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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四靈

王寒看著試圖逃走卻沒有機會的柳依依和杜鵬程,心中一陣得意.

自從上次伏擊袁福通沒有完全成功,讓袁福通逃出升天後,王寒心中一直有些惴惴不安,擔心袁福通傷勢痊愈,和流雲宗的人會合起來,那時候恐怕自己就要倒霉了。

不過在搜捕漏網之魚的這些天裡,漓江劍派的弟子和流雲宗的人也遇到過幾次,不過都是遠遠的相互戒備,沒有動手。總結了一下情報,發現流雲宗還有四個人,並不是想像中的三個,但袁福通卻一直沒有出現。

人數上對不上,還比較好解釋,也許流雲宗這次有其他擁有靈器的弟子進入了靈境,被臨時征召進隊伍。這種事情也是發生過的,特別是流雲宗一下損失兩個隊員,找一個其他弟子做替補也是正常的。

就算補充了一個人,流雲宗還是看起來最弱的一組。在和烈陽宗的人商議之後,兩派決定提前向流雲宗的人動手,在回春谷的人沒有反應過來前,先解決掉流雲宗,所以才有了這次追擊。

從這次追擊的效果來看,比上次要強很多。雖然是兩個核心弟子,卻明顯沒有袁福通那麼變態。兩人的靈器都是下品,柳依依的聚水環是單純的防御靈器,不能用於進攻。杜鵬程的翠雲峰雖然威猛,但明顯沒有突破的能力。現在被李兵的金磚壓制,勉力護住兩人。等錢書文的陣法一完成,這兩人就是甕中之鱉,除了用土遁逃生外就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流雲宗的弟子未必會用土遁符。不是用不起,而是一旦有人使用了土遁符,那流雲宗的陣型就完全亂了。現在還能兩人一組,相互配合呼應,如果有人用了,就是把剩下的那個人留在了險地,被五個人圍攻,也許連用土遁符的功夫都沒有了。在一項崇尚合作的流雲宗裡,這種事情是被鄙視的。等到一會天蠶網落下,他們想用土遁符都沒可能了。

柳依依和杜鵬程果然沒有使用土遁符,而是選擇了堅守。柳依依的聚水環變大,原本溫潤的玉環放出兩圈白色的光華,大的一圈頂住了要落下的天蠶網,小的一圈護在兩人身邊。杜鵬程的翠雲峰解脫出來,抵擋著飛劍和金磚的攻擊,雖然有些忙亂,但還抵擋的住。柳依依的玄水在空中揮舞,干擾著幾人的進攻。偶爾出擊偷襲一下正在進攻的張軍等人,卻都被錢書文的靈葉盾擋開。場面上雖然漓江劍派的人占優,但杜鵬程的翠雲峰運用嫻熟,威力也很強勁,擋住了三人大部分的攻勢。有時實在格擋不住,攻擊卻落在聚水環的內圈上,沒有對兩人造成大的傷害。一時間倒是僵持了下來。

“二位還想拖時間啊?恐怕你們等的援軍已經和你們一樣了。”王寒見一時拿不下兩人,開始用言語分散兩人的心神。不過他的話倒不是胡編亂造,今天的確是和烈陽宗商議好的同時埋伏漓江劍派兩組人。由於現在各派弟子都很警惕,路線也飄忽不定,只能在大概位置設伏尋找,不可能像埋伏袁福通那樣在定點設伏。只能是搜索的時候遇到後就直接下手,對手只要最開始不跑,就能黏上,然後讓錢書文用陣法困住。

“你們和烈陽宗一起下的手?”柳依依瞬間明白了王寒的意思,很可能烈陽宗和漓江劍派同時動的手,自己這邊被困,文忠那邊可能也被烈陽宗的人纏住了。柳依依雖然震驚,手上卻沒有怠慢,玄水被她凝成一條鞭子,往周邊掃去,明顯是想試探一下錢書文的陣法。

“沒有商議好也不敢動手啊!”王寒眼看柳依依改變策略,從單純的防守轉為尋找出路,知道自己的攻心之計起了效果。給錢書文使了個眼色,就繼續加緊進攻了。

錢書文接到王寒的信號,暫緩了攻勢,先把靈葉盾分出葉子護住其他四人,自己轉身出陣,要再布置一層陣法。吸收了袁福通突圍的經驗,生怕柳依依二人還有什麼手段沒有用出,看樣子王寒是想等二人全力往外衝的時候下殺手,萬一關鍵時刻他們突破了自己的陣法,還有個補救的機會。

陣內的柳依依看到錢書文這個布陣之人退出,心中一陣緊張。看來對方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打算,恐怕自己和杜鵬程衝陣的瞬間,就是他們下殺手的時候,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往外衝。衝可能有更大的危險,不衝可能被磨死在這,而且連累文忠他們。

“柳師妹,不要慌亂,還不到衝的時候!”杜鵬程也看清了形勢,不過他倒是鎮定的多,關鍵時刻比柳依依這個女子還要沉得住氣。杜鵬程感覺王寒在擾亂他們的心神,自己這邊行跡並不很固定,想同時埋伏兩路人除非有精確的情報。這個條件在靈境裡很難實現,恐怕是自己這邊先遇上了,就鬥起來了,文忠那邊未必不能過來援手,要是提前衝陣,防御減弱,倒是有立刻被殺的危險。

“相信文師兄,他有能力過來支援我們的。”杜鵬程仔細想過之後,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柳依依想起文忠手中的那件靈器,也放下心來,開始專心防御。柳依依一不分心,玄水結成的長鞭也沒有分開,而是去阻撓飛劍的進攻。雖然不能完全阻擋,但飛劍斬過水鞭速度總要慢上不少,她的玄水一時也不能全部打散,斷了一截立刻就有續上了,不傷人,犯人。四人的攻擊節奏一下慢了下來,杜鵬程也有了喘息的機會,重整陣腳。

“哦?對你們文師兄這麼有信心,不准備突圍了?呵呵”王寒看到兩人有重新穩住陣腳,一陣懊惱。他也不確定到底烈陽宗那邊接上手沒有,只是嚇唬二人。現在二人一門心思堅守,一時半會還真拿不下。

正在懊惱間,猛聽得陣外轟的一聲碰撞,錢書文跌跌撞撞的回到陣中,面色蒼白,看樣子是受了震傷。“流雲宗的援軍來了。”

王寒頭皮一緊,這援軍來的太快,看來今天是拿不到什麼好處了。柳依依和杜鵬程聽到這個消息對望了一眼,仍是緊守門戶,防止他們突襲。張軍等人卻是明顯的氣餒,攻擊都放緩,生怕被陣外的人攻擊。錢書文這個陣法師對內不對外,對外的防護力並不強。

一聲低沉的虎吼從陣外傳來,陣法的隔音效果完全不能影響。隨著聲音,一只白色的吊額猛虎出現在陣外,身後是一個手持長幡的文忠和劉德。白色猛虎大口一張,一道白色的庚金之氣衝出,打在錢書文的陣法上,立刻就把陣旗打壞了一只,陣法出現了破綻。

“四靈幡,白虎法相,真是文師兄到了。”柳依依和杜鵬程看到白虎攻擊陣法,確定是文忠趕來救援。兩人相顧大喜,開始往文忠過來的方向移動。同時高喊:“多謝文師兄。”文忠在陣外微微一笑,指揮白虎繼續攻擊,劉德的飛劍也開始進攻,文忠的長幡發出一道光圈,護住兩人,看來是一件攻守兼備的靈器。

王寒看了一眼場上的形式:“收了陣法,秦師弟把天蠶網也收了,准備防御。”錢書文連忙把陣旗收回,秦良也把天蠶網縮成一團,放在手中。他這件靈器用來困人效果極佳,但如果有人在網外,就沒有大用了。

錢書文和秦良一撤,杜鵬程和柳依依立刻脫出了牢籠。和文忠劉德二人會合。雙方都暫時停了手,場面變成了五人和四人一虎對峙。雙方看了一會,發現對方都沒有再繼續動手的打算。王寒想拖延一下時間,看能不能等到烈陽宗的人過來夾擊他們,上前一步高聲說道:“流雲宗那位師兄主事啊?在下王寒,漓江劍派的負責人。”

“在下文忠,流雲宗的負責人。王師兄有什麼事要說嗎?”文忠有些奇怪,但又不好不回答,只得上前應付。柳依依看到這個情況,連忙用神識傳音:“剛才他們說和烈陽宗一起行動的,可能在拖延時間。”文忠聽完點點頭,開始籌謀對策。

“有點事情想問一下各位,不知道貴宗的袁福通師弟現在情況如何了,上次我們五人沒有留下袁師弟,都對他掛念的狠啊?”王寒也估計到柳依依會說出烈陽宗的情況,連忙找了一個話題。

“袁福通?”文忠有些納悶,沒聽說過這個人啊。杜鵬程湊上來,在文忠耳邊低聲說道:“是個外門弟子,有點無賴,不過戰鬥力還不錯,兩年前和柳師妹在大較上鬥過一場,用符寶勝了柳師妹。”

“那進入靈境後見過他嗎?”

“沒有,憑他的水平不可能對核心弟子造成傷害啊,更不可能從五人的圍攻中逃出,他可能是在拖延時間。”杜鵬程想了一下,確定袁福通不可能有這個本事,柳依依也點點頭,也許袁福通靠著身家能鬥敗一個核心弟子,但能從五人的埋伏中衝出,根本不可能。

文忠看兩人的反應,認定對方在拖延時間,點了點頭,對王寒說道:“呵呵,一個外門弟子,進入靈境後就沒有再見過,如果王師兄有他的消息還請通知我們一下,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文忠一揮長幡,一條青龍從幡上出現。青龍白虎兩個靈獸護住四人緩緩退去,王寒想了想,沒有動手,目送四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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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合作

流雲宗的四人剛走不到一刻鐘,以宗龍為首的烈陽宗五人趕到了剛才交戰的地方。.王寒等人正在原地打坐恢復,錢書文用陣法守護住眾人。看到宗龍他們到來,王寒起身迎了上去。

宗龍在離王寒二十丈左右的時候停了下來,王寒卻已經說話了:“宗兄,你們來的也太晚了,流雲宗的人已經走遠了。”語氣中充滿了埋怨,畢竟烈陽宗的人如果能早到一刻鐘,絕對可以擊潰流雲宗的人。即使不能全部留下,至少也能留下一兩個。

“呵呵,王師兄請見諒。我們雖然幾次發現流雲宗那兩人的蹤跡,卻總是被他們用其他手段甩開。這次更是被遠遠撇開,等發現這邊有爭鬥的跡像時,已經晚了。總之是我們技不如人,耽誤了兩派的計劃,請漓江劍派的各位海涵。”說完宗龍微微欠身,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這邊的身上,讓原本還准備和宗龍爭辯一下的王寒一下啞了火。

王寒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看著宗龍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樣子,心中有些羨慕,也有些不屑。這種氣度不是他這種草根出身,靠自己的資質和打拼成為精英的人能擁有的,必須是有深厚底蘊的修仙家族出身的精英才有這種氣質。剛才的文忠是,現在的宗龍也是。這種氣質的確容易讓人心生好感,有時甚至會讓人自慚形穢。但有的時候卻又沒什麼用處,修仙者之間很多時候是用**裸的實力說話的,你氣質再溫和也抵不上修為高一層。猛的感覺自己情緒不對,王寒調整了一下心神,才再次開口。

“呵呵,宗兄嚴重了。貴宗追蹤的人裡有流雲宗的隊長,當然在實力和警戒性上都有過人之處。說來也是我們動手太早,沒有及時通知貴宗,才成了現在的局面。”既然烈陽宗的人那麼客氣,自己這邊也不能太過苛刻。畢竟雙方不過是臨時合作,想要維護,還是要雙方的努力。

“多謝王師兄海涵,貴派已經和流雲宗的人交過手了,不知那位隊長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袁福通啊?”聽到王寒說自己追蹤的人中有流雲宗的隊長,宗龍的興趣一下就提了起來。畢竟能從漓江劍派五人的埋伏中衝出來,即使以宗龍的自負也沒有把握。

“袁福通並沒有出現,可能已經傷重而死了。他們的隊長是文忠,實力也相當的強。”王寒隱瞞了文忠說袁福通是外門弟子的話,這話說出去也沒人相信。一個外門弟子有兩件通靈的靈器,那核心弟子都成了笑話了。

宗龍點點頭,對王寒的解釋宗龍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能從五個核心弟子的埋伏中衝出去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如果再能短時間內養好傷,這個袁福通就太強了。說不定真是運氣不好,重傷時碰到打劫的,被人殺掉了。現在流雲宗推出一個新隊長,還新添了一個人,什麼實力還是要打聽一下的。

“文忠?流雲宗文家的人,他成為替補隊長倒是很有可能。既然流雲宗能臨時找一個內門弟子加入隊伍,有個替補的隊長也沒什麼意外的。不知剛才各位有沒有試出他的手段啊?”

“沒有見他全力出手,不過亮出了一杆靈器長幡,召喚出了白虎和青龍的法相。”

“四靈法相?這種靈器可是麻煩的很啊!”宗龍一陣頭疼,召喚法相戰鬥的靈器非常少,這種靈器中間封印有各種妖獸的精魄,幻化出的法相是與之有類似點的神獸,比如封印一只妖蟒的精魄就能幻化出青龍,火龍等神獸的法相。這些法器制作麻煩,合適的妖獸也不好找,所以數量很少。

這種法器制作起來麻煩,使用後對對手來麻煩。靈器召喚出的法相視靈器品質和封印精魄強弱影響戰力參差不齊,一般的法相想威脅核心弟子是不可能,但關鍵是法相根本打不死。法相本身並不堅固,能輕易打散,但只要不傷到靈器本體,或是靈器主人法力耗盡,就能一直凝聚法相,繼續作戰,屬於專打消耗戰的靈器。

“王師兄,那法相的戰力如何?”雖然頭疼,但基本的情況還是要問的,以後對上了也有個准備。

“我們錢師弟和文忠交過一次手,有靈器護盾的情況下被他用長幡一擊擊退。他招的白虎法相攻擊了一次。”轉身問錢書文要過那只被打壞的陣旗,拋給了宗龍。“擊破了陣法,這就是被打壞的陣旗。”

宗龍接過陣旗,仔細看了一下:“庚金劍氣,不比一般頂級法器的攻擊差,如果能招出四靈,恐怕威力還會提升,同時還精通陣法,難怪他能成為隊長。那另一人戰力如何,用的什麼靈器?”說完把陣旗拋回,繼續問道。

“那人應該就是新被拉進隊伍的,雖然是練氣大圓滿的修為,但用的是一把極品法器,沒見他用靈器,當然也可能是隱藏了手段。”劉德剛才的表現的確太低調,讓王寒等人都誤會了。

“哦,多謝王師兄為我們解惑,他們剛走不過一刻鐘,那我們要不要追上去?”柳依依和杜鵬程是宗龍見過的,大致了解他們的實力,既然情報收集齊了,就要商議追擊的事了。

“如果我們兩派一起追上去,倒是有必勝的把握,但他們既然知道兩位我們的行動,恐怕行蹤就沒那麼容易找到了吧?”王寒也想趁現在人多,一鼓作氣的追過去,不過自從他們的天靈雕死在袁福通手中後,在偵查方面弱了很多。

“宗師兄,已經發現他們的方向了,在這個方向。”一個烈陽宗的弟子上前一步,用地圖給宗龍指了一下。

“辛苦孔師兄了。”宗龍向他拱拱手,孔齊是烈陽宗核心弟子中負責偵查的,修煉的是養蟲術,在靈境不少地方布置了一些幻彩蛾,來回飛行,傳遞信息。幾次找到文宗兩人的蹤跡都是靠他。

“王師兄,已經有方向了,我們出發吧!”

“好,各位前面帶路,我們走。

同時,流雲宗的四人也正全速往中心山峰趕,不過方向並不是原來柳依依以為的往中心山峰東北部,而是直直的往中心山峰東部走。

“文師兄,可以轉向了。”劉德揮手在旁邊書上扎下一只彩蛾,朝文忠說道。

“好,我們轉向。”說完就帶著三人往原來預定的中心山峰東北趕去。同時召喚出四靈繼續朝原來的方向前進。

“文師兄,你們這是?”杜鵬程看到兩人的舉動,知道是計策,卻沒有看明白。

“剛才那些彩蛾應該是別人的眼線,你們劉師兄最早發現的,應該是烈陽宗那些人的手段。我們兩人從昨天開始已經被他們追蹤了。結合你們的遭遇,恐怕現在漓江劍派的人和烈陽宗的人已經聯合。想先解決我們流雲宗。他們現在可能已經會合追過來了。我們就將計就計的用這拖延一下時間,爭取能比他們早到幾個時辰,等我們完成布置,就不怕他們圍攻了。”文忠一邊趕路,一邊給杜鵬程二人解釋。

“那我們要不要通知回春谷的人?”劉德問道,畢竟還有一個名義上的盟友,敵人已經聯合,自己這邊也該找幫手了。

“只跟他們說漓江劍派和烈陽宗已經開始動手,不要告訴他們我們的位置。一切等我們布置好了再說。”

分割

袁福通坐在自己的臨時洞府裡,正在對青木劍進行最後的殉祭。原本青色的劍身已經完全被紅色覆蓋,現在的青木劍完全稱得上是紅木劍。飛劍本身散發的光華也變成了紅色。

但殉祭並沒有完全完成,還有最後一個步驟,就是殉靈。現在這把飛劍的本體已經完全被殉祭,可以隨時自爆。但靈器的靈性卻還沒有認可袁福通,也就是從本質上講這飛劍還沒有通靈。袁福通只能憑借法力駕馭飛劍,並不能像通靈靈器一樣借助靈器本身靈性和一點神識就可以靈動的飛行。而殉靈就是通過這最後一步讓飛劍的靈性也認可袁福通,爆炸的時候可以隨心所欲。

如果說沒有殉靈的青木劍是一個威力強大的炸彈,威力夠了,但如何炸到別人是個難題。殉靈後的青木劍就是精確制導武器,不僅威力更強,而且能精准的命中目標。

不過要進行這一步並不容易,袁福通已經耗費了三天的時間,石中火的力量已經滲透到了劍身所有的角落,還沒有溝通到青木劍的那一點靈性。袁福通的大部分神識投注到青木劍內,尋找著那一點靈性。

袁福通正有些失望,忽然神識一抖,已經發現了那一絲靈性。袁福通的神識立刻分成細絲,結成一個繭,將靈性包裹。同時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到了青木劍上。青木劍一陣顫抖,好像在忍受什麼痛苦,然後忽然靜止,一動不動的停在袁福通胸前。

袁福通撤去法力,用神識輕輕一引,紅色的青木劍就在袁福通身邊飛行旋轉了一圈。

“終於殉祭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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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陣成

袁福通閉關北邊二裡多的地方,同樣是中心山峰的山腳,流雲宗四人聚集在一個土龍坳的小山坳之中.文忠把他的四靈幡插,以四靈幡為中心,方圓二十丈,文忠和劉德正在布置陣法,柳依依和杜鵬程則在高處警戒。

眼看劉德不停的從乾坤袋中取出各種材料,靈石擺,供文忠取用。文忠則是不停的往陣法上打法決,把各種材料應用在陣法上。慢慢的,周圍的靈氣開始往中間的四靈幡上聚集,開始速度還很緩慢,並不明顯。隨著陣法的完善,四靈幡吸引靈氣的能力越來越強,靈氣流動的速度也開始加快,四靈幡好像一個黑洞一樣吞噬著周圍的靈氣。由於靈氣的異動,慢慢的風向也開始變化,開始往陣法中心聚集。

過了大約一刻鐘,文忠終於把陣法全部完善。如果這時候打開靈眼,就可以看到空氣中的靈氣如果小股的水流一樣往四靈幡上彙集,然後像流入深潭一樣,沒有一點濺出來。四靈幡的幡面上四副四靈的圖像隨著靈氣的湧入,慢慢的清晰起來,形像也生動了許多,遠遠看去,好像活的一樣。暗黃色的幡面也慢慢的透出光華,好像在黃色的布料上鍍了一層金子一樣,暗黃色變成了明黃色。

“杜師弟,柳師妹,可以進陣了。”文忠又檢查了一下陣法,確定已經沒有紕漏之後,把兩個負責警戒的人叫了回來。

“好濃的靈氣,不過就是不好吸收利用。”杜鵬程進入陣法,感受了一下身邊的靈氣,要比陣外濃厚上好幾倍,不過靈氣都在被四靈幡吞噬,想吸收必須和四靈幡的吸攝之力抗衡,在這裡戰鬥或修煉還不如在普通的地方。

“呵呵,別著急,這是第一步,好在我們用計甩開他們一陣,不然我們還真沒有足夠的時間布置呢。杜師弟你站在這裡。”文忠一人發給他們一張符紙,安排著他們的站位。

“文師兄,你到底是什麼布置啊,光聽你說在這裡布陣能保證我們能抵擋他們的圍攻,也沒見這裡有什麼特別啊?”杜鵬程接過符紙,看了一下,上面是一只白虎,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當然有不同,這裡地下就是一處小型的戊土煞。”文忠一邊向其他人分著符紙,一邊回答著杜鵬程。

“戊土煞,你是說這裡有地煞?”這次不止是杜鵬程驚奇,柳依依和劉德也都震驚了,不過沒有杜鵬程那麼失態而已。“我們要利用地煞?……我們能行嗎?”杜鵬程話都說不利索了。

修仙者都是到了築基中期才會開始利用地煞之氣,一旦凝聚地煞之氣,戰鬥力立即強出數倍。不過築基中期的修士凝煞還有風險,現在文忠一個練氣期的修士就想利用地煞之氣,難怪幾人驚奇不已。

“不是我們用地煞,而是讓這四靈幡利用地煞,我可沒有這個本事。”文忠看著幾人驚奇的表情,耐心的解釋道。“四靈幡本事就是一件土屬性的中品靈器,原理就是用厚重的戊土之力統御其他四行,駕馭四靈。我們一會用四靈幡的力量打通地下的戊土煞,然後陣法就會改為吸攝地下的地煞滋潤四靈幡,到時候以四靈幡為陣眼,我們的防御就穩固了,只要地下的地煞之氣不用盡,四靈幡就能無限召喚四種靈獸助戰,同時也給我們一層相當於防護靈器的防御。我們只需要維持陣法穩定,看准機會進攻就好了。”

被文忠的話震驚,幾人沉默了良久。最後還是杜鵬程最先反應過來,一臉激動的對文忠說:“那我們不是無敵了嗎?他們就是全來攻擊我們也打不破防御啊。”

“那有那麼好的事啊!四靈幡雖然能給我們多一層防御,但也限制了我們的行動。一旦陣法開啟,我們就不能出去了,進攻也不過時只能在自己神識能延伸到的範圍之內。大家都還沒有築基,神識都不可能延伸百丈。只要他們在範圍之外等候,我們也奈何不了他們了。這陣法還有一個弊端就是必須有五屬性的中品靈石來平衡轉換法力,我一共帶來不過十日之用的靈石。沒想到烈陽宗和漓江劍派的人居然提前動手,現在不過第八十七天,靈石用盡,還有兩日多的時間,我們到時候如何自保啊?”

