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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8-31 19:57:20

第三章 陰謀和老鼠藥
  

張鐵並不知道教室里後面發生的事,當巴利幾個人在教室裡開始舉手錶決的時候,張鐵已經走出了第七國民男中的校門。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操蛋,你好好的在樹下坐著發著呆,不招誰不惹誰,可就他媽的有人把幾個贓盤子丟到你面前,讓你在做沒有尊嚴的免費洗碗工和被揍得遍體鱗傷之間做一個選擇!

次奧!還是獨眼龍的那句話總結得有水準,有的人,你拒絕他們的侮辱在他們看來就是好像侮辱了他們一樣,既然這樣,那老子索性就成全你們,把你們侮辱個夠,你們還來咬老子的屁股不成?

出校門的時候,張鐵很巧的碰到了剛剛走出學校的獨眼龍,這個時候見到,張鐵自然不能裝作什麼都看不見,而且兩個人貌似要同走很長一段路。

“科林上尉,你這是要去戰館嗎?”張鐵主動和獨眼龍打了個招呼,獨眼龍在鐵荊棘戰館做兼職教練的事,還真的不是什麼秘密。

看到張鐵,知道張鐵昨天在戰館裡硬氣表現的科林上尉對張鐵的印象好了很多,覺得這個小子還真是一塊料,夠男人,讓科林上尉有些欣賞,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眼光的,“是啊,我正要去戰館,聽說你還在外面兼職打著另外一份工,好像是雜貨店是吧!”

對張鐵就是那個“有種的傢伙”的事,科林上尉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沒有興趣知道,對科林上尉來說,任何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那個有種的傢伙”既然敢把格力斯幾個人坑得這麼慘,那他就一定要有獨自面對這件事的勇氣,全校這麼多學生,科林上尉可不是誰的保姆。

知道獨眼龍脾氣的張鐵也根本提都沒提中午的事,而是和科林上尉應付的閒聊了幾句。

“是啊,這份工是家人介紹的,已經乾了很長時間了!”

“在雜貨店工作怎麼樣?”

“老闆很好,還能學到不少東西……”

兩個人就這麼在路上一起隨意聊著慢慢走遠……

而當兩人走出了很遠之後,學校大門旁邊的樹影背後,格力斯幾個人才臉色難看的從樹影后轉出來,幾個人臉色難看的看著張鐵和科林上尉的背影,一個個恨得直咬牙。

“怎麼辦,沒想到這個小子真的和獨眼龍走得這麼近,看樣子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沙隆面色難看的說道。中午的事,只不過是格力斯想到那天黛娜老師的課上被張鐵打斷了自己表現的機會有些不爽,心裡一直記著,再加上聽說張鐵這小子這兩天在課堂上出了一點風頭,想把張鐵打壓下來的手段而已,對格力斯來說,在最後要決定自己人生前途的階段,第七國民男中只能有一個明星,那個明星只能是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和他一起搶奪光彩。順手之下欺負一個倒霉蛋,這在幾個人看來根本算不上什麼事,大家都沒想到張鐵中午的時候能有勇氣拒絕,還一聲不吭,一個大意之下,所有人在這個下午經歷了他們人生最黑暗的一天。

沙隆的話讓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幾個人背上那新鮮出爐的火辣辣的鞭痕更​​是像抹上鹽一樣的疼了起來,時刻在提醒著幾個人所遭受的恥辱和打擊。

“如果我們要對付這小子,科林上尉肯定要出面,今天中午的事,說不定就是這小子佔著有科林上尉撐腰才挖了個坑把我們弄得跳了進去,以後要對付這個小子,可不能像收拾別人那麼容易了!”加內爾有些憤恨的說道。

“只要出了學校,只要科林上尉抓不到我們的證據,我們有的是收拾這個小子的手段,哼……哼……”祖海爾陰陰的笑了起來。

“你有什麼辦法?”沙隆問祖海爾。

祖海爾左右看了看周圍,幾個人一看祖海爾這個架勢就知道祖海爾後面要說的內容肯定有些驚悚,不想讓人知道,於是幾個人又轉到樹後,四個腦袋湊到一起,祖海爾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要是這樣做的話,結果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祖海爾看著格力斯,在幾個人中,自己負責拿主意,格力斯才是最終決定拍板的人。

“這……會不會有些……有些過分了,我想多找個機會狠狠揍他幾次就可以了,畢竟大家都是……都是……同學……這可能會出人命的! ”加內爾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明顯被祖海爾陰毒的計策給驚到了。

“怎麼,加內爾,你要退出麼?”沙隆陰測測的看著加內爾。 “你背上的傷這麼快就好了嗎?”

“加內爾,你還是那麼天真,這個時代,同學這兩個字值幾個銅板?”祖海爾也嘲諷道。

“我……我……我的意思是……”加內爾還沒有說完,脖子已經被格力斯伸手一把緊緊的攥住,一個像格力斯這樣體格健壯的兩級戰兵與普通學生的巨大差距在​​這個時候顯現了出來,被格力斯一把掐住脖子的加內爾兩隻腳都被格力斯用一隻手抬離了地面,加內爾臉上漲得通紅,慢慢顯露出痛苦掙扎的表情。

“你還有什麼要說嗎?”格力斯的嘴角獰笑著問道,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的加內爾在格力斯的手下拼命的做了兩個搖頭的動作,然後格力斯鬆手,加內爾從空中跌落在地上,跪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就按你說的辦,先讓那小子得意兩天,等到了生存試煉的時候,我要給那個小子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格力斯的臉上出現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殘忍表情,然後站著的三個人就一個個或真心或勉強的都笑了起來。

結果不受控制,大不了死個人而已,一個黑頭髮的小子,一個不相關的傢伙和小人物,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個時代,黑炎城哪一天沒有人死去呢?

張鐵平時都喜歡叫學校裡的這些傢伙為牲口,那是因為張鐵覺得男中的所有人在他們這個年紀一個個都像發情的牛犢一樣,可張鐵真沒想到,就在這些牲口中,隱藏著一些真正的牲口。

……

當張鐵去到雜貨店的餓時候,正看到唐德在店裡忙得團團轉,同時在應付著三個客人,看到張鐵這個免費伙計的到來,唐德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

“給這兩個客人看看我們的\'強力老鼠藥\'……”唐德說了一句只有張鐵才聽得懂的話……

幾分鐘後,三個客人​​都帶著自己需要的東西走了,而唐德在那裡笑瞇瞇的數著到手的金幣。

張鐵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紅巾盜的消息在黑炎城傳出之後,火車站附近的治安官和巡邏士兵多了起來,但奇怪的是,唐德的這個雜貨店的生意居然也跟著好了起來,每日的顧客,比起以前多了起碼兩成,雜貨店裡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甚至一些不怎麼見得了光的東西,銷量居然大好。其中賣得最多的就是剛剛唐德說的那種“強力老鼠藥”——那種暗語叫強力老鼠藥的東西在大災變之前據說是人類掌握的一種最可怕武器的原料,這種原料在大災變之前不要說接觸和吃下肚了,就是和這種東西呆在一個房間里或是附近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學校的老師說這種東西在大災變之前叫“放射性物質”,大災​​變和上帝之星的神秘粒子讓這些“放射性物質”失去了放射性的能量,讓它們的一些基本性質產生了改變,無法再用來製造那些最可怕的武器,但它們的那種劇毒性質卻被保存了下來,大災變之前的人們為了獲得這種物質需要經過非常繁瑣的手段用來提煉,而在大災變瘋狂的地質運動以後,人們發現在大陸上的一些從地下湧出來的天然礦物中,這種東西的含量居然非常之高,這種被人們稱為“魔鬼之石”的天然的劇毒礦物質,不需要什麼繁瑣的手段,只需要研磨成細粉以後就有著可怕的毒性。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歷史上,這種“老鼠藥”曾被邪教組織用來造成過近萬人死傷的惡**件,因此在黑炎城官方的規定中,這種東西都是屬於需要管制的特殊物品,但實際上,對諸多的冒險者和拓荒者還有那些在野外生存打拼拓展著人類生存空間的戰鬥職業者來說,這種東西卻是對付那些低階魔獸和怪物的利器,有時候只要在一個簡單的食物誘餌肚子裡放上一點這種東西,就有可能幹掉好幾隻的魔獸,而把這種東西經過簡單處理用淬毒的方法塗抹到武器上,也能讓普通武器威力大增,所以這種東西的交易根本沒有辦法被徹底禁止下來。對這種東西,雖然明令禁止民間交易,但黑炎城官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因為根本就管不了。

“老鼠藥”是人們給這種東西取的一個可以讓它適度曝光的灰色暗語,在黑炎城火車站附近這麼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的雜貨店,自然不缺“老鼠藥”這種東西,唐德的雜貨店裡有真正的老鼠藥,也有這種打著老鼠藥旗號,實際上不要說家裡的老鼠,就是城外那些恐怖的變異巨鼠都能輕易放到的劇毒,這種東西無色無味,除非借用特殊的手段或是接觸者本身的實力在10級以上,有著非常敏銳的感官與精神洞察力,否則一般人和一般的魔獸根本發現不了,這就是這種強力老鼠藥的可怕之處。

而從黑炎城開始因為紅巾盜宵禁以來,唐德雜貨店裡的“強力老鼠藥”的銷量就開始節節攀升,以前75個銀幣一小瓶的東西,一個月只能賣出個五六瓶,而現在這東西價格漲到了一個金以上,一天能賣三四瓶,大多數來買這種東西的,竟然都只是普通人,再想到今天發生在學校裡的事,還有那未知的報復,這讓張鐵有了一種惶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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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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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厚黑大法
  

“小子,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連續兩撥客人走後,張鐵打著算盤把今天的賬做好,因為客人多,唐德也沒有再躺到他那張椅子上,而是就在櫃檯裡招呼著。

這兩天的賬目算完,張鐵一合上賬本,放下筆,唐德就從旁邊湊了過來,問了一句。

媽的,難道察言觀色是所有胖子的天賦技能嗎?想到學校裡的死胖子巴利還有眼前的這個雜貨店老闆,不由讓張鐵產生了這種懷疑。

張鐵無奈的笑了笑,就把今天在學校裡發生的事說了出來,這一說出來,還真讓張鐵感覺好受了一些。

“嘿……嘿……”雜貨店老闆無良的笑著,對著張鐵比劃了一下大拇指,“還真看不出來你骨頭那麼硬啊,現在後悔嗎?”

“去他媽的,他們幾個算什麼東西,幾個盤子,我給朋友洗可以,甚至給街邊的乞丐洗都可以,我就是不鳥他們,他們還來把我的鳥給咬了不成?”與唐德混得很熟了,張鐵也不介意在這個胖子麵前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對了,你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操蛋的事……”發洩完以後,張鐵也不忘記請教一下這個死胖子有什麼好的建議和對策,在雜貨店乾了這麼長時間,這個死胖子給張鐵的感覺有時候和自己的半個師傅差不多,教會了自己很多東西,不說別的,唐德的人生閱歷比自己的可豐富得太多了。

“這種事,任何人都有可能經歷過,因為這個世界上這些自以為是的混蛋實在是太多了,你就是好端端的坐著,別人就有可能看你不順眼,要過來在你臉上狠狠踩兩腳才舒服,遇到這樣的混蛋,就應該狠狠的搞他們,你知道你今天下午的事你錯在哪裡嗎?”唐德問張鐵。

“錯在哪裡?”

“你既然決定要和他們站在對立面了,那下午的時候你就不應該手軟,應該狠狠的收拾他們,用盡一切手段收拾他們,年輕人啊,你是很有種,但太心慈手軟和優柔寡斷了?”

張鐵聽得瞪大了眼睛,自己把格力斯德他們幾個得罪得這麼狠,在唐德眼裡,居然得到了一個心慈手軟優柔寡斷的評價。

“既然已經要結仇了,那你抽他一個耳光和抽他十個耳光,結果又什麼不同嗎?”唐德毫不留情的批評著張鐵,“難道你還幻想著那幾個混蛋會因為你有機會抽他們十個耳光而最終只抽了一個而感激你?要是我是你,我就悄悄的把那幾個傢伙的餐盤丟到廁所裡,再把黑鍋扣在他們腦袋上,然後死不認賬,而不是像你一樣一走了之那麼簡單,你說當你們學校的那個獨眼龍發現食堂的餐盤被丟到廁所以後會有什麼反應?你們的校規對這樣的行為又有什麼樣的懲罰?反正餐盤是他們弄丟的,賴不到你腦袋上,你怕什麼?”

張鐵聽得目瞪口呆,要真是這樣做的話,張鐵想了想,“故意偷盜遺失公物”“損害學校榮譽”之類的校規貌似就能打著擦邊球扣到格力斯幾個人的腦袋上了,即使扣不上,雖然校規裡也沒有“不准噁心人”這麼一條,但遇到這麼噁心人的事,天知道那個鐵面無私的獨眼龍會把格力斯幾個人抽得多少天下不了床,自己怎麼當時沒想到呢,難道自己真的太善良了?

“這是你犯的第一個錯誤,你知道你的第二個錯誤在哪裡嗎?”唐德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還有第二個?張鐵無辜的看著唐德。

“那幾個傢伙既然被抽暈了,身上帶著傷,整體實力一定大打折扣,這個時候,你應該做的是約幾個好兄弟,或者直接鼓動你們年級裡不滿格力斯他們平日所作所為的一些人,佔著人多的優勢,趁他病要他命,在放學後堵在他們回家的路上做好準備拿著傢伙一擁而上一次性的就把他們幾個給打廢了,你要一次性的就把他們搞得以後見了你就要繞道走,或者徹底失去報復你的能力,而不是像你這樣,還要擔心他們事後的報復,就算是你們把他們中的某個人打死打殘了,因為是學生的群體**件,你們還沒畢業,算未成年,而且是他們有錯在先,在學校裡欺負人欺負得多了,後面要追究責任也不會追究到你一個人的腦袋上,法不責眾,有大家幫你扛著,你怕什麼呢?”

張鐵諾諾無言,面對著唐德,他覺得自己簡直純潔得像一隻小白兔,而雜貨店老闆的氣勢卻越來越足,一隻手的手指差點直接戳到了張鐵的腦門上,激動起來的唐德的口水更是噴了張鐵一臉,“你知道你今天犯的第三個錯誤,這個最不可原諒的錯誤是什麼,你居然一聲不吭,一點原因都沒說的就離開了那個什麼飛機兄弟會,你白痴啊你,有著這麼多兄弟不會利用,自己裝英雄,逞能,遇到危險還主動斷掉自己的後援,有意思嗎,豬都比你聰明一百倍,你當時最應該做的就是直接把你今天和那幾個混蛋起矛盾的原因告訴他們,然後讓他們和你在今天放學後一起把那幾個混蛋給幹死,如果他們慫了,不敢幹,那是他們對不起你,以後見了你他們都會心虛,不敢​​和你再叫板,而你現在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算什麼,變成了你對不起他們,如果他們不知道原因的話還會鄙視你,甚至是變成你的敵人……”唐德說著忍不住激動,那手指就直接狠狠的點在了張鐵腦門上,“你這個腦袋是不是被那些無聊的騎士小說燒壞了,還是被門給夾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真是白吃這麼多年的大米飯了?”

聽著唐德的這些分析,張鐵真恨不得把自己的頭插到褲襠裡,當時自己以為自己很偉大,很有種,怎麼聽唐德這麼一說,張鐵就感覺自己完全變成了白痴,如果真按唐德說的這三點來,張鐵想了想,此刻的自己應該和畢業班的一堆不滿格力斯的牲口在學校外面手持棍棒以多對少,一個包圍突襲就把被科林上尉抽得虛弱不堪格力斯幾個人打得在地上滾地求饒了,直接一次性的廢了那幾個雜碎也不是不可能啊,一次性的解決了自己的問題,把格力斯幾個人在學校的囂張氣焰徹底打下去,而且說不定還能一下子讓飛機兄弟會壯大起來,把更多的人拉進來,形成點小氣候,自己怎麼就沒想到,沒有唐德這樣的眼光呢?

抹了抹自己臉上的口水,看著一臉怒氣鄙視的看著自己的唐德,張鐵心虛的抓了抓腦袋,“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最好的機會已經錯過了,還能怎麼辦,明天到學校,先把你和格力斯幾個人衝突的經過還有你主動離會的原因和飛機兄弟會中的兄弟們說明白,就算不能重新再加入進去,至少也要取得他們的諒解,消弭掉這個隱患,後面的,就看你小子的造化和運氣了,只是有一條你要記住,千萬不要把你的對手和敵人想像得和你一樣善良,一樣​​會遵守那些狗屁的道德規則,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人心,死在人族自己手裡的人的屍骨堆起來絕對要比死在那些異族手上的人要多得多,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你自己多小心。你打不過格力斯沒關係,不要以卵擊石,如果你朋友比他多,你就發動朋友堆死他,如果你身居高位,你就用權力壓死他,如果你錢比他多,你用錢砸死他,如果你腦袋比他好用,你就陰死他,如果你夠隱忍,你就找到機會偷襲,幹死他,如果你夠無恥,臉皮夠厚,你還能用無恥的手段玩死他,比如先給他跪地認錯,任他懲罰,然後加入他們,爭取他的信任和好感,關鍵的時候抽冷子爆他的菊花讓他永不超生之類,你問問你自己在什麼地方超過他,就用你超過他的地方和他玩,把他玩死就行了,如果什麼都不如他,那你只有自己躲得遠遠的了,這就是這個世間的遊戲規則,懂了嗎,小子!”唐德似乎平時很少有教育人的機會,因此一抓住機會那嘴就如同黑炎城城牆上安裝的蒸汽連弩一樣射個不停,直接把張鐵轟得體無完膚才收了嘴。

而張鐵則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個腹黑的雜貨店老闆一樣,盯著唐德那張老臉看了許久,差點把這個死胖子看得惱羞成怒之後才用力的點點頭,有些羞澀和不好意思的說了句,“好像懂了一點!”

“好好琢磨吧,在東方大陸,我剛剛說的這些都是華族秘傳的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混蛋和無恥之徒的厚黑**的精髓哦!”唐德擠眉弄眼的說道,讓這話的說服力大打折扣。

厚黑**?貌似只是臉皮厚跟心黑而已,這個還是秘傳?張鐵對唐德的這個說法嚴重表示懷疑,但懷疑歸懷疑,張鐵又覺得唐德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埃,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了不起被那幾個傢伙揍幾頓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想到今天晚上就要成熟的第一顆無漏果,張鐵的心漸漸火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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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外碰撞


“那就不留你吃飯了……”當唐德今天的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張鐵早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招呼也沒打一聲,像待發的箭矢一樣,一下子就飛奔出了唐德的雜貨店。

“這臭小子!”看到張鐵如此急不可耐的跑了,唐德搖了搖頭,張鐵今天呆在雜貨店的時間越久,唐德越覺得張鐵似乎心中有什麼事,有些魂不守舍,所以今天特意提前讓張鐵回去了,沒想到張鐵早等著他的這句話,唐德的“吃飯”兩個字才到口邊,張鐵就衝出了店門,眨眼跑了個沒影。

……

張鐵現在很激動,巴不得下一秒就跑到家中,守著那顆小樹,睜著眼睛看著那顆“無漏果”是怎麼成熟的,因為心情急切,那原本渾身酸脹疼痛的感覺似乎都減輕了很多。

張鐵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回家!

……

火車站附近人來人往,而由於黑炎城最近幾天到了晚上十二點以後開始宵禁的緣故,在宵禁之前,那些抓住時間出來活動的人更加的多,跳蚤市場和周邊的那些商舖越發的熱鬧起來。

為了能快一點回家,張鐵沒有選擇平時所走的路線,而是抄近路,在火車站附近的那些人流更多的街道和巷子裡奔跑著,這些地方向來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外來人頗多,治安最是複雜,但張鐵在這附近都來來回回幾年了,倒也沒有什麼陌生感,也算得上是熟門熟路。但路再熟,也有碰到意外的時候。就如此刻,剛跑到一條巷子到街邊的轉口處,由於這邊的路上路燈稀少,天黑後視線有些昏暗,正在跑著的張鐵冷不防就撞在一個剛剛從旁邊巷子裡轉出來的人身上,雙方似乎都沒想到會在這個岔口和人撞在一起。

那個人的身子只是晃了晃,張鐵卻是一下子就被自己的衝力彈在了地上,一下子摔得天旋地轉七暈八素,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小子,你找死啊!”

張鐵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個身材頗為高大強壯的男人,四十多歲,一身普通的拓荒者打扮,棕黃色的頭髮,長著一張滿是橫肉的馬臉,眼神兇惡的看著自己,一隻腳抬起來就想上前一步向張鐵狠狠踏下去,兇惡異常。

張鐵原本就渾身酸疼,再被這麼狠狠一撞,那個男人沒事,張鐵自己渾身卻是要散架一樣,半天沒爬起來,根本來不及反應,張鐵自己都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兇惡的人,只不過是撞了一下,自己還是少年,看到自己倒在地上還要過來再踩自己兩腳,看著這個男人那雙巨大的腳和男人渾身糾結的肌肉,真要被這個男人一腳踩在身上,自己不死也要重傷。

“怎麼了,哈克?”一個同樣拓荒者打扮的稍微瘦小一些的身影從這個名叫哈克男人身後的小巷中像蛇一樣的竄了出來,一竄出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張鐵,再看到哈克的動作,連忙一把把哈克拉住了,稍微瘦小一些的這個傢伙用下巴朝著遠處點了一下,那個正要踩踏張鐵的男人向著不遠處看去,正看到一隊黑炎城的巡邏士兵正從遠處的街邊轉到了這條街上,然後那個叫哈克的男人才收住了腳。

“年輕人,你沒事吧!”稍微瘦小一些,但個頭也比張鐵高出很多的後面出來的那個男人走到張鐵面前,微笑著蹲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男人那雙細長眼睛中的淡黃色眼珠,張鐵就像感覺自己被一條眼鏡蛇給盯住一樣,渾身的寒毛瞬間就炸了起來。而且這個男人身上似乎也像蛇一樣,一靠近自己,張鐵就嗅到了這個男人身上帶著的那一股隱隱約約,讓人聞之欲嘔的腥氣。

想到剛才那個叫哈克的男人抬起的腳,張鐵一連忙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不管怎麼樣,躺在地上這個姿勢都對自己太危險了。

“沒事,我沒事,剛才我正在跑,沒想到你們突然從巷子裡轉了出來……”

“呵呵,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有沒有摔到,來,我扶你起來吧!”

“不用……不用……”看到這個讓自己渾身都不舒服的傢伙伸出一雙手過來要扶自己,張鐵哪里肯,連忙掙扎著酒坐了起來。

“要的,一定要的,說起來也是我們沒注意嘛……”瘦小的男子微笑說著,然後一雙手不由分說的就抓住了張鐵的兩隻手,作勢要拉張鐵起來,才感覺自己手腕一緊的張鐵還來不及說什麼,接著就感覺自己的雙手手中像被蛇吐出來的信子給快速舔了一下一樣,已經被那個男人快速的摸了一遍,然後從手心到手腕,到手肘,到肩部,腋下,腰間,胸腹,在把張鐵拉起來的過程中,那個男人的手順著就把張鐵渾身給搜了一遍,最後還藉著給張鐵拍灰的姿勢,連張鐵的胯下到小腿和腳踝處都沒放過,從被人拉著站起來,張鐵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瘦小的男人已經完成了這一切,把張鐵全身搜了個遍,然後瘦小的男人朝那個叫哈克的微微搖了搖頭。

“天黑後走路要小心點啊!”瘦小的男人對著張鐵笑了笑,然後那個叫哈克的狠狠看了一眼張鐵,接著兩個人就消失在人群中。

才短短幾秒鐘,張鐵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整個人的後背此刻已經被冷汗浸濕,夜風吹來,張鐵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張鐵的直覺告訴他,就在剛剛幾秒鐘的時間裡,自己似乎渡過了一個巨大的危機。

趕緊離開這裡,千萬不要再遇到這兩個可怕的傢伙,張鐵對自己說道,於是抬腳,剛走了兩步,腳下似乎踢到了一個東西,張鐵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彎下腰,把那個東西撿了起來,藉著月光仔細看了看,只是一個小小的巴掌大的布袋,布袋裡裝著一塊什麼東西,手感上不像是貴重金屬和錢的樣子,張鐵把那個東西從布袋裡拿出來,放到眼前看了看,奇怪,布袋裡的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暗紅色的,被從中斬斷的三角形的小木牌,小木牌上什麼圖案和文字也沒有,質地似乎只是普通的紅雷松,算不上特別名貴,張鐵剛想要把這個東西給丟了,但又發現小木牌上面的紋理和手感又像是經常被人拿在手裡的樣子,已經摩挲得很光滑。張鐵仔細想了想,這東西如果沒用的話為什麼有人會如此鄭重其事的把它裝到袋子裡呢?然後突然心中一動,這個東西好像是剛才自己撞到那個哈克的時候從哈克身上掉下來的,於是張鐵嘿嘿冷笑著,又把這個不起眼的小木牌裝到了布袋裡,放到自己口袋中,然後快速的離開了這裡,往家裡跑去。

在張鐵離開這里後半個小時,哈克和那個蛇一樣的男人又回到了這裡,與剛才離去時不同,這一刻,兩人的臉色蒼白,充滿了一種難言的惶恐,兩人提著一盞油燈,一起趴在地上,幾乎是把這塊地上一寸一寸的反反复复的找了幾遍,仍然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怎麼辦?”哈克的臉此刻已經看不到兇惡,而是一種末日般的不安,“斯內德,不如我們直接去找他們?”

