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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19:41:39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亞金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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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員們唧唧喳喳的聲音弄得玄月一陣頭暈腦漲,她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場面,頓時俏臉漲紅,不知該如何是好。

  奧裡維拉湊到阿呆身旁低聲笑道:「看來,這裡的美女們都看上玄日兄弟了,大哥,玄日兄弟他真是艷福不淺啊!」

  玄月實在無法忍受少女們的熱情,念動咒語,為自己施放了一個防禦結界,將擠在她身旁的服務員們推出一尺之外,這才輕鬆了一些。

  阿呆也笑了,傳音給玄月道:「兄弟,看來這些服務員對你的興趣很大啊!你先前還說我呢,看來你比我要吃香得多。」

  玄月沒好氣的瞪了阿呆一眼,窘迫的道:「大哥,你敢取笑我,也不幫我解困。」

  阿呆苦笑道:「我怎麼幫你解圍,對女孩子我向來都沒有辦法的。還是你自己來吧,受歡迎也不是什麼壞事嘛,她們又沒有惡意。」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一個深厚而憤怒的聲音響起,「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違背族長的命令。」高大的身影從樓上的旋梯上走了下來,阿呆三人抬頭看去,只見來人面如重棗,身高達到驚人的兩米開外,一身墨綠色的武士勁裝包裹著他那身鼓脹的肌肉,臉上那團亂蓬蓬的鬍鬚看上去異常懾人,背後背著一柄厚背砍刀,和兩名廚師一起走了下來。

  奧裡維拉感受著此人身上不凡的氣勢,沖兩名廚師道:「我是讓你們找老闆來,難道他就是老闆麼?」

  武士怒哼一聲,上下打量著阿呆三人,道:「我不是老闆,我是族長大人的貼身護衛,金玉樓的老闆正陪著族長大人和貴客呢,怎麼,就是你們三個小子阻止他們撈那兩隻海狗麼?趁我還沒發火之前趕快滾開,三個低級的小魔法師也敢來這裡逞威風,哼。」他那最後一哼帶起了股強烈的聲浪。震得水池周圍的少女們花容失色,捂著耳朵退到遠處。

  玄月走到武士身前,怒道:「哼什麼哼,長得跟大猩猩似的,不過是人家一隻看門狗,還敢在我們面前叫囂。我看,要滾的是你才對。」

  武士勃然大怒,劈手一掌抓向玄月的前襟,如同撲扇般的大手上帶著淡淡的綠色鬥氣,勁風撲面而至。

  紅色身影一閃,玄月身前多了一人。武士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那個紅色的身影,這突然出現的,正是阿呆。

  武士心中一驚,阿呆是如何來到玄月身前的他根本沒有清楚,不禁多了一份戒備。

  阿呆看著這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囂張武士,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淡淡的道:「鬆開你的手。今天我們在這裡,誰也不能吃這兩隻海狗。」他的怒氣已經被面前這莽漢徹底地激發了。阿呆是寧折不彎的性格,他的倔強一上來,即使面對百萬雄師也不會改變。

  武士心想,你不過是個魔法師,在這麼近的距離內能有什麼作為,心中的驚慌頓時消失了許多。他手臂用力,就想將阿呆從地面上提起,但是,在他天生神力的作用下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阿呆雙腳如同生根一般,依然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我再說一遍,鬆開你的手,叫這裡的老闆,或者你們的族長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森然的殺機從阿呆眼中一閃而過,剛才武士要對玄月動手使他在落日帝國時的殺氣再次出現。

  看到阿呆眼中那一抹寒光,武士只自己全身的寒毛似乎都豎立起來似的,但當著這麼多人,他又身為亞金族族長的護衛,怎麼能退卻呢?怒吼一聲,另一隻手緊握成拳,在綠色鬥氣的包裹下,重重的阿呆胸口轟來。

  玄月和奧裡維拉自然不會為阿呆擔心,但所有的服務員卻都驚呼出聲,許多人甚至摀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阿呆被打的慘狀。

  沒有預想中的慘叫聲,大廳中突然寂靜下來,武士那氣勢逼人的一拳停在了半空之中,白色的光芒圍繞著阿呆不斷閃爍著,硬生生的擋住了武士轟擊而來的拳頭,為了不破壞這裡,阿呆用的是柔勁,生生真氣將武士的拳頭吸附在半空之中。武士吃驚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一股無形的能量束縛住似的的連一個手指也動不了,他催動自己的鬥氣拚命掙扎,卻無法掙脫半分。

  「這是你自找的羞辱。」阿呆抬起右手,五道藍綠色的光刃電射而出,阿呆五指輕顫,武士只覺得頭上一涼,冷汗津津而下,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和面前的青年差距是那麼的大。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看著武士露出怪異的神情,她抬起手指著武士的頭,大笑出聲,「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變成沒毛大猩猩了。」原來阿呆雖然心存殺機,但他秉性善良,並沒有真正的傷害武士,只是用生生變幻化成能量刃將武士的頭髮、眉毛、鬍子剃了個精光。

  隨著玄月的笑聲,眾服務員少女也笑了起來,一時間大廳中充滿了銀鈴般悅耳的聲音。

  阿呆看著臉色漲得通紅的武士,心中一軟,生生真氣一發即收,「登,登,登」武士龐大的身軀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旋梯的入口處,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頭頂,羞憤欲絕地道:「好,小子,你等著。」撂下狠話,連滾帶爬的回了樓上。

  玄月拉著阿呆的胳膊,興奮的叫道:「大哥,你好棒啊!看他沒毛大猩猩以後還敢不敢囂張。」

  阿呆莞爾一笑,道:「兄弟,我是怕你出手太重才替你擋下的,以後可不能動不動就想殺人啊!」原來,就在武士伸手去抓玄月的時候,玄月已經準備用鳳凰之血將他擊殺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玄月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殺氣,玄月雖然是個魔法師,他她是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武士的攻擊就算再快也討不了好。為了不鬧出人命和為玄月出氣,阿呆才挺身而出,他這樣做相當於救了武士一命。

  眾服務員又圍了上來,阿呆嚇了一跳,他可怕自己面臨玄月剛才同樣的局面,趕忙道:「各位小姐,你們快離開這裡,我們得罪的可是亞金族的族長,要讓他知道你們幫我們,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服務員們停住了腳步,其中一人道:「那,那你們可要保住大黑,二黑的性命哦!」

  奧裡維拉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放心吧。有我們在,沒人能傷得了他們。」

  服務員終於散去了,阿呆和玄月同時長出口氣,兩個面面相覷,不由得同時笑了起來。

  奧裡維拉一臉無奈的說道:「兩位老大,你們真是厲害啊,還沒出安迪斯城就得罪了亞金族最大的權貴。」

  玄月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怕了,就趕快回魔法師工會去。既然是歷練就要什麼都經歷一下嘛,更何況,這兩隻小海狗好可憐啊!難道我們不該救它們麼?」

  奧裡維拉心說,難道剛才在雅間中你吃的那些不是動物麼?」好吧,那我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其實他心中沒有一絲懼怕的感覺,有阿呆和玄月這兩個相當於魔導師的傢伙在,恐怕誰來也討不了好,就算硬生生的從這裡殺出安迪斯城也不無可能。阿呆那天破掉拉爾達斯八轉炎龍的情形至今他仍然記憶猶新。

  玄月趴在水池邊,看著來回遊蕩的兩隻海狗,柔聲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密集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阿呆從聲音中辨別出,一共有七個人,被剃了兆頭的武士率先出現,指著阿呆三人道:「就是他們。」在他身後是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他眉頭緊皺,一臉的焦急之色。快步走到阿呆三人面前,道:「三位魔法師大人,小人是這裡的老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和族長大人的親衛衝突起來了?」海狗是他的心愛之物,他怎麼捨得讓人吃掉呢?但他更不能得罪亞金族長,看著面前這三名年輕的魔法師,心中不由得異常為難。

  玄月冷聲道:「這你要問那光頭大猩猩了,誰讓他那麼囂張的。」

  「我看是你們囂張才對。」一個嬌媚的聲音響起,一名身穿淡黃色衣裙的少女走了下來,她面露怒容,身上散發著無形的威嚴。少女身材高挑,容貌極美,看上去二十多歲,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白皙的面容上鑲嵌著一雙如同藍寶石般的大眼睛,腰間懸掛著一柄白色劍鞘的長劍,金色的絲墜蕩於腰間。當她的目光和玄月相對時不禁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光頭武士恭敬的沖少女道:「族長大人,就是他們不讓廚師抓那兩隻海狗,還羞辱了我。」

  阿呆和玄月心中同時一驚,在他們想來,亞金族的族長必定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卻沒想到竟然是如花似玉的少女。

  少女從旋梯走下,在她身後,跟著四個人,四人中有兩名和光頭武士同樣裝束,另外兩名則是一頭紅髮的中年人。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這幾個之中,要數那兩名紅髮人功力最強,其次竟然不是少女背後的護衛,而是少女本人。其中,兩名紅髮人的功力似乎還在血骷髏之上,他們的出現,不禁讓升起了警惕之心。

  少女凝視著玄月,道:「你們是魔法師工會的人麼?」

  奧裡維拉道:「你好,蒂雅旗,我們是大陸魔法師工會的。」看著貌美的亞金族族長,他眼中閃過一絲灼熱的光芒。

  蒂雅看了奧裡維拉一眼,道:「這裡是亞金族,並不是華盛帝國,我希望你們不要鬧事,立刻離開我可以不追究。」對方畢竟是魔法師,她總要給點面子。

  玄月自然不會被蒂雅的容貌所迷,走到她身前,道:「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但是,只要我在這裡,就不允許你殺這兩隻海狗。」

  蒂雅看著玄月那帶著憤怒的清澈眼眸心弦微微一顫,「我說過,這裡是亞金族,是我的領地,在這裡,我想做什麼恐怕你還阻止不了。」

  玄月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所懾,冷哼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亞金族有什麼了不起。」

  蒂雅心中大怒。玄月藐視亞金族的話語讓她心中湧起強烈的殺機,身高相仿的兩人就那麼面對面的瞪視著對方分毫不讓。

  「師妹,算了,不吃就不吃吧。何必起衝突呢?」年紀稍大的紅髮中年人一臉謙和笑容的走上前,上下打量著玄月,微微一笑,道:「這麼執著的魔法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下紅颶族連單有理了。」

  連單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玄月搜索著自己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淡淡的說道:「算你識相。」

  蒂雅冷冷地看著面前這英俊的魔法師,身為亞金族的族長,在自己的地盤中,她又怎麼能任人羞辱自己的客人呢?」大師兄,你別管。這件事讓我來處理。」轉向玄月,道:「你不是想保護這兩隻海狗麼?好,我給你充分的時間用出防禦魔法,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我就不傷害它們。我警告你,我的攻擊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可以開始吟唱魔法了。」一邊說著,她摸上了腰間的劍柄。英俊的少年她見得多了,但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面前的玄月,他所散發的神聖氣息不斷的撩撥著蒂雅的心弦,使她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受。

  蒂雅輕蔑的話語激發了阿呆內心的怒氣,雖然他知道玄月必然能夠抵擋住對方的攻擊,但還是忍不住挺身而出,將玄月攔在自己的身後,淡然道:「族長,你太狂妄了。這樣好了,只要你能接下我一招,我們就立刻離開,不再阻止你吃這兩隻海狗。」

  玄月見阿呆護著自己,頓時心中一暖,怒氣蕩然無存,展顏一笑,道:「大哥,這是你第二次和人進行這一招賭約了吧?她的攻擊強不到哪裡去,我自己來也行。」

  阿呆微笑道:「還是我來吧,既然她是用武技的,自然應該由我來應付。」

  蒂雅被阿呆的話氣得全身發抖,她從小就拜在高人門下,十數年刻苦的修煉使她的武技達到了相當高的境界,除了自己的師傅和師兄以外還從未遇到過敵手,自從不久前繼承了亞金族族長之位,她手下掌握著十數萬雄兵,成為一方霸主。此時阿呆說一招勝她,已經激起了她滔天的殺機。藍色的鬥氣透體而出,森然殺機罩向阿呆的身體。

  阿呆根本沒有在意對方的殺氣,蒂雅的功力比起冰骷髏還要遜色一籌,而他的功力最近又有所增長,一招敗敵並不是大話,白色的生生真氣透體而出,在身前構成了堅韌的防線。

  蒂雅和兩名紅髮中年人同時流露出驚訝之色,連單道:「好強的生生鬥氣,你不是魔法師麼?怎麼會開罡劍派的絕技。」

  玄月道:「我大哥魔武雙修不行麼?」

  連單按住蒂雅要拔劍的手,道:「師妹先別動手,師傅和天罡劍聖還有些淵源,不要傷了和氣。」

  蒂雅狠狠的瞪著阿呆,道:「大師兄,我不管他是什麼人,他羞辱了我,我要殺了他。」

  連單皺眉道:「蒂雅,你太任性了。」

  阿呆一聽對方的師門和天罡劍派有關,神色頓時緩和下來,沖連單道:「這位大叔,你和我們天罡劍派熟悉麼?」

  連單摸了摸臉上的鬍鬚,苦笑道:「我沒那麼老吧,你還是叫我大哥的好。天罡劍聖是你什麼人?」

  阿呆正色道:「是我師祖。」

  連單哈哈一笑,道:「那這麼說,你還比我們要低一輩了,我們的師傅和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平輩論交。蒂雅,你還不把鬥氣散了,難道你想為難小輩麼?」

  蒂雅的功夫有大半都都是連單代師傳授的,對於這位大師兄,她充滿了尊敬之心,不甘地散掉藍色鬥氣,恨聲道:「希望你們能順利的離開我亞金族。」說完,怒氣沖沖的向樓上走去。

  看著蒂雅離開的背景,連單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這個小師妹實在是太任性了。說實話,都怪我剛到這裡的時候說了一句不知道這海狗是什麼味道的戲言。誰知她竟然當真了。幾位小兄弟,對不起了。放心吧,我們不會再打這兩隻海狗的主意了。剛才我是說話激她才說你們輩份低,不要見怪,咱們就平輩論交好了。」

  見連單如此客氣,阿呆趕忙道:「剛才我一時衝動說了侮辱她的話也有不對。麻煩大哥替我向她道歉吧。我們先告辭了。」

  連單道:「如果見到天罡劍聖他老人家,麻煩你替我問好,就說我師傅東方劍聖一直惦記著他呢。」

  玄月心中一動,道:「東方?難道你師傅是東方劍聖麼?」

  連單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點了點頭,道:「不錯,小兄弟真是見多識廣啊!師傅已經多年不在大陸走動,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老人家。好啦,不打擾你們行程了,以後有空到紅颶族來找我,我和你們切磋切磋。」說完,和另一名紅髮中年人轉身上樓而去。

  「紅颶族,連單,連單。」玄月猛地抬起頭,失聲道:「我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大陸第一傭兵團——紅颶傭兵團團長。」

  「大陸第一傭兵團?」

  玄月點了點頭,道:「沒想到,他竟然是東方劍聖的弟子。大哥,你有勝他的把握麼?」

  阿呆微微一笑,道:「在見過的人當中,除了當初的玄遠審判長之外,還沒有誰能在武技方面贏得了我,他雖然很強,但我還是有七分把握。」

  奧裡維拉笑道:「阿呆大哥當然厲害,既然這海狗沒危險,咱們也走吧。蒂雅恐怕不會就此罷休,還是趕快離開亞金族的領地,省得惹麻煩。」

  「厲害倒說不上,但和我面對的人當中,也只有玄遠審判長讓我無法感覺到深淺。連單的功力雖然很高,但我還能有些感覺,這就證明他應該比我弱一些。兄弟,快用你的瞬間轉移。」阿呆突然臉色大變,急切地看向玄月。

  玄月心中一懍,發現因為成功解決了海狗問題而一臉這色的服務員們正朝他們快步走來,為了不被糾纏,趕忙走到阿呆和奧裡維拉身前,快速的吟唱著咒語,光芒一閃,在少女們撲上來之前,三人同時消失在原地。這次玄月用的只是短距離瞬間轉移,這樣可以節省速度。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只不過瞬移到飯店的門口,還沒有出門。但此時服務員少女們的注意力都在水池他們先前站立的地方,玄月低聲道:「快跑吧。」小心的拉開門將奧裡維拉和阿呆先放了出去,自己最後溜走。

  出了亞金族的大門,外面有數十名軍容嚴整的士兵守衛著,顯然是保護蒂雅的近衛,他們將阿呆等人當成了普通的食客,並沒有攔阻。

  玄月扭頭看了看金玉樓,長出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好險啊!那些少女也太熱情了,要是被她們纏上可就慘了。」

  阿呆心有餘悸的贊同道:「是啊!快走吧,不知道她們是感激咱們救了兩隻海狗還是對你有意思。」

  玄月沒好氣的道:「有什麼意思?你可不要亂說。」阿呆眼神奇異的看了她一眼,道:「是啊!你是教廷的人,怎麼會看上她們呢?」想起自己和玄月之間的事,本因救下海狗而有些興奮的感覺蕩然無存。

  玄月突然咦了一聲,道:「維拉大哥,你怎麼了,發什麼呆!都快成了阿呆大哥的模樣了。」

  奧裡維拉從思緒中驚醒,眼睛睜的大大的,道:「兄弟,你剛才,你剛才用的就是失傳的空間魔法麼?」他雙手緊握,微微的有些痙攣,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他對魔法的執著超過任何人。空間魔法的吸引力一點也不小於阿呆的「龍召喚術。」

  玄月笑道:「是啊!你想學空間魔法麼?」

  奧裡維拉興奮的連連點頭。在激動之中,臉已經漲紅了,「我想學,我想學,請您教我吧。」

  玄月道:「空間魔法是比較難學的,其實一直都沒有失傳,三大魔導師之一的圓木大量就是使用空間系魔法的高手。不過你主修風系魔法,如果再學了空間系魔法恐怕會影響你本身的進度,這樣反而不好。這樣吧,什麼時候你能憑借風神之杖達到魔導師境界,我就教你。」

  奧裡維拉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我一定會努力的。」

  阿呆拍了拍奧裡維拉的肩頭,道:「玄日兄弟不是敝帚自珍。她說的是實情,想在一種魔法修為達到巔峰已經很難了,像拉爾達斯大師,修煉了一生,才勉強達到火系魔法的最高境界。」

  玄月道:「你也不用太失望,雖然我不會傳授你過多的空間魔法,但學學剛才我用的短距離瞬間轉移還是可以的。一個小魔法應該不會影響到你風系魔法的修煉。等離開這裡,在路上我再教你吧。」

  奧裡維拉連連點頭,喜道:「能學一個短距離瞬間轉移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玄日兄弟。」

  「客套話不用說啦。快走吧,先出安迪斯城再說。你不是說那個什麼族長的會為難咱們麼?」

  三人連安迪斯交易場也沒有去,朝著不遠處的東城門快步而去。他們並不是怕蒂雅,而不想與她做無謂的衝突。

  沒走多久,東城門已經遙遙在望,突然一個紅色的身影從街道旁閃出,攔住了三人的去路,三人定睛觀看,來人他們都認得,正是那天在比盧峽谷和玄月比試的火系魔導士基努。

  由於和拉爾達斯關係的改善,阿呆和玄月對天金魔法師工會已經沒有了敵意,玄月嘻嘻一笑,道:「攔著我們幹什麼,難道你那天輸得不服麼?」

  基努似乎對玄月很懼怕,趕忙道:「不,不是的。我確實不是您的對手。我,我這次來是奉了老師之命。」

  阿呆三人並不知道他是拉爾達斯的弟子,阿呆問道:「你老師是誰?」

  基努道:「我老師就是拉爾達斯魔導師,他老人家吩咐我在這裡等你們。你們中誰是阿呆,老師讓我把這個給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了過來。阿呆微微一愣,拉爾達斯給自己的信?會說什麼呢?他伸手將信接過,道:「我就是阿呆。」

  玄月和奧裡維拉圍了上來,阿呆將信拆開,裡面有一張潔白的信紙,只見上面用工整的天金帝國文字寫著:「阿呆,我和哥裡松要返回天金帝國了,基努是我的弟子,他隨我學習已有二十年之久,生性淳樸,自幼待在我身邊沒見過什麼世面。他的魔法水平你們也見過了,希望你能將他帶在身邊,讓他在大陸上磨練,這樣對他的魔法修為會有所幫助,如實在為難,就讓他直接返回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落款是拉爾達斯頓首。看完了信,阿呆不禁為難起來,他們身邊已經多了一個奧裡維拉,而此行的目的地又是死亡山脈,如果帶上基努,自己能夠照顧得過來麼?

  玄月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將信箋從阿呆手中拿過來,看向基努,道:「你老師讓你跟隨我們去大陸闖蕩,你願意去麼?」

  基努一愣,喃喃的道:「老師,老師他讓我離開麼?我,我……」

  玄月奇道:「難道他沒告訴你麼?你看。」說著,將信箋遞了過去。

  基努接過信箋,仔細的看了一遍,沉著臉道:「原來老師的真的不要我了。」

  阿呆道:「如果你要為難的話,就了,現在就回天金魔法師工會吧,我想,拉爾達斯大量應該還沒有離開。」

  基努臉上的凝重漸漸消失了,突然,他興奮的大喊道:「太好了,終於不用受折磨了。」

  阿呆、玄月、奧裡維拉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興奮嚇了一跳,奧裡維拉問道:「什麼折磨?能跟隨拉爾達斯大師修煉,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啊!」

  基努苦笑道:「如果你經歷過和我同樣的折磨,就不會這樣說了。老師的訓練那是如同地獄般的折磨啊!帶上我吧,讓我和你們一起吧。」他一臉希冀之色的看著阿呆三人,眼中不斷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阿呆還在猶豫,玄月卻搶著道:「我們可是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有可能照料不到你,你還要去麼?」

  基努連想都不想,急忙道:「我不怕,能到大陸上遊歷是多麼美好的事啊!我都已經盼望多年了。老師這回終於肯放我出去,求求你們,就帶上我吧,我能照顧得好自己。一個從火焰地獄中活過來的人,還怕什麼死呢?」後來阿呆等人才知道,基努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拉爾達斯帶到火山口附近修煉魔法,每天都要經受十五個小時以上的痛苦煎熬,到了後來,拉爾達斯甚至將他帶到火山深處與岩漿相伴,否則,以基努的年紀和並不出色的悟性,又怎麼會有現在的成就呢。

  玄月笑了,開心地笑了,一個火系魔導士的加入將會使阿呆身邊的力量更加強大,「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帶上你,不過,路上的一切都要聽我們的,否則,我就將你攆回拉爾達斯大師身邊。」以玄月的聰明,自然感覺到基努對拉爾達斯的懼怕,一下就點中了他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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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19:46:13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玄鐵爆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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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努連連點頭,道:「好,好,我一定聽你們的。千萬別讓我回老師那邊去了。」

  阿呆看向玄月,猶疑不定的道:「真的可以麼?你們三個都是魔法師,如果在死亡山脈中遇到危險,我怕會照顧不過來。」

  玄月笑道:「放心啦,用不著你照顧,我有鳳凰之血保護,他們的魔法修為又不弱,不會有事的。」

  阿呆無奈的道:「那好吧,基努,你就和我們一起上路吧,咱們現在要去紅颶族。」

  基努興奮的跳了起來,「我終於自由了,終於自由啦,太好了。」他的興奮引得周圍的行人駐足觀看,大路上一下出現四名魔法師確實讓人驚訝。奧裡維拉一把拉信基努,低聲道:「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兄弟,你一定也是想向兩位老師請教魔法吧。」基努的修為他那天已經見過,如果單比魔法水平,更在他之上。

  基努用力的搖著頭,道:「我好不容易才解放了,才不要再修煉了呢。走就走吧,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該怎麼稱呼你們?」

  玄月將自己三人的姓名、年齡告訴基努,四人一比,竟然是基努歲數最大,他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

  四人走向城門,阿呆腦中始終忘不掉蒂雅在上樓之前那怨恨的目光,心中不無擔憂,他不願意和亞金族發生衝突,只想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東城門處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斷的進出著,沒有一絲異樣,阿呆不由得心中一喜,掃視了其他三人一眼,玄月跟在他身邊低頭不語,奧裡維拉因為基努並不喜歡學習魔法也不理他,逕自跟在自己身旁。而基努顯然還沒有從離開拉爾達斯的興奮中清醒過來,臉上帶著傻乎乎的笑容,非常開心。四人都是魔法師裝束,包括風系、火系、光系三種類別,阿呆突然想到,以自己四人加在一起的實力,恐怕即使是劍聖親來也未必對付得了,第一次對前往死亡山脈充滿了信心。

  「站住,這麼容易就想跑麼?」一個恨恨的聲音響起,阿呆抬頭一看,發覺自己四人已經走到了城門處,而出聲說話的,卻是一名全身籠罩在重鎧之中、身材高大的亞金族首領,他在城門口擋住了去路。由於頭盔擋信了他的面孔,使阿呆無法辨別出他的身份。自己並不認識什麼官兵啊!阿呆疑惑的道:「你是在向我們說話麼?」

  將領怒哼一聲,道:「除了你們還有誰,兄弟們,都出來,就是這傢伙侮辱了族長。」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熟悉。玄月突然醒悟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沒毛大猩猩啊!你套上殼兒我也認得你。」

  來人果然是被阿呆用生生變剃掉毛髮的武士,他名叫拉達,阿呆三人離開後,蒂雅心中憤恨難平,背著自己的兩位師兄命令他帶人攔截阿呆等人,命令他務必要抓阿呆幾人回去讓她出氣。拉達對阿呆恨之入骨,接到命令後立刻出了金玉樓。他雖然衝動,但並不鹵莽,深知阿呆並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命令手下近衛快速從族長府邸中調遣了大量人手追了上來,而阿呆三人正好因為基努的事耽擱了,終於被他堵在城門處。

  上百名盔甲鮮明的戰士圍了上來,他們都和拉達同樣裝束,都是蒂雅手下的近衛高手,每人手中都拎著一支長矛。氣勢洶洶地將阿呆四人圍在當中。原來守在城門的士兵們已經將大門緊閉,禁止所有人出入。周圍的平民一看出了事,都快速地遠離了,東城門周圍數千米範圍內頓時變得一片空曠。

  基努並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見這些士兵將自己四人圍在中央,扭頭沖阿呆道:「兄弟,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不讓咱們出城。」

  奧裡維拉替阿呆回答了他的問題,沒好氣的道:「他們吃飽了撐得沒事幹。」

  阿呆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自己幾個終究還是沒有順利地離開安迪斯城,沖拉達到:「你們想怎麼樣?先前不是過誤會而已,何苦苦苦相逼呢?」即使是如此情況,他還是在盡著最後的努力,不希望和對方動手。

  玄月可沒有阿呆的好脾氣,先前蒂雅要吃兩隻海狗她就已經十分憤怒了,此時見拉達帶人來抓自己幾個,頓時怒火狂升,冷哼一聲,金色的聖光瀰漫而出,包裹著她的嬌軀,恨聲道:「想找死還不容易麼?就這麼點兒人還想留住我們。」

  阿呆一看玄月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嚇了一跳,趕忙道:「兄弟,不要隨便殺人。」

  玄月怒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以為咱們好欺負,我就給他們點厲害看看。殺人又怎麼了,都是他們自找的。」

  拉達雖然吃驚於玄月峰上散發出的神聖氣息,但更氣憤於阿呆對自己的羞辱,大吼道:「給我上,抓了他們回去,族長重重有賞。」在他的命令下,上百名禁衛一步步向被圍在中央的四人逼來,精鋼打造的長矛在陽光的照射下爍爍放光,森然的殺機瀰漫在空中,周圍一片肅殺之氣。

  基努自幼跟隨在拉爾達斯身邊,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場面,早已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臉色有些蒼白的躲在玄月身後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從那天差點被玄月的火鳳凰燒死之後,他對玄月始終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懼怕程度僅次於老師拉爾達斯。

  玄月已經開始低聲吟唱著咒語,身上的金色光芒越來越淳厚,隨時有動手的可能。阿呆清楚地知道玄月的實力有多麼強大,如果她全力一擊,恐怕這裡將沒有一個亞金族人能活下來,但玄月正在氣頭上,他又無法相勸,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在這時,奧裡維拉突然貼近他身邊。低聲道:「老大,我有辦法,只要是人,就沒有不怕死的。你威懾他們一下,讓他們看看你的實力,就沒人敢攔住咱們了。」

  阿呆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自己當初衝出黑暗城時的情景,趕忙一閃身攔在玄月身前,白色的生生真氣透體而出,沉聲道:「兄弟。讓我來吧。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光芒閃耀而出,在阿呆意念的控制下,玄鐵弓漸漸變大。重達二百斤的黝黑弓身落入他手中。此時,近衛們已經圍了上來,十數柄長矛從四周穿刺而來,專找四人的關節部位下手,這些近衛的鬥氣雖然都不強,但十餘人聯手下,還是有一定的威勢。

  玄月被阿呆擋在身前,即將完成的魔法頓時一滯,驚訝的看向他手中的大弓,她以前只是聽阿呆提起過玄鐵弓的威力,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好奇心頓時將憤怒掩蓋下去,下意識的將準備的魔法散了,等待著看阿呆如何對付這些禁衛。

  藍綠色的生生變鬥氣驟然而出。阿呆左手五指微顫,五道藍綠色固態鬥氣飄然而出,刺來的長矛被五縷鬥氣所纏,頓時難進分毫,阿呆低喝一聲,藍綠色光芒所至,十數支長矛頓時斷成了兩截,斷口如刀削一般異常光滑。

  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阿呆飄身而起,收回生生變固態能量,用柔勁分別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向推出一掌,深厚的生生真氣驟然爆發,在驚呼聲中,圍上來的護衛們頓時被生生真氣推得節節後退。趁此機會,阿呆用生生鬥氣穩住自己在空中的身體,大喝一聲,「開——」雙臂用力,玄鐵弓黝黑的弓身在生生真氣的灌注之下,緩緩張開,一股如同旋風般的氣流以阿呆為中心將玄月、基努、奧裡維拉籠罩在內,使近衛們難近分毫。弓身在阿呆的拉扯下終於變成了滿月之狀,藍綠色的生生變之箭出現了,在阿呆不斷灌注的功力中,箭身的顏色漸漸發生了變化,綠色的光芒消失了,如同藍寶石鑄的固態能量劍看上去是那麼絢麗。阿呆心中狂喜,知道自己的生生變已經邁入了第四變的後半段境界,看著腳下亞金族吃驚的士兵們,豪氣頓生,「去吧,生生變之爆裂箭。」弓弦發出嗡的一聲輕響,巨大的玄鐵弓在阿呆手中不斷的顫抖著,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帶著被阿呆灌注了的爆炸性力量閃電般去了。

  藍色光芒所過之處,空氣微微扭曲,當箭身沒入城門之時,安迪斯城的東門整個變成了藍色,「轟——」厚達一尺,由精鐵所鑄造的巨大城門在生生變之玄鐵爆裂箭的轟擊下,如同紙糊一樣炸得粉碎,無數鐵屑飄灑而出,離門近的士兵頓時有十數人傷在飛舞的鐵屑之中,慘叫聲響起一片。這一箭的威勢比起當初在黑暗城威力要大得多了,連寬厚的城牆都在能量爆發的影響下微微顫抖著。拉達和他的手下的禁衛們都露出了驚駭之色,如此強悍的武技奇象根本是他們無法想像的。

  阿呆並沒有落下,依舊飄蕩在半空之中,淡淡的聲音傳入每一名亞金族士兵耳中:「如果你們誰自信能擋下我的能量箭儘管再衝上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安迪斯城的東城門內變得一片鴉雀無聲,連奧裡維拉和基努都張大了嘴,面對那麼厚重的城門,即使他們全力施為也未必能達到如此效果,而阿呆只是拉弓射箭,三秒的工夫就完成了如此壯舉。基努心中暗想,如果那天他和老師比試的時候他用射箭的,恐怕老師未必能用出八轉炎龍啊!看來,他比老師還要強啊!

  玄月眼中一片驚喜之色,看著緩緩飄落在自己身旁的阿呆,道:「大哥,原來你還有這一手啊!真是太棒了。」

  阿呆下意識的拉起玄月的小手,眼中寒光一閃,冷然道:「都給我閃開。」身體在生生鬥氣的包裹下傲然前行,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在阿呆發出的森然殺機面前,亞金族的士兵退縮了,如同潮水般向兩邊分開,留出一條寬闊的甬道,目送著阿呆四人走出了安迪斯城。

  拉達看著阿呆四人漸漸遠去的背影,伸手入懷,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痛使他的身體不禁一顫,喃喃地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剛才那是真的,他是怎麼做到的,他真的是人麼?」

  走出城門,奧裡維拉和基努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攔在阿呆身前。阿呆一愣,道:「怎麼了,快離開這裡吧,要是亞金族調遣大軍追來就不妙了。」奧裡維拉和基努同時流露出獻媚的笑容。奧裡維拉道:「老大,你剛才真帥呆了,我對你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以後就跟著你混了,老大。你剛才那藍色的箭是什麼東西啊!好強的威力。」

  基努不像奧裡維拉那麼會說,只是一個勁地在一旁符合著,奧裡維拉每說一句話,他就連連點頭,眼中充滿了敬佩之情。

  阿呆看著二人好笑的樣子,道:「都是兄弟,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走啦!剛才那是鬥氣箭。」說完,拉著玄月從兩之中間穿過,快速向前走去。玄月被阿呆拉著一聲不吭,強烈的安全感使他心神俱醉,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奧裡維拉喃喃道:「鬥氣箭,斗握箭,不可能啊!」他扭頭看向身旁的基努,問道:「你聽說過什麼斗有這麼大威力麼?」

  基努搖了搖頭,道:「鬥氣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奧裡維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井底之蛙,連鬥氣都不知道,走啦,快跟上老大他們,以後再給你解釋。」

  基努茫然道:「什麼叫井底之蛙?井裡面長青蛙麼?」

  奧裡維拉為之絕倒,還好玄月沒有聽到,否則一定會說基努是阿呆標準的繼承人。

  四人快速的前進著。為了能讓基努跟上眾人的步伐,奧裡維拉給他身上施放了一個加速術。但他對顯得非常笨拙,即使有加速術的支持也沒提升多快速度。阿呆三人不得不遷就他,前進的速度慢了許多。

  金玉樓。蒂雅看著一臉頹廢之色的拉達,淡淡的問道:「怎麼?失敗了麼?」她剛和兩位師兄吃完飯準備離開,她早就猜到拉達此行未必會成功,但卻沒想到他回來得這麼快。

  拉達慚愧的道:「族長大人,他們太強了,屬下無能,請您責罰。」

  一旁的連單皺眉道:「小師妹,你怎麼還是讓人去為難人家了。我不是告訴你,那個青年是天罡劍聖的弟子不要為難他麼?」

  蒂雅恨聲道:「大師兄,你就是脾氣太好了。他說一招能勝我,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師傅和你啊!這口氣我怎麼嚥得下。拉達你說,他們是怎麼離開的,難道安迪斯城的守軍都是廢物麼?」

  拉達垂首而立,光溜溜的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他深知面前的族長是多麼的可怕,雖然她年紀輕又是女流,但其鐵腕政策要遠超去世不久的老族長。繼位不到三年,亞金族各個方面被她整肅一新,凡是敢於違抗她命令的,無一例外,全得到了嚴厲的懲罰。趕忙戰戰兢兢的將在東城門外發生的一切匯報了一遍。

  聽著拉達的敘述,蒂雅臉色連變,尤其是當她聽到東城門被毀之時,更是驚訝出聲。連單和身旁的師弟祝淵也是臉色大變,他們雖然武技高強,但自問也沒有一招轟破整座城門的能力,而且阿呆四人毀壞了安迪斯城的城門必然會和亞金族結下深仇。

  「真的一箭就毀了城門嗎?」蒂雅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拉達點了點頭,道:「是。他全身漂浮在空中,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把大弓,然後一箭就把城門炸毀了。」

  蒂雅看向自己的兩位師兄,驚疑不定的問道:「這是什麼功夫,兩位師兄,你們以前聽說過麼?」

  連單搖了搖頭,道:「藍色的鬥氣箭,這似乎不是天罡劍聖的武技啊!天罡劍聖的生生真氣是白色。城門是何等厚實,一下全毀所需要的能量是何等的龐大,看來,這個少年很不一般。如果他說的是實情,確實是天罡劍聖的再傳弟子,那天罡劍的實力就太可怕了。」

  蒂雅怒哼一聲,道:「我才不管他有多麼強大。只要在我亞金族的領地之中,我就有把握收拾了他。拉達,這次的事我暫且寬恕你,但下一次執行任務再出差錯,你這個近衛就別幹了。去,立刻給我請族中的四大長老到這裡來見我,我有事要吩咐他們。」

  拉達如獲大赦,趕忙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出去。

  連單道:「師妹,你又何必如此呢?他們既然已經走了,就算了吧。師傅和天罡劍聖的關係向來很好,你和他的弟子交惡,師傅恐怕會不高興的。」紅颶傭兵團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規模,和連單不與人為怨的性格是分不開的,他為人謙和,待人和善,結交極為廣泛。只要是認識他的人,一提起連單的大名,沒有不豎起大拇指說聲好漢子的。

  蒂雅雙拳緊握。眼眸中寒光一閃,道:「大師兄,這件事我忍不了。你也聽到了,他們毀掉了安迪斯城的東門,安迪斯城是我們亞金族的首都,相當於我們亞金族人的顏面。如此奇恥大辱焉能不報,師傅那裡,我自會交代。」

  連單見蒂雅執意如此也無可奈何,歎息一聲,道:「那好吧,不過不要逼人太甚,要給人家留一條活路。」

  蒂雅沒有回答,將披散在背後的金髮梳攏成一個馬尾,喝道:「來人。」

  「族長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兩名近衛走進來恭敬的問道。

  蒂雅沉聲道:「備馬。同時調第一重騎兵大隊到東城門等候我的吩咐。」

  近衛恭聲道:「是。」

  一會兒的工夫,拉達回轉,和他同來的,還有四名年約八旬的老者,他們裝束相同。都是一身灰色的長袍,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杖。

  看到四名老者,蒂雅的臉色頓時柔和了許多,沖四人微微施禮道:「四位長老,你們好。」

  為首的一名長者淡然道:「族長大人不必客氣,東城門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您找我們來,是讓我們出手將那幾個人抓來麼?」

  蒂雅點了點頭,道:「天羅長老,這次的對手有著非常恐怖的力量,為了減少族人的傷亡,所以不得不勞煩幾位了。我和您們同去。」

  天羅道:「城門被毀對我們亞金族來說是大事,一切由族長做主。」

  蒂雅道:「那好,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立刻出發,一定要在他們離開我亞金族地界之前將他們抓回來。」

  連單突然道:「師妹,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蒂雅搖頭道:「不用了,大師兄,你們遠來是客,還是先休息休息,等我處理完這件事,立刻就回來見你們。」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四位長老離開了。

  祝淵道:「大哥,你說小師妹能成功抓回那幾個人麼?」

  連單道:「不知道。師弟,你有沒有感覺到,剛才這四位長老很不一般,他們身上似乎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不過,那天罡劍聖的弟子和他的幾位朋友實力也不弱,誰勝誰敗還很難說。一箭毀掉城門,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啊!說實施,我也很想試試那青年的功夫呢。」

  祝淵道:「大哥,你發現沒有,自從小師妹接任了亞金族族長以來,變了很多。似乎已經不是咱們以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師妹了。」

  連單微微一笑,道:「那是當然了。她掌管著亞金族數百萬人,自然要做出一個族長的表率,師妹從小就心懷大志,希望能成為大陸強者,亞金族在她的領導下一副蒸蒸日上的景象,看來,她離實現願望已經不遠了。」

  祝淵道:「可她年紀也不小了,普通女孩兒像她這麼大早已經嫁人,有機會的話,咱們還要給她特色個丈夫的人選。」

  連單哈哈一笑,道:「是啊!不過,小師妹生性高傲,一般人恐怕還看法上,必須要找一個能在各方面壓制得住她的人才行。這樣的英才可不好找啊!不過以咱們師妹的條件,將來一定能找到一個好丈夫,咱們只要負責把關就行了。」

  ·天元大陸某地的洞窟。洞窟內非常寬敞,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壇。祭壇中央一團綠色的火焰輕微的跳動著,火焰之後站立著一個身材高大,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在他背後站著四個人,打扮和他相同。五個黑衣人的胸口部位都用金線勾成了一個猙獰的頭像,頭像閃爍著金色的光暈,看上去有些模糊。但卻散發著恐怖的感覺。前面的黑衣人和後面四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從外面看不到任何皮膚,包括眼睛在內。站在那裡宛如一尊沒有生氣的塑像。而在他背後的四名黑衣人,眼眸外露,閃爍著跟祭壇中那團火焰同樣的幽光。在祭壇下方,一片黑暗。隨著祭壇上幽綠色的光芒閃耀,偶爾能看到幾個不同形態的身影。

  「綠王,你知罪麼?」無法分辨出男女的聲音從祭壇上響起,那似陰柔又似陽剛的語調給人帶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一個高大的黑衣人上前幾步,躬身道:「教主大人。屬下知罪。因為屬下的失誤,導致眾多族人喪生,請教主責罰。」

  「哼,如果只是死幾個人,你以為我會在意麼?你貿然行動,且沒有盡殲對手,造成了教中秘密外洩,導致了嚴重的後果。現在教廷的人正在向天元族領地前進著,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徹底毀滅你們暗魔族,哼,你們的族人就要毀在你的手上了。」

  綠王全身大震,失聲道:「什麼?教廷,教廷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教主冷哼一聲,道:「不論教廷是如何知道的,你的錯誤都不可原諒,我們統治大陸的大計因為你的愚蠢而遭到了威脅。你更是暗魔族的罪人,如果當暗魔神從沉睡中清醒時發現他的子民因為你而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你認為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綠王的身體不斷的顫抖,先前準備好的應付之話一句也說不出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教主,請您救救屬下的族人吧。」

  不陰不陽的聲音消失了,洞窟內恢復了寂靜。只有綠王不斷顫抖著的身體。陰森森的幽火輕輕地跳動著,那被稱為教主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人似乎在想著什麼。

  良久,教主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我們的準備還沒有齊備,但這次卻是一個打擊教廷的好機會,據我們的人傳來的消息,教廷這次下定決心要毀滅剩餘的暗魔人,派遣了正副審判長、兩名紅衣祭祀、六名白衣祭祀以及上千名神聖騎士,其實力非常強大。但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他們只知道暗魔人,卻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所以,我們這次要盡殲敵人,讓教廷知道我們的厲害,同時大大削弱他們的力量,為我們以後的行動打基礎。十二天王聽令。」

  「是——」包括綠王在內,十二個抑揚頓挫的聲音同時響起。

  「本教在黑暗中經過多年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即使是教廷也未必有穩勝我們的能力,所以,我們這回的目標,就是不放走一人。綠王,這是你最後戴罪立功的機會,如果再有差池我就收取你的靈魂,等著暗魔神來處理。」

  「屬下必定竭盡全力,不放走一切來敵。」

  嗯,這次的事情由你們十二天王自行處理,我允許你們運用各自手中的全部勢力。醞釀多年,我要看看你們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不要讓我失望,你們要時刻記住,你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黑暗籠罩大地而努力著,我們的冥神大人會記得你們一切的作為。這次行動,由月一統領。其他人必須無條件服從,要是誰存有私心,可別怪我心黑手辣。月王,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完全能讓他們陷入死局吧。」

  一個柔媚的女聲響起:「是,教主大人,一個不留。」

  「都去吧。完成任務之後,立刻退回總部,教廷損失了大量人手一定會報復,半年之內不要輕易踏出總部半步,就算他們找遍大陸,恐怕也無法尋得你們的蹤影。」祭壇上的教主隨手一揮,在他身前的幽綠之火驟然湛放,撲的一聲,火光從極盛中驟然消失,洞窟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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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19:50:57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亞金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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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就在這裡休息吧。」玄月指著面前一片不遠的林子說道。四人經過半天的跋涉,才趕了不到一百里路。

  奧裡維拉抱怨道:「咱們走的太慢了,離下一座城市還有一段距離呢。都怪他,拖累了大家的速度。」一邊說著,一邊不滿的看向基努。

  基努一愣,道:「怎麼能怪我,本來我就不擅長速度。著什麼急啊!又沒有什麼事兒。」

  奧裡維拉道:「你沒看到亞金族的人要對付我們麼?不趕快離開他們的領地沒準還要遇到攔截,你又那麼差勁,到時候可沒人會分心去保護你。」

  基努不滿地道:「咱們不是魔法師麼?為什麼亞金族的人要和咱們為難。再說,我也不用人保護。」

  奧裡維拉沒好氣地道:「說了你也不明白,反正就是有敵意。你不用保護?也不知道在安迪斯城的時候是誰躲在玄日兄弟背後。」

  阿呆道:「好了,你別為難基努了,就在林子裡露宿吧,明天一早再走。」四人走進林中,找了一片比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

  基努道:「露宿在這裡咱們吃什麼啊?我餓了。」

  阿呆一愣,撓了撓頭,道:「對啊!這裡可沒能吃的。玄日兄弟,你的鳳凰之血中還有存貨麼?」

  玄月搖頭道:」早就沒了。看來,今天晚上要餓肚子了。」

  奧裡維拉嘿嘿一笑,道:「怎麼會呢。我這裡帶著乾糧。」說著,虛空一劃召喚出自己的空間袋,從裡面取出一個布包。

  阿呆微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全。」

  奧裡維拉將布包打開,裡面是一摞大餅。還有一些臘肉,他沖基努道:「生火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小心點,可別把林子給燒了。」

  基努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道:「現在這麼熱,生火幹什麼?」

  奧裡維拉道:「雖然會熱一點,但總比蚊蟲叮咬的好吧。火的作用可是很大的。」

  玄月笑道:「是啊!誰知道這裡有什麼,大哥,你去弄些柴禾來吧。」

  「好。」阿呆答應一聲,飄身而起,藍綠色的生生變之刃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飄灑而出。周圍的大樹在利刃的分割下掉落大片的樹枝,如臂使指的暢快感覺使阿呆發覺,自己對能量的應用似乎更加得心應手了。

  玄月三人收斂著落地的樹枝,一會兒就攢了一堆,「大哥夠了。」

  「哦。」阿呆飄身落在玄月身旁,微微一笑,道:「看基努大哥的本事了。」

  基努挺起胸脯,道:「沒問題。看我的吧」默念幾句咒語,紫色的火焰飄灑而出。

  「別……」阿呆話音沒落,地面上剛剛堆起的枯枝已經完全化成了灰燼,這些普通的木柴怎麼能禁得起紫炎的高熱呢?

  基努苦著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阿呆拍拍他的肩膀,道:「沒關係,我來吧。」他重新斬下樹枝,讓玄月三人集成一堆,然後甩出一個簡單的火焰術,出乎意料的是,火焰竟然變成了和基努一樣的紫色,阿呆心中一喜,知道這是自己精神力大幅度提升的結果。隨手彈出一點火星,點燃了篝火。

  夜幕漸漸降臨,四人圍坐在火堆周圍吃著奧裡維拉帶來的乾糧,基努在樹木中東看看西望望,第一次離開拉爾達斯,他對一切事物都感到非常好奇,奧裡維拉似乎和他天生就不對盤,經常會譏諷他幾句。

  正在四人準備要安歇之時,阿呆突然神色一動,道:「你們聽,好像有馬蹄聲。」

  玄月臉色一變,道:「難道那些亞金族的人真的還不死心麼?他們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大哥,這回可不要再手下留情。」

  阿呆歎了口氣,道:「應該是衝著咱們來的,哎——,其實都是誤會,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怎麼下得了殺手。咱們還是走吧,避免衝突為好。」

  奧裡維拉道:「如果就咱們三個,可能還走得了。可有基努這傢伙拖累,恐怕跑不過馬蹄。與其被對方從後面驅趕,還不如一次將問題解決。有了在東城門時的教訓,這次他們來的肯定都是高手,只要將他們打退,應該不會再有麻煩了。」他對自己四人有著充分的信心,即使是千軍萬馬也不會懼怕。

  玄月點頭道:「維拉大哥說的有理,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吧。」

  如雷般的馬蹄聲漸漸清晰了,阿呆四人都從地上站了來。阿呆將生生真氣灌注到雙耳中,控詢著對方的動向,馬蹄聲突然分成兩部分,並沒有直接衝過來,而是從兩側圍攏。阿呆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他們的位置了,正在形成包圍之勢。他沉聲道:「你們聚攏在一起,別分散了,這樣,有起事來我也好照顧。」

  玄月三人分別取出了自己的法杖,奧裡維拉沖基努道:「待會兒你可別像先前似的就知道躲在後面啊!」

  基努臉一紅,微怒道:「誰躲了,難道我還會怕麼?」

  奧裡維拉嘿嘿一笑,道:「那可沒準。」

  玄月突然道:「準備了,他們過來了。」馬蹄聲輕了,細碎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整齊的聲音在寂靜的森林中是那麼的清晰。

  人影漸漸出現,大批全副武裝的重裝甲士兵圍了上來,他們手中長矛前指,每前進一步,阿呆四人都會感覺到無形的壓力有所增加。

  重裝甲士兵們不斷的前進著,當他們來到阿呆四人三十米外停了下來,上千道冰冷的目光瞪視著阿呆四人,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正面的士兵整齊的向兩邊散開,中央留出一道只能讓三人並行的甬道,蒂雅帶著亞金族四長老從後邊走了過來,她面沉似水,臉罩寒霜,右手緊緊的握住腰間的劍柄。

  阿呆上前幾步,將玄月三人擋在自己身後,淡淡的說道:「族長,您在這裡攔住我們,想幹什麼?」

  蒂雅走到阿呆面前十米處停下腳步,抬起左手,示意四名長老停下。她冷冷地看著面前身穿火系魔法袍的阿呆,森然道:「我是來完成在金玉樓的約定的。你不是說一招能勝我麼?那好。這裡正適合我們進行比試。」

  阿呆深吸口氣,道:「如果我一招勝了你,你能不再糾纏我們麼?」

  怒色從蒂雅眼中一閃而過,「不能。除非你們踏著我亞金族勇士的屍體而去,否則就算你勝了我也走不了。毀壞安迪斯城的東門是對我們亞金族最大的侮辱。我要用你們的鮮血來清洗。」

  奧裡維拉心中一驚,他本以為蒂雅只是來出氣的而已,可沒想到她竟然已經動了殺機。不由得怒聲道:「蒂雅族長,難道你不怕與魔法師工會為敵?」

  蒂雅掃了他一眼,道:「我已經封鎖了消息,在這裡殺了你們,沒有人會知道的。何況,你以為我懼怕魔法師工會麼?別說現在大陸魔法師工會和天金魔法師工會關係鬧得很僵,就算他們聯合起來也超不過兩千名魔法師,而我手下卻有二十萬雄兵。我想,只要魔法師工會的人明智,就不會為了你們幾個低級魔法師而和我交惡。」

  阿呆的眼睛微微瞇起,蒂雅的話已經徹底激發了他內心的殺氣,淡淡的說道:「想殺我們,憑你們這些人恐怕還做不到。」三年前在車載斗量城中數萬落日帝國士兵都沒有留住他,面前的上千士兵雖然看上去非常強悍,但阿呆卻對自己有著充分的信心。

  玄月道:「大哥,別和她廢話了,她不是要殺咱們麼,我倒要看看是誰殺誰。偉大的天神啊!請您賜予我力量,用您那無比純淨的神聖之光,保護您忠誠的信徒吧。」天使之杖爆發出一圈耀眼的金光,光環瞬間擴張,透入己方四人體內。

  阿呆感覺到全身一震,一股柔和的能量在自己體表形成一層防禦結界,自己的精氣神已經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蒂雅有些驚訝的看向玄月,道:「這是神聖光系魔法。難道你是教廷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玄月認為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傲然道:「不錯,我就是教廷中的祭祀,怎麼,你怕了?」

  蒂雅看著玄月那在神聖氣息映襯下更加英俊的面龐,心中微微一顫,怒哼道:「怕?我有生以來還從沒有過這種感覺。祭祀又怎麼樣,只要讓你們都葬身在這時在,教廷又能奈我何。」她身後的大長老突然上前一步,低聲道:「族長,咱們不應該和教廷為敵,請您三思。」

  蒂雅淡然道:「我自有分寸。」她手腕一翻,精光閃爍的長劍斜指阿呆,「來吧,讓我看看你怎麼一招勝我。」

  阿呆的心突然靜了下來,對他來說,蒂雅根本構不成威脅,但她身後的四位老者卻使阿呆有著心驚肉跳的感覺,他上前一步,藍綠色的生生變之光閃現,「既然如此,那你準備接招吧。如果我一招之內不能勝你,不用你動手,我立刻自絕於此地。」他用話語將自己逼上了絕路,在壓迫中,阿呆體內的金身爆發了,澎湃的鬥氣森然而出,耀眼的白色光芒烘托著阿呆的身體緩緩漂浮在半空之中。

  亞金族的四位長老同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們沒想到蒂雅竟然會惹上如此強大的敵人。

  阿呆淡然道:「天罡劍派三代弟子阿呆請教了。」說完,她就那麼徑直向面前的蒂雅飛去。

  蒂雅深吸口氣,平復著自己內心的不安,手腕微微震顫著,長劍不斷變化著角度,在藍色的鬥氣包裹中尋覓著阿呆的破綻。

  阿呆距離蒂雅只有五米時,他突然停了下來,面對危險的時候,他的頭腦總能變得那麼清晰,淡然道:「蒂雅族長,我師祖曾經說過。當一個人的武技達到一定程度,所有技巧將沒有任何作用,本身強大的鬥氣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今天我會向你證明這一點。」他護體的生生真氣突然爆發。以阿呆為中心,方圓十米之內完全被白色的光芒所籠罩,蒂雅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勉強憑藉著自己的藍色鬥氣抵禦著巨大的壓力。

  阿呆依舊漂浮在空中,雙目灼灼地瞪視著蒂雅。達到第九重生生決的氣不斷地向對方壓迫著。

  蒂雅只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身體周圍彷彿有萬斤巨石不斷向自己衝擊著,額頭上的冷汗流了下來,在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阿呆先前說要一招勝她並非虛言,頹廢的感覺使她本就比阿呆弱得多的鬥氣更不濟事,不斷的退縮著。

  阿呆抬起右手,藍綠色的生生變之光在所有的注視下漸漸形成一柄固態能量劍。劍尖前指,身體緩緩向前漂浮,生生鬥氣在他的不斷前進中以更加強大的威勢壓迫著蒂雅。蒂雅的鬥氣已經被逼到自己體外一寸處,她發覺,對方的鬥氣竟然將她完全束縛住了,眼看著那光暈流轉的能量劍不斷迫近,她拚命地掙扎,但功力相差太多,她又怎麼掙脫得開呢,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絲毫抵擋的辦法。

  看著自己心目中強大的族長被敵人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周圍的重裝甲戰士們開始有些躁動了,不約而同的緩緩向中央逼近。

  突然,阿呆在空中身體奇異的一閃,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已經面對面站在蒂雅身前,而他手中的能量劍正搭在蒂雅肩頭,劍刃的鋒銳散發著淡淡的寒意。蒂雅急促的呼吸清晰可聞,阿呆看著她那雙包含著驚恐、憤怒的美眸淡淡的說道:「這應該算是一招吧。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不想殺人,如果你還珍惜手下的生命,就立刻帶人離開。或許,你曾經聽說過,在落日帝國出現過一個死神,無數墮落的靈魂在他手中超度。」凝視著蒂雅有些疑惑的目光,阿呆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個——人——就——是——我——。」說完這句話,他清晰的感覺到蒂雅的身體在顫抖著,森然道:「我的雙手早已經沾滿了血腥,並不在意多殺一千人。如果你還珍惜自己手下的生命,就帶他們離開。」說完這句話,阿呆驟然而退,重新回到玄月三個身前,束縛蒂雅的鬥氣全部消失了。他牢牢地注視著蒂雅,等待著她的決定。

  壓力驟然消失,蒂雅全身一晃,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勉強用手中的長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她突然有一個想法,面前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的青年,功力似乎不在師傅之下,那是多麼恐怖的力量啊!死神,他就是讓落日帝國陷入恐慌的死神。被打敗的她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怒氣,在內心中,她已經承認的阿呆的話,她是一族之長,不能拿上千族人的性命開玩笑。就在蒂雅準備下達撤退命令之時,四個大高的身影從她身旁經過,將她擋在身後。蒂雅心中一驚,這突然走出的,正是隨自己而一的四大長老。在蒂雅還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亞金族中有四個非常了不起的人,這四個人是整個亞金族的精神領袖,即使是自己的父親——老族長,在他們面前也不敢稍有不敬。亞金族曾經出現過幾次危機,包括一次與亞璉族最大的部落衝突。那時的亞金族還沒有現在這麼強大,亞璉族那最大的部落有著二十萬精銳的騎兵,並不是亞金族所能對付的。就在兩族大戰一觸即發之時,四大長老突然消失了,當他們再次返回之時,帶來了來自那個亞璉族部落的降書。從那以後,亞金族飛快地發展起來。沒有人知道四大長老究竟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但所有亞金族人卻都已經將他們放在不次於天神的地位,只要有他們在,亞金族就不會懼怕任何事物。今天,當蒂雅知道阿呆一箭破門之後,為了抒發自己心中的怒火和洗清亞金族的恥辱,特意請來了隱修多年的四大長老助陣,她從沒見過四大長老出手,但卻對他們有著充分的信心,此時見他們主動出擊,心中大定,先前想說的話又嚥了回去。

  玄月看著四大長老皺眉道:「怎麼?你們想車輪戰麼?」

  大長老長長的壽眉微微上挑,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平淡聲音響起,「我們是亞金族的長老,本不想與你們為敵,但為了亞金族的榮譽,我們卻不得不出手。你們四人可以一起上,只要你們能打敗我們四人,亞金族將永遠不與你們為敵。」

  看著面前這四名宛如常人般的老者,阿呆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但此時他又如何能夠退卻呢?點頭道:「好。我來領教。」

  玄月突然走到阿呆身旁,瞪視著面前這四名如同無波古井的老人,道:「大哥,既然他們是四個人,我們就一起出手吧。神聖教廷光系魔法導師玄日領教。」話音一落,金色的光芒驟然而出,包裹著她的身體,其能量波動絲毫不弱於阿呆的生生鬥氣。

  玄月的話激發了奧裡維拉內心的豪氣,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旁,興起自己手中的風神之杖,傲然道:「大陸魔法師工會風系魔導士奧裡維拉向長老請教。」青色的光芒以從風神之杖的頂端飄灑而出,將他完全包裹在內,顯示著他強大的魔法實力。

  基努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三人,想起先前奧裡維拉對自己的輕蔑,不甘示弱地挺身而出,站到奧裡維拉身旁,舉起自己手中的短柄法杖,學著奧裡維拉的樣子道:「天金魔法師工會火系魔導士基努向四位長老領教。」灼熱的紅色光芒亮起,包裹著他的身體,空氣中的溫度頓時上升了幾分。

  白、金、青、紅四種不同的能量光芒給整片樹木帶來了絢麗的色彩,即使是最普通的平民,也能從阿呆身上感覺到強大的實力。

  聽了他們的話,蒂雅全身一顫,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竟然是和三大勢力對抗,而且那幾名魔法師遠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弱小,不論是教廷、天金魔法師工會還是大陸魔法師工會,都不是好招惹的,而且,面前這四個人中竟然有兩名魔導士,一名魔導師,再加上有死神稱號武技強大的阿呆,她簡直不敢想下去。長老們能勝得了他們麼?

