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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8-31 19:57:20

第二卷 第一章 少年的野心
  

對張鐵來說,週末的兩天時間過得很快,因為爸爸週六還要上班,所以周六的時候張鐵就在家里和媽媽一起做了一天的米釀,家裡的小舖子每周大概都能賣出五六罐左右的米釀,這點收入不算多,但對一直精打細算過生活的張家來說,也不無小補。

米釀是華族的傳統美食,做法也不復雜,其原料主要是大米,加工過程也簡單,先把大米洗乾淨,放到鍋裡煮到七分熟左右,把米撈起來,晾乾,然後放到蒸籠裡蒸熟,再晾乾,然後把其嚴嚴實實的罐裝到陶罐裡,在罐裝的過程中拌上糖和蜂蜜,最後再灑上料水,也就是酵母液,密封起來後讓其自然發酵,一個月以後,就能開罐食用。做好的米釀口感上即保留了大米的香甜軟糯,營養豐富,帶著讓人舒適的甜味,既能充飢,又有一股十分利口但卻絕不讓人吃醉的酒味,清涼解暑,滋潤脾胃,極其好吃,張鐵和他哥哥從小就是吃著媽媽釀的米釀長大的。

米釀的製造過程雖然簡單,但其中的每一個步驟的分寸和火候,都十分的講究,張家的米釀在附近街區與老顧客中的那一點口碑和知名度,可是這十多年一直兢兢業業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

週六忙活一天的成果,最後就是做好了七缸米釀,做好這些米釀,把米釀搬到鋪子後面的庫房存起來,張鐵又騎著家裡改裝過的拉貨的小三輪車出門跑了兩趟,一趟是去米店買米,家里米缸裡的米每次在做完米釀後都差不多要有見底的趨勢,也因此每個週末張鐵都要到米店跑一趟,在買完米後,又順帶買了兩斤糖。這次買米的時候,張鐵發現米舖裡的米漲了一點價,上個星期25公斤一袋的普通大米要價是4個銀幣又45個銅子,今天去了米店,卻發現25公斤一袋的普通大米已經悄然漲價到每袋4個銀幣又58個銅子,一周內,價格漲了將近3%。

張鐵被嚇了一跳,咱小老百姓的,對這些生活物資的價格變動極其敏感,張鐵記得這黑炎城的米價從他上中學以來這三年基本就沒變過,上週來的時候也是每袋4個銀幣又45個銅子,這才一周時間內,怎麼會漲怎麼多?

“哎呀,張鐵啊,我們也沒辦法啊,前天進貨的時候這米價就漲了,我們也只能跟著漲,總不能做賠本的買賣啊!”米店老闆也是熟人,說到米價,就開始向張鐵吐起苦水來,“咱們黑炎城的米70%是靠從外面拉來的,黑炎城城外的幾個農莊和種植區根本保證不了這座城市的食物供應,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這些東西的價格都是由上面的大商團說了算的,不光這米,還有面,這兩天也漲價了,不信你到別處去看看。都是這價,還有的賣得更貴……”

米店老闆是多年的熟客了,張鐵倒也不會傻到真的到別處去看看,黑炎城的這糧價各處基本是持平的,同一袋米,在黑炎城的各個米店價格懸殊最多一到三個銅子,價格懸殊超過五個銅子以上的,基本就賣不出去了,打了許多年的交道了,這米店也是勤勞精明的華族老闆在經營,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按照4個銀幣又58個銅子,也就是458銅的價格,張鐵買了三袋,也就是七十五公斤大米放到了自己的小三輪車上,這個三輪車是用二手的自行車加了一個兜和一個輪子改裝出來的,樣子難看不說,載重也有限,三袋米再加張鐵這麼一個人,差不多已經是它的極限了。搬米的時候,張鐵仔細檢查了一下米口袋上的針眼和線頭,看到沒有戳漏和重新縫過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有些心黑的米店老闆和糧商,要搞缺斤少兩的手段或者以次充好,或者更惡劣的往米里添沙子的時候,都要把米口袋上的針線重新拆掉再縫起來,所以只要細心的話,檢查一下米口袋上的針眼和線頭就能發現一袋米是不是被人動過手腳。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就是張鐵這些年買米買下來的經驗。

買了米,又在米店旁邊不遠的一個土雜店裡買了兩斤糖,張鐵才騎著三輪車回家,不出所料的是,在米價漲了3%以後,這糖價也跟著漲了起來,不過糖價漲得更多,上週每公斤91銅子的粗糖價,這次去直接漲到了1一個銀幣一公斤,看了看周邊幾個店也是如此,張鐵就買了兩斤糖,裝在布袋裡,掛在車把手處。騎著那輛難看的改裝二手三輪車,搖搖晃晃的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把米價和糖價漲價的事情跟老媽一說,再把剩下的買貨錢一個銅子兒不少的拿給老媽,看著老媽把那些錢拿過去,最後想了想,又從自己手上數了十個銅子給張鐵做零花。

拿到十個銅子的張鐵笑顏如花的對老媽說了一聲,“謝謝老媽!”,今天老媽可是大方多了,往常最多只有五個銅子說。

老媽嘆了口氣,眉頭皺了起來,“這米和糖的價格都漲了,咱們家的米釀價格只怕也只能跟著漲了,這利潤本來就薄,不漲價這生意就沒法做下去了,要漲價,可能就要丟失一些老顧客了!唉……”

看著皺著眉的老媽,張鐵心情激蕩之下,一句話就脫口而出,“媽媽,放心吧,我以後一定讓你和爸爸過上好日子,我現在已經和以前不同了!”

“媽媽知道,我們家小果果已經大人了哦,當然和以前不同了!”老媽笑了起來,伸手摸著張鐵的腦袋。

聽著老媽語氣中那帶著“大人”兩個字背後的另外一層意思,張鐵一時間又羞窘起來,“媽,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是說我……”

“好了,好了,媽媽知道我們家果果已經長大了,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不說這些了,你趕緊把這米湯送到特蕾莎嬤嬤那裡去吧,送太晚了今天就趕不上了!”

張鐵的話被老媽打斷,下面的話就沒說出出來,張鐵重新悶著頭,把今天家裡剩下的幾缸米湯重新搬上了那輛醜陋的腳踏三輪車,張鐵有些鬱悶的重新騎著車朝另外一個地方趕去,想想剛才衝動之下,他差點脫口把他有黑鐵之堡這個奇怪東東的事給說出來,心裡就稍微有一點怪自己還是太衝動,這個秘密現在讓家人知道的話,除了讓爸爸媽媽擔心,並帶來許多不可預知的風險之外,張鐵實在想不出還能給這個家庭帶來什麼好處。騎在車上,張鐵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就徹底讓這個秘密爛在自己心底,如果自己有能力的話,就直接讓家人享受黑鐵之堡帶來的好處就行了,沒必要讓他們為這個替自己擔心。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這個家來說,黑鐵之堡的秘密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黑炎城是一座新興的工業城市,沒有多少的歷史底蘊,新興城市的好處之一,就是黑炎城在規劃之初,充分考慮到了城市交通的便利性,許多道路都十分的寬敞,特別是在一些主幹道路上,人行道,非機動車道,還有機動車道都分得清清楚楚,張鐵騎在那輛改裝的二手三輪車上,打著鈴鐺,飛快的在黑炎城中的非機動車道路上穿梭著,一邊羨慕的看著那些不時從身邊的機動車道上行駛而過的汽車,一邊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弄上一輛汽車,帶著家人,或一個像黛娜老師那樣的漂亮女人在城裡兜風。

大災變之前,蒸汽機已經是人類淘汰了將近幾百年的技術,聽說那個時候的人類已經發明了各種先進的機械設備和技術,而把蒸汽機丟在入了歷史的垃圾堆中,再也無人問津。在那些先進技術中,有些技術對張鐵來說就好像是神話一樣——比如說能在空中飛行的各種機器,幾百年不需要添加燃料仍然能開動的船舶,把人送到星辰之上的手段,遠隔百萬里仍然能夠輕鬆通話而且看到對方的設備,還有那種種下一棵蘑菇就可以輕鬆把一個城市甚至一個國家徹底抹去的魔鬼般的武器,諸如此類,學校老師在講到這些的時候充滿了感嘆,張鐵則聽了滿眼冒星星,大災變之前的人類社會實在是太難以想像了。而在大災變之後,人類失去了這輝煌的一切,無奈之下,人類又把蒸汽機從歷史的垃圾堆裡刨了出來,從最簡單的冷凝式蒸汽真空抽水泵到最複雜的高壓蒸汽輪機,這各種各樣被從歷史堆中刨出來的曾經老掉牙的過時玩意兒又開始煥發出青春,並支撐著人類再次在這個已經與以往任何時代都不同的時代中站立並開始奔跑起來,就像那些安裝著小型精品往復式兩級蒸汽發動機,並在城市裡飛馳的小汽車一樣。

在黑炎城,普通人的交通工具是雙腳和城市公共交通,有的工薪階層也許會買上一輛自行車,比如張鐵家里為了送貨買東西方便就改裝了這麼一輛造型怪異的二手三輪車。但真正的富人,那些有錢人的交通工具,只會是汽車,動輒上千金幣一輛的汽車,對那些人來說,已經不是單純的交通工具,而是身份和實力的象徵,在整個黑炎城,這麼多年過去了,私人汽車的數量始終不到1000輛,能坐在裡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至少在張鐵他們學校,張鐵沒發現有哪個學生家里或老師家裡能買得起這麼一輛車。即使對科林上尉來說,作為黑炎城最可怕的獨眼龍,即使他的薪水與普通人相比已經不低,但他想要買一輛汽車,僅僅靠他的那點薪水的話,有可能要不吃不喝50年才有可能。

從小到大,張鐵在學校裡學到的一切關於機械和工具的粗淺的知識幾乎都與各種各樣的蒸汽機有關,作為一個對這個世界天生就有著征服**的男人,15歲的張鐵曾經對未來最大的奢想有兩個,一個是黛娜老師,另一個就是一輛漂亮的私人汽車,這兩個奢想結合在一起就誕生了張鐵所夢想的那種天堂一樣的生活——每天開著車,拉著黛娜老師,然後找個風景秀麗無人打擾的地方,與黛娜老師交流下與蒸汽機相關的人體活塞運動過程,順帶檢驗一下汽車輪胎和座椅的抗震性能。

沉浸在那無人知曉的“野望”中的少年,賣力的踏著三輪車在城市裡飛奔,三十分鐘後,終於趕在了晚上六點以前,把車上的東西拉到了特蕾莎嬤嬤的容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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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容孤院
  

特蕾莎嬤嬤的容孤院位於黑鐵城西面靠近城牆的一塊平民居住區內,站在容孤遠的門口,就可以看到黑鐵城30多米高的城牆和緊貼著城牆城內一線的一些有軍事功能的建築,黑鐵城的城牆是黑鐵城民眾信心和安全的來源,所以雖然近距離看的時候覺得那高大的城牆讓人有些壓抑,不夠美觀,但在這個時代,所有住在城市裡的人,沒有一個會嫌自己所在的城市的城建建造得太高,這高大的城牆,也是所有人想住在城里而城裡所有地方的房價都在飆升的原因,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城牆帶來的是足夠的安全感。

不知道哥哥現在在不在城牆上站崗?看到城牆的時候,張鐵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作為黑炎城的城衛軍,守護城牆的安全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張鐵並不清楚黑炎城城衛軍們日常的工作安排和調動,所以自然也不清楚自己的哥哥這個時候會在哪裡,在乾著什麼,張鐵也沒什麼打探的興趣,因為嚴格的說來,一切有關黑炎城城衛軍調動布防和軍事行動的信息,都是黑炎城的機密,這些東西,在平時大家可能並不在意,隨意聊天的時候就能帶出許多的東西,但在有時候,真要較真起來的話,那些過於茂盛的好奇心,也許會給自己和家人帶來許多的麻煩和災難,作為普通人,在很多時候,張鐵一直嚴守著自己的本分,也沒有太多的好奇心。不過在昨天聽哥哥說了關於紅巾盜賊團的消息後,張鐵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特意多看了兩眼遠處城牆上的情況,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張鐵感覺今天的黑炎城城牆上站崗的士兵和那種肅殺的氣氛好像明顯比以前多了一點。

從城牆上收回視線的時候,張鐵就看到了站在容孤院門口的特蕾莎嬤嬤,和往常一樣,每週的這個時​​候,特蕾莎嬤嬤都會站在容孤院的門口等待著張鐵的到來。

作為格瑞匹斯教派的虔誠信徒,特蕾莎嬤嬤的身上總穿著一身綠色的修女長袍,長袍上有一些白色的,象徵著格瑞匹斯教派精神的橄欖枝的花紋,身體微微有些發胖,穿著一身綠色長袍的特蕾莎嬤嬤給人的感覺就像鄰家的老大娘一樣透著一股溫和而親切的氣息。

綠色和白色是格瑞匹斯教派信徒所鍾愛的顏色,也是像徵著他們教義的顏色。不說別的,僅從穿著的品味上來看,張鐵就覺得這綠色和白色搭配在一起,非常不賴,總給人一種親切和賞心悅目的感覺。

看到張鐵騎著三輪車過來的時候,特蕾莎嬤嬤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笑容,回頭喊了一聲,“孩子們,你們最喜歡吃的東西來了……”

張鐵到了榮孤院的門口一停下三輪車,容孤院裡已經跑出五六個**歲的孩子,兩人一組,不用張鐵吩咐就開始熟練的幫起張鐵車上的東西來。

“呵……呵……小心一點,搬不動的話讓我來好了!”一邊說著,張鐵一邊動手幫忙把車上的幾大個陶罐搬下來,那幾個小傢伙一個個歡天喜地滿臉笑容的抬著陶罐就衝到了容孤院裡,然後容孤院裡響起了歡呼聲,更多的小傢伙跑了出來,稍微有點力氣的已經過來幫忙,年齡小一點的則一個個站在路邊,瞪大了眼睛,使勁的抽著鼻子吸著氣,口水直流的看著陶罐裡的米湯。對這些從小在容孤院長大的孩子們來說,這潔白如雪,總帶著一股濃郁的大米香味的米湯,可是絕世美味。

這個時候的特蕾莎嬤嬤總帶著一股慈祥的笑容看著這些從小失去雙親的孩子。

每週,當張鐵家裡重新製作米釀的時候,在煮米的時候,都會留下許多的米湯,這米湯可是寶貝,張鐵和他哥哥從小就是喝著米湯長大的,張鐵家周圍街坊誰家生了小孩又沒有奶水,買不起牛奶的,經常來張鐵家討要一些米湯回去餵小孩。

米湯是好東西,營養也很高,是大米的精華所在,但無法長久保存,基本上兩天以後就會壞掉了,老媽說浪費糧食是罪過,因此,在給家裡留夠兩天的分量後,剩下的米湯,張鐵家裡都會把它拿來送人。這點米湯也許有很多戴著有色眼鏡的人會看不上,但對那些經常連吃飽飯都成問題的容孤院裡的孩子們來說,這卻有可能是他們生下來所能喝到的最好吃的東西。張家每週送來容孤院裡的米湯,可以讓容孤院裡的孩子們吃上兩天,按特蕾莎嬤嬤的話來說,那是上天給這些孩子最好的禮物。

在以前,送米湯過來的是張鐵的爸爸,後來,變成了張鐵的哥哥,現在,則變成了張鐵,張家做了多少年的米釀生意,就給容孤院送了多少年的米湯,這都成為張家的傳統了。

指揮著一隊小傢伙們把一個個裝米湯的陶罐搬到容孤院的特雷薩修女走了過來,輕輕的給張鐵一個擁抱後,抱著張鐵的頭,在張鐵額頭上賜福般的輕輕吻了一下。

“孩子,神會保佑每一個有愛心的人,能夠以仁慈之心布施別人的人,一定會在冥冥之中受到神的祝福,生命中一定會有奇蹟……”

這句話,特蕾莎修女以前說過很多次,但這一次,聽在張鐵耳中卻有不同的感覺,心裡微微有些感慨。

“謝謝你,嬤嬤,我也相信神會保佑善良的人!”

張鐵的臉微微有些發紅,特蕾莎嬤嬤的身體豐滿柔軟,以前被嬤嬤抱一下還感覺不到什麼,現在人越來越大,懂了點男女之事後便感覺有點不自在,雖然自己還沒禽獸到會對一個可以做自己奶奶的人有什麼想法,但總會覺得微微有些尷尬。

容孤院的小傢伙們在把那六個陶罐搬進去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洗乾淨的陶罐重新拿了出來,每個陶罐可以裝10多斤米湯,五個陶罐加起來就是六七十斤,這點米湯,對一項食物拮据的容孤院來說,可算是一筆“慷慨”的贈予。

“對了,特蕾莎嬤嬤,我今天去米店的時候,發現許多糧食都開始漲價了,糖也開始漲價了!”在等著幾個小傢伙把洗乾淨的陶罐搬上三輪車的空擋,張鐵和特蕾莎嬤嬤聊起了糧食漲價的事,這個信息,對容孤院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在仔細詢問了張鐵一番細節之後,特蕾莎嬤嬤的臉上果然有了一絲擔憂的神色,眼睛看著遠處,半響沒說話,最後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看著特蕾莎嬤嬤臉上的憂色和身旁那些小不點們開心的笑容,張鐵只覺自己大腦一熱,伸手就把揣在褲兜里老媽給自己十個銅板的零花錢拿了出來,放到特蕾莎嬤嬤的手裡,“嬤嬤,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算是我捐給這裡的孩子的,雖然不多,但能幫到一點也是好的!”

這是張鐵第一次在容孤院捐錢,以前自己都窮得掉渣的張鐵哪裡有錢捐,只是這兩天因為得到黑鐵之堡後心情逐漸寬起來,一時大腦發熱才“豪爽”了一把,錢一離手,張鐵心裡就微微有點後悔了,覺得自己捐5個銅子兒就行了,怎麼這麼大方,一下子全捐了呢,現在自己又窮得一毛不拔了。但這個時候反悔也太掉價了點,張鐵就盡量做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微微羞怯的露出兩顆整潔的大門牙笑著。

被塞了十個銅板的特蕾莎嬤嬤微微有些愕然,然後就深深的看了張鐵一眼,伸手摸了摸張鐵的腦袋,“孩子,你的善良一定會有回報的!”

聽到“回報”這個詞,張鐵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特蕾莎嬤嬤說道,“嬤嬤,聽說你們這裡有很多的植物種子,可以給我一點麼,我一個同學剛搬了家,家裡院子有一個挺大的院子,我想送點種子給他做禮物!”

神啊,原諒我吧,我對您的僕人說謊了。第一次對善良的特蕾莎嬤嬤說謊的張鐵還真感覺自己臉燒心跳的有些害臊。也是剛剛特蕾莎修女說到“回報”兩個字張鐵才想起來自己可以從這裡“要求”一點什麼。不過此刻張鐵微微心慌的樣子看在特蕾莎嬤嬤的眼中,卻越發覺得這個“孩子”純潔質樸。

格瑞匹斯教派又稱為守護之神教派,該教派的教義就是他們衣服上的那兩種顏色——用綠色守護大地,用白色消弭殺戮,該教派沒有崇拜任何偶像和神祗,而是崇拜所有人腳下的這塊大地,這塊大地在格瑞匹斯教派的信徒口中有有一個名字,大地之母尕雅,信奉大地之上一切生靈皆是大地之母尕雅的兒女,大地之上一切綠色均是大地之母尕雅對所有生靈的饋贈和衛士這麼一個理念的教派。

格瑞匹斯教派在別的地方混得怎麼樣張鐵不知道,但在黑炎城和安達曼城邦聯盟這麼一個到處充滿商業氣息和把金幣奉為上帝的地方,守護之神教派卻並不讓人待見,這一點,看看特蕾莎嬤嬤和眼前的這個容孤院就知道了,在黑炎城中,稍有實力的宗教都有著恢弘的教堂或廟宇,而守護之神教派除了眼前的這個容孤院以外,甚至連一間像樣的祈禱室都沒有。在黑炎城許多人眼中,這個教派好像除了教人愛護花早植物,每年春天提倡人們種樹和收容了幾個孤兒以外,就沒有別的什麼可說的了,在每年三月份的第二個星期日,格瑞匹斯教派口中大地之母尕雅的“沐恩日”這一天,格瑞匹斯教派都會在黑炎城搞一個“沐恩日”免費贈送市民各種植物種子的活動,也順便為教派募捐一點善款,今年離“沐恩日”過去一段時間了,特蕾莎嬤嬤應該還剩下不少種子才對,想到這個,再想想自己空空如也只種了幾個土豆和玉米的黑鐵之堡內那廣闊的空間和那可憐的靈氣值,張鐵就覺得也許可以要一點種子,不管什麼植物的,只要能發芽的就行,種在黑鐵之堡中,以便黑鐵之堡盡快能夠積累起自己需要的靈氣值。

聽到張鐵要種子的特蕾莎嬤嬤滿臉笑容的樣子似乎比看到張鐵捐錢還高興,讓張鐵稍等一會,幾分鐘後,重新出現的特蕾莎嬤嬤遞給張鐵一個布袋,裡面沉甸甸的,差不多有半斤重,張鐵也沒打開,道了一聲謝後,懷著激動的心情,重新蹬上三輪車,風風火火的往家裡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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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開荒
  

騎了大半個下午的三輪車,張鐵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在從特蕾莎嬤嬤那裡騎回家的路上,張鐵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腿有點發軟了,騎車的速度慢了很多,騎回家的時間也用得更久。不過張鐵還是感覺很高興,能夠幫助別人,真的會讓人從心裡產生一種快樂的情緒,特別是看著那些可憐的孩子們看到自己時臉上那種無邪而純真的快樂笑容,不虛偽的說,張鐵真的很滿足。雖然他送去的那點東西可能不值多少錢,有的人甚至未必看得上眼,雖然張鐵也不覺得自己和家裡的行為有多麼偉大和高尚,那點米湯,僅僅是倒了看著浪費會心疼而已,自己家裡也沒辦法保存太多,能讓它有點用處就讓它有點用處吧,特別還是用來做好事。這件事件很平凡,甚至很渺小,但張鐵還是很滿足,很快樂。

黑炎城的夜生活其實很豐富,每到黑夜將領的時候,某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就開始熱鬧起來,但這些都與現在的張鐵無緣,張鐵一路吹著口哨騎著車回到家中。

回到家裡,家裡的小舖已經打烊關門了,家門的外面也上了鎖,張鐵打開門鎖,推開門,把三輪車推進了家中,這輛由老爸改裝的三輪車雖然樣子丑陋,但有一個好處,後面加上的那個輪子和中間放貨的那個貨框是可以折疊和拆卸下來的,這樣一來放到家中就不會太佔地方。

老爸老媽又出門去了,估計不是到朋友家打牌就是到教堂裡去了,兩個人也就那麼點愛好,作為兒子,張鐵自然無話可說。

放好了車,洗好了手,張鐵拿著特蕾莎嬤嬤送的那小半袋種子就到了廚房,廚房裡那熟悉的牛肉香氣把張鐵的肚子勾引得咕嚕咕嚕直叫,嘴裡開始分泌出一大堆口水。

飯菜都被老媽放在鍋裡溫著,飯菜很簡單,今晚的主菜,就是土豆燉牛肉。

昨天哥哥帶來的牛肉罐頭吃剩下的那一點牛肉中午的時候自己捨不得吃,要老媽等到晚上爸爸回來的時候一起吃,到了晚上老媽把它拿來和土豆燉了一大碗土豆牛肉濃湯,在老媽的巧手操持下,那小半碗的牛肉就變成了一大碗的美食。

看著那碗“土豆燉牛肉”,數了一下那碗裡面為數不多的幾塊牛肉,張鐵就知道,昨天剩下的牛肉,老爸和老媽自己根本沒吃一點,只喝了點湯,吃了點土豆,而把所有的牛肉留下來給了自己。

懷著一種不知道怎麼說的心情,張鐵默默的把所有的飯菜一掃而光,就連張鐵自己都沒發覺,這兩天,他的食量慢慢的變大起來。

吃晚飯,再把家裡收拾乾淨,按往常的經驗估計了一下老爸老媽晚上回來的時間,算算差不多至少還有兩三個小時,這段時間,足夠自己做點什麼了,想到黑鐵之堡內那片光禿禿的土地和自己種下的玉米和土豆,張鐵快速的行動了起來。

張鐵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回家時候,明明記得家門自己已經從裡面鎖好了,現在又跑去檢查了一遍才放心,張鐵自嘲的想著,難道這就是小人物發現自己的彩票中了大獎的感覺——老覺得自己的藏彩票的地方會被人發現。

小人物就小人物吧,反正老子現在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人物,還怕人笑話怎麼地。

心底發了狠,張鐵的行動越發的利索起來,從後院裡找了兩隻裝水用的鐵皮桶,張鐵跑到井邊,嘩啦嘩啦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打水把兩隻鐵皮桶裝滿,裝滿水後,張鐵提著兩隻桶快速的走到家里後院裡的那間狹小的衛生間。

張鐵家裡的衛生間也就兩三平米多一點的樣子,平時打理得非常乾淨,佔了衛生間一半面積的,就是衛生間裡的那個讓家人洗澡用的浴桶。整個浴桶有半人高,做工談不上精美,但很結實,漆水刷得也厚重光滑,是哥哥在當兵拿了工資和補貼後送給老爸和老媽的第一件禮物。

嘩啦一聲,張將手裡拎著的兩桶水倒進衛生間的浴桶裡,兩桶水倒下去,在木桶裡的高度,剛剛可以淹過腳掌面,倒完水,張鐵又跑到井旁,嘩啦嘩啦的又打上來兩桶水,再次跑進衛生間把水倒進浴桶裡。

如是往復了**次,用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時間,張鐵終於將衛生間裡的浴桶裝滿了,此刻要是老媽在的話,一定要燒好熱水讓張鐵用熱水洗澡,而張鐵每次都要硬充男子漢學哥哥一樣用冷水洗而受老媽一通嘮叨,但此刻,又不是真的要洗澡,張鐵就更顧不得裝樣了,把最後打好的兩桶水放在那個浴桶旁邊,張鐵重新回到廚房,拿起了特蕾莎嬤嬤送的那小半袋種子,然後回到了衛生間,剛剛吃過飯後就做劇烈運動,張鐵覺得自己的胃和腸道微微有點不舒服,但此刻麼,誰管這些。

回到衛生間,再次把衛生間的門從裡面關好,把那小袋種子用胳膊夾在右手的腋下,兩隻手一隻手拎著一隻裝滿了水的水桶,張鐵站好,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閉起眼,“尋找”起那道神秘的“拱門”……

這次的過程似乎更容易了一些,通過這兩天的幾次試驗後,張鐵發現,只要把意識集中在自己雙眉正中往裡一點的部位,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道“拱門”,那道“拱門”——也就是黑鐵之堡大門的門口,其實正對著自己的眉心。

張鐵並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管他呢,只要好用就行了,誰會費精力來研究這個……

看到——鎖定——進去——

提著兩隻水桶,胳膊裡還夾著小半袋種子的張鐵一下子就消失在狹小的衛生間裡。

感覺自己周圍的氣息一變,張鐵睜開眼,發現自己果然已經身在黑鐵之堡中。

周圍還是那空曠如野的土地,還有土地中間那一顆突兀的“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當然,還少不了讓張鐵卑微的虛榮心膨脹起來的那句:

——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歡迎您降臨黑鐵之堡!