“你瘋了嗎?”叫斯內德的那個蛇一樣的男人狠狠的盯了一眼哈克,“你知道組織的原則和那些人行事的手段,沒有信物,你我兩個過去,只怕剛表明身份就要被那些人殺死,你憑什麼讓人相信你?”

“那怎麼辦,要是我們沒有完成這次的任務……”

想到組織中幾個頭目對犯了錯誤的那些人的處罰手段,哈克和斯內德兩個人的臉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

“一定是剛才那個小子,沒想到這次連我都走眼了,出火車站的時候你還檢查過那東西,還在懷裡,出了車站我們也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那東西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沒了,只有剛才你和那小子撞了一下,後面那東西就不見了,那東西一定是被那小子拿走了!”斯內德恨恨的說道,“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可能了!”

“可剛才你不是檢查過那小子的身上了嗎,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那小子一定是個老手,得手的瞬間就把東西丟出去了,剛才這裡太暗,我們都沒注意腳下的地面,而在我們走後,那個小子才把東西撿起來然後溜掉!”斯內德的這個推斷除了誤把張鐵當做火車站附近的那些摸包的老手以外,其他的竟然**不離十。 “現在就希望那小子不要把那東西當做沒有用的東西給丟了,在我們找到之前他最好能把那東西還留著,要不然……”

“要不然老子一定殺了他全家,再把那小子剁成肉醬給老子墊背!”哈克臉上的橫肉抖了抖,“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去找那個小子嗎?”

“不,我們先去抓一個扒手,讓他們帶我去找那個小子,如果那個小子就在火車站附近廝混,那其他的扒手一定認識他!”

“好……”

黑炎城火車站附近歷來是黑炎城中治安最混亂的地方,混跡在這裡的騙子,扒手,小偷,沒有幾個身上是乾淨的,特別是火車站附近的那些扒手,都是能騙就騙,不能騙就偷,不能偷就搶,財也騙,色也騙,這些人和火車站附近的治安官們狼狽為奸,什麼坑蒙拐騙下藥拍磚的缺德事都乾過,在老百姓的心目中,這些人也算是黑炎城中的一害,但就在今晚,因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兩個煞星終於找上了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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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耐心的美德


張鐵當然不知道後面那兩個可怕的傢伙又回來了,當那兩個傢伙在地上摸索著的時候,張鐵已經回到了家中。

因為家裡多了一個人,未來十個月後可能還要再多一個人的緣故,這兩天張鐵的父母晚上都沒有出去了,而是呆在了家裡,張鐵家裡的飯菜,也明顯比以前豐盛了一些,從口味上,張鐵就能分辨出有些菜是自己未來的大嫂幫忙做的,你別說,手藝還不錯。

張鐵回家的時候,發現只有老媽和未來的大嫂在,而老爸卻不在,等到張鐵吃完飯,看到自己老爸滿頭大汗的背著一條火腿回來,張鐵才明白老爸究竟幹什麼去了。

和老爸一起把那二十多公斤的火腿處理好,在廚房裡掛了起來,使勁兒抽著鼻子聞了聞那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聞過的火腿的肉香味,張鐵才有些開玩笑的對老爸說道,“老爸,你和老媽也太偏心了吧,我饞了多久你們都沒買,大嫂一來你們就買了,難道兒子真不如孫子!”

“混賬小子!”老爸笑著就給張鐵頭上敲了一下,“你要有種等你媽做好了以後就別吃!”

“嘿……嘿……”張鐵嘴上笑著,心裡卻嘀咕了一句,你們儿子我今天在學校可干了一件很有種的事呢。不過學校裡的事說出來只是徒自讓老爸老媽擔心,所以張鐵絕不會說出來,“對了老爸,買這火腿用了多少錢?”

“58銀又60銅板,快到60銀了!”老爸有些肉痛的說道,“以前都還沒這麼貴呢!”

張鐵也被嚇了一跳,這個錢​​差不多就是老爸一個月的工資了,看來為了未來的那個孫子,老爸老媽真是下血本了,看到老爸還在那裡肉痛著,張鐵湊過去小聲的說了一句,“還要注意買點水果,那樣營養才夠,未來張家的寶寶才夠健康!”

“是啊,你媽也這麼……”一下子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掉到張鐵語言陷阱中的張鐵的老爸惱羞成怒之下又給張鐵的腦袋上來了幾下,把張鐵打得在家裡亂竄。

……

在未來的這個大嫂到家里以後,張鐵發現自己在家裡掙功德值的計劃也泡了湯,家裡到處都被人打掃得乾乾淨淨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想找個掃掃地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對此,張鐵也只有無奈苦笑,看來這功德值還得另外找個不引人注意的途徑才行。

老媽和大嫂吃晚飯後就坐在一起做針線,裁縫家出身的女人哪有針線活差的,看著這個未來準兒媳的那雙巧手,老媽笑得眼睛都咪了起來。張鐵幫兩人打了一會兒下手,用剪刀剪了一些做鞋墊的碎布疙瘩,和老媽與未來大嫂隨意的聊著。

自己在這個家裡的日子,已經越來越短了,張鐵一邊用剪刀剪著布疙瘩,一邊想著,不說最後這幾個月的時間自己還有幾天能在家裡陪陪老爸老媽,就說自己畢業後,按照黑炎城和整個安達曼聯盟的《長子繼承權法案》和《城市居留權法案》,這個家的所有一切和由這棟老爸老媽辛苦了一輩子換來的房子帶來的一戶人家的城市居留權的也是由大哥繼承的,而自己作為家裡的次子,只能離開城市和家庭自己到外面為自己的未來打拼。

幼狼長大了要離開父母的狼穴,獨自去面對成長的寂寞,雛鷹的羽翼豐滿了也要離開懸崖上的鷹巢,展翅搏擊風雨,哪怕是一隻螞蟻,當它長出翅膀來以後也要離開自己的蟻穴,重新到外面更廣闊的天地去繁衍家族,這個時代,為了生存,人族的法律和行事規則也開始向自然之道學習,開始向那些有著更強生存能力的動物和種族學習,《長子繼承權法案》和《城市居留權法案》正是這樣的例證,人類想要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就必須有越來越多的人不斷從那高高的城牆裡勇敢走出去,帶著雄心和利劍,去不斷開拓人類的生存地盤,不斷與異族戰鬥,不斷消滅那些危險的生物,不斷建立新的城市和人族定居點來繁衍容納更多的人口,這是這個時代人族的生存法則,無關乎道德,而只是現實和所有人生存的需要。城市是很安全,但一座城市所能容納的人口是有限的,不可能所有人都擠在城市裡,像張鐵家這樣現在只有兩個兒子的家庭,當小兒子完成義務教育,開始服役的時候,就是《長子繼承權法案》和《城市居留權法案》開始自動生效的時候,特別是現在家裡還多了一個未來的大嫂,大哥眼看成婚在即,自己一個即將步入社會的年輕人,在家裡不方便的時候越來越多,能留在家裡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這些日子張鐵始終有意的迴避著這個問題,只是盡量抓緊時間與老爸老媽多在一起,經常說點笑話,做點搞笑的事把老爸老媽逗得大笑,好沖淡未來那即將分別的傷感,老爸老媽似乎也在有意迴避著這個問題,刻意不想去提起。而在學校裡,隨著這個學期最後兩個月野外生存試煉的臨近,張鐵知道學校裡有和自己情況一樣的同學家裡這個時候已經在打點著小兒子們離家遠行的行裝和各種準備了。

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讓張鐵感覺正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短,手上的那一筐碎布疙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剪完了,時間已經有些晚,老媽的眼角已經有了些睏意,在隨便聊了幾句之後,張鐵找了個理由,打著哈欠洗漱完畢後就回到了自己在閣樓上的小屋。

回到小屋,張鐵先把自己撿來的那塊裝著三角形的木牌拿出來反反复复敲敲打打的看了幾遍,然後終於確定了,這塊木牌確實是紅雷鬆的質地,沒有任何的奇蹟和暗門之類的隱蔽機關,除了木牌上面的那些天然的如雷擊一樣的紋理有點特別之外,這塊木牌根本沒有半點特別之處,如果這塊木牌擺在小孩的玩具堆裡,你說它是小孩玩的積木,恐怕也沒有人不相信。

想到那個叫哈克的傢伙抬起的大腳和那個蛇一樣的男人摸遍自己全身的雙手,張鐵渾身的雞皮疙瘩又泛起了一層。

“媽的,兩個死變態,童年沒有過好嗎,一把年紀了,身上還揣個這種玩意兒!”張鐵罵了一句,然後直接就把那木牌裝到布袋中丟到了小屋的堆放雜物的箱子裡,再也不管。

丟到木牌後,張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找到自己眉心處的那道神奇的拱門,鎖定,然後在心裡說了一聲——進去!

——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歡迎您降臨黑鐵之堡!

這感覺真他媽的好,張鐵深深的吸了一口黑鐵之堡內的空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心裡作用,雖然黑鐵之堡內能發芽的植物才那麼幾小顆,靈氣值也不多,可張鐵感覺自己每次來的時候,這裡的生機似乎越來越蓬**來,就連這裡的空氣都似乎比黑炎城的更加清爽。

老規矩,張鐵先查看了一下黑鐵之堡的基本屬性。

——黑鐵之堡

——長:1俱盧舍

——寬:1俱盧舍

——靈氣值:23.5

——功德值:56

——基本能量儲備:0.5

——特殊產出:無

基本數據依舊沒什麼新意,植物生長所帶來的靈氣值依舊在增加著,而且有每天越來越多的趨勢,而功德值今天的進賬為零,家里和學校都沒有收穫。

關閉了基本屬性窗口,張鐵又來到自己的那片自留地旁仔細查看了一下,土豆生長得很旺盛,玉米的那些嫩芽也全部從土裡冒頭了,現在那些發芽土豆的枝芽已經開始分叉,最長的差不多已經長了將近十公分,而自己投入三個功德值進行變異和進化的“一號坑”中的土豆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表現出半點的特殊之處,張鐵猜想,變異和進化的結果或許和物種的生長周期相關,這才短短一個星期,沒有結果應該是正常的。

查看完自留地的情況,張鐵又來到了那顆小樹邊上,看著那顆顏色從淡青色變成暗紅色,個子也從葡萄大小變為雞蛋大小,形狀也和雞蛋差不多,即將成熟的無漏果,張鐵使勁兒咽了幾口口水,查看了一下,離最後成熟還有四個小時,張鐵不由有些抓耳撓腮起來,先強自鎮定的在小樹邊蹲了一會兒,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顆無漏果,一直蹲到腿有些發麻,張鐵才站了起來,圍著小樹轉起了圈,中間忍不住又查看了幾次果實的成熟時間,都是還有四個小時。

當張鐵最後一次忍不住想再去查看果實的成熟時間的時候,張鐵忽然驚覺過來,張鐵啊張鐵,你就這麼沒耐心嗎,一個連這點耐心都沒有的男人,一個遇到一點事就沉不住氣的男人,將來又怎麼配得上黛娜老師呢?一根麥稈一歲就完成枯榮,而一顆金剛石要經過數億年才會被大自然雕琢而成,一根豆芽泡在水里兩天就要長大,而聽說上帝他老人家創造萬樹之王的橄欖樹,可是用了一萬年啊!所有麥稈的命運最後都會化成灰,所有豆芽的命運最後都會變成人和動物的排泄物,而金剛石卻變成了珍寶,橄欖樹從此成為神聖的象徵,這就是有無耐心的差別,我的人生,是想做麥稈,豆芽,還是金剛石和橄欖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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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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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點燃神宮


有時候,腐朽與不朽的差別,就是簡單的耐心兩個字。

這麼想著,張鐵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然後慢慢慢慢縮回了手,在把手完全縮回來的時候,張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看了一眼那顆小樹後,張鐵在腦海中鎖定了那道神奇的拱門,接著就離開了黑鐵之堡……

張鐵自己都不知道,今天的一個有關耐心的小小選擇,卻讓他的心境更加成熟了一步。

再次回到自己簡陋小屋中的張鐵站了片刻,然後就坐在床上開始觀想修煉起《珠心神算》來,修煉完這個後,張鐵拿出放在窗台上水晶砂裡充能的水晶,開始打磨起神宮明點來,在精神力即將耗盡之際,張鐵又修煉了一遍《珠心神算》中的觀想內容,然後看看鬧鐘,還差一個多小時,張鐵忍住了再次進入黑鐵之堡的衝動,倒頭就睡。

這一睡,一直睡到半夜,張鐵被夜尿憋醒,才從無夢的酣睡中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張鐵藉著窗戶處透進來的那一絲月光,看了看自己床頭的鬧鐘,發現已經將近凌晨四點了,離第一顆無漏果最終成熟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光著腳丫,只穿著一條內褲的張鐵一下子就從床上跳起,然後飛快的在腦海裡鎖定了那道神奇的拱門,最後消失在小屋之內……

時隔幾個小時,再次來到黑鐵之堡,張鐵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跑到那顆小樹旁去摘果子,而是拉開短褲,掏出傢伙,就在原地,離小樹不到十米的地方,轉過身背著小樹,痛痛快快的撒了一泡尿,在幾個舒服的冷顫之後,積壓在膀胱處的壓力得以釋放,然後張鐵爽了,拉上短褲,來到小樹邊上,剛來到小樹邊上,離小樹還有四五米,張鐵的鼻子就嗅到了一股一聞到就讓人渾身精神一震的香氣,這股香氣很特別,帶著一點成熟的的水果香味,又有一點檀木一樣的木香味,還有一股神秘的,說不出來的氣息,非常好聞,張鐵陶醉的深深吸了幾口,然後目光就被發出這股香味的那顆成熟的無漏果吸引住了。

此時的無漏果,比起幾個小時前,又變了一個樣子,果實的大小依然和雞蛋差不多,顏色也是成熟的暗紅色,但整個果實,卻多出一種光澤感,那光滑的果實表面,隱隱變得有些透明,而就在果實的內部,卻像那些會變色的木變石一樣,似乎隱隱流動著一層暗金色的光彩。

“咕嚕……”張鐵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兩隻腳就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伸手向這個已經成熟的無漏果摸去。

——無漏果已經成熟。使用方法,採摘下後直接食用。注意,果實不可帶離黑鐵之堡,在採摘十二個小時後,其果實內的能量和元氣將逐漸流失。

一個半透明的對話框自動浮現出來,提醒張鐵應該注意的事項。

看著眼前的對話框慢慢自動消失,張鐵胸膛起伏,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眼神也堅定起來,然後毫不猶豫的把那顆無漏果像摘桃子一樣的從樹上摘下,放在鼻端再嗅了嗅,再湊到眼前看了看,最後仰起頭,張大嘴,把果實一口吞下。

張鐵的牙齒剛咬破這顆奇特的果實,張鐵的整個口腔就被一股濃郁香甜的果汁充滿,真是太好吃了,張鐵的渾身毛孔在這一刻似乎都在舒服的張開。

滋溜一聲,張鐵狼吞虎咽的嚥下第一口果汁,果實已經小了一小半,然後再來一口,三下五除二,就吃了個乾淨,從質感上,無漏果和成熟的番茄差不多,但在口感和味覺上,張鐵發誓,他這一輩子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水果。

剛剛吃完果子,張鐵伸著舌頭舔著自己嘴皮上的殘留物,還在細細回味,猜想著這顆果子到底能給自己帶來多少改變,但是還不等他回味過來,無漏果的效力,已經在張鐵的胸腹之間發散開來。

一股暖烘烘讓人舒服得直想呻吟的熱氣,開始在張鐵的胸腹之中升起,然後這股熱氣就變成一股暖洋洋的熱浪,開始在張鐵的胸腹間旋轉,還沒轉上兩圈,這股熱浪就像是突然發現了獵物的蟒蛇一樣,頭一調轉,直接就向張鐵的神宮明點撲去,感覺這股熱浪的目標是自己的神宮明點,張鐵臉色一變,直接就在地上盤坐了起來,在氣機感應之下,張鐵瞬間就進入了狀態……

此刻張鐵肚臍眼處的神宮明點處,卻發生著一番讓張鐵怎麼都料想不到的變化,在張鐵的感應下,那股巨大的,後勁十足的熱浪,此刻正像一條傳說中正在往自己的洞穴鑽進去的火龍一樣,正圍繞著自己的神宮明點旋轉著,自己的神宮名點就彷佛是一個銅口一樣,正源源不絕的吞噬著從那條火龍神上分散出來的一絲絲溫熱的能量,那些分散下來的一絲絲的能量正在慢慢的把那個“洞口”撐大,不斷改造著那個洞口,然後好讓那條身軀龐大的火龍擠進去,隨著洞口越來越大,它能吞噬的能量也就越來越多,洞口裡面的光華也就越來越亮,圍繞著洞口飛轉的那條火龍也越轉越快。

十多分鐘後,隨著“轟”的一聲,原本有著青色光華的洞口直接變大了一圈,青光變成藍光,但變成了藍光的洞口對那條火龍來說依舊很小,後勁十足的火龍依然在圍繞著那個洞口旋轉著,不斷從口中吐出一股溫熱的能量注入到洞穴之中,再過了十多分鐘,那個洞口的藍光正越來越亮,越來越強,然後又是“轟”的一聲,藍光又是一變,洞口再擴大一圈,藍光變成紫色,變成了紫色後,那條火龍轉得更歡了,從胸腹之間產生的那股源源不絕的熱氣不斷轉化為支撐著這條火龍逞威的熱浪,然後所有的熱浪一股股的注入到變得更大更亮的洞口之中,再過了半個小時,那個閃耀著紫光的洞口在越變越大之下,似乎終於可以容納那條火龍的身軀,然後那條火龍立刻毫不猶豫,整個身軀全部投入到那個洞口之中……

“轟”又是一聲巨響,長長的火龍完全沒入洞中,紫色的光華在一陣大亮之後變成光一樣的碎片四處飛散,在龍穴和洞口消失的地方,一點紅色的火星出現,然後火星開始燃燒,最終變成一團在黑暗中倔強燃燒著的熊熊火焰,不斷把自身的光和熱傳遞到周圍的黑暗和寒冷中。

當自己的意識清楚的“看到”神宮明點處那一團燃燒起來的火焰的時候,坐在地上的張鐵哭了,然後淚流滿面,再接著瘋子一樣的仰天大笑,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的神宮明點的念火,竟然會在今天,以這樣的方式被點燃。一顆無漏果的效果,竟然如此驚人,竟能輕鬆突破點燃神宮明點的青,藍,紫三重壁障,一舉讓自己從一名普通的戰工,成為了一名一級的戰兵。

難道無漏果的作用就是用來點燃明點的嗎?這個問題,在張鐵腦海裡一閃而逝,然後張鐵從地上站了起來,感覺著身上的第一個明點被點燃後身體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強奇怪,整個身體這個時候感覺內部好像是空的,什麼五臟六腑骨骼肌肉這個時候都沒有了,身體就像一個空皮囊,然後好像有風從神宮明點位置生起,向身體裡的四方八方吹過去一樣,風是春風,暖洋洋的,吹到哪裡就給哪裡帶來生機,張鐵聽哥哥講過,人身上每個明點被點燃的時候,對身體素質都有一個改造和提高的過程,這個過程會很特別,有的很舒服,有的會很痛苦,還有各種各樣奇怪的感覺,有些明點被點燃後的這種舒服感,甚至比*** *的時候來得還要猛烈震撼,而有的明點被點燃後的那種痛苦,其疼痛等級,和女人生孩子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真正讓人感覺到什麼是破繭成蝶。

神宮處的暖風暖洋洋的吹了大概七八分鐘才停下來,然後張鐵的渾身就一陣劈裡啪啦的亂響,響了一分多鐘才停下來,這是神宮明點第一次被點燃後所有人都能享受到的名為“整骨”的一個過程。這個過程讓張鐵十分的享受,整個過程就像被一隻無形的造化之手在操縱著,這只造化之手隨意撥弄兩下,張鐵就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骼就像一台剛出廠的機器,在被一個高手磨合和調教著,在這個過程完成後,張鐵渾身的骨骼似乎一下子就被撥弄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契合狀態中,整個人充滿了力量與前所未有的協調感,讓人高興得只想大聲喊出什麼來。

生活在這個時代,一個人至此,才算開始走上修煉之路。

“黛娜老師,我來了,我點燃神宮明點了,啊……”

張鐵仰天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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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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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深夜屠殺


深夜,萬籟俱靜,特別是黑炎城實施宵禁以來,每當晚上過了十二點,黑炎城就像一個忙碌了一天的巨人一樣,酣然進入到了夢鄉。

就像鳥兒在白天歌唱,蛇鼠們在夜晚出沒一樣,黑炎城的夜晚,對某些人來說,就顯得要比白天可愛得多,特別是在火車站附近的那一片三教九流混雜的地區,十二點以後出來活動的,照樣大有人在,當然,如果運氣不好被巡邏的城衛軍和治安官們抓到的話,只能自認倒霉了,宵禁之後被抓住的後果有什麼——一頓皮肉之苦,黑炎城外格蘭斯堡監獄一段時間的苦役,再加上成為這段時間江湖好漢們酒桌上的笑料——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沒有了,對某些見慣了風雨的江湖好漢們來說,這點後果實在是不算什麼。

抱著這種想法的人很多,也因此,在晚上十二點之後,火車站附近某條小巷裡那家名叫“毒蛇的財寶”,帶著濃重的拓荒者風格的酒吧也就格外熱鬧。像張鐵這樣老實的苦逼青年,自然不明白黑炎城的夜生活究竟有多麼豐富。

初來乍到的哈克和斯內德在火車站附近摸索了大半夜後,才找到這家名為“毒蛇的財寶”的酒吧,然後在過了宵禁的時間後,才推開酒吧外面的兩道門走了進去。

“毒蛇的財寶”酒吧不大,凌晨12點以後,正是這個酒吧熱鬧的時候,整個酒吧有三十多個人,大多都是拓荒者的裝扮,有的人在高聲談論大笑著,一邊大笑一邊摸著身旁年老色衰的妓女的胸脯,還有的人則在酒吧燈光的陰影處低聲交流著,偶爾可以看到正坐在桌子旁邊的兩個人用寬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手,和對方的手在外人看不到的袖子裡比劃著什麼,有的滿意的則微微點點頭,不滿意的則搖搖頭,無法達成交易則把自己的手抽回來,這是拓荒者們使用的交易方式,不用嘴,而是用被袖子遮住的手來談,這種交易隱蔽性極高,交易什麼,價格多少,只有當事的雙方才知道,哪怕人家就坐在你面前商量著把你幹掉的事情和乾掉你的價錢,你也不可能知道,拓荒者們有自己的一套手語和交流方式。

哈克和斯內德進入酒吧的時候,許多人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繼續乾著自己的事情,還有的,那些有著更加敏銳直覺的拓荒者,似乎感覺到了哈克和斯內德的危險,而不著痕蹟的把自己放在酒吧桌子上和身邊的兵器悄悄往自己身邊挪了挪,放在了更順手的位置。

哈克和斯內德剛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微微有兩分姿色的酒吧侍女已經扭著腰風騷的走到了兩個人的面前,彎下腰,故意讓自己低胸裙口的一對* *映入兩人的眼簾,“兩位,想要來點什麼?”

“兩杯黑松酒,有什麼吃的?”斯內德問道。

“吐司,豌豆,牛肉燙,脆皮香腸!”

“給我們兩人一人來一份!”

“好的!”