  與蒂雅的忐忑難安相比,亞金族四位長老是那麼的平靜,他們的木杖依然頓在地上,身上也沒有散發出任何威勢,只是靜靜的看著阿呆四人。他們那渾濁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八道精光電射而出。阿呆四人幾乎同時打了個冷戰。

  大長老道:「我們要開始攻擊了,請注意。」說著,四位長老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森杖,「臨——」「臨——」「臨——」「臨——」四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響起,聲音並不高昂,包括蒂雅在內的所有亞金族人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但是,在四位長老面前的阿呆四人卻都是全幾乎都是全身劇顫,抗體的能量光芒驟然收斂。修為最差的奧裡維拉全身一軟癱倒在地,竟然就那麼昏了過去。基努比他稍微強一些,但也是全身顫抖,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腳下虛浮,不斷的搖晃著。阿呆紅潤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蒼白,全身劇烈的顫抖著,原來淳厚的生生鬥氣已經不見了,他雙手捂著自己的頭,面龐不斷的扭曲,似乎在抵禦著異常的痛苦。四人中要屬玄月情況最好,她只是臉色變了,但眼眸中仍然能維持著一絲清明,身上的金光驟然收斂,在她北後漂浮起兩隻金色的翅膀,不斷的拍打著。

  「兵——」「兵——」「兵——」「兵——」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晰的語音在樹林中遠遠傳去,基努首當其衝,再也抵抗不住,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步了奧裡維拉的後塵。阿呆胸口亮起一團藍色的光芒,一條淡淡的龍形能量飄灑而出,著他的頭部,雖然他仍然異常痛苦,但卻能支撐著沒有倒下去。在四位長老第二輪的攻擊中,玄月背後的金色羽翼突然黯淡了許多。已經變得近乎透明了,胸口處飄灑出紅色的光芒,幻化成鳳凰的形態護住她的頭部。

  四大長老眼中都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們手中的木杖重重地墩在地面,四人眼中的精光大盛,罩向玄月和阿呆。「斗——」「斗——」「斗——」「斗——」似乎比剛才提高了許多,保護阿呆的龍形能量和他的身體一樣,劇烈地顫抖起來,突然挪動腳步。搖晃的擋在玄月身前,一股灰色的霧氣從他胸口部位飄灑而出,冰冷的寒意刺激著他的身體,他依然沒有倒下去,「快,快走……」這是他對玄月說的話。他不斷地試探著想用手去抓自己胸口的冥王劍,但卻用不出一絲力量。

  玄月勉強抬起自己的左手,按在阿呆肩頭,借助著冥王劍傳來的冰冷邪氣穩定著自己的身體。

  四位長老看著阿呆和玄月的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們雙手合在一起,食指、無名指豎起,大喝出聲:「者——」「者——」「者——」「者——」玄月和阿呆在「者」字一出之時,全身毫無規律地顫抖著,「啊——」兩人同時慘呼出聲。突然,阿呆胸口的藍光和玄月胸口的紅光同時大亮,兩道光芒沖天而起,劇烈的糾纏著,龍吟和鳳鳴之聲響徹森林,四位長老的身體同時一晃。

  左右兩邊的長老同時上前一步,四位長老形成圓弧狀隱隱半包圍著阿呆和玄月,他們雙手外翻,手指交錯,變幻成如果花朵般的形狀,「皆——」「皆——」「皆——」「皆——」第五個字符出現了,阿呆和玄月同時噴出一口鮮血,龍鳳能量頓時弱了許多,但是,他們依舊沒有倒下去,從他們臉上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四位長老位置再變,四人豎著站成一排,每人都用左手按住前一人的肩膀,右手抓起法杖在空中畫出一道奇異的弧線,「震——」「震——」「震——」「震——」阿呆眼中流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神龍之血的光芒驟然大放,但並不是護住他自己,而是和鳳凰之血的紅色光芒一起護住了背後的玄月。阿呆的身體緩緩軟倒在玄月腳邊,臉上的痛苦之色漸漸平復,進入了昏睡之中。

  玄月流露出痛苦之色,想伸手去拉阿呆,但卻又用不出一絲力道,她本身的全部能量都用來對抗面前的四位長老了。

  四位長老臉色大變,眼中都流露出驚駭的神色,除了最前面的大長老以外,後面的三位長老都放棄了手中的木杖,雙手按住前一人的後背,淡淡的銀色光芒從他們的眼眸中電射而出,在剎那間將四人的精神連接為一體。大長老雙手都是拇指與中指相扣,一手在身前豎起掌心朝左,另一手掌心朝上在下方托著,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但仍然毅然斷喝道:「列——」

  終於,在大長老第七次大喝聲中,玄月再也堅持不住,連續噴出兩口鮮血,眼眸變得一片灰白,緩緩軟倒在地,在她昏過去之前,右手緊緊的抓住倒在身前的阿呆的右手,這才失去了知覺。就算死,她也要和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這是她心中僅存的最後意念。

  看著玄月倒下,四位長老似乎同時鬆了口氣,大長老淡然道:「來人,將他們捆好,帶回去,不可傷到他們分毫。」說完,和另外三位長老,有些蹣跚的走到已經完全愣住的蒂雅身旁,「族長,我們回去吧。記住,請不要傷害這些人。」

  蒂雅現在還能說什麼,對方如此強大的四人竟然在四位長老聯手之下被打敗了,雖然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對四位長老的恭敬之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趕忙恭敬地道:「是。」陪伴著四位長老緩緩走出了樹林。

  亞金族的四大長老身體向來不是很好,這次是坐著特製的馬車前來,蒂雅親自將他們送上馬車,在車簾放下的同時,四位長老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萎頓地靠在車座之上,不斷的喘息著,冷汗從他們的額頭上津津而下,看上去極為疲倦。

  蒂雅大驚失色,趕忙扶著大長老,將自己的鬥氣輸到他體內,急呼道:「天羅長老,您這是怎麼了?」

  大長老無力的擺了擺手,道:「我沒事。不用給我灌輸鬥氣了,沒用的。休息一段時間我們就會好。這幾個青年人的精神力真是強大,族長,你要記住。切不可傷害他們,也不要動他們身上的東西。他們至少會昏睡七天以上,等我們四人恢復了再處理吧。」

  蒂雅連連點頭,道:「我聽您的,您先趕緊休息吧。」

  七天之後,亞金族大牢。

  玄月緩緩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劇烈的頭疼使她不禁呻吟出聲,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她發現自己在一個車載斗量的房間中,用力的甩了甩頭,神志清醒了一些,茫然四顧,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空曠的房間地面上鋪著茅草,四壁都為石製,在昏暗中看不清楚。她想移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一點力量也用不出來。深吸口氣,試著催動自己強大的魔法力,當魔法力剛剛有了一絲波動,像有所感應似的,頭上立即傳來劇烈的痛楚,使她的精神力根本無法集中。連續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她不得不頹然放棄,只能木然愣在那裡不斷回想著暈倒前的一切。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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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19:56:21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靈魂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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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聲呻吟響起,聽在玄月耳中是那麼的熟悉,她茫然向聲音發出的昏暗中看去,試探著問道:「阿呆大哥,是你在那裡麼?」

  阿呆漸漸清醒過來,頭暈目眩的感覺分外難過,聽到玄月的聲音下意識的道:「兄弟,是我,咱們這是在哪裡啊?」

  玄月歎息一聲,道:「咱們恐怕是被人囚禁了。」

  阿呆神志漸漸恢復,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一切,當時,在亞金族四大長老喊出第一個臨字的時候,他們四人同時感覺到一股大腦中如被巨錘轟擊一樣,疼痛感刺激著他們身上所有的神經,精神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烈震盪,根本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體,更別說發出攻擊了,只能憑借意志勉強抵擋著。之後的亞金族四長老每喊一個字都會劇烈的轟擊著他們的精神本源,已經陷於被動的他們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奧裡維拉精神力在四人中最為弱小,雖然有風神之杖的保護,但本身的精神力畢竟差了一些,還是在四大長老第一聲臨字下昏了過去。基努達到了魔導士境界,但也只堅持到第二個字。如果阿呆不是憑借神龍之血和冥王劍,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第六個字。阿呆剛剛建立不久的信心在先前的一戰中被四大長老徹底地摧毀了,頹廢地說道:「我們竟然連幾個字都抵擋不住,兄弟,你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制住咱們的?」

  玄月歎了口氣,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那應該是禁忌的靈魂魔法。看來,這些所謂失傳了的絕學和究竟魔法一樣依舊在大陸上存在著啊!」

  阿呆疑惑地道:「靈魂魔法?那是什麼?」

  玄月解釋道:「顧名思義,靈魂魔法就是直接攻擊對手的靈魂,即使你的功力再強大,一旦靈魂失守,也只能任人宰割。那四個老傢伙的和未必能勝過咱們,但他們對精神力的應用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通過聲音的震引起咱們精神領域的共鳴,再通過尖銳的精神力摧毀咱們的意志。使我們失去意識徹底失去抵抗能力。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精神力可以瞬間變換成各種形態通過種種渠道攻擊,集合四人的力量咱們又怎麼抵抗得了呢?不過,這種魔法是非常危險的,一旦控制不住對手的靈魂他們本身就會受到強烈的反噬,嚴重的話,會讓自己的精神力徹底消失變成一個白癡。我想,在我昏倒之時,他們也應該快堅持不住了吧。大哥,你現在還能用鬥氣麼?」

  聽了玄月的解釋,阿呆的心沉入了谷底,自己刻苦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就敗了。試著催動丹田中的金身,但他意念剛剛一動,的疼痛感頓時從大腦傳遍全身,痛呼一聲,身體不斷的痙攣著。

  玄月不用問也知道,阿呆經歷著和自己同樣的事,心中不由得有些絕望了,陷入如此死地恐怕很難善了。「大哥,別試了。我們的精神力似乎被他們封印了,除了簡單的思考和談話以外,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這種精神封印除非是施法者親自解釋,否則沒有任何辦法。」

  疼痛漸漸輕微了一些。阿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難道,難道他們就沒法對付麼?那亞金族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我苦修的武技有什麼用?」

  玄月搖了搖頭,道:「他們未必天下無敵,也不是沒法對付。如果那天爺爺在的話,他們就根本無機可乘,爺爺的精神力如海洋般深不可測,豈是他們能撼動的。即使是咱們,也未必會輸。那天的失敗最主要是因為事先沒有任何準備,也從來沒見過這種靈魂魔法的攻擊。一上來就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震懾住了心靈。那四個老傢伙雖然對精神力控制得如臂使指,但因為長期牌精神領域的修煉使他們的身體非常虛弱,只要我們能攻擊一次,他們恐怕就會魂歸地府了。

  阿呆歎息道:「可是,我們真的有辦法進行攻擊麼?」

  玄月堅定地說道:「有的。只要我們事先有所準備,在他們剛發起攻擊的時候,立刻封閉住自己的眼、耳、鼻、舌、身五感,就不會受到精神力的影響,第六感是不能封閉的,但以我們的精神力修為,守住那剩餘不多的精神衝擊應該還可以。憑借本能的意念,我們絕對有機會獲得勝利。」

  阿呆眼中一亮,瞬間又暗淡下去,苦笑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已經被完全制服,所有的法定都起不了作用,只能任人宰割。」

  玄月歎了口氣,剛想說什麼,房間卻傳情外兩聲呻吟,玄月知道,這一定是奧裡維拉和基努醒過來了。果然,奧裡維拉虛弱的聲音響起:「這,這是哪裡?我的頭好疼啊!」

  玄月道:「這裡是囚禁我們的牢房,維拉大哥,你千萬別試圖用力,那樣會很慘的。」

  基努的聲音響起,「啊!我們,我們被關起來了麼?為什麼會這樣?我的頭也好疼。那幾個老頭好厲害啊!我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暈過去了。」

  玄月將靈魂魔法的事解釋給他們聽,聽完玄月的敘述,石牢中陷入一片寂靜。半晌,奧裡維拉才無奈地說道:「那咱們就要一直被關在這裡麼?他們既然已經抓住咱們,怎麼沒下殺手?難道還有什麼目的不成。暮是那蒂雅族長不捨得這麼輕易殺掉咱們,還想先羞辱羞辱麼?」

  玄月道:「人的身體是需要精神控制的,一旦精神力被封鎖,必然什麼都做不了。我們所有的攻擊,防禦器具都是以精神力為基礎,即使是阿呆大哥的鬥氣,沒有精神力的作用也不可能發揮。現在只有等下去了,看看亞金族準備把咱們怎麼樣。既然他們沒有下殺手,那就證明我們還有一線生機。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大家千萬別放棄,等待機會吧。」她剛說到這裡,石牢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四人心中一緊,玄月低聲道:「快躺下裝暈。看他們要把咱們怎麼樣。」說完,趕忙躺在枯草上合起雙眸。雖然面臨絕境,但她仍然能夠保持著冷靜。這就是修煉神聖光系魔法的好處。

  「吱啞啞」刺耳的聲音響起,密閉的石牢右邊打開一道厚實的石門,昏暗的光線從外面射入。借助著昏暗的光線,阿呆瞇起眼睛,看到玄月就在自己身旁不遠,奧裡維拉和基努則在另外一邊。一共五個人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那四個高大而有些佝僂的身影,阿呆心中一震,來的,正是亞金族四大長老和族長蒂雅。蒂雅手中托著一盞油燈。昏暗的光線正是由此而來。

  大長老天羅看著躺在地上的四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們已經醒了,起來吧,咱們該好好談談了。」

  四人並沒有動,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天羅用木杖支撐著自己老邁的身體,道:「你們的精神力被我們封鎖,一切精神波動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都起來吧,我並沒有惡意。」

  玄月第一個坐起身體。她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可以稍微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對方既然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波動,再裝下去也沒有意義。美眸中帶著憤恨的光芒盯視著四大長老,恨聲道:「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卻別想羞辱我們。」

  天羅長老看了蒂雅一眼,道:「我知道你們背後都有著很強大的勢力,但我們卻並不懼怕,沒有人會知道你們被我亞金族所囚禁。」他目光灼灼地盯視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事情的始末我們已經弄清楚了,這次的衝突完全是誤會所引起的。所以,我並不準備為難你們,請你們不要緊張。」

  聽了他的話,阿呆一愣,道:「這麼說,你肯放我們走麼?」他心中有些不解,亞金族會在如此佔盡優勢的時候放了自己等人,難道他們就不怕報復麼?

  天羅長老道:「是的,我們肯放你們走。但有些事要先說清楚才好。族長大人。」他沖蒂雅輕喚一聲。

  蒂雅嬌軀一震,托著油燈上前幾步,走到天羅長老身旁,在昏暗的油燈光芒映襯下,她美麗的嬌顏帶著一層朦朧的感覺,她沖阿呆四人微微彎腰,淡淡地說道:「之前的事是我太衝動了,請各位原諒。」

  阿呆四人全都一怔,亞金族的前拒後恭使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阿呆心地單純,見對方已經道歉了,喃喃的道:「我們也有不對,不應該毀壞安迪斯城的大門。」

  天羅長老微笑道:「既然誤會都已經澄清,那貴我雙方就不再有仇恨了。至於東城門的事,你們的精神力被我們封鎖,也受不了不少苦,就這麼算了吧。」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之前的一切揭過。四人中要屬玄月最為冷靜,她清楚地明白,這亞金族長老之所以如此好說話必然有事求助於自己四人,冷然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先解開我們的禁制再說。」有了之前對靈魂魔法的分析,只要禁制一開,亞金族就再別想控制住己方四人,那樣的話,主動權將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天羅長老那似乎能夠洞徹心扉的目光牢牢地注視著玄月,蒼老的晨她心底響起:「小姑娘,你不要著急,如果我說得不錯,你的名字應該叫玄月吧。你易釵而弁你的朋友應該都不知道吧?你和那個叫阿呆的少年應該是很親密的關係才對。」

  玄月大吃一驚,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天羅長老正色道:「我會給你們解開身上的禁制,但在解開禁制之前,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在兩年之前,我曾經收到了一封來自普巖族普林先知的信,他在信中提起了很多,尤其是關於救世主的事,而你們的身份我也大概猜到,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為難你們的原因。普林先知和我們四人有著多年的交情。對於他的占卜術我絕對深信不疑,所以,我不希望你們敵視我亞金族,我們不但不是你們的敵人,而且應該是和你們站在同一戰壕的盟友。」

  阿呆大吃一驚,道:「您認識普林先知麼?」在所有認識的人當中,普林先知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每當想起他為了自己的族人而甘心以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占卜,阿呆就升起由衷的敬意。一聽四大長老認識普林,心中隱含的敵意頓時減弱了許多。

  玄月在大長老說出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時就已經屈服了。自從那天阿呆拒絕了她以後,她已經決定,除非阿呆改變心意,否則絕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淡然道:「原來您是普林先知的朋友,那看來真的是誤會了。我妹妹玄月和阿呆大哥曾經一起得到過普林先知的教導,您放心吧,我們不會再和亞金族為敵了。我願意以天神的名義發誓。」

  大長老自然聽出玄月不願意透露自己真實身份的意思,微笑道:「這樣就最好了,不過起誓就不必了。我信得過你。好,你們將全身放鬆,意念緊守靈台,我現在為你們解釋精神封鎖。」說著,他和其餘三位長老同時閉上雙眸,右手在空中劃出一道複雜的軌跡結成一個手印收在胸前,「解——」「解——」「解——」「解——」四個蒼老而低沉的響起,聽在阿呆四人耳中,宛如晨鐘暮鼓一樣震撼,四人同時全身劇震,一股清澈的氣流宛如醍醐灌頂一樣在腦海中遊蕩著,腦中的錯覺和模糊在氣流的作用下漸漸的消失了。他們發現,自己又重新掌握了對身體的控制權,阿呆的身體最強健,一挺身從地上站了起來,試探著催動丹田中的第二金身,白色的光芒透體而出,他的功力已經恢復了。

  玄月、奧裡維拉和基努也站了起來,精神封鎖剛剛解除,他們還顯得很疲倦。大長老道:「委屈幾位在此真是不好意思,請跟我們來吧。」說著,四大長老和蒂雅一起轉身走出了石屋。玄月利用精神力告訴奧裡維拉和基努,讓他們千萬別因為之前的事衝動,一切都等看看這四位長老要說些什麼再做打算。

  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他們都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深吸口氣,跟在四位長老身後走了出去。一邊走著,阿呆傳音問玄月,「兄弟,你說這四位長老說的是真的麼?他們真的會認識普林先知?」

  玄月輕輕點頭,「應該是真的,否則他們根本不可能提起普林先知,還指出你就是救世主這件事,這些只有普林先知、妹妹還有我們教廷的人知道的。他們既然如此客氣,看來是有求於我們,跟去看看他們想幹什麼吧,看在普林先知的份上,之前的事就算了。」她本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何況大長老已經知道她是易容的,為了保守這個秘密,現在更不能和對方起衝突。

  阿呆本就不願與人為敵,聽了玄月的話微笑點頭,傳音道:「好,我一切聽你的。反正我功力已經恢復了,再不會給他們用靈魂魔法偷襲的機會。」在同時,他已經運用生生真氣凝結在眉心精神力所在的竅穴周圍,即使是四大長老再次發出芊,他也有把握頂上兩下,只需要短暫的時間,他就有把握讓四長老再無法用精神力傷害到己方四人。

  眾人沿著一條長長的甬道前行了盞茶時分後,面前出現一道石階,蒂雅走在最前面,她帶著眾人走到石階頂端,打開那厚實的石門,將大家讓了出去。外面的世界是夜晚,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阿呆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啊!

  蒂雅的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淡淡的說道:「這裡是我的府邸,咱們到客廳中去談吧。」

  族長府只是一個普通的大院子而已,沒有過多的裝飾,院落中只有幾侏高大的古樹,夜風輕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參差婆娑的樹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擺動,給人帶來一種寧謐的感覺。每間隔十米左右,就會有一名亞金族的守衛。雖然是夜晚值勤,但他們都精神飽滿,阿呆從他們身上的氣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不弱的實力。玄月緊了緊一直握在手中的天使之杖,經過從石牢出來的這短暫時間,她發現自己的魔法修為已經恢復了八成左右,心中大定。有了實力的保障,她從容了許多。

  蒂雅帶著眾來來到府邸的大廳之中,大廳內佈置得古香古色。正對著大門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幅雲霧繚繞的山水畫,畫下面有兩張很大的籐椅,籐椅中央擺放著一個茶几,上面有一個銅製的香爐。在正座下方兩側,分別有八張籐椅整齊的擺放著,每兩張籐椅,都有一張同樣的小木桌。這是亞金族議事的地方。蒂雅走到最前方的正座,將手中的油燈放在香爐旁,沖阿呆四人和四位長老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眾位請坐。」

  四位長老坐在了右手邊。阿呆四人和他們相對而坐,蒂雅這才坐在主位上。她輕輕的拍了兩個手掌,兩名侍女從大廳後面托著托盤走了進來,顯然是早有準備。她們為每人身邊放上一盞茶杯。七天的昏迷讓阿呆四人早就已經飢渴難耐,也不客氣,端起手中茶杯打開上面的蓋子,一股撲鼻的清香傳來,那熟悉的味道讓阿呆驚訝地發現,這正是自己幾人之前在金玉樓喝過的琥珀露。

  蒂雅道:「這是金玉樓出產的琥珀露,有滋補元氣的作用。這幾天委屈各位了,請隨便用。會對你們的身體有好處。」

  一杯琥珀露下肚,在那暖洋洋的熱氣滋潤下,阿呆等人頓時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基努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美味的東西,眼中不由得流露出驚奇的神色,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玄月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天羅長老,道:「有什麼事您再可以說了吧。」

  天羅長老微微頷首,沖蒂雅使了個眼色。蒂雅深吸口氣,之前當她從天羅長老口中得知阿呆等人的身份時心中異常驚訝,直到此刻心情仍然有些激盪難平,她微微欠身,道:「再次向幾位道歉,之前是我太任性了,請你們原諒。」

  玄月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看在普巖族普林先知的份上我們不會再計較。何況,你們沒有殺掉我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蒂雅看向玄月,美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天羅長老並沒有告訴她玄月是女性,直到現在,她還將玄月當成英俊的教廷祭祀。之前在和四位長老對抗時玄月所顯示出的強大實力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尤其是她支撐到最後仍然不願意屈服的堅強更是令蒂雅心升敬佩,她微微一笑,道:「請幾位來主要是有事相商。我想你們也知道,我們亞金族崛起的時間很短,千年之前,我的先祖本是天金帝國的貴族,後因種種原因來到了亞金族這片土地,經過世代的不斷努力,亞金族終於有了今天的規模。我聽天羅長老說,在不久之後,大陸上將面臨影響整個人類的浩劫,這讓我十分震驚。作為人類的一份子,我們亞金族非常願意為挽救劫難盡自己的一份力。如果今後你們遇到什麼困難,我們會毫無保留地支持你們,希望你們能接受,我要說的就只有這些了。」

  玄月微微皺眉,雖然蒂雅說的輕描淡寫,但卻從對方的話語中分辨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問道:「你們這是無條件的幫助?」

  蒂雅點頭道:「對,是無條件的幫助。普巖族的事情我們也知曉一二,對於他們悲慘的遭遇我感到很同情,我和四位長老商量過了,我們會像普巖族一樣支持你們,天元大陸是我們人類的家園,只要是還有一絲血性的人,都不會願意看到它被劫難所洗禮,我不但希望亞金族能順利的繁衍下去,也同樣希望整個人類社會保持繁榮穩定。請接受我們的誠意吧。」

  阿呆看著蒂雅誠摯的目光,心中一陣激盪,他雖然從沒把自己當成過救世主,但此時卻有著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蒂雅族長,普林先知曾經說過,大陸的千年劫難是不可避免的,既然你們如此有誠意,我們怎麼會不接受呢?雖然我們力量低微,但真的有起事來,一定會全力以赴。」

  天羅長老道:「阿呆,我們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希望你們能記住,我們亞金族永遠是你的盟友,這就夠了。你們也不要過於妄自菲薄,以你們四人加在一起的實力,足以與任何人對抗。那天我們四個贏得很險。如果你們再堅持一刻,崩潰的就將是我們。你們都還年輕,還有很大的成長究竟,今後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多注意精神層面的修煉。我知道,你們四人背後有著教廷、天罡劍派、大陸魔法師工會、天金魔法師工會四大勢力。我要提醒你們,當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時,你們背後的勢力將會成為最大的助力,一定要善於應用,這樣你們才能凝聚起強大的力量幫助人類度過劫難。好了,我們言盡於此,你們已經在亞金族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可以離開了,不會有人再攔阻你們。」

  玄月站了起來,心中仔細回味著天羅長老的話,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感受到千年大劫的可怕,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對教廷的政事沒有興趣,就算普林先知說她和阿呆將會是大陸的救世主,她也沒有過於在意,但此刻她突然明悟,自己和阿呆的人生並不是那麼簡單,或許真的是上天注定他們要拯救大陸上的人類。等在他們面前的,正如普林先知所說的偈語,將會是重重阻隔,自己和阿呆真的能夠成功的穿越麼?

  四位長老和蒂雅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天羅長老道:」臨別之時,我贈你們一句話,順其自然、提升修為。天意是不可違背的,要發生的事誰也阻止不了,你們只有不斷提升自身,當劫難降臨時才能有抗爭的實力,千萬不要自滿,你們要走的路還很完。玄日,如果你見到教皇大人,請替我們四個老傢伙向他問好,就說四魂還惦記著他呢。我們老了,恐怕以後沒機會去看他了。」

  玄月看著面前這四位神秘的老人,心潮起伏,他們不但認識普林先知,連自己的爺爺——教皇也熟悉,看來,以前的他們,必然是大陸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她忍不住問道:「長老,您是如何認出我們就是普林先知所說的人呢?難道只憑我是祭祀的身份麼?」

  天羅長老微微一笑,道:「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以神龍之血為結,愛之永生。當你們被我們的靈魂真言所攻擊時,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暴露了你們的身份,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玄月這才恍然大悟,微微躬身道:「四位長老保重,我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向你們請教靈魂魔法。」

  阿呆對於面前這四位能夠打敗自己的強者心存敬意,和玄月一起躬身行禮,他們剛轉身要離去,卻聽到了蒂雅的呼喚,「等一下。」蒂雅從四位長老身後閃出,她走到玄月面前,俏臉微紅,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劍遞給玄月,垂著頭低聲道:「這把匕首是老師送給我的。你是師,用它來防身吧。」美眸流轉,這掌握亞金族近千萬族人的統治者,臉上竟然流露出無限嬌羞。

  玄月下意識的接過匕首,她還沒有明白蒂雅的意思,微笑道:「姐姐,謝謝你了。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她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女人看,只將蒂雅的行為當成了朋友間的贈送。一旁的阿呆暗暗為「玄日」高興,這亞金族的族長,完全配得上自己的兄弟了。

  在蒂雅和四位長老的目送之下,阿呆四人消失在夜色之中,蒂雅的眼眸中閃爍著迷濛的神色,玄月那英俊的容貌在她眼中久久不去,有生以來,玄月是第一個進入她心房扉的身影。天羅長老看著蒂雅的樣子心頭微顫,老於事故的他當然明白蒂雅已經誤會了玄月的身份。但他並沒有解釋,他相信天命,認為冥冥之中自有天神來做主,暗歎一聲,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想到這裡,他道:「族長大人,此時事了,我們就先回去了。」說完,四長老向蒂雅微微行禮,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支。他們一直居住在族長府隱秘的角落中。

  蒂雅回過神來,轉身走入房間內,心神的激盪漸漸平復,她低聲道:「兩位師兄,你們可以出來了。」

  連單和祝淵信步而出,兩人面帶微笑盯視著自己的小師妹。蒂雅被他們看得有些心神不定,俏臉再次升起兩朵紅雲,嗔道:「師兄,你們怎麼這樣看著人家。」嬌羞中的她顯得越發嬌媚,看得連單和祝淵都有些呆了。

  連單哈哈笑道:「我們是在看,尋覓到愛情的小師妹變成了什麼樣子啊!嗯,小師妹,你眼光很不錯嘛,那個叫玄日的青年絕對配得上你。這麼年輕的魔導師,我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如果你和他結合,有教廷這麼強大的實力做後盾,亞金族就不用愁了。」

  蒂雅俏臉漲得通紅,低著頭喃喃的道:「大師兄,你討厭啦,怎麼取笑人家,我,我才沒……」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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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00:23

第一百二十章 前往紅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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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單笑道:「你就不用否認了,從第一次見到那小子,你就有些不對。別人不瞭解你,難道我還不瞭解麼?現在連訂情信物都送了,那小子也收了,這八字你總算是撇出了一撇。哎——,你有一個好歸宿,我們也能向你死去的父親交代了,師傅他老人家也會替你高興的。」

  聽連單提起自己死去的父親,蒂雅眼圈一紅,低聲道:「兩位師兄,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小妹的照顧。爸爸死了,現在只有你們和師傅是我的親人了。我,我是對他有好感,可之前四大長老抓過他們,他會不會心存芥蒂啊!」

  祝淵微笑道:「放心吧,小師妹,能夠將神聖光系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人,不會心胸狹隘的,那小子的心機不深,你之前也道過歉了,他應該不會過於計較。現在我只是擔心,你並不是教廷中人,如果以後想和他結合,恐怕會遇到一些困難。」

  聽了祝淵的話,蒂雅心中一緊,也顧不得羞澀,急問道:「那怎麼才好。我是亞金族的族長,不能加入教廷啊!」

  連單笑道:「你別聽你二師兄亂說,不一定非要加入教廷才行的,只要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就可以與教廷中人結合。那小子的身份真是非同一般啊!天羅長老不是說,他是教皇的嫡親孫子麼?以他的身份,也能配得上你了。以他高深的魔法修為,說不定,以後你還會成為教皇夫人呢!說起來,四位長老居然如此強大,以前我可是沒想到過。以他們四人加在一起的實力,恐怕師傅也很難對付。靈魂魔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天羅長老也算是老謀深算了,他讓你與阿呆和玄日搭上關係,就是因為他們是救世主,千年前跟隨救世主神羽的人,最後都有非常好的結局。如果真的有千年大劫,救世主就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只要亞金族跟隨著他,就一定能夠順利過度過劫難。」

  蒂雅頷首道:「是啊!四位長老考慮得非常深遠,看來,我還是太嫩了,以後要多向他們學習才行,天羅長老已經答應了,會傳授我靈魂魔法,自從見識了那個叫阿呆的武技,我對自己簡直一點信心都沒有了。大師兄,他真的很厲害,他的鬥氣可以完全限制我的行動,也許,他已經達到了師傅的劍聖境界呢。四大劍聖的比試將在後年舉行,從阿呆身上看,恐怕師傅這次還是無法佔得上風啊!」

  連單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替師傅難過。他老人家說過,天罡劍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人力的頂峰,想戰勝他幾乎是不可能的。最近幾年,師傅他老人家已經把勝負之心看得淡了。兩年後,也許他們四個大陸的頂尖高手在一起,只是喝茶聊天呢。」

  蒂雅回想著師傅東方劍聖那如同神跡般的武技,不由得有些癡了,喃喃的道:「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太好了。」

  連單道:「我們也來了這麼多天,是該回去的時候了。團裡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們處理呢。現在傭兵之間的競爭也很激烈,除了我們紅颶傭兵團以外,又冒出了幾個新的特級傭兵團。我手下有上萬兒郎等著吃飯,不多找些好任務是不行了。蒂雅,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來掌握,像玄日那麼出色的人,恐怕會有不少追求者,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啊!不要因為羞澀而放棄了一生的幸福。」

  蒂雅剛剛平復的羞澀再次升起,但連單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了,輕輕點頭,低聲道:「我知道啦,以後,我們一定會有見面機會的。」

  連單沖祝淵道:「二弟,咱們走吧。騎快馬,五天應該能回到紅颶城了。剛才我收到消息,說那個月痕傭兵團又以低價搶了我們幾個生意。」

  祝淵皺眉道:「這月痕傭兵團根本不像個特級傭兵團,只接一級以下的任務,而且把價格壓得很低,弄得我們不好生存啊!」

  連單無奈的說道:「沒辦法,他們是特級傭兵團,總有一定的號召力,實在不行的話,咱們也只有將價格降下去才有競爭力了。特級任務畢竟太困難了。我可不想讓兄弟們有過多的傷亡,那樣,我怎麼向他們的家屬交代啊!好了,小妹,我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就走,你事情多就不用來送了,如果有事的話叫人到紅颶城來找我們,師兄們們永遠是支持你的堅強後盾。我知道你很忙,但也要注意休息。要是讓師傅他老人家發現你比以前憔悴了許多,可饒不了我啊!」說完,連單哈哈大笑起來。

  阿呆四人出了族長府邸,一出門,奧裡維拉就湊到玄月身旁,看向她手中的匕首,基努也是滿心好奇地湊到另一旁。匕首連柄也不過只有八寸長,比阿呆的冥王劍還要短一些,外面是綠鯊魚皮鞘,皮鞘上有兩跟帶扣的皮帶,看上去是可以固定在胳膊或者小腿上的。柄上鑲嵌著一顆淡藍色的寶石,從外表看,除了皮鞘樣式新穎以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玄月皺眉道:「你們看什麼?沒見過匕首麼?」她抬起手,輕輕的將匕首從皮鞘中抽離,一抹秋水般的寒光閃現,包括阿呆在內,四人同時感覺到身上一冷,阿呆下意識的叫道:「好劍。」玄月也吃了一驚,仔細地凝視著手中短劍,只見寒光閃爍的劍刃上如同秋水般的光華若隱若現,輕輕揮動,就會帶起一絲寒氣,匕首的鋒刃很薄,只是用眼睛看,都能感覺到它的鋒銳,在劍柄上,雕刻著兩個小字——秋水。玄月從頭上揪下一根長髮,鬆開手,任由長髮緩緩地向地面漂浮。豎起匕首,鋒刃朝上,當藍色長髮和匕首相碰時,似乎沒有受到任何阻隔似的分成兩截輕飄飄地落下。「啊!」玄月驚呼出聲,「吹毛斷髮!她,她怎麼會送給我這麼珍貴的東西?」

  阿呆從玄月手中接過匕首,運起生生真氣,匕首劍身上頓時閃爍出三尺的白色劍芒,阿呆隨手一揮,白光閃爍,地面上頓時出現一道溝壑。阿呆讚歎道:「真鋒利啊!兄弟,這回的禮你可是受得不輕啊!看來,蒂雅族長真是對你動心了。」

  玄月一愣,道:「動什麼心?」阿呆睜大了眼睛,道:「兄弟,你不會比我還木訥吧,人家送你這麼珍貴的東西,明顯是喜歡你啊!」

  玄月全身一震,一種怪異的感覺傳遍全身,她感到很好笑,心想,自己化裝成男子居然還有這麼大吸引力啊!那個蒂雅,居然會喜歡我?

  阿呆看到玄月臉上的笑容,以為她因為蒂雅而興奮呢。「蒂雅族長也算配得上你了,她的容貌和身份都和你相當,兄弟,你可要好好對人家才行。」玄月看著阿呆,沒好氣地說道:「大哥,你別亂撮合,這匕首送你好了。我和蒂雅是不可能的。」說著,將皮鞘扔了過去。

  阿呆接過皮套,對玄月的態度有些不滿,道:「兄弟,你怎麼能這樣,難道蒂雅族長還配不上你麼?」

  玄月苦笑道:「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反正我們就是不可能啦。以後也許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呢。這匕首你就先拿著吧。以後找機會還給她好了,我現在可不想再回去了,咱們走吧。」

  阿呆還想說什麼,奧裡維拉卻搶著道:「算啦,感情這種事怎麼能勉強呢?玄日兄弟既然不喜歡蒂雅族長咱們也不能強迫他啊!」

  阿呆歎了口氣,道:「兄弟,我不是想勉強你,但我覺得蒂雅族長配你還是很合適的,不過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這把匕首還你,你自己留著吧,最好現在就去還給人家,別讓她留存希望了,以後麻煩。」

  玄月心中突然怒氣狂升,恨聲道:「別人的感情你管得倒挺多,可你自己呢?你自己又怎麼樣?你只知道逃避。」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奧裡維拉和基努都愣了一下,他們還沒見過玄月發這麼大脾氣,阿呆怔在原地,雙手保持前伸的狀態,他的心陣陣絞痛,是啊!我有什麼資格去管別人呢?我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明明喜歡月月但又不敢表白。

  基努從一旁捅了捅阿呆,道:「老大,你怎麼了?」

  阿呆回過神來,看著遠方玄月快要消失的背影,他長歎一聲,將匕首還鞘收入懷中,道:「咱們走吧,這件事以後再說。」說完,當先向玄月追去。奧裡維拉和基努面面相覷,基努喃喃的道:「他們這是怎麼了,發什麼火啊!」奧裡維拉第一次沒有和他拌嘴,攤開手道:「這就只有天神才知道了,咱們也快追上去吧。」

  基努訕笑首湊到貼近奧裡維拉,嘿嘿笑道:「兄弟,能不能把你的乾糧給我吃點,好幾天沒吃東西,我都快餓扁了。」

  奧裡維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麼就知道吃。」嘴裡雖然這麼說,但他仍然打開空間袋取出幾張大工餅遞了過去,他自己也留了一張,用力咬了一口,雖然大餅很乾澀,但卻足以果腹了。兩人一邊吃著一邊快步向前追去。

  當四人走到安迪斯城的東門時,發現這裡有許多士兵守衛著,工匠們正在連夜趕工修補那巨大的城門,城門由精鐵鑄城,由於體積太大,必須要分塊焊接,然後外面再鑲上一層鋼板,此時左邊的城門已經重新弄好了,右邊的也接近完工。

  玄月看著守城的士兵們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現在想出城,必然要和這些士兵交涉,她現在心情極為惡劣,根本不想多說些什麼。

  阿呆走到玄月身旁,看著守衛大門的士兵,淡淡的說道:「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等天亮再出城吧。」

  玄月看著阿呆木然的臉色,心中一軟,輕輕地點了點頭,四人商量了一下,由於帶著基努,返回大陸魔法師工會不太合適,所以他們近找到了一家旅店。不知道為什麼,旅店的生意出奇地好,只剩餘一個房間了。

  「怎麼辦?再找別家麼?」奧裡維拉問阿呆道。

  阿呆想了想,道:「大家都累了,就在這裡吧。反正我們也只是打坐恢復而已。」

  奧裡維拉點了點頭,交了房款,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入了二樓的一個標準間,房內有兩張大床,由於是深夜,旅店中無法提供飲食,他們只得吃了些奧裡維拉帶著的乾糧。吃完乾糧後,奧裡維拉和基努盤膝坐在一張床上開始冥思。玄月則靠在床上發愣。

  阿呆將罩在外面的魔法袍脫下,露出裡面的勁裝,坐到玄月身旁,從懷中摸出那柄蒂雅所贈的匕首,低聲道:「既然你不願意現在還回去,就先帶著吧。有件利器防身總是有好處的。」一邊說著,他撩起玄月的祭祀袍和底下的褲腿。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小心的將匕首皮套和上,緊了緊活扣,繃在玄月的小腿上。玄月俏臉徽紅,再次見到阿呆以來,雖然兩人經常同床共枕,但這卻是阿呆第一次碰到她身上的肌膚,阿呆大手上傳來的熱度使玄月的心跳快了一拍,她本不想要這匕首,但在那奇異的感覺中卻說不出拒絕的話。就那麼看著阿呆小心翼翼地將匕首綁在自己腿上。阿呆那一絲不苟的樣子使她心中一暖,不禁有些後悔先前說的那些刺痛他的話。

  阿呆將玄月的褲腿放下,盤膝坐上床腳,低聲道:「我們的功力都還沒有恢復,開始修煉吧,明天還要趕路。」

  玄月低著頭,喃喃的道:「大哥,我第一次被人囚禁,心情有些不好,剛才的話重了,你別在意。」

  阿呆搖了搖頭,強忍著內心的痛苦,閉上眼睛道:「我沒生你氣,你說得對,我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又哪兒有資格去管你呢?」

  玄月收回雙眸,輕輕撫摩著腿上的皮套,感受著那殘留的溫度,道:「大哥,你和月月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麼?」

  阿呆身體一顫,「你覺得,我能配得上月月麼?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她是教皇的孫女,而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民。我們是不可能的,有太多的阻隔攔在我們身前,單是你的父親,就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月月那麼美,身份又那麼尊貴,一定能找一個比我好千倍萬倍的丈夫。何況……」他腦海中突然浮起丫頭和冰的容貌,微微一歎,沒有再說下去。

  「何況什麼?」玄月追問道。她心中不斷的絞痛著,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父親當初對阿呆的不屑神色清晰的映襯在她腦海之中。

  阿呆歎息一聲,道:「我累了,修煉吧,一切都等以後再說。」這個時候,他又選擇了逃避,他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

  玄月看著阿呆身上漸漸升起的白色光芒,臉上一片淒然之色,突然,她心中一動,想到,阿呆之前所說的所有話中,從沒包含他對自己的感受,雖然他說和自己是不可能的,但卻沒說過不喜歡自己,三年前相處的那時光依然歷歷在目,他對自己絕對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忌諱太多而已。是啊!他是喜歡我的,一定是的。想到這裡,玄月沉寂的心再次活躍起來,只要阿呆喜歡自己,就算父親阻攔又能怎樣?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讓阿呆正視他對我的感情,父親麼,只要我解決了父親那方面的問題,他就一定能接受我了。父親的意思雖然重要,但他總要聽爺爺的吧,爺爺似乎對阿呆印象很好,對,等這次從死亡山脈回來以後,我就求爺爺為我說情,只要說通了父親那方面,一切就都好辦了。玄月的心情豁然開朗,擦掉臉上的淚水,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閉上雙眸進入了冥思狀態。她不是不想將自己的身份告訴阿呆,但之前她自己曾經親口向阿呆表露了感情,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如果現在揭露自己的身份,那將會是多麼尷尬的場面啊!

  五天後,阿呆四人終於進入紅颶族境內,紅颶族東北方臨海,西、北、南、東三面分別和亞金族、普巖族、西波族接壤。當初阿呆離開西波族的石塘鎮之後,第一個到的,就是這裡。紅颶族是傭兵的發源地。阿呆等人一進入紅颶族的領地,不但周圍紅髮的人多了,而且從青年人到老年人,傭兵裝束隨處可見,帶有各種不同標誌的傭兵神氣異常,紅颶族和大陸其他地方不一樣,在這裡,傭兵地位很高,所以,只要是有點名氣的傭兵團,都願意將總部建在這裡。在這片土地上,即使是紅颶族的族長也沒有紅颶傭兵團團長連單威望高。

  紅颶城,位於紅颶族的中部,是阿呆四人的目的地。他們剛進入紅颶族領地不久,距離紅颶城還有著兩天左右的路程。

  自從那天玄月對阿呆發怒以來,阿呆一直非常沉默,經常會一個人發愣。玄月並沒有去勸慰他,只是時刻都跟在他身邊,晚上依舊和他同床共枕。經過五天的相處,四人也漸漸地熟悉了,奧裡維拉的機智不在玄月之下,而且對任何事情都能考慮周全,心思縝密。而基努則正好相反,他的大腦就像一張白紙一樣,除了魔法以外,什麼都不會,但他的領悟力很強,現在的他已經不像開始時那麼笨拙了。路上閒來無事時,玄月將空間魔法最簡單的短距離瞬間轉移教給了二人,基努雖然對學習魔法很排斥,但對這個能夠瞬間改變自己位置的新奇魔法還是很感興趣的。雖然他遠沒有奧裡維拉刻苦,但憑借本身強大的魔法力,也勉強能夠掌握了。

  因為已經到了中午,寬闊的大道上行人很少,基努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怨道:「這是什麼鬼天氣,都八月了,怎麼還這麼熱?」

  阿呆鬥氣深厚,外界的溫度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玄月的神聖光系魔法達到魔導師境界以後,也有了和阿呆同樣隔絕溫度的能力。奧裡維拉是四人中最得意的,他只需要釋放出一個小型旋風魔法,就能驅趕掉身上的灼熱。只有基努對天上的太陽沒有辦法,他的魔法袍早已經脫了下來,只穿著單薄的衣服,普通的火系魔法師也不會怕熱的,但基努從小被拉爾達斯帶在火山附近修煉,對溫度非常敏感,即使他已經有了魔導士的修為,卻也無法抵擋炎熱的酷暑。

  奧裡維拉橫了基努一眼,不屑的道:「你這樣哪兒像個魔法師,連這麼點熱都受不了。」兩拌嘴已經成習慣了,他對欺負基努總是樂此不疲。基努嘿嘿一笑,湊到奧裡維拉身旁,捅了捅他,道:「兄弟,你就別說我了。我哪裡比得上你啊!給我來個旋風怎麼樣?要大一點的,我快熱得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就成人干了。」

  奧裡維拉眼珠一轉,狡黠的神色一閃而逝。疑惑的道:「你要多大的旋風,我怎麼不覺得熱啊!」

  基努被酷暑沖昏了頭腦,何況他的智慧怎麼比得上奧裡維拉,立即上當,道:「越大越好,熱死我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奧裡維拉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道:「那好,你走前面,我從後面給你吹,這樣能涼快的快些。」

  基努大喜,趕忙道:「好,多謝你了,維拉兄弟。」說完,快步向前走出幾步,等待著奧裡維拉的旋風。

  奧裡維拉沖一旁的阿呆和玄月丟出一個狡計得逞的眼神,舉起手中的風神之杖低聲吟唱起咒語,空中的風元素開始向他聚集,一團旋風出現在他面前,體積不斷的增大著。阿呆沒明白奧裡維拉要幹什麼,但玄月卻看懂了,低聲沖阿呆道:「維拉大哥好壞啊!又要整基努了。」

  奧裡維拉釋放的旋風越來越大,空氣中的風元素已經漸漸的狂暴起來。基努在前面感受著自己身後的涼風大為受用,「好風,真是好風啊!這下涼快多了。」他正閉著眼睛享受著清風帶走熱量的快感,突然感覺到背後的風力越來越大,不禁說到:「哎呀,涼快大發了。」他轉過身,想告訴奧裡維拉已經夠了,但卻看到背後高達五米的龍捲風正飛速向自己撲來。「啊——」驚叫一聲,毫無準備的他頓時被龍捲風捲起拋向空中,身體隨著龍捲風的轉動不斷地旋轉著,張牙舞爪地大叫著。

  奧裡維拉在下面控制著龍捲風,嘿嘿笑道:「怎麼樣,這暴風夠爽了吧,這下你一定涼快許多。」

  玄月看著基努狼狽的樣子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連阿呆也不禁莞爾。他們都知道奧裡維拉並沒有惡意,只不過是惡作劇而已,所以並沒有阻止。奧裡維拉和基努每天都要上演幾出類似的打鬧,他們早已經習慣了。

  奧裡維拉看差不多了,解除了風系魔法,用旋風托著基努的身體落了下來,當離地面還有一米時,他猛地收回所有的旋風。基努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頓時弄了個灰頭土臉,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阿呆三人的身影都變成了三個,奧裡維拉蹲在他身旁,笑道:「怎麼樣?爽不爽啊?」

  基努好不容易才讓暈眩感消失了一些,怒道:「爽你個頭,快暈死我了。我讓你給我弄個旋風,你怎麼給我來了龍捲風。你想玩死我啊!」

  奧裡維拉流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道:「不能怪我,是你說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的,龍捲風也是旋風的一種啊!」

  基努頓時無語,但他不甘心就此吃虧,隨手用出一個最普通的火流星,怒道:「那我就讓你嘗嘗流星雨。」漫天紅色的火球頓時向奧裡維拉飛去。雖然距離很近,但奧裡維拉早有準備,利用剛剛學會不久的短距離瞬間轉移消失在原地,大片的小火球頓時飛向後面的阿呆和玄月。

  阿呆無奈的一笑,看著這異常熟悉的魔法隨手一揮,白色的生生鬥氣在自己和玄月面前構成一層厚實的屏障。撲撲聲響起,小火球全部撞擊在結界上消失了。奧裡維拉從不遠處回來,看著一臉怒氣之色的基努道:「別鬧了,快趕路吧,我給你用小旋風驅暑。」

  基努怒哼一聲,道:「哼,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壞心,不用了。」說完,氣哼哼的走到阿呆身旁,道:「老大,你看他老欺負我。」

  玄月笑道:「自己的事要自己解決,你的魔法也不比他弱,找他去報仇啊!」

  奧裡維拉嚇了一跳,趕忙道:「不會吧,您忍心看您的徒弟被追打麼?基努,咱們兄弟什麼關係,我知道剛才的事你已經忘了,對不對?」一邊說著,一邊流露出可憐的表情。基努怒道:「每回都這樣,我不會再上你當了,以火神之名,灼熱的火焰啊!燃燒吧。」紅色光芒亮起,一團灼熱的火球飄飛而出,直奔奧裡維拉衝去。奧裡維拉驚叫一聲,趕忙給自己身上釋放一個加速術轉身就跑。基努催動著火球在後面追逐著,一副不打到他誓不罷休的樣子。看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身影,阿呆無奈的一笑,和玄月一起追了上去。

  一個小時後,四人坐在一株大樹下休息,此時路上來往的行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天氣也不像正午時那麼火熱了。雖然基努一直沒用火球燒到奧裡維拉,但此時氣也已經消了,靠在大樹上假冪。奧裡維拉剛才被基努追的時候根本沒機會用小旋風為自己驅暑,此時已經和基努一樣滿身大汗,拽了拽自己身上被汗水浸透的魔法袍,實在無法忍受,只得脫下掛在一旁的樹杈上,露出裡面的襯衣,口乾舌燥地說道:「哎——,咱們之中要是有誰會水系魔法就好了,也能變出點水來解解渴,真是熱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下一個村落或者城市。」

  玄月笑道:「誰讓你戲弄人家基努的,你又沒有人家基努那麼耐渴,現在遭報應了吧。從上一個村子帶出來的水早都喝完了,忍著吧。」

  正在這時,一個叫賣聲吸引了四人的注意,「賣梨啦,甘甜的水晶梨,兩銅幣一個,解渴又解暑……」

  奧裡維拉噌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興奮的道:「誰說我遭報應了,這不有解渴的東西來了。基努老兄,你也別氣,我買點梨來大家吃,就算我向你賠禮好了。」說著,朝大路中望去,只見一個挑著扁擔的老人緩慢的由東向西走來,不斷的叫賣著。扁擔兩端各有一個大筐,應該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水晶梨了。一些耐不住乾渴的行人正向他購買著梨,他索性將扁擔放在地上,就地叫賣起來。

  奧裡維拉走了過去,沖老人道:「我要十個梨。」說著,遞過去一個兩個銀幣。老者趕忙從筐中拿出一張紙,包好十個梨遞到他手裡,道:「您拿好了,這紙不太結實,可千萬別掉地上,我這梨是自己種的,可甜了,你要是吃著好,再來買啊!」

  奧裡維拉謝了老人,拿著梨剛要轉回,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撞得他一個趔趄,手中的梨險些掉出去。他以為是基努來和自己開玩笑,轉身看去,卻發現兩個傭兵裝束的紅髮青年站在自己剛才的位置,兩人年皮鎧搭在肩膀上,身上只穿著一件馬甲,粗壯的手臂露在外面,都是一手拿著一個大梨,正痛快地吃著。他們胸口上的傭兵標誌是一個銀色的月牙。其中一人道:「嗯,這梨不錯,兄弟,咱們拿兩個走吧。回了團裡再休息。」說著,兩人又從老人的筐裡各自拿出兩個大梨轉身就走。

  老人喊道:「小伙子,你們還沒給錢呢,一共六個梨十二個銅幣。」

  先前說話的傭兵凶睛一瞪,怒道:「給什麼錢?老子們是特級傭兵團月痕的成員,在紅颶族吃東西,就從沒給過錢。再囉嗦,一個都不給你留。」說完,轉身就走,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道:「真他X的給臉不要臉,吃他的梨是給他面子。」

