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道德綁架

　　下午，楊帆再次見到葉清婉，穿著很素，一襲白色長裙，長髮就簡簡單單的披在肩上，沒有任何裝飾。人很清減，狀態看起來確實很不好。

　　見到楊帆，葉清婉也只是勉強笑了一下，就算是打了招呼，多數時間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眼睛沒有焦點的看著某個地方發呆，給人一種空洞洞，人不存在的感覺。

　　楊帆感覺她這狀態不是失戀的痛苦，而是一種否定一切的態度，表像比失戀的痛苦嚴重，卻因為不牽扯持續的感情，僅僅是人生態度，如果想通卻可以更快擺脫……大概是她是用自己單純的思想去尋思趙磊做這些事的邏輯，鑽牛角尖裡出不來了！

　　關於這點，大概是混蛋當多了，楊帆自認比鄭家人經驗豐富。

　　「小楊啊，謝謝你能過來，謝謝！」鄭昆驥緊緊的握著楊帆的手，大概因為緊張或者期盼，完全不像一個老人，力氣很大，手上青筋盡顯。

　　「應該的……」楊帆說道。

　　客廳很大，連著飯廳，寒暄客套之後，楊帆坐到了葉清婉旁邊，其他人則自動到了院裡，跟他們騰出了聊天的空間，只是不時的順著窗戶往裡面看著情況。

　　靜了靜，葉清婉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就盯著窗外，有些出神……

　　楊帆也在那裡看窗外的青山，窗外的綠水，窗外的這片別墅區，窗外的園子。

　　園子裡不知何故種了一顆寧城少見的胡桃，七月裡跟周圍的花花草草都很茂盛，在旁邊沉默了一會，楊帆腦中一直飛快的轉著，組織著語言，半晌後才說道，「對了，我要轉學了。」

　　葉清婉一愣！

　　這話從哪兒說起的？她本來以為楊帆也是來勸他的，說實話，最近勸說的話，她聽的夠多了，但她就是想不通。就說趙磊是個王八蛋，可是自己到底哪點錯了，趙磊會如此侮辱自己！

　　旋即一想，楊帆轉學，不也是受自己拖累了嗎！

　　楊帆看到了葉清婉一愣，然後就笑了，繼續說道，「你說我是不是挺冤的，你就只是我語文老師，雖說上課時有時候偶爾看看你，可那最多也就是有點少年慕艾的味道，下了課也就放到一邊去了。現在倒好，因你我都打了兩架，還在派出所呆了一夜。如今學校也去不了了，下學期還不知道轉哪兒上學去。」

　　楊帆說這些倒沒有什麼埋怨，只是類似閒聊一樣，娓娓的說著，「你說涿城還能去哪兒，一中，二中肯定不能去。那地離育實中學也沒多遠，要不了多久肯定能傳過去。其實整個涿城就這麼大，我怕走哪兒都會有人說，你說說我是不是純屬無妄之災。」

　　楊帆說自己受到無妄之災，潛意思就是在問，你說，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受如此無妄之災。跟葉清婉那股子我做錯什麼了，要被趙磊如此侮辱的委屈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是啊，同樣都是受侮辱，楊帆好像更冤。

　　葉清婉總算不那麼無動於衷了，投過來一抹抱歉眼神。

　　楊帆對此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抱歉，這些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我可沒想到還要到寧城來瞧瞧你。說實話，最初我挺不想來，我現在手裡也有點生意，多了不敢說，一個月十幾，二十萬還是能賺的。就這，我要眼巴巴的放棄，跑來寧城跟你磨……你說我冤不冤啊！」

　　葉清婉只能再次投過一個抱歉的眼神！

　　楊帆擺了擺手，「可我怎麼辦，我也不忍心看一個老人心急如焚的樣子。那麼，你忍心嗎？你就是忍心，可看在我受你拖累的面子上，你也幫幫忙，也讓我早日解脫，好吧！」

　　楊帆說著說著就混蛋了起來……

　　葉清婉感覺很不對勁，不管楊帆怎麼說，她就是知道楊帆來勸她的，可偏偏每一句話就是想增加自己的負疚感！

　　自己明明知道楊帆的目的，可偏偏還是要承認他說的很對。

　　混蛋啊！

　　那些想不通的倒是也可以接受了不少，對此，葉清婉只能瞪了楊帆一眼，然後忍不住就往院外的鄭昆驥那邊看了一眼。

　　看到葉清婉的動作，楊帆雙手一攤，一臉無奈地說道，「你看你委屈，我也委屈啊！可我還要跑來寧城，你說憑什麼啊！」

　　這攤手無奈的動作立即讓葉清婉想起跟趙磊分手那天，在石湖北岸楊帆也是這般，像個無賴一樣的不斷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算起來他確實幫了自己幾次，哪怕那天把趙磊打成重傷，也算幫自己解了圍，要不然自己恐怕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想著這些，讓她感覺溫暖了一些，心裡倒不那麼憋屈了！

　　想了想，葉清婉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不會做傻事，其實你不用來的，我就是想靜靜！」

　　大概最近說話很少，葉清婉聲音乾枯，生澀，完全不像曾經那麼柔和。不過楊帆不介意這點，插科打諢地說道，「靜靜是誰？男的女的。」

　　「……」

　　葉清婉突然發現眼前這人偶爾有種特欠揍的氣質。

　　想了想，楊帆又說道，「這樣好了，之前的那些麻煩，你就幫我跑跑業務來補償吧……也沒什麼，很簡單，就是推銷網吧的計費軟件，我把我們軟件的優勢跟你說說，你再跟我跑兩天，你就能自己上手了。」

　　「……」葉清婉感覺完全跟不上楊帆跳躍的思維，讓自己去幫忙推銷，他這到底是來幹嘛的？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你看，你還不說話，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來找你。」說完，不等葉清婉同意或者拒絕，楊帆繼續說道，「你今天準備一下，明天上午我來叫你，對了，為了慶祝你的新生，我明天送你個禮物！」

　　之後依然不給葉清婉任何的表達的時間，楊帆突然站了起來，推開了前窗，沖一直關注這邊的鄭家人喊道，「鄭老師，明天我帶葉老師出去轉轉，你們幫忙準備下自行車，順便也幫我準備一個……」

　　見到楊帆的話，一家人手忙腳亂的走了進來，鄭昆驥一時沒反應過來，嘴裡還在重複，「哦……明天要出去？」

　　「啊……要出去！」鄭昆驥走到客廳才突然反應過來，臉上就露出強烈的喜悅，一雙手顫顫悠悠的抓著拐杖，嘴皮子直哆嗦，念叨著出去好，出去好。

　　老人都不知道如何反應，在客廳裡轉了半天，才想起楊帆的話，說道，「自行車是吧！自行車，對，自行車，國光，你現在就去買，現在就去，買好的！」

　　沒等鄭國光表示，鄭國光的妻子李霞，那個安安靜靜帶著副眼睛，話不多，看起來是一個很知性的女人就走了上來，「爸，我去買吧，讓國光陪著客人。」

　　「好，好！」鄭昆驥根本不管誰去買，只是高興的應道，接著李霞就走了出去。

　　「……」

　　葉清婉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楊帆像是已經說定了一樣，把什麼都安排好了。

　　而她，只是愣了一下，事情就滾到了意想不到的局勢中。剛想開口，看著舅舅那滿頭白髮因為過於激動，幾乎無風自抖，突然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突然間，葉清婉感覺被綁架了一般，不過被楊帆插科打諢之後，心情確是通透了一些。

　　看到葉清婉的表現，楊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什麼大道理自己自然不如鄭家這些人，但是對上葉清婉終這種歸還是善良的人，道德綁架，親情綁架效果肯定不錯……不過也就自己，換成鄭家的人幹不出這種事。

第21章 寧城幾日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楊帆出現在鄭家。

　　院子裡停著兩輛嶄新的捷安特山地自行車，一紅一藍，款式楊帆沒見過，不過看起來挺高檔，楊帆試了試，挺輕便，比自己那輛輕便多了，看起來相當不便宜……

　　鄭昆驥早早就等在了門口，一見楊帆就高興地說道，「小楊，來了啊！吃早飯沒，坐下吃點吧……」

　　「不了，不了，我吃過了！」楊帆說道，接著跟鄭昆驥聊了幾句，就看葉清婉坐在沙發上，此時又在發愣。

　　聽到門口的動靜，葉清婉看了一眼，發現楊帆的怪異打扮，一件純棉T恤，本來應該是件純白的，不知道被他用什麼畫上去了一個苦瓜臉，仔細看起來，隱約有他自己的樣子，上書，人都是被逼的！

　　看起來特像那種搞行為藝術的傢伙。

　　看著葉清婉打量自己的衣服，楊帆一指上面的畫像，「這就是我心情。」

　　「不用猜，就是我畫的，佩服吧？也就是我不想，否則去中央美院沒問題。」楊帆倒是一點都不謙虛的吹著牛，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背包裡又拿出一件T恤，「還有你一件，送你的禮物。換上跟我走，開工幹活。」

　　楊帆拿出來的同樣是一件純棉T恤，也是白的，上面畫了一張笑臉，很燦爛，看起來是有葉清婉的模樣，上書，我要曬太陽！

　　「……」

　　葉清婉吃驚的看著那件T恤，那瞪大的眼睛仿佛再說，這個給我？

　　楊帆看到她總算有了動容的表情，撇了撇嘴，「你是需要曬曬太陽的，再蹲人都發黴了。感覺有些瘋？怕什麼，不瘋幾把還叫什麼青春！你看你都二十多了，肯定沒怎麼瘋過吧。再不趁著青春的尾巴瘋兩把，那青春可真就一去不返了。」

　　看著那件T恤，葉清婉實在不知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繼續面無表情著。

　　「別看了，就當這是工作服！快換上，換上咱們就出發，我跟人約好了，快到時間了。」說著，楊帆還看了看時間，「來吧，讓世界一起陪你瘋！」

　　最後葉清婉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大概是真是壓抑壞了，想瘋幾把……還真就換了楊帆帶來的T恤，在鄭昆驥的目瞪口呆走了出門。

　　出了門，看著別人異樣的眼光，葉清婉相當不習慣，忍不住就看了看楊帆。

　　倒是楊帆沒感覺什麼不習慣，最後只是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失誤了，光想著行為藝術了，忘記這倆白衫忒像情侶衫了，尤其兩人騎著一紅一藍的同一款自行車……你說我們這算是撞衫加撞車吧！」

　　說是這麼說，可那語氣特無所謂……

　　葉清婉，「……」

　　說了還不如不說，反而讓葉清婉更後悔一時衝動了。

　　彆扭了好長時間，葉清婉看著沒心沒肺的楊帆，最後一狠心，索性自己也不糾結了。

　　跟葉清婉一起騎著車子出發，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先問她新華書店在哪裡。

　　得到明確地點後，楊帆就跟她一起到新華書店買一張大大的寧城地圖。買完地圖，楊帆就蹲在書店門口的臺階上，把地圖鋪開，拿起筆對葉清婉說道，「知道哪兒有網吧沒，把知道的都幫我標記下來……」

　　看著葉清婉小心翼翼的在地圖上做記號，特工整，楊帆就打趣著說道，「嗯，小心點好，這以後都是歷史，你如今也算在歷史上寫了一筆！」

　　葉清婉，「……」

　　葉清婉知道的網吧不多，楊帆也不介意，之後在路上見到年輕人就上去問附近哪兒有網吧，有人知道就在地圖上圈出來。

　　一上午，楊帆帶著葉清婉滿城的瘋跑，到處問路，中間沒進過任何一家網吧，到後面也讓葉清婉去問路……

　　除去偶爾去問路的時候，葉清婉就跟在楊帆後面，看著他忙來忙去，雖然有些不理解，卻基本不說話，不過也許真是人發黴了，曬了半天太陽後，心情竟然真的有好轉。

　　中午兩人找了家路邊小飯店。

　　兩個炒菜，三碗米，吃飯時，楊帆對葉清婉說道，「在這吃飯讓我想起一個故事，我們那一種最便宜的路邊攤，叫十元五炒你知道吧？」

　　葉清婉不清楚楊帆想說什麼，卻也知道那種十元兩葷三素的路邊攤，就點了點頭。

　　楊帆見她知道，就繼續說道，「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請人女生去十元五炒呢，最後人家女生還就因為他節省看上他了。」

　　葉清婉等了半天，也不見楊帆繼續講下去，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沒了？」

　　這叫什麼故事？葉清婉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楊帆笑了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看不出來其中的意思，不過看看鄭家的條件，再想想她之前的經歷這點還真算正常，想著，便問道，「知道很多人聽到這個故事，第一個印象是什麼嗎？」

　　葉清婉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那你說說你的第一印象……」楊帆好奇的問道，他真的挺想聽到葉清婉的答案的。

　　「男生很優秀？」葉清婉不確定地說道。

　　這個答案讓楊帆笑的很開懷，挺不錯的答案，笑了一陣之後才在葉清婉不滿的眼神中說道，「你的答案很好，希望你能繼續保持這種心態！但是大多數人第一句問那個女生是不是特別醜！」

　　「……」葉清婉突然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聽了葉清婉的答案，楊帆感覺最醜的是問這話的！

　　午飯的一段插曲並沒有帶來什麼影響，下午該問路的問路，該畫圈的畫圈，一切如故。

　　日頭西斜，兩人才騎著車子回到了鄭家，鄭昆驥正在門外翹首以待。把葉清婉送回家，哪怕鄭昆驥再三挽留，楊帆也沒有留下吃飯。

　　回到賓館，楊帆靜了下來，把地圖鋪開，看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圈子，少說上百家網吧，這只是一天問到的地方，數量就是涿城幾乎全部……說到底，涿城只是一個三線城市。

　　接下來幾天，楊帆開始按著地上安排的路線，挨家進網吧推銷。途中也不斷的詢問別人，再在地圖上增增減減。

　　葉清婉就跟著後面，看著楊帆舌綻蓮花，有時候成熟，有時候幼稚，有時候簡單，有時候複雜，總會有一款模式能跟目標中的網吧老闆聊一塊去，偶爾葉清婉也被推出去推銷……

　　葉清婉感覺這個自己曾經的學生還真是複雜，沒想到這還沒畢業，已經開始自己做生意了。

　　說實話，那天楊帆說他一個月十幾萬，二十萬的說法，葉清婉是一點也不信，甚至這幾天跟他瘋跑，也有點是因為想確認這點。就這幾天，只是寧城就有上萬收入，而偶爾聽到楊帆打電話，北上廣都有人在跑，就說那裡情況跟寧城一樣，一個月也不止二十萬。

　　在九八年，一個甯大知名教授一年都沒這麼多收入！

　　而一個高中生剛起步，就是這個水平，這讓葉清婉驚訝無比，甚至隱隱有著佩服。

　　同時，葉清婉徹底有種自己被利用了的感覺！楊帆說是帶自己曬曬太陽，調劑心情，可總有種當苦力的感覺。

　　還真是個混蛋！

　　不過不管是在後面看著他忙碌，還是被推出去忙碌的感覺都不錯！

　　葉清婉通過最近的觀察，很好奇有著出眾表現的楊帆以後會達到何等高度！

　　而接下來讓葉清婉奇怪的是，很多時候楊帆總會幹出一些讓人不理解的事。尤其是那張地圖上，最初還只是標注著網吧，後來慢慢的大學，學院，各種學校，甚至各大實驗室都畫到了上面。

　　幾天下來，一張碩大的地圖就花花綠綠的畫滿了各種標記，反倒是網吧計費軟件沒推銷出去幾個，葉清婉幾次欲言又止，最後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問。

第22章 發展考慮

　　再次路過甯大時，楊帆看著那古樸的校門，完全沒後世那些大學城裡的高光偉、現代化，卻透著一股古樸厚重的歷史底蘊……

　　楊帆忍不住往裡面看了一眼，上一世的林瑤就在這裡生活了四年。

　　校門不遠處車站旁有一對戀人在等車，看起來像是大學生，二十歲左右，男生坐在候車椅上，女生正旁若無人的坐在男的腿上，雙臂環在他的脖子上。

　　楊帆跟葉清婉騎著車子路過，絲毫沒驚動兩人，也不知道兩人是進入了我的世界裡只有你的狀態，還是根本不當回事。

　　女的也算漂亮，牛仔短褲，白色的吊帶衫，上面有兩團顏色明顯深一些的痕跡。

　　二十歲……還真是最熱情奔放的年紀。

　　那些年，也不止哪個人，也不是放蕩，也不是放浪，也無關男女，反正大家膽子都很大。

　　似乎壓抑的高中三年，進入大學後的一夜之間，春天來了，大家突然間就奔放了起來，好像不在人前親熱一番不足以呈現愛戀。

　　就是不知道曾經林瑤是否一個人走過類似的場景，那時又是什麼心情。想著，楊帆突然唱了起來，「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那一對戀人明顯被楊帆的歌聲嚇了一跳，女生略顯驚慌的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然後滿臉通紅，旁邊的男生忍不住瞪了楊帆一眼。

　　看到這一幕，本來並沒有諷刺意味的楊帆突然就開懷了，然後就像個惡棍一樣，哈哈的笑起來。

　　這讓那個女生更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楊帆人生得高大，又是那種久經鍛煉的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體型，恐怕那男生非要上來揍他一頓。

　　這人忒特麼欠抽了！

　　葉清婉今天還是白色T恤，牛仔褲，簡簡單單，不過上面什麼都沒寫。看著楊帆的惡棍模樣，在自行車上輕微的搖了搖頭，他這性格有時候還真是惡劣。

　　路過寧大之後，兩人再次騎了個並排，葉清婉問道，「你剛才唱的什麼歌，聽起來很好聽啊。」

　　這個問題讓楊帆一愣，剛才只是突然間有感而發，這時想起張國榮的這首我還要到兩千年才發行。只能無奈的裝糊塗，「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偶然間想起的，都不記得在哪聽過的，就記得這兩句。」

　　葉清婉又張了張嘴……

　　楊帆注意到了葉清婉的欲言又止，玩笑道，「有話就說，有問題就問，當然，不保證回答，不理解就當我保持神秘！」

　　最後葉清婉還沒張嘴，之後才看了看楊帆放在車籃裡的地圖，又想了想才問道，「你為什麼把那麼多實驗室也標記在地圖上？」

　　楊帆想了想，說道，「有用，幹什麼用，暫時不能告訴你。你懷疑我是間諜都沒關係，別向國家機關舉報就成。」

　　葉清婉，「……」

　　天色近黑，告別了葉清婉，楊帆回到賓館。

　　洗了澡，楊帆把地圖掛在了牆上，然後叼了一支煙躺在床上，看著那張本來整潔的地圖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

　　想了想，又拿出涿城地圖，掛了個並排。兩個地圖本來都掛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如今一對比，差距就很直觀了。

　　之後，楊帆陷入了思考……

　　兩座城市差距是全方位的，尤其是教育技術科研試驗條件差的更遠，不過這也正常，以大學教育來說，寧城全國前三的水平。

　　但是寧城這個城市很奇怪，坐擁全國前三的教育水準，全國前列的實驗室，不缺人才，尤其是技工人才，實驗條件也充沛，政府支持力度也不小，卻不知為何一直沒出現什麼值得稱道的科技企業。甚至連像樣的互聯網企業都沒有，也難怪後世被稱之為互聯網沙漠。

　　「叮鈴鈴……」

　　楊帆正思考問題的時候，電話響了，接起來，是林瑤打過來的。

　　「嗯，剛洗完澡，想你了！」

　　「葉老師還好！」

　　「等你生日我就回去……」

　　跟林瑤聊了一會，楊帆沉吟了一下，突然問道，「你說我們以後要是來寧城發展怎麼樣？」

　　「啊……」從電話裡都明顯聽的出林瑤的驚訝。

　　打電話時，楊帆站了起來，走到地圖前，然後把兩張地圖都收了起來，聽著林瑤的驚訝，笑了笑說道，「沒事，就是突發奇想，就是來寧城，說起來也是大學以後的事了。」

　　在家鄉發展，一是感覺更親近，更熟悉，父母也在，生活在那裡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對之後的發展也更瞭解，同樣也有種建設家鄉的成就感。

　　而在寧城，日後的發展卻會更便利，畢竟自己很多設想發展到一定程度，對科教，人才等有著極大需求，這些在涿城肯定會受限制，難道到時候考慮搬遷？

　　「大學去寧城？」林瑤輕聲問道。

　　「對，大學時我們一起過來。你上寧大沒問題……我呢，隨便在寧城找個學校。」楊帆說道，要說成績，林瑤上一世的成績就是清北都沒問題。

　　只是當時林瑤想的很好，她上寧大，而自己成績也基本夠幾百米之隔的東大，不是一個大學也相差無幾，她只是沒想到自己最後堅持去了工大。

　　想著這些過往，楊帆就心痛隱隱而生，兩人又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掛斷電話。

　　掛掉電話後，楊帆在床上發呆了一段時間，才把那些混亂的思緒收起來，開始繼續思考發展重心的問題。

　　楊帆本來一直沒考慮這些，這次突然來了甯城，直觀的看到差距之後，就有了些想法。

　　想想後世的具體情況，寧城倒真是一個好的創業地點，雖然寧城整體條件說不如北上廣深等地，但是可以吸聚一個城市的資源，所能收穫的支持力度自然也不一樣，就像杭城的阿裡一樣。