“我這裡還有一些金屬性的中品靈石,不知合不合用啊?”杜鵬程聽說靈石不夠,立刻拿出不少金屬性的中品靈石,這些對散修很珍貴的東西在他那有不少。見到杜鵬程的舉動,柳依依和劉德都拿出了自己的屬性靈石,對比一看,大家都只帶了自己修煉功法屬性的靈石,缺少木屬性和火屬性的。文忠修煉的是木屬性的功法,但他的靈石是論套帶的,正好夠十天用的。而風三是他們中的修煉火系功法的,不過已經遭遇不測了,幾個人的積蓄居然湊不夠一套。

“算了,是我太大意了,准備不夠充分。我們爭取在他們沒有明白陣法局限之前殺掉幾個,到時候形式就會再起變化,漓江劍派的人和烈陽宗的人也不完條心。”見到大家全部的家當也湊不夠一套,心中有些懊悔。他接觸到的資料中都說各派核心弟子廝殺都後十日內,幾乎沒有提前行動的。而且這次進入靈境的人都不是弱者,這個陣法不過是預備手段而已。沒想到進入靈境後就諸事不順,風三做為五人中攻擊最強的人最先遭遇不測,而後靈藥采集也少了許多。漓江劍派和烈陽宗的人居然這麼明顯的聯合對付流雲宗,還這麼早就開始下手,這一切都出乎了文忠的預料,所以對殺手锏的准備也顯得有些不足。

“現在我們中就劉師弟你的實力還沒有暴露,這個任務主要就靠你來完成了。哎,是我我考慮不周連累了大家啊。”文忠自責了一番,對劉德說道。劉德點點頭,這些天來他一直隱藏實力,就是為了有個能一擊致命的機會,現在就快用到了。

“文師兄不必自責,你已經做的夠好的了。現在不過是風師弟被人謀害,兩派以為我們是軟柿子,才敢這麼動手。只要我們能殺掉他們一兩個人,他們的實力對比一有變化,就不會那麼齊心合力了。何況還有回春谷的人在,說不定不到十天就殺敗漓江劍派和烈陽宗的人了。”杜鵬程安慰了文忠一句,同時給大家鼓勁,說的好像勝利就在眼前一樣。

“別對回春谷的人報太大的希望,他們到時候站在那一頭還不好說呢。”文忠看到杜鵬程對回春谷這麼有信心,出聲提醒道。畢竟大家都要競爭,回春谷未必一定和流雲宗合作,最後一段時間,其他門派的人都不能相信。

“文師兄說的對,現在不過是我們和回春谷實力弱一點,擔心被其他兩派各個擊破才聯合。如果形勢出現變化,那一切都又不一樣了。回春谷的劉富未必有他看起來那麼老實。”柳依依也贊同文忠的觀點,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觀點。

“好了,這些事先不討論了。追兵可能就快到了,我們先完成陣法再說。大家都站好自己的位置,一會我會召喚四靈獸,你們用手中的靈符控制靈獸,一會大家形成合力,在陣眼處彙合起來,把四靈幡打到地下去。”

其他三人都連忙收攝心神,等著文忠的指示。文忠掐動法決,打在四靈幡上,白虎,朱雀,玄武,最後是青龍,一一出現在陣中。經過吸收大量的靈氣,白虎和青龍法相明顯比和漓江劍派對陣時鮮活,動作也敏捷很多。

“大家用御靈術使用靈符,控制法相。”文忠帶頭,使用的手中的靈符,控制了青龍。杜鵬程控制了白虎,柳依依控制了玄武,用神識活動了一下,都是如魚得水,控制自如。只有劉德本身修煉的是土系功法,卻控制了火屬性的朱雀,有些生澀。文忠看到這個情況,暗自嘆了口氣,如果風三還在,劉德就可以騰出手來,調節四人的法力,陣法就不用這樣布置了。自己也不用靠各屬性的靈石來完成這個任務。

收攝一下心神,文忠控制青龍飛向陣中心,其他三人控制的法相也都集中在中央空中,四靈幡的四個方向上空。

“開始輸出法力,往四靈幡上空彙聚。”發出命令的同時,文忠已經掐動法決。四靈的金木水火四行力量被他的法力牽引,在四靈幡的上空彙集,慢慢融合在一起,和四靈幡幡面上的土行之力應和。

“下壓!”

隨著文忠的命令,已經融合的這股力量猛的下壓,打在四靈幡上,把四靈幡打入了地下幾十丈深的地方。一股澎湃的地煞之氣從地下衝起,想要從這個缺口衝出去。四靈幡上的靈氣和五行之力猛的爆發,與上衝的煞氣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靈氣波動從陣法中心往外傳播開去。

文忠在上面猛的變換法決,整個陣法的力量加持在了四靈幡上。四靈幡得到法力的支援,終煞衝出地表前,壓制住了地煞的衝擊。這時候四靈幡的幡面已經有一半露了。

看到四靈幡壓制住了地煞的上衝,文忠抹了把汗,再次變換法決,一口精血噴在四靈幡上。四靈幡開始像個黑洞一樣,把衝上來的地煞之氣全部吸收到幡面上,幡面立刻放射出耀眼的金光。陣法中的靈氣也猛的一停,四靈幡已經停止吸收靈氣,開始吸收地煞之氣了。在吸收地煞之氣的同時,四靈幡開始釋放大量的靈氣,陣法中的靈氣立刻濃郁起來,卻是四靈幡開始轉化地煞為靈氣了。

“好了,十日內我們無憂了,准備迎敵吧,剛才那麼大的靈氣波動,所有人都應該感覺到了。”

分割

袁福通把青木劍殉祭完成,心情大好。算算時間,進入靈境已經八十七天了,楊海他們也快要動手了,自己也該上山去看著了。

袁福通剛走出洞府,收起自己布置的陣旗,忽然感到離他不遠的北邊一道強烈的靈氣波動傳來,立刻停下了腳步。這波動太猛烈了,根本不是一般的爭鬥能發出的。難道各派最後的血戰已經開始了嗎?

袁福通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往靈氣波動傳來的地方走去。如果現在就開始了決戰,那就意味著漓江劍派的人也應該到了,正是報仇的良機。就算沒見到漓江劍派的人,見識一下各派精英的手段也是好的。

袁福通掐著隱身決往事發地緩緩摸去的時候。烈陽宗和漓江劍派的人也感受到了這道強力的靈氣波動,火速往土龍坳趕去,回春谷的人也到了中心區的東部,同樣發覺了異像,立刻往這個方向彙集。

一道靈氣波動,就好像暴風雨前的一聲炸雷,預示著靈境中最猛烈的風雨就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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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僵持

土龍坳,文忠四人坐在靈氣異常濃厚的陣法中恢復著精神,准備著一會的戰鬥。.除了文忠控制四靈幡消耗了不少法力外,其他三人並沒有多少消耗,不過趕了這麼久的路,加上布置陣法一直沒有休息,所以精神也不是太好,需要恢復一下。

此時的四靈幡已經被壓入了地面,從外面根本看不到有他做陣眼。不過四靈幡黃色的護身光圈已經罩住了整個陣法,相當於整個陣法被四靈幡保護著,想要攻擊陣中的人,必須突破四靈幡的防御。

四靈幡雖然不是專門的防御靈器,但作為中品靈器,它被全力激發形成的光罩並不比袁福通用血道神通激發赤炎鼎形成的光罩弱,如果想突破,靠一般的靈器攻擊明顯是不夠的。由於四靈幡靠地煞來支撐,並不消耗法力,所以想通過消磨防御的方式來對付這陣法也是行不通的。有了這個陣法,流雲宗在這陣法能持續的時間裡就立於不敗之地。

最早趕來的是離得最近的袁福通,當他繞到土龍坳後面的中心山峰上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明黃色的光罩。這個方圓二十丈左右的大罩子裡面有四個漓江劍派的人。袁福通就認識一個柳依依,其他都是進入靈境前才見到的。看到這麼大規模的防御陣法,袁福通暗自咂舌,卻沒有試探的意思。

看流雲宗弟子的架子是要靠這陣法和敵人決戰了,如果貿然去試探,萬一被當成敵人直接反擊就太冤枉了。不過既然流雲宗的弟子擺下這個架勢,那敵人也就快到了,自己先看看形勢再說,犯不著給別人當探路石。

袁福通剛找到一個好位置把自己隱藏好,一個紅色的飛梭幾乎是貼著地面飛了過來,卻是烈陽宗的五人就已經趕到了。飛梭五人停在了流雲宗陣法半裡之外,宗龍收起飛梭,打量著這個巨大的防御法陣。這飛梭是烈陽宗那個火靈梭的仿制品,本身速度還可以,防護力也強,在靈境內使用還算安全。宗龍本身在陣法上有很深的造詣,見到敵人用陣法迎敵,自然有用自己的學識破陣的念頭。

宗龍正在研究陣法時,漓江劍派的人也趕來了。王寒等人是用飛劍低空飛行,用錢書文的靈葉盾做防護,速度也不慢。王寒五人並沒有和烈陽宗的人會合,而是在烈陽宗側面,也是距離陣法半裡的地方停下,其他幾人戒備,錢書文也開始目測這陣法,思索破陣之法。

袁福通看到同時到來的漓江劍派五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也咪了起來。果然還是讓自己等到了,現在四派中已經來了三派,恐怕最後一派也差不多要到了。

但是等和很久,回春谷的人一直沒有出現。流雲宗四人並不急躁,有陣法的保護,他們可以安心的在陣法裡打坐休息。而漓江劍派和烈陽宗的人卻已經有些急躁了。兩派的人看到流雲宗這個架勢,已經知道短時間內拿下流雲宗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他們從南北兩邊封鎖住了通往這陣法的路,一方面的確是因為大家互相並不信任,二也是為了阻止回春谷的人和流雲宗的人會合。一旦回春谷的人出現,那沒有強大陣法依靠的回春谷將成為打擊的目標。

按說感應到這麼大的靈氣波動,還有流雲宗的求援信息,回春谷的應該過來看看的。但現在回春谷的人遲遲不來,流雲宗的人看樣子是一心要固守待援,這讓處於進攻地位的兩派有些猶豫了。

全力進攻,未必能短時間拿下,如果在陣法前出現傷亡,恐怕兩派的合作也就到了頭了。現在回春谷的人潛伏不出,如果在這邊全力出手後偷襲一家,那後果就嚴重了。

“回春谷的人現在還不來,恐怕一時半會是打不起來了。”劉德看了外面一直保持戒備,卻沒有一點動手意思的兩派,嘆了口氣。現在流雲宗的四人都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敵人還不知道陣法的作用和威力。第一次交鋒,憑借劉德隱藏的手段,很有可能殺傷一個敵人,那實力對比就會出現大的不同,自己這邊的壓力也就小了。但現在雙方都顧忌沒有出現的回春谷,不敢動手,場面只能這麼僵持下去了。

“那我們就這麼僵持下去?他們有那麼大的耐心?”杜鵬程看著外面的兩派弟子,有些不信。“他們又不知道我們能支撐多長時間,他們不可能一直在外面等到靈境關閉吧?”

“這倒不會,他們不會那麼有耐心,一會可能就要上來試試手了,不過劉師弟說的也對,他們全力出手的可能幾乎沒有,最多陣法有沒有破綻而已。”文忠看著外面的形式,淡淡的說道。

看到文忠下了結論,杜鵬程和劉德也不好再爭論下去,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陣外。宗龍和其他幾個烈陽宗弟子在低聲商議著什麼,錢書文也在給漓江劍派的眾人講解自己的意見,面對王寒的提問,不時的搖搖頭,看樣子對破陣的把握不大。

宗龍和幾個同門說完之後,往漓江劍派這邊走了過來,王寒和錢書文也迎了過去。

“王師兄,流雲宗這陣法不簡單啊,小弟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不知貴派有沒有什麼收獲啊?”宗龍苦笑一聲,對王寒說道。

“我對陣法了解不多,更沒什麼見解,還是我這位師弟來說吧。”王寒拱拱手,對宗龍說道,說完轉身,對錢:“錢師弟,你給宗兄解釋吧,對陣法還是你比較精通。”

“好的。”錢書文對王寒點點頭,向宗龍說道:“我只看出一點皮毛,算是拋磚引玉,給宗兄參考一下。”

“錢師兄客氣。”

“這陣法看起來很像一個五行轉換法陣,而且像是把土屬性的靈氣轉換成其他四行靈氣的一個陣法,至於外圍為什麼有一層光罩,就不得而知了。”

“五行轉換,這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不過我只看出那光罩恐怕不是陣法形成的,而是由某件靈器做陣眼,用陣法的聚集靈氣來支持靈器的運轉,起到放大靈器威力的作用。”

“這種擺陣方式倒是聽說過,不過這陣法雖然也有聚靈的效果,但想要起到這麼大的效果恐怕還不夠吧?”錢那層光罩,的確不像是陣法形成的,剛才沒往這邊想,所以沒注意。

“那恐怕就是他們選擇在那裡布陣的原因了。肯定是有什麼東西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靈氣,足夠這麼揮霍。不過具體是什麼我也看不出來,也沒法分析。”宗龍搖搖頭,還了流雲宗這個底蘊最厚的門派,原以為提前埋伏一個人,再和漓江劍派的人聯手,一定可以拿下的,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這樣的底牌。

“既然看不出來,那就打一下試試,一旦接戰,陣法總會現出端倪,到時候就能看出更多東西了。”王寒看著兩人垂頭喪氣,一副無法破陣的樣子,出言提醒道。

“是啊,還是王師兄見多識廣,我光顧著觀察,忘了實戰起來能看道德東西更多了,那我這就回去准備。”宗龍得到王寒的提醒,猛的醒悟。他對自己的學識太自信,總是希望能一眼看出陣法的奧義,然後從容破陣,反而忘了可以用其他方式來破陣。

“好,我們也回去准備。”

看到三人商議結束,文忠在陣中站起身來,掐了兩手法決,打在陣法上。“准備一下,他們要開始試探陣法了。”

宗龍和王寒回到原位,兩派弟子開始緩緩推進,都是在距離陣法百丈的地方停了下來。

宗龍一揮手,烈陽宗的五人同時甩出一顆火雷。雖然神識不能延伸百丈,但單憑**力量和法力的助推,把火雷仍到百丈外還是沒問題的。

五顆雷火在陣法邊緣爆炸,聲音很響,但效果一點都沒有,光罩紋絲未動。宗龍卻並不在意,默默估算了一下。對袁興打了個手勢,袁興從腰間取出一個葫蘆,猛的擲出。看到袁興的舉動,陣後的袁福通眼睛眯了一下,卻沒有動。這麼標准的投彈動作,比自己要帥很多啊。

葫蘆撞在光罩上,猛的爆炸開來。雖然神識不能引爆雷火,但延時引爆的技巧對烈陽宗的精英弟子還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袁興這一葫蘆雷火的威力絕對不比袁福通的丙火雷差,一炸之下,頂級法器都要破碎。但光罩只是微微一顫,就又穩定了。

宗龍剛才一直盯著陣內的變化,看到這個結果,眉頭微微一皺,低頭開始沉思起來。能炸碎頂級防御法器的爆炸居然能這麼輕松的頂住,而且不用流雲宗的人指揮,看來這光罩的防御能力明顯是靈器級別。這防御來自於陣法中間的地方,看來應該就是陣眼所在了。

宗龍這邊剛剛分析出一點結果,那邊漓江劍派的人也開始動手了。因為神識的原因,百丈的距離限制了練氣期修士大部分的攻擊手段。烈陽宗用的事投擲雷火,而漓江劍派用的則是劍氣。

漓江劍派以劍派為名,對飛劍的應用當然有過人之處。劍氣並不是什麼罕見的手段,凡人中的先天武者使用一些上好的兵器時,都能用真氣凝聚劍氣,隔空數丈傷敵。但修仙者中的劍氣和那種劍氣卻有著本質的區別。以自身法力為根基,吸收飛劍本身的庚金之氣和殺氣,再加上本修煉的罡煞,凝聚成有質無形,聚散如意,變幻無方的劍氣,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傷敵於無形,幾百丈內都是攻擊範圍,是一門相當了得的神通。

不過修仙者使用的劍氣凝聚並不容易,不僅需要專門的功法,對飛劍也有很高的要求。想要隨心所欲的使用必須是結丹之後的修為。漓江劍派等人雖然有功法在手,由於修為的限制,才剛達到用法力吸收飛劍的庚金之氣來凝聚劍氣的境界,想把劍氣練到無形還不夠,不過跨越百丈距離攻擊已經不是難事了。

王寒像張軍和一示意,一黃一白兩道劍氣如兩道長虹一樣往陣法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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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開戰

袁福通看到這兩道威勢驚人的劍氣,微微一愣,轉而又有些歡喜。這種手段漓江劍派的人在和他對戰的時候並沒有使用,看到這麼大的威勢難免驚訝,這劍氣對他來說也是個威脅,現在有機會了解一下,對以後的對戰也有好處。

宗龍看到這兩道劍氣,臉色卻沒什麼變化,漓江劍派以劍修著稱,練氣期能凝練這種劍氣並不出奇,反而看的津津有味,不時的點評兩句。文忠也沒有在意這兩道劍氣,劍氣神通到了結丹期當然了得,築基期的修士用出也威力不小,但練氣期的修士用出來時沒有罡煞的配合,威力絕對大不到那去。

果然兩道氣勢極其驚人的劍氣打在黃色的光罩上並不比剛才袁興的雷火好多少,光罩稍微泛起一點漣漪,就沒有反應了。

“我,我說埋伏我的時候他們不用這招呢,原來是銀洋镴槍頭。”袁福通看到劍氣的效果暗自罵了一句,這招除了攻擊距離相當遠外,但論威力不過和用靈器攻擊相仿,並沒有多大的提升,而且看王寒他們的樣子,還要准備一下,遠達不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難怪不常用了。

王寒二人在釋放完兩道劍氣後並沒有繼續,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觀察陣法的錢書文。

“有什麼收獲嗎?”

“大致能確定陣眼的位置在陣法中央的地下,其他就看不出來了。”錢書文搖搖頭,雖然感覺到陣法中央有一股力量支撐著護罩,卻沒有弄清到底是如何運轉的,破陣也無從說起。

“漓江劍派和烈陽宗的各位,都已經試過了我這陣法,感覺如何啊?”看兩邊都停了手,不再攻擊,文忠卻高聲向兩派的人挑釁起來。流雲宗的人已經准備就緒,兩派卻是遠來的疲兵,如果現在讓他們開始進攻,總比一會研究出陣法的一些竅門,恢復到最佳狀態再來進攻好。

“說話的可是文師兄?小弟宗龍,對這個陣法十分佩服,不知是流雲宗那位師兄擺下的,我也好討教一二啊。”宗龍並沒有因為文忠的話動氣,而是很和氣的詢問著布陣人。

“原來是宗兄,呵呵,我倒是失敬了,烈陽宗這次居然是宗家的人帶隊,難怪有這樣的手段。聽說宗家底蘊深厚,在陣法一道上造詣尤為突出,不知宗兄有沒有興趣來破解一下我擺下的這座小陣啊?”宗家在烈陽宗的地位比文家還要高,宗家的子弟能出來帶隊的,都不是弱者。

“興趣倒是有,可惜水平未必夠,還要仔細准備一下才能和文師兄過招啊。”不理會文忠的激將,宗龍轉身吩咐烈陽宗的眾人打坐休息,自己就要往漓江劍派的方向走去。孔齊卻上前一步,在宗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面色平靜的聽完孔齊的話,宗龍沒有什麼表示,繼續往王寒那邊走去,王寒和錢書文已經在原來地方等待了,三人交談了一會,各自回隊,兩派弟子開始往前走,同時慢慢靠攏。每個人都將靈器祭起在胸前,隨時准備進攻。

文忠幾人也不敢怠慢,柳依依放出了聚水環,兩道光圈把四人都護住,杜鵬程的翠雲峰也在胸口盤旋,劉德也亮出了自己的飛劍,文忠沒有靈,反而坐在了三人中間,開始操控陣法。雖然一般靈器的攻擊攻不破陣法的防御,但十人同時攻擊的話陣法恐怕也會被打出破綻。這陣法並不怕車輪戰,怕的就是這種集中在一起的攻擊。

氣氛隨著兩派弟子緩緩前進的步伐慢慢凝重起來,陣後的袁福通也感受到了壓力。雖然在流雲宗的時間不長,也沒在流雲宗裡得到太多的好處,但這並不代表袁福通對流雲宗沒有感情,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流雲宗的人覆滅他還做不到。何況一旦流雲宗的人覆滅,漓江劍派的恐怕得益太大,自己報仇就更沒希望了,為了自己的那筆債也要幫流雲宗一把。悄悄移動自己的身形,袁福通向戰圈靠近,准備在關鍵時刻給漓江劍派一次狠的。

袁福通身形剛動,猛的感覺不對勁。有人在附近活動!

袁福通這時候同時使用著隱身術和斂息術,到達戰場的時候又早,一動不動的趴在那,沒人留意他這邊,所以一直潛伏著,沒被發現。但他剛才起身前用神識先在周圍掃了一遍,卻忽然感覺到有個地方神識碰到了阻礙。經過幾年來對纏絲手的修煉,袁福通的神識修為遠超一般練氣大圓滿的修士,一感覺不對立刻把神識收回,並未驚動對方,卻已經發現有人隱身往陣後移動。

雖然不知道對方用什麼手段在移動的時候還能隱去身形,無聲無息,連靈氣波動都沒有。但其他三派的人已經全到場,現在來的一定是一直沒有出現的回春谷的人了。袁福通馬上停止了活動,靜待著局勢的變化。

“動手!”

