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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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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金蛛噬神

不過,對於雲鴻老道的本事,蒼鴻卻是極為推崇,宗內除了那位已然閉關一甲子的師伯之外,就數他修為最高了,便是自己這個宗主都自歎不如。此刻聽他沒來由的怪叫,蒼鴻道人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不禁出言問道:“師弟,有何不妥之處嗎?”

雲鴻老道並沒有立刻回應蒼鴻道人的問詢,而是眉頭一皺,衝著身後的久空道人道:“乖徒兒,你出去待著,這裏沒你什麼事了。”

雖是不明白師傅為何忽然讓自己出去,但久空道人也隻有依言照辦。當養寂殿的那扇精鐵大門再度關閉後,雲鴻老道先是灌了一口酒,用衣袖抹了抹嘴才道:“師兄,你仔細看地上躺著的那小子手指上戴著的戒指。”

蒼鴻聞言瞧去,忽而激動道:“是……是勝寒戒……”

“古怪,古怪,勝寒戒可是我宗護法長老曆代相傳下的物件啊!怎麼會出現在這小子的身上。莫非……”

這時蒼鴻道人已是起身,接口道:“莫非此子是本宗護法長老的傳世弟子?”

“我說師兄,你怎麼還是那麼死板呢,猜東猜西有什麼好猜的,趕緊把這小子給救醒,到時候一問便知。”。

雲鴻道人想到做到,說話間已是袖袍一揮,釋出一股柔力將李嶽靈身子扶正,探手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簡直就是胡鬧,居然將神識與元力互融,還真是嫌自己命不夠長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雲鴻道人一語道出李嶽靈昏迷不醒的症結所在,同一時間蒼鴻老道亦是一指點在李嶽靈眉心穴上,皺眉道:“確實胡鬧,居然連元力都是尚未能融為己用的那種,這般胡來,不死才怪,看來這回需要你我多費點力了。”

“我看這小子既是身具天道神識,又戴著勝寒戒,定然與本宗大有淵源,現在他的神識已然在他的胡鬧之下增強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這樣的情形幾乎可說是見所未見,如果我們以撫平療傷之法來救治他,恐怕他如今辛苦忍痛才增強的神識就此報銷了,雖說能保住他體內的元力本源,但那些元力又不是我宗純正的天道元力,就算留下了也沒什麼大用,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如果成功的話,嘿嘿,那將會開創我宗修行之術的一大先河啊!不過需要師兄你的大力相助就是了。”雲鴻老道嘴角升起一絲壞壞的笑容道。

每次看見自己師弟的這個笑容,總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這一點蒼鴻道人一直都深以為然,此刻的他,以一種略帶謹慎的目光看著雲鴻道:“師弟,你想說什麼……”

轉眼已是半月時間過去,在這段時間內,整個太虛洞天內根本見不到掌宗蒼鴻道人與酒鬼老道雲鴻的身影,據可靠消息稱,這兩位玄元宗長輩一直都在養寂殿內合力救治一名久空道人帶回的神秘年輕人。

然而,即便是當事人的久空道人在一眾二代弟子的“盤問”之下,仍是說不出為何兩位宗門長輩救個人竟是用了半月之久的原因。

直到又是過去了五日時間,養寂殿的那扇精鐵大門終於打開,第一個跳將出來的就是雲鴻老道,一直在門前守侯著的久空道人剛想上前詢問,卻是眼前一花,失去了雲鴻老道的身影。

唯有耳際留下了一段傳音,“乖徒兒,師傅現在沒空和你說話,十日沒喝過酒了,可把為師憋壞了,有什麼想知道的,自己進去問你掌宗師伯便是,師傅去後山尋那些個猴兒討酒喝去了。”

有這麼一個嗜酒如命的師尊,久空道人還能有什麼辦法呢,苦笑搖頭後,在得到殿內蒼鴻道人的允許後,步入了養寂殿。

“你師傅該是去後山倒騰猴兒酒去了吧,那些後山的銀耳猴看來又要損失了。”看到久空道人那無奈的神情,盤膝而坐的蒼鴻老道失笑道。

“掌宗師伯,那年輕人怎樣了。”看到自己帶回的李嶽靈仍自靜坐不動,似是未醒的樣子,久空不由擔心問道。

“不好說,不好說啊!”這回連得蒼鴻老道都打起了啞謎,這可是把久空道人給弄得有些糊塗了。這救便救了,又怎麼沒個準信呢。

“久空,你隨我來,此處就先封個十天半月的再說吧。”蒼鴻老道也不去理會久空道人的疑惑神情,徑自踱出了養寂殿,待得久空道人也一並出來後,蒼鴻道人大袖一揮,頓時那扇巨大沉重的精鐵大門就這麼關了起來。

摸不著頭腦的久空道人見掌宗師伯不說,自己也不好再問下去,當即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蒼鴻道人對著緊閉大門的養寂殿輕笑自語道:“師弟果然不愧為我宗近兩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才,竟是被他想出如此一手救人妙招,嗬嗬。接下來就等著看十日後這個與我宗淵源甚深的年輕人究竟有沒有這個福份來消受這份天賜良機了。”言畢,蒼鴻道人腳下一飄,已然離去。

卻說昏迷中的李嶽靈一度感到自己腦袋裏仿佛快要炸裂了似的,那種趨至極限的痛楚令得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在沉寂與清醒間徘徊。

直到一股涼絲絲的勁道傳入李嶽靈的眉心穴之中,這才大大緩解了他所需麵對的痛苦。雖然此刻李嶽靈不能動不能看不能聞,但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清醒了,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我沒有死……”李嶽靈努力的試著要移動身體,張開雙眼,可卻是徒然。“為什麼不能動了……”

李嶽靈內心狂呼著,偏偏口中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身體內曾經肆虐的玄冰陽火元力已是完全消散不見了,點滴不剩,連渣都沒有了。

顯然,這並不是李嶽靈所關心的。同一時間,他感應到了自己眉心穴處傳來一陣刺痛,仿佛有一隻尖銳的鑽頭正在向自己的大腦猛烈衝擊一般。

“還好,還好,這種痛楚比起先前所忍受的可不知要輕上多少了,小意思,小爺我受得住。”

要是蒼鴻與雲鴻兩個老道知道此刻李嶽靈心中所想的話,一定會驚得掉了下巴,不是吧,承受著金蛛鑽腦那種非常痛苦,這小子竟然還能說出如此風涼話來。

不過要是他們能夠清楚知道李嶽靈之前所受的痛楚,就不會如此驚訝了,顯然,兩相比較之下,這也就不算什麼了。

金蛛,乃是前古遺留的僅有異蟲,所噴金銀二絲,便是法寶飛劍亦難斬斷,更是稀有的世間靈藥。而其口中呼吸之力大到不可思議,以“七禽果”為主食。攻擊人畜之時,當會以它那獨一無二的強橫呼吸之力,硬生生將他人腦髓吸出,性情凶殘至極。世間本來早已絕跡,卻無巧不巧被雲鴻老道在太虛洞天的後山中發現了這世間僅存的最後一隻。現在卻是用到了李嶽靈身上。

而此刻這隻尚處在幼生期的金蛛正依附在李嶽靈雙眉之間,拚命想要靠呼吸之力將李嶽靈的腦髓吸出。李嶽靈雖是醒轉,卻仍是五識被封,根本不知道自己額頭的痛楚竟是一隻小蜘蛛所為。

“對了,我不能動,但應該可以動用神識感知吧。”念及於此,李嶽靈忙依法欲祭動神識,可結果讓他差點為之崩潰。

“神識也沒了,不是吧,那自己豈不是成了植物人,既不能動又不能言,元力盡空,神識皆喪,不是比死了更慘。”

其實李嶽靈不知道的是,他自身元力點滴不剩確是事實,但他的神識卻仍然存於腦際,而且是異常強橫的那一種,隻不過此刻他的神識被蒼鴻與雲鴻兩個老道合力封印了,使得他自己根本感應不到罷了。

雖然仍處在幼生期,但金蛛乃是前古異種,能力自是非凡,縱然李嶽靈這副身軀經過靈藥洗滌,煥然一新,但在金蛛那無匹的呼吸之力下仍是抵擋不住。

金蛛的孜孜不倦終於得到了收獲,“咻”地一聲,李嶽靈的眉心穴處倏然破開了一個十分細小的孔洞。

正待享受美味腦髓的金蛛卻是沒有等到它所期待的大餐,猛吸之下,反倒是從李嶽靈眉心間破開的那個小孔處湧出一大團青瑩透白的奇異物質,將金蛛緊緊包裹在了其中。

乍然受襲之下,金蛛凶性大發,雖是被那團物質包裹住動彈不得,幾欲窒息。但它仍是不斷的從口中噴出金銀兩色的蛛絲,想要借蛛絲的噴射之力擊穿這層奇異的物質脫困。這是金蛛天性使然,但凡生命受到威脅之際,它便會死命的釋放金銀蛛絲,至死方休。

同一時間,李嶽靈隻感到自己腦際一陣轟鳴,再度感受到了神識的存在,心喜之下,李嶽靈趕忙運用心法想要操控神識,感應之下,果然與自身神識取得了聯係,發覺自己的神識竟然聚成了一種古怪的物質,似乎正與某種活物鬥在一起。

李嶽靈當仁不讓的開始瘋狂收攝起神識來,隨著李嶽靈感覺到腦際的神識愈來愈充實增強,那一層包裹住金蛛的奇異物質則愈漸稀薄起來,化作一絲絲的青煙由李嶽靈眉心的小孔鑽了回去。

當然,金蛛噴出的金銀二絲亦是融於青煙之中一起鑽入到李嶽靈腦內,隻是當事人並不知道罷了。

直到最後,那團之前由李嶽靈神識結成的奇異物質全數被重新吸收回李嶽靈腦中。而金蛛則絲盡而亡,僵直倒斃。

全數將神識收回的李嶽靈隻感覺自己的神識一下子突增到了一個難以控製的地步,強,很強,強到比自己以前的神識要增多百倍的程度。

現在的他可沒工夫去驚異於這一神識突增的變故,全力運轉天道錄中操控神識的心法穩固這一經過劇烈增長的神識才是首先要做的事情。

不知過了幾多時間,李嶽靈感覺到自己仿佛擁有了洞悉一切的本領,已經得到完全穩固的神識釋放開來,方圓十裏的事物全數印入心間,一草一木,一山有石,自己似乎都能通過神識的感應來窺探到它們的脈動。

李嶽靈十分享受這種奇妙的感官,竟是渾然忘記了自己所感應到的一切景象人物,根本就不是自己昏迷之時所在的密室了。

“小子,該醒醒了,唉……我的寶貝金蛛就這麼完了,還好這招真的成功了,否則我這個老酒鬼可就要哭死了哦。”

感覺到身上幾處穴道傳入一股暖洋洋的勁道,李嶽靈悠悠張開了雙目,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雲鴻老道那髒兮兮的苦惱麵孔。

“老伯,你是誰啊?”李嶽靈木木地盯著雲鴻老道一陣好瞧,許久才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雲鴻老道的外貌不過是三旬年紀,隻不過因為終日不修邊幅,累李嶽靈叫出了這麼一聲“老伯”。

“老伯……小子你給我聽好,要是再有一次稱呼我老伯的話,哼……”顯然,雲鴻老道對於李嶽靈冠予自己的這個稱呼十分之不滿。

“好了,師弟,你別把這孩子給嚇壞了。”又是一個聲音傳出,李嶽靈這才注意到“老伯”的身後還有個氣質超然脫塵的中年道士。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啊!我這是在哪兒呢?”李嶽靈心中暗道,總算是看到一個比較正常的人了,從蒼鴻老道年輕的外貌上,李嶽靈習慣性的就稱呼了一聲兄弟,這麼一來,可更是把雲鴻老道給氣得怪叫起來。

“你稱呼我掌宗師兄叫兄弟,卻叫我老伯,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想當年道宗一脈帥之雲鴻,不知迷倒幾多我輩美女,你爺爺的……早知道我還花費那麼大心思成全你幹什麼啊!氣死我啦。小金,你死的可真是不值啊!”說話間,雲鴻老道卻是揀起地上僵斃的金蛛捧在掌心難過起來。

雲鴻老道的孩童脾氣發作起來,就連蒼鴻道人也拿他沒辦法,哪裏想得到這個剛剛醒轉過來的年輕人竟能把他給氣成這樣,雖是無心之失,但蒼鴻道人亦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方法來安慰一下雲鴻老道。

而此時,李嶽靈麻木的腦袋總算是恢複了正常,回憶起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李嶽靈很快的判斷出自己是被眼前的這兩個名為師兄弟,年紀卻像似父子的道士給救了。

感恩之心升起,李嶽靈忙補救道,起身陪不是道:“老哥,剛才是我不好,剛才腦袋昏昏沉沉的,沒看清楚就瞎叫,您哪裏可能是老伯呢,您可別見怪。”

哪知道雲鴻老道這脾氣最是聽不得勸,李嶽靈要是不說倒也還好,片刻後他喝上幾口酒就有可能忘個幹淨,可這麼一說,雲鴻老道反倒是吹胡子瞪眼的更加生氣了。

“現在叫我老哥了,晚嘍,想認我做老哥的沒有幾千也有幾百,可是叫我老伯的,你小子是頭一個,哼,要我別見怪,沒那麼容易。”

李嶽靈在塵世間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眼力自有獨道之處,忽而聞得鼻間一股酒香,又是注意到了雲鴻老道腰間別著的酒葫蘆,當即心生一念,笑道:“老哥,那我用物質補償你的精神損失,這樣總可以了吧,您可就別和我再計較了。”

“補償我?”雲鴻老道腦袋一晃悠,打量著李嶽靈道:“為了救你小子,我可是把我家小金的性命都給搭了進去,你能拿什麼來補償我,哼。”

“這個如何?”李嶽靈手中倏然多一瓶極品精裝貴州茅台,還是醇香型的那種,這是他當初大采購時收進勝寒戒裏頭的,說話間,李嶽靈已是將茅台酒的蓋子給擰開了,頓時,一股古樸厚重的濃烈的酒香飄散開來。

作為世界三大蒸餾名酒之一的貴州茅台可遠比老酒鬼雲鴻老道腰間葫蘆裏灌的猴兒酒要美味醇香得多,兩者遠不是一個檔次的酒種。

雲鴻老道嗜酒如命,卻並未真正喝上過什麼好酒,絕大多數喝的都是從後山那些藍耳靈猴處偷來的猴兒酒,幾曾聞到過如此濃烈的酒香。肚子裏的酒蟲立刻被這一股酒香給勾了起來,眼睛緊緊盯在了李嶽靈手中的那瓶茅台上,卻是礙於麵子沒有說話。

不過,李嶽靈這等人精,自然瞧出自己的這招投其所好確實奏效了,當即恭敬地將酒瓶遞上道:“老哥,這算是小弟給你的陪罪酒了,您可千萬大人不計小人過啊!”

有了這麼一個台階,再加上實在是按捺不住肚總作祟的酒蟲,雲鴻老道支支吾吾的應了聲,一把接過了那瓶茅台,也不見他抬頭,隻是張嘴虛空一吸,頓時瓶中劃出一道晶瑩酒柱直入其口。

頃刻間已是飲了小半瓶下去,這才收勢,露出一個迷醉的神情道:“好酒啊!可惜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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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驚天打擊

見識了雲鴻老道飲酒的奇特手段,李嶽靈不由心中有了個底,聽他所言,不覺奇怪道:“老哥,可惜什麼?”

雲鴻老道顯然已是氣消,古怪的看了李嶽靈一眼道:“如此好酒,方才我忍不住一口幹了半瓶,未能細細品嚐,豈不可惜。”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李嶽靈失笑道:“老哥,隻消你再生小弟的氣,這酒嘛,我可是還存有不少呢。”言語間,李嶽靈手中又是現出兩瓶茅台酒。

也虧得李嶽靈不清楚這兩個老道的實際年齡,否則他哪可能一口一聲老哥的叫著啊!即便李嶽靈那張臉皮鍛煉得再厚,要是知道了二位老道的真實年歲,嘿嘿,他也沒可能有叫出一聲“老哥”的勇氣了。說起來先前李嶽靈稱呼雲鴻道人的那一聲“老伯”實在是一點也不過份,甚至還把他叫小了呢。

蒼鴻與雲鴻二人年紀相仿,歲數嘛,倒也不算很大,也就一百來歲的人,二人中年得道,修入元嬰期,是以外貌才一直保持著那時的模樣。

卻說李嶽靈的這一舉動,可把雲鴻老道這個視酒如命的家夥給瞧得兩眼發直,估計要是在黑暗中,李嶽靈當會發覺雲鴻老道的眼中隱約可現的綠光,都有點怕人的說。

“哈哈,既然你小子如此有趣,我又怎會與你計較呢。”雲鴻老道爽快接過李嶽靈送上的兩瓶茅台,那神情頓時變得異常的和藹可親,笑著將兩瓶茅台當寶似的掖在懷中道。

這一幕落在蒼鴻道人眼中,卻是不覺好笑,自己這個師弟看來為了自己的命根子酒,便是連脾性都改上了那麼一改,實在不易啊!同時,蒼鴻道人亦是從中看出了李嶽靈那細致入微的觀察能力,不禁暗道,此子果然聰慧異常,也該是向其詢問究竟與我宗有何淵源的時候了。

“宋伯學……宋長老的隔世弟子!”

要不是養寂殿的那扇精鐵大門夠嚴實,恐怕蒼鴻老道以及雲鴻老道的驚呼聲能傳出數裏之外呢。

“兩位前輩,你們沒什麼事吧。”看著蒼鴻和雲鴻兩位老道的激動神情,李嶽靈不禁擔心道,難不成在自己如實相告之下,對他們造成了非常之大的打擊了嗎?可自己那個主動認的宋師尊應是千多年前的人物了,縱然這兩位是玄元宗的前輩人物,可也沒理由能夠認識千年前的宋伯學啊,知道也就罷了,有必要激動成這個樣子嗎?

“小兄弟,你說你是宋長老的弟子,可有憑證?”良久,蒼鴻道人方才緩過激動之情,冷靜道。

“這勝寒戒應該算是吧……”李嶽靈亮出手上所戴的戒指道。

“還有其他的嗎?”蒼鴻道人追問道。

還需要證明?李嶽靈歪著腦袋想了想,忽而道:“有了,不知這個算是不算呢。”說著已是從勝寒戒中將那卷寫有天道築基篇的羊皮卷書取出遞給二人察看。

二老道一目十行,迅速掃過那羊皮卷書。之後蒼鴻老道顫抖著雙手激動道:“宋長老已將我宗絕不外傳的頂階修煉之術留於此戒中,更是錄成文字傳下,已是說明他立誌要將得此戒之有緣人收入我玄元宗門牆,接替他老人家的職任。”

比起蒼鴻老道來,雲鴻倒是冷靜了許多,喝了一口酒後,他接口道:“師兄,不會錯了,此子便是宋長老飛升之際留下示言中所說的宗門護法長老接班人了。”

蒼鴻老道跟著點頭道:“一切機緣天定,宋長老於千載前飛升,卻仍未絕了我們玄元宗這一護法長老一職,如今時隔千年,卻是以勝寒戒為引,又將一位護法長老送到了我們的麵前,哈哈,好啊!”

李嶽靈可說是聽得一腦袋糨糊,乘著兩老道停歇之際,趕緊抓住機會發問道:“兩位前輩,你們倒是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啊!這不明不白的可最是教人難受的了。”

“快快莫要稱我們二人為前輩了,你乃宋長老的隔世弟子,輩分算起來隻較我二人要高呢。”

不是吧,有這麼算的嗎?李嶽靈聞言暗暗詫舌,現在他可是已經知道了二老道的真實年紀,一聽自己竟然輩分要比他們二人還要高,不由苦笑道:“那我該如何稱呼二位呢。”

蒼鴻老道親和一笑道:“既得勝寒戒,那你乃屬長老身份,你就稱呼我們一聲老哥便成。你看如何。”

李嶽靈自然沒有意見,當即一口一個老哥的叫了起來,忽又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不禁著急起來,“兩位老哥,你們口中所說的長老,到底在玄元宗內算是個什麼身份呢?還有啊!我必須盡快趕回倫敦,還有好多麻煩事等著我處理呢。”

“你不能回去。”雲鴻老道忽而神情肅然起來,這倒是把李嶽靈嚇了一跳,奇怪道:“為什麼?”

“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變化嗎?”

“不就是失去了元力,神識增強了嗎?這和我不能回倫敦有什麼關係。”李嶽靈聳了聳肩膀隨意道。

“當然有關係。”雲鴻老道眯起眼睛道:“你之所以會有如今的情況,完全是因為你自己胡亂修煉帶來的後果,而我和師兄為了救你,用了一種十分另類的手法,先是合力驅盡了你體內不受控的元力,接著封住你那因胡來而暴增且隨時有可能漲裂你腦袋的神識,再由金蛛為引,以其特有的金銀蛛絲來融合化解激增的神識對你造成的威脅,從而將這股神識真正為你自己所控。而做到這一步之後,雖然從目前而言,都算是成功了,不過,你卻萬萬不可離開這太虛洞天半步,否則必然爆顱而亡。”

“雲鴻老哥,你可別嚇我,有那麼嚴重嗎?我怎麼感覺狀態極佳啊!”李嶽靈茫然道。

“哼,在這充滿天地靈氣滋潤的太虛洞天內,你當然是狀態極佳了,可若是你離開此處,失去了天地靈氣的滋潤,那後果嘛,就會如我先前所言一般。”雲鴻老道一副不由得你不相的表情,讓李嶽靈不禁有些相信起來。

看見李嶽靈的猶豫樣子,一旁的蒼鴻老道補充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創一個隔離空間,將你與此間的天地靈氣隔絕片刻工夫,你自己感受一下那種滋味便清楚我們絕非危言聳聽了。

說話間,蒼鴻道人已是憑空拋出一件八角形的青色鐵圈,正落在李嶽靈頭頂三尺處頓住,隨著蒼鴻道人手中決印一展,一道青蒙光幕將李嶽靈籠罩其中。

那青蒙光幕剛落下時,李嶽靈倒也沒感覺到什麼。可約莫過了幾分鍾時間,李嶽靈的腦袋忽然感覺到一陣漲裂的難受痛楚,且愈演愈烈,痛得他竟是縮成一團,倒地抱頭亂轉。

“老哥,夠了……我信了……”勉強說了一句,待得蒼鴻道人將那光幕撤去,李嶽靈總算是擺脫了那種痛不欲生的苦楚。

費力的爬起身來,此刻的他已是麵色蒼白,冷汗淋漓了。

喘過一口氣後,李嶽靈無奈道:“那這樣的話,我豈不是要在此處待上一輩子了嗎?”

見李嶽靈自討苦吃了一番,雲鴻老道卻是幸災樂禍笑道:“知道瞎修煉的後果了吧,這可是一個教訓,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居然強行以元力來催逼神識增長,而且那元力還不是你自己所能掌控的,簡直是胡鬧中的胡鬧。”

李嶽靈無語,心中卻道,那是我想的嗎?誰讓我是個半路出家的呢,要怪就去怪我那隔世師尊吧,他老人家要是把一些修真的基礎知識也寫下留到勝寒戒裏,不就沒這種倒黴事發生在我身上了嗎?

蒼鴻道人顯然頗有長者之風,見到李嶽靈沮喪的神情,當即安慰道:“好了,小長老,這其中有弊也有利,雖然你不能離開這太虛洞天,那卻也隻是暫時的,隻要達到一定的境界,當你的元力能夠製約神識的時候,你也就可以去到外界了。”

在這一時刻,蒼鴻道人此言無疑給了李嶽靈莫大的鼓勵,後者聞言,雙眼一亮,急切道:“老哥,快說,究竟要達到什麼程度我才能出去呢?”

“元嬰初結。”蒼鴻老道悠悠道。

李嶽靈對這類概念十分的淺薄,複又直接問道:“您就和我說吧,修到元嬰初結要多久便是了?”

“如今你已是元力全無,除了強大的神識之外,你已算不得上一個修真者,若欲從毫無基礎達至元嬰初成,如果所練修真功法超絕一流的話,常人應需一甲子以上的時間,若是資質上乘之輩,那也非三十載不可。”

“不是吧,這麼玩我。”李嶽靈聽完蒼鴻老道的認真之語,連哭出來的心都有了。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李嶽靈可憐巴巴的看著蒼鴻道人道:“老哥,那你是用了多久時間修至元嬰初成的?”