酒吧的侍女走開,而看到新來的兩個陌生人點的食物,許多悄悄投放在兩人身上的目光也移開了,那些要來酒吧鬧事的傢伙,很少會在鬧事前還有心情吃上一餐的。

斯內德和哈克兩個人要的食物很快被侍女端了上來,看到侍女端上來的食物,斯內德沒有吃,而是從懷裡拿出一截用銀絲裹著的曬乾的枯枝一樣的東西在每種食物和酒水里戳了一下,然後再看看手上的草根與銀絲的顏色,才放心吃起來,折騰了這一夜,兩個人是真的餓了。

這種用銀絲裹著的噬魂荊棘的樹根試毒的手段,也是所有拓荒者所掌握的技能,銀絲和噬魂荊棘的樹根搭配在一起的絕妙組合,可以發現相當大一部分的有毒物質,包括那種最讓人為之色變的稍微一丁點就有可能會要人命的“強力老鼠藥”,這幾乎是每個拓荒者都會養成的餐前習慣,也因此,看到兩人試毒,大家都見怪不怪,酒吧老闆和侍女也都習以為常,在這些拓荒者聚集的酒吧,除了熟客以外,許多新來的人都會這麼做,這並非有意為之,而是他們已經養成的生活習慣。

酒吧里那些高聲談論著的客人們在議論著黑炎城市政廳再次提高了探索和繪製黑炎城周邊地圖上北方和西方黑色區域的價格,對那些黑色區域每平方公里粗製地圖的繪製價格現在已經提高到了46個金幣,而且每延伸一公里,這個價格還上浮百分之五,這幾天,有幾波自覺實力超人一等的拓荒者已經組團去撈金了,但究竟那些人有幾個能有命活著回來,則是未知之事。

哈克和斯內德吃完東西,假裝聽了一會兒酒吧里的消息,然後作勢欲走,讓侍女過來結賬,哈克掏錢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自己身上的錢袋摸了掉到地上,從錢袋裡滾出兩個金幣,然後哈克連忙把錢袋收了起來,付了帳後和斯內德就出了酒吧。

在兩人剛剛走出酒吧後,一直坐在酒吧某角落的一個傢伙也跟著站了起來,在把自己手上的那杯酒一口飲盡的時候,還故意灑了一些酒在自己身上,然後這個傢伙也跟著出了酒吧。

酒吧里所有的人對此都見怪不怪。

“灰鼠龐德這傢伙終於等到今晚的獵物了,嘿……嘿……”酒吧里有人不良的笑了起來,然後所有人就都把剛剛走出酒吧的那三個人拋到了腦後,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只要別人不影響到自己,許多人都會選擇對身邊的事視而不見,這也是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之一。

灰鼠龐德一出了酒吧,左右看了看,就看到剛剛走出酒吧的哈克和斯內德正往左邊的小巷走去,然後灰鼠龐德的眼睛一瞇,接著就像一個醉漢一樣步伐踉蹌的​​朝兩人追去,那兩個人在龐德走近的時候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但看到龐德一幅醉漢的樣子,似乎也沒在意,在龐德慢慢靠近哈克,接著腳下一踉蹌,伸手向哈克懷裡摸去的時候,龐德的手指剛剛摸到哈克的衣角,龐德就听到了一聲冷笑。

“出手太慢了!”

灰鼠龐德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的那隻手已經被人鐵鉗一樣的抓住,他正想拿出老套的把戲裝醉叫喊,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匕首的刀刃剛剛切到肉裡,切開了一絲細細的傷口,灰鼠龐德立刻一頭冷汗,接著就被哈克小雞一樣的抓在手裡捏著嘴,把他帶到了小巷旁邊的一​​個處於視覺死角的黑暗陰影中。

“帶我去見你們老大,我們有事找他!”那個抓著他的大漢似乎沒有多少耐心,一把他丟到地上,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只是……啊……”被摀著嘴叫都叫不出來的灰鼠龐德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右手,就在剛剛,他感覺右手一涼,然後一低頭,就看到右手手腕主動脈被匕首割開後正在飆血的情景,被匕首割開的傷口像一張正在吐血的怪獸的嘴,把灰鼠龐德嚇得差點暈過去。

“在你的血液流乾之前,你大概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浪費!”玩著匕首的斯內德衝著灰鼠龐德笑了笑。

“我們老大是布列斯,六級的黑蜘蛛,我們還有十幾個兄弟,得罪了我們黑手幫,你們會後悔的……”事已至此,灰鼠龐德凶狠的叫了起來,卻沒注意到哈克在聽著這些時臉上的那一絲不屑。

“也許吧,但是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在這裡等死,或是帶我們去找你老大,讓他救你……”斯內德滿不在意的說道。

……

半個小時候後,黑炎城火車站附近扒手老大布列斯的老巢裡,哈克和斯內德正被十多個面色不善,拿著武器把他們團團圍住的黑手幫的人包圍著,黑手幫的老大布列斯渾身的戰氣不斷翻騰著,那翻騰的戰氣慢慢在他身後凝聚出一隻朦朦朧朧,兩米多高的黑色蜘蛛的巨大影子,一干黑手幫的幫眾和被哈克踩在地下用一隻手掐著自己右手血管的灰鼠龐德目光羨慕而激動的看著布列斯——一個已經跨入六級位階的戰士,一個已經凝練出戰氣的六級戰士,足以讓布列斯帶著黑手幫的一干幫眾在黑炎城的火車站附近混得風生水起,並把任何膽敢挑戰黑手幫的人撕得粉碎。

“怎麼辦?”哈克問斯內德。

“你們兩個,該問的都問完了,我們黑手幫沒有你們要找的那個黑頭髮的小子,整個火車站附近的扒手也沒像你們描述的這號人,現在,你們傷了我的人,是不是該給我們黑手幫一個交代了,想後悔,晚了!”布列斯獰笑著,一揮手,一干黑手幫的打手混混們也一個個臉色獰惡的拿著武器慢慢靠近哈克和斯內德。

“全都殺了吧,他們見過我們,跑掉一個都會很麻煩!”斯內德說道。

聽到這話,臉色一變的布列斯怒吼一聲,一拳向哈克的腦袋上打下去,布列斯一動手,所有黑手幫的幫眾都拿著手上的武器向哈克和斯內德出手。

哈克上前一步,一腳就把灰鼠龐德的腦袋踩得像西瓜一樣爆開,然後同樣一拳向著布里斯的拳頭打去,在兩人拳頭即將相交的剎那,布列斯臉色一變,因為哈克的身後,在轉瞬即逝之間,同樣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只不過與自己的黑蜘蛛相比,哈克身後出現的那個身影,是一條有著許多隻腳的巨大的蜈蚣。

“千足蜈,七階戰士,不可能……”布列斯驚恐的大叫一聲,然後兩個人的拳頭就撞在了一起,哈克的拳頭摧枯拉朽的將布列斯的整隻手臂一下子完全粉碎,然後打在布列斯的胸膛上,從背後穿出來。

只一招,黑手幫的支柱就轟然倒塌了,黑手幫的幫眾前面的還來不及反應,後面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丟下武器轉身開始逃跑。

斯內德的身影像條蛇一樣,詭異的扭曲著,從快要臨身的兵器空隙中鑽了出去,瞬間就出現在轉身逃跑的兩名黑手幫的幫眾後面,然後手上的匕首就像毒蛇的吐信一樣溫柔的從那兩名黑手幫幫眾的脖子上抹過,還不等這兩個人倒下,斯內德又出現在幾名黑手幫幫眾身邊,手上的匕首幾乎同一時間又抹過幾個人的脖子,在連續幾次閃現之後,跑得最遠的那個人還沒跑出七步,然後所有人都定定的站住了,包括最早開始攻擊斯內德的那幾個人,所有黑手幫幫眾的脖子和氣管都開始噴血,然後差不多一起倒下。

從動手到結束,總共用的時間還不到五吸,黑手幫的這棟宅子裡,就只有兩個人站著,濃郁的血腥味開始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怎麼辦?”剛剛殺了一堆人的哈克就像乾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又問了斯內德同樣一句話。

斯內德這個時候剛剛陶醉的用舌頭把自己匕首上的鮮血舔乾淨,“先處理一下這些屍體吧,最少要讓人兩天之內發現不了!”

“燒了不好嗎?”

“那個酒吧的人今晚見過我們,除非我們兩個能把那裡的人全部幹掉,否則黑手幫這裡今晚出事的話,一定會有人聯想到我們兩個身上。而只要過了兩天,我們在這裡再放一把火的話,就沒有人會想到我們了!”斯內德謹慎而老辣的說道。 “這些傢伙在火車站附近廝混,這裡是他們的老巢,一定藏著他們搜刮來的不少東西,我們搜一搜,說不定能撈到一些好東西,那個黑頭髮的小子在晚上還敢在火車站附近的街道上亂跑,那他一定非常熟悉這個地方,一定經常來這裡,我們這幾天就守在火車站附近,一看到那小子就找機會把他拿下再說!”

“如果找不到那個小子呢?”

“如果一個星期還找不到,那我們就逃吧,逃離安達曼聯盟,逃離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逃得越遠越好,不要讓頭目們找到,不然我們兩個會死得很慘!”斯內德幽幽的說道。

“好!”

……

一個小時後,哈克和斯內德離開了黑手幫的老巢,在離開的時候,還給這老巢的大門外上了把鎖,裝出人去樓空的樣子,相信短時間內,在黑手幫的威名之下,沒有人敢闖進去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而兩天之後的一把大火則可以徹底讓黑手幫煙消雲散,不會留下一點證據。按照常人的思維習慣,誰能想到早在大火前兩天,黑手幫就已經覆滅了呢。

黑手幫,黑手幫算什麼東西,在離開黑手幫老巢的時候,哈克狠狠對著黑手幫的老巢吐了一口吐沫。

……

在黑手幫覆滅的時候,正是張鐵點燃神宮明點的時候,張鐵自己都沒發現,就因為一塊不起眼的小木牌,他已經被捲入到一場巨大的危機之中。

此刻的張鐵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希望,自己的青春似乎已經不再慘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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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們是兄弟


其實長久以來,張鐵其實都有一種被這個時代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任憑他如何努力,他都覺得自己像一片小小的,飄落到激流裡的樹葉一樣,根本無法把握住自己人生的方向,對這個時代所有的一切,都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力感。他無力讓黛娜老師愛上自己,也無力讓父母不再難過,甚至有時候他腦袋裡會想過一些與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有關的可怕場景,在這些場景中,他還是那樣的無力,只能徒勞的掙扎,甚至連吶喊都做不到。

這一夜,張鐵睡得很香,很香,幾乎是他懂事以來睡得最香甜的一個夜晚,那顆無漏果點燃了張鐵神宮明點的同時,也徹底點燃了張鐵對生活中的那一份希望。

原來,自己也可以變得很有用啊,我已經是一級戰工了呢!這樣的想法,讓張鐵睡得很安逸,很平靜。那十多年來躁動不安的心似乎也寧靜了下來。

同樣六點多一點,張鐵的生物鐘又主動把他叫醒了,醒來的張鐵睜著眼睛看著閣樓上那尖尖的屋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活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點燃了神宮明點的緣故,昨天還感覺渾身酸疼的張鐵,今天早上起床,已經感覺好了大半,除了少數一兩個地方還微微有點酸脹之外,整個人的身體已經基本無礙。

我已經是一級戰兵了!張鐵對著屋子裡的鏡子說道,然後鏡子裡的他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張鐵的心裡立刻充滿了陽光。在小屋裡試著打了幾下拳腳,張鐵覺得自己的力量似乎也比以前大了很多,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快速的穿好衣服,下樓洗漱完畢,張鐵生起火,然後給家人做好早餐,在老媽起床之前,張鐵已經把一個功德值掙到手,西里呼嚕的吃完稀飯,看著睡眼朦朧剛剛走出屋子的老媽,張鐵衝上去在老媽的臉上親了一口,“老媽,我去上學了……”,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留下她老媽自個兒在家裡愣了半響——這臭小子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點燃神宮明點後對身體素質的改善和提高在今天早上張鐵從家裡跑到學校的這一路上體現了出來,步行要差不多40分鐘的路程,今天張鐵渾身帶勁兒的跑到學校,只用了十多分鐘,雖然還是感覺有點累,但比起以往用同樣的時間跑來累得像條死狗那種感覺卻要好多了。

來到學校,果然,張鐵又成為年級裡來得最早的一個,來到年級教室查看了一下,確定沒有那些事先埋伏著的傢伙,張鐵又把教室裡的課桌擦拭了一遍,為那些牲口服務一次,掙了三個功德值,然後跑出教室上了個廁所,在學校操場和小樹林裡再溜達了一圈,張鐵才哼著小調,慢悠悠的回到教室。

果然,今天早上那些牲口發現教室的課桌又被人打掃了一遍後,那些牲口又開始議論起來,說著說著,都快說成靈異事件了。聽著這些議論,不由讓張鐵開始認真思考起自己以後撈功德值的問題,這樣偷偷摸摸的越來越不行了,必須想個辦法,光明正大的解決這個問題——懲惡揚善,敬天愛人,收穫那億萬生靈的感恩之情——張鐵琢磨著黑鐵之堡關於功德值的那段說明,心裡隱隱約約的冒出一點靈光和想法,但卻怎麼也抓不住,正在他抓耳撓腮的時候,巴利來了。

看到巴利,張鐵隱隱覺得自己昨天的做法確實傻B了一些,就如唐德所說,這件事如果自己夠狠,夠決斷的話,應該會有完全不同的結果的。

還沒等張鐵和這個死胖子打招呼,這個死胖子看到張鐵,眼睛一亮,對著張鐵竟然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直接走到張鐵面前,俯下身,湊到張鐵耳邊小聲說道,“等下下了課,飛機兄弟會的兄弟有話要和你說!”

在巴利之後,飛機兄弟會的其他成員,巴格達,道格,西斯塔,沙文,萊特一個個都來了,讓張鐵有些莫名其妙的是,這些傢伙今天早上見了自己,竟然比以前還要友善,一個個露著門牙對自己笑著,讓張鐵疑神疑鬼了半天,幾次低下頭看看是不是自己下面的拉鍊沒拉好……

“黛娜老師來了……”班上有個牲口大叫一聲,然後教室裡所有人,包括張鐵,都一下子擠到窗邊,看著教學樓下黛娜老師的身影裊裊的從下面走過,在從上往下看的時候,在所有牲口的心中,黛娜老師的那雄偉的胸部,是整個世間最美麗的風景。

整棟教學樓,凡是黛娜老師經過的每間教室的窗口,都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周圍全是一片嚥口水的聲音,第一節博物課的老師,就在一片口水聲中來到了教室……

博物課是學校裡最輕鬆的課,整個整堂課,上課的老師都在天南地北的瞎侃著,從大災變之前人類世界的各種知識和重大歷史事件,一直到黑鐵時代那許許多多神秘的傳說,任何知識,任何東西,都可以塞到博物課上,這些看似沒用的內容,極大的擴張了張鐵的眼界,張鐵對大災變前人類世界的所有認識,幾乎都來自於博物課,班上的牲口有些對博物課不太感興趣,一到這門課就開始埋頭睡覺,而張鐵每次都會聽得津津有味。這節博物課老師講的是大災變之前人類探索宇宙的活動,當時人類發射了一種速度比聲音還要快的機器,開始探索圍繞著昆昂大陸的那兩個月亮,據說這次探索有重大發現,可到底發現的是什麼,當時的人類統治者沒有公開這方面的資料,後人也就無從得知了。只不過今天聽著這樣的故事確實如同聽由人類創造的神話一樣,人類真的可以用那些金屬機器飛到月亮上去麼,張鐵有些心馳神往,忍不住在課堂上浮想聯翩。

下課的鈴聲響起,巴利這個傢伙給張鐵使了一個眼色,張鐵就和巴利還有飛機兄弟會的一干人出了教​​室,來到教室外面樓下的小花園的一個角落。

“大頭,今天找你下來,是為了通知你一件事?”巴利神情嚴肅的對張鐵說道。

難道這些傢伙想揍自己一頓,不像啊,張鐵有些納悶,“什麼事?”

“你昨天的退會申請,我們所有兄弟都不同意!”

“你們知不知道我在學校裡惹了大麻煩!”看著死胖子那雙火眼金睛的勢利眼,張鐵決心把昨天的事向這個傢伙交代清楚。

“不就是惹了格力斯他們幾個嗎?”巴格達抱著粗壯的手臂,有些酷酷的說道,“是他們無禮在先,他們敢惹我們兄弟會的兄弟,我們就和他們鬥到底! ”

“就是!”道格的大手落在張鐵的肩膀上,“放心兄弟,有我們在你身邊,不用怕,我們兄弟會這次挺你,能和你這麼有種的人做兄弟,大家都很高興!”

“格力斯他們幾個人能比我們一人多一根鳥麼?”西斯塔挺動著腰部。然後也把手搭在了張鐵的肩膀上。

“大不了,陰死他們!”西斯塔在旁邊陰險的說道,然後張鐵的身上又多了一隻手。

“和你一起挨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沙文聳了聳肩,也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張鐵肩上。

“這就是我們兄弟會的意思!”巴利賤賤的笑著,也把手搭在了張鐵的肩上,“下週我還要帶你去成為男人呢,正是享受兄弟會福利的時候,你怎麼能離開呢?”

所有人的手都搭在了張鐵的肩上,原本大家只是無意識的這麼做,想給張鐵一些鼓勵,但到最後,發現只有巴格達還在一旁裝酷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這個黑人兄弟身上,巴格達也覺得自己好像太不合群了一點,於是伸出手,把一隻手搭在了張鐵的肩上,於是,當時的情景,就變成張鐵在中間,周圍是六個兄弟會的成員,然後每個人把一隻手搭在了張鐵的肩上或者背上,整個場景莫名就帶了一些儀式的味道,幾個慘綠少年突然覺得這個時刻,這個動作,這個場景神聖無比,七顆年輕的心在各自的胸膛裡劇烈跳動著。

這些只會打飛機的混蛋!張鐵突然覺得自己鼻頭有些發酸,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這股力量,不是來源於神宮明點,而是來源於自己那顆跳動的心,世間的一切,在這一刻,似乎再也無所畏懼。

什麼格力斯,去吃屎吧!

再次上課回到客堂的時候,坐在教室裡的七兄弟,一個個都覺得自己與以往不同了,到底哪裡不同,卻又說不出來,所有人都覺得自己似乎變得強大和無畏起來,一股從心底生起的力量讓人莫名覺得自己有了一種依靠,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著謎……

死胖子巴利也在笑著,他也感覺到了經歷過剛剛這件事後的兄弟會與以往的不同,怎麼說呢,這種感覺非常棒,原本兄弟會的七個人就像七個不同的零件被捆在了一起,而此刻,巴利覺得,這七個零件在剛剛似乎被激活了,開始自發組成一個更加強大的零件,讓人心安。巴利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想著剛剛大家把手搭在張鐵肩膀上的時候的情景,越想那個情景,巴利越覺得那是一個神聖的兄弟會的儀式,以後如果進來新人的話,似乎可以用這個儀式考驗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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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之數列


“今天給你們上的這最後一節課,也是我退休前的最後一節課,在上完你們這節課後,我就正式退休了……”第二節博物課一開始,博物老師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整個教室瞬間陷入到絕對的安靜之中,就連張鐵也沒想到今天這堂課居然會是這個老師的最後一節課,從進入第七中學以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頭髮已經完全花白的老人在上課的時候安靜的來,在下課的時候安靜的走,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老人會在講台上和大家告別,博物課的老師話一說出來,連教室裡那些還在埋頭睡覺補瞌睡的傢伙似乎都醒了過來,一個個愕然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老人。開始覺得有些不捨。

“老師,您真的要走……”前排的一個傢伙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我已經足夠老了,而且也為黑炎城服務了足夠長的時間,也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講台上的老人和藹的笑了笑,“我知道大家在擔心什麼,只要黑炎城的城牆不被異族攻破,我的退休金應該已經足夠我安享晚年了,而要黑炎城的城牆永遠堅固下去,那靠的就是你們而不是我了,所以老師未來的退休生活究竟過得怎麼樣,就只有拜託大家了!因為這個緣故呢,今天最後一節的博物課,我就用我人生一輩子的經歷和見識,和大家講講大家最關心的問題,一個有能力守護人族的強者之路是怎麼樣的!”

老人的最後一句話讓所有人精神一震,所有人都一下子直起了腰桿,目光灼灼的看著這位突然之間讓大家覺得不捨和可敬起來的老人。

老人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普通的蝸牛殼和兩個松果,從前排發下來,讓大家傳遞著看一遍,一分鐘的時間,兩個普通的東西就從上到下在所有人手里傳看了一遍,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張鐵把那兩樣東西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秒鐘,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大家有沒有發現這個蝸牛殼和這兩個松果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老人問道。

所有人都搖頭。

“你們是否知道,一個人族強者的進階之路的奧秘就隱藏在這些普通的東西之中?你們都知道一個人只要不斷點燃自己身體的明點就能不斷提高自己的實力,可人族戰士的實力劃分又是以什麼為標準呢,為什麼有的人是五級,有的人是六級,有的人是七級,有的人是十級或者更高呢,是誰給我們人族的戰士劃分的級別和階位,是戰士公會的某些大人物拍著腦門想出來的嗎?”

張鐵也愣住了,在以前張鐵真的以為這些標準都是那些大人物們制定的,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這個世間,誰能有這樣的權利能製定這樣的標準而讓億萬人族和那些層出不窮的強者們都乖乖奉行呢?”

“老師,那制定這個標準的人是誰?”

“制定這個標準的,不是人,而是神或者說是偉大的宇宙法則!”

整個班級裡的牲口們都嘩然了起來,議論紛紛。

“這個標準不是專門為人族制定的,而是宇宙法則為這宇宙的一切所製定的,在我剛剛交給大家的那個蝸牛殼和松果上,也蘊含著這樣的標準,只是大家沒有發現而已!”老人站在講台上說完,隨後轉身就在黑板上用粉筆劃出了兩個圖案,一個圖案是一個形似蝸牛殼的螺旋的曲線,還有一個圖案則是與松果類似的一些交叉的線條。

畫完這些後,老人轉過了身,“一階戰兵要點燃身體的幾個明點?”

“一個,點燃神宮明點就可以……”大家回答了一個問題。然後老人在那條蝸牛殼的曲線中心位置畫出一個正方形,讓那條螺旋曲線從開始的地方從那個正方形的兩個對角之中穿過……

“二階呢”

“還是一個,點燃脊椎的尾椎明點就可以……”

老人再次把圖標擴張了一下,用同樣的長度畫了一個正方形。

“三階呢?”

“點燃2個脊椎明點就可以!”

這次,把那條曲線包裹著的正方形的邊長單位擴大到原來的兩倍。

“四階呢?”

“3個!”

“五階呢?”

“5個”

“六階呢?”

“8個……”

隨著老人每問一遍,黑板上的那個螺旋形的曲線就被出現的各種按照同樣比例遞增著邊長的正方形包裹起來,到最後,當老人問到第十階的時候,班級裡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得出來,十階以上的戰士的世界,已經完全超出了牲口們所能仰望的極限,那個世界,對大家來說,簡直和大災變一樣遙不可及……

博物課老師沒有嘲笑大家,而是在黑板上寫下了一串剛剛大家回答出來的數字——1,1,2,3,5,8,13,21,34……然後在數字下面寫上了對應的等級和階位,從第一個1對應的一級開始,一直到34對應的九級,最後轉過頭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大家,“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些代表著等級的被點燃的明點數字中有一種規律嗎?”

在認真盯著那行數字看了一陣之後,終於有人煥然大悟,“老師,這行數字的後面一個都是前面兩個數字之和!”

“還有呢?”

張鐵看著那些數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想要湧出來,卻怎麼也抓不住。

“你們算一下這些數字中相鄰兩個數的商,然後看看它的規律是什麼?”