在兩派離陣法還有二十丈的時候,王寒喊出了命令。幾乎同時,一道銀光,一道金光從漓江劍派幾人中衝出,往陣法南邊二十丈的地方殺去,李兵的金磚已經漲大到衣櫃大小,也朝著飛劍攻擊的地方砸去。與此同時,錢書文已經撐起了靈葉盾,十幾片綠色的葉子飛舞,護住了本派的五人,秦良的天蠶網並沒有出手,而是浮在身前待命。

烈陽宗的人在聽到王寒的喊聲後也同時出了手,一面火紅的盾牌護住了眾人,兩道紅光飛出人群,速度極快快,幾乎和漓江劍派的飛劍同時到達了攻擊的地點。後面跟的是一條火龍,卻是由宗龍手中的羽扇發出來的。

這一連串的攻擊還沒到,流雲宗大陣南邊二十丈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忽然顯出四個人來,一把黃色的天羅傘旋轉起來,頂在了四人的上空。同時傘下傳來一聲大吼:“流雲宗各位快動手!”卻是劉富最先發現兩派的進攻不是朝著有陣法保護的流雲宗,而是衝他們這些正在潛行趕路的回春谷弟子而來。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邊是如何被發現的,但現在最要緊的是頂住這一波的攻擊,天羅傘被他放大到一丈方圓,遮住了四人的上空,希望能給三個師弟反應的時間。同時提醒流雲宗的人,讓他們出手,分擔壓力。

不過他明顯小看了兩派聯手的攻擊力度,在接連擋下四只飛劍的進攻後,劉富氣血一陣翻騰,法力運轉不暢,已經受傷了。天羅傘也落了下來。為了眾人的安全,天羅傘放大到極限,防御面是廣了,但防御飛劍針對一點的攻擊,需要消耗的法力太多了,劉富已經暫時無力再戰了。

回春谷的人為了能避開兩派的攻擊,順利的潛入戰場,一直用隱身術和隱匿陣法配合往這邊趕。面對兩派共同攻擊的時候只有劉富這個隊長提前發現不對,撐起了天羅傘防御,同時提醒流雲宗的人。

流雲宗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回春谷的人已經明白了情況。天羅傘剛從四人的上空消失,李兵衣櫃大的金磚已經迎頭砸了下來。有了劉富隊長為他們爭取的時間,兩只青色飛劍和萬畜袋的黑氣托起了沉重的金磚。不過這三樣東西都是攻擊利器,用來和沉重的金磚硬抗太不合適了,直到金磚壓到四人頭頂不遠處,才被三人頂住了下墜是勢頭。不過李兵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收回金磚,而是掐動法決,繼續下壓。

金磚從高空砸下,經過長久的蓄勢,可以同時壓制三件靈器。但下墜的勢頭已經沒有,光靠金磚本身,卻遠不是三件靈器的對手。李奇的萬畜袋又是一股黑氣衝出,和原本的那一道黑氣會合,頂住了金磚,其他兩人的飛劍已經和四只飛劍鬥在了一起,免去了四人被飛劍斬殺的命運。

不過一切在宗龍的火龍到來後變了樣,原本並不在意這條火龍的回春谷弟子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火龍本身是二階法術,在這個層次的戰鬥中根本沒有用處,被這法術外形迷惑的眾人並沒有太留意它,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明顯很致命的靈器攻擊上。直到火龍靠近,才發現這攻擊雖然外型是火龍,實質卻不是。

這條火龍是由宗龍手中的三火扇發出,由靈火,地火,和極陰火三種火焰糅合而成。靈火是外表,讓攻擊更像普通的火龍,威力卻是由地火和極陰火決定。回春谷的四人就是在火龍裡感到了地火的氣息,才發現上了當。這時劉富顧不得自己傷勢,撐起天羅傘,護住自己,這時候已經沒有能力保護其他人了。

李奇也看到了這個狀況,萬畜袋猛的發力,頂起了李兵的金磚,同時拿出一面好像由魚鱗組成的白色盾牌,放大後擋在了身前。

這時文忠已經召喚出了四靈獸,其他三人也都准備就緒,四人正要對烈陽宗的人發起攻擊,看到這面盾牌卻停住了手。

“是文師弟的白鱗盾。”杜鵬程指著李奇身前的盾牌喃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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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滅殺

流雲宗四人看到李奇拿出的盾牌都楞了,這件盾牌他們都認識,白鱗盾,也叫百鱗盾,由一百多片四階妖獸月白蟒的鱗片制作而成,聚散如意,進攻防御都很不錯。這盾牌原本是屬於文忠的弟弟文義的。

文義在流雲宗這一代的內門弟子中是知名人物,出身文家的文義資質比文忠略差,從小就被籠罩在哥哥的光輝之下,長大後就有些逆反。並不像哥哥一樣穩重謙和,反而十分的好勝鬥勇,很多內門弟子都和他切磋過,對他的靈器白鱗盾都十分熟悉。這次文義也進入了靈境,為的是和哥哥一爭高下,他並沒有參加哥哥的隊伍,而是拿著地圖要自己行動,想靠自己的表現壓過哥哥一頭。

文家的人也知道他的意圖,卻沒人阻止。靈境之行對每個參與的弟子都是一次寶貴的磨練,只要能活著出來,進步都很明顯。既然文義自己願意參加,而且有白鱗盾護身,安全不會有大的問題,族裡的高層就都沒反對,反而有幾個長輩很贊賞文義的舉動。文忠本人對弟弟也很關心,也把文義當成替補的隊員看待,希望在人員出現損失的時候讓文義加入隊伍幫他一把,畢竟文義的修為和靈器都夠核心弟子的標准了。現在白鱗盾出現在了回春谷的人手中,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文義已經被殺了,難怪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杜鵬程三人看著文忠,等待著他的命令。文義死在回春谷弟子之手,現在流雲宗和回春谷還是盟友,這蓄勢一擊到底打向那就成了一個問題。

文忠這一猶豫,回春谷那邊就遭殃了。有天羅傘和白鱗盾保護的兩人還好,剩下的楚雄和蒙天兩人都只有一把靈器飛劍,還被四把飛劍纏住,沒有東西護身。見到火龍卷來,只能躲閃,卻沒有辦法抵擋。楚雄是陣法高手,這時候卻沒有時間布置防御陣法,躲閃的時候被火龍擦到了右臂,地火攻破了楚雄護身的法力,極陰火立刻就附著到了楚雄的身上,楚雄整個右臂立刻燒了起來。然後往全身蔓延,把楚雄燒成了一個火人。

解決完楚雄後,火龍並沒有停留,直接衝向了也沒有防護的蒙天,雖然沒有了極陰火,單憑火龍中蘊含的地火,也能殺掉沒有防護的蒙天。蒙天並沒有坐以待斃,一拍腰間的靈獸袋,一片嗡嗡聲中飛出一群金色的小蟲,直接衝向了火龍,自己卻閃到了劉富的身後。

那群金色的飛蟲衝向了火龍後,立刻發出嗶嗶啵啵的炸裂聲,飛蟲迅速的被地火全部燒死了,卻成功的拖延了時間,火龍燒完了飛蟲再撲向蒙天時,劉富的天羅傘已經把蒙天納入了保護範圍了。火龍在天羅傘上撲騰了幾下,耗盡了力量,消散了開去。這時楚雄已經被燒成了灰燼,只留下乾坤袋和飛劍落。李奇的萬畜袋分出一道黑氣,卷起了乾坤袋和飛劍,收了起來。

看到回春谷已經有一個弟子陣亡,而烈陽宗只留了兩人駕馭飛劍繼續攻擊回春谷的三人,其他三人都做好了防御的姿態,而漓江劍派也擺好了防御的陣法,准備應對流雲宗的進攻,文忠嘆了口氣,現在已經失去了進攻兩派的最好時機,現在即使進攻也不會有太好的效果了。烈陽宗和漓江劍派的人卻都露出了笑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這邊防御沒布好的時候流雲宗沒有進攻,但現在就算進攻也不怕了,回春谷一死一傷,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

“回春谷的各位,快向我們靠攏,我開陣掩護你們!”文忠先是用神識向同門吩咐了幾句,然後高聲向正在向大陣靠攏的回春谷三人喊道。聽到文忠的喊聲,劉富三人大喜過望,已經准備用土遁符逃走的三人聽到文忠的話,顧不得思考剛才流雲宗的人為什麼不出手,立刻加速往大陣趕去。在這裡用土遁符很有可能傳到中心山峰上,實在太危險了,現在流雲宗肯給他們保護,當然比靠運氣搏命要強。

眼看回春谷的人向大陣靠攏,烈陽宗和漓江劍派的人立刻加緊了攻擊。現在回春谷就是一塊肥肉,兩派要爭取多咬下一塊來。王寒和宗龍用神識交流了一下,開始默默的准備。既然一會流雲宗要開陣接應回春谷的人,那也是一個破陣的機會,需要好好把握。

文忠召喚的四靈獸就在陣法外,這個時候已經聚集在了一起,對漓江劍派的發起了攻擊,巨木,劍氣,火焰,冰箭一股腦的往五人攻去,卻被靈葉盾輕松的擋下,並沒有影響到漓江劍派的攻擊,兩派的人也沒有理會這種騷擾性的攻擊。不過這給了回春谷三人莫大的鼓舞,在兩件防護靈器的保護下,三人已經到了陣法邊上,等待著陣法的開啟。烈陽宗和漓江劍派的人也在王寒和宗龍的指揮下移動著,幾把飛劍在回春谷三人到達陣邊後也停止了攻擊,幾把飛劍在他們上空盤旋,等待著時機。

看到兩派停止了攻擊,劉富沒有欣喜的神色,反而擔憂起來。現在漓江劍派和烈陽宗明顯是想在流雲宗開啟陣法的瞬間圖謀破陣,這麼明顯的意圖相信流雲宗的人也都看得出來,那現在流雲宗還開不開陣保護回春谷的人就不一定了。如果流雲宗不開陣,那自己這三人可就只能用土遁符賭運氣了。

流雲宗並沒有讓他失望,文忠看三人已經到了陣邊,立刻喊道:“諸位靠著護罩,我放各位進來。”同時掐動法決,陣外的護罩一陣抖動,回春谷三人依靠的地方慢慢變軟,三人往後一靠,感覺好像靠著厚重的軟泥一樣,再往後一使勁,護罩居然慢慢的往裡面陷,他們的身體也往護罩裡面移動了一點。王寒等人注意到了護罩的變化,王寒的銀色飛劍往下一扎,打在了護罩頂上,卻沒有出現三人身邊的那種情況,王寒立刻收回了自己的飛劍,停在了手中。這護罩是由四靈幡形成的,與文忠心意相通,雖然借用了陣法的力量,但文忠仍能控制護罩做出這麼高難度的事情,如果換做陣法形成的護罩就只能全盤削弱護罩才能放人進來了。

眼看回春谷的三人正緩緩進入護罩,大陣其他地方卻沒有出現什麼破綻。王寒和宗龍對視一眼,都驚異於這護罩的神妙,卻同時下定了決心。宗龍揮動了三火扇,同時扔出一顆火紅色的丹丸。王寒卻是右手冒出一道白光,附在了銀色的飛劍上,飛劍上的銀光猛的一張,白的耀眼。其他幾人的攻擊靈器也同時出手,往回春谷三人所在的地方打去。

劉富三人也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是時候,如果撐不過這一關,就是個必死的下場。劉富噴出一口精血,天羅傘又旋轉了起來,李奇也是一口鮮血噴在白鱗盾上,白色的盾牌吸收了精血泛起了紅光,也漲大到護住全身,一部分鱗片飛舞起來,在李奇身邊旋轉。蒙天沒有護身靈器,其他兩人也沒功夫保護他,只能把飛劍停在胸前,自己使勁往後擠,想早些進入護罩內。

杜鵬程的翠雲峰已經飛在了空中,隨時准備落下,柳依依的玄水也凝成了一面盾牌,擋在了護罩軟化的地方,文忠控制著的四靈獸張開大口,彙聚著靈氣,准備攻擊。

就在劉富三人身體一半擠入護罩,一半還在護罩外的時候,兩派的攻擊來到了。伴隨著一連串的碰撞和三人狂噴的鮮血,旋轉的天羅傘和飛舞的鱗片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三人還沒來的及高興,猛的感到身後的護罩由軟變硬,將三人卡在了那裡,再也無法後退分毫。

“文忠你害我!”劉富一聲大喊,就要伸手去那土遁符逃走,卻發現自己已經已經被護罩困住,除了心意相通的靈器,其他東西都已經動用不了了。

“看看你師弟用的靈器吧。”文忠聲音中充滿了冷峻,面目也有些猙獰。

這時王寒銀光閃耀的飛劍已經斬斷了蒙天的身體,劃破了李奇的白鱗盾,朝劉富飛來,瞬間劃破了他的天羅傘,這才耗盡了力量,飛了回去。一個火紅色的丹丸也來到了三人所在的地方,一股狂暴的氣息從裡面透出。

“是裂空雷。”劉富已經認出了這火紅色的丹丸,烈陽宗金丹築基後期高手可以凝練的雷火,威力足夠把他炸成塵埃。

看了一眼李奇的白鱗盾和惶恐的面容,劉富明白了流雲宗動手的緣由,心中已經是一片黯然。漓江劍派和烈陽宗是殺手,流雲宗也在最關鍵的時候出賣了自己,這時候已經沒有活路了。劉富臉上顯出一片青色,張口一吐,一道細微的青光飛了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紅色的丹丸在空中爆炸,被卡在護罩處的劉富和李奇被炸成了肉末,護罩也被炸出了一個大洞。主持陣法的文忠一口鮮血吐出,已經被這丹丸震傷。不過文忠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勢,而是加緊掐動法決,彌補被炸開的護罩,杜鵬程的翠雲峰旋轉起來,迎上了從缺口衝進來的幾把飛劍。柳依依的玄水和聚水環也都堵住了缺口處,護住了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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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激鬥

鏘鏘,當當一陣亂想,趁著護罩被炸出一個大缺口的機會,三把飛劍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護罩內,和早就蓄勢以待的翠雲峰撞在了一起.柳依依的玄水剛才直接堵在了缺口處,減緩了飛劍襲來的速度,給翠雲峰足夠的反應時間,所以三把飛劍都沒有偷襲成功,被翠雲峰撞了開來。眼看翠雲峰已經和飛劍鬥在一起,柳依依收回玄水,用聚水環的光圈把四人所在地牢牢圈住,玄水附著在光圈上,加強防御。

柳依依剛布置完防御,外面李兵的金磚已經衝了進來,不過被翠雲峰直接撞了出去,讓這個重型武器沒有發揮的余地。三把飛劍瞅到空子,猛的攻擊柳依依,但有玄水和聚水環雙重防御,一時間沒有什麼戰果。剛攻擊兩下,翠雲峰已經擊退金磚飛了回來,又和飛劍鬥在了一起。

王寒的飛劍在擊破回春谷三人的防御後已經收了回來,原本耀眼的銀光也暗淡了許多,恢復了正常,王寒本人卻稍微有些疲憊。剛才王寒右手放出的白光是他的殺手锏,是進入靈境前師門長輩在他右手留下的兩道庚白劍氣之一,附著於飛劍之上能極大提升飛劍的破防能力,不過使用的時候對身體負擔很大。敢才一經應用就破除了白鱗盾和天羅傘,雖然當時兩件靈器已經被各種靈器攻擊了一遍,主人也剛爆發過精血,處於虛弱狀態,但能擊破防御靈器也說明了這劍氣的威力了。和袁福通鬥那一場開始時是不舍得用這劍氣,當想用的時候發現袁福通用的是中品靈器,就是用了也破除不了,最後袁福通逃走時已經沒有用了。

這次一擊建功,讓王寒信心大增,不過看到宗龍扔出的裂空雷,剛興奮起來的心情就低沉了下去。這東西也是大殺器,威力超過一般靈器的攻擊,就是不知道宗龍手中還有多少。

不過現在還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王寒相信有自己剛才那一擊的震懾,烈陽宗的人輕易不會和自己翻臉,相信剛才宗龍用出裂空雷也是同樣的心思,大家在擊敗流雲宗前肯定能保持合作關系的。看了宗龍那邊一眼,發現宗龍也正像他望來,兩人對視一眼,都收回了目光,開始關注戰局。

在文忠的主持下,護罩本身正在迅速的恢復著,原本一丈方圓的缺口已經縮小了一大半,李兵的金磚在放到最大的時候已經衝不進缺口,只有三把飛劍在裡面來回飛舞,不過有聚水環的保護和翠雲峰的干擾,也沒有撈到什麼便宜。眼看再過一會護罩就要恢復正常,柳依依和杜鵬程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忽然一個金色的圓環從烈陽宗的人群中飛出,杜鵬程催動翠雲峰剛要准備去撞,卻發現這圓環停在了缺口處,並沒有衝進護罩。這時三把飛劍又纏了上來,杜鵬程一時也沒有理會金色圓環。護罩正在緩緩恢復,當觸及到這圓環的時候卻停了下來,一會功夫整個護罩就剩下圓環所在的地方沒有恢復了。

“漲!”

隨著一個紅臉漢子一聲大喝,金色圓環猛的變大,護罩的缺口也隨之變大,原本已經快要消失的缺口猛的漲大到一丈方圓,正是剛才被炸開的大小。紅臉漢子名叫肖傑,用的靈器是禁錮金環,平時都是用來困人用。這金環有壓制護罩的妙用,一旦將人套住,金環往裡一緊,就會將被套人的護罩壓縮到貼身狀態,甚至壓破,甚是厲害。不過現在卻是把這功能反著用,不是向內壓縮,而是往圓環外壓縮,一下就撐出了一個大缺口。不過效果也就這樣了,缺口擴大到一丈方圓後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任憑肖興如何用力,都不能將缺口再擴大,和文忠僵持了起來。

李兵的金磚看到機會,缺口忽然擴大,趁翠雲峰還在和其他飛劍糾纏的時候猛的一衝,進了護罩,往柳依依砸來。翠雲峰連忙撇開三把飛劍的糾纏,和金磚撞在了一起。當翠雲峰想把金環撞開的時候,每次都被金磚攔截,沒有成功。柳依依的玄水和劉德的飛劍更是對金環造不成大的影響。宗龍這時已經揮動了三火扇,一道火龍衝向了缺口。王寒也恢復了疲憊,飛劍從手中飛出,一道銀光衝進了護罩,護罩內的局勢立刻變的對流雲宗大大不利起來。

“劉師弟,用金絲繩吧,攻勢太猛,我們已經沒有機會各個擊破了。”文忠看到形勢危急,對正在用飛劍幫忙的劉德下了命令。

“好。”劉德往腰間一拍,一道土黃色的光芒飛了出來,卻是一條繩子直接往金環上飛去。護罩內的幾把飛劍連忙往金絲繩上斬去,奈何這金絲繩是件專門拿人的靈器,原本是准備埋伏起來抓人用的,飛行極其迅速。繩身若軟不受力,質地也非常堅韌,飛劍在上面斬了幾次都沒有對金絲繩照成什麼影響。金絲繩避開了來堵截的金磚,纏在了撐起缺口的金環上。劉德猛的一發力,正在和護罩僵持的金環被拉進了護罩。

這金環把所有的力道和威力都用在了和護罩對抗上,拼命的壓制護罩不能合攏。被金絲繩橫向的一拉,立刻就離開了原位。肖興眼看自己的靈器被人拉住,連忙掐動法決想往回收,卻被劉德的繩子牢牢鎖住,動彈不得,不過劉德也沒有精力干其他事了。

沒有了金環的阻撓,缺口立刻開始縮小。這時候王寒的飛劍已經衝進了護罩,擊打著聚水環的光圈,給流雲宗眾人制造了更大的壓力。柳依依聚水環的防御也快到極限了,本人更是被震的氣血翻騰,法力將近枯竭,已經開始往聚水環上噴精血來支撐了。

陣法外面,宗龍的火龍也到了陣前,缺口處卻還未彌合。這時候原本還在用法術騷擾的四靈獸猛的飛起,堵在了缺口處。黑色的玄武最先撞在了火龍上,一撞之下玄武變成了一團癸水精氣撲在了火龍上。靈火和地火被這精氣一澆,立刻就弱了不少,沒有了開始的威勢。

火龍剛要前進,青龍和白虎也已經衝了上來。轟的一聲自爆開來,火龍的火焰被炸散了一半,威力也削弱了大半。最後撲上來的朱雀一聲長鳴,渾身冒出火焰和火龍纏鬥在了一起。

“爆!”隨著文忠的一聲低喝,火紅的朱雀抓著火龍爆了開來,朱雀消失的同時火龍也消失了。四靈獸被人打散並不會傷到文忠,耗費法力再召喚就是,但自爆卻不一樣,對施法人也有不小的傷害。不過文忠並沒有理會這點傷害,因為宗龍的第二條火龍已經接近了。一陣光華閃過,剛才自爆的四靈獸又出現在了缺口前,又是一輪自爆攻擊開始了。

眼看自己的火龍被一次次的自爆攻擊阻擋,陣內的流雲宗弟子也沒有崩潰的跡像。流雲宗的人如此堅韌,讓宗龍一陣頭疼。流雲宗果然不愧是第一大派,現在能投入的攻擊力量都已經投入了,鬥了這麼久都沒擊潰他們的防御。眼看陣法的護罩就要恢復,陣內的劉德也鎮壓了肖興的金環,用金絲繩開始參與防守,一時間擊潰流雲宗已經無望。宗龍摸了摸手中的裂空雷,有些猶豫。

這東西並不易得,他進入靈境前也不過是弄到兩顆。剛才用了一顆,他手裡也就剩了一顆,如果現在用了倒是肯定可以擊破流雲宗的防御。但之後呢?回春谷已經被全滅,如果流雲宗被全滅或擊散,那失去了殺手锏的烈陽宗會不會成為漓江劍派的下一個目標呢?剛才王寒用出的那道銀光可是犀利至極,自己這邊一共一個防御靈器,一旦破防那就是滅頂之災。但現在不用,等流雲宗的陣法恢復,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宗龍正在猶豫的時候,王寒也感到一陣焦急。陣法的護罩正在迅速恢復,一旦缺口合上那剛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回春谷三人都死在了陣法邊緣,乾坤袋有三個都落在了陣內。看來這個結果是流雲宗精心設計的,如果這一波打不下流雲宗,恐怕流雲宗會依靠大陣做縮頭烏龜,躲在陣中等待靈境關閉。

“秦師弟,你用天蠶網去纏住翠雲峰,讓李師弟的金磚有機會砸他們。”王寒看到始終不能擊潰流雲宗的防御,心中焦躁,思量了一下,把最後的生力軍也派了出去,防御就剩下錢書文的陣法和靈葉盾,不過這時候烈陽宗也不會有功夫來陷害盟友,就是爭鬥也是等拿下流雲宗後的事情。

秦良的天蠶網一加入戰鬥,陣內的形式立刻大變。張開的天蠶網一下就網住了最活躍的翠雲峰,即使杜鵬程用精血提升威力,翠雲峰的速度也緩慢了下來,無法遮擋那麼多的攻擊。其他飛劍和金磚一起開始猛攻聚水環,劉德的金絲繩來往交織,盡力阻擋著幾人的進攻,不過李兵的金磚得到施展的機會,猛的撞擊著聚水環的光圈,柳依依已經被震的鮮血狂噴了。

在這危急時刻,一到赤紅色的光芒從陣後飛起,沒有理會陣內激烈的戰鬥,直奔漓江劍派的眾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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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復仇

袁福通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兩派共同攻擊回春谷的時候,都是兩人防守,三人進攻,而且戒備心極強,在那個時候動手很難取得好的戰果。後來回春谷的人依靠陣法,袁福通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只要流雲宗和回春谷的人一會和,那這絕對將成為一場持久戰,自己就只能在旁邊埋伏下去了。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讓袁福通目不暇接,震驚不已。密集的攻擊,王寒的飛劍,宗龍的雷火,流雲宗的落井下石,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袁福通還沒反應過來,回春谷的人已經全滅,陣法也被打開缺口了。

其實第一輪的進攻雖然密集,袁福通卻沒有太在意,這樣的攻擊他也能輕松頂住,何況回春谷還有三個人,兩件防御靈器。但後來王寒和宗龍的攻擊就太厲害了,雖然沒有看清王寒的動作,但他飛劍閃耀的銀光和豐碩的戰果讓袁福通吃了一驚,斬殺一人,接連劃破兩件防御靈器,這不是一個下品靈器迎該有的攻擊力。看到後來王寒的飛劍又恢復了正常的狀態,袁福通才放下心來。當初王寒要是能一直保持這種強大的攻勢,自己早就被他殺掉了,應該是運用了某些秘法,強行提升的威力吧。

如果說王寒的秘法袁福通還想著如何應付,那對宗龍的雷火袁福通就是垂涎欲滴了。袁福通本身就喜歡用雷火攻擊,一度雷火還成為他的主要攻擊手段。但他現在的丙火雷在這種等級較高的戰鬥中已經沒有大用,就算幾葫蘆一起炸也炸不破敵人靈器的防御,原本的利器現在成了偷襲騷擾的工具。但宗龍的雷火讓袁福通看到了希望,如果有大批這種東西,就是在築基期也是不錯的手段啊。

至於流雲宗的背叛,雖然出乎了袁福通的意料,但想想也能理解。如果放回春谷的人進陣,最後不過是個僵持的局面,回春谷的人不可能交出自己的收獲,大家的任務都玩不成。如果在回春谷幾人死在陣內,陣法再能彌合住。那所有的靈藥和靈器都會落到流雲宗的手裡,任務也就完成了。出現後面的情況不過是流雲宗的人高估了自己陣法,低估了烈陽宗人的手段,沒想到裂空雷的威力如此強勁,趁陣法出現破綻的時候直接把護罩炸出難以迅速彌合的缺口而已。那次爆炸應該是損害了缺口處由護罩保護的陣旗,所以缺口附近的護罩才顯的脆弱,恢復緩慢,能被金環撐起,其他地方的則沒有這個情況。

沒弄清全部情況,但感覺自己認識到真相的袁福通就絕了幫流雲宗抵抗的心思,而是仔細尋找自己報仇的機會。流雲宗這些人能這樣對待盟友,恐怕自己這個同門出去幫忙也會被當成炮灰。趁著戰鬥還在焦灼狀態,袁福通在陣後換了一身衣服,變幻了身形,准備出手。修煉過精血魔仙道的袁福通對身體的控制相當的嫻熟,筋骨肌肉都能隨心而動,一會功夫一個矮胖的紅臉白袍道人就出現了。

在袁福通准備就緒不久,戰局終於向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漓江劍派投入了所有的攻擊力,防御力降到最弱,流雲宗還在堅持,牽制住了兩派所有的攻擊力。見到秦良的天蠶網也進入陣內,和翠雲峰糾纏在一起,袁福通再不猶豫,青木劍悍然出手。

猶如一道赤虹劃過,青木劍迅速劃過這數十丈的距離,殺到了漓江劍派眾人的跟前。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加入戰局,看樣子還是個核心弟子。張軍直接就想把飛劍撤回,抵擋青木劍。

“不要理會它,錢師弟負責防御,其他人全力進攻,先破陣再說。”王寒掃視了青木劍一眼,阻止了張軍想要回援的舉動。這並不是王寒一直擔心的袁福通的攻擊手段,青木劍從靈氣波動和速度上看都不過是下品靈器,有錢書文的靈葉盾守護,不可能傷到人。現在攻來不過是幫流雲宗緩解壓力,爭取讓陣法復原而已。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擊潰流雲宗的人,陣外這一個人成不了禍害。

抱定這個念頭,王寒沒有理會這紅色的飛劍,而是全力攻擊著已經搖搖欲墜的聚水環,只要攻破這道防御,流雲宗就要被擊敗了。

果然不出王寒所料,青木劍雖然來勢洶洶,但卻被錢書文牢牢擋住,幾次突襲都沒有突破靈葉盾的防御。眼看青木劍的牽制沒有效果,流雲宗四人的心情從欣喜到失望,陣法的護罩還沒有修復,陣中的防御已經要頂不住了。本以為意外出現的飛劍能減輕壓力,沒想到王寒這麼決絕,反而加緊了進攻。

在流雲宗四人苦苦掙扎的時候,袁福通也駕馭著流光劍從陣後貼地飛出,繞過了鬥爭最激烈的陣法缺口處,往漓江劍派眾人所在的地方飛去。看到袁福通矮胖紅面白袍的新造型,在場的眾人都沒有認出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出手。不過他一個人的實力已經不可能影響局勢,兩派都有人專門負責防御,並不怕他的突襲。

只有專門負責防御袁福通攻擊的錢直觀察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道人,忽然感覺那裡有點熟悉。一時間也想不起來。眼看這道人越來越近,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這道人腳下的飛劍他見過,是袁福通的。難道袁福通死在他的手裡?那他為什麼要找自己的麻煩,還幫流雲宗的人?