“老朽我六歲築基,直到三十九歲方始結成元嬰。”蒼鴻道人續而轉向雲鴻道:“我師弟天資絕佳,五歲築基,三十二歲時已修成元嬰,是我宗數百年來結成元嬰所花費時間最短的了。”

李嶽靈現在腦袋一片空白,半晌沒有言語,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後,才無力認命道:“兩位老哥,麻煩你們就幫忙看看吧,我這資質算是平庸還是上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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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無奈時光

時光匆匆,轉眼間李嶽靈已是在太虛仙境之中度過了月餘,這一個多月對於李嶽靈而言,絕對是最難熬的,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困在太虛洞天之內,而由於此處布有各種禁製的緣故,李嶽靈便是用衛星電話也聯絡不到外界,每每想到自己熟悉的人都在為自己的莫明失蹤而擔心,李嶽靈就忍不住為之黯然。

這一個月來李嶽靈每日除了閑逛還是閑逛,好在太虛洞天極大,便是李嶽靈用了月餘的時間,也未能得窺其全貌,倒也讓他消磨了不少時間。

這段時間內,蒼鴻老道也找過李嶽靈,要傳授他最正統的天道錄,讓其修煉,可李嶽靈一想到那個三十載的時間便什麼興趣都沒了。總是以各種理由推掉了。弄到後來,蒼鴻老道也是拿他沒了辦法。

不過閑逛也有閑逛的好處,不過月餘時間,李嶽靈已是與玄元宗上上下下三代門人打成了一片,由於此間大多數人都未曾入過世,更是心思單純的很,以李嶽靈這麼一個能說會道的家夥,加上他雖是長老之尊,卻無半分架子,自然是眾多門人喜歡的對象。

而李嶽靈為人又是大方爽直,一會見到這個要煉器找不到合適材料,便將勝寒戒中的上佳煉材送上幾份;一會見那個正在為如何加強肉身的強橫度而苦惱,李嶽靈便取出那瓶還剩餘大半的“地獄天堂丹”贈給他人;

而且在得知了自己的性命乃是久空道人所救,後者為了救自己更是放棄了入世遊曆的機會,李嶽靈大是感動,立刻二話不說,從勝寒戒中翻出一大堆的珍貴藥草送上。

現在李嶽靈的神識已經強橫到了一個極其駭人的程度,勝寒戒所藏的東西他完全可以予取予求。總而言之,現在的李嶽靈雖是整日無所事事,但把他說成是在玄元宗內人見人愛的家夥,倒也一點也不為過。

這日,李嶽靈閑來無事,獨自一人又是來到後山,此間乃是太虛洞天內麵積最大的一塊區域,山崖縱橫,危壑處處,尋常時候都是不允許他人進入的,便是宗內弟子也不可在未得到宗主蒼鴻道人的允許下進入其中。

不過,顯然李嶽靈是一個特例,由於他傳世長老的崇高身份,使得蒼鴻道人也無法從名義上管製他,他願去到哪處便去到哪處。

縱然此間實是人間仙境,隻是李嶽靈卻沒有體會這人間仙境的心情。整個太虛洞天對於李嶽靈而言,根本就是一個開放式的“監獄”。隻是當他向旁人提及“監獄”二字時,卻沒幾個能聽得明白是何意思罷了。

縱鶴岩,這是佇立在一處雲深危崖之處巨大如鶴的青石。也是李嶽靈每日必至的地點,因為每次站在縱鶴岩上,李嶽靈總會有一種渾身舒泰,如沐春風的奇妙感受。自從發現此處後,他每日都會來此待上數個小時之久。

望著巨大青石之下不知雲深幾許的絕崖,李嶽靈不禁仰天長歎一聲,腦海中不斷飄過金暖玉、金老爺子、克利夫、安德魯會長、小咕嚕等等熟悉人或事物的影子。”

驀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掠過腦際,李嶽靈猛地一拍腦門,心道,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呢,自己之所以胡亂瞎練,不就是為了讓神識達到足夠瀏覽玉瞳簡的強度嗎?而瀏覽玉瞳簡不就是為了得知詩詩姐的下落嗎?如今自己的神識早就具備了瀏覽玉瞳簡的強度,而自己卻把這檔子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念及於此,李嶽靈立刻從勝寒戒中將那枚久空道人交還自己的記錄有蔣詩詩下落的玉瞳簡取了出來。

運轉神識切入其中,頓時那枚月牙形玉瞳簡中的內容全數印入了李嶽靈腦海之中。

幾分鍾過後,李嶽靈終是將玉瞳簡中的內容瀏覽一淨,而他的神情也由原先的懶散隨意變得異常的凝重。隻是雙目出神的緊盯著遠端的雲霧,楞楞的出神,時不時的將雙眉緊皺,仿佛被什麼心事所擾一般。

究竟在玉瞳簡中,李嶽靈了解到何等事情了呢?蔣詩詩的下落為何又令其如此憂慮呢,一切仍是不得而知。

隻是有一點發生了改變,那就是當李嶽靈再一次的離開縱鶴岩時,他毅然步入了蒼鴻老道的居所,劈頭便是一句,“老哥,我要重修天道錄,越快越好,把你所有知道能夠迅速提升修為境界的方法全都告訴我,再辛苦我也能做到。”

至此,李嶽靈開始了他重修天道的修煉之途。由於李嶽靈本就服用過“地獄天堂丸”使得他的身體完全得到了改造,是以隻用不了不過區區十日的時間,在李嶽靈近乎瘋狂的修煉之下,他已是達至了築期後期的階段。

如果還是以前的話,以李嶽靈強橫的肉身完全可以在蒼鴻老道的協力之下一舉達至靈動之境,但由於今時不同往日,在李嶽靈自身神識強度已經超越了空冥後期的蒼鴻老道的情況下,後者便是有心卻也無力如此相助了,也等同於說,李嶽靈想要提升修為,將完全要靠他自己的努力。

李嶽靈在清楚知道了這一點後,修煉得更加瘋狂了。要知道但凡他人修煉,若像李嶽靈這種不顧一切的拚命練法,恐怕不但提升不了修為,更是動輒有著走火入魔的危險,畢竟修真修道講究的是心境與體境的共同提升。但李嶽靈卻是不用憂慮此項,由於他本身具備了強橫無匹的神識,即便每日花上十六個小時修煉,也不用擔心會有急功近利,走火入魔之嫌。這倒也能算得上一個天大的好處了。

李嶽靈這種玩命的修煉方式可是把整個玄元宗都給震動了,兩個月時間,僅僅隻是兩個月時間,李嶽靈便已突破了築基期,一舉升至靈動初期。按說便是天資絕佳之人完成這一過程也需要個兩年左右的時間,可李嶽靈硬生生的將這一時間縮短成了十分之一。

究其原因,其一,李嶽靈的修行時間較同時需要進行心修與體修的他人要多出三倍不止,也等於說,李嶽靈雖是修煉了兩個月的時間,確是相當於旁人修行半年的量;其二,李嶽靈自身的不懈的意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試問連續十六小時的靜坐養息,重複著千篇一律的枯燥修煉,沒有極堅的意誌又如何能夠一直堅持下來呢;其三,李嶽靈曾經吸攝了秉天地之精化的月華神實,這也從根本上改善了他的體質,而且李嶽靈更是充分利用自己能夠吸攝月能的這一優勢,每晚夜幕降臨,他便會來到縱鶴岩上對月而修,以此加快自己的修煉速度;其四,也是最關鍵的,那就是李嶽靈本身已然具備了強橫神識的先決條件,這令得他在修煉中得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也幫助他迅速突破了一個又一個的修煉瓶頸。

所謂修煉瓶頸,也是修道之人每每在提升境界之際最難過的一個關口,大凡在修行中遇到了這類瓶頸,往往需要靠心修,即是神識的修煉來助力突破,也正因此,以李嶽靈這一極為特殊的情形,那些突破境界之際所遭遇的瓶頸於他而言,根本已不成瓶頸,而應是康壯大道才對。

半年時光如梭而逝,李嶽靈已是突破到了一個令所有玄元宗人為之詫舌的修為境界——和合初期。

半載的時間,從築基到和合之境,這簡直是玄元宗舉宗上下千年都未見過的奇跡,可縱然眾多玄元宗的門人乃至蒼鴻、雲鴻二老道都對李嶽靈稱奇讚揚,而作為當事人的李嶽靈卻絲毫也不覺得滿意。

“太慢了……實在是太慢了……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迅速提升修為的。”此刻的李嶽靈正盤膝坐在縱鶴岩上之上,三十六周天運行完畢,李嶽靈陷入了沉思之中。

“還有半年的時間就是詩詩姐與那魔頭約定的日子了,我一定要趕在那之前修煉到元嬰期。”李嶽靈雙目緊緊凝視著天際皓月光輪,暗暗發誓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瘋狂修煉,李嶽靈已是暫緩對金暖玉的思念,按說即便自己失蹤了,有安德魯會長護著,想必暖玉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而真正令李嶽靈如此拚命修煉的原因,根本還是蔣詩詩留下的那枚有關她離去下落的玉瞳簡。

“小子,想什麼呢?”月色下,一道灰影倏然閃至李嶽靈身旁。

在玄元宗內會叫李嶽靈“小子”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老酒鬼雲鴻,其他門人見了李嶽靈不是稱呼他長老就是小長老之類的,誰讓他的護法長老身份一早就被蒼鴻老道公諸於眾了呢。

聞言,李嶽靈也不回頭,徑自雙手一攤道:“老酒鬼,是不是又斷酒了,我的貴州茅台可都已經被你打劫光了哦。”

而同理論之,整個玄元宗內直呼雲鴻為“老酒鬼”的也僅李嶽靈一人而已,前者也絲毫不以為意,倒是對這個稱呼頗為喜歡的樣子。

“不為酒,為你而來。”雲鴻老道也不嫌擠,一屁股就坐在了李嶽靈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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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秘府珍藏

“哦?為我?”李嶽靈輕訝一聲,無奈一笑道:“也好,有老酒鬼陪我一同修煉,也是不錯啊!”

言語間,李嶽靈心念一動,卻是從勝寒戒中取出一瓶全球限量的五糧液紀念酒來,這還是他當初在S市的一所大型賣場中花了六萬塊拍賣回來的呢,僅此一瓶。

酒蓋方一打開,酒香撲鼻而至,雲鴻老道險些因此而跌下縱鶴岩去。

“這是什麼酒,娘的,也太好聞了吧。”強自咽下口水,雲鴻老道雙目發光道。

李嶽靈也不多說什麼,複又取出兩隻琉璃白酒杯,分別倒好後遞過一杯到雲鴻老道手中,“老酒鬼,來,我敬你,陪我一醉如何!”

無意中觸到李嶽靈滿是憂色無奈的眼神,雲鴻老道心中一震,複又端起酒杯笑道:“好,不醉不休。”說罷,已是一口將杯中美酒喝幹。

“好一個不醉不休!”李嶽靈亦是同樣一口飲盡。

於是乎,這一老一少便在這縱鶴岩上你一杯我一口的將這一瓶絕世佳釀給喝了個幹淨。兩人都是修行之人,一瓶白酒想要他們兩人醉倒自然是不可能,不過幾分醉意倒是有的。

喝幹杯中最後一滴酒液,李嶽靈長舒了一口氣歎道:“老酒鬼,我修煉的算快嗎?”

雲鴻老道用極其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李嶽靈,而後道:“你是怪胎,老酒鬼我從築基直到和合初期用了六載的時間,玄元宗近五百年來,我老酒鬼在你未出現之前,還是修行最快的一個呢。”

李嶽靈似是心動道:“那若是長此以往,我修至元嬰初結,再用上半年的時間,夠是不夠?”

雲鴻老道瞧出李嶽靈眼神中的急切之情,不禁搖頭歎氣道:“若你持之以恒,以此速度修煉下去,要晉升至元嬰初期最多不過十載。其實這已經可以算是修真界的一大奇跡了,要知道你所修煉的天道錄乃是正宗玄門道法,講究的是循序漸進,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礎,這樣日後方能得升大道,切忌心急誤事啊!。和合期之後每欲上升一層較之前可要難上百倍,這一點你也應該體會得到,我說十年之期,你理應知曉其中之道理了。”

“我不要什麼得升大道,我隻要速度,我隻要在半年內達成元嬰初期,我隻要在半年內離開這太虛洞天。”李嶽靈似是有些憤慨道。

這一幕落在雲鴻老道眼中,不覺察覺出了些什麼,心中一動道:“如果你能給出我一個理由,也許看在剛才那瓶絕世佳釀的份上,老酒鬼幫你一把也未嚐不可啊!”

聞得雲鴻老道此言,李嶽靈終是恢複了冷靜,壓下心頭焦躁之心,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雲鴻道:“老酒鬼,你可是當真?”

雲鴻老道伸出舌頭添了添嘴唇,吧唧了下嘴道:“我雖然是個老酒鬼,不過可從來未曾一醉,你看我像是在說胡話嗎?”

李嶽靈心中大喜,正待道出自己心事,卻是忽而醒覺這事萬萬說不得。在玄元宗這處太虛洞天內待了半年多的時間,李嶽靈早已從三代門人弟子的口中了解了許多有關修真界的訊息。

其中之一就是有著讓李嶽靈無法開口道出這一理由的原因。那就是妖魔門與道宗一脈七大宗的仇隙。

如今這修真界中儼然是道宗一脈七大宗與東方妖魔門的對峙之局,雖是百多年來不曾有過太大的衝突,但彼此間的關係也是異常的緊張,雙方實乃水火不容的死敵,如果李嶽靈道出自己是想要快些修至元嬰期趕去幫忙身為妖魔門八大護法之一的蔣詩詩,恐怕就更是走不開了。

“沒有理由,隻是在同一個地方待煩了,我是紅塵俗人一個,這樣的脫塵之地並不適合我。”

雲鴻老道饒有興趣的注視著李嶽靈道:睿智道:“老酒鬼我最討厭的便是強人所難,你不願說也就罷了,嘿嘿,你這小子與我如此投緣,好了,答應你便是,不過有一句話我可是要說在前頭,成功與否,大半還是要看你自身的造化,老酒鬼我隻是給你指一條路而已。”

李嶽靈從雲鴻老道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線希望,心情大快道:“老酒鬼,夠朋友,看來我這裏剩下的兩瓶八十年路易十三孝敬給你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這是什麼玩意兒?”接過李嶽靈拋過來的兩瓶路易十三,雲鴻老道看著造型古怪的酒瓶,顏色稀奇的酒液,奇怪問道。

“酒唄,喝了你就知道這是好東西了。”

這小子拿出來的酒絕對是極品!雲鴻老道吞下一大口口水,毫不猶豫的將兩瓶路易十三收入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囊中藏好,口中笑道:“看來後山的藍耳猴可是要好好感謝你一番了,你小子來了後,我去它們那裏光顧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啊!哈哈。”

“今晚是喝夠了,好酒還是要慢慢品的,小子,明晚子時,你在此候我,帶你去一個有可能圓你希望的地方。”言畢,雲鴻老道已是化為一道虛影消失在李嶽靈眼前。

太虛洞天後山,一個處處充滿著神奇的地方。便是生活在太虛洞天內的玄元宗大多數門人也都未曾去過的地方。

連綿山峰,雲遮霧繞,神秘的所在,便是此刻雲鴻老道與李嶽靈處身在的太虛洞天後山。

“小子,你在此處也待了半載時光了,可曾聽說過後山秘府的傳聞嗎?”

李嶽靈神情一動,心領神會道:“自然清楚,後山秘府乃是玄元宗開山祖師寶相道人飛升之前所建,相傳內裏藏有他老人家畢生所煉的各種靈丹法寶,不過為了防止後人因心念這些寶物而荒廢了修道正途,他老人家以大神通布下了禁製,封去了秘府,將其隱於太虛洞天後山群峰之中。老酒鬼,我說的可對。”李嶽靈這半年多來在太虛洞天內幾乎同每一個玄元門人都有打過交道,各種奇聞異事自然是獲知不少。

“知道的倒是不少,那你可知這秘府藏於後山何處呢?”

李嶽靈搖首道:“本就是一傳說,玄元宗數千來也未有誰發現過秘府實址,是否真有一座祖師所遺秘府的存在都未可知呢。”

雲鴻老道露出一個深思的神情,道:“那還是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不過八齡年歲,貪玩誤入了後山群峰之中,卻是誤打誤撞尋到了傳說中的祖師秘府……”

李嶽靈聞言,心中一陣激動,卻是知道雲鴻老道還有後話要說,仍是屏息靜氣等待他的下文。

“當時尚小,也不懂事,就這麼胡亂闖了進去,卻是被秘府外圍的禁製給彈了出來,說來好笑,那時老酒鬼我便是個牛脾氣,越是進不去,我便越發同它耗上了。幾次三番下來,雖然秘府的外圍禁製是最弱的,可也把我給撞得個鼻青臉腫。弄到後來,也不知是祖師顯靈亦或是我觸到了什麼玄機,突然那洞府入口耀出一陣金色祥光,現出一段偈語。”

“偈語一共二十四個大字,見了那字後,雖然那時年歲幼小,我卻忽然打心底放棄了再行深入的念頭,回到宗內也沒將此事說予旁人聽,更是再也未去過那處,如今你小子是第一個知道老酒鬼我這段往事的人了。”

李嶽靈的好奇心膨脹起來,興奮追問道:“那二十四字說的是什麼?”

“秘府珍藏,緣者得之,百載匆匆,再赴此地,法不傳二,自斟自念。”

“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將此事隱瞞嗎?對這二十四偈語你又有何看法。”雲鴻老道緩緩道出那二十四個字後,神情認真的看向李嶽靈道。

李嶽靈頭腦飛速的轉著,分析這二十四個字的含義,半晌過後,他眼中閃過一絲自信光芒道:“結合這二十四個字應該就能解釋了,首先老酒鬼你並非那個“緣者”,至少當時的你並不是,讓你百載之後再行前往,那又隱示了百年後的你將會成為那個“緣者”,而且毫無疑問,這秘府既是祖師寶相道人所遺下,那二十四字偈語當然是他老人家所留,試想以他老人家通天徹地的大神通,能夠預測到後世之事也並非沒有可能。這樣一來的話,也就意味著在百年之後,秘府珍藏將有現世開光的機會。”

“至於你為何從未對旁人道出此事,我看也隻有兩個可能,其一你不想眾人在得知這一情況後為了秘府珍藏而強行破之,這樣可是大大違背了祖師他老人家的本意;其二你擔心萬一你道出了此事,搞不好從此這秘府珍藏將永遠銷跡於後山群峰之中,畢竟是你先違背了祖師他老人家的偈語。法不傳二,自斟自念這八個字便是最好的佐證。”

李嶽靈一口氣道出自己的分析結果,讓雲鴻老道好一陣驚奇,失笑讚道:“不錯,幾乎都被你言中,但唯有一點錯漏。老酒鬼我可不是那個“緣者”。”

“不會是說我吧。”李嶽靈指著自己鼻子輕鬆笑道。

“為何不能是你,你可別忘了,若不是因為要幫你,指不定老酒鬼我還想不起這秘府珍藏一事呢,更何況你也是我宗護法長老,自然有開啟秘府珍藏的資格。昨晚上我仔細那麼一想,還真發覺你小子十有八九便是祖師偈語中的“緣者”呢。”

聽雲鴻老道提到護法長老四字,李嶽靈窘道:“哪有像我修為那麼差勁的護法長老啊!我可是沒那麼厚的臉皮自居為道宗一脈名頭響亮的玄元宗護法長老一職哦。”

“修為是差勁了些,不過得到了秘府珍藏的話,恐怕立刻就能讓你這個護法長老名副其實了。”

聽到能夠快速提升修為,那可是如今的李嶽靈最感興趣的事了,雙眼放光道:“為什麼?”

雲鴻老道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道:“相傳當年創宗祖師寶相道人乃是煉丹聖手,他老人家曾經花費了九九八十一載時間遍尋世間靈草奇果,待得藥材齊備後,複又以神農鼎配合乾元真火耗時十載,終是煉成了一爐奪天造化丹。

“此丹正如其名,奪天之巧,造化萬千。常人服上一顆,當可得窺靈動之境;若是本就身為修道之人服之,那效果則是更佳,相傳我宗第二代掌宗祖師天苦道人便是得蒙寶相祖師賜服了一顆奪天造化丹,由空冥之境直入分神後期。”

“你是說,這奪天造化丹就在那秘府珍藏之內……”如今的李嶽靈遠非昔日對修真之道一竅不通的菜鳥,當然明白雲鴻老道所說的奪天造化丹會對他自己產生多大的幫助。連說話的語氣都忍不住帶出了幾分激動之情。

“宗門典籍有錄,當年寶相祖師所煉的一爐奪天造化丹,成丹六顆,用去其三,剩有三顆便被他老人家藏於秘府珍藏之內了。”雲鴻老道取過腰間的酒葫蘆,灌了口酒後悠悠道。

“那還等什麼,老酒鬼,我們挖寶去。”得到了雲鴻老道的確定後,李嶽靈興奮的一蹦老高,好像奪天造化丹已經擺在了他的麵前似的。

“臭小子,什麼叫挖寶,被寶相祖師在仙界聽到你這般言語,非轟下天雷劈了你不可。”雲鴻老道強忍笑意斥道。

“激動嘛,這都是激動的表現……不是挖寶,是開啟珍藏才對,嘿嘿。”李嶽靈撓著腦袋笑道。

雲鴻老道禦劍在連綿群峰之中穿行,不時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空翻,或是來個急轉,花樣百出,這可是苦了被他拎著衣領飛在半空中的李嶽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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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洞府破禁

“老酒鬼,你就不能飛得穩一點,悠著點嗎?”頭暈眼花的李嶽靈不禁抱怨道。

“你小子懂個屁,這後山那麼大,我要尋那百年前發現的秘府入口,不飛得玄乎一點,還怎麼找啊!”雲鴻老道依然自顧自的高飛低下,疾轉倏停,根本不理會李嶽靈。而後者勝在身體強健,隻是多吃了幾口凜冽山風,還是忍了。

終於,在這般近乎特技表演似的情形下飛了十來分鍾,雲鴻老道終是鎖定群峰中的一處禦劍而下。而李嶽靈則是從未像此刻這般對腳踏實地有著如此大的欣慰之感。

“地心引力真好啊!”

“說什麼呢……”雲鴻老道自然不明白什麼叫做地心引力。此刻的他正聚精會神的盯著兩人落腳之處二十米開外的一個黝黑巨洞。

“祖師秘府便是藏於此洞之內。”許久過後,雲鴻老道終是肯定的點頭認真道。

順其目光瞧去,李嶽靈看到的是一個渾圓巨洞。直覺告訴他這個洞口決計不可能是天然生成的。直徑將近三十多米的超大巨洞,在月色照耀下顯得異常的詭秘。

“怎麼感覺不像是洞府入口啊!”李嶽靈看了半天,口中喃喃道。

“我有說這是洞府入口了嗎?這個洞隻是個甬道,進到其中方才能到達真正的秘府入口,等到了那處見著了禁製所生成的異光,你便明白了。”雲鴻老道也是顯得有些亢奮道。

在雲鴻老道的當先領路之下,兩人探入了這巨大的洞中。

“老酒鬼,好黑呢,你若是不弄點光亮出來,我可要拿茅台酒點火把了啊!”李嶽靈方一說完,頓時黑暗的洞中光線大亮。

原來是雲鴻老道指間冒出的一尾紫色火花,這火花雖是極微,卻能將偌大的洞中空間照得透亮,也不知道是何種手段。

“拿茅台酒點火把,你小子若是如此做了,看我不把你給收拾了。”雲鴻老道惡狠狠的盯了李嶽靈一眼,這才快步朝前行去。

當轉過三個彎道後,李嶽靈直覺眼前忽而大放光明,一幕令人驚異的景象呈現眼前。原本一直以為雲鴻老道所指的洞府入口應該是什麼大門啊、洞穴之類的形象出現的,可此刻李嶽靈目睹了眼前之景,卻是全然推反了他之前的臆測。

隻見眼前竟是一個方圓幾達五十米的大深穴,其周圍均是各種前所未見的奇草異樹環生穴畔,更是彼此平伸而出互相糾結一起,將偌大的穴口幾近蓋沒。

除了當中的那一點較為稀疏之外,別的地方,都被樹枝怪草纏繞得沒有絲毫空隙可言,而那些枝葉異草均是長得異常茂盛,巍然向上挺直,萬葉怒發,葉片長有數米之巨,初觀之似乎有堅又利,也不知是有些什麼用處。

而最是令人稱奇的當數當中那奇樹異草稀薄之處的景象了,一縷青瑩霞光自其中衍射而出,將周遭一切全都照得通體光亮。

看到李嶽靈表現出的驚異之情,雲鴻老道開口道:“真正的奇異景象還在下頭呢。”說完忽而祭出一口透射銀芒的三寸飛劍,手中決印一引,那飛劍化作一抹燦爛銀華徑自射向那巨穴當中。

但見得一陣華麗銀芒閃動,卻是那口飛劍在不斷的割開糾結於穴口上的植物。

過了好一陣子,雲鴻老道舒了一口氣道:“想不到,區區百多年時間,這些個岩樹刺草便長得如此茂盛了,還記得小時到此之時,這穴口尚是空放大開,周遭不過幾株幼嫩小草罷了。”

經過雲鴻老道的一番“清理”,那衍射出青瑩霞光的巨大穴口終是露出一個足以下人的空間。

兩人踏枝而上,走近那個穴口朝下望去,卻是一空洞,由於那青瑩霞光極亮,也瞧不清楚底下究竟是何事物。

這時雲鴻老道認真道:“等我躍下後,你便跟隨而下,記得不管見到什麼東西,千萬不要慌張,這穴口之下因禁製的緣故,便不能禦使飛劍而行了,你隻管跟緊在我身後即可。”

如今李嶽靈已是完全被勾起了興致,興奮點頭應聲道:“明白了。”

雲鴻老道也不是第一回向下而去了,心知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見李嶽靈應聲後,當即率先一躍而下,身形沒入那青瑩霞光之中。見狀,李嶽靈哪裏還會遲疑,當即縱身一躍,隨身而下。

躍下後,李嶽靈卻是驚奇的發覺,自身竟然是沒有半分的失重感覺,好像有什麼物質在承托著自己緩緩下降一般,身周全是氤氳霞光,也看不清楚有何事物,隻是感覺自身在逐分逐分的向下而去。那奇異霞光照在身上,更是有一種通體舒泰的奇妙感受,說不出的受用,赫然發覺自身天道元力的運行要較平日快上了三倍不止。

這一發現讓李嶽靈不禁胡思亂想起來,這霞光霧氣可真是個好東西啊!要是平日裏修煉的時候能在其中進行的話,豈不是可以將進度增快三倍之多了嗎?

念及於此,李嶽靈那絕不放過任何可利用事物的天性又開始發揮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驀然自勝寒戒中取出一個幹癟的真空袋,將袋口的抽壓鈕一摁,不一刻神奇的氤氳霞光就充盈於真空袋之中。

“嘿嘿,看來高科技產品對收集寶貴修真資源還是很有幫助的啊!”李嶽靈自顧自的開懷笑著,總算是讓他裝滿了二十袋氤氳霞霧。

與此同時,當李嶽靈將手中最後一個裝填滿氤氳霞霧的真空袋收入勝寒戒後,他的眼前忽而一亮,卻是發覺此刻自己正處在離地麵二十來米的空中,腳下儼然有著一股像似水柱的物質在緩緩向下消減,俯看而下卻是見到雲鴻老道已然腳踏實地在一個巨大的八卦形狀的水池旁。

當李嶽靈被那股承托他身體重量的湧泉接引到地麵後,雲鴻老道不解的看著他道:“小子,方才我在五靈神光霧中聽你開懷大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嶽靈不答反問,“五靈神光霧?就是方才空中的一大團霞霧嗎?”

雲鴻老道點頭道:“正是,這可是世間一寶啊!乃是當年寶相祖師取自南海一條萬年惡蛟的內丹融以天山雪靈霧煉化而成。聽說一共也就融煉了一頃方圓的五靈神光霧,想不到竟是被他老人家用於秘府的接引口中,其功效不但可以助長修行效率,更可祛病養身,此物的效果可絕對要比那些個萬年人參,千年雪蓮等珍貴靈藥好上許多呢。我幼時來此尚不識此物,今日一見,方才想起這玩意兒的來曆。”

聽完雲鴻老道的解釋後,李嶽靈心中暗喜,不過口中卻是道:“原來如此,你問剛才啊?剛才我隻不過一時興奮這才笑出聲來,沒發生什麼事啊!”

可不能和老酒鬼如實說了,萬一他來一句這是祖師之物,不可私自取去,那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一場,這樣的好東西,等到離開這太虛洞天,自己用得著的地方可是多著呢。李嶽靈此刻眼珠子一轉,已是否定如實相告的心思。

當然,李嶽靈不說,雲鴻老道自然想不到前者已經鼓鼓囊囊地收攝了二十袋的五靈神光霧。本來這五靈神光霧就不是可以收為己用之物,唯獨李嶽靈這個拿出真空袋的家夥除外,說真的,這科技產物還真是給李嶽靈帶了不少好處,讓他深感當初的瘋狂大采購絕對是物有所值。

聞言後,雲鴻老道指著四周道:“好了,這裏便是真正的秘府入口了,當年我也隻是到過此處,便再也難入半分。”

李嶽靈縱目四望之下,隻感這穴底地麵明顯要較上麵那個巨型穴口都要大出數倍,除了中間一個灌滿澄清泉水的,約莫十米直徑的水潭之外,更有三座高大洞府整齊分排在四周圍,岩壁之上石英雲母相映生輝,將周遭照得明如白晝。

三座洞府的大門顏色各異,均自緊閉。其上更是浮現古怪靈光波動,十有八九便是洞府外圍禁製了。

“老酒鬼,接下來該怎麼辦?”李嶽靈之前聽過雲鴻老道談及他年幼時衝撞外圍禁製,結果弄得鼻青臉腫的事,他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轍,當即笑著向雲鴻老道說道。

雲鴻老道聞言,輕哼一聲,灌了一口老酒後道:“你且閃於我身後,這外圍禁製雖是寶相祖師親手所布,但他老人家本意也不是不讓後世弟子取寶啊!否則還耗費那麼大力氣建這所秘府為何。”

“老酒鬼,你的意思是說你能破解這外圍禁製嘍。”李嶽靈一點即透道。

“你當老酒鬼我這一百多年的修行都是混假的呢。”雲鴻老道眼睛一瞪也不去理會李嶽靈吐舌頭的搞怪神情,徑自踏前數步站定。

隨後,但見雲鴻老道雙手結印,腳下踏起七星天罡步,倏然口中呼出一個“呔”字,一抹金亮光華自其結印的雙手之間閃現,那光亮極其耀眼,便是連李嶽靈這般目力都下意識的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烈陽開泰逆雷震!”