看到這句話,張鐵頓時覺得自己來了精神,胃不疼了,腸不抽了,腿不抖了,晚上不起夜了,身體也不缺鈣了,咳……咳……

“老子就是這裡的主人……啊……”感覺這自己那膨脹開來的虛榮心,慘綠少年發洩般的撤著嗓子大叫了一聲,要是在外面,張鐵這一嗓子準能把片區的治安官給招來,但在這裡麼,張鐵連迴聲都聽不到。

以前在外面從沒這麼大叫過,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的張鐵在發洩般的大叫完後,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咦,奇怪,心里莫名舒坦了許多。

於是張鐵決定再大叫一遍……

“老子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啊……”

又舒坦了一點,再來一聲……

“老子要讓爸爸媽媽以後每天都有牛肉吃……啊……”

又舒服了一點……

“黛娜老師我愛你……啊……”

再來一句……

“我要成為有錢人……啊……”

再來一句……

“所有大屁股大胸的美女們,你們的夢中情人老子我在這裡啊……啊……”

在鬼哭狼嚎了一陣之後,張鐵真的覺得自己的心裡一下子輕鬆了好多,很爽,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試過,但張鐵忽然發現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發洩自己情緒和壓力的方法。

發洩了一通,感覺自在了許多的張鐵把胳膊夾著的種子丟到了地上,提著兩桶水就朝自己種的玉米和土豆那塊地走過去,雖然感覺黑鐵之堡的土地應該很適合植物的生長,土壤的濕度好像也還可以,但種上種子後不澆點水灌溉一下,張鐵總是覺得欠缺了一點什麼,這個地方貌似不會下雨,天知道有沒有關係,也許原本能發芽的種子就因為自己偷懶省了澆水的這麼一道工序後在土裡發了黴呢?

來到自己種下玉米和土豆的那兩塊地,張鐵放下一隻桶,先提著一隻桶把還沒發芽的那幾排玉米澆了一遍,一桶水澆完,種玉米的土地上只澆濕了不到四分之一的面積,又把另外一桶水拿來,勉強澆夠一半,重新提著兩隻桶,張鐵閉上眼睛,集中意識與自己腦中的眉心部位……

看到——鎖定——出去——

……

下一刻,張鐵又出現在那狹小的衛生間裡,雙腳站立的地方連位置都沒變一下,打開浴桶底部的放水開關重新把手上兩隻鐵皮桶的水裝滿,張鐵再次站定,閉上了眼睛

看到——鎖定——進去——

……

連續五次以後,黑鐵之堡內,看著眼前已經被自己澆灌了一遍的種玉米和土豆的那兩塊地,張鐵站在那根做標記的鋼筋面前,喘著粗氣,心裡很滿足,但腦子卻隱隱有些發疼,感覺就像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被抽空了一樣,剛才自己忙著澆水,似乎沒有註意到,現在才發現,張鐵試著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眉心部位,很快就“看到”了那道神奇的“拱門”,與前幾次不同是,這次的“拱門”變得很不穩定,有些若隱若現的感覺,當張鐵好不容易用意識抓住他,並下達“出去”命令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很突兀的,張鐵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的腦子裡突然一沉,頭一暈,就像是從高空往一條無底的黑暗通道中掉落的那種感覺一樣,站著的人突然間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半響,張鐵才面色蒼白的睜開眼睛恢復過來……

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張鐵莫名惶恐起來。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文字解答了張鐵的疑惑

——系統檢測到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的精神力已經嚴重透支,建議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在黑鐵之堡內稍事休息或冥想後再離開,系統提示:短時間內頻繁進出黑鐵之堡對精神力消耗極大,在精神力不足的時候,如無必要,請不要頻繁進出黑鐵之堡,以免對精神力造成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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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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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苦逼堡主
  

搞了半天,進出黑鐵之堡還是要買票的!坐在地上的張鐵苦笑了起來,剛剛那種整個人突然之間腦子被抽空,身體往某個黑暗通道中“塌陷”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有那麼幾秒鐘,張鐵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那麼掛了,如果這就是精神力透支的感覺,那張鐵真的打死也不願意再來一遍了。

現在一清醒過來,張鐵就發現才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自己已經一身的冷汗,連身體似乎都虛弱了一些,看來這個精神力透支可不是鬧著玩的,使勁兒搖了搖頭,張鐵還是感覺到自己腦子裡那種可怕的被黑暗吞噬的昏沉感依舊沒有完全被消除。

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不對勁!

腦子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卻並不影響張鐵來使用它思考一些問題,張鐵覺得自己進進出出往外面打水進來澆地的行為對黑鐵之堡來說可能是非常非常傻B的辦法,這個黑鐵之堡明顯不是凡物,那個“靈氣值”既然需要這個地方的擁有者不斷擴充土地和在裡面種上植物來釋放所謂的“生命勢能”,那就不可能不考慮到植物生長所需要的水源問題,不會讓這個地方的擁有者用那麼傻B的方法來給這個地方的植物澆水灌溉,好吧,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裡的土地很肥沃,不需要灌溉,不需要自己往外面提水進來就能讓所有植物很好的生長起來。那麼“基本能量儲備”呢,那個“混沌之池”呢,那個垃圾處理廠難道不是需要不斷往裡面丟東西,才把物質轉化為基本能量的嗎?在想要獲得“基本能量儲備”的時候,按照眼前的情形,難道還要讓自己再當一回“搬運工”,不斷來來回回往裡面搗騰東西才行?

一想到黑鐵這堡裡某些功能隨便一使用就消耗的動輒幾萬,幾十萬甚至是海量的基本能量儲備值,張鐵氣急敗壞了起來,媽的,一定不是這樣的,要是這樣那自己算什麼堡主,豈不是比火車站的搬運工還搬運工?自己每天進出個五六次,連續搬個三五十年,能在這裡擴充一畝土地不?這不是坑爹嗎?

不,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自己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或者這個空間的某些神秘功能自己還沒發現,黑鐵之堡一看就很高級的樣子,那個什麼狗屁系統也是一副叼範兒,怎麼會出這麼低級的錯誤呢,真要這樣,那豈不是等於現實中黑炎城的富豪們要到黑炎城的黑金大飯店吃飯,去了之後還要自己脫衣服找塊地下地去種菜挖煤燒火才能吃上一頓麼?

想來想去,張鐵就是找不到答案,感覺自己智商受到打擊的張鐵乾脆在心裡暗罵了幾聲之後就把這個問題丟到腦後——媽的,不想了,愛咋咋地,就當是被創造這個黑鐵之堡的混蛋整蠱了,搬運工怎麼了,有的人想搬還沒這個資格呢。不是有有缺憾才叫完美么,現在好了,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在未來成為了苦逼的搬運工,黑鐵之堡終於完美了,還有比這個更完美的麼?

這就是張鐵的性格,有時候有些神經質,遇到挫折略微有些悲觀主義,但有時候神經和腦子也頗為大條,一旦決定放下或決定乾什麼事,便能找到無數的理由自我安慰然後開始洋洋自得甚至不顧一切。前一秒鐘覺得黛娜老師是自己一身的最愛,後一秒鐘腦子裡又覺得有三宮六院的男人人生才真是精彩;那自己從未體驗過的愛情一定要轟轟烈烈海枯石爛地動山搖才算完美,那大胸脯大屁股,各種身材,各種面孔,各種味道,各種風騷的妹子,美女,熟婦也要越多越好才是正理……

人,也許本身就是矛盾的集合體。

在把這個問題丟到腦後的同時,另外一個迫在眉睫無法迴避的問題也出現在了張鐵面前——這精神力,究竟要怎麼恢復?究竟要休息多久才恢復得過來,如果時間要得太久的話,爸爸媽媽回來發現自己不在家,衛生間的門從裡面反鎖了喊著卻沒人,不知道要搞出多大麻煩,自己到時又如何解釋。或者自己突然憑空出現的時候恰巧就站在已經回到家的老爸老媽面前?

這個問題,對張鐵的智商來說也是無解的,管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真要到了那個份上,大不了就坦白從寬,屁股上挨一頓板子而已,反正以前又不是沒捱過,老爸老媽難道還要把自己賣了不成?

心裡一光棍起來,頓覺所有問題都沒那麼可怕,張鐵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拿起兩隻空水桶,向小樹那邊走去,特蕾莎嬤嬤給的那小半袋種子還在那裡呢,張鐵還沒來得及打開看一下,現在正是時候。

走到小樹那邊,張鐵放下手中的水桶,蹲在地上,撿起了那個裝著種子的布袋,解開布袋口的繩子,隨手一抖,就把裡面的種子都抖了出來。

看得出來,特蕾莎嬤嬤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布袋裡一共分了八個小紙袋,每個紙袋上都寫著種子的名字。

最小的一個紙袋上寫著“青葉草”幾個字,後面的幾個紙袋稍微大一點,分別是“牽牛花”“橄欖”“水蠟”“紅葉石楠”“蜜梨”和“蘿蔔”,看到“蘿蔔”這兩個字的時候,張鐵鬱悶的抓了抓腦袋,懷疑是不是特蕾莎嬤嬤搞錯了,怎麼蘿蔔種子都弄來了,“橄欖”很好理解,那是格瑞匹思教派的象徵物,特蕾莎嬤嬤送給自己也說得過去,“蜜梨”不光能吃,這種樹的花燦爛得美不勝收,也能理解,但這蘿蔔是怎麼回事?如果連上前面的“橄欖”和“蜜梨”這七種種子里基本上已經有三種是可以食用的了,再來一種的話,可以吃的就占到一半了。

這是什麼意思?張鐵抓了抓腦袋,莫非特蕾莎嬤嬤是特意用這些“種子”來回報這些年張家給容孤院送的米湯麼,這個邏輯好像有點奇怪哎。

看到還有一個個頭最大的紙袋躺在地上,裡面圓鼓鼓的似乎很有料,張鐵也不看名字了,直接把紙袋拿過來撕開,然後幾個核桃咕嚕咕嚕的就滾到了張鐵的腳邊,讓張鐵徹底無語——又是吃的。

算了,管他呢,只要能長出來,給這個空間提供靈氣,什麼種子都行,能吃的,能吃的更好啊,一舉兩得啊,反正這裡這麼大一片地,種什麼不是種呢。不過這麼多種子,這裡空間有那麼大,要種到哪裡,看樣子還是要規劃一下才行,這些種子都是天然的地標,種上之後,張鐵覺得自己可以把黑鐵之堡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一下了。

以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為中心的話,按照上次自己打開黑鐵之堡地圖看到的默認的視角為標準的話,地圖的上方,就是北面,種上橄欖樹,地圖的下方,也就是南面,種上紅葉石楠,西邊,種上蜜梨,東邊,種上核桃,其他的,青葉草,牽牛花,水蠟,就東南西北隨便撒好了,長成什麼樣就算什麼樣,蘿蔔嗎,既然是能吃的蔬菜,那就種到土豆和玉米地的旁邊,弄得整齊一點,也好集中管理不是。

一旦有了決定,張鐵就行動起來,先把最容易種的青葉草和牽牛花還有紅葉石楠的袋子打開,把種子抖到一起,然後隨手一把就撒了出去,對種植這些東西,張鐵根本不在行,只是本能覺得反正這些東西在野外隨處可見,也不見有人怎麼種,只要順其自然就能長出來了,何必弄得那麼麻煩呢,就當這裡是野外好了。

在離那顆小樹二十多米的地方,張鐵小跑著轉了一圈,隨手楊灑著這些種子,三分鐘不到,就把三袋植物的種子播種了下去。

種完了前面三袋,後面的張鐵認真了一些,在小樹北面的約50米的地方,張鐵用鋼筋在地上插了一排小坑,然後把橄欖樹的種子埋了下去。然後剩下的南面,東西兩面也差不多照此方法處理,只是種核桃的時候,看到核桃個兒比較大,張鐵的坑挖得比其他幾個稍微深了那麼一點,其實說挖也不准確,對張鐵來說,只是把插到土裡的鋼筋插得更深一點,然後拿著鋼筋攪動一下,一個坑就出來了,接著就把核桃埋下去,張鐵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就這樣了,剩下的能不能成,就交給老天了。

核桃這種堅果因為賣得賊貴,張鐵長這麼大都很少能吃到,在埋核桃的時候,看著手上那幾個誘人的核桃,經不起誘惑的張鐵無恥的偷吃了一個核桃,最終,特蕾莎嬤嬤給張鐵的8顆核桃,種下的只有7顆。

種完了核桃,再跑到那片“蔬菜地”邊,張鐵三下五除二的在玉米地旁邊隨意找了片空地種完蘿蔔,然後把鋼筋插在地上,滿意的拍了拍手。

對張鐵來說,這似乎是今天最大的收穫了。至於要不要再澆水,張鐵此刻的想法是,先過一個月再說,如果一個月後,今天種下的這些種子都沒有發芽,那麼今天的這些就算是交學費漲經驗了,以後再種什麼的時候大不了自己累點苦點再來澆水不遲。

做完了這些,張鐵隨手點開了黑鐵之堡的基本屬性面板,才一個白天,黑鐵之堡幾項屬性值發生的巨大變化讓張鐵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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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功德值
  

——黑鐵之堡

——長:1俱盧舍

——寬:1俱盧舍

——靈氣值:0.7

——功德值:35

——基本能量儲備:0.2

——特殊產出:無

靈氣值的增長並沒有讓張鐵吃驚,那些發芽土豆每過一天就能長大一點,所能提供的靈氣值當然也會更多,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半天過去了,靈氣值不增加才是怪事,如果後面那些植物都發芽的話,靈氣值的增長高峰才會到來​​,現在只是開了個頭而已。其他幾個屬性也沒多少變化,而功德值的增加把張鐵嚇了一跳,記得早上看的時候才是3,然後自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投入了兩個功德值到一個土豆的變異進化中,最後功德值剩下1,怎麼才半天時間就增加了這麼多,於是張鐵點開了功德值的日誌,查看起今天的情況:

——黑鐵歷889年2月14日下午,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在家幫助媽媽做米釀,減輕了媽媽的辛勞,讓媽媽感到欣慰,增加功德值1。

——黑鐵歷889年2月14日傍晚,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送米湯給容孤院,並捐贈10個銅幣,善行讓許多人受益歡喜,增加功德值32。

——黑鐵歷889年2月14日晚,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回家吃完飯後主動收拾乾淨家裡衛生,洗碗掃地,讓家裡保持整潔會讓家人心情愉悅,增加功德值1。

看著那突然巨幅增加的功德值,張鐵若有所思,然後重新把目光看向了在功德值最頂端那一篇關於功德值開篇明義的文字上:

“除惡揚善,這是造物置於人間最大的仁慈;敬天愛人,這是凡俗重上天國最近的階梯;幸運的人啊,在你重登天國的途中,請把造物的仁慈彰顯於世間,讓那滿天諸神都能明了你心!請去收穫那億萬生靈對你獻出的最真摯的喜悅與感恩之情吧,請去終結那邪惡的靈魂與無邊的黑暗,讓自己成為自己心目中的那個自己,你會發現,當你成為自己的時候,必然行走於光上,一條輝煌燦爛的道路已經在你腳下展開!”

雖然還有許多地方不明白,但看看這段文字,再看看那巨幅增加的功德值,張鐵大受鼓舞,對如何獲得功德值的領悟,又加深了一層。雖然自己現在還沒有什麼除惡的能力,但“揚善”嘛,也就是做點力所能及的好事,不論大小,只要是能幫助到別人的,做了可以讓別人感到高興,感到喜悅的,貌似不論大小都有功德值誒,哈哈,不錯啊,我太愛你了……

想到那顆小樹後面可以提供的諸多“果實”,張鐵大笑了起來,如果黑鐵之堡此刻變成一個人出現在他面前的話,他真想狠狠的親她兩下來著……

種完種子,再看了一下黑鐵之堡的基本屬性,張鐵充滿了乾勁兒,跑到那顆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旁,再仔細圍著小樹轉了兩圈,咦,張鐵微微一愣,目光盯在了這顆奇怪小樹的一個枝丫上。

張鐵記得在昨天還光禿禿的的小樹枝丫上,此刻已經掛著一顆淡青色的,葡萄大小的果實。

張鐵正要伸手去摸,手剛剛靠近那顆果實,一行文字已經出現在張鐵眼前。

——無漏果生長中,此刻還無法食用,未成熟的無漏果一旦離開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將直接氣化消失,現在離無漏果成熟還有124個小時……

這行文字直接把張鐵的手嚇得縮了回來,張鐵這才想到,在自己剛剛得到黑鐵之堡的時候,這顆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好像讓自己做了一個選擇,用自己身體逸散洩漏的能量生成什麼無漏果來著,莫非就是眼前這顆小葡萄一樣的東西?

無漏果的生成時間是168小時,剛好7天,也就是一周的時間,那麼,到下週五的時候,這顆小果實就應該成熟了吧,張鐵雖然巴不得這顆東西現在就能吃,好讓自己體驗下那個什麼無漏果到底有什麼效果,但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道理的張鐵,最後還是強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在圍著小樹轉了兩圈,甚至大膽用手摸了摸小樹的那些各種形狀,各種各樣的奇怪的葉子後,找了個地方,也不嫌滿地的土,一屁股坐了下來,兩隻手杵著下巴,無聊的發起呆。

一個人在這個空間裡忙活了一個多小時了,看看周圍那光禿禿的土地,說實在的,開始很新奇,但看久了,還真夠無聊的,可現在只能慢慢等自己的精神力恢復一點再出去了,這地方用來鍛煉身體跑步不錯,但今天實在有些累,跑不動了,不知道這個時候外面老爸老媽回來了沒有,應該沒有回來吧,今天週六,明天老爸休息,如果和往常一樣的話,估計兩人會晚一點才回來。

剩下的時間幹什麼?就坐著發呆,等待精神力自然恢復?或者……冥想!張鐵被自己腦袋裡的想法給逗樂了,哈……別開玩笑了,冥想這麼高級的技能和功法,哪裡是黑炎城的一個普通學校裡能學得到的,增加精神力冥想的功法,黑炎城也許有,但這樣的知識只是壟斷在極少數的人手裡,普通大眾根本無緣得見,就連科林上尉都曾經說過,掌握增加精神力冥想的人,在黑炎城的軍中都是有各種各樣背景的極少數,那個可怕的獨眼龍混到上尉了自己都不會,更別說別人了。

沒有精神力,修煉神宮明點就不可能,張鐵發了一陣呆後,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自己不是得了一本《誅心神算》麼,反正此刻有的是時間,還不如拿來再熟悉一下,省得一個人傻子一樣的在這里幹坐。

想到就行動,腦子裡迅速的回憶了一下這兩天自己抓緊時間反复看了不下十遍,已經完全理解,幾乎可以完全背誦出來的《誅心神算》裡面的有關內容,張鐵盤腿坐好,雙手自然放在腿上,眼睛微微半閉著,不一會兒,大腦就平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入定好像比平時快了不少。

大腦一入定,張鐵就開始按照《誅心神算》裡面教授的方法和口訣開始在腦海中觀想起一個算盤來,這是《誅心神算》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整個《誅心神算》的心算基礎,就是建立在自己觀想出來的那個算盤之上,當一個人可以在腦海中把一個算盤穩定觀想出來之後,就可以進行快速的心算了,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解釋《誅心神算》的原理:那就是用意識代替手,在自己腦中打算盤。一切就這麼簡單。

唯一讓張鐵有些不解的,是書中要求在腦海中觀想出來的這個算盤要是金色的,整個算盤要有光輝燦爛的感覺,為什麼要求這樣,書中沒說,張鐵也搞不明白,更不想去刨根問底,只是覺得大概原本就是如此。

按照《誅心神算》從大到小,從簡到難的要求,張鐵先在腦海裡觀想出一個長方形的算盤框,然後是框內的一根橫梁,然後是三根豎檔——三根豎檔,代表可以進行三位數以內的加減乘除運算,這是《誅心神算》最低的要求,在三根豎檔觀想出來,並且整個圖像趨於穩定的時候,就開始觀想第一根豎檔裡面的那顆上珠,然後是四顆下珠,再然後是第二檔的上珠,下珠,第三檔的上珠,下珠,依次類推……

第一次,張鐵剛剛觀想出第一檔的上珠,腦海中的整個觀想出來的圖像就潰散掉了……

第二次,同樣如此……

第三次,完成了第一檔的第一顆下珠……

第四次,完成了第一檔的第二顆下珠……

……

就連張鐵都不知道是經歷了多少次失敗後,張鐵的腦海中,那個只有三檔的可憐算盤再破滅了四次以後,終於被成功觀想了出來並在腦子裡趨於穩定, 125加579等於多少,張鐵心神一動,意識中的幾個加法口訣打到算盤上,腦海中的那個只有三個檔的算盤上的珠子就像有人手在撥一樣,慢慢的移動了幾下,最終變成一個可讀數字——704。

18乘39呢?又是幾個口訣打上去……702!

987減去789呢?又是幾個口訣打上去……198!

張鐵哈哈大笑,樂此不疲,又連續試了數次,三位數的加減乘除都來了一遍,腦海中觀想出來的那個算盤上的珠子走得快了一絲,再來幾次之後—— 56乘以29?又是幾個口訣打上去,腦海中的那個金色的算盤抖動了一下,最後轟然化成碎片消失在張鐵的腦中。

張鐵睜開了眼睛,最後這次心算的結果,已經超出自己觀想出來的那個算盤三檔的計算區間了,就像壓力高過導致蒸汽鍋爐爆掉一樣。

那四個銀幣花的值,張鐵再次確認了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撿了一個漏。

哎呀,不好,現在什麼時間啦,老爸老媽晚上回來後看到自己不在家就糟了,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忽然想到了要緊事的張鐵快速站起,然後,也沒做什麼準備,更忘了確認下自己的精神力到底恢復了沒有,一閉上眼睛,意識鎖住眉心區域的大門——出去… …

下一秒,張鐵出現在家裡院子的衛生間中,藉著那盞防水油燈看到衛生間的門依舊是從裡面鎖著的,張鐵就悄然送了一口氣,要是老爸老媽回家後發現自己不再,衛生間的門打不開,從外面喊自己又沒聲音的話,這道門早就被從外面踹開了,張鐵打開衛生間的門,溜出去看了一眼,一下子放下心裡,才晚上11點多一點,家裡的門也是鎖好的,老爸老媽果然還沒回來,好險啊。

站在漆黑得空無一人的小院裡,看著滿天的星斗,張鐵慶幸的拍著胸口,自我安慰著,以後進出黑鐵之堡的時候自己還是要注意一點,像這種情況再來一次說不定自己的秘密就被發現了,精神力還是省著點用比較好,然後,張鐵整個人忽然愣住了,想到一個問題:不對啊,自己的精神力怎麼那麼快就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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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信念
  

“哎呀,老爸老媽,你們就別管我了,你們看,外面這麼好的天氣,你們兩個到外面走走多好,城裡的公園,城郊的水庫邊,今天肯定人多,你們出門透透氣吧,我每天都在外面跑,早就玩夠了,今天就在家裡看著鋪子,順便休息一下,每天在學校裡訓練這個訓練那個的,可把你們儿子我給累慘了!”

吃過中午飯後,張鐵勤快的收拾完家裡,然後就推著老爸老媽出了門,老爸一周工作六天,每天都在工廠的車間裡,吸口氣都帶著灰,老媽更慘,每天守著家裡的米釀鋪,就在那麼小小的空間內,轉個身都礙事,所以每到週末的時候,不想老爸老媽感覺人生太灰暗的張鐵總是會想辦法把老爸老媽“趕出家去”透透氣。而他自己呢,今天就在家裡幫著看鋪子。

看到兒子乖巧懂事,老爸老媽自然高興,不過在走的時候,老媽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一下張鐵,“記得米釀先不要漲價,遇到老顧客來的時候先把大米和食材漲價的事情向人家說一下,告訴他們,如果下週咱們進貨的價格還降不下來的話,咱們店裡的這米釀才會往上調一調,都是老顧客,不要讓人覺得我們家貪心把人得罪了!”