　　要真說甯杭兩個城市對比，日後還真是各有擅場，不過這幾年，杭城還真有點走彎路，接著就是寧城走彎路……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而是關於自己的設想，便是沒有阿裡，寧城相對來說也比杭城更合適，雖說杭城有個省大，但是整體科研水平跟甯城尚有差距。

　　想了一會，楊帆基本把有日後有可能去的城市優缺點都想了一遍，甚至以後的路線都重新理了一遍。

　　以後自然是國內外並重，楊帆認為既然占了重生這麼大的優勢，還只在家裡內鬥，不去跟那些巨鱷搶食未免有些太沒出息了。跟巨鱷搶食，甚至絞殺巨鱷當養分才是楊帆的夢想。當然，這個過程中必然會彌補一些中國的薄弱環節，從而剪斷某些絞在脖子上的絞索。

　　要非要說這是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或者為蒼生謀福祉，對楊帆來說也是純扯淡。

　　他就是一種土匪理論，一個人精力有限，能做的事有限，那有本事搶誰不是搶，幹嘛非搶家裡的那點破碟子破碗，外邊多的是狗大戶，不止要搶，最好還要組團去搶！

第23章 酒吧看球

　　楊帆很快就收起了這些有的沒的想法，想法再美好，也要一步一步來！

　　打開電視，換到體育台，正在播放世界盃集錦，小勞德魯普的醉臥美人，貝克漢姆的銷魂一腳都榜上有名……

　　這些都是九八世界盃的經典場景。

　　看到醉臥美人，楊帆才突然想起九八世界盃也是舒梅切爾，大小勞德魯普領銜的丹麥黃金一代的徹底謝幕，接著他就想起了淩晨即將進行的半決賽巴西對荷蘭。

　　巴西VS荷蘭……

　　楊帆突然就心動了起來，雖然上輩子已經看過了，但是依然有種想要重溫的感覺，那是他在九四到一四二十年間，在六屆世界盃上看到過的最精彩的比賽，甚至沒有之一。

　　一心動，楊帆就換了衣服，準備找個酒吧去看球，一個人在賓館看球，那是頂頂沒意思的事！

　　九八年國內大概還很少有專業的足球酒吧，但在世界盃期間大多數酒吧都是會轉播的。叫了出租車，楊帆直接讓他帶去寧城看球氛圍最好的酒吧。

　　大概是因為晚上高峰期，生意不錯，司機也沒繞路，反正地方不遠，也就開了不到十分鐘，出租車就停了下來。

　　楊帆付錢下車，還沒走進酒吧，震耳欲聾的聲浪就傳進耳朵……

　　一進去，閃爍的燈光，迷亂的人群……很熱鬧的氣氛，一大群人隨著節奏在頭上揮手扭屁股，嘴裡吼著狗狗狗，啊來啊來。

　　女的很少，一大群大老爺們蹦蹦跳跳確實遜色不少，要不然那場面感絕對爆棚。沒辦法，誰叫球迷以男人居多。

　　「Go，go，go！Ale，Ale，Ale！」

　　酒吧裡放的就是生命之杯，要說世界盃的主題曲，九八年也許不如九零年的意大利之夏那麼好聽。但是生命之杯無論從傳唱度，節奏爆，或者一群人揮手扭屁股的場面感來說，無人能出其右。還真挺適合酒吧，哪怕沒有世界盃，也適合一群人蹦蹦跳跳。

　　從舞動的人群中擠過去，這熟悉的氣氛讓楊帆心裡也活泛了起來，來到吧台，沖裡面大聲喊道，「來個大紮啤酒……」

　　很快一大杯紮啤就被墩在了桌上……看球就適合這玩意，弄瓶白蘭地，紅酒或者雞尾酒啥的，那就是彆扭！

　　楊帆坐在酒吧椅上，端著啤酒杯，習慣性的往舞池裡看去。

　　舞池中倒是有幾個水準很高的，穿著性感的球衣，跳舞很棒。尤其是中間那兩個，分別穿著巴西九號球衣和荷蘭八號球衣的女人，簡直爆炸。

　　楊帆猜測這幾個高水準的基本就是酒吧花錢請來暖場的足球寶貝。

　　那個穿巴西九號的女人休息時倒坐到了楊帆不遠處，球衣在肚臍上紮的挺性感，整個人曲線玲瓏，要了杯啤酒，悠悠的喝了起來。

　　期間也有幾個人過來搭訕，不過很快都碰了一鼻子灰。

　　楊帆就坐在那看了幾眼，也就養養眼，沒什麼搭訕的心，一是十七歲還不適合在酒吧搞豔遇，一看就沒長大的小屁孩，還談個毛的男性魅力。二就是矯情，或者說，重生第一次就這麼隨便找個女人交出去，楊帆覺得虧！

　　休息了一陣，那女人又去場上跳舞了。

　　一群男人隨著那幾個女人又蹦又跳的直到開賽，隨著比賽開始，熱鬧的就是加油聲，或者咒駡聲了。

　　等球賽一開場，自然沒什麼人跳舞了，幾個高水準的美女也閑了下來，湊到一個卡座上喝起酒來了。

　　中場休息時，楊帆看了她們一會，心裡直打怵，幸虧沒想過去搭訕。也就二十分鐘，至少三個去搭訕的男人敗退了……

　　一共七八個女孩，誰來就一人墩一杯紮啤，就問你是男人不，是男人就一人喝三杯，你要能全幹了還能直著，然後就可以想領走誰領走誰！

　　一千毫升的杯子，七八個杯子一擺，腦中再乘以三，不用喝，光看就嚇尿了！

　　這群女人太猛了！

　　這場半決賽，是九八世界盃上羅納爾多表現最出彩的一場，巴西完全靠羅納爾多成就了這場經典。

　　說實話，荷蘭整體表現比巴西好，但是巴西套路很簡單，鄧加，裡瓦爾多，萊昂納爾拿球就打前場，然後就看前場就有個比風還快的羅納爾多……德波爾和斯塔姆在這場的存在就是一齣悲劇。

　　最後一百二十分鐘，一比一戰平，整場比賽就看出荷蘭少個羅納爾多，巔峰克魯伊維特還是有差距，否則絕沒點球的事。

　　之後巴西點球勝……老帥紮加洛老淚縱橫！

　　這一場，巴西荷蘭都耗空了精氣神，之後巴西負法國，荷蘭負克羅地亞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當然，也許還有羅納爾多的神秘怪病。

　　看完球，楊帆除了酒吧，攔了個出租車正準備回去時，突然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然後一個身著巴西九號球衣的美女就醉眼朦朧鑽了進來……上車後往楊帆身上一歪，然後……就睡著了……睡著了！

　　鼻尖是酒味混雜著如蘭似麝的香味，身上是女人身體的柔軟觸感，這突發的情況，讓楊帆腦子一下就懵了。

　　啥情況？在酒吧老子可誰都沒招惹……總不至於看了幾眼就賴上我了吧！

　　仔細看了一下歪在身上的美女，印象很深，就是楊帆斷定今晚酒吧水準最高的兩個之一。目測一米七五的個子，勁爆的身材，配上一米多的大長腿，以及極具風情的容貌……

　　嗯，就這水準，要是放前世幾年後，是那種哪怕有挨揍的風險，楊帆都會去搭訕的類型。

　　「喂喂喂……醒醒……醒醒！」楊帆不解風情的拍著美女的臉。

　　「張曉，別鬧……」女人嘟囔一聲，接著一把拉過楊帆的手臂抱住，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不鬆手了，再喊都不醒。

　　感覺兩團豐滿卡在手臂上，尤其摩擦的那幾下的觸感，最後軟綿綿的包圍感……那銷魂的感覺讓楊帆十七八歲那敏感的身體，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操蛋啊！

　　「別讓她吐在車上了！」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看著這情況，倒也沒發覺什麼異常，跑夜車經常見到這種情況，只當兩人本來就認識，或者剛在酒吧裡勾搭上的。

　　楊帆沒理司機，繼續拍著她的臉蛋，「喂喂喂……美女，去哪兒啊，喂喂喂……你倒是說句話！別睡啊！我叫你姐姐，我送你回去還不成嗎？姐姐，我吃素好多年了，別折騰我成不！」

　　「什麼情況？」司機看出點奇怪，然後從後視鏡看楊帆就像看傻瓜一樣。

　　楊帆努力控制著身體，看著沒有動靜的美女，這叫什麼？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曾經酒吧泡了好幾年，也沒勾搭過這種檔次的，重生第一次進酒吧，還就只是想來看個球，美女就自己黏上來了！

　　這尼瑪！

　　楊帆哭笑不得的對駕駛座上的出租車司機說道，「師傅，你說我要是下去把她丟在路邊，或者我下車讓她自生自滅，合適不！」

　　「小兄弟，別開玩笑了。」出租車司機笑了笑，順著後視鏡看著那個精彩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就咽了兩口吐沫。想著，你要是敢把她丟到路邊，我就敢攆你下車，反正不會讓她自生自滅！

第24章 混亂清晨

　　楊帆醒來時，兩眼像熊貓一樣，看著床上只露秀髮的女人，楊帆還忍不住揉了揉腰……然後穿著一個大褲衩，趿著脫鞋，走向盥洗間刷牙洗臉！

　　被吵醒的蒙瓏，感覺渾身發酸，像是被人折騰了一夜，忍不住動了動身體，太空被摩擦身體的舒適觸感，讓她幾乎舒服的呻吟出來，人生啊，還是裸睡最舒坦……

　　下一秒，蒙瓏總算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了，連忙掀起太空被，雪白的玉峰，平坦的小腹，以及……聽著洗手間傳來動靜，忍不住大聲喊道，「張曉，你把老娘怎麼了……」

　　正捅的滿嘴泡沫時，楊帆突然聽到房間裡傳來的聲音，手一抖，差點把臉給捅破了，扒著盥洗間的門，探過頭看著床上醒過來的美女……

　　蒙瓏看到盥洗間突然冒出的是一個年輕男人或者說是男孩，光著上身，嘴裡還含著牙刷，不是張曉！

　　出乎意料的一幕讓蒙瓏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啊……」

　　尖叫中，蒙瓏迅速把太空被緊緊抱住，遮擋住自己的玉體，腦中就翻滾著兩個大字……完了，虧大發了！

　　楊帆探出頭後，看著蒙瓏的反應，從嘴裡拿出牙刷，沒好氣地說道，「你叫什麼叫！」

　　居中是一張雙人床，床對面是一個電視，羅馬杆窗簾，靠窗的一邊是兩個單人沙發，中間一個小茶几，另外一邊是一個工藝寫字臺……蒙瓏已經很確定這裡是一個賓館了，看環境還是相當不錯的商務賓館。

　　趁著自己醉酒帶到了賓館，還能如此混蛋說自己叫什麼叫，竟然還那麼理直氣壯，好像自己送上。門似的，蒙瓏當即氣憤不過，指著楊帆，「你……你……」

　　她抬手一指，光滑的太空被立即滑下來一截，露出胸口的一片滑膩，潔白細膩，規模壯觀，楊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別你什麼你了，都走光了！」

　　「啊……」蒙瓏也感覺到胸口一涼，堅挺的玉峰……趕緊緊緊的纏著被子，「你，你，你王八蛋！我不會放過你的……」

　　蒙瓏越說越氣憤！

　　聽到這裡，楊帆呲的一笑，也不理她，回頭吐掉的口中的泡沫，隨便漱了兩口，出來後才沒好氣地說道，「叫個屁啊，不知道的還當我怎麼了你呢！」

　　蒙瓏聽到這話，都快被氣哭了，怒火中燒地吼道，「這樣還不夠？還想怎麼了我？」

　　「我想怎麼了你？」楊帆瞪著蒙瓏，上下打量著她，還殘留泡沫的嘴角就掛起一絲壞笑，圍著床繞了兩圈。

　　雖然蒙瓏整個身子都縮在了太空被裡，可那抱著被子驚恐的模樣確實我見猶憐……楊帆嘖嘖兩聲，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確實一個是高水平的美女。

　　蒙瓏一看楊帆的表情，又看他圍著床的動作，立即緊緊的抱著太空被，「你還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完蛋了！」

　　看到她直到現在還張牙舞爪的威脅自己，楊帆只能無奈的拍拍額頭，「美女，我動沒動你，你自己真的沒感覺嗎？我是說你感覺太粗糙呢，還是反應太遲鈍呢？」

　　「啊……」

　　經過楊帆的提醒，蒙瓏總算發現了事情不對勁，仔細體會著身體的感覺，好像真沒發生什麼，不對啊！

　　在被子裡再次動了動身體，還是沒那個之後的感覺，難道真沒什麼事？

　　再三確認，確實沒發生什麼的蒙瓏仔細回憶昨天的經過，先是在酒吧裡跟張曉她們跳舞喝酒，然後……沒有然後了，記憶斷片了……斷片了！

　　「那我衣服怎麼回事！」蒙瓏不甘心的追問道。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楊帆就一肚子的火，「誰知道你，吐了一身不說，我好不容易用革命志士的意志幫你把外套扒了……然後你竟然自己在床上自己把內衣都脫了，你是真當我是吃素的啊！」

　　蒙瓏想著自己平時睡覺的習慣，不管多累，都能自己解決脫衣裸睡問題，也有點相信楊帆的說法，然後就有種鑽進地洞裡的想法，自己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自己脫了……脫了……了！

　　讓我死了算了！

　　說實話，要不是重生後第一次不甘心就這麼交出去的矯情勁，楊帆昨天還真差點沒忍住。

　　對於曾經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食素兩個多月都有幾次精滿自溢的經歷了，這種情況下想控制還真的很難，再加上基本可以確定她是酒吧的暖場的，又敢這麼喝，真發生點什麼還真沒一點心理壓力。

　　就看這會的表現，也證明了自己的判斷，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幾個女孩敢自己光著屁股只抱著一床太空被就敢跟一個陌生男人吵架的？

　　一想起自己昨天的艱難處境，楊帆就忍不住沒好氣的道，「你可真有本事，自己睡的香，還死沉死沉的，要不是那出租車司機看起來實在不像好東西，我真想把你丟出租車上讓司機解決。就這還被賓館懷疑了半天，可把我折騰了好半夜，哼，要是不老子改吃素好幾年……你昨天算是進了虎口了！」

　　想想昨天就淒慘，一米七多的個子，身材再好體重也輕不了，要不然就不叫身材好了……扛著她上樓，關鍵是她還不老實！

　　楊帆一段話說的蒙瓏有點想把頭埋在被子裡不出來，不過突然感覺哪裡有點不對。

　　想著，蒙瓏就忍不住仔細打量了楊帆一番，嘴角那根本不是胡茬，而是細細的絨毛，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再想著他那老氣橫秋的語氣，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原來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毛頭小子。

　　有了這個判斷，蒙瓏當即膽子就大了，被子都不擻那麼緊了，「吹吧你，還什麼改吃素好幾年……幾年前你倒是想吃葷，你吃的下去嗎！」

　　說著，蒙瓏就忍不住慶倖，幸虧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毛頭小子，要不然自己真虧大了。

　　怎麼個意思……

　　楊帆張了張嘴，愣了一下才想起現在不是十幾年後，以自己現在的年紀，還真不好反駁這個問題。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反擊手段，楊帆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準備靠氣勢取勝……什麼叫心理優勢，老子穿個大褲衩，你沒穿，這就是心理優勢。

　　別管什麼樣的人，這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太空被纏著的蒙瓏，依然曲線玲瓏……

　　「你能出去下嗎？」哪怕蒙瓏再兇悍，裸身抱著被子被人死盯著也受不了啊。

　　借機報復幾句，最後楊帆還是套上T恤出門到樓梯口抽了根煙，倒不是好心，純粹是不想折騰自己……憋著也好苦的！

　　楊帆一離開，蒙瓏就發現自己衣服在旁邊擺放的整整齊齊，包括內衣，好像還是洗過的，臉色立即一紅。

　　雖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蒙瓏看著那疊整齊的一副，還是感覺不管是不是客房服務，剛才那小男生年紀不大，倒是挺體貼的！

　　三下五去二的套上了衣服，蒙瓏嘴裡不住嘟囔道，「張曉，我讓你害死了……害死了！」

　　說曹操，曹操道，蒙瓏正在詛咒著自己的閨蜜，張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蒙瓏從包裡掏出手機，一接聽，張曉那膩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親愛的，你跑哪兒去了？怎麼早上起來就沒發現你，是不是跟哪個帥哥幽會去了……」

　　蒙瓏可沒心情跟她打趣，直接高聲質問道，「張曉，我昨天怎麼走的……」

　　張曉聽起來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啊，喝著喝著就找不到你的人了，對了，你人呢！」

　　「我昨天被人帶到賓館了！」蒙瓏聲音提高了八度。

　　「啊……」張曉尖叫一聲，然後連珠炮一樣地說道，「蒙瓏，平時沒看到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啊，怎麼勾搭上的，帥不帥！」

　　蒙瓏一聽，就忍不住頭大了，「張曉你個花癡，你都不問問我吃虧沒吃虧啊！」

　　「人帥不就是佔便宜嗎……」張曉分辨道。

　　「色女，你趕緊去死！」蒙瓏在電話裡笑駡道，接著說道，「我是喝醉了，人事不省的狀態被人帶到賓館的！」

　　「啊……」張曉尖叫一聲，終於明白事情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了，不過聽蒙瓏的語氣，也不怎麼嚴重啊，便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蒙瓏就在電話裡把事情經過跟張曉說了一遍。

　　「啊……你早上起來光屁股躺床上，然後什麼都沒發生？是你白癡還是當我是白癡！」張曉忍不住罵道。

　　「要發生點什麼，我能不知道。」蒙瓏沒好氣地說道。

　　「也是！」張曉想了想說道。

　　頓了頓，張曉立即憤憤不平了起來，「不行，你告訴我在哪，我要去問問那人還是不是男人？小男人就不是男人了啊！就這麼一大尤物放嘴邊，能不吃一口，這是毛病吧。」

　　「張曉，你什麼意思！我不吃點虧你不舒坦是吧。」

　　等楊帆進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打完了，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蒙瓏，白天的她看起來更漂亮一些，尤其那雙足足一米多的長腿，配合著十釐米的高跟鞋，看起來簡直喪心病狂，嘀咕著，「怎麼突然就有種後悔的感覺了呢……」

　　蒙瓏已經在心底把楊帆認成有賊心沒賊膽的毛頭小子，看著他那挺拔的身形，令人印象深刻的靈動眸子，在想著昨天多虧他，要不然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呢，反倒從心底生出一種帥氣弟弟的親切感，對他這些調戲自然沒什麼感覺，嬌笑著白了楊帆一眼。

第25章 重洗天賦了

　　「咚咚……」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楊帆從蒙瓏身上收回了視線，對門外說道，「自己進，門沒關。」

　　隨著開門聲，葉清婉推門走了進來，然後就發現屋裡多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很精緻的一張臉，二十出頭的年紀，個子很高，穿著高跟鞋甚至比一米八出頭的楊帆還要高上一線，忍不住就愣了愣。

　　愣神之後，葉清婉看了看楊帆，又看了看蒙瓏，問道，「有客人？沒打擾你們？」

　　蒙瓏看著這個推門進來女人，長相很不錯，就是眉宇間的一抹愁緒，不過氣質比長相更好，透著一股古典美人的味道。

　　楊帆也愣了一下，這可能是最近這段時間葉清婉第一次主動出來吧。

　　看了看窗外的陽光，都快到中午了，然後楊帆就掏出手機準備看到底幾點了，掏出手機才發現竟然沒電，也就了然了。

　　大概自己昨天看球太晚，又因為那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女人幾乎折騰幾乎天亮，所以起的太晚，大概葉清婉打過電話，打不通有些擔憂才過來看看的，想著，楊帆便笑著說道，「不速之客，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不速之客？

　　這個稱呼讓本來對楊帆印象已經很不錯的蒙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對葉清婉伸出手了手，「你好，我叫蒙瓏……至於出現在這裡，確實是出了點小意外。」

　　「不是小，是很大……」楊帆嘟囔道，然後拿了塊電池給手機換上，把換下的電池放到了充電器上充電。

　　「葉清婉。」葉清婉說著，跟她輕輕握了一下手。

　　「既然是不速之客，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握完手，蒙瓏狠狠的看了楊帆一樣，不服氣的想著，臭小子，不速之客，我記住你了！

　　說著，蒙瓏提起她的坤包，噔噔噔，很有風味的踩著清脆的步子離開了。

　　目送蒙瓏離開後，葉清婉說道，「你剛才表現的可不像平時。」

　　呃……

　　聽到李清婉的話，楊帆一愣，想了一下，確實不想重生以來的表現，倒是像上一世那幾年混蛋時的樣子！

　　想了想，楊帆認為是在酒吧認識那女人的緣故。

　　見楊帆不說話，葉清婉也沒多說，問道，「今天去哪兒？」

　　楊帆沉吟了一下，「嗯，你也跟著跑了幾天，我也教過你了，你應該也熟悉了計費軟件，能自己跑嗎？」

　　葉清婉，「……」

　　楊帆也不在乎她那為難的表情，也不準備給她想一下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擺了擺手說道，「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今天開始就分開跑，看你這幾天鍛煉的成果……地圖我也幫你準備好了。」