李嶽靈但聞得耳際傳來一陣連爆炸響,卻是雲鴻老道將手中釋出的那抹金華朝三座洞府的其中之一轟擊而去。

這回李嶽靈將天道元力運轉於雙目之上,終是瞧清楚雲鴻老道釋出的那團金華是何事物了。一道迷你形的金色霹靂,雖是看上去頗為小巧,像似沒什麼大威力一般,可那霹靂一經觸到洞府門上的靈光禁製,頓時引發起一連串的疊爆轟響,兩者激撞之下彈射出無數夾帶著火性能量的金星,好不燦爛。

同一時間,雲鴻老道手中卻是未停,複又一連凝成三道金色霹靂轟出。

突聞得“啵”地一聲怪異脆響,整個穴底複又恢複了平靜,而雲鴻老道則是麵帶笑意的看著那座洞府。

李嶽靈舉目望去,不由開懷道:“老酒鬼就是老酒鬼,哈哈,這外圍禁製竟是如此輕鬆的便破去了。”

雲鴻老道笑意一斂道:“虧得你也知道這僅僅隻是外圍禁製,居然還如此高興,不怕告訴你,方才我所用的手段已經動用了本身七成實力,你自己想想這洞府內裏的禁製會有多厲害吧。”

對於雲鴻老道的修為實力,李嶽靈也是知道一二,就連已是達至空冥後期的蒼鴻道人都自認修為要遜上老酒鬼一籌,那也就等於說,老酒鬼的修為實力最少也應有分神初期的樣子。這在如今的修真界中可是了不得的實力啊!

要知道現在可不像似以前,隨著世間天地靈氣的日益消散,奇果異草的絕跡,各類助益於修行的仙石漸漸匱乏,使得修真亦是較過去更為困難了。

就拿太虛洞天而言吧,算得上是世外仙境了,其中的天地靈氣也要較外界強盛百倍,但即便如此,如今太虛洞天內的天地靈氣也僅僅隻是等同於千年前的三分之一。

在千年前,修真者得成大道飛升之人雖是不多,卻也能夠每過百年出現幾位這樣的高人。而如今,非但已經有三百多年沒聽到過修真者飛升的消息了,更是連達成寂滅期境界的修真者都沒聽過幾個。

像雲鴻老道這般用了百多年的時間便能達成分神初期的實力,已經算是修真界中數一數二的頂尖人物了。這也全賴玄元宗擁有這處太虛洞天的緣故,若是讓雲鴻老道去到俗世凡塵中修行的話,恐怕他天資再高,百年時間能夠修到個空冥初期已經算是極限了。

就好比蔣詩詩雖是修行千年,也不過成就一個屍嬰之境(相當於元嬰期),當然,這和她乃是僵屍之體也不無關係,可卻也證實了如今的外界已經完全不適合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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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奪天造化(上)

走近外圍禁製已除的那洞府石門前,雲鴻老道不由凝力點了一下那散發出淡淡青光的洞府石門,不禁感歎道:“這可是由上佳的青金石鍛製而成,想必當年祖師他老人家造就這座秘府不知花費了幾多心血啊!”

青金石,仙石的一種,不但內蘊充沛金靈之氣有助修行,更是煉器的上乘材料,因其石質堅如剛鐵,更是遇火不熔,遇水不蝕。端得是好東西,放在修真資源極其匱乏的如今,能夠有幸尋到拳頭大小的青金石便已算是幸運萬分了,更何況眼前這一堵全部由青金石所製的巨門呢。

李嶽靈瞧見雲鴻老道激動的神情,忽而湊上前道:“老酒鬼,你要是覺著好,不如就拆了下來,帶走便是了。”

雲鴻老道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過馬上醒覺過來,搖頭道:“你小子淨胡說八道,這是寶相祖師所遺秘府,我輩豈可隨便毀壞其中物件。”

“看你平日倒是蠻放得開的,可為何對這種事就是如此的想不開呢。”李嶽靈這個生活在現代社會中的家夥自然不認可雲鴻老道的想法,但這種事即便是再說不可能讓他改變想法,這個念頭在李嶽靈一閃而過,而後又道:“開個玩笑,你可別當真哈。說真的,我們是不是該推門而入了呢。”

雲鴻老道看到李嶽靈一副輕鬆模樣,不覺奇怪道:“你小子就一點也不緊張嗎?這裏可是祖師秘府,如今雖是破開了外圍府門禁製,但接下去的每一步都係未知啊!”顯然,雲鴻老道對於用了七成力方始解開三座洞府其中之一的外圍禁製顯得十分的擔心。照道理而言,隻是開個洞府大門便花費了如此大力氣,接下去還不知道會撞上什麼呢!

李嶽靈聳了聳肩膀,隨意道:“老酒鬼,你都說過我是有緣人了嘛,更何況就算我不是,那有緣人就該是你了,這麼說來,隻要我們兩個同進同入,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經李嶽靈這段無心之語,雲鴻老道卻是心中一凜,暗暗道,想不到居然是自己落了個下乘,怎麼竟是開始莫明擔憂起來。

不過這也難怪,對於玄元宗開山祖師寶相道人所建的秘府,雲鴻老道這個一輩子都在修道的人自然心有所慮,思想包袱一時間也是放不開來;而李嶽靈則全然不同了,他是現代人,接受的現代教育,雖然他也領教了許多修真界內的異事,但在他看來,這所秘府既然是前人所建,那當然是為了遺留給後人利用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他對於奪天造化丹已是抱著誓在必得之心,如此一來,自然是心中坦然。

這時,李嶽靈反倒是當先而行道:“老酒鬼,你再不跟進來,我可是不等你了。”

雲鴻老道自嘲一笑,也不多言,當即步入已是敞開的洞府大門之內。

進得洞府之內,但見內中黃雲氤氳,僅能辨物,兩人走到盡頭,複有見一道青金石門,這次倒是沒什麼禁製了,那石門在李嶽靈用力一推之下,頓時朝旁移開。

石門得開,頓覺眼前奇亮無比,一陣隆隆之音傳出,隻見前方十米來高的一塊長方形翠綠色巨石忽而朝地下沉去,趕上前一看,竟是門中有門,閃入其中,方見一條曲折甬道。

頭頂上一顆顆不知明寶石耀出奇異彩光,將甬道照得通明。李嶽靈眼尖,抬頭看見那些個寶石不由驚訝道:“那些該不會是黃寶石和綠寶石吧。”

其後的雲鴻老道笑道:“小子,那些乃是碧潮石和黃沉石,都是蘊涵天地靈氣,有助修行的上品仙石。”

“乖乖,祖師他人家真是好大的手筆,照明就照明吧,隨便找幾個顆夜明珠鑲上去也就得了,居然用上這許多仙石,可惜啊!”

仙石的寶貴,李嶽靈自然知道,在如今的世界內,想要尋到一塊上品仙石已同大海撈針無異。對於修真者而言,除了自身苦煉提升修為之外,借助仙石內孕育的靈氣來增進修為也算是一種好方法,同是也算是最安全的一種方法。但是對於而今這個世界來說,這個方法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一些。

別的不說,在修真資源極其匱乏的如今,便是像玄元宗這樣的道家大派,宗門內也不過庫藏了寥寥幾十枚仙石,而且還不是上品,約莫算是中品吧。由此可見如今這仙石的珍貴程度了。

聽到李嶽靈說了那聲“可惜“,雲鴻老道忽然感覺有種冷颼颼的涼意,再一接觸到李嶽靈那閃著精光的眼神,雲鴻不由警告道:“小子,你可別打這些個甬道上鑲嵌的仙石主意,此乃祖師秘府,東西可不是能瞎碰的,觸到了厲害禁製,老酒鬼可沒本事救你。”

老酒鬼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敏銳了,自己剛動了一個念頭,他便猜到自己的想法。李嶽靈尷尬一笑道:“哪裏呦,有禁製的話,我才懶得去動那些小石頭呢。尋丹要緊,嘿嘿,尋丹要緊。”

邊向前行,李嶽靈心中卻是暗道,今天看過也就算了,等哪天自己修為了得了,再回來一次,管他什麼禁製不禁製的,非把這些個仙石全都挖個幹淨不可,反正祖師也是為了後人準備的嘛,不拿來用,豈不可惜。

行約七裏,終於走出了這幽長甬道,展現在李嶽靈與雲鴻老道眼前的是座異常寬廣的石室,竟有足球場這般大小,高度也達二十來米之巨。四周全是雲晶石母所鑲,端得是寶光滿室,好不撩人。

一座足有八人來高的超大型爐鼎正居石室中央,奇香飄於室間,讓聞到此香的李嶽靈以及雲鴻老道忍不住一陣深吸,隻感渾身舒泰,宛若飄飄欲仙。

“我們這是來到祖師他老人家的煉丹洞了。”雲鴻老道打量四周,但見石室左上角落竟是一片花圃,內裏種著不少見所未見的珍貴草藥;室中右上一大塊地方則是豎著兩個巨大的石櫃,各種成丹以及半成丹乃至已摘下的藥草均是井然有序的擺放其上;其側則是一個兩人來高的玉櫃,一枚枚形狀各異的玉瞳簡端放其上,也不知其中錄有些什麼。

“煉丹洞?”李嶽靈興奮道:“那奪天造化丹豈不是也在此處。看來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雲鴻老道似有不解道:“沒道理隻是破了外圍洞府門口的禁製便一路暢通無阻進到此間的啊?難道說祖師他老人家早有安排……”

李嶽靈可沒雲鴻老道想的那麼複雜化,樂道:“老酒鬼,平日裏見你都是想到即做,怎麼到了此間竟是如此縛手縛腳。再怎麼說這也是祖師所建的洞府,自然不會多為難我們這些個他老人家的後世弟子,沒有禁製所阻那也是應該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雲鴻老道搖頭笑道:“看來今天老酒鬼我是有些太過注重得失了,反倒是失去了往日的心境。”

走近那巨大爐鼎跟前,那股奇香更是濃鬱,隻差沒把李嶽靈的口水給勾引下來。

“這裏頭的東西,差不多應該是奪天造化丹了吧。”李嶽靈指指丹爐,欣喜道。

“揭開一觀便知。”雲鴻老道此刻也是解開心結,大氣道。

“那還是老酒鬼你來吧,我可沒那麼大的力氣。”李嶽靈看了眼丹爐那不知由什麼鐵材所鑄成的鼎蓋,望洋興歎道:“光是這個鼎蓋也應有一千來斤重吧!”

雲鴻老道凝神一觀,雙眉微皺道:“何止如此,此丹爐乃是祖師他老人家當年采集羅浮山千年精鐵所鑄,更是在其中融入了青金石母。鼎名九凝,也是我宗的一件至寶。宗內有過這一記載,鼎重一萬八千六百八十六斤。”

李嶽靈傻眼了,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六斤,那這個占據丹爐三分之一體積的鼎蓋豈不是最少也有六千來斤了嗎?

“老酒鬼,你應該弄得開的吧,實在不行,鑽個洞也成。”李嶽靈笑咪咪的走近道。

“鑽洞!虧你想的出來。”雲鴻老道狠狠瞪了李嶽靈一眼道:“要想鑽洞,你先試下這九凝鼎的硬度再說不遲。”

李嶽靈把個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那就不必了,我隻是提個建議而已,不行再想其他的辦法就是了。”

千年精鐵加上青金石母是什麼玩意兒?李嶽靈在蒼鴻道人贈給自己的那枚《修真常識博覽》的玉瞳簡中也曾了解過,那可是連乾元真火都無法煉化的鐵疙瘩啊!方才那麼一說,也隻不過是脫口而出。

雲鴻老道思忖了一番道:“若要開鼎取丹,倒是尚有一法,不過要你來取丹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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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奪天造化(中)

李嶽靈聞言,精神大振道:“怎麼個取法?”

“由我來運用金剛大力神法將鼎蓋掀開,約摸能支持半柱香的工夫,你便在這半柱香的時間內入鼎取丹。”

李嶽靈看了一眼大得離譜的九凝鼎道:“我這一下一上哪裏需要半柱香那麼長的時間啊,那自然沒問題。”

雲鴻老道卻仍是皺眉道:“這一點我也相信,但仍有一點需要擔心啊!”

“什麼?”李嶽靈都快被鼎內飄出的靈丹氣香給誘惑得不行了。

“萬一待我將鼎蓋掀開,內中存有什麼禁製的話,豈不糟糕。”別看雲鴻老道平日裏一副瘋狂癡癲的模樣,可思慮卻是十分之周全。

“啊!丹爐內也能藏禁製嗎?”李嶽靈奇怪道。

“如何不能?聞此丹香,想必鼎中定然是奪天造化丹不差,如此珍貴的靈丹,祖師他老人家布些禁製在其中也是應該,如我所料屬實,以你這和合初期的修為又如何可能取丹到手呢。”

李嶽靈眉頭一揚道:“那不如就把蒼鴻老哥也叫過來,有他幫忙,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雲鴻老道苦著臉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若是我們退出洞府,想要再找到此間就不可能了,當年因為我仍未真正進入到洞府之中,今日才能把握到秘府所在的正確位置。可而今卻是不同,一旦我們離開,秘府將會重新關閉消失在茫茫後山之中,再要想尋,恐怕也沒那個機緣了。”

李嶽靈一臉驚異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座祖師秘府會自己移動!”

看到雲鴻老道肯定的點頭,李嶽靈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異變突生。

隻見本是寂然不動的九凝鼎忽而劇烈的抖動起來,乖乖……一萬八千多斤的大家夥居然搖晃起來,這需要多大的力量啊!同一時間,一股衝天紅光自爐鼎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中穿射而出,形成一團濃鬱的氤氳紅霧繚繞於鼎身四周。

雲鴻老道眼見此景,頓時緊張起來,大呼道:“不好,怎麼會在這時候要化丹消融了呢?”

李嶽靈聽到雲鴻口中那“化丹消融”四字,亦是神經緊崩,但卻不很明白其中含義,“老酒鬼,說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柱香時間內若是不能將鼎中靈丹取去,那就永遠得不到了,靈丹因多年來在九凝鼎中積聚了太多的天地靈氣,已經不能算是人間界應有之物了,天妒奇珍,等那些氤氳丹氣散盡,奪天造化丹也將從此無影無形,化為虛無。”雲鴻老道急切道。

“還有這事!”李嶽靈可全指望著靠這奪天造化丹的幫忙迅速結成元嬰了,當即把心一橫道:“老酒鬼,你快用你的金剛大力神法揭開鼎蓋,下麵的就交給我了,富貴險中求,再者說我倆還是有緣人呢,不會那麼背的。”

雲鴻老道心中僅有的一絲擔心猶豫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靈丹化形而被拋諸腦後,現在時間就是一切,再不抓緊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但見雲鴻老道手中決印一動,口中念念有辭,倏然間他的身形已是漲大數倍,渾身衣衫全數裂成了碎布,頃刻間長成了一個赤身裸體,高達三丈的巨人。

現在的李嶽靈可沒工夫去欣賞雲鴻老道那搞笑的怪樣子,但聞得已成巨人的雲鴻老道一聲怒吼,那重量絕對在六千斤以上的九凝鼎蓋已被他以強力掀開,以肩托住。

李嶽靈在鼎開的一瞬間,已是腳下發力,幾個縱騰,翻身躍入紅暈丹霞彌漫之中的鼎中。

“好熱……”倉促而下的李嶽靈隻感覺渾身發燙,趕緊釋出天道元力形成一個保護層將自己裹了起來,這才緩解了這突然襲來的高溫。”

要知道這九凝鼎正是當初寶相道人煉製奪天造化丹的丹爐,煉丹之時所用的乃是地肺極火,縱然已是丹成數千載,可這鼎內依然延續著當初地肺極火遺留下的高熱。也幸虧是時間久遠了,這股高熱已然散了十之八九,否則就李嶽靈這般修為一下去就已經被烤熟了。

掌控著自身的平衡,李嶽靈終於落腳在九凝鼎底部,在氤氳丹氣之中,三點閃耀的金星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奪天造化丹!”李嶽靈心中大喜,正待踏上前去取丹在手,卻是隻感眼前閃動一道藍色光華,沒來由的被撞翻了一個跟頭。

果然被老酒鬼料中,真有禁製。此刻李嶽靈翻身爬起,卻是清晰的看見了三顆龍眼大小的丹藥擺放在離開他身前五步開外的丹糟內。而在丹槽的外圍則是繚繞著一股藍白色澤的流離異光,似一堵屏障般將那三顆丹藥籠罩其中。

知道時間不多,心中急切之下,李嶽靈也是下了狠心,功聚右手,就這般直楞楞地探手朝那藍芒籠罩的靈丹抓去。

“砰”的一聲,李嶽靈隻感覺一股強橫的反衝擊力將他的身形帶起,狠狠撞在堅硬的鼎壁上,頭上更是起了好大的一個包。

“硬來是不行了,難不成就這樣看著馬上到手的奪天造化丹化形成無嗎……”李嶽靈心中不甘道。

在這種緊張時刻,李嶽靈反倒是突然冷靜了下來,腦海中回憶起寶相道人曾經留下的二十四字偈語。

“緣者,那說的應該是自己沒錯了,可自己這個緣者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呢,能夠得到祖師偈語言中……神識……是了,自己與其他玄元宗門人最大的區分便是神識的強橫程度。”念及於此,李嶽靈毫不猶豫的集中意念,將神識逼成一股強橫的集中束,試著突破那層包裹住三顆奪天造化丹的藍色光幕。

由於李嶽靈的這一舉動,在彌漫這氤氳紅色丹氣的爐鼎中產生了這樣一幕奇異的景像。一股純白色的念柱自李嶽靈的眉心穴處倏然射出,如鑽頭一樣拚命地朝著包裹靈丹的藍色光幕增壓。

隨著李嶽靈的逐漸加勁,他眉心穴凝聚成形的念柱愈來愈粗,而藍色光幕卻是愈發黯淡下來,似乎李嶽靈這強到恐怖的有形神識體正是其克星一樣。

終於,在李嶽靈幾乎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之後,那藍色光幕轟然潰散開來。同一時間李嶽靈亦是一個把持不住,跌坐在地。

要知道大凡能夠將神識凝聚到成形,那最少也要達到分神期的修為,而且這樣的施為絕對是最消耗精力的,哪怕是分神期的頂階修真者也無法將神識化為有形狀態保持方才李嶽靈那般之久。

如今李嶽靈雖是辦到了,但由於他本體的修為尚淺,在精神一懈之下,幾乎就這麼暈了過去,要不是因為鼎內到處布滿了濃鬱的氤氳丹氣,倚仗著丹氣的靈效加上李嶽靈對得到奪天造化丹的極度渴望,這才使得他勉強堅持了下來。

同一時間,鼎內傳來上方雲鴻老道的吼聲,“小子,快些出來,別為了幾顆丹送了命去,沒時間了…….老酒鬼我可是撐不了多久了……這個金剛大力神法可是每十年方能施展一次的,鼎……若合上了,那便打不開……”

從雲鴻老道那斷斷續續的吼聲中,李嶽靈已是聽出他也到了極限,當下強運一口氣於胸前,也顧不得在這樣的情形下會對自己有多麼大的傷害了。

上前一把將丹槽內那三顆閃著金靈光芒的奪天造化丹拽入手中,猛地一躍,朝著鼎口竄去。

就在李嶽靈閃出鼎口的一刹那,身化金剛巨人的雲鴻老道亦是悶哼一聲,再也支持不住數千斤的鼎蓋,但聞得“轟隆”一聲,鼎蓋已是重新合上。雲鴻老道的身形也化為常態,半蹲在地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而李嶽靈則是更慘,由於強行鼓勁,使得躍出九凝鼎之後便在半空中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在地麵上,一口血氣奪腔而出,再也壓製不住,就這般暈了過去。手中纂著的三顆奪天造化丹亦是滑落在地上。

眼見此景,雲鴻老道也顧不得自身元氣大耗的情形了,身形一閃已是趕至李嶽靈身側,將其扶正後,輸入一股真元力稍探一下,知曉了他隻是因耗損過度而昏了過去,這才放下心來。

待得李嶽靈悠悠醒轉後,張開眼簾便見到雲鴻老道正盤膝坐在他的對麵,大口灌著老酒。

“老酒鬼,那東西究竟是不是奪天造化丹。”李嶽靈最關心的便是這事情,感覺到體內氣血已平並無大礙後,立刻問詢道。

“如果我說不是,你小子是不是會再昏過去一次呢?”雲鴻老道笑咪咪地輕鬆調侃道。

李嶽靈見雲鴻老道這副模樣,也不去問了,已是確定自己從九凝鼎內取出的一定就是奪天造化丹。先是用力伸了個懶腰,方才隨意道:“為老不尊,那麼大把年紀了,還想要耍我這個小輩。”

“你是小輩?嘿嘿,你可是我宗的長老哦,哪裏算得上是小輩,年紀小可不代表輩分小。”雲鴻老道顯然是心情大好,一邊灌著酒一邊道。

“既然得手了,那我們還不離開此處,回頭分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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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奪天造化(下)

“砰”的一聲,李嶽靈腦殼被雲鴻老道迅速的敲了一下,“分贓?真虧你小子想得出來。這三顆奪天造化丹當然要上交給宗主來定奪。”

“不是吧,老酒鬼你也太絕情了吧。”李嶽靈可不相信雲鴻老道會忽略了他自己的需求,雖是表麵上苦著一張臉,心裏卻是一點也不擔心。

顯然,李嶽靈對雲鴻老道的分析還是十分透徹的,這時雲鴻老道攤開掌心,現出三顆靈氣四溢的奪天造化丹道:“別說我老酒鬼食言而肥,本來這三顆祖師傳下的靈丹應該都交由宗主來安排的,不過答應你在先,你小子就在此地服了再走吧。省得到了外頭惹來閑話,多生麻煩。”

李嶽靈哪裏會和他客氣,取了一顆丹藥在手道:“怎麼吃法?”

“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雲鴻老道輕哼一聲道:“這奪天造化丹乃是我宗第一神丹,便是在修真界中也算排得上號的頂階靈藥,你吞了之後,一切跟著感覺走就得了,哪來那麼廢話,要是你不能順利晉升至元嬰初期,我老酒鬼從此戒酒也行。”

雲鴻老道說得快意,李嶽靈也不含糊,當即大口一張,那顆龍眼大小的奪天造化丹已是被他吞了下去。那丹入口即化,李嶽靈隻感一股熱流順喉而下,隻一瞬間,四肢百骸竟是其熱難當。

知道是藥力發作了,李嶽靈知趣的抱守元一,盤膝而坐,全力運轉功法來配合靈丹藥力的擴散。

這奪天造化丹確實神妙,更何況李嶽靈服用的乃是成丹千年之期的丹藥,其中所蘊含的功效更是要較尋常奪天造化丹強勝一籌。

功行九大周天之後,李嶽靈但覺四肢百骸的那股熱力已是盡數化為沛然元力充盈體內,這股得自靈丹的強大能量幾乎在一瞬間就將李嶽靈體內所有未能貫通的經脈全數衝開,內視之下隻見百多道金色元力在體內穿流不息,及到後來,複又全數歸於丹田之內。

當最後一股金色元力融彙入李嶽靈丹田之後,後者隻感小腹一暖,跟著情不自禁的大吼出聲,那是一種宣泄似的呼聲,再度內視,方才鼓脹充盈的龐大元力已是凝聚成形,化為一個三寸大小的小金人盤膝坐在其中。

這玩意兒就是元嬰了?李嶽靈大覺有趣之下,當即釋出一股神識融入到他剛剛結成的元嬰體之內。

同一時間,李嶽靈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成了那個小金人了,形隨意動,李嶽靈以元嬰形態在他自己的體內四處遊走,讓他第一次真正觀察到了自己身體之內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興奮的勁頭過了,李嶽靈這才收回神識,元嬰體忽而倏然閃到紫府之中,瞌目而坐。

當李嶽靈再度張開雙目之際,發覺雲鴻老道正用一種非常疑惑的目光瞧著自己,不由奇怪問道:“老酒鬼,有什麼不對勁嗎?我可是結成元嬰了啊!”

“我當然知道你結成元嬰了,不過沒想到的是你居然能結成“天道金相”這一極品元嬰,看來這成丹千年的奪天造化丹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天道金相!這是什麼玩意兒?”李嶽靈愕然道。

雲鴻老道指了指李嶽靈道:“你自己瞧瞧自己如今的模樣就清楚了。”

自視之下,李嶽靈不覺怪叫起來,“不是吧,怎麼我渾身都在冒金光。這可叫我以後如何出去見人啊!那不是成了怪物了……”

“臭小子,你傻啊!有這麼好的福緣修成天道金相,居然還這般怪叫。”雲鴻老道吹胡子瞪眼道:“你運轉天道錄中的決要心法,這金光自然會消去。”

“這還差不多。”李嶽靈可不管雲鴻老道怎麼想,聞言後依法施為,果然周身的燦爛金光漸漸收攝不見,隻是這時李嶽靈又是發覺不對勁的地方了,自己的皮膚竟是如凝脂白玉般的光華細潔,絕對比剝了殼的雞蛋都要嫩上幾分。

天啊!我好不容易在海南島曬了半個月的日光浴才弄來的古銅色膚色啊!現在居然變得比暖玉都要細白粉嫩了,這日子還真不讓人過了。

就在李嶽靈暗自為他那一身健康的古銅色膚色而惋惜的同時,雲鴻老道忽而道:“小子,你現在感覺你的境界去到什麼地步了?”

“哦?”李嶽靈收回他那瞎七瞎八的胡亂思維應聲道:“三寸大小的元嬰體,那應該隻能算是元嬰中期吧。”天道錄的心決功法李嶽靈早已爛熟於胸,當即根據自己的情況給出了根據。

雲鴻老道感歎道:“元嬰中期,說得倒是輕巧,你小子可知道在玄元宗內有幾個元嬰期以上的門人嗎?”

