穫到了足以令人震驚的成果。接下來，
請各位仔細觀看後面的內容，並且，請儘量表示安靜。」

　　總編有點神秘地笑了一下。此時畫面上的夏花已經在面對小豪的盤問並且順
利過關。緊接著，隨著夏花往房間內部的深入，一張張對在座的各位媒體人來說
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相繼出現在鏡頭中。

　　「那是……苗晨曦！」

　　「還有那個，去年年底剛發了專輯的，吳梓晴！」

　　「這個男人……沒錯，就是羅威宏！」

　　「天啊！這個該不會是陸�儒吧……」

　　「……」

　　儘管總編已事先說過要儘量安靜，但每一張面孔出現的時候，依然會在會議
室裡掀起一片驚呼。

　　太可怕了！現在再沒有一個人會抱怨大半夜被叫到報社裡來，這樣的一群人，
哪怕只要其中一位出現醜聞就足以在輿論中掀起軒然大波，更不必說現在這一段
視頻中，政界、商界、娛樂圈……現在其實眾人心中就只有一個問題——這樣原
子彈般的一個新聞，自己這家小小的報社能吃得下嗎？

　　「正如大家所見，這段視頻所透露出的訊息是爆炸性的，轟動性的，只要一
經報導，絕對會在最短時間內在全國乃至國際範圍掀起一波滔天巨浪。這對我們
報社來說也應該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榮耀的時刻。然而我想大家的心中也有著和我
一樣的顧慮。」

　　總編把視頻定格在陸�儒的特寫上繼續說道：

　　「因為這個人的存在，我才選擇召集各位前來而不是通知警方。因為一旦報
警，我也不敢保證警車是會開去酒店還是會直接開到我們樓下。陸�儒的影響力
有多大，想必各位和我一樣清楚。即使這次的新聞能將他從馬上拉下來，也不足
以撼動他身後那股強大到無邊無盡的力量，所以……各位，這會是我們最為榮耀
的時刻，也可能會是我們報社的末路盡頭，現在我們最資深的編輯已經在加急制
作新聞稿，要不了多久就會在網站上率先發佈，並且，為了防止被截回，我已經
聯繫過全國幾家大型媒體，其中三家已經答應到時會與我們同步發佈稿件。在這
之前，我希望諸位能夠慎重地考慮一下，如果想要明哲保身的話，現在是最後的
機會。否則，也許幾十分鐘後，我們就是拴在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會議室裡靜默了一陣後開始出現竊竊私語的聲音。作為一個媒體人，拿到大
新聞是夢寐以求的事，但此刻在場的人還都沒有準備好一下子接到這麼大的一顆
重磅炸彈。

　　「小朵，你打算怎麼辦啊？」

　　同事的問話雖然傳進了秦朵的耳朵，但是並沒有喚醒她的意識。自從見到烏
麗麗的臉龐出現在螢幕上的那一秒開始，她就陷入了混沌狀態。

　　桌上的狼藉，迷離的表情，穿著暴露的嬌軀……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記憶
中的那個魔法天使嗎？

　　「小朵，小朵？嚇傻啦？」

　　同事又伸手推了秦朵一把，她才仿若從夢中驚醒般轉過頭去，但眼裡仍是一
片呆滯。

　　「怎麼了？」

　　「我剛問你打算怎麼辦啊！」

　　怎麼辦呢？

　　秦朵並不知道自己要做何抉擇。事實上她只是一個新加入報社不久的小小的
圖像編輯，連參與到此次報導中的資格都沒有，無論做什麼決定都只關自己的事，
對整個事件沒有半分影響。但是此刻她心裡的矛盾卻勝過了任何一個人。

　　「我不知道……」

　　又沈默了一陣，秦朵才用雙手捂住眼睛，深深地垂下頭去。

　　指尖又觸及了額頭上那片已經基本看不出曾經有過醜陋傷痕的區域。為什麼？

　　為什麼你可以治好我的傷疤，卻又在自己身上留下汙痕……

　　會議一直持續到天快亮。新聞已經發出，可以預想到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在
輿論界掀起軒然大波。應付各個方面的追問查詢是那些老資格的同事的職責，現
在的局面雖然忙亂，但是對於秦朵這樣的小角色來說其實也沒什麼事情要做。不
過總歸是不能回家的，她也只能偷個空出來買點早餐，順便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小朵！小朵！」

　　身後傳來呼喚自己的聲音，秦朵轉過頭去，看到夏花小跑著追了過來。

　　這女孩比秦朵大不了幾歲，卻因為果敢的性格和大膽的行事作風已經闖出了
自己的一片天空，此次事件更是直接將她推上了一個女英雄的高度，從昨夜秦朵
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一直被同事們眾星拱月般圍繞在身邊。

　　「小朵，去吃早餐嗎？」

　　夏花趕了上來，與秦朵並肩行走。

　　「嗯。」

　　秦朵應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會怪我嗎？」

　　沈默著走了一會，夏花捋了捋額前的髮絲，小心問道。

　　「不會。」

　　秦朵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夏花是報社裡為數不多的還記得曾經發生在秦朵和
烏麗麗之間事情，也還在意秦朵感受的人。