　　說著，楊帆又拿出一張地圖，指著藝院那一片說道，「這一片應該有十幾家，你去試試水……」

　　雖然並不太想自己單獨跑，但是想了想，葉清婉還是接過了地圖。畢竟是寧城土生土長的人，看了看地圖上被楊帆圈出來的地方，離家並不算太遠，心裡也大致有了數，點點頭後還是不確認地說道，「我試試吧。」

　　「加油！」楊帆伸出了手掌！

　　葉清婉看了看楊帆，沒有絲毫跟他擊掌的打算。

　　楊帆無奈的看著毫無表示的葉清婉，歎口氣說道，「好歹給個面子唄！」

　　葉清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給了楊帆一個面子。

　　這一天，兩人是分成兩批跑的。

　　晚上兩人彙聚了一下成果，葉清婉的成績還不錯，有三家在她的推薦下裝了試用版。

　　「行啊，上手挺快！」楊帆誇獎道。

　　讓楊帆沒想到的是，這還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兩天，葉清婉就像開了掛一樣，成績一直都不錯，已經接近楊帆他的推銷水平了。

　　第三天晚上，賓館裡，兩人再次匯總了銷售成績。

　　楊帆賣出去兩套正式版，還讓三家裝了試用版，葉清婉令人吃驚的賣出去了五套正式版……

　　看著葉清婉拿出的一遝百元大鈔，楊帆有點目瞪口呆，接過來塞進抽屜裡，還是有些接受不能，半晌才嘟囔一句，「這是點了幾級技能？」

　　葉清婉在地圖上把已銷售的標記出來後，聽到了楊帆嘟囔了一句，卻沒聽清楚，抬起頭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很厲害！」楊帆豎了個大拇指，難道這是家傳，可是經濟教授跟推銷有關係嗎，「再練兩天，我看都能把寧城這一片都交給你了！」

　　葉清婉，「……」

　　這是真準備把自己當苦力使喚？

　　想了想，葉清婉感覺這個問題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清亮的眸子盯著楊帆，「你來寧城到底是打算來幹什麼的？」

　　「呃……」楊帆看著葉清婉清亮的眸子，突然一陣心虛，好像事情已經偏離預設軌道。

　　仔細想想，寧城這一片都交給葉清婉還真是個不錯的法子，土生土長的寧城人，也有相當多的關係，人又是知根知底……這麼一想，楊帆就不可抑止的動心了。想想明年自己準備來甯城上學，之後的重心就會往寧城偏，讓葉清婉現在寧城先打個基礎也不錯。

　　想著，楊帆就換成一副笑臉，「葉老師，幫個忙……」

　　看到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葉清婉突然浮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上次楊帆就是這幅模樣，然後去的辦公室拷光盤，出門後就遇到了趙磊，接著第二天……

　　一回憶起這些，葉清婉臉色立即冷了下來，趙磊那一句句剜心的話對她來講就像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楊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葉清婉突然間就冷了下來，連忙正了正神色，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看著楊帆關切的神色，葉清婉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把頭髮攏到了耳後，深呼吸兩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勉強笑了笑，「沒事，你剛才說什麼？」

　　楊帆疑惑的看著葉清婉，雖然露出了笑容，可是那股勉強瞎子都看的到，「真沒事？」

　　「沒事！」葉清婉說道。

　　「好吧！就當你沒事。」楊帆撇了撇嘴，然後繼續說道，「為了慶祝你的銷售成績突飛猛進，晚上請你吃大餐……」

　　說完楊帆也不等葉清婉表達意見，直接就把她拽出了賓館。

　　夏天的六點鐘空氣很灼，悶沉沉的，陽光還很刺眼，地面很熱，走在上面就像踩在蒸籠裡。不過地處寧城主幹道，街上行人依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葉清婉因為悶熱鼻尖微微滲著汗珠，可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通透一些，又看了看滿頭大汗的楊帆，知道他的意思，便說道，「我真沒事！」

　　楊帆沒理，走了幾步，整個人就熱的像個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看著路邊直往外吹冷氣的白鬍子老頭店，就不想走了，回頭問道「這算大餐不？」

　　看了看熱的就差沒吐舌頭的楊帆，葉清婉當先走進了路旁的肯德基。

　　進到裡面，吹著冷氣，楊帆抱著冰鎮的可樂大口猛幹，忍不住就打了個激靈，「爽……我跟你說我就不愛去麥當勞，知道為什麼嗎？」

　　葉清婉答非所問地說道，「外面這麼熱，進來就喝這麼冰的，對胃不好！」

　　關於這點，楊帆撇了撇嘴，繼續說道，「我就不愛喝可口可樂，所以我就去肯德基，不去麥當勞！」

　　這算理由？

　　葉清婉詫異的看了楊帆一眼，想了想，還是說道，「碳酸飲料喝多了不好，會改變營養攝用比例，對骨頭不好。平時喝茶，渴了就喝白開水！」

　　楊帆腦袋都大了一圈，一拍手，「完了，咱們這不在一個調上！」

　　葉清婉什麼都沒點，就空著手坐在楊帆對面安靜的看了一會，說道，「對了，你剛才說幫忙，幫什麼忙？」

　　聞言楊帆放下可樂，說道，「你幫我在甯城成立個分部怎麼樣。」

　　看葉清婉沒出聲，楊帆便繼續說道，「我明年準備來甯城上大學，到時候重心肯定會往寧城偏。你現在不也沒工作嗎，就幫忙打個基礎！」

　　愣了一下，葉清婉問道，「明年來甯城上大學？准備考哪個？寧大，東大？」

　　對此，楊帆只能苦笑，寧大不用考慮。要是上一世，還能考上東大的非王牌專業，現在恐怕只能呵呵了，「恐怕一個都考不上！不過甯城的大學不多了嗎……」

　　「好吧……」葉清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想著什麼。

第26章 九八決賽

　　在籌建寧城分部的忙碌中，世界盃也走到了決賽，雖然已經知道結果，楊帆還是去看了，就當是個紀念。

　　九八世界盃至少要比新世紀初的各種冷門迭出，看棒子怎麼黑的那屆強多了。再之後，愈發的功利主義，俱樂部對球員的控制加強，球員本身的國家榮譽感也在降低，再加上歐冠崛起，世界盃就愈發顯的沒落了。

　　決賽，楊帆去的還是上次那個酒吧，還是看到了蒙瓏，她還是那件羅納爾多球衣，不過上次那個荷蘭八號換成了法國十號。

　　音樂並不勁爆的休息時間，法國十號隊服的娃娃臉美女站到了楊帆面前。

　　特意修剪過的隊服緊緊的勒在身上，顯示出爆炸的身材，妖嬈的細腰整個都暴露在外，腿型很不錯，圓潤修長……配上一副娃娃臉，吸引力十足。

　　身著法國十號隊服的娃娃臉美女看了楊帆一段時間，又跑回了蒙瓏身邊，這讓楊帆不由的笑了笑，這是過來審核的嗎？

　　「這就是上次帶你去賓館的體貼小帥哥？」說著，娃娃臉美女還做出一副色色的模樣，眼睛放光的回頭上下打量著楊帆，「蒙瓏，要我說，你可真虧死了！」

　　「張曉，能不要這麼色嗎？」蒙瓏沒好氣的橫了娃娃臉美女一眼。

　　張曉想了想，壓下聲音嘀咕著，「不過他看起來可沒你說的那麼柳下惠啊！你是沒看到剛才他看人那眼神，太有侵略性了，看女人都不是先看臉，竟然從胸部往下，最後才看臉……你確定他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

　　沒得到蒙瓏的回答，張曉也不介意，想了想才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竟然一晚上都沒動你，也只能這樣解釋了，不過，你真虧大發了！」

　　蒙瓏在一旁笑駡道，「死張曉，你個色女！你要願意你去佔便宜吧。」

　　「你說的啊，走，跟我介紹介紹！」張曉不介意的拉著的蒙瓏說道。

　　蒙瓏半推半就的跟了過來，氣哼哼的站到了楊帆面前，她還記得那句不速之客的評價呢。

　　楊帆看著身前這兩個亭亭玉立的高挑女孩，調笑著說道，「美女，今天可別喝那麼多了，否則我真把你丟在路邊！嗯，這麼說來，還是不請你們喝酒好了。」

　　張曉往楊帆身邊的酒吧椅上一坐，沖酒保打了個響指，「兩杯啤酒，這位小柳下惠先生請客，謝謝。」

　　對著酒保看過了的目光，楊帆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於是酒保接了兩紮啤酒遞給兩個女人。

　　聽著場中漸起的音樂，而另外一些穿球衣的女孩已經跳起了舞，楊帆端起酒杯問道，「你們這麼悠閒，還在喝酒，這會不下場，當心老闆不發錢！」

　　張曉異樣的看著楊帆，驚訝地說道，「呦，小帥哥看起來很明白啊。我們啊就是幫朋友捧捧場，也沒幾個錢，人到就好，還能有什麼任務！」

　　楊帆搖了搖頭，整個舞池就數這兩個質量最高，缺了她們真遜色不少。不過這兩個女人站在身邊壓力也夠大的，個高不說，還幫自己拉來半個酒吧的仇恨。

　　開賽前一小時，酒吧的大屏幕上已經不斷出現兩隊的球員，楊帆啤酒都喝掉了一紮，兩個女人也沒少喝。

　　再次跳了一場舞下來的蒙瓏臉色發紅，也有汗珠滴下，應該是因為劇烈運動，走到楊帆身邊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後，幾乎是喊著問道，「怎麼樣？兩隊你看好誰？」

　　「法國！」楊帆也大聲地說道。

　　「為什麼？巴西是跟荷蘭打的激烈，可法國也是跌跌撞撞不輕鬆啊……」蒙瓏放下啤酒喊道。

　　楊帆聞言放下了酒杯，驚訝的看了看蒙瓏，「你還看球？我當你們穿球衣就是裝飾呢。」

　　這時張曉也走了下來，幾乎貼著楊帆的耳朵說道，「我這是裝飾，球員我就認識個貝克漢姆和羅納爾多，至於蒙瓏能算個半裝飾，她爸爸是個資深球迷！」

　　楊帆被她吐氣如蘭吹的耳朵直癢癢，而蒙瓏在另一邊說道，「你給我分析分析！」

　　指著吧臺上的巴西人物海報，楊帆說道，「現在巴西除了令人心驚膽戰的羅納爾多，還有同樣令人心驚膽戰的脆弱後防，整條防守中軸四年前很厲害，但是現在跟法國比差的太遠了，就算巴西有兩個頂尖邊後衛，法國邊衛也不差啊……」

　　聞言蒙瓏不服氣地說道，「巴西有羅納爾多啊……」

　　對此，楊帆只能笑了笑，後防的巨大差距也只有羅納爾多爆種才有可能了，問題他不僅沒爆種，反而失常了！

　　分析完雙方，等待開球期間，兩個女人也下去跳了幾場，之後不久，決賽就即將開幕。

　　一切有如記憶中一樣，最開始，羅納爾多的名字消失在首發名單上，這讓整個酒吧爆發出極大的轟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多人就感覺沒了羅納爾多，那巴西今年還剩下什麼……

　　當最後時刻，羅納爾多終於拖著疲憊，目光呆滯的出場時，酒吧裡依然爆發了最高的歡呼，相比羅納爾多，世界盃之前的齊達內還只是一個比較出名的球星，尤文圖斯的前腰，然後……沒了，別說在尤文，就是世界足壇地位都要在皮埃羅之下。

　　結果也如上一世一樣，羅納爾多夢游，齊達內高光，比分三比零。這一場比賽成就了一個天才，也差點毀掉一個天才……真是人生如戲。

　　整個酒吧鴉雀無聲，蒙瓏還異樣的看了楊帆一眼。

　　看球過程中，楊帆跟兩個女人喝了不少酒，不過還好，沒有上次的烏龍……

　　世界盃決賽後，日子又繼續回歸正常的推銷之中。也不知道是美女比較佔優勢還是怎麼，葉清婉的表現越來越好，甚至已經超過楊帆。

　　十五日下午，葉清婉找到了楊帆，說道，「其實你可以挑幾家規模大一些的，整體環境好一些的，可以給他們點錢，當成示範基地。然後跟各處網吧老闆商量一個時間，雇車把他們拉倒地方現場示範，集中展示……」

　　「當這些人聚集到一起，你可以引導話題，讓大家討論人工計費的缺點，以及讓已經用上計費軟件的老闆來親自告訴他們計費軟件有什麼優點……」

　　「當然，要考慮各個網吧的環境，儘量挑選沒有相互競爭的組成一批……」

　　聽著葉清婉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楊帆只能目瞪口呆，這才幾天啊，她這上手太快了吧！

　　難道真是重洗了天賦？

　　想了想，楊帆又跟葉清婉討論了一番，感覺這個方案可行性很高，就決定按照她的想法試一下。

　　按照葉清婉提議的操作，兩人忙了幾天，一共邀請了幾十家老闆集中展示。

　　當天，楊帆雇了五六台車，同一時間拉來幾十個網吧老闆。當這些老闆聚到一起，其中楊帆請的幾個托，就在中間聚集大家開始訴苦人工計費有多麻煩，效率有多低……

　　這年頭大家網吧情況都差不多，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等到情況差不多了，楊帆便安排已經使用的老闆走上去親身訴說，外加現場展示時，不說多轟動，但是效果還是出乎意料的好，至少有三十多家網吧當場表示要試用。

　　送走了網吧老闆，葉清婉整理著意向單，對正在統計的楊帆說道，「最開始你請的人那幾個人效果很好啊。」

　　楊帆挨個把有意向的網吧記錄下來，笑著道，「這不都在你的設計中嗎，對了，你找的人什麼時候能上班！這就要忙起來了。」

　　說著，楊帆就拍了拍手中的記錄單。這三十多家意向，連安裝帶指導，之後再換成正式版，足夠他們兩人忙好幾天的！

　　「明天就可以上班！」葉清婉說道，看起來她確實對今天的情況有準備。

第27章 保送寧大？

　　楊帆在甯城一切順利時，三個去了北上廣的銷售也是捷報頻傳，半個月，算上楊帆跟葉清婉在寧城的銷售，足足賣出去了一百多套計費軟件，還有更多的網吧在試用，哪怕留在涿城的鄭浩都賣出去了六套。

　　在期間，楊帆不斷強調著時間的重要性，趁著這一塊還沒人注意，迅速的鋪開……

　　也就現在的網吧老闆普遍學歷很低，而真正會電腦的人現在還很少去網吧。畢竟現在網吧的更像遊戲房，不管機器配置，還是網絡甚至不如學校機房，所以，暫時沒人注意到網吧計費軟件上。尤其互聯網現在炒的爆熱，讓更多人的視線聚集到互聯網上面。

　　接下來，楊帆便把寧城表現良好的推廣方式通知了他們，讓他們進行類似的操作。

　　在寧城呆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走上正軌，包括葉清婉的狀態。但是她有點向工作狂，女強人的方向發展，不是性格，她還是那一副清清冷冷的性格，但是她的態度和能力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對此，楊帆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她真的重洗了天賦樹，或者是激發了隱藏天賦女強人。

　　不過既然一切都走向了正軌，葉清婉獨當一面也沒問題，而林瑤的生日也快到了，楊帆就準備回家了……

　　對此，葉清婉話依然不多，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好，加油！」楊帆伸出了手掌，葉清婉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他擊了下掌，然後看著楊帆收起的那件T恤有些出神……

　　我愛她！

　　胸前三個美體字，嘆號下面那個點被畫成V形，配合著上面那一豎更像一個箭頭，而方向對準的正是稍下一些露出幸福笑容的女孩頭像。

　　林瑤，對於自己教過最優秀的學生，葉清婉自然認識。

　　應該是那天跟一起搞行為藝術之後來的靈感，想著那天的自己瘋一把的心態，哪怕最近一向清冷的葉清婉也忍不住在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如今的葉清婉反正不知怎麼回事，大概真是重點了天賦樹，甚至連裝備都換了，之前基本隨意穿著的T恤或者連衣裙如今大多都換成了更正式的女式襯衫，套裙。這讓她看起來有些幹練，人也更加冷了，所以當楊帆看到了葉清婉嘴角那一抹笑意，就像那種漆黑的房間裡突然露出小孔的光明……感覺挺好。

　　葉清婉一邊幫著楊帆收拾著行李，一邊說道，「我感覺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寧城網吧協會！你看，整個寧城有近一半的網吧都在使用或者試用我們的計費軟件。」

　　楊帆把箱子打開後，側頭看著掛在牆上的地圖，上面標記的已經使用或者試用的網吧，確實快占了已經標記出網吧的一半，不過還是不解的問道，「寧城網吧協會？」

　　「嗯……」

　　葉清婉幫忙疊著衣服，然後放進箱子，聞言點了點頭。

　　網吧協會，這種東西能做什麼？楊帆有點想不通，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構想中網吧協會的性質是什麼，類似各種商會？」

　　葉清婉大概已經考慮了很多，聞言不假思索地說道，「方便網吧業主，為網吧業主提供更好的服務！進而對我們的計費軟件產生促進。」

　　楊帆想了想，問道，「說說對我們的意義，又靠什麼吸引網吧業主來加入。」

　　葉清婉也不拘束，直接說道，「主要就是靠各種服務吸引網吧業主，比如現在網吧業主根本不精通電腦，管理也混亂。我們可以針對這些進行服務，比如說提供裝機，架設服務器，計費軟件，人員培訓，甚至開店指導等一條龍服務，讓他們加入網吧協會裡來。」

　　「同樣，隨著日後網吧越來越多，如果電腦數量夠大，網吧那些電腦桌面就是一種廣告資源，網吧室內甚至招牌上的宣傳海報也是。而如果很多網吧都用咱們計費軟件的界面，那麼咱們的登錄界面也是一種推廣廣告。雖然一個一個看著不顯眼，但是如果我們可以把網吧統一組織起來，這就是一個很強大的推廣渠道。通過這種手段，增加我們的計費軟件銷售，以及開發出其他相關的產品。」

　　網吧推廣聯盟……楊帆聽完李清婉最後的話，腦海裡立即浮出了一個名詞。

　　在個人電腦沒普及之前，大多網民都在網吧上網時，這種網吧推廣的效果很不錯，尤其是對互聯網產品來說，這種方式有著最精確的投放對象，最貼近的投放方式……

　　楊帆曾經考慮過類似的東西，但是以現在的條件來講，講這些還為時尚早，「你的意思可以把我們的計費軟件綁定到上面？」

　　葉清婉點了點頭，「對，我們把我們計費軟件綁定，一是增加銷售收入，二是增加我們的控制力。同樣，這種集團作戰比他們單打獨鬥要更有利，收益也會更高，對網吧業主來說也有好處，他們應該沒理由拒絕。」

　　楊帆想了想，說道，「不過這樣的話，那再叫網吧協會就不合適了，叫網吧聯盟更合適一些。行，你現在寧城試驗一下，看看具體效果如何。我也有點想法，等我再完善完善在跟你討論。」

　　收拾了一下行李，葉清婉說道，「對了，我哥寫了篇論文，關於房改的，第二作者署的你的名字，投到《經濟研究》，已經通過準備排期發表了。」

　　「啊……」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楊帆愣在了那裡，忍不住懷疑的盯著葉清婉。

　　《經濟研究》是什麼，那可是社科院經濟研究所主辦，中國最頂尖的經濟類期刊，多少大學經濟學的教授都夢寐以求想在上面發表一篇論文，讓自己一個高中生當第二作者？

　　「開玩笑吧！」楊帆不敢確認地說道。

　　葉清婉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鄭重地說道，「沒有，我哥說了，很多思路都是你啟發的，給你署個第二作者是理所應當的……」

　　「……」

　　楊帆突然搞不懂了，這算是什麼……自己來寧城幫忙的報酬？

　　問題是到現在為止，好像葉清婉幫自己的更多。就說是報酬，可自己只是一個高中生，以後也不打算往學術方向發展，這麼提攜也沒什麼作用吧？

　　楊帆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忍不住就問道，「你哥不會是想讓我保送進寧大吧？」

　　「……」葉清婉驚訝的看著楊帆，這點丁點信息就能猜到目的，不由的再一次感慨楊帆心思太鬼了。

　　一看葉清婉的表情，楊帆就感覺猜的八九不離十，要以鄭昆驥，鄭國光在寧大的影響力，弄個保送生名額還真不算難事，多篇論文能更理直氣壯一些，至於高中生有沒有這個水平，那就不關其他人的事了。