“玄元宗一共百二十人,如今具備了元嬰期以上修為的卻隻有區區三十二人,這在道宗一脈各大宗門內還算是數量頗多的了,你小子可別不知足了。”

李嶽靈掛起他那副懶散笑容道:“老酒鬼,我哪有不知足啊!嘿嘿,我們出來也不知多久了,該是打道回府的時候了吧。”如今一想到自己的修為已經達到離開這太虛洞天標準,李嶽靈心情自然大好。

雲鴻老道喝幹葫蘆裏最後一口酒,悠然道:“可惜啊!祖師秘府隻探了這靈丹洞府,尚有法寶洞府以及奇陣洞府未能得去,也罷,也罷,想來還是留待宗內後輩的有緣之人再來探究吧。”

說著,雲鴻老道又是扔過兩枚玉瞳簡和五隻精致玉瓶給李嶽靈道:“這裏是一些祖師當年煉製靈丹奇藥的配方和決要,還有些其他的一些內容,對你多少總有些益處,來到此處即是有緣,你且收好這些。這五隻玉瓶之中分別是祖師當年煉製的丹藥,有能生死人而肉白骨的、也有鞏固修為的…總之是好處多多,你收好了,日後總有用處,玉瞳簡內對這些丹藥的名謂以及使用都有記載,你一覽便知。”

李嶽靈哪裏會和雲鴻老道客氣,當即接過道:“這些可是保命的好東西呢!對了,老酒鬼,難道你就準備這麼光著身子出去嗎?”

原來方才雲鴻老道施展大力金剛神法之際,衣衫都已漲裂,如今正可謂是赤條條的一絲不掛。經李嶽靈這麼一說,雲鴻老道難得老臉一紅道:“現在到哪裏去找衣服……”

李嶽靈隨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整套衣服遞給雲鴻老道,“還是我這個長老對你貼心吧。”一邊說著李嶽靈還尋思著是否要把手機拿出來給雲鴻老道照個像,把他的這一赤裸形象做個留念。

雲鴻老道不過是三旬中年人的模樣,如今將李嶽靈遞給他的那一身名牌西裝一穿,平日裏的那副鬆散邋遢勁是半點不存,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形象,這可是把李嶽靈又是瞧得大笑不止。

雲鴻老道可從來未曾穿過什麼西裝,見李嶽靈笑得放肆,不由詳怒道:“臭小子,你再笑,我可把你留在此地,一個人走了啊!”

笑過之後,李嶽靈衝著雲鴻老道說道:“老酒鬼,我又不是笑你,我是笑……不說了……我們走吧。”

從李嶽靈看向自己的那種耐人尋味的眼神中,雲鴻老道也唯有無奈搖首,自己眼前的這個家夥哪裏半點像是個修道之人啊!可偏偏是這麼一個家夥卻隻以二十幾歲的年紀便達成了尋常修真之輩追求一生的元嬰之期。

雲鴻老道自認也算是玄元宗內最能胡鬧的一個了,可這個小子的出現,顯然已經將雲鴻老道的這個名號給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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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如此重禮

“蒼鴻老哥,你說什麼……我還要在這裏待上一個月?”李嶽靈眼睛瞪得老大的看著沉靜從容的蒼鴻老道。

“小長老,你雖是結成了元嬰,更是一舉突破至元嬰中期的修為,雖然離開太虛仙境已然沒有問題,可是我宗各項功法你卻未能學好,如不花上些時日可是不成。”

蒼鴻老道之所以如此說,也是有他的顧慮,畢竟如今李嶽靈已是身為玄元宗長老,他的這一身份自然應該具備這一身份所相應的實力,以李嶽靈如今的修為境界倒也勉強湊合了,可他對各種術法決要的運用卻是不甚明了,若然他出門在外,被其他宗門的人得知了情況,到時候玄元宗豈不是給其他宗門的人看了笑話嗎。

“老哥,我已經把那些個術法決要都記熟了,等以後慢慢練不成嗎?”李嶽靈可不想再在此處多待一個月時間了,當即討價還價道。

蒼鴻老道也是看出李嶽靈急於離去的心思,對於李嶽靈這麼個輩分比自己都要高出許多的宗門長老,蒼鴻老道也沒法嚴厲得起來,沉吟了片刻後道:“小長老,不如這樣吧,其他的術法我也不要求你立刻學會了,不過至少有一樣你必需在離開太虛仙境之前練成,以你如今的修為境界,想要修成的話,也隻不過多花上數日的工夫罷了。”

“練什麼?”

“飛劍。”蒼鴻老道緩緩吐出兩字道。

但凡修真之輩,都煉有自己的飛劍,飛劍對於一名修真之人的重要性就好比俗世中人都會有一份學曆文憑一樣,或高或低,以此對一個人做出評價。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從一名修真者的飛劍使用手段上就可看出此人的深淺,是以蒼鴻道人才會最終想要李嶽靈修成屬於他自己的飛劍。這樣即便他暫時未學會其他的修真術法,但以此為倚仗也勉強足夠了。

而這回竟然換成李嶽靈興致大起了,“是不是練了之後就能像久空那樣子禦劍而行了?”對於這門修真功法,李嶽靈可是非常之感興趣,原來他還以為練這玩意少說也得幾十年的時間呢,這才一直沒提,如今聽蒼鴻老道說隻需幾日時間,他又如何可能拒絕呢。

一想到以後飛機票的錢都能省了,而且禦劍而行,多拉風啊!有時間就帶著暖玉遨遊夜空,哈哈,太羅曼蒂克了!

“那是自然,禦劍而飛,那隻是飛劍諸多用途中的一小項而已,其中決要萬千,你起練之後,自然能夠體悟得到其中無窮妙用。禦劍千裏,瞬息即至……”蒼鴻老道見李嶽靈興致大起,亦是頗為高興,當即開始為其講解起飛劍的奧妙。

這一席長談就是整整兩個時辰,從蒼鴻老道的種種論述中,李嶽靈已經完全沉浸在對飛劍的渴望之中了。

掌握了所有的要點後,李嶽靈雙眼放光道:“老哥,那我該選擇什麼樣的飛劍修煉比較好呢?”

“你所結成元嬰乃是天道金相的極品元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福緣,當然修煉一口金屬性的飛劍最是恰當。”蒼鴻老道含笑望著李嶽靈,又是將五行飛劍與不同性質元嬰的關係告知予李嶽靈。”

剛一說完,蒼鴻老道又道:“飛劍不但分為五行,更是有四品之分,分別為極品、上品、中品、次品,根據其品階的優劣所能發揮出的威力也是有大有小。”

“那老哥你用的是什麼飛劍?”

“噌”地一聲清嘯響起,蒼鴻老道已是祭出了他的飛劍,一柄泛著純藍光華的四寸藍色小劍出現在李嶽靈眼前。

“藍色?那應該是水屬性嘍!”李嶽靈現學現用,凝視那柄在空中虛懸的飛劍道。

“此劍名為“凝露”,以采自深海紫沉鐵共萬斤,費時五年提煉出半斤紫沉精鐵,再配以天池之下千年玉晶冰蛟的精血相融所煉,論品階應是上品之器了。”蒼鴻老道雖是無欲無求,但說到自己這口飛劍之時,仍是有些自豪。

“老哥,為什麼不煉一口極品飛劍呢?”李嶽靈的問話險些讓蒼鴻老道嗆住,愕然半晌才苦笑道:“小長老,單單隻是煉製這口“凝露”便已是耗去了老道我十餘載的時間,能最終煉成這麼一口上品飛劍,那已是萬份僥幸了。”

“如今修真可不比過去,哪有那麼多的天才地寶可尋,自然煉製出的飛劍其品質也就愈發低下了。而且諸多宗門前輩的法寶飛劍都在他們飛升之後失去了下落,這樣一來,使得好的飛劍更是少之又少。據我所知,如今似乎也隻有立宗於峨眉金頂的仙劍宗的傳宗至寶紫青雙劍方能稱之為極品。不過倒是可以告訴你幾口失落在紅塵俗世的極品飛劍名謂,若是你有緣遇上的話,不妨將之收取。”

“老哥請講。”李嶽靈來勁道。

“太阿劍、青虹劍、承影劍……這三口均係極品飛劍之列,隻是因緣巧合最終湮沒在了滔滔紅塵俗世之中。”

李嶽靈心中默念蒼鴻老道所說的三口飛劍名稱,暗暗道:“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可以流落在外呢,現代世界最講究的就是錢,隻要有足夠的錢,我就不相信打聽不到這三口飛劍的下落,到時候來個照單全收,那豈不是使得玄元宗極品飛劍的數量要較那個什麼仙劍宗更是多出一件來了嗎?”

蒼鴻老道瞧見李嶽靈神情古怪,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隻道是李嶽靈這個小長老因為得不到極品飛劍而有些失落了,當即複又安慰道:“小長老,極品飛劍可遇而不可求,加之在如今世間也再也尋不到煉製極品飛劍的材質了,僅有的那幾口都是前人所遺,你權且將其當作是個傳說也罷。我這便傳你祭動三昧真火凝煉飛劍之術,我這裏尚餘有不少多年積累下的上乘煉材,等你能熟練掌握三昧真火之後,即可開始煉製一事。”

接下來,蒼鴻老道將元嬰出竅祭煉三昧真火的手段傳予李嶽靈知道,不過半個多時辰,李嶽靈已是能夠熟練掌控三昧真火的運用了。其實這三昧真火也就僅僅隻是一小團在元嬰體狀態下祭動特殊的決印施放出的青紫火焰,似火而非火,乃是由元嬰凝聚而出的本命真火,專門作為煉器所用。隻消能夠達到元嬰初期以上的修為者,都可釋出這東西。但其威力的大小卻要視個人的神識強弱為基準。

這也就等同於說,想要煉製屬於自己的飛劍乃至法寶最少也要具備元嬰初期的修為。否則根本無法融煉各種煉材,即便是別人煉製好的法寶飛劍在沒有以三昧真火重新凝煉融合之前也是用不了的。

跟著蒼鴻老道來到玄元宗的庫房,入眼滿是各種各樣的煉材,如今的李嶽靈也算是惡補過了不少修真基礎,對於各種煉材也能一一叫得出名號和道出其作用。看到滿室的煉材雖是數量頗多,卻均不是什麼上乘的貨色,充其量隻能算是中等偏上。

這時蒼鴻老道取來一塊烏金色澤的橢圓形扁鐵道:“小長老,這塊金烏鐵精也算是宗內僅有的上乘煉材了,不如你就以此為本,然後再輔以些其他同屬性的材質煉一口飛劍吧。”

蒼鴻老道其實已算是十分之大方了,這塊巴掌大小的金烏鐵精確實在室內所有的煉材中屬於最好的東西,更與李嶽靈修成的元嬰屬性相同,也算是難能可貴。

要知道如今煉材的稀有簡直到了一個空前絕後的地步,要不是因為玄元宗乃是道宗一脈七大宗之一,更是保留了這塊太虛洞天的靈山福地。否則還未必才能積累下眼前這些煉材呢,換作其他一些小宗恐怕連中等煉材都拿不出來呢。

李嶽靈也麼接過蒼鴻老道遞來的金烏鐵精,卻是笑著道:“老哥,你說若是有比這金烏精鐵更好的金屬性煉材,我是否能用得呢?”

“比這金烏精鐵更好?難不成是九凝血金?可那種材質早就在千年前絕跡了啊!”蒼鴻老道疑惑道。

李嶽靈點頭笑道:“我看咱們宗門也太困難了,這裏煉材可是不夠我們宗內門人用的,更何況品質也都不怎麼樣,我這個做長老也該貢獻一分力量。”說話間,李嶽靈忽而從勝寒戒中一樣又一樣的擺出許多稀有煉材。

而隨著李嶽靈每拿出一種,蒼鴻老道便發出一聲激動的驚呼,“火晶……青金石……恒河沙……千年緬鐵……流瑩木鐵露……”

及到李嶽靈取出最後一塊約有足球大小的赤金色煉材時,蒼鴻老道更是忍不住驚訝道:“九凝血金……小長老,這些……這些可都是絕跡了的極品煉材啊!當世再有尋不出他物來了。”

“珍貴不珍貴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也知道這些玩意兒應該比這庫房裏的煉材要好上許多,東西都是勝寒戒中原本所有之物,我隻不過是借花獻佛,把這些東西都留給宗門,以後老哥你出手也可以闊氣些了,咱們玄元宗好歹也是道宗一脈內的大宗門,出手總不能寒酸了,老哥你說是不?嘿嘿。”

李嶽靈其實一早就想過要將勝寒戒中所藏的那些煉材留下來,一來是為了報答玄元宗上上下下對自己這半年來的照顧;二來也是代那個素未謀麵的隔世師尊宋伯學給玄元宗出上一份力。隻不過一直以來李嶽靈也沒有真正了解目前袖珍煉材的資源匱乏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是以才沒有就將勝寒戒中的那些個家當給拿出來。

此刻連蒼鴻老道這個向來穩重從容的宗主亦是一臉欣喜之容,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李嶽靈這份禮也確實太過珍貴了,想到有了這些煉材,那在一年後即將進行的道法大比中,玄元宗參與的弟子定然可以借這些珍惜材質所來煉成的法寶奪下好名次來。這一點也正是蒼鴻老道心喜的最大原因。

這些年來為了能在道法大比之前給門下弟子裏煉上幾件像樣的法寶飛劍,蒼鴻老道這個宗主可算是煞費苦心,如今這室內的大多數煉材都是他花費了莫大精力搜集而來的,更有些東西則是他厚著一張老臉到其他宗門要來或是換來的。要知道在如今這個修真資源匱乏的世間,也真虧得是蒼鴻老道這樣修為已達空冥後期的頂階修真高手,同時更是道宗一脈聲名赫赫的老好人,否則光靠這幾年的時間換了是誰也休想弄來這麼些煉材。

不過現在由於有了李嶽靈的貢獻,蒼鴻老道這幾年來費盡苦心湊來的煉材算是用不上了,但這絕對是他所樂意見到的。有更好的,自然沒有道理用次的吧!

“小長老之福緣果然深厚異常,連帶本宗上下亦是沾光不少啊!這份東西我就厚著老臉收下了!”蒼鴻老道是個實在人,雖說李嶽靈實屬玄元宗之人,但他拿出這許多修真者夢寐以求的煉材贈予宗門,在蒼鴻老道眼裏看來,李嶽靈此舉實是對玄元宗的一大恩情,簡直就是玄元宗的一寶。

李嶽靈倒是不清楚這些煉材對蒼鴻老道乃至玄元宗的重要性,不過見到向來從容穩重的蒼鴻都這般興奮起來,他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心念一動道:“老哥,見外的話你可別和我說,對了,勝寒戒裏頭還有幾口飛劍,我也不識貨,不如你來幫我看看究竟是什麼品階的,若是有符合我用的,到時候隻消以三昧真火重煉即可,那豈不是省了一番力氣了嗎?”

“好,好,我來幫你看。”蒼鴻老道數十年沒有似今時這般激動過了,上一回激動興奮還是因為突破到了空冥後期的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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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奇劍異形

這時李嶽靈忽悠從勝寒戒中又是取出三口式樣各異,光芒不同的飛劍遞到蒼鴻老道手中。

一番細看之下,蒼鴻老道先是露出欣喜之情,旋即複又有些苦惱道:“小長老,這三口飛劍其中一口乃是上品之物,另外兩口亦是中上品階的好東西。可惜這口透射紅芒的“赤焰”雖是上品之物,卻不符合你的元嬰屬性。其他兩件東西一名“流沙”,一名“碧水”,分別為土屬性與水屬性之物,更是不合適你用了。”

李嶽靈聞言也沒有什麼失望,本來他就想圖個省事,現在看來也隻好自己煉製一口飛劍了,反正煉材都有,就多花幾日工夫吧。念及於此,李嶽靈也不去接回蒼鴻老道遞還的三口飛劍,隨意道:“老哥,我也聽那些弟子們提到過還有一年便是道法大比之期了,這三口飛劍放在我這裏也是浪費,不如就由老哥你幫忙送給那些適合使用這幾口飛劍的門人吧。”

乖乖,李嶽靈是不知道飛劍的寶貴,更是不知道上品飛劍在如今修真界的稀有程度,這一回出手可是讓蒼鴻老道比方才看見那些稀有煉材更是激動萬分。

“小長老,你可當真?”這份禮實在太重太重,便是連蒼鴻老道都有些不敢受之了。

而李嶽靈則完全是一副懶散德性,不解道:“老哥,別忘了,怎麼說我也算是玄元宗的護法長老哦,送些東西給後輩自然是應該的嘛,隻不過有些東西我還沒搞明白,要是亂送的話,就沒什麼意思了,送給別人,人家反倒是用不上,所以就拜托老哥你忙碌一下了。”

到底是修道多年之人,即便是經曆了李嶽靈大手筆的連番刺激,蒼鴻老道仍是迅速定下神來,終是開懷笑道:“小長老,也許你不清楚這些東西的寶貴,那些煉料我答應收下,而這三口飛劍,其中“流沙”與“碧水”我也代將來得贈這兩件寶物的弟子謝謝你。可唯有這一口“赤焰”我卻是不能收下,像這樣的上品飛劍恐怕整個道宗也不過區區十來把,而且都被各宗視為宗門至寶……”

李嶽靈這回算是聽明白蒼鴻老道的意思了,原來是嫌禮送的太重了,不由心中暗笑,想不到蒼鴻老道平日裏看起來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老好人。自己送出去的東西,他居然還會嫌太好了而拒絕。天啊!這樣的實在人在現代社會中似乎已經絕跡了吧。

同時李嶽靈心中更是堅定了要送出此劍的念頭,忽而想起久空道人似乎使的便是一口火紅色飛劍,那他也應是匹配火屬性的飛劍嘍。當即笑道:“老哥,這可是你說的不收此劍哦?”

“不能收,不能收,這件東西實在是……”蒼鴻老道實在覺得收了李嶽靈太多好處,頻頻搖首道。

“那好,我應承老哥你收回此飛劍。”李嶽靈也不想見到蒼鴻老道心裏過意不去,當即接過了對方遞還的“赤焰”,不過他旋即又笑道:“現在這口劍隻要我不交給老哥你便成,是也不是?”

蒼鴻老道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李嶽靈複又道:“那麻煩老哥你把久空給傳來吧,我這個護法長老想向他這個救命恩人表示一下謝意呢。”

蒼鴻老道隻是實在人,可不是反應遲鈍,李嶽靈話一出口,他便清楚了前者的意思,無奈搖頭笑道:“小長老,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久空可是受不起你這樣的大禮啊!”

“不管了,反正我送定了,老哥你要是不傳久空來,我可自己去找了。”

最終李嶽靈仍是將這一口“赤焰”給送了出去,當久空道人接過李嶽靈隨手丟過來的赤焰劍時,隻差沒有把養寂殿的房頂給撞穿了。

所起來久空也已是六十來歲的人了,可聽到李嶽靈要將“赤焰”贈送予他之時,簡直激動興奮的和一個六齡小兒沒什麼區別,什麼心修之道全都忘到一邊了。

而李嶽靈在見到久空那副激動難耐的神情時,他自己亦是直感一陣快慰舒暢,不禁暗暗心道,想不到送東西給別人也有如此好的感覺,幸虧自己家底厚實,想來這種奇妙的快感在將來一定會有更多的。哈哈,隻要自己別真的送東西送上癮了就好。

玄元宗駐地莫虛殿內,此刻李嶽靈正楞楞地盯著掌中所托的九凝血金想著什麼。

“按照蒼鴻老哥教的,隻要將這塊鐵疙瘩用三昧真火給融成液態,再加上些其他的一些融合性煉材凝成劍狀即算是初步完工了。可究竟該把自己的飛劍打造成什麼樣的形狀呢……”

這就是李嶽靈此刻正在考慮的麻煩問題。

“像蒼鴻老哥的“凝露”那樣,不行,不行,老哥的那是水屬性飛劍,再說了抄襲他人總是不好的。”

“瑞士軍刀那種樣子……造型是好看了,可以後自己禦劍飛行的時候會不會因為劍太短從天上摔下來呢?”

“要不就弄成跟送給久空那口“赤焰”的外形也不錯,隻是……這樣的話也太沒有點新意了……”

“是了,要有新意,誰規定飛劍就一定要有劍的形狀了,今天本少爺就來回全新的嚐試……”

當“新意”二字閃現在李嶽靈腦海之中的時候,他籌措半天的神情終於舒緩下來,替爾代之的是一個怪異的輕笑。

由於是第一回元嬰出竅,李嶽靈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才將紫府內沉寂的元嬰喚醒,又是功行九周天,終是將神識完全融入到元嬰之中,但見李嶽靈本體的額頭金光乍現,進接著他那三寸大小的金色元嬰體已是蹦了出來。

如今李嶽靈的本體可說是一個空殼了,元嬰即是他,他即是元嬰。

元嬰體飛身飄下地麵,站定在前方已然擺放整齊的一堆煉材前。依法施為之下,李嶽靈手中決印引動,但見一團奇異青紫火焰自他那雙“玲瓏小手”間緩緩燃起。

“咄”,元嬰體的李嶽靈口中發出一聲輕叱,那團三昧真火似有靈性般的落在那塊九凝血金之上。

這九凝血金的本體乃是萬年玄鐵,而之所以會得來這九凝血金之名,乃是因為此鐵曾被某類金屬性的上古異獸誤吞,在上古異獸肚腹之中九凝九變,吸收了其龐絕的金性靈氣,終是得成此稀有煉材。也不知道當初宋伯學是從何處得來的,此物便是在千多年前亦算得上稀罕之物了,放在如今更是眾多修真人士連想要未曾想到過會出現的神奇煉材。

覆籠於九凝血金之上的三昧真火在李嶽靈元嬰體的催發加力之下,逐漸旺盛起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九凝血金終是開始有了熔化的跡象。

一種近乎半流質的赤金色液體在血金的表麵出現,而這時李嶽靈更是小心翼翼起來,一邊努力催逼著三昧真火的燃燒力度,一邊騰出一手,虛空使力將一旁堆放的幾樣輔助煉材拉起,丟進熔成液態的九凝血金之中。

先是一指大小的青金石、再是九顆恒河沙、最後又是滴進半滴萬載石岩乳。完成了這些步驟後,化為元嬰體的李嶽靈趕緊催動全力,加高三昧真火的溫度,按照煉器之法上所述,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東西完全融成一體。越是在短時間內融合所有煉材,凝成劍形,則成劍的品質將會越好。

反正明白是這麼回事後,李嶽靈可是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好在三昧真火威力的大小主要是由神識來決定的,這麼一來,正可謂是對了李嶽靈的胃口,他的神識之強,放眼整個玄元宗,恐怕也隻有那名閉關未出的蒼鴻老道的師伯有可能超越他了。便是已達至分神初期的雲鴻也沒有李嶽靈這般強橫的神識呢。

要是有人在場觀看李嶽靈這一煉器之舉的話,定會驚訝得一塌糊塗,誰敢相信向來以水火不侵,堅如鋼鑽的九凝血金以及青金石這兩種頂階煉材在李嶽靈的施為之下竟是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融成一體了呢,至於恒河沙以及萬載石岩乳那就更不用提了,幾乎是一落到液態狀的九凝血金中就融入了其內。

“不知道夠不夠快了。”看著眼前已經將所有煉材融成一體的紫金色澤的金屬液體,李嶽靈知道凝劍成形的時機到了。

當即隻見他所化的元嬰體噴出一口淡金色的元氣灌入那金屬液體之中,這是李嶽靈的本命真元,也是讓飛劍認主的關鍵。如今其內參入了李嶽靈的本命元氣,一經煉成,此物將與李嶽靈心念相通,如臂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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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柔尺劍成

玄元宗駐地莫虛殿內,此刻李嶽靈正楞楞地盯著掌中所托的九凝血金想著什麼。

“按照蒼鴻老哥教的,隻要將這塊鐵疙瘩用三昧真火給融成液態,再加上些其他的一些融合性煉材凝成劍狀即算是初步完工了。可究竟該把自己的飛劍打造成什麼樣的形狀呢……”

這就是李嶽靈此刻正在考慮的麻煩問題。

“像蒼鴻老哥的“凝露”那樣,不行,不行,老哥的那是水屬性飛劍,再說了抄襲他人總是不好的。”

“瑞士軍刀那種樣子……造型是好看了,可以後自己禦劍飛行的時候會不會因為劍太短從天上摔下來呢?”

“要不就弄成跟送給久空那口“赤焰”的外形也不錯,隻是……這樣的話也太沒有點新意了……”

“是了,要有新意,誰規定飛劍就一定要有劍的形狀了,今天本少爺就來回全新的嚐試……”

當“新意”二字閃現在李嶽靈腦海之中的時候,他籌措半天的神情終於舒緩下來,替爾代之的是一個怪異的輕笑。

由於是第一回元嬰出竅,李嶽靈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才將紫府內沉寂的元嬰喚醒,又是功行九周天,終是將神識完全融入到元嬰之中,但見李嶽靈本體的額頭金光乍現,進接著他那三寸大小的金色元嬰體已是蹦了出來。

如今李嶽靈的本體可說是一個空殼了,元嬰即是他,他即是元嬰。

元嬰體飛身飄下地麵,站定在前方已然擺放整齊的一堆煉材前。依法施為之下,李嶽靈手中決印引動,但見一團奇異青紫火焰自他那雙“玲瓏小手”間緩緩燃起。

“咄”,元嬰體的李嶽靈口中發出一聲輕叱,那團三昧真火似有靈性般的落在那塊九凝血金之上。

這九凝血金的本體乃是萬年玄鐵,而之所以會得來這九凝血金之名,乃是因為此鐵曾被某類金屬性的上古異獸誤吞,在上古異獸肚腹之中九凝九變,吸收了其龐絕的金性靈氣,終是得成此稀有煉材。也不知道當初宋伯學是從何處得來的,此物便是在千多年前亦算得上稀罕之物了,放在如今更是眾多修真人士連想要未曾想到過會出現的神奇煉材。

覆籠於九凝血金之上的三昧真火在李嶽靈元嬰體的催發加力之下,逐漸旺盛起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九凝血金終是開始有了熔化的跡象。

一種近乎半流質的赤金色液體在血金的表麵出現,而這時李嶽靈更是小心翼翼起來,一邊努力催逼著三昧真火的燃燒力度,一邊騰出一手,虛空使力將一旁堆放的幾樣輔助煉材拉起,丟進熔成液態的九凝血金之中。

先是一指大小的青金石、再是九顆恒河沙、最後又是滴進半滴萬載石岩乳。完成了這些步驟後,化為元嬰體的李嶽靈趕緊催動全力,加高三昧真火的溫度,按照煉器之法上所述,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東西完全融成一體。越是在短時間內融合所有煉材,凝成劍形,則成劍的品質將會越好。

反正明白是這麼回事後,李嶽靈可是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好在三昧真火威力的大小主要是由神識來決定的,這麼一來,正可謂是對了李嶽靈的胃口,他的神識之強,放眼整個玄元宗,恐怕也隻有那名閉關未出的蒼鴻老道的師伯有可能超越他了。便是已達至分神初期的雲鴻也沒有李嶽靈這般強橫的神識呢。

要是有人在場觀看李嶽靈這一煉器之舉的話,定會驚訝得一塌糊塗,誰敢相信向來以水火不侵,堅如鋼鑽的九凝血金以及青金石這兩種頂階煉材在李嶽靈的施為之下竟是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融成一體了呢,至於恒河沙以及萬載石岩乳那就更不用提了,幾乎是一落到液態狀的九凝血金中就融入了其內。

“不知道夠不夠快了。”看著眼前已經將所有煉材融成一體的紫金色澤的金屬液體,李嶽靈知道凝劍成形的時機到了。

當即隻見他所化的元嬰體噴出一口淡金色的元氣灌入那金屬液體之中,這是李嶽靈的本命真元,也是讓飛劍認主的關鍵。如今其內參入了李嶽靈的本命元氣,一經煉成,此物將與李嶽靈心念相通,如臂所使。

接下來的凝劍成形則是李嶽靈充分發揮他搞怪創新的時刻,隻見在明滅不定的三昧真火之中,那團紫金色金屬液體不斷地在變化著形狀。這正是李嶽靈在以神念禦使變化著他所想要塑成的飛劍外形。

“就是這樣了……”終於,李嶽靈手中決印一引,三昧真火被其全數收回,緊跟著元嬰體化為一道金光回歸到肉身之中。

功運周天後,李嶽靈緩緩睜開雙眼,看到自己親手煉出的飛劍,不禁大是暢快!