　　「對於她現在變成這樣子，我只能說……我很遺憾。」

　　夏花又想了想，這樣說道。

　　「嗯，我也一樣。」秦朵點頭，沖夏花微笑，「想吃什麼？我請你。」

　　「好啊。」

　　夏花知道這女孩現在心裡很亂，並沒有再多說下去。

　　兩杯暖暖的豆漿，兩個青春年華的女孩，並排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各自沈默
著，注視著往來的忙碌的行人和車流。

　　「夏花姐，關於這次報導，你有想過下一步會發生的事情嗎？」

　　秦朵很好奇夏花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她會做這行，並不是因為對新聞事
業有多熱愛，純粹只是所學專業剛好對口，又剛好通過了面試而已。但夏花不同，
她對自己工作的熱情和拼勁，報社每個人都看在眼裡。秦朵也明白，這次的事件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對於自己這種小人物來講都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但是對於
夏花呢？一個同樣年輕、柔弱的女孩子，對於接下來可能面對的種種質問、逼迫
甚至威脅，真的可以承受嗎？

　　「我也不知道呢。」

　　清晨的空氣有點涼，夏花緊了緊圍巾，把豆漿捧在手心取暖：

　　「從小到大，我對於所謂的真相就非常著迷，特別喜歡看一些揭露現實的紀
錄片和題材尖銳的新聞。成為一名記者是我從小的夢想，而我還有一個更大的夢
想，就是可以拍一部屬於自己的紀錄片，雖然具體要拍什麼還沒想好，但是只要
想到會有一種真相是由我發現、整理並且公之於眾，就會覺得很激動。這一次的
事情，其實對於我來說也很偶然。但是只要抓到了蛛絲馬跡，我就想要追查下去，
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了。所以，對於未來可能發生的，我也很懵懂。我沒有經歷過
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它會是一個機遇，一個考驗，還是一場災難。不過我希望我
可以順利地度過，甚至能夠借助它早點完成我的夢想。」

　　「一定會的，我相信你。」

　　「謝謝。」

　（四）

　　以前，烏麗麗並不是相信命運的人。

　　雖然是主持兒童節目出身，但是對於童話、魔法之類的東西，麗麗是打心眼
裡嗤之以鼻的。她相信所有的東西都能靠自己獲得，通過努力也好，出賣身體也
好，不擇手段也好，自甘下賤也好。

　　然而，一場淫亂，一場屈辱，本以為能換來事業上的峰迴路轉，沒想到卻被
徹底地打入深谷，只能躲在十幾年前住的老屋中，關閉所有通訊設備暫避風頭。

　　麗麗開始懷疑也許自己的這一生真的是被命運掌控，讓她永遠也不會有出頭
的日子。

　　這間屋子是父母留給麗麗的唯一遺產，十幾年前，麗麗每次錄完節目或參加
完表演，都會回到這裡，撤掉那個萬能的魔法大姐姐的偽裝，變回自己家中的小
公主。但隨著時間的變遷，父母相繼離世，自己也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開始在各
處輾轉，並為了營造一個虛幻的假像在外租了豪宅，每天和各種名流為伍，人前
高貴而優雅，暗地裡卻做著最下流、最骯髒的交易。這座老宅因此也逐漸荒廢，
被人淡忘，卻在此刻又成了一如當年的避風港。

　　只不過，這裡已經再沒有能為她遮風擋雨的人了。

　　十幾年來，屋裡的陳設一直沒變。母親最愛靠在上面看電視的沙發，父親最
愛坐在上面看報紙的搖椅，天花板上幾條斑駁的裂紋，還有牆上那一張張已經泛
黃的，自己穿著魔法衣，手拿魔杖的海報……

　　麗麗怔怔地站在牆邊，第無數次伸出手去，想要把那刺眼的笑容一把撕下。

　　可是，每當手指觸及那脆弱的紙張，就仿佛又看見當年父親把它貼起來時臉
上的驕傲。

　　是的，海報畫上的女孩，曾經是全家人的驕傲，而現在，她只是一個聲名狼
藉的女人。

　　篤！篤！篤！

　　敲門聲忽然又響了起來。麗麗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赤裸的玉足輕踏著冰冷的
地板，緩緩地走到牆角，坐下，蜷縮成一團。

　　想要被看到的時候，每個人的目光都看向別處。不想要被看到的時候，卻仿
佛全世界都在尋找自己。曾幾何時，她也曾幻想過一出屋子就有無數鎂光燈閃耀
起的畫面，然而此刻，她卻只能像條流浪狗一樣蜷縮在那裡，假裝自己並不存在，
祈禱門外的人快點離開。

　　篤！篤！篤！

　　敲門的人格外執著，十幾分鐘仍然不肯離去。麗麗的身軀在顫抖，她猜測是
不是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或者是否那把強有力的保護傘已經坍塌，門外站著的，
是不是將要把自己帶走，從此徹底扔進深淵再沒有機會爬出來的人？

　　「麗麗姐，我知道你一定在裡面的。我不是記者，也不是員警。我是秦朵，
開門好嗎？」

　　秦朵？

　　這個本該是從生命中匆匆而過的名字，在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之後，在這個諷
刺的時間又再次出現自己面前，為什麼？

　　吱呀……

　　打開的門外，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有點局促的，穿著白色羽絨服和牛仔褲、運
動鞋，紮著馬尾的女孩子。

　　「還記得我嗎？麗麗姐姐。」

　　烏麗麗仔細端詳著那張年輕、秀氣的臉龐，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十幾年前
的她應該是長什麼樣子。不過，額頭上依稀還看得到的淡淡的疤痕讓她確認了這
女孩的身份，請她進了屋。