  看到這種情景,本不想惹事的奧裡維拉忍不住了,大喝道:「站住,吃東西不給錢就想走麼?」

  兩名傭兵轉過身來,臉上都流露出不耐煩的樣子,當他們看到奧裡維拉單薄的身材,更是流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小子,少管閒事。就你這德性的,老子一拳能打死仨,趕快滾咽家找你媽吃奶去吧。」

  聽到對方侮辱到母親,奧裡維拉心中大怒,眼中寒芒一閃,也不召喚出風神之杖,喃喃的念了兩句咒語,青色的光芒圍繞著他的身體,隨手一揮,一道風刃帶著尖嘯聲朝兩名傭兵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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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04:35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再見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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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傭兵嚇了一跳,慌忙躲閃,身上散發出極淡的黃色鬥氣,試圖抵擋風刃的攻擊。但是,他們的實力遠沒有囂張的本錢,奧裡維拉發出的風刃準確地命中在剛才說話的那名傭兵肩膀的皮鎧上,撲的一聲,傭兵被巨大的衝力撞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而他肩頭的皮鎧卻已經斷裂了。奧裡維拉並不想殺人,他對魔法的控制非常精準,所用的能量剛好剖開皮甲卻不會傷到皮膚,但也嚇出了那名傭兵一身冷汗。

  兩傭兵被的攻擊激起了怒火,也沒有仔細思量,在怒罵聲中,雙雙從背後抽出寬刃長劍,將包裹扔到一旁就撲了過來。

  奧裡維拉如何會將他們看在眼內,給自己身上施加了一個加速術,身體飄然而退,一邊低聲吟唱著咒語,一邊用一道道青色的風刃向對方劈去。他下手極有分寸,風刃的能量剛好夠破掉對方護身鬥氣劃傷皮膚,卻不會造成無法癒合的損傷。

  「我XXX,砍死你,哎呦,我的頭髮。」「啊!我的腿。」在奧裡維拉的戲弄下,一會兒的工夫,兩名傭兵就已經傷痕纍纍,看上去狼狽不堪。但卻連奧裡維拉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正在這時,身影一閃,阿呆落在奧裡維拉身旁,白色光芒驟然湛放,頓時將兩名傭兵震了出去,落在一旁倒地不起。身上的傷痕同地面這一摩擦,兩人頓時痛叫出聲,不斷地呻吟著。

  原來,阿呆三人在樹下看著奧裡維拉去買梨卻和兩名傭兵糾纏起來,阿呆怕奧裡維拉有失,又怕他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這才過來看看。「維拉,怎麼回事?你怎麼和他們動起手來了?」

  奧裡維拉哼了一聲,道:「這兩個混蛋實在太囂張了,買了人家的梨卻不給錢,我說了他們兩句,他們還罵我,自然要懲戒一番。」

  阿呆微微一笑,道:「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你先拿著梨回去吧,我幫你處理。」說著,他轉身向兩名傭兵走去。兩名傭兵被剛才阿呆這一摔清醒過來。他們清楚地知道,剛才那個不斷發出青色光芒的人是個魔法師,以他們的水平,怎麼會不懼怕魔法師呢?看到阿呆走來,一名傭兵色厲內荏地喊道:「你,你要幹什麼?」兩人強忍著傷痛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後退幾步,和阿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阿呆淡然道:「買東西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把梨錢付了你們就可以走了。」他雙眸中神光電射。在他那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勢中,兩傭兵頓時全身大震,根本興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一人從懷中掏出兩個銀幣向阿呆扔來,恨聲道:「小子,你給我記住,我們月痕傭兵團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說完,拉著自己的同伴轉身就要走。

  聽到月痕傭兵團五個字,阿呆全身一震,月痕、月姬的身影清晰的浮現在他腦海中。心頭一熱,閃電般飄身而起。一個起落就攔在兩名傭兵面前,雙目爍爍放光地盯視著先前說話的傭兵,急切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們是月痕傭兵團的成員麼?」

  那傭兵看到阿呆突然出現先是嚇了一跳,但一聽他的問話,以為他懾於自己傭兵團的實力,頓時得意地道:「不錯,我們就是月痕傭兵團的成員。怎麼?現在才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要知道,我們月痕傭兵團可是特級傭兵團呢,得罪了我們,你們就別想再在紅颶族待下去。」

  他鄉遇故知是一件讓我多麼高興的事啊!在這裡得到了月痕等人的消息頓時讓阿呆心中大喜,他顧不上與時俱進對方威脅的話,急切地說道:「你們傭兵團團長是不是月痕大哥,他還好麼?」

  傭兵微微一愣,上下打量著一身紅色魔法師袍裝束的阿呆,疑惑地道:「你認為我們團長?」他心中有些凜然,魔法師是大陸上僅次於神職人員的職業,在大陸上有著非常尊貴的地位,而且對方認識團長,可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雖然他平日裡囂張慣了,但卻並不呆傻,還知道輕重,臉上的神色一變,先前囂張的樣子收斂了許多,等待著阿呆的回答。

  「我當然認識了,當初,我還和月痕大哥一起執行過任務呢。他現在在哪裡?快告訴我,我一定要去看看他。」

  傭兵訕訕一笑,道:「原來您是我們團長的朋友啊!那先前真是誤會了,團長他現在很好,就在總部中,請問,您是哪個傭兵團成員?」

  阿呆道:「我是天惡傭兵團的副團長,你們總部離這裡遠麼?帶我去見月痕大哥吧,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面了。」

  那傭兵一聽阿呆說自己是天惡傭兵團副團長頓時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您是天惡傭兵團的。太好了,我們團長曾經下達命令,說不論是誰遇到天惡傭兵團成員都務必要請到我們團裡去呢。原來你真的是團長的朋友啊!」所有的疑惑完全消失,傭兵驚訝地看著阿呆。

  這時玄月見阿呆半晌沒有回轉,一邊吃著奧裡維拉買回的梨一邊走了過來,「大哥,怎麼那麼麻煩?不就是兩個傭兵麼,趕快打發他們過來吃梨吧。這水晶梨真的很不錯呢。」說著,她已經走到了阿呆的身旁,上下打量了兩名傭兵幾眼,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

  阿呆有些激動地沖玄月道:「兄弟,你還記得以前月月和你提起過的月痕大哥麼?他們就是月痕傭兵團的成員啊!我想去看看月痕大哥他們,有好幾年沒見了,不知道他們變成了什麼樣子。一聽阿呆提起月痕傭兵團,玄月的美眸不禁亮了起來,月痕等人是她當初偷離教廷進入大陸後除了阿呆以外認識最早的人,現在一聽到他們的消息,頓時流露出和阿呆相同的興奮神色,「好啊!我也想見見他們呢。」

  阿呆沖傭兵道:「既然如此,就麻煩你們帶我們走一趟吧。我想,月痕大哥見到我們,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名傭兵恭敬地道:「既然您是團長的朋友,帶你們去當然沒問題。」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和另一名傭兵對視一眼,有些為難地道:「但是,但是您能不能別把剛才的事告訴團長,我怕團長會責怪我們。」他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黝黑的面龐微微發紫。

  阿呆微笑道:「我可不是一個說嘴的人,不過你們這個買東西不給錢的毛病還是改改的好。否則,將來恐怕會吃大虧的。也對月痕傭兵團的名聲不好。」兩名傭兵頓時大喜,連忙道:「不會,不會,以後我們再不敢犯了。」

  阿呆道:「這樣就最好了。走吧。先跟我們到樹蔭下休息一會兒,然後再上路吧。」說完,他用傭兵剛才給的銀幣付了梨錢,然後一同回到大樹旁。玄月隨手用出一個低級光系恢復魔法,治好了兩名傭兵不重的外傷。奧裡維拉一見阿呆將兩名傭兵帶了回來,不禁疑惑地問道:「老大,你把這兩個傢伙領回來做什麼?教訓一下也就算了。」

  阿呆拿起一個梨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頓時讓他有些乾涸的咽喉舒服了許多,微笑道:「他們是我一個朋友的手下,我打算去見見那個朋友,還要麻煩他們帶路,剛才的事雖然是他們不對,但他們已經答應我以後改正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風系魔導士奧裡維拉兄弟,這位是火系魔導士基努兄弟。我叫阿呆,他是我兄弟玄日。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

  先前一直和阿呆對話的傭兵一聽到奧裡維拉是魔導士時,膝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魔導士是什麼概念?那是連團長也不敢得罪的啊!「小人叫林大,這是我兄弟林二,我們都是團裡的三級傭兵。魔法師大人,剛才我不是有意罵你的,都怪我嘴太臭了。」

  奧裡維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繼續吃著自己的梨。

  阿呆微微一笑,道:「你們不用太拘束,剛才的事既然已經過去了,維拉兄弟不會再和你們計較的,說說月痕傭兵團的事吧。幾年不見,月痕傭兵團現在發展的如何?」一聽阿呆問起月痕傭兵團的事,林大頓時來了情緒,口沫橫飛地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一遍。原來,月痕等人和阿呆、玄月在精靈森林分手以後,就回到了紅颶族,他們用得來的兩塊極品魔法水晶為自己的月痕傭兵團和阿呆、玄月的天惡傭兵團交了任務,那兩塊極品魔法水晶的成色極佳,被一個大師級的煉金術士收去,並給了他們五十萬金幣的酬勞。月痕本就是心懷大聲人,憑藉著五十萬金幣的資金,他將已經升為特級的傭兵團大肆擴張。憑借特級傭兵團響亮的名號,在很短時間內就招收了上千名團員,這些團員經過他、月姬、苗飛,萬里的不斷調教,短時間內有了不小的成效,使傭兵團實力大增。月痕深知,傭兵團中的弱點在於沒有高手,所以,他將所接的任務都定性在一級以下,憑借人多勢眾,幾年以來,倒也沒出過什麼差錯,使得月痕傭兵團的聲威越來越大,現在已經擁有接近三千名團員了,隱隱成為紅颶族中繼紅颶傭兵團之後的第二大傭兵團。在傭兵界,和骷髏傭兵團一起被評為發展最快的傭兵團。

  阿呆驚訝地說道:「月痕大哥真厲害啊!短短三年時間就取得了如此成績,我們天惡傭兵團到現在還就只有兩個人呢。」

  玄月笑道:「真想快點年他們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林大,你們總部在什麼地方?是在紅颶城麼?」

  林大搖了搖頭,道:「紅颶城中只有一個傭兵團,那就是大陸第一的紅颶傭兵團,那裡是不允許其他傭兵團駐紮的。除非有一天,哪個傭兵團實力超過他們,取代大陸第一的位置。為了這個目標,現在的幾個特級傭兵團都在暗中努力呢。我們的總部設在距離紅颶城不遠的瓦羅城,城雖然小了一些,但我們也是那裡唯一的傭兵團,連城主都對我們月痕團長禮敬有加。我們這次離開團部是去執行一個送東西的小任務,剛剛回轉,就在這裡遇到了你們幾位,真是太巧了,團長見到你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奧裡維拉譏諷道:「是啊!在這裡一碰到我就大罵出口。」對於林大先前侮辱到母親,他始終無法釋懷,對這個前拒後恭的小人印象很差。

  林大喃喃的說不出話來,阿呆替他解圍道:「都已經過去就算了。好了,咱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起程吧。就先到瓦羅城去看看月痕大哥吧。」一行六人起程上路,奧裡維拉因為先前戲弄基努有些過火,這回在路上主動用小旋風為他驅暑,基努的怒氣也就隨之平息了。

  一路上,林大、林二始終戰戰兢兢的極為小心,深怕自己行差路錯招來阿呆幾個的不滿。因為他們都知道,面前這幾個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別說他們還是團長的朋友,就是他們那的實力也讓人心寒啊!

  兩天後,在林氏兄弟的帶領下,眾人終於來到了月痕傭兵團總部所在地瓦羅城外。從外表看,這座城市的規模和阿呆當初離開西波族所到的幾個城市相仿。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林氏兄弟突然停下,疑惑地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些什麼。

  阿呆走到林大身旁,道:「林兄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咱們進城吧。」由於這兩天林氏兄弟一直對他很恭敬,使他當初對二人的惡感減少了許多。只有奧裡維拉對這兩人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林大皺了皺眉,道:「平日裡城外總能見到許多團裡的兄弟,最起碼也有幾個在城外站崗的,怎麼今天連一個人都沒有,真是奇怪。」

  阿呆笑道:「也許是月痕大哥放團員假了呢,你們團裡有三千人之多,不會有什麼事的,先進城再說吧。」

  林大點了點頭,和林二一起帶著眾人向瓦羅城西城門走去。城門大開,吊橋在護城河兩岸,也許是因為瓦羅是在紅颶族內陸的原因,城門處只有十餘名士兵守衛著,過往的行人絡繹不絕,也沒有人去盤查。到了這裡,連阿呆都感覺到奇怪了,自從進入紅颶族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一座城市的入口處沒有見到傭兵。不禁向林大道:「真的一個傭兵也沒有啊!」

  林大面龐上流露出焦慮的神色,道:「阿呆副團長,我去問一下吧,這簡直太奇怪了。平日裡,幾乎每十個進城的人中就會有一名傭兵呢。」

  阿呆點了點頭,林大迅速的跑向城門守衛的士兵,和其中一人低聲交談了起來,一會兒的工夫,他臉色發青地走了回來,沉聲道:「真的出大事了。」阿呆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激烈的心跳聲,看著他微微有些震顫的身體,皺眉道:「怎麼?難道是月痕大哥他……」

  林大搖了搖頭,道:「不是團長,而是整個傭兵團出了大事。有人想來侵佔我們的領地,這對我們來說太可怕了。」

  玄月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些。什麼叫有人來侵佔你們的領地?」

  林大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去問那守城的士兵為什麼城裡沒有傭兵進入。他告訴我,說月痕團長宣佈,所有傭兵團成員禁止離開總部,而其他傭兵團的傭兵怕惹上麻煩都相繼離城了。兩天前,曾經有一隊傭兵來到瓦羅城,他們公開向團長表示,讓我們月痕傭兵團三天之內全體離開瓦羅城,將領地讓給他們,否則,就在三天後,也就是明天,於瓦羅城外以傭兵的方式解決。誰勝了,就可以駐紮在這時在,真是夠啊!至於是哪個傭兵團,恐怕也只有月痕團長知道了。」

  玄月失笑道:「我當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有傭兵團來挑釁啊!這還不好辦,把他們打敗不就行了。阿呆大哥,咱們來得還真是巧啊!上回在安迪斯城是遇到兩個魔法師工會比試,這回又遇到了傭兵團拚鬥,有意思,我們正好可以幫幫月痕大哥。」

  林大苦笑道:「沒有您想像的那麼容易,在紅颶族傭兵界有這麼一條規定,只要傭兵團人數超過一千,就可以隨便選擇自己駐紮的城市,將該城市做為自己的總部。只要做出在有事時協助該城防禦的承諾,紅颶族官方不加干涉。也就是說,只要你傭兵團的實力夠,就可以獨佔一城,甚至是獨霸一方,有著不次於官方的權利,甚至可以享受該城不超過百分之五的稅收。正是因為這條鼓勵性政策,所以才使紅颶族成為了傭兵們的天堂。但是,在一定情況下,駐守城市的傭兵團會遭到威脅,足以影響整個傭兵團的威脅,那就是來自其他傭兵團的挑戰。挑戰方的等級必須要比被挑戰方低,他們只要按照傭兵工會規定的方式進行,一旦獲勝,不但可以接手對方的駐地,還可以接受對方傭兵團等級的稱號。而原駐守方則要從本級降兩級,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如果被對方超出瓦羅城就要降到二級傭兵團,恐怕將再無翻身之日啊!正是因為傭兵團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所以才沒有其他傭兵願意摻和進來,慘了,這下真的慘了,我們能頂過這一劫麼?」他慘白的臉色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顯然極為擔憂。

  阿呆問道:「那將是如何挑戰呢?是按場次比,還是一上來就群毆。要是有了死傷怎麼辦?」

  林大苦笑道:「死傷各安天命,傭兵團之間的這種爭鬥是不會有人管的。因為後果嚴重,所以傭兵界對挑戰方比較嚴苛,要是團戰,單批,全部獲得勝利。證明己方確實比原駐守傭兵團強大得多才能獲得勝利,一旦失敗,必須要將本身的傭兵團解散,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直接挑戰駐守城市傭兵團的情況極少出現。因為作為挑戰一方,如果沒有絕對把握,是不會輕易冒險的,這種直接挑戰對方駐守城市的傭兵法則叫必勝之決,意思是挑戰方必須獲得所有場次比試的勝利才行,這種挑戰地裁判,是由被挑戰方所在城市的城主擔當。本來我們傭兵團最大的目標就是在實力足夠之時通過這種挑戰來取代紅颶傭兵團的地位。可是沒有想到,我們還沒有出手,就已經有人準備搶我們的地盤了。」

  阿呆微微一笑,道:「走吧,你先帶我們去見月痕大哥,這件事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對了,在對方挑戰的時候,作為駐守城市的一方可以邀請其他傭兵團相助麼?」雖然天惡傭兵團已經成立將近四年了,但阿呆對於傭兵團的規矩還是知之甚少。

  林大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道:「可以的,挑戰方不能邀請幫手,但是被挑戰方卻可以在三天內方邀親朋好友相助,對方顯然已經摸清了我們的底細,為了能多執行任務,我們傭兵團將低級任務的價格壓得很低,為此得罪了許多傭兵團,除了您的天惡傭兵團以外,恐怕不會有人願意來幫我們了。不過,有您的加入,我們一定能順利過關,將那些敢來挑戰的傢伙打回老家。」月痕傭兵團的團員待遇十分優厚,而且又不用做什麼危險的任務,他可不想就這麼斷了自己的財路,自然希望阿呆等人幫助月痕傭兵團度過些次難關。

  阿呆點頭道:「只要允許幫助就好辦了。走吧,咱們進城。」在林大兄弟的帶領下,六人進入了瓦羅城內。這座城市雖然規模不大,但居住的人口卻不少,道路兩旁林立的店舖生意都十分紅火,穿過幾條寬闊的大街,眾人來到城南,林大指著前方一片佔地很廣的院落,道:「這就是我們總部了。聽說,本來這裡是一個富商的豪宅,後來因為要舉家遷徒才出售的,當初團長在買下這片地方的時候,足足花掉了二十幾萬金幣,然後經過履行,去掉了那些裝飾的東西,除了留出演武場的地方以外,全都建成了房屋,現在,總部能夠隨五千人居住呢。」

  阿呆讚歎道:「這院子真的很大,佔地有幾萬平方米了吧。月痕大哥對傭兵團的管理一定非常出色。」

  林大道:「總部佔地面積接近十萬平方米,在大陸上,恐怕除了紅颶傭兵團以外,再沒有誰哪個傭兵團有這麼完備的總部了。」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月痕傭兵團總部的大門前,門外有兩名傭兵把守。他們一看到林家兄弟,頓時面露笑容。左邊的傭兵道:「怎麼,任務完成了吧。嗯?你們怎麼還帶這麼多人回來,他們是幹什麼的?」這幾天月痕傭兵團正處於危險之時,一看到阿呆幾人都是魔法師裝束,門衛頓時有些緊張。

  林大趕忙解釋道:「他們都是團長的朋友,是到這裡看團長的。聽說有人膽敢向咱們發出必勝之決的挑戰,是麼?」

  門衛顯然和林大關係不錯,絲毫沒有懷疑他的話,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臉色凝重地道:「是啊!團長正在為這件事煩心呢。現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駐守傭兵團就要更換了。所有人都對咱們傭兵團冷淡了許多,瓦羅城許多以前將任務給咱們的富商都抱著觀望的態度,真是損失慘重啊!」

  林大哈哈笑道:「這回不用怕了,有團長這幾位魔法師朋友幫忙,那些敢於挑戰的混蛋必定以解散告終。好了,不和你聊了,我們先進去。」

  聽了林大的話,門衛頓時對阿呆四人另眼相看。恭敬的打開大門,點頭哈腰地將他們讓了進去。

  月痕傭兵團總部內只有一個很小的院落,兩旁都是林立的房屋,建築密度很大。林大道:「這個時間兄弟們應該都在演武場操練呢,所以前院沒什麼人。」

  阿呆四人跟隨著林大兄弟穿過兩進院落,來到月痕傭兵團總部的中央,林大指著面前不遠處一間高大的房屋道:「團長大人應該就在那裡,那是我們傭兵團的議事廳。麻煩你們等一下,我先去稟報一聲。」

  說完,快步走去。議事廳門外有兩名傭兵負責守衛。林大和他們低語幾句,就走了進去。阿呆扭頭沖玄月道:「四年不見,不知道月痕大哥還認不認得我。」

  玄月微微一笑,道:「雖然過了四年,但你也只不過是高大了不少,那傻乎乎的樣子可是一點沒變,他怎麼會認不出呢?」

  阿呆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我樣子沒變,你又沒見過四年前的我。」他疑惑地看著玄月,心中似乎捕捉到什麼。

  玄月自知失言,趕忙掩飾道:「沒見過我不會用猜的麼?再說妹妹也和我描述過你的樣子啊!她的話總不會錯吧。」

  「阿呆,真的是你啊!"驚喜的呼喊聲響起,議事廳大門敞開,一身銀色輕甲的月痕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裝束雖然沒有改變,但看上去卻比四年前多了幾分滄桑,已經有點中年人的味道了,原來有些單薄的身體健壯了許多,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芒,盯視著阿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心情異常激動。

  阿呆感覺到一股熱血直衝心頭,全身產生出一種戰慄的感覺,再次見到月痕,他的內心不斷的激盪著,面前的月痕是那麼的親切,他好不容易才喊出聲:「月痕大哥。」

  月痕飄身衝到阿呆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動情地說道:」兄弟,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你,你一直還好麼?」

  阿呆用力的點了點頭,反手抓住月痕的肩膀,道:「大哥,咱們都快四年沒見了。如今你的月痕傭兵團已經有這樣規模了。真不簡單啊!」

  月痕的心情平復了一些,但臉龐上依然充滿喜色,兩天以來,他一直在為必勝之決的挑戰而煩心,此時見到阿呆,似乎已經忘記了所有的煩惱,笑道:「這還不是拜你所賜麼?要沒有那兩塊極品水晶,我就算拼了命也達不到現在的形勢。啊!對了,月月呢?她在哪裡?」

  玄月在見到月痕之時,心中也非常激動,但也有些忐忑難安,她清楚地知道月痕的睿智,怕他認出自己的真正身份,一聽他提起自己,趕忙道:「你好,月痕大哥,我是玄月的親哥哥玄日,妹妹她一直留在教廷跟隨教皇大人修煉魔法呢。以前聽她提起過你,你比他描述的要英俊得多了,見到你很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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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10:05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必勝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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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痕有些疑惑的打量著玄月,由於這兩天心神過於緊張,所以他並沒有多想,看著那似曾相識的容貌微笑道:「原來你是月月的兄長,你們長得可真像啊!月月是應該努力修煉一些,否則怎麼配得上她特級傭兵團團長的稱號呢?走,咱們裡面說去。阿呆,這麼長時間沒見,我有許多話想問你呢。」說著,他拉著阿呆的手臂向議事廳走去,玄月見月痕沒有認出自己,大大的鬆了口氣,趕忙招呼奧裡維拉和基努跟了上去。

  議事廳內佈置簡單,中央是一張巨大的橢圓形桌子,周圍擺放著一圈木椅,月痕將四人讓到座位上,扭頭沖一旁的林家兄弟道:「這次你們做的很好,稍後我自有獎賞,吩咐下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要進來打擾,我要和阿呆兄弟敘舊。」

  「是,團長。」林家兄弟答應一聲,歡天喜地的去了,他們都知道月痕說話向來算數,答應的獎賞一定能夠兌現。

  月痕坐到阿呆身旁,看向奧裡維拉和基努,道:「真是不好意思,一見到阿呆兄弟我太高興了,還沒請教,這兩位是?」剛才林大一對他說天惡傭兵團的阿呆來了,沒聽林大說清都有什麼人同來,他就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所以並不知道奧裡維拉和基努的身份。

  阿呆趕忙為雙方介紹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風系魔法師奧裡維拉和火系魔法師基努,這就是我對你們說過的月痕大哥。「當著月痕的面他並不想吹噓,所以沒有說出奧裡維拉和基努的魔法級別。

  奧裡維拉和基努趕忙站起身,沖月痕點頭示意,月痕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此時正是月痕傭兵團危急存亡之刻,雖然他知道阿呆的功力比自己也強不了許多,但如果這幾名魔法師肯幫自己,明天的必勝之決也就有把握多了。微笑道:「兩位兄弟別客氣,既然你們是阿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到我這裡可千萬別拘束,就當到了自己家一樣。」

  月痕親切的話語頓時贏得了奧裡維拉和基努的好感,奧裡維拉道:「月痕大哥你放心,我們可是不會客氣呢,恐怕要在你這裡叨擾幾天了。只要到時候你別煩我們就行了。」基努最近和奧裡維拉鬥嘴有了不少進步,聞言譏諷道:「就衝你臭毛病那麼多月痕大哥也會把你趕出去。」

  月痕笑道:「怎麼會呢?我歡迎還來不及,魔法師的光臨對我們為說是莫大的榮耀啊!阿呆兄弟,精靈族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阿呆歎息一聲,當著奧裡維拉和基努的面他不想說太多。只是苦笑道:「結果很不理想,只救回了精靈公主和一名精靈少女,其他的精靈都因為受到那些黑暗勢力的羞辱而選擇了自殺。」一想起在落日帝國的那段日子,阿呆的心中就異常壓抑,在那裡,他經歷了無數痛苦,冰死了,十多名精靈死了,那都是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啊!

  月痕看著阿呆默然神傷的樣子知道他身上必然發生了許多事,勸慰道:「能把精靈族公主救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也算完成了精靈女王的囑托。岩石大哥他們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阿呆道:「從精靈族出來以後,我回迷幻之森去看老師,岩石、巖力兩位大哥回普巖族修煉武技去了。」

  月痕的神色顯得有些落寞,道:「當初我真的很想和你們一起去落日帝國,可牽涉實在太大,阿呆,你現在還怪我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人各有志,怎麼能勉強呢?即便你沒跟我們去落日帝國,我們也同樣是好兄弟啊!對了,我們進城後聽說月痕傭兵團似乎遇到了麻煩,有人要以必勝之決的方法向你們挑戰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痕全身一震,苦笑道:「不瞞你說,這次我們遇到了很大的危機,這座瓦羅城雖然面積不是很大,但卻非常富庶,當初我選擇將傭兵團駐守在這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此,憑借官方那百分之五的稅收,即使我們不去接任務,也能夠養活起手下兄弟。前來挑戰的這個傭兵團想必也是看上了這點,他們雖然只有千餘人,但實力卻非常強大,成立不到一年,就已經躥升到一級傭兵團的級別,只要能勝過我們,其聲威必然能夠超越現在的幾個特級傭兵團,直追紅颶。一旦我們敗了,好不容易建立的這份基業也就隨之化為泡影,所以我正在想對策。」

  玄月道:「月痕大哥,我們聽林大說了一些關於必勝之決的事,你能不能為我們詳細的解釋解釋,我們也好幫你啊!大家既然是朋友,我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月痕心中一喜道:「必勝之決是這樣的,分成單戰和團戰兩部分,單戰是以五戰定勝負,而團戰則是雙方各出五百最精銳的戰士對拼。在規則上是對我們有利的,在五場單戰中他們必須要贏三場,同時團戰也必須獲勝,才能將我們趕出這時在。但對方來者不善,我們月痕傭兵團雖然整體素質還可以,但單挑就比較差了,哎-—,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團戰能夠取得勝利。不過,我擔心的是,團戰恐怕會有不少兄弟死傷。」

  玄月充滿信心的一笑,道:「月痕大哥,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他們把比試拖入團戰的,只要我們單戰勝了,他們不就沒法比下去了麼?」

  月痕微微一愣,心道,這月月的兄長對自己的信心真足啊!他搖了搖頭,道:」可是,是先進行團戰,然後才進行單戰的,也就是說團戰是不可避免的。」

  阿呆皺了皺眉,道:「一旦混戰起來,恐怕很難照顧到全場,必然會有人死傷。這可就難了。自從在亞金族敗給四大長老以後,他的信心始終沒有恢復。玄月眼中精芒一閃,道:「沒關係,我有辦法。月痕大哥,團戰的人數必須是五百麼?能不能少一些。」

  月痕道:「那倒不一定,只是上限是五百,如果數字比這個少沒關係。玄日兄弟,你想怎麼做?」

  玄月自信的一笑,道:「這就好解決了。明天雙方進行團戰的時候,我和阿呆大哥作為你們的盟友出戰。五百人而已,還不看在我眼裡。這樣,你們也就可以避免損傷了。」月痕心中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皺眉道:「什麼?難道,難道就你們兩個人迎戰對方麼?這怎麼行。兄弟,你可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啊!在團戰中,對方必然盡遣高手。一個不好,你們就會葬身其中,這萬萬不可。有信心是好事,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玄月自然聽出了月痕內心的想法,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阿呆,心想,就用這次的團戰來找回大哥的信心吧,微笑道:「月痕大哥,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是自不量力,請你相信我們,以我和阿呆大哥的實力,一定能幫你們度過此次危機。」

  一旁的基努忍不住了,在月痕說話之前搶著道:「不用你們去,有我就足夠了,放出一條紫炎騰龍還不把他們燒得屁滾尿流。」

  奧裡維拉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去?那只會壞事,還是我的龍卷殘雲厲害一些,保證能把他們弄得暈頭轉向失去戰鬥力。」

  玄月道:「不行,你們不是傭兵,不能代表月痕傭兵團出戰的,到時候在一旁看著好了。」

  奧裡維拉和基努頓時無語,他們身為魔法師工會重要成員,沒有會長的批准,是絕對不允許加入傭兵行列的。

  聽了他們的話,月痕險些暈倒,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口氣大得不得了,幾年沒見阿呆,他怎麼交了這麼多吹牛的朋友,看他們的裝束,明明都是高級魔法師的等級,怎麼可能憑借一己之力和對方五百鐵騎對抗呢?正在他想拒絕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嘈雜聲。

  「什麼?我大哥不讓任何人進去?我也不行麼?我可是副團長。躲開,再攔著我,我一就腳踹死你,……」

  阿呆和玄月同是一愣,這個嬌蠻霸道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砰」的一聲,議事廳的門被踹開了,從外面走進一名怒氣沖沖的少女,紅色的勁裝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配上她那一頭微微捲曲的長髮,看上去充滿了野性的誘惑力。來的,正是月痕的妹妹月姬。

  阿呆站了起來,笑道:「幾年不見,月姬姐姐的脾氣不審這麼暴躁啊!你應該也有二十三、四了吧。」

  月姬微微一愣,向阿呆看來,那熟悉的憨厚面孔使她全身一震,「啊!你,你不是阿呆麼?你怎麼來了?」

  阿呆微笑道:「我們路過這裡,聽說你們月痕傭兵團現在已經是赫赫有名,特地來看看的。」

  月姬反手將門關上,笑罵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你說話可比以前利落了很多啊!似乎已經不再是那麼傻乎乎的了。一定是我月月妹妹調教的好。

  阿呆苦笑道:「大姐,你就給小弟留點面子吧。」月姬走到阿呆身前,照著他肩膀就是力道十足的一拳,阿呆身上白光一閃,為了不傷到月姬,他用的全是柔勁,月姬感覺自己的拳頭宛如打進一團棉花當中,不由得微微一愣,光芒一發即收,阿呆仍然站在原地,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月痕皺眉道:「小妹,你這是幹什麼?人家阿呆遠道而來,你怎麼上來就動手。」

  月姬嘻嘻一笑,道:「我是看看他這幾年偷懶沒有。嗯,好像武技不錯啊!阿呆,有機會咱們比畫兩手。」她的目光無意中落在玄月身上,不由得皺了下眉,一把抓住玄月的肩膀,道:「月月妹妹,你怎麼弄成了這樣,跟個男孩子似的。」

  玄月被她一句話差點嚇趴下,臉色一變,勉強抑制著自己加快的心跳,抱歉地道:「你,你一定是月姬姐姐吧。我不是月月,我是月月的大哥玄日。見到你很高興,唉,你的手好重,能不能輕一點。」她不知道月姬是否真正看穿了她的易容,只得盡著最大的努力掩飾。

  月姬鬆開手,怔道:「原來你不是月月啊!你們長得還真象。嗯,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她的孿生哥哥對不對。」

  玄月心中長出口氣,微微有些喘息著道:「這欠都能猜到,真是厲害。」

  月痕道:「小妹,別鬧了快坐下。我正和阿呆兄弟敘舊呢,你呀,都老大不小了還這麼刁蠻,怪不得……」

  月姬怒道:「怪不得什麼?怪不得嫁不出去是不是?我就是不想嫁,哼。阿呆你說,我漂不漂亮?」

  阿呆嚇了一跳,他可不敢得罪月姬,趕忙道:「漂亮,漂亮。」

  月姬道:「就是嘛。人家才灑盧隨便找個人就嫁了,我也要找個能夠保護我的才地。你們都說什麼了?說來給我聽聽。」

  月痕似乎因為月姬的叫囂有些生氣了,沉聲喝道:「小妹,你安靜點。這兒還有兩位客人呢。」

  月姬一愣,將目光轉向基努和奧裡維拉。奧裡維拉微微一笑,道:「你好,月姬小姐,我是風系魔法師奧裡維拉。」見到月姬後他就在心裡暗暗和亞金族族長蒂雅相比,在容貌上月姬要遜色幾分,但是她所蘊涵的野性和英氣卻是蒂雅所沒有的,可以說是各有勝場。

  基努也站了起來,自從月姬進門後,他的目光就從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影,那玲瓏有致的嬌軀,那滿頭捲曲的紅髮是那麼動人,基努質樸的面龐漲得通紅,低下頭不敢和月姬的目光相對,喃喃的說道:「你好,月姬小姐,我是火系魔法師基努。」

  月姬的目光從奧裡維拉臉上掃過,她對奧裡維拉這種容貌英俊、翩翩有禮的樣子向來不感興趣,而基努的羞澀卻讓她覺得很有意思,取笑道:「原來男人也會臉紅的啊!大哥你看,你還說我嫁不出去,他看著我的時候臉都紅了。」

  基努恨不得有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心跳加快,尷尬的說不出話來。月痕沒好氣地道:「行了,基努兄弟是老實人,你可別欺負他。」

  月姬湊到基努身旁,微笑道:「我有欺負你麼?」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傳入基努鼻中,基努頓時感覺到一陣頭腦發熱,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連聲道:「沒有,沒有,是我自己不好。」

  月姬嘻嘻一笑,道:「你臉紅的樣子好有意思啊!這回多了你們幾個魔法師,我們對付那些敢來挑戰的混蛋就更有把握了。他們還號稱是什麼霸王傭兵團,這回要讓他們變成王八我才能解氣。阿呆,你們會幫我們的對不對。」

  阿呆看到基努的樣子心中大為凜然,深怕月姬將目標轉到自己身上,趕忙道:「那是當然了,我們正和月痕大哥商量對策呢。月痕大哥,就照玄日兄弟所說的辦吧,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月痕猶豫不決地看著阿呆,這畢竟關係到月痕傭兵團幾千人今後的命運,他自然不能草率決定。在他心中始終認為,兩個人對付五百人,那是不可能勝利的。月姬看著自己大哥猶豫的樣子,問道:「都說什麼了?準備怎麼對付那群混蛋?」

  月痕歎了口氣,道:「玄日兄弟說,他要和阿呆兄弟一起,憑借兩個人的力量和對方進行團戰。」

  月姬心中一驚,疑惑地看著阿呆和玄月道:「你們不是開玩笑吧?」

  玄月道:「當然不是開玩笑,我們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月姬姐姐你就放心好了。」

  月姬噌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眸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大聲道:「好,夠囂張,我喜歡。阿呆,如果你們真的能以兩人之力把方打敗,那我就嫁給你做老婆,怎麼樣?」看著阿呆和玄月臉色大變的樣子,她嘻嘻一笑,接著道:「開玩笑的啦,你有了月月妹妹,又怎麼會要我呢?」

  阿呆這才鬆了口氣,無奈地道:「大姐,你再這樣下去,恐怕我還沒幫你們進行團戰就已經被嚇死了。」

  月痕瞪了月姬一眼,道:「阿呆兄弟,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太過大意。如果只是你們兩個人出戰,實在太危險了,我放心不下。團戰還是照我們原來的計劃進行吧,如果我們輸了,單戰你們再出手也還來得及。」

  玄月皺眉道:「月痕大哥,你是信不過我們麼?這樣好了,團戰還是出五百人,我和阿呆也在其中。到時候我們兩個先上去,如果打不過對方你們再上,這樣總可以了吧。」她的聲音中隱隱透出怒氣,牢牢地盯著月痕。

  月痕看著玄月那堅定的目光不由得退縮了,這樣決定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只得道:「那好吧。就依兄弟的意見。不過,團戰的時候你們可要小心啊!一旦有危險,我會立刻帶人上去救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玄月信心十足地看了阿呆一眼,道:「我們會的。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等到了明天,你自然明白為什麼我會這麼有信心了。」

  月痕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這樣吧,小妹,明天的團戰你就不要參加了。我帶四百九十七名兄弟給阿呆和玄日兄弟助威。如果團戰失利的話,根據情況再決定單戰的出場順序。我們月痕傭兵團是龍是蟲,就看明天的了,時候不早了,小妹,你去把苗飛和萬里找來,咱們為阿呆兄弟他們接風洗塵。」雖然有了阿呆等人的加入,但月痕心裡依然沒底,他只是聽說過霸王傭兵團作風非常強悍,但經過兩天的資料懼,卻仍然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但現在也只能強顏歡笑,他在月痕傭兵團上付出了無數心血,絕不想讓剛剛進入正軌的傭兵團就此夭折。

  苗飛和萬里再次見到民是一番親熱,晚飯在歡快的氣氛中足足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飯後,月痕為阿呆四人安排好住所,並叮囑阿呆等人好好休息後,繼續為明天的事情忙碌了。他們必須在今天晚上將明天團戰的成員挑選出來,並做好一切準備才行。對月痕等人來說,這將是忙碌的一晚。

  夜幕降臨,斜靠在自己的床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晚愣神。玄月和阿呆住一個房間,她看著愣神中的阿呆心潮不斷起伏著,為什麼愛一個人是這麼痛苦,阿呆啊!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麼?深歎一聲,玄月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淡淡的說道:「大哥,你對明天的團戰有信心麼?」

  阿呆一驚,從愣神中清醒過來,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對手的情況,說不好。如果那個霸王傭兵團的實力能和骷髏傭兵團差不多,我們要勝恐怕很難,除非進行大規模的屠戮,但那是我不想見到的場面。每殺一個人,我心中的戾氣就會增加幾分啊!任何生靈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又怎麼忍心去剝奪呢?」

  玄月道:「大哥,你知道麼?其實你是一個很懦弱的人。」她很清楚,如果不刺激阿呆一下,他是不會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的。

  阿呆全身一震,低下頭,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兄弟,你是這樣看我的麼?難道非要殺人才能證明我的強大麼?那我寧可不要。」

  玄月道:「不,強大不一定要殺人。我說你的懦弱並不是指此。從亞金族出來以後,你自己有多頹廢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麼?你從來都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實力。我敢斷言,以你現在的水平,即便和劍聖相比也不遑多讓,可是你呢?只經歷了一次挫折就頹廢了,這不是懦弱是什麼?如果天罡劍聖他老人家看到你這個樣子,不知道會多麼失望。你缺少的,就是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霸氣。你曾經說過,你在落日帝國中曾經有過死神的稱號,那時的你,在實力上還遠遠比不上現在,卻能讓所有落日帝國的貴族恐懼。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武技的最境界,你的精神力從米姆城出來以後一直停滯不前,不能有所突破固然和你很少冥思有關,但你的精神境界過差也是重要原因。霸氣,你需要的是霸氣,你明白麼?」

  阿呆聽著玄月的話,有些失魂落魄地道:「霸氣。霸氣麼?」

  玄月的聲音有些激動,「不錯,就是霸氣。明天的團戰,我不會幫你,頂多在後面給你施加幾個輔助魔法。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面對。讓我看看你在不殺人的情況下究竟有多麼強大。辦法其實很簡單,我要求你,在不使用冥王劍、神龍之血、哥裡斯之願這三件神器的情況下,讓對方的五百人全部失去抵抗能力,而不能有一個死亡。同時,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以你的實力,是絕對可以做到的。面對敵人就要一往無前,不能顧慮過多。大哥,這是我對你的期望,也是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對你的期望,你是普林先知口中的救世主,為了能拯救人類的浩劫,你最先要做到的,就是將自己的功力提升成為大陸最強才。只有這樣才能以不變應萬變,迎接一切的挑戰。明天就是一個提升你意志的最好機會,希望你能把握住。好了,我要冥思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希望明天在戰場上,能夠看到一個全新的阿呆大哥。」說完,她在激盪的心情中合上雙止,憑藉著神聖能量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漸漸進入了冥思狀態。要說的她都已經說了,至於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就要看阿呆自己了。

  阿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看著面前的玄月,玄月的話如同晨鐘暮鼓一樣不斷的震撼著他的心靈。我太懦弱了,是啊!我真的是太懦弱了,如果當初不是我的懦弱,也許冰就不會死,不是我的懦弱,可以避免很多事。玄日兄弟說得對,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很強,我已經達到了生生決的最高境界,我的武技已經不弱於玄遠審判長了。「我很強,我很強。」喃喃地念叨著這三個字,阿呆的意念開始發生轉變,腦海不不斷浮現出一幕幕看不清楚的畫面,一股冰冷的感覺瞬間充斥著他的全身,他自己能夠清晰的狂升的戰意在不斷的充斥著他的心靈,雖然那些畫面無法看清,但阿呆卻清晰的感覺到畫面中所蘊涵的精神層次在不斷的刺激著自己,意念在畫面的影響下漸漸和玄月之前的話融合為一,阿呆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自己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從今以後再興地懦弱了。閉上雙眼,他將全部意念都沉入到自己丹田的金身中,感受著金身澎湃的能量波動。他就這麼進入了打坐狀態。正如玄月所說,明天,一定會出現一個全新阿呆。

  清晨,天色漸亮,月痕傭兵團的每一個人都懷著激動而有些顫慄的心情早早起床。今天,將是決定他們傭兵團命運的時刻,能不能在傭兵界繼續生存下去,就要看今天這一戰了。月痕昨天晚上只打坐了五個小時,在他的精挑細選下,找出了五百名最強的傭兵參加今天的決戰。月痕傭兵團的四名主要領導者都集中在總部的議事大廳中,苗飛的神情非常緊張,萬里也好不到哪裡去,加下忐忑不安的月痕兄妹,議事廳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重的氣氛之中。他們畢竟都還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月痕傭兵團發展得很快,但他們卻都沒有經歷過什麼大場面,此時遇到了這麼大的困難,也只有強撐下去一途了。

  苗飛在沉重的氣氛下最先沉不住氣,歎息道:「希望阿呆和玄日真的有他們自己說的那麼強,能夠一擊而勝吧。」

  月痕皺起眉頭,怒聲道:「不要什麼都指望人家。這是咱們自己的事,如果阿呆和玄日兄弟不在怎麼辦,我們能在每次面臨危機的時候都有貴人相助麼?一切只有靠自己才行。今天這一戰,關係我們的信仰,能不能讓月痕傭兵團繼續發展壯大,就要看今天了。我們不能敗,絕對不能敗。」他緊緊地攥著雙手,身體微微顫抖著,雙目中寒光電閃。這三年多來,他一邊發展著月痕傭兵團,一邊不斷的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為的,就是能將月痕傭兵團發展成為一個像紅颶傭兵團那樣可以影響到整個傭兵界的強大存在。現在,月痕傭兵團自創辦以來最大的考驗來臨了,能否通過這一關,將決定著自己的願望能否實現,面對危險,他只能義無反顧地衝上去,再沒有的選擇。

  感受著月痕對勝利的渴望,所有人都沉默了,月姬感覺到自己似乎呼吸非常困難似的,心頭彷彿壓抑著一塊大石,她微微皺眉,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去叫阿呆他們起來吧。」說完,像逃跑一樣朝著阿呆、玄月居住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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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13:40

第一百二十三章 霸王傭兵團


  玄月從冥思狀態中恢復過來,昨晚她在心情激盪下進入冥思狀態後,一直沒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這一夜的冥思進步甚微,但也已經把她的精神力狀態調整到最佳了。

  其實,昨天晚上她說完那些話之後,自己也有些後悔,她心中暗想:阿呆心地單純,性格質樸,自己的話對他來說,會不會太重了,也許,他會承受不了自己給他帶來的壓力而更加頹廢呢?如果是那樣的話……

  有些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眸,玄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阿呆。當她的目光和阿呆身體接觸的剎那,玄月全身劇震,眼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阿呆靜靜的坐在旁邊的床上,身上沒有散發出一絲威勢和鬥氣光芒,披肩的黑色長髮靜靜的低垂著,質樸的面龐上平靜無波,他那健壯的身軀包裹在紅色魔法師袍內沒有絲毫的能量波動,就像死了一樣,異常沉寂。但是,玄月卻從阿呆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以前沒有的東西,雖然沒有能量波動存在,但阿呆坐在那裡,就像一座巨大的高山一樣,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撼動。他,他這是怎麼了?擔憂不斷充斥著玄月的心扉,她想去喚醒這個自己已經看不透的阿呆,但卻又沒有那種勇氣。

  正在這時,輕巧的腳步聲傳來,「阿呆,玄日,時間不早了,我們要準備出發才行。你們起了沒有?」

  玄月微微一楞,她從聲音中辨別出月姬的身份,從床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光系魔法袍,深深的看了依舊處於修煉狀態的阿呆一眼,這才上前將門打開。

  月姬沒好氣的瞪了玄月一眼,道:「怎麼這麼晚還不起床。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重要麼?阿呆呢?他還沒起麼?」

  玄月點了點頭,低聲道:「月姬姐姐,你輕聲一點,阿呆還在打坐的修煉狀態中,經不起打擾的。現在就要出發了麼?」

  月姬皺了皺眉,道:「是啊!我們作為瓦羅城的駐守者自然要先到城外等待我們的挑戰者到來,這樣才能做到以逸待勞。阿呆這傢伙還在修煉啊!可我們已經要走了,現在該怎麼辦?」她也知道在修煉真氣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擾的,但這次不同以往,關係著整個月痕傭兵團的前途啊!而阿呆和玄月正是他們的希望。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月姬還是知道,自己內心中已經有了懼怕必勝之決的情緒。

  玄月想了想,道:「我試試吧,看看能不能將他從修煉狀態喚醒。」說完,剛要轉身走回房間,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用了,我已經起了。」玄月心中一驚,她並沒有感受到房間內有任何變化,但這個聲音,明明是阿呆的啊!愕然回首相望,只見阿呆站立在她身後五步外,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黑色的長髮整齊的披散在肩頭,彷彿一尊雕塑似的。看著阿呆那沒有絲毫光芒的眼眸,玄月心中一陣擔憂,不禁下意識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阿呆微微搖頭,道:「我沒事,月姬大姐,咱們走吧,準備出發。對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件黑色的長袍,不要任何裝飾,我想,這件火系魔法袍並不適合我。」

  月姬看著阿呆那古井無波的面龐,突然產生一種心悸的感覺,面前這個比自己年紀還輕的青年,似乎已經並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阿呆了。點頭道:「好吧,那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離開了。

  阿呆眼瞼低垂,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他修長的雙手放在大腿兩旁,靜靜的站在那裡,整個人宛如一座雕像似的,沒有一絲生氣。玄月走到阿呆面前,看著這比自己要高出多半個頭的心愛之人,心中微微的有些顫慄,「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昨天,昨天晚上,我……」

  阿呆抬起手按住玄月的唇,他的動作是那麼優美,一切宛如自然的軌跡一樣,玄月全身一震,她清晰的感覺到阿呆手掌上所蘊涵的冰冷,宛如堅冰一樣的冰冷。

  「兄弟,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想清楚了,你放心吧,今天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阿呆的聲音如同他手掌的溫度一樣異常冰冷,不帶有一絲情感,他全身內斂的氣勢壓的玄月險些喘不過氣來,在這一刻,玄月清晰的感覺到,阿呆的修為再不是自己所能相比的,至於他到達了什麼樣的境界,自己也看不透,阿呆的力量很明顯的有了變化,那變化的感覺似乎正是昨天自己所說的霸氣,內斂的霸氣。但是,這真的是自己所希望的麼?

  阿呆的手放下,依舊靜靜的站立在那裡,再不發出一絲聲響,玄月靜靜的看著他,感受著他身上所散發的寒氣,兩人就那麼面對面平靜的站著。房間中的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一會兒的工夫,月姬跑了回來,她並沒有發現阿呆和玄月之間的異樣,把手裡的黑色長袍扔給阿呆,道:「真不知道你要件長袍做什麼,咱們武者還是穿勁裝的好一些啊!」

  阿呆隨手接過長袍,淡然道:「你們先去議事廳吧,我換上衣服就過去。」話音一落,玄月和月姬同時感覺到一股無形的能量包裹著自己的身體,當她們怔忪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出了房間,而房間的門,此時也已經關上了。月姬心中大吃一驚,以前的阿呆她是知道,雖然力量很強,但技巧卻非常差,雖然似乎身上有許多秘密,但就武技來講,似乎並不比自己兄妹強什麼。可剛才這一下,她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是如何被送出房間的,這種情況,似乎只有雙方修為相距甚遠時才有可能出現。她想推開門問問阿呆,但卻被玄月攔住了。

  玄月知道,現在不論問阿呆什麼,他都未必會回答的,他似乎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境界,一個自己無法理解的境界,似乎是為了今天的團戰而特意進入的境界。她不想去打擾阿呆,怕影響到他的心志,畢竟今天要面對的,是五百強敵人,只有等今天幫完月痕傭兵團以後,再找機會問他吧。

  「月姬姐姐,咱們先去議事廳吧。阿呆大哥是想保留最好的狀態來迎接今天的團戰。」

  月姬疑惑的看了玄月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兩人到隔壁房間叫起奧裡維拉和基努,一起去了議事廳。

  房間中,阿呆穿上了月姬拿來的黑色長袍,不知道為什麼,他從打坐中清醒過來以後,就對黑色非常感興趣,輕輕的撫摩著身上的黑色長袍,阿呆的心神從未有過的清明,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中似的,他緩緩舉起自己的右手,凝神注視著那修長的五指,白皙的手掌緩緩握拳,突然,房間內似乎一亮,阿呆的整個拳頭似乎變得透明了似的,那如同白玉般的晶瑩,輕微的閃爍著,眼中寒芒一閃,阿呆一字一頓的道:「我--是--最--強--的--。」

  瓦羅城外。一萬盔甲鮮明的紅颶族士兵列成整齊的方陣,隊伍最前方,紅颶城城主凌澤面無表情的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跟隨著十數名將領。今天,將是兩個傭兵團大戰之期,為了避免有所衝突,他帶領著稱中全部守軍傾巢而出。他將成為今天必勝之決的裁判,為雙方做個見證。凌澤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在這裡做城主也有二十幾年了,自從月痕傭兵團駐守以來,他得到了不少好處,月痕年紀雖輕,但卻很懂得做人,所以雙方一直相處的很愉快。在得知有人敢來挑戰他們的時候,凌澤也非常震驚,紅颶族是一個傭兵的國度,對於傭兵法則是非常重視的,即使他比較欣賞月痕傭兵團一直以來的作風,但在必勝之決的挑戰中,他也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更何況,他也要為瓦羅城的利益著想,敢於用必勝之決挑戰,那挑戰方一定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一旦挑戰方入駐瓦羅城,作為官方,他也一定要和對方搞好關係才行,否則,對他自己的仕途必然會有所影響。

  凌澤看了看已經大亮的天色,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有些沸騰的血液平靜下來。畢竟,傭兵間必勝之決的挑戰,是多麼讓人激動人心的時刻啊!即使在紅颶這個傭兵的世界中,普通人一輩子也未必能看到。

  「城主大人,月痕他們來了。」凌澤的一名手下低聲在他身旁說道。

  凌澤精神一震,朝城門的方向看去,只見從吊橋上飛快的奔馳出一隊騎兵,人數在一千左右,他們全部身穿皮鎧,手持長矛,隊容嚴整,閃電般出現在朝陽普照的大地上,在精確的指揮下,騎兵燕翅排開,為首一人,正是月痕傭兵團團長月痕。他一身銀甲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生輝,看上去極為威武。手中長矛高舉,月痕示意手下人等停下腳步。此時,在他們後方,一隊千人左右、一手持闊劍一手持皮盾的步兵大步而出,他們分成兩翼,在苗飛和萬里的帶領下,整齊的形成兩個五百人的方陣,列於騎兵之後。這些步兵全是身材高大、體格健壯之士,是月痕傭兵團的中堅力量。當步兵列隊之後,城門處又飛馳出一隊騎兵,和月痕所帶領的一樣,他們每人都穿著傭兵標準的皮鎧,不同的是,每人背後都背著一柄長刀,而手上卻握著一張硬弓,馬鞍兩側,各自懸掛著一壺羽箭,為首之人正式擅長弓箭的月姬。月姬身穿一身暗紅色的鎧甲,手中的銀弓就是她最好的兵器,這隊弓騎兵可以說是月痕傭兵團的王牌,同時擁有騎兵、弓箭兵、步兵三個兵種的特點,為月痕傭兵團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

  看著這整齊的隊伍,凌澤歎息道:「現在的傭兵越來越厲害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月痕傭兵團的全部實力,沒想到會這麼可怕,即使面對我們的正規軍,他們也未必會吃虧啊!真不知道誰有挑戰他們的膽量,對於這場必勝之決的挑戰,我是更有興趣了。」

  正在此時,北方突然傳來如同雷鳴般的馬蹄轟響聲,凌澤臉色微微一變,凝神朝馬蹄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人尚未見,遠方卻已經掀起大片塵煙,塵煙分為九道,筆直的朝瓦羅城而來。凌澤臉色一變,武將出身的他明白,能將隊伍行進的塵煙保持的如此整齊,這必然是一隊百戰之師,敢於挑戰特級傭兵團的隊伍,確實非同凡響啊!

  聲音漸漸清晰起來,在遠方的地平線上,逐漸出現了一隻隊伍,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卻威勢十足,隨著他們的逐漸迫近,凌澤清晰的看到,那竟然完全是由重騎兵組成的隊伍,隊伍如同他們帶起的塵煙一樣分成九列,每列之前都有一名首領,左右的八列重騎兵首領都是一身青色鎧甲,在他們身後,則是身穿黑色鎧甲的傭兵,每人的左胸部位,都有一個清晰的紅色標誌,標誌很簡單,是一個王字,血紅的『王』字。中央一隊重騎兵的首領最為顯眼,此人身穿黃金甲,背披大紅袍,他的樣子在隊伍中是那麼的清晰,他的裝束是那麼的囂張。這九列重騎兵所帶來的,是一股肅殺之氣。

  凌澤大概估算了一下,這九列騎兵大約有一千多人,但是,這可是重騎兵啊!重騎兵意味著什麼凌澤非常清楚,一個重騎兵的裝備,足以養活十名普通的輕騎兵,單是他們身上和馬上覆蓋的厚實鎧甲,就是一個不菲的數字,何況,能承受這麼重的鎧甲,其馬匹和人的素質更為可觀,即使是在自己的瓦羅城,也只有五百名這樣的重裝甲騎兵,但要論素質,卻比面前這些人差的遠了。對方這支鋼鐵雄師單從威勢上已經將月痕傭兵團完全壓了下去,他們是月痕傭兵團所能對付的麼?這就是霸王傭兵團麼?