都有著一定數學基礎的牲口們在客堂上的就埋頭在自己的桌子上算了起來,第一個的商是1,第二個的商是0.5,第三個的商是0.66666的無限循環數,第四個的商就是0.6,第五個的商是0.625,第六個的商是0.61538……,第七個的商是0.619047……,第八個的商是0.617647……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數值最後都在向0.618這個黃金數在無限接近……”老人道破謎底,所有人煥然大悟,是啊,為什麼會這樣呢。

“神宮明點是1,人體的脊椎有34節,當從神宮開始,一直把脊椎上的所有明點點燃的時候,也就是成為9級戰士的標誌,這每一級的躍進,都有嚴苛的標準,知道了這個規律,你們計算一下要成為一個十階的戰士需要點燃的明點數量是多少?55是不是,再後面呢,89是不是,越到後面,這個數字計算出來會越加的恐怖,簡直是以幾何級數在遞增,這也就是等級和位階差異越到後面,實力懸殊越大的原因,而這個數列……”老人回身指著黑板上寫下的那一列數字,“叫做斐波那契數列,是早在大災變前幾百年人類的數學家就發現的隱藏著無數奧秘的黃金數列,裡面有宇宙和造物的法則,大家看看那兩顆松果左右的螺旋,數一下,是不是小的那一顆松果上左邊有五條,右邊有八條,而大的那一顆上左邊有八條,右邊有十三條,5,8,13,這三個數字是不是就是在斐波那契數列之內,大家剛剛看到的那個蝸牛殼的曲線,我畫在了黑板上,大家只要看看這個蝸牛殼曲線上的這些正方形就明白這條曲線與這個數列的關係,這條曲線叫做斐波那契曲線,又叫黃金曲線,是這個數列的幾何表現形式,這條黃金數列與黃金曲線,幾乎可以在任何生物身上都能找到與之相對應的地方,如果你們注意觀察自然和身邊事物的話,你們還會有更多的發現,你們可以觀察一下向日葵的花盤,裡面也有兩組螺旋,34和55、55和89或者89和144這3組數字,在薔薇花、薊葉等植物上,大家也會有同樣的發現。大災變之後,人類從地下世界被發掘出來的遺跡中發現了人體修行的奧秘,而人類的進階和修行之路,正是在沿著這樣一條由造物之主所畫出的黃金曲線和數列準則在前進著,所有生物都在沿著這條曲線前進著,這條曲線和數列是宇宙法則的體現,所以通過這條曲線和數列劃分的戰士位階才能獲得所有人族和所有強者的一致認同……”

所有的牲口聽了都有一種大開眼界豁然開朗的感覺,包括張鐵在內,以前他只明白要進階就要不斷的點燃身體的明點,每個階位所需要點燃的明點數量也不同,但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他也沒有仔細想過,原來這所有一切的秘密,都隱藏在那黃金螺旋和那個數列所包含的宇宙法則之中。

“老師,在十級別以後,修行位階的最高等級是什麼?”確是巴格達在下面舉手問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人能回答得出來,因為十級以後的修行,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大的秘密,十級以後的知識,都是秘傳中的秘傳。更大的原因,是因為那條黃金數列是沒有盡頭的,它只是在不斷的擴張中接近著,不斷在接近那個代表著神和宇宙最完美法則的0.618,人類重新走上修煉道路,踏上那條黃金螺旋,開始重新挖掘自己身體這個寶藏的歷史還不到900年,而宇宙的演化則可能已經有了幾百億年,在那條黃金螺旋上的征途,人類才剛剛開始起步,大災變之前,人類一直都很盲目自大,把自己當成是宇宙與萬物的主宰,而大災變之後,人類才明白,所謂的人族,只是宇宙與昆昂大陸無數族群中微不足道的一員,甚至很有可能,在大災變之前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人類的身體和文明等級不是在進化,而是在退化,當人類退無可退的時候,大災變和上帝之星來了,一切被改寫,為了生存,人類發現了身體明點的奧秘,重新開始走上進化的道路,黑鐵時代,是最後的終結,也是全新的開始……”

這最後的一節博物課,授課老師為所有的人打開了一扇大家從來沒有想過的,可以看到更廣闊天地的窗戶。課程的後面,所有人都在自己手動計算著那條黃金數列後面會走到哪一步——

1,1,2,3,5,8,13,21,34,55,89,144,233,377,610,987,1597……

在把這個黃金數列推進到第十七位的時候,張鐵都傻眼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後面的那七個數字,難道這就是十級以後的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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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鼓動


當最後的這節博物課結束的時候,在值日班長一聲起立的口號聲中,張鐵他們班的所有同學都站了起來,一個個神態恭敬的​​用右手捶到自己的左胸口,向這個給大家上了最後一節博物課的老師敬禮。這最後一節課的內容,大家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那個神秘數列給張鐵的感覺,可能已經是某種秘傳級的知識,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學到的。

“一個真正強大的人族戰士,不光是在戰場上有著壓倒一切的實力,更重要的是,應該有一雙會觀察的眼睛,能從萬事萬物和自然與宇宙的法則中找到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的力量源泉,我希望我所有的學生通過我的博物課,最後都能有一雙會觀察的眼睛!”

老人說完這句話後,就像往常一樣用安詳的步伐離開了教室,而教室裡的所有牲口們這一刻都安靜的看著這位原本默默無聞的博物課老師離開。

在知道大家快要離開學校的時候,這個老師,用最後一堂課,給所有人一個深深的祝福。

……

下課的時候,張鐵趴在走廊上,看著樓下花台裡的植物發著呆,班上的牲口們,已經有一些迫不及待的衝下樓去數薔薇花的葉子了,以期能發現一點奧妙。

想著今天自己上的最後一堂博物課,也有可能是自己這一輩子上的最後一堂博物課,張鐵的心微微有點空落落的。

“那個老頭很可敬……”不知什麼時候,飛機兄弟會的一干傢伙一個個來到了張鐵身邊和張鐵一樣,趴在走道的護欄上,看著下面的花台,說話的是巴格達,“那個斐波那契數列與黃金螺旋和戰士位階與自然界諸多事物的聯繫,絕對是秘傳級的知識,我以前和這個學校的一些學長前輩們打過交道,就連他們都不知道這裡面的關係和奧秘,我估計因為今天是最後一堂課的緣故,那個老頭才把這個秘傳級的知識講了出來……”

“想那麼遠,有用嗎?十級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什麼是十級呢,咱們飛機兄弟會只要出了一個六級以上的,大家以後差不多就可以橫著走了,聽說格力斯他老子也就是一個六級的黑蜘蛛?”西斯塔有些憊懶的說道。

巴格達則用力的揮了揮拳頭,沉聲說道,“我一定會達到六級的!”

“大家還是先應付眼前吧,我怎麼覺得那邊有幾個傢伙正很不友好的看著我們呢!”

大家順著萊特所提示的方向看過去,正看到走廊的另一邊,格力斯等幾個人正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盯著這邊,目光明顯是落在張鐵身上,即使看到兄弟會的七個人同時轉過來,也沒有向旁邊瞟一眼,看到張鐵看過來,格力斯身邊狗腿子的祖海爾還對著張鐵做了一個充滿挑釁及威脅意味的割喉的動作。

“萊特,你說錯了,不是看著我們,而是看著大頭,我們被人無視了耶!”沙文憨憨的說道。

“豈有此理,當我們飛機兄弟會是吃素的嗎,敢挑釁我們兄弟,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給他們來一個來自於我們飛機兄弟會的問候,省得我們都被當做透明人……”巴利在旁邊建議道,然後就數了起來,“來,一二三,發柯油……”

三聲過後,包括張鐵在內,七個人一起對格力斯他們幾個伸出了七根中指,格力斯幾個人臉色一變,道格這個傢伙還轉過身,對著格力斯幾個人當場脫下了褲子,露出他的那個噁心的大屁股,用力在屁股上拍了兩下,然後又轉過身了,握著小弟弟使勁兒朝格力斯他們那邊聳動了幾下,飛機兄弟會的所有人則哈哈大笑起來,讓許多人都為之側目……

格力斯幾人和飛機兄弟會課後在走廊上的發生衝突和互相的挑釁的消息在第三節課的時候就傳遍了整個年級,許多人都準備著看好戲,而張鐵他們,已經準備著午飯時或午飯後和格力斯他們幹上一架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要住院還有六個兄弟陪著自己一起住呢,抱著這種想法的飛機兄弟會成員一個個豪情萬丈,一都把對格力斯的恐懼丟到了一邊。

“只要中午的時候格力斯他們敢來挑釁,我們就狠狠幹他娘的,巴格達,我們幾個人之中你實力最強,中午要和格力斯他們幹起來的時候你就負責拖住格力斯一會兒,我和萊特負責沙隆,大頭和西斯塔負責祖​​海爾,道格和沙文負責加內爾,除巴格達以外,我們六人分三組,任意一組解決了自己的目標之後就去支援巴格達,只要把格力斯的那三個狗腿全乾倒,就是我們七個人對付格力斯一個人,就是一拳換一拳,今天也要在格力斯身上咬塊肉下來,敢欺負我們兄弟,操……”,第三節課下課的時候,飛機兄弟會在教室裡湊在一起商量戰術,由死胖子巴利安排,大家都沒有異議,張鐵原本想說由自己去對付格力斯,自己現在已經是一級戰兵,扣除塊頭上的差異,經過昨晚點燃神宮明點的“整骨”之後,張鐵隱隱覺得自己有可能已經高出巴格達一線,但看著巴格達那鬥志昂揚舍我其誰的架勢,張鐵又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別的不說,只說一個自己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點燃了神宮明點這件事,張鐵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第四節課,張鐵沒有多少心思去聽老師到底講了些什麼,而是在客堂上靜下心神,把自己的意識放在小腹處,安靜的感受著被點燃了念火的神宮明點那種暖洋洋的舒適感,這種舒適感,正不斷的,緩慢的,一**的,把一種充滿力量的波動和感覺傳遍到了全身各處的肌肉和骨骼之中,被點燃了念火的神宮明點,就像在身體中的推開了一道小小的,但神奇無比的大門一樣,有些神奇的東西正在從這道大門之內流出來。這也就是一個最普通的一階戰兵要壓過絕大多數普通的沒有取得階位的戰工的原因,點燃了明點,則意味著身體各項能力和機能全面提升的開始,用今天博物課老師的話老說,點燃了神宮明點,就開始站在了那道代表著宇宙與造物法則的黃金螺旋的的進化起始點上。如果把生存看做是一場比賽的話,一個一級戰兵和一個零級戰工的區別,就等於在比賽的時候一個已經站在起跑線上的選手,和一個還在跑道外觀看比賽的觀眾的區別一樣,在大多數情況下,一個場外的觀眾很難在比賽開始以後跑得贏一個早就站在起跑線上有準備的選手……

我已經是一級戰兵了,和格力斯只相差一級而已,張鐵在課堂上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心裡的鬥志在這樣的提醒下越燒越旺。

最後一節課終於下課了,看著其他飛奔出教室朝食堂跑去的牲口,飛機兄弟會的七個人留在了最後。

“準備好了嗎?”巴利問大家,按照男中的傳統,遇到這種互相挑釁的情況,打架基本上是不過夜的事,一般都是中午或放學的時候就解決了,學校食堂旁的小樹林,一般都是中午打架和解決恩怨最好的地方。

所有人都點頭。

“都記住自己先要對付誰了嗎?”

所有人再點頭。

“今天就是我們兄弟會揚威學校的好日子,走,出發!”死胖子巴利豪氣的一揮手,然後飛機兄弟會的七個人鬥雞一樣氣勢十足的出了教室。

然而剛下了教學樓,氣勢十足的七個傢伙一下就被道格接下來的一句話整得沒了脾氣。

“這個……大家稍微等我一下……”道格臉有些紅,為難的說道。

“怎麼了?”沙文問他,馬上有可能要乾架,心情緊張的沙文鼻頭會有些發紅,這是張鐵觀察的結果。

“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廁所蹲個大便!”道格說完這話,頭差點插到褲襠裡。 “這個……大概是今天早上吃的早點有問題……那個……剛才又突然脫了褲子……肚子有些著涼,憋著實在很難受,過一會兒要幹的話,會影響戰鬥力……”

飛機兄弟會的剩餘六人大眼瞪小眼,全都被道格打回了原形,死胖子巴利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只能無奈的說了一聲,“趕緊去,我們等你! ”

所有人在廁所外無奈又鬱悶的等了道格十分鐘,在十分鐘後,當道格出來的時候,這個傢伙倒是意氣風發神清氣爽,而張鐵等人的士氣卻早已經從開始時的九十,降到了現在的六十水准上。

“走吧,大家先去食堂吃飯再說,搞不好今天我們幾個人領不到足夠的餐盤了……”巴利無力的揮了揮手。

而當張鐵等人來到食堂的時候,卻看到了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的一幕,食堂裡,格力斯幾個人面色恐懼的被幾百個學生憤怒的包圍著,一個同年級的傢伙正站在食堂的餐桌上,大聲的鼓動著食堂裡的那些牲口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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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風雲人物


“兄弟們,難道大家就永遠願意忍受這幾個人的欺壓嗎?難道就因為格力斯是二級戰兵就讓我們退縮了嗎?難道格力斯比我們一周後就要面對的城外的那些野獸更加危險嗎?我們既然敢用自己的生命去迎接挑戰,為這麼又要在這裡退縮,讓他們幾個人把我們的尊嚴踏在腳下,你們在怕什麼?”站在桌子上的那個人吐沫橫飛的說著,配合著肢體動作,把食堂裡的牲口們煽動得越來越激動起來,“那些被這幾個傢伙以前欺負過的人,你們敢站出來嗎,那些不願意被他們欺負的人,你們敢站出來嗎,他們有四個人,我們至少有400個,我們憑什麼要怕他們,憑什麼要被他們欺壓,只要我們團結起來,他們能打得過我們嗎,他們四人能抵擋得了我們的一次沖鋒嗎,大家一起把這幾個不守秩序的人,這幾個每天都在踐踏我們尊嚴的人用拳頭從我們的食堂裡趕出去,從現在到離開這個學校畢業,從今以後,只要他們膽敢報復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大家就一起加倍報復他們,你們願意和我團結在一起,把這幾個討厭的傢伙從食堂裡趕出去嗎,七中的男人們,拿出你們的勇氣來吧,黛娜老師在看著我們呢……”

牲口們被煽動得熱血沸騰,那些平時被格力斯欺壓的人更是一個個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跟著一起鼓譟起來。

“幹死他們……”

“幹死這幾個混蛋……”

“幹死他們……”

“大家受夠了……”

“操TMD……”

畢業班食堂裡的所有人都群情激奮的一步步向格力斯幾個人圍過去。

張鐵和巴利對視了一眼,巴利只輕聲說了一句話,“和大家一起幹死他們……”,張鐵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兄弟會的七個人在互相看了看之後,也點了點頭。

看著那個站在飯桌上鼓動著眾人的學生,張鐵這個時候才突然明白過來唐德那個傢伙說的那句“柔軟的舌頭可以打斷堅硬的骨頭”是什麼意思。

然而還不等他想太多,飛機兄弟會裡面的巴格達早已經衝了過去,飛起一腳就把格力斯身邊的一個沙隆踹翻在地,巴格達的這一腳像是導火線一樣,瞬間就把食堂內牲口們那早已沸騰的情緒引爆了,看到有人開始動手,幾百個牲口怒吼一聲,一起一湧而上,一場混戰展開……

當大家朝著格力斯衝過去的時候,張鐵抽空看了一眼站在桌子上的那個原本在年級裡不起眼的男生,剛好捕捉到那個人臉上有一絲莫名的笑容一閃即逝,這個笑容,再加上剛才這個人用黛娜老師鼓動大家的那句話,讓張鐵隱隱有些不舒服起來。

事實證明,一個二級的戰兵在縮手縮腳之下,很快就會被一群還沒取得戰兵資格的菜鳥們用人海戰術淹沒,如果以格力斯的實力,他能放開手腳和大家狠狠乾一場的話,大家可能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才有可能把格力斯四人組放倒,但格力斯也不是傻子,要他在放學後堵著揍一個人這種事他敢干,但要是他在這種群情激奮的眾怒之下把一大堆學生打成重傷或致殘,那等著他的,可不就是一頓鞭刑這麼簡單了,這種事,他老子也沒辦法擺平。

臥推290公斤,深蹲380公斤,右拳最大爆發力510公斤,左拳最大爆發力340公斤,腿部最大爆發力780公斤,耐力達到13的格力斯這個時候只能盡量保護著身邊的沙隆,祖海爾和加內爾三個人,但在隨時隨地都有十多隻手十多隻腳從西面八方打過來的時候,格力斯幾個人一個個被打得狼狽不堪,除了格力斯,他的幾個狗腿都被打得慘叫連連。

才稍微慢了巴格達一步,混戰一爆發,兄弟會的其他六個人在後面擠都擠不進去,只能隔著一層厚厚的人牆看著格力斯幾個人的狼狽模樣。

終於,在臉上,肚子上連續被人來了幾下之後,格力斯也吃不消了,格力斯只得怒吼一聲,一個防守衝撞,把身後的幾個人撞開,一把拉起被人圍著痛揍的沙隆,最後護著狼狽不堪的幾個同夥跑出了食堂。

“我們把格力斯干跑了,我們勝利了……”食堂裡的牲口們看著第一次在眾人的力量面前落荒而逃,再也不復往日威風的格力斯幾人,一個個都歡呼了起來……

這個星期五​​,在離張鐵他們這個學期在學校的時間還剩下後面最後一周的時候,畢業班中,一個原本籍籍無名的叫布爾維克的學生,一躍成為了整個第七中學的風雲人物,風頭完全把格力斯壓了下來。而在下午體能測試的時候,布爾維克突然爆發出來的點燃神宮明點後一級戰兵的實力,更是讓他一鳴驚人,成為整個學校畢業班級中自格力斯之後全校第二個有著戰兵實力的學生,雖然格力斯在體能和戰力上的各項數值此刻還壓著布爾維克一級,但誰都知道,格力斯的風光已經是昨日黃花了,連續兩日,先是因為違反校規被科林上尉抽暈,在全校所有學生面前大大的丟了一次臉,這次更是被所有的牲口聯合起來打得狼狽逃竄,轉瞬之間,格力斯就成了學校裡的過街老鼠和笑話的代名詞。

在以前,每到週五下午的時候,大家都會敬畏的看著格力斯在場上的表現,看著格力斯刷新一個又一個的數值,而今天,當輪到格力斯的時候,即使他的各項身體指標和戰力仍然是無可爭議的第一名,但迎接他的,卻是周圍的一片噓聲和嘲笑聲。整個下午,格力斯臉如鍋底一樣的沉默著,聽著周圍所有人對布爾維克的一陣陣讚歎。還不時的把憤恨的目光投向張鐵。

看著格力斯那憤恨的目光,張鐵暗暗警惕,越發的低調起來,張鐵隱隱覺得,自己和格力斯的仇恨好像莫名其妙的越來越深了。

張鐵在下午的時候表現得很低調,在所有的測試項目中,盡力做出全力以赴和以前差不多的樣子,但實際上,還留有餘力。神宮明點被點燃後身體各項素質的提高在下午的時候充分顯現了出來,特別是在100米跑的時候,以往張鐵每次拿出吃奶的力氣來,都是在吊著隊伍的尾巴,這一次,一聲哨響,張鐵腳步一發力,整個人就嗖的一聲跑了出去,無論是爆發力還是反應速度都比以前切切實實的提高了一線,跑到中途的時候,張鐵感覺自己的身體輕快,完全不像以前那樣的沉重,看著身邊和自己一起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隨後腳步稍稍一緩,最後跑了個第六名,雖然依然沒有成績,但張鐵卻異常滿足,因為這一次是在留下部分餘力的情況下,如果全力以赴的話,張鐵覺得自己的百米跑成績大概可以突破到11秒以內的樣子。其他的項目,在張鐵刻意的壓制下,成績如下:

臥推——140公斤。

深蹲——180公斤。

爆發拳力——右拳260公斤,左拳200公斤

腿部最大踢踏爆發力——320公斤

最大連續破甲刺槍數——52槍

這是張鐵下午表現出來的實力,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出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關心他的數據,比起上次來,只是微微提高了一點,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樣,應該讓人更放心了吧,張鐵自嘲的想著,今天學校裡發生的這一切,讓張鐵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是一個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存努力打拼的時代,不論在哪裡,不要成為別人瞄準的目標,因為說不准周圍那些看著你不吭聲的傢伙中,就有不止一個人盤算著什麼時候用手段把你給踩下去或者給幹掉,格力斯的失敗就失敗在他自以為是的驕傲和目空一切上,二級戰兵又怎麼樣,在這個學期最後的兩周里,也是整個學校生涯最後的兩周里,驕傲了幾年的格力斯卻從高處摔了下來,被打上了一個失敗者的標籤。以前大家從來沒有註意到的那個叫布爾維克的傢伙,在今天,已經踩著格力斯的腦袋爬了上去,成為了整個學校崛起的明星……

“格力斯與布爾維克比起來,就是一個只有肌肉沒有腦漿的白痴!”下午課間休息的時候,找了一顆涼蔭的樹坐下,巴利慎重的對張鐵說道,“你昨天的事和我們兄弟會早上的事,都被那個傢伙利用了,那個傢伙選擇對格力斯他們發難的時機太絕了,根本不給格力斯他們翻盤的機會,我懷疑那個傢伙一直在等著這麼一天,利用大家對格力斯的仇恨和這個特殊的時機打到了格力斯,然後又利用格力斯的威脅把所有人團結到了他的身邊,這個傢伙太可怕了,明明是一級戰兵,卻故意隱藏著實力,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是一個危險的傢伙,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大義凜然和陽光,你以後要小心他!”

張鐵點了點頭,腦子裡浮現出的,是中午眾人圍攻格力斯時布爾維克臉上那抹轉瞬即逝的笑意……

遠處傳來一陣喧囂般的驚呼,不用看,張鐵就知道那陣驚呼來源於布爾維克,被一大堆人圍在人群中的布爾維克正在展現著一級戰兵與普通戰工之間在體能上的差距,引得一大堆牲口羨慕得直叫,那群人中,巴格達的大塊頭在人群中很顯眼!

今天下午,巴格達也跟著布爾維克一起狠狠的出了一把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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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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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贈劍


接下來的這個週末,平淡無奇。

週五放學後,張鐵又到鐵荊棘戰館做了一次最低級的人肉沙包,只不過相比起兩天前,現在已經跨入一級戰兵實力的張鐵在應付起那個叫安德魯.貝內塔的臭屁小傢伙來,已經完全變輕鬆了。在整個陪練過程中,有的時候,張鐵已經可以稍稍掌控一點節奏,有意的讓貝內塔的打擊落在自己所主動選擇的一些身體部位上。當然,更多的時候,張鐵還是會故意裝模作樣的被那個小屁孩打倒,以滿足一下那個小屁孩的虛榮心,站起來後又是一句,“卡滿,卑鄙”把那個小屁孩刺激得眼睛發紅的又衝了過來。

戰館的兼職在別人看來是一件苦差,而在張鐵這邊,這件苦差正在變成一件好玩的遊戲——自己不但有錢拿,還可以讓鐵胎果加快成熟,而且在不斷挨揍的實戰過程中,張鐵發現自己的戰鬥本能也在不斷提高著,步伐更加靈活,反應更加敏捷,對對手的攻擊意圖判斷得更加準確,作為純粹挨揍的一方,有時甚至可以主動掌握起雙方戰鬥的節奏。

那個獨眼龍還真做了件好事!張鐵美滋滋的。

而大概是由於這兩次的表現比較好,沒有再丟人的暈過去,張鐵覺得自己在戰館的地位稍微提高了那麼一點點,至少裝具室裡面的那兩個混蛋沒有再拿自己來開刷,賭自己什麼時候再暈過去了。在離開鐵荊棘戰館的時候,貝克主管還勉勵了自己幾句,然後把自己這一周的薪水給自己做了結算——總共3個銀幣又40個銅子。這是張鐵這一輩子掙到的第一筆錢。

這筆錢,張鐵緊緊的攢在口袋裡,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捏得有些發熱。在把這筆錢交給老媽的時候,看著老爸和老媽驚訝的神情,張鐵異常滿足,雖然這筆錢的數目很少,老媽最後也只拿了兩個銀幣,說是給張鐵攢著,剩下的讓張鐵自己留著零花。但作為張鐵長這麼大用自己的汗水和勞動對這個家庭做的第一筆貢獻,張鐵的心中充滿了快樂和驕傲。

週六,張鐵繼續在家裡幫老媽打下手做米釀,有了未來大嫂的加入,張鐵的事情少了很多,這張家未來的大嫂是個勤快人,人也很聰明,很能持家,在外面也沒有不良品行的傳言,在張家這幾天,也慢慢的被張家人所接受,漸漸融入到這個家庭之中。

看著老媽在那里手把手的教著未來大嫂張家的米釀手藝,張鐵心中莫名生出一種傷感——媽媽越來越老了,而自己在這個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普通小人物的生活總是夾雜著太多的酸甜苦辣,也同樣是在這個週六,當張鐵騎著那輛醜陋的三輪車再來到米店的時候,發現米價又漲了——一袋25公斤的普通大米,價格又上漲了三個銅幣,變成了4個銀幣又61個銅子一袋。張鐵接連去了好幾個地方都是如此,不僅如此,張鐵發現其他食物的價格也有不同程度的小幅上漲,糖價漲得更多,相比起大米,這週的粗糖價格比起上週每公斤上漲超過了10%,每公斤已經超過了1個銀幣又10個銅幣……

沒辦法,只要咬著牙買了。張家的米釀生意不漲價不行了,而一漲價,銷量肯定大不如前,家裡的這筆小買賣補貼家用的作用就要小很多了。

在聽到糧價上漲的消息後,雖然表情沒怎麼變,但老媽眉頭上的那一絲皺紋,卻在張鐵的眼中變得更深了。

在周六晚上的時候,張鐵在黑鐵之堡的土地上種下了一大片的南瓜,南瓜的種子是家裡前段時間買南瓜吃的時候從南瓜瓜瓤裡掏出來的,勤儉持家的老媽捨不得丟,洗乾淨後就晾曬在了小院裡攢著,這些種子乾了之後放到鍋裡炒一下,就是又香又好吃的南瓜子。

這一次的南瓜,張鐵種得很多,足足有兩大把,兩三百顆種子被種下,糧價上漲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張鐵發現黑鐵之堡好像真的特別適合植物的生長,僅僅一個星期,他種在黑鐵之堡內的所有種子都發芽了,包括特蕾莎嬤嬤送的那些,所有植物都長勢良好,簡直是好過了頭,特別是最早種下的土豆和玉米,更是長得快,光禿禿的黑鐵之堡內開始顯現出一點蓬勃的生機,而黑鐵之堡內的靈氣值每天都在快速的增加著。到這個週六的時候,黑鐵之堡內的靈氣值後來居上,數值已經超過了70。