“知道啦老媽,你都說了三十多遍了,我會這麼不懂事嗎?”張鐵委屈的叫道,都十五歲的人了,一點小事,老媽每次總像叮囑小孩子和低能兒一樣嘮嘮叨叨個沒完,挺傷自尊的。

“哪裡有三十多遍,最多五遍!”老媽佯怒的瞪了張鐵一眼,作勢欲揪張鐵的耳朵,張鐵連忙腳步一滑避了開去,然後對著老媽做個鬼臉,一骨碌跑到了米釀舖裡,大聲吆喝了起來,“張家新鮮出爐的米釀啦,又香又甜又好吃,男的吃了強壯,女的吃了漂亮,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六個銅子兒一碗,量大從優咧……”

“這小子……”老爸笑著搖了搖頭。

……

看著老爸老媽兩人牽著手消失在街邊,張鐵用一隻手摩挲著自己剛剛有一點絨毛的下巴,久久才從兩人身上收回自己那怪異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老爸老媽都結婚幾十年的人了,但每次兩人一起出門時自然而然手拉著手的樣子,總讓張鐵覺得那不是一對已婚很多年的夫妻,而像是一對正在談戀愛的小青年一樣,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這就是恩愛嗎?張鐵不知道,說實話他的人生閱歷還不足以讓他對此有足夠的感受和體悟。但看著老爸和老媽的樣子,卻讓他有一種奇怪的幸福感在心間滋生。

老爸老媽一走,張鐵就百無聊賴的坐在米釀舖裡,拿著一把拂塵,時不時的趕一下蒼蠅。米釀這東西帶著一股甜味,最是吸引蒼蠅,特別是到天氣熱的時候,再過幾個月,要是到夏天的話,這米釀舖的門面外面都不得不掛起竹簾來才能把這些總是在你耳邊嗡嗡嗡的討厭傢伙趕走。可一掛起竹簾來,遮住鋪面櫃檯上那些精心準備的展示,小店裡的生意就會下降一些,每年都這樣,沒有例外過。

正值下午,此刻街面上太陽高照,梧桐樹上沉默了一個冬天的小鳥們一個個似乎都從窩裡鑽了出來,跳上叫得正歡快,斑駁的梧桐樹葉在這充滿了市井氣息的街道上投下一片一片斑駁的光斑和樹蔭。

張家的米釀店外面,已經掛起了一塊昨晚老爸寫下的牌子“因為近期糧價和原材料價格上漲,本店預計下週上調售價,請新老顧客體諒……”

可愛的老爸,要是換成唐德那個傢伙,絕對會在米價上漲的第一天跟著漲價,才不會拖一周那麼久呢。

在店裡枯坐了半個小時,做了幾筆小生意,賣出了七八碗米釀,把那零零散散的幾個銅板放到抽屜裡,再把別人吃過的米釀碗和勺子泡到洗碗桶裡,看著那越來越高的日頭,甩著拂塵的手越來越無力,張鐵不禁無聊起來,正是跳脫的年紀,大周末的,一個人坐在這裡趕蒼蠅,誰受得了?但越是感覺到無聊,張鐵越是佩服起自己的老媽來,自己坐這麼一會兒就無聊了,老媽可是一口氣在這裡坐了二十年。

人在無聊之下總會找點事給自己做,張鐵在無聊中給自己找的事情就是修煉《珠心神算》,這《珠心神算》有許多的境界,最低的一種,就像張鐵昨天晚上修煉的那樣,閉著眼睛,用老半天的功夫,把算盤在腦海中觀想出來以後在腦海中打算盤。第二重境界,就是不用閉眼,幾乎眨眼之間,就能在腦海中把那個算盤觀想出來,然後在腦海中打算盤,畢竟這是一門體現實用性的心算技能,要是每次觀想個算盤都用上幾個小時,還不能睜開眼睛,那用個屁啊。第三重境界,腦海中觀想出來的那個算盤已經似有非有,似無非無,看到任何的計算題目,心裡自然而然就冒出答案,這才是《珠心神算》的奧義所在。然後,在這個基礎上,觀想的算盤從三個檔,一直到十二個檔,甚至更多檔,最後甚至可以一心多用,觀想出好幾個算盤,或者是把一個多檔的算盤分成不同的區域,同時在上面做許多不同的加減乘除的計算題目而且眨眼就能得到答案。這是《珠心神算》的最高境界,一旦練成,那個人就堪稱人形超級計算機。

張鐵其實很懷疑那本書上寫的《珠心神算》一心多用成為人形計算機的最高境界能否有人達到,但一想到那本書上那幾個模糊的“小學生推薦課外閱讀讀本”的字樣,張鐵就一陣洩氣,有一種人比人氣死人的感覺,到底是哪裡的小學這麼牛B,張鐵最後甚至懷疑那個賣書的老頭說的有可能是真的——這本《珠心神算》,有可能真是從大災變前的遺跡中弄出來的,大災變前的那個時代光怪陸離,遺跡中弄出來的東西千奇百怪,這個時代修煉用的昂貴水晶在那個時代只是不起眼的裝飾物,許多人還看不上,也許這本奇怪的書真的是大災變前那個時代爛大街的小學生課外讀物呢?

不管了,練了再說,貌似這個《珠心神算》在修煉時似乎可以順便恢復精神力啊,張鐵還想要再確認一下,看看真的有沒有這個效果,但一想到“順便”這兩個字,張鐵就不由一陣凌亂,腦海中觀想出兩個檔的算盤瞬間崩塌……

這麼難修煉的精神力,還有順便的……

這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就在張鐵眼睛半睜半閉,一次又一次,坐在小舖裡把觀想出那個三個檔算盤的時間從十多分鐘壓縮到五六分鐘的時候,兩個讓張鐵有些意外的人出現在了張鐵的面前。

死胖子巴利和道格,兩個傢伙騎著一輛自行車,傻大黑粗的道格吭哧吭哧的騎著車賣著苦力,滿頭大汗還一臉幸福的傻笑著,巴利這個狡猾的死胖子在坐在自行車後面,在張鐵​​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目光一直在街道兩邊巡視著的死胖子巴利也看到了張鐵。

“就是這裡了,剎車!”死胖子巴利喊了一聲,自己輕巧的從自行車的後座上跳了下來,雙腳落地,

剛剛還滿臉幸福的騎車的道格在巴利下車後突然驚恐的大叫了一聲,“啊,剎車,剎車在哪裡,怎麼停下來,啊……救命啊……”

砰……

“混蛋,這是我那個死鬼老爸剛給我買的新車啊!”巴利也心疼的叫了起來。

張鐵無奈的用手摀著腦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兩分鐘後,一邊咧著嘴一邊揉著屁股的道格和巴利站在了張鐵家的小舖面前,看著道格聞著米釀香味用力咽著口水的樣子和巴利臉上那副討打的笑容,張鐵暗罵一聲,從櫃檯下拿出兩副碗勺,然後打開陶罐,用舀米釀的大勺給兩個傢伙一人舀了一碗,惡狠狠的推到兩人面前。

兩個傢伙立刻眉開眼笑,客氣話的都沒有一句,拿起碗來,西里呼嚕三下兩下就把碗刮舔了個乾淨,看到道格伸著舌頭在碗裡轉圈的樣子,張鐵真恨不得把手上的勺狠狠扣到他腦袋上,你還能再噁心一點不?不行,這個傢伙吃過的碗必須要用滾開水消毒才行。

看到兩個傢伙吃完臉上那副討好的笑容,張鐵快速的把兩人的碗勺收了過來,老臉一板,“剛才是我請你們的,現在六個銅子兒一碗,你們還要嗎?”

道格立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巴利,死胖子巴利拍拍腰間,一把銅板就扣到了桌上,“真好吃,一人再來一碗!”

張鐵也不矯情,把錢掃進抽屜,又給這兩個傢伙一人來了一碗,又是一碗下肚,在道格戀戀不捨的目光中,張鐵把兩個傢伙的碗勺收到水盆裡。當道格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巴利的時候,巴利自動把他的目光無視了,轉頭和張鐵說起話來。

“咳……咳……這叫什麼,米釀?”

“對米釀!有事?”

“嘿嘿,家訪可是咱們飛機兄弟會的好傳統啊!”巴利笑了起來。

“行了,趕緊說正事,我現在一秒鐘幾十萬上下……”

“紅巾盜聽說過嗎?”

聽巴利說到紅巾盜,張鐵真的有點詫異了,“聽說過,怎麼了?”

巴利左右看了看,放低了聲音,悄悄把張鐵從哥哥嘴裡聽過的消息重複了一遍,“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今天就來通知大家,現在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估計還不多,總之最近這段時間小心點,晚上不要出來亂逛,沒有事不要隨便出城,紅巾盜裡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屠夫。你們那個華族不是有句諺語嗎,每次城門失火的時候護城河裡都會有幾條倒霉的魚,我可不希望咱們飛機兄弟會裡有人是那條倒霉的魚!”

“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

“那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和道格頂著這麼大的太陽出來好玩嗎?通知你以後,後面我還要去通知一下沙文和西斯塔那兩個傢伙,好了,不影響你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生意了……”

看著死胖子的那張臉,張鐵心裡微微有點感動,“謝了,兄弟!”

“那再請我們吃一碗!”巴利涎著臉

張鐵伸出手,捻了捻手指,做出大家都懂的姿勢。

“哈……哈……走了,還有下一家呢!”巴利拍著自行車的後座,催促道格趕緊上車,道格推著車走了幾步,轉過頭來看著張鐵,欲言又止,“巴利說……學會騎車好泡妞!”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你騎車的技術真棒!”張鐵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道格滿意了,點了點頭,又吭哧吭哧的騎上車,帶著巴利這個傢伙走了……

張鐵沒想到關於紅巾盜的消息傳得那麼快,僅僅兩天,就弄得黑炎城人心惶惶了……

想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嘛,還是老老實實的練我的《珠心神算》吧,什麼紅巾盜,跟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嗎?張鐵自嘲的笑了笑。

傍晚的時候,老爸老媽回來了,帶來了一個消息,黑炎城的城禁開始變嚴了,傍晚的時候進出黑炎城已經需要檢查身份證明了。

晚飯後,提著一盞馬燈的片區的治安官格里高利敲開了張家的大門,挨家挨戶的發通知,各家不許留宿陌生人,遇到任何可疑人員要馬上報告,還有,從今晚十二點以後,黑炎城開始實施宵禁……

離死胖子巴利離開不到半天,紅巾盜的消息終於在黑炎城徹底傳播開來,一股不安的氣氛開始躁動了起來。

可這些都跟張鐵無關,晚飯後,治安官一走,洗漱完畢的張鐵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進到了黑鐵之堡,在把一包家裡打掃衛生和廚房做飯留下的垃圾丟到混沌之池後,張鐵拍了拍手,然後打開了黑鐵之堡的基本屬性面板,滿意的看著黑鐵之堡的那些最新屬性——

——黑鐵之堡

——長:1俱盧舍

——寬:1俱盧舍

——靈氣值:1.8

——功德值:43

——基本能量儲備:0.5

——特殊產出:無

……

讓老爸老媽出去玩,自己守了一天鋪子,得了5個功德值,再加上打掃家裡衛生和做飯,今天總共混了8個功德值,土豆繼續發芽,靈氣值增加了1.1,一包垃圾換來了0.3的基本能量儲備,這就是自己今天一天的收穫啊……

再看看那顆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

離第一顆無漏果成熟,還有103小時……

睡意全無,張鐵拿出已經曬了一天太陽的水晶,就在黑鐵之堡內盤腿坐下,修煉起神宮明點來,通過這些天在黑鐵之堡內的經驗,他發現看著那些黑鐵之堡中調色板一樣五顏六色的霧氣的運行軌跡,可以莫名讓人心神安靜下來,極易進入修煉狀態……

還是第一次在黑鐵之堡內修煉明點的張鐵很快就進入狀態,配合著呼吸,在水晶與精神力量的雙重作用下,張鐵的神宮明點上青色的光華很快就亮了起來……

只有不斷提高自己實力才是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的最大依仗,而提高實力,除了腳踏實地的努力努力再努力以外,沒有任何捷徑可走——這是張鐵這15年來所遵循的信念。

就算得到黑鐵之堡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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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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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紅巾盜風雨
  

還是一夜無夢,還是早上六點多一點就準時醒來,醒來後還是感覺頭腦如水晶一樣清晰,渾身精力充沛,整個人新鮮得就像用水泡了一夜的大白菜一樣。

醒來的時候,張鐵先看了看房間裡的鬧鐘,鬧鐘上的時間指向6點零8分,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衩,小弟弟一柱擎天,茁壯得不行,但自己腦子裡卻沒有多餘的綺念。伸手進去摸了摸,內褲和肚皮上都沒有黏濕的感覺,已經好幾天沒有夢遺過了,這幾天晚上的睡眠質量都好得驚人,記得昨晚自己修煉完後,在黑鐵之堡內撒了一泡尿後就出來了,接著倒頭就睡,一會兒就睡著,直到現在。像這樣的情況,以前偶爾會出現一天,但現在已經連續四天如此,就不由得讓張鐵仔細想想原因了,想來想去,好像從與黑鐵之堡融合的那一天晚上就開始這樣了,既然扯到了黑鐵之堡,那張鐵也就失去了探究的興趣,對張鐵來說,那個黑鐵之堡內的東西,他除了可以理解那裡的土地是真實的,可以讓土豆發芽以外,其他的都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快速的起了床,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就在廚房裡生起火,然後把幾個洗好的紅薯放到蒸鍋裡面,為老爸老媽準備好早餐,然後自己挑了一根洗好的生紅薯後,張鐵就出了門,今天出門的時間,可比往日上學的時間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出了門,天色還微黑,在把手上的那條生紅薯當早餐吃完後,張鐵就在路上跑了起來,上學的路還是那條,可在張鐵卻感覺這條老路已經與以往不同了,一切都那麼新鮮。就連這生紅薯似乎也比以往好吃了許多,張鐵打定注意,等到過幾天,在黑鐵之堡內試試能不能把紅薯種出來,反正種這種東西也不復雜。

一個人心情不同的話一切都會不同。

一路小跑到學校的時候,天才完全亮起來,學校的大門才剛剛打開不久,張鐵雖然不是第一個到學校的,但絕對也是前幾個,放眼望去,偌大的校園裡幾乎就沒有什麼學生。

整棟畢業班的教學樓裡空無一人,張鐵絕對是所有畢業班中最早到學校的那個人,在走進自己班級的教室之後,張鐵又有些做賊心虛的又把教室門悄悄關了起來。

過了一個週末,因為教室裡沒有人,地面還算乾淨,但教室裡的桌椅上不可避免的已經落上了一層灰塵,張鐵在教室的窗戶邊上拿來一塊晾乾的麻布,再次鬼頭鬼腦的四處看了看,確實還沒有人,於是張鐵放心大膽而且手腳麻利的拿著麻布開始給教室裡的桌子和椅子擦拭起灰塵來,不光是為自己的桌椅擦拭打掃灰塵,而是為教室裡所有人的桌椅擦拭打掃灰塵。

教室桌椅上自然落下的灰塵其實不難擦,用抹布一抹,再到窗邊把麻布拍兩下就沒有了,這也是每個學生到教室後乾的第一件事。

用了二十分鐘,張鐵把教室裡所有的桌椅都打掃一遍後,看到畢業班的教學樓裡已經有人來了,於是張鐵悄悄的溜出教室,到學校廁所磨磨蹭蹭的拉了一泡大便後才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回到教室,經過張鐵這麼一折騰,等他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果然已經來了大半的人。 ——這個驚喜應該夠大吧,張鐵不無得意的想著。

教室裡的牲口們果然亂哄哄的,和張鐵預料的一樣,大家都在奇怪怎麼今天教室裡的桌椅已經有人給大家擦乾淨了。

不應該啊,誰會這麼好心呢!

“嘿,大頭,你來了……”看到張鐵,巴利這個死胖子熱情的走過來勾著張鐵肩膀,賊頭賊腦的說道,“有沒有發現今天的教室有些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張鐵表面鎮定,內心卻在得意的笑著,誇我吧,趕緊誇我吧,我等著聽呢。

“有個傻B把咱們班級裡所有的課桌椅都打掃了一遍,哈……哈……”

張鐵矜持的笑容凍結在臉上,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個死胖子,恨不得一拳把巴利這個死胖子的鼻子再開花一次。

“你今早刷牙了嗎,嘴巴怎麼這麼臭!”張鐵陰著臉推開巴利,悶悶不樂的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只有巴利在那里奇怪的用手哈了兩口氣自己聞了一下,“沒有啊,我可是每天都刷牙啊!”

聽聽周圍那些牲口的議論,張鐵更鬱悶了。

“啊,是誰呢,是誰這麼無聊,來給咱們玩驚喜來著!”

“就是啊,這麼傻B,不會是咱們班的人吧!”

“不要這麼說嘛,容易傷害到別人幼小的心靈,也許是低年級的學弟想要在咱們班裡找一個能罩得住的大哥呢!”

“我猜是有人在暗戀我在向我表白!”

“那怎麼把全班的桌椅都擦遍了!”

“難道是在暗戀我們全部,哈哈哈哈……!”

“糟糕,小心大家菊花不保啊……”

你們這些混蛋,要不是為了功德值老子管你們去死,張鐵繼續咬牙切齒,打定了主意,等回去後到黑鐵之堡裡看看功德值,要是這次的功德值小於二,那麼老子以後再也不干這種蠢事了,這些混蛋東西。

這只是小小的波瀾,到了早上第一節課的時候,這件事就被大家拋到腦後了,週一早上前面兩節課是生存課,這個課程講的東西很多,也很雜,可以說是包羅萬象,經常換著不同的老師來,每個老師在課堂上都會講一些自認為與生存有關的東西,有一次學校裡的一個老師甚至在課堂上講了兩個小時的泡妞技巧,美其名曰這是繁衍後代必須掌握的技能,是最重要的生存課,結果那兩堂課把班上的牲口們勾引得躁動了一個星期。

生存課是大家最喜歡的,因為課堂氣氛相對輕鬆,與其說是上課,不如說是和前輩在交流生存的經驗,所以格外受大家歡迎。在大家翹首期待之下,今天負責上生存課的老師終於走進了教室。

看到這個整個黑炎城最可怕的獨眼龍,剛剛班級裡還輕鬆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在位子上都挺值了腰桿,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科林上尉一個人的氣場就足以把這一班躁動的牲口碾壓得渣都不剩。

走進教室的獨眼龍面色平靜的站在講台上,銳利的獨眼像箭矢一樣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整整半分鐘,一語不發。

不知道獨眼龍想要幹什麼的張鐵也被這種氣氛感染,內心忐忑起來。

在讓教室安靜得可以讓所有人聽到螞蟻在紙上爬過的聲音以後,科林上尉才開了口。

“紅巾盜賊團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在這裡我就不再重複,我今天教給大家一項最重要的生存技能,與紅巾盜賊團有關的,假如此刻你們在學校外面在外面遇到一名紅巾盜的成員,那個人就如我一樣站在你們面前,你們要怎麼做,不要急著回答我,先仔細考慮兩分鐘,這個問題,答對的有獎,答錯的受罰!你們可以討論一下……”

科林上尉話音一落,整個班級裡就熱鬧了起來,大家議論紛紛,如果此刻站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名紅巾盜,那大家要怎麼做?看著科林上尉那雄壯威武的身軀和那隻獨眼中似乎有些期待的目光,牲口們的熱血沸騰了,對著紅巾盜這麼一個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誅之的人渣,大家怎麼辦呢?答案當然是只有一個……

“當然是乾死他!”

“對,一起上去把他幹掉!”

“為民除害!”

“衝上去殺了他!”

教室裡的牲口們叫囂了起來,有些人還有一點猶豫,在考慮,但存著一些投機心思的傢伙在看到科林上尉聽到這些熱血沸騰的“宣言”之後嘴角的那絲微​​笑,也紛紛鼓譟起來,死胖子巴利就是後者。張鐵一直在觀察著眾人的反應,開始的時候飛機兄弟會中只有道格和巴格達在大叫著要幹死紅巾盜,巴利這個傢伙則是在低著頭,瞇著眼睛悄悄打量著科林上尉臉上的表情,其他的幾個則在考慮,看到大夥熱血沸騰,漸漸的也受到了影響,沒什麼主意的沙文則在看著巴利,看到巴利叫起​​來,他也跟著巴利鼓譟起來,萊特和西斯塔這兩個傢伙開始有些猶豫,似乎在考慮,但看到巴利也表態了,也跟著巴利一起成為“主戰”派,教室裡亂成了一團。

張鐵也在考慮著科林上尉的這個問題,於其他那些頭腦發熱的傢伙相比,張鐵腦子裡這個時候想到的是兩件事:給人的印像一向勇猛強悍的科林上尉為什麼要在生存課上提出這個問題?自己此刻如果真的遇到一個紅巾盜站在教室裡,自己會怎麼樣?

有的人做出選擇的時候喜歡隨大流湊熱鬧,但從小,張鐵養成的習慣是所有的選擇拷問的都是內心,這是媽媽教的,​​媽媽說所有人的人生都是每個人在不同情況下由一連串不同選擇造成的結果,這些選擇連串在一起就是人生,人生就是一條問心之路……

不要管別人怎麼看,遇事問心而行,心無愧,人生則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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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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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問心無愧
  

此刻遇到一個紅巾盜站在自己面前要怎麼辦?張鐵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有人在問天,有人在問地,有人在問時,有人在問勢,有人在問人,而張鐵,則在問心!

心無愧,人生則無愧!張鐵默默的對自己這麼說著,清晰的答案慢慢浮上心頭。

教室裡亂哄哄的,科林上尉臉上的笑容漸漸明顯起來,科林上尉一伸手,教室里馬上又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看著獨眼龍想說些什麼。

“好了,現在大家都做出決定了,那麼,所有人都站起來!”

教室裡嘩啦的一聲響,所有人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想要衝上去和紅巾盜幹一場的,站到我的左邊來……”

教室裡的牲口們嘩啦嘩啦的往左邊跑,張鐵也站了起來,心裡已經有了決定的他只是看著那些跑到左邊的人,還在原地站著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讓張鐵有些意外的是,死胖子巴利原本都要往左邊邁腿了,但不知怎麼的,死胖子的臉色白了一下,抬起的腿又放回了原位,就這麼站著不動,道格和巴格達最早跑到了左邊,萊特和西斯塔動作太快,死胖子巴利一抬腿,他們就跑到左邊去了,最後看著死胖子沒過來,都有些傻眼,而一直對死胖子巴利亦步亦趨的沙文也跟著死胖子留了下來,飛機兄弟會最後站在原地的就只有三個人,再加上教室裡還站在原地不動的一個,整間教室一個班的學生,最後站著不動,就只有四個人。在剛才那種氣氛下,就算原本有其他想法的人也會跟著頭腦發熱跑過去。

看到張鐵沒有過去的巴利也微微有些詫異,使勁兒盯著張鐵的臉色看,似乎想從張鐵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很好,大家都決定了嗎?”

所有人都點頭,站在左邊的那些人對原地不動的這些人紛紛表示了鄙視。

科林上未沒有看左邊的那些人,而是看站在原地不動的這四個,他隨手就指到了坐在前面的沙文,“說說看,你為什麼不像他們一樣一起衝上去? ”

沙文這個時候緊張得汗都冒出來了,看到獨眼龍那棒槌一樣的手指指著自己,在獨眼龍威嚴目光的逼視下,使勁兒咽了兩口口水後,弱弱的指了指死胖子巴利,“他……沒過去,我跟著他!”

“你呢?”科林上尉微微的搖了搖頭,棒槌似的手指就指到了死胖子巴利的頭上,死胖子巴利的肥肥的臉笑得跟一朵菊花一樣,就差點頭哈腰了,“要是我看到紅巾盜,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治安官或科林上尉報告,而不是衝上去!”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著死胖子那諂媚的表情,科林上尉就感覺一陣膩歪,那根指著死胖子的手指似乎怕沾上什麼東西一樣,連忙調轉了一個方向,指著另外一個人, “你呢?”

那個傢伙猶豫了一下,“如果他們上去可以把紅巾盜幹掉的話,那我就不去搶功勞了,如果不行,多搭我一個也沒用!”

“你的意思是,如果看到紅巾盜,你會準備逃跑!”科林上尉在逃跑兩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整個人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身上也散發出一股威壓。

在科林上尉的威壓之下,那個被科林上尉指著的傢伙感覺自己就像在接受最嚴厲的指控一樣,漸漸有些挺不住了,“我……我……”在科林上尉前說要逃跑兩個字真的很需要勇氣的,這個傢伙現在實在不確定要是自己嘴裡吐出這兩個字眼來,暴怒的科林上尉是不是會跳起來一巴掌把自己扇到牆上,誰都知道像科林上尉這樣的猛男最恨懦夫了。

看到這個傢伙說不出話來,科林上尉眼中微微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失望,轉而把手指指向了最後一個人,站著的張鐵,“你呢,你是不是也要逃跑!”

“對,我會逃跑!”張鐵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回答到。

張鐵這句話一說出來,左邊那面立刻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的鄙視聲。

“為什麼,他們都衝上去了,你為什麼要轉身逃跑?”科林上尉逼問道,獨眼中的目光銳利了起來,“難道你就不想像他們一樣衝上去為民除害,就算考慮一點更現實的,任何一個紅巾盜成員的腦袋,都非常值錢!”

“他們這樣只是無謂的去送死,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就算一擁而上,再多一倍,任何一個紅巾盜的成員都可以輕鬆的在短時間內把他們全部幹掉,我聽說紅巾盜裡最普通的貨色都是五級戰兵的水準,一個個滿手血腥,戰鬥經驗豐富無比,都是殺人殺出來的,一群連一級戰兵都不是的人面對最低等級是五級的紅巾盜,赤手空拳衝上去,連炮灰都算不上!”

“你說什麼,你這個膽小鬼!”左邊人群裡有人憤怒的罵了起來。

“就是,別在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了,膽小鬼,我們就算戰死又怎麼樣,也比你這個轉身逃跑的膽小鬼要強!”

“呸……”

“閉嘴!”科林上尉轉過頭叫了一聲,世界立刻清淨了,科林上尉逼視著張鐵,又問了一個很誅心的問題,“這麼說,你很怕死,你不覺得面對敵人轉身逃跑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嗎?你不怕背上懦夫的稱號嗎?”

“在明知道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只是白白送命的情況下,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轉身逃跑我並不覺得可恥,更不是懦夫!如果可能,我會帶著更多的人和我一起逃跑……”張鐵無畏的看著科林上尉越來越嚴肅的目光,“真正可恥的是他們”張鐵指了指左邊那些人,又引得那邊的人一陣憤怒,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下課後好好教訓他一頓。

張鐵突然暴怒,對著左邊那些人就大罵了起來,“閉嘴,你們這些混蛋。你們自己衝上去把自己的生命送給敵人隨意終結,全然沒有考慮過你們的父母和家人的感受,敵人把你們變成屍體只是揮手的一剎那,你們的父母養育你們卻要勞心勞力幾十年,你們痛快了,用自以為英勇和偉大的方式做了無意義的犧牲,卻把漫長的痛苦留給了家人和父母,你們知​​道做父母的失去自己的兒子有多痛苦嗎?你們知道聽到你們死去的消息他們會有多難受嗎?你們看到過你們的父母為你們流眼淚是什麼樣子嗎?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左邊的人沉默了下來,一個個若有所思,而張鐵繼續爆發著,在那里大罵,“一群腦子裡全是肌肉和**的混蛋,真正可恥的是你們,他們不光可恥,更是一群白痴,如果我是紅巾盜,我也會喜歡這樣的對手和敵人,殺你們比殺豬還容易,在刀口下,一群豬都還會漫山遍野的亂跑,你們卻扎堆一樣的伸著脖子去送死,還有比你們更可愛的敵人嗎?我跑了,只要我活著,我就可以不斷給敵人搗亂,讓他分散出精力和時間來對付我,如果敵人足夠大意,我會想辦法用其他方法殺死他,我可以用火,用毒,把他引到危險的地方,我會成長起來,讓他越來越頭疼,讓自己越來越難對付,甚至有一天當我的實力超過他的時候,我可以反過來把他幹掉,等我能把敵人幹掉的時候,你們墳頭上的草都長得可以放牛了,一群豬都不如的白痴! ”

媽的,這些混蛋,老子早上為你們擦座椅做好事還被你們罵傻B,現在不找機會罵回來,老子豈不是要被憋成內傷,老子就好好替你們的父母罵你一頓,嘴上痛快著,張鐵心裡也痛快了起來。

罵了半響,最後教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只剩下罵完人的張鐵吭哧吭哧大口喘氣的聲音。

“你家里以前有人服役的時候犧牲過嗎?”沉默了良久的科林上尉突然問了張鐵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把張鐵問得愣了一下,沒想到科林上尉這麼敏感,這個問題一下子勾起了張鐵許多的回憶,最後,張鐵低下了頭,“我原本應該有兩個哥哥,現在只有一個了,那個混蛋服役的第二年就遇到了安達曼聯盟與斯科特人的戰爭,他很勇猛,每次作戰不管面對什麼敵人都沖在最前面,所以最後給家人留下的除了一盒骨灰以外就是一個勇氣勳章!”