　　寧大保送生名額……要說楊帆不動心，那就是純粹騙人。去寧大，一是可以跟林瑤一起大學四年，還多了一張強大的關係網，甚至以後找寧大尋求合作也會更方便。

　　這個報酬真給力！

　　楊帆突然感覺自己來趟寧城，算是占了大便宜！

　　葉清婉很快就轉移了保送生這個話題，「我感覺你把你那藝術T恤穿上更好……一下車，就讓人看到，誠意會更足！」

　　楊帆，「……」

　　出了賓館，一路向南……向南……

　　不對啊，火車站在北邊啊，楊帆奇怪的問道，「這是去哪？」

　　葉清婉說道，「快走了，幫你去買兩件衣服，算你那天送我T恤的回禮吧！」

　　九八年，寧城購物還是新百一家獨大，當然，現在也遠不是後世那種五位數都屬正常消費的概念。皮爾卡丹，夢特嬌還屬￿印象中的頂尖品牌。

　　啥，你說LV，對大部分人來說，沒聽說過那玩意，迪奧？奧迪吧，奧迪是叼！

　　楊帆還記得大學就有一同學夏天夢特嬌，平時皮爾卡丹的西裝，整整被不少人當成土豪崇拜了四年，還尼瑪特騷包外加特土包的不剪袖標。

第28章 我還小

　　夢特嬌專賣店……

　　楊帆感覺葉清婉一定是來逗自己的，這剛鄙視完嬌衫，就被她拉到了這裡。

　　看著滿屋子特土的襯衫，T恤，還都是四位數，對比大多數每月三位數的工資，楊帆有種冤大頭的感覺，難道還能真穿這玩意除去裝大款？

　　不過葉清婉倒是挺中意這裡，楊帆也不好多說，被她硬拉著試了幾件，不說價格，就是款式也一直都沒有讓人滿意的。

　　試了幾次，楊帆頭都大了，說道，「這裡的風格不適合我一學生，咱再去別地看看吧。」

　　葉清婉又看了看，確實沒有看中的款式，只能說道，「好吧！」

　　「呲！」售貨員本來就被楊帆一件件的換很有看法了，這時看他們準備離開，再也壓不住了，冷笑一聲，「我看班尼路，真維斯就適合你！」

　　楊帆皺了皺眉，也不想跟一售貨員吵架，對葉清婉說道，「走吧！」

　　一句話也讓葉清婉也很不高興，側臉看了服務員一眼，不過良好的修養還是讓她沒說什麼，聽到楊帆的話便點了點頭。

　　「買不起就是買不起，充什麼大款……」售貨員鄙視道，真當T恤上畫個女人頭像就看不出來那就是件廉價老頭衫了嗎。

　　葉清婉更不高興了，徵詢道，「買兩件？」

　　這是想打臉？

　　要是真買兩件她才高興，就有那種服務員特意拿話擠兌你，就等你打臉呢，楊帆無奈的看著葉清婉，說道，「傻了？跟這種人賭什麼氣，這跟你平時也不太像啊！還別說，就去班尼路，真維斯，都是名牌，一樣的！」

　　葉清婉，「……」

　　這話像是踩到了售貨員的痛腳，什麼時候夢特嬌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夢特嬌，法國名牌，世界頂尖！你說的那些有可比性嗎？」

　　說實話，楊帆本來也有點毛，但絕對不賭氣拿錢打臉，那還真不知道是誰打誰的臉呢，聽了服務員的話，就笑道，「好好說話，別吹牛！」

　　「怎麼吹牛了……」售貨員不高興地說道。

　　「世界頂尖？」楊帆問道。

　　「對！」售貨員點頭。

　　楊帆冷笑一聲，「那你們新品發佈會是上了VOGUE，還是ELLE？是在第五大道，還是香榭麗舍大街，或者銀座，還是羅德歐大街的正規旗艦店？中環的也行！或者哪個大明星穿你們的服裝走過奧斯卡的紅毯？或者金球獎，三大電影節也行。或者什麼政要穿著你們的服裝出席重大會議了？舉個例子說說。」

　　楊帆一連串的問題讓售貨員傻了，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九八年，大部分人都還沒接觸網絡，接觸網絡也沒那麼資訊，這些東西確實知道的人不多。倒是旁邊的葉清婉眼睛一亮，似乎她瞭解一些。

　　「啪啪啪……」

　　一陣掌聲傳來，然後兩個高挑大美女出現在楊帆面前。

　　張曉拖著蒙瓏湊了上來，之後就丟開蒙瓏一把挽過楊帆，捏了捏楊帆的臉，「行啊，小柳下惠，你真是越來越迷人了！這些時尚界的東西知道的可不少啊！」

　　楊帆倒是顧不得感受手臂上的溫軟，驚訝的看著兩人，「你們怎麼在這！」

　　蒙瓏先是笑著跟葉清婉打了個招呼，聞言說道，「剛才我們在新百門口走台，結束後就來逛逛街，正好聽到你在高談闊論。」

　　「呀！你們是模特？」楊帆驚訝的問道。那天跟她們天南海北的扯了半天，倒還真沒打聽她們的職業。不過看她們兩人的身材，也確實適合。不過既然跑到酒吧兼職足球寶貝，看起來混的也不怎麼樣。

　　「哎呦，太傷心了！我們兩人一起陪了你大半夜，你連我們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張曉做出一副哀痛欲絕的表情。

　　售貨員這下徹底傻眼！

　　看著挽著楊帆胳膊的張曉，又看著跟葉清婉打招呼的蒙瓏，除了個子對一般男人有壓力外，兩人都是一頂一的大美女，就這兩大美女一起陪了他大半夜……

　　這尼瑪到底啥情況！

　　楊帆發現正跟蒙瓏交談的葉清婉聞言也古怪的看了過來，連忙把胳膊從這個魔女手臂中抽出來，「好好說話！什麼叫你們兩人陪我大半夜，我是去酒吧看球，你們在那工作！」

　　張曉無所謂地說道，「都一樣！」

　　也不知道楊帆跟葉清婉的關係，蒙瓏狠狠的瞪了一眼張曉，開玩笑也不看個場合，然後在旁邊笑著跟葉清婉解釋那天晚上看球的事。

　　看到蒙瓏的眼神，張曉才反應過來，連忙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道，「跟你一起的美女是誰，要不要幫忙解釋？」

　　「不用，我之前的老師！」楊帆說道。

　　張曉傻了一下，啥？

　　老師跟學生一起逛街買衣服？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蒙瓏在另一邊更傻，老師去賓館找學生？

　　然後她就反應過來了，這傢伙那天酒吧裡就滿嘴胡話，這又開始了，便忍不住狠狠瞪了楊帆一眼，騙人那麼好玩！

　　說了幾句，幾個人一起出了夢特嬌專賣店，就留下那個傻眼的售貨員在那裡，她還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了專賣店，三個女人倒聊了起來，葉清婉雖然話不多，倒是挺享受看三個人鬥嘴的，偶爾也插上一嘴。

　　楊帆一邊跟蒙瓏，張曉鬥著嘴，一邊想著看這個節奏，心想大概上午的車趕不上了，算了，那就坐下午的車，反正又沒買票，車也挺多的。

　　不過楊帆很快就後悔這個決定了！

　　當葉清婉問起他什麼的火車，他說出做下午的車後，不到三分鐘，三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麼溝通的，愣是一致同意去幫楊帆買衣服。

　　一個男人陪三個女人逛街……自己還是當男模的，這是打算折騰死自己嗎？

　　楊帆哭喪著臉說道，「我還小，你們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張曉聞言瞄了瞄楊帆，問道，「哪裡小？」

　　楊帆，「……」

　　對著戰鬥力爆表的張曉，楊帆突然感覺自己曾經多年酒吧算是白混了！

　　蒙瓏就在旁邊偷笑，還忍不住錘了一下張曉，便是葉清婉，在旁邊嘴角也勾出一抹微笑。哪怕這一會，她也看出來這個叫張曉的女孩，也就嘴裡說的厲害，行為舉止倒是有分寸。

　　楊帆就感覺自己像個木偶一樣，一會一人就給他挑了一套衣服，挨個換！換完還總有人不滿意，那就繼續換！

　　換！換！換！

　　從不到十點，到中午十二點，楊帆至少換了幾十套，他就沒看出同樣白色的T恤到底有什麼多大區別，怎麼三個女人能說的頭頭是道！

　　當楊帆表達自己的疑問時，張曉說道，「我也沒看出足球跟籃球有多大區別，不都是一群人搶一個球嗎！」

　　對此，楊帆竟然無言以對，很好，這個理由太強大了！

　　三個女人大概來了興趣，中午在楊帆強烈要求下才在肯德基隨便對付了幾口，就準備繼續逛。

　　楊帆徹底敗了，自暴自棄地說道，「日子不過了，咱從第一家開始，每家男裝咱都試一遍，少一套都不走。」

　　「一頓吃四個漢堡的，三個雞腿，四對雞翅外加三杯可樂的，這沒你說話的權利！也不知道你怎麼好意思的，沒看到吃飯時，我臉都埋桌子下面去了嗎。」張曉氣哼哼地說道。

　　噗哧！

　　蒙瓏想著楊帆那狼吞虎嚥，三口一個漢堡的模樣，頓時笑了出來。葉清婉也是眼有笑意的看著楊帆，體型也不胖，也不知道怎麼這麼能吃。

　　楊帆從小練體育，飯量本就挺大，上午又逛了這麼久，簡直是巨大消耗，於是他中午一不小心就吃多了點，「你這是羡慕嫉妒恨，誰叫你節食的，你臉埋下去是怕看到我吃的香流口水！」

　　隨著楊帆的話，正在節食的張曉突然感覺自己好餓，氣的跺跺腳，「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媽媽，怎麼哥哥姐姐兩人都說日子沒法過了，他們要離婚嗎？」旁邊突然傳來一個童聲。

　　楊帆轉過頭，正看到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兩人。

　　「噗……」男孩的媽媽，一個很有風情的少婦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捂著嘴就把男孩給拽走了。

　　張曉徹底傻了，一跺腳，「這真沒法過了！」

　　「噗……」

　　蒙瓏徹底笑開了，便是葉清婉肩膀也有些抽動。

第29章 我回來拉

　　三個女人把楊帆當成一個模特，看中的衣服都往他身上套，兩條牛仔褲，一條休閒褲，四件T恤，兩件襯衫，這是楊帆累成狗的收穫。

　　她們也各自收到一套衣服，這是楊帆為了擺脫自己的模特命，決定一人送一條，讓她們也去試，好讓自己鬆口氣！

　　葉清婉是一套白色的連衣裙，蒙瓏是一條牛仔褲配個鏤空肩的寬鬆T恤，至於張曉，楊帆報復性的選了一個露臍吊帶，外加一個超短牛仔褲頭。

　　說實話，現在不是一六年，在九八年敢這麼穿的不能說沒有，但是很少。

　　張曉還沒換下衣服，就看到楊帆付了款，看了自己少了一大半布料的衣服，頓時不滿意了，「你什麼意思！」

　　楊帆笑著說道，「性感……」

　　「是嗎？」張曉看著楊帆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接下來，張曉衣服也不換下來，直接剪掉標牌，就這麼穿著在楊帆前前後後不斷出現，大概是平時臺步走多了，提跨扭臀的走路姿勢特性感，還不時對楊帆擺個勾人的POSS！

　　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總之楊帆就是想不注意都難，加上不時飄過的香風，於是，吃素兩個多月十七歲的衝動少年，走路腰都直不起來來了……夏天衣服太薄，直起腰怎麼整都很明顯！

　　蒙瓏看著楊帆坨著屁股，忍不住笑了起來，「楊帆，失誤了吧，剛我們還在新百門口還穿泳裝走秀，這種衣服還能難住她？」

　　張曉聞言側身叉腰，把整個S型曲線展示的淋漓盡致，沖著楊帆拋了個勾人的媚眼，之後才說道，「就是，被人看兩眼能死？大不了當走秀唄！」

　　楊帆無奈的搖搖頭，失誤，真是失誤，忘記了她們的職業了！就她們，哪個沒穿過比基尼在人前走秀啊！

　　楊帆只能敗退，下午買東西都不貴，十幾件衣服也就二千多塊。去車站的路上，楊帆一直在考慮葉清婉上午說的網吧聯盟。

　　有著後世經驗的楊帆看的自然更遠一些，不管網吧協會還是網吧聯盟，如果可以影響足夠多的網吧，那就是一個極好的平臺。

　　在初期，尤其是個人電腦沒普及之前，這個平臺絕對是一個很好的流量導入平臺。哪怕到後期，還是貼合著十幾年後的從線下導入流量的趨勢。

　　楊帆很清楚一個大流量導入平臺或者中轉平臺的作用，哪怕賺錢不是最多，也是很多網絡公司的最核心的產品。比如企鵝，極虎安全衛士，瀏覽器……

　　不論做什麼，有一個大流量導入平臺或者中轉平臺，都是事半功倍。

　　想著，楊帆跟葉清婉就走進了候車廳。

　　雖然此時世界盃已經結束，整個足球氛圍也是稍減，但是候車廳依然有很多人穿著各國的球衣，只是從最初最多的巴西，變成現在最多的是法國，不過在這裡面還是楊帆的那個我愛她最招眼……

　　「其實成立網吧聯盟最大的好處不是增加我們計費軟件的銷售，這東西市場容量有限，再大也就那樣了。而是這東西要是真的搞大了，就是一個大型的推廣平臺，以及帶來相關的影響力。比如我們自己想搞什麼東西，可以直接通過這個平臺把流量導入進去……」

　　在候車廳裡楊帆說道，雖然他認為雖然現在搞這些是早了些，但搶先佈局，從小慢慢做大，形成先發優勢也不是不可以。

　　其實這種聯盟不綁定計費軟件更合適，但是這會讓楊帆對這個推廣聯盟控制力，凝聚力大大降低，甚至有可能解散，或者自己被人踢出來。

　　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再說計費軟件以及相關的配套在楊帆的設想中還有其他的作用。

　　「我們可以幫助網吧進行服務器優化，甚至可以幫助搭建上網服務器，局域網內網遊戲服務器，電影服務器，以及開發一些網吧相關的軟件，這些能維持保本就行……這樣等日後我們還可以通過計費軟件統計上網的人，通過各種服務器軟件統計這些人在往上到底幹了什麼，然後可以依據這些資料進行市場分析……」

　　說著，楊帆就想起了後世的一零年後逐漸盛行起來的大數據，雲計算，自己設想這種統計也是一種雛形。

　　想想網絡一路的發展趨勢，從最初的內容提供，到逐漸繁多的服務提供，直到最後追求更簡單，更方便，更快捷的用戶體驗……其實就是數據越多，越知道用戶想要什麼，然後直接針對性提供！

　　葉清婉坐在候車廳裡，看著人來人往，沉默了下來，開始靜靜思考。

　　把網吧聯盟當成導入平臺，進行數據統計，技術分析的概念，從內容，服務，體驗一層層推進的思路，讓思考中的葉清婉眼睛越來越亮，透著一種不一樣的光芒……

　　之前關於網吧協會的概念，葉清婉已經思考多日，甚至跟自己舅舅鄭昆驥，表哥鄭國光都商議過，他們也各自提了建議，修改後也自認很完善。

　　可如今一對比，楊帆半天間分析出來的內容，從境界上就跟自己想的不是一種東西！

　　關於這點，葉清婉只能坐在那裡沉默的看著碩大的候車廳人來人往，有人忙碌的奔波，有人悠閒的散步……

　　或許，還有人生而為妖！

　　想著，葉清婉若有所思的看著楊帆。

　　臨上車前，看著若有所思的葉清婉，楊帆最後交代道，「嗯，先說這麼多吧，你就先按這個設想在寧城先做著……」

　　葉清婉的眸子褶褶生輝，聞言說道，「一個計費軟件做不到你說的那些吧？」

　　看著列車即將到站，檢票口已經開始檢票，楊帆說道，「相關的技術支持，等我回去就實施，你在寧城也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一些數據，我會讓其他三個銷售配合著幫你收集。關於這一塊不求賺錢，能維持最好……嗯，這些以後再說，先看看能做到什麼地步吧。」

　　告別葉清婉，楊帆上了火車，整個列車熙熙攘攘的。

　　楊帆的座位靠窗，左邊是一個中年男人，帶著眼睛，看裝扮也像個推銷員。

　　對面是一個一個大眼睛，皮膚水嫩的妹子，看年紀也不大，不會超過二十，看起來像個回家的大學生，如果是的話，就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間才回家了。

　　楊帆那副愛她就不介意讓全世界都知道的行為藝術，相當惹人眼球。

　　尤其跟他坐對面的那妹子，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憧憬的看了整整一路……為她男朋友默哀吧，等開學那會指定也會被套上一個！

　　下了車，楊帆一路拉風無比的走向了出站口。

　　當林瑤在出站口看到楊帆時，第一眼就被他那T恤吸引了眼神，然後瞬間張大了嘴，一股巨大的幸福感衝擊著心靈。

　　下一刻，林瑤緊緊的捂住嘴，眼淚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著轉，然後看到楊帆張開雙臂就快速的沖上來，狠狠的抱住了楊帆。

　　回去的一路，林瑤就緊緊的抱著楊帆的胳膊，配上楊帆那T恤特招搖，特招人恨……對某些人來說，那簡直暴擊一萬點傷害！

第30章 黃金地段

　　在幫林瑤高高興興慶祝了生日之後，暑假也走過了一半多，此時楊帆也基本確定下來下學期會去九中。

　　相比育實中學來說，九中離家比較遠，到時候中午是肯定回不來的。是一個介於一流和三流之間的學校……就是二流，嗯，就是那種整個學校有一定數量的二流子，但整體還算一般的學校，不過九中藝術類學生在本城還是相當有名的。

　　不過這些楊帆都無所謂了，按照鄭國光的操作，自己這個南大的保送名額基本沒的跑，所以他高三追求的就是當個安靜的美男子，呃，只要能清靜一年就行。

　　接下來，楊帆通過朱華找到工大學網絡工程的李光勇，把後世網吧那些上網，遊戲，電影，電視劇等網吧服務器所需要的東西說了一遍，然後讓兩人配合著商議，看能不能開發出一套優化佈局來。

　　楊帆準備註冊一個公司，就叫BAT網絡服務，預想是葉清婉負責……她現在已經在寧城先期開始組建BAT網吧聯盟。

　　BAT網絡服務建立的目的就是為網吧聯盟服務的，將會提供開業指南，裝機諮詢，代辦，服務器架構，佈局，甚至是提供客戶負責投資，公司來一條龍全部辦理的服務。

　　除了必要的維持，人員經費這些東西，楊帆並不準備通過BAT網絡服務賺取多少的利潤，甚至準備連日後規模大了對電腦公司更低的議價都讓一部分出去，就當是為日後佈局。

　　總之，一切就是為了擴大網吧聯盟而服務的。

　　此時楊帆真正的利潤自然在BAT軟件上……通過示範網吧的集團推介的方法，讓計費軟件銷售速度大增。僅僅七月下半月，四地就銷售了超過二百多套，讓如今楊帆有了接近百萬的身家。

　　這在九八年還是相當不錯的，在帝都一套房子也就幾十萬時至少當的起一個小富翁的稱呼。

　　七月底，楊帆帶著林瑤在公交車上四處找合適的地方。這一段時間做的工作基本都是與網吧相關的，讓他對網吧這一塊也瞭解了不少，如今BAT軟件也賺了點錢，就準備也開一個網吧。

　　「我知道工大車站對面有家招租的，但是比你要求的要大不少。」林瑤說道。

　　「先去看看……」楊帆說道。

　　下了車後，楊帆順著林瑤的視線看過去，發現確實有一家在招租，那地方還特熟。

　　在楊帆記憶裡那是一家飯店，反正就是他考上工大時，那裡已經是個飯店了，在工大附近也算有點檔次的飯店，倒是沒想到如今還沒開業。

　　那幾年，誰交個女朋友請定情飯了，誰過個生日，有啥高興事要慶祝了，總是愛來這一家，一直到畢業，他們宿舍的告別宴也是在這裡。

　　想想畢業時，一群男人喝抽之後，哭的哭，笑的笑，唱著周華健的朋友，臧天朔的朋友，老狼的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直到最後小虎隊的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唱到最後就成了一路發瘋！

　　離別在即，喝高之後的大夥全都瘋了，開始笑著哭著砸酒瓶，砸完酒瓶砸盤子，砸完盤子掀桌子。

　　如果不是老闆來的快，恐怕那三十四寸大電視都要被他們砸了，最後他們一群人還是楊爸帶著五千塊過來，賠償了損失才被放出來。

　　一回想起來，那時候大學同學有多少的美好，多少回憶。

　　後來大家分散到不同的城市，同城的也隨著工作，結婚，有孩子，慢慢的聯繫越來越少。

　　最後幾年，偶爾見了面，大家也是各有心事，話也越來越少，也就玩玩手機，說說工作，聊聊時事……再也沒人對你說他喜歡哪個女孩了，再也沒人晚上叫你去通宵CS，傳奇，魔獸，DOTA了，同樣也不會有人因為哪個女孩更漂亮，哪個女孩胸更大，哪個球星更厲害而跟你爭的面紅耳赤了……

　　似乎那些風華正茂的青春就隨著畢業沉澱在記憶裡了。

　　想到這裡，楊帆就忍不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驅散了這些有的沒的想法，對旁邊的林瑤可惜地說道，「這個地方真的不錯，可惜是有點大了……」