把打掃家裡衛生留下的一袋垃圾丟到了混沌之池,獲得了可憐的0.1個基本能量,在黑​​鐵之堡內開荒完畢的張鐵又查看了一下那顆小樹的情況,鐵胎果的成熟進度條已經達到了一半,看來再挨兩次揍就可以享用了,而第二顆無漏果到下週四晚上也同樣即將成熟。這顆小樹現在已經成為張鐵在這個時代打拼下去最大信心的來源。

出了黑鐵之堡,回到小屋的張鐵正想修煉一下,然後他就听到窗外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悠長而尖銳的警報聲,在夜裡,這種手搖式的火警報警器的聲音可以傳得很遠,張鐵連忙來到閣樓的窗戶邊上,打開了窗戶向外望去,

黑漆漆的夜空之中,一點透亮的火光把遠處的天空照得通紅一片,看火光的來源,好像是火車站附近的那片三教九流混雜的黑炎城的老聚居區,隱隱有些喧沸的人聲傳過來……

不知道是誰家的房子著火了?對於這場發生在火車站附近的火災,唯一留給張鐵的,也就是這麼一個轉眼間就被他拋到了腦後的疑問。隨後張鐵關起了閣樓上的小窗,拿起窗台上的那根水晶,就坐在床上修煉起來。

點燃神宮明點後,只要一入定,就能感覺到肛門附近尾椎那裡就有一個“小小的點”在震動著,隱隱約約與神宮明點有些呼應,那就是張鐵要攻克的下一個目標——第一個脊椎明點。按照週五博物課老師的介紹,這個明點,也就是斐波那契黃金數列中的第二個數中的那個1,下一個是2.接著是3,然後是5,後面是8……分佈在脊椎中的這些明點,連成一線,有34個,與人體的34節脊椎骨相對,神宮明點有許多的奧秘,誰都說不清,但是脊椎明點的功效卻如脊椎的作用一樣,是人力量的支撐與來源,每點燃一個脊椎上的明點,都能讓人的體力和力量大增,這也就是格力斯的身體數據為什麼能在學校裡把所有學生都壓下去的原因……

配合著張鐵入定後精神和意念的力量,水晶在外面聚集的能量通過神宮明點,被傳遞到尾椎的那個點上,兩個多小時的功夫,張鐵的成果僅僅是把那個明點擦亮少許,在意識中顯露出米粒大小的一點紅光,與此刻熊熊燃燒著的神宮明點相比,根本比不了,那就是一隻小小的螢火蟲和一堆篝火的區別,每個明點的修煉過程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這麼一個即耗時,又耗力的事情……

星期天下午張鐵照例在家看鋪子,而老爸和老媽穿了一身新衣服,買了一些東西提著,然後就和未來的大嫂出了門,不用說,張鐵也都知道他們是乾什麼去了,到了晚上老媽和未來大嫂回來了,兩人的臉色都透著一股釋然和輕鬆,張鐵就知道,這個未來大嫂的身份,基本上算是確定下來了。張家的米釀從今天起每碗上漲了一個銅子兒,雖然事先公告過,但鋪子裡的生意還是一下子冷清了下來,一天的營業額只有以前的一半多一點。

“老媽,老爸呢,沒和你一起回來嗎?”看到只有兩個女人回來,張鐵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爸有點事,要稍微晚一點才回來!”老媽的語氣有點神秘。

到了晚上,掐著吃飯的時間,老爸回來了,手裡用布裹著一條長長的東西,一看到張鐵,老爸笑了笑,就把那根長條狀的東西外面的包裝解開了,一把由黑漆漆的劍鞘包裹著的劍身略帶弧度的長劍就出現在張鐵眼前。

“啊,黑炎破鋒劍……”張鐵大叫一聲,像看到寶貝一樣,一下子跳過去,一把把長劍從老爸手裡搶了過來,嗆的一聲拔劍出鞘,一把鋒利的雙手劍就出現在張鐵的手中,張鐵驚呼一聲,因為他在這把劍靠近劍柄的位置的劍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張鐵。這是老爸送給自己的禮物。

“過了下週你就要參加學校的野外試煉了,這是老爸送給你的禮物,咳……咳……”老爸的臉上還顯露出一絲的難為情,“這是黑炎城的兵工廠出品的普通的精鋼破鋒劍,比黑炎城軍方的製式裝備在工藝上稍微差了一點,劍鞘也只是普通的鐵木材質,你知道老爸沒有多少錢,只能……”

“我很滿意,謝謝老爸!”張鐵一把抱住自己的老爸,打斷了老爸下面要說的話,在老爸臉上親了一口,對這個禮物,張鐵已經很滿意了,張鐵很清楚黑炎城出品的這種由普通材質打造的破鋒劍的價格,基本都是一個金幣以上,這對家裡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

看到張鐵這麼高興,張鐵老爸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你們兩個,再不過來飯菜就涼了……”老媽在旁邊不滿的叫了起來,極力的想淡化和沖淡點什麼……

在這個時代,很多人人生的第一把劍都是由父兄贈送的,獲得父親或兄長的贈劍,那把劍,除了飽含著親人的祝福和關切以外,還有一個意思,拿著這把劍的人,以後就要靠這把劍去為自己的生活打拼了,這是這個時代許多男人,許多家庭無可抗拒的命運!

在離開學校還有最後一周的時候,15歲的張鐵,坦然接受了命運的安排,有了刻著自己名字的人生的第一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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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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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心血來潮


這畢業班的牲口們在學校的最後一周,無論是學校還是張鐵他們,都在為著這人生中的第一次野外生存試煉做著準備,牲口們都有些不安,因為每年的畢業生的野外試煉,都會有傷亡產生,這可不是野外的郊遊,而是所有人第一次用生命與鮮血來體驗這個時代的殘酷。城牆裡的世界和城牆外的世界可是完全不同的。

星期一早上,所有牲口們擠在大教室裡上大課,講課的不是學校裡的老師,而是這個學校前一級畢業的一個學長,現在已經在黑炎城城衛軍服役的一名士兵。

這個學長講的是他們去年那次野外生存試煉的經過,以及他如何親眼見證了身邊的兩名同伴在試煉中因為一個大意而變成了兩具屍體的故事,讓兩個年輕生命變成屍體的,只是一朵看似很普通的野生蘑菇,在去年的那次野外生存試煉中,負責尋找食物的一個同學,將一朵看似無害的白骨菇采了下來,煮在湯裡面,然後兩個人吃了,第二天沒起來,有同學發現了,過來檢查,兩人的屍體都硬了,最後在兩個人吃剩下的湯裡面,發現了白骨菇……

整個故事也平淡無奇得很,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情節,造成悲劇的原因也很簡單,從表面上看,有著致命毒性的白骨菇與大家經常見到的可以食用的傘面菇長得幾乎完全一樣,唯一可以區分兩者的,就是白骨菇的根莖部會有灰色的環狀圓線圈的花紋,而傘面菇的沒有,負責找食物的那個人在採摘的時候根本沒有仔細分辨或者不知道這兩者的區別,從而讓自己送了命,很​​簡單的故事,但正是因為簡單,才更讓大家聽得心裡拔涼拔涼的,一下子體驗到了野外生存試煉的殘酷性,這就是生存試煉,區分白骨菇和傘面菇的知識,學校的老師在課堂上講過,老師講了,至於你有沒有聽進去,用心記著,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有的時候,一個人為自己的疏忽和漫不經心所要付出的代價,有可能是自己,還​​有他人的生命……

畢業師兄的現身說法,一下子把所有的牲口都給鎮住了,效果遠遠比課堂上老師講的要強一萬倍,大概學校也知道這種差別,所以才在這學期畢業班在學校最後一周的周一,就安排了這麼醒腦的一堂課。

星期一早上的大課剛結束,飛機兄弟會的所有成員一出教室就把沙文圍住了。

“沙文,你這兩年上課做的生物筆記還在不在?”死胖子巴利按按著沙文的肩膀,緊張的問沙文,包括張鐵在內的一干傢伙都有些緊張的聽著,剛剛的那個故事實在把大家嚇得夠嗆,三年時間誰都不敢保證自己有沒有漏掉一些至關緊要的東西,外面要命的東西這麼多,誰知道你漏掉的那個東西會不會在後面幾週要了你的小命,葬身在魔獸口中那是實力和運氣問題,葬身在自己的大意粗心之下,那就完全是活該了。

“在啊,怎麼了?”沙文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怎麼了,當然是要拿出來讓大家仔細再看一遍,看看自己還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好啊,沒問題!”沙文答應得很爽快,“那些筆記我都保存得很好,還有兩本放在家裡,明天我就拿來!”

聽沙文這麼說,死胖子巴利的眼珠轉了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亮起了一道金光,“兄弟們,這次說不定我們可以用沙文的筆記發一小筆財哦!”

所有人一听就明白了巴利的意思,就連張鐵也不由讚歎巴利這個傢伙腦筋轉得快。然而,剛到了下午,飛機兄弟會的發財計劃就宣告失敗了,正當胖子巴利籌劃著要把沙文筆記本上那些要命的東西整理出來印一份小資料要賣多少錢和可以賣多少錢的時候,布爾維克再一次讓畢業班的牲口們沸騰了。

……

“快啊,去找布爾維克,他已經把他這幾年的認真記錄的生物筆記資料整理油印出一份《野外生存試煉危險生物辨識手冊》,正在免費發放,趕緊去搶啊!”

中午休息的時候,有個傢伙跑到教室裡吼了一嗓子,教室裡的牲口們一聽,一下子差不多跑了個精光,就剩下飛機兄弟會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巴利張了張嘴,最後無奈的罵了一句——媽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鐵卻突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心悸……

那個布爾維克的動作之快,準備之充足,不由讓張鐵心生凜然。

而從《野外生存試煉危險生物辨識手冊》開始,所有的牲口們在這一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都投入到這次試煉的緊張准備之中,開始準備起各種試煉需要的裝備與生存物資來,這次試煉,除了限制每個人最多只准攜帶不超過五天的口糧以外,其他的,武器,行李,藥物,各種亂七八糟,只要你能拿得動的,都可以任由你背著去……

在這學期的最後幾天,學校的食堂裡,徹底不見了格力斯他們幾個人的身影,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后,要再想來食堂裡耀武揚威,已經不可能了,而要讓格力斯幾個人來食堂老老實實排隊,迎接著一堆嘲諷的目光,估計他們也拉不下這個臉,所以乾脆就在吃飯的時候玩起了消失,直接跑到學校外面的館子裡去吃飯了。

“猜猜格力斯他們幾個人今天中午吃什麼?”這幾天,每到中午在食堂吃飯排隊的時候,總會有人喊出這麼一句,然後所有的牲口們就哄堂大笑起來。

在格力斯的刻意低調之下,布爾維克越發的耀眼起來,短短幾天時間,一大批人已經聚集在他的身邊。

而不知道為什麼,從星期一開始,張鐵經常會沒有來由的一陣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就像身體氣虛一樣,經常會有心慌的感覺,在周二的時候,當張鐵再次來到火車站,發現火車站附近巡邏的治安官多了不少,隨便找個人一問,原來是前兩天張鐵在晚上看到的火車站附近居住區的那場大火好像燒死了不少人,那場大火弄得火車站附近的治安官們緊張起來,但至今好像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有加強巡邏的力度了。

張鐵像往常一樣來到雜貨店,在算賬的時候那種心悸的感覺又出現,接連出了兩次錯,把兩筆進賬搞混以後,張鐵苦笑著,拿起算盤快速推動了兩下,把所有的珠子歸零,又開始重新算了起來。

“怎麼了?”發現張鐵異樣的雜貨店老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張鐵的身邊。

“沒什麼,只是有些注意力不集中,這幾天老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就感覺有些心慌,心跳莫名其妙的感覺會加快很多!”

“心慌,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聞言,唐德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們家族有心髒病的歷史?”

“沒有啊!”

“那你以前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唐德繼續追問。

“也沒有,只是這個星期一才開始有這種感覺!”張鐵老實回答到。

“你是處男嗎?”

靠!要不是看著唐德這個死胖子臉上的嚴肅勁兒,張鐵早就罵人了。

“回答我,這不是開玩笑?”唐德的臉色這個時候已經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反而把張鐵嚇著了。

“我是處男!”張鐵只能丟臉的承認,不過隨後又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唐德沉吟著,用一隻手捻著自己下巴上那幾個唏噓的鬍鬚,明顯沒有把張鐵的那最後一句話放在心上,良久之後,唐德才開了口,“你聽說過心血來潮嗎?”

“心血來潮?”張鐵一頭霧水,然後像是馬上明白過來一樣,點了點頭,“知道啊,我聽學校的那些牲口說過……”

“心血來潮,這種東方秘傳你們你們學校居然有人知道?”這下輪到唐德驚奇詫異了。

“這也是東方秘傳嗎……”張鐵奇怪了,“很多人都知道啊,聽說女人成熟的時候每個月都要來潮,會流很多血,但卻從來不會因此受傷,感覺很強大的樣子……”

“混蛋!”雜貨店老闆的眼角抽搐了幾下,突然暴怒,一指頭狠狠敲在張鐵的腦門上,差點把張鐵打得跳起來,“我是說心血來潮,你聽過沒有,別跟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老子這一輩子玩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還多,你這個臭小子!”

張鐵無辜的揉著腦門,他真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隻流血不受傷,這真的很強大啊,難道自己理解錯了……

深深吸了兩口氣的唐德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無比凝重的看著張鐵,“所謂的心血來潮,一般是指有一些好運的傢伙,當有一些巨大的危險或機遇將要降臨的時候他們會有的一種提前感應,這種感應和你這兩天的情況差不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感覺心慌或者興奮,這就是心血​​來潮,這種感覺,在一些修為高深第六感非常敏銳的人身上會出現,還有經常在一些沒有破身的處男身上也可以看到,我懷疑你這兩天的情況就是屬於心血來潮,而且可能會有不可預測的危險正在向你逼近!”

張鐵臉色大變,“我會有危險?”

“你給我說說看,最近這幾個月有沒有得罪什麼厲害的人物?”唐德關切的問道。

張鐵想了半天,除了格力斯以外,硬是沒想起還有誰來,至於瑪麗那個女人,應該不至於吧。大不了被那個女人叫人揍一頓而已,那種程度的危險應該不會讓自己有這種莫名心悸的感覺。

“是格力斯嗎?除了格力斯一夥外,我好像沒得罪過什麼人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很多時候,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什麼人想要幹掉你,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在東方的秘傳中有強大的占卜師,只有他們可以根據你心血來潮的時間或其他一些細微徵兆推斷出那未知的危險會來源於哪裡,讓人趨吉避凶,我沒有這個本事!”唐德搖了搖頭,“不過既然知道了,還是可以提早做一點應對的準備!”

唐德說著,轉身在櫃檯裡翻動了一下,拿出兩樣東西遞給了張鐵,“你馬上要進行野外生存試煉了,你在我這里幹了這麼長,這兩件東西,算是我送給你的試煉禮物,讓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多一點準備!”

張鐵看了看手上的東西,都是雜貨店的“精品”貨色——一小瓶最高純度的“強力老鼠藥”,還有一把連鞘匕首,匕首的刀刃很鋒利,但這把匕首真正用來威脅人的,不是鋒利的刃口,而是是匕首手柄處隱藏的強力機括,可以在緊急時候彈出淬煉了強力蛇毒的飛針讓人瞬間麻痺,動彈不得,那飛針的力道,五步之內,可以穿透一厘米厚的玻璃……

這兩樣東西的價格相對於張鐵現在的身價來說都有些貴,但張鐵想了想後,也不推辭,就把這兩樣東西收了起來。

看到張鐵如此大方,一點也不矯情,唐德暗暗的點了點頭……

當張鐵在唐德的雜貨店裡琢磨著那未知的危險到底來源於哪裡的時候,哈克和斯內德正在火車站附近的一條小巷裡,站在兩人面前的,是火車站附近的二十多個乞丐和流浪兒童,這些人,正排著隊,一個個雙眼冒光的看著斯內德手上抓著的那一大把銅子兒,一個個從斯內德手上接過10個銅子兒,飛快的揣好,然後就各自飛快的消失了,這十個銅子兒可能對一般人來說很少,但對這些廝混在黑炎城最底層,生活朝不保夕的人來說,一塊粗麵包的誘惑,已經可以讓他們幹許多事了,更不用說在火車站附近找人這麼簡單的事情,而且找到以後還有兩個銀幣的報酬……

在經過幾天在火車站附近的尋找無果以後,越來越焦急的兩人想到了這個辦法,黑炎城火車站附近大大小小的街道十多條,有著好幾片老舊的住宅區,僅靠兩個人的力量,要想在這麼大的一片區域內找一個可以到處亂走的人,實在是太需要運氣了。所以從這個週的周一開始,在斯內德的建議之下,兩個人改變了策略,他們不再到處亂找了,而是讓一堆小乞丐和流浪兒在火車站附近幫他們找。僅僅張鐵的年紀,還有他身為華族人的那一頭黑髮黑眼的特徵,都會讓張鐵在有心人的眼裡變得顯眼起來,黑炎城中華族人口所佔的比例確實很低。

看著那些小乞丐和流浪兒像被灑出的漁網一樣完全消失在小巷裡,斯內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這樣管用嗎?”哈克喘著粗氣,有些暴躁的在斯內德身旁捏著自己手指的關節,一聲聲如竹筒被踩裂的爆裂聲不斷在他的手間響起,“這兩天,他們已經認錯了三個人,害得我們白跑了三次……”

“我有預感,我們就快抓到那個小傢伙了……”

“只要拿回信符,我一定把那個小傢伙的心掏出來,再把他的​​頭踩爆……”哈克獰聲說道。

“如你所願……”斯內德微微瞇著眼睛,伸出長長的舌頭,像蛇一樣上下飛快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股陰冷殘忍的氣息瞬間在小巷內彌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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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最後的處男
  

週三的時候,在做了四次人肉沙包以後,第一顆鐵胎果終於成熟了,與鐵胎果一起成熟的,還有黑炎城街道兩旁種著的那些梧桐樹。

從鐵荊棘戰館裡出來,走在光輝大街上,感覺有什麼東西砸到了自己的腦袋上,然後滾到了地上,張鐵蹲下身,把滾到地上的那顆東西撿起來,發現是一顆梧桐樹的種子,每年到了五六月,就是黑炎城裡的梧桐樹開始結種的時候,這些梧桐樹的種子身上長滿了細細的刺毛,在乾黃以後,和核桃差不多大小的種子就會從樹上掉下來,在人行道上摔得到處都是。

在回家的路上,藉著路燈的燈光,張鐵一路上撿了不少的樹種,裝滿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張鐵準備把這些樹種全部丟到黑鐵之堡,想到幾年後黑鐵之堡內長出的一片梧桐樹林,張鐵的心中就充滿了喜悅。

週三是收穫的日子,雖然點燃了神宮明點,自身的實力已經穩穩壓住了那些小屁孩一線,但也僅僅是一線而已,每次來到鐵荊棘戰館的那一頓胖揍,可不是好捱的,雖然身體的承受能力變強了一些,但每次被揍一頓後,整整兩天,身體才能稍微恢復過一點來,那其實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在實力懸殊不大的情況下,沒有人挨了揍會不疼的.

那個叫貝內塔的傢伙似乎是和張鐵徹底卯上了,每次都是一副不把張鐵打暈就不甘休的模樣,而張鐵總是像一株任人踐踏的小草一樣頑強的堅持著,在不斷的倒下後,又不斷的站起,一直把貝內塔的體力耗乾為止。讓張鐵能這樣堅持下去的,已經不是身體和意志,而是心態,因為心態不同,一切都會不同,對張鐵來說,不管落在自己身上的打擊有多麼凶狠,那都是別人在幫忙讓自己的鐵胎果早一點成熟,如此而已,自己人如其名,就是那塊被放在鐵砧上在燒紅後不斷被捶打的鐵塊,不經過千錘百煉,哪裡可以變成百煉精鋼。

每一次的打擊,每一次的痛苦,張鐵都在用一種感恩的心態在面對,第一顆無漏果帶來的功效讓張鐵徹底明白了那顆小樹的非凡之處,所以張鐵很感恩,他感謝老天給他的這次改變人生的機會,他感謝老天給他的黑鐵之堡和那顆小樹,整個昆昂大陸,張鐵知道,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有這樣的幸運與機緣,可以把一切加之在自己身上的打擊變成甘美的果實。

因為感恩,所以才更懂得珍惜。

又一天過去了,那未知的危險並沒有到來,除了今天自己來到學校的時候發現自己儲物櫃裡的一塊用了很長時間的毛巾不見了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外發生,那塊毛巾用了三年,是自己在學校裡訓練完後擦汗和洗臉用的,已經很舊了,毛巾上破了些洞,張鐵不知道誰會這麼無聊,會對自己用過的一塊破毛巾感興趣,惡作劇嗎,也太低級了一些,所以除了有點鬱悶之外,也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飛機兄弟會的一干傢伙這兩天正在商量著讓自己結束處男生涯的事情,而且不止自己,好像整個學校畢業班的牲口們這兩天也在討論者這件事,而且許多傢伙已經付諸行動了——生存試煉即將開始,你想你死的時候還是處男嗎?這樣的一句話比一萬句口號都管用,沒人任何一個牲口想著自己死的時候還是處男,張鐵也不想,而黑炎城男女分校的教育體制所造成的結果,就是讓所有的牲口們想結束自己處男生涯的時候,沒有女朋友,只能去找“專業人士”來解決這個問題。這似乎已經成為一種傳統。

所以這在學校裡的最後一周的時候,那些在黑炎城操持著皮肉生意的女人們都生意大好,每到天黑,華燈初上的時候,黑炎城十二所男中的牲口們,就一個個像狼一樣,雙眼冒著綠光的開始成群結隊的出現在以前他們很少會出現的地方,這段時間,黑炎城內所有小旅館的生意都爆好。

在從光輝大街回到的家的這一路上,張鐵已經遇到了好幾撥的牲口,這些牲口三三兩兩的出現在街上,東看西看的,發現那些天黑後就在路燈或者街邊徘徊的穿著暴露的女人,就一起鼓足勇氣走上前去,在一番交談之後,就拉著女人消失在黑暗的巷道中或者一起向小旅館走去。

作為處男死去是可恥的!

所以張鐵也很期待自己明天結束處男生涯的第一戰,巴利這個死胖子搞出的飛機兄弟會的這個福利,還真是引人犯罪啊!

按照進度條,第一顆鐵胎果,今天應該成熟了吧!

懷著有些激動的心情,揣著滿滿一口袋的梧桐樹的種子,回到家,吃完飯,照例收拾了一番之後,正想和老媽老爸去聊會天,沒想到老爸卻賊頭賊腦的悄悄把自己拉到了廚房後的小院裡,自己還沒開口,老爸就不由分說的把一把銀幣,至少有六七個賽到了自己的手中……

“老爸,這是乾什麼……”看著手上的沉甸甸的銀幣,張鐵訝然的問道……

“噓……”老爸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心虛的回頭朝門裡看了看,老媽和未來大嫂聊天的聲音隱隱從裡面透了出來,“這是老爸給你的這週的零花錢,這些都是老爸的私房錢,千萬別讓你媽媽知道……”

張鐵抓了抓腦袋,有些摸不著頭腦,“老爸,這也太多了,七個銀幣,我用不了這麼多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老爸伸出手把張鐵摸向他額頭的爪子拍開,有些羞惱的瞪著張鐵,“臭小子,別以為老爸年紀大了就什麼都不知道,老爸當初也年輕過,哼……哼……記住啊,第一​​次要找年輕一點,皮膚和眼睛看起來有光澤的女人,多出一兩個銀幣無所謂,這樣的女人比較健康……”老爸說完這句話又做賊心虛的小聲慎重提醒了一遍,“記住啊,千萬別讓你媽知道!”

說完這個,老爸就咳嗽了兩聲,然後板起臉,一本正經的離開了小院,留下張鐵在小院裡拿著手上的那一把銀幣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隔了半天,搞明白老爸意思的張鐵才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沒搞錯吧,老爸居然給自己錢讓自己去**……要選年輕一點,皮膚和眼睛看起來有關澤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會比較健康,連老男人的經驗都傳授了……有這樣的老爸,真是……真是……太……太好了,太他媽的偉大了。

張鐵差點淚流滿面,老爸才是咱們的貼心人啊。

由於有了這麼一出,在後面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張鐵總覺得家裡的氣氛有些詭異,在和老媽匯報了一下今天在學校的情況還有撿著說了一下戰館裡的洗澡堂有多麼漂亮,泡澡有多麼舒服,澡堂裡鋪著的馬賽克是什麼顏色之類的讓老媽聽得津津有味的話題以後,一家人晚上聊天的時光就過去了。

……

洗漱完畢,再次回到小屋,張鐵來到黑鐵之堡。

——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歡迎您降臨黑鐵之堡!