因為家裡已經失去過一個,所以才懂得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張鐵的名字才帶了一個鐵字,這是父母對他的希望,希望張鐵的命可以像鐵一樣硬。這個話題,在張家是永遠的禁忌,張鐵沒見過那個已經不在的哥哥,只見到過母親和父親有兩次拿著一張照片默默流淚的樣子,父母的悲傷讓張鐵刻骨銘心,後來張鐵才知道,自己原本還有一個叫張勇的混蛋大哥,因為實力出眾,表現突出,在那個混蛋服役的第二年,就晉升了準尉,成為軍官,然後就遇上了安達曼聯盟與斯科特人的戰爭,聽說那個混蛋每次戰鬥都沖在第一線,直到把自己變成一盒骨灰……

張鐵和他大哥張陽曾經都發過誓,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讓人把同樣的一枚勇氣勳章送到老爸老媽面前,所以,遇上強敵逃跑算什麼,如果有必要,就算是投降也不是全然無法接受的事情,自己可從來沒想過要當什麼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自己的人生目標,讓老爸老媽高興,讓自己身邊的人高興,讓自己喜歡的人高興就行了,其他的,什麼紅巾盜,綠巾盜,與自己有屁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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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科林上尉的獎勵
  

張鐵的話讓教室裡所有的人都徹底沉默了,大家心裡都有一些特別的東西在流動著,還隱隱有點感動,所謂的同窗情誼,所謂的兄弟,不正是那些知道你在做傻事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的跳出來把你罵得狗血淋頭的傢伙嗎?原來大家都看錯這個傢伙了,不過這個傢伙罵人的樣子真的很想讓人揍他一頓。

科林上尉沉默著,看張鐵的眼光之中多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上週我們好像在小樹林見過,我記得你好像叫……”科林上尉抓了抓腦袋,面前這張面孔似乎也突然間清晰了很多,讓科林上尉想起了一些事。

“張鐵!”

“我想起來了,就是張鐵,你剛剛那些話罵得很對,因為我曾經也是一個豬都不如的混蛋!”深深看了張鐵一眼後,科林上尉轉過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左邊那些牲口,突然如獅子一樣咆哮起來,讓整棟教學樓都在他的吼聲中顫抖起來,“你們這些豬都不如的混蛋,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後面的課,你們每人給我繞著操場跑二十圈,大聲喊上一千聲我是豬都不如的白痴才算完,今天的生存課就是要讓你們記住,有時候,魯莽不代表勇氣,逃跑更不代表懦弱,在戰場上面對任何敵人,你唯一的任務和目標,就是讓自己活著的同時,要讓敵人難受,讓敵人去死,不管你做什麼,這兩個目標你最少要達到一個,才算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否則你就是天生應該被埋到地下的垃圾……”

……

後面的課,張鐵他們班是在教室外上的的,一堆牲口繞著學校操場一邊跑步一邊大喊著,“我是豬都不如的白痴”,“我是豬都不如的白痴”, “我是豬都不如的白痴”,喊聲驚天動地,吸引了全校所有師生的注意力,大家下課的時候都在邊上樂呵呵的看著熱鬧。

科林上尉把死胖子巴利和沙文三個人打發到操場上做監工,算數著那些傢伙喊夠數了沒有,而把張鐵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咳……咳……上次在小樹林的時候你的表現讓我印像很深刻啊,像你這麼耐打的學生很少見!”

張鐵乾笑了兩聲,知道上次自己找的那個藉口瞞不過火眼金睛的獨​​眼龍,獨眼龍面粗心細,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事情不大,只是他懶得和幾個學生計較而已,“那個… …鬧著玩的……鬧著玩的,我們都是好朋友,大家也沒怎麼用力!”

看著科林上尉用一隻手摩挲著鬍子的樣子,張鐵就感到一陣不妙,這也是全校無數先輩們用血和淚換來的經驗,當科林上尉在某個人面前假裝思考的摩挲自己硬渣渣的鬍子用領導的口吻在講話的時候,那很有可能也就是某個人要倒霉的時候。

“哈……哈……不要謙虛嘛,張鐵同學,我看你們一個個打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樣子,很有活力,很有活力嘛,年輕人就該這樣,就該這樣…… ”

“哪裡,哪裡!”張鐵此刻心裡已經在打鼓了,搞不懂科林上尉要把什麼倒霉的事情砸到自己腦袋上。

“今天你的逃跑論又讓我重新認識了你,你不光耐打,還懂得遇到危險的時候怎麼保護自己,這樣的品種……咳……咳……這樣的品質太難得了,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哪裡,哪裡!”張鐵已經開始在抹冷汗了,第七國民男中的另外一條血淚經驗就是當科林上尉開始摩挲著鬍子用領導的口吻誇獎某人的時候,那個人倒霉的機率,就再也不是可能,而是百分之百,“科林上尉,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去那邊看著他們跑步,省得他們偷懶!”

“不要急著走嘛,我有一個專門為你量身打造的獎勵,還沒給你呢!”

“啊,不了,謝謝科林上尉,我怎麼好意思要您的獎勵呢!”

“咳……咳……要的,一定要的,我科林上尉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張鐵同學,難道你想質疑正值的科林上尉的人品嗎?”科林上尉說著,蒲扇一樣的兩隻大手已經按到了張鐵的肩膀上,把張鐵按得動彈不得,一隻獨眼帶著100%的真誠表情湊到了張鐵面前,“我給你介紹一份課餘時間的社會實習工作,這是一份難得的兼職,不光有錢賺,薪水高,工作之餘能夠鍛煉身體,還能接觸到許多有錢有身份的人物,開闊你的眼界,這份工作做好了,對你的實力也有極大的提高,工作地點更是有著大把的美女,機會到的話也許可以和一些漂亮姑娘有親密接觸的機會哦,許多人求我我都沒答應,除了你以外,我看再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

張鐵驚詫了,難道前輩們的經驗也有失靈的時候,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還是這幾天自己人品爆發,一件件的好事都朝著自己腦袋上砸下來了,這種有錢賺,薪水高,能接觸大人物,美女環繞,有機會甚至可以和美女親密接觸的工作,真的就落到了自己腦袋上?

張鐵只是微微有點意動,在考慮科林上尉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沒點頭,科林上尉的手已經拍起張鐵的肩膀來,然後迫不及待的把一張紙片一樣的東西塞到張鐵的衣服口袋裡,“你同意了,太好了,這是我給你的介紹信,你今天放學後到明光大街18號報導,只要出示這份介紹信,剩下的有人會為你安排的……”

明光大街?真的是明光大街,一聽這個,張鐵對科林上尉的話立刻信了五分,那可是黑炎城的黃金地段,地價最高的地方,有錢人的消金窟,那個地方隨便一個櫥窗內商品的價值,就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資,那裡是黑炎城的精華所在,在明光大街上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公寓,在黑炎城,那就是身份的象徵……

難道自己誤會科林上尉了?明光大街這幾個字把張鐵刺激得滿眼冒星星,張鐵本能的緊緊的抓住了介紹信,感激的看著科林上尉,認真的說了一聲,“謝謝”

科林上尉真是好人啊,張鐵此刻充滿了對科林上尉的感激。

“咳……咳……不用謝我,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只要你好好乾就行了!”科林上尉難得臉紅了一下,然後打著哈哈就離開了……

“我是豬都不如的白痴”

……

“我是豬都不如的白痴”

……

“我是豬都不如的白痴”

……

看著操場上那些一邊跑一邊大叫的傢伙,張鐵心中頓時充滿了一種叫優越感的東西,拿出那封介紹信來用指頭彈了一下,心裡充滿了對放學後的期待——哥哥我馬上就要到明光大街混了,試試與上流社會親密接觸的滋味,混蛋們,羨慕我吧……

中午的時候,科林上尉兌現了給張鐵和死胖子巴利四個人的“獎勵”,在幾個人打飯的時候,讓食堂給幾人加了一個葷菜,看著張鐵等人餐盤裡那香噴噴的紅燒肉,道格和巴格達羨慕得口水都流出來了,道格伸出勺子去巴利的盤子裡撈,卻被巴利狠狠的用叉子在手上狠狠來了一下,在一聲慘叫後,終於老實了。

巴格達稍微有點自製力,只是一邊吃土豆的時候一邊閉上了眼睛,嘴裡還念念有詞,“這是紅燒肉,這是紅燒肉……”讓人非常無語。

西斯塔和萊特則把沙文夾在了餐椅的中間,目光對準了沙文餐盤裡的那些香噴噴的東西,涎著臉親切的叫了一聲,“沙文……”

話音剛落,就發現沙文直接把嘴裡嚼了一半的紅燒肉帶著許多口水直接吐到餐盤中的那堆紅燒肉裡,然後還用勺子拌了兩下,然後沙文看著臉色在抽搐的西斯塔和萊特,眨眨眼睛,很純潔的問了一句,“有什麼事嗎?哦,對了,你們兩個要不要紅燒肉,來,很好吃的,大家都是好兄弟,不用客氣,一人來一點吧……”沙文作勢要把他消化了一半的那些二手紅燒肉分給西斯塔和萊特,嚇得兩人趕緊捂著餐盤跑得遠遠的。然後不到幾秒鐘,兩個混蛋就為沙文餐盤裡的那些紅燒肉打起賭來,賭誰敢吃一塊,另外一個人輸一個銀幣,兩個傢伙在爭論不休……

“對了,早上我明明看到你一隻腳都準備邁到左邊了,怎麼後面又收回來站著不動了?”美滋滋的嚼著紅燒肉的張鐵想起一個問題,就趁吃飯的功夫問巴利。

死胖子沉默了一下,解開了張鐵心中的疑惑,“當我想邁腿的時候,我又看了科林上尉一眼,我突然發現科林上尉臉上的那個笑容和兩年前抓到我翻牆進學校時的笑容一模一樣,我一下子就被嚇醒了……”

翻牆進學校被科林上尉抓到,張鐵為死胖子默哀了一下,沒有問科林上尉後來怎麼收拾他,因為不用問就知道,那件事對死胖子來說,絕對會成為他在第七國民男中抹不去的黑暗回憶。不過通過這件事,也一下子讓張鐵對死胖子巴利察言觀色的功夫嘆為觀止,靠觀察別人臉上的表情就能趨吉避凶,這樣高級的天賦技能,張鐵自問怎麼也學不會……

看看飛機兄弟會的這些可愛的混蛋,張鐵發現,這些傢伙一個個都他媽的是人才啊!

“對了,我好像發現科林上尉把你叫到一邊給了你一點東西!”死胖子巴利一邊吃東西一邊似乎含糊不清漫不經心的說道,巴利一說,飛機兄弟會的所有混蛋都一個個豎起了耳朵。

張鐵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死胖子的肩上,把死胖子拍得齜牙咧嘴,差點沒把嘴裡的那塊肉給噴出去,“你這個傢伙,要問就明說,這麼吞吞吐吐的干什麼,有意思嗎?諾,這就是科林上尉給我的東西,這是介紹信,他說他在明光大街18號給我介紹了一份課餘的兼職……”

揉揉肩膀,死胖子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一直嘴裡念叨著這是紅燒肉的巴格達聽到明光大街8號的時候臉上表情有些奇怪,差點被土豆給噎著。

張鐵沒有發現巴格達臉上的異樣,而是在那裡充滿了虛榮感的很得意的吹噓著,“科林上尉說這是為我量身打造的獎勵,別人都不太合適,上次在小樹林的事讓科林上尉印像很深刻,他說這份兼職薪水高,待遇好,能遇到許多的有錢人和大人物,不光​​能鍛煉身體,還能提高自己的實力,對了,也許還有機會和美女們親密接觸哦!哎呀,其實我本來也不想去的,只是科林上尉非要我去,你們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太軟,見不得別人為難,在科林上尉求了我許久之後,我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都怪我人品太好了,好事做太多了,沒辦法啊,連這種和美女親密接觸還有錢拿的事情都砸到我頭上了,還能鍛煉身體哦,雖然遇到這種事我一般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但也保不准那女的對我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哎呀,你們說,要是有美女想要對我霸王硬上弓怎麼辦,人家是同意好還是不同意好,真是幸福的煩惱啊,這種兼職也太考驗人的定力了,偏偏我又是沒有多少定力的人,哎哎,你們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最後回應張鐵的,是飛機兄弟會幾個混蛋轉過身來伸出的一排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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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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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猥褻美女
  

放學後再次跑到車站,悄悄的,戀戀不捨的目送黛娜老師坐上車,一直等到交通車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張鐵才從車站後面的那條小巷離開,往明光大街跑去。

雖然只能偷偷的看著,但張鐵還是感覺到時間過得很快,像飛一樣,如果可以,張鐵寧願一輩子就這樣看著黛娜老師的背影就足夠了,可以天不從人意,黛娜老師還是離開,而在黛娜老師離開之後,張鐵發現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喚了起來。

這兩天總是餓得特別快,以前放學的時候還能撐著,現在放學的時候肚子已經在抗議了。張鐵無奈的嘀咕了一聲,拍了拍已經癟了的肚子“你今天中午吃的可是紅燒肉啊!”。

想到紅燒肉,自然想到了科林上尉給自己介紹的那份兼職,面前的車站有到明光大街的交通車,可車費要四個銅板,張鐵決心自己把這個錢給掙了,一邊跑,張鐵一邊安慰自己,年輕人嘛,火力壯,多跑跑沒壞事。

張鐵不是第一次來明光大街,不過每次來,這條大街上的每一個地方似乎都讓張鐵感到一種莫名的自卑與格格不入。

明光大街的街道兩旁有著眾多的商店,那商店櫥窗裡有著琳瑯滿目的各種商品,剛剛張鐵在路過一家鞋店的時候就忍不住駐足打量了一下展示在商店櫥窗裡的那雙皮鞋,那雙皮鞋的標價把張鐵嚇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16個金幣!天見可憐,老爸上一年班再加上老媽在家裡賣一年米釀,最後賺到的錢也就差不多是16個金幣而已,16個金幣,1600銀幣,160000銅板,將近7噸糧食,想了半天,張鐵也沒有辦法把七噸糧食和別人腳底下的一雙皮鞋聯繫在一起。雖然張鐵知道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但這也太挑戰他的承受能力了。

在看過那雙皮鞋的價格以後,張鐵對街道兩旁商店櫥窗裡展示的東西就免疫了,越看那些東西,會越讓人感覺人生無趣,油然升起一種自卑感,所以張鐵走在明光大街上,就是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

路邊停著的一輛輛漂亮的汽車,有穿著制服的司機們在殷勤的把汽車擦得鋥亮,張鐵咽了嚥口水,目不斜視的飄過……

路邊的高檔餐廳裡飄出各種誘人的香味,張鐵咽了嚥口水,目不斜視的飄過……

高檔的俱樂部門口,一排個子高挑的性感美女站在俱樂部的門口,高開的裙子叉口露到了雪白的大腿處,顯出萬種風情,張鐵咽了嚥口水,目不斜視的飄過……

路邊的酒店門口,打著領結,穿著燕尾服,戴著白色手套的門童和侍者殷勤而周到的為一個個進出著酒店的客人服務著,看看酒店大門那幾個漂亮的天使雕塑,張鐵咽了嚥口水,目不斜視的飄過……

有同齡的俊男美女在路上與張鐵擦肩而過,看了看別人穿的一身考究的衣服,再看看自己這一身老土的校服,張鐵咽了嚥口水,目不斜視的飄過……

有紳士淑女在路邊的咖啡廳裡低吟淺笑,聚眾暢談,看了看咖啡廳外面的水牌價,張鐵咽了嚥口水,目不斜視的飄過……

張鐵此刻的樣子,在明光大街許多商舖和酒店門口眼光刁毒的侍者眼中,就是一個跑來見世面的鄉巴佬和透明人。甚至沒有幾個人會把眼光在他身上停留一會兒。

在明光大街上幽魂一樣的飄了半個小時候,張鐵終於順著門牌號,來到了明光大街18號,前面是16號,後面是20號,看著眼前那十多階台階門口柱子上掛著的那個熟銅製成的寫著大大的“明光大街18號”的招牌,張鐵瞬間傻了眼,比那個門派更衝擊人眼球的,是台階盡頭大門上的那幾個大字——鐵荊棘戰館。

戰館?戰館……戰館!

科林上尉給自己介紹的工作居然是戰館裡的兼職,張鐵瞬間差點淚流滿面,自己真的錯怪他了,科林上尉是大大的好人哪!

這個時代,武力就是最大的本錢,戰館就是提高一個人武力值最好的地方——至少在黑炎城是這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挺起自己的胸膛,張鐵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那封介紹信,大步就朝著鐵荊棘戰館的大門走去。

金幣們,美女們,我來了!張鐵心里大叫了一聲……

“站住,請說明來意!”鐵荊棘戰館的大門口,是四個穿著全身甲胄佩劍而立的守衛,威武的造型十分唬人,張鐵一接近大門,其中的一個人立刻把手一伸,阻止張鐵進入。

看著面前這個高出自己兩個頭的大漢那身拉風的,打磨得像鏡面一樣可以照出自己此刻那個扭曲人影的全身鋼甲,張鐵頓覺心底莫名一虛,“我……我是來這裡應聘的,科林上尉介紹我過來的!”

“科林介紹的,有什麼憑證嗎?”

“有,有……”張鐵連忙拿出科林上尉給自己的那封介紹信,一直到此刻,拿出信來後,張鐵才發現信封背面的右上角的那個荊棘圖案和這裡似乎有點關係。

大漢把介紹信拿在手裡,看了看信件,又看了看張鐵,終於把信還給了他,“拿著信,不要亂跑,跟著我走!”

張鐵拿著信,跟著這個大漢就進到了鐵荊棘戰館的大門,和張鐵想像中戰館內那種一推門而入就看到一堆彪形大漢熱血橫飛打得熱火朝天的情形不同,走進鐵荊棘戰館內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廳,大廳裡有噴泉,還有那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大廳周圍乾淨得沒有一點多餘的佈置,什麼花花草草統統沒有,一切都顯得那麼乾淨利落,這模樣,倒和張鐵剛剛在外面看到的那些高檔酒店的大堂有那麼一點相同,這裡唯一顯示出一些戰館氣息的,則是走道兩旁陳列的那些戰甲和兵器,那些戰甲和兵器有些是新的,有些則斑痕累累,充滿了一股肅殺的氣息。

大廳內很安靜,除了腳步聲外,就只有噴泉流水的嘩嘩聲。

真的有美女哎,穿著盔甲的大漢領著張鐵繞過噴泉,張鐵就看到了美女,不是一個,而是一排,一排站在服務台後面的美女,張鐵瞬間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那一排美女一個個眼睛往張鐵身上一盯,張鐵就微微變得有點局促起來,還不等張鐵細細品鑑一下這些美女們的姿容,穿著盔甲的大漢隨手就指了一個美女,“這是來應聘兼職的,把他帶到漢斯經理的辦公室!”

在大漢說出自己應聘兼職的時候,張鐵感覺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美女們好奇的目光們瞬間就從自己身上離開,似乎瞬間,自己就變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跟我來吧!”那個美女從服務台後繞出來,跟張鐵說了一句話後就走向了旁邊的一條通道,張鐵連忙跟上。

走在張鐵前面的美女扎著一個好看的馬尾,二十多歲的年紀,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彈力背心,下身穿著一條白色的運動褲,把她無限美好青春的身材顯露無疑,美女的身帶著一股好聞的香味,走在這個美女背後,張鐵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靠近著這麼一個漂亮女人,特別是看著這個女人那細細的腰肢下麵包裹在緊身褲中那挺翹的屁股在走起路來時那盪人心魄的律動感,張鐵只覺一股熱血直衝腦袋,小弟弟瞬間就膨脹堅挺了起來,太尷尬了,張鐵連忙把手伸進褲兜里把那個不安分的傢伙緊緊按住。

鋪著地毯的走道裡沒有一個人,只有這個美女裊裊的走在前面,看著前面的美女,張鐵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作為男人應該說點什麼才對,最終,在走了十多步後,張鐵鼓足了勇氣傻裡吧唧的在後面問了一句。

“你……你好,我……叫張鐵,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馬尾美女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眼神從張鐵身上一掃而過,眉角挑了挑,然後嘴角飄起一絲諷刺的微笑,微笑裡還有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我叫瑪麗,其實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雖然我們都是來這裡賺錢的,但你只需要知道我的人生和你這種人之間這一輩子不會有什麼交集就行了,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人生的第一次搭訕遭到毀滅性打擊的張鐵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笑的有點僵硬,張鐵感覺很委屈,更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只是問個名字,至於嗎,老子哪裡像是癩蛤蟆了?同時,心裡一股被人無視和侮辱的怒火瞬間就升了起來。

面對侮辱,張鐵的脾氣是把侮辱加倍的還回去,而且,作為一個男中學生,從小的經歷和男中的環境都讓張鐵深刻的體悟到了這麼一個道理——當有人欺負或侮辱你的時候,要立刻做出反應還擊回去……不是明天,不是後天,不是你準備好以後,而是立刻,立刻回擊。所以無視這個“遇到侮辱立刻回擊”原則的人,都無一例外的成為任人欺負的倒霉蛋和懦夫。

所以,此刻,張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一股勇氣,上前一步,狠狠的盯著這個名叫瑪麗的女人的眼睛,在女人驚恐的眼神中,用兩隻手抓住這個女人裸露在背心外的肩膀,“女人,你相不相信,有一天你會自己脫光了爬在我面前求我幹你!就像這樣……”然後張鐵就對著這個女人真的做出了西斯塔常做的那個猥瑣動作,狠狠挺動了兩下腰部,要命的是,張鐵一鬆開手,他右手原本握住的小弟弟,一下子就彈了起來,在褲襠上撐起一個高高的帳篷,然後高高的帳篷隔著兩層布料,連續兩次撞擊在瑪麗的小腹上……

被人按住肩膀連續兩下“棍擊”,似乎把瑪麗這個女人嚇傻了,她從來就沒想過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大白天,第一次見面,就在戰館的走道裡,一個來幹兼職的毛都沒長齊的窮小子,居然對自己做出這樣過分的事。

在瑪麗發出尖叫之前,張鐵鬆開了手,退後一步,再次把右手伸進褲兜,把小弟弟牢牢按住,挑釁的揚了揚下巴,擺出一副無賴相,“帶路吧,女人!”

張鐵的心此刻也在打鼓,他自己都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這麼乾了,就在走道裡猥褻了一個第一次認識的美女,想到剛剛那兩下美妙的觸感,此刻內心在忐忑中居然生出一種奇異的興奮感,讓他渾身興奮得毛都豎了起來。

瑪麗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想張嘴最後又忍住了,用手指著張鐵,渾身氣的發抖,最後,在和張鐵狠狠的對視了十多秒鐘之後,最後憤怒的甩過頭,一聲不吭帶路走到前面。

張鐵內心一下子舒了一口氣,剛剛他都打定主意,要是這個女人真的大喊的話,他馬上撒腿就跑……

鐵荊棘戰館很大,兩個人足足在那條深井一樣的過道裡走了將近一分鐘,瑪麗才把張鐵領到一間寫著“經理辦公室”的房子麵前……

“這就是漢斯經理的辦公室,我把你帶到了,你自己進去吧!”,說完這句話,瑪麗就真的像天鵝一樣昂著頭,看都不看張鐵一樣的飄走了。

張鐵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個聲音,張鐵就想到了唐德那個摳門的死胖子,然後張鐵推開了門,就真的看到了一個死胖子,肉山一樣的坐在一間裝飾豪華的辦公室的楠木大班桌後面,一隻眼睛夾著一隻水晶鏡片,正哈著氣,用一塊綠色的絨布,用力擦著自己外套上那金光閃閃的黃銅鈕扣……

這個漢斯經理絕對是一個比那個從不留自己吃晚飯的唐德更摳門的一個傢伙,這就是張鐵見到漢斯經理的第一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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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與上流社會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遇到這樣摳門的傢伙在認真的做著一件自以為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如果你不能馬上給他帶來金幣或者好處,那麼,就不要打擾他,而是要耐心的等著他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完。這是張鐵從唐德那裡學到的經驗,所以進門後的張鐵也不說話,只是稍微有點局促的站在漢斯經理的大班桌之前,耐心的等這個死胖子把他身上外套的那些漂亮鈕扣擦乾淨。同時悄悄的打量著這間張鐵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豪華的房間。

確實是張鐵有生以來見過的最豪華的房間,因為張鐵在他15年的慘綠生涯中,還真的沒有到過什麼高級的地方,所幸的是雜貨店的生涯讓他鍛煉出一雙還算識貨的眼睛,在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分辨出地上的地板是雪松木的,漢斯經理的辦公桌是楠木的,辦公室裡的其他幾件家具和櫃子似乎用的是更珍貴的金錢柚,在辦公室的一個角落,張鐵還看到一塊足足五公斤以上的巨大天然單頭水晶被擺在一盆水晶砂裡——天見可憐,這麼大的水晶真的是張鐵第一次見到過,大災變之前,人們只是把水晶當做裝飾,而大災變之後,水晶真正的作用和知識才被普及開來,這個時代許多人都明白的一個常識是,任何一塊三公斤以上的天然水晶,都有另外一種稱呼,叫“水晶發電機”,這種水晶無論放在哪裡,它所能聚集的能量和磁場,可以讓它周圍幾十平米的空間的能量得到淨化和提升,對人的健康和修煉都有極大好處,有的人甚至相信一個人如果經常處於這樣的水晶能量場中,可以淨化自己身上的負面氣息,從而交到好運……

這樣的一塊五公斤以上,品質還不錯的“水晶發電機”,張鐵估計價格最少要40金以上……

真是太他媽有錢了,張鐵感嘆著,這樣的水晶,至少是4品以上,唐德的商店裡都沒有,已經是標準的“戰略物資”了,普通的商店裡已經無法買到,只有到一些獲得特許經營權的商店才有出售。在黑炎城,壟斷著這種等級水晶銷售的,只有煤鋼聯合會下面的直屬商團。

知道張鐵進了門,但一直擦著自己外套鈕扣的漢斯經理足足過了三分鐘,才心滿意足的嘆了一口氣,把手上的絨布和單片眼鏡取下,放到抽屜裡,然後才看向張鐵。

“很懂事的小傢伙!”漢斯經理先稱讚了一聲,似乎對張鐵沒打擾自己雅興的乖巧很滿意,“那麼,現在讓我看看你有什麼事!”

因為太肥,漢斯經理的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蒸好的花卷被人用力打了一拳一樣,整個臉上的五官都埋陷在那滿滿的肥肉裡,與他相比,唐德的身材可以用苗條來形容。

張鐵上前,用兩隻手把科林上尉給自己的介紹信遞給漢斯經理,然後在漢斯經理的大班桌面前站好,裝出一份老實人的模樣,“我是國民第七男中的學生,科林上尉說給我在這裡介紹了一份不錯的兼職!”