　　秦朵換了拖鞋，並沒有馬上坐下，而是在屋裡來回打量著。她不知道自己為
什麼要來這裡，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確定麗麗一定在這裡，只是在大腦還
沒有思索清楚的時候，雙腳已經自己做了決定，走到這裡，敲響了這扇門。

　　「魔法城堡啊……」

　　再提起這四個字，年輕的女孩語氣裡滿是唏噓。在關於兩人有限的回憶裡，
十幾年前的這間屋子無疑是讓她最懷念的地方。

　　「呵呵，要喝點水嗎？我這裡沒有什麼飲料。」

　　「不用了。」

　　秦朵輕輕搖頭，在沙發上坐下，目光卻依然停留在牆上的海報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人生吧……」

　　回顧這十幾年的過往，麗麗覺得自己就好像經歷了千百年那麼長。可是究竟
發生了什麼呢？她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清楚地跟這女孩解釋。最後，也只能將它
們歸納為人生兩個字。

　　「外面的人都在找你。」

　　秦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人生兩個字包含了太多東西，以她的年紀尚不能完
全理解。

　　「大概也想得到。情況好嗎？」

　　連這間屋子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上門，麗麗又怎會猜不到外面的世界已經有
多麼沸沸揚揚。

　　「不怎麼好。所有相關的人好像一夜之間全都失蹤了，警方還沒有介入，但
是大概也就只是時間問題。」

　　「時間啊……」

　　麗麗歎了一聲，靠在沙發的靠背上不再說話。

　　窗簾緊閉著，屋裡也沒有開燈，任何可能會透露出屋裡有人居住的光線都不
允許出現。秦朵看不清楚麗麗此刻的表情。

　　「我已經這麼狼狽，就不要再說這些了。說說你吧，那之後我們也沒有聯繫
過，你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上了中學、大學，找到了工作，談過一次戀愛，後來分手了。」

　　「呵呵，真是乏善可陳，卻又令人羨慕的人生啊……你為什麼來找我？」

　　「我不知道……」

　　為什麼呢？相交過的兩條直線，應該是漸行漸遠的。可是，為什麼在這最不
合適的時機，兩人又有了交集呢？秦朵不明白，麗麗也不明白，屋裡的光線越來
越暗。

　　「我可以住在這裡嗎？」

　　又一次，大腦還沒想出頭緒的時候，話已經從口中說出。

　　「為什麼？」

　　麗麗奇怪地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女孩。

　　「我想……我住在這裡的話，你的生活會好過一點。這幾天我已經來了好多
次，每次都會看到有記者堵在門口，直到今天才找到這個機會。至少，我能幫你
打發掉他們的糾纏吧。」

　　「那你原本在哪裡住？和你父母住在一起嗎？」

　　「沒有。」秦朵輕輕搖了搖頭，「我的母親現在住在療養院裡，阿爾茨海默
病。」

　　「她應該還很年輕。」

　　「嗯，早發性的。我父親去世以後，她承擔了很多壓力。」

　　「你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嗎？」

　　「是的。」

　　「對不起，你不能住在這裡。」

　　麗麗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秦朵說得沒錯，如果她住下，對自
己來說等於多了一道安全的屏障，可是，她不想再次把這女孩牽扯進來。

　　「為什麼？」

　　「你應該明白的，這樣對你不好。」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我堅持！」

　　秦朵盯著麗麗，臉上是不容分說的堅決。

　　「為什麼？」

　　「因為那時候，是你告訴我我是個身體裡有魔法的女孩，是你出錢給我做了
整形手術，是你去除了我的自卑，是你把我的生活從黑暗中拯救了出來。這麼多
年，我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著你的消息，我不明白當初你為何會選擇離開節目，
又為什麼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但在我心裡你一直是那個教我念咒語的大姐姐，
所以，現在，該我來救你了！」

　　「救……我嗎？」

　　麗麗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一絲縫隙，閉起眼睛讓光線照在臉
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連這一縷小小的陽光都成了奢侈品。

　　「你知道嗎？一個人，再怎麼委屈地活著，只要沒人說她可憐，她就還能撐
得下去。可是，當有一個人跑來對她說」你需要拯救「的時候，堅強的外殼就會
瞬間碎成碎片。秦朵，你真是個壞丫頭……」

　　秦朵的行李並不多，在午夜時分很快就悄悄搬了進來。然後，這座黑暗已久
的屋子久違地再次亮起了燈光。

　　她並沒有想過在這麼多年以後自己還能跟烏麗麗有所交集，並且會同住一個
屋簷下。關於麗麗，她一直都只能在剪報和網路新聞中搜集她的隻言片語。秦朵
知道這些年麗麗過得並不順利，在名聲最為顯赫的時候離開節目組進軍演藝圈，
卻在一張專輯之後無可奈何地敗北，從此便一直不溫不火。秦朵明白娛樂圈的變
幻無常，只是沒有想到，那個曾被稱作天使的魔法少女竟會墮落如斯。