每次看到這個對話框,都會讓張鐵心情大好。

這兩天張鐵想通了一個道理,大自然裡可沒有誰會去為這些種子挖坑播種施肥,但野外照樣一片生機勃勃,這說明這些種子與大自然有自己的相處之道,會優勝劣汰,適合生長的,會自己找到生機,生根發芽茁壯成長,不適合生長的,自己也不用費那個心,除了糧食作物需要自己費一點心以外,以後其他的那些植物種子,自己拿來隨便亂撒就可以了,這樣既簡單又省事,還能提高效率,如果這些種子在野外的自然環境中可以生存下來,那沒理由換到這裡就不行,而且這裡的條件對植物來說貌似要比野外還要好一點。

想明白這個道理,張鐵先在黑鐵之堡被他劃分出來的的東邊找了一塊地方,把今天在路上撿來的那些梧桐樹種子掰開後隨意邊走邊灑的灑了一大片,算是播種下來,然後才來到那顆小樹旁邊。

和上次無漏果成熟時一樣,這次張鐵一靠近那顆小樹,就同樣聞到了一股讓人神清氣爽的果香味。

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的枝丫上,此刻正掛著兩個果實,一個紅色的,一個銀色的,分外可愛。

先查看了一下那顆無漏果。

——離無漏果成熟,還有27小時的時間!

一行字跡浮現在張鐵眼前,隨後又消失,張鐵嘿嘿的笑著,一周一顆無漏果,雷打不動,有無漏果的人生真是太美妙了。看完了無漏果,又看向那顆銀色的,個頭比核桃大一些,樣子完全就像一個菱形一樣的鐵胎果。當張鐵的手靠近的時候,一行文字又自然而然的出現。

——鐵胎果已經成熟。使用方法,採摘下後直接食用。注意,果實不可帶離黑鐵之堡,在採摘十二個個小時後,其果實內的能量和元氣將逐漸流失。

看著這行逐漸淡化消失的文字,張鐵的​​臉上出現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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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鐵胎果的效果


鐵胎果的使用方法完全和無漏果一樣,想到這裡,張鐵不再猶豫,小心翼翼的摘下這顆造型奇怪的果實,兩三口就吃了個乾淨,鐵胎果的果實微微帶著一股青澀的香味,質感上像是那些沒有完全成熟的桃子,吃下肚以後,張鐵等了半響,一點動靜都沒有,再等了半響,還是沒有動靜……

過了半天,張鐵眨巴眨巴眼睛,這就沒了,與無漏果的效果比起來差距也太大了吧?心裡不由微微有些失望,但轉念間,張鐵就清醒了過來,自己是不是太貪心了,只是被一個小屁孩胖揍了四次而已,自己就得到這麼一顆果實,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鐵胎果的作用和效果,大概是要靠數量積累才能體現出來。鐵胎,鐵胎,哪有一錘就能把鐵打好的道理呢!

這樣想著,張鐵的心情就平靜了下來,在完成今天《珠心神算》和尾椎明點的修煉以後,就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張鐵被自己肚子裡翻江倒海的動靜給驚醒了過來,一醒過來的張鐵連忙坐起身,一把抓過幾張放在自己床頭的草紙,心神一動,就來到黑鐵之堡,只穿著一條小短褲的張鐵朝著一個角落跑去,剛捂著肚子跑出幾十步,感覺來不及的張鐵連忙脫下褲衩蹲下,剛蹲下,劈裡啪啦的一堆存貨就拉了出來,臭不可聞,連續蹲了十多分鐘,張鐵才感覺自己肚子裡翻江倒海的東西被清空了出來

最後擦完屁股站起來,張鐵皺著鼻子看向被自己“污染”了的地方,一堆黑色的東西把張鐵嚇了一跳。

操,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噁心了,拉出的屎都是黑色的。

這堆大便實在是臭不可聞,又有礙觀瞻,就這樣放著可不行,貓都知道大便完後要爬灰把自己的屎給蓋起來,說不得自己也要學一次貓了。

四周看了看,張鐵跑到小樹旁,在小樹旁擺放著一個自己搬進來堆東西的雜物箱,唐德送給張鐵的“強力老鼠藥”和那把陰人用的蛇牙匕首都放在這個箱子內,除此之外,箱子裡還堆著幾樣雜物,在幾樣雜物中,張鐵找了一把家裡用了行將報廢的小鏟子,又跑到那個地方,從地上鏟了一堆土,掩蓋完自己的“罪證”之後,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小窩,倒頭睡了起來。

張鐵隱隱覺得這次拉肚子好像和鐵胎果有關,但也懶得深究,反正自己又沒有什麼損失,這鐵胎果有什麼效果,以後就知道了!

一夜無夢,當張鐵再次醒來的時候,又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疼痛和酸脹的感覺大大緩解以外,依舊沒什麼特別的,內褲乾爽,小弟弟依舊堅挺強硬,張鐵終於死下心,不再理會鐵胎果的事,想到今天是自己的“大日子”,張鐵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興沖衝的開始了全新的一天。

……

穿著自己所能找到的一套最乾淨的衣服,從頭到腳換了一身,踩著哥哥給自己的新皮鞋的張鐵來到學校,迎接張鐵的,不是讚揚,而是飛機兄弟會一干混蛋的各種諷刺加挪揄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嘿……嘿……準備得挺充分的嘛!”下課的時候,死胖子巴利臉上帶著欠扁的笑容來到張鐵面前,“整個人確實清爽了很多,一個乾淨清爽的處男有時候會很受女人們的歡迎呦,說不定還有些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正要忍不住給這個死胖子臉上再來一拳的張鐵聽到“驚喜”,整個人的荷爾蒙就急速飆升起來,“什麼驚喜?”他好奇的問死胖子。

死胖子的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但還不等他回答,飛機兄弟會中最淫蕩的西斯塔已經插了進來,勾著張鐵的肩膀,眉飛色舞的在張鐵耳邊說了一堆話,差點把張鐵刺激得渾身冒火……

……

在一個被憋了十多年的慘綠少年知道自己的處男生涯將要在某一天結束的時候,那一天中,那個人還有心思上課嗎?至少張鐵沒有,大多數牲口這個時候都已經沒有了上課的心情,而是在到處拉著老師在簽名,明天之後,大家就徹底要和這所學校的教室告別了,很多老師的課程在這最後兩天,完全變成了簽名課,這其中,找黛娜老師簽名的牲口最多,也有同學之間互相找人簽名留念的,張鐵一早上就給好多同班的牲口們簽名留念,寫下不少的離別感言和祝福。

離開學校之際,雖然沒有人願意承認,但大家總會帶著一些莫名的傷感,所有人似乎都想留住或是留下一點什麼東西,誰知道即將到來的生存試煉會讓多少人埋骨荒野呢。若干年後,這個時代的巨輪又會把多少人碾成塵埃?

下午的操練課也停了,槍術教官給大家上的最後一節課只講了一個內容——長柄武器在生存試煉中的作用以及在團隊配合下如何利用長柄武器的優勢獵殺幾種最常見的動物。槍術教官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對菜鳥們來說,利用團隊合作的優勢,用諸如槍和矛之類的長柄武器拉開與對手或目標的搏鬥距離是野外生存的不二法則。

放學的時候終於到來了,在學校門口,就像上次與道格告別一樣,飛機兄弟會的一干兄弟這次也和張鐵來了一個道別儀式。

“希望我們明天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個男人了!”這是巴格達對張鐵的祝福。

“好好享受哦!”這是沙文說的。

“年輕人第一次火力都很猛,只要你能把她們弄得舒服了,多來五六次,沒事的!”這是西斯塔這個淫棍說的。

“不要含那個該死的茶葉!”這是道格說的。

“記住我告訴你的拖延時間的辦法!”這是萊特說的。

張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個什麼心情,興奮,忐忑,還有離開學校以後再也很難見到黛娜老師的傷感。

最後,在巴利的催促聲和這些牲口們的口哨和笑聲中,大家分道揚鑣,巴利帶著張鐵去完成今天終結處男身份的重任。

“還是去上次道格那裡嗎?”在路上,張鐵有些忐忑的問道。

“沒錯!”巴利點了點頭,“安娜夫人會是你成為男人路上的最好的老師……”

“我今天還要去雜貨店打工!”

“你已經說過了,我七點的時候來找你,我們一起過去!”

“好!”張鐵也不問巴利這段時間這個傢伙要去幹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來到火車張,在一個路口,張鐵和巴利分別,然後張鐵就來到了唐德的店鋪。

唐德這個傢伙看到張鐵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張鐵在雜貨店門口摔了一個跟頭,“我記得上次你說你馬上就不是處男了,看你今天穿得這麼騷包,把這麼新的皮鞋都穿出來了,我估計就應該是今晚吧,嘖……嘖……其實如果你上次跟我說是今天的話,你今天不來也沒關係的,東方大陸上有一句話,叫**一刻值千金啊,我不會這麼不通人情的,要不要我傳你兩招厲害的,保准讓女人對你這種第一次上陣的菜鳥刮目相看!”

唐德挪揄而無良的笑著,這些死胖子察言觀色的這種天賦技能讓張鐵憤恨起來,自己這點小秘密就這麼被唐德無情的掀開了,這也讓張鐵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是的,我過兩個小時後就要去找女人了,以結束自己的處男生涯,我聽學校裡的那些牲口說像我們這種年輕人第一次都很猛,連續做個七八次都沒問題,親愛的老闆,你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試過一連來個七八次的滋味了呢!”張鐵故意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哦,我差點忘了,到了您這個年紀,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很多活動已經不宜再參加了!”

張鐵犀利的反擊把正在喝水的唐德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唐德氣急敗壞的瞪著張鐵,張鐵也不甘示弱的瞪著他,兩個人像鬥雞一樣的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了一會兒,然後各自“哼”了一聲,一起扭過頭,各自乾起各自的事情來。

做了幾筆生意,清理好賬目,不知是不是被張鐵揭了瘡疤,唐德這個小心眼的傢伙整整兩個小時都冷著臉,沒有和張鐵說一句話,每次張鐵的目光一碰到他,他都“哼”的一聲轉過臉去,兩個小時候,這個傢伙又恢復了鐵公雞的本色,一句生硬的,“那就不留你吃飯了!”,就把張鐵打發了回去。

跨出店門的時候,張鐵看到了巴利在街對面向他招著手,然後突兀的,那種心跳加速突然心悸的感覺又來了,這一次更加的強烈起來,張鐵甩了甩腦袋,腦子裡閃過格力斯這兩天那張陰沉的臉。

去他媽的!張鐵在心裡罵了一句。

……

火車站附近的某條小巷內,差不多整整一周沒有任何線索的哈克這個時候越發的暴躁起來,就連斯內德手上的​​匕首也像開花一樣的在他手上不斷翻滾著,宣示著操作者匕首主人的不平靜,離組織要行動的那個最後時刻已經越來越逼近,如果再過兩天,他們還是無法和黑炎城裡的那股力量聯繫上的話,搞砸這次任務,他們就只有亡命天涯了……

天色又黑了下來,一個瘦小的乞丐奔跑著來到小巷內。

“我們發現一個人,和你們描述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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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人生的第一次


一個人的人生總會有許許多多的第一次,有的第一次,會讓人刻骨銘心,比如說今天這個第一次!

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張鐵聽巴利這個死胖子的建議,稍微吃了兩個巴利帶來的麵包,喝了點水,然後就和死胖子巴利一起往上次和道格一起來過的那條路走去。

在路上,胖子巴利以過來人的身份,不斷教導著張鐵應該注意的事項,“飯吃多了會影響發揮,肚子餓著也不行,所以,吃個半飽就行了,待會兒見到安娜夫人的時候,你可以裝的稍微靦腆和害羞一點,根據我的觀察,那個女人似乎對會害羞的小男生,特別是第一次的童子雞有一種特別的征服欲!”

“害羞,怎麼裝啊?”張鐵微微有點緊張的問道。

死胖子巴利斜瞥了張鐵一眼,“你不用裝了,那個女人一看你就知道你是童子雞!”

靠!張鐵在肚子裡暗罵了一聲。

“你怎麼認識那個……那個……安娜夫人的?”張鐵好奇的問道。

“我十二歲的時候,我爸帶我到一個朋友家做客,然後我們就認識了,自從第一眼見到那個女人,我就被那個女人那對巨大的**給吸引了,那個女人風騷透頂,第一次見面就勾引我……!”巴利坦然的說道。

十二歲,去那個女人家做客,張鐵的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

“她還有丈夫?”

“沒有,安娜夫人是別人包養的情婦,她的姘夫是黑炎城物資管理局的一個中層官員,就在第一次看到她後不久,她的姘夫就被捕了,你還記得幾年前的火車大劫案麼,她的姘夫就是在那次事件後被逮捕的……”

火車大劫案,那是張鐵還在小學的時候轟動了整個安達曼聯盟的血腥大劫案,一列從黑炎城出發,載滿了整整一車貨物,還有很多貴重物資,駛往安達曼聯盟的製造中心——機器之城卡魯爾的火車,在半路上被紅巾盜搶劫,除了整列火車的貨物丟失了以外,包括火車司機和整列列車上一個中隊的押送士兵還有幾個倒霉的列車工作人員,也全部被紅巾盜殺害。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黑炎城加入了對紅巾盜的通緝之中。

“這件事還扯到她的那個姘夫身上?”張鐵有些訝然。

“當然,原本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有一次放學後回家回得晚,我剛好看到安娜夫人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在路燈下,回家問我老爸,才知道她的姘夫被捕了,那個男人受賄之下泄露了那輛火車上秘密運載的一些東西的消息,列車出了事,這邊一查就查到了那個男人的頭上,活該……”死胖子巴利一邊走一邊說,這個故事聽得張鐵都有些入神了。

“然後呢?”

“那個女人太誘惑了,然後有一次我就偷了我那個死鬼老爹的錢,接濟了安娜夫人?”

“接濟?”張鐵狐疑的看著巴利,可巴利這個傢伙一點臉紅的意思也沒有。

“當然是接濟,無論是金錢還是**上的,你想想,一個情婦,沒了姘夫,她是多麼孤獨,多麼無助,多麼需要一個男人給她全方位的安慰和幫助,這些我都做到了,我把我青春稚嫩的身體還有我所能得到的金錢全部為她布施出去了!”巴利厚顏無恥的說著。

張鐵沉默,除了察言觀色這項天賦技能以外,張鐵又發現了胖子的另外一個天賦技能——無恥!足夠無恥!把嫖女人說得這麼高尚,這麼大義凜然的,張鐵還是第一次聽到。

有的衛道士和偽君子會站在道德製高點把花錢找女人這種事批駁成骯髒下流的勾當,而像巴利這樣厚顏無恥的傢伙則會把它美化成扶危濟困的壯舉,對張鐵來說,這件事,既不高尚,也不下流,只是需要,只是如同在雜貨店裡完成的一筆交易一樣,女人需要錢來生活,他的人生需要完成這個儀式,大家你情我願,誰也沒有傷害誰,誰也不欠誰,自己不是什麼潔身自好的衛道士,也不是什麼同情心隨時都能氾濫成災的正義的使者和俠客,對那個女人的過去,他無力改變什麼,對未來,也無需承擔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今天,自己需要一個女人讓自己成為男人,就這麼簡單。

“拿著這個……”巴利遞過來一個小紙包,“只要別像道格那麼蠢,這個東西會有用的!”

張鐵想了想,然後接過來巴利遞來的紙包,從裡面拿出三根小小的樹葉一樣的東西,然後把它們放到了自己的嘴裡,咂巴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嘛!

這是張鐵第一次喫茶,真的是吃,為了過一會兒口氣清新一點。

再次來到上次道格站著的那扇門前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小巷內的光​​線更加昏暗,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身體內雄性激素分泌過剩的原因,這完全黑下來的天色和那條昏暗的小巷,看在張鐵的眼裡,居然多出了幾分刺激的迤邐色彩來。

張鐵先把口裡面的那三片茶葉小心的吐出來,然後在巴利鼓勵的目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咚咚咚的敲了三下門,然後就安靜的等著,張鐵一邊等待,一邊在幻想著安娜夫人風情萬種的的模樣,心跳和呼吸都有些加速起來,小弟弟也不安分的又堅挺了起來,張鐵用老招,用一隻手伸進褲兜把那個不聽話的傢伙給牢牢按住。

門裡面透出燈光,還不等張鐵敲第二次,門里傳來腳步聲,張鐵的呼吸更急了,瞪大了眼睛看著門裡的情況……

門開了,一張白髮蒼蒼50多歲皺紋滿面的老臉出現在張鐵面前,開門的老女人看著站在門口的張鐵和巴利,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鑲銀的門牙,直接把張鐵嚇得倒退了一步,想到一路上幻想著的各種“驚喜”,沒想到驚喜變成驚嚇,還捏著的小弟弟瞬間就萎了下去……

“快進來吧!”老女人開了口……

張鐵面色發白的看著巴利,如果這個老女人就是什麼安娜夫人,張鐵發誓,就算冒著暴露實力的危險,他這次也一定把這個死胖子打出屎來……

“這是安娜夫人身邊的僕婦!”死胖子一句話就讓張鐵的心落到了肚裡,“安娜夫人在嗎?”

“在……”僕婦一邊說著,一邊關起了門,巴利和張鐵順勢就走了進去。

這只是一間不大的房子,佈置得還算清爽整潔,一進門,就有一個過道,然後就是客廳,客廳佈置得很居家,很溫馨,一點也看不出風塵味,整間房子內充滿著一股淡淡的,充滿了誘惑氣息的女人香味,一聞到這個香味,張鐵剛剛才萎下去的小弟弟又一下子變得堅如精鋼。

在客廳的時候,張鐵看到了安娜夫人,這個女人似乎正從洗手間內走出來,剛剛洗完澡的樣子,安娜夫人穿著一雙涼鞋和一身剛剛蓋到大腿根部的半透明的蕾絲睡衣,正在用毛巾擦著自己艷紅色的頭髮,這個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長得不驚艷,但卻有一種成熟女人特有的嫵媚和誘人風情,​​特別是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張鐵就再也挪不開自己的眼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往著自己的下身湧去……

半透明的蕾絲睡衣之下,安娜夫人的身體在客廳的燈光下若隱若現,那露出的一截雪白大腿和睡衣內的曼妙曲線簡直要讓人發瘋,特別是這個女人的前胸,張鐵發誓,絕對不比黛娜老師的要下,甚至還要更大,女人頭髮上的水有一些滴在了蕾絲睡衣的胸前,讓那層薄薄的睡衣變得更加透明和緊貼起來,在那誇張的豐滿和挺拔下,兩顆紫紅色的葡萄若隱若現。

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巴利指了指張鐵,安娜夫人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讓張鐵神魂顛倒的笑容,這一笑,張鐵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一下子變成了黛娜老師,張鐵微微舉得自己有點頭暈。

安娜夫人走過來,牽著有些局促和發楞的張鐵,輕輕在張鐵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就拉著張鐵走向臥室。

鼻端聞到的充滿了成熟女人氣息的香味讓張鐵更加局促和木訥起來,在走進臥室之前,張鐵只來得及回頭看了巴利一樣,卻看到巴利給了自己一個加油的手勢……

臥室的門被安娜夫人關了起來,安娜夫人拉著張鐵一步步走向那佈置著粉紅色蚊帳的大床,這是安娜夫人的臥室,在張鐵的感覺中,佈置得宛如自己的一個春夢。

“寶貝,來,幫阿姨的身上抹一點玫瑰精油……”安娜夫人從床頭拿出一個裝著暗紅色液體的精緻玻璃瓶,遞給張鐵,風情萬種的笑了笑,然後當著張鐵的面,輕輕拉開睡衣的腰帶,一具風情萬種的成熟女人的**就這麼在張鐵面前,安娜夫人用一個慵懶的姿勢,全身**的躺在了床上……

張鐵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眩暈,安娜夫人的身體刺激得他睜不開眼睛,使勁兒咽了兩口口水,張鐵往前挪了兩步,然後就看到安娜夫人的媚眼正在盯著自己褲子上的那個高高的帳篷,以手掩齒輕笑,瞬間,一股熱血直衝腦袋的張鐵一個虎撲就撲到了床上……

“輕點,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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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落入虎口


……

當張鐵和安娜夫人進到房間以後,巴利付給了那個老嫗四個銀幣,然後就一個人在客廳裡坐著安靜的喝著水。

聽著兩個人剛進去不久房間內安娜夫人傳來的一聲嬌柔的輕呼,坐在客廳裡喝著水的巴利臉上露出了一個賤賤的笑容,然後就是各種奇怪的聲音和安娜夫人輕輕的笑聲,十多分鐘後,房間內傳來一聲慘叫,把正在喝水的巴利嚇了一跳,因為這慘叫好像是張鐵的,這聲慘叫過後,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過了幾分鐘後,又是一聲慘叫傳來,巴利這回聽清楚了,絕對是張鐵在慘叫。

怎麼回事?巴利疑惑的看著那間臥室,安娜夫人沒有什麼重口味的愛好啊,對於童子雞,安娜夫人可是最好的老師啊,怎麼大頭叫得這麼慘?

在張鐵的第二聲慘叫之後,房間內徹底安靜了下來,然後才過了五六分鐘,巴利就看到張鐵面色慘白,神色沮喪的從安娜夫人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話也不說,一出門低著頭拉著自己就往外跑。

這一跑,一直跑出安娜夫人家一百米,兩人的步伐才慢下來……

“怎麼了大頭,剛才你怎麼叫得那麼慘?”死胖子巴利喘著氣問道。

張鐵神色沮喪,欲言又止,在巴利的再三追問下,張鐵猶豫了一下,才把自己的問題小聲的說出來……

具體的原因麼……那個……類似於寶刀出鞘時膨脹得太厲害了,發現很難抽出來,強抽出來了兩次,只抽出一半,就把刀鞘撐得要撕裂一樣……

“你們第一次的時候,會不會這樣,好像和做夢的時候完全是兩回事?”張鐵不自信的問巴利。

巴利先是聽得目瞪口呆,然後強忍著笑意,鄭重的給張鐵提了一個建議“兄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看來你應該找時間去割包皮了……”

……

看來在今天告別處男的計劃是徹底泡湯了,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和女人的“戰鬥”居然會遭遇到這種慘敗,張鐵整個人就充滿了沮喪。

割包皮?媽的,以前怎麼沒有人告訴過自己這世上還有這種事,在夢裡面自己好像也和黛娜老師“戰鬥”過啊,怎麼做夢的時候沒發現自己有這種問題,而自己真刀實槍的一來卻讓自己疼的受不了?自己的一世英名,看來今天是保不住了,到了明天,張鐵敢打賭,巴利這個大嘴巴的傢伙一定會把自己身上遭遇的這麼一點事宣揚得讓所有飛機兄弟會的傢伙知道。

“兄弟,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哈哈哈……”想到飛機兄弟會那些傢伙惡劣的人品,張鐵覺得自己的人生再次灰暗了起來。

天上的兩輪玄月這個時候在張鐵看來也如兩張嘲笑自己的嘴,和巴利已經分開,張鐵心情低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腳下無聊的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兒。

不知不覺,張鐵已經走進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上……

“砰”的一聲,一直低著頭走路的張鐵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啊,不好意思……”

自己撞到的是一個巨大的身軀,張鐵有些歉意的說完,剛​​抬頭,就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獰惡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個人的兩隻手已經如鐵鉗一樣鉗住了自己的雙肩,“小子,終於找到你了……”

這張臉似乎隱隱約約有些熟悉,張鐵剛想開口,突然覺得後腦勺一痛,然後眼前一黑,瞬間就失去了所有隻覺!