李嶽靈所煉之飛劍實在是怪異的離譜,那是一件色呈紫金,形狀猶如絲帶的物件,說它是飛劍,恐怕還真沒誰會相信,倒是說它是腰帶,想必會認可的是大有人在。

李嶽靈上前取過那條散射出氤氳紫光的“絲帶”,暗自得意道:“不錯啊!絕對是件完美的製品,煉製得這麼長,那禦劍飛行的時候站上兩個人都成了,哈哈,本少爺果然是聰明絕頂。”

該實驗一下這個半成品的效用了,李嶽靈輸入一道真元力透入那“絲帶”之中,倏然間,本似搖曳輕浮的“絲帶”一下子暴射出耀眼紫光,挺得筆直,那模樣倒是和細長的西洋劍有些相似。隻是李嶽靈所煉的這條“絲帶”並非尖頭,而是從上至下闊度一致,都是兩指來寬,兩邊無鋒。

在輸入真元力進到“絲帶”中的一瞬間,李嶽靈立刻神識大動,感應到了其上傳來的奇妙靈能,顯然,這都是因為李嶽靈融入其中的本命元氣使得此物與他自身心念得以相通的緣故。

“取個什麼名好呢?”李嶽靈凝視著手中長三尺、寬兩指,無鋒無刃的紫金色“絲帶”老半天,思忖良久,忽然從他口中蹦出兩個字道:“柔尺劍!”

“不錯,就這個名字了,既形象,又貼切。”李嶽靈心念之下,當即撤去灌入劍身中的真元力,柔尺劍頓時再度恢複到了“絲帶”的模樣,軟了下來。李嶽靈二話不說,也沒將那此物收入勝寒戒中,而是將其當皮帶給束在了腰間。

出了莫虛殿,李嶽靈直接來到養寂殿中,正巧蒼鴻與雲鴻兩人均在。見到李嶽靈興衝衝的入得殿來,二人自然知道他已是煉成飛劍。

“老哥,半成品我是弄好了,接下來該是你來幫我給我這把柔尺劍灌注陣法了吧。”畢竟這是李嶽靈自修真以來第一次煉成的東西,興奮之情自然難免,說話間,已是將束於腰際的柔尺劍給取了下來。

本來在李嶽靈腰劍毫不起眼的柔尺劍一經被李嶽靈持起,忽而劍身輕顫,發出一陣清吟,靈性十足。

看到李嶽靈口中所說的柔尺劍的外形,蒼鴻老道與雲鴻老道二人不禁傻了眼。天啊!這小子煉上這麼一口體積如此之大飛劍該用掉多少的煉材啊!還弄成這副怪模樣……

要知道一般而言,修真之士煉製飛劍,都是盡量能省則省,而飛劍的形態也大致相似,總是三寸到五寸來長,一指來寬。原因有二,一是飛劍在注入靈陣後可以一定程度的幻化大小,縱然本體再小,但也能變化成較大的體積,比如禦劍而行之時便需如此施為。二來,煉製一口飛劍並非是用的材料夠多就越好,其實隻消是配合得當,加上煉材的品質有保證就已經足夠了。

像李嶽靈如今煉製而成的這口“柔尺劍”所用的煉材都已經足夠煉製五把相同品質的飛劍了,難怪蒼鴻與雲鴻兩個老道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小長老,你該不會是把那拳頭大小的九凝血金全都給煉掉了吧?”蒼鴻老道張大眼睛問道。

“是啊!難道不應該用完嗎?”李嶽靈一時不解道。

“浪費啊!那可是九凝血金……那東西隨便用上幾兩就能煉出一口中上品的飛劍了,你小子居然用光了那麼一大塊……”雲鴻老道悶哼一聲後,亦是以一種看怪獸的眼神瞪著李嶽靈無語了。

李嶽靈這時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了,撓了撓腦袋幹笑道:“剛才煉製的時候太興奮了,把這事給忘了,嘿嘿,用都用了,反正煉材還可以再弄嘛。”

對於自己所浪費珍貴煉材的這個錯誤,李嶽靈也隻是在腦際一閃即過,旋即又興奮起來,“老哥,看看我這柔尺劍算是何等品階的飛劍呢?”

蒼鴻老道剛一接過李嶽靈遞來的柔尺劍,頓時紫金色的柔尺劍暴出一陣紫金劍芒,將養寂殿照得通亮,同時在蒼鴻老道的手中不停的震顫起來,仿佛不甘離開主人之手似的。

“好劍!”蒼鴻老道握劍之手加了三分真元力,方才壓製住柔尺劍的“暴動”,仔細端看了一陣後,感歎道:“小長老,此劍尚未鑲嵌任何靈陣之威便已有如此靈性,恐怕還在當年我煉製的“凝露”之上啊!單論劍體的本質,已有上品之資。接下去就要看此劍能否融入幾多壓縮靈陣的威能了。”

說話間,蒼鴻老道又是將柔尺間遞給了一旁的雲鴻老道讓其品論。

雲鴻老道先是一指彈中劍身,但聞得一陣清音龍吟自劍身傳出,持劍虛空一記劈出,一道凜冽紫金劍罡透劍身而出,竟是將地麵所鋪的花崗岩給擊出了半米來深的一個大坑。

“劍音如龍吟清嘯,雖無鋒卻勝似有鋒,小子你運氣不錯,居然被你搗鼓出來了一件好寶貝。隻是……唉……不說也罷。”言畢,蒼鴻老道已是將柔尺劍拋還給了李嶽靈。

聽到雲鴻老道話隻說半截,李嶽靈急切追問道:“隻是什麼,老酒鬼?”

雲鴻老道伸出食指向李嶽靈勾了勾,又指了指他腰間的酒葫蘆,意思很明顯,想知道就得送些好酒來。

李嶽靈天生就是一個“好奇寶寶”,被雲鴻老道逗得心癢難耐之下,立刻從勝寒戒中摸出了僅餘的兩瓶五糧液扔給了他,期待道:“為老不尊,就知道敲詐我這個小的,這可是最後兩瓶了,都被你這個老酒鬼給騙光了,快說快說。”

雲鴻老道心滿意足的接過五糧液,這才悠然道:“劍是好劍,正如師兄之前所說,劍的本身已達上品之資,唯獨一點卻是遺憾,那就是這口飛劍的外形,實在是太過醜陋了,一點也沒有上品飛劍應有的氣勢,這正是可惜之處啊!”

知道自己被雲鴻老道給耍了一把,不過李嶽靈卻絲毫沒有動氣,反倒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得意道:“老酒鬼,這就是你不懂了吧,我設計的劍體外形,完全是將現代力學與美學相結合而創新出的,瞧這柔尺劍那流線形的劍體,還有這與眾不同的無鋒雙刃外形,絕對是獨一無二啊!哈哈。”

此刻,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雲鴻老道的腦門上淌下,這根本就是個一個百分百的小瘋子啊!算了,算了,想刺激他是不可能的了……能騙到兩瓶好酒就知足了。

接下去就是為柔尺劍灌入壓縮靈陣的步驟,李嶽靈可沒有這個本事,自然是由蒼鴻與雲鴻老道來施為。

說起為法寶飛劍灌注壓縮靈陣,玄元宗敢在道門稱第二,還真找不出敢稱第一的來了。想蒼鴻老道的凝露劍本來初成之時也尚未達至上品之資,而最終就是在壓縮靈陣灌注中使得凝露劍一舉突破到了上品飛劍的行列。

便是連玄元宗庫房內的那些煉材,也有一小半是由蒼鴻老道以幫忙他宗為法寶飛劍灌注壓縮靈陣為代價換取得來的。

但凡初煉成形的法寶亦或是飛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神通,若要真正發揮其威力便需要靈陣的灌注,而由於材質的不同以及各種類型的不同,飛劍所能被灌注的靈陣數量也是有多有少,就以蒼鴻老道的“凝露”為例,其內便灌注了水性靈陣一十二個、防禦靈陣六個、以及禦空靈陣一個,合計十九個壓縮靈陣。

這也正是因此,使得本來隻是中上品的凝露劍能夠達到上品飛劍的檔次,當然,要是當初凝露劍讓其他道宗一脈的修真者來弄的話,了不起也隻能貫入其中十六個靈陣了,畢竟煉材的質量決定了一切,除非他們能夠擁有如玄元宗秘傳的靈陣灌注手段。

以上這些李嶽靈都是清楚,對於他這個福緣深厚的宗門護法長老,蒼鴻老道可謂是視若珠寶,幾乎一早就將玄元宗所有的秘功典籍抄錄在玉瞳簡中給了李嶽靈。而李嶽靈本來就有了惡補一番修真基礎的想法,有事沒事的看看,倒也真是獲益非淺。

其實李嶽靈也是心癢癢的,要不是由於為飛劍灌注壓縮靈陣需要空冥期以上的修為方可施展,恐怕他都不想假人之手,自己一展所學了。

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在領教了李嶽靈之前的“浪費手段”後,蒼鴻老道和雲鴻老道也未必肯讓他來試,誰讓構成靈陣的前提是需要耗損一定量的仙石呢。

顯然,蒼鴻老道是早已做好了準備,他先是從自己的儲物鐲中取出六枚指甲蓋大小的透亮石子道:“這是彙元仙石,可惜隻餘這六枚了,這樣的東西實在是不好找,不過用來為小長老你這口柔尺劍結靈陣應該是夠了。”

李嶽靈聽蒼鴻老道的口氣似是對這六枚不起眼的石子十分的看重,不禁奇怪道:“蒼鴻老哥,一定要用這彙元石嗎?其他的仙石行不行?”

“這彙元石在而今算得上是內含靈力最巨的仙石了。仙石可不好找,這六枚彙元石還是我當初厚著老臉向終南山上的流雲宗要來的呢。”蒼鴻老道不置可否的應道。

李嶽靈“哦”了一聲道:“老哥,讓我看看。”

接過蒼鴻老道遞來的彙元仙石,李嶽靈掌心頓覺一熱,一股沛然的靈氣傳入體內。果然是好東西,單單隻是從內含靈氣多寡的程度上確實比自己勝寒戒中的那些仙石要來得強盛。

雲鴻老道在一旁笑道:“小子,今日我們師兄弟一同為你這口難看的柔尺劍灌注靈陣,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千萬別眨眼了,仔細看清。等哪天你達至空冥期,我們玄元宗的這一手絕活可絕對能讓你穩賺不賠哦。”

經過蒼鴻與雲鴻二人的合力施為之下,足足耗去了三個多時辰方才為柔尺劍灌注完壓縮靈陣,且使之達到了承載的極限。

本來似這等施為應該不會超過兩個時辰的,但卻出現了一些特殊情況,由於李嶽靈所煉的柔尺劍本身體積極大,加上所用煉材尤為上乘,竟是因此而使得劍體本身所能承載的靈陣數量得到了增加。原先蒼鴻老道估計此劍最多能灌入二十個靈陣便也差不多了,可沒想到的是,在灌注完十六個金屬性靈陣、三個防禦靈陣、一個禦空靈陣之後,柔尺劍竟然還有被灌注的空間餘地。

而這時結成靈陣的本源彙元仙石也是耗光了靈力,幸虧雲鴻老道見機的快,即使取出他存有的三枚彙元仙石,再度為柔尺劍灌注壓縮靈陣。

於是乎,在這兩名玄元宗老道的合力施為下,最終灌注了二十八個靈陣這才算是完工,此刻的柔尺劍內已是融合了十六個環環相扣的金屬性靈陣、三個防禦靈陣、三個禦空靈陣、六個雷火靈陣。

也真幸虧得是由蒼鴻老道與雲鴻老道兩人合力灌注,否則換做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單獨施為,恐怕要一連灌注二十八個靈陣亦是力猶未逮。可即便如此,施法完畢後,兩名老道亦是大汗淋漓,不停地的喘著粗氣,顯然消耗甚巨。

“小子,你的劍……拿去……”雲鴻老道吃力的將衍射出紫金劍芒的柔尺劍拋給一旁看得入神的李嶽靈後,立刻盤膝跌座,同身側的蒼鴻老道一般運轉心決,開始恢複真元了。

知道現在不是打攪二人的時候,李嶽靈接到柔尺劍後,當即閃身出了養寂殿,將殿門關上之後,便想要去到後山一試柔尺劍的威力。

凝神端量起此刻寶光耀目的柔尺劍,李嶽靈隻感覺大為興奮,這就是自己的飛劍了,以後就可以仗此禦空而行,瞬息千裏,更是打架的超級好東西啊!

這時一身破舊道袍的久空忽而從外殿急匆匆的趕了進來,見到李嶽靈後,久空立刻行禮急道:“長老,師傅與師叔兩人可是在養寂殿中?”

“什麼事?”很少見到久空焦急的樣子,李嶽靈不覺奇怪道:“他們兩位方才為飛劍灌注壓縮靈陣,消耗甚巨,此刻正在調息回元呢。”

久空道人聞言後,更是急道:“那可怎生是好?”

“久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來我這個護法長老聽下。”李嶽靈晃悠了一下手中的柔尺劍,心情大好道。

久空道人聞言,本是還在心中猶豫是否該告訴眼前的小長老,可如今師尊與師叔都無法出現,整個宗內最高輩分的也就隻有小長老了,加上李嶽靈又是連番追問,終於久空道人還是開口道:“峨眉山仙劍宗的天劍智者帶著他的兩名弟子說是要討教我們玄元宗的飛劍之威,此刻正在試煉場大殿內候著呢……”

“哦,討教?這個不就是挑釁嗎?”李嶽靈眉頭一皺道:“我們宗門和仙劍宗不和嗎?”

“算……算是吧…”久空道人哪想到李嶽靈這個護法長老說話如此直來直去,微微一愣後應道:“我宗與仙劍宗本無太多瓜葛,隻是在上一次的道法大比中,仙劍宗門下派出的便是這位天劍智者,而與他比鬥的則是師傅他老人家,當時在比鬥飛劍之際,天劍智者負於了師傅,而且還是因為飛劍品階不如的原因而敗北的。所以……所以……”

在這方麵的人情世故李嶽靈可遠要比久空道人知道多得多,心中已然明白過來,道法大比乃是每隔一甲子進行一次,這個天劍智者倒還真是好耐性啊,居然等了足足五十九年才回來找場子,想必是得了一口讓他認為可以揚眉吐氣,一雪前恥的上好飛劍了。

“那你當前帶路,就由本長老前去會一會這個天劍智者。”李嶽靈想到這個仙劍宗就是那個蒼鴻老哥曾經提到過擁有兩口極品飛劍的宗門,立刻就產生了要去看看的心思,更何況又聽到久空把事情的原委這麼一說,試問剛剛煉成柔尺劍的李嶽靈又如何能不為此而心動呢。

仙劍宗,很狂妄啊!居然跑到本宗的門口兒來邀戰,光是憑這一點,我這個護法長老就要讓你們好好享受一下充滿我個人風格的“待客之道”。一邊隨著久空道人前行,李嶽靈心中一邊盤算著該如何應付,一個充滿戲謔的念頭逐漸在他的腦海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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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天劍智者

來至試煉場大殿中,眼前的一幕令得李嶽靈不由邪火頓生。但見兩名玄元宗的二代弟子正蹲在地上,手捧斷成兩截的飛劍心傷不已。

而試煉大殿的左首,一名白眉如雪,神情倨傲的藍衫道人以及他身後跟著的一對年輕男女正不屑地看著這一切。

“久臨、久念,是誰將你們的飛劍給毀了的?”其實看到了這一場景,誰都看得出這會是何人所為,但李嶽靈如此一問,旨在了解這一事情的發生究竟是否己方占理,畢竟有理走遍天。

“小長老……”見到出現的竟是李嶽靈,久臨與久念二人忙起身行禮道:“我們二人按照久空師兄的吩咐,給他們三人奉茶,哪想到那一男一女不時揚言我們玄元宗無人,是怕了他們仙劍宗,更是說了些很不中聽的話,弟子氣不過,就……就中了激將之法。向他們邀鬥……不想飛劍卻是被他們給毀了……”

這久臨與久念二人均是玄元宗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修為已達至元嬰初期,也都是內定為參加此番道法大比的三名人選之一。李嶽靈平日裏早與宗內上上下下混得熟悉非常,自然清楚知道兩人的修為實力,更何況以李嶽靈那堪稱變態的神識,隻消修為不超過分神期以上的修真者,他都能以神識勘探之法辨出他人的修為高下。

這時李嶽靈迅速的以神識一掃,感應到仙劍宗一行三人,那個天劍智者應是空冥後期的境界,而他的兩個門下弟子卻是與久臨、久念修為相當,都處在元嬰初期。

心中有了思量,李嶽靈忽而輕鬆笑道:“毀便毀了,不是你們學藝不精,隻是法寶飛劍比過人家罷了。”接著李嶽靈取過二人手中合共四截殘缺飛劍又道:“久臨,久念,你們二人的飛劍都是何等品階的啊?”

此刻李嶽靈儼然一副宗門長者的模樣,倒是令得一旁的天劍智者不敢小瞧了,可他也不禁納悶起來,隻是知道玄元宗老一輩中有蒼鴻與雲鴻兩個老道,何時又多出一位長老來了?難道說是玄元宗避世不出的高手?

那邊久臨與久念二人卻是分別回應起李嶽靈的問題。

“弟子的是一口中下品的火屬性飛劍。”久臨道。

“弟子的是一口中品的水屬性飛劍。”久念道。

“難怪,難怪了,這樣吧,這兩口飛劍也徹底報廢了,倒是你們二人總不能沒有一口稱手的飛劍啊!可我一時間又找不出合適的來給你們二人,唉,讓我想想……”李嶽靈裝模作樣苦惱思忖道。

忽而又是雙眉一揚朝著仍在打量他的天劍智者道:“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劍智者吧,在下李嶽靈,勉為玄元宗護法長老一職。聽說您可是仙劍宗的長老,而仙劍宗是以飛劍品質出眾高絕而聞名的大宗門,不如您來幫忙想個主意可好?”

因為李嶽靈那副故作的高深姿態,再加上天劍智者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印象,滿心以為眼前這個時而透露出一股懶散隨意勁的玄元宗長老是個深藏不露的了不起人物,加上李嶽靈的神識之強,已經達到讓天劍智者無法看透他修為深淺的程度,這也是天劍智者所顧慮的。

想到適才自己故意讓兩個徒弟借鬥劍為名,毀去了那兩個二代弟子的飛劍,本意是為上界道法大比時的失利出上一口氣,再者說從道理而言,是玄元宗的那兩名弟子邀戰在先,倒也不關己方什麼事,不過現在那個這個玄元宗的長老所提的問題卻頗是古怪。

念及於此,天劍智者避重就輕道:“我是來找你們宗主的,有事等蒼鴻來了再說便是。”

“哈哈,這您可就是想錯了,好歹你也是修道百多年歲了,怎麼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呢?你是仙劍宗的長老身份,而我則是玄元宗的長老,你我彼此身份相符,那有什麼事要談,自然是由你我來談,那裏需要我們宗主出麵呢?說清楚點告訴你吧,想要見我們宗主也行,那最少你得把仙劍宗的宗主也一並帶來,要不,兩個字兒,沒門。”

李嶽靈的話是越說越衝,直把天劍智者的一張老臉給氣得通紅,可偏又找不出什麼辯駁的話,論身份地位確實應如李嶽靈之前所說那般,難不成真要去請動自家的宗主來此不成嗎?那不是廢話。

“好一個靈牙利齒的玄元宗長老,那也好,找你便找你。”天劍智者的名號之所以有這“智”字,當然也不會是笨蛋,很快恢複冷靜,心中暗道,我就不相信等會將在場所有人的飛劍全數給毀了後,蒼鴻老道仍然不出麵。念及於此,他當即道:“我此來是為了向玄元宗討教一番飛劍之威,不知李長老可能做主滿足這個小小的要求呢。”

“哦?”李嶽靈眼睛一亮道:“這可是好事,彼此切磋才能真正提升各自的修行嘛,天劍長老果然不虧為智者之稱啊!”

“可是不知道你想怎麼個討教法呢,首先我必須言明,既然是比較我們兩宗彼此飛劍威力的優劣,那自然不能有外力幹涉了,天劍長老認為如何呢?”

“那是自然,不借外力,就比飛劍靈通。”天劍智者傲然道,顯然,他是對自己的飛劍大有信心。

“別急,還有一點,素聞仙劍宗擁有當世唯一的兩口極品飛劍,要是你拿出這兩口劍的任何其一,我看就沒比法了,這類前人先輩煉製的仙品神劍可不能用哦,智者以為如何?”

“簡直笑話,紫青雙劍乃本宗不世奇珍,豈是隨便能帶在身邊的,單單是是我這一口“九乙木靈劍”便以足以應付你們玄元宗任何的飛劍了。”

原來天劍智者自上一次於道法大比之際,飛劍為蒼鴻老道的“凝露”所折,便一直為此而耿耿於懷,引為奇恥大辱。近些年來倒是讓他偶然得了一塊萬年梧桐鐵,這可是稀罕至極的煉材,終是讓他煉成了一口上品飛劍,一旦劍成,他更是認為自己的這口“九乙木靈劍”決計要較蒼鴻老道的“凝露”好上太多,是以才興起了以討教為名,實是為一泄當年的所受之辱的念頭。

可讓他惱的卻是,來了之後,居然還見不到蒼鴻老道,那自然而然的,天劍智者已將泄憤的對象慢慢轉移到了李嶽靈這個攔路人的身上。

“這樣最好,有信心是好事,可過份的自信那就變成自滿了哦。”李嶽靈拿出一副領導的口吻語重心長道。

要不是因為實在看不透李嶽靈的深淺,加上李嶽靈這一長老身份使得天劍智者大是顧忌,恐怕他早已反臉動怒了。

“廢話少說,我可把話說在前頭,既然李長老提了那麼多,我隻是需要明確一點,此番比鬥隻為切磋彼此各自所煉的飛劍品質,若是間中誰人的飛劍因此而有所損傷,那可是沒辦法的事,李長老認為呢?”

“這是自然,不過這樣單單的比鬥顯得太過無趣了,不妨本人與天劍長老在試比飛劍品質之前再定下一個賭約如何?”李嶽靈膽大包天,加上對新煉成的柔尺劍信心滿滿,當即獅子大開口道。

“怎麼個賭法?”

“方才我宗的兩名弟子的飛劍都報銷了,若是再行搜尋煉材煉製那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本人便賭若是我的飛劍品質能高於你的,那你那兩名弟子的飛劍則要作為賭注賠給我宗的人,天劍長老認為如何?”

天劍智者一對白眉無風自動,眼中射出精芒緊盯著李嶽靈道:“那若是你輸了又當如何?”

李嶽靈隨性的聳了聳肩膀道:“若然我輸了,十分簡單啊!我賠給你十斤青金石如何?”

一聽李嶽靈拿青金石當賭注,天劍智者眼中光芒更甚,立即接口道:“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李嶽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當即同天劍智者一同步入了試煉大殿右首的試劍廊。

試劍廊共分為三大區域,一為火煉區、一為測靈區、最內裏的則為試堅區。大凡大門大派都會設有這樣的場地,乃是為了校驗煉成後的飛劍品質而用。

火煉區中,一口半人多高的爐鼎立在眾人身前,鼎身通紅一遍,從鼎身外鏤空的八個四方小孔內可以清晰瞧見其內燃燒著的高溫火焰。

“天劍長老,我們就以火煉、測靈、試堅三場以定飛劍品質優劣,你以為如何?”這裏李嶽靈也不是第一回來了,以前無所事事的時候,他就經常在宗內閑逛,這個試劍廊他也沒少來,以他這麼一個好奇寶寶而言,自然一早就已把所能問詢得知的消息全都了解過了。

幾乎所有宗門內設的試劍廊全都大同小異,天劍智者自然是沒有意見,鼻中輕哼一聲道:“那便開始吧。”

言語間,天劍智者已是手中掐動決印,倏然間,一口色透青光的五寸飛劍懸空而現,這便是天劍智者的“九乙木靈劍”了,飛劍顯形的同時,一股強大的靈氣波動亦是震蕩在火煉區之中,瞧那九乙木靈劍的驚人聲勢,倒也難怪此番這個天劍智者會如此有信心了。

李嶽靈在經過蒼鴻老道的指導後,也對飛劍品質的辨別有了一定的認識,見到那口九乙木靈劍後,頓覺這口飛劍確實不會比蒼鴻老道的“凝露”要差,甚至從劍體靈氣的程度上,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卻不能打擊李嶽靈對他自己煉製的柔尺劍的信心。

隨意一笑後,李嶽靈伸手拍向腰際,但聞得一聲清亮吟嘯,本是纏繞於他腰間的柔尺劍忽而震空而現,紫金劍芒奪目而現,聲勢絲毫不比天劍智者的九乙木靈劍弱上多少。

而在紫金劍芒之下,瞧清楚李嶽靈祭出此劍的原型後,在場的幾人也都是微微吃了一驚,畢竟如柔尺劍這麼大體積的飛劍還真是少見呢。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李嶽靈與天劍智者一同手掐控劍決印,引得兩口飛劍齊齊自身前爐鼎的孔洞中穿進,置如熊熊烈火之中。

而隨同進來的久空道人則是在一側點起了一支香,以此來計算時間。

施法完畢,接下去就要看誰人的飛劍先是抵受不住這火煉爐中喚地極火的鍛燒而撤出了。

李嶽靈雙手交叉胸前,嘴角依舊掛起懶散笑意,也不去關心爐內的情形,側首向天劍智者道:“天劍長老,難道你認為木屬性的飛劍能夠比我那口金屬性的柔尺劍在喚地極火中撐上更長的時間嗎?”