　　「我常常會想，如果那天晚上的表演我請上臺的孩子不是你，我的人生是不
是就會有另外一種走向。」

　　聊天的時候，麗麗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感慨。

　　秦朵不知道那個答案。一個十六歲的兒童節目主持人，在巡迴表演時巧遇一
個幼年被燒傷留下疤痕的小女孩，慷慨解囊幫助她進行手術，一舉改變自卑女孩
的人生。這件事情在當年把烏麗麗的名字推到了所有人的眼中，也為她換來了天
使的美譽。然後，在這樣的時候，這位天使卻背離了原本的方向，孤注一擲地闖
進了另一片天空，終究在那個惡魔環繞的世界被斬斷了羽翼。

　　如果，那時候那個自卑的女孩沒有出現的話……

　　「小朵，你有沒有想過，那時候我可能是在利用你？」

　　「不，你不會是那樣的人。」

　　女孩輕微卻堅定地搖頭，麗麗微笑著，閉起眼睛不再說話。

　　半夜，秦朵被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吵醒。以為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潛入，她立
刻爬起身，匆忙地穿上衣服跑出臥室。

　　可是，黑暗的走廊上一個人影也沒有，聲音是從隔壁麗麗的臥室裡傳來的。

　　「麗麗姐，你……」

　　門沒有上鎖，秦朵將它推開的時候，看到的是麗麗趴在地上不斷扭動的身軀，
和額前被冷汗完全打濕的髮絲。

　　「小朵，幫我去買藥，求求你……」

　　「嗯，好！你需要什麼藥？」

　　以為麗麗還患有什麼病症，秦朵本能地轉身就要去屋裡拿錢包，然而手觸到
門框的時候，身體木然僵住。

　　「你……毒癮犯了嗎？」

　　女孩的聲音很抖，身體更是抖得厲害。

　　「求求你……就這一次……救救姐姐……」

　　麗麗仿佛看到了救星，艱難地爬到秦朵的腳邊，抱住了她的小腿。

　　「我不去！」

　　秦朵的手死死握在門框上，指甲都快陷進木頭裡。

　　「為什麼？你要看我……這樣被折磨嗎？求求你……我受不了了……

　　去給我買……去……「

　　「住口！」

　　秦朵大喊著，捂住耳朵蹲坐在地上，眼淚滾滾滑落。

　　「求求你，別讓我看到你這個樣子……」

　　麗麗折騰到快天亮，才被秦朵扶回床上昏昏睡去。期間似乎又做了噩夢，身
體不住地顫抖，冷汗一遍又一遍地打濕床單。而秦朵什麼也做不了，只有緊緊地
抱著她，默默地流淚。

　　被敲門聲吵醒的時候窗外已經大亮，麗麗嚶嚀了兩聲沒有醒來，秦朵為她蓋
好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前去開門。

　　門外是兩個知名報社的記者，見到這個陌生的女孩有點驚訝。

　　「又是來找烏麗麗的吧？說過多少次了，這裡是我家，不是什麼以前的明星
住的地方！」

　　秦朵盡力讓自己表現得足夠兇悍和理直氣壯。

　　「這位小姐，你一直住在這嗎？」

　　「什麼小姐？你叫誰小姐？你媽才是小姐！再說一遍，這是人家抵債給我家
的房子，現在就住我一個人，你們要怎麼樣啦？」

　　雙手叉腰，唾沫橫飛，現在的秦朵好像一個十足的潑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自己有多麼色厲內荏。

　　「對不起，打擾了。」

　　兩個記者沒想到會遇見母老虎，倉皇撤退。看著電梯門關閉，秦朵才松了一
口氣，卻在轉身的時候被一聲輕呼定住了身體。

　　「小朵，你果然在這裡。」

　　夏花緩緩從樓梯間走了出來。

　　「夏花姐……」

　　秦朵知道絕對沒可能像剛才一樣把這個對一切都知之甚詳的女孩騙過，站在
原地不知所措。

　　「你們認識？」

　　臥室門口，探出頭的烏麗麗滿臉驚愕。

（五）

　　『共事這麼久，小朵一直都是嬌弱小女生的形象，沒想到今天能見到你那個
樣子，很有小女王的氣質哦！』

　　三位女士進了屋子在沙發上坐下，麗麗雖然仍摸不清秦朵和這個造就了自己
今天這步田地的女記者有什麼關係，但仍是禮貌地端上了茶水。秦朵則完全不知
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縮在沙發裡默不作聲，對夏花的玩笑也沒有回應。

　　『還沒有正式自我介紹，麗麗小姐你好，我叫夏花，晨曦報社的記者。』

　　夏花沒有覺得尷尬，向麗麗微笑著伸出手去。

　　『你好。』

　　自從看到這個女孩，麗麗就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輕輕地與對方握了握手。

　　『麗麗小姐，對於之前我所做的事情，以及所造成的今天的結果，我不奢望
你能原諒，也不乞求你能夠理解我們各自所處的不同的位置，但是我想對你說一
下，整個事件的始末小朵她並不知情。關於你們之間以前的事情我大致瞭解，對
於那時候的你我也深表敬意，今天我來這裡純粹是出於我個人對小朵的關心，希
望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麼困擾。』

　　『不會。』

　　麗麗搖了搖頭，看向秦朵。看得出來女孩此刻心裡很忐忑，目光都不知道該
投向哪裡。

　　『其實，我並沒有想到會再和你見面。』

　　『我也是。』

　　簡單的對話，道出彼此並無太多話可談的現狀。秦朵聽在耳裡，卻仍不知該
如何做聲。麗麗和夏花，一個是敬重、崇拜多年的偶像，也是自己的恩人，另一
個則是在報社裡對自己百般照顧的前輩，也是自己的好友。這次發生這樣的事，
客觀地說夏花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她害的麗麗如此可憐也是事實，夾在這樣的
矛盾的中間，秦朵真的不知該如何自處。