難道他就是袁福通!

剛想到這個可能,錢書文猛的一驚。如果是袁福通來報仇,那這個時機實在是太好了,其他人都被流雲宗的人纏住,就剩自己一個人防御,如果他用赤炎鼎攻擊,恐怕幾下就能砸開防御。但他為什麼不用赤炎鼎呢?這飛劍能比赤炎鼎好用嗎?難道不是袁福通?

錢書文正在思考這個糾結的問題,袁福通已經做好了准備。他的位置在烈陽宗和漓江劍派的連線上,這樣距離烈陽宗的人最遠,防止了烈陽宗的人干擾他出手。離漓江劍派的人不過十余丈,但他們還在一心攻擊流雲宗四人,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有一個錢書文負責保護所有人。

袁福通收回青木劍,猛的一口精血碰在劍身上,本身已經變成赤紅色的青木劍立刻變的鮮紅,又變成一道赤虹殺向錢書文。錢到袁福通噴血的動作,知道這攻擊要厲害不少,身前除了靈葉盾的本體外,還從其他人身前抽調了幾片靈葉飄在盾前,形成多重防御。青木劍得到這精血的加持,威力暴漲,一下就擊破了幾片靈葉的防御,卻沒有殺向錢書文,而是繞過錢書文盾牌的本體,往王寒殺去,打的是擒賊擒王的主意。這時王寒身邊只有幾片靈葉保護,眼看就要抵擋不住,情況已經危險之極。

“好膽!”王寒一聲大喝,他沒想到錢書文居然沒有擋住這紅色飛劍,而且這飛劍獵殺的目標居然是實力最高的自己。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進攻,右臂一甩,白光大盛,醞釀了一下,庚白劍氣脫手而出,衝向了青木劍。

“鏘。”

剛擊破數片靈葉防御的青木劍在力道將盡的時候被庚白劍氣迎頭撞上,瞬間被劍氣擊敗,落在五人中間的地上,動彈不得。庚白劍氣沒有停留,直接奔袁福通而去,想要順勢解決掉這個搗亂的道人。錢到王寒無恙,還擊落了攻來的飛劍,提起的心又落了下來,解散了聚集起來的靈葉盾。其他三人見危機解除,也放松了警惕,把精力全放在進攻流雲宗上面,希望能拿到首功。剛才王寒回頭,一時間出不了手,正是他們拿彩頭的機會。

看到朝自己殺來的庚白劍氣,袁福通微微一笑,放下心來,心道終於把這東西引出來了。這劍氣明顯是王寒的殺手锏,無論進攻防御都有不俗的威力。如果王寒不用出來,恐怕一會炸不死他。現在王寒用了劍氣,一時半會沒法再用了。這劍氣雖然攻擊不錯,不過沒有和飛劍融合,對自己威脅就太小了。胸前赤炎鼎稍微放大,擋住了襲來的劍氣,同時手中開始掐動法決。

“袁福通!”王寒用過庚白劍氣,暫時處於無力狀態,沒有繼續進攻流雲宗,而是關注著自己劍氣的戰果。當他看到這矮胖道人紅臉上的微笑和胸前的赤炎鼎時,猛的驚醒,叫了出來。這個笑容是袁福通逃走時出現過的,加上那旋轉的赤炎鼎,這道人絕對是袁福通!

不過他剛喊出來,其他人已經聽不見了。落在幾人中間地上的青木劍爆發出一柱衝天的紅光,罩住了漓江劍派的五人,限制了五人的行動。一股狂暴的能量從劍身上爆發開來。靈葉盾分出的葉子好像被狂風吹到的青煙一樣,瞬間消散。只有靈葉盾的本體稍微堅持了一下,也變成一片殘缺的綠葉落。漓江劍派的眾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狂暴的能量撕成了碎片。

漓江劍派五人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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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媾和
  
     “哈哈。”

     眼看著漓江劍派所有的人都被殉祭的青木劍炸死,袁福通胸懷大暢。一邊感慨殉祭靈器威力的強大,一邊撐起赤炎鼎往爆炸中心衝去。靈器自爆後的威力非常集中,產生的衝擊波並不很大,袁福通輕松的衝到了那個一丈多深的大坑裡。

     地上靜靜的躺著五個乾坤袋和一個殘缺的綠葉,袁福通一揮手,拿起一個乾坤袋。袋子一入手,袁福通才明白怎麼回事。這幾個乾坤袋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空間之力保護,是檔次很高的東西,雖然比不上袁福通身上的那個紫金乾坤袋,但也能經的起像這樣的爆炸。這種乾坤袋如果不是專門用法決破壞,很難在一般爭鬥中誤傷。看來為了保護靈藥,各派還是下了功夫的。

     袁福通收起所有的乾坤袋和那片殘葉,正要轉身離開。他的殺手锏已經用了,好處也都拿到了。現在再讓他對上幾個核心弟子恐怕未必能討的到好,還是先走為好。

     “那位朋友,多謝你對流雲宗的援手之恩,還請留個姓名,出去後我們好報答你的援手之德啊!”文忠最先從震驚中醒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明顯是要找漓江劍派五人的麻煩,但間接也幫了流雲宗的大忙。陣中有漓江劍派四件靈器,沒了主人後都跌落在地上。杜鵬程的翠雲峰終於擺脫了天蠶網,又活躍了起來,就剩下兩把烈陽宗的飛劍還在陣中,流雲宗算是有了一個很好的喘息機會。

     “謝就不必了,我只是和漓江劍派的人有仇。說來我能成功殺掉這五人也多虧了你們糾纏住他們的靈器,我們就算各不相欠吧。我無意參與你們兩派的紛爭,這就告辭了。”袁福通變換一下嗓音,用一副蒼老的聲音回答著文忠的,同時放出赤炎鼎,緩緩退出大坑。

     “呵呵,既然這位朋友無意參與我們兩派的爭鬥,文師兄你又何必勉強呢?”宗龍看到袁福通亮出赤炎鼎,臉色一變。不過聽到袁福通的話,才放下心來,出言阻止了文忠的繼續勸導。

     袁福通退出大坑,對兩派九人拱拱手,踏上流光劍,轉身往南邊飛去。兩派的人看著這個矮胖道人遠去,同時長出了一口氣。文忠雖然沒有拉攏到幫手,但能意外解決掉漓江劍派已經是天幸了。趁著剛才那一會功夫,柳依依和杜鵬程兩個接近油盡燈枯的人都連忙吞服丹藥,想盡快恢復傷勢和法力,好迎接烈陽宗的攻擊。

     宗龍也松了口氣,這道人一上來就干掉了自己這邊的盟友,如果再幫流雲宗的人對付烈陽宗,那說不得就要集中全力先滅掉他,懷中的這顆裂空雷就要請他品嘗了。

     不過好在道人拿了戰利品後就識趣的退走,自己不用浪費這寶貴的裂空雷。剛才那驚天的一擊宗龍也已經明白了原委,必然是道人用了殉祭之術,犧牲一件靈器才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其他手段在練氣期都發揮不出這麼大的威力。

     想通了袁福通的手段,宗龍不禁佩服他的狠勁和手臂。這種秘法他也會,但根本沒有動用的念頭。靈器對築基期的修士都不是隨手可得的,殉祭一件靈器意味著毀滅一件靈器,一點修復的機會都不會有。這道人能有這份狠心和家當,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看他用一個丹鼎護身就敢轉身就走,可見這丹鼎也不是一般的東西。

     丹鼎!赤紅色丹鼎!

     剛想到這的宗龍心中猛的一驚。

     身家豐厚,赤紅色的中品靈器丹鼎,和漓江劍派刻骨的仇恨。這一切都指向了王寒和宗龍說過的一個人。雖然身形和容貌都和王寒形容的都不像,但修仙者換個面容還不簡單,無論是幻術還是煉體的功法都能輕易做到。判斷修仙者的標志是修煉的功法神通和法器,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袁福通了。

     一念至此,宗龍臉上冷汗直冒。如果這道人是袁福通,那他為什麼不和流雲宗的人一起?如果和流雲宗的人聯手,恐怕烈陽宗的人只有退去了。畢竟有中品靈器在手,靠現在烈陽宗幾個疲兵也傷不到他,只有自己的裂空雷才能傷到他吧。

     按捺住心中的躁動,宗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仔細分析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首先剛才干掉漓江劍派的人應該可以確定是王寒口中的那個袁福通。身形好變,神通和靈器難變。也只有王寒口中的袁福通才有這個家當和理由犧牲一件靈器對付漓江劍派的人,畢竟殉祭要耗費不少時間,殉祭成功後也保留不了太長時間,這靈器肯定是進入靈境後新殉祭的。

     其次,這人如果是袁福通,那他為什麼不幫流雲宗的人?袁福通是流雲宗的核心弟子是王寒推斷出來的,但從後來的情況看流雲宗的核心弟子裡並沒有這個人,那他是不是流雲宗的人就不一定了。

     那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對流雲宗是一個什麼態度?這點很重要。看他的樣子根本對流雲宗沒有一點憐憫之心,等到漓江劍派所有攻擊力量全部投入戰鬥後才動手,還改換了形貌,而不是提前出現減輕流雲宗的壓力。這樣看來他很可能不是流雲宗的人,或者是流雲宗的人卻不想和核心弟子混在一起。

     最後,他殺完漓江的人就直接退走,並不偏幫那一派,那他打的是什麼主意?難道是想等兩派兩敗俱傷,還是等烈陽宗的人也陷入和漓江劍派同一處境時再出手一次?如果是這樣,那現在和流雲宗再鬥下去還有意義嗎?

     這些念頭在宗龍腦中翻騰,雖然復雜,對宗龍這樣的精英來說不過片刻功夫就理清了頭緒。忽然發現再鬥下去可能要吃虧,宗龍開始籌謀其他的出路。這時袁福通剛剛消失在視野中,烈陽宗的人已經和流雲宗的人恢復了對峙狀態。

     “文師兄請暫且停手,不然我手中這顆裂空雷可要出手了!”宗龍計議一定,立刻高聲對文忠說道。這時文忠已經將護罩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沒完全弄好,而且沒有陣旗的支撐,這裡始終是個薄弱點,經不起裂空雷的轟炸。

     “哦,宗兄有何事要說?”文忠暫停了手中的法決,他當然知道裂空雷的威力,如果宗龍再用出來,陣法缺口必定補不上,恐怕流雲宗和烈陽宗只能魚死網破了。現在宗龍有和解的一項,說明他是心有顧忌了,既然雙方都沒有人死在對方手中,那一切都好說。直到現在文忠等人還不知道風三死在烈陽宗手裡,不然恐怕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文師兄果然深明大義。我們這些核心弟子鬥來鬥去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現在已經有兩派核心弟子覆滅,要是我們再鬥下去,恐怕四派都有覆滅的危險啊?”宗龍指指袁福通遠去的方向,對文忠說道,

     文忠沉吟片刻,一是思考,一是為柳依依等人恢復爭取時間。不過剛才戰鬥實在太激烈,柳依依等人都已經透支太多,猛的一停,身體立刻顯出了枯寂狀態,比剛才激戰的時候還要不如。雖然有靈丹幫助,一時半會還恢復不過來,現在不過是留下一點搏命的力氣而已。宗龍肯和他談判,恐怕也是看清了這點。

     “宗兄說的有道理,咱們核心弟子再鬥下去真可能被他人占便宜。那依宗兄之見該如何收場呢?”文忠現在處於弱勢,宗龍是因為估計袁福通才肯談判,當然要讓他開條件,自己看是否合適而已。

     “這樣,你要你們把肖師弟的金環歸還,漓江劍派四件靈器和回春谷弟子的幾個乾坤袋交出,回春谷的幾件殘破靈器我們平分。我做主補給你們十株築基靈藥。有這些靈藥,相信你們的任務也差不多夠了,回去也不會被門裡責罰。文師兄同意嗎?”看到文忠又談判的意願,宗龍也松了口氣,開出了自己條件。流雲宗的人團結的很,堅韌也遠超他的預計,直到現在還保留著拼死一擊的能力。自己如果用了裂空雷,肯定可以攻破陣法,但流雲宗最後拼命的手段恐怕也會讓烈陽宗元氣大傷,那就太不劃算了。要是袁福通去而復返,那就有覆滅的危險了。

     聽完宗龍的話,文忠有些猶豫。這樣做的話倒是不用和烈陽宗的人拼命,不過苦戰這麼久,便宜全被烈陽宗的人拿去,心中總是不甘。

     “不行!這麼干我們太吃虧。何況乾坤袋給了他們,要是他們不守信用直接離開,我們也沒有辦法。”杜鵬程最先反對,提出的意見也很中肯。

     “這條件太苛刻,不能答應,至少我們要拿一半。”劉德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只有柳依依在一旁沉思,沒有說話。

     文忠點點頭,示意兩人自己明白他們的意思,才高聲對宗龍說道:“宗兄這條件太沒誠意了,我們寧可拼上一場,也不可能把一切都交到宗兄手裡啊。”

     “呵呵,那以文兄的意思呢?”宗龍並不驚訝文忠的反對,這本身就是個討價還價的活。既然文忠沒有偷偷恢復陣法,那就說明流雲宗的人還是有誠意的。

     “我們也不多要,所有東西平分,我們把漓江劍派的四件靈器給你們兩件,乾坤袋也給你們一個,宗兄看如何?”

     這時候孔齊湊了過來,低聲的對宗龍說道:“那人上了中心山峰,有禁制阻隔,我的伏地蟲已經追丟了。”孔齊是隊伍中的偵查員,回春谷的人就是被他的布置在周圍的伏地蟲發現蹤跡的,袁福通因為是最早趕到,才瞞過了他的偵查。剛才袁福通離去,他也布置了伏地蟲追蹤,不過已經追丟了。

     宗龍一聽說袁福通失蹤,心立刻就提了起來。多了這個變數,那恐怕要對流雲宗讓出些利益了。

     “呵呵,文師兄沒有看清形勢吧?想要平分可是要拿出實力的。這樣,我再讓一步,乾坤袋可以給你們留下兩個,大家能拿到多少靈藥全憑運氣,其他東西都歸我們,如何?”宗龍知道對方不可能把乾坤袋都交給他,他也不相信自己的人品能那麼值得信任。

     “實力,我們只剩下同歸於盡的實力,難道宗兄想再見識一下靈器自爆的威力?”文忠聽到宗龍拿實力威脅,咬緊了牙關,起身把四靈幡往上提了半截。“憑這個,我們拿兩個乾坤袋和回春谷所有其他東西,宗兄同意否?”

     “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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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收獲
  
     宗龍看到從地下拔起的四靈幡,就知道今天討不到什麼好處了。他沒想到流雲宗這陣法居然連接了地下的煞氣,以地煞為能源,難怪可以長時間支撐如此大的護罩。剛才如果不是為了回春谷的人讓陣法出現缺口,自己就算用了裂空雷也傷不到陣旗,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明顯的缺口了。

     雖然現在烈陽宗在場面上占優勢,但文忠把四靈幡拉出來,就表示他有和烈陽宗同歸於盡的能力了。如果烈陽宗執意進攻,恐怕文忠會讓其他人帶著東西土遁走,自己把四靈幡引爆吧。雖然沒有殉祭術那麼徹底,但用地煞引爆靈器還是能做到的。地煞爆發加上靈器自爆,到時候恐怕真的是兩敗俱傷了。所以宗龍同意了文忠的提議,畢竟好處他還是拿的多的。

     文忠聽到宗龍同意他的條件,也松了口氣。雖然有同歸於盡的手段,但能不拼命還是不拼的好。現在落在陣內的乾坤袋有三個,還有一個落在了陣外,這也是他精心設計的。當時回春谷的人已經陷入了絕境,如果死在外面,那流雲宗就顆粒無收。因為自己的弟弟死在他們手裡,自己也不可能和他們和平相處,只能行險讓他們死在陣邊,至少能收獲些東西,讓其他人土遁帶走。沒想到最後居然能打成平局,這些東西能成為和談的籌碼,這是當初沒有想到的。

     “漓江劍派的四件靈器我們會馬上送出去,不知宗兄要這地上那一只乾坤袋啊?”雖然心中輕松許多,但文忠還是沒有放松警惕,烈陽宗的人沒有離開,陣法還沒有修復,安全就還沒有保證。現在要盡快結束交易,把烈陽宗的人送走。

     “就拿最外面紅色的那一只吧,我們退後三十丈,文兄讓人給我們仍出來吧。”宗龍也不知道那個會多些靈藥,不過依稀記得劉富的乾坤袋是紅色的,就點了這個。畢竟隊長有可能掌握所有的靈藥,如果是那樣,就賺大了。為了表示誠意,他特意退後了些。

     “好,劉師弟,你去缺口處把東西都給烈陽宗仍出去,那個金環也還回去,同時把陣旗布置在哪裡。柳師妹,杜師弟,你們掩護一下劉師弟。”

     “是。”三人同時答應道,文忠召喚出四靈獸,擋在缺口處,如果烈陽宗的人有異動,也好有個緩衝。

     劉德走上前,把幾件東西都收攏到一起,也沒有打開乾坤袋的禁制。在聚水環的護衛下走到缺口處,猛的把東西用法力擲出,同時插上了陣旗。一陣光華閃過,陣法已經初步彌合,不過還是擋不住裂空雷的一擊,文忠緊握四靈幡,看著宗龍的反應。

     宗龍這時候已經收起了所有東西,點驗一下後一揮手,烈焰中的人開始緩緩後退。

     “文師兄果然是信人,那我們就告辭了。”宗龍終於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氣質,好像和友人告別一樣,帶著烈陽宗的人退去了,方向正是袁福通去的方向。

     文忠並沒有放松警惕,還是一手緊握四靈幡,一手往掐動法決,同時指揮劉德往陣法上補充靈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陣法終於完全復原,現在就是烈陽宗的人去而復返也不怕了。

     陣法恢復後,文忠先揮手示意三人噤聲,然後一道法決打到四靈幡上,一道土黃色的光華從陣法外圍往四靈幡上聚集,幾個小蟲子被光華掃過,從地底竄出,然後被光華碾碎。如此反復幾次,確信沒有其他東西在陣內後,文忠才松開手,盤坐下來。

     “好了,應該把烈陽宗的耳目都清光了,可以說話了。”

     “文師兄,這是文義師弟的白鱗盾,師兄收起來吧。”劉德把殘破的白鱗盾遞給文忠。

     文忠接過盾牌,用神識仔細掃視了一遍,確定已經沒有弟弟文義的氣息,心中一陣難過。平息了一下心情,把白鱗盾收起,對劉德說道:“打開乾坤袋,看看收獲多少靈藥吧,任務最重要。”

     劉德也坐了下來,四人圍坐在一起,開始檢驗收獲。劉德和杜鵬程各拿起一個乾坤袋,略微一祭煉,打開後把築基靈藥都拿了出來。

     “一共是十九株,加上我們原來有的二十九株,一共四十八株。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了。再加上這兩件靈器,任務也算勉強完成了。”劉德指了一下地上的萬畜袋和蒙天的飛劍。劉富的天羅傘已經殘破,這兩件靈器卻是完好的,可以衝抵任務。

     “好了,既然任務已經完成,大家就趕快恢復傷勢,大陣還能支撐七天,我們爭取在七天內把傷養好,那樣基本就安全了。現在就剩下烈陽宗一隊人,我們如果傷勢痊愈,他們是不敢打我們主意的。”

     “那個道人呢?”四人剛要開始打坐修煉,柳依依突然問道。

     “那個道人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吧?他也算幫了我們的。”杜鵬程有點不理解柳依依的意思,隨口說道。

     “杜師弟說的不錯,我也感覺那道人對我們沒有什麼惡意。他滅掉漓江劍派的那一招是殉祭術,用一次很麻煩而且還要犧牲一件靈器,再用一次的可能很小,有陣法守護,就算他對我們有惡意,是再來一次我們也有機會逃走,柳師妹多慮了。”文忠分析了一下袁福通的手段,做出了判斷,其他兩人也都點點頭。

     柳依依還想說什麼,但張張嘴,沒有說出來。

     流雲宗在討論袁福通的時候,烈陽宗的五人已經到了伏地蟲追丟袁福通的地方。

     “宗師兄,就在這裡了。他是從這裡消失的。”孔齊指著前方一片樹林說道。

     宗龍擺擺手,示意眾人暫停,三火扇一動,一個小火球打向樹林。火球飛到半空,卻突兀的消失了。

     “是中心山峰的禁制。看來這個人不簡單啊,他知道這裡的禁制,還利用這個小禁制擺脫了追蹤。”宗龍也有一些關於中心山峰禁制的資料,不過他的神識還不能發現,只能用法術實驗。

     “那人見識這麼廣,而且實力這麼強,身家也豐厚。難道是散修盟那位高手新培養的弟子?”孔齊有些納悶,四大派的弟子都已經到齊,沒有這個人,只能往散修盟那邊懷疑。

     “可能性不大,如果散修盟有這種人才,各派應該早就知道了。我看是外國過來的高手多一些。說不定是進入靈境就殺了流雲宗的弟子,然後冒充的。他對靈境內的資料了解很多,對潛規則卻沒什麼了解,不然不會那麼貪心被王寒埋伏。”王楚卻想到了另外的可能。

     “算了,不用想了。既然那人有心甩掉我們,看來找到他的機會不多了。等出了靈境看上繳的靈藥就知道他是不是本國人了。那人手中應該有至少三十株築基靈藥,如果是外國人過來的,恐怕不會上繳給各派。”宗龍想了一下,示意大家坐下。

     “來看看我們這次的收獲吧。”等幾人坐好,宗龍取出了戰利品,開始點檢。

     “靈藥一共十六株,加上我們原本的三十七株,一共五十三株,任務也就夠了。”最先拿出的也是靈藥,畢竟關系到任務。

     “宗師兄拿八株,我們一人兩株,大家看怎麼樣?”孔齊提議道。烈陽宗雖然也是按收獲給獎勵,但宗龍身份太高,而且功勞的確也最大。沒有她的裂空雷,恐怕這些東西大部分都要落入流雲宗的手裡。

     “我同意。”其他三人紛紛表態。畢竟要是不同意可就得罪人了。

     “既然大家這麼說,我就愧領了。”宗龍也沒有推辭,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其他人也不會和他爭。只有從其他地方補償他們了。

     “靈器一共是五件,除了漓江劍派的四件外還有回春谷的一柄飛劍。大家正好一人一件,我拿這把飛劍,其他的大家來分一下吧。”宗龍拿出了五件靈器,放在了地上。肖興的金環早已經還給了他,不在這之列。

     孔齊等人看到宗龍拿了回春谷的楚雄的飛劍,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按規矩楚雄是他殺死的,飛劍本就應該給他,不用參與分配。宗龍用這個理由放棄拿靈器,一是剛才多拿了靈藥,要投桃報李。二是要拉攏四人,經歷過靈境的洗禮,四人回去後都會成為門內重點培養的對像。現在拉攏一下,以後對宗龍掌權有好處。

     大家共同戰鬥了這麼久,可以說是出生入死過了,這情誼本身就很深厚。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大家對宗龍的領導能力也都認可,也承認了宗龍的領導地位,所以很心安理得的接受宗龍的拉攏。何況有了這一段的經歷,在外人眼中他們也都打上了宗龍的印記。既然這樣,痛快的接受靈器才是最好的選擇。

     被兩派掛念的袁福通也很掛念他們,由於袁福通神識強大,處事也小心,剛走片刻就發現了追蹤來的伏地蟲。袁福通沒有直接用法力擊殺,而是把伏地蟲引到中心山峰的禁制處,利用禁制之力甩掉了這個追兵。然後袁福通恢復容貌,換回衣服後悄悄的又繞到了戰場後的山上,看是不是用流雲宗弟子的身份幫個忙,撿個便宜什麼的。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兩派正在分贓,確定已經沒有便宜可撿,袁福通也往山上走去,要找個地方查看一下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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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煉丹
  
     看了五個乾坤袋裡的東西,袁福通生出一種下山把另外兩派也打劫了的念頭,不過好在他還有些理智,知道自己的斤兩,沒有被貪欲擊倒,壓下了這個念頭。這次的收獲太多了,多的袁福通都有些吃驚。

     除了最重要的三十六株築基靈藥,乾坤袋裡居然還有大量的上品法器,極品法器。其他種類的靈藥也是一堆一堆,還有不少道書法決。靈石材料什麼的更多了去了。幸虧這幾個乾坤袋容量相當的大,不然還真是裝不下這麼多東西。看來漓江劍派的五個人沒少在靈境裡殺人,他們自己是不可能帶這麼多東西進靈境的。這些東西的品質都很不錯,應該是漓江劍派幾人精選過的,不過最後都便宜了袁福通。

     袁福通最先拿出的是靈藥,把所有築基靈藥收到紫金乾坤袋後,袁福通開始思考如何處理這些靈藥了。單純從靈藥數量角度講,這次靈境之行絕對算的上是圓滿了,但如何處理這些靈藥成為一個問題。如果靈藥少還好說,直接上繳就好了。但現在他手上一共有四十二株築基靈藥,全部上繳太驚世駭俗了,一旦上繳,恐怕自己立刻就站在了風口浪尖上。畢竟這些靈藥能湊成五套築基丹的主藥。這個數字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外門弟子應該獲得的,有這些靈藥完全可以自己煉制築基丹了。

     自己煉制築基丹!