“哈,不錯,當然是不錯的兼職……”漢斯經理拿過信,隨意看了一下就笑了起來,然後就用一種讓張鐵有些發毛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張鐵一陣,“兼職的時間是放學後,也就是晚上6點到11點這段時間,那麼,小傢伙,你一周有幾天時間可以來這裡?”

“週一,週三,週五的晚上都可以……”張鐵想了想回到到,週二和周四要到唐德那裡,週末要在家幫老媽,那剩下的時間,就只有一三五的晚上了。

“一周只有三天,雖然時間少了一點,但,好吧……”漢斯經理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東西,飛快的在上面寫起什麼來,嘴裡連珠炮一樣的吐出一串話語,“這裡的兼職薪水一周結算一​​次,有活干的時候,每小時嗯……70銅子兒,表現好的話可以增加,一三五的晚六點要準時報到,遲到一分鐘一天就白乾,其他你自己產生的費用戰館不為你報銷,如果客人有小費的話你可以自己裝腰包,不必上繳,科林那傢伙應該給你說過這份工作是乾什麼的了……”

“科林上尉說……”張鐵正想把科林對他的那些美好許諾重複一遍,漢斯經理的辦公室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傢伙有些匆忙的闖進來,門都沒敲,“經理,6號房間的客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哈利那個傢伙呢?”漢斯經理從大班桌後站了起來,忽然憤怒的叫了起來,“哈利那個傢伙今天沒來麼,得罪了我們的上帝,戰館這些尊貴的客人,這些有錢的金主,你是想讓我被人扒光了丟到下水道麼?”

“合同期限昨天剛到,哈利就辭職了!”進來的人苦著臉回答道。 “我已經跟你報告過了,現在怎麼辦……”

正憤怒著的漢斯聲音戛然而止,然後過了兩秒鐘,房間裡兩個人的眼睛都突然盯在張鐵身上。漢斯突然溫柔的一笑,“你……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趕緊過來簽字,你運氣好……嗯……”漢斯經歷臉上的肥肉肉痛般的顫抖了一下,“我再給你每小時加10個銅子兒,這份兼職就是你的了!”

張鐵心裡暗爽,沒想到才來的第一天就遇到老員工翹課,這份薪水高,待遇好,能鍛煉身體,還會遇到許多有錢的大人物,說不准還能和美女們親密接觸的工作就砸到了自己腦袋上。

你看,人品好就是沒辦法,人剛到,還沒有一個小時呢,漢斯經歷就給自己加薪水了,這可是張鐵這輩子遇到的第一份有薪水的工作哦。

於是張鐵毫不猶豫,甚至連合同都沒怎麼看,就接過漢斯經理遞過來的筆,刷刷刷兩下,在那張紙上籤上自己的大名。

張鐵剛剛簽完字,漢斯經理連忙把合同收進抽屜裡,還不等張鐵說話,衝進來的那個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拖著張鐵的手往外跑,漢斯經理在後面想起什麼來,叫了起來,“這小子一身的汗味,要給他洗個澡……”

沒想到真的把這份高薪的兼職弄到手了,沒想到自己真的在鐵荊棘戰館找到一份工作了,有活干一小時就80銅子兒,那麼一周隨便乾四五個小時豈不是就能有兩個銀幣?兩個銀幣啊?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以至於後面的過程,張鐵的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只是機械的任憑別人擺弄著,讓張鐵感覺自己就像工廠生產線上的一個罐頭一樣,充分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流水作業——被人催著快速沖了個澡,然後穿上了一套質地柔軟的棉麻衣服和襪子,接著被人拉到一邊,直接在這套衣服的外面又套上了一層東西,好像是護墊或者是護甲一樣的東西,前胸後背還有襠部和手臂兩側都有,很威武的樣子,最後,當別人把一個碩大的可以把自己臉部都包裹起一半來的一個頭盔一樣的護罩套在自己腦袋上的時候,張鐵才感覺有點不對,這就是工作服嗎,怎麼這麼奇怪,好像有點不對啊,怎麼感覺怪怪的。

然而,還不等張鐵發問,張鐵就被人帶到了一個房間中……

房間很大,有近兩百平米,房間的地上是一層踩上去感覺有點彈性,又很防滑的地膠,而房間的四面牆壁上是大塊大塊的被分割後用填充物充實起來的像皮囊一樣的東東,巨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個人,一個小屁孩,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一頭棕紅色的頭髮,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冷著臉,在一個人摔打著房間內的一個人偶。

張鐵看到了那個小屁孩,那小屁孩也看到了他,一下子停下了手,張鐵臉上露出一個自以為和煦和親切的笑容,走到了那個小屁孩的面前,彎下腰“小盆友……”

沒有任何徵兆,那個小屁孩一腳兇猛的返身側踢,正正踢到了張鐵的頭部,張鐵吭都沒吭一聲,話都沒說完一句,眼一黑,一下子就可恥的暈倒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鼻子有些發癢的張鐵在打了一個噴嚏後,才悠悠醒過來,在醒來後,張鐵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像有幾十個小人在打鼓一樣,咚咚咚咚的,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發暈。

“小子,你醒過來了……”站在張鐵面前的是一個臉上有些淤青傷痕的光頭大漢,30多歲,渾身肌肉糾結,蠻牛一樣,看到張鐵睜開了眼睛,大漢笑了笑,把放在張鐵鼻端的一個小瓷瓶收了起來,然後自顧自的打開身旁的一個儲物箱,換起衣服來。

張鐵翻身坐起,發現自己是躺在一條寬寬的長椅上,房間內有四五個人,還來不及說什麼,張鐵就感覺自己一陣噁心,看到一個儲物櫃的角落似乎有個垃圾桶,張鐵捂著嘴跑了過去,對著垃圾桶就乾嘔了起來,最後眼淚都嘔出來了,除了一點黏糊糊的口水,半點東西都沒吐出來,嘔了這麼一陣,張鐵覺得自己的腦袋終於舒服了一點,然後重新坐回到那張椅子上,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努力想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等等,張鐵豁然站起,遊目四顧,那個小屁孩呢,老子再見到你非把你的屎都給打出來!

“小子,咱們幹這個說的好是陪練,說的不好就是人肉沙包,可給人當沙包也是有技巧的,一點皮肉傷沒什麼,可腦袋和下面一定要護住,像你這麼傻把自己腦袋送給人踢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另外一個換好衣服的大漢走了過來,拍拍張鐵的肩膀,然後就拿著自己的包出了更衣室。

什麼,陪練?人肉沙包?張鐵一下子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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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焉知非福
  

張鐵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至少不笨,輕易不會吃虧上當,然而一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很傻很天真”,也才明白古人說的那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哲言是多麼的精闢。

到現在,他完全理解了科林上尉那些話的意思。

薪水高,有錢賺,待遇好——80個銅子兒挨一個小時的胖揍,被人揍之前和揍完之後還可以洗個熱水澡,免得身上的味道熏到別人,這是多麼高的薪水,多麼貼心的服務……

能接觸有錢的大人物——能到鐵荊棘戰館消費的的確是有錢有身份的人物,普通人根本消費不起。

工作之餘能鍛煉身體——陪練和人肉沙包這種工作不能鍛煉身體的話,張鐵自己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鍛煉身體的了。

工作地點有大把美女——看到了,像瑪麗那樣的服務員,確實有一大把,可這些女人和自己有個屁的關係,自己問個名字都被那個女人打擊得體無完膚,差點把自己搞內向了,還想怎麼樣。

想到自己居然稀里糊塗的干上了這麼一份兼職,張鐵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再次灰暗了起來。特別是當張鐵了解到自己的“顧客”都是一些十一二歲的小屁孩的時候,張鐵更鬱悶了,被人打沒什麼,張鐵就當在學校搞訓練了,但被一群小屁孩打,那就是對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摧殘——那些小屁孩的家庭出身非富即貴,從小就接受著最好的教育,家裡都往他們身上傾注了許多的資源,小小年紀已經點燃了神宮明點,各項身體素質與自己比起來根本不遑多讓,有的甚至還要超出一些,成為這些小屁孩的人肉沙包,這樣的兼職也實在太沒前途了一些。

所以張鐵在明白過來以後,想到底餓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漢斯經理辭職,媽的,老子不干了行不行,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

“不行……”剛剛還一臉溫和笑容的漢斯這個時候板起了臉,就像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一樣用一隻手抖動著他手上拿著的那份合同,把合同的那幾頁紙抖動得嘩啦嘩啦響,另一隻點著雪茄的手澤差點戳到了張鐵的腦門上,“小子,在幹滿600個小時的兼職工作之前,如果你要辭職的話就要賠償我們雙倍的損失,什麼是雙倍的損失,就是1200個小時,每小時80銅子的薪資,你算一下這是多少,這是寫在合同里的,你也簽了字了,如果你想反悔的話,拿錢來就可以,我們鐵荊棘戰館雖然勢力龐大,但也不會仗勢欺人,我們是**律的……”

張鐵面色煞白,看著合同上的條款說不出話來,一份兼職合同而已,當時自己都沒怎麼在意就在合同上簽字了,沒想到上面會有這麼坑爹的一條,要毀約的話就要賠償9金60銀,自己哪裡拿得出這麼一大筆錢來。

看到張鐵臉色不對,漢斯經理重新收起了合同,緩和了一下語氣,“小子,這份工作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你第一次來,不熟悉情況,所有才吃了一點虧,後面你應該會學聰明一點了,我不知道科林那個混蛋怎麼會把你推薦來,但作為年輕人,我想你應該聽一下我的忠告——在每個你認為困難的挑戰後面,都是你成長的機會,回去好好想想這句話。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問題,只是幾個年紀比你小一點的小傢伙造成的,如果你連這些小傢伙都應付不了的話,你還能指望自己以後能幹什麼呢,這個世界遠比你今天遇到的要復雜困難得多!好了,今天你第一次來就出了點狀況,雖然你一分鐘都沒堅持住,但你看,我是一個好心人,今天就算你半個小時的工時好了,好了趕緊回家吧,這幾天黑炎城要宵禁,回去晚了可能會有麻煩……”

……

從漢斯經理的辦公室出來,張鐵一直想著漢斯經理給自己說的那句話——在每個你認為困難的挑戰後面,都是你成長的機會!是啊,難道自己連這麼一點小坎坎都過不去嗎,就被幾個小屁孩嚇住了?要灰溜溜的走了,再讓瑪麗那個死女人笑話一通?

不,絕不!不就是幾個小屁孩嗎,老子還拍了你們不成!

這麼一想,張鐵立刻覺得自己舒服了許多。

在經過服務台的時候,張鐵遇到了瑪麗,看到張鐵出來,瑪麗和旁邊的幾個美女說了幾句什麼,於是幾個美女看著張鐵的目光都有些輕視,張鐵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想在這裡泡美女服務員的機會估計泡湯了,因為沒有女人會喜歡上一個被女人輕視的男人,張鐵暗暗嘆了一口氣。

“聽說某人今天被格里高利少爺一腳就踢暈了,在場上連一分鐘都沒堅持下去,真是差勁的男人!”瑪麗的話一下子又把張鐵心頭的火撩撥了起來。

“瑪麗姐姐,記得我們今生的約定呦!”張鐵用手給了瑪麗一個飛吻,然後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對著瑪麗和那幾個美女又來了兩下西斯塔的招牌動作,狠狠的聳動了幾下腰部,再次把那個女人氣得臉色發白,其他幾個女的則一個個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會有人這麼極品。然後張鐵哈哈大笑著,繞過噴泉,走出了鐵荊棘戰館的大門。

站在鐵荊棘戰館恢弘的大門下,看看那滿天的星斗,張鐵用力的揮了揮拳頭,在心裡喊了一聲,老子不會認輸的!才剛在心底吶喊了一句,肚子就用更大的聲音吶喊了起來,聽著自己肚子雷鳴般的咕嚕聲,張鐵才想起,似乎自己還沒吃晚飯,於是認准家的方向,撒腿就跑了起來……

在張鐵離開的時候,漢斯經理的辦公室裡,科林上尉和漢斯正站在窗邊,看著小跑著回家的張鐵,放下窗簾的漢斯嘀咕了一句,“年輕就是好啊!這個小子好像沒你說的那麼耐打啊,你看好這個小子?”

“這小子腦子好使,挺得過,這就是給他的獎勵,挺不過,那就是懲罰,竟然敢在睿智的科林上尉的面前勒索同學,竟然敢在勇猛的科林上尉面前把逃跑說得振振有詞,那我就給他一個用堅強證明自己的機會,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男人,還是只是虛有其表……”抱著手的獨眼龍淡淡的說道。

……

當張鐵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40分鐘後了,離黑岩城宵禁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不到,剛剛西里呼嚕的把老媽留下的飯菜一掃而空,把碗筷收拾乾淨,老爸和老媽已經回到了家中。

“今晚怎麼回來得這麼晚?”老爸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嗯,你們儿子我在學校表現好,學校的老師給我介紹了一份兼職的工作,這份工作薪水高,有錢賺,待遇好,能結識許多有錢有勢的人物,工作之餘還能鍛煉身體,對了,工作的地方還有很多漂亮的美女哦!”張鐵一臉的眉飛色舞。

“真的假的,有這麼好的事?”老爸有些懷疑。

“當然是真的,以後我一三五晚上去,可能會回來的晚一點,老爸老媽你們就不用擔心我了!”

“哪裡有這麼好的兼職?”老媽也問了一句。

“鐵荊棘戰館,老媽你不知道,那裡的美女們太熱情了,今天我一去,就遇到一個幫我帶路的姐姐,那個姐姐還誇我很有志氣呢,我和她還打了賭,賭我一定心想事成!“張鐵涎著臉在老媽面前賣著乖……

“就你,遇到一個美女還誇你有志氣,當你老媽好騙吧,真不知道你幾斤幾兩了!”老媽用手指在張鐵額頭上點了兩下。

“真的老媽,我騙你是小狗!”說完張鐵就像小狗一樣的伸著舌頭喘氣。

“那你說,人家姑娘怎麼夸你有志氣!”

“她誇我有凌雲之志!”張鐵無比認真的說道。

“什麼凌雲之志?”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嘿……嘿……”

聽到這個,兩人都以為自己兒子在講笑話,張鐵老爸喝到嘴裡的水一口就噴了出來,張鐵的老媽愣了愣,也大笑了起來,伸手就給張鐵來了兩下,“你這嘴是越來越貧了……”

和老爸老媽隨意聊了一陣,在張鐵的插科打諢之下,老爸老媽兩個人只以為張鐵在鐵荊棘戰館找到的是一份普通的服務員的兼職,能讓孩子多見識一點世面,多有一些與社會接觸的機會,再看到張鐵又這麼開心,兩人也沒有反對,張鐵就把自己做人肉沙包這件事給蒙混了過去。要讓老爸老媽知道自己在鐵荊棘戰館幹的是這麼一份挨揍的差事,老爸老媽肯定會難過,絕對不會讓自己去,而自己,怎麼也要爭這口氣!

洗漱完畢打著哈欠要回屋睡覺的張鐵回到自己的小屋之後,並沒有睡覺,而是來到了黑鐵之堡,一天不來,黑鐵之堡的基本屬性又發生了一番變化… …

變化最大的是靈氣值,隨著那些發芽土豆長得越來越高,空間內生成的靈氣值也增多起來,前兩天的靈氣值張鐵記得是1.8,而今天一天時間,黑鐵之堡的靈氣值已經變味3.7,足足增加了一倍多。

功德值增加了4,從原本的43變成了47,除了為家人服務得到的一點外,今天早上起個大早到學校幫同學擦桌椅得到了3個功德值。

———黑鐵歷889年2月16日早,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在學校做好事,幫同學擦桌椅,讓教師乾淨整潔,讓一個班的同學感到喜悅,增加功德值4。

看到這個張鐵明白了,那些傢伙嘴上毒舌,可遇到有人做好事,為自己擦桌椅,其實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只是嘴上損一點而已。通過這件事,讓張鐵對功德值有了更深的理解。

查看完黑鐵之堡的基本屬性,張鐵又到自己的自留地裡看了看,玉米還沒發芽,但那些土豆抽出的嫩芽已經有一指長,比起前兩天豆芽菜一樣的樣子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怪不得靈氣值增加了那麼多。

看完了這些,張鐵的心裡好受了一點,正當張鐵準備走到那個小樹前,準備看看離第一顆無漏果成熟還有多少時間的時候。

一個對話框突然顯現在張鐵眼前。

——黑鐵曆889年2月16日晚,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在戰館遭到攻擊,攻擊超出堡主大人身體承受極限,已經對身體造成傷害,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特殊果實生成條件啟動,請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注意查看。

張鐵微微發楞,想了想,張鐵靠近那顆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剛一伸手撫摸,一行字就出現在張鐵眼前——

——越挫越勇,越戰越強,只要勇敢面對,一切的痛苦和打擊最後會化為甘美的果實。其心安忍不動如大地,其身千錘百煉如精鋼,鐵胎淬體果生成條件完成,是否生成?

——是……否

鐵胎淬體果?張鐵瞬間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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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秘傳
  

看著飛機兄弟會的那幾個混蛋下課後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淫蕩笑容和笑容背後的那份戲謔,張鐵馬上就知道了這些混蛋一定知道了自己做人肉沙包這件事,雖然不知道這些混蛋是怎麼知道的,但他們就是很奇怪的知道了,這是張鐵的直覺,一般不會錯。

剛剛下了兩節課,一眾牲口蜂擁沖向廁所回來後,就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打著屁,早上的陽光懶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十分舒服,一眾牲口就像發霉的鹹魚一樣為爭那一點陽光在走廊上擠來擠去,看到張鐵陰著臉走過來,飛機兄弟會的那幾個混蛋開始故意把視線轉到別的地方,一個個抬著腦袋,看著天上的雲彩,裝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像是一個個都成了詩人一樣。

我靠!在這些混蛋雲淡風輕的外表下面,張鐵看到的卻是他們笑得滿地打滾的樣子,一個個的臉假正經的繃著,其實可能早就笑得抽筋了。

“笑吧,別繃著,很辛苦的!”張鐵走過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幾個混蛋再也抑制不住,一個個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兄弟,昨天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哈哈哈哈……”西斯塔這個淫棍在一旁擠眉弄眼的。一群混蛋笑得更起勁兒了。

“混蛋,你們昨天就知道了對不對,還一直瞞著我,讓我昨天差點被人揍死……”佯裝憤怒的張鐵惡狠狠的一把抓過西斯塔的衣領。

西斯塔連忙舉起了雙手,“誰叫你那麼臭屁的,巴格達早就猜到了,只是看你太臭屁,不忍心告訴你,你昨天是怎麼說的……”西斯塔這個淫棍開始捏著嗓子學著自己昨天說的話,“哎呀呀你們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太軟,見不得別人為難,在科林上尉求了我許久之後,我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都怪我人品太好了,好事做太多了,沒辦法啊,連這種和美女親密接觸還有錢拿的事情都砸到我頭上了,還能鍛煉身體哦……”

想到自己昨天裝模作樣在幾個人面前顯擺的樣子,幾個混蛋又是一陣爆笑,張鐵想想也覺得有些臉紅,果然還是華族的那句老話說得對啊——做人不要太裝B,小心被雷劈。自己昨天只是小裝了一下,果然就遭報應了。

張鐵看向巴格達,這個混蛋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科林上尉是鐵荊棘戰館的兼職教練,以前經常喜歡介紹我們的那些前輩學長們到鐵荊棘戰館做兼職,而所有的兼職都無一例外是做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屁孩的人肉沙包!”

“怎麼我不知道這種事?”張鐵鬱悶的問道。

“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你平時不關注這些與戰館有關的消息罷了,那些小屁孩的陪練要求有點特別,因為身高和身體發育的限制,他們的陪練不能是身高懸殊太多的成年人,和他們同齡的又經不起他們的拳腳,只有我們這個年紀的比較適合,年紀比他們大,身體天然比他們強壯一些,但又沒點燃神宮明點,實力又沒完全超過他們……”

“怎麼,實力超過他們不行嗎?”漢斯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行,如果實力超過他們,那他們又怎麼能把你打倒呢?”

“不就是陪練嗎,為什麼總要打倒呢?”

巴格達抱著手冷笑了一下,“這就是我們和那些有錢人的區別了,大家想的根本不一樣,雖然一個實力高於那些小屁孩的人同樣可以做他們的陪練,但那樣的陪練卻不是他們需要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些有錢人從小就想讓他們的孩子培養起可以輕易把我們這些人打倒和踩在腳下的信心,這種信心和心理優勢一旦養成,那些人的氣場就能把你克制得死死的,就像能克制你的天敵一樣,天然就會佔有一些優勢,就算以後你和他達到同樣一個等級,你也不會是他的對手,這裡涉及到很多玄奧的事情,是一種秘傳,我也是聽一個在戰館裡的人偶爾說起的。”

這樣的理論,連張鐵也是第一次聽說,所以一時有些驚愕,不過仔細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要不然的話戰館找一個和自己同齡的,但又是點燃了神宮明點的年輕人去做那些小屁孩的陪練豈不更好,這樣的人黑炎城應該不少吧,像格力斯,格力斯這個傢伙此刻就已經是二級戰兵了。更讓張鐵愕然的是,沒想到這種事居然還是秘傳——所謂的秘傳,就是只有少數人掌握,而大眾不知道的知識,大眾能知道的,那是普傳,而不知道的,就是秘傳,這些秘傳知識的代價都很昂貴,而大多數的修煉功夫和武技,都是秘傳的內容。聽說在大災變之前,人類社會的秘傳體系已經發展得十分完備了,那時的秘傳,有的,叫知識產權保護,有的叫專利,還有的更機密的秘傳知識,則只是在極少數的秘密宗教團體中流行,比如說水晶的作用等,而現在,黑鐵時代大部分的秘傳知識幾乎都是歸屬於某個團體的,各個行業協會,宗教團體,各種工會,各種門派等,都有著自己的秘傳,這些秘傳是這些團體的根基和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的資本,外人根本不可能掌握。自己學的算盤雖然有點雞肋,但嚴格說來也是秘傳的一種,因為這種技能只是在華族中流行,當初唐德就告誡過,這個技能不許傳給外族人,如果違背,有可能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

這個時代,除了資源以外,只要掌握著一種價值巨大的秘傳知識或技能,就有可能馬上平步青雲,黃金滾滾,拉起一座山頭,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勢力。當然,也有可能因為某種秘傳而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一不小心哪天就變成一具屍體。秘傳的是知識和技能,但在知​​識和技能後面,都是**裸的利益,壟斷了知識和技能也就壟斷了利益,這就是秘傳的法則,似乎從大災變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半點改變過。

“這個兼職能不干就別乾了,經常被那些小屁孩蹂躪,說不定以後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一旦有陰影,想成為強者就難了!”巴格達最後誠懇的建議到。

“我會考慮的,不過,先乾滿600個小時的兼職再說吧……”張鐵故意愁眉苦臉的把合同的事說了一遍,合同上那近10個金幣的巨大賠償金額,一下子讓所有人傻了眼。

不就是秘傳嗎,媽的,很了不起嗎,什麼狗屁秘傳能比得上老子的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和後面要生成的鐵胎淬體果,這個鐵胎淬體果一聽名字就知道很牛掰,關鍵的關鍵是,貌似只要自己不斷挨揍,就能生成了,拿著別人的錢還讓別人玩命的給自己淬體,餵自己吃果果,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什麼失敗的陰影,張鐵真的一點都沒有。

正當張鐵轉了轉眼珠,想把瑪麗誇獎自己的事說出來刺激一下這幾個混蛋的時候,整個走廊上,突然安靜了下來,張鐵偏過頭,就看到黛娜老師拿著一個蝸牛一樣的模具走進了階梯教室,走廊上的牲口們安靜了幾秒鐘,互相看了看,然後一下子拿出比上廁所還猛的衝勁兒,全部湧進了階梯教室,一個個拼命佔領著靠近黛娜老師的餓前排位子。

整個國民第七男中,只有黛娜老師上課的時候,不需要打鈴,所有牲口就能主動湧進教室。第一排最好的位子,自然是被格力斯和他的那幾個跟班給佔了,飛機兄弟會的成員佔了中間靠後的位置,不好也不壞。

看到人來齊了,黛娜老師也沒有耽擱時間,而是直接上起了課,從講台上拿起了粉筆,黛娜老師刷刷刷的在黑板上寫了兩個字,就是這節課要上的內容

——血族!