　　『夏花小姐，你剛說你今天是以個人的身份，並不是以一個記者的身份前來
的對嗎？』

　　麗麗又掃了秦朵一眼，靜靜開了口。

　　『是的。』

　　明白對方有話想說，夏花坐正了身子。

　　『那就好。在這裡，我也想要說一些不能對記者說的話。』

　　麗麗撫摸著手上茶杯的邊緣，眼睛卻沒有看向夏花，而是落在秦朵身上，

　　『其實發生這樣的事，我並不恨你。從幾年前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我會落入
這步田地。當初是我做錯了選擇，並且一錯再錯，說錯了話，惹到不該惹的人，
又依附於更有勢力的人來尋求保護。一步一步，越陷越深，最終無法自拔。

　　你做了你該做的事，不是針對我，也不是針對任何人，這點我明白，所以我
不怪你，也沒資格怪你。畢竟我做的才是錯的，不是嗎？其實我該謝謝你，是你
幫助我在進退兩難之間做了選擇。那樣的生活，說實話我並不喜歡，更談不上享
受，可是已經身在那裡，我也沒辦法輕易脫身，只有硬著頭皮跌跌撞撞地走下去，
你做的事情，可以說是害了我，也可以說是救了我，因此，請你不要有什麼心理
負擔。』

　　麗麗並不想在夏花面前表現得那麼大度，所說的話也並非全部出自真心。但
是看到秦朵可憐巴巴的為難樣子，她內心裡不願意這個忽然闖進來為自己做了那
麼多事的女孩卡在這樣尷尬的處境中。

　　夏花追尋著麗麗的目光，約莫地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再多話，只是點頭表
示感謝對方的理解。

　　三人都不怎麼自在，因此會面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夏花告辭後，麗麗才頹
然跌進沙發裡，卸下了那副冷靜、從容的姿態。

　　『麗麗姐，你……』

　　『呵呵，我這樣子看起來是不是很弱？』

　　麗麗自嘲了一句，從茶幾裡摸出一包煙，但是沒有找到打火機，便又把煙盒
扔了回去。

　　秦朵沒有說話，或者說是被麗麗的話弄的無話可說。從送夏花出門，到關門，
再到走回沙發旁邊，麗麗就好像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在夏花面前，她即使身敗
名裂，卻依然驕傲，不卑不亢，可是一旦將所有的紛雜都關到門外，這個女人的
身影就仿佛一下子縮小了許多，變得脆弱而渺小，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如果你也經歷過那種每一秒鐘都需要偽裝的生活，你就會明白的。』

　　麗麗閉上眼睛，無力地歎道。

　　秦朵覺得自己也許永遠都無法明白那樣的生活。

　　她不明白為什麼夏花可以永遠那麼充滿幹勁，也不明白麗麗為何總是把自己
的希望交托到別人手上。從小到大，很多人跟她說過『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這樣的話，但是直到如今，她不明白的事情依舊有很多。尤其是每天早上默數完
十個數字，睜開眼睛卻依然空無一人的時候。

　　但是麗麗是明白的，她明白秦朵這看起來獨立的女孩子內心裡藏著一份多麼
難以忘記的傷痛。

　　『朵朵，跟我說說你爸爸的事情吧。你這麼痛恨毒品，就是因為他吧？』

　　『嗯，是的。』

　　雖然麗麗沒有跟秦朵的父親見過面，但是那個時候，因為手術的事情，她和
秦家人接觸很多，所以秦朵對麗麗知道父親的職業並不奇怪。

　　『那時候以後，你就沒有見過他對嗎？』

　　『嗯……』

　　秦朵小聲應著，仿佛又回到那天早上的時光。

　　那天，剛剛睡醒的小女孩看到父親又穿起那身熟悉又陌生的警服，知道他又
到了離開家的時候。

　　作為一名常年在邊境執勤的緝毒員警，秦朵的父親除了每年固定的假期之外
很少能留在家裡陪著女兒。他明白自己的女兒和別人不一樣，年幼時的燒傷和父
親總是不在身邊的處境讓她的性格比起同齡人要內向、自卑得多。然而面對肩上
所擔負的使命，他除了多給家裡打電話以外沒辦法再多做些什麼，甚至連好好地
和女兒告別一次都不行。

　　『朵朵乖，爸爸不是要走，是準備和朵朵玩捉迷藏哦！』

　　『真的嗎？』

　　小小的秦朵抽噎著，眼睛裡流淌著濃濃的不舍。這是她暑假的第一天，也是
第一個有爸爸在家的暑假，小女孩期待著的是很多快樂的事情，而不是一睜眼就
看到的分別。

　　『真的哦！來，你閉上眼睛倒數十個數，然後就來找爸爸好不好？』

　　『好！』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十個數字數完了，我卻
再沒找到他的身影。那天我哭得很凶，從來沒有那麼凶過。但是小孩子再哭再鬧
又能怎麼樣呢？後來爸爸再打電話給我道歉的時候，已經是身在萬里之外了。再
後來，我去看了你的表演，被你治好了額頭上的傷疤，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告訴了
他，他說他一定會儘快回來看一眼漂亮的小公主……』