     這個念頭一下子就蹦了出來,蹦出來後就很難按捺住。築基丹的單方他有,煉制方式也懂,現在靈藥也夠了,憑自己的煉丹水平,為什麼不自己煉制幾爐呢?

     築基丹的煉制對低級煉丹師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本身材料就少,當然要讓築基期以上的優秀煉丹師動手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所以沒有練氣期煉丹師煉制築基丹的先例。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自己有技術,有原料,為什麼不試驗一把呢?自己又不可能把所有靈藥上繳,出那麼大的風頭不是自己的風格。而且雖然各派宣稱上繳靈藥全憑自願,但恐怕還是會有一些手段來檢查弟子們的收獲。如果自己沒有處理好這些靈藥,被查出來樂子就大了。

     如果自己在靈境裡把靈藥全部煉制成築基丹,那一切都好說了,丹藥收藏在玉瓶中,誰也不會檢查一些密封的玉瓶。煉制五爐後,正好還剩下兩株靈藥,用來上繳任務,然後名正言順的回派內築基。

     思量好靈藥的處理方法,剩下的東西就好辦了。袁福通先翻了一遍收獲的道書,都是一些練氣期的修煉功法和一些應用法門。比較好的是有一本馴獸術,和一本傀儡術,還有一本錢書文的陣法心得,對袁福通很有幫助。不過現在沒有材料和時間,只能暫且放下。其他道書也都收起來,以後有功夫的時候參詳一下,增長見識很有用處。

     其他靈藥靈石都好說,直接收起就是了。但一大堆的法器袁福通不知道要如何處置了。這些東西在築基之前是很不錯的東西,但築基之後都是廢物,根本沒有多少作用。可以說這麼多的法器,不如一件靈器對自己有用,不過可以拿出去賣掉,勉強買件靈器。

     想到靈器,袁福通就想到自己身上這兩件。等自己築基成功後,自己的兩件靈器就可以曝光了。現在的他不過是個外門弟子,修為夠了,身份卻低,在門內也不敢使用赤炎鼎這樣的中品靈器,生怕有人覬覦。但築基之後就一切不同了,有了實力做支撐,再使用中品靈器就不會引起其他人的覬覦了。至於靈器的來歷完全可以推在靈境內收獲的,反正靈境裡人員混雜,拿到什麼東西都不奇怪。

     整理完東西,袁福通也想好了接下來這段時間的安排。既然下定決心自己煉制築基丹,首要的就是找齊築基丹需要的輔助藥材。袁福通藥材倒是都有,進入靈境時他幾乎把所有家當都帶來了,翻檢一下,很快就配齊了藥材。

     第二就是要找一個安全,清靜的地方來煉丹。現在靈境內活動的就剩下烈陽宗和流雲宗兩幫人,剛才袁福通也看到了兩派的情況。流雲宗的人估計會死守大陣,烈陽宗的人好像還不甘心,想給自己找些麻煩。

     以一對五,沒有殉祭好的靈器,袁福通還不想干這樣的蠢事。打不過,那只有躲開他們了。現在又一個好去處就是在這中心山峰上,地勢不險要但禁制密布,正是躲人的好地方。只要找個地方布置一下陣法,就可以安靜的煉丹了。

     袁福通想到這裡,就往山腰處走去。這中心山峰越往上禁制越厲害,如果想找安全的地方,還是往高處走比較好。自己知道一條能安全到山腰的路,不利用就太可惜了。算算時間,差不多楊海他們也快要動手進洞了,正好去見識一下。

     當袁福通趕到楊海等人所在的地方時,發現自己什麼都見識不到了。原本的空地現在已經被一團雲霧籠罩了起來,從外面是什麼也看不到,山洞的洞口也消失在了雲霧中。

     看到這種情況,袁福通也就放下了觀摩楊海破禁的心思。看來這一個多月楊海也沒閑著,不僅布置了聚靈陣法,還布置了幻陣和其他陣法。現在整個空地都被陣法籠罩,在裡面干什麼外面都看不到,聽不到,連靈氣波動都感應不到。袁福通並沒有修煉什麼養蟲,馭獸,傀儡等能幫助偵查的法術,也沒有傳說中的靈目可以看穿禁制陣法,現在想見識他們破禁,只能用暴力破除陣法,那樣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確定在這裡不會有什麼收獲了,袁福通繞過陣法,往山上走去。他的神識修為可以隱約感覺到禁制的方位,有赤炎鼎護身,倒是也能走。往上爬了大約有一裡多路,袁福通找到一個山坳,倒是一塊清靜的好地方。

     袁福通放下赤炎鼎,開始在周圍布置陣法。在流雲宗這些年,袁福通修煉之余也把從丁卯那裡得到的陣法心得研究過幾遍,雖然稱不上精通,但很多常用陣法用起來還是很輕松的。他本身帶的陣旗並不多,想布置些復雜的陣法也不夠,但錢書文是漓江劍派練氣期弟子中的陣法高手,他乾坤袋裡有大量的陣旗,而且品質比袁福通本身帶的要好很多。所以袁福通干脆從他乾坤袋裡拿出一套陣旗,擺設了一個聚靈陣和一個幻陣,把整個山坳護了起來。

     布置了一刻鐘,袁福通才把陣法布置齊全,在幻陣之中套了一個聚靈陣,有靈氣的支持,幻陣威力也會緩慢提升。楊海布置的也是這樣的,經過一個多月的聚靈,他那套幻陣已經做到完全隔絕裡面情況的地步。袁福通直接放置了幾塊中品靈石在幻陣陣眼處,雖然達不到那種完全隔絕的陣內情況的地步,但也足夠用了。

     將陣法搞定,袁福通開始准備煉制丹藥。這次煉制築基丹袁福通不准備用地火,因為靈境的地形他不熟,臨時找地火穴太困難,也沒有時間,所以袁福通決定直接使用石中火完成這次煉制。

     一爐築基丹煉制時間大約需要兩天,整整兩天不停的使用石中火煉丹,如果放在袁福通剛入門時,肯定是很困難的任務,很可能中途就會因為法力不濟導致丹藥全毀。不過經過四年的修煉,袁福通現在練氣十二層已經大圓滿,只要拿到築基丹就能馬上開始築基,法力和神識的修為遠比當年雄厚,連續一天使用石中火根本不是什麼難事,所以袁福通才這麼有信心,沒有地火也敢直接煉制築基丹。

     不過畢竟是煉制築基丹,材料難得,一旦煉制失敗,損失太大。袁福通還是很謹慎的先恢復了一陣,把狀態調整到最佳。然後又拿出長生丹經仔細研讀一遍關於築基丹的內容。流雲丹方裡雖然有丹方和煉制方法,但太粗糙,很多細節都沒提到,遠不如長生丹經講解的詳細和准確。

     花費半天時間,袁福通終於做好了所有准備工作,開始煉制了。雖然之前在腦海裡推演過煉丹的過程,但實際操作的時候還是出了點問題。問題出在赤炎鼎這裡,因為赤炎鼎也是被他第一次用來煉制丹藥,所以這靈器的特性袁福通並沒有把握准確,沒有想到靈器煉丹效果這麼好。

     最先放入丹鼎的是一種輔助藥材天蛇葉,青綠色的葉子剛放入赤炎鼎,袁福通就發現赤炎鼎內提純藥性的速度太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藥材已經提純的差不多了。袁福通按照以往用法器煉藥時的經驗,等到足夠時間把天蛇葉取出的時候,葉子已經被煉制成枯葉了。

     發現這一點偏差,袁福通重新估計了靈器的威力。原本以為不過是比法器煉丹時多蘊含些靈氣,能把藥材提純的更精粹,提升丹藥的品質。沒想到在煉制速度上也有這麼大的提升。袁福通猶豫了一下,放棄了直接用赤炎鼎煉制築基丹,而是先用赤炎鼎煉制了一爐蘊靈丹。這丹藥他煉制十分嫻熟,通過一次煉制能大致估計出赤炎鼎和普通丹鼎的區別,再煉制築基丹的時候就不會有什麼偏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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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回宗
  
     宗平的臉色在袁福通拿出兩株靈藥的時候變的鐵青,身上的氣勢猛漲,一股無形的壓向袁福通。一時間袁福通感到好像一座大山要壓下來似的,筋骨劇痛,渾身動彈不得,五感全部被限制,神識也被壓制在識海內,完全感應不到身外的情況,整個人好像陷入黑暗的虛空中一樣,不能呼吸,不能動彈。

     袁福通正感覺難受至極,眼看就要被這壓力壓的狂噴鮮血的時候,身體猛的感覺一輕,五感和神識也恢復了正常。卻看到文齊一臉的哂笑,對著宗平說道:“宗兄,大家開個玩笑,拿一個小輩撒氣算什麼?”卻是文齊出手擋住了宗平的氣勢,護住了袁福通。

     宗平面上稍顯尷尬,剛才話說的太滿,結果被袁福通用區區兩株築基靈藥翻盤,一時有些激動,反應過來也感覺自己有失風度,但也不肯承認,只是干巴巴的說道:“我看他能活著出來,試試他的本事而已。”

     文齊‘嘿嘿’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畢竟對方也是金丹期修士,不好太傷他的面子。眼看各派弟子已經把靈藥獻完,散修那邊也進行了一多半。門派弟子是把靈藥上繳,回門後再下發築基丹,而散修盟那邊是直接用靈藥換取築基丹,現場換取,很公平。

     等了一會,散修那邊所有人都已經換完了,文齊等人剛要讓眾弟子先去臨時駐地,幾個金丹期高手商議事情的時候,一直很沉默的李鳳飛說話了:“天青道長,這次情況不對啊?”

     天青道人眉頭也是緊皺:“恩,我這裡靈藥和往常差距不大,但四派那裡卻是少了幾十株靈藥,難道靈境內靈藥出產少了不成?”

     “這個可能很小,還是問一下文兄和宗兄吧,他們門中應該知道些情況。”王啟也提出了意見,畢竟漓江劍派也是核心弟子全滅,問出點情況還是好的。

     “這不太好吧,歷次靈境內的仇恨都是不追究的,如果這次破例,那我們四派以後可就沒有寧日了。”文齊最先反對,畢竟流雲宗的人是拿出最多靈藥的,可能在靈境裡結的仇也最多,萬一被人其他門派長輩知道自己子弟的死因,來找弟子的麻煩,就是他這個領隊的失職了。

     “是啊,一入靈境,生死不論。這是千年傳下來的規矩。我是不會逼迫我宗弟子靈境內情況的,你們也別想。”宗平最先站到了文齊這邊,這次他也是既得利益者,何況還是他的晚輩帶隊,更不能讓宗龍陷入可能的危險。

     “我看這樣,讓各派弟子分別向領隊說一下靈境裡的能說的情況,一會大家彙總一下。我們不是要尋仇,而是探察一下靈藥減少的原因,細節的東西大家都不問,各位看怎麼樣?”天青道人提議道。散修盟的利益和總量直接掛鉤,現在靈境內所有的收獲少了四十多株,意味著散修盟能分到的築基丹也少了一爐,所以必須要調查一下,給上面一個說法。

     “我同意。”李鳳飛和王啟同時贊同了天青道人的建議,他們這次是失敗者,核心弟子全滅,根本問不到關鍵信息,根本不吃虧。為了回去交代,能多知道些原因也是好的。

     “好吧,我們去問一下,一會兒再碰頭。”文齊看三家都已經同意,而且並不涉及到恩怨上,也就同意了。宗平見狀也只能點頭答應。各派把弟子帶回臨時駐地,開始盤問靈境內的事情。

     一會功夫,幾個金丹高手就又聚到了天青道人的面前,宗平和文齊的臉色都很怪異,顯然是都知道四派會戰居然被一個外人得了大彩頭的情況,有點不能接受。兩人提前交流了一下,商量了一下說辭,才由文齊對其他三人說出情況。

     “剛才問了一下出來的弟子,又和宗兄提供的情況印證了一下。事情大概是這樣的。”文齊停頓了一下,組織了一下措辭:“在靈境結束前十幾天,四派的精英弟子在中心山峰下面切磋。咳咳……後來出現一個紅臉道人,用殉祭的一把靈器飛劍把漓江劍派的幾個弟子炸死,而回春谷的弟子在混戰中也不小心陣亡。那個道人搶走了漓江劍派所有的靈藥,所以才出現靈藥少了許多的情況。”

     文齊說完,發現王啟和李鳳飛很不友善的盯著他,明顯是不信。他無可奈何,用眼神示意宗平,宗平連忙站出來:“文兄說的情況和我了解的大致相同。的確是有這麼個紅臉道人,而且的確是用殉祭術殺了很多弟子。我門內弟子懷疑他是其他國家混過來的,可能改換了形貌。因為剛才出靈境時沒有發現這個人。”

     宗平這麼一說,王啟和李鳳飛疑惑了,切磋什麼的誰都不信,但眾弟子真的死在旁人手上?

     “難道真的有其他國家的精英進入?那我們可就虧大了。天青道長,你以為呢?”看到兩人同一個口徑,而且靈藥明顯不是被這兩派的人拿了,不然也不會就這麼點,看來真的有這麼個人存在。

     “不好,可能混在走的那批人裡了。”天青道人猛的驚醒,如果真的有外國人刻意來搶奪靈藥,那一定准備了對付嗅靈狗的方法,剛才那草草的一聞,未必能查出來。

     “我去找一下。”王啟踏上飛劍,直接飛向谷口方向。其他四人也連忙飛了起來,往谷口方向搜去。一會功夫,五人都飛了回來,顯然是沒有什麼收獲。

     “提前走的有十五人,我們只找到了十三人,還有兩個不知所蹤。我剛才有又用嗅靈狗秘密的在谷內仔細查了一遍,谷內的弟子身上已經沒有築基靈藥了。看來真的是有外國的人混了進來,爭搶靈藥。”天青道人總結了一下,剛才出去追人的功夫,他已經派靈獸又檢查了一遍了。

     “既然找到了原因,向各派的老祖報告就是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逃出我們的偵查範圍,肯定是有備而來的,下次靈境開放時注意就是了。”宗平說道,這次烈陽宗並沒有吃虧,所以也不是很在乎。

     天青道人聽到宗平的話,也放棄了追究的打算:“這次靈境內一共收獲了一百三十八株築基靈藥,剛夠煉制十七爐的築基丹,各位等一月後到散修盟來拿築基丹吧。”

     “好,那我們就回去了,一個月後再來麻煩道長。”文齊一拱手,最先離開了。

     ——————分割————

     彩雲飛行了四天,終於回到了流雲宗的駐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流雲宗駐地諸峰,袁福通忽然有些激動。這次靈境之行對他來說絕對稱的上是出生入死。原本以為自己修為夠高,神識強大,有兩件靈器在手,足可以在靈境內橫行了。結果被漓江劍派五人埋伏,要土遁符才能逃得性命,可以說是險死還生。

     在靈境中神經一直在緊張狀態,防備著他人的偷襲,沒有心思想其他的。現在馬上就要回到門派了,忽然間生出許多感慨,原本不是很在意的東西在心中猛然清晰起來。

     在這裡,應該有人在等我回來吧!

     彩雲直接停在了試劍峰,幾個月前,他們是從這裡出發的,現在還是先回到這裡。人一送到,文齊三人就直接飛向了掌門所在的祥雲峰,留下九個弟子在較場上,自行回去。

     較場上有不少人在等待,有的是在等朋友,有的是在等家人。在看到從彩雲上下來的九人後,有人欣喜,絕大多數人都是一臉的失望,還有幾個老人當場就哭了出來。去的時候六十多人,會來的時候就剩下九個,傷心的占了絕大多數。

     袁福通看到這一幕心中也很不好受,修仙之路從來不好走,想長生,就要拿命去搏,誰也不能例外。像那些精英弟子,在靈境中還不是說死就死了,一點念想都留不下來。

     在較場上掃視了一圈,沒有找到要找的身影,袁福通心中稍微有些失望。

     “沒有來啊,也許是修煉正忙吧。”自己安慰了自己一下,袁福通草草的敷衍著幾個過來道賀的朋友。其實也說不上是朋友,不過是同一批進入宗門的,平時有些交往而已。他們顯然從馬金星那個大嘴那裡得知袁福通有兩株靈藥上繳,也就意味著有兩顆築基丹。憑袁福通的資質,築基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上來結交一下。

     應付完他們,袁福通又在較場等了一會,確定他要等的人沒有來,才失望的往自己洞府飛去。

     “哎,難道長生之路必定要孤獨嗎?”

     離自己的洞府越近,心中的失望越重,袁福通的情緒已經由興奮慢慢變得消沉。獲得那麼大收獲的喜悅也慢慢的消失了,心中空落落的。不過這一切在他的洞府門前都消散了。

     “福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一個小丫頭俏生生的站在他的洞府前,歡笑的臉上閃著幾顆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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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拉攏
  
     袁福通抱著在懷中又哭又笑的小丫頭,心中暖洋洋的。靈境中的九死一生,一路上所有的辛苦,在較場的失落,在這個小丫頭面前都離他遠去,留下的只是欣慰。

     “終於又有人在等我了!”

     多年的孤獨生活在袁福通心中留下很深的陰影,所以他對得到的每一份關愛都很珍惜。從醒來時的奶奶,李裡李克兩位師傅,還有忘年交王強,每一個真心對待他的人,他都可以為之傾盡所有。

     兩年多的相處,懷中這個黃毛丫頭已經慢慢的走進了他的心裡。她的笑容,她的眼淚,她的天真,她的嬌憨,這兩年來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充實袁福通有些空虛的內心。

     “福哥哥,你回來了真好。”王馨終於在袁福通懷中發泄完情緒,趴在袁福通胸膛上輕輕的說道。

     “我說過要回來陪我的小丫頭的,當然要回來了。”憐愛的撫摸著王馨的頭發,低聲的回應著。

     “我才不是小丫頭呢!人家都長大了。”王馨抬起頭,很不滿意的打掉袁福通在她頭上的大手,氣哼哼的說道。小臉上寫滿了不滿意,顯然對袁福通把他當小孩子很不滿。

     “知道了。我們的小王馨是大姑娘了,已經長大了。呵呵。”袁福通刮刮王馨的鼻子,言語間充滿了寵溺。

     “哼!不理你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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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這王馨在摩地輪上一步三回頭,袁福通心中也充滿了不舍。不過天色漸晚,讓王馨一個小丫頭留在他這明顯不合適,所以袁福通還是不戀戀不舍的小丫頭送走了。

     這一走,又是幾個月不能相見了。王馨為了能在這裡等他,特意申請的假期,這次回去恐怕幾個月裡都沒有空閑時間了,內門對她這樣的高資質弟子要求還是很嚴的。

     看著王馨消失在天際,袁福通才回身進了自己的洞府。兩個人剛才在他的洞府前絮絮叨叨的說了大半天,也沒有想起進洞府坐下,就是那麼站在一直說。袁福通給王馨講了這一路上的景色,開啟靈境時的場面,靈境裡的風光,卻沒有跟他講裡面的危險和自己的殺戮。下意識的袁福通認為應該讓王馨遠離這些東西,王馨也沒有細問,只要他的福哥哥能平安回來,在靈境裡發生什麼都不重要了。

     盤坐在石床上,袁福通開始打坐修煉,畢竟馬上就要築基了,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才是最重要的。這些年的努力,為的就是跨出這一步,為了能更好的跨過這個坎,再多的准備都不算多余。

     袁福通這一坐就是三天,這三天時間,袁福通把全部精力放在了調理身體上。靈境中受的重傷,使用血道神通的後遺症,多日來身體的疲累,在這三天裡一掃而空,身體恢復到前所未有的最佳狀態。而且經歷了靈境中的苦戰,療傷,復仇,煉丹,袁福通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練氣十二層大圓滿的修為有了一絲突破的跡像。現在如果服用築基丹,恐怕築基成功將是水到渠成的事。

     仔細想了一下,袁福通放下了直接服用自己煉制的築基丹這個念頭,門裡發放的獎勵恐怕也快到了,沒必要暴露自己這點家當。雖然他這點家當絕對比一個小家族都要豐厚許多。

     想什麼,來什麼。袁福通剛想到門內獎勵快要發放,洞府門口就傳來了訊息,馬兵師伯來了。

     將馬兵迎進自己的洞府,袁福通略微有些尷尬。他這裡除了有個坐人的地方,其他連個茶水瓜果什麼的都沒有。平時他一心苦修,對這些東西都不注重。想解饞的時候也是去打些野味自己燒烤,或者是去雲華城裡大魚大肉的吃上一頓,自己洞府裡基本沒有什麼人來,所以連基本待客的東西都沒有准備。

     看到袁福通有些尷尬,馬兵笑笑,沒有在意。袁福通入門之後就極其刻苦,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洞府內修煉,所以能三年時間從入門時的練氣十層修煉到十二層大圓滿。洞府內沒有什麼待客的東西,說明袁福通修煉刻苦,沒有時間管修煉以外的事。這對一個修仙者來說是好事,而且袁福通現在基本也算是馬家的人,自己人因為修煉刻苦慢待了他,他當然不會在這上面挑理為難的。

     “福通,你這次表現很不錯。靈境試煉非常殘酷,你能成功的活下來,還帶出兩株靈藥,真是不簡單啊。比楊家那三個可強多了,就采到一株,還交給了其他人保護,結果獎勵還被人拿走了一些。”馬兵一坐下來就開始誇贊袁福通,同時貶低了楊海三人一下。

     袁福通已經大致猜到馬兵的來意,估計是來送獎勵的。這原本應該是負責外門弟子事物的楊明義來,但這使看樣子是被馬兵給接過來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自己應付楊明義這個楊家的人,恐怕馬兵接這活的用意也在這。

     “馬師伯誇獎了,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面對長輩的誇贊,謙虛一點還是必要的。

     “呵呵,靈境裡運氣的確最重要,不過沒有實力,恐怕有運氣也保不住啊。”馬兵笑笑,對袁福通的謙虛不以為意。他也是參加過靈境之行的,當然知道裡面的情形。“我這次來是給你送門內的獎勵的,把你的玉牌拿來。”

     “是。”袁福通把玉牌遞給馬兵,一道白光閃過,袁福通一查,居然多了五萬貢獻。這可是可以換取一枚築基丹的貢獻啊!