  霸王傭兵團的九列騎兵每列都為一百五十人,九列共一千三百五十人,當他們來到距離月痕傭兵團兩千米之外的地方時停了下來,一聲斷喝響起,黃金甲戰士所氣的駿馬前蹄高高揚起,那洪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平原上竟然是那麼的清晰,凌澤脫口而出,道:「好深厚的功力。」

  聲音正是出自那名身穿金甲紅袍的戰士,他以及所有手下,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兵刃,大聲的呼喊著,「必勝、必勝、必勝。」他們手中的兵刃異於常形,那是連桿的大刀,形狀和長矛有些相像,只不過矛尖變成了長達一尺半的寬厚刀頭。一看就是攻擊的利器。

  凌澤看著霸王傭兵團高昂的氣勢心中暗歎,如此強大的陣容,恐怕一個衝鋒,就可以擊破月痕傭兵團的輕騎兵陣營,看來,今天的必勝之決挑戰,月痕一方是凶多吉少啊!凌澤心想,看來,應該是自己考慮如何同那個霸王傭兵團合作的時候了。

  月痕傭兵團一方在霸王傭兵團出現之時已經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空氣中凝聚著緊張的氣氛,雙方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霸王傭兵團的金甲紅袍戰士大喝一聲,催動著跨下戰馬單人獨騎朝凌澤而來,他的身影宛如一道金色的閃電,雖然穿著一身厚實的金色鎧甲,但卻絲毫無法影響他前進的速度。

  在金甲戰士行動的同時,月痕也動了,催動著跨下白馬從另一個方向飛奔而來,很快,這一金一銀兩道閃電已經來到了凌澤身前。

  離的近了凌澤清晰的感覺到金甲戰士那偉岸的身材所帶來的壓力,他手中長達丈二的戰刀斜指地面,另一隻手緩緩摘下自己的金色頭盔。

  那是一張充滿霸氣的面孔,金色的長髮微微捲曲,他看也不看月痕一眼,沖凌澤沉聲道:「您就是瓦羅城的城主大人吧。我是霸王傭兵團團長霸王。」他那洪亮的嗓音給凌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凌澤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一些,點了點頭,道:「你好霸王團長,我就是瓦羅城城主凌澤。」他清晰的感覺到霸王偉岸的身軀所散發的那股強大的霸氣,那是月痕根本無法相比的,那龐大的氣勢給他帶來很強的壓力,使他心中一陣凜然。這個霸王傭兵團的團長,絕對可以列入大陸強者之林。

  霸王沖凌則微微施禮,道:「城主大人,請您允許我帶領霸王傭兵團向月痕傭兵團發起挑戰,按照規矩,我們雙方在您的命令下,將率先進行必勝之決的團戰。」他的眼眸中充滿了自信,背後的猩紅色披風無風自動,宛如戰神一樣高居馬上。

  凌澤深吸口氣,扭頭看向一旁的月痕,衝他遞出一個詢問的目光。他受過月痕不少好處,此時自然不能表露出對霸王傭兵團的傾向。

  月痕雙手抱拳,冷聲道:「請城主大人批准我月痕傭兵團同霸王傭兵團進行必勝之決的團戰,生死各安天命。」自從霸王傭兵團出現以來,他的心情就一直處於忐忑不安之中。如此強大的重裝甲騎兵陣容自己的手下能夠撼動麼?他本來對團戰充滿的信心已經動搖了。

  凌澤面露為難之色,歎息一聲,道:「既然兩位團長執意如此,本座也不方便再多加阻攔。請你們各自返回本隊調遣出參加團戰的五百人,以本座旗令為號,進行團戰。希望你們雙方能夠盡量避免死傷。去吧。」

  霸王冷冷的說道:「在戰場上死傷是很難避免的,死只是弱者的歸宿。」說完,重新將頭盔帶好,掉轉馬頭飛馳而去。

  月痕被霸王的話氣得全身微微發抖,恨聲道:「死得還不知道是誰呢。現在有什麼可得意的。」凌澤歎了口氣,道:「月痕,你先別生氣,在戰鬥中最忌諱心浮氣燥,待會兒的團戰一切要小心,我看這個霸王並非常人,而且他手下又都是重裝甲騎兵,恐怕會很難對付,你不要大意了,去吧,讓我看看月痕傭兵團的實力。」

  月痕微微點頭,歎了口氣,道:「謝謝您,城主大人,我會的。」說完,也掉轉馬頭,朝自己傭兵團的方向而去。

  凌澤看著月痕離去的背影,歎息道:「這月痕傭兵團完了,他們的氣勢已經被奪,團戰又怎麼可能獲勝。團戰一旦敗北,恐怕單戰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兩個傭兵團都在緊鑼密鼓的佈置著,霸王傭兵團一方,分別由八名青甲戰士帶領著四十九人出列,而霸王本人則從本隊中帶出九十九人,整五百名重裝甲騎兵傲立於隊伍之前。他們都高舉著手中的戰刀,一股無形的強大氣勢瀰漫在戰場之上。

  月痕傭兵團一方,月痕同樣是親自上陣,他帶領著兩百名重劍步兵、二百九十七名騎兵傲立於陣前。本來月痕挑選出參與團戰的還有一百名弓騎兵,但看到對方那厚實的重鎧,他明白弓箭是無法對對方構成威脅的,所以只得臨時又挑選出一百名騎兵加入陣營。

  凌澤看著月痕傭兵團出戰的陣容搖了搖頭,現在他更堅信霸王傭兵團必將取得這次必勝之決的勝利了。他身旁的旗手早已經將令旗高高舉起,只等凌澤一聲令下,就揮落手中大旗宣佈團戰開始。正在這時,凌澤驚訝的發現,從月痕一方的陣營中走出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沒有穿戴任何甲冑,一人全身白衣,啊!那似乎是魔法袍,而且是白色的光系魔法袍。月痕手下什麼時候有了光系魔法師?從沒聽他說過啊,可是,魔法師不是應該在隊伍後方施放魔法的麼?怎麼跑到隊伍前面來了。在那光系魔法師身旁,還有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他不但沒有穿盔甲,竟然連兵器也沒有,從他表面的裝束看不出他是什麼職業,此人僅是站在月痕的高頭大馬旁,就給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凌澤猶豫了一下,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使他心中有了一絲不安的感覺。看著雙方已經列好的陣容,凌澤深吸口氣,喝道:「開始。」他身旁的旗手在接到命令後,毅然揮下了手中的大旗。

  兩個傭兵團並沒有像凌澤想像的那樣發起衝鋒,霸王傭兵團一方所有人做出蓄勢待發的樣子,凌澤的旗幟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只有霸王的命令才是他們要遵從的。而月痕傭兵團一方更加怪異,先前凌澤注意到的兩人排眾而出,就那麼朝著兩個傭兵團中央的空地走去。兩人一前一後,黑衣人在前,白衣人在後,很快,就脫離了本隊,走出三百米左右停了下來。這兩個人,正是阿呆和玄月。

  月痕在後方看著阿呆和玄月的背影,心中湧現出各種複雜的情感。今天早上,當他看到一臉平靜的阿呆時,心中突然產生一種怪異的感受,似乎以前那個木訥的少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蘊涵著恐怖氣息的強大存在。在見到霸王傭兵團之後,他已經將全部希望都寄予在阿呆和玄月身上,凌澤都能看出他們不是霸王傭兵團的對手,他自己又如何不知呢?對方那如同鋼鐵般的陣容,恐怕只需要一個衝鋒,就可以瓦解己方五百名戰士布成的陣營。團戰能否獲得勝利,就只有看阿呆和玄日的表現了。

  在月痕傭兵團的大後方,奧裡維拉和基努陪伴著緊張的月姬。奧裡維拉輕鬆的說道:「今天阿呆老大好像有些不一樣啊!不知道他是不是發怒了。月姬小姐,你儘管放心,有阿呆老大在,就算對方那一千多人全部衝鋒也無法對他構成任何威脅。」

  月姬並沒有因為奧裡維拉的話而有所放鬆,她和月痕一樣,對傭兵團的情況異常擔憂。對方所展現出的氣勢已經將他們全都壓了下去,真的只憑阿呆和玄日兩人就能和他們對抗麼?基努第一次附和奧裡維拉的話,他也見過阿呆的實力,「是啊!阿呆老大的厲害豈是那些傢伙所能抵擋的,只要他召喚出那條……」說到這裡,在奧裡維拉的瞪視下,他硬生生的將龍這個字嚥了回去。

  月姬微微一楞,道:「阿呆還有什麼秘密武器麼?以前我和他相處怎麼不知道?」

  奧裡維拉神秘的一笑,道:「你不用著急,看下去就知道了。如果對方真的有能力逼出阿呆老大的絕招,也算是他們的不幸了吧。」

  霸王沉著臉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兩人,他這次帶人前來搶月痕傭兵團的地盤,事先早已經將對方的底摸的很清楚,在他所得到的情報中,並沒有這兩個人的存在。這兩個人的出現,雖然並不能動搖他的信心,但還是讓他有所顧忌,尤其是兩人中還有一個是魔法師。緊了緊手中的長刀,此刻,無論是誰,也無法阻止他佔領這座城市的信心。現在他只有先殺了這兩個人,消滅一切有可能發生的變數再說了。

  阿呆停下了腳步,凝視著面前的鋼鐵陣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玄月走到他身旁,低聲道:「大哥,你要一切小心,昨天晚上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一切以自己安全為重。」到了面臨強敵之時,玄月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對她來說,阿呆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阿呆開口了,他淡淡的說道:「兄弟,今天這場戰鬥就讓我一個人去面對吧,答應我,不要插手,好麼?不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插手。」

  玄月心中一動,她似乎從阿呆身上感覺到了什麼,但又說不清楚。

  「答應我。」阿呆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中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氣息。

  玄月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一切小心了。」她當然不會輕易的放棄對阿呆的協助,一旦阿呆出事,她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但此刻為了能讓阿呆重新振作起來,她還是答應了阿呆的請求。說完,她轉身朝月痕傭兵團的方向走去,走出大約一百米,回過身來,取出自己的天使之杖,全神注視著面前的阿呆。

  阿呆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五百鐵騎,突然,他大喝道:「來吧,讓我們一決勝負。」剎那間,阿呆變了,變得那麼高大,他渾厚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一世的氣勢,白色的光芒驟然爆漲,先前的沉寂不見了,在這一刻,他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充滿了強大的氣勢,身體高高越起,閃電般朝著對面的霸王傭兵團衝去。

  霸王清晰的看到阿呆眼眸中那如同野獸般的光芒,一個人,只是一個人竟然敢向我五百鐵騎挑戰,雖然有些自不量力,但這份勇氣確實可佳,他最欣賞這種人,心中產生了收為己用的念頭,大喝道:「不要傷他性命,跟我沖。」手中長刀前指,五百雄師帶著如同雷鳴般的轟響朝阿呆迎去。

  看到這一幕,凌澤喃喃的說道:「瘋了,月痕他瘋了麼?竟然讓一個人去擋霸王傭兵團的五百重騎,這簡直是送死啊!」就在他自言自語之時,阿呆和霸王傭兵團已經接觸了。

  阿呆此時心中充滿了強烈的戰意,他感覺到,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前進的腳步。胸中翻湧的強大氣息使他不禁大吼出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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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19:29

第一百二十四章 覺醒的霸氣

   巨大的聲浪在生生真氣的灌注下驟然傳遍全場,在聲浪激發之時,迎面沖來的霸王傭兵團成員同時一滯,包括他們的馬在內,都感覺到一股恐懼的感覺。

  霸王心中大驚,從剛才阿呆的呼喊聲中,他清晰的感覺到對手的強大,此時,他已經一馬當先沖到了阿呆身前,怒吼一聲,手中大刀如同青天霹靂一樣直劈阿呆的頂門。

  阿呆嘴角流露出一絲冷峻的笑容,他沒有閃躲,而是硬生生的一拳朝霸王劈下的刀刃上轟去。霸王所散發出的暗紅色鬥氣和阿呆拳上的生生鬥氣碰撞,頓時爆出一聲轟響。霸王跨下戰馬悲鳴一聲,前進的速度被強行遏止住了,霸王全身劇震,身體一晃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阿呆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雖然他為了不傷及對方性命而留了手,但也沒想到居然一拳還沒將對方從馬上擊飛。此時,隨霸王同來的八名青甲戰士也已經圍了上來,八柄長刀分別從不同的角度朝阿呆劈來。

  阿呆沒有繼續追擊霸王,而是正面迎接八名青甲戰士的攻擊。生生真氣驟然爆發,他的雙手同時變成了透明的樣子,淡藍色的光芒流轉,阿呆身體急速旋轉起來,全身宛如一團藍色旋風一樣迎向了閃爍著各種鬥氣光芒的重斬。轟然巨響聲中,八柄折斷的長刀拋飛而出,阿呆憑借著閃電般的速度,身體在旋轉中,分別在每名青甲戰士的胸口上蹬了一腳,八條身影隨著他們的兵刃拋飛而出,就在被踢中那一腳中,他們的經脈已經完全被生生鬥氣封死,失去了戰鬥能力。

  阿呆並沒有停,也沒有去理會坐在馬上調息的霸王,藍色的光芒驟然亮起,他如同鬼魅般閃入了重裝甲騎兵的人群,他的身體就那麼在空中懸浮著,憑借著閃電般的速度,不斷從一個個重裝甲騎兵身旁掠過,所過之處,無不人仰馬翻,重裝甲騎兵的身體一個接一個的被拋飛而出,沒有一個人能阻止阿呆分毫,他們那沉重厚實的鎧甲在阿呆面前宛如紙糊的一樣,根本無法起到任何作用。整個霸王傭兵團的騎兵團隊已經亂了起來。阿呆雙目血紅,黑色的長發不斷在風中飄揚,那黑色的身影成為了霸王傭兵團戰士們的夢魘,幾乎只是幾次呼吸間,已經有數十名霸王傭兵團成員被透過鎧甲傳入體內的龐大能量封住了經脈,失去了抵抗能力。

  站在不遠處的玄月看著阿呆狀如瘋虎的樣子,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她清楚的知道,在這一刻,再沒有任何人能阻擋阿呆的攻擊了,即使是自己的叔爺爺玄遠在這�,也不行,此時的阿呆,已經完全發揮出了自己全部的功力,那絕對是達到劍聖水平的實力啊。阿呆強大的氣勢,已經完全將霸王傭兵團憑借自身種種優勢對月痕傭兵團形成的優勢壓倒了,玄月有些激動的自言自語道:“大哥,你終于覺醒了,這才是你應該有的實力啊!他們又如何能抵擋的住你呢?”

  月痕傭兵團一方已經成了歡樂的海洋,他們清楚的看到阿呆憑借一人之力,頃刻間硬生生的遏止了霸王傭兵團的沖擊,並且像一把尖刀一樣刺入了敵人陣營的腹地。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啊!連霸王傭兵團的團長也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歡呼聲此起彼伏的在月痕身旁響起,月痕內心中早已熱血沸騰,他狠不得自己也能夠和阿呆一起在對方的陣營中弛聘沖殺,他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忘記眼前的場面。

  月姬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此刻她才明白先前奧�維拉的話。阿呆,阿呆竟然這麼強,不可思議的強,他只是隨手一揮,就可以將連人帶馬、重量超過七百斤的重裝甲騎兵震飛七、八米外,他的動作沒有任何花哨,完全憑借著速度和力量和對方硬撼,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即使是在後方的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是她根本無法想象的強大武技啊!

  淩澤張大了嘴,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過了他所能認知的範圍,月痕傭兵團真的只憑借一人和對方進行團戰,而且目前還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這怎麼可能?月痕是從哪�找來這麼強大的武者,他還是人麼?看他的年紀,也並不像傳說中的那幾位劍聖啊!

  霸王終于從調息中恢複了一些,先前阿呆那一往無前的重拳已經傷了他的經脈,而且,自己手下八個最強的隊長竟然連人家一擊也擋不住,那團黑藍交加的旋風在自己調息的時候,已經徹底將隊型打散了。至少有四分之一的重裝甲騎兵倒地不起。這些騎兵,都是自己手下最精銳的戰士啊!可是在那個黑衣人手中,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他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艱熬,怒吼道:“都給我閃開,我來會他。”縱身而起,手中長刀帶著他全部的力量朝正在不斷旋轉的阿呆劈去。這一刻,他已經燃燒了自己所有的能量,發揮出了超過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量,他恨不得一下就將這個人分成兩半。

  阿呆的身體不斷的旋轉著,霸王突如其來的強悍攻擊使他心中微微一凜,但此刻的他早已經殺瘋了,雖然每次出手都只是將敵人擊飛並封鎖經脈,使之失去戰鬥力。但盡管如此,看著周圍一個個全身甲胄的雄壯身軀在自己的鬥氣作用下應聲拋飛,阿呆的心已經完全被這種痛快淋漓的感覺所漲滿了,體內達到第九重境界的生生真氣不斷的循環運轉,在那生生不絕的特性下沒有絲毫衰竭的跡象。遇到霸王的傾力一擊阿呆沒有任何猶豫的飄身而起,空氣似乎凝固了似的,所有的霸王傭兵團成員眼看著自己的首領和黑衣人先後高高躍起,他們驚恐的發現,在那名黑衣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四尺長刃,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驟然朝霸王劈去。那正是阿呆凝聚的固態生生變之刃。

  霸王眼看著對方旋轉的身體驟然停止,又閃電般朝自己沖來,在這剎那間,他清晰的捕捉到阿呆臉上那狠厲的神色,那澎湃的氣勢已經完全將他壓制,他的武技本就是以氣勢為主,此時氣勢被阿呆所奪,先前的霸氣和手中的勁力頓時弱了幾分。眼看著阿呆手中瞬間出現一道藍色的光芒,朝自己的大刀迎來。青、藍兩色鬥氣在空中驟然碰撞,叮的一聲脆響,霸王恐懼的發現,自己全力發出的鬥氣再遇到對方那藍色的光刃之時,竟然如同冰雪般消融了,對方淩厲的藍色光刃從大刀上一閃而過,刀頭應聲拋飛,而那無堅不摧的藍色光刃卻毫不停留的斬向自己的頭顱,死亡的感覺瞬間傳遍霸王全身,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這種情況下,時間已經不允許他作出閃躲了,更何況阿呆身上的氣機早已經鎖死了他所有能夠閃避的空間,霸王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連那帶著自己全部能量的霸王刀都無法阻擋對方前進的速度,頭上這頂金盔就更不行了,現在的他,只能夠看著光刃劃破長空朝自己斬來,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阿呆在破掉霸王刀的時候,也並不是沒有受到一絲影響,霸王畢竟是一流高手,他的功力比起血骷髏並不多讓,阿呆全身鬥氣雖然完全沸騰了,但霸王那集中全力的頃世一擊所蘊涵的撕心裂肺的龐大能量,還是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本來阿呆是不用受傷的,只要他將前撲的鬥氣轉換成自身循環,利用反震之力讓自己的身體在空中停頓一下,就可以化解掉對方全部的能量。但是,此時阿呆沒有退,在他現在的意念中根本就沒有退這個字,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徹底粉碎霸王傭兵團。強行用生生真氣將體內的傷勢壓住,依舊保持原來的勢子飛撲而至。

  霸王面對如此強橫的人,已經完全絕望了,他閉上雙眼,靜靜的等待著藍色光刃臨身的一刻。阿呆全身在一往無前的氣勢帶動下速度如同閃電一般,當他飛臨到霸王面前一尺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殺了他,先不說殺人本就是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一旦殺了霸王,霸王傭兵團成員必將爆發,一旦拼命的群起而攻之,仇恨就再不可能化解了。念頭電光時火般的從阿呆心頭閃過,他強自將手中的生生變之刃收回,身體勉強向右側翻滾出一個身位,單掌在霸王肩頭上一拍,整個人飄身而起,撲向霸王身後的重裝甲騎兵。這個動作看似流暢簡單,但已經傾注了阿呆全部的功力,在全力出擊下驟然改變攻擊的方向對他本已經受傷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負荷,經脈在震蕩中使他的氣息不勻,接連震飛四名戰士,不由得氣勢一竭,站在原地微微有些喘息。利用這唯一的空隙,阿呆催動起丹田金身中淳厚的生生真氣,才勉強壓制住了自己的傷勢。

  霸王在阿呆拍在他肩膀上那一掌時就已經清醒過來,他驟然睜開眼眸,眼看著阿呆那黑色的身影從自己身旁一掠而過。由于阿呆是臨時變招,真氣循環不及,沒有辦法將霸王的經脈在瞬間封住,所以現在的霸王連一絲傷害都沒有受到。霸王楞住了,他心中清楚的知道阿呆對自己手下留情,否則,自己恐怕早已經身首異處。在這一刻,霸王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敗了,而且敗的是那麼的慘,對方以一人之力在五百鐵騎之中來去自如,己方接近一半的戰鬥力已經消失了,再打下去也不可能得勝,更何況,在這黑衣人的後方還有接近五百名月痕傭兵團成員在虎視耽耽的看著呢。重新獲得生的權利使霸王在瞬間改變了思想,先前的霸氣消失了,此刻他才感覺到,原來生存是那麼的美好。看著阿呆那不斷穿梭的身影,看著自己手下重騎兵一個接一個被拋飛而起,霸王的心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長歎一聲,大吼道:“都給我住手。”

  在霸王往日的積威之下,沒有人敢不聽他的命令,重騎兵全都停止了攻擊,迅速朝著霸王所在的位置退去。阿呆在接連擊飛兩人之後,才發現對方已經放棄了抵抗,他清楚的知道,這些人已經退卻了。他沒有追,傲然立于原地,凝視著面前的重裝甲騎兵,在阿呆身體周圍,接近三百人散倒在四處,除了阿呆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死活。阿呆站在那�宛如魔神一樣,淡淡的白色真氣圍繞著他的身體緩慢的旋轉著,他負手而立,龐大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所有幸存的重裝甲騎兵全都被他那澎湃的氣勢壓抑的說不出話來,就連他們跨下的戰馬也不斷的痙攣,再也不願意去面對那個全身充滿殺氣的人。霸王深吸口氣,活了三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懼怕,而讓自己產生這種想法的人,就是面前這個容貌毫不起眼的黑衣人,他看上去年紀遠沒有自己大,但他所表現出的實力自己又不得不驚服。霸王飛身從自己的金甲戰馬上躍下,一步一步朝阿呆走去,沒有他的命令,所有重裝甲騎兵全都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首領,他們之前的信心早已經蕩然無存,只能默默的等待。

  月痕傭兵團、霸王傭兵團以及瓦羅城的一萬守軍在這一刻變得鴉雀無聲,先前所發生的一切是在十分鍾之內完成的,幾乎沒有人能看清楚阿呆的動作,但地上躺著那接近三百名重裝甲騎兵卻證明了一切,一個人,只是一個人就粉碎了霸王傭兵團團戰五百人的勢力,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啊!在瓦羅城城主淩澤的心�,月痕傭兵團的實力已經變得是那麼的深不可測。

  阿呆面無表情的看著逐漸接近自己的霸王,身上散發出的鬥氣光芒分毫未減,霸王一直走到阿呆身前五米外停了下來,隨手一揮,將失去刀頭的刀杆扔到一旁,緩緩摘下自己的頭盔,先前那充滿狂霸之氣的面龐變得異常蒼白,嘴角微微顫抖著,凝視著阿呆,深吸口氣,霸王勉強抑制住自己激蕩的心情,一咬牙,道:“我輸了。我們霸王傭兵團認輸。”

  阿呆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平靜的說道:“既然如此,請你們履行必勝之決的條件吧。”說完,轉身朝一臉笑意的玄月走去。

  “等一下。”霸王淒厲的怒吼道。阿呆停下腳步,背對著他道:“怎麼?還想再繼續下去麼?我奉陪到底。”

  霸王全身一震,面前這個背影是如此的高大,那是自己無法逾越的屏障,他長歎一聲,道:“我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就我們事先所得到的消息來看,月痕傭兵團中應該沒有你的存在才對。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阿呆淡然一笑,道:“我不是月痕傭兵團成員,但是,我是月痕傭兵團的盟友,天惡傭兵團副團長——阿呆。如果你想報複,我隨時歡迎。”

  “天惡傭兵團?天惡傭兵團。”作為霸王傭兵團的團長,霸王當然知道天惡的存在,他喃喃的說道:“就是那個只有兩個人的特級傭兵團麼?你,你怎麼會成為月痕傭兵團的盟友,據我們所知,他們應該並沒有結盟的傭兵團。”

  阿呆猛然轉身,身上的白色光芒大盛,普通的面容剎那間變得威猛無濤,“不,你錯了,月痕傭兵團是有盟友的,而且只有一個盟友,那就是我們天惡傭兵團。你要記住這點。”他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直沖雲霄,“我,天惡傭兵團的副團長阿呆,在此宣布,天惡傭兵團和月痕傭兵團是永遠不會改變的結盟關系,今後如果有誰再敢來騷擾月痕傭兵團,要先過我這一關。”說著,他飄身而起,懸浮在半空之中,此時,阿呆心中突然浮現出當初在天罡山頂,天罡劍聖憑借著雲霧之氣洞穿遠方山峰的情景,雖然他並沒有親眼見到,但事後岩石指著遠山那個巨大的透明窟窿告訴他時,他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擁有這樣強大的勢力就好了。

  阿呆嗔目大喝一聲,右拳猛的向平原上無人的地方揮去,一團淡藍色的光球應拳而出,像流星一樣劃破長空,所有人的目光隨著藍光而去,只見光球所指,是千米外一個高有三十米左右的小丘,幾乎只是幾次眨眼的工夫,光球已經穿越了千米的距離,准確的命中的小丘之上,“轟——”巨響聲中,千米外的小丘驟然爆炸了,在由固態的生生變之球的作用下爆炸了,漫天塵土飛揚而起,在狂暴的氣流之中頓時一片飛沙走石,塵埃漸漸消失了,原本的小丘也隨之消失,千米外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五十米左右的深坑,這一擊傾注了阿呆幾乎全部的功力,看著遠方那地面上的深坑,阿呆知道,自己和師祖天罡劍聖的功力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看著阿呆那雄霸天下的一拳,霸王的身體顫抖了,他的目光有些呆滯,再也說不出話來。直到此刻,他才清楚的意識到阿呆是多麼的強大,如果開始時,他用全力攻擊自己和自己的手下,恐怕,團戰的五百人已經無一生存。

  全力揮出一拳,阿呆體內的功力銳減,被壓下的傷勢蠢蠢欲動,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他看著霸王,淡然道:“你那些被我打倒的手下都沒有死,只是被我封住了經脈而已,半個小時後,禁制自然會解開,我要求你,就在此地解散霸王傭兵團。不要再來想月痕傭兵團挑戰,否則,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說完,飄身而起,朝玄月的方向落去。看著阿呆離去的背影,霸王身體一晃險些摔倒在地,喃喃的說道:“他,他才是真正的霸王啊!”阿呆那絕世的功力已經完全震懾住了他的心神,使他永遠也再無法升起與阿呆對抗之心。

  阿呆飄身落到玄月身旁,嘴角流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兄弟,我答應你的事完成了,現在應該還不到半個小時吧。我沒有用三件神器,那些重裝甲騎兵也沒有一個死亡,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到的。就算他們一千多人一起攻來,也只會是同樣的結果。”

  玄月的嬌軀微微有些顫抖,“大哥,你醒了,你終于覺醒了,這才是你應該有的實力啊!”

  阿呆點了點頭,攥緊雙拳,冷然道:“我不會再懦弱了,永遠不會,誰想傷害我的朋友,就必須踏著我的屍體過去。沒有人能阻擋我。兄弟,那些霸王傭兵團的人應該有些受傷的,你幫他們治療一下吧,好讓他們盡快離開這�,雖然是敵人,但最好還是不要弄的太僵,否則,我怕他們以後會對月痕傭兵團不利。”在剛才的亂戰中,那些被打飛倒地的傭兵雖然有重鎧的保護,但也難保不被馬蹄所踏傷,阿呆認為,既然對方已經認輸,就沒必要再結下仇恨了。

  玄月欣然點頭,她的心情異常暢快,舉起手中的天使之杖,金色的光芒透體而出,烘托著她的嬌軀緩緩漂浮而起,“偉大的天神啊!請將您無窮的神力賜予我,平靜之光,扶平恐懼,治愈之光,解除痛苦,恢複之光,煥發生機,光之融合啊!散發出你們全部的能量,扶平眼前的傷痛,給他們帶來無盡的生機。融合著神聖之力的聖光,燃燒吧。”金色的光芒如同火焰般圍繞著玄月的嬌軀騰空而起,玄月眼中精芒大放,她高舉天使之杖,空氣中的光元素不斷朝他的方向聚集著,七級大範圍神聖光系恢複魔法聖光恢複在不斷的凝聚中漸漸出現了,這個魔法雖然是七級,但所消耗的魔法力並不低于八級魔法,是玄月所能使用的最強大規模恢複魔法之一。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空中漂浮的玄月身上,她就像第二個太陽一樣,澎湃的聖力使每個人心中都升起一種祥和的感覺,閃爍的金色光芒使人無法逼視,即使是不懂魔法的人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金色的光團中所蘊涵能量的龐大。

  霸王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從月痕傭兵團走出的兩個人竟然都是這麼的強大,如此威力的魔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從玄月那精光四射的眼神中看出,這個魔法是針對自己霸王傭兵團的,難道,他們要趕盡殺絕麼?雖然對方是魔法師,但他身邊站著那個修為深不可測的黑衣人,即使自己帶人全力沖擊也不可能阻止這個魔法發揮作用,跑?來不及了,這樣的距離,自己手下全是重裝甲騎兵,根本不可能跑的過魔法。

  奧�維拉站在呆楞的月姬身旁驚喜的大叫道:“基努,你快看,玄日老師要發威了,我看,這最起碼是個七級魔法,沒准還是八級的呢。魔導師的水平就是厲害,如此威勢可不是咱們所能相比的啊!早知道神聖光系魔法這麼絢麗,當初我就也加入教廷了。看來,我現在的努力還不夠,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達到玄日老師這樣的境界。”

  基努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是啊!好強大的神聖氣息啊!除了老師和阿呆上回在峽谷中對抗時所用的魔法以外,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強大的魔法。這似乎是個恢複魔法吧。”

  月姬喃喃的說道:“你,你們說,玄日是魔導師?不,不可能啊!大陸上只有三名魔導師,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

  奧�維拉苦笑道:“不可能的事情多著呢?所謂的大陸三大魔導師是不包括教廷在內的。基努的老師就是號稱大陸上攻擊最強的火系魔導師拉爾達斯,但玄日和阿呆兩位老大的功力卻幾乎都可以同拉爾達斯魔導師修為相仿,以他們這麼強大的實力,那些重裝甲騎兵根本不算什麼,要是阿呆老大想滅了他們,只要用出他最強的力量,恐怕這些人連一擊都禁不住。就是玄日老大,也不是他們所能阻擋的。所以剛才我說,你根本沒什麼可擔心的。勝利是必然的。”

  月姬眼眸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原來,這幾年不見,他們都已經變得這麼強了,強到根本不是我所能想象的。看來,曆練真的很重要。”

  基努道:“是啊!我老師就是讓我跟著阿呆和玄日兩位老大出來曆練的,這一路上,我可見識了許多以前沒見過的東西呢。”

  此時,場中的局面已經發生了變化,所有霸王傭兵團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他們都眼露憤恨之色看著阿呆和玄月,玄月的聖光融合已經凝聚到最後階段,在她頭頂上漂浮著一片由能量組成的金雲,即使在朝陽初升的白天,金雲仍然是那麼明顯。阿呆感受著玄月身上所蘊涵的強大能量,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心中暗想,玄日兄弟的精神力似乎又有所進步了,看來,在亞金族受到刺激不止影響了自己,也影響了他,但他卻選擇努力提升修為,而自己卻選擇了頹廢,現在想來,真是慚愧啊!兄弟,你放心吧,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失望了。

  玄月雙手托天,大喝道,“升起吧融合聖光之雲。”在天使之杖的增幅下,玄月控制著金雲朝霸王傭兵團方向飄去。霸王傭兵團頓時出現一片騷亂,霸王從手下接過一柄長刀,他已經決定了,與其幹坐等死,還不如以死相拼,就算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阿呆看出了霸王傭兵團不穩的形勢,沉聲喝道:“霸王傭兵團聽著,不要亂動,我兄弟是要用光系魔法為你們傷者治療,並無惡意。”聲音隨著生生真氣遠遠傳出,霸王一楞,舉起長刀阻止手下前沖,他心中暗想,如果阿呆想殺自己等人,之前就不會留手了,更用不著欺騙,既然他這麼說,這應該就是個恢複類魔法,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不如等下去看看,看看這金色的光雲究竟是什麼樣的能量。

  光雲在玄月的控制下飄飛而起,懸浮在霸王傭兵團上方,玄月深吸口氣,這個魔法耗費了她大量的精神力,眼看著金雲終于到達了目的地,玄月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耗費魔法力的大範圍恢複魔法,當然希望能夠成功,手中天使之杖射出一道金色的激電,高聲吟唱道:“聖光之雲,普照大地。”金雲突然爆發出異常耀眼的光芒,將下方所有雄霸傭兵團成員完全籠罩在內。在金光的照射下,他們身上的重裝鎧甲全都染成了和霸王同樣的金色,剎那間,所有雄霸傭兵團成員都短暫的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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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24:57

第一百二十五章 接納霸王


  霸王在融合聖光的照射下全身一震,一股溫暖祥和的氣流瞬間傳遍全身,他先前用真氣壓制下去的傷勢突然爆發了,全身經脈一痛,就在他吃驚的瞬間,那股溫暖的能量瞬間湧入他全身百脈之中,疼痛感頓時消失了,體內經脈前所未有的舒暢,他的心頭變得一片平和,再也無法興起殺伐之念,手中的大刀落了下來,在溫暖能量的幫助下,體內產生了勃勃生機,先前因為阿呆所帶來的精神打擊在這一刻突然消失了,他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的感受也同樣出現在每一名霸王傭兵團成員身上,倒在地上的傷者傷勢漸漸恢複了,就連被阿呆封鎖的經脈也同時解開,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從地面上站起,一臉崇敬之色的看著遠方漂浮在半空的玄月。那些沒有受傷的傭兵也感覺到全身異常舒適,心中的負面情緒消失了,只留存著對玄月的敬意,一時間,所有霸王傭兵團成員都放下了手中的冰刃,在重新恢複的八名青甲隊長的帶領下,找回自己的戰馬,排列成先前那整齊的陣容,分立于霸王兩側。天空中的金雲漸漸消失了,大地又重新恢複了平靜,場面回到了雙方交手前的樣子,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玄月臉色微微發白,飄落在阿呆身旁,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微笑的點了點頭。阿呆道:“兄弟,你的魔法水平似乎又進步了呢。”

  玄月微微一笑,能如此成功的使用出相當于八級魔法的融合聖光,她心中也非常滿意,“大哥,如果我不進步的話,怎麼有資格陪伴你在大陸游曆呢。這回霸王傭兵團應該服氣了。恐怕再也不敢前來進犯了。說實話,他們這些重裝甲騎兵還是很強的,如果不是遇到咱們,恐怕月痕大哥他們還真的很難對付。可惜就要解散了,大哥,那個叫霸王的家夥功力怎麼樣?很強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很強,不比血骷髏大哥差,他似乎天生神力,再加上後天修煉的鬥氣,將他的力量發揮到了極限。加上全身的重鎧,確實厲害,全力沖鋒之下,我除非想殺他,否則正面硬擋也不容易應付。如果不是我的生生變已經修煉到第四變的境界,對付他還是要費些周章的。他們要是不用必勝之決向月痕大哥挑戰該多好,這麼強大的重騎兵隊伍,組建起來一定非常困難吧。咦!難道他們還沒死心麼?怎麼又沖過來了。”

  玄月順著阿呆的目光看去,只見全體霸王傭兵團成員排列成整齊的陣型朝著自己和阿呆飛奔而來,氣勢比之先前絲毫不弱。一千多重騎兵帶來的沉重馬蹄聲剎是驚人。

  後方的月痕見對方全軍壓上,不敢怠慢,趕忙帶領著三千名團員從後面沖了上來。阿呆和玄月的表現使他心中異常震撼,此時勝券在握之際,他怎麼能讓對方傷害到阿呆二人呢?同時發動的,還有淩澤,淩澤見霸王傭兵團突然沖向阿呆心中不由得一驚,他可不想在瓦羅城外出現混亂的局面,趕忙率領著上萬名正規士兵沖了上去,三支隊伍以阿呆和玄月為中心,飛速的聚合著。

  阿呆面對這種場面自然不會害怕,他臉上流露著淡然的笑容,右手已經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如果霸王真的如此不知死活的話,他決定將不再留情,以他生生真氣現在的修為,再不使用超過第四招冥王劍法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將冥王劍的邪氣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不至于傷害到己方之人。已經覺悟的他,不論面對什麼,也不會再退縮了,他會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能力捍衛自己的尊嚴。他上前一步,將玄月擋在身後,全身籠罩著森然的殺機,胸口的冥王劍似乎在興奮的呼喊著,迫不及待的想收取靈魂。阿呆自從上次從天金山脈遇到暗魔人以後,還從來沒有動用過它。

  霸王傭兵團的重裝甲騎兵飛快的前進著,當他們來到阿呆和玄月身前一百米處突然急拉 繩,前沖出五十米左右才停了下來。霸王帶著手下八人飛身而下,仿佛沒有看到月痕和淩澤等人似的,快步朝阿呆和玄月走來,他們都摘下了自己的頭盔,臉上流露出堅毅的表情。阿呆微微一楞,他感覺到,對方似乎並沒有敵意。

  此時,月痕兄妹也已經來到近前,他們帶領著手下眾人圍在阿呆身後,月痕走到阿呆身旁,凝神注視著面前的霸王,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此時霸王傭兵團已經敗了,絕對的敗了,他心中的欣喜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淩澤怕引起騷亂,帶著手下十余名將領快步上前,來到月痕身邊,哈哈笑道:“月痕兄弟,你瞞的我好苦啊!原來你還有如此強援,先前為兄真是白擔心了一場。”

  月痕心中暗罵,這只老狐狸,一看風向不對,立刻來向自己示好,臉上卻微笑道:“我這兩位兄弟是昨天剛到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們竟然有如此實力。”此時,霸王九人已經來到阿呆和玄月面前,霸王沖阿呆雙手抱拳,“阿呆副團長,多謝您先前手下留情,這位是?”他的目光轉向玄月。阿呆道:“這是我兄弟玄日,他也是我們天惡傭兵團團長。光系魔法師。”

  霸王沖玄月恭敬的道:“玄日團長,多謝你剛才出手相救,使我們團員都恢複了。這次的比試我輸了,徹底的輸了,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月痕傭兵團竟然有你們這麼強大的朋友。是我的失算導致了最後的失敗。當著各位的面,我鄭重的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們霸王傭兵團就此解散,大陸上再沒有我們這一號。這是必勝之決應得的懲罰。”

  阿呆看著霸王有些淒然的神色,心中一軟,面前這名壯漢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心地狡詐之人,阿呆歎了口氣,道:“其實你也不必如此,霸王傭兵團能有現在的規模實屬不易,又何必解散呢?只要你們保證不再侵擾月痕傭兵團,我可以求月痕大哥,不用你們履行必勝之覺的懲罰。”

  霸王苦笑道:“既然決定進行必勝之決的挑戰,我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准備,也有承受後果的勇氣,即使霸王傭兵團再保留下去,也必然無法在傭兵界立足了。多謝您的好意,還是那句話,從今天開始,霸王傭兵團將不副存在。但是,我這一千多兄弟也跟隨我有接近一年之久了。如果阿呆副團長不嫌棄的話,我們所有人都願意加入天惡傭兵團之中,從今以後聽從您的命令,不知您願不願意收留,您才是真正的霸王,您的武技我聞所未聞,我願意追隨于您的鞍前馬後,領受教益。”說著,和身後八名手下一起單膝跪地,恭敬的看著阿呆,等待著他的回複。

  阿呆完全楞住了,和玄月面面相覷。他們向來獨來獨往,又怎麼能帶上這麼多人呢?但霸王傭兵團確實是一股強大的實力,解散的話,就太可惜了。玄月道:“霸王團長,您先起來,我們天惡傭兵團從成立以來,一直就是兩人,我和阿呆大哥向來以游曆為主,居無定所,說實話,我們真的養不起你們這麼多人啊!何況我們所去的地方都是危險之所,實在是……”

  霸王眼露失望之色,緩緩從地面上站起,黯然道:“既然阿呆團長不願意收留,我也沒有辦法,看來,我只能做一個山野匹夫了。”說著,帶著自己的手下轉身就要離開。阿呆突然靈機一動,自從昨天晚上想通以來,他的腦子似乎清明了許多,大喝道:“等一下。”

  霸王愕然回首,道:“阿呆副團長,您還有什麼吩咐麼?”

  阿呆道:“雖然我們不能收留你們,但是,我卻有個想法,與其解散,你們還不如加入月痕大哥的傭兵團內。合兩個傭兵團的實力不是更強麼?我想,月痕大哥一定會樂于接受你們的。月痕大哥,你說呢?”他將目光轉向月痕,沖他使了個眼色。

  月痕眼中流露出一絲精芒,上前一步,走到霸王面前,沉聲道:“霸王,我是月痕。你們傭兵團向我發出必勝之決的挑戰,我很生氣,但也很佩服你們的勇氣。月痕傭兵團正處于起步階段,我承認,就實力來說,如果不是阿呆和玄日兩位兄弟幫忙,今天勝的一定是你們。但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貴我雙方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失,我們之間也沒有仇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接納霸王傭兵團所有成員,讓你們並入我月痕傭兵團之中。”霸王傭兵團先前所顯示出的實力早已經震懾了月痕的心,如此強大的勢力如果加入到自己的隊伍之中,和紅颶傭兵團一爭高下並不是空言。

  霸王微微一楞,看著月痕湛然的雙眸,眼中流露出猶豫的神色,歎了口氣,道:“月痕團長,你的大度讓我欽佩,可是我們今天對你們做出了必勝之決的挑戰,你們的團員還能夠接受我們麼?”

  月痕微微一笑,他聽出了霸王口中的松動之意,雖然在實力上他不如霸王,但論起心機霸王卻差的遠了,自信的從容重新恢複在月痕的面龐上,“霸王大哥,我想,你成立霸王傭兵團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在傭兵界闖出一翻自己的事業,我和你一樣,也有著同樣的想法。我們的目標,都是紅颶傭兵團,不論是你還是我,都在不斷朝著這個目標在努力著。如果你現在將霸王傭兵團解散,那你多年的願望必將落空。但是,如果你並入我月痕傭兵團之中呢?一切將隨之改變,整和我們兩大特級傭兵團的實力,我想,用不了多久,紅颶傭兵團就會對我們感到畏懼吧。總有一天,我們一定能取代他們的地位,成為大陸第一傭兵團。讓我們共同去完成這個目標吧。至于兩個傭兵團相處的事你完全不用擔心。”他轉過身,面對自己身後的三千名團員大聲喝道:“月痕傭兵團的弟兄們,剛才發生的事你們都看見了。霸王傭兵團的實力你們也見識了。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沖突,你們願不願意看著我們強大呢?我想,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如果有了霸王傭兵團這一千多鋼鐵雄師的加入,我們的實力會成倍的增長,回答我,你們願不願意增加一千多名兄弟,像對待我們自己的兄弟一樣對待他們。”

  先前霸王傭兵團出現的時候,月痕傭兵團的團員們早已經被他們逼人的氣勢所奪,眼看不用戰鬥就解決了問題自然都心情大好,此時一聽月痕要讓雄霸傭兵團加入到己方隊伍當中,他們不由得都楞住了。苗飛還算比較機靈,大聲喊道:“我們願意。”在他的帶動下,月痕傭兵團的成員們漸漸高喊出聲,畢竟,傭兵團的實力增強,對于他們來說只會是好事,至于如何相處就要看月痕的安排了。

  看著面前的一切,霸王低落的情緒再次激蕩了,月痕的風度使他頗為心折,能並入一個特級傭兵團對即將解散的霸王傭兵團只會是好事。

  月痕面對著霸王,看著這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的偉岸身軀,一把拉起霸王的手,道:“加入我們吧。我會將霸王傭兵團原有的成員單獨編成團�的一個重騎兵大隊,還由你來掌管,我保證,不抽調你手下任何一人。我們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兄弟,我是月痕傭兵團的團長,你也是。我們之間的地位不分彼此,讓我們一同努力,朝著我們的目標前進吧。”

  到了這個時候,霸王已經再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對于霸王傭兵團來說,這是最好的安排,他激動的點了點頭,緊緊的握著月痕的手,道:“好,從今天開始,霸王傭兵團所有成員都將加入到月痕傭兵團之中,以後再沒有霸王傭兵團,有的,只是月痕傭兵團的重裝騎兵大隊。”

  阿呆笑了,玄月也笑了,能如此解決必勝之決的事對他們來說是再圓滿不過。阿呆走到月痕和霸王身邊,微笑道:“我們天惡傭兵團也永遠是你們的盟友。月痕大哥,霸王大哥,恭喜你們能夠聯合。”

  在場的眾人中,唯有淩澤開心不起來,月痕傭兵團的實力如此增強,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但鑒于傭兵團之間的規則,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只能用示好來增加自己同月痕傭兵團之間的關系,趕忙上前兩步,笑道:“真是恭喜兩位團長了。月痕傭兵團規模增大了不少,我也不能小氣,這樣吧,為了祝賀你們能夠聯合在一起,我宣布,從今年開始,瓦羅城的稅收將抽出百分之十作為你們的活動經費。只要我在瓦羅城做一天的城主,這個制度就不會改變。”

  月痕大喜,趕忙連聲到謝,先前的凝重一掃而光,在月痕和霸王的帶領下,四千多名傭兵以及一萬余名紅颶族士兵回到了瓦羅城內。

  月痕眾人帶著霸王以及他的手下直接返回了月痕傭兵團的總部,多虧月痕當初有先見之明,總部建設規模極為龐大,足以容納下霸王的手下,月痕命令自己人將總部整個西部完全騰出來,供霸王傭兵團居住,還特意為霸王和他手下八名大將安排了住處。一場風波以最完美的結局就此收場。

  當晚,月痕在傭兵團總部設宴,款待霸王和阿呆等人。總部的議事大廳內足足擺了兩張大桌子。月痕兄妹、苗飛、萬�、霸王及他的八名手下,和阿呆四人全體參加,所有的一切都在歡快的氣氛中進行著。

  菜很快上齊了,月痕舉著酒杯站了起來,大聲道:“來,為我們新加入的霸王團長,為了阿呆和玄日兩位兄弟今天的驚世表現,我們幹杯。”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眾人趕忙跟著喝了。自從月痕傭兵團發展起來以後,這是月痕最開心的一天,有霸王等人的加入,月痕傭兵團再不是缺乏高手的特級傭兵團了,接近五千人的實力,絕對為特級傭兵團之冠,直追紅颶傭兵團。

  霸王眼圈微紅,親自為月痕倒上酒,歎了口氣,道:“月痕團長,說實在的,我有生以來除了恩師還從沒佩服過什麼人。自從師傅去世以後,我總認為我是最強的,是大陸上最強的武士。但是,今天我才知道我錯了,在座的竟然有三位讓我尊敬、佩服的人。阿呆副團長今天在城外所展現的武技我只能用一個服字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欽佩,我從來沒想到一個人竟然能將武技修煉到這種程度,恐怕傳說中的四位劍聖也不過如此吧。我敗了,敗得心服口服。阿呆兄弟絕對是我最敬佩的人。其次,就要屬玄日兄弟了,我雖然對魔法並不了解,但也知道,在他這個年紀能修煉到如此程度是多麼的困難,那片金雲始終在我腦海中不斷的漂浮著,如此大面積的恢複魔法,我以前連聽都沒有聽過。”說到這�,他將目光從阿呆、玄月身上轉向身旁的月痕,注視著月痕充滿誠意的雙眸,霸王道:“最後,月痕兄弟,你是我第三個敬佩的人。雖然,也許你的武技並不如我,但你過人的肚量卻是我所不及的,在我們霸王傭兵團之前做出那些對不起你的事之後,你仍然充滿誠意的收留了我們,這個恩惠,我霸王必然用一生來回報。月痕傭兵團一切仍然以你為主,如果你不嫌棄,我只做個副團長就可以了。今後不論是誰,只要敢威脅到咱們月痕傭兵團的利益,我一定傾力而出,為月痕傭兵團盡一份心力。來,月痕兄弟,我們幹。”說著,將手中醇酒一飲而盡。

  月痕喝了自己杯中酒,微笑著按著霸王坐了下來,道:“霸王大哥,你這麼說就見外了。論年紀,你比我長,論武技,你比我強。團長之位無論如何你必須答應,否則,你手下的兄弟也不會心服啊!”他抬手阻止還想拒絕的霸王,道:“大哥,你先聽我說。一個傭兵團兩個團長並沒有什麼,我們可以分別管理不同的事,你主對外作戰,我主對內管理,我們攜手配合,一定能在大陸上闖出一番局面的。這並不沖突。”

  霸王又幹了一杯,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點頭道:“既然兄弟你如此信任我,我就卻之不恭了。如果今後我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阿呆兄弟,我這顆大頭,隨時等你來取吧。”阿呆微笑道:“霸王大哥不必如此,我信的過你的為人,月痕大哥也非常好相處,你們在一起絕對會成為一個最佳的組合。其實大哥你的功力也很強,我今天只不過是僥幸而已。”

  月痕道:“阿呆兄弟,你就別客氣了,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的武技竟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高度,我真是羨慕的很啊!哦,對了,霸王大哥,你手下還有沒有其他人,支持這麼多重裝甲騎兵,我想你的霸王傭兵團一定有許多後勤人員吧。把他們也接過來吧,我想辦法安排。”

  霸王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兄弟,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急于占一座城市當自己的根據地麼?就是因為這後勤的問題。我只是一個莽夫,並不擅長管理,當初成立霸王傭兵團的時候,根本沒考慮到這些,師傅去世時留給我的錢,我全用來給兄弟們添置裝備了,結果弄的大家現在吃飯都成問題,只能走到哪�吃到那�,能完成幾個待遇好的任務,我們就能逍遙幾天,要是接不到合適的任務,就只有吃些廉價的幹糧了。傭兵團成立三個月後我才徹底明白,光憑勇力是不能造就一個強大傭兵團的,手下兄弟們真是跟我吃了不少苦啊!不瞞你說,我最後剩余的錢,都用來給兄弟們昨天晚上吃飯,今天是抱著破釜沉舟之心而來的。我之前打聽過你們的實力,覺得應該能夠應付,就想占了這座城市,給兄弟們找個安穩的窩。可誰想到,卻遇到了阿呆兄弟,把我們打的一塌糊塗。”說到這�,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阿呆先前的威懾直到此刻他還無法忘懷。

  玄月笑道:“看來,你和月痕大哥還真是天作之合啊!月痕大哥最擅長管理,你們合並在一起,你就更能發揮出自身的優勢。能不為後方擔心,傭兵團以後的成就一定會更高的。”

  月痕道:“這話我聽著怎麼有些別扭,我可還沒結婚呢,哪兒來的天撮之合啊!哈哈。”聽了他的話,眾人頓時哄笑起來。月痕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玄日兄弟說的也沒錯,霸王大哥你盡管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幹的吃,就絕不會讓手下兄弟喝湯,我已經吩咐了,現在原來的團員們,正在款待你們這些新來的客人呢?我想,用不了太長時間,我們雙方的人一定能融合在一起,擰成一股繩,共同為我們的未來而努力。來,霸王大哥,咱們喝……”

  酒席在歡樂的氣氛中足足吃了三個小時才結束,阿呆和玄月在這些人眼中早已經成為了如同神明般的人物,飯後,阿呆、玄月、奧�維拉和基努四人一起朝房間走去,除了玄月以外,今天他們都喝了不少酒,已經有了微醺之意。阿呆和玄月是為了阿呆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實力和解決了月痕傭兵團的危機而高興,奧�維拉則是因為見識了許多以前從沒見過的東西而高興。而基努呢?他自從見到月姬以後,一直都處于心緒不甯之狀,只要能看著月姬,他心中就出奇的舒暢,其他的,到也顧不得了。一邊走著,阿呆低聲道:“這�的事既然已經圓滿的解決了,咱們明天一早就離開吧。紅颶城我們還沒有去。不能在這�耽擱太長時間。”這�距離他們的最終目標死亡山脈還有一段不近的路途,今天在眾人面前顯示了如此強大的實力,阿呆知道,如果再留下去,恐怕就更不容易離開了。更何況,現在已經是九九七年後半年了,在千年大劫到來之前,他還必須要去死亡山脈和為歐文報仇,在九九九年的時候,還要和玄夜進行決戰,以及和天罡劍聖所說的三個人切磋,這些都是不能耽擱的事。

  聽了阿呆的話,基努第一個反應過來,有些失望的道:“不再多留兩天嗎?我覺的這�很好啊!”

  奧�維拉取笑道:“是看人家姑娘很好吧。”他天天和基努在一起,基努又不會掩飾,他自然明白基努在想些什麼。

  基努惱羞成怒道:“你說什麼?你才惦記人家姑娘呢。明天走就明天走,哼。”說完,徑自回房去了。奧�維拉搖了搖頭,沖阿呆道:“這家夥,明明是喜歡上人家月姬小姐了,還不承認。人家會看的上他麼?完全是單相思嘛。阿呆老大,咱們就明天一早走吧。省得讓基努暇思太多,以後受不了失戀的打擊。我也回去了。”

  看著基努和奧�維拉消失的身影,阿呆無奈的一笑,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和玄月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轉身把門關好,阿呆再也無法壓制住體內的傷勢,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倚靠在房門上不斷的喘息著。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他受傷,這半天以來,他一直都在壓制著自己的傷。當初霸王的全力一劈,加上為了保住霸王一命在全力攻擊下突然改變方向對自身所帶來的負荷,阿呆體內的幾條重要經脈全都受傷了。之後,他為了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傷勢一直用生生真氣壓制著,又喝了不少酒,使內傷加重了許多。

  玄月看到阿呆吐血大吃一驚,趕忙上前扶住他,焦急的問道:“大哥,你,你這是怎麼了?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阿呆深吸口氣,勉強平息著體內翻騰的氣血,勉強道:“我沒事,扶我到床上調息吧。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玄月扶著阿呆坐到床上,親手幫他把鞋子脫掉,幫他盤膝坐好,然後趕忙先用一個低級的光恢複術穩住阿呆的傷勢,這才騰出手取出天使之杖,准備吟唱高級別的恢複咒語為阿呆治療。阿呆抬手阻止玄月,道:“兄弟,我自己來就行了。今天你用了那麼大的魔法,精神力一定也消耗了不少,快去休息吧。我這點傷不算什麼,是我怕殺了霸王而自己傷了自己。你放心好了,打坐一天就會恢複的。”

  玄月道:“大哥,你既然受傷了為什麼不早做調息?耽誤了半天的時間,傷一定重了許多,我的魔法力還充裕的很,還是我幫你吧。”

  阿呆搖頭道:“不用了,從今以後,我一切都要靠自己,我說過,再不會懦弱了,所有的一切我必須都要勇敢的面對,受傷對我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兄弟,你自己冥思吧,不要管我了。”說著,他盤膝坐好,在剛才玄月那普通恢複術的幫助下,體內的氣血已經平息了許多。催運起丹田的生生真氣開始自行調息。淡淡的白色光芒籠罩著他的身體,在生生真氣的包裹下,阿呆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一絲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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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27:44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月姬加入


  看著阿呆臉上那執著的神色,玄月不禁有些癡了,阿呆變了,從今天同霸王傭兵團的戰鬥開始時,他所展現出的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這,這都是自己所造成的啊!現在的阿呆少了幾分木訥,多了幾分深沉和穩重,原本內斂的氣勢似乎張揚了許多,但是,這真的是自己所願意看到的麼?自己喜歡這樣的阿呆麼?玄月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她既希望阿呆變得強大起來,又渴望阿呆的質樸始終不要改變,但此刻阿呆已經變了,變得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第二天清晨,阿呆從入定中清醒過來,生生真氣本身就有著很強的治療能力,經過一晚的修煉,體內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了,深吸口氣,感受著體內澎湃欲出的真氣,阿呆心中一陣舒爽,飄然從床上落下,他將目光看向一旁仍然在修煉中的玄月,玄月全身包裹在金色的光芒之中,和以前相比,她背後多出了兩道光翼,淡金色的光芒輕輕的拍打著,每一次揮動,阿呆都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的光元素在向玄月凝聚著。阿呆心中暗歎,看情形,雖然自己體內有師祖所傳的生生真氣,但進步速度卻並不比這玄日兄弟快,剛見到玄日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名光系魔導士,可現在的他,絕對擁有著不次于玄夜祭祀的能力,和自己比起來,誰也說不好到底誰的功力更高強一些。也許自己只有用聖邪或者冥王劍幫忙才有把握贏他吧。單是玄日兄弟就已經如此厲害了,那教皇的實力不是更加可怕麼?催動著體內的生生真氣,阿呆發出淡淡的低吟聲試圖叫醒玄月,冥思是隨時可以收功,並不怕打擾的,現在天已經蒙蒙亮,阿呆知道,如果走的晚一點,恐怕月痕等人會挽留自己,所以只有趁他們還都在熟睡中溜走。

  玄月聽到阿呆的聲音緩緩收功,從冥思中清醒過來,睜開雙眸,關切的看向阿呆,“大哥,你的傷怎麼樣?好了麼?”