黛娜老師的美目往下面一掃,所有的牲口的腰桿都挺得像標槍一樣直,一個個臉上裝出凝重的表情,露出對知識的渴望。

“各位同學,今天我要給大家講解的生物就是血族。我們這個時代的血族和大災變前的血族可不是一回事,大災變前的血族,那是在藝術作品和神話傳說中可以變成蝙蝠的吸血鬼,不是真實存在的物種,而黑鐵時代的血族,指的是那些大災變後產生變異的野外生物和外來生物,各種各樣的都有,我們通常所說的血族都有如下特徵,首先從外形上看,血族的身體都是通紅一片,像血一樣,在野外很好辨認,血族也由此得名。其次,所有的血族生物都喜歡鮮血,是肉食動物,也是最凶險的野外殺手,只要身上留有血液的任何動物,都有可能成為它們的美餐。第三,所有的血族在變異後,身體和生理機能都有非常大的改變,會發展出一些奇異的能力,這些能力讓它們更加的凶險和難以對付,下面,我們就以血族中最常見的吸血蝸牛為例,和大家談談在野外遇到這種東西該如何對付……”

張鐵呆呆的看著黛娜老師那嬌美的容顏,聽著那天籟般的聲音,整個人都有些痴了,黛娜老師講了些什麼大家其實並不在意,對許多人來說,只要能看著黛娜老師站在那裡,只要能聽到黛娜老師的聲音,那就是人生最大的福音。

聽說以前在黛娜老師的課堂上發生過一些讓黛娜老師極其生氣的惡劣事件,所以黑炎城第七國民男中有一條堪稱整個黑炎城所有學校中最古怪的校規——所有學生在上黛娜老師課的時候,雙手必須放在桌上看得見的地方。所以在黛娜老師的餓課堂上,從講台向下面看去,所有的牲口們一個個都坐得跟幼兒園的乖乖寶一樣,一個個坐姿筆直,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臉上的表情一個個都是對知識的如飢似渴——抖動喉頭嚥口水的聲音不到一會兒就在教室裡此起彼伏,還有那種隔著一層布料在桌底敲木魚的聲音,總之各種奇葩,各種千奇百怪。

每次黛娜老師的課總能讓張鐵進入到某種奇異而興奮的幻想中,就如同此刻……

黛娜老師穿著短裙,露出一截豐滿雪白得讓人眼花繚亂的大腿,上衣的鈕扣被豐滿的胸部撐開,坐在教室的講台上,整個教室裡只有自己和黛娜老師兩個人,在把張鐵叫到自己面前來的時候,黛娜老師俯下了身,用力把自己雄偉的胸前擠出一條讓人沉淪的溝壑,然後把張鐵的頭按在裡面,整個人風騷的笑了起來,在張鐵快要被那堆雪白窒息的時候,黛娜老師把張鐵推開,然後伸出她漂亮的兩根手指,拿出一根細細的管子,開始吹起一個個粉色的泡泡,粉色的泡泡飄起,然後一個個在張鐵的臉上破裂,炸開,像春風的手撫摸著張鐵的臉,張鐵完全沉醉在那些粉色的泡泡之中……

“小寶貝,你要來嗎?”黛娜老師媚笑著朝張鐵勾了溝手指……

……

“我要來!”張鐵忽然站起來,把旁邊飛機兄弟會的幾個人嚇了一跳,一節課講完,正當黛娜老師問底下的同學誰有問題可以自己站起來提的時候,張鐵忽然站起來一聲大叫,差點把旁邊的人的病都給嚇出來。

一時間,教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忽然一聲大叫站起來的張鐵身上,讓他身上的溫度迅速高了起來。前排的格力斯非常不爽的扭過頭來看著張鐵,本來格力斯還醞釀了兩個與血蝸牛有關的問題想裝模作樣的裝裝好學生的樣子,與黛娜老師交流一番,可還沒等格力斯站起來,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已經先聲奪人的把原本是屬於格力斯的表演機會搶走了。

在站起來喊出那句話的瞬間,張鐵就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然後看著周圍那些刺人的目光,張鐵瞬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位同學,關於這節課的內容,你有什麼問題嗎?”黛娜老師好整以暇的問道。

好在張鐵還有些急智,一瞬間就想到了一個可以交代得過去的問題。

“黛娜老師,這節課的內容我差不多都記住了,但我有一個其他方面的問題,與生物有關的,不知道黛娜老師能不能為我解答?”張鐵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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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體能量
  

“大頭這個傢伙現在一定在腦子裡拼湊著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剛才上課的時候我明明看到大頭一副癡呆兒的樣子,眼睛半閉著,臉上淫蕩的傻笑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像夢遊一樣,黛娜老師說的他根本沒聽進去多少!”萊特在旁邊小聲的和道格嘀咕著,被巴利伸腳輕輕踢了一下,然後才閉了嘴。巴利不知道,萊特這個傢伙此刻的猜測其實就是事實。

“昨天晚上在家裡燒水,水燒開後我就把水壺從火爐上提起,放到地上,忘了罐到保溫瓶中,等我想起再去裝水的餓時候,發現水壺裡的水已經涼了下來……”其他牲口一個個眼睛鼓得像牛卵一樣瞪著張鐵,不知道張鐵這亂七八糟的是要說些什麼,不過好在上黛娜老師的課的時候是所有人紀律最好的時候,要是換別的課,張鐵可能才說完​​這個開場白就有可能被底下丟來的臭雞蛋淹沒了。

黛娜老師很有耐心的聽著,沒有催促,這讓張鐵有了更多的在腦子裡組織語言的時間。

“當時我也沒在意,只是把水重新燒了一遍,可後來晚上睡覺的時候想起這件事,我就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搞不懂,所以就趁今天向黛娜老師請教一下,我們每個人,是否從生下來就是一個燒開的水壺,每天,無時無刻,都在不知不覺的失去著自己身體的能量而不自知呢?”

這個問題問得很新穎,也問得很出人意料,就連萊特幾個人聽到這樣的問題也一下子有些觸動,沒想到張鐵瞎掰這下還真問出了一個很有水準的問題——每個人自己,是否都是那個燒開的水壺呢?

這個問題,來源於生成“無漏果”時張鐵所看到的那段信息,張鐵一直有些不理解,所以趁今天這個機會,把這個問題拿出來像黛娜老師請教一下。

“這位同學很有悟性,這個問題也很特別,這個學期是大家在學校裡的最後一個學期,原本在我的課程安排中,到後面的時候,我會和大家聊一聊這個有關身體能量的問題,沒想到這位同學現在就已經發現了,那麼我就把這個問題提前和大家講一下……”

“叮鈴……”

正當黛娜老師要講的時候,下課的鈴聲響了,黛娜老師停頓了片刻,等鈴聲響過,然後抱歉的笑了笑,“那就先下課,大家休息一下,要把這個問題講清楚需要許多的時間,下一節課我們就討論這個問題……”

……

下課了,少數幾個人走出教室,而更多的人則在教室裡徘徊不去,還有膽子大的則找著各種藉口和理由往黛娜老師身邊湊著,故意問著一些與黛娜老師剛剛上過的生物課有關的愚蠢問題,而黛娜老師則耐心的解答著,似乎沒有發現這些牲口們的別有用心。格力斯和他的那三個狗腿這個時候表現得特別明顯,幾個傢伙幾乎是把黛娜老師團團圍住,而格力斯則在那里大聲的說著什麼,不時誇張的大笑兩聲,以顯示出他和黛娜老師很熟悉,裝出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然後在黛娜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則把麵孔轉向教室裡的其他眾人,臉上露出一個得意和炫耀的表情。

“格力斯就是一個白痴!”西斯塔小聲的在旁邊嘀咕了一句,“要不是他老爸有點能耐,家裡條件好一些,把他和巴格達換在一條起跑線上,現在巴格達絕對能揍得他滿地找牙,哪裡輪得到他在這裡耀武揚威!”

這話很對巴格達的胃口,巴格達聽了,鼻孔裡重重的“哼”了一聲,死死的看著格力斯,飛機兄弟會的所有人都知道,格力斯是巴格達在自己心裡所豎立的今生要赶超的目標。

“聽說這學期結束就要確定最終的推薦名單了,格力斯想要獲得一個推薦名額,進入聯盟的軍官培養學院,這個時候就要有足夠耀目的表現,一個二級戰兵的資格在我們學校裡可以讓他牛B,但在外面根本不算什麼,我聽說聯盟的軍官培養學院這兩年在黑炎城的招收學徒的標準最低也要是三級戰兵,格力斯說到底還差了那麼一點,一個二級戰兵想進入聯盟的軍官培養學院,還在可與不可之間!”萊特在旁邊補充到。

“就算不能進入,格力斯已經很厲害了啊!”沙文羨慕的說道。

“沙文,聯盟的軍官培養學院對普通人來說是已經厲害了,但還不是最厲害的,我們安達曼聯盟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只是一個勉強能夠自保的小勢力,而且不以武力見長,聯盟的軍官培養學院雖然是聯盟內比較高級的學府,但在外面實在沒有什麼好誇耀的,真正厲害的那些天才,就像我們以前的學長李石針,聽說是直接被丹藥師工會的長老選中帶走,成為工會長老的秘傳學徒,一飛沖天,那才是最厲害的,比格力斯厲害一百萬倍,別說格力斯,就是格力斯他老子在人家面前,也只是渣渣!”巴利拍了拍沙文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說道。

“聽說丹藥師很賺錢?”對一切高薪職業,張鐵都很有興趣,所以一聽到巴利說到藥劑師,張鐵首先想到的就是錢和金幣。

“整個黑炎城只有四個丹藥師,三個是黑炎城三大戰館的坐館顧問,一個是煤鋼聯合會的供奉,你說賺不賺錢?全大陸比丹藥師還會賺錢的職業屈指可數……”

“要是我成為丹藥師就好了!”傻大黑粗的道格在旁邊聽了憨憨的說道。

道格一開口,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一個個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道格,道格則裝出一臉傲氣的樣子,良久,巴利才拍了拍道格的肩膀,“道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幽默啊!”

……

十分鐘的課間休息很快就過去了,早上的最後一節課到來,教室裡的牲口們又一個個雙手放在桌上坐好,沒有什麼前奏,黛娜老師開始用粉筆在黑板上畫起圖像來,幾分鐘的功夫,一副像是被纏繞了無數根藤蔓的老樹的圖像在黑板上被畫了出來,大家都不明白那是什麼,畫完圖的黛娜老師放下粉筆,拍拍手轉過了身。

“上一節課,那位同學問的問題是我們的身體,是否在隨時隨地逸失著能量,我用一副人體的生理解剖圖來開始這個問題,這個解剖圖是人體膀胱附近的尿路和血管解剖圖像,黑板上那顆老樹一樣的東西就是我們身體膀胱位置的尿路,在尿路上的那些樹藤一樣纏繞在上面的,則是一些細微的血管,這些血管,他們的作用就像是樹根一樣,把人體尿液中的對人體有益的一些微量元素和能量重新抽取回人類身體,避免這些對人體有益的元素和能量被浪費掉。解剖學的發展提供了一個讓大家認識自己身體奧秘的工具,但這個工具所能提供的認識很有限,因為我們的身體就是世界上最精密的儀器,這個機器的諸多奧秘,不是一個簡單的解剖學可以解釋得了的。實際上,即使我們的身體已經有著無數複雜的系統和功能,在避免我們身體能量的浪費,但我們的身體仍然無時無刻不在浪費著巨大的能量,就以上面的尿液為例,就像大家在生存課上學到的知識一樣,在一些寒冷的絕境中,能憋住尿可以讓你比別人多堅持5個小時以上,而在無法獲得食物和水源補充的時候,能把你撒下的尿重新收集起來再喝掉的話,可以讓你多堅持48個小時,為什麼有時候一泡尿能關乎到大家的生死,就因為在尿液中蘊含著非常巨大的身體能量和有益物質,這些能量原本是應該留在身體裡的,但卻無故流失了,我們的身體已經採取了諸多手段防止這種流失,但只能起到一點作用,更多的身體能量,還是通過各種途徑無端失去了。我知道在一些特殊的人群中,有人把自己撒下的尿液視為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藥物,這些人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撒尿,然後把自己撒的尿收集起來再喝掉,因為他們相信用這種方法可以避免自己身體內的能量和有益物質的流失……”

這種事聽起來比什麼“血族”還要驚悚得多,教室裡的牲口們一個個聽得目瞪口呆,特別是“喝尿”這種事情還是從黛娜老師口中說出來,那種詭異的興奮感刺激得牲口們差點仰天長嘯起來。

“黛娜老師,真的有喝尿的人嗎?”坐在前排的一個牲口忍不住大聲問道。

“真的!”黛娜老師的臉色很嚴肅,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在黛娜老師眼中,這似乎只是一個純粹的“學術性”的問題,“那些人只喝自己早上第一次小解時的尿液,他們相信尿液裡的能量能讓他們保持年輕和健康,而實際上,這一群人一個個都是有名的長壽者,他們還把小孩和嬰兒的尿液視為治病的良藥,相信小孩和嬰兒的尿液裡有著最為純潔的生命能量!”

教室裡更轟動了起來。

“我用尿液這個例子,只是想和大家說明,我們的身體在平時有著許多的能量被無故浪費掉了,這些被浪費的能量到底有多少,沒有人能夠確切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一個人如果能把每天身體浪費掉的這些能量收集起來,哪怕僅僅是一小部分,也會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數字,除了尿液之外,我們的身體還有著其他更加浪費身體能量的渠道!”

“什麼渠道,黛娜老師?”

“夢遺和**!”黛娜老師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也很淡定,但這兩個詞兒從黛娜老師口中說出的時候,教室裡卻再次詭異的安靜了下來,牲口們一個個在教室里左看右看,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古怪無比,有的直接把頭低了下去,根本不敢看黛娜老師,張鐵看了看身旁飛機兄弟會的幾個牲口,發現幾個人的臉上表情也是精彩得很。

這次沒有人再開口,黛娜老師環視教室一周之後,自顧自的把話題進行了下去,“每一個男性的精子在與一個女性卵子結合的時候,都能創造孕育出偉大的生命,每一個精子中都有一個偉大的等待降臨的生命奇蹟,你們有沒有想過這背後的道理,因為每一個精子中,都含有著巨大的生命能量,成熟女性一個月只能產生一顆卵子,而一個成年男性每天就能產生幾億個精子,也就是幾億個生命奇蹟,你們知道這幾億個精子中的生命能量有多強大嗎?你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古老的東方,從數万年前,東方的那些稱作練氣士的修煉者都把自己身體產生精子的那股生命能量視為可以讓自己的生命和身體躍上更高台階的珍寶,除了生兒育女之外,輕易不會讓自己的精子流出體外白白浪費。還有一種大家不知道的浪費,則是我們每個人腦子裡面無時無刻都在湧動著的無數雜念,這些無數的雜念每時每刻都在消耗著巨大的精神能量,而在我們這個時代,在超出你們所能想像的一些地方,有一些強大的修煉者和戰士,依靠著潔身自律和某些強大的秘傳修煉之法,把身體產生的這股巨大的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轉化後,用來點燃身體的明點和突破一個又一個的修行的關隘,最後成為一個個讓人仰望的強大的戰士和守護人族的強者,所有的強者之路,都與放逸無緣……”看著教室裡一個個正在沉思的學生,黛娜老師的臉上露出春風般的美麗笑容,“你們知道黛娜老師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教室裡的牲口們愕然的看著黛娜老師,張鐵目光微微閃動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一眾牲口的期待中,黛娜老師說出一番足以改變這些牲口們人生觀和世界觀的​​話。

“黛娜老師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的學生之中也能走出一個強大的戰士或是一個足以守護人族的強者,然後我就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給他,可惜的是,直到現在,黛娜老師也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自己嫁給他的人,所以,黛娜老師求你們一件事,做一個約定……”黛娜老師臉上那充滿了成熟女人味道的笑容和那一閃一閃的美麗眼睛讓牲口們呆住了,一個個看著此刻散發著驚人美麗的黛娜老師,說不出話來,卻沒有想到更驚人的話從黛娜老師口中說了出來。

“黛娜老師和你們的約定是,當你們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守護黛娜老師的時候,讓黛娜老師嫁給你好嗎?”

讓黛娜老師嫁給你好嗎……

讓黛娜老師嫁給你好嗎……

讓黛娜老師嫁給你好嗎……

一個聲音在所有牲口的腦子裡轟鳴著,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轟,教室裡一下爆炸了……

“你們願意和黛娜老師做一個這樣的約定嗎?”

“願意!”牲口們這整齊的一聲吼叫,差點把教室的窗戶玻璃給震碎。

“那好,我們的約定成立了。你們都是男子漢了,女人的青春很寶貴,黛娜老師不可能等你們一輩子,所以,這個約定的內容是,如果你們之中有誰在20歲以前,第一個拿到血蠍戰士的等級徽章,黛娜老師就嫁給誰!”

“好!”

此刻的牲口們,還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的謊言,可以編制出世界上最美麗的祝福與期許,可以成為一個人人生成長道路上最大的鞭策和力量,此刻,所有的牲口們,一個個兩眼通紅,看著黛娜老師,喘著粗氣,只感覺到自己的大頭和小頭同時充血膨脹了起來。

張鐵此刻也失去了冷靜,他的腦袋裡這個時候只有一個聲音在轟然迴響——20歲之前,拿到血蠍戰士的等級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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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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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血蠍戰士
  

整個下午,張鐵都和其他的牲口一樣,處於一種莫名的躁動中,今天黛娜老師的生物課,讓所有人畢生難忘,甚至到了下午,仍然有人處於夢中,似乎不敢相信像自己這樣的慘綠少年,竟然與黛娜老師做出瞭如此的約定,那如女神一樣高不可攀的黛娜老師,有一天,真的,有那麼一絲機會,成為自己的女人?

即使是一絲的可能性,也足以讓所有的牲口們在訓練場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士氣,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的亢奮不已,讓場上的教官都為之差異。

而張鐵,從整個下午,到放學,到從唐德的雜貨店打工回來,腦子裡想的都是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無漏果。據黛娜老師說,人身體的能量在日常中有非常巨大的流失,尿液中的算一個,JY中的算一個,汗水中的算一個,甚至因為消化系統的問題沒有徹底消化吸收而浪費的食物中所蘊含的能量也算一個,這些能量加在一起有多大,誰也說不清,仔細想了想後,張鐵發現,如果黛娜老師說的這些是真的,那麼從上週開始,不連上今天的話,自己已經五天沒有夢遺過了,這如果放在往常的話,這五天時間裡,自己起碼要夢遺三次,而現在,則一次也沒有,那豈不是這三次的生命能量,那創造了幾十億小蝌蚪的生命能量,都轉化為無漏果的能量。這個能量有多強,張鐵不知道,黛娜老師也不知道,黛娜老師唯一能提供的一個信息是——據說在東方,那古老的練氣士的秘傳修煉體系中,有煉精化氣——把有形的人體**轉化為強大的無形的生命能量“氣”的描述,似乎就與利用生殖系統所產生的巨大的生命能量有關。而這,只是無漏果的能量來源之一,仔細回想了一下,張鐵發現自己這些天的小便顏色似乎比以前清淡了許多,胃口大開,運動的時候流的汗似乎也比以前少了很多,難道這些都是無漏果的功效?

黛娜老師說這些只是有形有質的可以看得見的能量流失,而看不見的能量流失還有更多,比如我們身體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熱量,比如在大災變之前人類就已經發現遍布我們周身的磁場和人體的輝光,還有那張鐵聽不懂的同樣是大災變之前就發現的人體中每分每秒都在產生的一種名叫電荷的能量,而最大的,看不見的流失的能量是我們每個人腦子裡那些每秒鐘變來變去雜亂無章的各種各樣的意念和想法,也就是人的精神和意識活動,人的精神和意識活動同樣會產生巨大的能量流失,這些精神和意識活動,有些是人們自己可以察覺的,稱為顯意識,而有的卻是人無法察覺的,則稱為潛意識或超意識。當黛娜老師說人做夢或胡思亂想也是這些意識能量或者是精神能量流失的渠道的時候,張鐵又想起來,自己這段時間的睡眠簡直出奇的好,每天早上大腦特別清晰,難道也是自己平時流失的這些意識能量被無漏果轉化吸收的緣故?

那匯聚了自己一周時間整個身體有形與無形能量之和的無漏果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功效?

這麼一想,張鐵對三天后就能出世的無漏果更加期待起來,此刻的張鐵,還無法完全明白那小小的無漏果的“無漏”兩個字究竟代表了什麼樣的意義,此刻對張鐵來說,再怎麼樣偉大的意義,都比不過眼前一個血蠍戰士的等級徽章。

如何可以讓自己在20歲之前成為一名血蠍戰士,擁有守護黛娜老師的實力,從而可以讓黛娜老師成為自己的女人,這個問題是張鐵整個下午都在考慮的第二件事。而這件事,任由張鐵想破頭皮,眼前似乎也沒有一點的可能性。

血蠍戰士——戰士職業的第四階,戰士的前面,是劃分了五個等級的戰兵,所以血蠍戰士是大陸戰士工會承認的九階高級職業者,點燃脊椎上34個明點念火的強者,許多人一輩子只能仰望的高端戰力,甚至超過獨眼龍的強大存在,20歲的血蠍戰士,那是多麼令人炫目的存在啊,不是這樣炫目的存在,又怎麼配得上女神一樣的黛娜老師呢。

從一個連神宮明點的念火都沒點燃的慘綠少年,在5年內,20歲以前,連升8級,這就是這一輩子獲得黛娜女神芳心的唯一可能性,這是要怎麼樣的天才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不過,為了黛娜老師,拼了!別忘了,自己還有黑鐵之堡和那顆神奇的小樹呢……

想到黛娜老師的承諾,張鐵的心一片火熱。

在從唐德的雜貨舖回家的路上,看著那逐漸被點亮的路燈,15歲少年的目光逐漸堅毅起來,並開始仰望起在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今生可以達到的目標——在20歲之前,成為一名以血蠍為圖騰的強大戰士……

咕嚕咕嚕,肚子又開始叫了起來,張鐵咕噥了一聲,自己好像越來越像飯桶了,然後就在肚子的催促聲中,開始放開腳步朝家奔跑了起來……

跑到家中,張鐵意外的發現家門沒有上鎖,甚至還虛掩著一點,難道有賊?知道老爸老媽習慣的張鐵心中一動,輕輕推開門,悄悄走了進去,還順手摸了一根藏在家裡的棍子,躡手躡腳的走向屋中,還沒進去呢,剛進去,張鐵就听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這麼大的一個姑娘養到二十歲,就被你兒子把她肚子給搞大了,這讓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以後怎麼嫁人,今天我把她人給你們張家領來了,你們要不承認這肚子裡的孩子是你們張家的種,那行,你們把她打死,我就當沒生過這個人,大家都清淨了,要承認,你們張家就要給我們王家一個說法……”這個聲音怒氣沖衝,一邊說著,張鐵就隱隱聽到了裡面傳來“啪”的一聲,還有那個剛剛說話的人的罵聲,“打死你這個敗壞門風不要臉的東西……”

有女人的哭聲傳來,張鐵剛想進去里屋,就發現里屋的門簾一挑,裁縫店的王老闆和他的女人走了出來,出門的王老闆一臉怒氣沖衝,看到張鐵,張鐵連忙把手上的木棍藏到身後,臉上擠出一個笑臉,“王叔,再坐一會兒嗎……”

“哼,你們張家沒有一個好東西!”男人怒氣沖衝的甩門而去,跟在男子身後的女人則認真打量了一眼張鐵,唉聲嘆氣的跟著走了。看到兩個人走了,張鐵才在後面跟著過去把家裡的門從裡面關好,又放好木棍,在門口咳嗽了兩聲,走進里屋的客廳中……

客廳中有三個人,老爸坐在一邊眉頭緊鎖的抽著煙,黑炎城自己出土的劣質的土菸絲的嗆味瀰漫在整個屋中,要在平時,老媽肯定要數落老爸一番,而這個時候,老媽卻在安慰著屋中的另外一個低頭哭泣的女人,一看這個女人,張鐵就想起了這兩個月來老哥屋裡的啪啪聲,然後就什麼都明白了,老爸老媽自然也是明白人。

沒想到老哥風流一世,這次走了火,卻栽了,嘿……嘿……

“飯給你熱著呢,自己去吃吧!”看到張鐵回來,老媽勉強抬起頭,和張鐵說了一句,然後就又安慰起那個姑娘來。

老爸給張鐵使了一個眼色,張鐵極為識趣的說了一聲,“你們聊,我去吃飯了!”然後就跑到了廚房,把鍋裡熱著的東西端了出來,飯菜很簡單,但老媽做的就是香,張鐵放開肚皮吃了一個飽。

吃完飯後,張鐵洗乾淨碗筷,再把廚房收拾了一遍,一個功德值又到手了,張鐵美滋滋的想著,就看到老爸走了進來,看來老爸老媽已經有決定了。

“張鐵你過來,和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老爸!”

“你哥那個混賬東西,他和那個姑娘……”這種事要一個做爸爸的說,實在有點難以啟齒,老爸一時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是不是我要多一個大嫂了!”張鐵嬉皮笑臉的問道。

“沒個正經兒!”老爸眼睛一瞪,反手就給張鐵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把張鐵打得跳了起來,“總之你哥那個混賬東西這段時間不在家,那個姑娘就住我們家了,就住你哥那屋,你規矩一點,見到人家喊人家姐姐,知道嗎,別讓人家感覺不自在……”

“有什麼不自在的,我哥那屋她也不是第一次住了……”張鐵委屈的摸著頭,小聲嘀咕道。

“什麼?”老爸的眼睛又瞪圓了。

張鐵連忙吐了吐舌頭,“沒什麼,只是想到老爸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就要當爺爺了,我真替老爸高興!”

在老爸的腳踢到自己屁股以前,張鐵早就跑開了,這事張鐵剛剛吃飯的時候已經想明白了,按老爸老媽這種性格,怎麼可能逼著人家姑娘去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那可是造大孽了,再說這個姑娘人長得不醜,家世也還算清白,一條街的,差不多也是老爸老媽從小瞅著長大的,也沒太多可挑剔的,要怪只怪老哥下手太快又沒做好善後工作而已。

等老哥這次回來,兩家人也差不多要商量著結婚的事情了,而且張鐵怎麼覺得自己說老爸要當爺爺的時候,老爸表面上有些臉怒,可眉宇間卻有一個掩飾不住的喜氣呢。

這個時候張鐵也不打算添亂,吃晚飯,洗漱完畢,自己到客廳給正在低聲說話的老媽和未來的大嫂打了一個招呼後,就自己回到了小屋中。

回到小屋中的張鐵坐在床上就開始修煉起《珠心神算》來,通過這幾天的研究,他發現,在修煉神宮明點前後,分別觀想一下《珠心神算》的話,修煉效果好像真的會好一點哦。在修煉完《珠心神算》的觀想之法後修煉神宮明點,精神力好像比平時要稍微凝練一點,而在修煉完神宮明點精神力枯竭之後,再觀想一遍《珠心神算》中那個金燦燦的算盤,精神力又可以比平時恢復得更快。張鐵覺得自己已經發現了《珠心神算》中觀想之法的妙用。

最近這幾天的修煉,張鐵發現自己特別容易進入到狀態之中,以前要進入狀態要很長時間,有時候心亂的時候個把兩個小時都進入不了,這幾天卻經常一坐下眼睛一閉感覺就來了,腦子裡雜念全無,感覺清澈明淨得很,肚臍處的神宮明點在這種純淨的精神力的“打磨下”,那團青色的光正變得越來越亮,與水晶的感應越來越強,似乎再來幾個月就能徹底轉化為藍色了,讓自己的修行更進一步,難道這也是無漏果的功勞?張鐵不確定,不過這總是好事不是,那就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唯一讓張鐵有些不爽的是自己所用的修煉的那塊水晶在這個時候的瓶頸就顯現了出來,以前感覺還不明顯,現在隨著修煉的深入越來越覺得那塊普通水晶所能提供的能量已經越來越無法滿足自己修煉的需要了。這種感覺挺鬱悶的,就像一個口渴的人把嘴湊到水管前,擰開水龍頭,卻發現那水龍頭的出水口只有針眼大小,裡面的水只是凝成一絲的往下在漏,根本無法讓人感覺到解渴的痛快。這就是窮人要面對的現實,如果自己有一塊金字塔水晶的話,張鐵相信,此刻自己的神宮明點說不定已經修煉出紫光了。

近兩個多小時的修煉結束以後,張鐵從床上站了起來,微微活動一下有些發麻的腿,然後嘆了一口氣後,把手上的那塊白水晶重新放回到窗台邊上的那些水晶砂中充能,看了看外面宵禁後黑漆漆空無一人的街景,重新把窗戶關了起來——家裡所在的這片居民區的街道上,到了晚上可沒有什麼路燈。

不知道哥哥這個時候在幹什麼呢?張鐵腦子裡閃過這個問題。

在臨睡前,張鐵習慣性的到黑鐵之堡再看了看。

——閉眼……鎖定……進入

進入的過程越來越感覺順暢了……

張鐵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黑鐵之堡內。

——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歡迎您降臨黑鐵之堡!