　　『沒事了，都過去了……』

　　麗麗將泣不成聲的秦朵攬進懷裡，撫摸著她的長髮，輕聲地安慰著，自己卻
濕了眼眶。

　　『你知道嗎？那時候你對我說我已經會魔法了的時候，我心裡真的好激動。
我在想著我不要讓一朵枯萎的花重新盛開，而是要變出好多好多的錢，讓爸爸再
也不必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永遠就留在家裡陪著我……我很蠢，一直都很蠢，
直到現在還以為倒數十個數字再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我真的很蠢是不是……』

　　蠢嗎？

　　麗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女孩。有多少人都在終其一生追逐著一個不可能
實現的夢想，那樣子或許很蠢，每個人都在向他們勸慰著知足者常樂，退一步海
闊天空這樣的話，可是誰又能知道真正的放下以後，迎來的是一份嶄新的生活，
還是生命被抽空以後無所適從的空虛呢？

　　『小朵，我不知道你這樣子的想法算不算蠢，我只知道，現在的我，非常羨
慕你。』

　　麗麗捧起女孩梨花帶雨的臉頰，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這個吻，不帶
任何雜質，一如當年秦朵拆下紗布，麗麗在她額頭上的那個吻一樣。那時候，她
對她說：

　　『朵朵做完手術變成大美女了呢，我要是男孩子啊，一定喜歡死你了！』

　　那時候，懵懂的女孩還不知道男孩子的喜歡和女孩子的喜歡有什麼區別，但
是現在她已懂得。秦朵仰起頭，追逐著麗麗的臉龐，吻上了她的唇……

　　『麗麗姐姐，我……一直都很仰慕你……』

　　麗麗並沒有弄清楚秦朵的行為和話語中的意思，以往在亂交派對中她曾無數
次因為那些不能忤逆的人的要求而和同為女性的各種女孩子發生關係，但是在現
下的處境，秦朵柔軟的唇瓣包裹住自己的嘴的時候，她有點不知所措。

　　接下來越來越清晰地感受到秦朵將體重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讓麗麗明白到這
女孩要做的不只是一個吻而已，當她的雙手攬住自己的脖子，舌尖觸上自己的貝
齒，柔軟的胸脯隔著睡衣抵上自己的雙乳的時候，麗麗有一種似曾相識，卻又完
全陌生的感受。

　　之所以陌生，是因為僅有這一次，擁抱著自己的女孩是帶著完全的真誠吧！

　　在不知是否該拒絕的矛盾心情中，秦朵的舌頭已經探入了麗麗的口腔，並很
快找到那條同樣芬芳濕滑的香舌，與之劇烈地糾纏其來。每一個初嘗情愫的少男
少女都曾憧憬過第一次與喜歡的人接吻時那種帶著眩暈的幸福感，而稱得上閱人
無數的麗麗卻無緣與任何一個讓自己產生好感的男性發生過這樣的行為。

　　因此，當與秦朵的擁吻帶來的不是以往那種委屈和不得不忍受的無奈的感覺
的時候，麗麗逐漸放鬆了身體。

　　一次也好，單純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這個女孩，放縱一次吧……

（六）

　　秦朵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但她覺得那不是一時的衝動。曾經
有過男友，自然也曾與他無數次的接吻，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吻比起那青澀的小女
孩時代的輕輕一啄更令她印象深刻。無數次回想起自己和麗麗的當初的時候，她
都會想起那個吻，從一開始的懵懂，到年齡越來越大逐漸會泛起的羞澀，她開始
明白會那麼長久地關注一個人，在乎一個人，也許並不僅僅是因為感激。
　　　　　　　　　　　　　　　　
當再次感受到麗麗的唇印在自己肌膚上時，秦朵幾乎是本能驅使般便追了上
去，或許，是因為不想再一次地承受那麼久的分別吧。

　　兩個女孩子的口舌相交，溫暖而細膩，彼此都從中感受到了許多曾發生過的、
未曾發生過的、或本該發生的感覺，四隻柔嫩的手輕撫著對方的長髮，手指穿梭
於髮絲，仿佛想要理順這麼多年來那千絲萬縷的複雜的現實，然而，最終也只能
無奈地接受回不去的光陰，於是逃避，逃避在漸漸升騰於兩人之間的情欲中去。

　　畢竟經驗豐富一些，在決定不抗拒這女孩之後，麗麗的動作便主動起來。雙
手順著柔軟的髮絲緩緩而下，行至腰際，找到睡衣的下擺，輕輕翻開，觸碰到光
滑炙熱的肌膚，慢慢上移，順著光潔的裸背，撫摸，一路沒有阻攔。秦朵睡覺時
沒有穿內衣的習慣，所以麗麗的手可以輕易地在她整個背部摩挲，然後從腋下穿
過，覆蓋於兩團結實的椒乳之上。

　　麗麗很羨慕少女乳房獨有的那種堅挺，那是此時此刻的她不再具有的資本。

　　當初的她，也曾如現在的秦朵一般亭亭玉立過，只是時光不再，如今的麗麗
雖然年紀依舊不大，卻已是飽經風塵的女子，因此每次與其他女孩交歡，她都會
偷偷地嫉妒著她們的年輕，她們的飽滿，她們的不可一世。

　　但是對於秦朵，麗麗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有的只是疼惜和慶倖。慶倖她沒
有如同自己一樣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卻疼惜她可能會被自己捲進這場人性的漩
渦之中。