     “不用驚訝,流雲宗對靈境之行的獎勵一項豐厚。一株靈藥換一枚築基丹外還有相當於半枚築基丹的貢獻獎勵,當然是你這種自己上繳靈藥的。如果是他人代交就要和別人分了,自己能拿到一萬就不錯了。”這顯然是在說楊海那樣的情況。

     “那築基丹還給嗎?”

     “當然給,誰也不敢克扣築基丹,不然誰還趕進入靈境啊。”馬兵直接回答道,忽然醒悟:“你小子,瞎擔心什麼啊?誰還能昧了你的築基丹不成。”

     “不敢,不敢。”袁福通被馬兵看破用心,有點尷尬。畢竟築基丹不到手,心裡總是有些不安的。

     “給你,這是你的獎勵。雖然不能給你爭取到極品的,但這兩枚在上品中也算不錯的了。”馬兵遞給袁福通一個玉瓶,裡面正是兩顆金燦燦的築基丹。袁福通看了一下品質,果然都不錯,不比他最後兩爐裡的上品差,馬兵果然是用了心的。

     “多謝馬師伯,”袁福通看完丹藥,連忙致謝。

     “這下放心了吧?”馬兵一臉壞笑的看著袁福通,他能理解袁福通的心情,畢竟築基丹這東西對練氣期的修士來說太重要,但還是想看一下袁福通尷尬的樣子。

     “呵呵,放心了。”袁福通稍微有些尷尬,不過並不厲害,馬兵笑了一下也就放過了他。

     “這是一枚換骨丹,你服用築基丹前先服用下去吧。”馬兵又拿出一個玉瓶,遞給袁福通。

     “換骨丹?”袁福通接過玉瓶,看了一下,一個白玉一般的丹藥在玉瓶中,正是改換體質的良藥換骨丹。這丹藥能將排出肉體雜質,強化骨髓,改換血液,效果不比精血魔仙道修煉到練氣十二層差。而且這東西很難得,在門內用貢獻都找不到地方換。

     “給我的?”

     “當然,我又用不到這東西。有了這個,你築基的把握就大些。你本身修煉的就有精血魔仙道,肉體已經快要達到築基標准。再服用完這個,築基丹的藥力就能全部集中在強化靈根和神識上,這樣兩顆築基丹基本就能保證你築基成功了。”

     “多謝馬師伯了。”袁福通沒有推辭,直接收起了丹藥,對馬兵行了一禮。雖然知道這是馬家拉攏他的舉動,但畢竟人家對他是下了本錢的。這換骨丹對自己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因為自己有火玉這個效果更好的改善體質的寶物。但自己用不到,可以給王馨那個小丫頭用,她雖然是內門弟子,也未必能拿到這種稀缺的丹藥。

     “還有一件東西,你看你要不要。”馬兵拿出一塊銅牌,正面是一個馬字,背面是寫著一等。這東西袁福通也有一個,不過是鐵牌,這是馬家客卿的令牌,鐵牌是練氣期的,銅牌是築基期客卿才能有的,現在馬兵拿給他,顯然是對他築基很有信心,而且直接是一等客卿,很看重自己啊。

     “這東西馬師伯先拿著,等我築基成功,馬上會向馬師伯討要的。現在還未築基成功,拿這個不合適。”袁福通沒有接銅牌,不過也沒有拒絕馬家的拉攏。

     “好,這樣辦也好。東西都給你了,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自己選時間閉關築基吧,說不定下次見面就要稱呼你袁師弟了。”馬兵笑了笑,這並不是開玩笑,修仙界一項是按修為論輩分,袁福通築基成功,那就是和他一輩的弟子,真的要叫袁師弟了。

     “無論如何,馬師伯對我的恩情我都不會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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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築基
  
     送走馬兵,袁福通立刻關閉了洞府。對於他這樣練氣大圓滿的弟子,門內基本不怎麼管理。如果你領取了任務,有什麼司職的話,還有管事的過問你一下,像袁福通這樣沒領任務的是沒人管的。

     袁福通在門口掛上閉關的牌子,關閉了洞府的禁制,這樣一般人就不會來打擾他了。做完這些袁福通卻並不放心,又在洞門內布置了幾道強力陣法,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准備築基。畢竟築基的時候稍微出點差錯都不是小事情,必須謹慎對待。

     布置好陣法,袁福通回到石床上,又用三十六顆中品靈石在石床周圍布置了一個聚靈陣法,築基過程中需要大量的靈氣,全靠藥力是很浪費的,而且效果也不好,所以一般人築基都要選個靈氣充沛的地方。不過袁福通布置舍得下本錢,有三十六顆中品靈石全力釋放靈氣,他石床周圍的靈氣密度不比內門弟子的洞府內差了。同時袁福通還放置了幾百顆備用的中品靈石在陣法上,一般築基要三個月左右,稱為‘百日築基’,三十六顆中品靈石能支撐十天就不錯了,必須有足夠的備用靈石,才能保證築基過程中不缺乏靈氣。在這麼濃厚的靈氣中修煉,一會功夫,袁福通就把狀態調整到了最佳。

     袁福通拿出一顆自己煉制的極品築基丹,看了一眼,吞了下去,然後開始全力運轉三陽築基的最後一段功法。這段功法經過袁福通這幾年的仔細研究,也對比了一些其他功法,確定是真品,不會出現功法不行導致築基失敗的烏龍事件。

     築基丹的藥力發揮很快,袁福通剛行功一個時辰,丹田內就有一股熱流出現,隨著袁福通法力運轉越來越快,這股熱流也越來越熱,越來越壯大。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時辰,袁福通的丹田已經成為了一團烈火,袁福通全身的法力也都聚集在了丹田處,整個身體都慢慢的冷了下來,只剩下一個火熱的丹田,讓袁福通感覺到燒灼的痛楚。

     袁福通並沒有驚慌,這是築基的第一步,築基丹的藥力正在改造他的丹田。如果說練氣大圓滿時丹田是一個裝滿法力的大缸,那築基完成後就應該是一個池塘。要完成這樣大的改變,不忍受一些痛苦是不可能的。

     等全身的法力都彙聚到了丹田,築基丹的藥力也積攢到了一定的濃度,整個丹田都被藥力包裹著,滋潤著。感覺到丹田內的情況,袁福通開始動用法力。大股的法力包裹著築基丹的藥力開始對丹田進行‘擴建’。這是一個很緩慢的過程,每進行一點,袁福通就感到丹田裡針扎般的疼痛。

     整個改造過程就像一場漫長的酷刑,而且這場酷刑是由自己主導。饒是袁福通從典籍中查閱過許多關於這個過程的描述,但實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感到痛苦難當。

     不過也幸虧這個過程是自己主導,每當忍受不住疼痛的時候可以停一下。但這中間的停頓也不敢太長,築基丹的藥力始終在積累,如果停留時間太長,那丹田中積累的藥力過多,再開始進行改造的時候就會加倍痛苦,而且危險性更大。這中間的尺度把握很困難,既要保證自己不會因為連續的疼痛昏厥,中斷築基,還要保證藥力不積累太多,造成其他意外。如何平衡這個過程是門學問,也是對築基人意志,體力,和對身體控制能力的一個考驗。

     袁福通推演過這個過程,之前也做了充分的准備,但還是被這連續一天多的疼痛折磨壞了。當築基丹的藥力完成對丹田的改造後,袁福通已經被痛的面無人色了。全身上下早已經被疼出的冷汗浸透,整個人的精神也有些萎靡。

     不過好在這築基的第一關算是過了,丹田的容量比原來擴大了許多。‘擴建’後的丹田顯得很空曠,畢竟連續一天對丹田本身的改造,已經基本消耗完了袁福通的法力和築基丹這兩天釋放出來的藥力。現在袁福通終於有時間休息一下,喝些水。一邊恢復被疼痛折磨的夠嗆的身體,一邊煉化藥力,積蓄法力,准備下一階段。

     改造完丹田後,築基的下一步驟就是引導藥力洗滌肉體。這對一般人來說是最痛苦也是最消耗藥力的一個階段,越是資質差,消耗在這部分的藥力就越多。袁福通的資質不算好,但多年來火玉一直在不斷的改善他的體質,在這一階段反而基本不消耗什麼藥力。至於馬兵送來的換骨丹更是用不到,因為換骨丹的藥力已經起不到改善袁福通體質的作用了。

     經過半天的修養和積蓄,擴大後的丹田重新充滿了法力和藥力,袁福通精神也恢復了正常,開始引導藥力對身體進行洗毛伐髓。暖暖的熱流從丹田順著經脈流向全身,甚至深入骨髓之中。慢慢的暖意變成了發自肺腑的麻癢,似乎有無數地螞蟻在他全身各處不停的爬來爬去。這麻癢來的快,範圍廣,而且難以忍耐,讓人恨不得以頭撞牆來緩解這種痛苦。

     這種差點讓袁福通瘋了地折磨,一直持續了一頓飯的時間,才漸漸消退。袁福通早已經大汗淋漓,全身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灰色的黏液,味道怪怪的。袁福通知道這就是體內的雜質,比那些築基記錄上出現的雜質少多了,改造的速度也快多了。看來自己的體質已經相當的好,基本沒有消耗太大的藥力。

     隨手凝聚一些清水衝洗了一下身體,袁福通開始進入築基的最後階段。這個階段從理論上講是強化神識和靈根,但作為當事人根本感覺不到,也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借鑒,只能是運轉功法,催動藥力。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天意了。

     如果說前兩步還能知道藥力的作用,想出辦法節省藥力,提高效果,那最後一步的確是個概率問題。雖然資質優秀,功法高明,丹藥極品,前兩個階段改造的好都能提高最後一階段的成功率,但如果點背,還是會失敗。

     不過袁福通沒有功夫想這些,在改造完體質後,他就進入了入定狀態,全力衝擊築基期了。

     修仙者一旦入定,時間就如同流水一樣,不知不覺間匆匆流逝。袁福通這一入定,就是三個月。三個月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如果沒有築基丹的藥力支撐,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正是這不眠不休的三個月,袁福通丹田裡的法力濃度慢慢增加,由原本的氣態漸漸稠密黏稠起來,有化成液體的跡像,同時這些法力圍繞著丹田核心緩緩旋轉,吸收靈氣,不斷產生新的法力。

     這一日,火玉突然光明大放,一點玄奧的意識飛入袁福通的識海中,形成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在識海中熠熠生輝。而火玉則化作一股不同於築基丹藥力的暖流從眉心識海衝出,流向四肢百骸,最後經過經脈彙聚到丹田中,重新結成火玉的本體,穩穩停在了丹田核心處。原本緩緩流動旋轉的法力得到這暖流的支援,猛的快速旋轉起來。

     法力越轉越快,壓縮的也越來越密集,丹田核心的火玉成為了法力漩渦的中心,壓縮著將近成為液態的法力。終於一滴液體的真元在丹田核心中凝聚,滴落在火玉上。然後丹田中的密集的法力隨著這漩渦被送到丹田核心的火玉處,被壓縮成真元。

     這個過程進行了三天,袁福通丹田內的法力終於全部轉化成了液態的真元。丹田內的漩渦卻並沒有消失,而是繼續旋轉,瘋狂的吸收著身邊的靈氣,再經過這真元漩渦的壓縮提煉,成為自己的真元。袁福通現在本身也成為一個漩渦,瘋狂吸收著周圍的靈氣,陣法積聚靈氣的速度已經跟不上袁福通吸收的速度了。這種修煉速度,比練氣圓滿時吸收天地靈氣要快上十幾倍,而且不用自己控制。這正是築基成功的標志————真元漩渦。

     在真元漩渦開始形成的同時,袁福通眉心識海中的神識也得到蓮花光芒的照耀,好像得到生命,慢慢靈動起來。當丹田內開始凝聚真元的時候,所有神識也結成一個大繭,把模糊的元神和熠熠生輝的蓮花包裹了起來,慢慢孕育。在真元漩渦完全形成的一瞬間,神識結成的大繭也猛的散開。原本很模糊的元神出現了清晰的輪廓,而蓮花也握在了元神的手中。包裹元神的神識也增長了十倍,而且生機勃勃,靈動非常。

     袁福通這時也從入定中醒來,感受到識海和丹田的變化,袁福通忍不住仰天長笑,這築基終於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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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雲宗後山,霞彩峰。

     霞彩峰是流雲宗裡少有的靈脈彙聚地,這裡是流雲宗內不少金丹高手潛修的地方。在霞彩峰山腰的一個洞府中,一個儒雅的中年人坐在一個巨大的紫色丹鼎前,小心翼翼的掌控著火勢。

     這個中年人就是楊家的老祖楊純,一個三百多歲就步入了金丹後期的高手。楊純的修煉歷程的很傳奇的,在進入金丹期前,他在流雲宗內並不突出,誰也沒有對他結丹報什麼希望,畢竟楊家將近千年的歷史,還不過是一個中等的家族。

     但楊純在築基後期游歷歸來後,一切開始變化。在楊純一百一百六十歲的時候終於成功結丹,這個記錄並不突出,很多天才人物都能在百年左右結丹,但也算不錯的了。更重要的是楊家因此成為一個大家族,地位有了明顯提升。

     而楊純後來幾十年的修煉就傳奇了,只用過了六十年的時間,就從金丹初期晉級到金丹後期。要知道哪些能在百歲前結丹的天才要到結丹後期也至少要一百年,楊純的修煉速度讓他成為流雲宗金丹高手中最有可能成就元嬰的人選,連流雲宗最高的老祖宗也對他表示了關注。

     楊純面前的紫色丹鼎緩緩轉動,鼎蓋處慢慢抖動起來。楊純不敢怠慢,雙手合握一催煉丹的法訣,十幾道符咒從他手中飛出,懸停在丹鼎上面,靜止不動。鼎下的三昧真火也緩緩的熄滅,整個鼎身開始晃動。

     楊純繼續了一會法力,伸手往鼎蓋處一指,早已經有些晃動的鼎蓋猛的飛起,一道紫色的光華從鼎中衝出,一股清香充滿了整個洞府。紫色光華是一股紫色的汁液,出了鼎口,眼看就要四散開來。

     “和!”

     楊純一聲輕喝,原本懸停在丹鼎上方的符咒發出一陣柔和的清光,這些清光連成一片,化作一塊幕布一樣的東西,將紫色的汁液包裹了起來,不過自身額汁液並不安靜,在清光中左衝右突,眼看這一片清光就要支持不住。楊純又是一連串的法決打出,符咒上又發出一陣清光,不過這些清光沒有繼續包裹上去,而是凝聚成一只大手,在原來的清光上反復揉搓。紫色汁液在大手的揉搓下慢慢失去了衝突的力量,慢慢安靜了下來。

     “成!”

     隨著楊純又一次變幻法決,清光大手再起變化,分成六份,包裹在已經安靜下來的汁液上,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丹丸。楊純再一換法決,丹丸開始縮小,最後成為龍眼大小的六顆丹藥。紫色的核心,外層包裹一層清光,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這紫蓮結嬰丹終於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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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問詢
  
     袁福通把玩著手心的火焰,默默盤算著時間,這時他已經築基成功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袁福通得到火玉的幫助,同時強化了神識和法力,一舉形成真元漩渦,成功築基。築基成功後,袁福通才發現自己的築基和其他人太不一樣了。

     無論是丹田核心的火玉還是元神手持的蓮花,都是其他人築基時沒有的異像。丹田中的火玉還好理解,畢竟是多年的老友,在體內轉悠一下,換個位置,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最開始的胸口,然後在進入練氣期的時候挪動到眉心識海,現在築基了,挪到丹田也很正常。袁福通試了一下,火玉還是原來的火玉,石中火照樣能用,而且提供的靈力比未築基時要多出十倍,明顯是功能又提升了。

     但元神手中的那朵蓮花就比較詭異了。元神手中持有東西,這種現像袁福通只聽說過一種,那就是元嬰期以上的高手的本命法寶。當修仙者晉級到元嬰期,元神形成元嬰,那時候就可以選擇一件和本身屬性相合的法寶祭煉,使之成為本命法寶。本命法寶只能祭煉一件,一旦祭煉成功,法寶就會出現在元嬰的手中或是身上,受元嬰的滋養。

     袁福通才剛剛築基,離成就元嬰還有十萬八千裡,根本不可能祭煉什麼本命法寶。而且元嬰高手的本命法寶使用的時候不需要任何法決法力,完全由元嬰的心念驅動,就可以發揮到最大威力,當元嬰修士肉身被毀時,元嬰可以駕馭本命法寶逃走,是元嬰期修士最重要的手段。袁福通元神所持的這朵蓮花根本不聽從袁福通的指揮,死死黏在了袁福通元神的手心,甩都甩不掉,更別說隨心而動了。

     出現了這麼多異像,袁福通也是一陣無奈。自己畢竟和其他人不一樣,雖然努力融入這個世界,但還是出現了許多的不同。想想就知道這兩種異像其實都是由火玉引發的,這東西從前世落到自己手中後,自己的命運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被殺,轉世,修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前世自己對修仙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但這一世在修仙界中這麼多年,袁福通的見識也算漲了不少,本身也開始修煉,嘗到火玉的很多好處,卻依然不能給火玉一個准確的界定,弄不清火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寶物。

     雖然想不明白,但至少這火玉不會害自己。丹田中源源不絕的靈力,識海中滋潤神識的蓮花都對自己沒什麼壞處,相反對自己修煉的幫助還很大。確定了這一點,袁福通也就不理會這異像了。

     放下這段心思,袁福通卻沒有馬上出關。自己服用的是極品築基丹,身體的底子也在火玉的幫助下打的極其牢固,不到百日就築基成功了。但這個成績肯定出乎外人的預料,自己用一顆築基丹就成功築基的信息也會泄露出去。那自己剩下的那顆築基丹恐怕也要被別人惦記了。為了避免麻煩,也為了避免出這個風頭,袁福通按捺住出關的衝動,繼續在洞府內修煉。

     袁福通手頭並沒有什麼築基期的功法,積累真元只能靠真元漩渦自動運轉。但卻有一種修煉神識的方法,就是纏絲手,這種功法是其實都是築基期適合修煉的,練氣期修煉有些勉強,現在築基成功正好修煉。

     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袁福通全身心投入到了修煉纏絲手的修煉中。原本築基前袁福通的纏絲手修煉到了分成八股火焰的程度,而築基之後直接就進入了分縷的階段,提高了一個層次。而經過三個月的努力,袁福通成功將纏絲手修煉到同時控制百縷火焰的程度,一時間已經無法提高,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半年,袁福通才欣然出關。

     出關之後,袁福通並沒有什麼過激舉動,想了一下,直接往落梅谷飛去。本來築基成功要先去祥雲峰報道,但築基之後修士的地位有了巨大的變化,福利待遇都有很大的提高,袁福通對這裡面的事情並不清楚,所以直接先去落梅谷找馬兵,問問情況。

     當袁福通來到落梅谷的時候,門口的守衛弟子還是張勝和鄭春。這幾年來,兩個人的差事一直沒動,在外門弟子中也算混的不錯的。張勝看到袁福通進來,打了聲招呼:“袁師弟來了,這次又有什麼好任務啊?”

     這些年來袁福通經常出入落梅谷,這個外向的守門弟子和他已經很熟悉了。這次雖然將近一年沒有見人,但修士中閉關數月還是很正常的,張勝也並不在意。

     “呵呵,我來找馬兵師伯,不知他在不在啊?”袁福通笑了笑,和平時一樣回答著。

     “來找馬師伯啊?你要……你拉我干什麼?”張勝正要繼續說下去,卻發現一直在旁打坐的鄭春已經站了起來,拉著他的後襟。

     “袁師叔好,馬師伯平時這個時候都是在落梅廳修煉,今天並未外出。”鄭春恭恭敬敬的向袁福通施了一禮,回答道。鄭春平時一心修煉,神識修為比張勝要強不少,為人也很謹慎,老早發現袁福通已經築基成功,成為他們師叔一輩的人物了。

     “什麼師叔?老鄭你……師叔?”張勝看到鄭春的舉動,正在奇怪這個平時不怎麼理事的同伴怎麼起來了,聽到師叔兩字,才反應過來,用神識一探察,卻發現根本看不出袁福通的深淺,顯然神識修為已經遠遠超出他了。他也是練氣十二層的修為,那袁福通明顯是築基成功了。

     “袁……袁師叔,對不住,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啊!”磕磕巴巴的說出這麼句話,張勝已經嚇壞了。

     “呵呵,沒什麼。”袁福通擺擺手,示意張勝無事,轉臉對鄭春說;“多謝你了,我先走了。”說完就直接往落梅廳飛去,留下急忙向馬兵發信的鄭春和戰戰兢兢的張勝。修仙界裡以修為論輩分,對這種情況袁福通有點不適應,但其他人的反應也不感到奇怪。

     來到落梅廳裡,卻發現馬兵已經在廳內等他了。想想也正常,落梅谷都歸馬兵掌管,自己在谷口問路,恐怕他們已經將情況報告給馬兵了。

     “呵呵,袁師弟,讓我說中了吧,這次見面果然要稱呼師弟了吧。”馬兵看了袁福通一眼,確定他已經築基成功,高興的說道。

     “馬……馬師兄。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啊!”袁福通一張口,差點叫出馬師叔。

     “正常的,修仙界裡就是這個規矩,慢慢就適應了。袁師弟已經去祥雲峰報道了嗎?”

     “還沒有,我前兩天剛築基成功,鞏固了一下修為,剛出洞府就來這了。說起來還要先謝過師兄贈藥之情。”袁福通一本正經的向馬兵拱拱手。

     聽到袁福通沒有去祥雲峰就先來他這,馬兵臉上立刻浮現了笑容。自己下這麼大的本錢,終於有了回報。袁福通此行說明已經決定投向馬家了,能給家族拉攏一個有特殊技能的築基高手,可是不小的功勞。

     “袁師弟客氣了,一枚丹藥,算不得什麼。現在師弟既然已經築基成功,那這銅牌師弟你可要收下啊。”馬兵拿出上次給袁福通的客卿銅牌遞了過來。

     “這是自然,多謝師兄了。”袁福通沒有猶豫,直接接過了銅牌。既然來這,本身就是要找個靠山,自然不能拒絕這東西。“這次過來,有些事情想請教師兄一下,不知師兄能不能指點一下?”

     看到袁福通干脆的接過銅牌,馬兵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袁福通已經向他表示了決心,他自然也要投桃報李。

     “師弟有什麼疑問盡管問,我是知無不言。師弟要問的可是拜師之事?”