　　這地方楊帆太瞭解了，絕對拔尖，工大學子巷口，本市第二大公交線路二十二路的站台前，距離有一萬多學生的工大只有三百米，而如今大學已經在擴招，要不了幾年工大學生數就突破二萬人了。

　　而這裡距離大專學校城大也不過就六百米，楊帆之前就讀的育實高中不到一千米，附近還有幾百米的工大附中，哪怕是新區中學，七星寄宿學校，師大，第五中學，烈山技校，醫藥中專最遠的也不超過三公里。這些學校最少也有一，兩千學生，多的師大近一萬，成大有五千以上。

　　也就是說在現在一個網吧顧客來源的核心範圍，一千米多內有近兩萬多的學生，而在附近三公里影響區域之內最少有四萬的學生。

　　一切的一切都讓楊帆感慨道，「還真是黃金地段啊……」

　　除了學生之外，這裡往南四百米是石油公司宿舍，有著幾千高消費人群，以及即將建成最早的高檔小區嘉澤園，相隔也不算遠。而往北不到兩公里就是電業局高層宿舍，又有幾千高消費人群。

　　再加上其他的十幾萬人，以及地處新區到城區的最主要的道路，以網吧特殊性來說，這裡的一切都是夢幻級的……價值甚至比市中心都要高。

　　樓上樓下總共七百多個平方，放個兩百多，三百台電腦沒有任何問題，這面積對於楊帆能獲得的資金來說，確實有點大了。

　　這麼大的地方，肯定不能像那些小網吧那樣，什麼髒亂差根本不用在意，拉上幾台電腦就能開業。那麼房租，裝修，電腦，各種亂七八糟的花銷，沒個三百萬根本別想填滿這裡。

　　這些錢楊帆是有信心，以如今計費軟件的銷售趨勢，再用個一，兩個月，也能有個兩百多萬。但是三百萬不可能都投到這裡，畢竟其他還有用錢的地方，比如說BAT網絡服務的初期啟動，沒個幾十萬也很難搭出公司框架，朱華他們的研發一樣要錢……

　　「再考慮考慮吧！」楊帆無奈地說道，能看不能吃，讓人很鬱悶……

　　車站等車，之後兩人上了二十二路，回去的路上，楊帆想著那塊黃金寶地，就有點興致不高。林瑤看到這一幕，便轉移話題道，「你說你可能被保送寧大，事情怎麼樣了。」

　　「高三都沒開始，說這事時間還早呢，至少也要等明年春才能確定，不過我想問題不大。」楊帆說道。

　　林瑤想著明年還能一起上大學，臉上就浮現一抹溫暖的笑容，看著窗外的烈陽，便說道，「下午咱們去游泳吧……」

　　「游泳……」楊帆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一想著跟林瑤一起游泳？那點鬱悶立即消散一空，相比以往整個暑假近一半時間泡在湖裡，今年整個夏天都沒怎麼游泳，說起來，楊帆還真有點不習慣。

第31章 一個故事

　　八月初，楊帆再三思考後還是決定把之前看到的地方租了下來，這種黃金地段可遇不可求，放棄之後再想碰到可就不容易了。

　　實在不行，楊帆甚至打算先把一層開起來，二層以後再說。

　　在拿下這塊地方後，楊帆就不準備開個普通網吧了，而是準備提搞環境，提高網費，類似於後世網咖一樣的東西，否則未免有些浪費這塊地方的優勢了。

　　當然，現在說網咖，也只是形式而已，用網吧的標準配置，收網咖的標準收費，這才是楊帆的目標！

　　雖說九八年整體消費水平低，但總有一部分高消費人群的，尤其是周邊，基本彙聚了整個涿城一半的中高收入人群，同檔競爭暫時又很少，考慮現在普通網吧那極為惡劣的環境，楊帆感覺應該挺有市場的！

　　對此，楊帆寫了個計劃書，之後拿著計劃書，楊帆帶著楊峰再次實地考察，劉妍也跟了過來。

　　楊峰算是楊帆抓的壯丁，是他大伯家的孩子，由於都是獨生子，自小跟楊帆關係就很好。現在他從工大畢業沒多久，還沒找到工作，正好跟楊帆跑兩天，等網吧開業感覺合適的話就在裡面工作。

　　劉妍是楊峰的女朋友，兩人高中同學，也是剛畢業，不過劉妍是師大的，在一所小學找了個工作，現在還沒開學，沒事就跟楊峰到處跑。

　　從高中開始，如今已經是兩人戀愛第五個年頭了，依然好的蜜裡調油，兩人一直都堅信會一輩子這麼相扶相持的走下去，曾經楊帆也相信。

　　這信任一直維持到三年後兩人分手！

　　曾經的楊峰畢業後一直都沒找到好工作，最後就落在一家不大的私企上班，工資不高，人很忙碌。而劉妍長相不錯，老師的工作也不錯，接下來就是很現實的，劉妍家開始反對。

　　最初劉妍還是挺堅持，之後也許長大了，思想成熟了，看清現實了，對生活有更高要求了，總之，兩人最終難免分手了，具體內情楊帆也不清楚。

　　劉妍最後一次找楊峰時，楊帆遠遠的見過，看到她哭的很慘，最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這給當時大二的楊帆狠狠上了一課！

　　之後，楊峰狠狠喝過一次酒，消沉了幾個月，丟了工作，整個人從此就沉默了下來，再後來，喝酒也不談女人，不提未來。

　　再過兩年，劉妍結婚。

　　那年年底，楊峰自己開了個小公司，十年後，坐上了奔馳，也有了個對他很好，大概很愛他，小他十多歲年輕漂亮的老婆，還有個可愛的兒子。

　　日子看起來很幸福，很美滿。只是喝酒時，楊峰還很多時還是沉默著，只說兒子，不提老婆，大概心底有個叫做從前的疤。

　　一四年，他們高中同學聚會，自然很多人叫已經出人頭地的楊峰過去，但他還是沒去。不過幾天後他叫楊帆出去喝酒，喝了一夜，到天明時就笑著說，「我特麼感覺自己特悲催！」

　　楊帆沉默了一晚上，聞言就問，「怎麼了？」

　　楊峰沉默了一下說，「她從同學那問來聯繫方式，問我借了二十萬！」

　　楊帆看著他問，「借給她了？」

　　楊峰點點頭說，「給了！」

　　楊帆也歎口氣的問道，「為什麼給！」

　　楊峰喝了一杯酒之後才說道，「我特麼感覺自己特可憐，就給了！」

　　楊帆就問，「為什麼借錢？」

　　楊峰說，「想買大房子，缺錢！」

　　楊帆就想說操蛋，然後問，「重溫舊夢了？」

　　楊峰笑的像哭說道，「沒有，我不想！我就覺得自己特傻X！」

　　楊帆就感覺大概楊峰不是傻X借她錢，也不傻X沒重溫舊夢，就傷心自己是個傻X一樣過了十幾年，然後說道，「有時候這就是現實。」

　　楊峰接著說，「所以我就搞不明白現實到底特麼的是什麼玩意！」

　　楊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摧毀你所有的美好，最後只給你剩下兜裡的錢，住的大房子，開的好車，再讓你像傻X一樣跟我喝酒！」

　　楊峰沉默，然後舉起酒杯跟楊帆撞了一下，「喝酒，為了傻X幹一杯。」

　　在楊帆回憶時，楊峰翻著楊帆的計劃書，劉妍也湊在一起看著，兩人腦袋幾乎湊到了一起。

　　回憶著，看到這一幕，楊帆挺想冷笑，卻笑不出來，就想，這一次楊峰應該不會悲催的不管想像，還是回憶都被一個女人摧毀成一片廢墟。

　　不過哪怕楊帆對劉妍也有一些埋怨，哪怕知道以後，可對兩人之間的關係楊帆依然不想插手！好也罷，不好也罷，別人的愛情都沒他插手的餘地。現在把他們攪合散了，楊峰就能高興？還是以後類似的事件不會發生？

　　楊帆認為，在自己重生，楊峰命運其實已經改變……劉妍這次大概不會選擇分手，這麼順其自然下去，如果他們走到一起，那就為自己的堂哥祝福。

　　而楊帆認為這也不一定，他甚至感覺兩人處境有可能反過來！

　　上輩子楊峰刻骨銘心的傻X十幾年，因為那只是回憶，現實已走遠！

　　有時候回憶就像情懷，會騙人，看著挺好，想著也挺好，一經歷其實就那樣，而這次現實沒走……或許也會一報還一報！

　　楊帆始終記得一個朋友跟他說過，什麼是特麼的現實，那就是不管男人女人，條件到了，想老實比不老實難多了！尤其是男人，本來自製力就不咋樣，而飛蛾撲火的又太多。

　　不過不管最後是麼結果，楊帆就讓他們順其自然。

　　裝修預算一百萬，二百台電腦，一百八十萬，算上雜七雜八的網，電，水，房租等超過三百五十萬的投資，看到這裡，楊峰忍不住愣了一下，七百多平方一共才二百台電腦，卻要三百多萬的投資。

　　這段時間楊峰對網吧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半晌才驚訝的問道，「不是吧，別人家網吧這麼大面積最少三百多台電腦，你這全部上滿也就二百台。少了近一半電腦，總投資卻一點都不低，這利潤太低了吧？」

　　收起那些回憶，楊帆笑笑，說道，「你繼續往下看！」

　　楊峰只能懷著一肚子的疑問往下看去，看到收費檔次上寫著，普通區六元，無煙卡座區、女生區八元，貴賓區十元，包房十五元。

　　想了想，楊峰問道，「現在普通網吧基本四元一小時，我看了你的座位設計，主要是普通區，無煙卡座區，女生區。平均六到八元一小時，貴賓和包房也就占了三分之一，如果坐滿倒是差不多的收入。只是這麼貴有人來嗎？」

　　楊帆撇了撇嘴，「坐滿？那收入那可比他們高多了，周邊收入不是一個檔次的。」

　　劉妍一直探頭看著計劃書，說道，「你說的周邊收入就是你計劃書裡的水吧？還賣咖啡，龍井什麼的，這在網吧行得通嗎？」

　　楊帆又看了看她，既然打定注意，也沒做什麼表示，說道，「不止是水吧，比如盒飯，香煙……」

　　除去這些，其實還有點卡也占相當多的份額。這也是未來趨勢，過不了幾年，隨著網吧競爭越來越激烈，而消費水準也在提高，普通網吧就遠不如網咖滋潤了，再過十幾年普通網吧都快生存不下去了。

　　楊峰並沒有糾結周邊收入的問題，而是問道，「關鍵是這麼貴，有人來嗎？」

　　楊帆並直接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回答你們之前我先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大學談戀愛除了去公園，操場，小山之類的地方，如果消費一般去哪？」

　　劉妍留著一頭清爽的齊耳短髮，聞言也不扭捏，爽快地答道，「看電影，喝茶，喝咖啡！」

　　楊帆再次看了劉妍一眼，依然沒什麼表示，問道，「那你們分的出什麼手磨，速溶的味道嗎？你們又分的出雨前，明前龍井，或者碧螺春嗎？」

　　楊峰跟劉妍齊齊搖了搖頭！

　　這個答案自然不出楊帆所料，一般大學生要能分得出這些才叫見鬼了，「這不就得了，我們暫時的競爭對手不是網吧，是咖啡廳，茶館！」

　　「啥……」楊峰瞪大了眼，隨即就哭笑不得地說道，「這是哪扯哪？」

　　楊帆聳聳肩，「我們也提供咖啡，茶之類的，還能上網！環境也不差，我們就搶那些咖啡廳，茶館的戀愛消費，休閒消費！」

　　楊峰還是想不通，追問道，「根本不一樣的東西，怎麼搶？」

　　楊帆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們為什麼去茶館，咖啡廳？為什麼不在家買兩包速溶咖啡，或者三十塊錢買斤茶葉，夠你們喝一個月的。」

　　想了想，劉妍說道，「環境好，浪漫，有格調……」

　　楊帆雙手一攤，「那不就得了，誰去咖啡廳，茶館去為了單純去喝茶和喝咖啡。我們環境也不差。至於浪漫，有格調也好弄，裝修風格，燈光，音樂配合一下就差不多了。然後到附近學生喜歡上網的論壇，聊天室裡請一批人，天天發佈什麼咱們這種就是美國，歐洲年輕人談戀愛的最流行場所之類的消息！」

　　大概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什麼叫水軍……自然也不會有抵抗力。而在九八年，外國月亮比中國圓還是很常見的事，年輕人中看兩本雜誌裝小資的人也大有人在。只要在大學生中成功定位成倍兒有面子，形成一種時尚，品味的感覺，就不怕沒人來。

　　雖然他們的消費水平不夠，但是談戀愛的時候消費水平就會提高一個檔次。要是再形成潮流，那打腫臉充胖子的心理又會讓他們提高一個檔次。

　　這就像後世割腰子賣腎，搬板磚賣身的一樣……

　　想著，楊帆補充道，「要注重私密性，方便人家談情說愛，當然，這也要有個度，別讓他們把開房錢也省了下來，還把網吧弄的烏煙瘴氣！」

　　見楊帆說的直接，楊峰噗哧一笑，劉妍臉色一紅。

第32章 網吧構想

　　說實話雖然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但是想讓楊帆看得慣劉妍也很難，又不想堂兄夾在中間難做。也就隨便講了講，就藉口離開。

　　看著楊帆離去的身影，劉妍對著楊峰說道，「你這個弟弟太鬼了，大學生心理抓的很准啊！」

　　楊峰無奈的抓了抓頭皮，頭疼地說道，「這話只說半截的習慣，還真讓人頭疼啊。半天也只是說明了無煙卡座區，還有普通區，女性時尚區，貴賓區，包房區呢……」

　　待楊帆走了，兩人留在那裡也沒多大意思，也就準備一起離開，楊峰說道，「一會去我家？我想你了！」

　　劉妍聞言瞪了楊峰一眼，「前天才去過，你天天腦子裡能想點正事嗎？你看你弟弟，這才多大，就準備開這麼大一家網吧了，你也要加油！」

　　楊峰讒著臉，一把摟過了劉妍，整個身子就貼了上去，「咱們這才是最大的正事！」

　　大學剛畢業正是戀姦情熱時，沒幾下劉妍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在工大車站，站台旁兩人無聊的翻著計劃書。普通區最好理解，就是滿足普通的有錢網民，這是最多的客戶，整個一樓就是普通區，一共一百二十台機器。

　　樓上最外圍的是無煙卡座區，楊帆說就是針對大學生的戀愛消費，看設計也是一個一個割斷隔開的雙人座。這些都好理解，楊峰指著分佈圖中部的女生時尚區不解地說道，「女生時尚區，顧名思義就是針對一些時尚女性。可是，這些人會來嗎？美容，做頭髮，做指甲，逛街什麼的不才是她們的愛好嗎？」

　　說實話，雖然針對著時尚女性，劉妍也不太清楚，也就繼續翻到下一頁，看著下面的宣傳方式，就有些恍然了，「電腦是個新潮東西，看你弟弟設想的宣傳方式，地點基本都是那些美容、美髮、購物場所集中地附近的車站。大體是突出一點，再不玩電腦你就落伍了，而來我們這裡，就是最新潮的時尚方式！當然，沒這麼明顯，但就給人一種這個感覺！」

　　說到這裡劉妍頓了一下，想了想後才繼續說道，「這樣確實會吸引一部分時尚女性。這些人就真沒上網需求了嗎？反正有時候看著報紙上的報道，我也想體驗一把，可那些髒亂差的網吧，整個一大煙囪，看著都讓人望而卻步！如果能保證環境，偶爾來一次也是不錯的。」

　　說話間，二十二路車就過來了，兩人也就終止了話題，上了車，走到後面就找到一個座位，然後很自然的楊峰坐下，劉妍坐他腿上……

　　當天晚上，楊帆跟鄭浩，林瑤，朱海波在燒烤攤上一起擼串，羊肉十塊錢一斤，腰子一塊一串，肉筋也不過四毛一串，腳下擱著十八塊一箱的青島啤酒。

　　單從價格上看，真是個幸福的年代。

　　楊帆幫林瑤烤著鯧魚，而鄭浩，朱海波除了喝酒就是奮力消滅桌上的肉，不一會就留下了一堆鐵條，這就是一對吃貨。

　　剛幫林瑤烤好鯧魚，楊峰和劉妍開了一輛桑塔納找到了楊帆。

　　鄭浩眼尖，第一個發現下車的兩人，連忙招呼道，「峰哥，也來烤串啊，來，一起吃……」

　　林瑤也忙著招呼著劉妍，楊峰不等他們招呼，乾脆自己拽了個板凳，拍了拍鄭浩的肩膀，讓他讓點位置，然後就擠到楊帆跟鄭浩中間。

　　一坐下，楊峰就要先端著酒杯打一圈，楊帆連忙按住他的酒杯說道，「開車就別喝酒了！」

　　楊峰不在乎地說道，「又沒多遠的路，喝點酒沒事。」

　　也不怪楊峰不在意，在九八年車還很少，大概所有車輛加一起都比後世的奔馳寶馬之類的都多不了多少。現在一輛桑塔納要十幾萬，要是按九八年的工資或者房價比，比後世的寶馬五系只高不低。

　　所以，有車的要不是單位的車，要不就是有能力的人，所以沒幾個交警會上街去查車，酒駕只要不出事就沒人管。

　　想著這些，楊帆說道，「為自己負責！」

　　其他人也在一邊勸，楊峰無奈地說道，「那我少喝點，兩瓶！」

　　知道他的酒量，楊帆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也不強行制止，又喝了一會，見差不多了，楊峰也喝了兩瓶脾酒，也就提議結束了。

　　讓楊峰開車把幾個人都送回家後，楊帆坐在副駕座上，問道，「說吧，什麼事？」

　　楊峰開著車，側身對楊帆說道，「對你的方案，我跟你嫂子研究了一下午，還是有很多想不通！跟我說說。」

　　「我的方案你們研究了一下午？」說著，楊帆瞅了瞅紅光滿面的楊峰，又瞅了瞅後座春風得意的劉妍，撇了撇嘴。

　　楊帆的眼神讓黑暗中的劉妍臉紅了起來。

　　不過楊帆想著自己以後要上學，自己這個堂哥始終算是心中負責網吧的第一人選，早晚也都要讓他瞭解透徹，便問道，「那說說你下午都研究出什麼來了？」

　　楊峰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普通區，女生時尚區有點明白，其他的還吃不透！」

　　一聽明白女性時尚區，楊帆就知道是劉妍分析出來的，笑了笑，說道，「貴賓區就是供經濟條件不錯的人休閒用的，之所以安排在女生時尚區旁邊，進去時又高一步臺階，讓他們有種高人一等的心理，再加上在女生時尚區旁邊，還能賞心悅目。而女生時尚區也因為屬￿女性專區，男人進不去，本來就有優勢心理，所以也不會因此產生低人一等的感覺。」

　　「至於包房，不一次充個幾千弄個高級會員卡，空著都不讓進，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包房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要抓住有錢人只選貴的，不選對的心理，要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開著車的楊峰聽著楊帆的長篇大論，抽空問道，「那會員卡呢？」

　　楊帆看著車窗外，說不上燈火輝煌，除去路燈，一多半招牌還都是暗的，也就飯店一類的做幾個燈箱，招牌上掛了些霓虹燈，聞言說道，「會員卡分個幾級，其他的都無所謂，但是貴賓區和包房區就要有充值底線，具體數額怎麼定還要調查一下。反正整個會員卡系統就要抓住幾點，要滿足的有錢人的高人一等心理，要滿足時尚女白領的炫耀心理，要滿足大學生的面子心理。」

　　頓了頓，看著楊峰若有所思，楊帆又說道，「把這些都抓住了，會員卡系統就能做起來，做起來會員卡，那生意就差不了！要是會員卡系統做好了，僅僅預存金就可以讓咱們有開下一家店的資金。」

　　說實話，聽到這裡，劉妍在後座已經聽傻了，仔細想了一下，就感覺楊帆抓人心理太准了。

　　楊帆想了想，乾脆把設想中的如何宣傳都說了，「至於宣傳呢，你不有個同學是公交公司領導的兒子嗎，讓他找一幫公交公司領導的子女親戚成立個廣告公司，然後去找公交公司要廣告。」

　　「然後我們免費選擇熱門站點的站台，幫你那同學搭建候車棚！不過廣告使用權歸我們三年，三年後免費交給他。同樣，告訴他成功了可以幫他指出一條發財路子，比如現在不受重視的車身，站台廣告怎麼操作才能利益最大化。」

　　公交站台這一塊的廣告在現在還很少有人注意，多數站台就是一個平臺，然後立一塊站牌。如果勾搭那些公交公司的家人親屬，幫他們指條發財的路子，再免費建候車棚，要三年使用權應該可以的。

　　現在一個車棚也就幾千塊，甚至摳門點直接用陽光棚，現在也就一平方幾十的價格，一個車站也就一千多塊加廣告牌的價格，而在熱門站點，這價格要真能換到一年以上的使用權絕對大賺。