　　『姐姐……』

　　秦朵沒有想那麼多，被觸碰胸部是之前與男友所做到的極限，所以當胸前被
一雙觸感完全不同的手所覆蓋，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乖，交給我就好。』

　　感受到女孩胸口急促的起伏，麗麗輕笑一聲，再吻她一次，翻身將秦朵壓在
了身下。

　　『嗯……』

　　小聲地應允著，秦朵緊咬著下唇閉上眼睛，睫毛猶在微微翕動，感受著睡衣
的扣子被麗麗一顆顆解開，衣擺被攤開兩邊，兩團即使平躺著也依然堅挺的乳房
暴露在冷冰冰的空氣中，粉嫩的蓓蕾因冰涼的刺激而凸起，然後，其中一顆被兩
根手指捏住把玩，另一顆，則被一片溫熱和濕潤包裹……

　　『姐姐……』

　　麗麗吮吸的力道恰到好處，不會疼痛，卻仿似要將秦朵的靈魂都從乳頭中吸
走。秦朵激動萬分，卻說不出自己想要什麼，只好呢喃著，一雙無所適從的小手
在麗麗的長髮中胡亂撫摸。

　　『真可愛……』

　　麗麗的唇離開秦朵的右乳，滿意地看著它在自己的挑逗下充分地挺立充血，
顏色如同含苞待放的紅梅。輕輕讚歎一聲後，她的臉便移向另外一邊，右手這時
順著平坦並不停抽搐的小腹探入褲腰，隔著內褲覆上女孩從不曾被他人觸碰的最
敏感的三角地帶。

　　『姐姐，那裡……嗯……』

　　秦朵本能地想要拒絕，卻被麗麗中指從裂縫間劃過帶來的顫慄感帶出一聲嬌
吟，纖細的腰肢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挺動了一下。

　　『嘻嘻，說過了，交給我就好。』

　　從未遇到過如此青澀弱小的對手，麗麗玩心被勾起，中指的力道又加大幾分，
在少女的幽谷中來回撫摸著，勾勒著隱藏在花瓣之中凹凸不平卻柔軟的輪廓。

　　『姐姐……別……別這樣……』

　　秦朵羞臊不已，剛剛主動索吻的勇氣早已不翼而飛。此刻她只能感受到從自
己的身體深處正一波波地向外湧動著不知名的液體，沿著那最私密的出口泂泂而
出。如果現在麗麗脫掉她的睡褲，一定能夠看到雪白的內褲上已是一條明顯的濕
痕。

　　『朵朵，你很敏感哦。』

　　其實不必去看，經驗十足的麗麗又怎會不知道秦朵的下體此刻是怎樣一副泛
濫成災的狀態，對於長期以來只是把性愛當做交易方式的她來說，少女這樣的反
應是一種她嚮往的寶貴畫面，所以她的舌頭不再流連於高聳的雙峰之間，而是帶
著一路的濡濕痕跡迫不及待地向下行走，配合著手上的動作，當靈巧的舌尖鑽進
精緻的肚臍時，秦朵的睡褲也已經被她脫去。

　　儘管夾緊雙腿，但遮不住呈倒三角形狀的陰毛在內褲中投下的暗影，也掩藏
不了已逐漸蔓延開的水漬。麗麗的動作停止下來，秦朵不明所以，偷偷睜開眼睛
去看，卻發現麗麗正滿臉笑意地上下打量著自己幾近赤裸的嬌軀，嚶地一聲又立
刻將眼睛閉上，像極了把頭埋進沙子中自欺欺人的鴕鳥。

　　『嘻嘻，朵朵會害羞哦？那就這樣子好嗎？』

　　麗麗的笑聲中有點使壞，雙手摟住秦朵的纖腰想要把她反過來。也許是覺得
看不到對方的臉便不會有那麼強的羞恥感，已經快要大腦缺氧的秦朵便糊裡糊塗
地順從地配合著麗麗的動作，改為像小狗般跪趴在沙發上的姿勢。

　　『真漂亮……』

　　這樣的姿勢讓少女的身材顯得更加玲瓏誘人，倒懸的雙乳越發飽滿，隨著身
體的顫抖微微搖晃，腰肢彎曲出一道圓潤的弧線，延伸至高高撅起的豐盈臀瓣，
在燈光下泛著令人迷醉的月白光澤。

　　啪！

　　麗麗在秦朵的屁股上重重親了一口，手指勾起內褲的邊緣，一點點地下拉，
將兩條修長玉腿之間的神秘地帶漸漸展示出來。

　　『姐姐……別……』

　此時才驚覺到如此動作反而會將更加羞人的地方更加徹底地暴露在麗麗的視

　　線之下，秦朵伸出小手想要遮擋處臀縫，卻被麗麗先了一步捉住她的手腕，
另一隻手動作不停，將內褲徹底剝掉，隨著襠處一條長長的銀絲被拉扯斷開，秦
朵除了腳上的白色棉襪便已是一絲不掛。