天劍智者聞言心中暗道,你如此想最好,等會自然有你可後悔的,雖然從飛劍屬性而言,自己的九乙木靈劍在火煉一項上頗為吃虧,可是想當初自己為了能夠彌補木屬性飛劍的這一缺憾,曾經從天山絕峰處辛苦尋來了二錢冰鐵精魂,一同煉入飛劍之中,如此一來,自己的九乙木靈劍可遠要比其他飛劍更要耐得住鍛燒。更何況自己劍成之時也曾在自家宗門的火煉區試過,在喚地極火中撐上個半柱香工夫還是沒有問題的。

天劍智者複又念及便是自家宗門副宗主水正流的那口水屬性上品飛劍最多也隻能夠在喚地極火中頂住二分之一柱香的時間而不熔,這還是因為屬性相克的關係占據了優勢。如此看來,雖然方才對方祭劍而出之際,能觀出他的飛劍也有上品之資,但金屬性的飛劍怎麼也不可能在火抗力的比較中勝過水屬性飛劍吧,除非他的飛劍也能如自己的這口九乙木靈劍一般在煉製之時融合進其他至陰至寒的煉材,可這種的可能性又能有幾分呢,至陰至寒的極品煉材當世又能找得出多少呢。

越往深想,天劍智者笑意愈濃,自信傲道:“李長老,你到時候可莫要硬撐,若是讓自己的飛劍被喚地極火給熔了,可是得不償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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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 小試鋒芒

李嶽靈可沒對方想的那麼深,隻上覺得這個天劍智者話中有話,卻也沒深想,隻是習慣性的反唇相譏道:“那是,那是,事先都說好的嘛,若是在較量之中,飛劍有所損傷,與人無憂。死要麵子不要劍,這種事我可幹不出來,同樣也提醒你一下,別忘了哦。”

燃起的一柱香已是燒去了將盡一半,此刻鼎內正飽受喚地極火鍛燒的兩口飛劍都已被無盡熱力給燒得通體透紅,依稀可見劍體實質呈現半透明之色。

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天劍智者的信心也開始動搖起來,再鍛燒片刻便是九乙木靈劍的火抗極限了,怎麼還沒見那個家夥把自己的飛劍給撤出呢?難不成此人寧願飛劍被毀遭熔,也不願丟了麵子不成。

兩人均是以神識與自己入爐鍛燒的飛劍保持著連係,能夠清楚知道飛劍每分每刻的狀況,終於,在堪堪燃掉半柱香的時候,天劍智者終是心疼自己飛劍受損,掐動的控劍決印,將已經到了承受極限的九乙木靈劍從爐鼎之中抽出。

見到天劍智者此舉,李嶽靈笑道:“天劍長老,如今是你先撤出飛劍,那我現在將自己飛劍從極火中撤出,是否就算是勝了這一局了呢?”

天劍智者麵色陰沉道:“若你的飛劍尚未熔成鐵水,算你勝此一局又如何。”同時他亦是心中暗道,這局輸了也沒什麼,這個玄元宗長老一定是為了麵子而死撐著,他的飛劍即便不熔成鐵水亦是大受損傷,能否繼續下兩局的比試都成了個問題了。

正當他這麼想著的時候,李嶽靈已是決印一引,幾乎已是呈現半透明色的柔尺劍“咻”地一聲從爐鼎的孔洞*出,毫厘不損。並且很快的在室溫的冷卻下,恢複了紫金光芒繚繞的驕人姿態。

這可把天劍智者給看傻眼了,這怎麼可能呢?

李嶽靈迎向天劍智者茫然的眼神,搖首笑道:“原來在煉製飛劍之時加入的半滴萬載石岩乳竟是如此有用,早知道就多加上個十滴八滴了。”李嶽靈這話完全是為了刺激天劍智者,他哪來那麼多珍貴異常的萬載石岩乳啊!當初加入柔尺劍中的半滴就已經是勝寒戒內庫存的四分之一了。

聽說李嶽靈的飛劍之中竟是融入了號稱絕跡千年的頂階煉材萬載石岩乳,天劍智者當即沒了想法,這萬載石岩乳的神奇功效他也隻曾在宗門典籍中有所了解過,若是在煉製飛劍之際融入此物少許,將使得煉成後的飛劍達到千年火煉而不熔,萬載水蝕而不腐的神效。即便是喚地極火這類高溫異火,想來不將其鍛燒數個時辰也不能把此劍怎麼樣了。

尤其是李嶽靈所言,更是讓天劍智者大感鬱悶,“早知道滴個十滴八滴的了。”要真是照他這麼說來,還和他鬥什麼勁,要真是有那麼多的萬載石岩乳融於飛劍之中,恐怕晉升到極品飛劍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了。

“還有兩場,走著瞧便是。”天劍智者神情略顯尷尬的說了句,便徑自朝試劍廊的下一個區域,測靈區步去,顯然他是在後悔方才把話說的太滿,弄得如今下不來台,現在旨在下兩場比鬥之中爭回一口氣,挽回麵子,大挫李嶽靈一番。

測靈區中,一麵晶瑩剔透的扇形光鏡豎立其中,此乃為測試飛劍內中所含靈能專用的驗靈壁。

這時,李嶽靈做了個請的手勢,天劍智者也不客氣,當即將自己的飛劍祭出,貼於驗靈壁上的一個長方形凹槽內。

頓時,驗靈壁逐漸衍射出各色的奇異光芒,先白,後紅,複又轉為淡青色,最終定位於青色,間中帶有一絲微弱的紫光便不再變幻了,光芒將偌大的測靈區照得光耀異常。

此刻的天劍智者多少有些得意,要知道驗靈壁對於飛劍靈能強弱的區分可就是看這些光芒色彩來衡量的,由強至弱分別為金、銀、紫、青、紅、白六色。一般能夠達到紅色這一級別已經算得上是一口上佳飛劍了。如今他這口九乙木靈劍青中現紫,可說是靈能十分之強大的那類了。

李嶽靈最是看不慣天劍智者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暗道,煉了一把還算可以的上品飛劍就滿世界的炫耀,哪有半分像個大宗門的長老樣子啊!同時眉頭一揚道:“天劍長老,你若是測試完了,那就請收回飛劍吧,青中現紫,還算湊合了,接下去該看看我的了。”

李嶽靈那句“還算湊合”聽在天劍智者的耳中,不覺格外的難受,心中暗道,“如今讓你先狂上一時,馬上看你是如何出醜的!”畢竟到現在為止,天劍智者還不相信李嶽靈的那口柔尺劍真的要較他自己的九乙木靈劍強,對於第一場的比試,在他看來,隻不過是由於萬載石岩乳的功效,使得對方在火煉方麵有所優勢罷了,萬萬不是他自己飛劍不及對方差而導致的。

見天劍智者收回了九乙木靈劍,李嶽靈當即祭出柔尺劍,決印一展,柔尺劍“唰”地一聲嵌到驗靈壁的凹槽之中去了。

室中光芒隨著柔尺劍的嵌入開始急劇變化起來,先白後紅,隻一瞬間已是青芒繚繞,滿室生輝。而這光芒幻變的一幕似乎還未結束,槽中的柔尺劍倏然響起一聲龍吟,同一時間,一陣紫色光芒自驗靈壁的鏡體處衍射而出,頃刻間替代了原先的青光。

這可把天劍智者給看得好一陣失神,握著九乙木靈劍的手都微微顫抖了起來,連劍體內含的靈能都是強到如此境地,自己苦心煉成的飛劍竟是與此人的這口怪異飛劍有著如此大的差距……

就在天劍智者大受刺激之際,李嶽靈已是收回了柔尺劍,嘴角掛起懶散笑意道:“天劍長老,你認為還有再比試下去的必要嗎?”雪上加霜向來是李嶽靈對自己討厭之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現在他自然不會客氣。

“不必了。”天劍智者失神道。

“哦。”李嶽靈自然知道對方不可能愚蠢到再明知自己飛劍不如柔尺劍的情況下,仍強行要求進行試堅的最後較量,畢竟試堅這一場,完全取決於飛劍自身材質與靈能的綜合素質,若是天劍智者在火煉或是測靈中勝出一場,倒還能繼續比試下去,可兩場皆是以較大差距而敗下,那再進行試堅比試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了。

“那如果沒事的話,就請天劍長老履行諾言將你兩名徒兒的飛劍留下走人吧。說不定,哪天興之所致,我也會去躺峨眉仙劍宗拜會一下,找上仙劍宗的幾大長老鬥一鬥飛劍靈通呢。”

對於李嶽靈風涼話,天劍智者是怒在心裏,卻偏偏無法反駁,想到在此地多留半刻便多丟一份臉麵,當即悶哼一聲道:“李長老,想我天劍不過是本宗不入流的長老的之一,若是日後你得空前來拜會,本宗定不會令你失望而歸的。”

言畢,他複又轉向身後的兩名徒弟道:“把飛劍留下,隨我回宗。”

那仙劍宗的一男一女雖是滿心的不情願,可整件事情的前前後後他們也都看在眼裏,加上又是師傅的命令,無力的應了聲後,重重的將各自的飛劍丟在地上,退到了天劍智者的身後。從他們的盯著李嶽靈的眼神中不難看出存有莫大的怨恨之念。

李嶽靈在俗世紅塵摸爬滾打那麼多年,自然瞧得出對方眼中那刺人的光芒是什麼含義,搖首暗笑道,這兩個仙劍宗弟子還是太嫩啊!瞧他們的師傅雖是此刻心中恨得厲害,但卻絲毫不表於形色,果然是屬於老奸巨滑的那類家夥。

天劍智者急於離開這個令他顏麵盡失的地方,待得座下的兩名弟子丟出飛劍後,他忽而大袖一揮,一團燦銀光芒衍射而出,將三人籠罩其內,下一刻已是縮地成寸朝著太虛洞天的山門而去了。

將李嶽靈折辱狂妄的天劍智者的事情前後全都收入眼底的久空、久念、久臨三人心中均是大感痛快,對於李嶽靈這個修為不高卻輩分極高,為人處事較雲鴻老道更是率性而為的小長老,他們都是刮目相看,尊敬之心油然而生,如今看著李嶽靈的眼神較之以前更是多出了幾分敬佩之意。

這時,李嶽領隨意揀起地上的兩口飛劍,走近久念與久臨身邊道:“這兩口飛劍雖未必能符合你們各自的修煉屬性,但也算是中上品的貨色,一人一把,拿出重煉便是。”

“謝長老。”久念與久臨雙雙恭敬一禮,接過飛劍道。兩人一觸及飛劍,已是心中一陣歡喜,這兩口飛劍正如李嶽靈所言,雖是與他們本身屬性不符,但品階卻是要高出之前被毀的兩口飛劍甚多,若是重煉一番,再行輔以一些其他煉材,當可較他們原先的飛劍要好上許多了。

“不用謝我,這是你們應得的補償嘛。”李嶽靈嘿嘿笑道:“你們都去忙吧,想來蒼鴻老哥和老酒鬼也該調息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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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 苗疆之行

整治天劍智者之後,終是到了一別太虛洞天的時候,李嶽靈在向蒼鴻老道了解了如今所在的方位後,當即惜別眾人,又是約定了一年之後回返此間,參加道法大比的盛事。

本來道法大比倒也與李嶽靈無甚關係,可由於知道了李嶽靈以柔尺劍大挫赫赫有名的天劍智者的事情後,雲鴻老道卻是開始算計起來。一來李嶽靈在年歲方麵正好符合參加道法大比的限定,二來他又煉成了柔尺劍這口上品的絕佳飛劍,這樣算起來他的綜合實力決計不比久字輩的宗門弟子中的任何一個要差。

道法大比事關宗門在道宗一脈中的地位高下,自然是要派出宗內實力最是強盛的人來參加,是以在雲鴻老道的大肆威脅利誘之下,李嶽靈總算是答應了下來。而蒼鴻老道雖是在此事上無甚言語,但對於這一結果,亦是他所樂見的。

其實個中緣由,占據主導因素的還是李嶽靈自己本身的想法,畢竟這半年多來,他已與玄元宗上上下下建立起了深厚感情,早已將自己視做了玄元宗內的一份子,在得知道法大比對玄元宗的重要性之後,李嶽靈自然是不能茫然視之。更何況他也有意借道法大比之機對如今的修真界有個更為深刻的認識,如此一舉兩得的事,自然是一拍即合。

說起來,經過了這半年多太虛洞天的生活,李嶽靈原先對修真一途毫無興趣的想法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觀,在他心中更是產生了一個頗為怪誕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將修真之道普及到自己所有珍惜的人。能活得長久些,那自然可以享受得更多,無疑修真就是最佳的方法了。

把修真之道傳給幹爺爺,傳給暖玉,傳給所有自己掛念親近的人們……這就是李嶽靈心中所想的。

卻說李嶽靈禦起柔尺劍飛空而行,隻是數息之間已是出了連綿起伏的昆侖山脈,由於柔尺劍內有二老道合力灌入的數個禦空靈陣,致使其速度已經去到了普通飛劍飛行速度的數倍。歸根結底,這也是因為李嶽靈當初誤用太多寶貴煉材鍛造柔尺劍得來的好處。

目的地——苗疆巫月嶺。蔣詩詩當初留下玉瞳簡中的信息,其實隻是寥寥數語:“姐姐此去苗疆巫月嶺與魔影宗了解一段過往恩怨,弟勿念,若然無事,姐姐不日即返。”

蔣詩詩這寥寥數言,雖看似無甚,但那最後“不日即返”四字卻是李嶽靈擔心的真正原因。按照原先的計算,當李嶽靈有能力以神識窺看玉瞳簡中內容的時候,應是在蔣詩詩離開的三至四月之後。可世事難料,誰能想到李嶽靈先是在大西洋闖入地海晶宮,天道元力盡喪,替換成了不穩定的玄冰陽火元力。而後又是因胡亂修行,而修為盡失,雖是為久空道人所救,但也因此被困於是太虛洞天半年之久。

這也就等於說,當李嶽靈能夠窺看蔣詩詩所留的玉瞳簡中信息的時候,已經較正常計算的時間要晚上了半年之久。如此一來,李嶽靈又如何能不心焦呢。

更何況李嶽靈也曾向雲鴻老道打聽過魔影宗的由來,當得知魔影宗乃是東方妖魔門中以凶殘毒辣而著稱的宗門的時候,李嶽靈更是心中七上八下起來。

蔣詩詩在李嶽靈心中的份量之重,絕不在金暖玉之下。飛在半空,李嶽靈心潮起伏:“若然詩詩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非把這個魔影門給拆幹淨了不可,不對,不對,這樣想可不對,詩詩姐是不會有事的,說不定,我一到巫月嶺就撞見詩詩姐了呢……”

“湘西”,古代這裏被稱作“苗疆”,是苗族等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此處亦是Z國大陸的腹地,東臨洞庭,西連川貴,南到廣西,多丘陵而少平地,山勢連綿起伏,地勢險要,自古就是重要的邊防要塞。

苗疆古城——乾城,此刻的李嶽靈降下了飛劍,找了個僻靜處落在此間,原因有二,一來李嶽靈不清楚巫月嶺所在何處,需要尋找一位向導;二來他打算在此處先與金老爺子他們取得一下聯係,至少得讓他們知道自己平安的消息。本來是可以用衛星電話的,可經過了半年的時間,在沒有充電的情形下,衛星電話早就自動關機了。

乾城古街,李嶽靈踏足在那由青石板鑲成的石板街道上,環視左右那一幢緊接一幢的古老街房,翹望那一道又一道高聳的防火古磚牆時,不禁仿古意趣油然而生,好像是回到了一個古老的朝代裏去了。

這條街是乾城最熱鬧的一大景點,李嶽靈一早就換上了一身休閑服,背了個雙肩旅行包,戴了副Ray-Ban飛行家墨鏡,儼然是個出外旅遊至此的遊客。

“老板,這裏的電話能打長途嗎?”李嶽靈總算步進一家古董店內,看到櫃台上有電話,當即開口問道。

這間店的老板是個少數民族裝扮的五旬男子,見到李嶽靈後,先是和善的笑了笑,然後道:“小夥子,這裏的電話隻能接通城裏的線路,打不出去的。”

李嶽靈聞言,微微露出個失望的神情,正打算離開時,那古董店老板又是道:“你有急事要和別人取得聯係是嗎?用我的手機打吧。”

當那名老板將一款ROKTE2手機遞到李嶽靈手中時,一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滑落。“乖乖,自己似乎很老土啊!”

好在李嶽靈臉皮夠厚,略微尷尬了片刻,當即連聲謝道:“真是太謝謝您了,這話費由我來付……”

還沒等李嶽靈把話說完,那老板忽而神情一板道:“小夥子,幫助別人是應該的,是不會期望收取任何報酬的,你要是想付錢的話,就請把手機還給我。”

李嶽靈聞言,舌頭一吐,卻是對這個苗族老板好感大增,點頭笑道:“是的,您說的對,是我糊塗了,那就先謝謝您的幫助了。”

撥通了金家在上海的直接聯係電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手機的一端傳出,“你找哪位?”

“小姑姑,是我啊,嶽靈……”一聽接電話的是金秀清,李嶽靈激動道。

“啊……”電話那頭的金秀清顯然要較李嶽靈更是激動數倍,“嶽靈,我這不是做夢吧,你……你在哪兒啊?你一切還好嗎?”

說來話長,李嶽靈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開口是好了,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將真實發生的情形告訴了金秀清。換作以前,李嶽靈未必會如此做,可如今他已有了將修真之道傳給金家所有人的想法,自然是再無顧忌。

這一通電話竟是打了將近兩個小時,不過李嶽靈也總算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向金秀清交代了一遍,更是從她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在倫敦莫明失蹤後所發生的事。

當然,李嶽靈對於自己此刻身在苗疆的原因,卻並沒有直說,隻是簡約的提到要在此處等蔣詩詩來碰頭,等到兩人見麵後,便會一同回到上海金家。

電話那頭的金秀清顯然尚未從李嶽靈的如實闡述中恢複過來,一直到李嶽靈在電話中連喚了三聲,她這才反應道:“嶽靈,你剛才說的都……都真的發生了?”

“小姑姑,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拿來開玩笑呢,這樣吧,幹爺爺那邊你就代我先報一聲平安,詳細情形等我和詩詩姐一起回來了再慢慢和你們細說。”由於從金秀清處知道倫敦的金暖玉已經回到了上海,而且也成功幫助倫敦的公司恢複了正常運營,一切都可說是完滿的很。李嶽靈心中大定,說話的語氣也開始輕鬆起來。而可惜的是金暖玉如今正在天下大廈處理事務,沒法與她通話了。

又是同金秀清做出了諸多保證,李嶽靈終是掛了電話,看了看通話時間,李嶽靈不好意思的向那苗族老板道:“您看,我打了那麼久,這筆費用可是不小啊!不如……”

那苗族老板不等李嶽靈把話說完,笑著打斷道:“沒事,沒事。”

李嶽靈最是受不得他人恩惠,見人家這麼說,更是心中過意不去了,當即道:“要不這樣吧,我也不和您談錢,我幫您做一件事吧,當作我的心意。”

那苗族老板顯然還沒見過像李嶽靈這般不願占人半點便宜的年輕人,聞言後,對他好感大增,搖首笑道:“小夥子,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少了,認識你真的很高興,我的漢族名字叫做黃旭,你怎麼稱呼呢?”

“黃老哥,我叫李嶽靈,你叫我小嶽就成了。”李嶽靈最愛的就是和這類坦誠直率的人打交道,親切稱呼了黃旭一聲後,自我介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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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 金蠶蠱蟲

交談中,李嶽靈知道了黃旭並非苗族人,而是黎族人。在這一帶也是非常出名的古董商人,不但在乾城開了這間店麵,更是在附近幾個旅遊城市都開設了他自己的古董店,生意也算是做得不小,因為正好購進了幾件比較珍貴的古董,生怕差人送來乾城出什麼差池,這才親自跑了一趟。

李嶽靈對於苗疆的了解可謂是空白一片,眼前有這麼一個活地圖在,他自然是不會放過打聽巫月嶺的機會。不過黃旭的回答卻是讓他頗為失望。

“巫月嶺?苗疆這一帶我也待了三十多年了,大大小小的城鎮寨子幾乎都跑了不下十來回,可卻從未聽說過有巫月嶺這麼一個地界兒啊!”

“黃老哥,你再仔細想想,這個地名是不會錯的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跑來這邊的,就是為了到巫月嶺去的。”李嶽靈不甘心道。

“哦。”見李嶽靈說得認真,又是頗為急切的樣子,黃旭是個熱心人,當即挖空腦袋想了老半天,可還是記不得有巫月嶺這麼一個地方,思忖了片刻後,黃旭向李嶽靈道:“這樣吧,我幫你介紹一個人,我想不起來,不代表那人就不知道。”

一聽有戲,李嶽靈忙問道:“黃老哥,你說的那個人是……”

“拓德土司,他老人家就住在乾城東麵的苗寨子裏,都已是近百歲年紀的人了,隻要是苗疆地界的地方,沒有他不知道的,而且他還是附近一帶最有名的蠱藥師。隻要你說的那個地方真的存在於苗疆地界,那他老人家一定知道。”

有了方向,李嶽靈神情舒展道:“太謝謝你了,黃老哥,那個寨子怎麼去呢?具體的方位是在哪兒?”

“你想一個人去?”黃旭笑著搖頭道:“那可不行,那個寨子可沒有公路可通的,而且還需要穿過一片毒瘴林子,一定要尋個優秀的本地向導才能帶你到那裏。”

“這樣吧,我認識一個苗族小夥子,叫牙班察,他和你年紀差不多大,而且就是出生在那個寨子裏的,如今就住在乾城,不如就讓他給你做向導,帶你過去吧。”

“太好了。”李嶽靈忽而想起自己身上隻有幾千歐元和一張銀行金卡,在這裏似乎是用不了,那豈不是沒錢支付向導費了嗎。

沒錢沒關係,可以以物換錢嘛。李嶽靈心念一轉,當即從勝寒戒中取出一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遞給黃旭道:“黃老哥,這東西您看看算不算古董啊!”

由於李嶽靈手法極快,黃旭還以為他是從褲兜裏摸出來的,在見到那顆夜明珠後,黃旭神情立刻激動起來,“真的是夜明珠啊!”可激動過後,黃旭卻是怪責的看了李嶽靈一眼道:“小嶽,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可以隨便揣在褲兜裏呢。”

李嶽靈暗歎一聲這位黃老哥的實在。笑道:“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我是想把這東西賣個黃老哥,嘿嘿,其實本來是想送的,可想來想去,我要是送的話,老哥你是一定不會收的了,不如就賣吧,老哥你收不收啊。”

“你當真?”黃旭買賣古董珍玩數十年,自然是一眼就瞧出了李嶽靈拿出的夜明珠是何種份量的寶貝,他雖是不貪圖他人之物,可要是李嶽靈誠心要賣的話,黃旭卻也不會拒絕的。

“我怎麼會拿這個和老哥開玩笑呢,其實我剛才進店前就已經想過要賣了這物件換些錢當車馬費的了,隻是一直到現在才說出來罷了。”

聽李嶽靈這麼一說,黃旭點了點頭,仔細端詳起掌中的那顆夜明珠,良久才道:“小嶽,你這顆夜明珠要是放在發達些的大城市裏,最少能賣到二、三百萬,可在這裏賣的話,我最多也隻能出到一百五十萬給你了,這是我短期內能湊到的最大一筆資金。”

“黃老哥,我看你還真不像是一個做生意的人,哪有收購人家東西的時候,還把價格往高了抬的。”李嶽靈深深為認識了黃旭這麼一個直率坦誠的黎族老哥而感到欣慰,向黃旭這樣的人,似乎在繁華的大城市中早已絕跡百來年了吧……

“一口價,五十萬,老哥你拿走就是了,我錢多的發慌啊!”李嶽靈本就有意對黃旭報答一番,當即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為自己開出的價格辯解道。

黃旭雖是坦直,卻也有識人之能,自然知道李嶽靈想的是什麼,將夜明珠交回到李嶽靈手中道:“你賣我買,那就是生意,我不能讓你吃虧,我也有賺頭,一百五十萬就一百五十萬,少一分我不買。”

李嶽靈無語半晌,“黃老哥,我算是服了你了,成交。”

於是乎,這樁完全顛覆買賣雙方應該持有態度的生意就這樣完成了,黃旭還特意弄了個黑色皮箱給李嶽靈,裏麵裝的自然是一百五十萬現金。

有錢好辦事,在黃旭的領路下,李嶽靈重金聘請了那名叫做牙班察的苗族小夥子作為向導,帶著他朝那處藏於深山之中的苗寨而去。

牙班察是個剛二十歲出頭的憨直小夥,因經常進行高強度體力勞動而練就的一身紮實肌肉,使得隻不過才一米七出頭點的他卻顯得格外的魁梧壯實。

從乾城到寨子需要兩天的腳程,牙班察拿著李嶽靈給的錢先是在乾城購買了二人份的幹糧和食水,跨起個大背簍,就這麼背著食水在前帶路了。

李嶽靈也問了牙班察是否知道巫月嶺這個地方,但得到的答案也是“不清楚”三個字,而後李嶽靈又向牙班察詢問了拓德土司會否知道這麼一個地方,牙班察卻是堅決地拍著胸脯保證,拓德土司是紅苗族最見多識廣的智者,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在李嶽靈看來,牙班察在談及拓德土司的時候,更像是在談論一個遙不可及的神明。這多少讓李嶽靈對從拓德土司處知曉巫月嶺的所在多出了幾分信心。

牙班察的腳程極快,隻一日的工夫,便領著李嶽靈走了將近八十多公裏的山路,這對於普通人而言,是很難完成的一件事,別說是山路了,就算是平坦的公路,一天走上八十公裏也沒幾個能堅持得了。不過對於李嶽靈而言,這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氣。

當天色漸暗,牙班察熟練的在野外支起帳篷時,不禁好奇的向李嶽靈問道:“老板,你是不是也是山裏人啊?”

李嶽靈心中明白牙班察此問的緣由,對於這個憨直小夥,他還是頗有好感的。先是搖首,而後笑言道:“我練過功夫,身子骨鍛煉的還算結實,這點山路還應付得過去。”

牙班察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道:“老板,你練的功夫這麼厲害啊!要是一般人跟著我走上一天山路,能在太陽落山前走上五十公裏就已經很不錯了。”

對於牙班察將自己的修真的功夫去和尋常人比較,李嶽靈不禁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插開話題道:“班察兄弟,我們明天日落前能趕到土司所在的寨子嗎?”