　　臨下車，楊帆看著嶄新的桑塔納，想了想還是說道，「哥，我說沒必要就別找小叔借車了，小叔是沒什麼意見，我看小嬸恐怕不這麼想！」

　　「啊……」楊峰看著下車的楊帆，張了張嘴，沒等他說什麼，楊帆就回家了。

　　劉妍一路都在聽著，這時也是難掩震驚，「你這個弟弟心思太厲害了，抓人心理太准了，好像能直接看到人心底的想法。我說，你就聽你弟弟的吧，你這駕照也沒多久，你小叔又是新車，以後沒事別找你小叔借車了。」

　　想了想，小叔那肯定沒什麼，但是小嬸還真有可能有意見，他就是車癮大，又不是非開不可。想著，楊峰就點了點頭，「行，以後能不借就不借了。」

　　劉妍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吧，以後你要多跟你弟弟親近一下……」

　　楊峰聞言哈哈大笑，「這個還用你說，那是我弟，不跟他親近跟誰親近！」

　　劉妍聽了這話，在後面若有所思，現在她對楊帆很佩服，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沒告訴楊峰，好像楊帆看她也不太友好！

　　她搞不明白楊帆那些不友好來自哪裡。之前也接觸過，因為楊峰的關係，兩人也算親近，可就最近明顯感覺到了楊帆的冷淡。

第33章 小叔

　　在家為了網吧的事忙了幾天，楊帆把自己對網吧的大體構思，以及分區結構都完善的差不多了，便去了小叔楊遠洋家。

　　楊帆的小叔楊遠洋手下就有一個裝修公司，規模一般，多數跟政府鄉鎮部門打交道。不過既然搞裝修，如今網吧的具體設計，裝修工作楊帆自然要交給小叔。

　　開門的是楊帆的小嬸，王惠。

　　她人很精明，生活還算優渥，三十四，五卻保養的像不到三十，手腕也不錯，一直把楊帆的小叔吃的很死。也正是因為精明，曾經跟楊帆家，他大伯家都不算親近。

　　看到門外的楊帆，王慧滿臉笑容地說道，「楊帆來了啊，最近可不常見你，聽你叔說最近搞什麼軟件公司，現在怎麼樣了？」

　　看著開門的小嬸，楊帆就笑著答道，「還行吧，我叔在家嗎？」

　　「在家看電視呢！外面熱，快進來。」王慧熱情著說道。

　　說實話，對於這個小嬸這時的熱情，楊帆還有點不太適應，曾經多數時，說不上冷漠，但基本也沒太熱情過。

　　曾經楊帆似乎整天瞎混，一眼就看的到他一輩子恐怕也就那樣了。但是這兩個月通過丈夫，王慧也略微知道楊帆搞了什麼軟件賺了不少錢。還是一個高中生就有這本事，誰知道日後會發展到哪一步，精明的王慧自然不會再像曾經那樣不冷不熱。

　　這說不上什麼勢利不勢利，至少曾經楊帆也是比小叔家也差不少，但也沒被這個嬸子冷嘲熱諷過，面上該走的也的走。

　　這種表現其實就是人類的本能，父母可謂最純粹，最不在乎利益的人。你混的好也罷，不好也罷，關心都是一樣的關心。但你開奔馳還是開奧拓，說話分量就是不一樣，難道這能說是勢利？

　　只能說人有本事，自然會讓別人看重，不管這個人是誰，多有骨氣，最多也就是不諂媚。

　　楊帆小叔家客廳裝修的很不錯，簡潔明快，清爽舒適。跟這幾年流行的繁瑣複雜，恨不得每塊地板上都弄十八個花式，整出一種金碧輝煌閃瞎煙的效果截然不同。

　　楊遠洋此時正坐在客廳裡皮質沙發上看電視……

　　西遊記！

　　看到這一幕，楊帆忍不住就打趣道，「我說小叔，都快四十了，還看西遊記，你這個年紀適合把西遊記反著看？」

　　楊帆這個小叔比楊帆大十七八歲，比楊峰大十二三歲，楊帆跟堂哥小時候，小叔還沒結婚，那時兩人經常跟著小叔到處瘋，哪怕到現在關係還是跟一般長輩不一樣。

　　「呦，楊帆……」楊遠洋一看楊帆，立即站了起來，滿臉的笑容，「聽說你小子最近發財了，這是閑小叔這個家門有點破，整個夏天可都不踏我這個門了。」

　　「瞎說什麼呢？當叔叔也沒個叔叔樣。」王慧在旁邊白了楊遠洋一眼，「你當楊帆像你一樣，都快四十了，天天還沒點正形，不幹點正事！」

　　楊遠洋有點怕婆，無奈的背對著王慧沖楊帆做了個鬼臉，撇撇嘴，吐了吐舌頭，確實不像個四十的人。

　　「楊帆，你先坐，我給你拿飲料去。」王慧說著，就向廚房走去。

　　等小嬸走了，楊帆看了看家裡，也沒見堂弟楊光，便問道，「楊光呢，出去玩了？」

　　提起這個，楊遠洋就忍不住搖頭，「是啊，又不知道去哪兒瘋跑去了，整個暑假都不著家。眼瞅著都初中了，還光知道瞎玩，也不學習，我看都是讓你嬸給慣的。對了，你有什麼事，最近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楊帆坐在皮質沙發上，聞言撇撇嘴，楊光這性子還不知道誰慣的呢。看了一眼電視，正放著三打白骨精那段，說道，「我準備弄個網吧，想讓小叔幫忙給裝修！」

　　楊遠洋拆了包中華，抽出一根點上，看了看廚房，然後把煙丟到了茶几上，「你嬸子在，你就別抽了，要不她又要叨叨我。裝修的事我聽楊峰說了，聽說要求比較高？」

　　看著桌上剛動一根的中華，楊帆摸了過來，在楊遠洋注視下直接塞進兜裡，然後才說道，「所以讓你找人給我好好設計，至於你手底下那兩個混日子的設計師就算了，他們也就騙騙那些土包子暴發戶，或者那些腦子裡都是煙酒的鄉鎮官員！」

　　楊遠洋就笑駡道，「把煙也給我放下，以後別來我這打秋風，你小子現在又不缺那幾個錢了。嘴上也積點德，不管怎麼人家也是學設計畢業的，別說的像江湖騙子似的。」

　　說著看到侄子撇嘴的動作，楊遠洋就無奈的點頭，「行行行，我給你拿到寧城找人設計！」

　　把煙塞好了，小嬸也從廚房拿了瓶可樂出來，楊帆接了過來，道聲謝，然後對小叔說道，「我看小叔你這產業也要升級了，我看你公司的工人也不差，你找兩個好點的設計師，進軍辦公樓或者商業裝修才是正途，那樣不僅利潤高，也不用天天在鄉鎮跟那些酒桶拼酒，賺兩個錢一半都在請客送禮上了。」

　　王慧聞言也在一旁幫腔，說道，「對，早讓你轉型了，你就是不聽，就你這樣喝，要不了幾年身體就垮掉了，賺再多的錢有什麼用。」

　　哪怕曾經王慧對楊帆不冷不熱，還把小叔吃的死死的，楊帆也一直對她都沒什麼反感，就是因為她對小叔也足夠上心，整體的眼光也不錯，也能算是賢內助級別。

　　對自己的媳婦，楊遠洋只能雙手合十，「好好好，這次去寧城我就看看有合適的人沒。」

　　接下來，楊帆把自己裝修要求說了一遍，大概區域分佈也都交給了小叔。

　　眼看到中午，楊遠洋大概是跟人約好了，看了看時間就站起來說道，「行，我都知道了，中午我還有事，就不留你吃飯了！」

　　聞言，王慧就埋怨道，「你這人也是當叔的！我說你走就走是的，我就不能招待了啊。哪有臨中午還攆人的！」

　　楊遠洋就嘿嘿笑著，「你不是喜歡清靜嗎，楊帆這熊孩子太鬧，又不是外人，沒事！」

　　「我這中午也有事。」楊帆笑著解圍道。

　　裝修交給小叔，至於網吧註冊，楊帆則全權交給了楊峰，在九八年，既沒有藍極速事件，也沒有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還屬￿隨便花幾千塊錢走個流程就能拿到網吧營業執照的年代。

　　其實現在弄幾張網吧營業執照，等個四，五年，也能幾十萬賣出去，說起來比炒房還合適。

　　「名字就叫啟航休閒網絡會所！」楊帆對楊峰說道，「不能叫網吧，從名字上就要跟其他網吧有區別！」

　　接下來把網吧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之後，楊帆再次去了趟寧城！

　　一下火車，楊帆就感覺寧城的氣氛有些不一樣，剛到賓館的楊帆打開電視，正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大江江城段決堤，洪水湧入江城城區……

　　看到滾動的字幕，楊帆呆了一下，這些天光忙著網吧，都沒關注九八特大洪水的事。

　　特大洪水源於九七厄爾尼諾現象帶來的後續影響，讓九八年大江流域降雨量提升百分之三十多，從七月到八月，從山城到寧城都經過多次洪峰考驗。

　　其實上次楊帆在甯城時，新聞中就開始不斷出現某次洪峰已經抵達某地，水位破了多少記錄！當時寧城已經有些緊張的氣氛了。

　　努力的回憶了一下，九八大水，雖然大江甯城段的水位也不斷破紀錄，但是並沒出什麼問題，最危急險情基本都在大江的中游。

　　「江城決堤了？」葉清婉看著滾動的字幕，有些震驚地說道。

　　接著，當天晚上副總理達到江城，隔天總理到達，全國的目光都彙聚在江城那三十米的距離上，無數可歌可泣的戰士，用血肉之軀跟洶湧無情的江水對抗……

　　看著新聞，很久兩人才算把注意力從決堤上轉回來。吃了晚飯，楊帆認真的對葉清婉交代道，「我給BAT網絡服務的賬戶打進五十萬，一些服務器相關軟件也做的差不多了，你也可以在寧大組織一些技術人員同期進行。對了，網絡服務也預備點網吧的營業執照，以防萬一。」

　　申請網吧營業執照，並不是楊帆準備炒這些網吧營業執照，而是等日後，網吧營業執照停止審批後，從而借此增加網吧聯盟的影響力，控制力。

　　葉清婉不解的問，「什麼萬一？」

　　又不能說什麼藍極速，楊帆只能含糊道，「現在已經隱隱有了網吧負面報道，指不定就有政策限制之類的，說不準。先申請一些以防萬一吧。」

　　楊帆認為藍極速事件只是一個網吧整頓的引頭，以自己鋪開的計費軟件對網吧位置的瞭解。零二年阻止藍極速事件應該很簡單，但以當時的鋪天蓋地的負面消息，網吧整頓依然是必然的。

　　接下來楊帆跟葉清婉充分說明了自己關於BAT網吧聯盟的想法，同時正式把BAT網絡服務交給她處理。至於之後寧城的銷售就找個合適的人來負責，工作重心轉到網吧聯盟這方面來。

　　說實話，相比計費軟件，楊帆對網吧聯盟抱的期望更大一些。

　　楊帆在寧城逗留幾天幫著葉清婉把BAT網絡服務搭好骨架，之後再次回到涿城時，江城決口終於堵上了，雖然早已知道結果，但是從新聞中看到這個消息時，還是讓楊帆松了口氣。

　　在暑假走了一大半，即將開學時，不管BAT軟件還是網絡服務，算是基本走上正軌，楊帆就經常泡在了網吧裡，監督裝修。其餘時間偶爾去BAT軟件轉轉，倒是下午經常去游泳池，一是降暑，二是鍛煉身體。

第34章 清場神技

　　八月二十四日，下午三點半，氣溫三十六，濕度七十四，無風，有雲……

　　楊帆蹲在游泳館門口的臺階前，吧唧吧唧抽著煙。網吧設計圖經過幾次修改，總算讓他滿意了。現在是該考慮網吧招聘的事了。既然定位高檔，自然不能隨便找一些歪瓜裂棗來充當網管，楊帆就盤算著去哪兒找一幫子漂亮女孩來。

　　思考間隙，偶爾看著一條一條美麗的大腿路過，碰到出色的楊帆也抬抬頭，不過大多都是失望的收回目光，真所謂的看腿犯罪，看臉敗退。

　　腹誹時，一條一米多的大長腿越走越近，配上細長的高跟涼鞋，頗有種喪心病狂的感覺。

　　最後，大長腿停在了楊帆面前，纖細潔白，筆直修長……讓楊帆特有感覺，抬頭望去，緊繃繃的牛仔褲，包裹著渾圓的屁股，纖細的小腰，再往上……呃，視線被擋，沒看到臉。

　　以楊帆的審美觀，就這身材只要臉蛋過得去絕對打八十分以上，於是他把煙在腳下碾滅，從臺階上站了起來。女人的臉蛋很漂亮，柳葉眉，大眼睛，圓下巴，帶點嬰兒肥，很可愛……

　　張曉！

　　看著眼前在寧城看球酒吧認識的娃娃臉美女，確實是九十加的水準。楊帆驚訝地說道，「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了？我涿城人啊，我還想問你你怎麼在這呢？」張曉也是一臉奇怪的看著楊帆，「剛才離遠看我還當認錯了呢。」

　　楊帆指了指南邊，說道，「我家南邊白山的，離這不遠，在這不正常嗎。」

　　聞言，張曉睜大了眼睛，驚奇地說道，「啊，你是白山的？我家月亮湖那邊的……」

　　白山距離月亮湖大概也就三四公里的樣子，這個泳池正好在中間位置，那在這裡偶遇倒也不奇怪了，楊帆撓了撓頭笑道，「額……不算遠！真沒想到你還是涿城人，距離還挺近，這叫什麼，緣分！」

　　「緣分？孽緣吧！」張曉撇了撇嘴先鄙視了楊帆一番，之後才笑著說，「剛才我就奇怪蹲這的身影，眼熟，我還當我魅力太大，讓你從寧城跑過來蹲守了呢，看起來是自作多情了。」

　　對此，楊帆能做的就是有樣學樣的撇嘴……

　　談起剛才楊帆蹲那看大腿的動作，張曉就想起第一次見到時他那看人的眼神，忍不住就笑著說道，「你不會是蹲在這裡看大腿的吧？」

　　這麼一說，張曉越想越可能，就忍不住哧哧笑了起來，「虧著蒙瓏還總把你當成無害動物，要是看到你這猥瑣模樣，大概真的會很失望啊！」

　　楊帆臉皮早經多年鍛煉，被人說穿也是面不改色地說道，「哪有，想事情呢……」

　　對這種話，張曉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攏了攏秀髮，大腿朝楊帆面前伸了伸，笑著道，「怎麼樣，剛才我走過來時，腦子裡是什麼想法。」

　　這女人不管說話，還是動作就是葷素不忌，楊帆翻了翻白眼，「說實話？」

　　張曉瞪了瞪眼，沒好氣地說道，「當然說實話！」

　　楊帆聳了聳肩，笑道，「剛才我蹲那，你停我面前，我就想著如果穿裙子就好了，嗯，短裙！」

　　「噗……」楊帆的答案，立即讓張曉笑的前仰後合。

　　哪怕笑的誇張，那前仰後合的曼妙身姿卻也直撩人心。笑了一陣，張曉撫著胸口順氣，伴隨著她的動作，讓楊帆又咽了口口水。

　　經過蒙瓏自己脫光跟楊帆一個屋睡一夜，卻什麼都沒發生事件的證明，他那有賊心沒賊膽的觀念在蒙瓏幾次灌輸下，在張曉心裡也已經根深蒂固，年紀又小幾歲，自然跟蒙瓏一樣把他劃分到帥氣弟弟的身份上，危險級別基本無害，調戲來調戲去也沒其他感覺。

　　倒是他那吞口水的動作，看的張曉又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戲弄之心有起，拋了個媚眼調笑道，「要不我回去換個短裙再走來一次？」

　　這個女人勾人的動作神態簡直刻到了骨子裡，幾次下來楊帆立即不好了，只能求饒道，「姐姐，我才十七，還年輕，經不住誘惑，一會還要游泳，你就饒了我吧……」

　　往下瞄了一眼，張曉再次笑的前仰後合的，「我說你倒是出息點嗎，別只會口花花！」

　　楊帆倒是挺想回一句，姐姐給個機會……可惜話到嘴邊又咽到肚子裡去了，這女人擅長搞點曖昧，弄不好就是反調戲自己，自己可頂不住這些。畢竟這副身體可不是十年後的曾經滄海，萬一待會在游泳池裡支個帳篷可就不雅觀了。

　　於是楊帆裝作沒聽到，看了看周圍，就張曉一個人，「一個人？大美女來游泳不找兩個保駕護航的，就不怕便宜都被人占去了？」

　　張曉看了看楊帆，「怎麼，你也一個人？要不要我這個大美女先便宜便宜你，保駕護航的工作就交給你。」

　　林瑤沒來，陪她遊也沒什麼，楊帆便一臉讒相地說道，「求之不得！」

　　說了幾句，兩人便一同走進游泳館，各自去更衣。

　　楊帆更完衣走進泳池才發現游泳池人比平時多，足有三，四十個人，女性超過一半，不過悲劇的是這些女人一多半像是來減肥的，游泳圈都是隨身攜帶的那種。也就兩個青春逼人的少女可以養養眼……

　　張曉進來時，高挑的身材就引起泳池裡大部分男人的注意，多數一副色授魂與的豬哥相。

　　本來楊帆還以為能看到張曉的三點式的呢，誰知道她竟然是現在最常見的保守式連體裙式泳衣，這可完全不符合她平時表現的豪爽勁！

　　於是，楊帆就不免搖了搖頭，嘖嘖兩聲，「你這遊衣還真是令人失望的選擇啊！」

　　對泳池裡的那些豬哥，張曉沒辦法，不過聽了楊帆的話，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在岸邊做起了準備活動。

　　楊帆敢保證，在張曉做拉伸活動時，突然聽到游泳池裡的水聲大了些……

　　做完準備活動，下了水的張曉怡然自得的遊了起來。泳技不錯，在碧水裡宛若美人魚一般，蛙泳蹬腿之後總會併攏停頓一下漂出去，速度不快，卻相當優雅，愜意。看起來動作挺熟練，大概也是經常游泳的人。

　　相對于張曉的優雅，楊帆高一時就為了高考加分游泳達了二級，曾經到大學時更是在專業隊練過。五十米也在二十四秒左右，在專業隊都算相當不錯的成績。

　　這水平在普通泳池那就相當於游泳技能點幾乎點滿的傢伙了。遊起來看著更是輕巧，愜意，可跟旁邊人一比較，那速度帶起氣勢就是極足了。

　　當一群半瓶子咣當的男人有意無意故意靠近張曉炫耀自己的泳技時，甚至已經開始影響她正常的游泳動作了。楊帆就在旁邊高興的看熱鬧。

　　張曉被人貼近到影響正常游泳，本就一肚子火氣，又看到楊帆在一旁幸災樂禍，立即傳來一個殺意已決的眼神，大意就是你要是解決不掉這些煩人的傢伙，我就把你解決了！

　　看起來張曉有遊過來的趨勢，很明顯不高興了，本來就是打算看會熱鬧就幫她解圍的楊帆，便開出了清場神技蝶泳，特意調整手臂入水跟胸部壓水的動作，讓浪花更高，一時間頗有種氣吞萬里如虎的感覺……

　　劈波斬浪，浪花四濺……動靜大的讓整個泳池都在側目！

　　楊帆控制著打水的節奏，就趁半瓶子們換氣時直接一個蝶撲過去，運氣好的被水浪淹了一頭一臉，運氣不好的直接一口水進肚。

　　有楊帆在外側霸道無比的蝶泳，加上張曉挑釁加鄙視的眼神，半瓶子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倒也沒誰上來找楊帆的麻煩，他們腦中就一個念頭……

　　這種水平的來普通公共泳池幹錘子！

　　看著轉瞬間身邊被一清而空，張曉笑呵呵的游到池邊，手搭在池壁上，借著這點力道，把迷人的鎖骨露，以及一片雪白細膩肌膚都撐出水面。看著楊帆，卻依然難掩吃驚之色。本來她就感覺看楊帆遊的很悠閒，很愜意，就感覺他游泳不錯，但印象也僅僅停留在不錯上面了。

　　倒沒想到楊帆這一開清場神技，才看出他真正的水平，用不錯來形容竟然是個貶義詞！

　　他這遊的氣勢太足，速度太快！

第35章 泳池救人

　　見張曉靠邊，楊帆也是雙臂一劃，輕鬆的就跟了過來，胳膊掛在泳池邊，整個胸膛都浮出了水面，略微喘著氣。不得不說，蝶泳這玩意確實是最霸氣的泳姿，不過也是最消耗體力的，倒是對鍛煉肩背，腰腹，臀部有著極好的效果。

　　看了看楊帆堅實的胸肌，上面還掛著水珠，倒不是那種棱角分明的健身房肌肉，而是線型的，難怪穿個T恤都看不出什麼，張曉生出摸兩把的衝動，忍住衝動誇獎道，「游泳技術很好啊！」

　　楊帆倒不客氣，比劃了一下肱二頭肌，「那是，專業的！」

　　這話倒不是楊帆吹牛，曾經的大學時期他可在專業隊玩了好幾年。

　　張曉最後還是拿手指捏了捏楊帆的肌肉，堅韌，有彈性，結實卻不僵硬，忍不住讚歎道，「身材不錯啊，在外面可看不出來啊！本來還感覺你有些偏瘦呢。」

　　被手指碰到的地方有點觸電的感覺，楊帆起了點雞皮疙瘩，嘴裡卻吹著大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就是我這樣的！」