張鐵隨手點開了黑鐵之堡的基本屬性面板

——黑鐵之堡

——長:1俱盧舍

——寬:1俱盧舍

——靈氣值:7.3

——功德值:52

——基本能量儲備:0.5

——特殊產出:無

功德值不出意外,今天掙了5個,家裡的2個,在學校裡的3個,而靈氣值的增加卻讓張鐵稍稍詫異了一把,在關閉屬性面板之後,張鐵想了想,來到了自己的那塊自留地旁,蹲下仔細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有驚喜,在自己播種玉米的那塊地上,一排堅強的嫩芽,已經破土而出。

種下的玉米,已經發芽了——張鐵的心瞬間被喜悅充滿,玉米發芽的時間,比他預計的早了三天,似乎這裡的土壤很適合植物生長啊,想著周末買米時那上漲的糧價,再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差不多有近千畝土地的黑鐵之堡,張鐵內心突然冒出一個有些瘋狂的想法,要是自己在黑鐵之堡內種上100畝的糧食和水果之類的,不知道能不能靠這個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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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領悟
  

從小到大,一直過著簡單甚至枯燥的兩點一線生活的張鐵在周三放學後再次來到了明光大街的鐵荊棘戰館,對張鐵來說,鐵荊棘戰館對他生活的意義,是把他兩點一線的生活變成了三點一線,在家和學校之間的路線之間又多出一個點來,唐德的雜貨店是一個點,鐵荊棘戰館也是一個點,這兩個點的意義,幾乎讓他的生活圈子擴大了一倍。有的人也許會被這樣機械般的生活方式折磨得發瘋,但張鐵卻這麼十幾年如一日的過來了,沒有覺得又什麼不對,因為從很小的時候張鐵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權力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人,只是極少數,而顯然,父母都是黑炎城最普通一員的自己天生就沒有這個權力。任何時代,轟轟烈烈瀟瀟灑灑快意恩仇金戈鐵馬紅粉佳人指點江山對酒當歌的只是少數人,大多數人,從生到死都只如在工廠的流水線上走了一遍的殘次品一樣,還沒來得及看看生活這個大工廠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就被報廢回爐了。

像黑炎城國民第七中學這樣的學校無疑就是車間裡的一條流水線,從這條流水線出來的大多數的產品,還會進入到軍隊,工廠,農莊等這些流水線走上一圈,最後到火化場回爐,這就是大多數人一輩子的歷程。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也許自己將來也會照著這樣走上一遍。

這兩天,張鐵發現自己的頭腦比以前清晰了很多,會想到很多以前不會想或者根本想不到的事情,因為不甘心成為這條流水線上的一件粗製濫造無法最終決定自己命運的產品,於是巴利等人組成了飛機兄弟會,默默的與自己的命運抗爭著,同樣是為了跳出這條流水線,格力斯在學校拼命表現,年紀輕輕就獲得了二級戰士的資格。同樣是為了跳出這條流水線,無數人換上了拓荒者的裝備,拿自己的生命與未來去賭一份未知的前程,一批批前赴後繼的走上了地圖上那一片片黑色的未知區域,並且一去不復返……

在踏入明光大街的時候,張鐵腦子裡想到的最後一個影像就是他曾經在雜貨店打工時遇到的一位老人,一位頭髮鬍子已經完全花白的老人,一位已經風燭殘年但還披掛著拓荒者的裝備,在雜貨店兌換了一點東西後,就坐在雜貨店門口對邊街邊的牆邊,抱著一把破爛的劍,微笑著,喝著酒,看著夕陽,休息了一陣後,站了起來,緊了緊腰帶,然後重新走向了火車站,從此再也沒有見過他……

似乎是因為在夕陽中那樣的笑容太平靜,太坦然,與那個老人自身的境遇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那個曾經見到過的年老落魄的拓荒者給了張鐵很深的印象,那時的他完全無法明白那個老拓荒者坐在街邊的地上,喝著劣酒,看著夕陽時臉上那奇怪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只是老人的那張滿是滄桑但卻微笑著的臉經常在他的記憶之中泛起,一直到了今天,他才隱隱約約的明白了老人臉上的那一絲笑容之中所隱含的驕傲還有驕傲背後的那份坦然——我努力的活過!

這個時代的每個人都在努力,有的人在努力成為流水線上的優等品,以期獲得更好的待遇,有的人在努力跳出那條流水線,而不管自己是否會摔得頭破血流粉身碎骨,還有的人則在努力著成為流水線的擁有者。已經擁有的,則想擁有更多!

上次來明光大街的時候,這條大街上的一切都讓張鐵相形見拙的有些不自在,而這次來的時候,看著這條金碧輝煌的大街上的一切,張鐵忽然有了一種明悟——自己的不自在,只是來源於流水線上的一件半成品看到流水線擁有者​​和管理者的那種天生的膽怯和不自信,這是這座城市的遊戲規則使然。在自己脫離別人眼中的那種普通的半成品的身份之前,這條街上的一切都會給自己很大的壓力。

自己現在,似乎正在努力完成從普通的半成品到優良的半成品之間的角色轉化啊!呵……呵……半成品?去他媽的,誰要這樣說自己,老媽一定不會同意,因為在老媽眼裡,自己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哦!這個世界上,自己需要在意的也就是那麼三五個人對自己的看法,至於其他人怎麼看自己,怎麼想的,與自己有個屁的關係,自己何必為了照顧那些人的感觀而裝出一副他們眼裡半成品的形象呢?

想起一直到兩年前,在自己堅決的抗議之下,老媽才放棄了喊自己“寶貝”的那個肉麻稱呼,而喊起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小名“果果”,張鐵的嘴角就泛起一絲笑意,然後,以一種更加坦然與欣賞的步伐和眼光穿過明光大街上那耀目的一切,再次來到明光大街18號,鐵荊棘戰館的門前。

當張鐵再次來到鐵荊棘戰館的時候,守門的那四個人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把他放了進去,沒有像上次那樣再把他攔住,張鐵羨慕的看了一眼那四個門神身上閃亮的全身甲,這樣的全身甲,防禦力極其驚人,與標準的重甲槍兵的全身甲類似,整套鎧甲的全重在70公斤以上,這樣的鎧甲穿上去不僅威風,而更是實力的證明,能夠穿著這種鎧甲還能活動自如的人,自身實力最少都是5級以上,把四名5級以上的戰士放著守大門,鐵荊棘戰館的實力之恐怖,可見一斑。

走進大門,穿過噴水池,再次來到前台,因為有著不同的領悟,張鐵也終於明白了上次瑪麗那個大美妞為什麼“誇獎自己有志氣”了——一個努力想依靠自己的美貌和外在條件跳出流水線的女人,自然不想和還呆在流水線上一個沒有什麼前途的傢伙沾上任何的關係。自己上次那樣對她,似乎真的有點流氓和過分了耶。

心裡剛剛冒出一點歉意的想法,轉過噴泉,張鐵又看到了前台的那一大排各有特色的美女,和上次來被這些美女沒很快無視不同,這一次張鐵剛走進來,就發現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盯在自己身上,這些目光,80%是鄙視和不屑,還有20%則是充滿了好奇,那些對自己鄙視和不屑的女人很好辨認,那些女人在看自己的時候,狠狠的盯上兩眼,便會像一隻真正的天鵝看到一隻“很有志氣”的癩蛤蟆一樣,驕傲的撇過臉,昂起頭,再也不看自己一眼,而那剩餘的20%的好奇目光,則都似笑非笑的一直盯著走近的自己。

瑪麗那個女人居然不在?張鐵掃了一樣服務台後的美女們,就連忙把右手伸進了褲兜,按住了不聽話的那個傢伙,美女們都穿著在這裡的工作服,就是那種上身是很緊的,領口開得很低的背心,下身是寬鬆的運動褲的那種工作服,一眼望去,各種豐白雪滑,各種波濤洶湧,簡直要讓人流鼻血。

沒有人與自己打招呼,張鐵也不會自找沒趣,一聲不吭的就從服務台前面走過,一直走出幾步,張鐵才聽到後面的議論聲。

“這只是一個毛頭小子嘛,怎麼可能有有你們說的那麼壞?”

“人不可貌相懂不懂,現在的這些小屁孩,一個個都人小鬼​​大,瑪麗說這個傢伙可噁心了,比那些客人還要過分,第一次就要非禮瑪麗,這個傢伙還對著我們做下流動作!”

“真的嗎,不像啊!”

“奧娜動心了嗎,你試試就知道了!”

然後就是一陣女人的笑著傳來……

媽的,張鐵知道自己在這些女人中的形象算是全毀了。

第二次來,自然不用到漢斯經理那里報告,而只需要到貝克主管那里報道就行了,貝克主管就是上次張鐵在漢斯經理辦公室見到的那位,他的主要職責,就是負責戰館裡的1級顧客,也就是為那些有錢有勢人家家裡的小屁孩服務的總頭頭,作為那些小屁孩的人肉沙包,張鐵自然也歸他管理,而不知道是不是經常與那些小屁孩打交道的養成的職業病,貝克主管說話總顯得嘮嘮叨叨,有時候一句話在他嘴裡會被他不自覺的重複上好幾遍。

看到張鐵來報導的貝克主管顯得很高興,然後就在他那間狹小的辦公室裡嘮嘮叨叨的和張鐵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都是一些張鐵應該注意的事項,什麼張鐵在戰館內可以活動的區域,有哪些地方不可以去,對待顧客應該注意的禮節,“陪練”時應該注意的一些原則之類的。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但貝克主管硬是自言自語的把這些東西重複了兩遍。

半個小時候,看著貝克主管那張嘴巴忍不住開始重複第三遍的時候,張鐵一個頭兩個大,連忙開了口。

“嗯,主管,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洗個澡,換好衣服,然後在休息區等著客人來了?”

“哦……”貝克主管抬頭看了一眼辦公室裡的掛鐘,然後打開抽屜,把一把掛著一個好牌的鑰匙丟給了張鐵,“這是你更衣間的衣櫃鑰匙,你以後個人的東西就擺在裡面,戰館的練功服有兩套,你每次來的時候換一套新的,換下來的練功服可以交到服務台,有人會幫你洗乾淨,襪子一個星期戰館會給你提供一雙新的,這些都是戰館的福利,好好乾吧,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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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卡滿,卑鄙
  

張鐵憑藉著第一次來的印象,拿著鑰匙,再次來到了更衣室,上次來的時候頭腦有些發暈,這次來細細一看,張鐵才發現整個戰館佔地面積出奇的大。

整個戰館大樓的第六層緊緊建築物的長度就超過了200米,整個樓層有大半面積都是為1級客戶服務的區域,那些區域,佔地最大的是一塊公共訓練場,整個訓練場裡有許多張鐵見都沒見過的設備和器械,百米的標準測速跑道,第六層就有兩條。公共訓練場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除了工作人員的休息區和更衣室以外唯一能去的地方,科林上尉的有些話並非無的放矢,如果能在工作閒暇之餘有時間來這個訓練場好好訓練一下的話,對自己的實力和身體素質,的確是極大的提高,學校裡的那個訓練場和眼前的這個訓練場比起來,簡陋得簡直就像農莊里的曬穀場。看著那些見都沒見過的訓練設備,張鐵差點流出了口水。眼前的這些訓練設備,完全可以把人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鍛煉到,不說實力,光講體型的話,只要有時間,張鐵絕對有信心可以把自己的身體練得充滿陽剛之美,跟那些雕塑似地,讓自己的身體素質和體力上一個大的台階。

在公共訓練場的旁邊,是一些單獨的訓練間,貝克主管說那些訓練間中有一些更高級的訓練設備,就只能是提供給顧客使用,與張鐵這樣的打工仔徹底無緣了,那些特殊的訓練間中有什麼樣的設備,對此,張鐵充滿了好奇。

從一樓到六樓要走單獨的員工樓梯和通道,只有戰館的顧客和貴賓們有資格乘坐電梯,說到電梯,張鐵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雖說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了電這種能量,但這種據說來自於大災變之前人類發明的大樓內的交通工具還是被保存了下來,並且稱呼依舊沒變,取代電力作為電梯動力的,變成了大樓內部安裝著的蒸汽機和鍋爐,而且每個電梯內都有穿著制服的專門的電梯工在操作,很高級的樣子。

在從一樓上到六樓的過程中,雖然大樓內到處都有著隔音,但張鐵還是不斷聽到各個樓層的房間內傳來的巨大的撞擊聲和吶喊聲,還有的聲音,好像從地下傳來,簡直如巨雷在地上滾動一樣,那沉悶的聲音,震得整個樓梯間都嗡嗡作響。

六層樓為一級顧客服務,五層樓為二級顧客服務,四層樓為三級顧客服務,如此類推,原本張鐵還有些不明白戰館這樣安排的道理,等上到樓的時候就突然明白過來,等級越高的,訓練時的威力和破壞力越大,所以越要把訓練的場地安排在較低的樓層上,這樣才能對大樓造成較少的損害,五級以上的訓練場地,就已經在地面上了,整個戰館在地面上有幾棟低矮的建築群,不過那些建築群裡有些什麼東西,就不是張鐵此刻能有資格明白的了。

張鐵拿到的更衣室的衣櫃牌號是613號,更衣室的另一邊聯通著洗澡間,這也是戰館的福利之一,每次來的時候至少可以洗個熱水澡,而且洗澡的地方還不錯,看起來很豪華的樣子,不考慮後面要挨揍的話,每天能來這裡洗個澡也是美事一件。

來到更衣室的時候,更衣室裡沒有很多人,只有一個穿著短褲渾身肌肉隆起的大漢坐在椅子上,正在費力的把手上的一團東西往後背上一片明顯有些淤青的地方擦去。張鐵看到大漢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大漢有些面熟,於是想起上次自己暈倒的時候好像是這個大漢把自己弄醒的。

看到張鐵,大漢裂開嘴,憨厚的一笑,舉了舉手中的一個棕色的瓶子,“小子,是你啊,來幫個忙!”

張鐵走了過去,接過大漢手中的瓶子,大漢手中的瓶子有一股藥酒味,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泡成的,似乎是跌打用的,張鐵先把自己的手搓熱,然後在手心上倒了一些,然後用力的抹到大漢背部的淤青處,用力揉擦了起來。

“對了,上次是你把我弄醒的吧,還沒謝謝你呢!”張鐵一邊揉一邊說。

“不客氣,我叫阿諾,你叫什麼名字!”

“張鐵!”

“華族?”

“嗯!”

“你們華族在體格上並不算強悍,來做陪練的很少見!”

“誰說的,我會不斷變強的!”張鐵不服氣的說道。

“要強的小子!”大漢嘀咕了一句。

感覺擦了差不多,張鐵把瓶子蓋好,然後還給大漢,大漢拏過瓶子來,站了起來,似乎要穿衣服,然後突然一拳打來,大漢的這一拳充滿了力量,而且快若閃電,張鐵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大漢的拳頭已經打到了自己的臉前,大漢的拳頭上有一股拳風,吹得臉上的寒毛生疼,就在張鐵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懷疑這一拳會不會把自己的腦袋像西瓜一樣打爆時,大漢的拳頭在離張鐵臉部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張鐵的臉上這才被嚇得變了顏色。

大漢沒理會被嚇得變了臉色的張鐵,而是搖搖頭,收了手,自顧自的在張鐵面前做了兩個動作,“做陪練,最基本的三個動作第一個就是在低頭的時候用雙臂護住腦袋,千萬不要把自己的腦袋送給人打,這個動作要成為你的下意識反應……”大漢很快的示範了兩遍。

“第二個動作是防止對手不小心攻擊到下身的,雖然戰館裡不允許客人們有這種攻擊行動,但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有時候這樣的攻擊是無意識的,所以,你的右腳……”大漢拍了拍自己粗壯的右腿,“任何時候都不能把身體重心完全放在腳下,那樣會讓你的反應慢上半怕,像這樣……”大漢飛快的抬起右腿做了一個側身的動作,“這樣你的對手對你下身的無意識攻擊就會打擊在你肌肉最多的大腿和臀部,身體完全可以承受!”

“第三……”大漢微微貓起了腰,又做了一個動作,“讓自己的脊椎自然彎曲,肌肉繃緊,因為彎曲的脊椎和緊繃的肌肉形成的自然的拱形可以讓你的後背承受更多,更強的打擊力量而不會損傷到你的骨頭和內臟,這也是對脊椎的有效保護,如果實在避不開對手打擊的話,要盡量把對手的打擊引導到你身體上能承受較強打擊的部位,比如說肩背部位和胸膛……懂了嗎,小子!”

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張鐵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看似粗豪的阿諾這麼熱心,張鐵微微有些感動,不知道說什麼,而阿諾只是憨厚的笑了笑,再拍拍張鐵的肩膀,“我等著你變強的那天!”,然後穿上自己的衣服就走了。

張鐵一個人在更衣室把阿諾剛剛示範的那幾個動作做了幾遍後,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自己打開衣櫃,衣櫃裡除了有兩套練功服以外,還有一塊乾淨的毛巾和一雙乾淨的襪子,準備得很周到,張鐵自己飛快的脫了個精光,拿著毛巾快速的到浴室裡衝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剛剛把一套練功服和襪子換上,戰館裡的一個工作人員已經過來通知他,要他準備好後到4號房間裡等著。

在緊連著更衣室的另外一間房中,就是專門的裝具室,張鐵走到房間裡,馬上就有兩個工作人員快速的拿來一套合身的防具為張鐵換上。

“小子,這次別在被人打暈然後要我們兩個去把你抬回來了!”為張鐵穿戴好​​複雜裝具的一個傢伙無良的笑著,穿好了拍了拍張鐵的後背兩下,示意已經穿戴好可以出去了。

“你說這個小子這次會不會再被人打暈?”

“我賭會,10分鐘內被打暈,20個銅子兒!”

“我賭他5分鐘內被打暈!”

“好,賭了!”

聽到身後的那兩個混蛋竟然拿自己開刷,張鐵咬了咬​​牙,決定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

來到和上次佈置一樣的四號房間內,張鐵才等了不到三分鐘,房間的門被推開,然後張鐵就看到瑪麗和一個十二三歲左右鼻孔朝天的小屁孩走了進來,看著瑪麗臉上的那絲冷笑,張鐵暗叫一聲糟糕,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小心眼。

那個小屁孩一臉跩樣的看了兩眼張鐵,“瑪麗,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渣滓?”

“就是他!”瑪麗這個死女人肯定了點了點頭。

“要是我把他打暈了?”一臉跩樣的小屁孩說到這裡看著瑪麗那鼓漲的胸部,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

瑪麗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彎下腰,媚笑著,伸出舌頭在那個小屁孩的耳朵上舔了一下,輕聲的說了兩句什麼,然後那個小屁孩兒就得意的笑了起來。

張鐵冷冷的看著這兩個傢伙,瑪麗在他面前的騷媚和這個小屁孩的跩樣,讓他心底一把火又騰的升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裡這把火究竟是怒火還是慾火。

“我叫張鐵,很高興為你服務!”按著貝殼主管的交代,張鐵機械的對這個捏著手指獰笑著走上前來的小屁孩說道。同時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場邊得意的看著自己的瑪麗。

透過那厚厚的防護頭罩,外人只看得見張鐵防護頭罩下的兩隻黑色的眼睛,眼睛下面則是幾排氣孔,看著張鐵轉過頭來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正在得意的瑪麗突然感覺面前的張鐵頭上的那個頭罩散發著一股說不清的猙獰和冰冷意味,瑪麗心裡顫抖了一下,臉上的得意瞬間就被凍結。

“你要是聰明一點,現在跪下給瑪麗道歉並自己抽自己十個耳光的話,我今天就放你一馬,不會把你揍得太慘!”走過來的小屁孩大刺刺的說道。

媽的,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屁孩怎麼都他媽的那麼討厭!

張鐵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蔑的對著這個小屁孩勾了勾手指,像召喚一條小狗和寵物一樣的勾了勾手指,“卡滿,卑鄙!”

“你找死!”瞬間暴怒的那個小屁孩一下子就撲了上來,用與他年齡不相符的狠辣,一腳狠狠的往張鐵的小腹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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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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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境由心生
  

這一腳來得及其凶狠,但早有準備的張鐵閃避得更快,瞬間身子一歪,那個小屁孩踢過來的這一腳就落在了空處。但張鐵還來不及得意,小屁孩的拳頭已經當胸打了過來,有心試試這個小屁孩實力的張鐵用手臂一格,小屁孩的拳頭就打在了張鐵穿著護具的手臂上,發出一聲悶響。張鐵只覺得自己手臂上一陣巨力傳來,打得整個手臂都有些發麻,人也後退了一步,張鐵心裡暗暗吃驚,真沒有想到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兩三歲的小子這麼猛,這小屁孩這一拳的力道,幾乎跟自己全力打出一拳的力道相仿了,只從這一拳上,張鐵就判斷出了這個小屁孩的實力,比自己稍微高出一線,在飛機兄弟會中,只比巴格達稍微低一點。

這樣的實力,如果真的單挑的話,張鐵也不會怯場,畢竟自己比這個小屁孩大了幾歲,還有身高和體重方面的優勢,真打起來不至於連還手的可能性都沒有,打個勢均力敵還是有可能的,但如果做人肉沙包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話,那要分出勝負就很容易了。

穿著一身厚厚的防具,這些防具在減輕了對手對自己傷害的同時,不可否認的,也同時影響到了張鐵的靈活性,又撐過了幾招,張鐵的反應才微微慢了一絲,被那個小屁孩抓住機會,一腳踢在張鐵的胸口,直接把張鐵踢得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摔,直把張鐵摔得頭暈眼花,再加上胸口受到撞擊所產生的那種窒息感,讓他半天才從地上喘著粗氣爬起來,一爬起來,張鐵就看著瑪麗那個死女人正一臉心疼的拿著一塊毛巾給那個小屁孩擦汗,一邊在小屁孩的臉上重重親了兩口,小屁孩還是一臉跩樣,喝著水,斜睨滿是輕視的看著自己。

“我還以為你的實力有多高呢,原來也就是一個廢物,幾招都撐不下去!”

與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做口舌之爭,張鐵都覺得自己有些丟份,老子難道要告訴你你落在老子身上的每次打擊都是在為老子的鐵胎淬體果的成熟在出著力,做著功?你來這裡其實是在給老子打工,哈,多麼美妙……

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我愛你!張鐵在心里大叫了一聲……

頭罩後面的張鐵臉上出現一個諷刺的笑容,心態一輕鬆起來,他就絲毫不把這次的失敗放在心上,重新站起來後,張鐵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腳,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除了胸口還有些悶疼以外,感覺沒什麼大礙的張鐵再次向那個小屁孩勾了勾手指。

“卡滿,卑鄙!”

……

小屁孩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逝,放下水瓶再次沖了過來,僅僅七八分鐘後,張鐵又被這個小屁孩一個掃堂腿掃得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隔了半分鐘才爬起來。

這個時候的小屁孩已經有些喘息了。

“卡滿,卑鄙!”

……

二十多分鐘後,中門被破開的張鐵被小屁孩抓住機會連續打了四五拳快拳在前胸,一拳把張鐵打退一步,張鐵退了五步後,小屁孩一聲大吼,在張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弓步肘擊重重的打在張鐵小腹上,這一下,直接讓張鐵感覺自己的脖子上的血管都疼得鼓了起來,眼睛裡飛起一串金星……

小腹很軟,張鐵沒有被打飛出去,而是左腳莫名一軟,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一下子就半跪在了地上,這一隻腳剛跪下,張鐵就覺得耳畔生風,然後想都沒想,阿諾教給他的那個動作下意識的就使了出來,頭一低,用手臂護住了頭部。

“彭”的一聲悶響,手臂防住了那兇猛的一腳,但力道還是一點不少的傳到了張鐵的身上,張鐵被一腳踢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滾到兩米外才停了下來,然後一動不動了。

把張鐵再次打倒的小屁孩滿頭大汗的站在原地喘著粗氣,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的張鐵,這樣的搏擊,無論是對進攻的一方還是防守的一方來說,在體力上都是一個巨大的消耗。

在鐵荊棘戰館,實際上像張鐵這樣一場下來完全做人肉沙包的陪練其實很少,因為一個陪練的作用,除了挨打以外,更多的,有時候還是幫助來到這裡的戰館會員們熟悉提高自己的戰技,這不光是挨打就能做到的,還有許多語言與智慧的交流,一個高級的槍手的陪練的價值,其實相當於一個不斷指導別人進步的名師,在陪練過程中,能不斷發現對手在進攻中所犯的錯誤,發現對手攻擊中的缺點,招式上的漏洞,進攻節奏上的問題和一些人因為特殊的心裡偏好在實戰中可能引出的一些嚴重問題並幫忙改進,從而讓對手的戰技更上一層樓,這才是一個戰館陪練的價值所在,這樣的金牌陪練,往往與戰館裡的某些坐館高手一起,成為一個戰館最有價值的人物。張鐵是初入此行,個人層次還太低,接觸不到這些行業巔峰的人物,而今天遇到的這個對手說起來也是因為一個女人惹來的麻煩,對方是存心來揍人的,自然不會留手,今天的這一場也就乾得特別辛苦了一點……

如果是與張鐵同齡的其他人遇到這樣的打擊,有可能早就崩潰了,即使不崩潰的,看到自己連續幾次被一個小屁孩蹂躪打倒,可能心裡上也會充滿了沮喪感和失敗感,整個人的氣勢會完全掉落下去。

此刻的張鐵躺在地上,腦子裡想的卻不是這些問題,而是剛剛那小屁孩的那一腳,在回過神來以後,張鐵覺得剛剛那一下自己不​​應該用手抱住頭去防住那一腳,而是應該採用阿諾說的另外一種方法,用自己身體上最耐打擊的肩背部位去主動“迎接”這一腳,那樣的結果會更好一些,對自己的損傷也會更小,在遇到一些無法躲避的攻擊的時候,一個是被動的躲和防,一個是主動的挨和迎,心裡一念之間的選擇,高下立判。不過躲避和防禦是人的本能,要想在生死之間用冷靜的大腦戰勝這種本能,不經過千錘百煉是根本不可能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張鐵慢慢掙扎著,又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小屁孩的這幾下應該又讓黑鐵之堡內的鐵胎果的成熟進度條往前前進了一小點吧,哈,真是期待啊,就讓這些小屁孩的打擊來得更猛一些吧!給哥哥我打工,哥哥可不發給你工錢啊,只要別說哥哥我虐待童工就行了,哈……哈……

對待同一件事情,不同的視角會帶來完全不同的感受,不同的感受帶來不同的態度,不同的態度帶來不同的結果,這些不同的結果一個又一個累積起來以後,就是每個人不同的命運。此刻的張鐵不知道這些道理,但對待此刻大多數人都畏之怕之的打擊,因為那顆小樹的緣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用一個超脫了所有人的視角和感受在面對著同樣的一件事情。

張鐵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慢慢開始在這個看似苦活累活不是人幹的活中找到了樂趣,這種樂趣,就像在沙漠的苦海中找到了傳說中的不老聖泉一樣,不僅沒有讓他消極和沮喪起來,反而讓他充滿了活力。

一邊恢復著著體力,一邊慢悠悠爬起來的張鐵在那個小屁孩和瑪麗驚愕的眼中,又慢慢扭動了一下脖子和身體,適應了一下,又對著那個小屁孩勾了勾手指。

“卡滿,卑鄙!”