  阿呆微笑道:“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兄弟,咱們要快點走才行,否則以月痕大哥他們昨晚那樣的熱情,一旦被發現,再想走可就困難了。”

  玄月見阿呆傷勢恢複,不由得松了口氣,從床上飄身落下,梳理著自己藍色的長發,道:“大哥,那你先去叫奧�維拉和基努吧。”

  阿呆看著玄月梳頭的樣子不禁有些癡了,喃喃的說道:“兄弟,有的時候我還真以為你是女的呢?你這梳頭的樣子真漂亮啊!”

  玄月心中一驚,俏臉升起兩朵紅雲,佯怒道:“大哥,你亂說什麼?誇一個男人漂亮,可是極大的侮辱,快走,否則我用光刃劈你了。”

  阿呆笑道:“兄弟,你也不能怪我說你啊!你這薄怒的樣子更像女孩子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先去叫他們。”說著,阿呆在玄月的光刃劈來之前,趕忙跑出了房間。玄月看著阿呆的背影,心跳加快了許多,捂著自己漲得通紅的俏臉,心中暗想,這可怎麼辦?難道阿呆他發現自己的身份了麼?不,不能讓他知道啊!他要是明白了自己前些天是在為自己示愛,那簡直是羞死了。

  半個小時後,阿呆四人已經漫步在瓦羅城的大街上,他們悄悄摸出了月痕傭兵團的總部,沒有驚動任何人。臨走之時,阿呆和玄月給月痕等人留了一封信,大意是說因為身有要事不能久留,請月痕他們原諒,今後有空時一定會回來看望他們等等。

  玄月直到現在依舊是面沉似水,誰也不理,阿呆也不敢招她,他知道玄月發怒就是因為自己先前說她像女孩子的話所至,此時挨在她身邊,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感受著阿呆和玄月之間尷尬的氣氛,奧�維拉和基努也只有陷入沉默之中,剛離開月痕傭兵團總部之時,基努幾乎是一步三回頭,連奧�維拉取笑他也顧不上理會了。在這種有些尷尬的氣氛中,四人走出了瓦羅城,朝著東北方向的紅颶城出發了。

  由于基努的存在,使四人趕路的速度無法太快,只能緩慢前進著,基努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遠方依稀可辨的瓦羅城,歎息一聲,心中暗想,別了,月姬小姐,不知道我們今生還能否相見。

  雖然只是相處了兩天,但基努的心卻已經牢牢的栓在月姬身上無法自拔。月姬的一顰一笑,都烙印在他腦海的最深處。不知道為什麼,基努最喜歡看月姬發怒的樣子。

  就在基努想轉身追上阿呆三人之時,他突然發現,一道紅色的身影朝著他們的方向飛速而來。那道身影是那麼的熟悉,隨著人影漸漸接近,基努不由得張大了嘴,因為這道紅色身影,正是他心中放不下的月姬。

  月姬依舊是一身暗紅色的輕鎧,背上背著銀色長弓,全身包裹在淡淡的鬥氣中,飛速的前進著,她也看到了基努,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喜色,幾個起落,已經來到了基努身旁,有些喘息著道:“終于趕上了,你們跑的可真快啊!累死我了,還好在這�追上你們。”

  基努喃喃的說道:“月姬小姐,您怎麼來了?”

  月姬沒好氣的道:“怎麼?不歡迎麼?你們就這麼走了,大哥可是有些生氣呢。”

  基努唯唯諾諾的道:“我,我們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停留的時間太長。何況昨天阿呆和玄日兩位老大表現的過于厲害,弄的傭兵團�的人太熱情,他們要受不了了。月姬姑娘,你可別怪他們啊!”面對著自己心愛的人,基努顯得非常緊張,臉龐漲的通紅,緊張的雙手不斷在身前糾纏著。看著他那羞澀的樣子,月姬撲哧一笑,道:“誰會去怪你們,看你那樣子,跟個大姑娘似的。怎麼你一見我就臉紅。啊!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一邊說著,月姬將臉湊向基努,凝視著他閃爍不定的目光。

  看著月姬的面龐在視線中不斷變大,基努的心跳驟然加快,臉已經紅的發紫了,月姬那如蘭的香氣嗅在鼻間,基努腦中一片昏沉,暈陶陶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突然,他感覺到自己鼻子有些發熱,下意識的伸手一擦,兩縷液體飄灑而出,頓時嚇了月姬一跳。

  “哇,你怎麼流鼻血了,不是吧,看你歲數也不小了,怎麼還像是一個純情的小男生。原來我的吸引力這麼大啊!哈哈,哈哈哈哈……”她那如銀鈴般的笑聲直沖雲霄,月姬已經很久沒有笑的這麼暢快了。她的笑聲也吸引了走在前面三人的注意,阿呆三人同時回頭,看到幾十步外月姬,不由得同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阿呆飄身而起,落在月姬和基努身旁,有些尷尬的道:“月姬姐姐,你怎麼來了?”

  月姬白了他一眼,道:“我是來追你們的,也不當面告辭就溜了,象話麼?阿呆,我發現了一個比你還要呆的人哦,你看,我不過是離的他近了一些,他就流鼻血了,好可愛啊!”說著,指著基努笑個不停。

  阿呆順著月姬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基努臉色漲的通紅,兩縷鼻血沾濕了他胸前的衣襟,尷尬的站在那�,臉上的神色已經有些扭曲了。看著他的樣子,阿呆不禁想起當初自己和玄月一起進入天罡山脈,看到玄月洗澡時候的樣子,那時的自己不是和基努一樣麼?心中升起一絲同情之感,伸手按在基努的肩膀上,醇厚的生生真氣輸入基努的體內,頓時止住了他的鼻血。基努感激的看了阿呆一眼,三下兩下將臉上的鼻血抹掉。

  此時,玄月和奧�維拉也趕了過來,玄月還好些,奧�維拉一看到基努的樣子,頓時放聲大笑,他可不像阿呆那樣木訥,一看就知道基努為什麼會如此,“哈哈……,哇哈哈哈哈……,基努,你好不濟事啊!只是看到人家就搞成了這樣,哈哈……,笑死我了。”

  基努的尷尬終于找到了發泄的目標,看著暴笑的奧�維拉,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全身頓時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紅芒,周圍的溫度不斷上升著,基努恨聲道:“奧�維拉,你有本事別跑。偉大的火神啊!請賜予我炎之力,化炎為龍,化龍為焰,燃燒吧,炎焰之龍。”

  奧�維拉嚇了一跳,笑聲頓止,雖然他經常和基努打鬧,但還從來沒有使用過五級以上的魔法,兩人的魔法水平相差不多,奧�維拉由于有風神之杖的輔助,實力並不比基努差多少,此時見基努竟然用出了火系六級魔法炎焰之龍頓時大吃一驚,要知道,不論任何系的魔法,只要超過了六級,就非常難以抵擋了。不敢怠慢,奧�維拉趕忙幻化出空間結界,從中取出自己的風神之杖,身體一晃,九條青色的身影呈半包圍的樣子圍繞在基努身前,同時迅速後退,拉開一定的距離。

  阿呆早已經習慣了基努和奧�維拉之間的打鬧,無奈的一笑,淡淡的白色生生鬥氣飄灑而出,包裹著玄月和月姬飄身而退,落在幾十米之外,有生生鬥氣的保護,他們絕不會被奧�維拉和基努的魔法余波所傷,因為是清晨,路上並沒有行人,所以阿呆也就由著他們了。

  巨大的紅色火焰之龍從基努身上騰空而起,盤旋在他的頭頂上,火龍的體積不斷的增大著,基努狠狠的怒視著奧�維拉,只等炎焰之龍成型,就立刻朝對方攻擊。奧�維拉也沒想到基努惱羞成怒會到如此地步,無奈之下,只得憑借風神之杖的分身疊加之法吟唱出風盾的咒語,畢竟是他理虧,也不好意思再和基努對攻了。“清風飛揚,氣凝于盾,偉大的風元素啊!守護吧。”九個分影身前同時出現一個淡青色的光團,光團漸漸成型,凝聚成九面風盾,九面風盾在奧�維拉的控制下從九個分身中飄飛而出,頃刻間凝結在奧�維拉的九道身影之前,在風神之杖的作用下,九個風盾逐漸凝結為一,風元素的魔法能量在空中不斷的激蕩著,魔法能量在疊加之中,體積不斷增大,在基努的炎焰之龍形成之時,已經凝結成高達兩米的巨大風系能量盾,一團團小型的旋風不斷在盾面上旋轉著,有了這超強風盾的保護,奧�維拉頓時松了口氣。

  月姬看著突然動起手來的兩人,臉色連變。那巨大的火焰之龍和青色的魔法盾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超強魔法,她一直以為基努和奧�維拉不過是低級魔法師而已,並沒有將他們看在眼�,此刻才知道,這兩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年輕魔法師,都有著很強的實力。

  阿呆沖玄月道:“兄弟,你說他們倆誰會贏?”

  玄月微笑道:“不會有什麼輸贏的。就本身能力來說,基努應該強一些,但他可能是怕傷到奧�維拉,所以只用了個六級攻擊魔法,而奧�維拉憑借著風神之杖的疊加能力,修為並不在基努之下,這風盾疊加的巨大能量盾應該不是炎焰之龍所能破除的。但奧�維拉應該不會趁機還手,所以我說,他們倆誰也贏不了誰,大哥,你別看他們倆天天打鬧,但這段時間相處以來,我能清晰的感覺出,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深厚的友誼,讓他們過過癮也好,然後咱們再上路好了。”

  月姬道:“可是,他們的魔法威力都這麼大,真的不會出什麼差錯麼?他們不應該只是高級魔法師那麼簡單吧。”

  玄月微微一笑,道:“月姬姐姐,你盡管放心好了,雖然基努在氣頭上,但他出手很有分寸的,何況他的攻擊也破不了奧�維拉的防禦,至于他們的魔法等級嘛,你待會兒自己問基努好了,我想,他一定不會對你隱瞞的。”她湊到月姬身旁,低聲道:“大姐,基努可是很純情的哦。他一見你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他到是個不錯的伴侶人選哦。”

  月姬看玄月離自己如此之近,俏臉不由得一紅,輕啐一聲,道:“別亂說,我才不會喜歡那個傻呼呼的小子呢。就算要嫁,也要嫁給像你這麼厲害的魔法師啊!嘻嘻。”玄月聽著月姬的話,下意識的看了阿呆一眼,心道:傻點有什麼不好,阿呆不就很好麼?

  此時,基努的炎焰之龍也已經完成了,周圍的空氣因為火龍的出現而出現了一波波水紋,基努雙目大睜,右手鉗指,“去。”巨大的火龍在空中一個盤旋,張牙舞爪的向奧�維拉飛去,這個魔法雖然沒有當初哥�松用的紫炎騰龍威力那麼大,但也只是稍遜一級而已,巨大的火龍頃刻間來到奧�維拉面前,在基努的控制下,朝奧�維拉的九個分影掃去。奧�維拉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基努的魔法控制力居然這麼強,能將六級魔法控制的如臂使指一般,趕忙念動咒語,瞬間將疊加風盾驟然後收,九個分身同時快速的閃爍起來,躲避著火龍的攻擊。

  基努雙手在空中不斷的滑動,火龍在他的指揮下不斷的在空中翻騰著,不論奧�維拉怎麼擋,也始終不和他的風盾相觸,只是不斷的憑借澎湃的火浪朝對方的眾多分身掃去,由于火龍體積很大,所以就算奧�維拉躲的及時,每次也會有幾個分影被基努的火龍掃到。分影雖然是無形的,但畢竟是風神之杖所化,每次被火系能量焚燒一次,分影就會有些發虛。

  玄月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基努大哥還有這麼一手,居然能憑借炎焰之龍追著奧�維拉打,這回奧�維拉可吃虧吃大了,他的風盾是沒有攻擊性的,只能不斷的抵擋,一面風盾終究還是有局限性的,就算只護住一個身體也無法周全,更何況九個分影了,要是這樣耗下去,恐怕奧�維拉會吃虧的。這樣下去,奧�維拉大哥的分影早晚因為能量消耗過多而消失的。他已經來不及用攻擊魔法了。”

  月姬看著場地中的兩人,那絢麗的火龍和詭異的分身使她心中泛起一片片漣漪,這才是真正的力量啊!自己和他們比起來,真是差了許多。那個叫基努的小子平時一副呆傻的樣子,可動起手來,卻顯得神威凜凜,要不是他鼻子上還有著殘留的血跡,月姬真不敢認,他就是先前那個在自己面前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傻小子,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場地中的爭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地步,由于奧�維拉已經用出了一個疊加風盾,他的魔法力已經不允許他再用疊加的方法使用攻擊魔法了。在不斷的閃躲中,風神之杖所蘊涵的神力不斷減弱,准確的說,應該是奧�維拉的魔法力被炎焰之龍不斷的削弱著,九個分影已經就剩余六個了。基努的炎焰之龍卻沒有絲毫罷手的意思,在基努的控制之下,不斷的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弄的奧�維拉越來越難以應付了。

  阿呆看著他們的爭鬥,無奈的搖了搖頭,高聲道:“別打了,再打下去,恐怕你們就沒有力氣趕路了。都停手吧。”

  基努攻擊了奧�維拉半天,心中的尷尬和羞澀早已經消失了許多,此時聽到阿呆的呼喚,雙手一合,火龍驟然朝奧�維拉的風盾撞去,這次,他終于不再選擇閃躲了。奧�維拉松了口氣,趕忙將剩余的分影排成一列,躲在風盾之後。轟然巨響中,火龍完全消失了,炸出滿天火雨,奧�維拉的疊加風盾終于發揮出了他真正的作用,在六級攻擊魔法炎焰之龍的正面沖擊下沒有任何破裂的跡象。

  基努散去了自身的魔法力,空中的灼熱消失了,奧�維拉也融合了分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舉起雙手道:“我投降,不打了。”

  基努怒哼一聲,道:“下回再取笑我,就用紫炎騰龍把你烤了。”說完,大步走到奧�維拉身邊,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奧�維拉喃喃的說道:“哼,如果不是我一上來就用了疊加風盾,你也不會有機會壓著我打,誰勝誰敗還不知道呢。”

  基努道:“不服氣麼?你要是不服氣咱們就重新來過,你盡管用攻擊魔法好了,看看能不能奈何我。”

  奧�維拉連連擺手,道:“誰還和你打,沒看我魔法力消耗過大麼?待會兒還要趕路,難道你想背著我走不成。其實你也不用尷尬拉,反正你的火系魔法師袍也是紅色的,染上點鮮血並不是太明顯……”看著基努又要發怒的樣子,奧�維拉趕忙住口。但眼眸深處的笑意卻是無法掩飾的。

  阿呆無奈的笑笑,道:“你們拼了一場也都累了,咱們先到路邊休息一會兒吧,然後再趕路。”說著,一行五人來到了路旁的大樹下,還好剛才基努在使用炎焰之龍的時候,下手很有分寸,並沒有傷害到道路兩旁的植物,此時朝陽已經漸漸升起,刺目的陽光給大地帶來了一片火熱。

  玄月沖月姬道:“姐姐,你來追上我們還有什麼事麼?其實我們也不想不告而別,可是,確實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耽擱不得啊!”

  月姬好不容易才從剛才那場精彩的魔法拼鬥中清醒過來,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基努,臉上流露出一絲狡慧的笑容,道:“你們走我不反對,但是,卻不能如此輕易離開,我有一個條件你們一定要答應,否則,我就拉著你們回去見大哥。”

  阿呆疑惑的看著月姬,問道:“什麼條件?月痕傭兵團不是已經沒事了麼?”

  月姬微微一笑,道:“昨天晚上你們也說了,此行的目的地就是死亡山脈,還記得咱們當初認識時的情景麼?那時,我們就是要一起去死亡山脈執行任務的。這次,不剛好可以實現當初的願望麼?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要帶上我一起去死亡山脈,我自然就不會拉你們回去了。”

  阿呆四人面面相覷,基努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喜色,看上去是千肯萬肯了。奧�維拉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玄月則有些擔憂。阿呆苦笑道:“月姬大姐,上次在精靈之城的事你忘記了麼?奧迪大精靈使說過,死亡山脈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我們此去並沒有絕對的把握,危險性會非常大的。要是你有什麼事,我可怎麼像月痕大哥交代啊!你,你還是回去吧。”

  月姬哼了一聲,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怒色,“怎麼?你的功力比以前強了就看不起我了麼?我不會拖累你們的,生死各安天命,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大哥也管不著,我的武技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絲毫進步了,也許,跟著你們游曆會對我的武技有好處呢。我不管,你們必須帶上我,要不,你們就跟我回去。阿呆,你現在不過功力比以前高了些,就已經不認老朋友了麼?”

  聽了月姬的話,阿呆頓時一臉尷尬,木訥的他又怎麼說的過月姬呢?玄月趕忙替阿呆辯解道:“月姬姐姐,你先別生氣,阿呆他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月痕傭兵團的中堅力量,你的實力怎麼會弱呢?阿呆大哥是怕你離開以後,月痕傭兵團會周轉不開,影響發展。”

  月姬臉色柔和了一些,微笑道:“這你就更應該放心了,現在霸王他們加入了傭兵團,團�根本就用不到我了。只有加速發展,而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受到影響,我昨天就已經決定了,不論如何這次我都要跟你們一起離開,你們別再多說,痛快點,帶不帶我走。”

  阿呆和玄月都沉默了,月姬的功力他們都很清楚,論實力,實在差的太多了,如果去死亡山脈,一定會成為眾人的拖累,最主要的,他們是怕到了死亡山脈中照顧不過來,月姬可以說是他們最早認識的朋友之一,他們又怎麼願意看她受到傷害呢?

  月姬看著他們猶豫不決的樣子臉色一沉,道:“你們不帶著我,我不會跟著麼?我就不信你們中有三個魔法師還能跑的過我。”

  基努突然開口了,他醞釀了半天,終于鼓足了勇氣,沖阿呆道:“阿呆老大,就帶上月姬姑娘吧,咱們中只有你一個武士,要是遇到太大的危險,恐怕你會照顧不過來的,月姬小姐的武技也不弱,有她跟著對咱們也有好處,一旦發生什麼事,我也會盡全力保護她的。”

  月姬白了基努一眼,但卻出奇的沒有反駁他的話,自從剛才看到他強大的魔法實力,她清楚的知道,基努確實有保護她的能力。基努為她說話,使她心中不禁產生出一絲好感,心中一暖,沖基努微微一笑,她這一笑,頓時將基努的魂兒險些勾飛了。

  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月姬的脾氣他們清楚,只要她說的出就一定能做到,與其讓她跟在後面,還不如帶上她呢。想到這�,玄月道:“那好吧,月姬姐姐你就跟著我們吧。不過,遇到危險時,你可不能逞強哦。”

  月姬頓時大喜,道:“放心,我不會逞強的,有你們這麼多高手在,出手也輪不到我啊!走吧,休息夠了吧,咱們該上路了,現在去哪兒?”

  五人站起身形,阿呆道:“先去紅颶城看看,然後就到普岩族去吧。好久沒見到岩石大哥他們了,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

  一聽阿呆提起岩石,月姬頓時撇了撇嘴,當初岩石打她的一巴掌,直到現在她仍然記得很清楚。“那還不快走,我可去過好幾次紅颶城呢,正好給你們帶路。走拉。”說著,她飄身而起,當先朝前方飛奔而去。阿呆看月姬前進的速度飛快,無奈之下,一把拉起基努,帶著他向前追去。奧�維拉和玄月緊隨其後,一行五人,踏上了前往紅颶城的路途。

  索域聯邦亞璉族的大草原上,不少平民裝束的人朝著東南方向前進著,他們大多都帶著鬥笠,從外表看不出什麼異樣。但這些三、五成群的平民卻大多都有著彪悍的身形,只要稍加注意,就會發現,他們絕不是普通人。

  玄夜穿著一身灰色的布袍,穿慣了祭祀袍,這一換裝,他還真有些不習慣,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祭祀的身份,他也不得不如此了。從教廷已經出來十幾天了,眼看就要接近天元族的領地,他的心情也漸漸緊張起來,扭頭沖一旁的審判長玄遠道:“審判長,在往前走,穿過這片草原咱們就到達天元族領地了。以前我曾經來過這�,最東邊是精靈森林,那�生活著大量的精靈。他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種族,從我們現在的行進路線看,應該是直接進入天元族的中部,中部居住著翼人族和矮人族,這兩個種族向來低掉,等到了那�,我們再想辦法尋覓獸人族的領地吧。我想,暗魔人一定會藏在獸人族領地附近。”他之所以決定如此行進,是有目的的。當初,他曾經答應過精靈女王,幫助精靈族尋找會被黑暗勢力擄走的精靈,但因為落日帝國官方的不配合,他並沒有做到。以玄夜的高傲,現在還怎麼好意思再和精靈族相處呢?所以,他也只有選擇躲避過精靈族的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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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28:34

第一百二十七章 翼人之王

 
  玄遠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淡然道:“怎麼前進你們決定好了,我只管殺人,其他的一律不幹涉。”教廷的隊伍表面上雖然是以玄遠為主,但其實指揮權完全在玄夜手上,娜嚴和巴不倫從一旁輔助。


  看著碰了個軟釘子的玄夜,玄遠身後的巴不倫不禁流露出一絲竊笑。教廷中,也只有教皇和玄遠能夠如此教訓玄夜了。

  玄遠另一邊的紅衣祭祀娜嚴道:“玄夜祭祀說的有道理,就這麼辦吧。我們昨天剛剛采購了十天所用的食物,應該能堅持到完成此次任務了。等進入天元族之後,我們這麼多人,必然會引起天元各族的注意,所以也沒有掩飾的必要了,盡快集中在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撲向暗魔族巢穴,將他們一網打盡,審判長,這次畢竟是以你為主,你可不能不參與意見啊!”娜嚴在四名紅衣祭祀中年紀最長,卻也最沒有野心,尤其是女兒娜沙嫁給玄夜以後,他更是很少參與教廷的大事,他深信,年輕的玄夜一定會成為下一任教皇人選,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各方面暗暗幫助玄夜,使他在教廷中的聲威日盛,隱隱成為四大紅衣祭祀之首。


  玄遠對娜嚴顯然比對玄夜要客氣的多,頷首道:“這樣很好啊!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暗魔族,我還真的很期待,希望他們能有些高手能值得我出手才好。”他嗜武成癡,自從上回被阿呆的天雷交轟炸了個灰頭土臉以來,這一年多的時間,一直刻苦修煉,武技在百尺竿頭更盡一步,現在時刻想找個能和自己抗衡的對手試試自己的功夫究竟到了什麼地步。如果不是教皇一直約束著他的行動,他早就去尋覓四大劍聖了。


  神聖教廷如此大規模的行動,近百年來還是頭一次,不論是玄夜、娜嚴還是玄遠、巴不倫,都對己方有著絕對的信心。以他們這樣的超強組合,根本沒有將暗魔族看在眼�。玄夜並沒有帶妻子娜沙前來,他還是很謹慎的,娜沙和玄月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他絕不想讓自己的愛妻有任何危險,為了這件事,娜沙還和他大吵一架,最後在娜嚴的勸阻下才勉強留在了教廷之中。


  傍晚時分,神聖教廷的一千多人終于走出了亞璉族的大草原,看著前面大片的森林,玄夜停下腳步,看了看天象,從懷中取出地圖辨別了一下方位,沖身後不遠的巴不依道:“不依,你指揮大家都聚攏過來吧,就在林外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咱們開始行動。”為了鍛煉巴不依的領導能力,這一路上,玄夜一直命他來回聯絡教廷分散的人馬,到也沒出什麼差錯。


  正在這時,一聲呼哨傳來,原本就昏暗的天空中突然多了十數道黑影,玄夜心中一驚,趕忙吟唱出一個光系防禦咒語,白色的光芒透體而出,周圍的教廷人員頓時警惕起來。那些黑影迅速的朝玄夜等人的位置撲來,幾名光明審判者已經抽出了他們的兵器,護在玄夜身前,准備隨時應變。那些黑影在玄夜面前五米處飄身落地,玄夜定睛看去,這些黑影都是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異類,之所以說是異類,主要是因為他們雖有著人類的外表,但背後卻都有著一對巨大的羽翼,羽翼顏色各不相同,每人手中都提著一柄長劍,警惕的盯視著玄夜等人。


  玄夜心中一動,上前幾步道:“請問,你們就是天元族中的翼人麼?”


  一名有著紅色羽翼的人上前兩步,上下打量了玄夜幾眼,道:“不錯,我們是翼人族第七巡邏小隊,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到我們領地的附近來。不知道我們天元族是不歡迎人類的麼?不論你們有什麼目的,都請趕快離開這�。”


  玄夜微微一笑,道:“我一向聽說翼人族是個愛好和平的種族,怎麼?你們就如此對待朋友的麼?我們是神聖教廷中人,此次來到貴地,是有重要的事情,今天我們會在這�休息,明天一早,恐怕還要借貴族領地之路一用。能不能通融一下。”

  一聽玄夜稱自己是教廷中人,紅羽翼人顯然放松了許多,淡然道:“你們是教廷中人,能否告訴我你們來此的目的?”


  玄夜看了一眼身旁的玄遠,微笑道:“這恐怕不行,我知道你是在懷疑我們的身份,要不這樣吧,請你引見我去見你們翼人族的族長,見到他,我自然會將教廷此行的目的相告,在見到貴族族長之前,我們的人不會踏入森林一步,你看如何?”


  紅羽翼人道:“就你一個人去見族長大人麼?你能代表教廷?”


  玄夜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我一個人,你們這麼多人,總不會怕我一個人搞出什麼事吧。我是教廷的紅衣祭祀玄夜,可以全權代表教廷此行的人做決定。”他知道,天元族畢竟是眾多異族所居住的領地,如果不和這�的種族搞好關系,就很難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中找到暗魔族的蹤影。而口碑不錯的翼人族正好是他和天元各族聯絡感情的一個突破口,翼人族是天元族中可以和精靈族相比的另一大種族,只要得到他們的支持,此次消滅暗魔族的行動就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玄夜才會收起自己的傲氣和言相向。


  紅羽翼人低頭沉思,他似乎對教廷有所忌憚似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道:“好吧,既然你們是教廷中人,那你就跟我來吧。不過,在沒有我們允許的情況下絕對不要進入森林之中,否則,出了什麼事,由你們自己負責。”


  玄夜見對方口氣松動,心中一喜,扭頭沖玄遠道:“麻煩您留在這�等候了,我會很快回來的。巴不倫副審判長,你一定要約束好咱們的人,千萬不要貿然闖入翼人族領地。 ”巴不倫皺眉道:“玄夜祭祀,你一個人過去太危險了吧,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玄夜搖了搖頭,道:“不用,我信的過翼人族的朋友,自己去就可以了。”說著,沖著紅羽翼人做出一個手勢,道:“請帶路吧。”


  紅羽翼人展開闊達兩米的巨大羽翼,道:“那您請跟上了。”雙翼輕拍,飄身而起,向樹林中投去。玄夜微微一笑,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中,利用能量反沖,同樣飛了起來,追著紅羽翼人而去。他並不擔心對方會把他如何,對自己的實力,玄夜有著絕對的信心。更何況,在樹林外還有這麼多教廷的人為他做接應呢。看著玄夜消失的背影,玄遠嘴角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其實他對自己這個侄子還是很滿意的,他膝下無子,一直將玄夜看成自己的親兒子一樣,但由于玄夜身上背負著教廷的重擔,為了壓制玄夜自滿的情緒,所以玄遠一直對他很刻薄。此時將玄夜將神聖光系魔法發揮到如此水平,玄遠也不禁流露出贊歎的神色。

  娜嚴微笑道:“夜兒這孩子的修為是越來越精純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回去我要向教皇大人請辭養老了。”他可以說是除了教皇以外最了解玄夜功力的人,自然不會擔心什麼。玄夜身上帶有神器天神之怒,就算翼人族全力攔截,他應該也能突圍而出的。


  玄遠看了娜嚴一眼,道:“你真的能辭的了麼?我想,教皇應該不會允許的。何況,現在教廷中還沒有哪名白衣祭祀能接任你的位置吧。”


  娜嚴搖了搖頭,道:“不,審判長,你錯了,現在教廷中有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可以接替我的位置。你可以猜猜是誰。”


  玄遠愕然道:“有這樣的人麼?白衣祭祀我都很了解,好象還沒有誰能達到魔導師以上的境界啊!老娜嚴,你不是誆我吧。”


  娜嚴嘿嘿一笑,道:“說起這個人啊!和咱們倆都有關系,那就是我的外孫女、你的侄孫女月月啊!”


  玄遠並不知道玄月魔法水平的進步,失笑道:“你啊!別瞎說了,那小丫頭我還不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貪玩兒,根本沒什麼上進心。我聽說他一直跟教皇修煉,但就算她真的轉性了,也不可能在這短短幾年的時間內達到能接替紅衣祭祀的程度啊!”


  娜嚴面露微笑,道:“這是因為你不了解而已,月月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頑皮的小丫頭了。她現在的魔法水平雖然還沒有達到魔導師境界,但應該已經相差不遠,你以為教皇為什麼會放她一個人出去?那是因為月月這丫頭已經超越了娜沙的魔法修為。在咱們臨離開教廷之前,教皇曾經找過我,他對我說,他有預感,當月月返回教廷之時,實力一定會有很大的提升。這你還不明白麼?月月的實力再提升,就達到紅衣祭祀的境界了,不正好可以接替我的位置,我也好享幾年清福。月月恐怕要打破夜兒的記錄了,哈哈哈哈。”


  看著開心大笑的娜嚴,玄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內玄月竟然進步到能讓教皇認可的程度,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巴不倫在一旁聽著娜嚴稱贊玄月,不禁為自己的兒子擔心起來,要是玄月真的成為了紅衣祭祀,那在地位上,巴不依就比她要差的遠了,男人要是不如自己的妻子,那絕對是一件痛苦的事啊!不行,等回去以後,一定要督促不依練功才行。巴不倫暗暗下著決心,一定不能讓兒子被玄月比下去。


  此時,簡單的營帳已經布置好了,千余名神聖騎士和審判者在巴不依的安排下聚攏在一起,由百人負責戒備,而其余的人都開始吃自己身上帶著的幹糧。教廷的神聖騎士向來訓練有素,雖然人數眾多卻絲毫不亂,沒有發出過多的雜音。


  玄夜跟著紅羽翼人進入了大森林之後,始終追在翼人背後十米外,剛一進入樹林,紅羽翼人就停了下來,轉身朝玄夜看去,當他看到玄夜竟然全身被白光籠罩憑空漂浮著,不由得大吃一驚。他還從沒見過沒有羽翼的人類也能飛呢,心中不禁升起了敬佩之心。這才驟然加速,朝著樹林深處而去。


  玄夜跟著紅羽翼人飛了大約頓飯的工夫,前方突然出現幾十名翼人,將他們攔了下來。玄夜雖然對自己很有自信,但他並不會大意,悄悄的給自己施加一個中級防禦魔法,這才落在紅羽翼人身旁。紅羽翼人用翼人族特有的語言快速的向那些攔路的翼人解釋著什麼。玄夜趁此機會,仔細的打量著這奇異的種族。面前這些翼人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背後的雙翼幾乎覆蓋了他們全部的身體,從容貌上來看,他們顯然沒有精靈族那麼俊美,但也有著自己獨特的味道。教廷的典籍中記載,翼人的壽命比人類要略長一些,大約在二百年左右,他們四十歲成年,直到一百四十歲以後,才逐漸進入老年期。翼人根據羽翼的顏色不同而區分等級,就和人類的階級一樣,也有著高低貴賤之分。最高為王級,羽翼為金色。翼人王和精靈王一樣,都是一脈單傳,所以,在翼人族中,王級的翼人最多也只有兩人。其次是長老,長老的羽翼為銀色,但這並不是先天所具有的,而是普通翼人經過長時間的修煉,當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自行轉化成銀色,成為長老級翼人,長老在翼人族中有著僅次于王的地位,但由于轉變成銀翼是極為困難的,所以翼人族的長老並不比精靈族多什麼。長老之下,是藍羽翼人,藍羽翼人的數量稀少,天生就有著不弱的實力,經過後天修煉,比普通翼人要強橫的多。一般情況下,長老級翼人大多由藍羽翼人轉化而成。藍羽之下,就是紅羽翼人了。他們雖然先天不如藍羽翼人,但數量相對要多一些,且實力要強于普通翼人,所以多為族中的小頭目。其他顏色羽翼的翼人就是普通翼人了,也就相當于人類中的平民,翼人族總數大約在三萬人左右,雖然他們單體實力要弱于精靈族,但由于數量的優勢,使他們的實力並不弱于精靈族。和矮人族並稱天元三大種族。

翼人族最主要的優勢,就在于他們的飛行能力,由于本身羽翼的關系,他們並不像精靈族那樣無法高飛,翼人族的飛行速度幾乎可以和鳥相比,連強悍的半獸人都不願意得罪他們。


  紅羽翼人向自己的同伴交代後,扭頭沖玄夜道:“祭祀大人,請跟我來吧。”說完,再次飛身而起,帶著玄夜朝樹林深處而去。繼續深入,在樹林中,玄夜可以經常看到翼人的存在,那些翼人也紛紛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翼人很少離開自己的領地,驟一看到玄夜,自然充滿了驚奇。


  夜晚已經來臨了,玄夜只能憑借自己身上散發出的白色光芒看到身前十米左右,他不由得謹慎起來,將自己與紅羽翼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幾米,正在這時,紅羽翼人突然停了下來,玄夜飛到他身旁,問道:“怎麼?到了麼?”


  紅羽翼人指著前方道:“前面這片樹林,才是我們翼人族真正的家。”玄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的樹林果然不一樣了,和外圍相比,這�的樹木要高大的多,最起碼也是有百年樹齡的古樹了,每一株大數上都有幾個用枝條編織而成的大樹囊。紅羽翼人解釋道:“我們翼人族就是居住在樹囊之中的。一般一棵大樹上都會有幾個翼人家庭,當翼人年滿二十歲,過了幼生期,就會由父母為他在自己家的大樹上制造一個新的樹囊供他居住,在這之前,小翼人都是跟隨母親的。當四十歲時進行過成年禮後,就可以選擇配偶了。我們的王在這片森林最中央的地方。您跟我來吧。”說完,再次飄飛而起,朝著巨樹林中飛去。


  玄夜內心輕歎,雖然這翼人森林比精靈之城要差了許多,但也有著他自身的特點,真不知道他們這些大樹囊是怎麼掛在樹上的。每個異族都有著自己的風俗習慣,真是奇特。他一邊感歎著翼人族中的奇異景象,一邊跟隨著紅羽翼人進入了翼人森林。


  一株株大樹不斷在身旁閃過,飛行了頓飯工夫,玄夜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株高大的古樹,這株古樹並不像精靈古樹那樣粗壯,但卻要高的多了,看上去,足有接近百米高下,在樹身上,有幾個巨大的樹囊懸掛著。紅羽翼人聽在大樹前二十米外,虔誠的沖巨樹彎腰施禮,恭敬的說道:“第七巡邏小隊隊長拉西有要事向王稟報。”


  兩道黑影從旁邊的古樹飛來,玄夜驚訝的發現,他們背後的羽翼竟然是藍色的,一根根修長的藍色羽毛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玄夜心中暗道,這一定就是翼人族的藍羽翼人了吧。看上去,他們身上所蘊涵的能量確實要比這名紅羽翼人強的多了。


  兩名藍羽翼人飛落在玄夜和紅羽翼人拉西身前,他們都是面無表情,並沒有因為玄夜的出現而流露出驚訝之色。左邊的藍羽翼人道:“拉西,他是什麼人?誰允許你帶他到我們翼人森林中來的。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族中的規矩麼?”他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冷氣,拉西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低著頭道:“藍羽大人,您先別發怒,請聽屬下詳稟。是這樣的,今天我帶領第七巡邏小隊在外圍森林巡邏的時候,突然發現有許多人類來到我們領地旁邊,為了確認他們的身份,我們將他們攔了下來,這個人就是那些人類的首領,他自稱是神聖教廷中的紅衣祭祀,想在明天從我們族中借路而行。屬下做不了主,所以就帶了這個人來見王。一切請王定奪。”


  藍羽翼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上下打量著玄夜,冷然道:“我們翼人族只信奉自己的翼神,和你們教廷向無瓜葛,想從我們這�借路,那是不可能的。祭祀大人請回吧。天元族的路很多,你們完全可以繞過去,請不要打擾我們翼人族的平靜。”


  玄夜自然不會把這兩名藍羽翼人看在眼�,但此時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又有事相求,也發作不得,只好道:“教廷這次前來天元族有非常重要的事,能不能讓我見一下翼人王,如果能得到翼人族的幫助,對于我們的行動會非常有利。當然,教廷也絕對不會虧待翼人族的。”


  那藍羽翼人冷哼一聲,道:“什麼虧待不虧待,我們不稀罕,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將視你為敵人。立即武力趨趕。”


  玄夜怒火上沖,他沒想到口碑不錯的翼人族竟然會如此蠻橫,眼中寒芒一閃,道:“那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趨趕我的。教廷的尊嚴,是不允許任何人侮辱的。”白色光芒驟然閃亮,澎湃的神聖氣息從玄夜身上透體而出,在他強大的威勢下,兩名藍羽翼人不自覺的連退幾步,同時抽出背後長劍,沖著玄夜怒目而視,一副隨時准備動手的樣子。拉西更加不濟,面對如此強大的壓力,他頓時全身一軟,癱倒在地。十余名藍羽翼人從周圍飛來,將玄夜圍在中央,他們身上都閃爍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就在雙方爭鬥一觸即發之時,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從巨樹上響起,“是什麼人敢到這�來打擾我的休息。”聲音中充滿了威嚴的氣息,連玄夜聽了也不禁微微一楞,心中暗想,看來這說話的人應該就是翼人王了,從他聲音中所散發的氣勢來看,功力就算比不上精靈女王也相差不遠。玄夜高聲道:“翼人王你好,我是神聖教廷的紅衣祭祀玄夜,此次前來,是有事想和你商量,不知能否相見?”


  “哦?原來是教廷的紅衣主教大人,在下真是失禮了。”金色的光芒突然從大樹頂端的一個樹囊中亮起,光芒驟然湛放,一團金色的光芒緩緩從樹頂飄落。所有藍羽翼人趕忙都收起了自己的長劍,恭敬的立于一旁。金色的身影緩慢的飄落在玄夜身前,玄夜心中一凜,雖然同為金色的光芒,但他卻感覺到面前的金芒和自己的神聖光系魔法有著很大的不同,那似乎是一團異常空洞的能量,感覺不到他有多強的波動,但卻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和恐懼感。金芒漸漸收斂,一名有著金色雙翼的中年人出現在玄夜身前。玄夜定睛看去,只見此人身上流轉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身上的金色長衣不知為何物所造,背後的金色羽翼閃爍著湛然神光,看上去極有威勢。玄夜知道,這應該就是翼人族之王了。翼人王身高在兩米左右,有著一張威嚴的國字臉,骨架寬大,全身充斥著王者的尊嚴。玄夜心中好感頓升,沖翼人王微微點頭,和聲道:“閣下就是翼人王吧,你好,我是神聖教廷的玄夜。能見到翼人王陛下,真是我的榮幸。”


  翼人王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道:“不必客氣,相比你神聖教廷最年輕的紅衣祭祀吧,久仰,久仰。孩兒們,都散到一旁把守,不許任何人驚擾我和玄夜主教。”所有藍羽翼人和拉西一起散到四周,巨樹下頓時安靜了許多。翼人王雙手背後,注視著玄夜道:“不知道此次主教大人來我們這小小的翼人族有何貴幹呢?我們翼人族有著自己的信仰,是不會信奉天神的。”


  玄夜微笑道:“您誤會了,我此次前來並非宣揚天神大人的教益,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想必,翼人王陛下一定聽說過千年之前的暗魔族吧。”


  翼人王威嚴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暗魔族?你是說那個險些顛覆大陸的暗魔族麼?難道您此次來……”


  玄夜凝重的點頭道:“不錯,我們此次來為的正是暗魔族。千年前,教廷的第一任教皇神羽陛下因為心懷慈悲,而沒有徹底毀滅掉暗魔族。暗魔族的余孽就生存在天元族的領地之中,經過千年的休養生息,暗魔族又重新有了氣候,不久之前,在天金帝國曾經出現了他們的蹤跡,有數百人類死在這些殘忍的種族手中。為了大陸的和平和各個種族的平靜,教皇大人下令,派我們前來剿滅暗魔族。路經此地,希望翼人王陛下能行個方便。翼人族一直生活在天元族領地之內,不知道您聽說過暗魔族的蹤跡麼?”


  翼人王皺起了眉頭,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喃喃的說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暗魔族居然又重新出現了。難道他們還沒有吸取當年的教訓麼?哎——,如果他們真的又卷土重來,恐怕和他們臨近的我們將會第一個遭殃。”他猛的抬起頭,眼中寒芒電射,毅然道:“主教大人,我知道暗魔族在什麼地方。為了翼人族後代子孫的繁衍生息,我願意幫助你將這個邪惡的種族鏟除。”

  玄夜心中一喜,他沒想到翼人王居然如此好說話,“那我先代表大陸上所有愛好和平的種族謝謝您了。暗魔族這個威脅一天不除,大陸始終無法得到安甯,您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暗魔族人?他們的實力如何?人數大約有多少?”


  翼人王嚴肅的說道:“主教大人您先別著急,聽我說。我上次見到暗魔族人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他們就生存在天元族與死亡山脈交界的地方。那�人跡罕至,只有半獸人族能夠在那�生存,如果我猜的不錯,暗魔族應該已經和半獸人族聯成一氣了,他們在半獸人的掩護下很少會出現于其他種族面前。我們天元三大種族向來不和半獸人來往,但卻對他們還有所了解。半獸人是一個非常強悍的種族,在他們的族群中充滿了弱肉強食的景象,弱小的半獸人都會成為強大半獸人的食物。所以,經過很多年的發展,半獸人的數量依然不是很多,大約有五千左右吧。但是,也因為弱肉強食的關系,這些生存下來的半獸人,都是半獸人族中的強者,他們如果真的和暗魔族聯合了,實力絕不可小視,即使是我們天元三大種族全力出擊也未必能和他們對抗,至于暗魔族有多少人,我就不太清楚了,數量應該不會很多,千年前那次各族聯合清剿對他們的打擊很大,我想應該超不過三千人吧。不知此次教廷來了多少人,能否和這麼多強悍的半獸人相抗衡呢?”


  玄夜倒吸一口冷氣,他沒想到暗魔族竟然和半獸人聯合了,這兩個強悍的種族加在一起的實力絕對不可輕辱啊!不過,轉瞬他就釋然了,此次教廷派來的都是實力強大的高手,即使半獸人和暗魔族有著強悍的身體,但只要自己和嶽父娜嚴聯手用出幾個八級攻擊魔法,他們未必能抵擋的住,況且,那一千神聖騎士總不會比一般的半獸人和暗魔族人差吧。想到這�,玄夜欣然道:“這點翼人王大人您盡可放心,雖然半獸人和暗魔人很強悍,但教廷還有把握能夠對付,我只是希望您能讓我們從翼人族的領地通過,並指引我們找到半獸人的巢穴。”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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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29:12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毀滅山谷

 
  翼人王看著玄夜信心十足的面龐,猶豫了半晌,他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暗魔族和半獸人族始終都是我們翼人最大的威脅,既然教廷決心清剿他們,我們也要出一份力,沒有了他們的威脅,對我們翼人族只有好處。這樣吧,我決定親自帶領兩名長老級翼人,以及一百名藍羽翼人、五百名紅羽翼人和您一同前往,這已經是我們翼人族最強的力量了。就算我們為大陸的和平盡自己一份力吧。”


  玄夜頓時大喜過望,有了這些翼人的幫助,不但避免教廷此次行動對地勢不熟的缺陷,同時還大大增強了實力,這下對付起暗魔族來就更有把握了。他興奮的向翼人王伸出右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翼人王陛下了,如果此次行動能夠成功,教廷會永遠記得翼人族這個朋友的。”翼人王伸出自己有力的右手和玄夜相握,苦笑道:“這也是為了我們翼人族著想,去掉兩個臨近的勁敵我們也能生活的更安穩些。我想,有了我們雙方的合作,半獸人和暗魔人必然無法抵禦,這樣吧,主教大人您先回去,明天黎明,我派人接你們來到這�,然後咱們一起前往半獸人的領地,有我們翼人族的偵察兵,任何埋伏都要失去作用,我們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們徹底剿滅。”說到這�,翼人王眼底閃過一絲懾人的寒芒。玄夜心中一凜,暗暗想道,這翼人王似乎比自己更嗜殺啊!看來,他很不簡單。不過現在既然雙方是相互利用,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妥。想到這�,他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不打擾您休息了,明天一早,我等您的消息。”

  翼人王點了點頭,道:“為了明天的事我要事先安排一下,就不送您了。藍隼,你替我送主教大人回去。”


  “是,王。”一名藍羽翼人飄飛而至,沖玄夜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玄夜和翼人王互道珍重後,飛身而起,在藍羽翼人藍隼的帶領下,朝著神聖教廷的駐地而去。看著玄夜逐漸消失的背影,翼人王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眼中卻充滿了森冷之意,低聲喝道:“來人。”


  四名藍羽翼人圍了上來,翼人王道:“傳我命令,黎明之前,護族藍羽戰團和一至五百巡邏隊的紅羽隊長集合,我們要和教廷一起出戰。”


  “是,翼人王大人。”四人恭敬的應了一聲,飄飛而起,傳達命令去了。翼人王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圓球,一抖手,圓球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朝東南方飛去,金色的光芒再次出現在翼人王身上,他飄身而起,落回了自己的樹囊之中。

  玄夜和翼人王談妥了請教暗魔族的事,心情大為暢快,在藍羽翼人藍隼的護衛下,很快就回到了營地之中。教廷此次行動的幾個主要人物都在等待著他的歸來,看到玄夜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不用問他們也知道,他此行多半是成功了。


  藍隼漂浮在半空之中,朝玄夜施禮道:“主教大人,我先回去了,再見。”說完,雙翼一振,重新投入到森林的懷抱之中。


  玄夜飄落在娜嚴身旁,笑道:“這次咱們的行動應該可以順利完成了。”當下,他迫不及待將自己在翼人森林中的遭遇敘述了一遍。


  夜色彌漫,眾人聽完了玄夜的敘述各自流露出不同的表情,娜嚴謹慎的道:“夜兒,你覺得這個翼人王可以信任麼?”


  玄夜微微一楞,點頭道:“應該可以。畢竟清剿半獸人和暗魔人對他們只有好處,而且翼人向來以愛好和平著稱,口碑一向很好。”


  娜嚴沉著臉道:“正是因為翼人一向愛好和平我才感到奇怪。翼人王如果只是將路途指點給我們,我到不會懷疑什麼,可他如此輕易的就決定率領翼人族精銳力量相助,你不覺得可疑麼?我看,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巴不倫笑道:“娜嚴祭祀,您太謹慎了一些吧,玄夜的眼光您還不放心麼?我覺得翼人族應該不會不利于咱們,畢竟,他們沒必要為了暗魔族和半獸人族而得罪教廷。以前我們可從來沒聽說過翼人族有過什麼卑劣的行為啊!審判長大人,您說呢?”


  玄遠面無表情的看了巴不倫一眼,道:“現在猜測有什麼用,一切明天自然會知曉,就算翼人族居心不良,他們也沒有能力和我們相抗衡。時間不早了,都去睡吧。明天一早出發,爭取在三天之內,完成此行的任務。”說完,他帶著四名聖審判者轉身離去了。


  娜嚴無奈的搖了搖頭,拍拍玄夜的肩膀,道:“希望明天一切都順利吧。”說完,也回了自己的簡易帳篷。


  巴不倫和玄夜面面相覷,“玄夜,你嶽父真的是老了,他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銳氣,這次,就讓我們大展身手吧。已經很久沒有值得我們出手的對象了。明天你可要小心些,可別讓我來保護你啊,哈哈!”感受著巴不倫語氣中蘊涵的深厚友情,玄夜微笑道:“到時候誰保護誰還不知道呢?別忘了,明天多幫不依建立些功勞,回去我也好向教皇大人提起他和月月的婚事,希望月月那丫頭早點收心吧。”


  巴不倫哈哈大笑道:“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對女兒太寵著了。要是我,怎麼也不會讓她隨便離開教廷的。”


  玄夜無奈的說道:“我這個嚴父的角色已經扮演的不錯了,月月要是你的女兒,恐怕你會比我更頭疼。這次她離開教廷能怪我麼?那是教皇大人的意思,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他對那個傻乎乎的阿呆似乎很看重似的。”

  巴不倫臉色一沉,道:“不管怎麼樣,這次回去以後,也一定要先確認了不依和月月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要是你那好女兒和那個叫阿呆的小子做出什麼事來,我看你的臉往哪�放。”為了兒子的幸福,巴不倫可以說是不遺余力了。


  玄夜眼中閃過一絲怒容,“你胡說什麼?月月雖然頑皮,但還識得大體,要是她真的做出什麼來,不用你說,我親手將她斃掉。”


  說完剛才那句話巴不倫就後悔了,看著玄夜的一臉怒氣趕忙賠笑道:“行了,別生氣嘛,剛才是我說過了。哎——,為了不依我真是操碎了心啊!你放心好了,等以後月月嫁入我們巴家,不依一定會好好對她的。咱們也就從兄弟變成親家了。”


  玄夜臉色緩和了一些,瞪了巴不倫一眼,道:“你呀,就不會說點好聽的。這次要是帶著嫂子來就好了,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聽玄夜提起自己的妻子,巴不倫頓時一臉幸福之色,喃喃的道:“我也想帶她來啊!可是太危險,我怎麼放心的下?正想趕快回教廷。還是抱著老婆的滋味最好。”玄夜被他那花癡的樣子逗笑了,心中也不禁浮現出娜沙那絕美的身影,沒好氣的道:“你小點聲,別讓手下們聽到。要是他們知道堂堂的副審判長大人居然是這個德性,恐怕要笑死了。”


  巴不倫捶了玄夜肩頭一拳,笑道:“好了,別貧了,咱們也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大戰等著咱們呢。”說完,打了個哈欠,轉身而去。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亮,翼人族就已經派來了四名藍羽翼人前來為教廷眾人帶路。眾人收拾好行囊,重新換好教廷的裝束,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巴不倫、紅衣祭祀娜嚴、玄夜、六名白衣祭祀、四名聖審判者、二十名光明審判者以及各級審判者二百名、神聖騎士一千人在藍羽翼人的帶領下進入了翼人族領地之中,雖然森林中的路途荊棘密布,非常難走,但教廷眾人畢竟都身懷絕技,連普通的神聖騎士都不會把這崎嶇的林路放在眼中,一行千余人速度奇快的挺進著。當他們來到翼人森林中時,黎明的曙光剛剛出現,今天空中有幾許陰雲,只能看到遠處東方朦朧的亮了一些。


  翼人王早已經集結好自己的部隊,一百藍羽、五百紅羽共六百名翼人飄飛在樹頂上等待著玄夜等人的到來。一看到教廷的隊伍出現,翼人王親自帶領著兩名銀翼長老迎了上去。雙方一陣寒暄,玄夜將教廷等人一一介紹給翼人王認識。


  翼人王看了看天色,道:“趁著時候尚早,咱們立即出發吧,半獸人居住的地方就在東南方,從這�過去全速前進大約需要兩個小時左右。我會派遣飛行能力好的族人時刻觀察著那邊的動靜,對方一有異動,我們必然會及時發現。”說完,他沖手下做了個手勢。頓時有十余名藍羽翼人高飛而起,飛到前面去探路了。所有的翼人都動了起來,低飛在樹梢之上,散成一片。玄夜發現,這些藍羽和紅羽翼人的背上除了長劍以外都多了一柄短矛,不知是做何用途。不過這是人家翼人族的秘密,他也沒有問出口。


  娜嚴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沖玄夜道:“事不宜遲,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翼人王陛下,麻煩您帶路了。”


  翼人王微微一笑,道:“娜嚴主教您別客氣,我們這次協同作戰對雙方都有好處,不是麼?”說完,他飄飛而起,落在翼人族的最前頭,帶領著眾翼人,朝著東南方向緩緩的前進著。玄遠一揮手,教廷中人從森林中跟隨著翼人一同前進。


  娜嚴看著飛在半空中的翼人王,沖玄夜道:“他飛行的能力真強啊!恐怕比飛鳥還要快,不愧為翼人之王。”


  玄夜低聲道:“是啊!這翼人王很不簡單,他似乎擅長的都武技,而且功力不弱,嶽父,你現在還有什麼擔心嗎?翼人王似乎很有誠意。”


  娜嚴搖了搖頭,道:“很難說,現在還不能下結論,我也希望他不會耍什麼花樣。孩子,一切小心。”


  翼人族加上教廷近千人在森林中快速的前進著,當天色大亮之時,他們已經完全深入到天元族的大森林之中,據翼人王說,現在已經穿過了翼人族的領地,前面不遠,就屬于半獸人的地界了。翼人的前行謹慎了許多,一會兒的工夫,翼人王就憑借手下從高空傳來的信息抓住了十余名半獸人探子,這些半獸人幾乎都是不同的種族,非常凶悍,實力也不弱,奈何人數過少,全被翼人制服了。看著翼人對半獸人探子毫不留情的樣子,連娜嚴虛懸的心也放了下來,前進時也不像開始那樣謹慎了。


  突然,翼人王金色的身影飛回到玄夜身旁,他手下的翼人也都停了下來,玄夜趕忙命令教廷的隊伍停止前進,沖翼人王道:“到了麼?”