……

臉上傳來的被冷水澆在臉上的冰冷感覺讓張鐵悠悠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他就看到在那搖曳的燈光下,兩張面色難看的臉湊在自己的面前,一副擇人而噬模樣,喉頭一涼,那個似乎上週見過一次的渾身上下有著蛇一樣氣息的男人,已經把一把匕首貼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小子,在你叫喊的聲音喊出來之前,我的匕首一定可以割破你的氣管,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試看,如果聽懂我說什麼,那就點點頭,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遇到危險,張鐵的大腦就越冷靜,此刻張鐵的大腦就像水晶一樣剔透明晰,剛剛醒過來看到這兩張面孔聽到這句話,還不到一秒鐘,張鐵的腦袋里馬上就閃過了四條有用的信息。

第一,拿匕首的這個男人怕自己叫喊,那就是說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並不是很隱蔽和私密的所在,如果自己叫喊的話,肯定可以驚動周圍的人。

第二,自己的命掌握在這兩個人的手裡,而且看這兩個人的樣子,他們並不在意自己的這條小命,自己每說一句話都要小心。

第三,與這兩個人第一次相見是在上週四,自己撞到這個叫哈克的大漢,然後撿到了一塊木牌,這兩個人一直在找我,看來是和那塊木牌有關,那塊木牌對自己來說和垃圾無異,但對他們很重要。自己活命的關鍵,就在那塊木牌上。

第四,既然這兩個人不忌用這樣的手段把自己抓來,又不怕自己看清他們的臉,不怕自己事後找治安官來找他們的麻煩,看來在他們的計劃中,無論如何,自己最後都不可能再威脅到他們了,有兩種情況下自己不會再威脅到他們,第一是要么他們拿到木牌馬上就離開黑炎城,第二是要么他們確信無論如何到最後都要幹掉自己,只有這兩種情況才會讓他們有這種自信……

冰冷的匕首就貼在自己的咽喉上,那匕首上隱隱約約傳來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張鐵瞬間就確定了自己最後的結局,一股冷汗瞬間就爬滿了張鐵的後背,張鐵知道,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危機就在眼前……

這些念頭在一秒鐘之內從張鐵腦子裡閃過,然後張鐵順從的點了點頭……

貼在咽喉上的匕首被拿開,那匕首冰冷的鋒刃,把張鐵脖子上的皮膚激出一片細細的雞皮疙瘩。

“我記得你們,上週四的時候我們見過!”還不等兩個人開口,強自鎮定下來的張鐵就說了這麼一句話,讓哈克和斯內德都愣了一下。

哈克和斯內德互相看了一眼,無聲的交流了一下。

“很好,小子,既然你記得我們,那就不要廢話了,把我們的東西交出來吧!”斯內德轉瞬之間就換上了一副笑容,手上的匕首一下子就似乎從手掌上消失了,“那個東西對我們很重要,乖乖拿出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能讓我先坐起來麼?”張鐵問道。

“嘿……嘿……”那個叫哈克的大漢瘆人的笑了兩聲,然後一伸手,就把張鐵從地上拉了起來,隨手就把張鐵按到了一張椅子上,在起來的一瞬間,張鐵看到自己身上的全部東西已經被兩個人搜了出來,老爸給自己的銀幣還有一點自己的零用全部堆在桌子上,看來這兩個人是在自己身上沒找到那塊東西才把自己用水潑醒的,如果那塊東西在自己身上,張鐵確信,自己此刻大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臥室,臥室內的各種用具都很都著一股規整的感覺,便宜但很乾淨,耳中隱隱約約有喧鬧的人聲傳來,一看這間臥室的格局,張鐵馬上就想到了黑炎城中那些專門為拓荒者服務的旅店,出於拓荒者們謹慎和追求安全的生活習慣,那些旅店最大的特點就是所有的臥室都不開窗戶,弄得和密室一樣,這個房間的一切,很符合一家拓荒者旅店的特徵。

“我不記得我拿過你們兩個的東西……”這話說得哈克和斯內德兩人面色又是一變,然後還不等兩人動手,張鐵馬上又接著說了一句,“但是那天和你撞了一下以後……“張鐵指了指哈克,“當你們離開後,我確實在地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布袋,布袋打開以後發現裡面是一塊三角形的普通木頭,你們要找的東西是不是那塊木頭?”

“那塊木頭對我們很重要,如果你乖乖把它拿出來的話,我們可以用十個金幣和你交換……”斯內德的臉上的笑容更和藹了,“告訴我們,你把那塊木頭放到哪裡了?”

信你才有鬼了,張鐵心裡暗罵一聲,臉上卻裝出一副貪婪的模樣,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盯著斯內德,“十個金幣?不會騙我吧,我今天嫖了一個女人才用了四個銀幣而已,十個金幣,可以讓我幹兩百個女人了……”

“怎麼會呢,你看……”斯內德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然後把錢袋打開,把裡面的幾十個金幣像流水一樣的倒了出來,一片金光刺激得張鐵張大了嘴巴,這個倒不用裝,長這麼大,張鐵確實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金幣放在自己面前。

張鐵想伸手去拿,那些金幣又消失在斯內德的手上,“你還沒有說那塊木牌你究竟把它放在哪裡呢?”

“就在我家裡,你們放了我,我回家拿來交給你們,當晚回家的時候我看那塊木頭沒什麼用,家裡的小侄子在玩積木,我隨手就把那塊三角形的木頭丟在小侄子的積木堆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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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鬥智鬥勇


張鐵說這話咯噔都沒有一個,完全一氣呵成,不由得讓人不信,聽了這話,那個叫斯內德的人眼睛像蛇一樣的盯在張鐵臉上看了好久,似乎想看出什麼破綻,而張鐵只是裝作沒注意到一樣,兩隻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斯內德手上的​​錢袋,努力的咽著口水。

“我們陪你一起回家拿好不好,要是我們放了你,你跑了我們就很難找到你了,我們只是普通的拓荒者,第一次來黑炎城,對這裡可算不上熟悉! ”仔細盯著張鐵臉上表情的的斯內德用和藹的聲音開口說道。

張鐵裝作認真思考了一下的模樣,“好!不過你們要先付我三個……不,五個金幣我才帶你們回家,這算作訂金,畢竟那個東西是我撿到的,你們想要要回去的話要支付一點報酬……”

斯內德和哈克對視了一眼,張鐵似乎都能從兩個人的眼光中感覺到就在頃刻之間,兩個人似乎用眼神交流了一個殘忍的信息,那個叫哈克的男人嘴角勾勒出的那條弧線,有著說不出的恐怖與不屑的意味。

“那好,帶路吧!”五個金幣變成一溜金光被拋到張鐵的手裡,張鐵一把就把錢緊緊的攥到了手裡,然後連忙把錢裝進口袋,又指了指遠處桌子上的那一堆原本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那些東西可不可以還給我!”

“當然……”

和張鐵預想的一樣,哈克和斯內德住的地方是黑炎城火車站附近靠近上東區邊緣地帶的一家規模很大的拓荒者旅店,哈克和斯內德要了一間獨門獨戶位置頗為偏僻的一間套房作為自己的落腳處,張鐵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把自己弄進來的,但看著哈克那誇張的身材和力量,只要把自己裝在口袋裡,背在身上,再用披風遮擋,應該沒有人會懷疑——拓荒者這個群體都是一些脾氣和行事手段古怪的傢伙,有著很多的禁忌,應該沒有人會懷疑這個傢伙披風下的口袋裡面藏著一個人。

來的時候張鐵在昏迷之中,出去的時候斯內德讓張鐵披上一件披風,再戴上一頂帽子,稍微把自己遮擋了一下,然後,張鐵和哈克與斯內德卻像三個好朋友一樣勾肩搭背的走出了旅店,在旅店混蹟的各色三教九流的人物,也沒有人有興趣往他們身上多看一言。

斯內德的右手像摟著一個好朋友一樣摟著張鐵的脖子,讓張鐵暗暗叫苦,張鐵感覺摟著自己脖子的,不像是一隻手,而像是一條正在吐著信子的毒蛇,那條毒蛇隨意一口,就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而且這個叫斯內德的傢伙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讓張鐵隱隱有些作嘔的感覺,就連張鐵都不知道這個斯內德手裡的那把匕首什麼時候會出現,然後順勢就往自己脖子上一劃就把自己的人生給終結了。在這兩個人面前,哪怕自己已經是一名一級戰兵,但張鐵卻感覺自己如嬰兒一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這兩個人是六級,還是七級?張鐵不知道,張鐵知道的是這兩個人隨便哪個一出手,自己就完了,所以今晚,不要指望自己的那點武力值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希望,想要保住小命,就只有從別的地方著手。

“我們兄弟剛來黑炎城,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緊張,一緊張我們就忍不住會做一些自保的事情,說不定就會傷害一些人,所以,不管遇到什麼人,你的任何語言和動作都不要讓​​我們感到緊張,這樣對大家都好,明白了嗎?”走出旅店,斯內德頗為溫和的對張鐵說道。

張鐵順從的點了點頭,腦子卻在飛快的轉動著。

時間已經差不多是晚上九點,還不到黑炎城宵禁的時候,所以街上人來人往的特別多,三個人就順著街道邊上走著,張鐵和斯內德勾肩搭背的走在前面,哈克跟著兩個人走在後面,一起向張鐵的“家裡”走去,期間在路上遇到兩撥巡邏的城衛軍,張鐵知道這些巡邏的城衛軍救不了自己,所以也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這個時候,張鐵最怕遇到自己的熟人,一旦遇到,搞不好自己今晚就要栽了。幸運的是,一個熟人都沒遇到,而且在錯過兩撥城衛軍後,張鐵的老實也讓張鐵感覺一直緊繃著的斯內德和哈克稍微有些放鬆下來,三個人之間那種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下。

“那塊木頭好像只是紅雷松材質的,很普通啊,為什麼對你們這麼重要呢?”走在路上,故作放鬆的張鐵問斯內德。

“沒什麼啊,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拓荒者,有時候會有一些隱秘的交易和聯絡方式,那塊紅雷松是一塊信物,這只是我們拓荒者的一點小手段,因為紅雷鬆的花紋和材質都很奇特,基本上不會有兩段花紋完全一樣的紅雷鬆的木材,所以把一塊紅雷松劈成兩片,就是任何人都無法仿冒的接頭用的信符,兩塊紅雷鬆對在一起,木頭的紋理接上了,就說明人找對了,拿到那塊木頭,完成我們的任務,我們就走了,你這個小子還真是好運,這麼輕鬆就賺了十個金幣……”斯內德也故作輕鬆的回答道。

張鐵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紅雷鬆的作用原來是在這裡,看樣子,這兩個人是想來黑炎城找什麼人,雙方就用那塊紅雷鬆的木頭做接頭用的信物,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卻把接頭信物卻弄丟了,這才火急火燎的找自己。

“說來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撞了你們,你們的東西也不會丟,要不這樣,我只要你們八個金幣就可以了!”張鐵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

“十個就十個吧,這是你的運氣,也算我們自己不小心,我們就當出錢給自己買個教訓好了……”

“呵呵,那謝謝了,這些金幣可夠我用好長一段時間了,家裡的零花錢平時給的可沒這麼多,一周也就一二十個銀幣,找兩次女人就差不多了……”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雙方各自一肚子鬼胎的邊走邊聊著,倒真的像兩個好朋友一樣。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在張鐵精神放鬆之下,斯內德突然問出的這個問題差點讓張鐵一口就說出了自己的真名,不過好在今天晚上大腦一直非常清醒的張鐵心裡早就有了一套保命的預案和故事,一聽到這個問題,立刻想都不想的就回答了出來。

“我叫杜少風……”一說完,張鐵就連忙摀住了自己的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斯內德,就好像一下子說錯了話一樣。而斯內德的眼裡則閃過一絲得意,這小子,到底還嫩了一點。

三個人在上東城的街道上走​​了二十多分鐘,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張鐵的“家”所在的居住區。

“你們兩個在這裡等著,我進去拿拿東西馬上下來找你們?”張鐵的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著,語氣卻和剛才一樣平常。

“你家就住在這裡?”看著眼前這個戒備森嚴,高牆外燈火通明,大門口還站著兩排全副武裝城衛軍的居民區,斯內德和哈克臉色難看的問道。

“是啊,我哥哥是黑炎城的軍官,這裡是黑炎城城衛軍軍官的家屬住宅區,我們家當然住這裡了……”張鐵理所當然的說道,“以前我們也不住這裡,可自從我哥哥當了軍官以後,黑炎城就分了一套房子給他,我們全家就搬來這裡住了,你們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張鐵剛一動,肩膀就被斯內德緊緊的扣住,斯內德的眼裡閃著一股寒光,剛剛的溫情瞬間就消失不見,一雙眼睛如要捕食獵物的蛇一樣死死盯著張鐵的臉。

“你和這裡的守衛很熟?”

“是啊,我就住在這裡,怎麼能不熟呢!”

“那我們一起進去!”

“好啊……”張鐵笑了笑,神態輕鬆的說道,“只不過這邊的家屬區管理比較嚴,你們兩個是生面孔,要進去的話要叫裡面的家屬出來領人才行,我和守衛說一聲,讓我哥出來領我們進去就行,走吧,我們一起進去……”

張鐵先走出了一步……

三個人一起向那個小區的門口走去,每走一步,張鐵的腳步都像錘子一樣的落在心上,這個時候,張鐵只覺得自己口裡髮乾,眼冒金星,完全就像在走鋼絲一樣,腳下就是萬丈懸崖,一個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只要守衛一開口,說不認識自己,那自己就完了,這個時候張鐵就是在賭,賭斯內德和哈克這兩個人比自己還怕被曝光,這是張鐵的感覺,張鐵感覺這兩個人對黑炎城的城衛軍及其忌憚,這一路來的時候,碰到兩波城衛軍,張鐵都感覺到斯內德摟著自己的手的力道都會變強一點,似乎在警告自己不要亂來,普通的城衛軍也許不放在這兩個人的眼裡,可黑炎城的軍官最低都是由五級以上的戰兵晉級而來的高手,這裡是現役軍官的家屬區和宿舍,到處都是軍人,有大把的軍方高手在裡面,張鐵就不相信這兩個人敢和自己一起往裡​​面闖,自己今晚的生機,就在讓這兩​​個人相信自己能拿到木塊,但實際上又拿不到的這一線矛盾之中——能拿到,兩個人目的達到了,自己就是死,完全拿不到,兩人絕望之下,自己也是死,只有這兩個人在能拿到和拿不到之間搖擺的時候,才有自己的活路,自己的生命對他們來說才有價值。

這些道理,都是這兩年在雜貨店打工的時候唐德告訴他的——給那些絕望的人一線希望,也就是給自己一線希望,讓自己有用,但別讓人用完就不需要再用,這就是身處囫圇時弱者的保命之道。

如果這兩個傢伙最後會相信自己說的話,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放自己過去,那自己就徹底逃出生天了。

離小區門口的那兩排站崗的城衛軍越來越近,張鐵表面上故作鎮定,實際上一雙腳都差點軟得挪不開步子,離那些士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六十步……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看到三人走近,已經有警覺的士兵看了過來,終於,快要到二十步的時候,張鐵肩上一緊,斯內德摟著他的手已經用力讓張鐵轉了個方向走開。

“我改變主意了……”斯內德的話讓張鐵心裡快要崩斷的那根弦又一下子送了下來,“拓荒者都不太喜歡和這些穿制服的人打交道,有些很簡單的事被這些人一弄會變得很麻煩,我們還是另外想個辦法再說!”

“這有什麼麻煩的,很簡答啊!”張鐵故作不解的說著,“要么我進去把東西拿出來,要么我們一起進去把東西拿出來,交易就完成了嘛……”

“斯內德,我總覺得這個小子不太對勁兒……”跟在兩個人身後的哈克瓮聲瓮氣的說了一句,讓張鐵心中一跳……

在轉入街邊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裡的時候,斯內德冷冷的看了張鐵一眼,“哈克,你先看著這小子,我去轉了圈,看看這裡的情況… …”

斯內德離開,哈克的一隻大手掐落在張鐵的脖子上,“小子,我就是覺得你不對勁,別跟我耍花招,你要不老實,我一把捏碎你的脖子……”

張鐵老實的趕緊點頭……

十分鐘後,消失了一陣的斯內德重新回到了這裡,臉色變得更難看,“我們先回去……”

“你們放開我,我進去兩分鐘,一會兒就能把那木塊拿出來給你們!”

“閉嘴!”斯內德一聲低喝,哈克的手一用力,張鐵就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像被一圈鋼筋給裹起來一樣,瞬間張鐵的臉就變成紫紅色……

“別弄死他,回去再說……”

……

三個人用了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回到那家拓荒者旅店,一路上,哈克和斯內德都沉默不語,兩個人只是用一種暴躁而狠毒的目光看著張鐵,讓張鐵的心漸漸的沉到了谷底,張鐵知道,自己前面的花招起作用了,讓這兩個人的計劃失敗了,兩個人現在正在矛盾之中,而真正考驗自己,決定自己生死的時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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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生死考驗


這是考驗,但不是真正的絕境,因為就在這一路上,張鐵試著鎖定了一下自己眉心位置處的那道神奇的進出黑鐵之堡的拱門,拱門依舊可以鎖定,那就意味著,只要給張鐵幾秒鐘的時間,張鐵隨時都能從兩個人的手底下憑空消失,進入黑鐵之堡避難,但這樣一來,雖然暫時逃脫了面前的危險,但自己所暴露出來的東西,卻極有可能把自己的家人,把老爸,老媽,還有老哥他們帶到一個更大與更危險的漩渦中去,因為黑鐵之堡的秘密,實在是太驚人了,在這個時代,這樣的秘密一旦暴露,張鐵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止家裡,有可能連飛機兄弟會的那些傢伙和唐德也會受到牽連,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裡,幾十條人命,在這樣的秘密面前算什麼?算個屁!

回到兩個人的住所,一關起門來,把張鐵帶到那密室一樣的臥室之中的時候,哈克和斯內德的真面目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來,再也沒有那些溫情的掩飾。

“碰”的一聲,張鐵幾乎是被哈克捏著脖子砸到了地上,渾身骨頭全都像要散架一樣的張鐵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不要弄得太大聲了,外面的人會聽見的!”斯內德對哈克說道,這讓哈克想要踢出的腳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斯內德蹲在張鐵面前,用手拍了拍張鐵的臉,“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杜少風……”

“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杜少武!”

“在黑炎城的城衛軍中擔任什麼職位?”

“黑炎城城衛軍第四團第三營少校營長……”張鐵慘兮兮的哼著,“那塊木頭確實被我丟給我小侄兒子當積木了,你們只要放我回去我就能拿來給你們,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呢,我們一起進去你們又不肯,你們到底要怎麼樣!”

“你們家住在哪裡?”斯內德沒有理張鐵,而是繼續問著問題。

“我們剛剛看的那個小區的B棟301號房……”

問完這些,斯內德直接不知道從哪裡摸來一個骯髒的破布團和一根繩子,先捏著張鐵的嘴,直接把那一個布團賽到張鐵的嘴裡,讓張鐵嗚嗚嗚的說不了話,又把張鐵的手捆了起來,然後斯內德拍拍手站了起來,和哈克說了一句什麼,又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房間內,就只剩下張鐵和哈克,張鐵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兒,就放棄了掙扎,他知道斯內德是乾什麼去了,但他不怕,杜少武是自己哥哥的長官,杜家的事,都是哥哥和自己閒聊的時候說起來的,這些信息準得不能再準,任那個斯內德怎麼打聽,也只會證明自己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除非斯內德神通廣大的弄來一張那個叫杜少風的照片,否則的話,自己的這些話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被揭穿。

這次,又過了半個小時,斯內德又回來了。

“怎麼樣?”一關起門,哈克就有些急切的迎了上去問道。

斯內德的臉色說不出的陰沉,“剛剛我花了一個金幣,證實了這個小子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黑炎城的城衛軍第四團第三營少校營長確實叫杜少武,杜少武有個弟弟叫杜少風,年紀和這個小子差不多大,杜少武家住在黑炎城軍官家屬小區的B棟301號房,那個杜少武還有一個兩歲大的兒子……”

聽了這些,張鐵在地上又扭動了起來。

“不可能,我總覺得這個小子說的這些話有問題,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哈克憤怒的說著,“當初就該一腳把這個小子踩死!”

“我也感覺這個小子有些不對勁兒,但我也說不出來,沒辦法,這個小子要嘴硬,不動真格的看來不行了!”斯內德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張鐵面前,蹲下,用手拍了拍張鐵的臉,“從剛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有可能在耍我們,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花招而已,你知道你的破綻在什麼地方嗎?一個人說謊和緊張的時候心跳會加速,心跳一加速,他全身的血管就會更有力的**和脈動起來,體溫也會有細微的變化,當我的手摟著你的脖子的時候,我就能發現你什麼時候在說謊,什麼時候在緊張,因為你脖子上的動脈血管和你身上的體溫會告訴我這些答案,你最緊張的時候就是我們向那些站崗的士兵走過去的時候,如果一切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個時候你的心不會跳得那麼快,你很聰明,比我見過的許多和你這個年紀差不多大的人要聰明,可惜,你遇到了我!”

斯內德說著,也不管張鐵如何躺在地上掙扎,一把抓起張鐵的頭髮,就把張鐵拖著向兩人房間內的衛生間走去,哈克則跟著斯內德一起走進去。

到了衛生間裡,斯內德的匕首又突兀的出現在他的手中,只見寒光一閃,斯內德就隔斷了綁著張鐵雙手的繩子,然後用一隻腳踩著張鐵的左手,另一隻手粗魯的把張鐵的右手翻過來,放到馬桶上,把匕首放在了張鐵右手的動脈血管上。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們那塊信符到底在哪裡?”問這話的時候,斯內德把張鐵嘴中的布團取了下來。

“就在我哥哥家裡,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之所以緊張,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們拿到東西後會不會對我不利,我感覺你們兩個似乎對我不懷好意,說用金幣交換是在騙我,只要你們答應不傷害我,我一定把那塊破木片拿來還給你們……”張鐵抓緊時間說了一句話,然後斯內德的眉頭皺了皺,又把破布團賽到了他嘴裡,接著張鐵就感到自己右手手腕處一涼,一陣劇痛之後,一股殷紅的鮮血就從自己的手腕處飚起,然後咕嚕咕嚕的鮮血就開始流下,全部流到了馬桶裡。張鐵想掙扎,身子卻已經被哈克用力按住,根本連動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張鐵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他曾看過的屠夫殺豬的情景,也和自己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先把豬按著,讓豬動不了,然後就給豬身上來一刀,開始放血,以前看人家殺豬覺得好玩,真到了自己變成那頭被殺的豬的時候,張鐵才發現一點都不好玩,也明白了豬在那時的感受……

先是痛苦,然後是虛弱,再接著,寒冷,恐懼隨著越來越多的鮮血流出後開始一波一波的襲來……

“我們已經沒有了耐心,所以,你大概有幾分鐘的時間來想想要不要對我們說老實話,只要你告訴我們實話,我就給你止血,讓你活下去……”耳邊聽著斯內德這個冰冷的屠夫這充滿誘惑力的話,張鐵才突然發現,原來有時候,不流血就是一種幸福。

張鐵身體內的血液在嘩啦嘩啦的流淌著,流到馬桶裡,讓那潔白的馬桶變成了一個血池,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眼前的情景,張鐵這個時候想到的是上次和唐德有關“來潮”這個話題的對話——每月都有一次,只用流血,不會受傷,真的感覺很強大唉……要是自己能有這麼強大就好了……感覺身體慢慢變得有些寒冷和虛弱起來的張鐵嘴角浮起一絲自嘲的微笑,那個什麼來潮,他真的不懂,真的很好奇啊……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從張鐵手上流出來的血正越來越多。

頭已經開始暈眩起來,意識裡的那道拱門正越來越難以鎖定,要進入黑鐵之堡嗎,張鐵問自己?自己希望暫時苟且偷生一會兒,然後把更大的,更恐怖的危機帶給老爸老媽老哥未​​來大嫂還有大嫂肚子裡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甚至還有死胖子巴利他們嗎?

期間,堵著張鐵嘴巴的那團破布被拿出來了一次,斯內德又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在得到同樣的答案後,那團破布又回到了張鐵嘴裡……

張鐵想到了老媽那逐漸臃腫的背影……想到了老爸頭上漸漸增多的白髮……想到了老哥給自己省下來的皮鞋和內褲……然後最後想到了巴利這個死胖子讓自己去割包皮的建議……

媽的,虧了,老子的包皮還沒割,還是處男呢,做一個處男死去果然是可恥的……

張鐵感覺自己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看著面前這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年輕人那漸漸失去血色的臉頰和逐漸變得慘白的嘴唇,一直默默計算著張鐵流血量的斯內德也不由狐疑了起來,這個小子身體內的血液已經流失超過了1800毫升,已經休克,再不止血的話,馬上就要死了,可還是他依舊沒有鬆口,怎麼回事,難道這個小子說的都是真的,自己猜錯了,這小子是感覺到自己和哈克對他不壞好意才那麼緊張嗎?

哈克這個時候也用眼睛看向了斯內德,兩個人合作很多年了,在斯內德的這一招下,多少硬漢最後都屈服了,沒有幾個人可以受得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去,這可比一刀來個痛快的要艱難得多了。難道這個小子比那些硬漢的骨頭還要硬?不像啊!或者這個小子的話是真的!

這個時候的張鐵,身體不用他按著,已經徹底軟了下來,沒有一絲一毫能動彈的能力了。張鐵如果真的就此死去,不用等到明天,兩個人今夜就要亡命天涯,面對組織無止境的追殺了。

看著哈克看過來的目光,斯內德也有些挫敗的罵了一聲,兩個指頭開始掐在張鐵的動脈上,“媽的,先給這個小子上藥止血吧,也許……這個小子說的話是真的……

而就在張鐵手上的動脈剛剛被斯內德按住,流血開始停下,整個人意識已經在徹底陷入黑暗邊緣掙扎的張鐵感覺自己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亮點,一行文字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中——

——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感應到融合者的身體能量和氣血已經瀕臨最低危險值,是否進行無漏果的逆向能量回流與還原?