……

幾分鐘後,張鐵再次被打倒,然後他又再次樂觀和滿不在乎的站了起來……

“卡滿,卑鄙!”

……

“卡滿,卑鄙!”

……

在場外,看著那個一次次不斷被打倒,但又一次次滿不在乎站起來,似乎嫌被打得不過癮一樣,身為挨揍的一方卻在不斷挑釁著別人的張鐵,瑪麗看向張鐵的眼中,已經多了一絲連她都不明白的恐懼,張鐵的那個頭套,正在瑪麗的眼中變得越來越猙獰和強大起來。

……

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當張鐵從地上再次掙扎著要爬起的時候,全身上下從頭到腳一樣酸痛無比,整個人身上兩百多塊骨頭完全像散了架一樣的他最後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無法站起來了,於是張鐵只好坐在地上喘著氣。

滿身的汗水不僅讓身上的衣服完全黏在了皮膚上,頭上的汗液更是浸到了眼睛裡,讓眼睛充滿了一種火辣的模糊感,張鐵試著解開現在感覺簡直要把他的脖子壓彎的這個該死的頭套擦擦汗,但徒勞無功的在頭上抓了兩把後,卻沒抓到系在腦後的細繩,然後張​​鐵發現自己連抬手都困難了起來。

一瓶水咕嚕嚕的滾到了自己腳邊,張鐵勉強睜著眼看過去,就看到那個小屁孩此刻也累得癱坐在了地上,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被汗水浸濕的頭髮毫無生氣的貼在腦袋上,正拿著一瓶水大口的喝著,看著自己的目光,已經收起了高高在上的輕視,而是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味道,瑪麗這個死女人正蹲在那個小屁孩身後幫小屁孩做著恢復性的按摩。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張鐵也沒客氣,抓過滾到自己腳下的玻璃瓶,打開瓶子,正要喝一口,發現臉上還戴著頭罩,嘴那裡只有幾排氣孔,不想讓人發現自己此刻已經虛弱得連頭罩都沒解開的張鐵又酷酷的把水瓶蓋上。

兩個互相喘著粗氣的人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瞪著,過了一會兒,那個小屁孩有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臉上又恢復了跩樣,“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貝內塔,安德魯.貝內塔,下一次我一定把你揍得爬不起了,一定要讓你給瑪麗道歉才算完!”

懶得與這樣的小屁孩鬥嘴,張鐵只說了一句,“後天我在這裡等著你……”

小屁孩和瑪麗出了房間,看著瑪麗的背影,張鐵忍不住又調戲了一句,“瑪麗姐姐,記住我們今生的約定喲!”

瑪麗的背影晃了晃,卻是想要摔倒的樣子……

自己一句話有這麼大威力嗎?張鐵有些奇怪的抓了抓腦袋,卻發現觸手是一層厚厚的皮革,媽的,這麼難解開的頭罩,誰發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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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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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無法逃避的人生
  

週三在鐵荊棘戰館裡被胖揍的後遺症在周四早上的時候才慢慢開始顯現出來。

昨天被揍了一頓後,張鐵還有興致在戰館的員工浴室裡衝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然後才回到家中。身體上有一些淤青的傷痕,但好在臉上沒什麼事,所以張鐵也不用擔心老爸和老媽發現什麼。

吃完飯後,和老爸老媽還有未來的大嫂聊了一會兒之後,張鐵才在洗漱完後偷偷摸摸的從廚房拿了兩個紅薯和一把大豆,回到自己的小窩中。

後面自然是進行著黑鐵之堡的開荒大計,在已經發芽的玉米地和土豆地旁邊,張鐵又悄悄的在土裡埋上了兩顆紅薯,重新像種玉米一樣的種了一排大豆。

紅薯要等枝丫多一點抽條的時候再分坑,像種土豆一樣,這個學校裡老師都講過,而那些大豆麼,種法也和玉米差不多,用鋼筋戳個洞,埋下去就可以不管了。

黑鐵之堡的靈氣值在繼續增加著,已經突破了13,除了那些玉米陸續發芽以外,就在周三的時候,張鐵發現自己隨意在地上撒下的特蕾莎嬤嬤給的那些草種似乎也發芽了。在自己撒過草種的地上,一片綠綠的嫩芽從土裡鑽了出來。

離第一顆無漏果成熟還有一天多一點,而在那顆小樹的另外一條枝丫上,又有一顆小小的銀色的果實被掛了出來,張鐵伸手查看,發現鐵胎果的成熟進度條已經達到了四分之一多一點,看來同樣的胖揍再挨上四五次的話這顆果實也差不多要成熟了。

無漏果……鐵胎果……嘿嘿嘿嘿……

在完成既定的修煉之後,張鐵念叨著這兩個名字進入了夢鄉……

星期四早上,當張鐵的生物鐘準時在六點過一刻的時候把張鐵從熟睡中叫醒的時候,剛想翻身下床,張鐵的臉色就一白,然後一片細密的汗珠就出現在了額頭上,那種感覺,就一個字——疼!全身上下到處都疼!凡是昨天經常挨揍的地方,特別是自己用來防禦和格擋的兩隻手,簡直疼的像斷掉一樣,這種錐心刺骨的疼痛,一方面來源於受到外力打擊後身體隔了一段時間後的自然反應,另一方似乎昨天的運動量真的太大了一些,肌肉在經過一晚的休息之後開始報復性的酸脹起來,而當這兩種疼痛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張鐵就遭了罪。

幾乎是一邊齜牙咧嘴的吸著冷氣,張鐵一邊慢手慢腳的穿上衣服,這個時候,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感覺疼的不行。

張鐵這才明白,昨天的那頓胖揍不是那麼好捱的,這鐵胎果,也不是那麼容易吃到嘴的。

從起床到學校,張鐵週四用了平時的兩倍的時間,整個人都在表演著慢動作,無論舉手投足,動作稍微大一點,張鐵就感到了一陣疼痛。

張鐵來到學校的時候,又看到了威嚴的獨眼龍站在學校門口,用一根鐵棍啪啪啪的在自己的手心裡敲打著。來上學的牲口們一個個像鵪鶉一樣低著頭從離獨眼龍最遠的門邊走進去。

“小子,昨天聽說你幹得不錯,沒給我丟臉!”張鐵還沒有跟科林上尉打招呼,沒想到科林上尉見到他後先表揚了他一句。

張鐵牽動著臉上的肌肉笑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有些害羞的樣子,這個時候,其實就連張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應該感激還是應該痛恨這個獨眼龍。

來到教室,發現教室里許多牲口正在議論紛紛,牲口們議論的不是今天的桌椅沒有人擦了,而是今天早上有同班的牲口提早在教室旁邊的另外一個班級的教室“埋伏”著,想看看到底是哪個“DSB”,每天一大早來把自己班級裡的桌椅擦得乾乾淨淨,可惜的是,讓那幾個埋伏著準備爆料的牲口沒想到的是,他們天不亮就來學校守著了,沒想到一直等到一個班級的人來了大半,還是沒有看到那位擦桌椅的神秘人物出現,讓他們爆料的計劃完全落空。

媽的,看來以後做好事還是要低調一點,張鐵暗暗的想著,同班牲口的好奇心太旺盛,這個掙功德值的路徑行不通了。

也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獲得了黑鐵之堡的張鐵並不是太想成為學校和班級裡的話題人物,一個原本表現平平的學生,突然熱衷做起好事來,這也太奇怪了一點。雖然很難有人把張鐵做好事和功德值這麼虛無縹緲的東東聯繫在一起,但按張鐵一貫小心謹慎的態度,自己有什麼好東西的時候低調一點總沒有錯的。

早上的課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多少值得一提的東西,一切都按部就班,也許是覺得張鐵他們再過兩週所有人就要永遠離開學校的緣故,授課的老師們在課堂上講的理論性的東西越來越少,經驗性的東西就越來越多,有時候學生們完全是在重新分享著老師們的人生經歷和感悟。

下個月,按照黑炎城所有學校的慣例,從6月1日到7月31日,黑炎城所有畢業班的學生都會有為期兩個月的野外生存課,這兩個月的課程是對所有學生這些年來所學到知識和能力的一個大檢閱,學校沒有考試,因為這個時代會把所有不適宜生存的人全部淘汰掉。每年黑炎城畢業生的野外生存課都有一定的傷亡率,在去年,黑炎城第七國民男中畢業生的野外生存課中淘汰了5名學生,四名死亡,一名殘廢,聽說歷史中最兇殘的一年第七國民男中在一個月​​的野外生存課上淘汰的學生超過了20名,對所有畢業班的牲口們來說,這一個月的野外生存課就是所有人在這個時代的成人禮!

一個需要用鮮血甚至是生命去迎接的成人禮!一個脫離了黑炎城高大城牆保護,直面這個時代最真實一面的成人禮。

兩個月的生存課之後,大家的整個學生時代差不多也就結束了,然後就是三個月的假期,假期過後,迎接大多數人躁動青春期的是漫長的兵役。在那三個月的假期中,也就是正式的兵役通知下來之前,在獲得學校的推薦名額以後,少數天資出眾的幸運兒則有機會一步登天,到更高級的地方學習,直接成為許多大勢力和大組織培養的時代精英,許多人的人生坐標就此定格。兵役的時間與大家接受義務教育的時間等同,一個是權利,一個是義務,這是對等的,沒有任何人有異議,而八年後,當普通人的兵役結束以後時就會發現,他們已經與那些有機會接受更好教育的人,那些曾經的同學站在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生台階之上。

早上的四節課結束後,畢業班的牲口們又一窩蜂的湧向食堂,自然,當大家排著隊領餐盤的時候,每天都姍姍來遲的格力斯等幾人才大搖大擺的進來,在把幾個倒霉又不敢吭聲的傢伙趕走之後,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這幾日看著格力斯這幾個人的表現,張鐵其實經常會問自己的問題是,如果有一天這倒霉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要怎麼辦,他的心裡隱隱約約有一個答案,但在每次吃飯排隊的時候,他都會有意選擇排在中間靠後的位置,盡量避免他要做出的那個選擇的來臨,對一個15歲的少年來說,那並不是一個輕鬆的選擇。

吃飯的時候,巴利這個死胖子告訴張鐵,下個星期將讓張鐵完成人生的另外一種成人禮。

“從此,我們飛機兄弟會的所有兄弟都丟掉了處男的帽子了!”聽著巴利偉大的宣言,飛機兄弟會的一干牲口們在飯桌上淫蕩的笑了起來。

說實話,雖然昨天張鐵還在幻想著與黛娜女神未來的“美好生活”和“轟轟烈烈的愛情”,但在巴利宣布下週要完成自己的“成人禮”之後,張鐵的心還是不爭氣的跳了起來,隱隱竟然有些渴望,在那渴望轉化為腦子裡想像出來的圖像,在那圖像最終轉化成張鐵褲子上高高撐起的一個小帳篷之後,張鐵不得不承認— —好吧,自己也是學校裡牲口大軍的一員,並不比飛機兄弟會的其他牲口高級多少。但自己對黛娜老師的愛依然是神聖的!張鐵自我安慰著。

飯桌上的下半段,就是飛機兄弟會各個牲口對張鐵那個帳篷的各種嘲笑諷刺和打擊,對這些傢伙的打擊,張鐵已經完全免疫了,吃晚飯後,牲口們要到教室打牌,那是他們中午的娛樂項目,而張鐵就到食堂旁邊的小樹林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練習著《珠心神算》,按照那本書上的要求,《珠心神算》第一步小成的要求,就是能在瞬間完成那把三檔算盤的觀想,然後在瞬間就可以利用腦海中的那把算盤得到任何三位數以內四則運算的結果。

張鐵現在離這兩個“瞬間”所代表的《珠心神算》第一步小成的要求,還有一段距離,三檔算盤的觀想完成時間張鐵已經能夠壓縮在15秒以內,而三位數以內的四則運算結果張鐵還有4秒以上的延遲,再想到那本書封面上那句——小學生課外輔導讀物的字樣,張鐵不由得一陣汗顏,這似乎是小學生應該掌握的能力,而自己卻折騰了這麼多天還是​​這個水準,慚愧啊……

就在張鐵感到慚愧的當口,似乎有人想讓他更慚愧點一樣,格力斯的一個跟班出現在張鐵面前,在張鐵奇怪這個傢伙為什麼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那個微微有點陰沉的傢伙“啪”的一聲就把手上拿著的一摞餐盤丟到了張鐵腳邊的草地上。

“把這些餐盤洗乾淨交到食堂去!”,那個傢伙丟下餐盤,看都沒看張鐵一眼轉身就走了,似乎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其貌不揚靠著樹坐著的傢伙會拒絕一樣。

看著自己腳麵前那四個有些狼藉的餐盤,張鐵抓了抓腦袋,有些鬱悶的發現,人生中,有些艱難的選擇,不是你想躲開就能躲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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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幾個盤子引發的血案
   

下午的操練課,頭頂上烈日炎炎,站在操場上的牲口們上課鈴聲一響就已經快速集結成操練的方陣,一個個等待著指揮台上教官的旗令,而指揮台上在開始上課後卻空無一人,在一個個屏息著等了兩分鐘後,指揮台上終於出現了人影,只不過出現的人不是大家熟悉的操練教官,而是整個黑炎城最讓人敬畏的那個獨眼龍,獨眼龍身上冰冷而強大的氣場讓所有站在台下的方陣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特別是在大家看到獨眼龍手上的那根黑色皮鞭的時候,有的人小腿已經在發抖了。

作為一所半軍事華管理的學校,學校對不遵守學校規矩的學生的處罰是極其嚴厲的,在所有的處罰中,最輕的體罰,會讓學生在操場上跑個幾十圈什麼的,而稍微嚴重一些的,則是鞭刑。再嚴重的,則直接交由黑炎城的法庭進行審判。

看到科林上尉手上那根皮鞭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次有人要倒霉了,而且是倒大霉,在學校的這幾年時間裡,每一次,當獨眼龍的手上拿著鞭子的時候,就是某些自以為是的傢伙要倒霉的時候,這條定律屢試不爽。

張鐵也站在靠近指揮台下面的方陣中,看著獨眼龍臉上那鋼鐵一樣冰冷的表情,張鐵知道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

後悔嗎?張鐵悄悄問自己。

去他媽的!這是張鐵給自己的回答。

“格力斯,沙隆,加內爾,祖海爾,出列”科林上尉大聲的喊出了在學校風頭無兩的格力斯四人組的名字,當格力斯的名字被喊出來以後,所有等著看好戲的人都忍不住一陣嘩然,心中被震驚所取代,格力斯?格力斯?居然是格力斯他們幾個?

“這下有好戲看了!”站在張鐵旁邊的死胖子巴利整個人興奮了起來,用腳輕輕碰了碰張鐵說道。

是啊,有好戲看了,先是這幾個傢伙的好戲,然後就輪到我的好戲了!張鐵心中默默說道……

在所有人眼光的注視中,被喊到名字的格力斯四個人一個個面色蒼白惶恐不安的從他們方陣的隊列中走了出來,四個人中,從隊列中最後走出來的是沙隆,這個傢伙就是把盤子丟給張鐵的那個,沙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邊走出來一邊扭頭在張鐵他們的方陣中尋找著什麼,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張鐵只是冷冷的看著沙隆,一直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後悔自己先前的選擇,那樣的選擇對有的人來說也許很困難很痛苦,但對張鐵來說卻很簡單——什麼樣的選擇會讓爸爸媽媽感到驕傲?張鐵當時只問了自己一個問題,答案就有了。

格力斯四個人應聲出列剛剛站好,學校裡的幾個執法隊員二話不說,上前就把幾個人身上的訓練皮甲給扒了下來,露出幾個人精赤的上身。這一下,原本還有點懷疑的所有人都確定了,科林上尉就是要來收拾他們幾個的。

“科林上尉,我想我有權利知道原因!”被兩個執法隊員扭住手臂的格力斯額頭上青筋暴漲,大聲吼了出來。

“學校校規第二十七條,學校裡每個學生午餐後都應該將自己的餐盤洗乾淨交回食堂,違者鞭刑2鞭,學校校規第六條,學校裡每個學生不得故意損壞公務,違者鞭刑4鞭。格力斯,沙隆,加內爾,祖海爾四人今天中午午飯後沒有交回乾淨的餐盤,而把他們的餐盤故意丟棄在小樹林,已經違反了以上兩條校規,所以我決定給以你們每人六鞭的懲罰,誰不服?”獨眼龍那隻犀利的獨眼此刻沒有一絲感**彩的看著格力斯四人,格力斯四人如遭雷擊。

站在方陣中的張鐵一直在細心的觀察著格力斯幾個人的表情,當科林上尉說完後,張鐵發現格力斯三個人的目光沒有看向沙隆,而是有意無意轉向自己這邊的方陣的時候,張鐵瞬間就明白了,今天中午的事情,根本不是巧合,而是這幾個傢伙商量好的,要讓自己難堪,只是他們幾個在學校裡囂張跋扈慣了,平時吃完午飯後也是找幾個膽小的倒霉的傢伙幫他們洗乾淨盤子交回去,學校也沒有深究,而沙隆這次丟下餐盤就走,似乎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拒絕的可能,所以才演變成現在這種場景。

想明白這一點,張鐵自己也鬱悶了起來,渾然想不起自己在學校這麼低調,平時都有意避開他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幾個傢伙都不知道。

看著科林上尉在手心裡掂著的皮鞭,格力斯幾個人的面色此刻已經不是白,而是綠了,但沙隆似乎還想掙扎一下,“科林上尉,我有話說……”

看著緊張的咽著口水的沙隆,科林上尉只平淡的吐出一個字,“說!”

“吃完飯後,我已經把餐盤交給了別人……”

“在哪裡交的?”

“小樹林!”

“怎麼交的?”

“我……我把餐盤放在了那個人面前!”

“面前?地上還是手裡?”

“地……地上!”

“為什麼要把餐盤放在那個人面前的地上?”

“我……我……讓他幫我們把餐盤洗乾淨送回去!”大概平時橫行霸道慣了,在科林上尉面前說出自己平時欺負同學的行徑,多少顯得有點不自信。

“那個人說了什麼?”

“什麼……什麼也沒說!”知道張鐵就在旁邊的方陣裡,隨時可以上來對質揭穿自己謊言的沙隆在這些簡單的問題面前一點謊都不敢說,只能老老實實有什麼說什麼。

“然後呢?”

“然後……”沙隆有些茫然的看了科林上尉一眼,“然後我就走開了……”

“我明白你想說的是什麼了,你的意思是,因為今天你把幾個盤子丟在了別人面前,就因為別人拒絕了你的無理要求,沒去理會你們吃剩下的幾個盤子,所以此刻,那個拒絕你們的人應該站在這裡替你們挨鞭是不是?你們感覺自己很委屈?那人拒絕了你們的侮辱在你們看了就是那人侮辱了你們,那個人因此要承擔由此帶來的一切後果?如果今天你們把​​你們的吃剩的盤子丟在我面前,現在是不是想讓我抽我自己來給你們脫罪?”獨眼龍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可嘴裡那平淡的話卻讓格力斯幾個人張了張嘴,臉色更加的難看,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樣的邏輯很強大,可惜的是你們還沒有強大到把你們的這種混蛋邏輯變成黑炎城的法律和規則的地步!”獨眼龍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冷笑,“所以,這六鞭,還是應該抽在你們身上!”

……

然後,所有的列成方正的牲口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就開始欣賞起黑炎城最恐怖的獨眼龍的刑罰藝術來,獨眼龍的鞭刑歷來是黑炎城第七國民男中最黑暗,最讓所有的牲口們為之戰栗的懲罰,那個獨眼龍的實力總會讓抽到你身上的鞭子把你疼得痛不欲生,但又不會傷及你的筋骨和內臟,而且更絕的是,無論是一鞭的懲罰還是十鞭的懲罰,那個獨眼龍總能在最後一鞭恰到好處的把你抽得徹底暈死過去。

在今天,所有牲口們就像一個個吃了冰鎮冷飲一樣,身心舒爽的聽了​​二十四聲慘叫,然後看著暈死過去的格力斯四人被學校的執法隊員從操場上抬走。

真是太解氣了!這是在格力斯壓倒性的實力下飽受欺壓的畢業班的眾多牲口們心中一致的想法。

雖然身體依舊疼痛難耐,但好歹有了一早上的休息和緩衝,張鐵咬著牙完成了下午的訓練。

有了格力斯的前車之鑑,下午的訓練場上,格力斯的大喊聲再也沒有出現,而所有牲口們的訓練卻更加的熱火朝天,在訓練之餘,所有的牲口們都在互相打聽,到底是誰這麼有種,一下子就把格力斯他們搞得這麼慘。自從格力斯晉升二級戰兵以後,在學校裡囂張跋扈無人敢惹,沒想到這次碰到釘子了。

飛機兄弟會的幾個傢伙也很興奮,除了張鐵和巴利,張鐵沒有興奮,而是在考慮下面如何面對格力斯幾個人對自己的報復,抽在幾個人身上的那二十四鞭所帶來的痛苦,那四個傢伙一定會想辦法加倍的報復在自己身上。

看來自己以後的鐵胎果是不愁吃了!張鐵自嘲和無奈的想著。

死胖子巴利也沒有多少興奮的感覺,自從聽了沙隆說出小樹林的那段話後,死胖子巴利的臉色就慢慢凝重了起來。

自己吃完中午飯後就在小樹林,飛機兄弟會的人都知道,而且巴利這個傢伙察言觀色的功夫實在是太厲害了,也許已經從自己今天下午的表情和臉色當中發現了一些什麼,張鐵覺得巴利有可能已經猜到了自己就是那個“有種的傢伙”……

……

放學的時候,張鐵讓飛機兄弟會的幾個傢伙在教室裡等自己一下,然後,就在走得最後只剩下他們幾個人的教室裡,張鐵平靜的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什麼……大頭,你要退出我們的飛機兄弟會?”道格很震驚的看著張鐵,“為什麼,我們的飛機兄弟會哪裡不好了,下周大家還要幫你開葷成為男人呢?”

和道格一樣震驚的是西斯塔和沙文幾個人,巴格達則充滿了憤怒,拳頭已經不由自主的捏緊了。

“可能我已經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了,所以,請尊重我的決定吧……”張鐵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然後也不再多說什麼,就走出了教室,留下飛機兄弟會的一干傢伙在教室裡面面相覷。

“這個混蛋,當初應該再給他的鼻子上一拳!”巴格達一拳狠狠打在了教室牆面上,把教室牆面上的石灰震得掉下來一片……

“虧我們還把他當成好兄弟,我呸……”道格則對著張鐵消失的門口吐了一口吐沫。 “人家根本不想和我們做兄弟!”

“這是怎麼了?”沙文有些茫然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那個。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傢伙,在享受我們飛機兄弟會的成人禮前退出呢?”西斯塔則在苦苦思索著。

萊特則轉動著眼珠,看著巴利不說話,巴利則低著頭沉默著,然後大家都發現了巴利的沉默,一個個都沉默了起來,看到大家都不說話了,巴利才抬起頭,看了大家一眼。

“下午在訓練場上我就有這個猜測了,大頭剛剛的舉動更加證實了我的判斷,你們都錯怪他了,大頭是不想給大家帶來麻煩所以才主動退出我們的兄弟會!”

“麻煩,你是說……”沙文像明白了過來。

“大頭就是那個有種的傢伙,今天沒有給格力斯幾個人洗盤子而把格力斯幾個人搞得這麼慘的人,就是他!”巴利石破天驚的說道,所有人都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格力斯幾個人後面肯定要報復他,他不想把我們拖進他和格力斯幾個人的恩怨中,才選擇了退出!”

巴利認真的看了每個人一眼,“可以預見的是,格力斯幾個人對大頭後面的報復肯定會很兇猛,如果大頭還是飛機兄弟會中的一員,我們就要和他一起承受格力斯幾個人的報復,這會關係到我們每個人的切身利益與人身安危,在這件事上,沒有人能代表別人做決定,剛才我沒留大頭,就是想把這個事情給大家說清楚,讓大家自己做決定,選擇讓大頭留下,那我們就要和他一起面對格力斯的報復,讓他離開,那麼大家都沒事,大家就在這裡認真想一想,考慮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們舉手錶決!”

教室裡,飛機兄弟會的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

五分鐘後,巴利嚴肅的看著大家,“同意大頭留下,願意和大頭一起承受格力斯報復的人請舉手!”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先開口。

“好吧,既然大家都悶著,那我就先表決了,雖然大頭這個傢伙打破過我的鼻子,還讓我得了一個噁心的粘液怪的外號,不過我覺得那傢伙挺講義氣的,所以……”道格擰了一把鼻子,“我想讓他留下……”

道格舉起了手……

“格力斯,一個二級戰兵,很了不起麼,我遲早要超過他的!”巴格達酷酷的也舉起了手……

“如果我們今天因為這麼一點困難就要放棄自己的兄弟,以後遇到更困難的時候,那是不是直接宣布我們一起解散就好了,還搞個屁的兄弟會!”西斯塔說著,也舉起了手。

“我覺得那個傢伙總能做些出人意料的事,而且我覺得讓一個遇到紅巾盜可以毫不猶豫轉身就逃跑的傢伙在兄弟會裡,那個傢伙不會把大家推進火坑的,就像今天這樣,說不定大頭這個傢伙還有什麼後手,與這樣的傢伙做兄弟我很放心!”萊特聳了聳肩說道,然後也舉起了手。

“大家既然決定一起上了,那我也沒有退縮的理由了,而且,大家不覺得今天很解氣麼!”微微有些靦腆的沙文笑了笑,也舉起了自己的手。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死胖子巴利嚴肅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也舉起了手,“我們飛機兄弟會要想在黑炎城立足,那麼,格力斯他們就是我們的第一塊磨刀石,不一起患難的兄弟還叫兄弟麼,不一起經受考驗的兄弟還叫兄弟麼,說起來還要感謝大頭這個傢伙,因為我一直期待著有一個可以考驗我們飛機兄弟會的機會,沒想到這個機會還真的來了!”

兄弟會的一干傢伙互相看著,一個個的眼睛都慢慢亮了起來,經歷這個波折和直面內心的選擇,大家覺得彼此間的心靠得更近了,一股無聲的暖意在所有人的胸膛裡流動著,那股暖意,有勇氣,還有信任……

“我們飛機兄弟會的口號是?”看到大家眼中的鬥志越來越高昂,巴利大叫了一聲。

“沒有蛀牙!”道格大叫了起來,然後看到所有人都面色不善的看著他,這才覺得這個玩笑好像不好笑,身子也縮了起來。

“再來一遍,我們飛機兄弟會的口號是!”巴利又大叫了一聲。

“誰敢搞我們兄弟,我們一起搞他!”牲口們一陣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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