  翼人王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前面不遠,就是半獸人居住的山谷,不要奇怪,半獸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領地內雖然有森林,但他們最主要還是居住在山谷之中,我稱為半獸人山谷,在那�,居住著絕大多數半獸人,暗魔人可能就混跡在其中。我的族人剛才已經回報,半獸人山谷中的半獸人都剛剛從睡夢中清醒,咱們在這�休息一會兒吧,等貴我雙方把狀態調整到最佳再聯手出擊,必然能一擊制勝。”


  玄夜微笑道:“翼人王陛下,還是您想的周到,好,大家原地休息,調整到最佳狀態,二十分鍾後,我們開始行動。”說完,席地而坐,趕這點路,還不足以消耗他什麼體力。巴不依將水壺遞給玄夜,道:“祭祀大人,您先喝點水吧。”


  玄夜微微一笑,道:“不依,別忘了我當初和你說的話,待會兒可要好好表現啊!讓我們看看,你究竟修煉到了什麼程度。”


  巴不依信心滿滿的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有負眾位長輩所望。”一邊說著,他的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長劍。腦海中浮現出玄月那絕美的身影,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和玄月成親時的景象了。


  巴不倫在巴不依頭上拍了一下,沉聲傳音道:“不要得意太早,記住,動手的時候要做到膽大心細,不要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被敵人所乘。我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回去你媽還不給我拼命。還有,一旦發生戰鬥,你一定要離的我近一些,方便救援,知道麼?”


  巴不依見父親認真起來,不敢多說,點了點頭,道:“父親,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玄遠盤膝坐在地上,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已經沸騰了,不論前方的敵人有多麼強大,他都不在乎,從他第一天開始學武技時候,他就認為,自己是為了武技而生的,不論什麼時候,他的心中都不會有怕這個字,他渴望戰鬥,也渴望勝利,只有敵人的鮮血才能使他更上層樓。


  娜嚴坐在玄遠身旁,他心中始終感覺到一絲不妥,一種不詳的預感縈繞不去,但他又說不出什麼?此時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境地,為了不影響到眾人的士氣,他無法多說什麼,只能不斷的警告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在大陸上教廷是代表天神的,是不能敗的。


  時間過的很快,二十分鍾頃刻既至,玄遠第一個站了起來,看了翼人王一眼,沉聲道:“出發吧。”


  被玄遠之一望,翼人王突然產生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心道:這老兒好深厚的功力啊!他飛身而起,指揮著落在樹上休息的族人重新升空,飄飛在教廷眾人的上方,緩緩朝著東南方前進著。


  果然如翼人王所說,前行五分鍾後,眾人已經出了天元族的大森林,在他們面前,是一片占地很廣的山谷,周圍的群山上生長著各種綠色的植物,將山體染成了綠色。玄夜凝目眺望,遠方的死亡山脈已經隱隱在現,距離這�似乎只有很近的路程,死亡山脈有一個特點,在那�,是寸草不生的,灰黑色的山體非常好辨認。翼人王飄飛在玄夜上方,低聲道:“前面的山谷就是半獸人聚居之所了,現在怎麼辦?直接沖進去麼?那邊就是進谷的路。”說著,他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玄夜定睛看去,只見那�是一條天然的裂縫,寬約幾十米,如此寬度,以教廷眾人的功力,是不用怕敵人偷襲的。玄夜沖身旁的玄遠道:“審判長大人,咱們現在怎麼辦?直接沖進去?”


  玄遠眼眸中興奮之色大亮,用力的點了點頭,道:“當然。翼人族在上面探路,咱們在下,直接沖入山谷之中,見著半獸人可以只是打傷,讓他們失去戰鬥能力。一旦發現暗魔族人,殺無赦。所有神職人員聽令,跟我沖。”說著,當先朝山谷入口處飄飛而去。


  翼人王無奈的笑道:“這審判長大人還真是急性子啊!主教大人,咱們也沖過去吧。他一個人,太危險了。”說著,飄飛而起,帶領著自己的族人,從上方掩護著教廷部隊快速的朝山谷內前進著。山谷的路非常平坦,偶爾能在土地上看到幾個獸人的腳印,玄遠並沒有走遠,停在山谷中央等眾人跟了上來,這才繼續前行。兩旁的山勢並不算太陡峭,雖然高達數百米,但坡度卻很平緩。在進入山谷的途中,他們先後遇到幾十名獸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封住了他們的經脈,扔在一旁的樹叢之中,沒有讓任何獸人發出一絲聲響。


  山道前方豁然開朗,顯然此行的目的地就要到達了,畢竟是第一次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玄夜心中不禁有些緊張起來,低聲吟唱著咒語,時刻准備著在戰鬥開始時,為教廷眾人施放輔助魔法。


  由于教廷眾人和翼人族前進速度飛快,頃刻間已經進入了半獸人山谷之內。當他們深入山谷盆地之時,不由得都楞住了。不是因為敵人過于強大,而是因為,在寬闊的盆地之中,竟然一個半獸人和暗魔人都沒有看到,空曠的盆地內顯得異常蕭瑟,暖風撫動,地面上幾跟不多的枯草微微的擺動著。雖然天氣非常溫暖,但此時玄夜的心中卻升起了陣陣寒意,娜嚴第一個反映過來,大吼道:“快撤出山谷。”


  女性溫柔的聲音響起,“晚了,已經太晚了。歡迎神聖教廷眾位大人光臨毀滅山谷,我們已經等很久了,這�,將是你們毀滅的地方。”聲音聽起來很輕,在四周山谷中不斷的飄蕩著,清晰的傳入教廷每人的耳中。即使是再愚笨的人也知道,他們已經中了埋伏。


  轟隆隆的巨響傳來,玄夜在恐懼中朝入口方向看去,只見無數巨石從入口兩側的山頂上傾瀉而下,在隆隆巨響聲中,將入口完全封死了。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電射已經完全驚呆了的玄夜。玄夜魔法雖強,但此刻心神被奪,身法又不是他的強項,根本沒有任何閃躲的機會。


  “小心。”一道黑影猛的從玄夜身後撲出,一把將他推了出去,慘叫聲響起,這推開玄夜的,正是他的嶽父娜嚴,金光從娜嚴的右肩一透而過,他的鎖骨和肩骨完全被這一擊撞碎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出現在他的胸肩之間,在鮮血拋灑之中,娜嚴被強大的沖力釘在地上。那道金光,竟然是一支短矛。玄夜大驚之下,驟然將准備好的大範圍輔助魔法釋放,一層淡淡的金光瞬間籠罩了所有教廷人員。


  巴不倫大喝道:“大家別亂,聚攏在一起准備應敵。”抽出手中的長劍,朝天空中看去。


  翼人王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雖然沒殺了玄夜,但重傷個紅衣祭祀也還不錯,哈哈,哈哈哈哈。”


  玄夜怒吼道:“翼人王,你這個混蛋,你要幹什麼?”


  翼人王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傻瓜,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麼?你們中埋伏了,在我的帶領下走入了早已經布置好的埋伏。今天,誰也別想從毀滅山谷中走出去。孩兒們,動手。”此時,玄夜終于明白了翼人背後的短矛是幹什麼用的,六百道光芒從天而降,帶著鬥氣的光芒直奔教廷眾人而來。那沉重的矛身加上翼人精銳們本身的功力,所產生的破壞性是難以想象的。


  玄遠怒吼一聲,飄身而起,金色的神禦鬥氣飄灑而出,頓時將上百根擲矛一掃而光,教廷此次派來的眾人畢竟都是精銳,雖然突遭大變,但卻很快的反映過來,金色的鬥氣在下方形成一道道屏障,攔截住了大部分擲矛,只有數十名神聖騎士功力較弱,被擲矛所殺。


  翼人王看到如此情景微微一楞,就在他愣神的工夫,玄遠飛身而起,憑借著鬥氣反沖,閃電般升上高空,如同海浪般的金色光芒飄灑而出,他在暴怒中大吼一聲,“神——波——蕩——海——”龐大的金色海浪直奔空中的翼人而去。


  翼人王雖然對玄遠有著很高的估計,但也沒想到他居然強悍到如此地步,和身邊的兩位長老同時大喝一聲,分別劈出一到渾厚的鬥氣。但是,玄遠在暴怒之中已經用出了全力,他那接近劍聖的實力豈能輕辱,轟然巨響聲中,翼人王和兩位銀翼長老被震的噴血飛退,同時,有數十名翼人被狂暴的神禦鬥氣吞噬了,他們的身體支離破碎,爆起漫天血雨。玄遠並沒有停止自己的攻擊,在一名翼人背上輕點,那名翼人頓時鮮血狂噴而斃,借著反沖之力,玄遠換了一口真氣,金色光芒再現,藍羽翼人和紅羽翼人的功力根本無法和他相比,頓時又有數十名翼人死于非命。


  看著自己族人頃刻間損傷近百,翼人王勉強壓制著體內的傷勢,怒吼道:“所有翼人升入高空,我就不信他能比咱們飛的高。”確實,玄遠雖然有著和阿呆同樣利用鬥氣飛升入空的能力,但鬥氣畢竟是有限的,在空中他又接連使出重招,在又一次殺掉幾十名翼人之後,無奈的落向地面。殘余的翼人在翼人王的帶領下飛快的落向一旁的山頂,山谷內,只留下了被地勢圍困的教廷眾人。


  娜嚴吃下玄夜帝來的兩顆療傷金丹,臉色好看了一些,但是,金丹雖然療效很強,可娜嚴畢竟是年近八旬的老人了,受到如此重創,又失血過多,使他身體極為虛弱。玄夜雙目通紅,激動的喊道:“嶽父,嶽父,您一定要堅持住啊!”他深知,如果不是娜嚴及時相救,恐怕他此刻已經命喪在那金色的擲矛下了。“都是我不好,過于冒進,嶽父,您不能死啊!”


  娜嚴慘白的面龐流露出一絲苦笑,歎息道:“孩子,我暫時還死不了。你還是太年輕了,這次,就是對你最好的教訓,你要時刻記住啊!我們被困在這�,你不要管我了,敵人馬上就會出現,先退強敵再說,記住,如果事不可為,立刻撤走,不要戀戰。憑借你的能力,應該能夠打通山谷的入口,能跑掉一個是一個吧。”


  玄夜將娜嚴的身體遞給身旁的一名光明審判者,緩緩的站起身來,因為強烈的悲憤,他的臉龐已經有些扭曲了,大吼道:“出來,你們這些混蛋,都給我出來。翼人王,我玄夜今生不殺你,誓不為人。”


  翼人王在剛才玄遠的重擊下也受了不輕的傷,那兩名銀翼長老更是失去了再戰之力。他站在山谷頂峰,恨聲道:“玄夜,你不用叫囂。這�,就是你們葬身之地也是你所謂的‘今生’終結之時,你已經沒有以後了。月王老大,你還等什麼,動手吧。”


  “老三,你還是不夠沉著啊!如果一進谷你就發動擲矛攻擊,教廷的各位大人恐怕會損失更大。這次教皇大人真是不惜血本,竟然派來了這麼多人。玄遠審判長的功力真是讓奴家大開眼界啊!”聲音陡然一變,原本的溫柔變得異常森冷,“十二天王,出現吧。讓我們用死亡來歡迎來自教廷的客人。”聲音一落,山谷周圍的山上,頓時冒出大量的人影,分成整齊的幾個陣營,在山體的緩坡上如同惡狼發現食物般瞪視著教廷眾人。


  看到山體上出現的敵人,以玄遠那樣堅定的心志也不由得全身大震,在周圍的群山上,分別佇立著無數異族士兵。其中包括翼人族、矮人族、半獸人族、他們此行的目標暗魔族,甚至還有幾個他們不認識的種族,人數過萬。不用玄夜幾人下達任何命令,神聖騎士和眾審判者已經將玄夜和六名白衣祭祀圍在中央,他們都知道,只有殺掉所有的敵人才有生的可能,一時間,全都流露出死戰到底的神色。


  在玄夜正前方的山體上突然出現了十幾個人。這些人裝束各異,但一看就知道是敵人的首腦。為首的,是一名女子,此女容貌極美,看上去二十多歲,一臉春意,全身包裹在黑色的緊身勁裝之中,火暴的身材在前行中不斷的搖曳著,引人暇思,在她的額頭上,有一個銀色的月形標志,看上去極為醒目,白皙的肌膚和她的黑色裝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教廷的各位,來到我這毀滅之谷感覺如何啊!哎——,看來翼人的好名聲還是有些作用的。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


  這個少女教廷中人誰也沒有見過,玄夜心中暗凜,此女從表面上雖然沒有任何強大的氣勢,但是,她眼眸深處不斷閃爍的道道寒光,顯示著和表面笑容截然不同的內心。難道,這些就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勢力麼?確實很強大啊!玄夜手背在後面,沖身後的六名白衣祭祀比畫了一個簡單的手勢。這些白衣祭祀都有著魔導士以上的實力,看到玄夜的手勢,頓時低下頭,默默的吟唱著咒語。玄夜凝神注視著山頂上的少女,為了給手下的白衣祭祀爭取充分的時間,他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助暗魔族和教廷對抗。”


  銀月少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聲音是那麼的嫵媚,如同勾魂奪魄一般,充滿了異樣的誘惑力。即使以玄夜的定力也是心頭一震,其他人更是不濟,教廷的隊伍中已經出現了些微騷亂。一些功力較若的神聖騎士已經漸漸忍耐不住內心原始的沖動,直勾勾的看著山頂上的銀月少女,眼眸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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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31:01

第一百二十九章 靈魂釋放


  玄夜暗道不好,正不知該如何應付時,在他身旁的玄遠長嘯出聲,清朗洪亮的嘯聲直透天際,和銀鈴般的笑容形成鮮明的對比,兩種聲音不斷在空中糾纏著,誰也無法將對方壓下去。玄遠臉色凝重的注視著山上的銀月少女,金色的神禦鬥氣透體而出,在澎湃的神聖之力作用下,他的嘯聲略微占據著一絲上風,在玄遠嘯聲的作用下,教廷眾人頓時平靜下來,不再被對方所擾。銀月少女的笑聲嘎然而止。她沖著玄遠嫣然一笑,道:“審判長大人果然好功力啊!奴家真是佩服。我叫月王,希望你們記住我的名字,等到了地獄中,可別告錯了狀啊!在我左右兩邊的這幾位就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也好讓你們做個明白鬼。”一邊說著,她指著身旁那身高在兩米開外的怪人道:“這位,就是我們十二天王中排名第二的龍人王。想必你們還沒有聽說過龍人這個種族吧。龍人族是整個半獸人族中最強的種族,龍人王也可以說是整個半獸人之王。他有著龍的血統,身體強悍,攻擊犀利,玄遠審判長,我想,他一定會是你的勁敵哦。待會兒你們可要好好親熱親熱。”


  龍人王不屑的瞪了玄遠一眼,目光有如實質一樣電射而出,和玄遠的目光相接分毫不讓。龍人王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鱗片之中,除了身材像人類以外,其他的地方完全像是一只野獸,他的四肢都長有尖銳的爪子,背後還有一條長約一米的粗大尾巴,身上的鱗片下鼓起一塊塊健壯的肌肉。舉手投足之間,都會形成巨大的威勢。看著龍人王凶惡的樣子,玄遠不由得心中暗凜。那個妖女說他們有十二大天王,如果每個人都有如此功力,恐怕讓教廷此行全軍覆沒並不是一句空言。先前他消滅翼人的時候用去了少許功力,正在不斷的努力恢複著,玄遠心中的殺機直透華蓋,他只想將面前這些異類全部殺光。


  玄夜和玄遠的感受不一樣,他清楚的明白,對方之所以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向己方展示實力,就是想在精神上將本方壓倒,先奪教廷眾人心魄再以雷霆萬鈞之勢徹底殲滅己方人眾。他心中暗暗冷笑,教廷能在大陸上屹立千年,真的是那麼好對付的麼?就算真的全軍覆沒,也必然會讓敵人付出昂貴的代價。只要自己身後的白衣祭祀完成了咒語,我就可以反守為攻了。所以,玄夜並沒有駁斥月王的話,任由她繼續說下去。


  月王站在龍人王身旁,她那嬌小玲瓏的身軀更加顯得纖細了,她扭頭看向另一邊的粗壯矮人,微笑道:“這位,就是我們實力強悍,十二天王排名第三的矮人王。至于被審判長打傷的翼人王則排名第四。你們一定沒想到,號稱愛好和平的矮人和翼人竟然會是我們的人吧。其實,他們以前確實如傳言所說,不過,現在的他們已經完全投入冥神大人的懷抱中了,這才是他們應該有的選擇啊,我想,你們現在一定很驚訝吧,可惜,你們知道的已經太晚了。”


  玄夜冷哼一聲,道:“不錯,我們是很驚訝,沒想到在教廷的管轄中,大陸上居然還會有這麼多黑暗勢力的存在,不過,你們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只要我們今天能夠從這�沖出去,你們休想再在大陸上立足。讓我也給你們帶來一些驚訝吧。背棄神的榮光,我將收回你的生命,背棄神的威嚴,我將收回你的靈魂,背棄神的信仰,我將收回你生的權利。神的力量啊!升騰吧。偉大的天神將借吾之手,懲罰那些褻瀆神靈的罪惡生命,——神之審判。”他吟唱的速度極快,由于有了六名法力高深的白衣祭祀支持,這個八級神聖光系攻擊魔法很快就完成了。金色的天神之怒從玄夜背後飄蕩而出,金光大放,在神聖之力的普照下,所有教廷成員頓時感到精神大振。


  六名白衣祭祀閃電般將玄夜圍在中央,不斷高聲吟唱著祈神咒,白色的聖光包裹著玄夜自身所散發出的金色光芒直沖天際,在光芒的照耀下,空中的烏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成了一片淡金色的光雲,原本有些昏暗的大地頓時亮了起來。以六名白衣祭祀站立之處為頂點,頃刻間,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六芒星,而玄夜就站在六芒星的中央,他高舉著天神之怒,不屑的看著臉色大變的月王,手中天神之怒前指,空中的光雲頓時發出一道金色的閃電,帶著澎湃異常的聖力,直劈月王等人所在的山頂。


  月王在玄夜開始吟唱咒語時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這個光系的八級魔法給他們這些黑暗生靈帶來了龐大的壓力,立即命令所有種族向教廷中人發動了進攻,同時吩咐十二天王中排名第六的暗冰王和排名第十一的黑魔王發動黑暗魔法和玄夜對抗。


  如果阿呆在這�,他一定能夠認出,黑魔就是當初帶領手下襲擊光明行省大陸魔法師工會總部的黑暗魔法師。暗冰王的裝束和黑魔相同,只是黑暗法師袍的帽子上有一個藍色的冰棱標記。他們每人身後都跟隨著數十名黑暗魔法師,一接到月王的命令,就飛快的吟唱起來。黑暗勢力中,最缺乏的其實就是魔法師,雖然經過近千年的休養生息使黑暗勢力發展到十余萬人,但這些人當中,絕大部分都是不適合修煉魔法的異族,所以,魔法向來是他們的弱項。


  十多個種族、上萬名異族士兵幾乎在光雲形成之時已經沖了下來,直奔山谷中央的神聖騎士和審判者們。教廷的神職人員們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平常訓練有素的優勢,在審判者的帶領下,他們圍成堅實的防線,護衛著陣營中央的玄夜,他們都知道,只有讓紅衣主教大人發揮出最強的光系魔法,才有可能消滅這些異教徒,才會有生的希望。玄遠、巴不倫、巴不依,以及四名聖審判者、二十名光明審判者組成了一道最為堅實的力量,凝結在一起,只要己方防禦哪�出現了漏洞,他們必然會及時趕到,將敵人殺退。一時間,雖然黑暗勢力占有著絕對的人數優勢,但卻很難突破教廷的防線。每當神聖騎士和審判者有人受傷之時,他們背後的同伴會立即將他們替換,使傷者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包紮自己的傷口,這樣循環抵擋對方攻擊的方法,是教廷的神聖騎士團經過數百年的演化而來,在以少戰多的情況下非常實用,稱為跳舞的神聖騎士。靠著這種方法,在人數上的劣勢雖然依舊明顯,但卻大量的殺傷著敵人。黑暗勢力的十多個種族也並不好對付。他們中有凶狠殘暴的暗魔人,每一名暗魔人都需要至少三名神聖騎士才能抵擋的住,如果不是有審判者支持,再加上暗魔人數量稀少,教廷的防線早就堅持不住了。除了暗魔人,就要屬龍人王手下的龍人最為可怕了,他們有著同暗魔人一樣強韌的身體,只是在攻擊力上稍微遜色一籌,但也給教廷制造了不小的麻煩。矮人族的攻擊出乎意料的強,雖然他們比不上暗魔人和龍人,但人數較多的他們,擁有著巨大的力量優勢,寬刃戰斧在他們手中用出,幾乎沒有神聖騎士可以從正面招架住。暗魔人、龍人、矮人三大種族形成了主攻,在他們周圍,形態各異的半獸人從旁輔助,形成了強大的沖擊力。一時間,雙方處于膠著狀態之下,傷亡不斷的增加著。神聖教廷的神職人員們這還是第一次和異族交手,他們雖然並不害怕,但卻很不適應對方的戰法。頃刻之間,最外圍的百人已經受傷而退,由後面的人接替。


  玄夜的神之審判終于爆發了,光雲中劈出的第一道閃電准確的命中了月王等首腦所在的山頭,在閃電到達前的一刻,一層黑色的結界驟然而出,集合了數十名黑暗魔法師布成的防禦勉強抵擋住了神之審判發出的閃電。但神聖光系魔法對黑暗魔法有著加成的作用,幾乎一半等級低一些的黑暗法師完全化為了灰燼。但月王和手下幾名擅長武技的天王也趁此機會離開了山頂,直奔山谷內沖去。


  暗冰王的魔法實力已經很接近魔導師了,而黑魔王則要差一些,集合他們二人之力,再加上幾十名黑暗法師本來是一股極強的實力。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手是神聖教廷最年輕的紅衣祭祀玄夜,集合了玄夜和六名白衣祭祀的實力,又怎麼是他們所能抵擋的呢?當第二到神之審判的閃電到來時,暗冰王和黑魔王知道自己抵擋不住,立刻用事先准備好的卷軸遁走,而他們剩余的手下卻在玄夜的全力轟擊下化為了灰燼,在整體占盡優勢的情況下,黑暗勢力的魔法師卻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玄夜神威大展,將自己的神聖法力提升到極限,一道道金色的閃電不斷從空中劈向敵人最密集的地方,每一次轟然巨響聲中,都會帶走上百條黑暗種族的生命,讓他們的身體化為點點光芒消失在山谷之中。但是,魔法力畢竟是有限的,即使集合了玄夜和六名白衣祭祀之力,在發到第二十三次閃電之時,也已經堅持不住。光雲漸漸散去,玄夜和六名白衣祭祀全都虛弱的坐倒在地,拼命的凝聚著空氣中的光元素,准備著下一次的攻擊。他們傾盡全力用出的神之審判,帶來了輝煌的成果。這個八級魔法不但消滅了除暗冰王和黑魔王之外的所有黑暗魔法師,還帶走了那些實力強悍的異族接近三千條生命。這就是光系魔導師真正的實力。在神之審判的輔助下,教廷眾人也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抵擋起來輕松了一些。


  就在玄夜的神之審判肆虐的同時,黑暗異族們也向著神職人員們發動了瘋狂的沖擊,十二天王中除了暗冰王、黑魔王、翼人王、月王以外,其他八人全部參加了戰鬥。他們憑借著強悍的實力,硬生生的攔住了由玄遠領銜的教廷突擊隊。龍人王的功力雖然不如玄遠,但他憑借著自己異常強悍的身體,硬是和玄遠拼成了平手。而巴不倫對上矮人王也只是個平手的局面。但是,其他六名黑暗天王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淫王銀女那勾魂奪魄的粉紅色鬥氣只是幾個照面就毀掉了一名光明審判者,排名末尾的貓王貓女咪咪也憑借著過人的速度傷了兩名光明審判者,一時間,雙方鬥了個旗鼓相當。但是,由于沒有了突擊隊的幫助,人數處于劣勢的神聖騎士和審判者們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短時間內,由原先的一千二百人,銳減到八百人,他們的防線截截敗退,已經就要守不住了,原本的跳舞神聖騎士的戰法也因為人數的減少而失去了先前的靈活。黑暗勢力還足有八千人之多,是教廷神職人員的十倍以上,強悍的暗魔族、龍人族和矮人族在拼鬥中死亡人數並不多,損傷在神之審判中的,也多是那些實力較弱的半獸人。


  月王在暗處冷眼旁觀,雖然她知道此次拼鬥的勝利必然屬于自己一方,但損失如此之大卻是她沒有想到的,心中不由得暗恨,抬手發出一個黑色的球狀物,黑球在空中滑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當它升入天空最高點的時候爆發出強烈的紫黑色光芒。這是總攻的信號。休息了半天的翼人王已經基本恢複了功力,帶著剩余的四百名翼人高飛而起,從空中朝神聖教廷的人群撲了下來。這些都是翼人中的精銳,他們的驟然加入頓時加快了神職人員們敗退的速度。空中的打擊配合著地面的強悍攻擊,使局面進入了一邊倒的狀態。

  玄夜已經恢複了一些法力,但看到如此情景也不由得心弦大震,大喝一聲,將恢複的法力以神之祝福的方式發出,一邊治療著神職人員的傷勢,一邊增強著他們的戰鬥力,但這只是飲鴆止渴而已,他十分清楚,失敗的命運是不可避免的。玄夜悲歎一聲,難道天要亡我麼?


  正在教廷的神職人員們面臨危機存亡之時,一團金色的光芒從教廷的隊伍中冉冉升起,每升高一分,金光就會強盛一分,那澎湃的神聖力量頓時使剩余不到五百的神職人員們精神大振,而那些黑暗異族的攻擊速度卻隨之減慢了許多,玄夜心中一驚,定睛向那金色的光芒看去,頓時全身大震,淚水奪眶而出。因為,這升起的金光,正是自己的嶽父娜嚴。娜嚴漂浮在半空之中,在金色光芒的映襯下顯得是那麼的神聖。


  “不要啊!嶽父,不要——”玄夜淒厲的大吼著,他當然知道娜嚴在幹什麼,這是作為教廷高級祭祀最後的一招啊!娜嚴的身體依舊在不斷的飛升著,他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以神聖光系魔法的修為來說,他更在玄夜之上,為了能保留一絲沖出去的希望,他毅然選擇了燃燒自己。是的,燃燒自己,用光之火焰燃燒了他自己的軀體。這是教廷中禁忌的與敵皆亡之法,只有達到白衣祭祀以上的實力才能得傳。這個魔法最大的特點,就在于施法者本身放棄自己的身體,將所有潛力與精神力完全化為攻擊的神聖力量,由娜嚴這樣強大的魔法師用出,在短時間內,絕對有著接近禁咒的威力,為了能夠幫助玄夜逃離,娜嚴毅然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玄夜淚流滿面的看著空中仍然在不斷升高的娜嚴,嶽父那慈祥的話語和笑容不斷在他腦海中閃過。娜嚴對他的關懷絲毫不次于教皇,相處這麼多年以來,他對嶽父充滿了尊敬之心。都怪自己,都怪自己沒有聽從娜嚴的話貿然進擊,才將教廷眾人帶到了如此危險境地,而此時,為了能夠為眾人保留一線生機,自己的嶽父竟然選擇了靈魂釋放這個可怕的魔法。使用靈魂釋放,施法者必死無疑啊!


  娜嚴的聲音在玄夜心底響起,“孩子,不要難過,人總有一死,我以年過八旬,死而無憾。但是,你還年輕,教廷的重擔都壓在你的肩頭上。待會兒我會將山谷的出口炸開,你帶著大家一定要沖出去,多走一人,就能多保留教廷一分力量。娜沙就拜托給你了,好好照顧她。告訴教皇大人,我要去見天神了,請他多保重吧。”


  “嶽父,不要啊!”玄夜再次大喊出聲,但是,他心�卻很清楚,到了這種時候,再沒有誰能阻止娜嚴這個魔法的完成了。就在他心中悲憤萬分之時,吃驚的發現,六團同樣的金色光芒從他身旁飄起,六個聲音同時響起,“主教大人保重,我們去了。”原來,功力消耗過度的六名白衣祭祀竟然也選擇了和娜嚴同樣的方法,為了剩余的神職人員能夠逃離這�,他們以大無畏的精神毅然決定犧牲自己。


  這個時候,玄夜突然冷靜下來,他的心完全冰封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勢,毅然盤坐于地,全力恢複著自己的魔法力。他之所以這樣做,是不想看著自己的嶽父死去,更重要的是,娜嚴放棄生命為他帶來的生機,他一定要把握住才行,他一定要實現嶽父臨死前的願望。想順利的從這毀滅山谷逃出去,必須有足夠的實力才行。天神之怒恢複的特性逐漸顯現,在玄夜的全力催動之下,快速的恢複著他的魔法力。


  六名白衣祭祀所化的金光追上了娜嚴,像先前圍繞著玄夜似的,在空中構成一個金色的六芒星,不論是娜嚴還是六名白衣祭祀,他們的身體都在逐漸的消失著,身體每消失一分,金色光芒就強盛一分。此時,一條張牙舞爪,閃爍著幽綠光芒的黑色巨龍騰空而起,撞向空中的娜嚴七人。是黑魔王用他最強的七級黑暗魔法從一旁偷襲,當他見到娜嚴飛升而起之時,就已經感覺到不妙,立刻吟唱魔法,憑借著幽冥法杖的增幅作用,終于成功的用出了這個地獄冥龍的魔法。黑色的巨龍拍動著巨大的雙翼驟然轟擊在金色的光芒上。空中的六名白衣祭祀已經完全消失了,他們所幻化出的神聖能量通過事先布置好的六芒星魔法陣毫無保留的輸入到娜嚴體內。娜嚴模糊的身影看著地獄冥龍的到來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一道湛然的金色神光驟然而出,地獄冥龍在金光的照耀下劇烈的顫抖著,它的身體竟然在神聖光芒中融化了。


  娜嚴高聲吟唱著他一生中最後一個咒語,“以我的靈魂為代價,偉大的天界之神啊!請您允許我,使用您禁忌的能量吧。”時間在咒語完成的剎那似乎停止了,不論是教廷殘余不多的神職人員還是異族,他們都停了下來,驚愕的看著空中那團如同陽光般強烈的金色光團。娜嚴的身體終于完全消失了,金色光芒逐漸融合,一個由能量幻化而成的人影出現了,人影是一名英俊的青年,他完全是天使般的形態,背後有一對金色的羽翼輕輕的拍打著。在場眾人中只有玄遠認得,這正是娜嚴年輕時的樣子,和娜嚴相交多年,此時見到他為了教廷而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堅強如玄遠,也不禁流下了兩行熱淚。空中的金色天使雙手緩緩合十,眼中金光湛放,兩道實質般的金芒一閃而逝。慘叫聲中,黑魔王的身體被那充滿神聖氣息的一擊化為了灰燼。龍人王怒喝一聲,拼命的朝玄遠劈出一刀後,大喝道:“不要亂,別管上面那個混蛋,先把下面的人殺光。”在他的命令下,黑暗異族們重新發動了強有力的攻擊。神職人員的數量已經剩余不到五百,馬上就要抵禦不住了。


  空中的金色天使合十的雙手驟然外分,清晰可見的金色能量帶飄灑而出,轟然巨響聲中,地面上頓時出現一道鴻溝,數百名異族在龐大的神聖能量中化為了灰燼。深達三米的鴻溝也為神職人員們帶來了喘息的機會。就在化為金色天使的娜嚴正准備再次攻擊時,異變發生了,一輪黑色的彎月憑空出現,驟然向他攔腰擊去,彎月所蘊涵的能量異常龐大,那邪惡的氣息閃爍著灰黑色的光芒,和娜嚴釋放出的金色神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擊,比剛才黑魔王發出的地獄冥龍要強大的多,那渾厚的黑暗能量是如此的邪惡,十二天王之首的月王終于出手了。

  面對強悍的攻擊,娜嚴顧不得再去攻擊地面的異族,雙手幻化出一個奇異的手勢,一個金色的符號脫手而出,朝黑色彎月迎去。當黑色彎月與金色符號碰撞的瞬間,彎月上突然散發出數道黑色的電芒,使金色符號的能量稍微削弱了一些。兩股至強的能量驟然碰撞,空中頓時爆發出一圈巨大的沖擊波,強悍的能量直接沖擊到山谷周圍的群山,頓時形成一片轟響,一些單薄的山頂竟然被完全削平了。月王的身影在空中顯現出來,她噴出一口逆血,閃電般向下落去。在同娜嚴所化的天使拼鬥中,她已經受到了重創。


  金色天使的光芒明顯黯淡了許多,他已經沒有多余的能量再去消滅腳下的黑暗勢力。娜嚴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雙手一分,又是一道能量帶轟擊而下,圍繞著神職人員防禦的外圍,將先前的鴻溝擴張了一倍,現在只有空中的翼人和山谷入口方向的異族可以直接攻擊到教廷的神聖騎士和審判者了。娜嚴所化的金色天使大喝一聲,“所有教廷人員准備撤退。”說完,他微笑的看了一眼盤膝冥思的玄夜,隨手揮出一道金芒罩向他的身體。然後一往無前的朝著毀滅山谷被封閉的入口沖去。金色的身影在空中帶起一道絢麗的尾焰,圍繞著層層紫焰,一往無前的沖了出去。那金紫色的火焰是娜嚴最後的生命之火。


  在娜嚴發動的同時,玄遠也爆發了,神禦鬥氣被他瞬間提升到極限,龐大的金色海浪再次出現,在沛然的神力之下,龍人王噴血而退。玄遠沒有任何停留,閃電般朝著其余七名天王各拍出一掌,協同其他審判者將他們的敵人全部震退。功力最弱的淫王和貓王受到了重創,噴血而退,暫時失去了攻擊的能力。此時,教廷的光明審判者也只剩余七人了。


  娜嚴幻化出的金色天使閃電般沒入封閉谷口的巨石之中。毀滅山谷的大地突然震蕩起來,“轟——,轟轟轟轟轟”爆炸聲接連響起,封閉谷口的眾多巨石大片大片的化為灰燼,煙霧繚繞而起,娜嚴憑借著自己生命中最後一擊,不但開通了一條生命之路,還將爆炸所帶來的煙霧引入了毀滅峽谷之中,使所有人的視線頓時模糊了起來。


  玄遠大喝道:“所有神職人員聽令,集體往外沖。”在呼喊聲中,他那接近劍聖的功力發揮的淋漓盡致,數十名異族被神禦鬥氣消滅了,後方的包圍頓時出現了一道缺口,玄遠一馬當先,帶領著殘余的神職人員朝著山谷入口的方向沖去。雖然有煙霧,但谷口的方向神職人員們還記得,從未有過的求生欲望催使著他們將實力發揮到極限,化為一道尖銳的洪流,拼命的朝谷口方向沖擊而去。


  此時,在娜嚴最後散發的能量幫助下,玄夜已經恢複了大部分功力,他沒有時間為娜嚴的死而悲痛,飄飛而起,金色的光芒驟然湛放,在天神之怒的作用下,空中視線被迷的翼人頓時被大量的擊落。當煙霧漸漸消失的時候,翼人王清晰的看到玄夜通紅的雙眸,他心頭一顫,也不禁退卻了,神職人員頭頂上的攻擊頓時削弱了許多。


  月王落到地面,一個踉蹌,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神聖能量入體的痛苦使她絕色的嬌顏扭曲起來,感覺到教廷眾人朝出口處沖去,她心中升起一絲恐懼感,在如此形勢下居然還讓對方有了一線生機,教廷的頑強使她大為吃驚,淒厲的大喊道:“給我上,堵出出口,一定不能放走一個人。”娜嚴那集合了六名白衣祭祀和他本身的神力,對月王造成了沉重的打擊,短時間內,她已經無法出手了。月王先前之所以沒動手,就是為了保留實力,到最後收拾教廷的漏網之魚,可她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神職人員在玄遠和玄夜的帶領下悍然沖到了入口。為了能保留住更多的生命,教廷的四名聖審判者依然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他們都燃燒起自己全部的潛力,毅然抵擋住數位黑暗天王的追擊。


  當神職人員們沖到山谷的出口時,只剩下二百余人了,一千名神聖騎士幾乎死傷殆盡,在玄夜的魔法輔助下,四名聖審判者在最後方抵擋住了天王們的攻擊,使教廷眾人終于成功的沖入了出谷的道路。一名聖審判者大喊道:“祭祀大人,您先走,這�有我們頂著。”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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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34:38

第一百三十章 突圍而出


  玄夜全身一震,他當然知道留下意味著什麼,他迅速的用天神之怒在空中劃出一個十字,金色的十字連續閃出四道光芒,分別注入在四名聖審判者體內,四名聖審判者頓時精神大振,在聖十字所蘊涵的神力輔助下,再次擊退了敵人的一波沖擊。玄夜暗歎一聲,大喊道:“神的勇士們,教廷以你們為榮,你們的靈魂將升入天界得到天神的眷顧。”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留下,催動體內神力,驟然向前方的神職人員們追去。此次教廷出戰的重要人物,就只剩下他、玄遠和巴不倫了,這可以說是教廷自千年前成立以來損失最大的一回,也是最大的恥辱。


  玄遠用鬥氣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之中,不斷屠殺著追來的翼人,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玄遠心中一凜,知道是翼人王追來了。他大喝一聲,拼盡最後的余力,朝那金色的身影揮出一掌,手印狀的金色光芒驟然而出。


  翼人王雙手握劍閃電般斬向迎面而來的掌形能量。和兩人第一次交手截然相反的情形出現了,玄遠被翼人王震的噴血而退,朝著地面隕落。玄遠的功力早已經在之間的戰鬥中太多的透支,此時又怎麼禁的起如此強悍的攻擊呢?翼人王看到玄遠被自己擊退頓時心中大喜,他當然知道玄遠是教廷此行最重要的人物,如果能將他擊殺,必然是大功一件,正准備朝玄遠追去,卻吃驚的發現自己背後傳來一道尖銳的勁風,勁風中包含著龐大的神聖能量,那是足以威脅到他生命的攻擊。無奈之下,翼人王只得放棄追擊,猛然回身,全力向那尖銳之風劈去。當他回身時,看到的竟然是一個塔形的物體,轟然巨響中,塔形物體倒飛而回,但翼人王的長劍卻已經寸寸碎裂,他也在這強悍的攻擊下噴血飄飛。玄夜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不遠處,翼人王眼中閃過一絲驚芒,玄夜之前用出的神之審判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翼人王王族和精靈王王族是一樣的,都是一脈單傳的,他對自己的生命向來看的比什麼都重,不敢再戀戰,飛身向高空而去。


  玄夜看著消失在眼前的翼人王背影,不禁松了口氣,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是翼人王的對手,否則,他剛才也不會使用天神之怒本體進行攻擊了。還算幸運,終于憑借著神器的力量嚇退了翼人王。現在玄夜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盡快返回到教廷之中,請教皇親自出馬來處理此次之事。但是,他們真的能平安的離開天元族麼?剩余的黑暗十一天王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麼?


  紅颶族,四男一女穿過城門進入了紅颶族的首都紅颶城。這五人的裝束在普通人眼中很是奇特。其中三人分別穿著光系、風系和火系的魔法師袍,而那名唯一的女性卻穿了一身醒目的紅色鎧甲,豐滿的身材充滿了誘人的野性,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她左胸的月牙形傭兵標志顯示著她的身份。從裝束上唯一看不出職業的,是一名高大的青年人,他穿著一身黑色長袍,身材高大,容貌雖然普通,但卻流露出一絲特殊的氣質。霸氣,對,那就是霸氣,不可一世的霸氣。他只是頷首而行,卻已經沒有人敢將目光在他身上多做停留了。他們,正是阿呆一行人。經過了數天的跋涉,他們終于來到了紅颶族的首都,這個傭兵的發源地。


  紅颶城是所有傭兵最向往的地方。這座大城占地約兩萬平方公�,各種傭兵裝束的人隨處可見,兩旁街道林立,到處都是販賣盔甲、兵器的商人。普通的店鋪到是少了許多。


  “終于到地方了,這紅颶城還真大啊!在索域聯邦住了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呢。”奧�維拉有些興奮的說道。


  基努現在對新奇的事物早已經不敢興趣了,他的身心都放在月姬身上,聽到奧�維拉的話,不屑的說道:“少見多怪,都是一樣的城市嘛。”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雖然月姬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但也並不排斥他。基努是很容易滿足的,只要能讓他時刻看著月姬,他就已經感到很幸福了。自從他那天用炎焰之龍和奧�維拉拼鬥過以後,奧�維拉竟然收斂了許多,不再拿他和月姬之間的事開玩笑。


  奧�維拉反唇相譏道:“你這個見識淺薄的家夥懂什麼,紅颶城可是傭兵的發源地,是大陸最值得去的幾個地方之一。到了這�的人要不去傭兵總會看看,就相當于白活了一場。”說完,還流露出一臉輕蔑之色。其他幾人早已經習慣了他們之間的鬥嘴,阿呆道:“咱們之前耽誤了不少時間,不能在這�停留時間太長,既然維拉說傭兵總會值得一去,咱們就去看看吧。然後就離開這�,去普岩族。玄日,你說呢?”


  玄月低頭前行,眾人的話她似乎沒聽到似的,眉頭緊皺,不知在想著些什麼,聽到阿呆的問話,茫然抬頭,道:“什麼?大哥,說什麼了?”


  阿呆看著玄月流露出關心的神色,道:“我剛才說在這�不能停留時間太長,想早日去普岩族。兄弟,你這是怎麼了?今天似乎氣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自從那天晚上阿呆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實力,他的性格已經逐漸開始轉變,以前的木訥漸漸消失了,逼人的霸氣逐漸形成,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流露出一絲威嚴。最近幾天,他每晚熟睡時都會夢到以前腦中閃爍的片段,片段的影象似乎清晰了許多,好象是有許多人在戰鬥似的,影象中經常會爆發出一團團絢麗的光芒,只是阿呆卻不清楚,那究竟代表著什麼。


  玄月歎了口氣,道:“大哥,我的身體到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似乎出了什麼事似的。”


  月姬湊過來,道:“原來你還有預測能力啊!是不是咱們有什麼危險啊!要是有的話你可要預測准確一些哦。”


  聽到月姬的話,基努怎麼肯放棄表現的機會呢?趕快湊上前,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月姬小姐,你放心好了,即使有危險也不用怕的,我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看著基努認真的樣子,月姬心中升起一種好笑的感覺,並沒有回絕他,只是沒好氣的說道:“用不著那麼急著表現吧。”


  基努頓時尷尬起來,撓了撓頭,道:“我,我說的是真心話。”

  玄月道:“我並沒有什麼預測的能力,這是一種若有若無的精神聯系,而且,並不是咱們要出事,而是教廷中發生了什麼,這是我從小就有的一種感覺。只要教廷發生大事,我心�都會有莫明的悸動。希望不會是什麼大事吧。”


  阿呆勸慰道:“兄弟,我看你的擔心是多余的,你們教廷有多強的實力你還不清楚麼?完全沒必要過多的擔憂。走吧,咱們到傭兵總會去看看,你不是還想將月月的傭兵卡片換了麼?那�一定會有特級傭兵卡片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關于死亡山脈的任務。”

  看著阿呆深邃的黑眸,玄月心中好受了一些,但她卻隱隱感覺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擔心也沒用,此地離教廷很遠,就算有事也趕不急回去了。傭兵總會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玄月心中的煩惱漸去,又升起了她那好奇之心,微笑道:“那好啊!大哥,你去找人問問傭兵總會在哪�吧。”見玄月重新恢複常態,阿呆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看著旁邊一家不大的店鋪道:“就去那�問問吧。”


  五人走入店鋪之中,店鋪內的牆壁上懸掛著各種各樣的盔甲和兵器,都是一些凡器,沒什麼特殊的好東西,他們自然不會看在眼�。店�的夥計一見有客人上門,趕忙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幾位,你們要點什麼?我們這�可是紅颶城中最有名的兵器店了,只要您說的出來,我們幾乎都有。幾位魔法師大人,我們這�有上好的法器,要不要添上一兩件,一定能讓你們的魔法修為更加精進。”


  月姬不屑的哼了一聲,道:“紅颶城所有的兵器鋪似乎都會說同樣的說辭。誰知道哪家是真的。”


  夥計的神色間流露出一絲尷尬,賠笑道:“他們那些店都是胡吹的,我們這�才是最正宗的兵器店,您隨便看看,絕對都是精品。”


  阿呆道:“我們從外地遠道而來,並不是想買兵器的,而是想到傭兵總會去看看,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們指點一下路徑。紅颶城這麼大,傭兵總會究竟在哪�呢?”


  夥計一聽阿呆提起傭兵總會,頓時流露出恭敬的神色,道:“傭兵總會就在城東,那�是全城最高的建築了,只要你們順著這條大街一直向東走,大約走一個多小時,自然就會看到。不過,因為傭兵總會地方有限,而所有傭兵又都希望到那個傭兵的勝地去看看。所以傭兵總會做出規定,一般的傭兵都不允許直接進入總會,只有一級以上的級別才可以。其他傭兵都要從本城的另外兩個分會接任務。紅颶城可以說是整個大陸唯一一個擁有好三個傭兵工會的地方。”說到這�,他不禁流露出自豪之色,顯然對紅颶城充滿了感情。


  聽了他的話,奧�維拉和基努頓時流露出不滿的神色,阿呆、玄月和月姬都是特級傭兵自然不怕這個限制,可他們根本就不是傭兵,如果真像這夥計說的那樣,他們根本就無法進入傭兵總會了。奧�維拉不禁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進入總會麼?”


  夥計向店外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道:“當然有辦法,低級傭兵如果想進入到總會,可以憑借總會頒發的特許令牌進入,小店和傭兵總會的關系一向不錯,正好有不多的幾塊令牌,如果幾位想進總會的話,我們到可以忍痛割愛,別的地方可沒有的賣哦。”


  玄月看向月姬,道:“月姬姐姐,你以前來過這�,聽說過需要令牌才能進傭兵總會的事麼?”她始終覺得這個夥計笑的很陰險,不是可以信任的。


  月姬皺眉道:“以前我雖然來過,但都是執行遞送任務的,一直還沒機會去過傭兵總會呢,不過我確實聽說過只有一級傭兵才能進入總會的事。這令牌的事應該是真的吧。咱們就買幾個好了,反正他這店鋪也跑不了,要是他敢騙我們,回來就把他這店鋪拆了。你那令牌多少錢?”


  夥計趕忙賠笑著道:“令牌絕對貨真價實,因為數量有限,所以這個價格嘛,就稍微的高一點了。五十個金幣一塊,幾位想買幾塊呢?”


  月姬皺眉道:“這麼貴,你不如去搶好了。不就是幾塊破鐵牌子麼。”月痕傭兵團一個普通傭兵一月的俸祿才不過十個金幣而已,五十個金幣對于一個普通人家來說,足可以過上一年富足的生活了。


  夥計搓了搓手,道:“這是老板定的價格,我只是一個打工的,做不了主啊!何況,作為一個傭兵,能夠進入傭兵總會是多麼大的榮譽啊!您又何必在意這幾個小錢呢?這樣吧,如果幾位購買了令牌的話,再買其他東西,我可以給你們打個九折,如何?”


  阿呆道:“算了,就買兩塊令牌吧,其他的東西我們不需要。玄日兄弟,給他錢。”玄月從懷中掏出一個鑽石幣扔給夥計。夥計趕忙歡天喜地的接了下來,跑到櫃台後面,取出兩個鐵牌走了出來。恭敬的給了阿呆。阿呆接過鐵牌一看,只見令牌是方形的,正面面雕刻著特許兩個字,背面則雕刻著傭兵標志,做工說不上精細,到也不算粗糙,很普通的樣子。怎麼看阿呆也感覺不出它值五十個金幣。


  月姬走到阿呆身旁,看了看他手中的特許令牌,從自己懷中取出傭兵卡片,在夥計面前一晃,道:“看到沒,我是特級傭兵,如果你騙了我們,你們這個店鋪就別想在紅颶城混下去了。阿呆,咱們走吧。”說完,轉身向店外走去。阿呆將手中令牌扔給奧�維拉和基努,五人一起出了店鋪。


  夥計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不就是特級傭兵,有什麼可囂張的,那東西雖然不值錢,但確實是真的,你們也找不上我。一個鑽石幣,今天收成不錯,想來老板要給我加工錢了吧……”


  阿呆五人按照夥計所說,快速的像城東而去。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終于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夥計說的沒錯,還離著很遠,就能清晰的看到傭兵總會的建築。這是阿呆所見過的最高建築了。當初在黑暗城的暗豪夜總會有四層高,眼前這高大的建築卻要高了一倍還多。巨大的鍾型建築只有一個高達四米的大門,在高達二十幾米的建築中央,雕刻著一個傭兵工會的標志,標志下方,分別用索域聯邦語和教廷語寫著傭兵總會四個大字。那燙金的字體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明顯。現在已經接近正午,傭兵總會的大門敞開著,有不少傭兵來回進出。


  奧�維拉贊歎道:“好大的規模啊!這個傭兵總會似乎比月痕傭兵團總部還要大。這麼高的建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比我們魔法師工會的總部可要大的多了。我一直以為魔法師是比較有錢的職業呢,看來,這傭兵工會才是真正的富翁啊!”月姬道:“魔法師的地位雖高,但人數卻太少。而傭兵則不同,全大陸至少有幾十萬傭兵,每個人就算給傭兵總會交上一個金幣就有幾十萬金幣之多。這�又是總會,是整個傭兵界的門面,自然要建的大一些了。走吧,咱們進去看看,也辨別一下那夥計是不是在騙人。兩塊破鐵牌居然要一百個金幣這麼多。想想我就覺得郁悶。”


  一邊說著,五人已經來到了傭兵工會門口,門口處有四名傭兵把守著,他們胸口都有著紅颶傭兵團的標志。看著這四名紅颶傭兵團成員,月姬不屑的說道:“紅颶傭兵團真是厲害啊!竟然連傭兵總會的大門都由他們來把守。”她說話的聲音很大,頓時引起了來往傭兵的注意。


  玄月低聲道:“大姐,我知道你不喜歡紅颶傭兵團,可這�畢竟是人家的領地,咱們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月姬點了點頭,道:“知道拉。哼,早晚有一天,我們月痕傭兵團會將他們都踢出紅颶城,成為新的超級傭兵團。”說完,她大步向傭兵總會內走去,剛走到門口,一名紅颶族傭兵攔住她道:“請您出示傭兵卡,一級以下的傭兵是不能隨便進入總部的。”


  月姬從懷中掏出自己的金色卡片在傭兵面前一晃,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守門的傭兵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光芒,他怎麼也沒想到,如此年輕的少女居然有著特級傭兵的身份。正在這時,阿呆四人也已經走了過來,阿呆和玄月主動取出自己的傭兵卡片。守門傭兵看到阿呆的卡片後,恭敬的說道:“您請進,特級傭兵可以直接上二樓領取任務。這位朋友,你的傭兵卡片是三級傭兵的,雖然你是魔法師,但也不能進入工會總部,還是到北邊的分會去吧。”一邊說著,他將玄月的卡片遞了回去。


  阿呆趕忙幫玄月解釋道:“其實我這位兄弟也是特級傭兵,只是上回完成任務以後,他的傭兵卡片一直都沒有到工會換取,我們這次來就是想換取卡片的。”守門傭兵一楞,心道:今天怪事真多啊!平日�,一天也難得見到一個特級傭兵,怎麼今天一下就來了三個。要知道,即使在紅颶傭兵團當中,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十幾名特級傭兵。他沖阿呆微微頷首道:“對不起,我們只能通過傭兵卡片來識別身份。如果您這位朋友確實是特級傭兵的話,那請先到分會去辦理升級手續,換取相應的魔法卡片,我們才能讓他進入總部。這是總部的規矩,我們只是守門的,做不了主。”


  玄月皺眉道:“一點都不能通融麼?在哪�進行升級不一樣啊!大不了你跟著我們進去好了,到確認了我的傭兵等級後再離開。”


  守門傭兵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說了,我們只是守門的做不了主,您還是請回吧。工會是有規定的,不能因為您一個人而破壞。”


  玄月心中微怒,淡然道:“我要非要進去呢?”


  守門傭兵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平靜的說道:“那您就只有踏著我的屍體進去了。”聽了他的話,玄月和阿呆同時吃了一驚,他們都沒有想到,即使是紅颶族的一名普通傭兵,竟然有如此素質。看來,紅颶傭兵團能夠始終雄據第一傭兵團的寶座,確非幸事啊!


  基努急著要跟上月姬,從懷中掏出自己的特許令牌,道:“我有這個,總可以進去吧。”守門傭兵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令牌,點了點頭,道:“這個是可以的。先生請進。”這特許令牌本是傭兵總會頒發給一些大傭兵團,讓他們可以帶領團內低級傭兵到總會參觀的。而先前那個店鋪的老板,和一個一級傭兵團的團長有著親戚關系,就拿了這些特許令牌來倒賣。


  基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阿呆,道:“老大,月姬小姐一個人進去恐怕不太安全,我先進去了,在�面等著你們。”說完,也不等阿呆回答,快步走進了傭兵總會。奧�維拉看著他匆忙的背影不禁笑了起來,喃喃的道:“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這家夥,單相思還真上癮了。”


  阿呆瞪了奧�維拉一眼,道:“別亂說,讓基努聽到的話,恐怕又要跟你拼命了,你也有令牌,先進去吧。他們倆我都不放心,你盯著點,一定別讓他們出什麼事才好。”奧�維拉點了點頭,將令牌出示給門衛之後,扭頭走進了傭兵總會。


  玄月道:“大哥,咱們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先去那個分會麼?麻煩死了。”被攔在外面,玄月心中極為不滿。


  阿呆皺了皺眉,道:“人家也是盡忠職守,這可難辦了,實在不行,就只有先去一趟分會,或者再去買一個特許令牌了。”


  玄月的刁蠻脾氣上來了,走到四名門衛之前,怒聲道:“我就不先去分會,誰敢攔著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淡淡的金色光芒透體而出,玄月身上流露出強大的氣勢。阿呆心中一驚,趕忙飄身上前,一把抓住玄月的肩膀,道:“兄弟,別亂來。”


  四名門衛都抽出了自己的長刀,瞪視著阿呆和玄月,他們眼中雖然都流露出驚懼的神色,但卻沒有一個人後退,雙方的沖突一觸即發。過往的傭兵駐足觀看,他們眼中都流露著驚訝的光芒,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傭兵總會鬧事呢?正在雙方對峙之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大家都圍在這�幹什麼?”


  圍觀的傭兵們都朝後方看去,有人道:“是副團長來了,您快看看吧,有人敢在總會門口鬧事呢?”人群自從閃開一條通路。


  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排眾而入,當他看到阿呆和玄月時不由得楞住了,這個人阿呆和玄月都認識,正是在亞金族見過的紅颶傭兵團副團長祝淵。祝淵大步走到他們身邊,疑惑的道:“這是怎麼回事?兩位怎麼有空來傭兵總會了。”


  沒等阿呆他們回答,先前那名攔住玄月的門衛道:“副團長,這位魔法師先生沒有一級傭兵團以上的身份證明,卻非要進入總會。”


  玄月冷哼一聲,道:“我本來就是特級傭兵,只是傭兵卡片還沒來得及換取,進入總會有什麼不可以。”


  祝淵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哦?原來兄弟也是傭兵啊!特級傭兵大陸上也沒有多少,我差不多都知道。請問,你們是哪個傭兵團的?”


  阿呆道:“我們是天惡傭兵團的,玄日兄弟是團長,我是副團長。我們都是特級傭兵,只是玄日兄弟的卡片沒來得及換而已,讓您見笑了。”

  祝淵全身大震,失聲道:“什麼?你們就是天惡傭兵團的正副團長?就是不久前以二人之力幫助月痕傭兵團收服霸王傭兵團的麼?”