“能,不用等日落,隻要老板你跟得上我,最多明天下午三點就能到寨子了。”其實今天牙班察是擔心李嶽靈這個城裏人跟不上他的節奏,稍稍放緩了些速度,如今聽了李嶽靈會功夫之言,自然不再擔心他跟不上了。

“那再好不過了。”李嶽靈聞言開懷道:“明天你隻管加速前行,我這邊沒問題的。”

次日,牙班察是開足了馬力,那速度幾乎和小跑步差不多了,但李嶽靈始終是一副悠閑之態,看似漫步地跟在他的身後。這讓前者好一陣驚訝,不禁對這個花了一萬塊錢請自己做向導帶路的老板刮目相看。

“老板,過了前麵這片瘴木林子就到寨子了。”牙班察停在一片迷霧繚繞的密林前,小心翼翼道。

“哦。”李嶽靈早在一路行來之際,就從牙班察口中聽說了這片毒瘴林。不過這種東西可完全不放在他的眼裏,要不是擔心嚇到牙班察,弄得驚世駭俗的,李嶽靈大可以直接禦劍飛過這片林子。

牙班察先是遞給李嶽靈一顆黑黝黝,約莫指甲蓋大小的丸子,然後自己也又拿出一顆吞了下去道:“老板,這是辟毒丸,是拓德土司親自煉的藥,隻要吃了這個就不用怕林子裏的毒瘴氣了。”

雖然李嶽靈完全沒有必要服用這玩意兒,可看著牙班察緊張的眼神,最終還是將這看起來有點髒兮兮的丸子給吞了下去。

這時,牙班察又神情嚴肅道:“一會兒進了林子,老板你一定要跟緊我,千萬不能離開我五步之外,因為林子的迷霧很儂,一不小心走迷了路,那就糟糕了。”

待得李嶽靈應了聲後,牙班察這才踏進林子,謹慎地的開路而行。似乎這個林子裏除了毒霧之外,更有一些其他的東西讓他擔心害怕似的。

牙班察進了林子後,前行的速度明顯放緩下來。此刻正逢中午豔眼高照之際,可進了林子後,不但不見絲毫陽光,且隨著愈發深入,林中繚繞的詭異霧氣更是濃鬱起來,若不是李嶽靈目力驚人,還真不敢離開在前領路的牙班察五步之外呢。

無驚無險的在林中前行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在前領路的牙班察似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似的,忽而止住了前行的步伐,回頭緊張的低聲道:“老板,快停下別動。”

李嶽靈聞言停下步伐,不解問道:“班察兄弟,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李嶽靈問詢之際,四周忽而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蟲鳴,那聲音簡直令人不受控製的寒毛發怵。

牙班察的神情更是焦急緊張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待得那怪異蟲鳴漸消,這才鬆下一口氣,走近到李嶽靈身邊道:“老板,你是城裏有文化的人,我和你說了,你也不一定會相信,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李嶽靈這個好奇寶寶怎麼肯不清不楚的就這麼繼續趕路呢,轉而笑道:“班察兄弟,你還沒說,怎麼就知道我不信呢?可別吊我胃口哦,快些說來聽聽吧。”

見李嶽靈執意要問,牙班察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後,這才說道:“剛才那蟲鳴聲老板你也應該聽見了,那是一種叫做金蠶蠱的妖蟲,也是我們苗疆三大邪蠱中排名第一的厲害東西,群居而生,奇毒無比,中者無解,就連我們寨子的拓德土司配置的辟毒丹也是無效,而這還不是它們最怕人一點,關鍵是這些金蠶蠱的速度簡直就如同閃電一樣,遇上了,想逃都逃不了,它們遇活物便會群起而噬,非到骨肉去盡,絕不罷休。”

“這片林子就是它們的老巢,不過平日裏大白天的金蠶蠱是決計不會出洞來的,也不知今天是怎麼回事,方才我隱約聽見了它們特有的蟲鳴之音,就趕緊停下了。還好它們不是往我們這個方向來的,否則……”

從牙班察那副後怕不已的神情中,李嶽靈已是明白了他口中“否則”二字後的具體內容了。

同時,李嶽靈亦是在腦中思忖著有關金蠶蠱這一妖蟲的相關內容,在太虛洞天內,李嶽靈一早就將各類有關修真方麵的知識都吸收彙總了一遍,對於各種異物奇蟲也都有了一個係統的了解,很快他便記起了這個金蠶蠱是什麼東西了。

卻說千多年前,妖魔門有一個叫做綠袍老祖的邪修,他便曾經人工培養了近萬金蠶蠱當作法寶來驅使,那威力可說是絕不弱於任何的頂階法寶飛劍,甚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幸虧當時在正道人士之中有一位極樂真人持有一件恰好能夠克製金蠶蠱的法寶,乾坤針,這才一舉滅盡了綠袍老祖駕禦的金蠶蠱。

這金蠶蠱據說自綠袍老祖被誅滅之後,便已徹底絕跡,再也沒人能夠尋到半隻,如今聽得牙班察說得真切,李嶽靈不僅砰然心動,暗暗道,這麼厲害的活物法寶,要是自己收服幾隻的話,豈不是對自己前往魔影宗尋找詩詩姐大有助益嗎?似乎這種蟲子也是煉製極品丹藥的藥材之一,那更是珍貴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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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 神念攝蠱(一)

更何況現在自己唯一可用的一件法寶也就隻是柔尺劍而已,也不知道魔影宗究竟會強橫到什麼程度,若是能夠效仿前人將金蠶蠱加以收服馴化的話,豈不是因此而多增添一份助力,那對於自己接下去的行程可是大大的有利。

念及於此,李嶽靈更是詳細問道:“聽你這麼一說,那這金蠶蠱豈不是厲害的很?那它們飛出了這片林子,不是要危害到許多人了嗎?”

“這倒不會,這些蟲子隻存在於這片毒瘴林裏,從來不曾出過此處,似乎少了這裏的毒瘴迷霧,它們是無法生存的。”

牙班察這一回答不禁讓李嶽靈眉頭一皺,不是吧,要是這樣的話,就算自己捉了金蠶蠱,也無法將它們帶出此處,那自己原先打算將它們作為活物法寶的想法可不就泡湯了嗎。

就在李嶽靈猶豫是否要冒險去抓幾隻金蠶蠱的同時,先前的刺耳蟲鳴再度響起,而且明顯要較原先的聲響大出許多。

牙班察本是緩和下來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一片,雙腿竟是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隨著那陣陣蟲鳴愈發響亮起來,牙班察心寒唇冷道:“它們……它們發現我們了……完了……真的完了……”

雖是害怕得要命,可牙班察卻是沒有任何撒腿逃命的意思,隻見他眼神中一片絕望呆滯,仿佛已經被宣判了死亡通知書一般。顯然,對於這苗疆三大邪蠱之首的金蠶蠱,身為苗族人的他有著很深的認識與恐懼,知道一旦被這金蠶蠱發現,逃跑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隻是有一點卻是牙班察怎麼也想不通的,那就是從來不在白天出現的金蠶蠱為什麼會一反常例,群起而出,而且更是在這麼大範圍的林子中所鎖定了他與李嶽靈二人。

說起這個引得金蠶蠱群起而出的根源,卻是出在了李嶽靈身上,由於他已是達至元嬰中期,身上自然而然的會釋出一股真元波動,這才是吸引金蠶蠱蟲一反常態,從洞中尋覓而出的關鍵原因。說起來,金蠶蠱雖是蟲子,但它們卻有著很高的智慧,否則也不會有妖蟲之稱了,對金蠶蠱而言,李嶽靈身上散發出的真元波動就像一塊磁石一樣讓它們興奮不已。吞食一個已經具備了元嬰的人類,絕對可以讓金蠶蠱得到十分大的助益,是以即便在白天,它們也不顧一切的從巢穴中蜂擁而出,群起搜尋起可口的獵物。

看到牙班察一臉絕望的神情,李嶽靈心中不忍道:“班察兄弟,你退到我身後來,等會那些蟲子來了,有我頂著,放心吧,會沒事的。”

本來李嶽靈大可在金蠶蠱未至之際,禦劍逃離,可一來他不可能就這麼扔下牙班察不管,二來李嶽靈還想弄上些金蠶蠱收做煉丹的藥材,是以短時間內,他立刻做出了決定,那就是和金蠶蠱拚上一場。在李嶽靈看來,自己是絕對不會輸給蟲子的。元嬰中期的修為加上威力不凡的上品柔尺劍便是他信心的來源。

不過當李嶽靈眼前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大片金色蟲海的一瞬間,他就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當機立斷帶著牙班察禦空撤離了。

本來在李嶽靈的猜測中,最多不過也就百來個蟲子而已,可如今似乎整片毒瘴林中的金蠶蠱全都聚集到了一起,那一片金色蟲海密密麻麻的,少說也有上千之數,聲勢端得是駭人萬分。

禦劍而行需要掐動一連串的決印方才可行,現在在時間已是來不及了,李嶽靈自嘲似的苦笑一聲,伸手拍向自己腰間,纏繞腰際的柔尺劍發出一聲高亢清吟,衍射出一陣紫金劍芒,虛空而頓。

“就陪你們這些小蟲子玩上一場吧。”

金蠶蠱蟲的速度果然迅捷如電,近千妖蟲如風而至,一股腥風撲麵而來。李嶽靈自然是不敢托大,當即將劍決一引,柔尺劍在他身前劃出數道奇異的弧線,迅速結成了一個劍之防禦。

當初蒼鴻以及雲鴻兩個老道在柔尺劍中可是為李嶽靈貫注了足足有六個之多的防禦靈陣,如今這一威力也自然而然的體現了出來,當李嶽靈虛引柔尺劍完成了劍陣防禦的同時,以他為中心的五米範圍內忽而耀射出一陣猶如實質的紫色光罩,結實的將李嶽靈以及滿臉驚駭之情的牙班察給包入其中。

金蠶蠱蟲亦是在紫色光罩形成的瞬間襲臨。金蠶蠱的攻擊方式很是簡單,那就是以撞擊與啃噬來消滅他人,別看它們的個頭隻有拇指般大小,卻有著不輸於出槍後的子彈那種猛烈的衝擊力,也就等於說,如今李嶽靈以柔尺劍釋出的劍之防禦要經受過千顆“子彈”的轟擊。

“劈裏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入眼之處滿是撞得頭暈眼花的金蠶蠱。顯然,李嶽靈釋出的劍之防禦尚算牢靠,在過千金蠶蠱的急速衝擊之下仍是佇立不散。

這也令得李嶽靈稍稍放下心來,在自身無憂的情況下,李嶽靈的嘴角升起一抹靈動的笑意。

倏然間,身在紫色光罩內的李嶽靈手中控劍決印疾掐,柔尺劍如閃電驚虹般掠出了光罩,衝著密密麻麻覆蓋在紫色光罩上的金蠶蠱攻去。

可令李嶽靈為之詫舌的情形發生了,以柔尺劍無堅不催的鋒利程度,居然在砍中那些紮窩在紫色光罩上的金蠶蠱的時候難損它們分毫。它們身上那層似同龜甲的金殼被柔尺劍擊中之後,不斷的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這還算是蟲子嗎?那層殼簡直比鑽石還硬!”李嶽靈心有不甘,默運控劍心決,手上加力,天道真元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在外圍縱橫斬劈的柔尺劍上。當李嶽靈運足九成力加持到柔尺劍上的時候,終於第一次將一隻金蠶蠱砍成了兩片。

不過,緊接著李嶽靈卻是絲毫也高興不起來,反倒是將劍決一引,把柔尺劍給收回了劍之防禦靈陣之中。

這樣可不行,這惡蟲如此強橫,況且數量如此之多,要是自己運足九成力以柔尺劍一個接一個砍殺的話,恐怕殺上三五十隻金蠶蠱,接下來便再也無以為繼了,那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沒有真元力的支撐,那下場……

對於那樣的後果與下場,李嶽靈簡直不敢去想象了,直到現在他才算是真正認識到為何當年綠袍老祖能倚仗金蠶蠱橫行修真界好一段時間。

幸虧這些金蠶蠱除了以極速衝擊與啃噬之外,便再無其他的攻擊手段,使得目前靠著李嶽靈一開始釋出的劍之防禦靈陣尚能支持一段時間。

反觀那些密集分布在紫色光罩之上,將靈陣內的李嶽靈與牙班察緊緊包圍的金蠶蠱似乎也不怎麼著急,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趴在了光罩之上,似是想等到這層防礙他們進食的東西消散,然後再慢慢享用美餐。

現在的李嶽靈可沒空去管身旁以一種驚異萬分的眼神看著他的牙班察,再這麼耗下去,就算是交代在這裏了,一旦防禦靈陣因真元力無以為繼而消散,李嶽靈可沒有信心能夠頂住上千堅如鐵石的金蠶蠱群起進攻。

努力回憶著有關金蠶蠱的一切資料,李嶽靈腦海中仿佛是在過電影一般,掠過一段又一段描述與介紹金蠶蠱的資料。

“殺不得,又逃不得,那看來留給本少爺的也隻有一條路了……”李嶽靈深邃如幽的雙眸忽而綻放出兩團精芒,決定冒險一試如今唯一有可能幫助他自己脫困的辦法。

“收服!”

金蠶蠱乃是世間至凶妖蟲,其殼堅勝金石;其速疾若驚虹;其齒利如銳刃;其毒中者無解。昔日的一代大邪修綠袍老祖宗仗此蟲可說是縱橫無忌一時,若不是出了件專門克製金蠶蠱的法寶乾坤針,還真不知道當初的那一場正邪惡戰會以怎樣的結局而告終呢。

不過也正因為有了昔日綠袍老祖的驅使金蠶蠱之舉,使得道宗一脈對這堪稱世間第一妖蟲的東西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並對此留下了一段相關的文字記錄。這也是如今的李嶽靈唯一可以倚仗的東西了。

當年的綠袍老祖乃是以強橫的神識煉成了第二元神玄匕珠之後,方才完成控製金蠶蠱的。這也是此刻李嶽靈拿定主意的根本依據。

念及自己雖然遠沒有達到擁有第二元神可用的實力,但論起神識的強橫程度,李嶽靈卻是不讓他人。

試了再說,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想出了就要去實施,幹等著耗時間可不是李嶽靈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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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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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神念攝蠱(二)

如今,時間對李嶽靈來可說是非常之寶貴,以他而今的修為實力,最多隻能維持劍之禦陣半個時辰的樣子。這也就意味著,李嶽靈必須在半個時辰內完成收服上千金蠶蠱的艱巨任務。

不敢浪費絲毫時間,李嶽靈毅然祭動他自身龐大的神識,以點蓋麵的快速釋放而出,將密密麻麻覆蓋在紫色光罩上的近千金蠶蠱完全包容到自己的神識範圍之內。

金蠶蠱蟲擁有極高的智慧,這也是它們能被神識所侵的關鍵原因,若然金蠶蠱蟲隻是那種靠著本能而活,毫無思想智慧可言的生物,便是李嶽靈擁有再強橫的神識也是無用。

當李嶽靈在極短的時間內以神念力控製了第一隻金蠶蠱蟲的那一刻,他的神情終是完全恢複到了往昔的懶散平靜。

“不怕你們多,隻怕你們不吃這一套。”李嶽靈從容一笑後,當即全力運轉起神念力,加速侵襲起金蠶蠱那並不算強橫的意識,操控起它們。當然,以李嶽靈這種方式控製金蠶蠱,僅僅隻是治標,並不能達到將金蠶蠱蟲永遠收為己用的地步,不過在短時間內卻是能控製受到他神念力侵襲後的金蠶蠱。

由於李嶽靈沒有第二元神,他不能一舉將所有金蠶蠱蟲全部收服,隻能十分費力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對它們進行“思想改造”。

劍之禦陣所形成的紫色光罩愈漸黯淡的同時,李嶽靈控製住的金蠶蠱蟲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如今趴在禦陣光罩上的金蠶蠱蟲已有幾近四分之一被楚衍以神念力控製住了。

可留給李嶽靈的時間卻也所剩無幾,他自然是心中清楚,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恐怕在真元力耗盡之前,再行收服百來隻金蠶蠱便已是他自己的極限了。

顯然,李嶽靈似是早已考慮到應對之策,臉上並無表露出任何的慌張之情,反倒是在他的嘴角洋溢起熟悉的懶散笑容。

驀然間,李嶽靈一心分兩用,將釋放而出的神念力一化為二。一份用以繼續懾服金蠶蠱蟲,一份卻是驅動那已然被其暫時收服的三百來隻金蠶蠱向它們的同伴攻擊過去。

這下子可是熱鬧起來了。本是趴伏於劍之禦陣外的金蠶蠱頓時亂成了一團,這世間第一妖蟲此刻同類相殘起來,可謂是毫不留情。

在李嶽靈龐大神念力的驅使下,那三百來隻受控的金蠶蠱仿若瘋了一般,玩命似的振翅攻擊起距它們身邊最近的同類。由於事起突然,那些尚未被李嶽靈以神念控製的金蠶蠱根本來不及反應,隻一瞬間便有二百來隻死在了自己同類的手上。蟲屍掉下,整個劍之禦陣之外仿佛下起了一場金雨,甚是好看。

別看金蠶蠱刀槍難入,連柔尺劍都甚難收拾它們。可是誰讓這一回攻擊它們的是自己的同類呢,以最銳利的矛攻向最堅固的盾,本應是兩敗俱傷之局,但一方驟然發難,一方毫無防備,自然高下立判。這也直接導致了李嶽靈這陰損一招所收到的奇效。

不過這樣的情形也隻能有那麼一次機會,瞬間死去二百多隻金蠶蠱後,其餘尚是清醒的金蠶蠱全都意識到了危險,顯然,以它們的高智慧,也發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在一陣尖銳鳴嘯之後,剩餘的五百來隻金蠶蠱全都飛離了因李嶽靈真元力的枯竭,幾近消散的劍之禦陣。極富組織性的結成了一個蟲陣。振翅長鳴,死死盯緊那一小撥受李嶽靈神念力控製著的“同類敵人”。

“一大撥對一小撥,還算湊合啦……”雖然如今李嶽靈真元力幾乎耗費殆盡,但此刻的他卻是一臉輕鬆,在連續以神念力懾服這麼多金蠶蠱之後,如今的他仍保有強大的神識,絲毫不見疲倦的樣子,這也是他信心的來源。

心念一動,那一小撥金蠶蠱毫不猶豫地朝明顯比它們數量要多得多的同類撲了過去。簡直就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

金蠶蠱號稱宇內第一妖蟲,其性情至殘至凶,攻擊性強烈至極,無論是被李嶽靈控製的,亦或是仍擁有自我意識的,兩方一經接觸就鬥得昏天暗地。

這一場“蟲蟲大戰”,簡直令觀者觸目驚心,先不去說已是近乎靈魂出竅狀態的牙班察了,便是李嶽靈也被金蠶蠱之間那種殘忍暴虐的撕殺給驚得心中一涼,暗道一聲好險,若是這些蟲子一開始就似這般團結一致,以這樣恐怖的攻擊力度對自己設下的劍之禦陣進行狂轟濫炸,隻怕如今自己和身旁的牙班察已然成了它們的腹中美食。

心中雖驚,可李嶽靈卻絲毫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神念力依舊籠罩著搏殺在一起的數百金蠶蠱,快速發展起自己的“勢力”。

“一個,兩個……五十六……一百六十三……”當李嶽靈默數到這個數字的同時,林中頓時安靜了下來,金蠶蠱同類搏殺所發出的刺耳尖鳴已是消停,唯有輕微的蟲翼振動聲才能令人記起方才此地正進行著一場慘烈異常的蟲蟲激鬥。

上千金蠶蠱此刻依然存活的隻剩下被李嶽靈以強橫神識控製住的一百六十三隻。其餘的全都成了蟲屍,落滿一地。

李嶽靈這一手果然漂亮,他並沒有一昧地想要在劍之禦陣前憑借神念力將所有金蠶蠱蟲全部降伏,而是換位思考,在明知不可能來得及的情況下,使了一招逐步蠶食的妙招,一邊控製著小部分的金蠶蠱蟲與同類撕殺,一邊不斷地的繼續填充“新生軍”的加入。

這一來一去,此消彼長之下,才演變成了如今的局麵,也讓他與牙班察順利地躲過了被金蠶蠱蟲群起噬咬而亡的劫數。

心知以自己如今的修為實力尚沒有真正達到將這一百六十三隻金蠶蠱收為己用的能力,李嶽靈也不心急,這些受控的金蠶蠱在他神念力強行入侵腦部之下,早已成了白癡蟲,如今就先將它們收好,等到日後修為提升後,再行對它們進行祭煉便是。

而且如今的李嶽靈也不再是過去那個幾乎對修真知識一無所知的家夥了,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些金蠶蠱的寶貴之處,能夠被稱為世間第一妖蟲,更是曾經被一代邪修綠袍老祖倚仗橫行一時的金蠶蠱,絕對是要比一般法寶好上太多的東西。

雖然這次過千的金蠶蠱蟲死了十之八九實在頗為可惜,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李嶽靈可沒愚蠢到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地步,就算是這世間第一妖蟲再珍貴,再有用,死翹翹了可不也白搭。

看著飛在自己身前聚成一團的金蠶蠱蟲,李嶽靈心中知足道,“一百多個就一百多個吧,想必這其中也是有公有母,以前那個綠袍老祖不也是人工飼養了近萬金蠶蠱的嗎?等自己修為提升到能完全支配這些白癡蟲子的時候,再尋思一下如何讓它們繁殖的方法,到那時豈不是也能量產。”

李嶽靈腦際浮現起上萬金蠶蠱蟲飛空而過的壯大聲勢,不禁笑出聲來,倒是將剛剛從驚駭中醒過神來的牙班察給嚇了一跳。

“李……李老板……哦,不,李神仙……牙班察給神仙您老人家磕頭了。”親眼目睹了李嶽靈方才的神奇手段,牙班察這個紅苗族的小夥子已經將前者視作了神仙,迷信的苗族人向來都相信神佛的存在,李嶽靈能夠以一己之力收服上百,殺去近千的金蠶蠱蟲,這可是被苗族人視為三大邪蠱之首的妖蟲啊!

“如果李嶽靈不是神仙的話,他又如何能夠做到呢!”心中有了這一想法,牙班察立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使勁的朝著李嶽靈磕頭,那副虔誠的樣子,真是比見到老祖宗還要過火呢。

“班察兄弟,你起來吧,我可不是什麼神仙,隻是會些常人不懂的手段而已。”李嶽靈搖頭輕道。

李嶽靈說完,見牙班差居然還是不停地給自己磕頭,當即右手虛空一引,帶出一股柔力將他托起身來,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我都說了,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的,還有,可不要再稱叫我神仙了,我和你一樣,都是普通人,隻不過多掌握了一些本領而已。”

牙班察又盯著李嶽靈好一陣細瞧,暗暗道,眼前的李老板一定就是那種深藏不露的高人,高人都是有脾氣的,他讓自己把他當普通人來看,那自己聽他的準沒錯。想到此,牙班察才道:“李老板,剛才是我失態了,不過您的本事真的和書裏頭說的神仙差不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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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 土司異行

意外地收了百來隻金蠶蠱蟲了,李嶽靈自然心情大好,聞言微笑道:“一些小手段而已,對了,班察兄弟,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快上路吧,天黑前可一定要趕到寨子,要不然可就要餓肚子了。還有,剛才發生的事情你可別對外人說了去,畢竟你也應該知道,像我剛才施展的那種手段,還是有很多人會不理解的,到時候讓別人把我認成了招搖撞騙的神棍可就不好了。”

“明白,我一定會保密的。”牙班察應了聲後,接著又看向了方才因為他一時驚駭過度而丟下裝有食水背包的位置,那處已是空無一物,早已經在金蠶蠱蟲先前的襲擊之下蕩然無存,別說是食水了,就連牛皮做的背包都給它們吞吃幹淨。看來它們的消化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沒問題的。”劫後餘生的牙班察早就把李嶽靈當成了救命恩人,感激的點頭道:“再往前些就是這片林子的出口了,出了林子走上三裏路就到寨子。”

臨近晚上七點多,在牙班察領路之下,李嶽靈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顯然,牙班察在這個住著幾百號人的苗族寨子裏還是頗有人緣,他與李嶽靈剛到,就有不少苗族打扮的年輕小夥還有姑娘朝他問好示意,更是有幾個年輕的苗族小夥子上前一口一個“班察大哥”的叫上了。

李嶽靈見狀,不禁笑道:“班察兄弟,你在這裏還真是好人緣啊!”

牙班察咧嘴樸實笑道:“寨子裏的人大多數都不會去到外麵,在這裏一切都能自給自足,隻有我是個例外,倒是經常在兩頭來回走動,有空就帶些現代社會的新鮮玩意兒給寨子裏的年輕人,他們也就圖個新鮮,和我也比較聊得開。”

這時已是有幾個大膽的苗族少女圍到了牙班察的身旁,衝著一身休閑打扮的李嶽靈掩嘴偷笑,用苗語對牙班察說著什麼,問這問那,搞得李嶽靈大是茫然。

待得那幾個苗族少女離去,李嶽靈好奇道:“班察兄弟,那幾個女孩子剛才說什麼呢?”

“哦,她們啊!”牙班察笑道:“她們是說,今天晚上寨子裏有篝火舞會,叫我參加,然後又問我,你會不會也一起參加。”

“篝火舞會,聽起來似乎不錯啊!”李嶽靈輕聲自語,而後爽快道:“當然參加嘍,隻要不嫌我是個外人就成,嘿嘿。”

隨著牙班察身後,李嶽靈被領到了寨子居中的一間大茅屋門前。“老板,這裏就是拓德土司住的地方了,不過剛才寨子裏的人和我說,今天一大早拓德土司他去林子裏采藥了,估計要晚些才能回來,不如我們先吃些東西,參加篝火舞會,土司大人回來後,也會出席的。”

“這樣也好。”

隨牙班察去了他寨子中的大伯家中,李嶽靈先是連喝了四碗油茶,寓意四季平安,這也是好客的苗族人一種習俗。而就被熱情好客的牙班察的大伯給請到內屋裏共享了晚餐,這一頓吃下來,可把李嶽靈吃得是讚不絕口。

血灌湯、辣椒骨、綿菜粑、蟲茶、搗魚、酸湯魚,各式各樣的苗家特色菜全都嚐了遍,吃到後來,李嶽靈先後從勝寒戒中取出了兩瓶三十年劍南春,一瓶送給了牙班察的大伯,一瓶則是當場開了,幾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個痛快。

這一餐飯吃到八點多,屋外忽而鼓樂喧天,忙趕過去一看,寨子溪邊灘頭上已是點燃了熊熊篝火,近百苗族青年男女全都圍在篝火旁歡快得跳起舞來。

李嶽靈的來到,讓眾多苗族少女全都為之眼睛一亮,少數民族那大膽爽朗的性格在女性身上也是如此的明顯,一名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的苗族小妹拉起李嶽靈的手就跳了起來,還好前者也不是等閑之輩,憑著超卓的身體條件,居然在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內就準確跟上了苗族小妹的節奏,跳得絲毫不遜色於寨子裏的任何一個苗族小夥。

以李嶽靈如今的氣質外貌,實在是對女性有著一種莫大的吸引力,加上他又是平易近人,因此不過才跳了半個多小時,已是有不下十位苗族女孩拉著他翩翩起舞了,而且還明顯有著增長的勢頭。

寨子中淳樸的民風讓李嶽靈十分的享受,直到忽而感應到一股微弱的元力波動,他這才停下了舞動的步伐,而這時鼓樂之聲也是漸漸消停了下來。

“拓德土司回來了……”不知是誰先叫了聲出來,頓時引得眾人紛紛歡愉高呼起來,很明顯,正如之前牙班察所言,拓德土司在寨子中無論是聲望還是地位都是最崇高的,僅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得出來。

順著人聲望去,李嶽靈看見一名苗族短裝打扮的老者身背一個大竹簍子從溪邊灘頭的另一側走來。

若是按照牙班察之前的介紹,這拓德土司已是九十多歲高齡的人了,可看到真人後,李嶽靈卻絕對無法將這個年齡和眼前的拓德土司聯想在一起。其實用“鶴發童顏”來形容他是再合適不過的了,要不是因為他的一頭雪白發須,說他五十來歲恐怕也不算是件很過份的事情。

而最讓李嶽靈感到奇怪的是,方才他所感應到的元力波動居然就是這個拓德土司身上所釋放而出的,雖然不是很強,可這也說明了一點,這個拓德土司應該是個修真者才對,否則又哪來隻有修真者才能夠具備的元力呢。

拓德土司回返之時也是篝火舞會即將結束的時刻,在眾多苗族男女和土司一一問好後,人們漸漸散去,唯餘篝火依舊,照亮著溪邊灘頭。

牙班察向李嶽靈招了招手,便迎上前去,“土司大人,我帶來了一位遠道而來的漢族朋友,他是專程來此拜訪您老的。”

這時的李嶽靈已是跟上前去,在牙班察說完後,立刻向拓德土司禮貌道:“土司你好,我來此是為了向您老請教些事的。”

拓德土司先是將背後裝滿草藥的竹簍交到了牙班察手中,這才眯著雙眼盯著李嶽靈好一陣細瞧,片刻後點頭道:“年輕人,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跟我來吧,不嫌棄的話,就到我這老土司的屋子裏坐坐。”說完,也不管李嶽靈是否答應,便一陣快步朝寨子中走去。

瞧他那步行的速度居然不比普通人小跑要慢上多少,這一幕落在李嶽靈眼中,更是確定了拓德土司是一名修真者的想法。

牙班察向李嶽靈努了努嘴輕聲道:“李老板,土司請你去他的屋子了,看來他老人家對你很有好感,你快些跟上去吧,別讓他老人家等久了,我就先回大伯那裏等著。”

李嶽靈正想問為什麼牙班察不與他一同過去的時候,後者似是從李嶽靈疑惑的表情中猜到了什麼似的,又是接道:“土司他老人家的宅屋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夠進的,沒有他老人家的邀請,就連我們寨子裏的村長也不敢有半步逾越。”

“好一個古怪的老土司!不過為人倒算是隨和……”李嶽靈聞言,暗道一聲,笑了笑道:“那好吧,我這就過去,等問完事再來找你就是了。”

牙班察走了後,李嶽靈身形一展,飛快趕上了前行已遠的拓德土司,跟進苗家寨子居中的一間最大,也是最氣派的宅屋。

“年輕人,腿腳挺快的嘛,來,坐下說吧。”拓德土司似乎沒能料到李嶽靈能夠如此快速的跟上自己,見到從容跟進的李嶽靈入屋後,略顯驚異之色,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態,遞了杯油茶給他。

“土司大人,我想……”李嶽靈是個急性子,一上來就欲直接打聽巫月嶺所在確切位置的下落。

可他話才說到一半,拓德老土司卻是打斷道:“年輕人,在你向我打聽事情之前,我也有些事想要問你,能否讓老土司我先問呢?”