　　收回手指，張曉順手把手搭在池壁上，整個胳膊就環在了胸前，倒是把暴露出來的雪白都掩了下去，「對了，我跟蒙瓏不是給你留過電話嗎？怎麼一個月不帶打電話的？」

　　楊帆剛把泳鏡推到頭頂，聞言笑著解釋道，「這不最近忙嗎！」

　　張曉懷疑的瞄了楊帆一眼，想不通一個破學生除了玩還有什麼好忙的，便問道，「忙什麼呢？」

　　說起這個，楊帆就有些頭痛，「開了家網吧，最近正頭疼怎麼去招網管呢！」

　　聽到這個張曉也只當他家是開網吧的，也不奇怪，在甯城時她就知道楊帆的家庭條件差不了。不管是那天拿出普通人近一個月工資請她們喝酒場球，還是住在商務賓館，或者是小小年紀就帶著手機，甚至購物時那掏錢的爽利勁都可以說明這點。

　　不過聽楊帆說頭疼招網管，張曉撇了撇嘴，涿城這幾年別的不多，下崗職工倒是不缺，多數都為生計發愁，找個網管還有難度？

　　一看她的表情，楊帆知道她不信，搖搖頭道，「我們網吧定位比較高檔，要求不一樣，我們的網管要找女生，還要漂亮女生，比如……北湖藝校的畢業生之類的！」

　　楊帆口中的北湖藝校，全名北湖藝術學校，學校不怎麼樣，畢業後正規出路也不多，但是容貌整體水準比較高。隨著社會風氣下降，幾年後最出名的就是各種桃色傳聞了。

　　其實裡面的學生要說底子多漂亮倒不至於，但至少也是水準級的。不過她們接觸的環境不一樣，普遍化妝技術都在水準之上，再加上都上形體課……哪怕本來很普通的女生，經過這麼塑造一番，也是水準之上了。

　　其實話說回來，美女差不多就是那麼回事，不整容，不化妝，差距沒想像中的大。什麼美的沒個人樣，又是天仙，又是女神的，那純屬吹牛X。

　　要真有這種感覺，最多也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感情因素大於審美觀而已。

　　「北湖藝校的畢業生？」踢楊帆說起北湖藝校，張曉的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胳膊一使力，本來掛在池邊的楊帆就沉了下去，然後用手指搭在池邊，維持著跟張曉差不多的高度，「也不一定非要北湖藝校的，我就是舉個例子，主要是要漂亮，氣質還不能太差！」

　　張曉聽著就笑，橫了楊帆一眼，「你家招網管都那麼與眾不同，不過倒是順你心意啊！」

　　說著，張曉沉吟了一下，「你家要真想在北湖藝校招人，我倒是有辦法！我可是北湖藝校畢業的，現在跟老師的關係也不錯。這兩年的畢業生有很多找不到工作的，我能讓以前的老師幫忙聯繫一部分！」

　　「李曉嫣你怎麼了？」

　　「救命……」

　　兩人就這麼掛在深水區的池邊聊著天，池中突然傳來呼救的聲音。

　　循聲望去，一個女生在泳池中央撲騰著，那件泳衣楊帆還記得，就是那兩個青春逼人的女生之一。當時看她泳技也算脫離了初學者，不過這時動作卻極不協調，而她那個同伴則有些茫然失措，只知道喊叫，卻不知怎麼幫忙，大概都被嚇呆了……

　　看那個女孩掙扎的動作，經驗豐富的楊帆立即斷定出那個女孩應該是大腿抽筋。也顧不得跟張曉說話，頭一沉，全身就浸入了水中，雙腳猛蹬池壁，整個人就如利箭一般沖了出去，幾個打腿就遊了過去。

　　張曉只感覺眼一花，下一刻就看到楊帆在池中央露出了頭，好像中間十米距離不存在似的。剛才蝶泳時楊帆就震了她一次，知道他的泳技很好，可直到現在全力爆發，她才徹底明白他到底什麼水平！

　　楊帆知道在水裡救人不能從前面過去，以防止被人擋成救命稻草死抓著不放，然後被一起拖下去。

　　其實溺水的要是個男人，楊帆可以直接從後面薅住頭髮就拽上去了，或者對著屁股就是兩腳，反正就這麼幾米的距離，最多兩下就能踹到池邊。

　　不過是個女孩子，就不適合這麼簡單粗暴的方式了，楊帆便用著標準救援姿勢從後面穿過女孩的腋窩，經過過胸前抓住她另一隻手。

　　救人的楊帆倒是顧不得體會那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溫柔觸感。

　　哪怕被楊帆從後面鎖住，水中的李曉嫣依然在拼命的掙扎，對此，楊帆只能沉聲道，「別慌，放鬆！」

　　很可惜，李曉嫣也不知道是心慌，還是聽不到楊帆的話，依然在拼命掙扎著。身體竟以詭異的柔韌度，反向夾住了楊帆的腿。

　　我勒個草……

　　曾經不止一次救過人的楊帆，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還被人把雙腿夾住的，這絕對練過的。大概是學過舞蹈或者瑜伽之類的，反正女孩整個身體都成了反拱形，一般人還真做不出這個動作。

　　女孩體型看起來柔弱，可是夾腿的力道很大。

　　楊帆瞭解溺水者的心理，這個時候她就是抓住救命稻草，力氣遠比平時大的多，自己要是強行掙開的話很可能就會把她弄脫臼。

　　想到這點，楊帆乾脆也不掙脫了，反而往池底沉去。

　　當李曉嫣感覺到楊帆在下沉把她往下拖去時，如楊帆的判斷那般兩腿本能的就鬆開了……

　　雙腳重獲自由的楊帆也不浮上去，就在下面一手托著女孩的肩膀，一手托著屁股，直接把她從水裡舉起來。

　　泳池水並不深，深水區也就二米左右的樣子，楊帆一米八多的個子加上臂展，正好把李曉嫣舉出水面。

　　溺水者一般都是一離開水面，就不那麼驚慌了。李曉嫣也是如此，一感覺脫離了水面，驚慌立即消散了許多，然後就感覺到自己被人一手托著肩膀，一手托著屁股……

　　從沒經過類似情況，讓李曉嫣臉上立即一紅，這時也不敢掙扎，只是轉過頭看著在水底走著的楊帆。

　　雖然看起來朦朦朧朧的，可李曉嫣還記得楊帆，就是剛才王靜感慨那個游泳很好的男生，回想起來他的模樣，是五官很陽光的那種帥氣，尤其眼睛特別有神……

　　池子不大，楊帆舉著李曉嫣，踩著池底幾步就走到了池壁。直到他走到池邊，救生員才拿著救生衣，救生杆走到旁邊，可惜都沒用了，救生員能做的也只是伸手把女孩拉出池子。

　　大概因為喝了幾口水，剛被拉出池子的李曉嫣的臉色不算太好看，有些發青，還不時幹嘔幾聲……

第36章 救人成色狼

　　「曉嫣，你沒事吧！」

　　「你剛才嚇死我了！」

　　李曉嫣的同伴王靜一直跟在楊帆旁邊，見她脫離危險後立即關切的問著。

　　楊帆雙手一撐，直接從泳池裡躍上了池邊，順手拉了一把旁邊這個齊耳短髮的女孩。之後看著李曉嫣的腿還不是很自然，心知抽筋難受勁的楊帆就說了一聲躺好，然後一把抓過她的小腿抬了起來。

　　呃……

　　把李曉嫣的腿抬起來後楊帆才尷尬的發現這女孩不是安全防走光的泳褲！

　　李曉嫣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小腿就被一個男人抓住抬了起來，本來落水就緊張的心情並未平復，本能的就一腳蹬了出去。

　　「嘩……」

　　站在池邊的楊帆只感覺身下一痛，忍不住退了幾步，一腳踩空，整個人就砸到了水裡……

　　要害被人攻擊的劇痛讓楊帆五官都湊到了一起，整個身子都蜷到一起，在泳池裡接連嗆了幾口水，好不容易才掙扎著扶住池邊才沒讓自己繼續沉下去。

　　王靜也反應了過來，頓時對楊帆升起了誤會。走到泳池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水中掙扎的楊帆，也不說伸把手，不管不顧的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扶著池邊，楊帆整個胸口使勁的頂著池壁，屁股努力往後縮著，以減輕疼痛，卻依然疼的說不出話，見這時那個齊耳短髮的女生還質問自己，心裡當即就浮出一個念頭……

　　特麼的好人果然不能當！

　　張曉這時也遊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不樂意了，看著王靜還想上來踩一腳，怒道，「你這是有病吧，狗咬呂洞賓，看不出來她抽筋就算了，之前救人時你也瞎了？」

　　劈頭蓋臉把王靜罵了一頓，張曉看著痛不欲生的楊帆，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緩了兩口氣，楊帆也恢復了一些，對她擺了擺手，再次長籲了一口氣，才慘著臉道，「我特麼的真冤！」

　　確定楊帆沒什麼大問題後，張曉也松了口氣，聞言就沒好氣地說道，「你冤個屁，把人救上來不就得了。誰讓你不說清楚還動手動腳的，你這就是活該！」

　　楊帆趴在池邊，還是直不起腰，聞言還是瞪了張曉一眼，無奈地說道，「我算明白了，竇娥就是死你嘴裡的！」

　　被張曉罵了一頓，王靜才發現李曉嫣抽筋了，雖然感覺到不好意思，可也沒上來跟楊帆道歉，直接回去幫李曉嫣拔筋去了。

　　看著王靜手忙腳亂的動作，趴在池邊的楊帆歎口氣，無語地說道，「抬腿，壓前腳掌！」

　　「就你多事！」張曉不滿地說道。

　　王靜按照楊帆的指示，按住李曉嫣的前腳掌一使勁，腳面就差點就壓到了小腿骨上。

　　楊帆被這一幕活生生的被嚇了一跳，甚至都顧不得疼痛了，確認沒聽到骨頭響，才確定不是這個女生用力過大把踝骨給碎了。

　　這幾下壓腿的動作，再加上這女孩水裡的表現，楊帆就確定自己救上來的女孩柔韌性方面肯定受過訓練。

　　不過楊帆也奇怪，這經常拉筋的人應該不會輕易抽筋，又不是剛下水。略微一想就知道這女生平時體內肯定缺乏鈣鎂之類的礦物質。

　　夏天在水裡確實感覺不到冷，認為不太過疲憊就不會抽筋其實是錯覺。其實不管什麼時候在低於體溫的水裡熱量散失，鎂離子流失都特別快，要不然游泳塑身效果也不會這麼好了。鎂離子缺失也是抽筋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平時鈣鎂就缺乏，在水裡時間一長，不動都有可能抽筋。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楊帆感覺也好多了，雖然還有些疼，但已經在忍受範圍內。然後借張曉一把力爬上了池子，坐在池邊，身子還是忍不住往前探著。

　　李曉嫣總算從抽筋中恢復了過來，走路還是有點彆扭，看著楊帆的姿勢，就不好意思的走了過來，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楊帆立即被這句話勾起了剛才的痛苦，當即回了一句，「有事你還能負責啊！」

　　「噗……」

　　這話本身沒什麼，但是聯繫聯繫剛才楊帆挨踹的地方，立即讓張曉笑噴了，她人還在水裡，就拍著楊帆的腿說道，「我說楊帆，我發現你還真不是普通的混蛋！」

　　不管李曉嫣還是王靜剛開始還真沒反應過來，張曉這一笑，立即提醒了她們。李曉嫣臉上刷的一下就像一塊紅布，囁囁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倒是王靜大概平胡思潑辣慣了，立即走上來指責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一點都不男人！」

　　楊帆先是不加考慮的救了人，然後竟然平白無故要害部位挨了一腳，接著這個齊耳短髮過來不僅沒拉在水裡掙扎的自己一把，反而指責一頓，甚至還想踩趴在池邊的自己。當時雖說有些理解自己的冒失，也沒怎麼生氣，但終歸還是對這個齊耳短髮的女孩有點看法。然後這個女生被張曉罵了一頓，明白了誤會也沒見說個不好意思，這時見她又上來指責就難免就有點不爽了。

　　老子救了人，之後想幫忙挨一腳，接著被指責都沒見說啥，還提醒你們怎麼去拉筋。現在不過就吐槽了一句，你倒是還好意思上來嘚吧嘚吧說一通……

　　楊帆知道她這脾氣多數也是被慣的，不過楊帆一向沒慣這種人的習慣，當即沒好氣的道，「我這人還就這樣了，男人怎麼了？該死啊？另外，勸告你一句，穿這種泳衣就別站在一個坐著的男人的身邊，當心走光，免得事後還埋怨別人！」

　　這種裙式的連體泳衣，離近了要不是防走光泳褲指不定就有可能走光。當然，王靜沒走光，楊帆就是吐槽吐槽她。

　　不過這話聽到王靜耳中就不一樣了，別管走光沒走光，第一反應就是捂住泳裙，蹲下！

　　楊帆撇撇嘴，繼續吐槽道，「捂什麼捂，還真當自己是夢露了！」

　　張曉聽到這裡就想捂臉，然後把頭埋進游泳池裡，這傢伙混蛋起來還真是夠混蛋的！

　　「神經病……」

　　王靜也反應了過來，一邊指責著楊帆，一邊拽著臉色紅紅的李曉嫣離開。

　　其實這段時間在旁邊沒說話的李曉嫣反應比王靜還不如，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覺剛才自己走光了，想到這些，她那臉色更是紅雲飛布，也不好意思繼續站在附近，就半推半就的連感謝都沒感謝就讓王靜拽著走了。

　　張曉若有所思的看著李曉嫣的反應，又看了看楊帆，然後撇了撇嘴。

　　幾句話把那個潑辣女孩擊退，楊帆也撇了撇嘴，想了想，還是沖她們的背影喊道，「平時多吃點鈣，鎂含量高的食物，下水時間也別太長，當心下次抽筋沒人救你！」

　　正被王靜拖著走的李曉嫣聽到這句話忍不住一愣，然後就回頭沖楊帆說道，「謝謝你！」

　　旁邊的王靜立即拉住李曉嫣，一邊拖著她走一邊說道，「謝什麼，別理他，這就一神經病！」

　　王靜真是多一眼都不想看到楊帆，直接就拖著李曉嫣去了更衣室。

　　等兩個女生都進了更衣室，張曉也出了池子，跟楊帆坐了個並排，歪著腦袋異樣的看了看楊帆，「行啊……最後一句畫龍點睛了，印象絕對深刻！我看也就是那女孩不認識你，要不然指定讓你繞裡面去。這麼小就這樣，長大後真不知道會禍害多少女孩子！」

　　楊帆這時已經基本恢復，聞言就撇了張曉一嘴，「要禍害也先禍害你。」

　　張曉不是王靜，根本不怕楊帆這點口花花，「行啊，趕緊，趁著那女孩還沒走遠，真不能禍害人了還能追出去讓她負責！」

　　說著，張曉就捏了捏楊帆的胳膊，挑釁道，「要不趕緊試試還成不……」

　　這個年紀對於異性的動手動腳只能敗退，沒幾下感覺就有些蠢蠢欲動的楊帆無奈道，「我發現你挺流氓的！」

　　說這話時，楊帆感覺特心酸，一個男人對女人說你挺流氓的，那股子的無奈確實讓人心酸！

　　聽到流氓兩字，張曉就想起那個女孩剛才的表現，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半晌才瞥了楊帆一眼，笑道，「你還敢說流氓？是誰救個人胸也摟了，屁股也摸了，調戲也調戲了，看那女孩反應，大概連不該看的也看了。這麼說起來，你挨這一腳也是夠本了！」

　　「……」

　　楊帆無語，雖說誤打誤碰基本都發生了，可救人時誰能有這麼多想法？這種時候真能生出這種想法的，那也是天才，絕對是Y棍中的戰鬥機！雙手一撐，從池邊站了起來道，「我發現跟你這人就沒法聊天，我那是救人，救人你能考慮這麼多？」

　　張曉雙手一抱胸，也跟著站了起來，一臉的防備表情，「要不是你剛才的話提醒我，我還不知道在泳池男人坐著，女人是不能站旁邊的！但男人站著，女人也不能坐旁邊。」

　　楊帆，「……」

　　這怎麼個意思，說自己站起來是想偷看！

　　額，確實挺白！

　　看著楊帆那無語的臉色，張曉頓了頓補充道，「我發現女人就是倒黴，這是不是叫高不成低不就？」

　　撓了撓頭，楊帆最後無奈的一拍後腦勺，歎口氣才說道，「還能好好聊天嗎？另外成語也不是你這麼用的！」

　　「好，換回原來救人的話題，換個男的你這麼救？兩腳踹上來就算了吧。」

　　楊帆，「……」

　　操！

　　救個人說來說去好像真成了色狼，這感覺讓人也是醉了。

第37章 喝酒扯淡

　　感覺在這個話題上扯的越遠，自己越像色狼，楊帆只能自己轉移話題，「你說你能聯繫北湖藝校的學生？我需要……嗯……」

　　突兀的轉移話題，楊帆還真沒考慮好從北湖藝校招多少人。啟航肯定不能像普通網吧那樣一個班只有不到十個人看二百台機器，還是十二小時的對班。

　　因為檔次問題，二百台機器，再加上各種消費，一個班最少十五到二十個人，還要三班倒。就說夜班需要的少一些，最少也需要五十個人左右。

　　楊帆沉吟了一下，說道，「二十個人吧。」

　　所有人不可能都從北湖藝校找來，要不然太容易抱團，那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說的算呢。其實說起來二十個都多了，也不利於管理，不過還在接受範圍。

　　「這麼多？」張曉驚訝地說道。

　　她本來以為楊帆就要幾個人呢，那她靠著以前的關係可以幫忙聯繫一下，但是一下二十個人，絕對超出她的能力了。

　　北湖藝校一年畢業生也就二，三百人，去掉三分之一的男生，找到工作的，以及心高氣傲或者仗著漂亮想吃青春飯遊手好閒的，合適的並不多，她在其中又能聯繫多少？

　　看著張曉面露難色，楊帆便出主意道，「其實你可以跟學校聯繫，讓學校來組織。一個職業高中，就業率直接影響到招生。一下能送出去二十個學生，學校指定樂意幫忙，我也就是沒時間……」

　　張曉白了楊帆一眼，「有時間蹲游泳館前看人，沒時間聯繫學校？我看你是使喚人習慣了！」

　　楊帆聳聳肩，「我準備給網管每月工資八百，還有一定比例的提成。同樣我可以把我們的要求告訴你，然後你可以組織人手進行提前培訓……」

　　要想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吃草。

　　八百的工資在九八來說，還算相當優厚。不說下崗不下崗的，就是楊帆他爸，在算上公認待遇不錯的電力系統，拿1.6的崗位係數，一個月也就一千七八，普通工人也就一千出頭。當然，一定程度的隱藏福利、相關補助和灰色收入屬￿個人能力，這就不好計算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八百工資加提成，對這些剛畢業的小女孩還是極為豐厚的，自然會有很多人動心，那麼讓張曉進行提前培訓就有市場了。

　　免費培訓？

　　呵呵呵！真當中國十三億雷鋒了？

　　張曉自然能從中獲得好處，這樣也會有動力！

　　至於楊帆，有人幫忙進行就業前培訓，他也樂得清閒。事必躬親可不是好習慣，所以哪怕諸葛亮累死了自己，一死蜀國也跟著完蛋了！

　　張曉不是第一天步入社會，自然聽得出楊帆的話外之音，異樣的看了他一眼，「你在你家說話算數？」

　　說實話，張曉對楊帆的話，不會不信，也不會全信。

　　張曉認為楊帆家招人也許是真的，但是他說話管不管用倒是需要打個疑問。畢竟他年紀太小，還是個學生……學生不管多大多數都處在只想著玩，沒錢伸手要的階段！

　　楊帆只能聳聳肩說，「可以簽委託合同。」

　　說了半天，張曉還是半信半疑的，又遊了一會，兩人一起離開游泳館。

　　出來後，還是一股熱浪襲人，八月份的下午五點多，太陽還挺高，天氣也很熱。看楊帆說的信誓旦旦，張曉姑且算是相信了楊帆能做主，便同意著晚上一起烤串商量商量。

　　來到一家新開的燒烤攤，時間剛過六點，還沒到上客的時候，整個攤子還沒人，楊帆和張曉算是第一撥。

　　這是個夫妻檔，楊帆曾經認識。兩口子也就二十四，五歲。從縣裡過來，男人沉默寡言，幹活賣力，一手燒烤手藝也不錯。女人挺漂亮，能說會道，很會來事，所以生意一直都不錯。

　　此時男人一身大汗，正在爐子邊忙活，漂亮的老闆娘正在擺放桌椅板凳，兩個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小工正在穿著串。