  阿呆一楞,道:“您的消息很靈通啊!我們正是剛從瓦羅城而來。自從當了傭兵以來,還沒到過總會,想來參觀參觀而已。”

  祝淵上下打量著阿呆二人,心跳急速加快著,“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必勝之決的出現向來都是傭兵界的大事,更何況是挑戰特級傭兵團呢?原來你們的實力竟然這麼強。霸王那家夥可不弱啊!”紅颶傭兵團的消息向來靈通,在整個紅颶族中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當連單和祝淵得知月痕傭兵團和霸王傭兵團聯合的事後,頓時大驚,這兩股力量合並在一起,已經足可以威脅到紅颶傭兵團的地位了。而始作俑者竟然就是面前著兩個年輕人。而且,他們竟然是傭兵界傳聞已久的天惡傭兵團正副團長。祝淵對阿呆和玄月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玄月,那是他唯一的師妹蒂雅的心上人。深吸口氣,他朝守門的傭兵道:“天惡傭兵團的正副團長確實都是特級傭兵,你們不用攔阻了。兩位兄弟,咱們進去說吧。大家也都散了吧。”不論阿呆和玄月來此的目的是什麼,他都要盡量去籠絡二人,畢竟,紅颶傭兵團能維持住大陸第一傭兵團的名號到現在,費盡了心力,威脅出現後,他作為副團長,自然要想辦法化解。阿呆和玄月的到來,正好是他了解月痕傭兵團一個很好的機會。


  阿呆微微一笑,道:“那就謝謝您了,副團長。”


  祝淵微微一笑,道:“兄弟別客氣,咱們都是本團的副團長,有機會的話,到應該多親近親近才好。走吧,我帶你們進去。”


  祝淵帶著阿呆和玄月走進了傭兵工會總部。雖然瓦羅城的必勝之決只過了幾天,但天惡傭兵團卻已經成為傭兵界傳誦的神話了。甚至有人說,他們僅憑兩個人,就有著超級傭兵團的實力,此時見到傳說中的兩人,頓時有不少傭兵上前搭話。


  “阿呆副團長,請問您當日是怎麼憑借一己之力打敗霸王傭兵團五百人的啊?您是不是已經擁有劍聖的實力了。”


  “玄日團長,你們既然實力這麼強,為什麼不登高一呼,多召集些傭兵加入天惡傭兵團呢?如果那樣的話,應該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實力大增啊!”


  “阿呆團長,你們天惡傭兵團和月痕傭兵團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肯出這麼大力幫他們呢?如果您願意的話,我願意加入你們天惡傭兵團。”這些不斷詢問的人,幾乎都是像奧�維拉和基努那樣拿著特許令牌進入的低級傭兵。


  面對這些,阿呆和玄月頓時厭煩起來,可他們初來此地卻不好和這�的傭兵鬧僵,只能強忍著心中的厭煩,朝傭兵總會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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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38:43

第一百三一章 女身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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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周圍一張張獻媚的面孔,祝淵皺起了眉頭,沉聲道「玄日團長和阿呆副團長是我們紅颶傭兵團尊貴的客人,請大家不要打擾他們。都散了吧。」在他威稜四射的眼神掃視下,周圍的傭兵們才漸漸的散去了。畢竟,沒有人願意得罪這大陸第一傭兵團。阿呆和玄月這才得以解脫,跟隨著祝淵進入了傭兵工會總會的大廳。

  傭兵工會總部的大廳是阿呆所見過大的廳堂,高達近十米的穹頂成半圓弧狀,屋頂和四周的牆壁上都畫著各式各樣的壁畫,壁畫中的主角,無一例外的都是傭兵,那似乎是傭兵世界千年以來的發展經歷。闊達近三千米的大廳中有著上百名傭兵,這些人年紀幾乎都在三十歲以上,都是傭兵界的翹楚,至少都擁有一級傭兵的實力。大廳對門的正面牆壁上,懸掛著一個高大黑板,上面清晰地寫著許多密密麻麻的任務,最低的,竟然也是一級任務。特級任務竟然有十數個之多,阿呆心中暗歎,不愧是傭兵總會,果然不同凡響啊!月姬,基努以及奧裡維拉就擠在人群中觀看著黑板上的任務。

  祝淵停下腳步,微笑道:「總會成立至今也有近千年的歷史了,這四周牆壁上的壁畫都是傭兵界的傳奇人物。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們竟然也是傭兵,難道天罡劍派和教廷的發展究竟還不能滿足你們的需要麼?你們的加入,真是給我們這些老傢伙增加壓力啊!哈哈。」

  阿呆淡然道:「您客氣了。我們加入傭兵界只是為了從傭兵任務中找到更適合我們探險的東西,並不想在傭兵辦做出什麼大事。」

  祝淵眼中神光一閃,道:「可是,你們已經做了。霸王傭兵團的實力絕對在特級傭兵團行列中,甚至更要超過月痕傭兵團。但是,他們卻臣服在你們手中。我聽說,你們其中一人憑借自己的力量和他們進行團戰,並打得他們大敗虧輸。但卻沒有一個傷亡,不知是哪位呢?」

  玄月把玩著自己的傭兵卡片,道:「副團長,看來您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啊!剛才門口那些人不是已經有人說了麼,打敗霸王傭兵團的是阿呆大哥。月痕傭兵團是我們的盟友,他們有困難我們自然要幫助,霸王傭兵團其實實力很不錯的,可惜他們遇到了我們,難道你們紅颶傭兵團還怕月痕傭兵團和霸王傭兵團聯合嗎?這可不像你們的風格啊!」

  祝淵歎息一聲道:「我們並不怕他們聯合。即使再有一個普通的特級傭兵團加入他們的行列也無法真正威脅到我們。我們怕的是天惡傭兵團的加入。因為,你們的實力之強,我們紅颶傭兵團還沒有人可以對付。你們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啊!」

  玄月道:「我們才不會參加到你們傭兵之間的爭鬥,當然,前提是你們不要去招惹月痕傭兵團才行。好啦,不和你多說了,我要去換傭兵卡片,省得以後再被人歧視。」說著,朝前面的櫃檯而去。祝淵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扭頭朝身旁的阿呆道:「兄弟,不知道你的生生決修煉到了第幾重?」四大劍聖之間是極為熟悉的,做為東方劍聖的第二弟子,他當然知道生生決的等級對於天罡劍派每個人的重要性。

  阿呆身軀一愣,他並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剛才祝淵幫他們解圍,算是幫了個心,而他本身又不願意說瞎話,只得傳音道:「第九重。」

  祝淵全身一震,失聲道:「什麼?你已經達到了生生決的最高境界第九重。」

  祝淵全身一震,失聲道:「什麼?你已經達到了生生決地最高境界第九重。那麼這麼說,你的功力已經超過了二代弟子麼?」

  阿呆道:「我也不知道會否強過席文師伯他們,但生生決是沒有最高境界的。即使到了第九重,仍然有不斷提升的空間。」這一點,是他突破第九重才醒悟的。他和天罡劍聖都達到了第九重的境界,但功力卻相差甚遠,這就證明,生生決的修煉不止於九重。

  祝淵低著頭,喃喃地道:「怪不得你這麼強,竟然已經接近了劍聖的實力。你小小年紀,真不知道是怎麼修煉的。」

  阿呆微微一笑,道:「這個,就是本門的秘密了。副團長,連單團長呢?怎麼沒見他?」連單給他的印象很好,既然祝淵在,那連單一定回來了。祝淵抬起頭,道:「大師兄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傭兵總會這邊一直都是我協助傭兵界幾位元老主持的。你要是想接什麼任務,我可以我找找,保證你滿意,以你們現在的實力,恐怕也只有特級任務才適合了。如果你願意到我們紅颶傭兵團去參觀參觀,我就更高興了。」

  阿呆心中一動道:「我們此來確實想接個任務,不知道有沒有關於死亡山脈的特級任務呢?」

  祝淵心中一驚,他當然知道天惡傭兵團和月痕傭兵團就是因為共同完成了一個從死亡山脈中找尋極品魔法水晶的任務而越級提升到特級傭兵團的,「兄弟,你對死亡山脈還是情有獨鍾啊!那裡可是大陸上最危險的地方了。上次你們完成的那個任務,是特級任務中最艱難的一個。否則,也不會有那麼高的獎勵。可惜的是,現在已經沒有關於死亡山脈的任務了。那裡畢竟是大陸上的禁地,裡面有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即使有人提出任務,也不會有傭兵團接下的。上回你們接的任務,足足提出了五十年呢。死亡山脈太危險,還是不要去的好。」

  阿呆當然信得過祝淵,既然祝淵都說沒有,那恐怕所有傭兵工會都不會有關於死亡山脈的任務,無奈地歎了口氣,道「謝謝您的好意。但是即使沒有關於死亡山脈的任務,我們可能也會去歷練的。在那裡,我們的功力才有可能隨著危險而提升。」

  祝淵道:「你真是一個練功的狂人啊!可惜我歲數大了,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衝勁,否則真的想和你們一起去死亡山脈見識見識呢。」

  正在這時,玄月突然快步走陣啞,臉上流露出焦急和驚訝的神色。「阿呆大哥,你快過去看看。竟然有人懸賞找你呢。」

  阿呆愣了一下,沖祝淵點頭示意後和玄月一起來到了黑板前,玄月指著黑板上的一級任務,道:「大哥你看,一級任務的第一個,就是找你的。看時間,是今天剛放上去的任務呢。」阿呆定睛看去,一級任務中排在首位的是一個尋人任務。任務描述很簡單,尋找天惡傭兵團的副團長阿呆,讓他立即前往普巖族找岩石,執行任務之人可隨阿呆一同前往普巖族領取酬金。酬金為五千金幣。看完任務描述,阿呆全身大震,岩石大哥找我,難道,難道普巖族出了什麼事麼?想到這裡,阿呆心中大急,沖玄月道:「兄弟,咱們趕快去普巖族吧。岩石大哥恐怕出事了。」

  玄月冷靜地道:「大哥,你先別著急,這個任務是剛剛放上去的,也就是說,下達任務的人應該還沒有遠去,我們只要找到這下達任務之人,自然就清楚普巖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咱們先去問問工會的人,看他們知道不知道下達任務的人往哪邊去了,然後追上去問問。」

  阿呆眼中一亮道:「這是個好辦法,我找祝淵副團長幫忙吧。」雖然他並不願意求助於人,但時間緊迫,顧不上其他了。阿呆對普巖族的感情極為深厚,那裡岩石,巖力,還有普林先知。普林先知可以說是阿呆最尊敬的人之一,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不次於天罡劍聖。普巖族有事,阿呆又怎麼能不緊張呢?他飄身而起,落到正要上樓的祝淵身旁,「副團長,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祝淵一愣,道:「怎麼?有什麼麻煩麼?你說吧,只要我能幫得上一定幫你。」

  阿呆趕忙將那個任務的事說了,祝淵很痛快,立即帶著他來到傭兵總會工作人員處幫他進行查找。這時,玄月已經將月姬,基努和奧裡維拉找了過來,五人圍在一起,等待著工作人員的答覆。由於是今天剛剛登上的任務,很快,工作人員就找到了相應的記錄,工作人員道:「原來是這個任務啊!我記得,就是我登記的,那是個普巖族的壯漢,個子不高背著兩柄巨大的戰斧,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傭兵呢,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果盧來找人的。他已經離開一會兒,看他的樣子,似乎非常著急似的。交了任務的保證金就走了。應該是直接回普巖族了。「

  阿呆心頭一震,工人人員的簡單描述已經使他心中再清楚不過,他所說的這個人,不正是巖力的樣子麼?看來,普巖族真的出事了,而且有可能還與自己有關。他扭頭沖眾人道:」咱們恐怕不能在紅颶城多停留了,必須立即前往普巖族。「

  玄月道:「大哥,你先別著急,咱們立刻就走。我看這樣好了,咱們倆先去普巖族,基努大哥,維拉大哥還有月姬姐姐再後面慢慢走。」

  基努道:「都怪我速度太慢了,影響了行程,你們就先走吧,我會盡快跟上去的。」

  奧裡維拉道:「別說你了,要是阿呆和玄日兩位老大發力,我也遠遠跟不上呢,咱們就在後面趕路好了。「

  阿呆心中很急,已經顧不得理會眾人心中的感受了,既然如此,那就先這樣吧。祝淵副團長,謝謝您的幫忙,替我們問連單團長好,我們先告辭了。說完,身形一閃,已經出了大門。玄月催動起自己的神聖之力追了出去,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頃刻消失不見。

  月姬分別看了基努和奧裡維拉一眼,道:「咱們也走吧,爭取早日趕到普巖族,省得阿呆他們久等。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也能幫得上盡快。」說完,率先出了傭兵總會。奧裡維拉和基努一眼,也跟了出去。祝淵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喃喃地道:「看來天罡劍聖一脈依舊會強盛下去,二十幾負的年紀就達到了如此強大的境界,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蹬入劍聖的領域了。」

  阿呆和玄月出了傭兵總會,立即展開身形,憑藉著體內淳厚的能量漂浮在半空之中,朝著南方飛馳而去。由於速度過快,行人們只能感覺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閃電般從旁掠過。絕大部分人,都會認為自己眼花了。

  單論速度,玄月還要遜色阿呆一籌,托升身體的白色聖光漸漸變成了色,那對金色的能量羽翼再次出現在玄月背後。光元素飛快地以她為中心凝聚著,頓時速度大增,勉強追著阿呆,時間不長,兩人已經出了紅颶城。進入荒野之中,更無顧忌,如流星趕月般朝著普巖族的方向而去。

  阿呆將意念完全沉入丹田之中,體內所有的經脈都已經變成了金色,接近固態的生生真氣不斷循環往復,將他的速度提升到極限。兩旁的景物不斷飛瀉而下,即使以阿呆的止力也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經過一個小時的飛奔,阿呆自己也不知道趕了多少路。

  「大哥,你慢一點,我要堅持不住了。」玄月的聲音在阿呆心底響起,阿呆心中一驚,意念一動,將速度減慢,直接飄飛出十米之外,輕輕地落在地面上。金色的光影一閃,玄月落在阿呆身旁,她雙手插腰不斷地喘息著。阿呆趕忙走到玄月身後,按住她學心的靈台,將自己的生生真氣不斷地輸入進玄月體內。在阿呆淳厚的真氣幫助下,玄月的氣息漸漸平息了,用魔法袍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玄月白了阿呆一眼,不滿地說:「大哥,你要是累死我啊!誰能比得上你這變態的速度。」

  阿呆撓撓了頭,道:「是我太心急了。對不起,兄弟,你裡面好像穿了不少衣服啊。那厚厚的一層是什麼東西,這大熱的天穿那麼多,能不熱麼?脫了吧。」聽了阿呆的話,玄月俏臉頓時漲得通紅,阿呆口中的厚布,是她纏繞酥胸的裹布啊!

  阿呆關切地道:「啊!兄弟!你看你熱得臉都紅了,還是脫了吧,穿那麼多幹什麼?」

  玄月扭頭,不敢和阿呆的目光,囁嚅著道:「你別管啦,我不熱。我小時候身體不好,不能受涼,必須要多穿些才行繼續上路吧。只要你別像剛才那麼快就行了。」說完,催動體內神聖能量飄身而起,當先朝著普巖族方向而去。

  阿呆有些疑惑地看著玄月的背影,心道:「這玄日兄弟是怎麼了,脫件衣服怕什麼,和他相處以來,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是裝束整齊呢。難道他真的那麼怕冷麼?魔法師的身體就是虛弱啊。一邊想著,一邊追著玄月飛奔而去。

  當夜幕降臨時,阿呆和玄月憑借他們深厚的功力,已經成功地進入了普巖族境內。按照這個速度繼續前進的放在,明天正午就能到達普巖族最大的部落。一天的奔馳,兩人都非常疲倦,超負荷運用能量使他們的功力大減。前方突然傳來淙淙的流水聲。玄月眼中一喜,沖阿呆道:「大哥,咱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吧,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挨著水源,咱們也好洗一洗。」

  阿呆點了點頭,由於他要遷就玄月的速度一直沒用出全力,再加上生生真氣不息的特性,消耗比玄月要少得多了,並沒有出什麼汗。看著玄月有些蒼白的臉龐,道:「似乎是條河,咱們就在河邊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翻過一個土坡,一條水流平緩的小河出現在他們面前,雖然天色已暗,但阿呆憑借過人的目力還是能夠輕易地看到河水的清冽。飄身落在水流旁邊蹲了下來,掬起一捧河水喝入腹中,清涼的感覺頓時讓他身心倍爽。飛快地用一捧又一捧的清涼的河水洗滌著身心的疲憊。

  玄月落在阿呆身旁,長出口氣,一天的急奔使她的精神力消耗巨大,汗水已經濕透了白色的魔法袍。坐倒在地,她平躺在河邊的草地上,輕微地喘息著,她現在民好好睡上一覺。阿呆清洗完畢,看著玄月那疲倦的樣子,心中升起一股痛惜的感覺。許久不見的異樣再次出現,關切地說道:「兄弟,你出了這麼多汗,我看,就在這裡洗個澡吧。剛才咱們路過的那個樹林似乎長著不少野果。我認識幾種能吃的,我去採來咱們的晚餐。吃完了再好好休息。你這樣直接睡覺對身體不好的。:」一邊說著,他用大手扳住玄月的肩頭,將自己的生生真氣輸入過去。

  在生生真氣的支持下,玄月的精神恢復了一此地,從草地上坐起來,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氣,道:「真是累死了。好久沒有這種疲倦的感覺了。」

  阿呆趕忙道::「都是我不好。不應該趕那麼急,你快洗洗吧,最好把你的祭祀袍也洗了,換一身乾爽的衣服。我去找果子,等我回來的時候,估計你也差不多洗完了。咱們再飽餐一頓,明天慢點走就是了。」說完,他飄身而起,朝著來路而去。

  看著阿呆離去的背影,玄月微微一笑,雖然身體很累但她心中卻很高興。她就喜歡阿呆這種為朋友不顧一切的樣子,回想了一下先前經過的果森位置,估計阿呆怎麼也要半個小時才能返回。四周荒無人煙,面前清冽的河水充滿了誘惑感,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後,玄月緩緩將身上的白色光系魔法師袍脫了下來。並人自己的鳳凰之血中取出那套當初阿呆給的平民服裝,的裹布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玄月將長達三米的裹布緩緩解下,一種放鬆的清新感覺撲面而來,解除了束縛,全身頓時舒坦了許多。她試了試河水的深淺,將用來的喉結摘下放在一邊,這才緩步走了過去。清冽的河水刺激著她疲倦的肌膚,使她精神一振,在水中暢遊起來,冰冷的河水不斷地刺激著她的全身,臉上的易容薌是不會被水洗掉的,其實易容很簡單就是用特殊的針她原來彎彎的眉毛描成了濃眉,並且把皮膚染得黑了點,這易容藥物已經用了很長時間,玄月鳳凰之血中取出清洗用的藥水,將臉上的易容洗去,決定洗完澡後再重新上妝。

  河水不深,只到玄月腰部,河底都是渾圓的鵝卵石,在異常的舒爽感中,玄月已經漸漸地忘記了時間,完全沉浸在冷水泌體的美妙之中。

  一輪如同玉盤般的明月緩緩升入天空,明月似乎被玄月那絕色的姿容所懾,只露出了少半張臉。嘩嘩的水聲不斷響起,在清冽的河水澡,玄月洗得越發開心了。

  阿呆怕玄月等得著急,快速地來到先前的果林中,經過他的辨識,找到了四五種可以食用的水果,趕忙打開自己的空間結界,將水果逐一收了進去,足足摘了三四十顆,才停了下來。在生生鬥氣的包裹下,再次飄身而起,憑著印象朝著小河而去。

  嘩嘩的水聲不斷打破夜空的寂靜,阿呆從空中飄落,一邊向河邊走著,一邊心中暗想,這玄日兄弟肯定洗美了,這麼半天還沒洗完呢。一邊想,他翻過土坡,當他看到河水中的情景時,全身劇震,半輪明月的照射下,清澈的小河映襯著月光,在河水之中,一具潔白的肌體不斷地舞蹈著,水花四濺,那如同珍珠水珠不斷從如玉的肌膚上滑落,藍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起伏的峰巒是那麼的動人,腰不盈一握,玲瓏的襯托著她那絕色身姿,終於,她轉過來了,面對阿呆這個,但她顯然沉醉於河水,並沒有發現阿呆的存在。那是多麼熟悉的嬌顏啊!那是多麼動人的姿容啊!在那絕色的面龐上,藍色的眼眸深處流露出對河水的迷醉。隨著不斷擺動的身姿,妙態畢現。

  阿呆全身不斷地顫抖著,這,這如同女神般的嬌軀瞬間佔據了他的心靈,他的目光無意中掃到岸邊白色的魔法師袍,就算他再傻,也明白面前這個絕美的身體是屬於自己那「玄日兄弟」的。阿呆蒙了,完全被眼前的變化了。他的目光始終留戀在美好的肌體上久久不願離去。時隔四年之後,兩行鼻血再次出現滴落在阿呆胸前的黑袍上,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啊——」在河水中暢洗的玄月終於發現了阿呆的存在。她雙手環抱在胸前半蹲在河水內,秀髮上不斷滴落著晶瑩的水珠。在月光的映襯下,她的嬌軀宛如出水芙蓉一樣動人心魄。突然發現阿呆,她也蒙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局面。無數念頭充斥著她的心頭,在她最不想讓阿呆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卻暴露了。兩人就這麼一山上一水下對望著,他們的心完全陷入了強烈的悸動之中。

  良久,阿呆咬了咬自己有些乾涸的嘴唇,喃喃地道:「玄日兄弟,你,你怎麼變成了女的。我,我不是有意的。」

  玄月的俏臉頓時變得煞白,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瞞不下去了。兩行淚水順著臉龐流淌而下,心中的感情異常複雜。

  看到玄月哭了,阿呆心中一痛,口不擇言地道:「兄弟,啊,不,姑娘,你先上來,水裡面涼,時間長了會凍壞身體的。」突然,他看到玄月身後的水面發出了一絲波動,頓時心頭大震,身體閃電般朝玄月撲去,同時大喝道:「小心身後。」

  玄月身心都沉浸在複雜的情緒之中,反應速度慢了許多,聽到阿呆的呼喊聲,她微微一愣,就在這時,傳來如同針扎般的疼痛,疼痛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突然變得麻痺了,玄月心中一驚,知道毒了。此時,阿呆已經飛撲到玄月上方,藍色的生生變固態能量幻化成一條光帶猛地捲住玄月的身體,他單掌在水面上的按,借助反彈之力,將自己和玄月的身體同時拔高。玄月赤裸的嬌軀頓時暴露在空氣之中,麻痺感迅速地向全身蔓延著,玄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頭有些沉重,腦中昏沉沉的神志漸漸地迷糊了。

  阿呆吃驚地看著玄月背後的青色小蛇。那條小蛇的身體因為脫離了水面而不斷地扭動著,在它身體中央位置,有一第黑線,看上去極為詭異。阿呆心中大驚,背熟了哥裡期關於毒藥一書的他知道,這是巨毒的鐵線竹葉青。其毒性極為猛烈,一旦被咬中,如果救治不及時,半個小時就能要人性命。藍光一閃,青蛇已經化為了粉末飄散在空氣之中。阿呆不敢怠慢,再次向水面上拍出一掌,借助反彈之力飛上岸,生生真氣不斷的輸入玄月的體內。阻止著毒氣的入侵。玄月右肩被咬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巴掌大的烏黑,她已經昏迷了。

  阿呆顧不上欣賞玄月動人的嬌軀,先封住她幾處經脈,然後脫掉自己的黑色長袍鋪在地上,小心地將玄月放在上,自己則抓住玄月的雙肩,俯身後傷口處,張口吸吮,吸出一口毒血。玄月的嬌軀隨著阿呆的吸吮微微地痙攣著,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阿呆將毒血吐到一旁一,再次吸向玄月的傷口,他一邊吸著毒血,一邊不斷用生生真氣將毒素往傷口處逼著,接連吸出十餘口黑色的血液,玄月肩膀才恢復了原本的白皙。阿呆深吸口氣,由於毒氣的入侵,他的舌頭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虛空一劃,打開自己的空間結界,從中取出哥裡期留給他的蛇毒解藥,小心地敷在玄月的肩膀上,自己也吞服了一些。感受著玄月漸漸平穩的氣息,這才出了口長氣。一切都是電光石火中完成了,從阿呆發現赤裸的玄月到最後為玄月治療完毒傷,先後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其中有四分鐘還是在雙方對望中消耗的。

  阿呆喘息了一會兒,憑藉著深厚的生生真氣將侵入自己體內的毒氣逼出後,這才有工夫看著面前的可人兒。玄月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似乎有些冷似的。阿呆心中一驚,朝四周看去,發現岸邊有玄月事先準備好的衣服,趕忙上前拿了過來,小心地為玄月穿上。在為玄月穿衣時,阿呆的和不慎顫抖著。每當他的手指無意中和玄月那嬌嫩的肌膚接觸時,他的心就不由得隨之抖動。那白玉般的肌體誘惑力極大,阿呆已經快要無法隨了。還好,這套本是阿呆的平民服飾比較寬大,雖然阿呆的手不斷地顫抖著,但還是勉強穿上了。完成了這項「浩大」的工程,阿呆不斷地喘息著,感覺上,竟然比和拉爾達斯拚鬥一場還要累似的。玄月的身體突然有些顫抖,阿呆將她抱了起來,雖然隔著一層衣服,卻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充滿彈性的肌膚。阿呆勉強收懾心神,飄身而起,落在河岸邊的一株大樹旁坐了下來,將玄月摟在自己懷裡,不斷地把生生真氣輸入到她體內。半晌,不知道是生生真氣起了作用,還是阿呆本身的熱度溫暖了她冰冷的嬌軀,玄月終於不再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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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40:39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兩情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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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玄月有些蒼白的嬌顏,阿呆的心不斷的顫抖著,他不斷回想著自己和懷中這「玄日兄弟」之間發生的一切。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從殺手手中救回了自己的性命,她自稱是月月的兄長,後來,在安迪斯城時,她告訴自己,月月是喜歡自己的。那一幕幕情景,宛如昨天發生的一樣,是那麼地清晰。即使阿呆的腦子再慢,他也清楚地明白,現在懷中這個絕美的少女,就是玄月本人。

  雖然她的身材比以前豐滿了許多,也更加高挑了,但本身的輪廓卻沒有變。阿呆凝神注視著玄月,喃喃地說道:「你是月月,你竟然是月月,為什麼,為什麼剛見面時你告訴我呢?」想起曾經和「玄日」的同床共枕,阿呆憨厚的面龐不禁漲紅了。各種複雜的情緒不斷充斥著他的心。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懷中的玉人,可現在的他,卻無法再逃避了,他知道,玄月一定是為了他才離開教廷的,兩人從迷幻之森一路行來,玄月對他的種種關切,種種付出是那麼的真切。

  阿呆摟緊玄月的身體,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淚水流淌而下,滴落在自己和玄月的衣襟上,「月月,月月,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樣啊!我怎麼配得上你呢?你的濃情厚意讓我用什麼來還啊!月月,我是愛你的,在我心中,你的地位是任何人無法取代了。

  可是,我們真的能在一起麼?我們之間有著那麼多的障礙,我不敢愛你啊!」阿呆將自己的臉貼在玄月光潔柔嫩的面龐上,輕輕地摩挲著,心中對玄月的感情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澎湃而出,玄月身上那淡淡的香氣使他漸漸地迷醉了,埋藏多年的情感澎湃而出,他不斷的向玄月傾訴著。傾訴著自己的對她的感情,但是,此時處於昏迷的玄月又如何能聽得到呢?

  清晨,隨著太陽的冉冉升起,大地上重新煥發了盎然生機,蟲鳴鳥叫之聲不斷響起,玄月從朦朧中清醒過來。背後的傷口有些疼痛,她輕聲呻吟著睜開美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呆那憨厚的面龐,她發現,自己竟然坐在阿呆的大腿上。全身都靠在他懷裡。

  身上的衣服一定是他為我穿的吧,我的身體,一定,一定被他看光了。想到這裡,玄月的俏臉頓時熱了起來,羞澀地低下了頭,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在她腦海中清晰地浮現,自己似乎是被什麼毒物所傷,是阿呆救了自己,可後來的一切都不知道了。他,他有沒有侵犯我的身體呢?不,一定不會的。他那麼老實,一定不敢的。

  玄月在肯定了這個答案之後,突然發現自己的心中竟然有一些失落,俏臉不由得更紅了。她抬起頭向阿呆看去,只見阿呆眼睛有些腫,臉頰兩旁有著隱隱的淚痕。玄月的心顫動了,他,他這是為我哭泣麼?他一定已經認出我的身份了。我該怎麼去面對他呢?玄月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敢移動,怕吵醒阿呆,阿呆的懷抱是那麼地溫暖,此時的她,只想就這麼靠在他懷裡,直到永遠永遠。她的雙手,在不知不覺中環上了阿呆的脖子,羞澀之中,玄月的體溫漸漸上升。

  感受著懷中如同暖爐般的嬌軀,阿呆漸漸清醒過來,睜開雙眼,發現玄月依舊靠在自己的肩頭上,俏臉紅潤異常,而她的雙臂竟然環繞在自己的脖子上。阿呆心頭一熱,他還不知道玄月已經醒了,小心地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在阿呆雙唇的親吻下,玄月全身大震,發出一聲輕啊!

  阿呆嚇了一跳,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玄月更是低著頭,緊緊地依偎著阿呆,恨不得將自己融化到他體內似的。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待著,誰也不說一句話。良久,還是阿呆率先開口,他醞釀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話,「玄日兄弟,你,你的傷口還疼麼?」

  玄月一聽他還叫自己兄弟,氣就不打一處來,猛地抬起頭,嗔道:「你還叫我兄弟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誰。」

  阿呆看著玄月那動人的美眸,趕忙改口道:「月,月月,你,你的傷口還疼麼?」現在的阿呆,似乎又恢復到第一次見玄月時的木訥了。

  玄月低下頭,嬌羞地道:「已經好多了,還有一點疼痛,昨天晚上是什麼東西傷了我。」他們誰也不願意輕易提起感情的事,只能左右顧而言他。阿呆保持著有些僵硬的姿勢,回答道:「是鐵線竹葉青,一種擁有巨毒的毒蛇,它在你肩膀上咬了一口,還好發現得及時,毒素沒有蔓延到心脈,你放心吧,那條蛇我已經殺掉了,毒液也都讓我吸出來了,而且給你敷了解毒藥,不會有事的。」

  玄月全身發軟,喃喃地道:「吸,吸出來?你,你……」

  阿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趕忙辯解道:「我,我只是幫你吸毒而已,沒有吸別的地方,你,你別誤會。」

  玄月心想,你這麼說,我怎麼能不誤會呢?深吸口氣,她鼓足勇氣道:「阿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我很……,竟然自己問你喜不喜歡我。」

  阿呆全身一震,連連搖頭道:「沒,沒有,一切都是我不好。月月,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負了你的感情。」

  玄月心中一喜,抬起頭看向阿呆,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人家的身體都已經讓你看過了,你可要負責任。」

  阿呆心跳明顯加速,看著玄月那絕美的姿容,喃喃地道:「月月,其實,其實我是喜歡你的,當初咱們在精靈森林時,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只是,只是我不配啊!不配和你在一起。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比我好上千倍萬倍的丈夫。我昨天晚上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如果你覺得我褻瀆了你的身體,我,我願意把自己的眼睛挖下來。」此時的他,已經從昨天晚上的感情流露中清醒過來,自卑和理智重新佔據了上風。說完這些,他低下了頭,等等著狂風暴雨的來臨,等待著玄月的怒斥。又一次拒絕了玄月,他的心在滴血。

  出乎阿呆意料的,玄月竟然沒有生氣,她鬆開纏在阿呆脖頸上的雙臂站了起來,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柔和的聲音響起,「阿呆,你是說,你本來是喜歡我的,對麼?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你始終覺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對不對?而且,你還怕父親會不同意我們的事。這些,你現在都先不要考慮,我要你明確地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愛我。」她犯地轉身,美眸神光電答,牢牢地盯視著阿呆。

  阿呆也站了起來,生生真氣流轉。疏通著他有些僵硬的經脈,心中的感情洶湧而出。一咬牙,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凝望著玄月道:「月月,我喜歡你。我是真心的喜歡你,我愛你啊!但是,你剛才說的那些,真的可以不考慮麼?我做不到啊!」說到這裡,他痛苦地低下了頭。

  玄月走到阿呆面前,溫柔地拉起他的大手,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終於聽到阿呆親口說出了自己的感情,美眸徽紅,柔聲道:「阿呆,這些你真的不用去考慮,我明白你所有的擔憂,你不用逃避,這一切,就由我來承擔吧。你所有的顧慮,我一定能解決地。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並不卑微,你是天罡劍聖的傳人,你的實力完全可以配得上我。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我自己的感情自己能夠做得了主,只要你愛我,這就足夠了,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

  聽著玄月的傾訴,阿呆全身像觸電般不斷地顫抖著,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將玄月摟入懷中,感受著她那柔軟的嬌軀,在這一刻,阿呆的心是那麼的充裕,他緊緊地,緊緊地摟著玄月,「月月,我愛你,我好愛你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阿呆值得你這樣麼?」淚水滂沱而下,在激動之中,阿呆已經完全迷醉了。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將自己的感情完全付出,他愛玄月,是的,他終於正視了自己的情感。

  玄月埋首在阿呆溫暖的懷抱中,哽咽著道:「值得的,值得的,阿呆,我也愛你啊!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我永遠都會不離不棄的跟在你身邊。」兩人就那麼緊緊地擁抱著人,心靈不斷彼此交融著。突然,鳳凰之血和神龍之血突然亮了起來,一藍一紅兩團柔和的光芒包裹著他們的身軀,在柔和的能量中,他們的精神不斷的融合著,沒有任何排斥的融合著,兩人幾乎同時感受到對方那如同海洋的深厚愛意。他們消耗的精神力和體力在藍、紅兩色光芒的不斷閃耀下飛速地恢復著,兩人就這麼緊緊相擁,時間在這時過的是那麼的迅速。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和玄月的功力都已經恢復了正常,玄月突然想到了什麼,掙扎著推開了阿呆,阿呆有些失落的看著玄月,道:「月月,怎麼了?」玄月雖然不想破壞這和清的氣氛,但有件事她必須要問清楚。她凝神著阿呆的雙眸,道:「阿呆,有件事你要坦誠地告訴我,不能有絲毫隱瞞,我已經忍了好久了,告訴我,冰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你會有她的頭像。而且每次提起她的時候,你的眼神就充滿了感情。」在愛情之中,是摻不得一粒沙子的,冰像一根尖刺似的的始終橫梗在玄月心頭,此時阿呆終於向她吐露了情感,她一定要問清楚這件事。

  聽玄月提起冰,阿呆全身一震,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意。玄月看著他感情流露的樣子,紅潤的俏臉頓時變得蒼白了。阿呆走到玄月向前,伸手去摟她,玄月掙扎著脫離阿呆的的雙手,微怒道:「不把冰的事情說清楚,你就不要碰我。」

  阿呆有些痛苦地低下了頭,長歎一聲,道:「好,我告訴你,雖然我不願意提起,但是我不想你誤會。月月,能讓我抱著你說麼?」

  玄月一愣,道:「為什麼?就這麼說吧。」阿呆看著玄月執著的樣子,心中一痛,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他從懷中掏出了冰的頭像,自從離開了落日帝國以後,他始終不願意回想起當日的事,那是多麼痛苦的回憶啊!「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在阿呆的召喚中,一個灰色的身影在神龍之血散發的藍色光芒中飄飛而出。身影逐漸變大,正是聖邪。

  聖邪巨大的身體落在地面上,大地微微一顫,那天和拉爾達斯拚鬥之後,聖邪沒用多長時間就恢復了,但由於阿呆始終在人多的地方,就一直沒有將他放出來。呼吸著清爽的空氣,聖邪長吟出聲,有些天沒有出來放風了,阿呆突然將他召喚出來,聖邪頓時心情大好。阿呆的意念中響起他的聲音,「哥哥,你終於肯把聖邪都放出來了,小邪好可憐啊!天天神龍之血裡面待著,都快悶死了。」

  阿呆道:「月月,聖邪是見過冰的。你的意念也可以和它交流。就讓它來做個見證吧,聖邪,你應該還記得咱們闖出黑暗城時的那個少女吧?」聖邪愣了一下,眨了眨金色的眼眸大頭輕點。阿呆接著道:「那好。我會把和那個少女之間的事情告訴月月,你來做見證好了。」

  玄月皺眉道:「阿呆,你不必這樣,難道我還不相信你麼?說吧,我等著聽呢。」聖邪疑惑地看著阿呆,又看看玄月,並明白他們之間這是怎麼了,匍匐在地上,享受著陽光的照射等待著阿呆說話。

  阿呆將冰的頭像托在掌中,強烈的悲意湧上心頭,淡淡地說道:「月月,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懷疑我和冰之間的關係。冰,是我認識的人當中命運最悲慘的一個。當初,我和岩石、巖力兩位大哥離開天罡山前往落日帝國尋找被抓精靈的蹤跡。我們決定,從落日帝國的大城市找起,因為只有大城市中有錢的貴族才可能買下精靈。於是,我們穿過華盛帝國的光明行省來到了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之中,黑暗行省的省會黑暗城就是我們一個目的地。黑暗城中有一個規模巨大的賭場,叫暗豪夜總會。冰,就是在那裡認識的……」當下,阿呆將如何在賭場中遇到冰,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詳細地向玄月訴說著,「……冰為了救我,她,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貓女咪咪的利爪,受到了重創。後來,我們在聖邪和骨龍的科手下,終於衝出了黑暗城,可是,冰卻已經快不行了。那時候,我多想你能在身邊,用光系魔法救救她啊!她不但被貓女重創,體內的劇毒也發作了……」聽著阿呆的敘述,玄月緊繃的臉色漸漸變了,她一步步走到阿呆身旁,聽著阿呆講述著冰在臨死前吐露的身世。淚水從阿呆的眼眸中不斷流淌而出,玄月的眼睛也已經濕潤了。「冰她最後說,她是多麼希望能活下去,只是每天看著我也好。我也希望她能活下去,我恨那些黑暗勢力,也恨我自己,是我的懦弱斷送了冰的性命,她的一生,完全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我多麼想讓她活過來,哪怕是傾盡我一切的力量,我也希望能讓她過上快樂的生活。月月,你知道麼?冰的死讓我傷痛欲絕,她先後兩次救了我的性命啊!對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感受,但傷痛卻是刻骨銘心的。這個頭像,就是我用冰的骨灰所做。我要帶著她,永遠都帶著她,讓她看看大陸上美景。」說到這裡,阿呆已經泣不成聲,深深的悲傷不斷充斥著他的心靈。

  玄月緊緊的摟著阿呆的身體,陪著阿呆哭泣著,冰的故事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靈,此時,她終於明白了阿呆為什麼想抱著自己訴說,那是因為,他承受不了如此強烈的悲痛啊!「對不起,阿呆,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不應該嫉妒冰姐姐,她好可憐,真的好可憐。比起她來,我要幸福得多了,最起碼,我們還能天天在一起啊!」她貼在阿呆的胸膛上,似乎生怕阿呆突然消失了似的。

  阿呆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悲傷,癡癡地說道:「月月,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雖然離開石塘鎮以後我遇到無數美女,但我真心喜歡的,卻只有你一個。月月,請讓我把冰的影子埋藏在心裡吧,只需要一個很小的角落,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她的。」

  玄月凝神著冰的頭像,喃喃地道:「阿呆,我怎麼會不同意呢?如果不是冰姐姐救了你,我們怎麼還能再見。冰姐姐,你放心吧,我以後會代替你好好照顧阿呆,他是我們的阿呆,我一定會替你做你想做的事,先前我對你的嫉妒你不要生氣。你願意認我這個妹妹麼?我會用你的溫柔化去阿呆心中的悲傷,今後不論我們走到哪裡,都會把你帶在身旁的。」

  阿呆全身大震,深情地注視著玄月,收緊自己的雙臂,動情地說道:「謝謝你,月月,我想,冰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玄月的手臂突然環上了阿呆的脖子,她注視著阿呆充滿悲傷的雙眼,「阿呆,其實你知道麼?在月月心中,你也好可憐啊!和冰姐姐一樣的可憐,月月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說著,她掂起腳尖向阿呆湊來,阿呆微微一愣之時,玄月的紅唇已經如蜻蜓點水一般在他的唇瓣上輕吻了一下。兩人的身體同時劇震,雖然保量不到一秒鐘的接觸,但那美妙的感覺卻傳遍兩人的全身。阿呆深情地呼喚道:「月月。」

  「嗯。」玄月俏臉革答應著,阿呆鬆開摟住她的雙手,小心地將冰的頭像收入懷中,雙手捧住玄月的俏臉,低下頭,兩人的面龐越來越近,他們的呼吸都變得異常急促,一旁的聖邪金色的大眼睛連眨,雙翼升起,擋信了自己的眼眸,掉轉身體,用屁股對著他們。似乎在害羞似的。終於,阿呆在忐忑之中接近了玄月,玄月俏臉通紅地閉上了眼眸,四片濕潤的唇瓣輕輕地接觸著自己,兩人同時全身一顫,那美妙的感覺使他們的心不斷地契合著。阿呆一手攬住玄月的柳腰,另一隻手輕撫著她藍色的長髮,玄月的雙臂環繞在他的脖子上,兩人的唇瓣在觸電的感覺中不斷地顫抖著,這一吻帶走了所有的悲傷,阿呆不斷地索取著玄月的甜美,在陽光的照射下,他們彼此的心融化了。

  良久,阿呆萬分不願地抬起頭,像捧著珍寶似的小心地摟著玄月的嬌軀,玄月的呼吸依然急促,通紅的俏臉埋藏在阿呆的懷中,一切的隔膜都已經消失了,這一刻,她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兩人就這麼緊緊擁抱著,誰也不願意打破這美好的瞬間。

  「撲通」一聲水響將阿呆和玄月從甜蜜中驚醒,兩人愕然望去,只見聖邪躍入河水之中,興奮地嬉戲著。阿呆微笑地看著聖邪巨大的身體,道:「小邪看來也很喜歡玩兒水啊!和你一樣。」

  玄月想起昨晚的情景,在阿呆的胸膛輕捶一下,啐道:「討厭啦,你昨天是故意早回來的是不是?」

  阿呆大呼冤枉,「我去了足有半個多小時呢,怎麼會故意早回來呢?是你自己洗得高興忘記了時間吧。」

  玄月哼了一聲,把自己藍色的長髮拉到身前,倚靠著阿呆道:「你看,人家的頭髮好亂啊!我還要重新洗一次澡才行呢。」

  阿呆全身一震,道:「不行,水裡有毒蛇的。聖邪身上有厚實的鱗甲保護可以不怕,你要是再被咬了怎麼辦,昨天都快嚇死我了。」

  感受著阿呆的關心,玄月心中一暖,道:「不會啦,人家哪兒有那麼不小心,昨天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現,怎麼會感覺不到蛇呢?我會先釋放一個輔助魔法的,這裡的河水真的很不錯哦。就手把昨天被汗濕透的衣服洗乾淨,你的這套衣服太大了。」

  阿呆想了想,道:「那好吧。反正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就等你洗完澡再走好了。對了,之前我們,我們抱著的時候,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好像幫我們恢復了功力,這個方法不錯啊!以後我們功力不足時抱一下就成了。」

  玄月從阿呆懷中出,啐了他一下,道:「討厭啦,誰和你抱。那不過是碰巧了而已吧。」

  阿呆看著玄月驚人的美態,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月月,為什麼才三年不見,你的功力就增長了那麼多?竟然有魔導師的實力了。」

  玄月嘻嘻一笑,道:「這可是我們教廷的秘密哦,想知道麼?」

  阿呆一愣,道:「秘密?難道有什麼特殊方法能夠讓人的功力在短時間內大幅度的提升麼?如果是那樣的話,哪兒還有人去刻苦修煉。」

  玄月搖了搖頭,道:「沒那麼簡單啦,這種方法只能發送人的體質,而且需要耗費大量的神力,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完成的。被我們教廷稱之為神的洗禮,只有繼任教皇的人才有資格接受。據爺爺說,教廷的光明神殿是唯一和神能夠溝通的地方。可以真正的借助神的力量。用這種神的力量改變身體後,再修煉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能因為普林先知當初說我們是救世主的原因吧,爺爺才肯破例讓我接受這神的洗禮,你知道麼?在接受洗禮之後,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全都變了呢,洗禮之前的記憶力全都模糊了,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直到我想起你,才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說起來,真要感謝巴不依大哥,如果不是他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名字,我到現在也許還在教廷中繼續修煉呢。」

  阿呆撓了撓頭,道:「還是你們教廷厲害啊!這麼短的時間內,僅憑神之洗禮就能培養出你這麼個魔導師,這可是普通人修煉一輩子也不能達到的境界。」

  玄月走到阿呆身旁,靠在他的肩膀上,道:「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在我之前接受洗禮的歷代教皇,是經過刻苦的修煉,達到魔導師境界以後才進行的。爺爺說,我的情況非常特殊,以前的洗禮都是只是三個月就可以完成了,而我的洗禮卻進行了長達一年之外。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我的魔法水平才進步得那麼快吧。更何況,你忘記咱們在米姆城是怎麼突破的麼?那是因為鳳凰之血和神龍之血交融才有的效果啊!看來,我們真的是救世主了,要不,為什麼上天會安排這麼多幸運在我們身上。」

  阿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焦急地道:「月月,咱們還是趕快去普巖族吧。巖力大哥發佈任務找我們,很可能就是普林先知的意思,說不定,他又用占卜術看到了未來的什麼呢,也許會給我們一些指示。」

  玄月微微一笑,道:「阿呆,你發現沒有,現在的你和幾年前已經大不相同了,你的腦子似乎已經不是那麼笨了呢。只是表面的木訥還很唬人而已。那你把聖邪叫上來,人家要洗個澡,重新梳理一下頭髮,然後咱們就上路好了。

  阿呆摟住玄月的柳腰,聞著她清新的體香,心中一陣迷醉,「月月,我,我一分鐘都不想離開你啊!」

  玄月俏臉一紅,道:「討厭啦,那你也不能看著人家洗澡啊!」雖然表面羞澀,但因為阿呆的話,玄月心中還是甜甜的。有些囁嚅地道:「現在還不可以,等,等以後我們成婚後,再說啦。」說到最後幾個字,玄月的聲音幾不可聞。

  阿呆輕輕地在她額頭上一吻,柔聲道:「月月,我,我真的好愛你。」說完這句話,阿呆不等玄月回答,已經飄身而起,落到河岸邊,朝仍在水中嬉戲的聖邪喊道:「小邪,上來啦,咱們要準備走了。」

  聽到阿呆的招呼,聖邪展開雙翼,巨大的身體帶著無數水珠,濕淋淋地落在岸上,金色的大眼睛中帶著一絲壞壞的笑意,聲音在阿呆的心中響起,「哥哥,你們親熱完了啊!小邪都害臊了呢,人家也想找個女生親熱一下哦。」

  阿呆沒好氣地道:「敢取笑我,討打是不是。你讓我上哪裡給你找個美女龍啊!快跟我走,你玄月姐姐要洗澡哦。」

  聖邪巨大的龍翼朝阿呆腳下掃來,阿呆微微一笑,借力飛上了聖邪的後背,道:「好了,我先帶你去吃點水果吧。然後你可要乖乖地回神龍之血中哦。」

  聖邪委屈地道:「又要回去啊!在那裡面人家真的好悶啊!哥哥,能不能不回去。」

  阿呆無奈地拍拍聖邪的大頭,道:「可是,你實在是太扎眼了,不能隨便在外面行動,被別人看到可不得了啊!咱們會寸步難行的。」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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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44:36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光雨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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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邪拍動羽翼飛了起來,由於它的實力又有所提升,現在帶著阿呆飛已經不成問題了。「先吃水果再說吧。要是吃得飽了,我就回去。」

  阿呆無奈地一笑,衝下方的玄月喊道:「月月,你洗澡的時候小心些,我們不會走遠的,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將果林的方向告訴聖邪,一人、一龍飄飛而去。

  看著阿呆和聖邪離開,玄月嘴角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脫掉外衣,給自己釋放了一個防禦魔法,飄身而起,向流淌的清冽河水中飛去。此時的她,心中前所未有的滿足,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以女兒身和阿呆在一起了,她心中的興奮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聖邪的食量是異常驚人的,而且普通毒物對他來說根本起不了作用,整片果林在它的肆虐下,絕大部分果實都進了它的龍腹。看著聖邪瘋狂地「屠戮」水果的時候阿呆才想起,自己和玄月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月月一定很餓了吧。可現在月月在洗澡,他又怎麼能回去呢。

  聖邪用龍爪撫摩著自己滿足的龍腹湊到阿呆身旁,嘿嘿笑道:「哥哥,你是不是想去看看玄月姐姐洗澡啊!要不咱們偷偷摸過去怎麼樣?反正以你的功力,她應該發現不了的。」

  聽了聖邪的話,阿呆頓時大窘,「小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聖邪大眼睛連眨,委屈地道:「這,這可都是你教我的啊!我們心靈相通,你自己明明就想回去看看嘛。」

  阿呆佯怒道:「你吃也吃了,玩兒也玩兒了,該回神龍之血了。」

  聖邪撇了撇嘴,道:「好吧。那我回去睡覺了。不給你們當電燈泡了。」光芒一閃,沒用阿呆吟唱神龍之血的咒語,聖邪已經自動回去了。

  阿呆無奈地搖了搖頭,昨天晚上的「美景」不斷在腦中閃現,聖邪說得對,自己內心深處,真的是很想再看看月月洗澡的。用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阿呆暗想,不行,不能這麼色的,要是再有一次,月月一定不會原諒我的。過了這麼半天,她應該也洗完了,回去吧。一邊想著,他一邊朝小河的方向走去。心中忐忑地想到,月月會不會又因為洗得舒服而忘記了時間呢?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自己要不要看呢?