     袁福通點點頭,“正是這拜師之事,我手中並無築基後可以修煉的功法,拜師一事是當務之急。但我不知道門內築基修士拜師的規矩,所以過來請教師兄,希望師兄能指點我一下。”

     “功法一事的確要慎重。築基之後修煉的主功法決定了未來的成就,必須要精挑細選。門內凌雲閣內功法不少,也有很多出色的,師弟可以去那裡選一下,應該有合適你的。不過拜師一事就難說了。”

     “拜師很難嗎?不是說築基後就會有金丹高手收為弟子的嗎?”袁福通很驚訝,原以為拜師容易,好功法難得,沒想到居然是拜師困難,功法易得。

     “金丹高手收的是雙靈根之類的天才,因為這些人結丹的機會比較大。恕我直言,師弟這樣的三靈根築基弟子結丹的機會太小,百人中未必有一兩個,如果沒有什麼奇遇,一輩子也就止步於築基期了。那些金丹高手當然不願意收一個沒什麼前途的弟子,所以師弟恐怕是很難找到師父了。除非你有相熟的金丹前輩,能看重你的潛力,直接點名要你。”馬兵搖搖頭,說出了一個讓袁福通很郁悶的事實。

     “我連金丹級的前輩都沒見過幾個,那裡有欣賞我的金丹前輩啊!”袁福通想了一下這些年的經歷,除了見過掌門和文齊,根本沒見過什麼門內的高層,更不要說相熟了。

     “師弟不要失望,其實拜師後師父給的指點也不多。金丹高手大多在閉門修煉,沒多少功夫理會弟子的。”馬兵看袁福通一臉的失望,眼角閃過一絲笑意,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才拋出自己的誘餌:“師弟現在已經是馬家的一等客卿,馬雲濤師伯雖然不收弟子,但偶爾會給族內弟子講法,師弟到時候可以參加,未必比拜師差了。”

     “如此就多謝師兄了。”袁福通沒有注意到馬兵的神色,激動的感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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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凌雲
  
     袁福通從落梅谷出來後直接飛向了祥雲峰,從馬兵那裡他已經問清了登記的程序,也明白了自己能享有的權利,不會因為不了解情況而吃虧了。

     當袁福通到達群英殿的時候,並沒有馬上見到掌門。當他說明來意後,被兩個執事弟子恭恭敬敬的迎進了偏殿等待。袁福通並不意外,掌門也是修仙者,大部分時間還是用於修煉,沒有重要事情是不會出面的。

     袁福通並沒有等太長時間,不到一個時辰就看到掌門陸雲子出現在偏殿門口,袁福通不敢怠慢,連忙迎上去施了一禮:“見過掌門。”

     “是袁師侄吧?果然是少年英傑。”陸雲子很和氣,直接點出了袁福通的名字,這讓袁福通很驚訝,稍微有些感動。要說修仙者的記憶絕對要比常人強的多,過目不忘是很輕松的事,但對不在意的小事也是記不住。陸雲子能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說明對他還是有點印像的。

     袁福通卻不知道他能在靈境中活下來已經是很突出的表現了。流雲宗內門弟子進去七個,回來五個,死了一個核心弟子和一個大家族子弟。他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外門弟子卻帶著靈藥出來,這已經引起門派高層的關注了。

     “是,正是弟子。多謝掌門誇獎,弟子今日築基成功,特來向掌門報備。”袁福通很禮貌的回答著陸雲子的問詢。

     “呵呵,這我已經知道了。你能用兩顆築基丹築基成功,運氣不錯啊。沒想到你們這次靈境之行九人回來,居然有六人築基成功,實在是難得啊!”陸雲子微微感慨著,一般一次靈境之行只有四五人左右築基成功,百年內通過靈境築基成功的不超過三十人,加上在門內得到築基丹築基成功的基本也是這個數字。這樣下來百年內築基成功的不過五六十人。而築基期壽元不過三百年,也就是說門內能積存下的築基期弟子不過二百人。這次已經有六人築基成功,其他幾人還在閉關中,看來很有希望突破歷次的記錄。

     “是啊,弟子也感覺自己運氣好。服用完第二顆就稀裡糊塗的築基成功了。”袁福通應和著陸雲子的判斷,這也是他要給大家的印像。

     “呵呵,修仙之人,這福緣是很重要的。你能成功築基,說明你的福緣不淺。”陸雲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執事弟子手中接過了一個白色玉牒和一杆金漆筆,這顯然是他進來前就吩咐下去的。

     陸雲子接過玉牒,一道法決打在上面,腰間的玉牌發出一道金光落在玉牒上。玉牒翻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金色名字,陸雲子用金漆筆在最後處寫下袁福通的名字,卻是黑色的。

     “把你的玉牌拿來。”陸雲子吩咐道。袁福通拿出自己的玉牌,遞了上去。陸雲子將玉牌放在玉牒上,玉牒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融入到了袁福通的玉牌中,同時玉牒和玉牌上的名字變成了金色。

     “好了,今後袁師侄就是正式的三代弟子了,今後憑借玉牌可以自由出入玉龍峰的各個藏書閣,翻閱資料,不過抄錄還是要貢獻的。”陸雲子收起了玉牒和金漆筆,笑著對袁福通說道。

     “有勞掌門了。弟子如今剛剛築基,修煉一道有很多不明之處,不知可否在門內拜一位師父指導我修行啊?”雖然從馬兵那知道這事可能性不大,袁福通還是最先問了出來。

     “這就很難說了,不知袁師侄有沒有相熟的前輩,如果有前輩願意收你為徒,當然是好事。如果沒有,那就很困難了。畢竟金丹修士大多在門內潛修,空閑時間並不多,以師侄的資質恐怕……”

     “原來如此,弟子明白了。”袁福通略顯失望,看來馬兵沒有騙他,他的資質的確不容易拜師。

     “師侄不用失望,金丹高手絕大多數時間都在潛修,指導弟子修行的時間並不多。而且門內凌雲閣內修行資料完備,有什麼疑問自己也可以查閱資料,並不比拜師差。”看到袁福通一臉的落寞,陸雲子安慰了一句,說辭也和馬兵說的差不多。他本身對袁福通再進一步也沒什麼信心,所以也沒有動收徒的念頭。

     “對了,如今你已經是三代弟子,不用再住在入雲峰,可以在後山尋一處地方自己開設洞府,這是門內的詳細地圖,上面標注了已經開鑿的洞府和一些靈氣聚集點,那些紅色標注的地方是一些前輩圈定的地方,不能動用,對你開府有個參考。”陸雲子遞給袁福通一個玉簡,交待著規矩。

     “多謝掌門。”袁福通接過玉簡,又行了一禮。

     “這把靈劍是門內對你築基成功的獎勵,還有這些靈石,是築基後的門內的補助,每年都有,到時候可以去勤務殿領取。勤務殿也發布一些築基期可以完成的任務,師侄有空可以去看一下。平時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在哪裡掛個任務,讓弟子們去干。”陸雲子遞過來一個乾坤袋,裡面是一把下品靈器的火系飛劍和一千中品靈石,也算是不菲的獎勵了。袁福通只能再次道謝。

     “袁師侄還有什麼需要嗎?如果無事就回去修煉吧。”

     “弟子告退。”袁福通又行了一禮退出了群英殿。

     袁福通出了群英殿才發現自己被陸雲子的氣勢所攝,後來幾乎沒有自己思考的余地。自己能想到的東西他都提前准備好了,連個發問的機會都沒有留給自己,自己只剩下向他行禮道謝的功夫了。

     果然是只老狐狸,不過這老狐狸處事倒也公道,該給自己的東西一點沒少給,完全沒有自己臆測的那種克扣獎勵,壓制後輩之類的事情。現在自己已經改換了玉牌,可以自由出入玉龍峰各個藏書閣,還是先去選一下功法吧。打定主意,袁福通直接往玉龍峰飛去。

     進到凌雲閣,袁福通才發現流雲宗的底蘊何等的深厚。原本在明玉閣的時候,袁福通已經感嘆過藏書的豐富,到了這凌雲閣,才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流雲宗。凌雲閣作為流雲宗最高等級的藏書地,一共分五層。一層二層是築基期的修煉功法,三層是前輩留下的修煉心得和法術神通,還有一些普通的異術,如陣法之類的。四層是收錄其他門派一些功法秘籍和一些要求苛刻的功法,不過大多是殘缺的。最高的第五層是一些強力法術神通的修煉方法,不過那裡不是可以隨意進的,要進去是要為門派立下大功,得到門內元嬰長老許可才行。

     流雲宗經過幾千年的積累,幾乎聚齊了所有普適性的修煉功法,光是一樓玉簡就有幾百支。不過這些功法都不是什麼很稀罕的東西,裡面很多內容也有很多的雷同。如果用這些功法修煉,以袁福通這樣三系靈根的資質,問題倒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不過要麼練到老死不能晉級,要麼是出門被人虐死。袁福通對一樓的功法並沒有很在意,馬兵早就告訴過他凌雲閣內的分布。一樓這些功法太普通,沒有修煉的價值,主要是用來以後修煉中出現問題做參考用的。因為這些功法是最基礎也是最全面的,幾乎所有高等功法都是這些功法改良而成的。修煉其他功法在各個階段出現的問題都能和這些功法資料做對照,找到問題,對於現在的袁福通卻用不上。袁福通隨意翻了兩支玉簡,果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放下玉簡直接上了二樓。

     按照馬兵的說法,袁福通需要的功法大多分布在二樓,那裡是流雲宗前輩遴選出來的相對優秀的功法。這裡面的功法要麼有很高的修煉速度,要麼是有不凡的戰鬥力,也有一些是兩者平衡,都還不錯的功法。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相當安全,不會因為修煉出現大的隱患。所以大多數來自選功法的弟子都會在這一樓選取功法,畢竟修煉是件很危險的事,沒人人指點的話很容易出問題,特別是在相對危險的凝煞煉罡階段,功法的安全性尤其重要。

     袁福通上樓後直接就往南邊火系功法那邊走去。馬兵一共向他推薦了三門功法,這二樓都有。第一種是馬兵本人修煉的《兜率決》,這功法缺點是修煉速度一般,戰鬥力也一般。但中正平和,修煉起來安全。凝煞時可以使用各種火系煞氣,選擇面廣,馬兵本人有修煉的經驗,也可以指點一二。功法凝煞後能修煉一種兜率火,在煉丹一道上有奇效。

     袁福通看了一下,就放下了這門功法。這門功法結丹難度不小,威力也不突出。馬兵是雙靈根,現在一百多歲還未結丹,自己三靈根的資質,恐怕到老死都未必能結丹。何況這功法大部分的優勢都在凝聚兜率火這種煉丹效果極好的火焰上,自己並不需要。

     馬兵推薦的第二本是《炙日決》,這功法修行速度比兜率決要快,而且威力也要強出不少。但缺點是修煉起來危險較多,對身體強度要求很高,凝煞時必須是陽火類的煞氣,陰火類的地煞都不能用。

     而第三本《碧磷決》正好與之相反,凝煞時必須用陰火類地煞,修行速度和威力也和炙日決相似,危險程度也差不多,但都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袁福通仔細比較了一下,感覺都不太滿意。又翻檢了一下其他十來種功法,還不如這三種。心知馬兵並沒有騙自己,二樓的功法最適合自己的也就是這三種了。但袁福通並不甘心,一咬牙,上了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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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燃靈

     在二樓負責抄錄功法的也是一位築基期弟子,名叫李信。在凌雲閣做事是築基期弟子難得的清閑差事,既有功夫研究功法,又能掙貢獻。李信看到袁福通上來,已經做好了幫他抄錄功法的准備,但袁福通挑選了半天,居然直接往上走,讓李信感覺很奇怪。三樓是修煉心得,並沒有系統的修煉功法,四樓的功法大多是殘缺不全,五樓倒是有精品功法,但沒有特殊許可不能去。難道這個明顯是剛築基成功的弟子已經為門派立下大功,能上五樓了?

     沒有注意李信的疑惑,袁福通直接上了四樓。這裡的功法其實質量比二樓要高出很多,但很多功法都不全。那些比較齊全的功法卻大多有些很難彌補的缺憾,很難修煉成功。

     這一層的功法並沒有詳細的分類,袁福通也只能一個一個的找。好在玉簡前面有簡單的介紹,省了袁福通不少功夫。用了半個時辰,袁福通才把這幾十個玉簡的介紹瀏覽了一遍,心中卻越來越心驚。在這裡面居然發現了其他幾派很著名的功法,比如他現在手裡拿的《烈陽焚天決》,稱得上是烈陽宗的壓箱底功法,卻在流雲宗的藏書樓裡堂而皇之的陳列著。不過這並不是完整的心法,只有築基到結丹的部分,往更高層次的就沒有了,而這一部分也不是完整的,有一些配合功法的秘術也缺失了。

     感嘆了一下,袁福通放下了這門絕學。這功法無論是修煉速度,法術威力還是安全性都是頂尖的,而且非常適合袁福通這種火屬性靈根特強的人修煉,不過沒有結丹以後的功法這一點就讓袁福通放棄它了。在外人看來,袁福通三系靈根的資質,能結丹已經是萬幸,成就元嬰是不可能的事情,修煉這種半截功法也就夠了。但袁福通有火玉在手,根本沒想過一生終老於金丹期,所以功法必須選擇能修煉到元嬰期的。

     挑選過一遍,袁福通心中一陣的失望。這裡的功法按照說明,都是極其高等的心法,但都有不同的問題,除了那些殘缺的功法,其他的修煉起來有的是危險無比,有的是對資質有變態的要求,更有一些是必須借助特殊地煞才能修煉的。而且這些高等心法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對凝煞煉罡有很高的要求。

     看完這些功法的簡介,袁福通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築基期的修士要外出游歷了。有幾個人願意一生止步於築基或金丹期啊?但凡有一絲希望,修仙之人也要緊緊抓住。那些資質較差或者資質不錯但為了能更好結丹,成就元嬰的人都不會滿足於普通的功法,大多選擇一些高等的心法。但高等的心法一般對凝煞煉罡的要求很高,門派附近的地煞種類一般都還很全,但多年使用下來,難免會有些稀薄,也不那麼純粹。所以志向遠大的修士都會選擇在進入築基中期後出門游歷,到蠻荒之地尋找一處未被使用過的地煞來凝煞,以增加結丹的成功率,為以後成就元嬰多打一份基礎。

     思量良久,袁福通還是在四樓選擇了一個玉簡,交給了負責抄錄的執事弟子。花費了兩萬的貢獻,抄錄了出來。

     “袁師弟,你是不是瘋了?怎麼選了這本功法啊?”馬兵看著袁福通拿來請教他的玉簡,頭有點大。“要知道只有第一次進入凌雲閣尋找功法才這麼簡單,以後再抄錄這些功法可就沒那麼便宜了,你怎麼把機會浪費在這種功法上啊?”

     “有什麼不對嗎?”袁福通看著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馬兵,有點心虛。他選擇的這個功法叫《燃靈決》,倒是一部很完整的火系功法。

     “當然不對,你這是從四樓選的功法吧?”

     “是啊,師兄給我推薦的那三種功法雖然不錯,但修煉起來太費時間,威力似乎也不是很……”

     “所以你就選了這個垃圾?”馬兵指著袁福通手中的玉簡說道。

     “垃圾?怎麼可能?這功法修煉速度很快啊,而且附帶的燃靈術威力也很強,不能說是垃圾吧?”袁福通有些納悶,能放在四樓的功法,不應該很差啊。“難道簡介是假的?”

     “簡介當然不是假的,你剛才說的是不錯,單從這些方面來講這功法的確不錯,不比各派的鎮派法決差,但修煉這功法有一個條件根本達不到,不可能修煉到金丹期,所以才稱這功法為垃圾。你入門時間短,沒聽說過也正常。”馬兵看到袁福通一臉的疑惑,想到他的背景,也就明白了。袁福通出身散修,而且明顯是沒什麼傳承的散修,沒有經過系統的教育,對築基之後的很多東西都是道聽途說,根本不了解。

     “什麼條件啊?簡介上沒說明啊!”

     “這部燃靈決結丹的時候要用一枚極品靈石,這東西你有嗎?”馬兵很無奈的看著袁福通,沒好氣的說。

     “極品靈石!我連上品靈石都沒見過,中品靈石倒是不少。那東西現在還有嗎?為什麼結丹的時候要那種東西啊?”袁福通被這個消息震驚了,極品靈石可是傳說中的東西,沒聽說過那裡出現過。

     “當然沒有,所以這功法才成為垃圾的。”馬兵白了袁福通一眼,開始給袁福通解釋。“這燃靈決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功法,而是數千年前魔災沒有發生時山北最大門派天火門的幾種至高法決之一。”

     “魔災?那不是四千年前的事情嗎?這功法那麼古老?”聽馬兵扯那麼遠,對手中這玉簡更感興趣了。

     “既然你知道魔災,那就應該知道魔災的影響吧?”

     “恩,聽說魔災讓天地靈氣銳減,靈石變得珍貴起來,聽說我們現在用的靈石在魔災前不過是質量稍微好點的石頭,修行者根本不用。”袁福通想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一點聽聞。

     “不錯,魔災最大的影響就是靈氣和靈石。靈氣稀薄後讓人間很難再出現,而靈石更是出了重大的變故。最大的影響就是極品靈石和上品靈石的產量幾乎斷絕。在魔災前,天火門有幾種頂級功法都需要極品靈石結丹,那時候靈石易得,而這些功法威力和進境都出類拔萃,遠超其他類的功法,所以天火門穩坐山北第一門派的位置。”

     “那之後呢?我看那麼多書,都沒見過這個天火門的記載啊?”袁福通問道。

     “魔災之後,沒有了足夠的極品靈石支撐,天火門的弟子結丹困難,當然發展不好。那時候他們雖然實力大損,但頂級實力還是山北第一,所以強迫各派上繳極品靈石,引起了各派的聯合反抗,最後被聯軍滅門,功法也被聯軍奪取。這個燃靈決也是在那個時候落到流雲宗手裡的,一直就放在凌雲閣裡。也有不少前輩試圖改進這功法,但沒什麼成功的例子。現在上品靈石都是用來煉制法寶或換取和法寶相關的東西,我們築基期的人都很難接觸到,更不要說極品靈石了。”

     馬兵解釋完這段,喝了口水:“現在你知道這功法多沒有前途了吧。我給你推薦的功法雖然慢,但總有結丹的希望,但這門功法可就更渺茫了啊!”

     “那這功法有其他缺陷嗎?比如凝煞的時候。”袁福通並沒有死心,繼續問道。

     “缺陷倒是沒有,唯一算缺陷的就是修煉起來比較昂貴吧。古心法有個共同特點就是資質不夠可以用靈石彌補,以你的資質修煉這功法,築基前期恐怕需要大批的中品靈石支撐。如果靈石夠了,進境絕對快,而且沒什麼風險。至於凝煞,這功法最適合的地煞是五行真火脈和離火脈等幾種高等火系地煞,雖然難尋,但都還是能找到的。天火門的故地在齊國境內,那附近有不少好的地煞陰脈,可以去哪裡凝煞。難道你真的要修煉這門功法?”馬兵回答了一下,猛然間醒悟了袁福通的心思,看樣子袁福通是不死心啊。

     “不錯。剛才師兄也說了,我的資質較差,修煉一般功法結丹機會基本沒有。而這功法進境極快,威力也大。小弟也小有身家,支撐的住前期的消耗。等我凝煞煉罡成功後,比一般築基修士強出不少。可以去大靈境中尋一些寶物。到時候能煉制一些元嬰期能用到的丹藥,說不定能換一枚極品靈石,總比坐等來的好。”

     袁福通向馬兵解釋了自己的理由,當然瞞過了火玉這個作弊器。其實袁福通開始選這功法就有把火玉當極品靈石用的念頭,他對馬兵說的不過是萬一火玉不行後的備用方案而已。這個理由也照顧了馬家的利益,要煉制高等丹藥,馬家能從中獲利不少,也是自己對馬家的一個回報。

     馬兵看了袁福通一會,嘆了口氣:“我早該想到的。師弟既然敢參加靈境之行,當然是個敢冒險,有決斷的人。既然你能在小靈境裡有所斬獲,當然會想到去大靈境試試。既然師弟已經決定了,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這功法前期需要消耗的中品靈石極多,師弟雖然有些身家,恐怕也不太夠,我會多安排些煉丹任務和私活給你,讓你能掙到足夠的靈石。”

     “多謝師兄了。”袁福通笑了笑,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有件事要麻煩師兄。”

     “什麼事?”

     “我還沒選好洞府,請師兄幫我選一下,找個靈氣好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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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一章 煉器

     坐在雲濤峰山腰的洞府裡,袁福通拿著手中的盾牌,眉頭微微皺起。

     火候掌握的還是不夠好啊!

     把盾牌放在一邊,袁福通揉了揉額頭,有些郁悶。這已經是第二十三次沒有成功了,難道煉器術真的比煉丹術難那麼多嗎?

     自從袁福通成功築基後,就把洞府開在了雲濤峰。這裡是馬兵幫他挑選的,地方比較偏僻,整個山峰沒有其他人開府,所以靈氣比較濃郁,而且不用有什麼顧忌的使用聚靈陣,適合袁福通修煉燃靈決。

     經過四年的修煉,袁福通早已經鞏固了築基初期的修為,現在已經隱約能感應到築基中期的影子,相信用不了太久就能突破初期了。能有這麼神奇的修煉速度,當然是托了火玉的福。燃靈決作為古心法,最適合的是在靈氣充沛的環境下修煉,可以說只要有足夠多的精純靈氣,修為完全可以一日千裡。由中品靈石提供的靈氣的量是夠了,雖然精純遠遠談不上,但也提供了足夠的燃料。火玉盤踞在丹田,大量的精純至極的靈力直接補充道丹田的真元漩渦中,對燃靈決的修煉簡直是強力的助推器。兩者結合,修煉起來當然像坐了火箭一樣了。由於擔心修行進度過快會對以後有什麼不良影響,四年來袁福通有意識的壓制自己的修煉速度,盡量的打牢基礎。就這樣在外人眼中袁福通的進度也是驚人的,不過看過袁福通的花費也就平衡了。

     這四年來為了修煉燃靈決,袁福通可以說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為了維持靈氣的供應,袁福通每天用掉三十六顆中品靈石,一年差不多要用掉一萬多顆中品靈石。這個數字讓袁福通深刻理解了功法的名稱。燃靈,果然是靈石在燃燒啊!