　　楊帆找了個靠路邊的樹蔭下，坐了下去，看著老闆娘拿著本子就過來，便沖著她喊著，「老闆娘，肉什麼等下再說，先來兩紮啤酒降降溫。」

　　老闆娘說了一聲好嘞，便回頭接紮啤去了，楊帆接著轉過頭對張曉說道，「我跟你說，如果一個大美女願意跟著去擼串，就一定要靠路邊坐……」

　　張曉一愣，樂著道，「喲，口吐人言了，知道誇人了，有進步！對了，為什麼要靠路邊？」

　　楊帆朝車水馬龍的路上示意了一下，說道，「為什麼勳章要掛胸前顯眼處？同樣道理，只有靠路邊，才能把炫耀美女的效果最大化……」

　　張曉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不過把美女類比勳章，你倒是不怕得罪人？」

　　老闆娘很快就端來了兩紮啤酒，兩人按照各自喜好點了些串，楊帆就除了茄子辣椒，就是肉肉肉……

　　夏天烤火吃串喝涼啤酒，煙熏辣眼滿身大汗也是一種爽的滋味，楊帆先是跟張曉天南地北海扯一通，又談怎麼招人，招什麼人。

　　天色漸漸黑了，路燈亮了起來，燒烤攤也熱鬧了起來，十幾張桌子很快就坐滿了。

　　晚上八點多，燒烤攤最熱鬧的時候，周圍紛亂嘈雜，吆三喝五的也不少。楊帆跟張曉也都喝了不少紮啤。自重生來，楊帆也就跟張曉呆一起，雖然屢屢被她調戲，卻算是最輕鬆的一個。本來跟她不認識，也不怕引起懷疑，跟自己身邊的人基本沒交集，很多話說得開。

　　不知不覺兩人就都喝高了不少，都有點暢談的欲望了，楊帆又把話題轉移到藝校上，略有些大舌頭道，「網管主要從模特，表演，舞蹈，文秘班的畢業生中找，你還別說我要求高。說起來這也算為她們解決難題。文秘班我還能理解，就業面還成。但那些模特，表演，舞蹈的班級有什麼用？這幾個圈子算上比較狹窄，封閉。不是說你這人漂亮點就成的，沒點路子就是想讓人潛除了被騙外，那是連門找不到，藝校可沒這些資源！」

　　張曉也暈騰騰的，聞言頓時不高興了，「啥意思啊，我跟蒙瓏都是藝校模特班畢業的！」

　　「哦……忘了，自罰一杯！」說著，楊帆搖了搖頭，笑著悶了一口紮啤。

　　張曉也陪著喝了一口，放下紮啤，頭暈暈的，便一手支著桌子，一手點著楊帆，「不過你說的也是，我跟蒙瓏這也畢業三年了，要說沒努力，那就是扯。不過該流的汗也流了，該流的淚也流了，到現在依然還是基本瞎混！一場也就一，二百，那還是好的，有時候就幾十你都得接。晚上不時還要去夜場兼職！」

　　楊帆也是喝高了，聽到這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道，「所以說啊，你們這些人都跟大學冷門專業的畢業生一樣，工作時留的汗水和淚水，那都是選擇專業時腦中進的水！沒事扯什麼夢想啊，女人還好。尤其是男人，先找個工作把老婆孩子喂飽了。等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再談這些玩意！」

　　醉眼朦朧的看著楊帆，張曉就笑道，「行啊，還有點責任心。不過我還要說，你這人俗，太俗，俗不可耐！」

　　楊帆就嘿嘿笑，看著張曉問道，「那你說說，你那不俗的夢想是什麼！」

　　提起這個，張曉愣了愣，就端起紮啤杯，把剩下一半多近兩瓶的紮啤一仰頭全幹了，幹完之後把杯子往桌上一墩，「我就找個年輕有錢有本事帥氣疼我的人，我給他當情人！」

　　話可以算是胡話，可看到張曉那喝酒勁頭，楊帆一下就清醒多了，可還是搞不明白，這尼瑪又哪兒戳著她痛處了？

　　接著就看到張曉又端起了旁邊一杯，楊帆連忙伸手去奪，張曉一側身就躲開了去，然後仰頭就灌，等楊帆把杯子奪下來時，又下去了大半杯。

　　看著手中的杯子，楊帆就愣了，這種三斤的杯兩個大半杯，這一口氣就是三瓶的酒進肚，「發什麼神經？」

　　「嘿嘿，找個年輕有錢有本事帥氣疼我的人，我給他當情人就發神經啦？」說著，張曉醉眼迷離的瞄了瞄楊帆，然後就笑，「嘿嘿，你要是能大兩歲，錢再多點，倒是挺合適的！嘿嘿。」

　　「老闆娘，酒，來一桶！」說完，張曉就喊老幫娘再上酒。

　　「她喝多了！」楊帆見張曉又要拿酒，連忙讓老闆娘不用上了。

　　「上酒！」張曉一拍桌子，沖老闆娘喊了一聲。

第38章 老闆的故事

　　一個要酒，一個不讓上，明顯喝的差不多了。

　　老闆娘笑了一下，挺漂亮，接了幾杯紮啤也不端過來。她對這種情況見多了，就讓客人自己先內部爭出個輸贏。

　　接了酒就是預備萬一，真說要立即就能端上去，否則那些喝高的指不定就會找麻煩！反正這個點是高峰期，就是這桌不要，很快也有人要酒，怎麼都不會浪費。

　　張曉沖老闆娘喊完，就盯著楊帆，聲音不自覺的就提高了八度說道，「你別攔著我，我才沒喝多呢，怎麼覺得我這夢想特奇葩？奇葩啥，想給人當情人就奇葩啊？」

　　這下好了，附近幾桌都聽見了，幾乎都望了過來。

　　得！

　　楊帆腦袋都大了，上次倒沒發現這張曉喝多了竟然是個事精，只能勸道，「行了，別胡說八道了，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也喝了不少！」

　　「我要喝！」張曉不服氣地說道。

　　「喲，還想喝酒呢！來我們這裡，酒管足，順便滿足你的想當情人的願望！」沒等楊帆接話，旁邊就傳來一聲油腔滑調的聲音，接著就是那一桌的人哄堂大笑。

　　楊帆聞言就皺起了眉頭，循聲望過去，是隔了一桌的人，一桌五個男的，三個女的，說話的是個小黃毛。

　　五個男的其中兩個穿的是那種把整個肩胛骨都露出來健美背心，另外三個上身直接打赤膊，身上刺龍畫虎不說，還三個有刀疤的。就這套裝扮跟一五年的混混比，也就少了街頭標配玉牌或者金狗鏈掛脖子上了。

　　至於三個女人則是穿的各種清涼。

　　最誇張的那個都說不出是露臍緊身小背心，還是抹胸多了兩條帶子，巴掌寬的短褲，屁股都蓋不嚴。濃妝豔抹的看不清臉型，粉底厚的都能防彈了，肚臍旁還紋了一個黑蜘蛛！

　　黑寡婦？

　　別說在九八年，就是到了一六年，這一套都算新潮了。也就現在沒有收妖道士，否則這種走在路上現在恐怕真會被當成妖怪給收了。

　　看到這一幕，楊帆眉頭皺的更緊了……

　　楊帆只顧著頭疼那桌小流氓了，反倒沒注意張曉。雖然平時她也跟人亂開玩笑，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眼中容不得沙子，見幾個人說的下流，直接就走了過去。她那高挑的身材，相當漂亮的臉蛋，加上多年臺步的訓練，哪怕喝多了走路也有那麼一絲韻味，頓時讓那一桌口哨聲接連響了起來。

　　等楊帆發現鄭曉走過去，伸手已經抓不到她了，等繞過桌子，張曉已經到了那桌前。

　　幾個混混不認為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能做出什麼，就坐在那裡不知死的吹著口哨，張曉嫵媚的笑了笑，從桌上端起一杯紮啤，幾個人見狀笑的更大聲了，一個腦袋上有疤的傢伙伸手還想趁機揩油。

　　張曉端起紮啤，臉色一變，根本不等五個人反應直接潑向那黃毛的腦袋上，當即潑了他一頭一臉，潑完之後杯子就朝那準備揩油的手上一摔，砸的他直叫喚，然後才罵道，「回家找你媽當摸去吧。」

　　看到這一幕，正趕過去的楊帆頭立即頭大如鬥！

　　張曉啊張曉！

　　你這是看不清楚形式啊，真是不坑死我不罷休！

　　看著張曉的背影，楊帆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依然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難不成現在還能轉身就走？這沒出息的勁，真幹出來怕是一輩子都得鄙視死自己。

　　不止黃毛被張曉潑了一身，周圍幾個人或多或少都被殃及池魚了。尤其離黃毛最近的肚臍紋著蜘蛛的女人，被啤酒濺了一身，大概是沒穿內衣，兩點凸起在外面清晰可見。

　　七，八個人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齊齊站了起來，三個女人就差直接上來撕張曉了，尤其是那個紋蜘蛛的女人，一腳就踢翻了桌子，炭爐直接倒到了一邊，多虧旁邊兩個人躲的快，要不然恐怕會被燙的不輕。

　　周圍幾個桌一見起了衝突，立即閃到了一邊，結帳的結帳，逃單的逃單，也有在旁邊準備看熱鬧的。

　　「你特麼的找死！」

　　踢翻了桌子的紋蜘蛛的女人就要衝上來……其餘人也是罵罵咧咧的，看著後面趕過來的楊帆眼神都不善了。

　　楊帆這時已經走到張曉身後，直接把她拉倒了身後。

　　老闆娘這時也顧不得結帳，趕緊走了上來，一臉的笑容的打著圓場，「幾位大哥先消消火，都是來吃飯的，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老闆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了上來，站在老闆娘的身後，也不說話。倒是那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工比較機靈，就看著那起身的幾桌人，見有人要離開就上去阻攔著。

　　看到老闆老闆娘的行為，倒是讓楊帆生出了些感慨，不由的憶起他們的以後。

　　曾經楊帆在這個攤子吃過不少次，知道這個女人很會做事，雖然偶爾免不了被人調戲幾句，但是卻是生意愈發的好。

　　兩口子整體來說都算人品不錯，楊帆大學時，跟朋友經常在這裡喝到很晚，有時候都是打完電腦過來，時間都過了十二點，一喝喝到夜裡三，四點。兩人也不催，經常就是女人收拾的差不多後和小工回去，男人陪著他們。

　　漸漸楊帆就跟男人熟了，也跟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聊過幾次。

　　別看男人不大，經歷可不少，十六歲不知走了什麼運當上了兵，不過去了那一批裡最苦的太行山裡。男人踏實肯幹，努力訓練，很快就成為業務骨幹。不過沒人沒錢沒關係，人又老實，超期一年當了四年兵還是沒轉成志願兵，九三年也就退伍回家了。

　　男人拿著退伍費，沒多久，還不到二十一時就和老闆娘結了婚。當年楊帆還打趣，當年你這法定年齡都不到，哪算結婚啊，就一整個非法同居。

　　男人當時就摸著腦袋憨笑，在我們那結婚證就是張紙，不重要，能一起安穩過日子那才是兩口子。

　　結婚後，兩口子踏實幹了兩年，也有了小孩，等小孩稍微大點，男人在媳婦的指點下就來涿城闖蕩，先是幫人烤串，吃苦耐勞練手藝。半年後媳婦也過來了，兩人就擺了一個小燒烤攤。

　　東西實在，價格實惠，男人手藝不錯，女人性格不錯，兩口子一個幹活，一個攬客，搭配的挺不錯，生意自然越來越好。

　　雖然他們的小工也就十三四歲，算是非法童工，可都是從老家找來那些因家庭困難而失學的少年，等他們幹了兩年，十六七歲時些就幫忙送去汽修廠當學徒工或者送到別的廠學門技術。

　　在兩口子樸實的心裡，什麼非法不非法的，這些少年有門手藝加上吃苦耐勞總能活的下去，比起在地裡刨食強的多了，也算是他們對這些人力所能及的一點幫助。

　　就這樣，一年後他們也買了房，把老家的老人孩子都接了過來。

　　楊帆見過那孩子，也就六，七歲的樣子。有時候晚上在攤子上做完作業，別的不能幹，偶爾也就幫忙送個串，收拾個桌子，很懂事。

　　一家人算是挺幸福，日子越過越紅火，當時楊帆還跟同學笑著感慨道，看到沒，這就叫老實人天不欺。而你們這些天天拿著家裡錢還只知道玩完電腦就喝酒的混蛋，就該天打雷劈！

　　於是，楊帆被一群同學罵，我們要是混蛋，你就一整個的王八蛋！

　　可惜好景不長，也就兩年後，兩口子半夜收攤時被幾個平時就喜歡調戲老闆娘的混混堵住，大概事情做的過火，最後結果就是平時沉默寡言的男人拿著捅大炭爐的鐵釺子，當場捅倒了一個，傷了三個。

　　後來就據說男人無期，而老闆娘下海了……

第39章 王正道

　　趁著老闆老闆娘幫腔的功夫，楊帆把兜裡錢都掏了出來，一千四五的樣子，「幾位兄弟，對不住了。這是她喝多了，我這有一千多塊錢，大家拿去把衣服乾洗一下，再洗個澡，就當我們賠不是了！」

　　雖說幾個混混嘴欠，楊帆也挺想收拾她們，可三十大幾的人自然看得出形式比人強。張曉又潑人一身酒，要真能千把塊錢能解決，楊帆也無所謂了，至少不會先跟人幹一架。

　　日後真想收拾這些沒跟腳的小混混也很簡單，上次進派出所，現在跟張勇和王學光還有聯繫呢，王學光不好說，張勇十有八九能把他們整成孫子。

　　肚臍上紋著蜘蛛的女人看著面前的一遝錢一愣，說實話，一千多塊在九八年確實不少，就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黃毛。黃毛走了上來，一抬手把楊帆手中的錢打掉，散落一地，「誰特麼跟你兄弟，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楊帆也不看腳下的錢，臉色冷了冷，堅定了有機會收拾他們的心，卻還是說道，「那你說個數！」

　　看著楊帆輕描淡寫，一副不拿錢當事的口氣，黃毛倒是有些猶豫了。倒不是他想的太多，什麼惹不起之類的，他也沒這腦子。他只是考慮是出口氣，還是借此弄點零花錢花花。

　　說實話，就九八年，大部分街頭混混還都是饑一頓飽一頓。要是弄來幾千塊，自然能風光一段時間。這麼想來，被個女人潑一身酒也不算什麼大事，這又不是男的，不把面子削回來以後就不用抬頭了。

　　張曉還像酒沒醒一樣，扒著楊帆的肩膀從後面探出頭來，「給他個屁，就他這幾千塊就能打發的熊包樣還調戲老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這下徹底惹毛了幾個人，蜘蛛女就看著張曉羞辱道，「就一破小姐，這會倒是裝清高了，剛誰說一次一，二百，什麼幾十也接的……幾千夠包你一個月了！」

　　看起來這女人不知道怎麼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但是走秀讓她聽成坐台了，估計回去一說，倒讓那幾個混混來了興趣！

　　楊帆臉色寒了寒，這是有點真不高興了。

　　「砰！」

　　吵架的時候，路邊突然傳來一聲關車門的聲音，接著一個平淡的聲音傳了過來，「狗子！把錢撿起來。」

　　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一輛奧迪200上面下來，接著駕駛座上也走下來一個壯漢，站在他身後。

　　紋蜘蛛的女人看著這個車上下來的男人，聽到他叫著黃毛的小名狗子，立即毛了，「你特麼是誰？叫誰狗子呢！」

　　「啪！」

　　蜘蛛女話音沒落，臉上就是一聲脆響，整個人當場就懵了。

　　那個被叫成狗子的黃毛反身一巴掌，力量很大，哪怕那女人那麼厚的粉底，也在臉上也留下了五道指印。

　　抽完了蜘蛛女，狗子也不理髮懵的女人，就一臉賠笑的對車上下來的人說道，「道哥，她就一欠抽的毛丫頭，不認識你，你別生氣！」

　　王正道擺了擺手，也不說話，就看著地上的錢。

　　叫狗子的黃毛看著王正道的表情，一咬牙，彎腰開始拾地上的錢，跟黃毛一起的幾個人再傻這時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連忙一起幫忙撿錢。

　　看著幾人爭前恐後撿錢的一幕，楊帆愣了愣，忍不住就觀察起奧迪車上下來的男人了。有點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過那個黃毛的表現來看，這人肯定不簡單，至少可以把那個黃毛吃的死死的。

　　這種混混大多都好面，要說頭可斷血可流誇張了，但是手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還有不少能做到的。一般情況下哪怕明知幹不過，也會上來跟你玩光棍，能生生讓他們自己打自己臉的人可不簡單。

　　只注意觀察著這個人，楊帆沒看到身後的本來被人說成小姐的張曉剛想爆發，在看到這個男人時仿佛一下就清醒了，臉色刷的就變白了！

　　看著楊帆看過了的疑惑眼神，車上下來的男人笑了笑，很邪氣，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王正道！」

　　「我叫楊帆！」楊帆一頭霧水的跟王正道握了握手，名字有印象，看著也眼熟，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兩人招呼時，一旁的黃毛這時把錢全都撿了起來，看著平時都不敢直視的王正道跟楊帆語氣態度，算是明白自己踢了個鐵板，還是坦克裝甲板的那種鐵板！

　　然後他就懵了，拿著一把錢，站在那裡看著王正道，又看了看楊帆，有些不知所措，手裡的錢感覺很燙手。

　　王正道朝楊帆甩了甩頭，示意還回去，黃毛連忙把錢遞了過去。

　　楊帆自然不會那麼跌份把錢收回來，再說這事還不是自己解決的，那就更不會拿回來，擺擺手說道，「既然說過給你們洗衣服，洗澡的錢，自然不會收回來！」

　　看到楊帆不接，黃毛就無奈看了看王正道，王正道就看了看老闆娘，反手甩了甩，「把兩桌的賬都結了，該賠的賠了，還有剩下就拿著洗澡吧。」

　　「我的不用你結！」楊帆說道。

　　王正道聞言看了看楊帆，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不準備跟黃毛講人情，打交道。這讓他有點不高興，既然他出面有當和事佬的意思，楊帆再這樣就有點不給面子了。

　　張曉在身後拽了拽楊帆，楊帆回過頭才發現張曉臉色有些發白，有些不解的問道，「怎嗎？」

　　「算了吧！」張曉小聲地說道。

　　啥？

　　楊帆有些詫異的看著張曉，剛才她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旋即一想，也猜出來點頭緒，估計跟這車上下來的人有關係，便說道，「放心，沒事。」

　　說實話，楊帆還真不認識王正道，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判斷王正道的對自己的態度，想認識卻帶著一絲忌憚的心態，雖然他一樣不明白王正道這些心態從何而來。

　　頓了頓，看著張曉跟楊帆說完後，依然沒有改變的意思，王正道便對黃毛說道，「那就光結自己的吧！」

　　被折騰幾個來回的黃毛如蒙大赦，拿著錢趕緊去找老闆娘了。

　　張曉一直在楊帆背後，臉色在昏黃的燈光中陰晴不定。等黃毛走後，張曉咬了咬牙，從楊帆身後走出來，像是做出什麼決定，說道，「楊帆你先走吧，我跟他還有點事！」

　　在有些發黃的燈光中，楊帆很認真看著臉色蒼白卻透著一臉堅決的張曉，自然看出了問題，問道，「沒事？」

　　這句話也算是楊帆給張曉的最後一個選擇，如果她開口，看在聊過幾次，以及很聊的來的份上，力所能及的能幫忙就幫忙。如果她不開口，那就證明她自己選擇無需幫忙。

　　撥弄別人的命運，不管是往好還是往壞撥弄都很爽，讓人上癮。但是經過葉清婉的事，楊帆也算汲取了個教訓。

　　如果她不開口，楊帆就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心裡說聲再見！或者再也不見！

　　她不是林瑤，楊帆也不會把她的事當成自己的事。

　　「沒事！」張曉臉上突然帶著一股平靜而決然的美麗。就像在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痛苦，自己的選擇……

　　仿佛平靜中孕育著一座火山！

　　說不上震撼，但楊帆認為自己一定會記住這個表情很多年。於是不想折騰自己的楊帆看到這個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情後，忍不住歎了口氣，心軟了一些，問道，「不想說點什麼？」

　　張曉什麼都沒說，轉過身走向王正道。

　　楊帆聳了聳肩，看向王正道。

　　王正道想了想，說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欠了點錢，剛子，把欠條拿來。」

　　壯漢回到了奧迪車上，扒著副駕座前的雜物箱，不一會就拿了張紙下來，王正道示意給楊帆，那壯漢也沒說什麼，就把欠條交給了楊帆。

　　十萬！

　　簽字的是張曉跟一個不認識的名字，看起來也像是個女人。

　　拿著欠條，楊帆笑了笑，接著看了看張曉，十萬對他現在並不算多，但是他需要一個理由。

　　漂亮性感是個理由，當然，這個前提是如果打算跟她發生點什麼。但是楊帆至少到現在為止沒任何類似的想法，而一旦幫忙無疑就會被很多人認為別有所圖。

　　楊帆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很多時候，單純的善良沒有任何意義，除了麻煩或者被人當成軟弱可欺！

　　看了看張曉，楊帆把欠條交還給了剛子，對王正道說道，「明天給你答案？」

　　王正道點點頭，說道，「不急，什麼時候都行！」