　　『嗯……香噴噴的，既不髒也不臭，有什麼好害羞的？』

　　存心想讓本已無地自容的女孩更加羞臊，麗麗直接將臉埋進深邃的臀縫中深
深地嗅了一口。秦朵被這動作一刺激，只覺得小腹中一陣劇烈的收縮，然後再次
湧出一大波的花蜜。

　　『哦……姐姐……求求你……』

　　『求我什麼？求我讓你快樂嗎？好啊！』

　　麗麗連讓秦朵把話說完的時間都不給，雙手便握住了兩片雪白結實的臀瓣，
輕輕撫摸了兩下之後用力分開，視線落在那朵淺褐色的嬌嫩小雛菊上。

　　『這裡也很美哦！』

　　麗麗雖然沒有看過自己的屁眼長什麼樣子，但想必也和那些肛交過度而鬆弛
不堪的女孩差不多，因此秦朵那褶皺整齊，嚴密收緊的菊穴令她由衷地讚歎。不
只是讚歎，還有親吻。

　　『啊……姐姐……不行……啊……』

　　柔軟的舌尖抵上後庭的那一瞬間，秦朵仿佛全身都過了電，驚叫著想要反抗，
卻全身酥麻地使不上力氣。而麗麗的舌頭並不急著向裡突入，而是圍繞著緊窄的
穴口四周打著轉，用口水為它塗抹上一層晶亮。

　　『哦……哦……啊……啊……』

　　做夢也想不到麗麗會做出如此讓自己羞恥的舉動，秦朵再說不出一句反抗的
話，只能雙手死死抓著沙發套，把俏臉埋在靠墊中嬌吟不已。

　　『舒服嗎？那這樣呢？』

　　麗麗得寸進尺，雙手把秦朵的臀瓣分得更開，舌尖就著口水的潤滑一點一點
向少女的體內侵入，肛門口的嫩肉帶著巨大的壓力阻止著她的舌頭，但終究是沒
能守住防線，味蕾處傳來的一點澀澀的味道讓她知道舌尖已經觸及女孩的腸壁，

　　而秦朵只能從喉間溢出的嬌喘也清楚地傳達著她此刻感受到的是多麼充實的滿脹

　　感。

　　『呼……呼……』

　　麗麗只是侵入了短短一截便無法繼續探索，舌尖被夾得生疼，她唯有無奈地
撤退。隨著一聲輕微的聲響，仿似一個塞子從屁眼中拔出，兩個女孩都大口地喘
息起來。

　　『姐姐……你……你壞死了……』

　　秦朵胸口起伏著，小屁眼猶在不住地收縮，但更加激烈的是她此刻的心跳。

　　她可沒臉告訴麗麗，假如那條作怪的舌頭再深入一分，也許自己就要直接高
潮了。

　　『壞？你不舒服嗎？』

　　麗麗怎會看不到秦朵已經被情欲染成粉紅的身體，指尖在她臀溝中來回劃弄
著壞笑著問道。

　　『舒……舒服……』

　　秦朵羞澀地承認，然後將臉埋進了雙臂。

　　『嘻嘻，舒服的話，我就繼續囉！』

　　『不……』

　　『嗯？』

　　『帶……帶我到床上去好嗎？』

　　『嗯，好啊。』

　　少女小小的心思讓麗麗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但同時泛起的是一陣酸楚。曾
經她也像這個女孩一樣，認為男女之間的性愛，應該是帶著愛情，在正統的地方
神聖地進行的。在床上做是做愛，在沙發上就變成了一種情趣的象徵，那是一種
不純粹的方式。

　　曾經，她真的是這樣想的……

　　『姐姐，怎麼了？』

　　聽不到了麗麗的聲音，秦朵忍著羞睜眼回頭，卻看到麗麗一副怔怔的樣子。

　　『唔，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好像沒有那麼大的力氣能把你抱到臥室裡去，
所以需要你自己動哦。』

　　『討厭……』

　　秦朵嬌嗔著，用手臂遮著胸前緩緩起身，麗麗眼帶笑意地看著她，卻看不到
自己當初的影子。

　　『求求你，至少帶我到床上去好嗎？』

　　那時候，哭得梨花帶雨，滿心都是後悔的少女是這樣哀求的。

　　『到什麼床上？老子就不愛在床上玩！』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粗暴地將她從沙發上拉扯起來，她一路跌跌撞撞，說是
走，倒不如說是連滾帶爬地被他拖著，離開沙發，從冰冷的地板上一路來到窗邊，
然後被他舉起，頂在玻璃窗上，分開了雙腿。

　　『不，我不做了！求求你放我走，欠多少錢我都會想辦法還給你，求求你饒
了我吧！』

　　那時候，她這樣無助地哀求過。

　　『還？你知道老子在你身上投了多少錢嗎？你他媽在人前當天使，我在背後
卻被人追債追到有家不能回，你現在後悔？告訴你，後悔藥是這世上最貴的東西，
誰他媽都買不起！現在老子就在這裡當著底下那麼多人的面操了你，讓他們看看
那個所謂的天使其實是什麼樣的！』

　　之後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呢？疼痛，鮮血淋漓的疼痛，十八歲的女孩，人生和
夢想全部破碎的疼痛……

　　『姐姐？姐姐？』

　　秦朵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入耳膜，麗麗抹去眼前模糊的濕潤，看到的是那女
孩擔心的目光和不斷翕動的雙唇。

　　『姐姐，唔……』

　　再次被吻上，卻從不曾如此的熱烈，麗麗的唇，還有緊箍的雙臂，都仿佛要
讓自己透不過氣來。但秦朵沒有掙扎，因為從那熱吻和懷抱中，她感受到的是一
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已經沒事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