     袁福通本來也是小有積蓄的,加上在靈境中發了一大筆橫財,不算不能曝光的築基丹,袁福通也攢起了大約兩萬中品靈石的家當。雖然比那些大家族要差很多,但比起那些小家族已經算不錯了。

     但這些靈石在兩年內就消耗的差不多了,袁福通從門內領取的靈石遠遠滿足不了修煉的需要,所以袁福通從第二年開始就大量接私活,煉制丹藥,撈些外快了。煉丹的同時也減少了修煉的時間,讓袁福通有更多的時間來打基礎,熟悉身體,以免出現什麼問題,正和袁福通的心意。

     在外人眼中,袁福通是入不敷出,拼命賺靈石修煉。而對袁福通來說卻是有意識的調節修煉狀況,以免驚世駭俗。就這樣才沒有被人發現他修煉速度的異常。不過話說回來,燃靈決這功法已經太久沒人修煉,很多對這功法的印像都來自於千年前的記錄,沒有人知道這法決到底能修煉多快,看到袁福通付出那麼多靈石,自然對他的修煉速度不太驚異。

     就這樣過了三年多,袁福通的家底基本耗光,原本有意識調節修煉速度變成了靈石不足,想加快速度都加不上了。為了加快修煉速度,袁福通開始尋找財路。煉丹得到的收益也是有限,雖然手中有大量築基丹,但那東西實在太燙手,根本不敢出手。而在門內做任務來靈石更是慢。袁福通想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了煉器上。

     說到煉器,袁福通的准備其實是很充分的。當年從丁卯那裡得到紅蓮道人那一套的煉器資料,當時也准備了一些煉器材料。不過那時候財力不足,又忙於修煉,所以沒有下功夫研習。等築基之後,袁福通閑來無事的時候把得自紅蓮道人的那枚玉簡也解開了禁制,裡面果然是關於煉器的法決,而且和紅蓮道人的那套東西一脈相承,只是更加深入了而已,包括了一些靈器的煉制方法,也算難得的東西。要知道煉制靈器的法決在流雲宗裡也不是易得的東西。凌雲閣三樓有幾種靈器的煉制方法,不過都比較粗糙,沒有這玉簡上的豐富和細致。

     既然有這麼好的條件,自己也正好有空閑的時間,袁福通就干脆開始了自己的煉器之旅。最開始,袁福通進行的非常順利。他築基期前期的修為,超越築基中期的神識,再加上多年煉丹鍛煉出來的火候,石中火的協助,煉制法器的時候簡直輕松之極。沒用多久,袁福通已經能煉制極品法器了,而且效率相當的高。通過馬家的金鼎閣出手,著實賺了不少靈石。雖然不能滿足修煉的需要,但經濟情況也好了許多。

     不過法器再掙錢,也遠遠比不上煉制靈器。快要被靈石壓垮的袁福通,在確信自己已經熟練煉制頂級法器後,向煉制靈器發起了進攻。不過他明顯是低估了靈器煉制的難度。雖然每次都做了精心的准備,但到了最後關頭老是出現一點偏差,造成在賦予靈性的時候失敗。而這些沒有靈性,但材料要超過法器的東西袁福通也不知道怎麼歸類,只能通過金鼎閣賣出去,回收一點成本。就是這樣,煉制靈器失敗一次也差不多要賠上幾百中品靈石,次數多了袁福通也受不了。

     收起赤炎鼎和剩余的材料,袁福通嘆了口氣,放棄了繼續煉制的打算。今天已經沒有狀態了,再煉制一次,恐怕還會失敗。正好東西也積攢的差不多了,正好去刺金鼎閣。

     踏上碎焰劍,袁福通直接飛向了雲華城。這把門內配給的下品靈器現在已經成為他主要的代步工具,早已經通靈祭煉過了。靈器飛劍在練氣期修士手中並不能發揮多快的速度,畢竟修為不夠,神識也反映不過來,最多比極品飛劍快一些而已。到了築基期修士手中則不一樣,經過築基的洗禮,無論身體法力還是神識,都上了一個大台階,同樣的下品靈器飛劍,築基期能比練氣期用的快幾倍,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要是現在的袁福通遇到靈境中的那些核心弟子,就是十人聯合也能輕松滅殺。修為差一個等級,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袁福通剛進金鼎閣,就被帶到了內室奉茶。這幾年他頻頻出現在這裡,修為又高,所以店內雜役全都認識他,一見他來就直接往裡請,同時去通知馬風起。

     “袁師叔。”馬風起進門先微微行了一禮,心中有些苦澀。九年前,袁福通剛入流雲宗,也來金鼎閣請教過自己。那時候雙方平輩論交,自己還處在一個老大哥的位置上,指點了他一下。但四年前自己已經築基無望,眼前這個小伙子卻已經築基成功,自己見面,要稱一聲師叔了。要是大家沒什麼關系,純粹的買賣,自己也不用這樣。可袁福通是馬家的一等客卿,由不得自己失禮啊。

     “馬掌櫃不用多禮,我們多年的交情,不必這樣。”袁福通每次來都要經歷這麼一出,最早的時候根本不適應一個比自己大幾十歲的人給自己行禮,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都說人能改變社會,其實絕大多數情況是社會改變人。

     “袁師叔這次來是需要什麼東西嗎?”看到袁福通的反應,馬風起心中好過了一點。袁福通不是那種一朝得勢,鼻孔朝天的人,和他相處還算容易,而且這幾年幫金鼎閣做了不少私活,給自己也帶來不少的利潤,想到這心裡也就平衡了。

     “這次先不買東西,把這些東西幫我處理了再說。我窮的都已經快沒靈石修煉了。”袁福通拿出幾件失敗的作品,遞給了馬風起。馬風起接過東西,卻沒有接這個話頭。他也聽說袁福通選了一門特別燒靈石的修煉功法,雖然進境很快,但對靈石的消耗極大,所以才大量攬私活,又研究煉器,都是為了多掙靈石。

     “這幾件東西兩千中品靈石,師叔以為如何?”大致估算了一下,馬風起報出了價格。

     “行,就這個價吧。這兩千靈石也夠我用兩月的了。”這個價錢和袁福通估計的差不多,如果全部賣出去,三千靈石總是有的,但自己又沒時間,沒功夫,更沒實力開個店鋪,讓人代銷是必然的,馬家給的價錢還算公道了。和金鼎閣的交易本身也是自己和馬家的一個利益連接點,馬家不會做出殺雞取卵的事,畢竟自己和馬家的生意還長著呢。

     “這是靈石,師叔拿好。”馬風起遞給袁福通一個乾坤袋。之後又拿出一個乾坤袋:“這是上次師叔預定的材料,已經湊齊了。”

     “行了,我先走了。”袁福通拿起乾坤袋,神識掃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問題,就准備告辭回去了。

     “我送師叔。”馬風起知道袁福通的性格,基本上交易完就回去修煉,靈石用的差不多了就攬活,所以也不多留他。

     馬風起把袁福通送到門口,兩人剛要分手,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靈氣波動,好像附近所有的靈氣都往流雲宗後山方向流動。馬風起只是覺得奇怪,沒明白發生什麼事。而袁福通展開神識探察了一下,卻已經大約明白了。

     幾百裡內的靈氣往一個地方彙聚,這種異像,是有人要成就元嬰啊!難道流雲宗又要多一名元嬰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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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元嬰  

     霞彩峰上空,一個方圓有一裡多的巨大靈氣漩渦出現在高空中。方圓百裡內的靈氣就像開了鍋一樣,翻滾起來,同時好像受到吸引一樣,往霞彩峰上空的靈氣漩渦彙聚過去。

     靈氣大漩渦上空,出現了無數肉眼可見的靈光。這些靈光五顏六色,忽明忽暗,但無一不蘊含精純之極的天地靈氣。這些靈光在空中閃爍,把霞彩峰映的五顏六色,絢爛之極。

     有不少靈光被漩渦卷入,消失在漩渦中,但海量靈氣彙聚,這些靈光越來越多,慢慢充滿了靈氣漩渦的上空,形成一道亮麗的景觀。這個時候,不僅是袁福通和馬風起感覺到了異像,雲華城裡一半的人都感覺到了靈氣的波動,不過雲華城離霞彩峰很遠,只是感覺靈氣朝流雲宗後山方向流動,而在流雲宗內的眾多修士卻已經炸了鍋了。

     在離霞彩峰不足百裡的流雲宗各山峰,幾千修士都更早的感受到了靈氣的異常。雖然看到了罕見的奇景,不過他們並不好受。方圓百裡內靈氣就不是流動了,而是翻滾,形成大大小小的靈氣漩渦,這種環境下根本無法修煉。築基以上的還好,除了身體不適、心中彷徨外,還能勉強保持著鎮定。但為數最多的練氣期修士,則明顯感受到了一種巨大靈壓,無一例外的微微氣喘,修為更淺些的的連呼吸有些困難了。這些低階修士心裡恐懼之下,也顧不得追究此天地異兆倒底代表什麼意思,紛紛在原地打坐吐納。盡量抗拒這種讓他們都有些毛骨悚然的異變。

     築基以上的修士都心中有數,這靈氣漩渦和築基成功時丹田內的真元漩渦很相似,肯定是有人突破晉級。這天像不可能是結丹能引起的,那一定是有人結嬰了。想通了這點,大家看向霞彩峰的時候目光就復雜了。有驚有喜,有駭然,有驚愕,最多的是羨慕之余,嫉妒萬分。

     這時候一些修為極其高深的遠在萬裡之外也隱約感覺到了這個方向的異常,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投來關注的目光。流雲宗駐地外圍有四個元嬰高手分別駐守四方,他們將攔截一切可能出現的威脅,而流雲宗的最高領導流雲老祖則坐鎮在中央,為這次結嬰保駕護航。

     而霞彩峰附近,已經有了一層強力的禁制。掌門陸雲子帶著幾個金丹期高手在禁制外圍警戒,文齊也在警戒的幾個人之中。不過陸雲子明顯不是身份最高的,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卻站在中間,主持著整個陣法。

     “文師叔,你看這次結嬰能成功嗎?”陸雲子面色復雜的向少年問道,這少年名叫文瑞,看起來年輕,卻是一個上千歲的元嬰老怪。也是出身於文家,卻性子淡漠,不怎麼理事。就是這樣,文家也穩坐流雲宗四大家族之首,沒人可以撼動。

     “看這靈氣漩渦的規模,結嬰是問題不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過最後一關了。”文瑞看了看空中的景像,回答道。

     “師叔說的可是心魔關?”陸雲子作為掌門,能接觸到的資料很多,對結嬰的一些情況有些了解,所以知道這最後一關。其他幾個金丹修士都湊了過來,他們來出任護衛,一是門內的要求,二來也是過來近距離感受一下,為自己結嬰做准備。現在陸雲子問到了他們最關心的事情,所以連忙過來聽講,畢竟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也是難得的。

     “不錯,正是心魔關。在結嬰的最後階段,心中會出現幻像。你越害怕什麼,越恐懼什麼,心中越會出現什麼事情。這對心神的要求極高,只有少數幾種靈丹能稍微緩解這種情況,主要還是要靠自己扛。一旦被心中的幻像擊敗,那這聚攏起來的靈氣就會失控。如果楊純能及時過來,把靈氣推出體外,自己還能活下來,我們不過是控制一下散亂的靈氣。如果失控後還被幻像所迷,整個人恐怕都要爆開,我們的任務就艱巨了,畢竟那基本相當於一個元嬰高手自爆,很麻煩的。”文瑞搖搖頭,想起了自己結嬰時的情形,有些後怕。

     陸雲子幾人聽到這麼驚險,有些驚慌,不過馬上就平靜了。能修煉到金丹期的人,沒有說一路順風的,大家都經歷過不少的危險,雖然結嬰風險不小,但一旦成功,不僅壽元大增,而且身份也會發生劇變,一躍成為修仙界裡最頂尖的一群人。大家一路辛苦的修煉上來,為的不就是這個嗎?所以聽到結嬰的危險幾人只是心中微動,轉瞬就調整好了心態,繼續觀察空中的景像,感受靈氣運動的軌跡。

     這異像持續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空中的靈光已經練成了一片,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萬花筒,向周圍閃耀著五顏六色的光芒。一直關注著空中異像的文瑞忽然對陸雲子幾人說道:“開啟防護陣法,他要結嬰了!”

     陸雲子連忙回歸自己的位置,一連串的法決打在原本的禁制上,禁制上浮現出一層光華。這時候禁制已經由對外轉為對內了。一旦楊純結嬰失敗,他們將防御將出現的強大靈氣衝擊。

     這時空中的靈氣漩渦猛的漲大,開始往上移動。而靈光組成的五色霞光被靈氣漩渦吸住,開始快速往漩渦裡融合,一時間漩渦也變成了五顏六色,成為了一個彩色的漩渦。而漩渦上面,開始有烏雲凝聚,烏雲中傳出隱隱的雷聲。

     當漩渦把靈光吸收一空,顏色也慢慢消退之後,這方圓百裡內的靈氣密度已經下降到很稀薄的程度,而漩渦卻傳出令人心驚的靈壓。不過給人壓力最大的不是漩渦,而是在漩渦上空已經成型的烏雲。確切的說給人壓力的不是烏雲,而是烏雲中慢慢密集起來的雷聲。

     霞彩峰山腰處忽然一道紅光衝天而起,刺入了漩渦底部的核心處。如果離的近,可以看清是一個小小的人形,這個小人正是楊純的元神。元神在漩渦底部一吸,整個漩渦被元神如同長鯨吸水一樣吸入到體內,原本拳頭大小的元神也飛漲到成為一個百丈的巨人。

     在元神出現的瞬間,空中的烏雲就發出了密集的雷聲,直到元神吸納了靈氣漩渦,狀態達到全勝的時候,烏雲也沒有劈出劫雷。楊純的元神發出一陣仿若龍吟之音,直升九天雲霄,一股巨大的威勢從這百丈元神身上散發出來,幾個負責守衛的金丹高手都有些腿軟,連忙運轉法力才不至於出手,其他低階弟子更是不堪,就連二百裡外的雲華城裡都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

     楊純的元神大吼之後,手中一柄紫色的長劍,猛的一揮,一道紫色的光華從劍身飛出,斬在了烏雲之上。本來氣勢洶洶的烏雲被這紫色光華一斬,直接散開,幾絲銀色的光芒落在了元神之上,馬上融入到了元神中。

     擊散烏雲後,元神露出滿意的笑容,收起紫色長劍,慢慢縮小,最後落在山腰楊純本體的天靈上時,已經變成一個寸許的迷你嬰兒。這嬰兒白白嫩嫩,紅光護體,和楊純本人相貌一模一樣,正是楊純已經結成的元嬰。

     看到烏雲散去,元神縮小。文瑞知道楊純結嬰已經成功。示意幾個維持陣法的金丹高手停下,:“結嬰已經成功了,沒有危險了,可以休息了。”

     “那我們要不要去向楊師叔道賀啊?”陸雲子聽文瑞說楊純結嬰成功,立刻改了稱呼。

     “現在還不要去。雖然魔災之後,天地靈氣銳減,結嬰時的天劫已經沒有威力,連劫雷都發不出來。但度劫給的好處還是有的,要煉化那幾絲天靈液還要一段時間,他現在沒功夫理你們這些低階弟子的,你們一個月後再去吧。現在你們把陣法收了吧,一會我和幾位師兄要上去看看。”文瑞隨口吩咐道,金丹弟子在文瑞口中都成了低階弟子。

     正當幾人在文瑞的指揮下開始收起陣法禁制時,楊純的元嬰已經從天靈處進入了楊純的體內,原本靜止的神色一動,眼皮微顫後,終於睜開了雙目,露出了一雙溫瑩內斂的明眸,清澈異常。

     楊純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反復用神識檢查自己的身體,臉上也浮現出狂喜的神色。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刻鐘,楊純終於控制了自己的情緒,臉色轉為淡然。開始運轉功法,鞏固修為。

     一個時辰後,楊純起身,洞府外以流雲老祖為首的六位流雲宗元嬰修士已經在等候他了,見他出來,幾人同時站起:“恭喜道友。”這短短一句,已經承認楊純和他們等同的身份,元嬰期修士,人間界頂級的存在。

     “多謝老祖和各位的護法,我才能僥幸結嬰成功,楊某在此謝過了。”

     “不用稱呼老祖,叫聲師兄吧。”須發皆白的流雲老祖捋捋胡子,溫和的說道。“咱們流雲宗終於也有第七位元嬰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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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袁福通從雲華城回到流雲宗的時候,楊純結嬰成功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宗門。結嬰需要的時間並不短,半年多前楊純已經進入結嬰狀態了。原本這消息被封鎖在金丹期以上,以免消息提前泄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結嬰成功了,當然要大肆慶祝一下。袁福通到達洞府時已經接到了門內的信息,流雲宗已經決定在三個月後舉辦慶典,邀請其他三門修士來觀禮。

     於門內報喜的信息同時來的,還有馬家的召集令。要求馬家築基高手和客卿明日到雲華城馬家本家集會,有要事要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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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馬家
  
     雲華城東邊十幾裡,有一個大莊園。這個大莊園占地有上萬畝,裡面的建築亭台樓閣,,金碧輝煌,不比俗世的皇家園林差,這裡是馬家本部所在。一些築基高手和築基無望的練氣期弟子居住在這裡,教導馬家各個分家和本家精選出來的優秀子弟。

     袁福通因為手持一等客卿令牌,剛一進入莊園的轄區碰到巡查弟子的時候就報上了身份,馬家子弟顯然也知道今天有大批高手要來,所以很快就有一個十來歲的童子過來幫袁福通領路。

     跟隨著這個叫馬碩的童子,袁福通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這個戒備深嚴的大莊園。看著莊內金碧輝煌的建築,袁福通不由得暗自腹誹。這風格實在是不像一個修仙者居住的地方,沒有一點飄逸出塵的氣質。倒像是俗世裡那些富可敵國的巨商的豪宅,力求華美,卻不注重內涵。

     為袁福通領路的馬碩很乖巧,一路上給指點景觀給袁福通介紹,說的倒是頭頭是道。這莊園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最核心處是馬家最早起家的地方,而周圍的建築是圍繞著核心擴建的,最外圍的建築不過剛建兩三百年。由於建立馬家的那位老祖是窮人出身,少年時對凡間紙醉金迷的生活很是向往。機緣巧合下結丹成功,結嬰無望之下建立了家族,在壽元用盡前享受一下奢華的生活,所以這莊園核心處的建築風格就成了這樣。後來擴建時一是為了尊重先祖,二是為了保持統一的風格,新建的建築就延續了這個風格。後來馬家的高人發現凡間奢華的生活能檢驗新入門弟子的心性,能在這樣奢華生活中保持向道之心的一般成就都不錯,所以就保持了下來。

     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熠熠生輝的建築,袁福通心中一陣感慨。前世看到的那些宮殿,修建幾年後就會暗淡起來,不足百年,就需要大的翻新,能真正留存千年的建築基本沒有。而在修仙者的世界裡,像祥雲峰群英殿那樣前世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建築不算,光這些能延續千年的修仙家族的宅院往往都能保存千年以上,而且有法術護持,這些建築都是歷久常新。只要這個家族不被毀滅,這些建築就不會被損毀。從建築的歷史,就能看出家族的歷史,算是家族發展的一部活記錄。

     袁福通正在感慨前世今生不同的時候,已經被馬碩領到了內院一間宮殿前。到了門口馬碩就停了下來,躬身對袁福通說:“袁前輩,已經到後院了,裡面就不是我能進去的了。”

     袁福通也感應到門口的禁制,知道聚會的地方已經到了,隨手伸進乾坤袋,想拿點東西賞給馬碩。這也是修仙界裡的慣例,一般服侍前輩高手都會得到一點賞賜,當然前輩不給也正常。袁福通是馬家的客卿,對這些人情世故注重一點,所以習慣性要賞點東西。

     可這一伸才想起最近實在是太窮了。為了修煉,他自己用不到的東西基本都已經被賣了,身上實在沒有什麼低級的東西可以用來給‘小費’,猶豫了一下,袁福通扔給馬碩一顆三青丹。這丹藥他用不到,手裡還有不少。正好馬碩是修煉的是木系功法,雖然現在馬碩才練氣三層的修為,但總能用的上。就算用不上,拿去賣也能換不少靈石。

     馬碩接過丹藥,卻是大喜過望。他雖然修為還淺,但馬家的教育很全面,所以他直接認出了袁福通賞賜的丹藥。這丹藥雖然現在還用不到,但等自己到了練氣九層後用來改善體質再好不過了。要是靠他在家族裡的補助,一年兩年也未必能買這樣一顆三青丹。所以他一邊感謝袁福通,一邊珍重的把丹藥放入乾坤袋中,再抬頭時袁福通用客卿令牌打開禁制,已經進了內院了。

     “袁師弟來了啊。”馬兵已經在裡面坐著了,看到袁福通進來,招呼了一聲。

     “馬兵師兄好,各位師兄好。”一屋子馬家的人,叫馬師兄就亂了,除了馬兵,其他人袁福通干脆都以師兄稱呼。反正這些人基本都在流雲宗呆過,叫聲師兄並不錯。這裡面五個人他除了馬兵就認識一個人,其他三人都不認識。

     其實修士之間認識的機會很少,因為大家都忙於修煉,閉關出關又沒什麼規律,想要認識,必須是門內有什麼大型的事件,召集所有人時才會有機會相互認識。袁福通剛築基四年,沒有參加過要召集很多築基修士參與的盛事,所以認識的人並不多。最熟悉的是門內幾個有司職的人,其他築基修士就認識和他同期築基的柳依依四人,刑山,孫龍騰,關系也不怎麼密切。

     “給你們幾位介紹一下。袁福通,四年前參加靈境之行築基成功的新晉築基修士,也是煉丹高手,馬家的一等客卿。”馬兵起身給其他四人介紹道,短短兩句話,把袁福通最光彩的事都說出來了。

     “馬鬥,我弟弟,你也認識,築基後期修士。”馬兵指著一個矮胖身材的中年人說道,馬鬥衝袁福通點點頭,袁福通也拱了拱手,。

     “馬雨起,築基中期。”一個消瘦的中年人,一臉和氣,對袁福通笑笑。

     “馬未君,築基中期。”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有些倨傲,介紹到他時只是微微點頭。

     “馬一客,築基中期。”一個彪形大漢,性子也很爽快,直接用神識掃描過來,感應到袁福通的修為立刻收回,口裡連稱‘不錯’,袁福通很無奈,只能拱拱手,算是見禮了。

     和幾人見過禮,袁福通在末座坐下。這裡他修為最低,估計也不會有比他更低的了,所以直接坐在了最末座。稍微等了一會,忽然感到一陣威壓,知道是馬家現在唯一的金丹高手馬雲濤到了,果然一閃之間,一個儒雅的中年人出現在了主位上,正是馬雲濤。這四年裡袁福通跟隨馬兵聽過兩次馬雲濤講法,受益匪淺。

     “師伯好。”眾人一起起身向馬雲濤行了一禮。

     “都坐下吧。”馬雲濤揮揮手,示意大家坐下,又在場內掃視一遍,看到袁福通,點了點頭。“馬兵,信都發了嗎?”

     “除了還在閉關尋求突破的馬中思師兄和外出游歷的兩位師弟,其他人都發到了。”馬兵頓了一頓,“三位客卿也都發了信,只有袁師弟來了,其他兩位都已經找借口回絕了。”

     “呵呵,金風未動蟬先覺,那兩位的心思倒是靈巧。既然他們不來,那就算了,我們馬家還沒到求人來的份上。”馬雲濤點點頭,沒說什麼,馬兵身邊的馬鬥卻開口了。

     馬鬥很生氣,口氣有些重,那兩人平時和他關系不錯,但一看楊純結嬰成功就直接拒絕了馬家,實在太讓人心寒了。

     “這次叫大家來的原因大家也都知道了,昨天楊家老祖結嬰成功,楊家正式成為超越我們馬,張,劉三家,成為和文家並列的超級家族。今天召集大家來,是商討一下如何應對這件事。”馬兵制止了馬鬥的牢騷,又組織了一下措辭,繼續說道:“咳咳,前些年楊家擴展太快,馬家聯合張,劉兩家對楊家進行了一些壓制,所以這次楊家出現元嬰高手,可能會為難一下我們三家。”這些事只能他來說,畢竟馬家大部分事物都是歸他管他,其他幾人都是潛心修煉的,對這些事並不很了解。

     “為難我們?大家都是同門,他能怎麼樣啊?”馬一客粗聲問道。

     “雖然是同門,但打壓的手段多了去了,我們沒有高階修士撐腰,他隨便給我們指派個任務就能玩死我們。”馬雨起說話了,他是金鼎閣掌櫃馬風起的弟弟,在底層打滾過,知道這裡面的貓膩。

     馬風起這麼一說,其他幾人臉色都微微變色。金丹高手是門內的中流砥柱,楊純上位後不會傻到動馬雲濤。但他們這些築基期修士就難說了,一旦用門派的名義派些任務,還是很危險的。就算本領過硬,不怕危險,耽誤時間是少不了的。難怪那兩個客卿一聽說楊純結嬰成功,立刻不來馬家了,顯然是知道這裡面門道的。

     “這種情況倒是可能出現,如果楊……楊家人肯放下面子,築基期的弟子的確可能遭殃。但事情不太可能發展到那種地步,畢竟有流雲老祖坐鎮,內訌的事是不會讓發生的。”馬兵看到大家的臉色都變了,連忙寬慰道。

     “就算不做很過分的事,但平時刁難我們一下也受不了啊。”馬雨起也知道派弟子去做必死的任務基本沒可能,但楊純成為長老後,總是有手段折磨低階弟子的,而且馬家子弟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不用擔心這些了。”馬雲濤看幾人都垂頭喪氣的,終於開口了。“這樣的事情以前也出現過,歷來都是協商解決。昨日夜裡我已經和其他幾家的家主商議過了,各家都拿出一部分利益交給楊家,做為賠罪。由文瑞老祖出面和楊純說,應該可以平息這件事。”

     聽到馬雲濤的話,幾人都放下心來。有文瑞出面,楊純答應的可能性很大。再說不過是出讓些利益,影響的都是低級弟子和依附於馬家的那些人,他們這些築基期的反而沒什麼損失了。除了負責事物的馬兵,其他幾人都不在意這些。

     “事情將在三個月內敲定,也就是慶典前要把生意都收拾好。我們最少要讓出煉丹外的所有業務,那些依附於我們的小商家肯定也要讓出一部分。處理這些事情很麻煩,馬兵你這段時間辛苦一下,你們幾個也都幫幫忙,有些在外的店鋪已經處於半獨立狀態,有些事還是需要你們去壓陣的。到時候該關的關,該收的收,實在不行就直接送給楊家的人。”馬雲濤安定軍心後繼續發布命令。

     “是。”幾人同時答應道,不過是跑跑路而已,不是什麼難事。袁福通更是不用參與這些事,樂得輕松。

     “好了,你們幾個回山收拾一下,這兩天就開始辦事吧,畢竟要跑的地方不少,這事由馬兵統一調配,你們都聽他指揮。”馬雲濤揮手讓幾個馬家人退下。

     “馬兵,袁福通,你們兩個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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