——是……否

張鐵用最後的力氣在意識中點擊了一下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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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章 大陰謀


張鐵被哈克和斯內德抬回到了兩人臥室的床上,在斯內德按著張鐵動脈血管的時候,哈克找來一塊乾淨的布條和一個小瓶子,打開了瓶子,把瓶內裝著的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抖在了張鐵右手的傷口上,然後用布條快速而熟練的包紮起張鐵的傷口來,一邊為張鐵止血和處理著傷口,一邊和斯內德商量著明天的事。

“這個小子說的好像都是真的,明天他醒過來的時候我們怎麼辦?”哈克有些煩亂的問道,沒想到這次兩個人都看走眼裡,想到差點就把這個小子給弄死了,哈克心中又不由有些害怕,這個小子一死,拿回接頭信符再無希望,他和斯內德那就真的完了。

斯內德看著此刻已經面無血色正處於昏迷中的張鐵,眉頭緊緊的皺著,“那個住宅區我們兩個肯定進不去,那裡可比黑手幫危險一百倍,真要到了裡面,只要這個小子叫一聲,我們兩個就完了,別的不說,他哥哥杜少風是黑炎城軍方的少校營長的話,實力絕對在我們兩個之上,我們絕對不是對手,按黑炎城軍方的傳統,至少是八級或者九級的高手才有成為少校的可能,我們肯定不能和他家裡的人照面,只有讓這個小子自己回家去把東西拿出來交給我們才行… …”

“可這小子太狡猾了,一旦離開我們,我敢肯定,他馬上就要把我們給賣了!”

斯內德冷笑著,“任他再狡猾,也要乖乖聽話……”

“你有什麼辦法?”

“只有給這個小子下毒了,讓他拿信符來換解藥,他要是聰明的話應該知道怎麼選擇……”

“好辦法,不過真的要給他解藥嗎?”

“嘿嘿,只要拿到信符,確認他沒把這件事告訴別人,那就找機會把他幹掉,這小子見過我們,如果他拿到解藥後把這個事情向他哥一說,我們的這次任務就要被他搞砸了,所以絕對不能讓他活下去……”

“這小子真要死了我們可能也會有麻煩,這個旅店有人可能見到我們和這個小子在一起,他家裡可不是普通人家!”

“所以,我們拿到信​​符,要盡快和黑炎城的紐穆恩商團接上頭,讓他們在城內做好接應事宜,確定好雙方的行動時間和相關事宜後,我們就馬上離開黑炎城,這小子只要消失一天就足夠我們完成任務了,他家裡的人應該還來不及反應,至於以後麼……嘿……嘿……我們還用擔心以後麼?”

“只要這次行動成功,黑炎城這塊肥肉最後落到我們的手上,事後,我們一定要讓大人找個理由,把他哥哥杜少武也乾掉,永絕後患……”哈克狠辣的道。

為張鐵包紮好傷口,兩個人又檢查了一下,發現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張鐵這條小命算是暫時保住,哈克的肚子叫了起來,兩個人想起折騰了這一天,兩個人還沒吃晚飯,再牛的人,再厲害的高手,不吃東西也是撐不下去的。

“你去旅店裡叫點吃的東西,我到外面看看,準備點東西……”

“這個小子呢?”

“我們快去快回……”斯內德站了起來,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張鐵,伸手在張鐵的心臟位置按了兩下,摸了摸,曬然一笑,“這個小子麼,不用擔心,要是明天早上他能從失血性休克中醒來下床就不錯了!”

然後兩人就離開了這間臥室,出門的時候還順帶把臥室的門給關了起來……

兩人剛剛離開,在斯內德眼裡,此刻應該正處於“失血性休克”中的張鐵就睜開了眼睛,事實上,當兩個人剛剛把他從衛生間抬到床上的時候,張鐵大腦的意識已經恢復了過來,身體雖然依然不能動,但失去的感知卻已經重新回到了張鐵的身上,所以,剛剛斯內德和哈克的對話,張鐵已經一字不漏的全聽到了耳朵裡。

紐穆恩商團……接應……行動……黑炎城這塊肥肉……大人……

這些內容讓張鐵渾身發冷,張鐵知道,這次自己真的被捲進了一場驚天的陰謀中,這場陰謀針對的是黑炎城,哈克和斯內德只是這場陰謀中某個勢力和組織派出來的負責和黑炎城中的紐穆恩商團接頭和傳遞消息的小人物,自己撿到的那​​塊紅雷鬆的木頭,就是這次接頭的信物……

怎麼辦?先想辦法恢復實力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

張鐵苦笑了一下,然後重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身體內此刻的異狀,最早是頭部,然後是脊椎,再然後是心臟和肝臟部位,一股熱乎乎的暖意正慢慢在這些地方升起……

最早出現在頭部的那股暖意讓張鐵最早恢復了知覺,而脊椎處升起的那股暖意則慢慢讓張鐵開始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讓張鐵可以睜開眼睛,心臟和肝臟處的那股暖意不斷的在五臟六腑之間擴撒著,讓張鐵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活力正在迅速恢復……

這就是無漏果進行逆向能量回流與氣血補充的效果嗎?張鐵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可以動了。

也許這就是自己今夜的一線生機,哈克和斯內德以為自己仍處於失血性休克狀態,而自己卻已經在迅速的恢復中……

最好趁兩人回來之前能恢復過來,然後就逃出這家旅店!

張鐵的心裡充滿了焦急……

僅僅不到十分鐘,當躺著的張鐵感覺到自己似乎可以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和開門的聲音,一聽這個聲音,張鐵就知道哈克已經回來了,自己趁兩個人不在,然後恢復行動能力逃跑的計劃就此泡湯。

張鐵的一顆心瞬間又沉入了谷底。

耐心,耐心,耐心……張鐵不斷在心裡提醒著自己,只要有耐心,一定能發現新的機會,張鐵重新閉起了眼睛,只留著一絲微小的余光隱蔽的觀察著房間內的動靜……

“好了,吃的東西就放在這兒,我自己拿進去,你可以走了……”

“好的,你慢用……”

然後是餐車慢慢被人推著走遠的聲音,臥室的門被打開,哈克用一個托盤端著許多吃的東西走了進來,房間內開始飄蕩起食物的香氣,在把吃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以後,哈克向床這邊走來,張鐵完全閉上了眼睛,放鬆了身體,哈克把一個指頭放在張鐵的鼻下,感覺張鐵還有著呼吸,就放下心來。在哈克轉過身去的時候,張鐵的眼睛又微微鬆開,用余光觀察著屋子裡的情況。

張鐵看到哈克搓著手走向那些盤子裡的食物,正要想拿起一個東西來嚐嚐,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把東西放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在房間內有些焦躁的來來回回的轉起了圈。

“媽的,下次再也不干這差事了……”哈克罵了一句。

哈克沒等兩分鐘,斯內德就回來了。

“怎麼樣?”

“已經準備好了,等這小子醒過來就用在他身上!”

“好,吃飯,我已經餓得不行了!”

兩個人走向桌邊,張鐵用眼角的那一絲細微的余光看到斯內德從自己身上摸出一根什麼東西來,在飯桌上的幾樣食物和酒壺里分別戳了一下,然後就看著那根東西,等了幾秒鐘,才開口說道,“沒下毒,可以吃了!”

然而還沒等兩人吃上兩分鐘,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敲門的人直接在外面喊了起來,“黑炎城的治安官例行檢查,所有登記住宿的人員請出來一下……”

房間外立刻傳來一陣開門聲和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怎麼這麼晚了還要檢查,老子不睡覺麼?”

“就是,這是乾什麼?”有不滿的聲音在發著牢騷。

“各位,不好意思,因為這兩天黑炎城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治安檢查搞得嚴格了一點,前兩天的事大家估計都聽說了,有人在宵禁後到火車站那邊放了一把火,聽說死了幾十個人,上面的大人物們很震怒,治安官們壓力很大,現在馬上就要到宵禁時間了,凡是在旅店登記住宿的客人,這個時候檢查了不在房間內的,都會有很大的麻煩,所以請各位配合一下,凡是登記了的住宿客人,出來露個臉報個到就行……”估計是旅店的服務人員在外面大聲的解釋著,那罵罵咧咧的聲音才逐漸小了下去,雖然拓荒者們都有些桀驁不馴,但所有人也不是傻瓜,沒有人會為這種小事和黑炎城的這些穿制服的傢伙幹上。

“他媽的……”在憤憤罵了一句以後,哈克和斯內德也只有站了起來,像著門外走去。

聽著外屋的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張鐵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著房間內兩個人的那些食物和酒水,一個瘋狂的念頭瞬間就出現在張鐵的腦子裡,媽的,兩個雜種,老子豁出去了……

要快!

張鐵閉上了眼睛,瞬間鎖定識海中的那道拱門,一聲進去,轉眼之間,張鐵就消失在房間內,出現在黑鐵之堡中……

——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歡迎降臨黑鐵之堡!
引言 使用道具
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8-31 19:57:20

第二章 奇蹟逆轉


還不等那行對話消失,張鐵已經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

英俊偉岸個屁,老子今夜差點被人當豬一樣的宰了,你們宰不了老子,這下就輪到老子宰你們了,張鐵心裡發著狠。

雖然身體依舊很虛弱,但跑起來已經不是問題,張鐵根本沒有一刻停留,人一出現在黑鐵之堡,立刻三步並做兩步的就朝著自己的那個雜物箱跑去……

雜物箱內防放著唐德上次送給他的雜貨店的兩個防身用的大殺器——“強力老鼠藥”和那把陰人的匕首,那把匕首除了毒針以外,匕首的鋒刃上也淬過蛇毒,同樣殺傷力驚人。

張鐵決定行險一搏。

跑到雜物箱箱旁,才幾步的路,張鐵就已經微微有些喘息,手腳有些發軟,從雜物箱中快速的拿出那瓶“強力老鼠藥”和匕首,張鐵蹲了下來,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用了比以往更長的時間,差不多十多秒,才重新在腦海中把那道拱門鎖定住。

——出去!

下一刻,張鐵就出現在房間內,整個人蹲在床上。

在使用了這麼多天以後,張鐵發現了進出黑鐵之堡的一個規律,從哪裡進去的,出來的時候也就會在哪裡,一步不差。

外面的聲音還有些吵吵嚷嚷,看來這個檢查不會馬上就完,張鐵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後用最小,最輕巧的動作下了床,讓腳落了地,然後彎著腰,躡手躡腳的一步步的走到那一堆食物前,先仔細而快速的看了一遍桌上那些杯盤的位置,然後拿出手上的“強力老鼠藥”,動作輕巧而快速的揭開桌上的酒瓶,一下子就把半瓶老鼠藥都放了進去,剩下的一半強力老鼠藥,張鐵全部下到桌上的那碗濃湯裡,輕輕的搖了搖酒瓶,攪了攪濃湯,把桌子上的一切恢復原狀,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後,張鐵又重新退回了床邊,輕輕躺回床上,把老鼠藥的瓶子裝回口袋,而把匕首抽了出來,用一隻手握著,用剛才自己的睡姿,把匕首反壓在自己身下……

唐德說瓶子裡的那些藥的分量毒死二十頭大像都綽綽有餘,張鐵不相信哈克和斯內德的身體比二十頭大像還要強。

緊張,太緊張了……

重新閉起了眼睛,張鐵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像鼓一樣,整個人緊張得不行,用鼻子細長的呼吸著,張鐵不斷的對自己說著同一句話——我是冷靜的,放鬆的!

我是冷靜的,放鬆的!

我是冷靜的,放鬆的!

……

在這樣不斷的重複中,張鐵慢慢的冷靜了下來,這是學校裡教的心裡暗示,在一些時候很管用。

張鐵靜等哈克和斯內德回來……

哈克和斯內德在他們住的屋外冷著臉站著等了差不多三分鐘,才看到旅店的老闆和幾個治安官走了過來,在確定了兩人在酒店房客登記薄上的名字和問了幾個簡單至極的愚蠢問題之後,這個檢查就完成了,哈克和斯內德對望了一眼,一下子就看穿了這個檢查背後的名堂,所謂的檢查,只是黑炎城的治安官們想抓幾個宵禁後沒回到住宿地的倒霉鬼好向上面交差而已,誰也沒指望幾個腦滿腸肥的治安官能查出一點什麼來,聊勝於無吧!

當兩人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張鐵剛剛在床上躺下不到一分鐘,房間內的一切均無異樣,剛剛兩人就在門口,也沒離開過這裡,自然也沒什麼人進來過,食物還是熱的,兩人繼續吃了起來。

哈克先喝了一些酒,斯內德則只是吃了一點濃湯……

躺在床上的張鐵用一絲余光看著兩個人的一舉一動,當哈克把一大杯酒喝下去的時候,張鐵握著匕首的那隻手緊了起來,他甚至不敢把自己眼角的余光全部盯在剩下的斯內德身上,因為對一些人來說,被人盯著,他們是有感應的。

張鐵很緊張,他怕哈克藥效發作的時候斯內德還是沒有開口吃下一點有毒的東西,那就真的慘了,然而,僅僅過了幾秒,看到斯內德喝下一大勺濃湯之後,張鐵徹底放下心來,捏著匕首的那隻手開始越來越緊……

僅僅哈克喝下酒一分鐘後……

“我好像感到有點不舒服……”剛剛才說完這句話的哈克臉色瞬間變黑,人一歪,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向後摔倒。

“哈克……”斯內德驚呼了一聲,然後也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同時感到身後床上的動靜。

在哈克向後摔倒的時候,張鐵就已經完全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同時輕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好讓握著匕首的手更容易刺出。

張鐵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被斯內德感覺到了,斯內德一下子轉過頭,就與張鐵已經完全睜開的眼睛對在了一起,這一瞬間,看到張鐵醒過來的斯內德比看到哈克倒下去還要驚訝,然而出於本能的反應,他還是第一時間朝張鐵撲了過去,手上的匕首如毒蛇的吐信一樣,劃向張鐵的頸部……

早有準備的張鐵只來得及做出一個動作,那就是從床上滾到地下,才險之又險的避過斯內德的第一擊……

當斯內德的匕首再想朝躺在地上的張鐵紮下去的時候,他的臉色一變,整個人的動作微微滯了一下,然後就想把匕首朝著張鐵擲出,但就這一下,就注定了最後的結果——讓許多人為之色變,甚至官方都要管控的強力老鼠藥可不是浪得虛名。

在不到一米的距離內,躺在地上的張鐵按動了手上匕首的機括,兩根毒針瞬間就射到了斯內德的小腹和大腿上,毒針上的淬煉的強力蛇毒一下子就讓斯內德渾身麻痺了起來動彈不得,剛剛準備舉起的手瞬間就被定住了,然後張鐵從地上跳起,狠狠的一刀就從斯內德的胸口刺入他的心臟。

最後倒在地上的斯內德並沒有立即死去,而是睜大了眼睛看著張鐵,嘴角動了動,“為……為什麼……”

斯內德有太多的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剛剛才檢查了處於失血性休克狀態的年輕人,轉眼之間就恢復了過來,他更想不通的是張鐵身上的東西,匕首,毒藥,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在抓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他明明已經一寸寸的把這個年輕人全身都搜了一個遍,不要說一把匕首和一瓶毒藥,就是一片指甲都不可能逃脫他的搜查和他的眼睛,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東西會出現在張鐵身上,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斯內德帶著滿腔的疑問和不甘死去,一直到死,眼睛還睜得大大的。

半跪在地上喘了半天的粗氣,張鐵才從讓他雙眼發黑的那種因為貧血而產生的眩暈中稍微恢復過來一點,那顆小樹不是萬能的,一直到現在,他的體力和氣血也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現在張鐵的感覺,就是渾身有些發軟,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剛才那一下,已經讓他竭盡全力了。一擊之後,張鐵都感覺額頭冒汗,身體微微有些脫力的感覺,就如同在學校操場上來了個一萬米長跑的感覺一樣。剛剛的這幾分鐘,是他有生以來所經歷的最凶險的幾分鐘,就在這麼電光石火的幾個瞬間,房間內這三個人的命運就完成了逆轉。

張鐵活了下來,而哈克和斯內德則徹底變成了兩具屍體。

張鐵半跪在地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同時腦子裡也在飛快轉動著,考慮著這件事怎麼善後,張鐵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玩大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所以要怎麼善後,張鐵還得仔細想想,千萬不要留下一絲破綻。

在張鐵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房間內的場面很詭異,兩具面色烏黑的屍體在張鐵左右兩邊擺著POSS,張鐵則像一個雕塑一樣的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安靜了好半天,而就在旅店內,治安官們檢查帶來的喧鬧此刻還沒完全散去,門外還隱隱傳來一些人聲。

三分鐘後,身體又恢復過來一些的張鐵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先探查了一下哈克的身體,發現哈克確實已經死了,這才放棄了補刀的想法,而把哈克的屍體拖了過來,和斯內德的放在一起,然後就把整個房間內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搜了一遍,哈克和斯內德的兩包行李也被他搜了出來。然後張鐵身上掛著兩包行李,俯下身抱著斯內德的屍體,幾秒鐘後,就消失在房間內。

一分鐘後,張鐵再次出現,這一次,他拿著一件從兩人行李中搜出來的防水披風,把桌子上的所有東西湯湯水水的連帶著所有餐具都打包裝了起來,捆成一個小包袱,然後掛在手上,再走到哈克的屍體旁邊,蹲下身,吃力的把哈克一百多公斤的身體抱在懷裡,十多秒鐘後又再次消失。

這一次消失的時間更久了一點,一直到十多分鐘後,張鐵一個踉蹌,面色蒼白的出現在房間內……

出現在房間內的張鐵已經把自己從頭到腳換了一身衣服,因為斯內德的身材和他懸殊不是太大,他把斯內德行囊中的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衣服外面還罩了一件拓荒者們常用的連著帽兜的防寒披風。做完這一切,張鐵再仔細從裡到外的檢查了一下房間。

——把衛生間馬桶內的鮮血沖掉,一些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鮮血和斯內德身上的鮮血張鐵都用衛生間的毛巾仔細的擦了個乾淨。

——把摔倒在地上的椅子扶好擺正。

——整理好床鋪。

——確認自己的一切物品都沒有遺留在房內。

檢查一遍不夠,張鐵又檢查了一遍,有時候,張鐵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終於,在第二次檢查的時候張鐵從床鋪上撿起了自己掉落的幾根黑色的頭髮。

在離開這間房子的時候,張鐵收起那塊打掃衛生沾染著自己鮮血的毛巾,最後再看了一遍——屋子簡直比旅店收拾過的還乾淨。所有拓荒者旅店都是先付錢再住宿,當到了兩個人要再結賬的時候,看到這間屋子裡沒有人,旅店裡的人只會以為斯內德和哈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而不會想到別的。

暗暗點了點頭,張鐵穿著斯內德的衣服,拉上披風的帽兜,遮住自己的頭臉,微微低著頭,快步的從旅店內離開,不仔細辨認的話,旅店裡的人只會把離開的人誤認為是斯內德,這就是斯內德留在這個世間最後的線索……

張鐵離開旅店的時候,快速撇了一眼旅店內的掛鐘——11點52分,離最後的宵禁到來還有8分鐘……

治安官剛走,對於像張鐵這種踩著治安官的尾巴溜出旅店的客人,所有人都見怪不怪——每一個拓荒者,都是一個膽大的傢伙。

溜出旅店的張鐵專門在沒有燈光的巷道和小路上走了一會兒,在離開那個旅店差不多200多米的時候,找了個無人的黑暗角落,三把兩把的就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和斯內德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扔到了路邊的垃圾桶內——到了明天早上的時候,黑炎城的某個流浪者和乞丐在翻這個垃圾桶的時候,就會收穫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在丟完這些衣服以後,張鐵又把從自己從旅店裡帶出來的那塊沾染著自己鮮血和斯內德鮮血的毛巾裹上一塊石頭丟到了路邊一條臭烘烘的下水道裡,所有的一切證據都消除了,張鐵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幹完這一切,張鐵一路避開大道和燈光多的街道,朝自己的家悄悄潛回去,同時在腦子裡盤算著回家後怎麼應付老媽的盤問——長這麼大,張鐵還是第一次十二點後回家。

……

“站住!”一聲低沉的厲喝聲傳來,正悄悄摸著街角走著路的張鐵被嚇了一跳,然後,幾盞馬燈的燈光就照在張鐵臉上,一隊巡邏的黑炎城士兵把宵禁後還敢出來亂晃的張鐵逮了個正著,張鐵的眼睛一下子被刺得有些睜不開,而聽著周圍黑暗中那類似弩機的機括保險被打開的咔咔的聲音,張鐵連忙舉起了雙手,一動也不敢動。

“幹什麼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掛著小隊長軍銜,右手按在腰上的劍柄上的男人冷著臉走了過來,有些戒備,一直等看清張鐵十五六歲的年紀,身上又沒有攜帶武器,再加上那蒼白的臉色,神態才稍微放鬆一點下來。

“我……回家!”張鐵有些結巴的回答到,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張鐵發現自己已經被十個士兵圍住了,這些士兵有幾個人手上拿著的機弩讓他不敢稍加妄動,哈克和斯內德這一關都闖過來了,要是栽在這裡,那就真的蠢到家了。

“回家,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年輕的小隊長繼續問道。

“今天……今天出來玩,忘記時間了?”

“你家住哪裡?”

張鐵說出了家庭住址……

“你還在學校嗎?”

“嗯,明天是最後一天!”

“你家那個片區,我記得就讀的好像是第九中學吧!”

“我在第七男中!”

“噢,對了,是第七男中,教生物的費奧雷老師還好嗎?”

“學校裡教生物的是黛娜老師,費奧雷老師教的是律法課!”

聽到張鐵最後的這個回答,那個小隊長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抬了一下手,四周的士兵一下子都把武器收了起來,氣氛一下子放鬆了。

“頭兒,這個小傢伙是你​​的學弟呢?”有個士兵開口道。

張鐵有些訝然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黑炎城城衛軍小隊長,沒想到這個人也是第七中學畢業的,還是自己的學長。

“我叫喬伊,也是第七中畢業的,學弟,現在都宵禁了,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這個叫喬伊的小隊長的語氣一下子溫和起來。

“這個……今晚出來玩,那個……玩得太投入……忘記時間了!”

看看張鐵沒有血色的臉色,走路都打漂的模樣,還有著吞吞吐吐的語氣,喬伊學長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周圍的人也明白了過來,然後所有人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兩天像張鐵這樣宵禁後被逮到的學生,他們已經遇到了好幾個。

“學弟,生存試煉前第一次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吧,要注意節制啊​​!”喬伊小隊長好心的勸解道,“這樣,反正我們也順路,你就跟著我們,我們送你一段,省得過一會兒你再遇到巡邏的又把你抓起來!”

沒想到這個叫喬伊的學長居然是個熱心人,張鐵就跟著這個巡邏小隊一直走到離家只有兩百米不到的一個路口處才和這些人分開。

看著家裡這個時候還依然亮著的燈光,張鐵莫名有些忐忑,在往常,這個時候老爸老媽早就睡了,今天不用說,肯定是等著自己的,張鐵回到家,果然看到老爸老媽還在坐著,等著自己回來,老媽一臉的怒氣沖衝,老爸則低眉順眼的,像是被老媽臭罵了一頓的模樣,聽到開門的動靜,看到張鐵回來,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老媽第一個衝了過來,圍著張鐵仔細看了看,當看到張鐵一副臉色慘白大病初癒的模樣的時候,老媽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使勁兒用指頭狠狠的戳了張鐵的腦門幾下,最後竟然是什麼也不講,瞪了兩父子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上樓了。

再接著老爸也走了過來,仔細盯著張鐵的臉色看了看,又是在他頭上狠狠用指頭戳了幾下,“臭小子,也不知道悠著點,這麼晚不回來,你媽刑訊逼供,我都交代了,你老子我的私房錢這次徹底被你媽給清空了,都是你小子害的!”老爸說完,也轉身準備上樓,可剛走了幾步,又忍不住轉過身來,很八卦的問了一句,“幾次?”

這個問題把張鐵問得一頭黑線,差點就爆出一句——你兒子我包皮還沒割呢!

看到張鐵不出聲,張鐵他老爸大概也感覺到剛剛那個問題有失自己做父親的威嚴,於是故作嚴肅的咳了兩聲,也跟著老媽的屁股上了樓。

看到老爸的身影已經要消失在樓口,不知道為什麼,張鐵忽然內心悸動,於是張鐵開了口,“老爸!”

“嗯!”老爸轉過了身,耳朵一下子八卦的豎了起來。

“我愛你!”

“臭小子,別想再從我這裡弄錢了,你老爸我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張鐵他老爸被張鐵這​​句話嚇得落荒而逃,最後又想起一句什麼,又轉過頭來,“你媽在鍋裡還為你熱著飯呢!”

呆呆的站在家裡簡陋但溫馨的客廳中,看著這個家裡的一切,再想想自己一個小時前被人踩著放血的情景和後面自經歷的那一切,張鐵都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特別是聽到老爸的最後那一句話,一下子就讓張鐵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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