  懷著複雜的心情,阿呆來到了小河旁邊的山坡後面,他驚訝地發現,並沒有昨天玄月洗澡時那種嘩嘩的水流聲,看來,月月真的已經洗完了。想到這裡,阿呆心中升起一絲失望之感,飄身而起,翻過山坡,向小河的地方落去。

  當阿呆飛向來到小河旁時,玄月的身影竟然不見了,他頓時大吃一驚,面前的小河平靜地流淌著,原來被玄月扔在一旁的魔法師袍也沒有了。周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寂靜。發現自己心愛的人不見了,阿呆頓時心中大急,大喊道:「月月,月月,你在哪裡?」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聲音遠遠地傳去,在寂靜的荒野中不斷地迴響著。

  玄月消失了麼?當然沒有,她就躲在小河旁不遠的大樹後,為了避免昨天晚上尷尬的情形再次出現,她今天很快就洗完了澡,並把魔法師袍洗乾淨後用鳳凰之血的火系能量烘乾了,心血來潮之下,她突然想戲弄戲弄阿呆,就躲到了樹後,收斂自己的氣息,看看阿呆有什麼反應。阿呆焦急地呼喊聲不斷在耳邊迴盪著,玄月的眼眸濕潤了,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感,飛撲而出,嬌呼道:「阿呆,我在這裡啊!」

  阿呆驟然轉身,看到自己心上的人兒失而復得,他幾乎是全力向玄月衝來,玄月只覺得自己面前黑影一閃,身體一輕,已經離地而起。阿呆緊緊地將玄月抱在自己的懷中,貼著她仍然有些濕潤的秀髮,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雖然他只是採摘果子離開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在他心裡,卻感覺瓦玄月失散了百年、千年一樣。生怕玄月再離開自己,他捧著自己最重要的寶貝,用心去呵護著懷中的人兒。神龍之血的藍色光芒和鳳凰之血的紅色光芒再次出現。一藍一紅兩道光芒在糾纏中直衝天際,在這一刻,阿呆和玄月心中都產生了一種明悟,無法解釋的明悟。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間,似乎架起了一道橋樑似的,阿呆和玄月腦海中陷入一片混沌狀態,精神中再無分彼此。不約而同地,他們下意識地吟唱起內心中蘊藏的咒語。

  「以神龍之血為引,永遠呵護鳳凰的力量啊!釋放吧。」

  「以鳳凰之血為引,永遠陪伴神龍的能量啊!覺醒吧。」

  藍色的巨龍在阿呆背後騰空而起,長達十餘丈的巨大身軀微微地扭曲著,他的形態是那麼的清晰,甚至可以隨意辨別出第一塊鱗片上的紋理,藍色的光芒驟然湛放,悠揚的龍吟聲直透天際。

  紅色的鳳凰帶著無盡的火焰從玄月背後升起,面對著身前的神龍,她的身體微微地擺動著,絢麗的七彩羽毛在紅色的火焰映襯下是那麼的絕麗,紅色的光芒隨著她的身體的增大驟然湛放,嘹亮的鳳鳴聲纏繞著龍吟飛昇天際。

  阿呆和玄月的身體飄了起來,緩慢地旋轉著,隨著他們旋轉的身體,藍色的巨龍和的鳳凰開始在空中相互交纏,隨著不斷的扭曲,形成一股無法辨別形態的紅藍兩色光柱。阿呆和玄月同時睜開雙眸,他們的眼睛中,充滿了濃濃的深情。

  阿呆柔聲道:「月月,你明白了麼?」

  玄月微微頷首,道:「你呢?」

  阿呆微笑道:「我也明白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明悟。」

  玄月將頭靠入阿呆懷中,慵懶地道:「那你快把這股能量散發了吧,它們太強大了,我可不想毀了我們這定情的地方。」

  阿呆在玄月額頭上輕輕一吻,道:「其實,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讓我做你的跟班之時,我們不就已經定情了麼?」一邊說著,他左手輕飄飄地向天空中揮去。藍紅兩色能量形成的光柱沖天而起,轉瞬間消失不見了。空間似乎凝固了一下似的,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不動。空中的太陽似乎亮了起來,大片的光點飄灑而下,那是一片絢麗的光雨。光雨並沒有蘊涵著任何能量,只是輕輕地飄落,每當它們碰觸到物體時,就會自動消失。這絢麗的景象讓阿呆和玄月完全陷入一片欣喜,沐浴在光雨中,他們的心靈充滿了彼此的愛意。

  在深切的深情流露中,阿呆和玄月終於領悟了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的融合絕技——龍鳳合鳴。為了不破壞自然,阿呆將這股至強的能量散發於空中,因此才引起民了光雨的天象。兩件頂級神器所蘊涵的能量是多麼的強大啊!他們不知道的,光雨並不只局限在他們所在之地,已經逐漸傳遍了整片大陸。

  神聖教廷。

  教皇站在光明大殿外,凝神著天空不斷飄灑的光雨,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難以遮掩的興奮之情,他渴望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在教廷中,有一本第一任教皇神羽留下的秘典,秘典只有歷代教皇才能閱讀。秘典中有兩句最重要的話,其中一句,是血日當空,必出妖孽,血雨撒世,劫難將成,千年劫難重現大陸。血日、血雨已經出現過了。對於神羽所留下的話,教皇絕對是深信不疑的。而另一句話,則是形容救世主的。秘典上說,當聖光之雨灑落人間之時,挽救浩劫的救世主將現於人間。教廷所屬必須無條件支持救世主,以拯救人類。當初教皇之所以沒有完全相信玄月說阿呆是救世主的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光雨並沒有出現。而此時此刻,他盼望的天兆終於出現了,也就是說救世主已經現身大陸。

  所有祭祀和神女們,都和教皇一樣仰望著天空,這充滿聖潔之氣的光雨,在他們心中,就是天神的預示。不用教皇命令,他們都跪倒在地,虔誠地吟唱著祈神咒,一時間,吟唱之聲傳遍整座教廷神山。

  教皇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激動,沉聲道:「芒修。」

  紅色的身影走到教皇身旁,正是四大紅衣祭祀之一的芒修,他年約七旬,恭敬地沖教皇施禮,道:「教皇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教皇道:「你對今天出現的光雨怎麼看?」

  芒修恭謹地道:「這一定是天神大人的諭示,表明著他在眷顧著我們。」

  教皇微微頷首,道:「光雨出現,讓我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啊!對了,玄夜他們還沒有消息傳回來麼?已經一個月了,事情總應該有點進展了。」

  芒修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消息傳回。教廷在索域聯邦的亞璉族中沒有祭祀殿,傳遞消息比較困難。不過,我相信以審判長和玄夜他們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事的。何況,今天又有光雨降臨,您完全可以放心了。我們只需要等待他們的好消息了。」

  教皇微微一笑,他對自己派遣出的實力也有著充分的信心,「希望一切順利吧。消滅了暗魔族,就可以減少放多變數。芒修,傳我命令,讓教廷所屬祭祀殿全都行動起來,這光雨很可能是人為造成的,一定要找到這個人,知道麼?」

  芒修一愣,道:「教皇大人,這怎麼可能?這不是天神的思諭麼?」

  教皇道:「雖然是天神的恩諭,但也必與人類有關。照我的吩咐去做吧。救世主,你終於出現了。」他腦中閃過阿呆的面龐,這造成光雨的,究竟是不是他呢?……

  大陸某地,黑暗的巢穴內,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身影焦躁地踱步。在他身旁,站立著四個同樣的黑衣人。

  踱步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光雨降臨黑暗劫。哼,我約不允許有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

  四名黑衣人之一走了出來,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教主大人,您不用焦躁,這光雨未必就是魔諭所言的那什麼救世主吧。」

  教主哼了一聲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魔諭怎麼會出錯呢?我們苦心經營數百年,眼看著最後的勝利就要出現。黑暗即將普照大地,絕對不允許有任何變數。為冥神大人做事,就一定要謹慎。對了,詛長老,月王他們那邊進行得怎麼樣了?報告的人應該回來了吧?他們是否完成了我的命令。」

  詛長老猶豫了一下,道:「報告的人確實已經回來了。但結果卻並不像我們預想的那樣好。」

  教主冷哼一聲,森然的寒氣瞬間膨脹,整個黑暗巢穴內都充滿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說,到底怎麼樣了?難道十二天王盡出,還不能消滅那些自詡神聖的傢伙麼?」

  在教主宏大的氣勢下,詛長老戰戰兢兢地說道:「據月王傳回來的消息稱,這次的伏擊非常成功,教廷的一千多人被翼人王成功地引入了毀滅山谷內。但是,教廷那些屬下的強悍超過了我們的預估,尤其是審判長玄遠和兩名紅衣祭祀,他們的實力之強,十二天王也很難對付。所以,所以……」

  「說下去,告訴我結果如何。難道,在入伏的情況下,還讓他們跑了不成?」

  「教主大人,此次伏擊,我方損失很大,各族傷亡超過五千,主要是死在兩名紅衣祭祀的強大光系魔法下。十二天王中的黑魔王戰死。月王、龍人王、矮人王、暗冰王、淫王、翼人王、貓王分別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以月王、淫王、貓王的傷最重。而教廷方面,紅衣祭祀娜嚴和六名白衣祭祀用出了一種犧牲自身的魔法,雖然他們毀滅了,但卻打通了我們原本封死的出路。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沒能全殲敵人。」

  出乎詛長老意料之外的是,教主在聽他說完這些後,變得冷靜下來。淡淡地說道:「教廷損失如何?逃出去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詛長老暗暗鬆了口氣,道:「雖然我們這次人手損失很大,但教廷也不好受。紅衣祭祀娜嚴和六名白衣祭祀因為使用了那個犧牲魔法而完全毀滅了肉身,四名聖審判者全部陣亡。二十名光明審判者只逃出了三人。其餘的審判者和神聖騎士逃出了二百餘人。不過,在十二天王的追殺中,這些人死亡的數量在繼續增加著。現在應該剩餘不到一百人了。其中重要人物只有紅衣祭祀玄月、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巴不倫成功逃走。現在這些教廷的殘餘逃入了精靈森林之內,十二天王已經調動了翼人族、矮人族、半獸人族數萬大軍將精靈森林團團圍住,不斷的發動攻擊。可是,精靈森林有一種奇怪的結界,卻阻擋著我們前進的腳步,由於十二天王的手下中很少有會魔法的,單靠一個暗冰王還不足以衝破結界,現在只能憑借武力硬衝,可是收效甚微。但月王說,她能肯定,還沒有一個教廷的人成功地跑出包圍圈。」

  聽完了詛長老的匯報,教主淡淡地說道:「精靈族不愧為最古老的種族之一,精靈森林確實很神秘,連我們都沒有機會下手侵蝕。沒想到這回竟然是他們救了教廷的餘孽。哼,總有一天,我要徹底地毀滅他們,抹他們所有的精神烙印,敢和冥神大人做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月王他們這次雖然沒能盡殲敵人,還損失了大量精銳手下,但也探出了教廷真正的實力,就算他們將功補過吧。」

  詛長老心中一喜,進言道:「教主,您看,我們是不是親自出手,將精靈森林徹底毀滅掉,這些人,不能讓他們逃回去啊!」

  教主抬起手,阻止詛長老繼續說下去,道:「不,還不到我們出現的時候。精靈有上萬人之多,並不像教廷那一千人那麼好圍殲,而且精靈森林佔地極廣,即使我們全力出手,也不可能保證沒有人溜走去教廷報住。現在,還不是我們暴露真正實力斬時候,不能讓教廷發現我的存在。傳我命令,告訴月王,如果他們十天內還不能攻入精靈森林的話,就立刻撤離,直接回總部。教廷在知道了這次的事以後,一定會有很大的反應,我們散佈在大陸的勢力全部隱藏起來,沒有我的命令,絕不能輕舉妄動,十二天王的手下一個也不能剩,讓他們在總部待命休整。」

  詛長老皺眉著:「二天?恐怕很難攻破精靈森林啊!」

  教主發出一聲陰陽怪氣的長笑,笑聲聽在詛長老耳中,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並沒想讓他們攻破精靈森林,這些種族懶散慣了,這次只是給他們一個練兵的機會。詛長老,你不要忘記我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同時,你告訴第五長老,讓他動用所有手下,在大陸上尋找出和光雨有關的人,不用向我匯報,一律殺無赦。你要叮囑他,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等你傳達完這幾個命令後,直接到總部和我們匯合。我們要等待的,就是最後時刻的來臨。」

  詛長老恭敬地道:「是,教主大人。」

  光雨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消失,阿呆摟著玄月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他突然感覺到胸前的神龍之血似乎有了什麼變化,趕忙掏出查看。神龍之血依然是原來的形態,但是,原來蘊藏的神光卻消失了。藍色的寶石顯得黯淡無光,連上面的金色符號也幾不可見。

  玄月看到神龍之血的樣子心中一驚,趕忙掏出自己的鳳凰之血,結果是相同的。

  阿呆皺眉道:「月月,難道剛才能量釋放過大,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都推動了他們原有的能力麼?聖邪和骨龍還在裡面啊!」

  玄月想了想,道:「推動能力應該不會,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畢竟是神器,應該是因為耗費能量過大,和當初的聖邪一樣,進入沉睡狀態了,當他們重新恢復能量之時,就會回到原先的形態吧。我能感覺到,雖然表面黯淡無光,但它們內部,還是有神聖能量存在的。」

  聽了玄月的解釋,阿呆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龍鳳合鳴的力量真是可怕啊!如果爆發在地面上,恐怕數公里內的東西都會消失吧。」

  玄月微笑道:「好啦,先別想這些了。咱們還是趕快去找岩石大哥他們吧。再耽擱下去,恐怕月姬姐姐他們都要追上來了。阿呆,你說我還化裝成男人麼?」

  阿呆輕輕撫摩著玄月的藍色長髮,柔聲道:「還是不要了,我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你是我的月月,可不是玄日兄弟啊!」

  玄月俏臉一紅,喃喃地道:「既然你喜歡這樣子,那就這樣子好了。不過,人家昨天可累壞了,你要背著我走哦。當初離開迷幻之森的時候,你還欠人家的呢。」

  阿呆寵膩地捏了捏玄月白皙的鼻子,笑道:「好,我什麼都聽你的,就算沒有賭約,我也會背你的。我怎麼捨得再累到你呢?來吧,月月小姐,你的跟班為你服務了。」

  玄月嘻嘻一笑,繞到阿呆身後,伏在他後背上,道:「阿呆小跟班,咱們出發吧。」

  阿呆從自己的空間結界中取出七、八顆果實遞給玄月,道:「你在我背上吃點東西吧。這些水果雖然比不上迷幻之森的,但也相當不錯了。我剛才和小邪在果森中已經吃過了。」

  玄月一手摟緊阿呆的脖子另一手將果實揣在自己的魔法師袍中,嘻嘻笑道:「要是人家把果汁流到你的衣服上,可不許說我啊!」

  「你小心點吃不就行了。我可就這麼一件衣服啊!坐好,要走嘍。」阿呆攬住玄月的雙腿,背後柔軟的嬌軀使他心中一蕩。生生鬥氣散發而出,包裹著兩人的身體,一團白色的光芒飄飛而起,朝著南方而去。

  雖然阿呆背著一個人,但在心情暢快之下,他的功力發揮到極限,速度比昨天和玄月一起走時還要提升了許多。像一顆白色的流星一樣在荒野中穿梭著。由於有生生鬥氣的保護,玄月趴在阿呆背後絲毫感覺不到風的吹襲。阿呆的背後是那麼的溫暖,在安全感的包覆下,玄月一邊吃著果實,一邊欣賞著兩旁飛快流逝的美景。說不出的寫意。雖然趕路是枯燥的,但是此刻的她,卻完全醉心於其中。

  時間在甜蜜之中過得飛快,太陽逐漸從東方升到天空正中,又從正中開始漸漸地滑落了。經過多半天的趕路,阿呆和玄月已經接近了普巖族最大的部落。由於阿呆一路上選擇的都是荒野小路,並沒有碰到普巖族人。

  「咦。」阿呆突然驚訝出聲,前行的速度慢了許多。

  玄月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

  阿呆道:「前面有個身影,很像巖力大哥。他怎麼還沒回到部落中,也許是我看錯了吧。」

  玄月笑道:「傻瓜,雖然我們耽誤了不少時間,但你的速度那麼快,很有可能在到普巖族部落之前趕上巖力大哥啊!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阿呆再次回憶速度,朝著前方模糊的身影追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發現前面的身影包裹在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中,也在飛快地前進著。他背後插著兩柄寬大的戰斧。雖然還沒有看到正臉,但阿呆卻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巖力。時隔一年多之後再次見到他,阿呆心中湧起難言的情感,將速度催運到極限,幾個起落追上了巖力。

  巖力正在趕路,突然,一團白色的光芒出現在他前方不遠處,在驚訝之中,他猛地剎住身形,怒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攔住我的去路。活夠了麼?」

  白光盡褪,露出兩個身形。玄月俏皮地道:「呦,幾年不見,巖力大哥的脾氣還是沒有改變啊!這麼火爆,可找不到老婆嘍。」

  巖力定睛看去,說話的是一名身穿白色魔法袍的絕色少女,將近四年的時間過去了,玄月身體的變化很大,他一眼並沒有認出來。但少女身旁的黑衣男子,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那憨厚、木訥的面龐,不正是他急於尋找的人麼?」阿呆,真的是你麼?」巖力激動地大叫著。

  阿呆飄身上前,緊緊地抓住巖力寬厚的肩頭,興奮地道:「巖力大哥,是我啊!你還好麼?岩石大哥還好麼?一年不見,你的鬥氣怎麼變成金色的了。」

  巖力上下打量著阿呆,喃喃地道:「太好了,這下不用我再費力去找了。兄弟,我們已經找了你兩個月了呢,甚至都動了請傭兵來找你的念頭。」

  玄月湊了過來,道:「就是看到傭兵總會的公告我們才會過來的。其實,就算你不找阿呆,不久之後,我們也會來普巖族的。只不過現在提前了一點而已。」

  岩石疑惑地看著玄月,道:「你是?」

  玄月嘻嘻一笑,貼上阿呆,摟著他的手臂道:「怎麼,幾年不見就不認識了麼?看來,你也不比阿呆聰明多少啊!」

  看著玄月那絕美的容顏,巖力不禁有些呆了,阿呆微笑道:「月月,你別鬧了。巖力大哥,她是月月啊!」

  巖力仔細地看著玄月,道:「你是月月那小丫頭,真是女大十八變啊!你比原來還要漂亮許多。阿呆兄弟,你真是好福氣。」

  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甜蜜感充斥著兩人的心頭,阿呆道:「巖力大哥,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麼?是不是你們普巖族……」

  巖力的神色黯淡下來,歎了口氣,道:「不是我要找你,而是普林先知要找你。先知,先知他,快要不行了。他想在臨死前見你一面。」

  聽了巖力的話,阿呆和玄月同時大驚失色,異口同聲道:「什麼?」

  阿呆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裡,普林先知慈祥的笑容不斷在腦中閃過,「先知,先知他怎麼會,怎麼會呢?」

  巖力歎息道:「自從咱們上次分手後,我們回到族裡,就發現先知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他在半年前指定了繼任人選後,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已經難離病榻,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兩個月前,他讓我和岩石大哥開始尋找你的蹤跡。我們先去了天罡劍派,席文老師說你一直都沒回去過。我們又去了天金帝國的迷幻這森,可那裡的路途艱澀,我們根本無法深入,沒有辦法之下,才決定到紅颶族傭兵總會發佈任務來找你。」

  阿呆焦急地道:「快走,咱們趕快到你們族裡去。月月是光系魔法師,一定有辦法救先知一命的。咱們快走。」

  巖力點了點頭,飛身而起在前面帶路,由於他的速度不快,阿呆和玄月也只能在後面耐心地跟著了。阿呆的心情異常焦急,普林先知對他可以說有著很大的恩惠,如果不是先知送給他的神龍之血,他恐怕已經死去很多回了。普林那為族人犧牲自己壽命的偉大情操,是阿呆最為敬佩的。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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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52:13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先知將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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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走著,阿呆看著巖力身上散發的淡金色鬥氣,問道:「巖力大哥,你現在用的,就是審判長大人的神異鬥氣麼?這一年來,你的功力似乎提升了很多啊!」

  巖力道:「是啊!一直以來,我和大哥都沒有特別適合的鬥氣修煉方法,雖然玄遠那老傢伙脾氣比較怪,但他這神御鬥氣確實神氣,只不過修煉了一年時間,我們以前練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鬥氣就都已經萬流朝海,重新整合了,功力比以前要精純的多。而且這種御氣還有著神聖氣息,用起來的時候,不但外觀洵麗本身所具有的能量可以使人內深處產生一重大無畏的感覺,有機會咱們兄弟試試,看看我們還和你相差多遠。有了這種正規的修煉方法,以後我們的功力一定能夠非常穩定的提升。只要刻苦修煉下去,總有一天能達到劍聖的勢力呢。」一提起自己修煉的神御鬥氣,巖力就不由得自豪起來,一年過去了,連他自己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實力的大幅度提升,即使是普巖族族長巖非到現在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了。

  玄月聽巖力叫玄遠老傢伙,有些不高興了,「巖力大哥,玄遠審判長可是我叔爺爺,你說話客氣一點,要不,我可要生氣咯。」

  巖力哈哈一笑,道:「好,不說就不說吧。算起來,玄遠審判長還是我和岩石大哥的師傅呢。月月,論輩分,你可要比我們矮一輩啊!」

  玄月不滿的道:「誰比你矮,你的個子可沒我高,有機會咱倆比一下,看看是你的神御鬥氣厲害,還是我的神聖光系魔法厲害。」

  巖力笑道:「好啊!幾年不見,我也想看看你這丫頭有多大進步呢,看來。一定刻苦修煉過了,連說話都硬氣了許多。」

  玄月道:「那是當然了。不過,你要努力才行。以現在的狀態,恐怕不是我的對手,嘻嘻。」

  巖力向來好勝,可此時卻發作不得。畢竟回去見到普林先知比較重要,無奈的道:「只要你能把先知大人的病醫治好,我就認輸。」

  玄月秀眉微鄒,轉歎一聲,說:「能不能治好先知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先知因為以自己的生命力做代價占卜,自身的損耗極大。光系魔法雖然可以治療傷勢,但對人的自然死亡是沒有辦法的,我現在就怕先知的壽元一盡,哎,要真是那樣的話。恐怕……」說到這裡,三人的心情不由得承重起來,誰也不願意再交談,加快速度,朝著普巖族地領地前進著。

  傍晚,三人翻山越領,終於來到了普巖族最大的部落,部落依舊和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大大的變化,提魯神廟依舊那麼明顯,一進入部落的外圍,就遇到了巡邏的普巖族士兵,他們自然認識巖力,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放他們過去了。

  巖力帶著他們直奔提魯神廟,一邊走著,眼看就能見到普林先知了,阿呆和玄月不由的都緊張起來,提魯神廟門口,四名提魯戰士手握戰斧,傲然站立在那裡,巖力聽了下來。道:「阿呆,你們先進去吧,我去把岩石大哥找來,他要知道你們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先知就在神廟中休息,他說,只有在神廟撫育的神力之中,他才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阿呆點了點頭,道:「巖力大哥,那你就先去吧,我們直接進去就行了。」

  巖力歎了口氣,道:「你們盡力救救先知大人吧,先知這一會,都為普巖族奉賢了,只要有一絲機會,我們是不願意放棄的啊!」

  阿呆有些沉重的道:「你放心吧,就是你不說,我們也會盡力的,普林先知是我們最尊敬的人,就算傾盡全力,我們也會爭取挽救他的生命。」

  巖力感激的看了阿呆和玄月一眼,飛身而起,朝著部落內去了。阿呆深吸口氣,看向玄月,雖然提魯神廟門口有提魯戰士把守,但是當年普林先生已經把入神廟的、和控制提魯戰士的咒語告訴他們了,所以巖力才會放心的讓他們自行進入。

  玄月沖阿呆微微點頭,道:「我來吧。」說著,她向四名提魯戰士走去,四名提魯戰士雖然沒有靈魂,但卻意識的抬起了手中的戰斧,龐大的壓力蘧然而升,淡淡的灰色氣體圍繞著他們的身體,只要玄月進了他們的攻擊範圍,他們就會立即動手。

  玄月回想起當初普林先生的教導,低聲吟唱道:「天地中飄散的靈魂啊!我原為你們的永生而祈禱,請允許我和你們高貴的心靈交流,聽從我的命令,淌開你們的心扉,讓我,你們的朋友,進入巫神的領域吧。」這種巫術咒語不同於魔法咒語,是依靠特殊的音符來引動的,玄月那如同銀鈴般的聲音揄揚頓挫的在神廟大門前響起,四名提魯戰士的紅色眼睛光芒漸漸黯淡,收回了自己的長柄戰斧,暖暖退到一旁。提魯神廟的大門也隨之打開。

  當阿呆走到神廟大門時,大門上如同上次他進入時一樣,龐大的壓力蘧然出現,大門頂端冒起一段青煙,發出「咯」的一聲,如此情景,不禁讓阿呆想起自己第一次來此時坎坷不安的心情。此時的他,早已經不是當日可比,淡淡的白色光芒亮起,澎湃的生生鬥氣輕易的抵擋住神廟所帶來的壓力,並隔絕了冥王劍的滔天邪力。阿呆看了一眼兩旁的四名提魯戰士,和玄月一起進入了神廟。

  進入神廟,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通道兩旁每隔十米一邊就會有一個火把,火把的光芒不是很亮,通道中顯得非常昏暗。一切都和他們第一次來時一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神廟中蘊涵的那股特殊能量依舊存在著,使阿呆升起了一種親切的感覺。拐幾個彎,前面豁然開朗,通道變得寬闊起來,又向前走了幾十米左右,突然周圍變得異常空曠,幾百平方的神廟大廳周圍,只有寥寥幾支火把,光線更加昏暗了,但這卻並不影響阿呆和現月的目力。他們清晰的看到大廳周圍那上百名的提魯戰士,戰士們都戰立在原地合著雙眼,阿呆和玄月知道,這些提魯戰士正處於沉睡之中。正中央的高台上。有四名清醒的提魯戰士,他們睜著紅色的眼睛守衛在高台四周,高台上有一張大床,因為光線昏暗,他們看不清上面的景象,只能隱約辨別出,那是一個人,那個人的呼吸雖然均勻,但非常微弱,阿呆的心情激盪起來。他知道,那正是普巖族中最受尊敬的普林先知。

  快步上前,阿呆拉者玄月飛身向高台上落去。就在他們快要登上高台之時,守在旁邊的提魯戰士動了起來,四道青色的幽光宛如閃電一般交織成四道死亡的光芒,封死了阿呆二人全部前進的路線。阿呆心中一驚,知道自己過於心急了,沒有用解除防衛的咒語就上台,自然會引來攻擊。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提魯戰士的攻擊。四名提魯戰士的修為大大出乎意料之外,那強悍的鬥氣從站斧鋒銳的利刃上一透而出,攻擊之很厲,沒有任何的猶豫,那麼近的距離,這麼強悍的攻擊,即使像玄月這樣等級的魔法師也沒有辦法對付,一切都只能靠阿呆了。阿呆臨危不亂,他一手將玄月摟入自己懷中,另一手遽然揮出,藍色的生生變能量在空中形成一面堅實的盾牌,撲撲之聲連響,四柄站斧幾乎同時劈在阿呆的能量盾上。四道撕心裂肺的鬥氣是那麼的強悍,即使以阿呆的功力也全身劇震,手上的生生變之盾險些破碎,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和玄月的身體帶的飛了起來,飄出了十餘米之遠才落地,「嚓嚓」聲響起,阿呆驚訝的發現,那些原本在沉睡的狀態的提魯戰士都睜開了眼睛,一雙雙閃耀著紅色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是那麼的清晰。他們手中的戰斧都提了起來,做出了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姿態。

  不用阿呆說,玄月已經吟唱去解除攻擊的咒語,「天地中飄散的靈魂啊!我原為你們的永生而祈禱,請允許我和你們高貴的心靈交流,聽從我的命令,淌開你們的心扉,讓我,你們的朋友,進入巫神的領域吧。」仰揚頓挫的咒語聲不斷的在神廟裡迴盪著,正準備做出攻擊的提魯戰士們漸漸平靜下來,回到了他們原來的崗位,連守衛在高台上的四名戰士也閉上了眼睛,在咒語的作用下,也進入了沉睡狀態之中。

  微微一笑,阿呆才鬆了口氣,無奈的沖玄月說:「如果這上百個提魯戰士一起衝過來,恐怕咱倆聯手也未必應付的了,這些為了族人而放棄靈魂的偉大戰士,確實強大啊!」

  玄月正要回答時,一個低沉蒼老的而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謝謝你們對提魯戰士的讚美,他們也確實值得你們這樣的讚美,你們終於來了,看來,我的推算是正確的,在我死之前,終於還能見你們最後一面。」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阿呆和玄月的身體不由得都顫抖起來,因為,這正是普林先知的聲音啊!

  「先知——」兩人異口同聲的呼喚著。

  「過來吧,孩子們。我已經不能親自迎接你們了,讓我看看,幾年之後的你們,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聲音又微弱了一些,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再次飄身而起,蕩向神廟的高台。當他們登上高台時,才真正的看清楚普林先知的樣子。他躺在一張寬闊的大床上,灰色的棉被遮蓋著他的身體,他的容貌依舊是那麼的蒼老,蒼蒼白髮已經沒有一絲光澤,原來澄色的雙眼也變成渾濁的黃色,干戈的面容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憔悴了。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他臉上流露出的慈祥笑容。

  阿呆趕忙蹲到普林先知的床前,動情的說:「先知,我們回來了,你的身體,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他只能感覺到普林先知已經微弱到了極限的生命力,那確實是將死之狀啊!玄月沒有向阿呆那樣蹲下身體,而是從自己的空間結界中取出天使之仗,隨著她的輕聲吟唱,帶有探詢功能的四級神聖光系魔法元靈恢復注入到普林先知的身體之中。

  在淡淡的白色光芒包羅下。普林先知蒼白的面龐上有了一絲血色,精神也好了一些。阿呆大喜,道:「先知。你是不是感覺好些了。」

  普林先知沒有回答阿呆的問題,他將目光轉向玄月,微笑道:「幾年不見,小姑娘。你出落地更水靈了。而且,你的魔法修為已經不在我全盛時期之下。我的占卜果然沒有錯,短短幾年時間裡,你們都長大了。」

  玄月藍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悲傷,低聲道:「先知,您還是少說話,多多休息吧。」通過元靈恢復術的探詢,她已經完全掌握普林先知的身體狀況。一切都像她擔憂的那樣,普林先知的生命力將盡,根本不是光系魔法所能挽救的了。他偉大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失去了生命力。是任何外物都無法挽救的!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道:「我身為普巖族的先知,難道連我自己的身體情況都不知道麼?因為多次透支生命力,我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孩子們,你們不用為我難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後悔,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只要能讓普巖族傳承下去,我的死又算的了什麼呢?我一個人的付出,有可能挽救普巖族千萬條生命,我知足了。我讓岩石他們將你們找來,主要是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們,我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靠意志力支撐著自己。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讓我把話說完吧。你們一定要牢記每一句,因為,這關係到你們今後的命運。」

  聽了普林先知的話,阿呆心中大動,他的眼睛已經濕潤例如,連連搖頭道:「不,不會的,先知,你一定不會死的。你還不知道吧,月月現在已經是光系魔導師了,以她的光系魔法修為,一定能將你從死亡線上救回來,你要堅持住啊!月月,快,你先幫先知治療吧。」說著,他滿懷希望的看向玄月。

  玄月低頭垂淚,哽咽著道:「大哥,先知說的對,他的生命力已經消耗盡了,這已經不是魔法所能挽救的了。對不起,我沒辦法,即使是單體最強的神聖之光系魔法——神愈術也無法挽救先知即將失去的生命了。以先知體內那微弱的生命力,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大哥,對不起。」

  「不,不,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先知,你不要死啊!為什麼我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的都要死去呢?不,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阿呆淒厲的大喊著。

  玄月抓住阿呆的肩膀,平靜之光澎湃而出,平服著阿呆激盪的心情,「大哥,你別這樣,我們誰也不希望先知有事,但是,上天注定的事是無法更改的。大哥,讓先知把話說完吧,你也不想他帶著遺憾而去吧。」

  阿呆跌坐在地,不斷的歎息著,悲傷不斷衝擊著他的心靈,他萬分痛苦的抓住自己黑色的長髮,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正在這時候,一個蒼盡的聲音響起,「玄月小姐說的對,所有的一切,上天自有注定,不能勉強,就讓先知把話說完,讓他平靜的離開吧。」

  阿呆和玄月向神廟的入口處看去,只見普巖族族長以及岩石、巖力和一名看上去20左右、身穿布衣的清秀少女走了近來,說話的,正是巖非。

  普林先知虛弱的道:「阿呆,你扶我坐起來。別難過了,死對我來說,只是解脫而已。」

  阿呆哽咽著扶起普林先知,讓他靠著自己寬厚的肩膀,先知的身體很輕,他的眼睛中多了幾分神采,和巖非對視一眼,道:「你們都來了,這簡直太好了,在我生命的最終之時。能夠有你們在我身邊陪伴,我已經滿足了。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不要說話,讓我把人生最後的事情交代完吧。」他頓了頓,沖那名阿呆和玄月沒見過的少女道:「絲絲。你過來。」

  少女面無表情,上前幾步,在巖非等人的扶擁下上了高台。這名叫絲絲的少女並不是很漂亮。和玄月比起來,簡直是再普通不過了,但是,阿呆卻從她身上感覺到和普林先知同樣的氣質,那時一種蘊涵在內的深遙感。不禁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絲絲走到普林先知旁邊,暖暖睜開了一直低垂的眼澄澈的眼睛和阿呆他們第一次見到的普林先知別無二致。普林先知伸出自己枯瘦的手掌。絲絲趕忙握住,低聲叫道:「老師」

  普林先知臉上流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沖阿呆道:「孩子,這是我唯一的徒弟,她叫絲絲,她有天生的先知體質,經過我近10年的教導,已經將我的本領都學會了,所欠的只是火候而已。等我死後,她將會成為普巖族的新的先知。以後你們要多幫助她啊!」

  阿呆含淚點頭,道:「先知,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的。」

  普林先知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阿呆,你們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的身體會突然變差呢?其實,以我原本的生命力,還能再活多5年的,但是,我又進行了一次占卜,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看向旁邊的少女,道:「絲絲啊!該做的,老師基本上已經替你做了,等你繼承了老師的位置之後,除非萬分危急之時,就不要輕易占卜了。你還年輕,老師不人心毀掉你的前程啊!如果普巖族裡有人中意的人,你可以不必顧及以前的那些規矩,享受你應該享受的人生吧。」

  絲絲搖了搖頭,道:「老師,絲絲這一生是為普巖族而生的。」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但卻已經道出了她堅定的決心。普林先知注視著自己的愛徒,歎息一聲,無奈的道:「孩子,你和我太像了。我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有同樣的想法。」

  阿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普林先知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再一次消耗了自己本來就不多的生命力。他喃喃的道:「先知,你又何必如此呢?」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的職責,無法推卸的職責。好了,聽我把話說完吧,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我最後一次占卜都看到了什麼嗎?」

  阿呆涕道:「如果你能不死的話,我寧可不去知道那些東西。」

  普林先知微笑道:「盡說些傻話,我占卜不但是為了你們,也是為了我普巖族啊!哎,或許是因為我生命將盡的原因吧,我這次占卜,看到的東西比以前清晰的多。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玄月,也看到了邪惡的生靈。我之前的占卜一點錯誤都沒有,你們正是能夠拯救大陸的救世主,但是,你們還要面臨種種的困難險阻。雖然我是先知,但我也不能透露天界的秘密,那樣會給你們帶來災難的。我只能告訴你們,在你們的未來之中,還要經受許多考驗。而且,你們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簡單,千年大劫中所蘊涵的黑暗勢力之強,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不是上次劫難中暗魔神那麼簡單。你們要記住我的每一句話,好好的體會。玄月,你到我身邊來。」說到這裡,普林先知歎息幾聲,顯得更虛弱了。

  玄月湊到普林先知身旁,「先知,你有什麼儘管吩咐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普林先知對她來說,可以算是半個老師了,普林曾經毫無保留的將自己關於空間的魔法的手扎給了玄月,玄月對普林先知的尊敬,絲毫不差於阿呆!

  普林微微一笑,斷斷續續的說道:「孩——子——,幾——年——不——見,你——已經——長大了——,也——不像原——來那樣——刁蠻——了。阿呆——至情至——性,是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缺——點,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了。你跟——在他身——邊,要常——常點醒他,幫助——他。也許——,他以——後會做出——什麼讓——你非常——生氣的——事,但你——要試著——去原諒——他。」

  原諒阿呆?聽普林先知說到這裡,玄月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緊張的問道:「先知,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能告訴我麼?」

  普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孩——子。有些——事情——是不能——說清——楚的。——這幾——年以——來,——我仔細——研究過——當初——告訴——過你——們的神諭。最——後一句——最難理解——。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一些,——所謂愛之——用生。恐怕——就是指你——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啊!愛,——是人世間——最強大——,最不——可思議——的力量——。我只——能告訴——你,愛——的最高境——界是犧——牲——。」

  玄月心中一驚。當她聽到犧牲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回頭看了身旁的阿呆一眼,沖普林先知道:「您是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可能關係到挽救這場千年浩劫麼?犧牲,犧牲究竟是什麼意思?」

  普林先知的眼皮有些沉重的垂下,淡淡的道:「這——些,都——要你們——自己去——體會——了。等我——死後,你們不要——在——這裡耽——擱,立刻——前往——精靈森——林。——在那——邊,出了——大事——。」

  阿呆和玄月同時一驚,阿呆道:「先知,難道精靈族出事了麼?」

  普林先知搖了搖頭,道:「不——,不是——精靈族——,而是——教廷——。黑暗——勢力——已——經出現——,那是——異常強大——的力——量,教——廷做為——和——黑暗對——抗——的——主力,必然——是那——些邪——惡之——輩首要——的對——付對——象。雖——然你——們現——在已——經——有著不弱——的能力——,但還不——足以——與之——相抗。但是——,你們——是——救——,救世主,——只要你——們能適時——趕到,或許能——化解教——廷一——次危——機。」

  聽普林先知說教廷出現危機,玄月心中不由得大急。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讓巴不依向教皇稟報暗魔族的事,暗魔族不就在天元族的領地之中麼?難道是爺爺派人前往天元族尋找暗魔族的蹤跡,遇到了黑暗勢力的埋伏不成。回想起前幾天自己那心驚肉跳的感覺,玄月心中一動,失聲道:「是爸爸,一定是爸爸在天元族那邊出事了。」

  普林先知喃喃的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只能感覺到——那邊——傳來——的危——險信——號。孩子——,一——切就——都要——你們自己——去探詢——了,——族長——」

  巖非趕忙上前,看者自己的老友即將逝去,他不禁老淚縱橫,「普林,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普林先知勉強睜開眼睛,渾濁的目光中包含著許多許多,微弱的道:「族——長,——我死——以後——,你——就將——我火化——`葬——在神——廟旁——邊吧——。今——後普——巖族——就靠——你來——支撐了。——絲絲——還小——,你——要多——照顧——她,——還有——,不論——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無條件——的支持——阿呆和——玄月——。為了普——巖——族的——未來,——你一定——要答——應——我——。」

  巖非哽咽著道:「好,我答應你,我的老友,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帶領咱們普巖族延續下去的。你為我們的族人的付出不會白白的浪費。」

  普林先知欣慰的笑了,他的目光轉向絲絲。,從絲絲身上又落到了阿呆淚流滿面的面龐上。「阿——呆,——記得幫——我——好好照——顧普——巖族——,還有,——你們——去——精靈——森林的——時候——,帶——上巖——石和——巖力——吧——。或許,他們——能幫——的上——你的。——一旦黑——暗勢力——爆發——,——你就要——來——這裡——,——絲絲會帶——著提魯——戰士成——為——你的——的助——力的。——你們——都不——要——哭了,我——現在——真的——好——高興,能夠——在自——己死——前將——一切都交——代清——楚,我真——的好——高興——啊!哈——哈——,哈——哈哈——」笑聲嘎然停止,普林先知的氣息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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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52:48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以血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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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先知,你不要死啊!」阿呆一把將普林先知瘦弱的身體抱在懷裡,淚水澎湃而下。岩石、巖力、絲絲和玄月都跪了下來,除了絲絲以外,所有人都淚流滿面,心中充滿了悲意。

  阿呆搖晃著普林的身體,哭喊道:「先知,您醒醒,您醒醒啊!你不要死啊!」他轉頭看向族長巖非,淒然道:「族長,一定還垢對不對,你們普巖族是遠古種族,一定還有辦法救活先知的對不對,即使讓他變成提魯戰士也好啊!」

  巖非長歎一聲,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頹然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孩子你節哀吧。先知他並不是戰士,是不能夠通過巫術轉化的。多次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來占卜,他已經沒有維持生命的能量了。孩子,讓他安靜地去吧,普林先知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阿呆喃喃地道:「生命力,生命力?難道,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麼?」

  巖非歎息道:「除非能找到充滿龐大生命力的天材地寶,並且要在普林的靈魂沒有脫體前給他服下,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是,我找遍大陸,也沒有發現,現在已經沒有希望了。」

  阿呆眼中一亮,興奮地大喊道:「不,有希望,有希望的。充滿生命力的天材地寶麼?我就是,我就是啊!」一邊興奮地高喊首,他小心地將普林先知平放在床鋪上。

  眾人都以為阿呆因為悲傷而有些瘋狂了,岩石撲上來,抓住阿呆的雙臂,哽咽道:「兄弟,你別這樣,先知死了,我們也很難過。讓他平靜地去吧。」

  阿呆掙扎了一下,但怕傷到岩石,沒敢太過用力,他焦急地說道:「大哥,你快放開我,我真的有辦法救活先知的,快放開我啊!要不就來不及了。」

  聽到阿呆肯定的聲音,這回連一直表情淡漠的絲絲也驚訝起來,她注視著阿呆,道:「你,你真的有辦法救活老師麼?」

  阿呆堅定地點了點頭。岩石的手放鬆了,阿呆沒有任何猶豫地撲到普林身旁,喃喃地說道:「生命力,不就是生命力麼?沒有人再比我的生命力更強大了。先知,我一定要救活您。」他心中充滿了堅定的信心,一手按在普林的胸口,生生真氣澎湃而出,頃刻間將他和普林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白色的光芒籠罩著他們的身體。剛剛死過去的普林在生生真氣龐大的能量作用下,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阿呆在他即將靈魂離身之時,將一線生機又拉了回來,當然,這樣是遠遠不夠的。

  藍色的光芒亮起,阿呆用生生變之刃凝結出一柄藍色的小刀,他扭頭沖玄月道:「月月,呆會兒不論出現什麼情況,千萬不要動我的身體,也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我。」說完,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將能量刃劃向自己的手臂。血光迸現,在生生變之刃的鋒銳下,阿呆的手腕上頓時出現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流淌而出。

  玄月眼中一亮,她已經明白阿呆要做什麼了,雖然她很捨不得,但阿呆的信念那麼執著,她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的,只能眼看著阿呆繼續下去。

  阿呆深吸口氣,催動起丹田中的金身,在深厚的生生真氣作用下,推動意識的普林先知張開了嘴,阿呆將自己的手腕湊到普林先知嘴旁,將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流淌而下。

  看到如此情景,岩石嚇了一跳,大聲道:「阿呆,你瘋了麼?」

  玄月一把拉住岩石道:「大哥,他沒瘋,別打擾他。這也許是唯一能夠救回普林先知的辦法了。阿呆他一定是被族長的話所點醒的。在他小的時候,曾經吃過一顆往生果,往生果就是族長口中所說,蘊涵著強大生命力的天材地寶。而阿呆的血液中,自然蘊涵著往生果的效力,他是想用自己充滿生命力的鮮血救先知。」

  眾人心中大喜,絲絲原本蒼白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的紅潤,澄澈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視著阿呆,她雖然對生死看得很透,但如果自己的老師能夠不死,她會多麼開心啊!

  巖非因為激動,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岩石和巖力兩兄弟眼中也流露出希望的神情,巖非沖玄月道:「姑娘,阿呆這麼做會不會對自己有所損傷?人的鮮血是有限的啊。」

  玄月淒迷地看了阿呆一眼,歎息道:「損傷肯定是會有的,但是究竟損傷到什麼程度,就只有天知道了。」她清楚地明白,人的血液是有限的,雖然普林先知在她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但阿呆卻更重要。她已經暗暗決定,如果阿呆失血到了一定程度,她會毫不猶豫地阻止他繼續下去。

  阿呆的鮮血依舊在一滴滴地流入普林先知的口中,他的生生真氣也在不斷運轉著,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下,他似乎又重新煥發了生機。此時,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阿呆因為鮮血的流失,紅潤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雖然他的功力深厚,但鮮血畢竟是人的根本,推失去了接近三分之一的血液,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玄月緊握的雙手顫抖起來,她知道,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她踏前一步,正準備封住阿呆的傷口,異變突然發生了。阿呆全身突然發出了劇烈的震盪,他右手的傷口迅速地癒合著。虛弱至極的阿呆並沒有發現這樣的情況,一圈金色的光芒以阿呆的眉心為中心驟然湛放,除了阿呆和普林先知以外,所有人都被這圈金色的能量推了出去。一個淡淡的灰色身影突然出現在阿呆身後,阿呆的神志已經昏迷過去,在那股不知名的能量支持下,才能夠保持原本的姿態。那淡淡的灰色身影似乎是一個人形,手中拿著一柄長長的兵器,兵器頂端似乎有些彎曲。突然,神廟中所有的火把暗了下來,那灰色的身影突然化為大片灰色的霧氣將阿呆和普林先知包裹在內,以玄月的修為,竟然無法接近到阿呆身旁米十範圍,她也不知道這是吉是凶,在多次全力動用神聖能量探詢未果之後,她只能放棄了,和巖非等人一起焦急地等待著。

  又是半個小時,那淡淡的灰色霧氣重新凝結成模糊的形態,模糊的身影和阿呆的身體漸漸重合。金光一閃,無可抵禦的能量消失了。阿呆全身一軟,癱倒地在地。

  玄月驚呼一聲,飛撲而上,第一個衝到阿呆身旁。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去管普林先知了,她抱起阿呆的上半身,憑藉著自己的精神力探詢著阿呆的身體狀況。半晌,她長出口氣,阿呆的情況出奇地好,除了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以外,經脈運行得很正常,連精神力都沒有削弱什麼,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正常。

  巖非幾個圍了上來,他們看了看普林先知紅潤的臉色,又看了看阿呆癱倒的身軀,眼睛都不由得溫潤了,他們知道,阿呆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賭博啊!為了挽救別人的生命而不惜犧牲自己,這是多麼偉大的情操。直到此刻,巖非終於明白為什麼普林會讓自己毫無保留地支持阿呆。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試探著問道:「玄月姑娘,阿呆他怎麼樣?剛才那能量究竟是什麼?」

  玄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能量是什麼,但顯然是對阿呆有益的,他沒事,只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昏迷的,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恢復過來。真是嚇死我了。岩石大哥,你幫我抱著阿呆,我看看普林先知的情況。阿呆犧牲這麼大,真的希望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岩石從玄月手中接過阿呆的身體,玄月湊到普林先知身旁,伸出右手按在普林的額頭上,淡金色的光芒飄灑而出,探詢著普林先知的情況,隨著時間的推移,玄月眼中的驚訝之色越來越盛,金芒收斂,她失聲道:「這,這怎麼可能?沒有道理的啊!」

  巖非心頭一沉,道:「算了吧。阿呆已經盡最大努力了,我們普巖族所有人都會感激他的付出的。就讓普林安靜的去吧。巖力,你去準備天火儀式,讓我們送普林先知走吧。」

  巖力黯然地應了一聲,站起身形,就要去執行巖非的命令。

  玄月突然站了起來,叫道:「等一下,難道你們想生燒活人麼?」

  巖非心中一驚,顫抖著道:「什麼?你說,你說普林他還沒有死麼?」

  玄月微笑道:「當然沒有死了,先知的狀況恐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呢,剛才我之所以說不可能,是因為他體內的生命力不可思議地強大。在我見過的人當中,除了阿呆以外,就屬他現在的生命力最強了。雖然阿呆的血液中有往生果的效力,但按說也不可能讓普林先知的生命力變得如此之強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現在,先知體內的各種機能都已經恢復了運轉,在強大生命力的作用下,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想,當他清醒過來之後,再活個五十年也不成問題。」

  巖非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普林,普林,你可真是因禍得福啊!快,岩石,巖力,絲絲,你們三個趕快出去準備一下,將族裡最好的房間給阿呆和先知預備好,神廟裡太潮濕了,一定要讓他們好好的將養。太好,真是太好啊!上天,你對我們普巖族真是太寬厚了。」

  現在的絲絲活潑得和普通女孩兒並無兩樣,先前那清冷的氣質點滴無存,在興奮之中,也不等岩石兄弟,扭頭就向神廟外跑去。

  岩石將阿呆抱了起來,沖巖非道:「父親,我直接抱阿呆兄弟出去吧,他可是我們族裡的大恩人啊!先知真是有先見之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先知他命不該絕啊!只是希望阿呆的身體不要有任何影響才好。」

  玄月心中異常輕鬆,輕笑道:「你阿呆兄弟的身體結實得很。剛才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他的身體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你儘管放心吧。用不了幾天,他就又能生龍活虎了。我想,他知道救了先知,一定會非常高興吧。」

  第二天,阿呆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當他從玄月口中得知普林先知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頓時大喜過望,他感覺到,生命是那麼的珍貴。能夠救回普林先知,他實在是太興奮了。

  玄月舀起一勺碗中的湯羹,吹了吹上面的熱氣,送到阿呆嘴旁,阿呆一口將勺中微苦的湯羹吃掉,有些尷尬地道:「月月,讓我自己來吧,我又不是不能動了。」

  玄月堅持到:「不行,你失去了那麼多鮮血。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動,你要聽我的話,否則,我可就生氣了。快吃吧。這都是大補的東西。巖非族長可真是大方,把族裡收藏的寶貝都給你拿出來了。你要是不快點恢復過來,恐怕他怎麼也不會心安的。」

  又吃了一口湯羹,阿呆喃喃地道:「可是,月月,你是教廷的大小姐,怎麼好讓你侍候我呢?」雖然此時他心中感到異常幸福,但卻很是心疼玄月。聽岩石說,自從他昏倒以後,玄月就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旁,直到他清醒過來,又忙著為他張羅補品吃。

  玄月微微一笑,道:「有什麼不好的,你要記住,咱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可不是什麼教廷的大小姐,我是,我是你的……,侍候你是應該的嘛。再說,如果我要不親自動手的話,巖非族長派個小姑娘過來,我可不幹啊。快吃吧,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好好地調養的話,有三、四天也差不多恢復了。」

  阿呆道:「還要三、四天那麼久啊!普林先知不是說,讓咱們早些去精靈族麼?那裡有可能是你父親出危險了啊!怎麼能在這裡耽擱?」

  玄月微微一歎,道:「我也非常記掛著父親,可是你現在身體這樣,又怎麼走得了呢,放心吧,以父親的魔法修為,黑暗勢力民要和他對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還是等你身體養好了再說吧。何況現在普林先知還沒有清醒,我們走也不合適啊!」

  阿呆一愣,道:「你不是說普林先知已經沒事了麼?怎麼還沒醒過來啊!」

  玄月道:「哪有那麼快,雖然你將自己的血輸入到先知體內,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老化,那股至強的生命力需要時間來改善他的身體的狀況,照現在的情況下去,估計等你身體好起來,先知也差不多能醒了。」

  阿呆鬆了口氣,道:「只要你有把握先知沒事就行了。先知已經付出的太多了,如果就這麼死了,老天真是不公啊!」

  玄月皺了皺眉,語氣嚴肅了起來,「阿呆,有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

  阿呆一愣,道:「什麼?你說。」

  玄月正色道:「我知道,你非常希望能救活先知,所以才會將自己的鮮血輸給他。但是,你想過沒有,人的血液是有限的,如果你失血過多,就算功力再高深,也是會死的啊!你總不能為了救別人,而捨棄自己的生命啊!」

  阿呆撓了撓頭,道:「可是,在我的心中,先知的命比我的要重要,如果我能用我的命換回他的命,我死也值得了。」現在的他,似乎又變回了先前的木訥,一點也沒有覺察玄月心中的擔憂。

  聽到阿呆這麼回答,玄月頓時大怒,將手中的碗放到一旁,激動地說:「你說什麼?什麼叫你死也值得了,先知如果死了,你會難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我會怎麼樣?我會更加難過啊!我警告你,如果你下回再這樣,一旦你出了事,我就自殺給你看。」

  看著玄月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阿呆頓時心中一緊,陪笑道:「月月,你別生氣,是我不好,我以後一定注意,你放心吧,為了你,我也會保住自己性命的。」

  玄月長出口氣,臉上的神色柔和了許多。「阿呆,我不是不讓你去救人,你救人,正是體現了你自身的善良,可是,救人也要量力而為,不能因為救別人而賠上了自己的性命。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的生命並不只屬於你自己,還有許多人在關心著你,愛護著你,如果你死了他們也會難過,會傷心。答應我,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身體,好麼?」

  阿呆看著玄月眼眸中的深情,心頭一顫,拉起她的小手,柔聲道:「月月,為了你,我以後一定會珍惜自己的,不論我做什麼,我都會想著你。想著還有你在關心我。好月月,你就別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像個孩子似的的話語使玄月的內心不快盡去,伸出玉蔥般的手指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嗔道:「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快把剩餘的先吃完。」再次端起碗,一勺一勺的餵入阿呆口中。

  玄月一邊餵著阿呆吃補藥,一邊微笑著道:「阿呆,你知道麼?現在的普林先知可有意思了。昨天晚上,巖非族長把你和他安排在族裡最好的房間休息。聽岩石大哥說,經過一晚的時間,普林先知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臉上的皺紋似乎都舒展開了,連銀白的頭髮根部也冒出了黑髮,似乎一夜之間年輕了二十歲似的。看來,你的血還真是大補啊!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普林先知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阿呆驚訝地道:「原來往生果的效力真的這麼好,月月,要是你以後萬一受傷了,我也把我的血液給你,說不定你能永保青春呢。」

  玄月白了他一眼,道:「剛說完你,你就又來了。我才不要你的血呢,就算我受傷了我也不要。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就好。對了,阿呆,昨天晚上你救普林先知的時候,好像不止是鮮血的力量。當你的鮮血消耗到三分之一左右的時候,你的神志已經模糊了,那時我想阻止你,可是你身上突然出現了一股非常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那是無可抵禦的力量啊!蘊涵著神聖氣息,但又似乎帶著幾分邪惡,就是那股能量將你和普林先知包裹在內,能量消失的時候,我發現你和普林先知的狀態都非常好。恐怕,那股能量起到的作用並不比你那有往生果的效力的鮮血差,你知道這股能量是怎麼回事麼?」

  阿呆驚訝地說道:「能量?恐怖的能量?怎麼會呢?難道是冥王劍麼?不會的,冥王有劍鞘上的咒語壓制,只要不離鞘,它是不能散發威力的。」

  玄月搖了搖頭,道:「不,不是你身上任何一種神器的威力,那恐怕的力量和以前所有能量的形態都不一樣。在那能量爆發的時候,你背後出現一個人形能量,手裡似乎還拿著兵器,從外表看,和你的體形非常相似,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誰也沒有看清。」

  阿呆撓了撓頭,道:「現在只有等普林先知醒了以後,問問他知道不知道了。」

  玄月將最後一勺湯羹送入阿呆口中,柔聲道:「感覺舒服一點了麼?」

  阿呆點頭道:「舒服多了,這湯羹的味道雖然不怎麼好,但喝到肚子裡面熱乎乎的。月月,你快休息一會兒吧,你看,才一天的時間,你都有些憔悴了。」

  玄月沒好氣地道:「那還不是為你擔心的。」她扶著阿呆平躺下身子,小心地為他把被子蓋好,柔聲道:「快睡吧,只有多休息,你的身體才能更快地恢復。」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你也去睡會兒吧。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咱們好趕去精靈森林。」

  玄月拉住阿呆的大手,道:「我就在這裡陪你。安心地睡吧。」

  握著玄月柔軟的小手,阿呆心頭一陣火熱。不禁伸手去摟她的柳腰。玄月微微一掙,嗔道:「別鬧,快睡覺。」

  阿呆迷醉地看著玄月的嬌顏,喃喃地道:「月月,你好美啊!我,我想抱著你睡,可以麼?」玄月俏臉一紅,道:「討厭,當然不行了。人家還沒嫁給你。你再這樣,我可就真的走了。快睡吧,等你睡著我再離開。」

  阿呆緊緊地抓住玄月的小手,生怕她離開似的。眼眸深處流露出一絲懇求的目光。「可是,可是我們以前不是也一起睡過麼?」

  玄月大羞,「不許提以前的事啦,這怎麼相同呢?你,你,我要走了。」說完,將自己的手從阿呆手中抽出,轉身就要離開。

  阿呆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哎呀地叫了一聲,玄月嚇了一跳,趕忙坐回剛才的位置,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麼?」

  阿呆支撐著坐了起來,摟住玄月的柳腰,道:「月月,不要走。好不好,我想每次本來的時候都能第一時間看見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看著阿呆真情流露的樣子,玄月不禁心中一軟,扶著他躺回床鋪,道:「那我陪你睡一會兒,不過,你可不要隨便碰人家啊!」說到最後幾個字,玄月俏臉漲紅地低下了頭。

  阿呆心中大喜,看著玄月漸漸靠過來的身體,眼中流露出興奮的神色,玄月閉上眼睛,嬌羞萬分地依偎在阿呆身旁,阿呆趕忙撩起被子,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玄月身上散發的清香頓時使阿呆一陣迷醉,那柔軟的嬌軀抱在懷裡是那麼的舒服。「月月,真想一輩子都這樣抱著你。永遠永遠都不分開。」

  玄月緊貼在阿呆懷中,溫暖而充滿安全感的港灣使她感覺到異常舒適,低聲道:「我也想永遠這樣下去啊!阿呆,阿呆。」畢竟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此時在如此溫暖而舒適的環境下,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倦意,漸漸地進入了夢鄉之中。「

  阿呆看著懷中可人兒的睡顏,心頭一陣激盪,雖然一陣陣異樣的感覺不斷充斥著他的心頭,但他還是只在玄月額頭上輕輕一吻,在滿足中進入了夢鄉。

  在阿呆和玄月來到部落第三天的時候,月姬、基努和奧裡維拉終於趕到了。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部落,奧裡維拉和基努都有些愣住了,他們在城市生活慣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部落的樣子。月姬長出口氣,道:「終於趕到了,不知道阿呆他們怎麼樣了?」

  基努道:「阿呆和玄日兩位老大怎麼會有事呢?他們的功力那麼強,只要不遇到像上回在亞金族那樣變態的傢伙,什麼也能應付得了。這部落真大啊!這有多少人口,房子竟然看不到頭兒,月姬小姐,你以前曾經來過,普巖族的人好相處麼?」

  月姬苦笑道:「上回我們來的時候,是被當成殺人嫌疑犯帶來的。你說能怎樣?走吧,我想阿呆他們一定交代過了,應該很快就能看到他們。」說完,帶著奧裡維拉和基努順著腳下土坡而下,部落越來越近了,突然,一隊二十人左右的普巖族士兵閃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的是一名中年將領,將領一橫手中長槍,警惕地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們普巖族幹什麼?普巖族不歡迎外來人,請立即離開。」

  月姬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想起第一次和岩石網頁的情景,微笑道:「幾年沒來普巖族了,你們說話的方法還沒變啊!還是那麼排外。」

  將領一愣,道:「你以前來過普巖族?」

  月姬道:「當然來過了,大約是將近四年前吧。那時候,我們來了很多人,我叫月姬,難道你們上面沒交代我們會來麼?」

  將領皺眉道::「從來沒交代過,你不用跟我這兒打馬虎眼,立刻離開我們普巖族的領地,否則,我就不客氣了。」阿呆和玄月到了以後,就一直為普林先知的事忙,後來阿呆失血過多而昏倒,玄月又忙著照顧他,誰也沒想起把月姬幾個要來的事告訴岩石他們。

  月姬看著將領蠻橫的樣子,不禁氣往上撞,要依著她平日裡的脾氣,早就發作了。可畢竟他們和普巖族不能發生衝突,只得強忍著怒氣,道:「岩石、巖力那兩個傢伙在不在,我們是來找他們的。還有,幾天前應該來了兩名和我們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吧,我們一道兒的。難道他們沒交代,我們要過來的事情麼?」

  將領流露出疑惑的神情,立起手中長槍,問道:「你們真是和那兩位貴客一道的麼?」

  月姬沒好氣地說道:「我有必要騙你麼?你們普巖族有什麼好,要不是有事,請我我都不來。快點帶我們去見他們,一見面,你自然就知道我們是不是冒充的了。」

  將領猶豫了一下,他看得出,月姬似乎並不是在說謊,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恭敬和許多,閃開道路,客氣地道:「既然幾位朋友是貴客的朋友,那就快請吧,先前真是失禮了。」

  看著將領前鞠後恭的樣子月姬心中一陣疑惑,問道:「我那兩位朋友是什麼時候到你們這兒的?你們普巖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讓阿呆過來。」

  一聽月姬提起阿呆的名字,將領頓時再無疑惑,眼中流露出一絲崇敬的神情,道:「他可是我們普巖族的大恩人啊!我們最偉大的普林先知前些天病重,眼看就要不行了。就在他老人家處於彌留狀態之時,阿呆大人趕了來。我聽族裡的人說,阿呆大人為了能救回先知大人,竟然用自己的鮮血重新給先知大人輸入生命力。這才保住了先知一命。雖然先知還沒有醒,但已經不會死了。對於我們普巖族來說,這是多麼大的恩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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