李嶽靈深邃的雙目中閃過一絲靈動光芒,若有所察的暗道,難道說這個拓德土司也感應到我身上的元力波動,知曉了我修真者的身份不成。

這一念頭一閃即過,加上李嶽靈也是豪爽慣了,當即隨意笑道:“您是長輩,若是我所知道的東西對您有幫助的話,盡管問就是了。”

拓德土司聞得李嶽靈此言,神情竟是大為開懷,點頭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我這把老骨頭玩弄蠱蟲一輩子,對於各類蠱蟲的氣味十分的敏感,方才一見小友,就嗅到了你身上所沾染的金蠶蠱蟲氣味,所以我想問下小友,是否在來此經過的路上遭遇了金蠶蠱蟲?”

李嶽靈也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更何況他已是確定了拓德土司是名修真者,倒也不怕將在迷霧林中發生的事說出來後會驚世駭俗,聞言後,沉靜道:“您老說的沒錯,我和班察兄弟在來時的路上,確實遭遇了上千金蠶蠱蟲的襲擊。”

“上千……”拓德土司險些一口氣沒喘過來,深呼了兩口氣後,方才穩住激動的情緒道:“這怎麼可能……金蠶蠱蟲可是苗疆乃至當世第一妖蟲,若是凡人遇上的話,隻消是一隻就能要人性命了,可你……”

這時,李嶽靈伸出手做了個停的手勢,旋又從勝寒戒中取出了一隻“白癡蟲”放在掌心,這才從容笑道:“土司大人,我其實也和您老人家一樣,都是修真者,所以能夠從上千金蠶蠱蟲的圍攻下逃脫,並降服幾個蟲子,也不算很稀奇的事了,您老說呢。”

乍聞李嶽靈口中吐出的“修真者”三字,拓德土司竟是身子一顫,再又看到乖乖趴在李嶽靈掌心的那隻金蠶蠱蟲後,他整個人竟是完全怔住了。

這倒是讓李嶽靈有些瞧不明白了,按理說根據自己的感應,這拓德土司肯定是名修真者無誤,至於他修為的強弱,倒是不好判斷,怎麼在得知自己也是修真者之後竟會如此的驚異莫名呢。

就在李嶽靈納悶之際,老土司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李嶽靈麵前,老淚縱橫道:“前輩……前輩,您可一定要收拓德為徒啊!”

這回輪到李嶽靈懵了,半天沒能反應過來,看見一個九十多歲的白發老頭跪在自己麵前哭著要自己收他做徒弟,恐怕沒幾個人能夠處變不驚的。

“土司大人,您老這……這是何必呢……有什麼話起來再說行不行。”

“前輩答應收拓德為徒了嗎?”拓德土司眼中亮起光芒,激動道。

對於這個問題,李嶽靈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話來,“要我收你為徒,那總也要有個原因啊!你先起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個清楚,到時候再談收徒一事也不遲啊。”

總算李嶽靈的這番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拓德土司利索的爬起身來,絲毫也不像是一個九十多歲高齡的老人,那動作遠比尋常的年輕人都要迅捷得多。隻是他眼角淚痕未幹,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一個小孩似的,這也讓李嶽靈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顯得極為怪異,李嶽靈那是不自在,而拓德土司則是一副激動萬分的神情,好半天,他終於開口道:“師傅,是這樣的……”李嶽靈當即無語,這老土司怎麼跟個牛皮糖似的,簡直比自己這個做了三年銷售的還要厚皮幾分!自己可是什麼都沒答應過他,而他卻“師傅師傅”的稱呼了起來。

無奈苦笑一番,總算是等到拓德土司激動闡述他這離譜行為原因的時候了,而在拓德土司一氣嗬成的道出緣由後,李嶽靈原先莫明不解的心理也漸漸轉為同情與認可,對於之前拓德土司的行為完全予以了理解。

原來這拓德土司竟是屬於那類無師自通的修真者,出身在苗寨中的他,在年輕時偶然從山裏的狗熊洞裏摸到了一本殘缺不全的修真典籍,而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癡迷上了修真之道,據說他得來的那本典籍還是正宗的道家修真功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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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蟲子軍團

但是由於一來沒有任何前人的指點與引導,二來那本揀來的道家修真典籍也是殘破不全,少了許多必要的修真決要,這也直接導致了老土司的這一路修來是磕磕碰碰,險死還生不知多少回,他雖是拚命苦修,卻每每收效甚微。

由於對修真之道的向往與執著,居然硬是讓拓德土司修到了和合初期的境界,但由於缺乏指引以及沒有完整的修真決要,致使他達成這並不算很高的境界,竟是用耗用去了整整七十載的漫長光陰。

然而,老土司今時今日突然見到了李嶽靈這個能夠有實力收服金蠶蠱蟲的修真者出現在他的麵前,一輩子追尋修真之道的他又如何能夠不激動呢,他一生的夢想就是能夠修真有成,而已達九十餘歲高齡的他即便如今已然有了和合初期的修為,但隻要沒能結成元嬰,那一切到頭來還都是空修一場,恐怕再過個十來年再無成就,便隻與化成一堆白骨了。

其實老土司自己也十分清楚的知道,如果還想憑借著那殘破不全的修真典籍和他自己那盲人摸象方式的瞎修亂撞繼續下去,有生之年是別想趨至修真一途的最大轉折點——初結元嬰了。

李嶽靈這個具備收服金蠶蠱厲害修為的修真者的出現,可謂是讓老土司幾近絕望的修真有成之火重新燃起,這也就有了方才他那“離譜”的拜師舉動。

這一番修真往事道來,拓德土司可是沒少落淚,這樣難怪了,他雖是厚皮賴上了李嶽靈,可後者從始至終卻沒有答應過他收其為徒,這越說越唏噓,越說越傷感,這淚水也就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此刻的李嶽靈雖然心中多少還有些疙瘩,畢竟要決定收下一個比自己歲數大上幾倍的老者為徒,換誰都會感覺變扭的。可老土司那種對修真之道的深深向往與執著信念卻是撼動了李嶽靈的心靈。

老土司似乎察覺出了李嶽靈猶豫不定的心思,竟是再度跪下身道:“修真一途,無分老幼,達者為先,拓德今日拜您為師,絕對出自誠心實意,還望前輩您收下我吧。”

聞得老土司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李嶽靈知道自己再不下決定,就實在是不應該了,終是把心一橫道:“好了,我答應你便是了,不過有一個條件。”

終於聽到李嶽靈親口答應了下來,拓德土司竟是像個小孩子似的興奮得跳了起來,複又發覺不對勁,忙又恭恭敬敬地向李嶽靈磕了四個響頭,行完了拜師禮,“師傅在上,有什麼吩咐隻管說,我一定照辦。”

李嶽靈也是灑脫之人,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收了一個年齡高達九十多歲“老徒弟”的事實,笑著搖首道:“很簡單,那就是在你未能元嬰初結之前,別叫我師傅就行了,不然的話,真的感覺好怪。”

老土司自然也知道一旦結成元嬰之後就可以返老還童,脫胎換骨,心中也明白李嶽靈此話的個中含義。如今的他當然不會計較這些,能夠最終讓李嶽靈收為徒弟的這一事實,已然足夠讓他忘卻所有的煩惱憂愁了,一想到李嶽靈是個能以一己之力收服金蠶蠱蟲的修真高手,而且還真的成為了自己的師傅,那也就是說從此以後自己在也不用擔心無人指點的胡亂修行了,而且在有生之年結成元嬰的希望又是大了許多。

老土司笑得是如此的燦爛,“徒兒明白了。那……要是不叫師傅的話,又該如何稱呼您呢?”

“……老板……就叫我老板吧,你也不要老是一口一個徒兒的自稱,我可不習慣,這樣吧,名義上你是我的弟子,平時我就叫你老拓吧。這可是我收你為徒的唯一條件,明白了沒?”

老土司自然是連聲答應了下來,如今他心願得償,立刻想起自己新拜的師傅此來是為了找自己打聽什麼事情的,趕緊道:“師傅……不……老板,您不是說是有事要打聽才到這寨子裏來的嗎?您問吧,隻要是在苗疆一帶的消息,沒有我不知道的。”

進了宅屋許久,拓德如今這話是讓李嶽靈聽得最順耳的一句,暗道一聲,這個徒弟也算是沒白收。

李嶽靈與拓德土司這一談就沒了底。約莫過了大半夜的時間,直到天色發白之際,這年齡完全顛倒的師徒二人才算是互相之間有了一個了解和認識,當然,李嶽靈也從拓德這個“老徒弟”的口中得知了巫月嶺的所在之處。

巫月嶺在苗疆地域中又被稱為惡靈禁地,是一個苗族人極其忌諱接近的可怕地方,究其原因,從古至近,但凡在巫月嶺附近十裏範圍內,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活著出來,就算是無意進到了這個地域範圍中去的,也都從此無影無蹤。

根據苗族老人們留下的傳言,這巫月嶺中深藏著一個妖魔的老巢,那些生活在巫月嶺的妖魔專門抓那些就近的人用來當作食物。這些傳聞,李嶽靈自然是不會相信,身為修真者的他清楚的知道,那些被苗族人的祖祖輩輩視為有妖魔存在吃人的巫月嶺內有些什麼東西。不是魔影宗的人,那還能有誰呢!

說起來,這巫月嶺離開如今李嶽靈所在的苗寨倒也不遠,不過百來裏山路的樣子。本來李嶽靈打算盡快趕往巫月嶺去的,可拓德土司卻是提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讓李嶽靈先行將收服的那一百六十三隻金蠶蠱蟲全都祭煉成活物法寶後,再行出發。

要知道,本來想要祭煉這些金蠶蠱蟲非得李嶽靈達至分神期的修為不可,不過由於有了拓德土司這個一輩子與蠱蟲打交道的蠱藥師提供的一套控蠱秘法,李嶽靈完全可以在幾天的時間內以他元嬰中期的修為實力達成分神期才能辦到的事——祭煉金蠶蠱蟲。

對於老拓的這一提議,李嶽靈是持萬分讚成的態度的,畢竟他也清楚的知道此去巫月嶺找尋詩詩姐是件極其凶險的事,多一份實力便能多一份保障,金蠶蠱蟲祭煉成活物法寶後的威力能去到幾何他不是最清楚,但有一點卻是能肯定的,既然是需要具備分神期修為才能完成的祭煉之物,那絕對是威力巨大的東西,更何況李嶽靈在太虛洞天內可沒少瀏覽那些個記載有過往修真界中曆史的玉瞳簡,對於當年綠袍老祖倚仗此蟲橫行無忌的事跡還是非常之向往的。

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機會,李嶽靈自然是不會放過。

拓德土司宅屋內的地下石室中,此刻李嶽靈正獨自一人盤膝而坐,一百六十三隻金蠶蠱蟲全都盤飛於他身周,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圓弧形狀。

李嶽靈手中捏著一把從拓德土司處拿來的控蠱沙,凝神聚力起來。如今他所要做的就是以純正的天道真元力將手中這一百六十三顆珍貴的控蠱沙一一貫入到每一個金蠶蠱蟲的額頭竅穴之內,然後再釋出一絲神識駐於這彌足珍貴的蠱沙之中。最後再以真元力為所有金蠶蠱蟲洗身煉體。

這三個步驟都是在拓德土司的精心考慮之下為李嶽靈設計的,以老土司對蠱蟲的了解,加上李嶽靈又是毫無保留的將當年綠袍老祖如何祭煉金蠶蠱蟲的方法告知了他,他這才終是想出了這麼一個借助外力——也就是借助拓德搜集了五十來年的珍貴煉材方始凝成的控蠱沙來完成原本不可能完成的祭煉任務。

一旦成功,且金蠶蠱蟲沒有本能的抵抗跡象或死亡的話,那李嶽靈即算是徹底成功了,以後這些個被植入了控蠱沙的金蠶蠱蟲將形同李嶽靈的雙臂一般好使,駕禦操控起來甚至能比已與李嶽靈身心相通的柔尺劍更要靈活自如。

當然,真正祭煉成功的效果絕不會是僅僅如此,更為厲害的就是,在融入了李嶽靈神識之後,金蠶蠱蟲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將會成為李嶽靈的分身所在,因為神識相牽,被祭煉後的金蠶蠱蟲將完全按照李嶽靈腦中所想的每一步去做,譬如說李嶽靈想要攻擊他人的某個弱項,隻消他腦中有了這個概念,那金蠶蠱蟲就能感應得到,並付諸於實施。

而且在祭煉的過程中,李嶽靈還會以純正的天道真元力來磨煉金蠶蠱蟲的軀體,使它們成為具備真元力的特殊活物法寶。這一點,可是連昔日的綠袍老祖也沒能做到過的,不,應該是沒能想到過才對。不過話說回來,當年綠袍老祖可是足足祭煉了過萬金蠶蠱,要真用了李嶽靈這種方法,哪怕的修為再高也沒有足夠的真元力可用啊!

而李嶽靈之所以能夠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有了拓德這麼一個對蠱蟲研究了大半生的老土司幫忙,否則按照他原先的設想,能夠將這世間第一妖蟲煉成聽他簡單指揮的活物法寶就算是不錯了。更何況李嶽靈祭煉的也不過隻是百來隻金蠶蠱,以他如今元嬰中期的修為,在事先已用神識融合金蠶蠱的情況下,倒也不用擔心本身的真元力難以為續。

但見李嶽靈揀出一顆控蠱沙,糅入一絲真元力於其中,屈指以扣,猛地發力一彈,那細若米粒的控蠱沙當即化作一點閃亮銀星飛射而出,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一隻停饒在李嶽靈身周的金蠶蠱蟲的額頭,那顆控蠱沙方一接觸到金蠶蠱,竟是化為了銀色液體,迅速滲入到了它的竅穴之中。

那隻蠱蟲的頭部像似被一個銀色的套子罩住了一般,在半空中一陣劇烈的顫抖,而李嶽靈則是把握時機,毫不遲疑的釋出神念力與已經滲入到金蠶蠱蟲腦中竅穴的控蠱沙聯係起來,金蠶蠱蟲由於一早就被李嶽靈抹去了自我意識,它們的腦中竅穴已是空空如野,這也使得李嶽靈很容易的就借助液態的控蠱沙為媒介將他的神念力灌輸進了蠱蟲竅穴之內。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的時間,李嶽靈終是長舒了一口氣,收攝回了釋出的龐絕神念力。

“總算是大功告成,這樣子的祭煉法還真是不容易啊!”李嶽靈倒是沒有感覺有多少吃力,畢竟一隻金蠶蠱蟲所能承載的真元力和神念力的量十分之少,但在祭煉之中層出不窮的變化卻是十分的繁複,尤其是神念力的引入一定不能出任何的偏差,不然的話,李嶽靈倒是沒有什麼,而那被施術的金蠶蠱蟲就難免爆腦而亡了。

那隻祭煉完成的金蠶蠱已與它周遭的同類有了明顯的不同,依舊是一身燦金,但卻足足要較其它的金蠶蠱蟲大出兩圈,背生的雙翼居然化成了四翼,且在它的額頭耀出一點銀華,好不威武。

李嶽靈有心一試,神識一動,發出了一個“衝擊”的命令。頓時,隻見那隻特大號的金蠶蠱蟲如離弦之箭般疾掠而出,其速如電,隻一瞬間已然準確無誤的撞中地下室左近的一隻生鐵藥鼎上。

藥鼎應聲而裂,那隻金蠶蠱蟲竟是餘勢未盡,複又狠狠撞在花崗岩堆徹的室壁上,一個深達十來厘米的深坑誕生了,要不是李嶽靈及時以神識牽引,恐怕那隻金蠶蠱蟲非把這個地下室給撞穿了不可。

“這小蟲子竟是如此厲害,自己還沒啟動它的劇毒威力以及空中的靈活多變性,單單靠蠻力衝擊就已能有如此威勢,而且這還僅僅隻是一隻,那要是等到自己將這百來隻金蠶蠱蟲全數煉化的話,豈不是可以組成一支“橫衝直撞軍團”。”李嶽靈一邊有感於經過三步祭煉後的金蠶蠱蟲所具備的強橫能力,一邊腦中尋思著各種各樣可以利用“蟲子軍團”攻擊的怪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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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1 15:15:04

第一百十八章 深入巫月

一日一夜的時間,當天際曙光初現之際,李嶽靈終於踏出了地下室的石門,原先收服的一百六十三隻金蠶蠱蟲,在祭煉過程中再度損失了四十三隻,畢竟這三步祭煉也不是百分百成功的,要不是李嶽靈有著強橫神識,便是換作修為境界更高於他的人來進行,恐怕損失的更要多出十來個才是。

對於最終祭煉出了一支由百二十個金蠶蠱蟲組成的強力活物法寶軍團,李嶽靈還算是比較滿意的,其實早在兩個小時前他就已經完成了最後一隻蠱蟲的煉化,而之所以一直未曾出去,瞧瞧此刻一片狼籍的地下室便能得知了。

在這兩個小時中,李嶽靈將之前腦海中所能想到的,所有能夠利用蠱蟲來進行攻擊的手段全都試了個遍。百二十隻凶悍無畏的四翼金蠶蠱蟲所展示出來的威力讓一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的李嶽靈吃驚不已。那種疾電般的速度;無堅不摧的衝擊力;無與倫比的靈動性結合在一起使得這支“蟲子軍團”儼然成了如今李嶽靈手中最厲害的武器。要不是因為地下室中找不到活物,李嶽靈還打算試驗一下煉化後金蠶蠱蟲的無匹毒性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

畢竟世間堪稱第一的金蠶蠱毒才是這支“蟲子軍團”最為厲害的殺手鐧,就拿昔日綠袍老祖所煉的上萬金蠶蠱蟲來說,但凡中了蠱毒者,無論你修為有多高,隻消數下呼吸間便會化為一灘膿血。

將“蟲子軍團”收入勝寒戒中,李嶽靈心滿意足的步出了地下室,方一進到宅屋內堂,卻是見到他自己的大弟子拓德土司抱著個肚子朝茅廁的方向跑去。

李嶽靈搖首輕笑一聲,暗道,想必是自己進到地下室之前命他服下“青靈丹”產生的副作用所導致的後果。這青靈丹乃是從祖師秘府珍藏中得來的靈丹,最是適合元嬰期以下修為者服用,功效神奇,不但能起到洗髓伐筋之效,更是能快速增長修為。當然,青靈丹的效力是不可能和功參造化的奪天造化丹相比,但即便如此,若是放在而今的修真界中,青靈丹也決可以算得上是超級稀罕的靈丹。

拓德這個老土司也算是交上了好運,死皮賴臉之下,終是讓他拜了李嶽靈這麼一個身家厚實的師傅,加上後者又是向來出手大方的主兒,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的首席大弟子,一瓶僅有五顆的青靈丹,李嶽靈一下子就給了老土司三顆讓其服下。

如此看來,倒也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心向往修真之道的拓德老土司終於在幾近百歲之齡之際尋到了指路明燈,有了這三顆青靈丹之助,他本是和合初期的修為居然一下子提升到了和合中期,更是隻差分毫便可更上一層樓,達到和合後期。

這也是為何他在這一日一夜中跑了二十來趟茅廁卻無怨無悔的最大原因。

片刻後,拓德土司流著一身臭汗跑進內堂中,見到李嶽靈後,他趕緊上前行禮,卻是被李嶽靈笑著阻止道:“老拓,你快去洗洗吧,要不可就“香”飄萬裏了。”

聞言,拓德老臉一紅,卻是耐不住興奮道:“師傅……哦,不……是老板才對,我感覺我的修為提升了好多……好多,應該隻差一步就能達到和合後期了。

李嶽靈聞言,雙眉一揚忽道:“那豈不是隻差一點就能元嬰初結了嗎?那你幹脆把剩下的兩顆青靈丹也一起服了吧,指不定一個晚上就能大功告成了呢。”

拓德眼中滿是因李嶽靈這個師傅的大度慷慨而感激的神色,誠懇搖手道:“老板,那丹藥老拓我已是不能再服用了,即便再吃上個十顆,恐怕也結不成元嬰……”

經拓德這麼一說,李嶽靈卻是想到了什麼,點頭道:“是了,我差點忘了,這青靈丹隻是針對元嬰期修為以下的人有效果,而且丹藥的藥效隨著量的加重也會逐漸減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哪天找齊了材料,我開爐煉丹,搗鼓出幾顆“納元天龍丹”,到時候一定能助你達成元嬰,不用擔心的。”

李嶽靈從祖師秘府珍藏中得來的玉瞳簡中便記錄有諸多寶相道人獨門煉丹配方以及煉丹靈決,其中正可謂是包羅萬象,方才他提到的“納元天龍丹”便是諸多失傳已久靈丹的一種。

這時,拓德已是感動得一塌糊塗了,李嶽靈似是無心的幾句話,卻是讓這個年近百歲,一心修真向道的老土司從此死心塌地的跟隨與他。

“老板,我這就衝洗一番,然後和打點一下,我們便啟程去巫月嶺吧。”

聽到拓德說起巫月嶺一行之事,李嶽靈本是輕鬆的神情頓時稍緊,認同道:“越快越好,我在此處等你便是。”同時他的心中亦是擔心起蔣詩詩如今會是個怎樣的處境。

越想越是心焦,好在這時換過一身幹淨衣服的拓德走出,他的話音打斷了李嶽靈的胡思亂想,“老板,我們這就出發吧,快些走的話,三五個小時就能到了。

確實,也不過是百來裏的山路,以李嶽靈與拓德二個修真者的腳力,三五個小時還是說多了呢。

不過,李嶽靈顯然更是心急一些,應道:“我們不用走的,用飛的,十分鍾就能到。”

這是李嶽靈第二回禦劍飛行,也是他第一回在帶著一個人的情形下禦劍而行,柔尺劍的體積優勢終於有所發揮,即便多帶了一個拓德,仍是不嫌擁擠,也就是速度較李嶽靈獨自禦劍飛行慢上了些許而已。

在拓德的一路引領下,李嶽靈駕禦柔尺劍終是飛到了呈月牙形狀的巫月嶺外圍區域。

降下飛劍,李嶽靈與拓德雙雙腳踏實地,前者將柔尺劍再度盤於腰際後道:“老拓,前麵就到了,你在這處等我就行了,要是我十日之內沒有出來找你,你就先行……”

未等到李嶽靈把話說完,拓德一臉決絕道:“老板,我跟你一起,不管有多危險,老拓都跟定你了。”

一直到現在,李嶽靈都還沒有將他此去乃是要找上魔影宗追查蔣詩詩下落的事告訴予拓德知道,此刻見他自己剛收的“老徒弟”竟是擺出一副誓死追隨的模樣,不禁無奈苦笑道:“老拓,你不清楚我此去巫月嶺所為何事啊!其實……”

當李嶽靈將東方妖魔門的來曆以及存在於巫月嶺內的魔影宗以及他自己要去追查蔣詩詩的一係列事都告知了拓德知道後,本想他在知道了這件事的危險性後,會知難而退。那料到老土司的態度反倒更堅決了。

“老板,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魔影宗一定就是一直在我們苗族盛傳的吃人妖魔了,他們可沒少殘害我們苗人,我說什麼也得跟著一起去,別的不為,光是前麵一個原因就足夠了,更何況身為弟子,自然要為師傅分憂,要是連這點也做不到的話,那還做什麼徒弟啊!”

聽得出拓德所言,句句發自內心,出自肺腑,李嶽靈也是一陣感動,複一細想,怎麼說拓德也有了和合中期的修為,加上他那出神入化的驅蠱之術,想來跟著自己一同進入巫月嶺的話也不算毫無自保之力,加上如今自己有了煉化後的“蟲子軍團”之助,實力大增,即便發生了什麼事,想來要護住拓德也不是一件難事。

念及於此,李嶽靈終是點頭笑道:“老拓,那我們就一同一探魔影宗吧。”

得到了李嶽靈的肯定答複,拓德開懷笑道:“多謝老板成全。”其實拓德也知道自己這種有些近乎於無賴式的跟在李嶽靈身邊的確有些不合適。可同時他的心中卻是感覺到跟在自己這個年輕師傅的身側總是不會錯的,危險也許會有,但所獲得的絕對也不會少。這一觀點,從拓德得知了李嶽靈乃是元嬰中期的修真高手的那一刻就已深深烙在了他的心底。

言畢,他已是當先在前開路,朝著巫月嶺行去。

巫月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約莫方圓三十來裏的樣子,由於李嶽靈與拓德並無明確的目的地,是以探入嶺中這一路行來,近一個小時時間過去了,兩人也沒什麼發現。

好在拓德識路有方,倒也不至在林中迷了方向,不知不覺間兩人卻是來到了嶺中一尾清溪旁,溪中怪石嶙峋,水質澄清,色如琥珀,卻不見任何生物的跡象,古怪至極,這不禁讓李嶽靈與拓德止住腳步,大呼稱奇。

這時,蹲在溪水旁的拓德似是若有所思,忽然驚異出聲道:“琥珀色的水……這……這是天巫神水……老板,這水可是千萬碰不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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